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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請求
五姑娘陸思琪與其嫡母三夫人蕭氏一般,養成了深居簡出的性子。平日裡雖說也常去靜安堂向老夫人請安問禮,然往常便是遇著人,也都只是點頭而過,說來整個侯府裡,並不與誰過分親近。
她突然造訪嬌園,院子裡候著的丫頭見了,都格外吃驚。
依照禮數引去廳堂,陸思瓊才擱下碗筷,便瞧見了她。
來的突然,來得極早。
陸思琪穿了身碧荷色的妝花裙子,滿頭青絲綰成兩個簡單的篡兒頭,戴了茜紅紗花和珍珠珠釵,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看到陸思瓊向她輕輕頜首,她臉上展出一抹微笑。
提裙進了屋,姐妹二人互為見禮,陸思琪嗓音低聲細語:「這麼早過來打攪二姐姐,實則有個事想麻煩你,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陸思瓊倒是一愣。
她對這位堂妹的印象素來不差,然亦稱不上深刻,除卻這些時日偶爾碰面,對她最深的記憶還停留在上回自己生辰宴的早上,那日眼前人與三嬸母一道來嬌園,送了碗壽麵與方繡帕,又和她說了會子話。
賀禮雖不貴重罕見,但那份心意是極好的,在眾多人中,陸思瓊還是很欣喜的。
不過按著三嬸母往日作風,最是不願麻煩別人,那低調的為人處事風格,更像是在降低自己一房在侯府裡的存在感。好似凡事都不上心的樣子。
故而,此刻聞得五妹妹道有求於她,還真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什麼事兒。怎說的這樣見外?」
她低問了句,做出請的動作,讓對方入座。
明知對方定然是用了早膳才出門的,不過還是象徵性的詢問了幾句,待得了確切答話,便讓婢子送水進來。
都是年輕的女兒家,又不是外人。陸思瓊潛意識的沒講究那些客套,只上了清水。
陸思琪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坐在那摸著杯壁,望向對方凝視片刻才開口:「二姐,是這樣的,我聽說你懂得醫理。早前五弟病,亦是你給治好的。」
她說著,抿了抿唇畔,再言道:「母親這幾日身子總不好,突然間吐瀉不止,人也瘦了一圈。
早前請大夫來看,開了方子也吃了藥,但還是沒怎麼好,昨兒更是膳食難進。我瞧著心裡難受,便想煩姐姐去瞧瞧,不知姐姐可方便?」
「三嬸現在怎麼樣?怎麼生了病府裡都沒人知曉。」
陸思瓊說來更多的是驚詫,能讓五妹妹都親自過來開口求她了,可見是病情不輕。但再怎麼說,三嬸母都是三房主母,怎麼病成這樣,丁點兒動靜都沒聽到?
「母親說就是小恙。不礙事,省的驚動府裡。」
三夫人蕭氏常年體弱。經常臥病在床,侯府中人早已司空見慣。她亦是個擔心麻煩別人的性子,往日不舒服派人往老夫人處道一聲,不去請安出來走動亦沒關係,是以大家並不如何太在意明淨堂裡的動靜。
不成想,這次卻病重了。
她見五妹妹滿臉焦急,忙安慰道:「別緊張,近來天氣熱,或是中了暑氣也不一定。妹妹若放心我,我與你過去看看。」
她這話說得亦是自謙。
實則,侯府中人並不算深信她醫術如何的,往常大家有了不適便請大夫進府,亦不會說來嬌園求助的。
除卻那回玨哥兒實在病危,被那些個郎中誤診治壞後,陸思瓊情急之下才出的手。
到底,她不是個愛出風頭之人。
所以,現下陸思琪請她去給蕭氏看病,的確出人意料。
這算是,一種信任。
陸思瓊素來不缺自信,對自己的醫術自然也有把握。眼下不過舉手之勞,當然不會推拒。
她站起身,過去拉了堂妹的手,開口即道:「走,我與你一道過去。」
後者跟著起身,聞言一樂,「這就麻煩姐姐了。」很是開心。
二人出嬌園,陸思瓊本意是不願耽擱的,偏生陸思琪又是謹慎的脾性,見堂姐要往明淨堂去,便拉回了她先道:「二姐,咱們還沒去給祖母請安呢,還是先求了靜安堂再過去。」
「這……」陸思瓊終歸是自小養成的性子,有時候也鮮有隨意。
過去,便是清早不過去請安,老夫人與宋氏亦從未責備過一句。
她只要支個丫頭過去說一聲便可。
但現在,得知身世之後,終歸是心境不同了,止步立於原地。
「二姐,給祖母請安要緊。母親也說了,不在於這一時半會,還是別壞了規矩的好。」她是循規蹈矩的習慣。
聞言,陸思瓊亦未反駁。
左右晨昏定省,亦花不了多少時辰。
堂姐妹一同到了老夫人處,院門口就遇著了三姑娘陸思瑜。
後者看到她倆一起,眸光不解,「五妹妹怎麼與二姐在一起?」
「之前有點事麻煩二姐姐,我就先去了趟嬌園。」陸思琪這樣回答,並沒有點明嫡母病的實情。
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是丁點兒都不願麻煩旁人。
陸思瓊亦不多話,沖對方莞爾之後,率先提步。
三姑娘雖說還是納悶,但堂妹的這說法亦很正常。這府中獨二堂姐有本事,嬌園裡又有許多旁的院落所沒有的,請陸思瓊幫忙倒也說得過去。
再者,她現下並無心情,大早上被親娘數落了一番。
因著昨兒秦家八爺和龔二爺的過府,讓排行在中間的自己好是尷尬。長幼有序,四妹妹竟然比自己先有了歸宿。還是秦府那樣的人家!
緊著前面兩人入內,剛進屋就聽到個並不陌生的笑聲,是四妹妹陸思瑾。
她倒是積極。這麼早就來討祖母歡心。
陸思瑾打扮的明媚照人,就坐在老夫人身邊,一手還被其握在掌中,一副祖慈孫孝的畫面。
眾人問了禮,老夫人就讓她們在旁邊的錦杌上坐。
平時,她身邊的位子,可就只有陸思瓊坐得。
現在。陸思瑾端坐在那,頗是得意。見到姐妹亦沒說起來見禮,只隨口叫了幾聲,目光在陸思瓊身上逗留。
後者倒不覺得怎樣,說來這位庶妹亦不過是外強中乾。滿心希望都寄在秦沐延那個男人身上,以後還不知能不能笑出來。
她也不說什麼挖苦的言,就靜靜坐著,只等著按例寒暄之後,去看看三嬸母病情。
相較而言,她更關心這個。
不過,老夫人雖說不似過去般盛寵待她,卻還是沒有忽視她,在眾人跟前總是要疼愛幾句的。畢竟是蕙寧公主的未來兒媳,侯府殷切籠絡了她,往後不會少好處。
老夫人想著昨晚龔景凡的反應。鬆手就問道:「昨兒龔二爺送你回來,離開的時候怎的也不讓人送送,往後可不能給忘了。」
陸思瓊沒料到祖母會當眾提這回事,回道:「是這樣的,昨晚父親尋二爺,直接讓賽華領去了外院。孫女並不知他是何時離得府。」
「說是這樣,但難免失禮。」
老夫人指責之意並不深。隨後含笑再道:「看你與龔家二爺感情如此要好,我心裡也就定了。這之後,就要張羅下你幾個妹妹的事了,女兒家總是早早定門親事的好。」
這話,就有些過了。
若是當著幾個兒媳說,沒問題;
可眼下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公然提這事,陸思瓊同陸思瑾還好,三姑娘和五姑娘便齊刷刷的臉紅起來。
定的是高門親事,自然是好。
如若是普通門第,按說侯府雖不似過去昌隆,卻也是不難的。
老夫人眼界高,別看現在的這兩門婚事,都是南方家一提便肯應允,還應得十分肯定冒然,這似乎因為夫家條件好。
若是換了兩家名不見經傳的府邸,不說陸思瑾,或就是一向被寵愛的陸思瓊,定然也只有受訓的分,被責罵私相授受,哪會像現在?
龔家和秦家,若是老夫人親自用侯府的名義去做主,高攀不上的。
是以,她才私心認可這兩位孫女的手段。
而這份意思,陸思瓊是能揣摩出一二的。
那她現在這樣說,難道是在提倡其他的幾位妹妹,要她們都自己提自己將來打算?
養在深閨恪守禮儀的姑娘家,哪來的渠道?
就是自己,亦都是外祖家的操心。而前提,也是因為自己是隆昌公主之女,否則便是周家去提,蕙寧公主定然也不會輕易定下兒子的婚事。
她這到底是在情在理,至於陸思瑾……
她眸光凝過去,但笑不語。
陸思瑾驀然收到這樣的眼神,心中一顫,打鼓道:這算是個什麼意思?
屋子裡因為老夫人的那一句話許久沒有聲音,陸思瑜同陸思琪不知該不該應聲,最後都看向了陸思瓊。
後者亦不好說些什麼,剛要再開口說幾句離開的話,老夫人突然再道:「坐了有會子了,都先回去吧。」
待眾人起身,她又道:「瓊姐兒你留下。」
本急著去明淨堂的人步伐一頓,陸思琪倒是先意識過來,說了聲「孫女告退」的話就轉身離開。
她去院外等二姐姐。
陸思瓊被單獨留下亦是常有的事,只陸思瑾有些氣餒,自己在祖母心中的分量,何時才能越過二姐?
見人都退了出去,老夫人倒也沒屏退左右,含笑的開口詢問:「昨日去公主府,蕙寧公主可有說準備何時辦訂親宴的事?」
既然昨晚龔二爺說的那樣肯定,那想來公主府也不會再因突厥和親的事坐以待斃了吧?
陸思瓊聞言搖頭,「回祖母話,公主沒有說。」
老夫人聽了這話,臉色就是一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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