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2-26
- 最後登錄
- 2024-11-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86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389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半刻中之後。
流風面色難看地上前,「爺,他們自盡了。」
「給我查。」容末臉上飛快地劃過一道狠戾之色,流風趕緊低頭應聲,「是。」
「對了,明日早朝,將何太傅這些年來所有的罪證全都給我呈上去,記得要不知不覺地呈上去。」容末嘴角斜勾,既然膽敢打他家素素的注意,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行。
不知不覺?
流風眉宇微微顰蹙著,這意思是自家爺不打算參與其中,不過那何太傅竟然膽敢對自家主母出手,這可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雄心豹子膽,嘖嘖。
「不如,將罪證交給鄭太師,如何?」
「你自己看著辦吧。」容末轉頭望著熟睡中的洛傾雪,原本清冷的臉上頓時柔和下來,罷了罷手,「著人將房間收拾了,退下吧。」
流風頓時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瞧著那剛才對戰中已經被掌風擊得七零八落的大床,再瞧著睡得安穩的洛傾雪,猛然像是想到什麼,趕緊別開臉,「是,屬下立刻去辦。」
若是讓爺知道他居然偷窺主母的睡顏,想到這裡,他頓時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翌日,洛傾雪起得並不算早。
睜開眼時,陽光透過窗紗射入屋內,她半瞇著雙眼,環視四周,雖然有些不習慣自己竟然是從軟榻上醒來,而且總覺得這屋子,那裡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是哪裡又有些說不上來。
「世子妃,您醒了?」
外間聽到動靜的漱玉領著兩名小丫鬟進屋,動作熟稔地開始服侍洛傾雪洗漱。
洛傾雪任由漱玉服侍著,環視四周,「世子呢?」
「世子上早朝了。」漱玉低著頭,「臨走前世子特意吩咐不讓旁人打擾您休息呢;對了倒是王爺之前差人來問過兩次,只是您尚未起身,奴婢已經回了來人說是您身子不適,王爺沒再說什麼,想來也無要緊之事。」
更何況現在他們家小姐的身份可是流雲國與鳳臨國兩國的一品公主,身份今非昔比,縱使那攝政王有意見也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君臣有別,再者以太子爺對自家小姐的重視程度,諒他們也不敢如何。
只是洛傾雪卻是考慮得比漱玉更多,她眉宇微微顰蹙著,「王爺遣人來過了?」
「嗯,寅時的時候來過一次,卯時的時候又來過一次。」
漱玉實話實說。
洛傾雪深吸口氣,洗漱完畢之後甚至連早膳都沒來得及用便匆匆地領著漱玉朝著主院而去。
「小……世子妃,這王爺想來也沒什麼要緊事,只吩咐您醒來遣人過去通知一聲即可,您何必這般急匆匆的趕過去。」
其實漱玉並不是不懂,只是覺得自家小姐沒有這般作為的必要罷了;若是沒有發生昨日的事情,她也必不會這般處事;便是容末臨走前吩咐過不讓她們打擾洛傾雪睡覺,但攝政王既然問起,她也是會將自家小姐喚起來的。
可現在自家小姐的身份今非昔比了。
洛傾雪只是對她搖搖頭,「無妨,剛醒來身子骨都有些僵了,出來走走也是好的。」
只是她卻有些好奇,按理說容末都去早朝了,攝政王怎麼可能不去?
到得主院時,洛傾雪都沒有想明白;只是卻瞧得攝政王一人坐在花廳中,對著茶杯發呆的模樣。
「媳婦見過父王。」洛傾雪上前,雙手搭在腰側微微俯身。
聞言,鳳靖終於抬起頭來,瞧著洛傾雪的眼神晦暗不明,「原來是平……永安啊,你來了,坐。」
「都怪下人不懂事,讓父王久等了。」洛傾雪垂下眼瞼,坐在鳳靖的對面,「不知父王尋兒媳可是有什麼要事?」
鳳靖端著茶杯,品嘗著已經涼透的茶水,苦澀的味道自舌尖彌漫開來,他垂下的眼瞼下一抹苦笑一閃而逝,不過卻只有短短片刻,「呵呵,早就聽聞永安你精通岐黃,與那名聞天下的神醫容淺乃同一人,不知可有此事?」
「呵呵,讓父王笑話了。」洛傾雪低下頭,「不過當年遊醫時方便行走江湖所取的名字,竟是讓那些江湖朋友給傳神了。」
鳳靖瞧著洛傾雪的模樣,嚅了嚅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父王若是有什麼事情直說就說,但凡兒媳能做到的決不推辭。」洛傾雪低著頭,瞧著面前丫鬟端上來的茶,象徵身份和地位的大紅袍,每年不過那麼丁點兒的;只是終究她卻是獨愛明前龍井。
鳳靖深吸口氣,好久才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永安精通岐黃,不知對蠱術知曉幾何?」
「蠱術?」洛傾雪抬起頭望著鳳靖微微笑笑,「父王說的可是苗疆秘傳的控蠱之術?」
「哦?永安當真有所耳聞?」鳳靖頓時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洛傾雪卻只是笑並不點頭也不搖頭,「這……對於苗疆不外傳的蠱術,師父在世時,也曾提過幾次,只是到底是人家苗人不外傳的秘術,永安知曉的也並不多;不知……父王身邊可是有什麼人中了蠱?」
「……」
頓時,鳳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搖搖頭,「罷了,罷了。」
「聽聞世子當年不費一兵一卒便收服了西海苗疆,父王身邊若當真有人中了蠱毒,何不與世子商議?」洛傾雪的聲音清幽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效果。
鳳靖卻是搖搖頭,「罷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
「哦,那倒是永安讓父王失望了。」洛傾雪低下頭淡淡地笑著,蠱毒她雖然知道得不過,不過玄門千年傳下來的醫書當中卻並非沒有一點記載,只是這蠱術乃苗疆秘寨不外傳的秘術,她若是貿貿然的施展出來,到時候怕是得罪了秘寨的人卻不自知。
更何況,這鳳靖身邊怎麼會有人中了蠱毒,又怎麼會在明知容末已經收服了苗疆的情況下不去尋容末幫忙而是問她呢?
「不妨,今日之事,別告訴軒兒。」鳳靖深吸口氣,「水……你母妃她性子急,要強,不過心卻是好的,你別與她一般計較。」
洛傾雪點點頭,「兒媳明白的。」
只是低垂的眼瞼下卻是飛快地劃過一道精芒,水……她如果剛才沒有聽錯,鳳靖後面的話應該是兒化音,水兒?難道是攝政王妃的閨名?
攝政王妃白嵐出自鳳京中一個頗有名望的家族白家,不過卻被無妄牽扯進了當年寇皇后謀害當朝太子鳳城歌的陰謀當中,說起來是無妄之災卻險些被滅族,若非有白嵐這個出嫁女從中周旋,若非攝政王再三保證,若非有容末,怕是如今的鳳京中早就沒有白家的一席之地了。
不過縱使如此,現在的白家也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家可以比擬的。
如果她記得不錯,經過當年的事情之後,白家所有的男兒一夕之間退出官場,如今便也只是一般的名流清貴而已;好在有白嵐這個攝政王妃幫襯著,白家這一代也還算爭氣,勉強撐起了白家的門庭,幾個女兒因為白嵐的緣故嫁得也都不錯。
可,在她的記憶中,白嵐卻無論如何都與水兒這個名字無法聯系在一起,白嵐表字敏之。
「行了,永安怕是還未用膳吧,你先回房吧,不然那臭小子回來見不到你,又得鬧騰了。」鳳靖不在意地笑笑,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罷了罷手。
洛傾雪頓時低下頭,兩腮微微泛紅的模樣,竟是十足的女兒嬌態,尾音微微拉長,帶著撒嬌的意味,「父王。」
「好好好,父王不取笑你了,快回去吧;瞧著時辰,容末也快下朝了。」鳳靖臉上終於露出了三分笑容,雖然瞧著也多是苦澀在其間。
洛傾雪點點頭,有些話想問,卻不是現在,「永安告退。」
果然,待洛傾雪從主院回來的時候,容末早已經等在那裡;不問洛傾雪為什麼去了主院,不問她與鳳靖之間到底說了什麼,只是那麼淡淡地笑著,在他旁邊坐著的赫然是鳳城歌與……那白鬚冉冉,仙風道骨,此刻臉上卻明顯帶著一股欠扁笑容的……國師大人,是也。
「永安。」
幾乎是在洛傾雪踏入房門的瞬間,鳳城歌便身子前傾,語氣歡快,只要是人都能聽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瞧著鳳城歌那一副二十四孝的模樣,洛傾雪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不過到底礙著外人在場,沒有下鳳城歌的面子,反而很是配合地喚了聲,「父親。」
「誒,乖女兒,來過來父親這裡坐。」鳳城歌被洛傾雪那聲甜甜的父親樂得找不著北,頓時得寸進尺地要求著,也不顧旁邊容末那冰凍三尺的寒氣還有那黑漆漆的臉。
洛傾雪嘴角斜勾,帶著微微的弧度,淡淡笑著,「不知國師大人蒞臨寒舍,有失遠迎,失禮了。」
「呵呵,傳聞公主巧舌如簧,如今一見,方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國師捋著胡鬚,淡淡地笑著;那種被打量的感覺,甚至洛傾雪感覺他好似能夠窺視到自己的內心一般,心頭很是不安。
「國師大人說笑了。」洛傾雪低下頭,拗不過鳳城歌可又顧忌著容末,最後只能選擇坐在兩人都不靠近的地方,反倒是與國師進了幾分。
國師搖頭晃腦的,此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微微笑著。
「不知國師大人前來,可有要事?」
整個屋子裡靜悄悄的,氣氛更是波雲詭異,洛傾雪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開口問道。
「哈哈。」不等國師開口,鳳城歌便首先大笑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永安,你既然是我鳳臨皇室的血脈,又是我鳳城歌唯一的女兒,你皇爺爺欽封的一品公主,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公主府呢?」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面帶不解,「可是……」
她如今已然是出嫁女的身份,縱使是皇家玉牒,上面的名字也是鳳逸軒的妻子。
「這有什麼好可是的。」鳳城歌大手一揮,「今日來便是問問永安喜歡什麼樣的,順便讓國師給你瞧瞧風水。」
洛傾雪眉梢淺揚,瞧著國師那仙風道骨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竟然也如那些游方道人一般,看風水?唔……經歷過前世今生,對神鬼之說她自是敬畏,只是這風水。
「有勞國師了。」洛傾雪低下頭。
「乖女兒,你喜歡什麼樣的房子,來告訴父親,父親保證讓你滿意。」鳳城歌拍著胸脯,那模樣讓洛傾雪忍不住扶額,「不知哥哥和大哥的府邸,落在何處?」
聞言,國師倒是笑了起來。
「哈哈,果然不愧是龍鳳雙胎,好啊,好啊。」國師捋著胡鬚,看向洛傾雪的眼底更是帶上了幾分滿意,「兄友弟恭,你母親將你們教導得很好。」
洛傾雪低著頭,瞬間反應過來,怕是他們來之前已經問過哥哥和大哥了吧,不用想她也知道哥哥和大哥的回答,他們兄妹三人相依為命多年;如今又遠走他鄉,自然也是希望落在一處的。
「永安喜歡水邊的房子,不知國師大人有什麼可供選擇的好地方?」洛傾雪低下頭,「若是可以,能將我們兄妹三人的府邸造在一處便是最好。」
國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倒是鳳城歌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若是永安當真喜歡水邊的房子,三座府邸倒是可以繞著清湖而建,將整兒清湖圈在院子裡,不過這樣三府合一……」
「若是這般,那是最好不過了。」不等鳳城歌說完,洛傾雪趕緊接過話頭。
「國師以為如何?」鳳城歌轉頭看向國師,從某種角度上將,國師的話比皇帝更重;自從發生當年的事情之後,鳳帝對國師的依賴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國師微微頷首,「既然他們兄妹情深,如此倒是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只是清湖周邊不少以打魚為生的百姓該如何處置?」
總不能因為他們兄妹三人修了府邸,將清湖圈起來成為自己的花園便讓那些打魚的百姓失去生活來源了吧。
容末淡淡地笑著,「清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若說起漁民,統共也不過幾十戶;待三座府邸開建時,怕也是少不了幫忙打雜的活計,倒是可以先安置一部分,至於其他的,每戶補貼十兩銀子,到城外也能買兩畝地好生過活了。」
「如此倒是可行,只是這補貼的銀子可不能從國庫裡出。」國師不愧是國師。
「……」鳳城歌面色頓時就暗了下來。
還好洛傾雪接過話頭,「這是自然。」
「另外,這清湖當真如軒世子所言一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縱使是三座府邸加起來怕是也超過了朝廷覬覦皇太孫和一品公主府邸的規制,更別提睿王府。」
鳳城歌斜睨了國師一眼,焉能不知這個老貨心中的盤算,可縱使如此,他卻還不得不自個兒往坑裡跳,「成,讓工部的人丈量土地,規制以外的,按規矩,本太子買下來就是。」
「如此,好說。」國師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微微頷首著。
「哼。」鳳城歌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那清湖乃靈脈所在之處,人傑地靈,若非公主與皇太孫的府邸,怕是換了旁人,貧道是怎麼也不會同意賣的。」國師斜睨了鳳城歌一眼。
鳳城歌仍舊輕哼一聲,「別的了便宜還賣乖,趕緊給本太子的乖女兒擇吉日動工。」
「……」
對於兩人的相處方式,洛傾雪是怎麼都沒看懂,為什麼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便宜父親和那個所謂的國師之間,有些「曖昧」不清呢。
「其實今日他們來,還有另一件事情。」
這是,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容末終於開口。
洛傾雪修長的眉微微挑了挑,轉頭看著容末,「嗯?」
「今日早朝有人彈劾何太傅貪張枉法,草菅人命,可是……」容末抿著唇,眉宇微微顰蹙著,千算萬算竟然還是棋差一招。
洛傾雪卻是有些急了,要知道琉心的異常可是與何太傅一家有關,她還沒來得及去查探呢,「可是什麼?」
「何太傅一家,沒了。」鳳城歌的面色終於凝重了幾分。
「轟——」
洛傾雪卻是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好久才回過神來,視線從容末身上收回來,轉頭看向鳳城歌,「什,什麼叫做……沒了?」
「昨夜太傅府被血洗,何家上上下下三百二十七口人,無一倖免。」開口的卻不是鳳城歌而是容末,他的聲音清冷,卻帶著幾分堅定和決絕。
「什麼?怎麼會這樣?」洛傾雪努力地吞了口唾沫,她腦子飛快地轉動著,「確定無一倖免?」
鳳城歌轉頭看向洛傾雪,「永安,你什麼意思?」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容末瞧著洛傾雪,點點頭。
「不可能,何太傅老奸巨猾,是什麼人物。」洛傾雪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那股沒由來的不安,「更何況偏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在他要辭官致仕的時候出事了;昨日在禦花園中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本公主氣量小容不得人,草菅人命呢。」
聞言,鳳城歌頓時大怒,「我看誰敢。」
「你管得住人的嘴,管得住人的心嗎?」容末沒好氣地輕啐一口,「我與素素的想法一樣,那何太傅絕對還活著。」
「而且,怕是還活得逍遙自在吧。」洛傾雪深吸口氣,「他倒是個狠心的,竟然拿三百多條人命來給他自己鋪就一條生路。」
屋內幾人聞言,都只覺得脊背發涼,若是當真如洛傾雪與容末所料的那般,那這何太傅可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真真的踏著別人的屍骨走出來的路;只是皇帝只讓他辭官致仕,對何家也沒什麼苛待的,他為什麼要冒這個險呢?立在鳳城歌旁邊的來福有些想不明白。
「奔雷,立刻前去核對那些屍體的身份。」容末當機立斷。
「拿本太子的權杖去,讓六部尚書通力協作。」鳳城歌從腰間取下自己的隨身印信,對容末的人他自然是放心的。
洛傾雪的心卻是緊緊地懸著,「對了,我乾娘他們呢?」
「他們住在客棧,倒是逃過一劫。」容末握著洛傾雪的手,無聲地安撫著,「若是你不放心,將他們接到王府別院也可以。」
洛傾雪搖搖頭,「還是不了;那日發生那樣的事情,乾娘怕是也難以面對,還有琉心……」當年她可是被母親和乾娘一同救下來的,為什麼她會突然跑出來說那些話;到底在太傅府發生了什麼事情。
「別擔心,有我。」容末輕輕地握著她的手。
「嗯。」洛傾雪點點頭。
瞧著小夫妻兩人你儂我儂的場景,鳳城歌有些坐不住了,當他不存在是不是,再說他可是泰山大人;頓時,他單手握拳,放在唇邊狠狠地咳嗽兩聲,「咳,咳咳。」
「嗓子不好就去治。」容末面無表情,聲音清朗。
「好了,別鬧了。」洛傾雪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如今鳳京也正值多事之秋,府邸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放在一旁,只是……」
她看向鳳城歌,又看了看國師。
「永安有話但說無妨,國師不是外人。」鳳城歌輕聲,容末也點點頭。
洛傾雪這才低著頭,「容末,你可還記得當初在來鳳臨之前,周姨娘說過的話?」
「你的意思是……寇依水?」容末眉宇微微顰蹙著。
「嗯。」洛傾雪點頭,「到鳳京這麼久,到底人生地不熟,這麼久我竟然連寇依水丁點兒的消息都沒有。」
聞言,整個房間就連來福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唯有國師面帶不解,「寇依水?與寇皇后有關?」
「是。」洛傾雪低著頭,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再隱瞞了,「國師既然是天命之人也當知曉,永安命格不同常人;那寇族祭祀最後的預言,便是讓永安十餘載一直活在陰謀之中,便是連我雲皇的皇后司徒安靜也被寇族人李代桃僵,這麼多年卻從未有人發現。」
容末和鳳城歌頓時抬頭,四目相對,他瞬間低下頭,「素素,你的意思是擔心寇依水也潛伏在我們周圍?」
「嗯。」洛傾雪點點頭,「周姨娘不會騙我;既然她讓我小心寇依水,那這人便定是我能接觸得到的,可是……」她能接觸到的女子實在不多。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從最開始到現在,直到今天早上,更加確定了幾分;只是轉頭望著容末……嚅了嚅唇卻到底什麼話都沒有說。
見狀,容末頓時心上一緊,好似心頭最深處的秘密被洛傾雪看穿了一般,帶著不安,又好似帶著急切的證明,「素素,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沒,沒什麼。」洛傾雪低下頭,卻是心如亂麻;若,若當真是如她想像的那般,若當真如此,那她到底應該如何自處。
仇人,仇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她……
那樣明顯的感情波動,那樣明顯的臉色變化,饒是鳳城歌都看出了她此刻的不妥,「乖女兒,你怎麼了?」
「國師也略通岐黃,不如讓國師給你把把脈如何?」鳳城歌試探著開口。
洛傾雪面色蒼白,卻是罷了罷手,「想來是昨夜沒有休息好,讓父親和國師笑話了。」
「怎麼回事?」鳳城歌轉頭,狠狠地瞪了容末一眼,肯定是這個小子整夜纏著他的寶貝乖女兒不放,瞧把他家乖寶貝累得;哼。待此間事了,定要讓他家乖寶貝回宮住上一年半載的,好好冷冷他。
容末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素素若是身子不適,先回房歇會兒,嗯?」容末聲音低沉,帶著十足的寵溺和輕哄。
「不妨的。」洛傾雪罷了罷手卻是轉頭看向國師,「國師大人既然身為鳳臨守護,想必對這些更為瞭解一些,那寇族殘餘之人潛伏暗處;鳳主命格落於刺身,實屬無奈,只是……」
國師瞧著洛傾雪,「公主乃天命之人,不可妄自菲薄。」
「可那寇族……」洛傾雪抿著唇,倒不是她非要將事情攬於自身,實在是那寇族所圖不小;她為命格所害,可倒是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卻唯恐與自己親近的男子有任何閃失。
不管是兩位兄長,容末,還是這個新認的便宜父親,她只希望他們都好好的活著。
「此事我會與國師好好商議的,別擔心。」說到這裡,鳳城歌的面色也陡然沉了下來。
洛傾雪抿了抿唇,想到鳳靖早上的反應和叮囑,到底沒有將蠱術的事情說出來,只是瞧著他們三人面面相覷明顯有話要說的模樣,「既然如此,那永安就先告退了。」
「去吧,好好休息,別累著自己。」鳳城歌罷了罷手。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當真能睡著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