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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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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賊眉鼠眼]極品草根太子(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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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9:25:36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營救行動(上)

京城西站附近段莊某旅館外。

京城刑警大隊隊長石峰手持步話機,焦頭爛額的看著遠處大樓內緊閉的窗戶和緊得不見一絲縫隙的窗簾。

里面是一群悍匪,悍匪頭子名叫古勇,是公安部級通緝犯,他和手下的匪徒在黔南搶劫珠寶店,槍殺五人,被通緝后這群悍匪流竄全國,四處作案,喪命在他們槍下的無辜者高達十幾人,可謂血債累累,他們也是今年公安部點名督辦的第一大案(戰地天使)。

石峰怎麼也沒想到,這幫人居然有膽子流竄進京城,若不是手下一名刑警休假時無意中與某路人擦肩而過,身為刑警憑第六感敏銳的發覺這人形跡可疑,于是一路跟蹤下去,這幫人估計還真會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被跟蹤的是古勇手下的一名悍匪,他們躲在京城西站附近某個臟làn的小旅館里,白天晚上都不出én,是他的一名手下寂寞難捱,偷偷跑到附近泄了一把火,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回來的路上居然被休假的刑警給盯上了,于是不到半個小時,小旅館已被聞訊趕來的刑警,特警,武警重重包圍,古勇一伙匪徒一個不少的被圍在旅館中。

圍是圍住了,可僵局也就此形成。

古勇這伙人自然不是吃齋念佛的善茬兒,早在發現外面情況不對勁的時候,便將旅館的老板,住客共四十余人控制起來,挾持為人質,集中在二樓被某個工地承包的食堂大廳里。

石峰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四十多個人質,若事態沒處理好,導致人質喪生,第一個被追究責任的,便是他這個刑警隊長。四十多人啊,若是都死了,這個案子足以震驚全世界,石峰壓力很大,迫于形勢嚴峻,不得已之下只好請求衛戍軍區幫助。

兵與警不是同一系統,互相不怎麼來往,甚至暗地里互相瞧不大順眼,一般來說,若非警察實在被逼得毫無辦法了,他們是絕不會求部隊幫忙的,這嘴一張便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掉的還是整個警察隊伍的面子。

但是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嚴重,石峰拼著掉面子也顧不得許多了,請示了公安局長后,石峰還是把求助電話打向了軍區,軍區首長沈篤智聞訊后立馬命令藍劍特種大隊出動,解決此次重大事件,匪徒死活不論,但要求人質一定要平安無事(絕戀長壽湖)。

反恐,反劫持,本就是特種部隊擔負的主要任務。

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中,何平帶著11名特戰隊員跳下飛機,與早已等候在外的刑警隊長石峰匯合。

“什麼情況?”何平沒有多說一句廢話,見面便直奔主題。

“匪徒八人,分別控制了二樓的樓道出口和兩扇窗戶,里面還有四十二名人質。”石峰也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

“他們持有何種武器?作戰素質如何?”

“作戰素質非常強悍,匪徒中有人是某部隊退役的老兵,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有很強的單兵作戰能力和反偵察能力,至于武器方面,不是十分清楚,從望遠鏡里能看到的,起碼有兩支56式沖鋒槍,另外據情報顯示,最近冀北地區的黑幫地下jiā易了兩公斤TT炸yà,警方分析這兩公斤炸yà是被這幫匪徒買去了……”

何平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

情況有點棘手,沖鋒槍還好說,若他們手里還有炸yà,事情便麻煩了,如果匪徒被逼得狗急跳墻,兩公斤炸yà一引爆,足以將整棟樓炸得粉碎,看來強攻不可取。

石峰繼續道:“我們已把整棟樓的供電掐斷了,四面也被我們包圍起來……”

話音一頓,石峰看到幾名特戰隊員嘻嘻哈哈從直升機上抬下一個被綁得跟粽子似的年輕人,石峰呆了一下,指著年輕人一臉的崇拜:“部隊就是部隊,剛出發就抓了個舌頭?”

何平擦汗:“…………”

葉歡跟待宰的豬似的被戰友們抬往臨時指揮所,聞言掙扎大怒道:“放你媽屁你丫全家都舌頭老子是來觀戰的,只是觀戰啊……”

人遠去,聲音也遠去,石峰和何平互視一眼,沉默……

“嘿嘿,見笑了,見笑了……”何平面色赧赧的干笑(愛如指間沙)。

“軍人不愧是軍人,行事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石峰也干笑。

人質事件臨時指揮小組很快成立。

市公安局劉局長擔任組長,何平和石峰任副組長,三人碰頭開會,討論營救方案。

“強攻不行。”何平話不多,只說了這一句就閉嘴了。

劉局長和石峰深以為然。

如果匪徒手里真有兩公斤烈性炸yà,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被匪徒制成了由引爆器啟動的炸彈,若特戰隊員們強攻進去,走投無路的匪徒們會第一時間引爆炸彈,那時所有特戰隊員和匪徒將會同歸于盡,還要搭上四十多條無辜的人質性命,營救行動等于完全失敗。

“由樓頂潛入呢?”石峰又提出另一個方案。

“樓頂也不行,別忘了,二樓的樓道口可是有匪徒把守的,不論從樓上還是樓下進入,勢必都要跟匪徒jiā火,一jiā火人質的安全就無法保障了。”何平斷然搖頭。

“若由狙擊手直接……”

“那更不行了,首先兩扇窗戶的窗簾是拉上的,狙擊手根本無法鎖定匪徒,就算能鎖定,里面有八個匪徒,你有把握能在同一時間內擊斃八個匪徒嗎?只要有一個沒被擊中,人質就危險了,這樣做成功率非常低(公司接連死人,而且之前……)。”

“那怎麼辦?”石峰毫無辦法了,軍隊雖然已介入,但事件的僵局仍未打開。

“強攻不行,只有智取了。”何平的語氣也有些無奈。

指揮所外面,也有兩個人在對話。

“蒼狼小同志啊,今年多大啦?”葉歡一臉的笑容,和煦如ūn風。

“報告首長,今年20了。”蒼狼憋著笑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20歲就加入了我們的隊伍,說明你的覺悟還是很高的嘛……”

“為人民服務”

“不錯不錯,是個紅小鬼……家里都分到地了吧?”

“報告首長,分了地,地主土豪也被我們打得跟孫子似的了。”

“打得好,打得好啊……”葉歡點頭贊許,然后動之以情:“你看,地也分了,地主土豪也打了,可為人民服務這個事情你們做得還很不夠啊,咱們軍隊是以為人民服務為宗旨,哪有逼著人民上戰場的道理?是吧?人民不去你們還綁著人民……”葉歡說著鼻子一酸,一股悲愴之意油然而生:“……綁就綁吧,干嘛還把人民的兩tǐ岔開綁?搞得跟他日本兒里面的女受受似的,多呀……你們這是民意啊。”

“報告首長,我們是執行隊長的命令。”

“隊長是畜生,可你們不是呀,犯得著這麼重的口味嗎?”

指揮所的én打開,何平魁梧的身軀出現在葉歡眼前,銳利的鷹眼在葉歡身上不停的掃視(不過是一場艷遇——那些愛,像流水一樣無痕)。

劉局長和石峰也站在何平旁邊,三人的目光就跟牲畜市場挑騾子似的,紛紛集中在葉歡身上。

這樣的目光令葉歡感到á骨悚然,渾身的激皮疙瘩紛紛站立起來了。

“我只是來打個醬油……”葉歡虛弱的語氣透著一股可憐勁兒。

何平沒理他,轉頭對劉局長道:“我們特種大隊里最沒軍人味兒的就數他了。”

劉局長仔細看了看,點頭道:“我看行。”

石峰滿不是滋味的給警察掙面子:“我們也有自己的談判專家……”

“那些談判專家只有口才沒有身手,而葉歡好歹還受過一點專業的訓練,派他出面跟匪徒談談,看能不能找到突破點,就算不能,也可以把二樓的布置以及匪徒們的具體分布點弄清楚,這些情報是行動的關鍵。”

“……好吧。”石峰無奈的接受了。

“嗯,就這麼決定了。”

“喂喂喂,什麼叫就這麼決定了?你們到底想讓我干嘛?我說了只是來觀戰的,你們可別害我呀……”葉歡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何平仍舊沒理會葉歡的抗議,只是淡淡道:“去把軍裝脫下來,換上一身便裝。”

“不脫不換老子什麼都不干”

手槍上膛,頂住葉歡的眉心(古墓新娘)。

“戰場抗命,我有權不經軍事法庭,現在就把你槍斃。”何平的聲音冷徹入骨。

葉歡:“…………”

旅館二樓的食堂大廳。

匪徒頭子古勇一臉陰森的盯著面前一名戰戰兢兢的手下,沉穩有力的手指正靈巧的把玩著一柄瑞士軍刀,刀刃上的冷光在翻轉間閃耀莫測。

“去找小姐,被條子盯了梢兒,嗯?”

手下汗出如漿:“老……老大,我,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倒霉……再說,再說也不一定是我引來的條子啊。”

“不是你莫非是別人?八個兄弟天天待在旅館里足不出戶,只有你今天出去過,若不是你引來的,難道條子會仙法兒知道我們在這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們圍得跟王八蛋似的?”

手下臉色越發蒼白:“老大,饒……饒我這一次……”

古勇咧嘴一笑,露出白森的牙:“早跟你們說過,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為了你小dd爽幾秒,卻害了兄弟們,我若饒你,兄弟們怎麼看我?”

手下的臉色頓時變得如死人一般灰敗,絕望。

古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眼中卻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

下一秒,刀鋒的冷光劃過手下的脖子,鮮血如噴泉般飛濺而出。

“兄弟,一路走好。”古勇扶著手下玉倒的身軀,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這句話。

廳內的匪徒們看著老大談笑間便將兄弟殺了,每個人身上冒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校花攻略)。

古勇冷森森掃視著廳內的匪徒們,道:“都給我守緊點兒,我們手上有四十多個人質,警察不敢跟我們動手的,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葉歡是高舉著雙手,在無數警察們的目送下走進旅館樓道的。

樓梯口下面,一名穿著黑色夾克,面目猙獰兇惡的匪徒冷冷盯著他。

“干嘛的?”

葉歡努力不讓自己的雙tǐ顫抖,盡量用平穩的聲音答道:“聽說市fù聯在這里組織了一個相親聚會……”

手槍頂上了他的眉心。

“說實話”

“我是談判專家。”葉歡老老實實的道。

這會兒他眼淚都快下來了,剛才被人用槍指著,現在又被人用槍指著,我他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匪徒上下打量著他,接著樂了:“有年頭沒見你這樣的談判專家了,舉手都舉得跟他被八路軍包圍了的偽軍似的,姿勢那叫一個標準,你就這麼怕我們開槍打你嗎?”

葉歡愁意無限的嘆了口氣,道:“我哪兒是怕你們開槍呀,剛才我不願意來,是被我們隊長用槍逼著來的,我是怕后面的隊長朝我開槍。”

匪徒呆了一下,有些同情的瞧著他:“你們隊長真夠孫子的……”

“可不是嘛,前心后背都被人用槍指著,上哪兒找我這麼倒霉的談判專家去?這活兒我真他不想干了”葉歡拍著大tǐ,如同找著了知音一般,有種跟匪徒合奏高山流水的沖動。

“行了,別那麼多廢話,我們只想求條生路,也不想殺警察把事情鬧大,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前提是你別犯傻跟我們玩什麼ā樣,有什麼話你跟我們老大說去吧(藏地奇兵)。”匪徒說著便開始對葉歡搜身,發現他沒帶武器和竊聽器之后,便把他領上了樓。

葉歡走得很慢,他心里充滿了恐懼。

這是第二次跟匪徒打jiā道,以前銀行劫案的時候雖然奮不顧身跟匪徒玩命,那是因為自己的錢被他們搶了,不玩命不行,而這一次卻跟自己沒有半á錢關系,葉歡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像上次那樣跟匪徒玩命的勇氣。

葉歡從來不是那種高大全的英雄式人物,ún跡于市井的他有自私自利的一面,正義感不是沒有,但少得可憐,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存原則,這種處世觀很狹隘,但無可否認,世上絕大部分人都在奉行著,葉歡只是普通人,他也不例外。

在自身利益沒有受損的情況下跟匪徒玩命救人質,老實說,葉歡不怎麼願意做,盡管他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但訓練和玩命是兩碼事,古人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但凡有危險的地方,誰不是能避則避,誰願意自己主動湊上去?這跟身手好壞沒有任何關系的。

戰戰兢兢走進二樓大廳,葉歡第一眼便看到一大群蹲在墻角低聲哭泣的人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三名匪徒手持沖鋒槍看管著他們,人質們的身軀在烏黑冰冷的槍管下微微顫抖。

第二眼,葉歡便看到了古勇,這幫匪徒的頭子,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身上背負著十余條人命的級通緝犯。

古勇相貌很普通,平凡的眉眼,平凡的鼻子和嘴ún,五官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平凡得讓人看一眼馬上就淡忘的相貌,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不時閃過幾抹兇悍殘酷的戾氣。

葉歡一看到他的眼睛,便打心底里顫栗。

這是一雙見過死人的眼睛,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希望和生機,像高原的禿鷲,以殺生和食腐為樂,直視這雙眼睛,一瞬間仿佛感覺連生命都枯竭了一般(卡片師士)。

葉歡深呼吸,腦海里不停催眠自己是ún入匪幫的楊子榮,只要跟座山雕搞好關系,雖說不指望能成他們的二當家,至少保住自己的性命應該沒問題吧?

自己只是談判專家,何平又沒說讓自己一個人滅了這幫匪徒,觀察一下大廳內的布置和匪徒們的虛實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其他的事情,他管不著,也沒能力管。

定了定神,葉歡露出一副驚喜萬分的笑容,伸出雙手迎上前去,嘴里發出誇張的叫聲。

“啊呀這不是古哥嗎?好幾年沒見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您,您氣色比以前強多了。”

古勇瞬間有些失神,條件反色般也握住了葉歡的手,道:“好說好說……”

扭過頭í茫的問旁邊的匪徒:“……這人誰呀?”

匪徒疑ò的撓頭道:“剛才他說他是條子的談判專家,可這會兒我也鬧不清他是誰了,瞧他對您這親熱勁兒,莫非是道上的同行?”

“談判專家?”古勇立馬翻了臉,手槍閃電般頂上了葉歡的眉心:“你他一條子敢跟我套磁?找死是嗎?”

“古哥,四海之內皆兄弟啊……”葉歡委屈的解釋,同時動作熟練而標準的高舉起雙手。

第三次了,今天第三次被人用槍指著了

“屁的兄弟少跟老子套近乎,還他幾年沒見,你幾年前在哪兒見過我?”

“通緝令的照片上見過你……”葉歡老老實實回答。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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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9:26:02 |只看該作者
第190章 營救行動(中)

古勇啲槍仍舊頂在葉歡啲眉心。

他啲眼睛像蛇,警惕啲盯著眼前啲獵物,目光在葉歡裑上游移,似乎想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絲可疑啲表情細節。

也幸虧葉歡當兵才一個多月,裑上基本沒有軍人啲味道,古勇一直認為他是警方啲談判專家。

警與匪永遠是對立啲,古勇很清楚現在啲處境,警方已將他菛重重包圍,而他菛手里,卻捏著四十多個人質啲忄泩掵,雙方各有依恃,卻都不敢輕舉妄動,僵局也是一種無奈啲平衡,雙方都想利用手中啲籌碼打破這個平衡,使情勢傾向對自己有利啲一面。

談判專家無疑便是雙方打破這個平衡啲潤滑劑。所以盡管匪徒對深惡痛絕,但對談判專家倒是沒有太深啲敵意,他菛啲泩機有很大一部分系在談判專家裑上,談判專家是一座通往泩存啲橋梁,若非完佺失去理智,完佺沒有泩存啲匪徒,一般來説是不會為難談判專家啲,古代啲老祖宗便給人菛留下了一句俗話,“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很多事情可以通過談判解決,這是一種用和平啲手段獲得泩機啲方法,以和平啲方法換得泩存,無疑是被逼進絕境啲匪徒菛最希望達成啲方式。

只不過古勇感覺這個談判專家不怎麼靠譜兒。

從來沒見過如此年輕啲談判專家,這人長得賊眉鼠眼,一雙眼珠子骨碌薍轉,仿佛時刻在打著什麼壞主意似啲,臉上那種討好諂媚啲笑容怎麼也不能讓人興起一絲好感,古勇這一刻有點疑惑了,警方干嘛要派這麼一號貨se_來當談判專家?難道根本沒打算跟他菛談判,隨便派一個人出來敷衍應付,實際上警方已經準備布置強攻了?

大江南北作案無數,手下積累了十幾條掵債,警方耗時數年佺國范圍搜捕竟未能將他抓住,匪徒頭子古勇自繎有他啲一套泩存本事。

想到這里,古勇不由渾裑一凜,道:“老七,樓道口再過去兩個人,把保險拉開,條子若敢強攻,你菛僦開火。”

匪徒老七領著兩個人過去了。

葉歡冷汗如雨下,瞧這形勢,匪徒頭子似乎對警方啲防備心更強了,那自己這個談判專家怎麼辦?可以預料,他菛絕對不會客客気気依依不舍啲送自己出去……

古勇盯著葉歡看了很久,那種陰沉啲目光令葉歡感到頭皮麻,僦像蛇啲信子在臉上舔來舔去一般,有一種冰涼啲恐懼。

“天気很熱嗎?”沉默很久,古勇忽繎冷不丁道。

“不……不熱。”葉歡使勁擦了把汗。

“不熱還流這麼多汗?”

葉歡語気充滿了無奈:“大哥,求求你了,講點道理好嗎?被人用槍指著腦門,誰他不流汗?我沒當場尿出來,已繎稱得上臨危不懼了。”

古勇哈哈一笑,順勢便收起了槍,瀟灑而熟練啲把槍轉了幾個漂亮啲圈兒,接著插入腰后。

“説得也是,這位小兄弟,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我對你菛條子從來沒好感,不過呢,對你菛談判專家嘛,呵呵,倒是不怎麼抗拒,只要你不在我面前玩糀樣,不論我菛和警方啲談判結果如何,我都會把你囫圇著送出去啲。”古勇笑著露出一嘴森繎啲白牙。

葉歡嘿嘿干笑,這家伙話説得漂亮,但基本都屬于忽悠,他很清楚,如果真跟警方談不攏,第一個死在他菛槍下啲,僦是自己這個倒霉啲談判專家。

啪啲一聲,古勇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透過繚繞啲煙霧,古勇懶洋洋啲看著葉歡。

“既繎你是談判專家,説説吧,條子怎麼個章程。”

葉歡舔了舔干枯啲嘴唇,澀繎笑道:“古哥,還是你先説説你菛啲條件吧,只要保證人質無恙,一切都好商量,能和平解決僦盡量和平,和平才是當今這個世界啲主旋律呀,你瞧瞧現在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打得那叫一個熱火嘲天,可是打得熱鬧有用嗎?沒有美國佬不但在沒完沒了啲燒錢,而且還白搭了那麼多條人掵,所以説能不打盡量別打,打起來不但傷和気,也傷忄泩掵……”

古勇叼著煙,兩眼有些直,看著葉歡啲嘴皮子不停上下翻動,他嚴重懷疑警方用心險惡,特意派出這麼個貨se_啲目啲僦是把他侃暈,繎后狠狠收拾他……

“……説起燒錢,僦不得不説説前幾年啲金融危機了,這是一個無法逃避啲沉重話題,一切都是因為伊拉克戰爭而起……”葉歡猶自賣弄著他自以為淵博啲學識。

古勇有些受不了了,他現自己啲手下有搖搖欲墜啲跡象……

“……説起伊拉克戰爭,僦必須説一説小布什和之間不得不説啲故事,在那遙遠而神秘啲阿富汗,一位白胡子老大爺有一天吃完了飯很無聊,出門遛彎兒時突竒想,閑著也是閑著,給美國那幫孫子添點兒堵吧,怎麼添堵呢?弄兩架飛機撞撞他菛大樓,

聽聽多大啲聲響兒……古哥,瞧瞧,人家這才叫大気魄,玩炮仗都玩得驚天動地……”

“停”古勇果斷阻止。

“等等,僦快説到主題了……飛機不撞大樓,咱菛佺球啲金融危機可能僦會避免,金融危機避免了,古哥你菛各位也許僦不會淪落到靠搶劫越貨為泩,所以一切都是啲錯……”

“給老子閉嘴”眨眼間,古勇啲槍又頂上了葉歡啲腦門。

葉歡立馬閉嘴,乖巧而無辜啲看著古勇。

“老子要你説説條子啲章程,你他跟老子扯什麼,金融危機,你個王八蛋想玩什麼糀樣?難道故意拖延時間?”

葉歡嘿嘿干笑,拖延時間倒不至于,他只是滿嘴胡説八道時順勢緊張啲記住了匪徒手里啲武器型號和數量,以及分別把守啲地點,這是何平交給他啲任務。

當繎,何平也説過,如果有機會把這幫匪徒一鍋端了更好,不過葉歡很理智啲無視了這句話。

“我只是試圖跟古哥找一找共同話題……”葉歡委屈啲低著頭,玩弄著小指頭。

閑扯了半天不著調兒啲話題,古勇警惕之心頓泩,扭頭道:“老五,你盯著這小子,我去窗戶邊看看,條子該不會搞什麼小動作……”

説著古勇便走向大廳啲窗戶邊,小心翼翼啲觀察著外面警方啲舉動,老五手里啲56式衝鋒槍一抬,指住了葉歡。

葉歡嘲老五討好啲笑了笑,匪徒老五神情一凜,手指不自覺啲扣住了扳機……

沉默……

“五哥……”葉歡笑得像對皇軍邀媚逢迎啲漢姦翻譯。

“怎樣?”老五神se_不善啲盯著他。

“……金融都他危機了,炒股賠了不少吧?別買中石化,太坑爹了。”

老五:“…………”

古勇從窗戶邊回來啲時候,臉se_有些怪異。

“你真是談判專家?”

“當繎,如假包換。”

“不大像……”盡管古勇沒跟警方啲談判專家打過交道,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個談判專家很不專業,至少他從來不覺得這種離主題十萬八千里啲閑扯對打破目前警匪雙方啲僵局有任何幫助。

“我囡且囡且啲公公啲叔伯兄弟是局治安科啲副科長,所以給我在局里安排了這樣一個職位,算是端了公家啲鐵飯碗。”葉歡又開始胡説八道。

“難怪……”古勇恍繎,原來又是個關系戶,怪不得這家伙總給他一種無法信任啲油滑印象。

接著古勇恨恨在桌上捶了一拳,怒道:“好好一個國家,僦是被那些貪官污吏和人情關系搞壞了連他談判專家這麼嚴肅啲職業都摻假,這世道還有真東西嗎?”

“古哥,話也不能這麼説,嚴格啲説我也不算摻假,局至今還沒給我解決正式編制呢,我連公務員都算不上,僦是一臨時合同工……”葉歡小心翼翼啲辯解道。

“你閉嘴”古勇眼中又浮上幾分兇戾之気。

通過這番交道,他漸漸放下了對葉歡啲防心,眼前這個談判專家啲表現如此乖巧順從,骨子里透出一股貪泩怕死啲軟弱忄泩格,這種表現實在太明顯,根本不像是裝出來啲,古勇很自繎啲便松懈了戒備。

“你也別跟我談判了,回去跟條子説,我啲要求是,第一,給老子弄一輛大巴車,第二,所有條子都給我退開,距離我菛至少1000米,誰敢追上來,老子僦殺人質,更不準在前方設置任何路卡路障,否則老子也殺人質,更不準在前方設置任何路卡路障,否則老子也殺人質,反正有四十幾條人掵,老子殺幾個也無所謂,第三,我要一千萬現金,半個小時內給我送來,過半個小時,我每隔五分鐘槍殺一名人質……”

古勇露出殘酷啲笑容,一嘴白牙在燈光下森繎光:“沒有壓力哪來啲動力?我這是給你菛條子增加點壓力,讓你菛啲辦事效率快一點。”

葉歡心一沉,今天這個僵局看來是解不了了,警方絕不會答應這些離譜啲條件,而匪徒……這幫亡掵之徒手里已積攢了那麼多條人掵,想必也不可能乖乖舉手投降。

“行嘞,古哥您僦放心吧,您啲條件我一準兒給條子菛帶到,剩下要和要打,僦是你菛啲事了,我絕不摻和。”

葉歡沒管那麼多,立馬點頭答應,只要能活著走出這棟樓,把樓里匪徒啲武器型號和把守位置告訴何平,他啲任務僦算是完成了。

至于怎樣解救人質……葉歡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世上有些事情可為,有些事情無論怎樣拼了掵也沒有結果,眼下這種情況屬于后者。

一個赤手空拳啲人對付八個持槍挾彈,佺副武裝啲悍匪,想都不用想僦可以預料到,自己啲結局會比偶像劇里得了絕癥啲男主角還悲慘……

不是我不想救,實在是救不了啊……

葉歡堆著笑容緩緩往后退,準備下樓,眼睛不由自主啲掃了一眼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瞧著他啲四十多名人質。

看著葉歡慢慢往樓下走,人質菛臉上啲表情越來越絕望。

葉歡走得很慢,臉上笑容不變,可心里好象有某個東西在反復噬咬著他,有種莫名啲疼痛,那個東西啲名字,似乎叫“良心”……

四十多條人掵啊

葉歡眼皮不住啲跳動。

外面那麼多和軍人,但唯一進入了匪徒啲窩點,最接近成功可能啲人,只有他一個,難道僦這樣放棄機會,回去只把任務交差僦行了嗎?唯一啲一次機會浪費了,接下來何平無奈之下只能掵令強攻,雙方槍林彈雨之下,人質有幾分活下去啲希望?

“大哥哥,救救我菛……”

沉默中,一道奶聲奶気啲嗚咽聲令葉歡停住了腳步。

被挾持啲人群中,一個五六歲大啲小囡孩站了起來,胖乎乎啲小手不停抹著眼淚,嫩嫩啲小臉上布滿了淚痕,站在人群中無助啲大聲哭著。

“大哥哥,打壞人,打壞人……”小囡孩一邊哭一邊希冀啲看著他。

毫無憐憫之心啲古勇獰笑數聲,一巴掌狠狠甩在小囡孩嫩嫩啲小臉蛋上,重重啲力道打得小囡孩飛了起來,落地后連哭喊呻吟都沒有,便沒了聲息,閉過気去了。

“小賤種説老子是壞人,老子僦壞給你看看。

古勇啲嘴角咧得很大,猙獰啲笑容令所有人質都噤若寒蟬。

“孩子,我啲孩子”一名中年婦人瘋了似啲撲過去,將小囡孩緊緊摟在懷里泣不成聲。

這一幕令葉歡啲心仿佛被尖刀刺穿了一般,痛得刻骨。

怎麼也不該這樣對一個才五六歲啲孩子啊

這一剎,葉歡仿佛看到福利院啲弟弟妹妹菛到外面撿酒瓶被飯館老板欺負啲情景,那些已經漸漸淡忘啲記憶這一刻如潮氺般涌進了腦海。

葉歡臉上啲笑容仍沒變,可拳頭卻不知不覺攥緊,眼中已繎升起兩團熾烈啲怒火。

有些事情或許不可為,但是,一種名叫良心啲東西逼著他不得不為

“你怎麼還不走?等我留你吃晚飯?”古勇懶洋洋略帶幾分譏誚啲聲音從背后傳來。

葉歡轉過裑時,眼中啲怒火已消失不見,臉上啲表情仍舊那麼啲討好逢迎。

“這僦走,這僦走,古哥,咱菛今天聊過幾句,兄弟我看你挺投緣,冒昧説句不該我説啲話……您向警方提啲這些條件,恐怕警方不會答應,有點苛刻了。”

古勇楞了一下,接著笑了:“看不出你倒是一個挺仗義啲人,你説説看,提什麼樣啲條件條子才會答應?”

“這里是京城,可謂天子腳下,如果跟你妥協,傳出去很多人都會丟了官帽啲,所以不客気啲説,僦算答應你啲條件,恐怕也只是啲拖延緩兵之策,據説他菛已向衛戍軍區求助,軍區答應派特種大隊來解決此次人質危機,特種兵菛現在正在路上,説話僦到……”

古勇眼皮跳了跳,接著滿不在乎啲笑道:“特種兵又怎樣?你是不是覺得嚇唬我幾句我僦會舉手投降?小子,打錯算盤了。”

葉歡笑道:“古哥,我只是個編制外啲冒牌談判專家,沒必要在你面前玩糀樣,那是我自己找死,説白了,我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有些話我得跟你實説,我沒説讓你投降,只是想告訴你,不論來啲是什麼人,他菛啲單兵作戰能力有多厲害,你都不必管,因為你手里有著極為有利啲籌碼,那僦是四十多個人質……”

“四十多個人質可不是小事,特種部隊也不敢強攻進來啲,否則如果因為他菛啲行動造成人質佺部死亡,必繎轟動佺世界,咱菛國家啲老臉也丟光了,所以我敢肯定,外面啲人絕對不敢輕舉妄動,但古哥你提啲條件如果太苛刻

啲面子也放不下來,他菛絕不會答應,僵局只能仍舊保持著,一拖再拖對你菛是很不利啲。”

古勇收起笑臉,認真啲盯著他,緩緩道:“你到底想説什麼?”

葉歡毫無懼se_啲直視他,道:“你只能保掵,大巴車可以有,退后1000米也行,但如果還想臨走時撈一筆錢,這是很不現實啲,絕不會給你,反而會刺激他菛,逼著他菛起強攻,而且你啲第二個條件很粗糙,你必須直接説明白,讓放開京城哪一條路啲管制,讓你啲大巴車暢通無阻啲通過,否則偌大啲京城,你開著大巴車無論如何也衝不出去啲,會給你菛制造無數意外,讓你菛逃不出去。”

“別繞彎子,有話直説。”古勇有些不耐煩了,但心中隱隱一動,拋開剛開始啲不著調不説,現在這個談判專家倒是有幾分模樣了,他啲分析確實占理,事關自己啲泩存,古勇不得不認真對待。

“給我紙筆,我給你菛畫一張路線圖,直通城外高,上了高隨便找個野外停車,你菛潛入附近山林里各自逃泩,有很大機會逃出啲搜索。”

“你是警方啲人,卻幫我菛這些匪徒逃跑,你打啲是什麼主意?莫非想給我菛下套兒?”古勇眼神銳利如刀鋒,不停在葉歡臉上游移。

“你是警方啲人,卻幫我菛這些匪徒逃跑,你打啲是什麼主意?莫非想給我菛下套兒?”古勇眼神銳利如刀鋒,不停在葉歡臉上游移。

葉歡嘆気道:“古哥,你相信我,我真沒有別啲目啲,僦是想求求您慈悲,控制這幾十個人質嚇唬嚇唬可以,求您別真啲傷害他菛,別造殺孽。”

古勇啲目光在葉歡臉上掃視很久,這才哂繎一笑,道:“如果我菛這一次真有機會逃掉,我可以不殺人,畢竟殺人是一件挺沒趣啲事兒,不是逼到走投無路,我也犯不著用殺人做籌碼,這其實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沉吟許久,古勇一揚手,道:“給他紙和筆,讓他畫路線圖。”

一名匪徒倒掛起衝鋒槍,在大廳里四處找紙和筆,嘴里還嘀嘀咕咕:“這家伙明明是談判專家,卻幫咱菛逃跑,他到底算哪頭啲呀?中啲敗類”

紙和筆很快找來,葉歡找了張桌子,將紙鋪開,拿著筆便準備畫圖。

古勇湊了過來,饒有興致啲瞧著,兩人相距不過一尺,不過古勇毫無戒備,剛剛葉歡一系列啲表現告訴他,這是個完佺沒有任何威脅啲人。

“古哥你過來看,這里是你菛現在所在啲段莊,段莊之外便是西站,出了西站便是高,所以如果要放開管制,我建議你最好從這條路……”

葉歡圈圈點點后,在紙上畫出一條長長啲線……

古勇這時啲注意力完佺被吸引了,兩只眼睛凝神注視著葉歡筆下啲地圖……

這是人啲心理通病,不論再怎麼對葉歡啲所謂逃泩路線圖有所懷疑,可人在絕境中能看到一絲泩啲希望,哪怕這點希望很不靠譜兒,還是會不由自主啲看一看……

葉歡需要啲僦是這一剎……

佺神貫注啲古勇見葉歡沒了聲音,于是不滿啲抬起頭,繎后他便看到了葉歡燦爛啲笑容。

心中剛升出不祥啲警兆,卻還來不及反應,葉歡已出手了

出手如閃電,葉歡左手突繎化掌而出,將近在咫尺啲古勇一掌劈在脖子上,古勇猝不及防被劈了個正著,頓時腦部缺氧,有短暫啲一秒鐘啲呆滯。

這寶貴啲一秒終于被葉歡等到,葉歡緊接著將手一勾,左手死死勒住古勇啲脖子,右手卻已握緊了簽字筆,鋒利啲筆尖正對著古勇啲頸部靜脈血管。

情勢突起,四周把守啲匪徒菛誰也沒想到,他菛眼里懦弱無能甚至卑劣啲談判專家竟敢跟老大動手,一時間佺都楞住了。

這……這他僦是傳説中啲扮豬吃老虎了吧?條子隊伍里真沒一個好東西啊

“老大”

“老大”

匪徒菛憤繎大叫,接著一陣衝鋒槍拉開保險啲聲音,八支黑氵同氵同啲槍口對準了葉歡。

“都不要過來否則老子把他干掉看你菛這群頭腦簡單四肢達啲玩意兒怎麼逃過啲子彈”葉歡歇斯底里啲大叫,眼中布滿了血絲,也許是緊張,也許是憤怒,現在啲他僦像一個陷入了瘋狂啲瘋子,而他手中鋒利啲筆尖仍沉穩有力啲對準了古勇啲頸部靜脈血管。

“放了老大,不繎一梭子把你打成蜂窩”匪徒菛咆哮。

葉歡啲聲音直抖,僦跟窮途末路啲反面角se_一般,充滿了絕望和瘋狂。

“想讓我放開你菛老大很簡單,第一,給老子送一千萬現金來,否否則老子僦撕票……”

眾匪徒一呆,死一般啲沉默,接著群情激憤,如同炸了鍋似啲嚷嚷開了。

“綁土匪啲票兒,這世道怎麼了?還有沒有王法?,這ㄖ子沒法兒過了”

“這畜泩該不會是臥底在條子隊伍里啲同行吧?”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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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9:26:23 |只看該作者
191章營救行動(下)

旅館二樓。

匪徒們誰都沒想到事態的發展竟會變成這樣,外面被警察們團團圍住,這伙亡命徒腦子里想的是如何脫困,如果談判破裂,至不濟也可以和警察們拼個魚死網破,反正他們都背著人命案子,死了也不冤。

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他們都有了心理準備,可他們實在沒料到,老大居然會被條子綁票。

——這世道真黑暗。

八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葉歡,匪徒們驚惶大叫:“放開老大”

“還是那句話,拿一千萬來,不然老子撕票兒”葉歡毫不退讓。

“小子,你窮瘋了吧?敢跟我們要錢?”

“太不要臉了到底他誰是警,誰是匪?”

葉歡的舉動很明顯顛覆了眾匪徒的世界觀,價值觀,本來性格扭曲的他們此刻對人生更加迷惘失措了。

葉歡這會兒其實也怕得直發抖,自己這可是萬丈懸崖上走鋼絲啊,很奇怪,剛才哪來的勇氣居然鬼使神差的出手了,就跟被鬼附了身似的,待到回過神來,手里的筆尖已對準了古勇的脖子,箭已離弦,想收也收不回了。

更讓葉歡覺得驚駭莫名的是,自己怎麼會開口勒索一千萬?很神奇,估計是被窮鬼附身了。

這時被葉歡一掌劈得暫時失去抵抗能力的古勇也回神了,愕然發現自己居然被這個一直沒放在眼里的懦弱談判專家挾持,頓時又驚又怒,一張臉變得鐵青。

“原來你在扮豬吃老虎,好好今天這個跟頭栽得不冤,我古勇認了。”

古勇微微扭頭,葉歡手中握著的筆尖刺得脖子生疼,古勇渾然不覺,盯著葉歡陰沉沉地道:“小兄弟,你到底是什麼人?”

“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未列入正式編制的談判專家。”葉歡不假思索道。

“小兄弟,事情都這份兒上了,明人莫說暗話。”

“好吧,我是未列入正式編制的特種兵……”

古勇眼皮猛地一跳:“你真是特種兵?”

“咳,嚴格說來,是未列入正式編制的特種兵……”

古勇:“…………”

“我親叔叔是軍區首長,為了讓我磨練磨練心性,便一腳把我踹進了軍營。”這回葉歡沒說假話。

古勇沉默許久,黯然嘆息:“說來說去,你仍舊是個關系戶?”

葉歡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不滿道:“關系戶又怎樣?你現在的小命可是落在關系戶手里的,老子只要一**,你的喉嚨就刺穿了。”

古勇臉色被氣得通紅,卻不敢發作,葉歡沒說錯,他的性命現在已落在葉歡手里,再剽悍的匪徒也不會做出激怒對方的舉動。

“兄弟,不打不相識,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古勇不單單兇殘,而且能伸能屈。

“自裁以謝天下。”葉歡不假思索道。

“放你媽屁老子如果願意自裁還跟你談什麼條件?”古勇忍不住憤怒起來。

話音剛落,葉歡手往下一沉,尖銳的筆尖chā入古勇的脖頸,滲出微微的血跡,古勇一聲悶哼,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姓古的,我想你還沒搞清楚狀況,你的小命捏在我手里,這種時候你應該學會低眉順目……”葉歡冷笑道。

古勇也很快意識到,這個時候對葉歡發脾氣,委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于是語氣立馬變得平和了許多。

“這位小兄弟,談判專家也好,特種兵也好,大家出來只為求財,不論你現在為國家立了多大的功勞,將來轉業時也只能得到一份非常微薄的轉業費,下半輩子也許只能受雇于某個企業,當個月薪一兩千的保安,一生過著緊巴巴的日子,房子買不起,老婆娶不起,這位小兄弟,你覺得這樣劃算嗎?咱們今天做個交易,只要你放了我,我給你兩百萬,兩百萬現金,算我老古今天交你這個朋友,怎樣?”

葉歡笑了笑,接著忽然出手,一拳將古勇打了個趔趄,還沒等古勇反應過來,鋒利的筆尖再一次頂住了他的喉嚨。

“姓古的,老子今天本來不想管閑事的,你們和警察拼死拼活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向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動手,那麼小的孩子你也狠得下心打她,你他還是人嗎?現在知道后悔,想談條件了?,老子的資產加起來足夠讓一個非洲小國發動一場政變了,會稀罕你這兩百萬嗎?”

“那你到底想怎樣?”

葉歡指著其余七名匪徒,道:“你讓他們自裁以謝天下……”

七名匪徒又炸鍋了。

“叫這個自裁,叫那個自裁,你他以為你是皇帝呢”

“就是,老大,橫豎都是一死,咱們跟他拼了”

喧鬧聲中,古勇的臉色漸漸恢復了平靜,又露出了那種令人顫栗的猙獰面容。

“小兄弟,殺人不過頭點地,凡事不要趕盡殺絕為好,你手里只有一支筆,就算把我殺了,我還有七位兄弟呢,你一支筆能干得過他們嗎?”

古勇陰沉的笑了笑,道:“更何況,這屋子的四周我已埋上了烈性炸藥,引爆器就在老三身上……”

一名渾身長滿橫肉的魁梧大漢緩緩朝前走了一步,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盒子頂端閃著紅燈,紅燈下面,一個小小的紅色按鈕分外醒目。

葉歡呆了一下,接著心往下一沉。

“我們只是一伙亡命徒,早死晚死都是個死字,小兄弟,你可要小心你手里的家伙,動作太劇烈的話,我擔心會刺激到老三**的神經,萬一他太緊張,不小心按動了引爆器,這滿屋子里的人,包括你我,以及那四十多個人質,當然,還有你說的那個天真可愛的,全部都會化為灰燼……”

葉歡的心一直沉向深淵。

大意了,剛才出手的時機和對象策劃得很周密,也完全達到了目的,但他忘記了匪徒手里除了有槍,還有烈性炸藥,這麼重要的事情本不該忘記的,無奈剛才一時氣憤下沒考慮那麼多。

本來手里掌握了古勇這個籌碼,葉歡以為自己贏定了,實在沒想到對方亮出了殺手锏,頃刻之間,攻守互換,葉歡占據的優勢蕩然無存。

無論怎麼衡量,對方手里掌握的籌碼都比自己大得多,更重要的是,他們是一伙真正的亡命徒,被情勢逼到絕望時可以毫不猶豫的按下引爆器,大家一起玩完,很明顯,葉歡絕對沒有他們那麼大的勇氣。

雙方對峙講究的是一個氣勢,很明顯,現在葉歡的氣勢遠遠不如他們。

接下來怎麼辦?葉歡完全沒了主意,一時間竟呆楞著半晌沒半點反應。

古勇瞧著木然呆立的葉歡,不由發出吃吃的笑聲,如夜梟般怪異刺耳。

“小兄弟,你還是太年輕了,沒跑過江湖,永遠不知江湖險惡,少算一步都是殺身之禍啊。”

葉歡臉色陰晴不定,時青時紅,左手手臂仍舊死死勒住古勇的脖子,右手握住筆尖,頂在他的靜脈血管上。

屋子里一陣詭異的寂靜,匪徒們平端著槍,與葉歡對峙著,一動不動仿佛幾尊石雕的菩薩似的,殺氣和恐懼在屋內蔓延肆虐。

大廳不遠的角落,四十余名人質一臉希冀的看著葉歡屹立的身軀,如同看著救世主一般,人群中不時傳來恐懼到極點后強自壓抑的抽噎聲。

難受的寂靜中,冷汗順著葉歡的額頭一滴一滴往下流。

好不容易打破的僵局,現在居然又形成了一個新的僵局,眼前這種情況,除非自己化身為奧特曼,而且必須是野生奧特曼,否則絕不可能解決這個麻煩,兩公斤烈性炸藥炸起來是什麼概念,葉歡沒嘗試過,也絕無興趣嘗試,他可以肯定,炸自己這種小身板兒的人,二兩炸藥就很夠了。

“你有槍嗎?”

不知沉默了多久,葉歡忽然冷不丁問道。

古勇一呆:“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葉歡突然出手,從古勇的腰間掏出一把五六式手槍。

熟練的一拉保險,還沒等眾匪徒反應過來,葉歡已扔掉手中的筆尖,冰冷烏黑的槍口頂住了古勇的太陽穴。

“終于有機會用槍指著別人腦袋了……”葉歡很奇怪這個時候自己居然笑得出來。

古勇冷笑:“小兄弟,看來你還是沒懂,用槍指著我和用筆尖指著我,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只要你還在這個屋子里,你的籌碼不會因為多了把手槍而變得更多。”

葉歡咧嘴一笑,道:“我用手槍不僅是想指指別人的腦袋,還想聽個聲響兒……”

說完葉歡閃電般抬槍朝天,扣動扳機。

清脆的巨響如同在半空中放了一個炮仗。

古勇眉梢一跳,冷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話剛說完,不用葉歡回答,他已知道了答案。

樓下傳來一陣細碎雜亂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不用想都知道,外面的特種小隊行動了,葉歡剛才那一槍就是給他們發了信號,葉歡知道,不論里面是誰開的槍,何平都會選擇強攻,槍聲意味著變故,這個時候沒有別的選擇了。

大廳里八名匪徒,古勇被葉歡用槍指著,動彈不得,剩下七名匪徒剛準備轉身跟特種小隊拼命,葉歡卻懶洋洋的笑道:“各位江湖好漢,小心我背后放冷槍哦……”

隨著特種小隊的出動,現在的形勢又產生了變化,原本對葉歡處于包圍態勢的匪徒們,現在卻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窘境。不論面朝哪一邊,背后都有可能射來子彈。

這次匪徒們並沒有多猶豫,一名面色陰沉,滿臉兇狠的大漢定定看著被挾持的古勇,忽然一咬牙,道:“老大,橫豎已是絕境,你先走一步,讓弟兄們死個痛快明白吧”

古勇和葉歡臉色同時一變。古勇失聲叫道:“老2,你他敢……”

槍聲響起,古勇的額頭正中多了一個猙獰的血洞。

橫行全國數年未曾落網的匪徒頭子,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兄弟槍下。

槍響的同時,察覺到不妙的葉歡也趕緊一個懶驢打滾,躲進大廳一角的長沙發后面。

緊接著,外面響起了爆豆似的槍聲,何平的特戰小隊與匪徒們交上了火。當然,匪徒們也不會忘記他們背后還躲著一個葉歡,其中兩名匪徒轉過身,兩支56式沖鋒槍沒命的朝長沙發掃射。

葉歡趴在沙發后面,雙臂捂著腦袋,任由一顆顆流彈在頭頂擦過,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眼淚汪汪的大聲喊著救命。

如同過了漫長的一輩子似的,僅僅兩三分鐘,何平發動的強攻有了效果,隨著匪徒們一聲聲悶哼或慘叫,他們的火力漸漸被壓制,接著越來越稀疏,很明顯,匪徒已死了不少了。

就在葉歡準備探頭出去觀察一下情況時,長沙發前傳來一道**的聲音:“都他別過來,引爆器在老子手上,你們敢開槍老子就按它,大家一塊玩完”

葉歡急忙探出頭去,眼前的情景令他兩眼發直,地上躺著七具屍體,全部都是匪徒的,已被特戰小隊擊斃,沒有一個活口,只有那位拿著炸藥引爆器的匪徒老三還活著,大腿上中了一槍,像泉水般汩汩流淌著,腿上的半邊kù子都被鮮血染紅了,此刻他正迎著特戰隊員們的槍口,踉蹌著高舉引爆器,**頗得董存瑞炸碉堡的真傳。

老三的臉色已變得慘白,不知是絕望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握著炸彈引爆器的手微微發抖。

何平高舉握拳,這是特戰軍事手語中的停止命令。

沒人敢冒這個險,何平也不敢,自己的生死是小事,如果真被匪徒按動了引爆器,屋子里的四十多名人質就完了,這次的行動也等于完全失敗,何平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別,別過來,我不想死……但你們別逼我走絕路”老三劇烈的喘息著,引爆器一直緊**在手里,此刻他唯一的籌碼只有它了。

“放下引爆器,無條件投降,我算你投案自首”不知何時,市公安局劉局長也出現在二樓,滿面威嚴沉聲道。

老三虛弱而譏誚的一笑:“老子手下有五六條人命,就算投案自首,法院還不是照樣判我死刑,死條子,當我傻嗎?”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

“老大死了,兄弟們都死了,但我不想死……我想要一輛大巴車……”

雙方對峙著討論條件時,何平眼角忽然不易察覺的**了一下。

他看到老三身后的長沙發后面,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然后端起手中的槍,瞄準了老三的腦袋。

剛才的一番激戰,再加上老三目前被包圍,又失血過多,情緒緊張,等等若干因素,老三居然暫時忘記沙發后面還藏著一個敵人,一個足以要他命的敵人。

劉局長面色不變,繼續跟老三討論條件,所有特戰隊員都已發現老三背后的葉歡,于是,大家的眼中紛紛露出了笑意……

葉歡也在笑,手槍的準星已不偏不倚的對準了老三的腦袋……

手指緩緩扣住扳機,然后……

葉歡大驚失色,立馬又重新蹲下,退出彈夾一看,果然沒子彈了。

所有人的心情頓時像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葉歡眼淚都快下來了,這他玩的哪一出啊,難道這把手槍是傳說中的仁者之槍,對殺生沒什麼興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談判一直在繼續,老三的表情卻越來越不耐煩,握著引爆器的手指好幾次蠢蠢玉動,他的耐心已到了臨界點了。

這時,長沙發后面,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不屈不撓的再次站了起來,然后貓著言,像大街上扒錢包的賊似的,躡手躡腳朝老三走去,不發出半點聲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知道,這一刻決定著所有人的生死,生死完全系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

就在老三激動的揮舞著手臂,歇斯底里威脅要引爆炸彈的那一刻,忽然,一個黑乎乎的物體從背后伸到了他的眼前,準確的說,是鼻子前。

老三吸了一口氣后,腦部忽然感到一陣短暫的窒息,缺氧……

老三呆了一下,接著悲憤莫名,大叫道:“毒氣彈……”

話沒說完,葉歡已一掌狠狠劈向他的頸部靜脈,老三頓時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葉歡眼疾手快,閃電般出手,接住了他手里的炸彈引爆器,小心翼翼跟供著親爹似的,將引爆器送到劉局長手上,劉局長嚇得渾身一抖,立馬又把它遞給何平……

直到這一刻,所有人,包括人質和特戰隊員,警察,武警們,毫無例外的大聲歡呼起來,早有警察上前將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匪徒老三雙手反銬起來,其余的警察則快速疏散人質,接著爆破專家穿著厚重的防爆衣,開始清理排除炸彈……

老三被抬上了擔架,他躺在擔架上,神智不清的哭訴著委屈。

“你們警察太他狠毒了,國際早已禁止使用生化武器,你們居然用毒氣彈,聯合國告你們去,喪心病狂啊……”

何平拍著葉歡的肩,默默目送老三在警察的押解下乘救護車遠去,何平忽然拍了拍葉歡的肩,道:“你剛才到底拿了個什麼東西放在他鼻子前晃悠?”

葉歡目光變得深沉,凝重……

“襪子,我昨天沒換的襪子。”葉歡的回答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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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9:26:46 |只看該作者
第192章得瑟

解救人質行動成功,除了一名小女孩被古勇打傷以外,其余四十幾名人質毫發無傷。

八名匪徒在與特種小隊的作戰中,被擊斃了七名,剩下的一名…被葉歡的臭秣子熏得神智不清,正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

人質們歡呼著奔向葉歡,大家將他抬起后,高高拋向天空,又穩穩接住,如此反復幾次。

面對窮兇極惡的匪徒都面不改色的葉歡,這會兒一張臉卻變得慘白,人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凄厲的慘叫著,人質們以為他發出的是高興的叫聲,拋他拋得更起勁兒了。

當何平看出不大對勁,急忙叫停的時候,人質們這才發現,他們把救命恩人拋暈過去了。

于是葉歡被送醫院急

tǐng尷尬的事后余波。

后來葉歡才忸怩著告訴何平,其實暈過去不是因為被拋,而是在半空中看到那些被抬出來的血肉模糊的匪徒屍體,經過與匪徒的激烈搏斗后的葉歡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暈血。

何平眼角抽搐了很久,這才生生忍住用鞋底踩他臉的沖動。

剛剛出生入死的手下一轉眼就變成一朵柔弱的交花,何平有種淡淡的憂傷……

任務圓滿井束,何平率隊回營。

第二天,被救人質推出幾名代表集體來到藍劍大隊營地,向大隊贈送了一面鑲金錦旗,向藍劍大隊表示感謝,另外大伙兒單獨送了葉歡一面錦旗上書八個大字“人民救星,罪惡克星”一位被救的老人拉著葉歡的手,感激得痛哭流涕,並一再請求葉歡再接再厲,保持男兒本色,能不洗腳盡量別洗腳,能不換秣子盡量別換秣子,原汁原味的投入下一次行動。

葉歡臉色紅得像煮熟的螃蟹,除了嗯嗯點頭半句話都沒說,也不知是高興的還是被臊的。

幾天以后,軍區首長及黨委經共同研究決定,授予此次行動的藍劍特戰小隊集體三等功一次,授予在此次解救人質行動中有著突出貢獻的葉歡個人三等功一次同時正式將葉歡編入中國人民解放軍戰斗序列,由于葉歡個人的突出表現,軍區決定破例將其軍銜定為一級士官,也就是說,葉歡現在已有了正式的軍籍,而且不大不小是個士官了如果正裝出門碰到軍銜比他低的列兵和上等兵是要向葉歡敬禮的。

這次確實是軍區極為少見的破例了,軍隊里提升軍銜是必須要有入伍時間標準的,按正常規定,服役滿一年的士兵才有資格授列兵軍銜服役兩年才能晉升為上等兵,這是鐵打的門檻紋絲不動的,而葉歡入伍才不到兩個月,便直接跨過這個門檻,成了高于列兵和上等兵的一級士官,不能不說是軍區近年來少見的例外。

當然,也不能排除沈篤智在其中起了作用,他親手送進軍營的侄子給他這個叔叔長了臉,討論破例給這個新兵蛋子升軍銜的時候沈篤智自然底氣十足。

葉歡樂壞了。

士官呀!雖然搞不懂這士官到底多大,但聽起來就很牛逼的樣子,后面帶個“官”字呢,不大工小也算是官了吧?

這次解救人質拼老命值了,太值了!

軍功章和正式的軍銜委任令到達藍劍大隊軍營后,葉歡第一時間便穿上了帶著軍銜肩章的新軍服,雖然只有可憐單調的一道杠,也讓葉歡樂了很久,不停在營房里走來走去,覺得不過癮了,葉歡又掛上三等功勛章,一副牛逼轟轟,戰功累累的樣子,邁著正步走出營房,到操場上得瑟去了。

葉歡就是葉歡,有點小驕傲,有點小虛榮,而且毫不掩飾,該低調的時候不懂低調,該高調的時候絕對高調得一塌糊涂,肩上一道小小

的杠也能走出三軍上將的風采,那叫一個顧盼生威。

下午的休息時間,特種大隊的戰友們都在操場上打籃球,發泄著旺盛的剩余精力,正是熱鬧喧天的時候,葉歡穿著正式的軍裝,左胸掛著軍功章,臉繃得緊緊的,一臉嚴肅的來到了球場。

球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球賽也停了下來,眾戰友睜大了眼睛,看著一群光膀子的男人中間鶴立雞群站著一個穿著正式軍裝,掛著軍功章,比門口哨兵還站得筆直的怕異人士。

“這這家伙怎麼了?”戰友們的目光呆滯得好象看見豬在天上飛似的。

葉歡沒理會眾人吃驚的目光,倨傲的抬起下巴,舉手指了一圈,傲然道:“你們,都過來給老子敬禮!”

眾人:“…………”

軍營里混了近兩個月,葉歡跟戰友們的關系已經很融洽平日里大家一起笑罵玩鬧,比親兄弟更親,所以葉歡也沒跟他們客氣,趾高氣昂的叫囂著要他們過來敬禮毫無任何壓力。

“敬禮?你小子吃錯藥了吧?”戰友們楞了一陣后,頓時嘻嘻哈哈笑開了。

“老子是士官,聽清楚了,士官…官耶,不該給老子敬禮嗎?”葉歡有點掛不住臉了。

“官兒是吧?行,你等著,咱們正式打扮一下回來再跟你掰扯。”眾戰友笑著互視一眼,然后呼啦一聲扯乎,各自回營房去了,整個操場上只剩盛裝打扮的葉歡孤零零的站著,如絕世高手般蕭瑟,寂

1盼鐘后,戰友們穿戴整齊,陸續來到了操場,一個個精神抖擻,軍服筆tǐng,肩上的肩章閃閃發亮,耀人二目。

葉歡有點傻眼了……

一杠兩星,三星,有幾個甚至是兩杠一星整個操場的戰友里面,肩上沒帶星星的,恐怕就只有葉歡一個人了。

根據他可憐貧瘠的軍伍知識,他知道這些肩章代表著什麼,這幫家伙里面軍銜最低的都是中尉,恰好葉歡明白一點點,中尉似乎比士官高那麼一點點……

“小歡子,過來,給爺敬個禮。”戰友們嘻嘻哈哈朝他招手。

葉歡的臉綠得跟冬天的萵筍似的:“…………”

“對呀,你不是比軍銜麼?來來來,咱們比一比,誰輸誰敬禮,………”戰友們笑著起哄。

“老子老子有軍功章!”葉歡有點惱羞成怒了。

話音剛落,一幫戰友變戲法兒似的從兜里掏出兩三塊閃閃發亮的軍功章出來,有的人居然還有四五塊……

特種部隊挑選兵員特別嚴格,無一不是從各大軍區的精銳偵察大隊里千挑萬選而出,每一個都是在部隊排得上名號的兵王,而且他們出任務的次數也多,為國家立下功勞的機會更多,今天的葉歡委實自討了個沒趣兒。

眾人嘻嘻哈哈的時候,大隊長何平也出現了。

這會兒正是休息時間,何平對大伙兒嘻嘻哈哈沒個規矩的模樣也沒太計較。

“你們圍在一堆做什麼?”何平一開口,四周的戰友便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待到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何平點了點頭,匆匆丟下一句“你等等”便往辦公室走去。

幾分鐘后,何平回到操場,身上也穿著一身正式筆tǐng的軍服,肩上兩杠三星的銀色小星星晃得葉歡兩眼發暈。

“既然你給大家敬了禮,不給我敬也不合適,過來,敬一個。”

何平板著臉,慢慢吞吞道。

葉歡:“…………”

惡趣味,這座軍營從上到下一個個都他媽充滿了惡趣味!

憤憤的扯下自己的肩章,葉歡頭也不回便往營房里走去,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一幫子虛榮的家伙,回頭都給老子背一背八榮八恥,洗滌一下你們的心靈……”

何平看著葉歡憤憤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並不反對這種形式的攀比,它能讓手下的兵們激發斗志和進取心,軍銜和軍功章,是屬于軍人的榮耀,任何時候拿出來比都是令人值得驕傲的,軍人需要這樣的榮耀,也需要這樣的攀比。

軍人沒有余財,沒有權力,他們無法像那些富商一樣一擲千金斗富,也無法像手握大權的官員那樣一言而定國運氣數,他們唯一能拿出來比的,只有為國家流過多少汗,流過多少血,立過多少功勞,付出了多少代價。

這樣的攀比,不丟人,反而更偉大。

回到營房的葉歡立馬給沈篤智打了個電話。

“五叔,你是我親五叔不?”

“有話直說,我很忙。”沈篤智的語氣很不耐煩。

“好,給我弄個上校軍銜,別拿什麼一級士官糊弄我。”

“何平把你練傻了?你憑什麼能拿到上校軍銜?”

“那我換個說法,怎樣才能升官兒?”

“很簡單,為國家,為民族立下更多的功勞,你有本事立功,我必不吝軍銜和軍功章。”

“給你塞紅包行不?”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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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發表於 2016-4-6 09:27:13 |只看該作者
第193章恍如隔世

葉歡漸漸發覺自己喜歡上了這個軍營。

它仿佛有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他時刻充滿了昂揚的斗志,讓他得到比親兄弟更親的情誼,這些每天朝夕相處的戰友們,能讓自己毫無任何防備的把后背亮給他們,戰場上為彼此yin身擋子彈都是義無返顧,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種感覺真的很窩心。

見多了世間的炎涼冷暖,無情殘酷,在如今這個大馬路上連老人倒地都沒人敢扶一把,誠信嚴重缺失的年代里,只有軍營仿佛才是最后一塊凈土,是這個社會退步了,還是人們想獲取的東西變多了?

葉歡不大懂這些深奧的問題,他只知道,現在的他在軍營里生活得很自在,盡管每天的訓練仍然那麼的艱苦,身上的傷痕也一天比一天更多,但他的心一直是快樂的,這種快樂自從喬木走了以后,便一直不曾出現,如今又漸漸復蘇了。

而喬木,依舊是心底那一片陽光背后躲藏著的陰霾,不能觸碰,不可提及。

每天訓練過后,葉歡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回營房倒頭就睡,實在太累了,累得連想一想喬木都仿佛成了一種奢侈,但葉歡仍快樂著,也許快樂的本源並非軍營的生活,而是沒有時間去想喬木,心底里那種刻骨的哀傷才不會那麼痛徹心扉。

喬木去了哪里?她過著怎樣的生活?她是否如她一般,不忍想他,不敢想他?

每當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閃現葉歡便咬緊了尊,狠狠的操練著自己,把它們強行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葉歡yin不得想她,連想她都成了生活里的奢侈就像一壇陳年的老酒,喝一口就少一口。

軍營里不知日月,葉歡埋頭苦訓時,自然不知道自己與匪徒搏斗,勇救人質的事跡已在京城傳揚開了。

沈家老爺子聽說葉歡立了功,高興得一整天容光滿面,嘴里念叨著祖上門楣有光,沈家子弟無論位卑位尊,不敢一刻忘國忘民,那一天老爺子破天荒的多喝了幾杯酒,醫生怎麼勸都勸不住。

與沈老爺子反應不大一樣的是周蓉,這位母親的反應卻是冷汗潸潸,淚流滿面,差點沖到草區扇沈篤智的耳光了與兒子失散多年,好不容易相認,沈家卻讓兒子干這種出生入死,命懸一線的事,護犢子是所有母親的天性,周蓉尤甚之。,,。

最后周蓉還是忍不下氣打電話把沈篤智大罵了一頓堂堂軍區首長陸軍中將,被大嫂罵得半個字都不敢頂,半個小時后才敢戰戰兢兢的掛掉電話。

另外,知道了葉歡的光輝事跡后猴子,張三興奮得眉飛色舞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連走路時的腰板兒都tǐng直了許多,京城里各色紈绔衙內子弟聽說沈家那個經常闖禍的太子爺干出了這一番事跡,不由又羨又嫉,于是紛紛聚會于名流會所,大聲討論著這件事的八卦小道消息,一個個說得活靈活現,仿佛親身經歷過一般,說者口沫橫飛,聞者情緒激昂。

這件事帶來的另一個好處是,這個月名流會所的收入比以往增加了5以上,委實是一筆意外之財。

總而言之,葉歡的名聲在京城打響了,傳開了。

幾天以后,葉歡又接到了何平的一個命令。

不論怎麼說,那天的行動畢竟死了七個匪徒,雖然軍區下的命令是死活不論,但是人死了總得有個交代,結案也好,將來作為對匪徒老三的起訴證據也好,有些程序是必須要走的。

葉歡接到的命令是出營到市公安局,跟警察那兒錄一份口供,還原現場案情,詳細訴說案件發生的始末,以作為警方留檔。

葉歡當即換上軍服,找何平借了部悍馬車出了軍營。

葉歡借車的時候口氣很平淡,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位爺其實是個馬路殺手,也從不問他有沒有駕照,何平很爽快的便把車借給了他。

一路跌跌撞撞,闖了無數個紅燈,車身刮擦了不知多少次以后,悍馬車氣息奄奄的停在了公安局門口。

也幸虧葉歡運氣好,如果在市區里碰到軍區糾察隊執勤設卡的話,這會兒葉歡該進軍事法庭了。

下車整了整軍裝,葉歡滿面肅穆的走進了公安局的辦公大樓。

久違的公安局……

葉歡的眼中生出幾分懷念,以前在寧海的時候,他是公安局的常客,經常被抓,經常被錄口供,無法想象當時那個偷雞摸狗,碰瓷敲詐的小混混,如今已然是一名軍隊士官,穿著筆tǐng威武的軍裝,昂揚著再次走了進來。

桃花依舊在,人面已全非。

那個颯爽而多情的女警高勝男,如今已不知調到了哪個城市,臨去時黯然神傷的美眸,至今仍在葉歡的心底深處偶爾閃現。

自己這一生,已辜負不少女人了吧?

葉歡苦笑,腳下的步伐仍舊堅寶沉穩。

穿著軍裝的葉歡剛走進辦公大廳,便引來了眾多警察們的矚目,沉寂許久,一名兩眼閃爍著類似花癡光芒,明顯是個兵哥哥控的女警上前漲紅著小臉,細聲細氣詢問葉歡所來何事。

葉歡冷冷瞟了她一眼,嗯,不賴,任何女人穿上警服,哪怕是個大麻子,在警服的襯托下也會變得英姿煥發。

“你是什麼警銜?”葉歡好奇問道。

女警臉蛋兒更紅了,她還以為這位帥帥的兵哥哥跟她搭訕呢。

“我我二級警員。我,我的電話是”

葉歡眉頭一皺,打斷了她的挖心掏肺:“二級警員?”

掐指算了一下,二級警員差不多算是部隊里的上等兵軍銜,自己是一級士官,正好比她高一級。

葉歡興奮了,精神一振,板著臉道:“你應該向我敬禮!立一正!”

女警聽到命令,下意識的雙腿並攏,然后條件反射般朝他敬了一個禮。

葉歡發出了滿足的shēn吟:“爽勉平身。”

前幾天操場上受了刺激,最近葉大少爺對軍銜比較敏感“你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要向你敬禮呀?”回過計的女警不樂意了。

“我是士官,你向我敬禮絕對不冤,跟你們領導說一聲,我來錄口供的。”

女警:“…………”

交俏動人的小女警嘟著小嘴,板著小臉蛋兒把葉歡領到了一個辦公室,然后鼻子朝天,狠狠的哼了一聲后,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葉歡瞧著她動人的背影,嘴角咧出幾分邪邪的笑容,這姑娘身段兒不錯,尤其穿上警服后,那緊緊包裹在警服里的窈窕身材,以及修長秀美的黑絲美腿難怪男人都喜歡玩制服yòu惑,原來制服對男人的殺傷力真的很大。

如今自己也是穿軍裝的人了,對女人算不算也是一種制服yòu惑呢?

葉歡腦海里開始冒出旖旎的聯想,他想象著一天自己穿著筆tǐng的軍裝,某個女人兩眼泛著變態的光芒騎在他身上使勁日他,那吟靡的畫面……………,

葉歡猛地打了個冷戰。

太他媽邪惡了,現在的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辦公室門外傳來踢踏踢踏有節奏的高跟鞋聲音。

腳步聲在辦公室門口停下,首先映入葉歡眼簾的,便是一雙修長而健美的腿,這雙腿包裹在警裝長kù下,接著往上,便是那盈盈堪握的纖細柳腰,柳腰往上,是一對高聳堅tǐng的玉峰,然后便是白皙如玉的脖頸,以及微翹略尖的下巴,紅若櫻桃的小嘴,高高的tǐng直鼻粱,一雙如秋水般蕩漾的美眸,美眸中霧氣朦朧,哀傷幽怨如石子投湖,泛起圈圈漣漪,揪動人心。

好面熟……

葉歡呆呆瞧著她半晌,接著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失多大叫:“是你?”

女警眼淚成串的落下,微笑中帶著無限的感傷和黯然。

“不錯,是我,你……還好嗎?”

葉歡如同被雷劈過似的,呆呆的看著眼前仍舊颯爽利落的女警,腦海中的記憶如同電影一般接連不斷的閃過,初識,相交,患難,鬧劇,以及那至今難以啟齒的私密回憶,一幕幕不斷閃現,放大,清晰,久不憶起,一旦翻開,原來自己和面前這個女人已擁有了那麼多難忘的珍貴回憶……

葉歡腦中一片恍惚,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悵然。

高勝男,是的,高勝男,原來她在這里,她調到了京城。

原來人生是一個碩大的圓,相聚,分離,兜兜轉轉一圈,又再次相聚,仍如當初一般模樣,只是彼此早已不是彼此,見面恍如隔世。

“葉歡,你還好嗎?”高勝男癡癡的盯著他,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顆顆滴在前襟上。

葉歡渾身一顫,眼中忽然涌上一股濕意,那些久別的記憶令他想起了那個不敢想也不能想的人兒。

高勝男直直的盯著葉歡的眼睛,看著他俊朗的面容深處隱藏著的一股深深的哀傷,高勝男的眼淚愈發止不住的流下。

“葉歡,我離開你是希望你過得好,至少比我好,但是葉歡,你過得並不好……”高勝男幽幽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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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發表於 2016-4-6 09:27:43 |只看該作者
第194章故人相見

警局的辦公室里。

高勝男淚眼婆娑的看著葉歡,目光里有著深深的眷戀和哀傷。

“葉歡,你變了,變得不快樂了,你到底怎麼了?”高勝男泣不成聲。

原本以為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可是當再次見到他,他眼里的那抹哀愁仍舊讓她的心臟抽痛,離開他的這些日子,原來他過得並不好,他的笑容依舊,然而眼睛深處卻多了一抹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傷痛,這抹傷痛,只有真正愛他的人才懂。

葉歡短暫的楞神,然后綻開了最燦爛的笑容。

“都說他鄉遇故知是人生三大喜之一,高警官,咱們這可算是碰著喜事了,哭什麼呀。”

高勝男定定注視著葉歡,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葉歡穿著一身深綠色的筆挺軍裝,剪裁合體的制服將他襯托得更加陽剛,堅毅。

高勝男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道:“葉歡,你你當兵了?”

看了看他的肩章,高勝男越發吃驚:“而且升上了士官?這這不可能呀。”

高勝男的父親是軍人出身,她自然清楚軍隊中的程序,幾個月沒見,那個在寧海偷雞mo狗,無惡不作的混混兒居然成了士官,這怎麼都不可能,就算他幾個月前開始當兵,熬到士官怎麼也要兩三年呀。

葉歡壞壞一笑,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老熟人了,跟你說個秘密,別告訴別人啊昨天我偷了一個軍人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混進了軍區的軍火庫,順手偷了兩把沖鋒槍,打算賣給黑社會弄點零花錢……”

高勝男倒吸一口涼氣,一張俏臉立馬漲得通紅,又急又怒的恨恨跺了跺腳,道:“你你這個惹禍精,你怎麼就從來不肯安分一點?

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偷槍,這,這是殺頭的罪過呀!”

緊張的朝門外張望了一番,高勝男回來時已俏臉含霜,語氣中帶著無比的焦急:“那兩把槍賣出去了沒?趕緊送回去我,我去找找我爸當年的戰友,看能不能把這事兒壓下去,你唉!你真是氣死我了!

這身軍裝還不趕緊扒下來,混蛋你真想吃牢飯嗎?”

看著高勝男又急又氣又恨的模樣,葉歡噗嗤一聲笑開了,笑聲越來越矢,笑得前仰后合,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心中升起一股久違的感動暖洋洋的很窩心。

這個女人還跟以前一樣傻傻得可愛,傻得讓自己想流淚。

葉歡一直都知道她愛著自己,愛得連自我都失去了。

此番深情,何以消受?同以報還?

一筆又一筆的情債

葉歡壓下心中無數亂如雜草般的思緒收斂起笑容,然后啪地立正朝高勝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肅聲道:“警官同志,京城衛戍軍區所屬藍劍特種大隊一級士官葉歡,奉命向警官同志報到,就五日前軍警聯合行動,消滅公安部a級通緝犯古勇,並解救人質一案,特向警官同志陳述案情始末。”

辦公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高勝男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才吃吃道:“藍…藍劍特種大隊?一級士官?是是你嗎?”

葉歡嘿嘿一笑:“是我,如假包換,剛升的官兒,軍官證在口袋里還沒捂熱乎呢。”

高勝男狐疑的挑了挑眉梢:“真的?”

“真的。”

“你好好的怎麼當兵去了?“此事說來話長,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看到一個賣黃碟兒的,上來一搭訕,原來賣黃碟只是他的掩飾,實際上他是搞傳銷的,他傳銷的產品就是黃碟,有意把我發展成下線“葉歡睜著眼睛胡說八道,卻被高勝男打斷了。

高勝男無力的扶著額頭嘆道:“葉歡,這麼久不見,怎麼你這滿嘴胡謅的毛病還是一點沒變?你難道就沒一句實話?”

葉歡笑道:“故事沒有娛樂性,沒有懸念和高潮,怎麼能讓人民群眾喜聞樂見呢?”

高勝男楞了很久,忽然反應過來:“你你說五天前的軍警聯合行動,是不是說京城西站附近發生的那次槍戰?”

“是啊。”

高勝男使勁甩甩頭,今天這家伙帶給她太多的意外了,實在讓她無法適應。

“這件案子你也參導了?”

“不但參與了,而且還是主角。”

“同事報告里說的那個特種大隊士兵冒充談判專家的,就是你?”

提起這事兒葉歡就來勁了,興沖沖道:“對,這事兒我干得太牛逼了,我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老子活脫就是一單騎七進七出長坂坡的趙子龍呀,你是不知道,當時我控制了匪徒頭子,那小子對我百般拉攏,除了美人計,啥招兒都用上了……”

高勝男呆呆的問道:“然后你各種堅貞不屈?”

葉歡一撇嘴:“哪能呀,當時匪徒頭子說給我兩百萬,我說少了,讓他給我一千萬,人家不答應……”

“然……然后呢?”

葉歡一攤手:“然后談崩了,后來就打起來了”

高勝男:“…………”

她很欣慰,數月不見,這賤人風采依舊,仍然那麼的欠揍“不管怎麼說……你真當兵了?”

“這句是真的。”

高勝男冷哼數聲,道:“我不信,讓我試試你的身手。”

說完不待葉歡反應,高勝男欺身上前,閃電般出手抓住了葉歡的手臂,扭身,發力,標準的過肩摔動作。

葉歡腳下卻紋絲不動,如同老樹般將根莖深扎進泥土中,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看著高勝男因用力而漲得通紅的俏臉。

高勝男不論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撼動他半分,額角已沁出細細的香汗,喘著粗氣氣餒而驚奇的瞪著他。

嘆息:“高勝男同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如果你再想強暴我,恐怕不大可能了,除非我自己主動岔開雙腿讓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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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9:28:10 |只看該作者
第195章敘舊

葉歡有很多話想說,高勝男也有很多話想問。

分別的這幾個月,大家都有很多不同的際遇,也變了許多,葉歡為什麼會去當兵,高勝男為什麼會調到京城,葉歡的生活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些問題堵在嗓子眼里,卻一時無法問出口。

因為情深,所以情怯。

過往的記憶涌上心頭,高勝男心里只有快樂和心酸兩種滋味在反復縈繞,想到那些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刻骨銘心,或許一點點荒唐的經歷,這些都是只屬于他和她的。

辦公室里很靜,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高勝男不喜歡這樣的靜,她有很多話想說的,然而面對他時,千言萬語竟不知如何開口。

“葉歡,你的身手果然很強了。”高勝男笑道。

“軍營里被人揍多了,不變強我會被那幫家伙活活揍死。”

門外傳來細細的來往腳步聲。

高勝男深吸一口毛,壓下了滿腹玉訴的思念,這里是公安局的辦公室,實在不是個敘舊的好地方。

“把你的手機給我。”高勝男朝他伸出手。

葉歡掏出手機給她,高勝男按了一串號碼,然后遞還給他。

“這是我的電話,你記好了,明天我休假,你也請個假出來吧。”高勝男沒怎麼變,一開口語氣仍舊是那麼的不容拒絕,一言而決。

葉歡的臉色頓時變得驚恐,忐忑。

“又開房?”

高勝男俏面染霞,飛起一腳把他踹出門。

“奔香山啊,混蛋!”

又見故人,葉歡心里還是得高興的。

這種高興與男女之情無關,純粹是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熟悉代表著回憶,那些回憶里,美好與親切總是占滿了他的腦海。

開著悍馬車跌跌撞撞回到營地,何平看著悍馬車身上那一道道被刮擦的痕跡,心疼得蛋都快碎了。

“你開著車撞坦克去了?”何平的眼睛在噴火。

“意外,純粹是意外,路上不小心撞了。”葉歡心虛的干笑。

“誰的責任?”何平挑挑眉。

“我的責任。”

“對方一點責任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

“對方什麼人?開的什麼車?”

“對方是墻。”

何平:“…………”

“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警局那里已經錄過口供了吧?”

葉歡愕然的看著何平………

何平面無表情的看著葉

下午,鼻青臉腫的葉歡再次出現在警局。

“高警官,咱們除了月朦朧鳥朦朧的,能說點兒正事麼?瞧我被揍的這滿頭包……”

陽春的香山飄蕩著微微的香氣,杜鵑花開,漫山浸染。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綿長的石階下,一男一女邁著細碎的步伐,緩緩朝山上走去。

今天的葉歡和高勝男都穿著便裝,穿戴很普通,葉歡並不是喜歡打扮的人,身擁數億資產仍將班尼路當成了不得的絕世名貴品牌就可以看得出他對衣著方面是多麼的不上心。

高勝男出身官宦,父親也是一省廳長,可謂權重位高,只是多年的艱苦樸素作風也直接影響了他的子女,高勝男並不像別的年輕女子那樣喜歡逛街購物,買名牌衣服和高級化妝品,她的衣服永遠是大眾品牌,她的俏臉永遠是素面朝天,干凈清爽。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就像一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輕戀人,任誰也不會想到男的是豪門少爺,女的也是高官閨秀。

高勝男沉默走了一段,不時側頭看著身旁的葉歡,心底里涌起淡淡的甜mì。

老天讓他們再次重聚,是否意味著,他和她之間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呢?

緣分逃都逃不掉,為什麼還要逃?

高勝男的笑容里漸漸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這次不逃了,說什麼也不逃了。

再次的重遇讓她忽然間鼓足了勇氣和信心,老天注定的,不是嗎?這是她所有的籌碼,也是她唯一的籌碼。

“葉歡,說說你吧。”高勝男笑著凝視葉歡。

“說什麼?”

“什麼都好,這幾個月的生活,你的喜怒哀樂,細碎到油鹽醬醋,我都喜歡聽。”

葉歡沉默著嘆了口氣。

玉說還休,就是現在這種心緒了吧?

說什麼呢?回歸了沈家,大鬧了沈家,事業起步,日進斗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為了幾萬塊買空調的錢而哀哀求告的窮小子了這些值得說嗎?

“你呢?你過得怎樣?”葉歡不答反問,高勝男的問題讓他真的不知該怎麼說,一說就仿佛揭開了心里的傷疤似的。

“當初離開寧海時,我爸拜托了戰友,把我調來了京城,而且還是刑警”高勝男笑道:“……能當刑警我還得多謝你才是。”

“關我什麼事?”

“當初我們剛認識時,你幫我破獲的王棟殺人案,到后來,你綁架了周媚和柳眉,是我最先懷疑到你,那件事鬧得很大,聽說公安部方部長都打電話親自介入了,事件平息后,上面莫名其妙給我記了個人三等功,我知道上面的意思,這就當是封口費了吧,葉歡,你的家庭很不簡單呢,千絲萬縷的關系都圍繞著你,保護著你,后來我調到京城后說要當刑警,一提起當初參與過寧海的那件綁架案,上面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葉歡笑而不語,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他老爹沈篤禮把這件事壓下去了,當初的一時胡鬧,估計不少參與此案的警察們都因此得了利。

“這跟我沒關系,是你自己熬夠了資歷。”葉歡不想讓她欠這個人情。

高勝男搖頭,笑道:“你別把我當傻子,我一個年輕女人,論資歷,論經驗,哪點能比得上那些破案多年的老警察?別人憑什麼把我調進刑警大隊?說到底還是你背后的家族給我開了綠燈,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參與過那次案件,可比我熬上十年資歷更有用哦。

葉歡笑笑,不再否認。

“說起周媚和柳眉,她們現在還好嗎?”高勝男注視著他,嫣然一笑,眼睛如月牙兒般彎成兩道可愛的弧線:“你該不會缺錢的時候又把她們綁票了吧?”

葉歡大笑:“哪能呢,現在要綁,我估計得是她們綁我了。”

“怎麼?稱發財了?買彩票中獎了?”

“嗯,可以算是發財了吧。”

“發了多大的財?”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用繃在的存款買油條,連接起來可以繞地球八圈,比他媽香飄飄還繞得遠……”

“買買油條?”高勝男眼睛有點發直,掰著手指算了半天,也算不出繞地球八圈的油條大概是多少錢,于是有些泄氣的垮下了小

葉歡笑道:“算了,不折磨你了,我在京城開了一家私人會所,那玩意兒比搶銀行來錢快,這才兩個月,我的個人資產已經好幾個億了,柳眉如今是我的股東兼合伙人兼會所GC0,一切都是她在幫忙打理。”

高勝男恍然,心中生出許多感慨。

離開他的這些日子,他的生活仍舊是那麼的豐富精彩,一天一個變化。

那個嬉皮笑臉,偷雞摸狗的市井小混混已經漸漸褪去了青澀的外皮,變得沉穩堅毅了。

葉歡伸手入懷,從兜娶掏出一張鉆石卡,遞給高勝男。

“這是會所的鉆石會員卡,你拿著”

高勝男笑道:“我一個窮警察,你給我這麼高級的卡,我去干什麼?”

“總不是叫你去逮扒手吧,給你你就拿著,休假的時候沒事去玩玩,放松一下。”

高勝男沒跟他客氣,很痛快的接過卡。

二人沿著盤旋的山道緩緩走著,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葉歡,說了那麼多,最重要的你還沒說呢。”高勝男不肯放過他。

“什麼最重要的?”

高勝男盯著葉歡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幸福的神采,葉歡,你和喬木還好麼?”

終于,高勝男還是揭開了這層傷疤,久違的痛楚再次傳遍了全身。

“喬木喬木她離開我了,我失去她了。”葉歡的微笑帶著凄然。

高勝男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小嘴一張,便待追問,可看到葉歡眼中那痛不玉生的光芒,高勝男又鼻緊閉上了嘴。

不知他們究竟怎麼了,但她絕不願用這個男人的痛苦來換取自己好奇心的滿足。

“不說這個了,葉歡,我們能重遇是緣分,老天注定的,遇到我高興嗎?”高勝男朝葉歡綻放出最真最美的笑顏。

“還行吧,我若說如喪考妣,估計你也不樂意。”只要不提喬木,葉歡便恢復了那副欠揍的模樣。

高勝男笑嗔著狠狠捶了他一拳:“你狗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話!”

頓了頓,高勝男忽然變得很嚴肅,定定注視著葉歡,道:“葉歡,以往在寧海的一切不好的回憶,我們都忘了吧,新的地方,我們重新開始,行嗎?”

葉歡楞了楞,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好的回憶,恐怕就是指當初強推自己無數次那檔子事了。

葉歡坦然一笑,道:“行,我們重新開始,以往的一切都忘了。”

高勝男朝葉歡伸出了白皙的小手,笑道:“你好,我叫高勝男。”

“你好,我是被你強暴過的葉歡。“…………………”

“高勝男同志,既然重新認識過了,咱們下山吧?”

“這麼急著下山干嘛呀?我還沒來過香山呢。”

“要不咱們坐纜車吧。”

“這里哪兒來的纜車?”

“那個難道不是嗎?”

“那是高壓電線,你坐上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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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23:09:53 |只看該作者
第196章陰謀醞釀

京郊療養院。,。

沈睿站在沈篤義的病床前,微笑注視著三叔。

一直以來,沈睿和沈篤義的關系都很微妙,二者是嫡親的叔侄,然而卻並不是那麼親密,沈睿對他永遠是那麼的謙恭有禮,可是這種謙恭總好象隔著一點什麼,沈篤義一生無子,對這個已逝二哥的獨子似乎多有偏愛,但表現出來的卻只是一種淡淡的關心。

這些年來,叔侄二人便是這麼帶著隔閡又不疏遠的走過來的,沈睿的從政之路離不開沈篤義的關照,否則以他二十多歲的年紀做到副處級干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他們卻始終親近不起來。

沈篤義和沈睿心中都住著一個心魔,這個心魔二十年前便住在了心里。

病房里很安靜,沈睿注視三叔,微笑道:“三叔,最近頭還痛嗎?”

沈篤義搖搖頭,道:“好些了,療養院的環境很好,身體恢復得不錯。”

沈睿笑道:“三叔您平日工作忙,這次正好給自己放個假,為革命工作一輩子,身體也該休息了。”

沈篤義仍然一副淡淡的模樣:“身體閑下來了,可心卻閑不下來,我啊,這輩子都是操心的命。”

“有大伯操心呢,三叔您不必想太多。”沈睿笑得很燦爛,仿佛了無心機的純真模樣。

沈篤義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沈睿,你最好收起那套自以為是的官腔,在我面前耍那種項莊舞劍的把戲簡直是班門弄斧,我是你的親叔叔,有什麼話直說,犯不著故意搞這種看似無心之語的挑撥離間。”

沈睿的臉色有些難看接著又橡復了微笑。

“什麼都逃不過三叔您的眼睛,官場上來往習慣了,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在三叔面前真的沒必要這樣,是我錯了,您別見怪。”

沈篤義緩緩道:“沈睿,你這孩子從小到大tǐng聰明,會做人,也會做事,心志也堅定這些都是你的優點,不過我告訴你,你最大的缺點是心胸狹隘,說話行事失之大氣光明,太盲目相信鉆營算計這是你最大的毛病,你若不改掉這些毛病,將來的成就恐怕只能止步于此了。”

“是,三叔,侄兒受教了。”沈睿恭謹的低下頭。

沈篤義搖搖頭,他很清楚這個侄子的為人看似溫和謙恭實則頑固無比心性頗為陰狠歹毒,嘴上說著受教,其實根本只是敷衍之辭。,,。

“知道三叔喜歡養蘭,最近侄兒從黔南為您求來了一株絕世蘭草聊作三叔雅趣。”

沈睿說著便從身后搬出一盆蘭草,其形秀美葉綠滴翠,花色胭脂復染,紅白相間,青翠的抽心葉上,兩朵通紅微紫的花瓣像兩只綠草間翩翩起舞的蝴蝶,展翅玉飛,如畫般幽雅脫俗,一看便是蘭中極品。

饒是沈篤義這把不為物喜的年紀,此刻也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盯著眼前這株蘭草,目光中充滿了贊嘆。

“好蘭,好蘭啊……果然不愧絕世之名。”

沈睿輕笑道:“這是瓣蓮蘭花,由蘭藝高手楊老先生發現並培育的,此蘭名叫“粱祝,。”

“粱祝,粱祝名副其實啊,好,好!”沈篤義嘖嘖贊道:“這樣的蘭花難得一見,委實不錯。”

目光盯著蘭草,沈篤義頭也不抬道:“有什麼事快說吧,你若沒事就走,我得好好看看它。,…

沈睿笑道:“這是侄兒送給三叔的一份孝心,感謝三叔使力把我從西北貧困縣里調回京城。”

沈篤義捧著蘭花的動作一滯,接著淡淡道:“別謝我,用不著,你父親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責任,調你回京也算是聊作補報吧,你大伯如今大權獨攬,我已漸漸被架空,這恐怕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侄兒不懂,為什麼大伯這麼干脆就答應把我調回來了?”

沈篤義道:“很簡單,上次葉歡大鬧沈家,你大伯借了兒子的勢,趁機削弱我和老四的權,而我被老爺子命令停職,只能節節退讓,我只對你大伯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調你回京。”

抬眼盯著沈篤義,沈睿忽然間明白了很多,低沉道:“老爺子這次很明顯是拉偏架呀所以,讓我回京是您和大伯博弈過程中唯一的條件,他不能不答應,這是易子,對麼?”

沈篤義眼睛盯著蘭花,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沈睿輕輕笑了:“可是三叔,您不覺得我回京城后,處境更危險嗎?”

“什麼意思?”

“三叔,您難道忘了我為什麼會被大伯發配西北?”

“我知道。”

“三叔,刺殺葉歡的殺手是我派去的,這件事大伯必然清楚,我回了京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大伯若要整治我,給他兒子葉歡報仇,豈不是易如反掌?”

沈篤義冷笑道……我和你大伯雖然不對付,但我很清楚他不是那麼心胸狹窄的人,否則他若真想給兒子報仇,你以為在西北他就動不得你了麼?沈睿,你的心眼兒仍然那麼的狹隘。”

“防人之心不可無,三叔,我在沈家沒有依靠,無論是自己的性命,還是自己的前程,我都必須靠自己去爭取。”

“你想說什麼?”沈篤義眼睛微微瞇起。

“三叔,您得幫我,幫我也是幫您自己。”沈睿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和高勝男從香山下來,葉歡與她道別后便給老媽周蓉打電話過去。

自從進了軍營,老媽來看過化多次,因為擔心兒子在軍營里吃不好,周蓉更以軍民共建的名義每月按時按量給特種大隊送去各種山珍海味,如今的藍劍大隊戰士們可算是吃刁了嘴,一般的食物都看不上眼了。

母愛是博大的,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感情比得上母愛的無私和深沉。

葉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心里洋溢著滿滿的溫情,他知道電話一接通,總會聽到母親關切的問候,吃得飽不飽,穿得暖不暖葉歡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聽這些細碎的叮嚀,甚至是嘮叨。

電話接通,周蓉劈頭就問道:“葉歡,你在哪里?有錢用嗎?要不要媽給你卡上劃點錢去?”

“不用了,媽,現在我好歹也算是億萬富翁了好不好?您不能老把我當那種只朝父母伸手的孩子呀。”葉歡無奈笑道。

“哼,你就算七八十歲了,在我眼里依然只是孩子葉歡,聽說你開了個私人會所,生意行不行?”

“還湊合吧,我投了七千萬,結果兩個月就收回了三四個億了。

周蓉高興的笑道:“兒子,不錯呀,是塊干事業的料,現在有空嗎?來騰龍集團總部吧。”

“我沒事上那兒去干嘛?”

周蓉嗔道:“當媽的想跟兒子吃頓飯,行不行?”

“行,別說吃飯了,葷菜唐僧肉,素菜人參果,您想吃什麼我都陪著您。”周蓉無奈苦笑:“你這張嘴呀……”

葉歡趕到騰龍集團總部時已是下午四點多,公司還沒下班。

走進騰龍集團的一樓大堂,美麗的前臺小姐迎上來,客氣有禮的詢問葉歡找誰。

葉歡淡淡一笑,也不說明來意,這位正兒八經的騰龍集團太子爺現在也學會了低調,當然,此時他也很渴望出現一個炮灰角色,比如集團里的某個員工對他的低調各種鄙視,各種看不起,然后他再牛逼轟轟掏出手機,集團高層驚惶失措的跑下樓迎接,最后在那狗眼看人低的員工驚愕恐懼的目光下,傲然的抬起下巴走進電梯不過很可惜,騰龍集團的員工明顯受過很好的培訓,讓太子爺滿腹婁癮無法展示。

在大堂給周媚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后,穿著黑色職業套裙和黑色絲襪的周媚腳步蹬蹬的下樓接他。

大堂前臺的接待小姐們見總裁最信任的助理親自下樓迎接,不由又驚又畏,急忙退開兩步,恭謹有禮的朝周媚微微鞠躬,同時看向葉歡的目光也多了很多畏懼。

能讓周小姐親自迎接的人,來頭自然不小。

周媚走到葉歡面前,笑著打量了他一番,道:“軍營里的日子不好受吧?你比以前黑多了。”

葉歡嘆氣道:“確實黑多了,對了,如果在晚上的話,你能看見我吧?”

“應該能吧。”周媚不確定的嘻嘻笑道。

葉歡神情有些黯然:“我都不知道自己黑成啥樣兒了,前天晚上路過天橋,有個落魄藝術家給路人畫素描,我湊熱鬧讓他給我畫一張,結果那家伙瞧了我半天后,楞只是把我的衣服畫了出來,我整個人卻半分也不見,你想想,畫紙上就一套衣服立在上面,多癟人呀”周媚楞了楞,接著捂著小嘴咯咯大笑。

葉歡垂頭喪氣道:“最缺德的是,那家伙居然還給那幅素描取了個名字,叫“包公巡夜”你說這京城的人怎麼就那麼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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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23:10:25 |只看該作者
第197章冊立太子

在大堂前臺接待小姐們敬畏的目光下,周媚領著葉歡進了電梯。

葉歡站在電梯里,環視電梯內部,不由大是驚嘆,1小小的電梯里金碧輝煌,裝飾豪奢,鍍金的扶手,黑色大理石的地板,甚至還有一個四角鑲了碧綠翡翠的歐式鏡子,整個狹小的空間貴氣奢華十足。

葉歡楞楞的看著這一切,不由大生感慨。

“到底是世界500強大企業,連他媽電梯都搞得像銀行的金庫似的……………”

周媚掩嘴輕笑道:“葉大少爺,你別忘了,整個騰龍集團都是你母親的,將來也是你的,嗯,包括這個像銀行金庫的電梯,也是你的。”

“沒人偷嗎?”葉歡睜著眼睛瞧著周媚,萌萌的。

周媚一下沒反應過來:“嗯?什麼?”

“這電梯里的東西,沒人偷嗎?鍍金的扶手,腳下名貴大理石,還有鏡子上的翡翠如果我是員工的話,每天撬幾塊回去賣了”

周媚哭笑不得:“葉大少爺,你的擔心實在很多余,騰龍集團不會招那種撬電梯翡翠的人進來,再說整個集團里面,有資格乘這部電梯的人,一個巴掌數得過來,這是總裁專用電梯,普通的員工包括中高層人員都不能乘坐。”

“明白,特權階級嘛,總得干一些普通人都不準干的事情,才能彰顯自己的崇高地位。”

電梯平穩而快速的到達了集團總部頂樓,周蓉的辦公室就在這一層。

這是葉歡第一次來騰龍集團,電梯的門剛打開,葉歡便看到周蓉站在電梯門口,見葉歡出來,周蓉快步迎了上去。

“黑了,比以前黑多了”周蓉拉著葉歡的手,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葉歡笑道:“怎麼每個人看到我都要強調我很黑呢?其實這里面有個典故,叫“包公巡夜,……,………”

周媚上前一步挽著周蓉的手,笑道:“夫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太不著調兒了。”

同蓉垂淚道:“沈家那些家伙太狠心了,敢情虐待的不是他們自己的兒子,還有那個沈老五,讓你受訓練就罷了,居然還讓你跟匪徒真槍實彈拼命,下次見到他,我非扇死他不可!”

“老媽威武,一統江湖!”葉歡嬉皮笑臉道。

周蓉抹了把眼淚,然后拉著葉歡的手往里面走,道:“你跟我來。”

一邊走,一邊扭頭對周媚道:“媚兒,通知集團所有高層,放下手里的工作,到頂樓會議室開會。”

“老媽,你忙工作吧,我四處遛達一下”葉歡趕緊很識趣的道。

“遛達什麼,這個會議就是為了你而開的。”周蓉橫了他一眼。

黑白相間為基調的會議室內很快來了不少集團高層員工,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周蓉拉著葉歡的手昂然走入。

所有高層在周蓉踏入會議室的那一剎開始,便同時站起身,朝周蓉微微鞠躬,齊聲道:“總裁。”

看著西裝革履的集團高層們動作劃一的鞠躬,那些看著自己老媽的眼神里充滿了尊敬和崇拜,如同仰望神械般虔誠,葉歡深深震撼了。

一直知道老媽是大集團的老總,但葉歡對這個稱呼的感覺其實很抽象,在他心里總覺得集團老總跟小賣部老板基本沒什麼區別,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老媽在騰龍集團里積威之甚,地位之高,實在是小賣部老板所望塵莫及的……

迎著高層們恭謹的目光,周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后將葉歡拉近幾步,肅然對眾人道:“各位經理,各部部長,我身旁的這位先生名叫葉歡,他,是我周蓉的兒子,親兒子。“周蓉緩緩環視眾人,道:“今天請各位來開會,我有一件事關本集團未來的重大事情要宣布”

周蓉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葉歡,是騰龍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兩年以后,我手中掌握的騰龍集團所有股權,將全部轉到葉歡名下,也就是說,葉歡在兩年以后,將成為騰龍集團的實際控股人,真正意義上的集團擁有者,希望各位能夠秉持以往對集團的忠誠和干勁,對葉歡多多輔佐照顧,讓我們集團的未來更加輝煌!”

鏗鏘有力的話聲落地,會議室里鴉雀無聲,眾高層睜大了眼睛,仍在消化著這個對他們來說驚天動地的消息。

偌大的集團,擁資數百億,內部傾軋無數,外部爭斗無數,集團的繼承人居然就這麼輕易而突然的確立了,這實在很不符合周蓉一貫的沉穩作風。

對這個如同航空母艦般的集團來說,選立繼承人的事情非同小可,這里面關系到眾多集團高層的利益重新分配,職務和人事的重新洗牌,甚至未來數年的發展方向規劃等等,不誇張的說,這是事關集團興衰的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就這麼落錘定音了?

眾人呆呆的站立著,不知過了多久,會議室里忽然響起一道孤零零的掌聲,眾人同時一激靈,馬上回過神來,不論心里樂不樂意,每個人的臉上都鼻出了最誠摯,最燦爛的笑容。

不笑不行,這本是一件不容拒絕,不容置疑的事情。

因為周蓉掌握騰龍集團60以上的股權,對集團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如果現在開個董事會表決,哪怕所有股東全部舉手反對,周蓉的意志也能暢通無礙的貫徹執行下去。

次第的掌聲由小變大,最后整個會議室里已然掌聲喧天,熱鬧非凡。

周媚站在葉歡旁邊,笑著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恭喜你,按古代的話來說,今天可是冊立太子的儀式呢。”

葉歡呆呆的站著,面對眾人的鼓掌,他竟毫無反應,靈混如同出了竅一般。

“喂!你怎麼了?說兩句呀。”周媚輕聲提醒道。

“說說什麼?”葉歡現在有點結巴了。

“隨便什麼,謝謝大家啦,以后多照顧啦等等,打官腔都不會麼?”

“周媚,我問你,咱們這個集團值多少錢?”

“市值三百多億,這還不包括無形資產。”

“三百多億”葉歡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

“我腦子很亂……”

“在想什麼?不高興嗎?”

葉歡緩緩道:“我想的東西很多,比如說,如果把集團賣了,賣的錢全部拿去買油條,不知可以繞地球多少圈還有,如果有人綁我的票兒,該勒索多少贖金才對得起我的身份。”

周媚哭笑不得:“你現在腦子里就想這些沒名堂的東西?”

“嗯,如果綁匪只勒索幾十萬,我非大嘴巴子抽死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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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23:23:54 |只看該作者
第198章沈家往事

葉歡沒想到周蓉叫他來騰龍集團居然是為了向外正式宣布他為繼承人,這實在有點突然了,盡管以前周蓉就說過不止一次,騰龍集團從里到外全部屬于他的,可看著那些集團高層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時,他仍感到了一種真正的擁有感,這艘世界級的商業巨艦實實在在屬于他了。,。

簡短的介紹之后,周蓉宣布散會,又拉著葉歡的手回了辦公室。

周蓉的辦公室布置得很低調,和會議室一樣,也是以黑白色為基調,看起來雍貴大氣,除了辦公桌,另外還單獨開辟出會客區,休息區,小型的會議室,以及一個私人的休息房間。

周蓉把葉歡領到辦公室,然后將他按在她的偌大真皮大椅上,退開幾步瞧著他,越看越歡喜,眼里充滿了濃濃的母愛。

“不錯,改明兒穿套西裝,板著臉坐在這兒,像個大老板了。”

周蓉笑吟吟的道。

葉歡苦笑:“老媽,您今兒到底玩的哪一出呀?突然宣布我為繼承人,也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周蓉瞪了他一眼,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干嘛要跟你打招呼?

打從二十年前,我開這個公司的時候就打定主意,這個公司呀,將來就是留給我兒子的,我要讓他這輩子有花不完錢,以后用不著辛辛苦苦存錢娶媳fù兒養家,哪怕你真是個敗家子兒,這麼大的家業,也夠你敗好幾代了。”

葉歡笑道:“老媽,其實我現在的錢也夠我敗幾代了”

“你有多少錢?”

葉歡一tǐng胸,傲然笑道:“開那牟私人會所,我賺了好幾個億呢。”

周蓉一撇嘴,伸出手指頂了一下他的腦門兒,不屑道:“幾個億算什麼?瞧把你牛的。真正的富豪眼里,幾個億在股市上連當個莊家都不夠,充其量也就是個大散戶……”

超級大散戶葉歡不樂意了:“這可是我自己賺來的錢呀,幾個億呢,如果全部用來買油條,足夠繞地球……”

周蓉親昵的掐了掐他的耳朵,道:“你得了啊,就記著你的油條,我知道你這兩年閑不住,當完了兵估摸著又要又要去找喬木,集團我先幫你管著,兩年以后我正式把集團的股份轉到你名下,到時候我就可以退休,讓兒子養我的老了。”

葉歡笑道:“老媽您還年輕著呢,三四十年后退休都不晚。”

周蓉似笑非笑道:“打什麼壞主意呢?想老媽給你婁一輩子命?

我可告訴你,兩年以后你老老實實回來,把這個大攤子管起來。”

“老媽,為什麼這麼早急著宣布繼承人?”葉歡一直不解周蓉這番舉動的意義。

周蓉嘆了口氣,神情變得黯淡起來,道:“孩子,我只是想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想讓你快樂起來,沈家是個大泥潭,我怕你摻和得太深,他們那些人的恩怨本不關你的事,可他們還是把你拉下了水,因為他們,而害得你和喬木……”

“你們總說恩怨恩怨的,沈家到底有什麼恩怨?”

周蓉注視著葉歡,深深道:“二十年前,當你父親和我把你拋棄在寧海,然后我們回了京城,你父親單獨回了沈家,以必死之心,面對沈家諸位兄弟……”

“后來呢?”

“沈家老二,也就是你那死去的二叔,在沈家外面布置了數十名槍手,他要讓你父親跨不進沈家的門,你父親早已預料到他的動作,于是秘密通知了你五叔,當時你五叔是衛戍軍區的一個團長,知道這個情況后,當即不顧軍法,強行從軍營里調出一個連的兵力,護送你父親回沈家…

葉歡眨眨眼,道:“老爺子呢?兒子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老爺子還不聞不問?”

周蓉嘆道:“當時你爺爺因為你父親出走之事,氣得吐了血,一直在北戴河療養,根本沒在沈家,事情發生時,老爺子根本毫不知情。”

“…后來,那數十名槍手與你五叔派出的那個連在沈家外面發生了激烈的槍戰,那一晚,真是血流成河啊……”

葉歡呆楞無言,他仿佛看到二十年前沈家那場驚心動魄的爭斗,那場圖窮匕見后,沈家功德牌坊前的槍口噴射著猙獰的火舌,以及無數人的慘嚎和屍首……

“權力需要這麼慘烈的去爭奪麼?”葉歡怔怔的盯著周蓉,喃喃道。

“孩子,自古以來,哪一次權力的交替不是用慘烈的方式得來的?權力,能讓所有人為之瘋狂,為之不顧一切,你二叔當時就是這樣,他為了搶得家主之位,已變得像個瘋子了……”

“所幸你父親洪福齊天,沈老二沒想到你父親會突然殺個回馬槍,其二,也沒料到你五叔為了你父親居然敢調兵,那一夜激戰,沈老二……………,敗了。”

“你父親踏著滿地的鮮血回到了沈家,控制住了局勢,並馬上派人請老爺子回來,就在老爺子回來的半路上,沈老二突然逝世”

葉歡吃了一驚:“突然……逝世?“周蓉嘆道:“對,突然逝世,他是怎麼死的,直到現在仍然是個謎,………”

葉歡心中一動,訥訥道:“難道是老爹他……”

周蓉打斷了他的話,道:“誰是誰非不必再說,葉歡,那是上一代的事,與你無關,等老爺子回沈家,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他也無法阻止了…你父親雖然掌了家,但此事一直是沈家的一個大疙瘩,無法解開,這也是你父親二十年前施展不開手腳的原因,因為這件事,二十年來他受到太多的制衡掣肘了“……葉歡眼角突然跳了跳,心中徒然一沉。

前幾天剛見過的堂兄沈睿那張溫文微笑的臉此刻在他腦海里浮現,如果沈老二的死跟自己的老爹有關。沈睿居然還能對自己笑得出來,難道他可以寬容到能夠淡忘殺父之仇?

這個沈睿,如果不是天生的缺心眼兒,便是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那一類的人物。后者更靠譜兒,這個人必須得防著點兒。

周蓉拍了拍葉歡的肩,深深嘆道:“沈家這些事,該不該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豪門望族,傾軋腌臘之事太多,我一直不希望你卷入那些是非恩怨,孩子,我對你沒別的要求,就只希望你這輩子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權力不過是過眼云煙,我希望你別去觸碰它,老實守著余財,做一個知足闊綽的富家翁便足夠了。”

葉歡笑道:“老媽您放心,權力多臟呀,我肯定不會碰它,以后繞它遠遠的,我就守著騰龍集團當敗家子兒了。”

周蓉笑道:“你若真願當敗家子兒,我倒要謝天謝地呢。”

今天葉歡休假,反正無事,于是便索性在騰龍集團的總部大樓里四處閑逛起來。

下午周蓉召開高層會議,確立繼承人后,葉歡的名字早已在集團大樓風傳開了,人人看到葉歡的第一反應便是往后退一步,接著以非常恭謹的態度朝他九十度鞠躬,葉歡才逛了兩層樓便覺得索然無趣。

古代皇帝出巡恐怕也就這排場了吧?

葉歡覺得很別扭,從一個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市井草根到如今的集團太子爺,過程還不到一年,葉歡是真不習慣別人把他當神仙牌位一樣供著。

想了想,葉歡決定去找周媚,這棟樓里也只有她才不把他當太子爺,相處時平等以對,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

問清了周媚辦公室的地址,葉歡乘電梯來到她辦公室門前。

周媚目前在騰龍集團的身份還是總裁助理,只對周蓉負責,地位很超脫。

敲了敲門,里面傳來淡淡的回應:“進來。”

葉歡推門而入,發現周媚頭也沒抬,正一手托著下巴,埋頭處理公務。

“周小姐,請問是不是你剛剛叫了盒飯?承惠六塊八毛,謝謝。”

周媚楞了一下,愕然抬頭的同時脫口道:“我沒叫”

接著她便看見葉歡那張板得很嚴肅的臉。

周媚噗嗤一笑,交媚的橫了他一眼,道:“葉大少爺,你是不是太無聊了,所以拿我開涮呢?”

“確實有點無聊,剛才四處走了一圈,楞是沒看清一張人臉”

“什麼意思?”

“全是他媽的腦門頂,有怕鞠躬角度太低,連后腦勺都看見了。”

周媚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人家是怕你這位太子爺殺雞立威,只好上趕著巴結你了。

葉歡苦笑道:“我覺得我這人有點犯賤,看不得別人對我太客氣,別人一獻殷勤我就總覺得他是不是在算計我什麼,老實說,我今天四處閑逛時一直捂著口袋,生怕別人偷我錢包”

周媚無奈嘆氣:“你這人真夠小心的。”

“窮日子過怕了嘛,到哪兒都怕吃虧……”

周媚目注葉歡,眸子里閃爍著秋水般的異光,這樣的目光葉歡曾在喬木眼中見過。

“最近過得怎樣?軍營苦不苦?有沒有受委屈?”

“習慣就好了,自從上次我燒了十幾個戰友的菊花,我發現最近在軍營里混得好多了,大家看我的目光里有一種敬畏以及一種蛋蛋的憂傷,還有一個好處是,現在我在軍營里上廁所,只要一走進去,所有人包括正在蹲大號的,全部拎著kù子跑出去,那叫一個萬徑人蹤滅……………”

周媚哭笑不得:“你…你這人唉,我發現你這人一輩子都脫離不了低級趣味了。”

葉歡撇嘴道:“吃喝拉撤每個人都一樣,哪里低級了?”

葉歡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辦公室內的擺設,抬步時kù子口袋里傳來叮叮的脆響。

周媚好奇的注視著他的kù子,道:“你下面是什麼?”

“二弟,虎頭虎腦的二弟”葉歡說著低頭無限愛憐的撫摸了它一下“二弟對你說幸會……”

周媚頓時漲紅了臉,狠狠剜他一眼,嗔道:“我是問你kù子口袋里的是什麼?叮叮當當亂響“……“不說我還忘了,剛才在頂樓四處遛達了一圈,嘖嘖,裝飾真豪華,連他媽馬桶的沖水把手都是鍍金鑲玉的入寶山豈能空手而歸?

這不,撬了幾個金把手,回頭裝到我會所的廁所里去”

說著葉歡從口袋掏出幾個頂端鑲著翡翠的金黃色把手,一臉得意的笑。

周媚徒然睜圓了眼睛,又氣又急道:“你你居然偷偷葉歡,我今天才發現你不是一般的混蛋,你知不知道這騰龍集團本來就是你的?自己偷自己的東西,我可從沒見過有人干這樣的混帳事兒………”

葉歡笑了笑,道:“剛才撬它們下來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后來噓噓的時候抖了一下,腦子里頓時豁然開朗,周媚,你這說法不對,騰龍集團確實是老媽和我的,但我問你,我媽占了集團多少股權?”

周媚狠狠白他一眼,道:“60”。

“對,60,說到底,這整個集團只有60的東西才是屬于我的,其他的40是別人的,可以這麼理解吧?”

“可以。”

葉歡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金把手,笑道:“但我手里拿的東西卻是100的,也就是說,這幾個金把手本來我只擁有60的,現在卻100的擁有了它們,白占了40的便宜,你還覺得我做了一件混帳事嗎?”

周媚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葉歡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但把這些正確的話湊在一起,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明知他滿嘴都是歪理,可她卻偏偏不知如何反駁。

周媚只好扶著額頭,閉眼痛苦的嘆息:“以后這頂樓恐怕會經常丟東西了……………,引賊入室呀。”

葉歡一本正經的安慰她:“剛開始大家不適應可以理解,以后習慣就好了……………”

周媚: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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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6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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