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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齊君昀伸出手來,謝大公子就伸出了雙手,姑父抱上他,人小膽大的謝大公子就笑了起來,雙手抱著姑父的脖子道,“姑父,好些時日不見了,你可想阿大?阿大可想你。”
謝大公子這乖順討人喜歡的甜嘴其實像足了他的母親,要不從小性情就拘束守禮的謝大郎豈會主動跟其姐說他看上了其實先生休王家的和寧郡主,但在存有偏心的齊國公看來,周邊一切好的都是像了他的夫人,覺得嘴甜的妻侄也是像妻子,對這大妻侄也向來分外寬容,抱著他嘴裡還溫和地道,“今日陽光甚好,照得阿大可暖和?”
齊國公若是想讓人覺得他好,那可不是誰都能比的,他向來最擅盅惑人心,謝阿大一聽,歡喜得白齒全露在陽光下發光,“姑父,暖和得緊。 ”
謝阿大那歡喜又狗腿的模樣看得不說謝慧齊,便是和寧這時也是哭笑不得。
“趕緊去罷。”謝慧齊笑得眼睛都彎了,趕緊又抱過了大侄子。
齊國公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就出了院,等到出了院,他的那些隨從才魚貫而出的隨從才跟上他。
和寧跟著謝慧齊往院裡走,笑著道,“托祖夫的福,還是姐夫帶了個好頭。”
他不帶自己人佔姐姐的後院,大郎便也學了他,就是公事把他急得火急火燎的,也得跑出去他們夫婦的地方才能辦。
謝慧齊一聽也明白,也是笑嘆道,“豈能這般美?剛坐我身邊一個來的時辰,他就看了一個來時辰的公文,便是我唉聲嘆氣,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和寧握著嘴笑了起來,又難免戲謔道,“那是姐姐沒發力。”
謝慧齊假裝惱怒地白了她一眼,自己也是好笑,“算了,哪能時時都是他的心頭肉,他不累,我被他時時裝在心頭也累得慌。”
和寧聽了“噗嗤”一聲,把頭埋到家姐的肩後,這才沒大笑出聲。
見母親都笑了,謝家現在的大郎小郎就是不明所以,也都跟著母親咯咯地笑了起來,謝大郎這個嘴甜的還不忘拍馬屁,不知所以然還是拍了小手,大呼小叫,“阿娘好棒,好厲害。”
小的那個不太會說話,但坐在姑姑手臂上的小屁股也是跳啊跳,臉蛋紅紅,附和得很用力。
和寧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把身子趴在家姐身上這才進得了屋。
謝慧齊也是被這母子仨人逗得笑個不停,剛才聽的那些前院出的煩心事引起的煩惱此時全都煙消雲散。
趙益樓也是果真帶了小妾過來,但小妾只到國公街的門前,就與趙家本家的一位夫人吵將了起來,在國公街面前當著無數前來國公府赴宴的人,這小妾跟夫人當場打了一架,撕手臂扯頭髮,拿牙齒撕咬,凡喪顏面者無一不做盡。
齊二事情辦得甚好,那得利的趙家本家人也是舒了口長氣,他是趙家庶子,長年被父兄打壓,夫人豁得開臉面為他打了一架,前有國公府許他的好處,後面是他出了常年被欺壓的一口惡氣,他不得不說就是家主恨他入骨,他骨子裡也是舒坦的。
其夫人跟小妾打完,被國公府迎入了府中,坐在國公府給她安排的靠花園的小屋面前,連咬著雞腿邊擦眼淚,吃完哭完,其中低喊了幾聲“我不悔,就是不悔”,她擦乾眼淚,再出小屋後,她又恢復了她的標致溫婉。
她這些年在趙家也沒少受罪。
謝慧齊在那頭得知了趙家的事,也得知了齊二在短短時日內做到的事,招了齊二媳婦過來。
齊二媳婦還在守著門後院的門,聽了她的令就急急過來了。
“你們家也是有心了,”謝慧齊也知他們在她提拔他們大兒後這對夫妻就對她更盡心了,她前世的烙記太深刻,影響了她的今生,遂很難對下人做到她是主就可賤踏別人的生命與尊嚴,她希望別人尊重她,她亦也對尊重她的人保持著同樣的感情,這點她從未與人說道過,哪怕是她的丈夫,這個年頭的人在做他們認為對的事,她也在做她認同的她本該做的事,“回頭你和齊二到我這裡來領個賞。”
齊二媳婦笑著道,“哪該當,您的事豈有我們不盡心的?”
“回頭來一趟。”謝慧齊微微笑道。
齊二媳婦也知是其夫郎做事做到夫人心坎上了,也不推辭,跪著磕了個頭,恭敬地道,“奴婢知道了。”
齊二媳婦退下後,謝慧齊又對身邊的女兒道,“你說,那個趙八夫人,得個誥命可難?”
“那位趙大人是六品的光祿寺署正,如若不是二總管找了他來,他今日是不得進我府的門的……”齊奚扶著母親往回走,輕聲道,“趙八夫人若想得誥命,還是得看趙大人了。”
誥命難得,不是誰相想得就能得的。
謝慧齊也知難,但想想還是道,“得給點賞賜。”
齊奚也知母親對婦者慷慨,便依順著往下想,走了幾步也是想了出來,道,“給她兒子一個國子監的名額罷。”
說罷也覺不妥,又道,“他們家女兒的話,咱們也管不到,回頭您藉著名目賞趙夫人幾套珠寶頭面就行,有東西在,只要咱們家風頭不過幾時,就能保她幾時。”
說完,也不等母親說話,齊奚搖搖頭淡淡道,“也不知您的此番苦心,有幾人能懂。”
謝慧齊見女兒把她說得悲天憫人還不被人所解似的,也是笑了起來,且也停下了腳步。
“兒,”她叫著齊奚,細緻地別了別稚嫩又清純的女兒的頭髮鬢邊的碎發,微笑著與她道,“你想的不對。”
齊奚抬頭看她。
“被人關愛,被人善待,才有力氣接著關愛,善待他人,你說可是?”
齊奚還是不語,只是看著母親不放。
“阿娘只是被你們所愛,被你們所善待,才有力氣去關愛他人,但那個他人,沒有求阿娘關愛,也沒有求我善待,我如何是我的事,她們如何是她們的事……”謝慧齊當著眾多下人的面抱了女兒的細腰,笑著道,“所謂挾恩相報結的只是仇,咱們要做的事只是咱們要做的,也是出於我們的意思想做的,能對有人所幫助那咱們可以欣慰,但如是妨礙了人,那其實是我們的罪過。”
不是好心就能辦好事,得善果的。
“不要覺得做了有利於別人的事就是施恩,”謝慧齊摸摸女兒糾結的小臉蛋,笑著道,“得看人,得看事。”
齊奚也是悵然,撲在母親懷裡鬱悶地道,“做人好難。”
謝慧齊卻還是笑著,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不難的,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就順著什麼樣的道走,好與壞,老天都會給咱們結果的。”
齊奚還是不太聽得懂,覺得很難,眼睛一閉抱著母親的腰搖頭道,“不想懂。”
等趙相的桌子被搬到大堂下方時,齊小公子幸災樂禍捨了大哥二哥去看熱鬧去了。
等到黃閣老帶著一眾未曾進過宮屬臣門徒硬闖國公府,齊三公子微笑著帶了這些人前去別院招待他們的時候,就只剩下齊長公子還笑得溫文爾雅在接客。
好在黃閣老不是趙相,知道見好就收,未有硬闖,知之不能之後也收了手,場面也還是過得去。
平哀帝穿了常服到午宴過後才來,這時候國公府還是人山人海,門前賓客不休。
溫尊身上穿的是月牙白,黑襟的長袍,這是齊家二小姐做得最好看的袍裳,以前她只為她父親手縫製,後來也就只有溫尊能穿上她親手縫製的長袍了。
齊璞不看人,只看衣著都知他是何人。
見到穿著常服做普通打扮的皇帝,笑了大半天的長公子笑得無奈道,“表哥,可是來得晚了些?”
大忻書生自來愛著白,皇帝容顏出色,但混在一群各有風姿的書生里頭也不是太打眼,沒人覺得其龍氣沖天也不奇怪。
平哀帝連笑了好幾聲,出塵俊雅的公子哥拿扇拍了拍手,道,“那也不曾見人走了幾許。”
“我阿父在。”長公子也是有幾許無奈。
他阿父不說門生遍天下,但確也權傾天下,權臣到他這地步,就差被皇帝弄死這一步了。
家族走到如今這步,就是長公子知道其皇帝表兄的心思幾分,但也不敢說他們齊國公府能善始善終。
未來有太多變數了。
“我不去前堂如何?”平哀帝這時微笑著問。
近來齊璞看皇帝都有些傻眼,他所知道的皇帝表哥跟以前他知道的那個長年不變臉色的表哥有太多的不同了,以前的那個是冰冷的,這個是會笑,且笑得很是隨意愜意,帶著暖意的——就像他被誰溫柔撫慰了冰冷身軀一樣。
但就是他笑得就如春水瀰漫了冬日,齊璞還是淡淡且不客氣地回道,“您要是想去後院,沒一會,我阿娘就會把您掃地出門,趕您去前堂,我們家二姐也是。”
平哀帝揚起眉頭看向他。
齊長公子語重心長,一罷手,“您還是趕緊進去罷,今日是您討好您岳父大人的最好時機,請!”
☆、第318章
平哀帝失笑,扇子一敲手,搖著頭就往裡走了,他身後的侍衛還恭敬地遞了個帖子。
國公爺可是未給皇帝下什麼帖子,齊璞打開一看,見是落的是二妹的款,字跡也是二妹的,也是失笑。
他把帖子擅到了袖子,打算回頭到母親膝前獻寶去。
齊璞在午後還候大門外,也是為的專候著皇帝,這時候來的人都已經進府去了,外邊徘徊著都是未得帖的。
等皇帝一進,齊璞過問了一下門口的布防,又跟領頭的幾個管事頷了頷首,這才轉身進了大門。
他這一進去,裡頭鴉雀無聲,國公府夏日的蟬鳴鳥叫聲清晰可聞。
一見他出現在前堂前,躬身站於廊下的管事這時候無聲無息地踩著快步下了梯了,小跑著到了他面前。
“長公子,皇上進去時門口有位叫楚大人的把酒灑到了皇上身上。”管事輕聲道。
齊璞點點頭,步子剛邁上台階沒幾步,就听到了堂內的大笑聲。
他還不急不緩,管事的見他鎮定,那半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在嘴裡輕咳了一聲直起了背。
越近,裡頭的歡聲笑語越大。
齊璞到了廊下,隱約能聽得見皇帝的聲音了,只聽皇帝在裡頭笑道,“……若真是矢無虛發,楚大人,回頭朕秋獵倒要是帶上你,見識下你的身手不可了。”
“多謝皇上。”有人欣喜回道。
齊璞朝後微一頷首,跟著他的齊武上前一步,輕聲道,“長公子,是是楚鳴,去年武舉探花,趙家女婿。”
齊武這麼一說,齊璞也是想起來了,楚鳴是趙家女婿,但於兵法武藝上頗有一點見解,對國情也頗有他的一番見地,他的帖子是齊璞定的,叫他來也是為著看看再說。
這一年來,繼前面的大開學苑不說,皇上已有在民間大興武術強身健民之意,這也能延長大忻百姓壽命,且能保家衛國,但此舉也唯恐助力民間戾氣,懲兇鬥惡之事增多,遂在推行之前,各種法令與定令必須提前定下。
皇上跟齊璞要年輕一輩的人,楚鳴便是齊璞看中的人之一。
“是個人才。”齊璞拿扇拍了下手,臉上掛著笑踏進了門。
“長公子來了。”
“長公子來了……”
齊璞朝他們舉揖回禮,這時平哀帝還站於大堂中間與跪著的人說話,齊璞快步進去,朗聲道,“小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平哀帝上前一步扶了他起來,笑著與他道,“朕一進來就得了個滿堂彩,似是擾了表弟的餞行宴了。”
“皇上折煞臣也,您能來,我府已是蓬蓽生輝了。”齊璞微微笑道。
“表弟客氣。”平哀帝託了個半個手臂往前走。
齊國公在首位下站著,皇帝過來,他舉揖略彎下了腰。
“國公爺。”平哀帝親近地叫了他一聲。
“皇上,請您入坐。”齊君昀淡道。
平哀帝微笑著入了首位,一坐下,滿堂又是再呼萬歲聲。
“各愛卿平身。”平哀帝饒有興潔地看著下首,掃了些國公府能納數幾百人的大堂。
說來他來國公府近年來也算是來得勤,這大堂齊奚也帶他來看過,說是翻修的時候是她母親一手歸整的大堂,朱色的牆壁展翅的藍鳥,他來時大堂空蕩蕩的,門全打開陽光滲進來,國公府的大堂耀眼奪目,奇異地張揚至極卻又不失大氣沉穩。
平哀帝因此讓二小姐帶他把經他表伯母主持翻修過的宇台樓閣都走了一遭。
如今大堂內擺放著無數花瓶,花瓶色彩鮮豔奪目,裡面插著的繁花艷麗白淨皆有,光看景像已是如置春光了。
“給國公爺搬個椅子過來。”平哀帝朝近侍道,他今日微服出來,就沒帶到老葉公公。
近侍剛動,就有國公爺的人把椅子搬到了他手邊,那近侍瞄了瞄國公爺,國公爺負手站立於皇上之下,眼看堂下在落坐的眾人。
這時齊璞朝那近侍微微額了下首,那近侍鬆了口氣,把椅子搬在了離皇帝下首偏遠一些的位置。
平哀帝見椅子搬得遠遠的,都跟首位下座的林元帥都只僅隔一臂之遙了,也是笑了起來。
大多時候國公府也夠避他如蛇蠍的,但好在,他想從國公爺得的,現已歸他了。
這廂大家都已坐好,那些沒見過平哀帝一個個興奮地朝心胸廣閣的皇帝看來。
國公府雖無舞伎歡舞,但演奏的樂師技藝高超,堪稱大師,且有美酒佳餚鮮花,左右有同好之人與之談天論地,說經道古,這些人已是興奮異常了,午宴一開,國公爺也未曾說過他們喧嘩,眾人一時膽大,興起時也難免手足舞蹈,皇帝進來時,楚鳴就正在拿宴桌當戰場,杯盤筷著當士兵,武器,在門口就給各同好演繹了一場大忻兩年前謝將軍打的那場定兇之戰,把皇帝撞了一身的酒氣。
平哀帝氣度本雍容華貴,相貌不俗,這大度氣息一開,在那些沒見過他的國之棟才眼裡,簡直就是天人之姿。
平哀帝被這麼多閃著華光,且愉悅的眼睛盯著,也是失笑不已,心思甚是酣暢無比,嘴角的笑更是一直沒有停下來。
前堂熱鬧,中院也如是,午宴過後,有下人往後院送消息,說有位小夫人都喝歡實了,醉臥在了一位老夫人的懷裡,抱著老夫人的腰喊美人,把老夫人逗得笑岔了氣,咳了半天,藥堂的人都過去了。
謝慧齊聽了也甚是好笑,今日是媳婦的場子,還沒到午時人到的差不多時她就差人去送話了,讓大家好好吃宴,她今日就不過去了,省得人期待見她。
各家來的小孩兒午後也讓她分給了早準備好的丫鬟們領著他們去睡了,謝慧齊也是陪小孩兒們說了半天的話,午後也是累了,剛準備睡下,前腳有下人來說珠玉院的事,後腳女兒就來了她房裡,說道皇帝被人撞了一身的酒氣。
“倒不能讓他來後院換裳……”齊奚在母親的床邊坐下,靠著母親的頭道。
來了就要被人有得說了。
“那送到前面去?”謝慧齊跟著她的話走,把女兒摟到了懷裡。
“嗯,”齊奚這時朝門邊自己的丫鬟點了點頭,等人領命走後,她在母親的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道,“說是挺高興的,笑得連眼珠子都找不著了。”
“誰找你報的啊?”這麼大的膽子。
“小葉公公,老公公的小徒弟。”齊奚也是笑了起來,“你也見過他的,很機靈的一個公公。”
謝慧齊也是笑了起來。
“不過這話肯定是表哥讓他說的。”齊奚也知道小葉公公膽子再大也不可能說出諸如皇上眼珠子都找不著了的話來。
“他願意討你歡心?”謝慧齊心裡輕嘆了口氣,但嘴裡還是平和地問。
關於女兒與皇帝的事,她是一百個不願意一千個不情願,可她不願意不情願又如何?
日子是女兒在過的,她既然已經決定了怎麼過,已經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去獲取她的歡喜悲哀,這就是她選擇的人生,誰也不能代替她過。
謝慧齊親手教養她成長,賦予了女兒不一樣的靈魂,如果長大的女兒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那她也只能把這歸於命運了。
她能再給女兒的,就是讓她有生之年,能有多快樂,就有多快樂。
“很願意。”齊奚說著也笑了起來,朝母親比劃著道,“給我在長樂宮裡挪了塊地,說要親手為我栽本命花,挖了十來天,挖了有三四個這麼大的坑罷,就過來跟我求饒,說能不能讓公公們替他挖挖,他手都起泡了,說的時候眼睛還水汪汪的,特別的可憐。”
謝慧齊聽著都笑了,“那後來呢?”
“他都求饒了,我還能怎麼辦?”齊奚也是無奈,道,“我都說不要緊了,過了兩天,他又是心中愧疚,說要給我畫好幾個花樣子讓我作裳,阿娘,你說,他都說了,我能如何?”
“嗯,得應。”男人要獻寶,你要攔著他,他能不高興好一陣子,興許還會記在記憶裡,以後一到翻舊帳的時候就會憤憤不平地拿出來在你耳邊嘮叨個不停。
跟人成親了二十餘載的國公夫人對此有經驗得很。
“那後來呢?”國公夫人又問。
“後來,他一忙於政務就忘了,說是三天必給我的花樣子五天后終於想起來了,白紙上一滴墨都沒有,又回來跟我求饒,當夜瞞著我熬夜畫了一宿,畫是畫出來了,人卻發起了燒,我又守了他一夜才把人守好。”齊奚說起來也是心累,嘆著氣跟母親道,“我以前可羨慕你呢,尤其小時候覺得阿父把你看得那般重,問阿父我好還是你好,阿父一說你好,我心裡還很不好受呢……”
女兒話沒說完,謝慧齊卻笑個不停,捏著她的臉蛋道,“小嫉妒鬼。”
齊奚不以為忤,臉被母親捏變形了也依舊在傾訴,“我現在一點也不羨慕嫉妒你了,一點也不了。”
“嗯?”
“想想我阿父那樣的,你把他哄高興了,哄得他嘴裡只有你,那得下多大的功夫啊,”齊奚拍著胸口,一臉的心有餘悸,“你看表哥以前對我多好?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一旦不隔山隔霧過起了日子,我這樣不愛跟他生氣的,有時候都要被他氣得腦袋空空……”
“嗯?”難得女兒跟她仔細說起了她跟溫尊的事,謝慧齊細耳聽著,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想知道的更多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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