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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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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凰的男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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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4: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女皇不和親

  我轉回目光微笑看這位異域的俊美的王子殿下:“都翎,請入席。”

  都翎看看自己,拉拉衣袍“:‘女皇陛下,你們巫月男人的衣服我可真是穿不慣,這樣怎麼打仗?”

  “對不起。”忽然,懷幽在我身後冷冷而語,“宮內除了男侍,只有這男,寵的衣服,是懷幽失職,無法給都翎王子殿下準備合適的衣物。”

  登時,我眉腳抽搐,原來懷幽平日不語,一言就語出驚人!可見懷幽有多不待見都翎,把他損成男/寵。

  “噗!”瑾崋第一個噴笑出來。

  凝霜也驚為天人地刮目看懷幽。子律微微擰眉,卻是嘴角也浮出一絲笑意。

  飛雲搖頭而笑,身邊的聞人他們也是低臉憋笑,憋得臉通紅。

  都翎挑挑眉,嘴角微揚有些輕挑地看向我身後懷幽。

  梁秋瑛起身,又是一臉憂國憂民的神色:“都翎王子殿下,我巫月女皇執政,所以宮內只有禦夫所穿之衣衫,還請這位王子殿下海涵巫月特殊之處。王子殿下身上這套衣衫,是巫月宮內夫王所穿,乃是巫月男子最高規格的禮服,並非懷御前所說的……男,寵。”梁秋瑛沉臉看了一眼懷幽,微露責備之色。

  兩國交涉,隻言片語都要小心。一不小心,便會觸發國際爭端。我也知道梁秋瑛這是在圓場,但是,他們多慮了,他們不知都翎的性格……

  “夫王?”都翎笑眯眯收回目光看我。再看自己身上的華服,“恩……現在再看這件衣服確實做工精良,尊貴華麗。”都翎在下麵腳步旋轉。衣擺飛揚,呼呼作響,他收回手臂笑看我,“你若來我蒼宵,我也定會為你準備王后所穿的衣服。”

  我狠狠白他一眼,他越是笑得不正經起來:“據我所知,女皇陛下還未曾選夫王。巫心玉,不如你我聯姻如何?”他壞笑看我。碧藍的眼睛閃閃發亮。

  登時,抽氣聲四起,梁秋瑛也愣在原處。

  看吧,看吧。你們給了都翎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了。

  梁子律立刻起身:“王子殿下,巫月夫王必須是巫月男子,王子殿下若要和親,只可為禦夫。”

  都翎故作可惜:“這樣啊……嘶……看來我是做不成夫王了,巫心玉。”他雙手環胸笑看我,“不如你做我王后?”

  “滾!”在群臣還來不及著急之時,我直接給了他這個字。

  登時驚得梁秋瑛和老臣們目瞪口呆。

  “噗嗤。”瑾崋再次噴笑,蘇凝霜也笑了起來,對我豎起大拇指。

  梁子律愣了愣。默默坐回,一臉我多事的表情。

  梁秋瑛分外緊張地看都翎,都翎毫不生氣。雙手環胸笑看我:“你還是沒變,真是薄情。”

  我冷冷看他:“要嘛過來坐好吃飯,要嘛現在就出去,別在這裡嚇唬我的文武百官。你看看他們現在有多緊張!”

  都翎笑呵呵環視周圍,轉身一躍,蹦蹦跳跳地到我身邊。俯身忽然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登時。群臣又是目瞪口呆,下巴脫臼。

  在文武百官驚訝之時,殺氣也開始從四處而來,大條的都翎自不會察覺,而我,卻已經被這殺氣濃濃籠罩,心跳不穩。

  “好久不見,巫心玉土。”他貼了貼我的臉,“這是我們那裡的禮節,請不要介意。”他笑呵呵看我,碧藍的眼睛裡是滿滿的純真。

  “都翎王子,請坐好!”懷幽沉沉提醒,都翎隨意地盤腿坐在我身旁,看我身後,“那就是你男/寵?”

  登時,又多了一束殺氣,懷幽第一次放出了殺氣!

  我伸手,把都翎推開,推到他自己位置上,沉臉看他:“他不是我的男/寵,是我未來的禦夫,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就在我說出禦夫之時,所有人無不看向我的身後,懷幽的氣息凝滯了一下,顯然他比在場的人更加吃驚!

  瑾崋,凝霜和子律所有男人的目光開始集中我的身後,我立時朗聲道:“開席!”

  殿外呆立的白殤秋恍然回神,匆匆高喊:“開——席————”

  立時,樂曲聲再起,妖嬈的舞娘從兩邊而出,終於切斷了這些男人的視線,也讓懷幽得以喘息。

  我沒想到那麼快就宣佈了懷幽的身份,還是在這樣的情境下,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看低我的懷幽,我必須要給他正名。

  都翎一直像頑皮的孩子偷看我身後的懷幽,我伸出巴掌擋住他的臉:“不!許!看!”

  都翎壞壞揚唇笑了,碧藍的眼睛在燈光中像璀璨的藍寶石,他單腿曲起,右手托腮舔舔唇:“和親你真的不考慮?”

  他雖然說得輕,但對於功力深厚的男人們來說,已經足以聽見。

  瑾崋的目光立時撇來,凝霜靠在瑾崋的身側微微眯眼,只有子律低眸看自己的酒杯。就在這時,安寧與曲安大人趕到,匆匆落座。

  安寧笑著輕輕喚他,他卻是沒有聽見,繼續看自己的酒杯。安寧面露不悅,沉臉坐回,不再與子律說話。梁秋瑛和安大人不免又是心事重重,滿臉的憂慮。

  我收回目光,心中微微疑惑,子律怎麼又在出神了。

  我隨即看不正經的都翎:“你也看見了,我有禦夫了,不會過來,你若想和親,你過來,但是……你願意放棄王位嗎?”我瞥眸看他,他摸摸下巴:“嘶……做王有很多女人的,不行不行,我可捨不得那些美人。沒關係,我們可以常常往來。”他對我一笑,藍寶石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異光。

  這只好色的狼,腦子裡一定在想那件事。

  “這次見你你明顯開心多了。”都翎指指我的臉,“那時的你可真是沒有半絲笑容,你可知你的笑容有多麼迷人?”

  我感謝看他:“那時如果沒有你,我真的走不出孤海荒漠。”

  “孤海荒漠,無人能回。”都翎的眸光忽然深沉起來,“你可不知有無數人希望我永遠留在孤海荒漠!”

  都翎碧藍的眼睛染上深沉之色,我深思看他:“怎麼?誰敢跟你爭王位?”

  “哼。”他輕笑一聲,拿起酒杯,“我是蒼宵三殿下,怎麼輪,也輪不到我。我還是從你那裡知道,原來我還有做王的份。”他好笑地拿起酒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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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4:2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女皇不多情

  “好啊!”我一拍案幾,他奇怪看我,我壞笑道,“既然做不成王,就跟我和親吧。”

  “噗——”酒液化作噴霧從他口中全噴在面前的果菜之上。

  “哈哈哈——”我在一旁大笑。

  他抬手用衣袖直接擦擦嘴,動作在巫月可算粗狂,他挑眉看我:“你故意的。”

  我笑眯眯點頭,然後睜開眼睛正經看他:“天意難違,或許,當你征伐孤海馬賊勝利,你便成了蒼宵英雄,載譽而歸,民心所向了呢?”

  他眨眨眼,揚唇一笑:“沒錯,你說得對!不過……你派出的人可真是……”他掃目而下,看飛雲被紗布蒙住的眼睛時,立時收眉,“他連東西都看不見,又怎能殺敵?我可怎麼打贏馬賊?”

  忽然,飛雲轉臉直直看向他,都翎立時一驚,猛地一縮身體,傾身靠近我身側:“他看得見?”

  我傲然而笑:“不,他聽得見,而且,他很快就能看見。”

  “這樣都能聽見!他還在看我!”都翎在我身邊動來動去,飛雲的臉也隨他而動,讓都翎驚訝無比,甚至眼中已露出一絲驚悚。

  我按住他動來動去的身體,他朝我看來,我陰森道:“不要小看巫月任何一個男人,不然……你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咕咚。”都翎咽了口口水,眨眨眼,立刻看身邊,“我那狼神呢?”

  我笑著收回手坐回原位。怡然自得地拿起酒杯:“這裡是狐神的領地,它自不會進入,所以。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我向他舉杯。

  他瞪大碧藍的眼睛:“我看不見,你可別騙我。”他一邊說,一邊拿起酒杯,眯了眯眼睛,“巫心玉,你現在可不能因為我不是王。就欺負我。”

  我在杯後挑眉看他:“我就愛欺負你,怎樣?”

  壞笑立刻浮上他的嘴角:“你喜歡欺負我。說明你喜歡我。”他右手支臉壞壞看我。

  我氣定神閑地用宴:“都翎,我們可是朋友?”

  “是,當然是!”他有些興奮坐直身體,想向我靠近。

  我淡定道:“那好。不要破壞這層關係。”

  立時,都翎僵在遠處,半天,他才搖搖頭,轉臉看向別處:“你還是跟那時一樣無趣。喂,我可是洗乾淨了!”他轉回頭刻意強調。

  我放落酒杯,已經感覺到瑾崋和凝霜身上濃濃的殺氣,為了保住都翎這條小命,我轉臉看他:“晚上我給你安排個美人可好?”

  “好啊。”都翎想也不想地答。隨即一頓,握拳輕敲自己額頭,滿臉的懊惱。“暴露了暴露了,這下可永遠只能做你的朋友了。”

  我笑了,都翎爽直地可愛,讓我更加想念那只憨憨的狼神,和它看都翎時嫌棄的目光。

  蒼宵男人執政,而且。性格豪爽,所以蒼宵沒有巫月那麼多繁文縟節。但巫月也不是最多的,規矩最為嚴苛的,要數蟠龍。而蟠龍也是男尊女卑最嚴重的國家,對女性諸多束縛,甚至,不准女性拋頭露面,莫說上朝為官,即便讀書,也不能。至少,蒼宵女子還可讀書。

  瑾崋他們的殺氣在都翎“敗退”後,終於消散,身後的懷幽也收回了寒氣,面帶微笑,他已經清楚,都翎不會與我和親,更不會成為威脅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巫月的美男劫讓我身邊的男人們,對美男都第一刻產生了敵意。

  忽的,熟悉的琴聲從舞娘之間響起,我立時驚喜地看去,只見舞娘漸漸散開,華麗麗的美少年們或是吹簫,或是彈琴地從舞娘身後現出,立時,整個大殿沸騰起來!

  而美少年的中間,正是椒萸!

  我驚喜地轉臉看懷幽:“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懷幽微微而笑:“三日前,沒有告訴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懷幽注視我的笑容,眸中是濃濃的深情。

  我開心地轉回臉,椒萸已經不再怯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聲之中,手指瀟灑地拂過琴弦,如同子律的劍花一般乾淨俐落。

  再次見他們,美少年的數量多了一倍,他們坐在大殿中央吹浪彈唱,賞心悅目!

  “這次回來,椒萸不走了。”懷幽在我身後輕輕地說,“他想繼承家業,還請你恩准。”

  我微笑點頭:“沒問題,椒萸的使命已經結束,是該回來了。”我自得地想跟都翎介紹我的皇家樂團,卻看見都翎看著椒萸目不轉睛。

  我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驚然回神,立時指向椒萸:“今晚能不能讓他陪我?”

  “噗!”同時有兩個人噴了。不是我的,而是瑾崋和……子律。

  我看向瑾崋,瑾崋狼狽地擦擦噴出來的酒,邊上凝霜嫌棄看他:“你噴到我了!”

  我再看向子律,子律淡定地拿出絲帕擦拭嘴角。

  “都翎王子。”懷幽話音傳來,都翎轉身看他,懷幽垂眸揚笑,“那位是男子。”

  登時,都翎白淨的臉瞬間炸紅!

  “想必蒼宵沒有椒萸這般雌雄莫辯的美男子,也難怪殿下會不識男女。”懷幽繼續說著,隱隱有調侃的意味,偏偏懷幽的神情是一如往常地恭敬,“在巫月,椒萸還不算最美的,都翎王子下次可要看得仔細些,還是……王子殿下男女皆可?若是這樣,懷幽今晚可以給王子殿下安排男子,但這椒萸是女皇陛下的人,只怕不能給王子殿下侍寢。”

  “不不不。”都翎連連擺手,“我不喜歡男人!女人就好,謝謝。”

  懷幽幽幽淡笑。

  都翎略顯倉惶地轉回身,似是有些熱的拉拉衣領:“你們巫月的男人太像女人了,上次那個白頭發的,真的讓我做了很久的惡夢。”

  白髮……

  他的話音落下之時,懷幽也變得安靜,默默到我身邊給我倒上了一杯酒,不言地垂下臉龐。

  我看著杯中酒開始陷入失神,那時,泗海還在昏迷之中,泗海的元神總是坐在自己的身上,一直看著我。

  而那時的我,不敢直面自己對泗海的感情,陷入久久的痛苦與掙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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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4: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遙遠的回憶

  一望無際的荒漠在月光下,像是另一個世界,一片蒼然之色,細細小小的飄雪佈滿這個世界,讓他變得越來越遙遠……

  天際的盡頭,一縷雪發在飛揚,那個遙遠的人影,漸漸離我遠去,我無法再靠近。

  很多事,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我不後悔把他送回狐族,我卻後悔沒有早些與他相愛,去珍惜我們在這個世界的分分秒秒村裡有個姑娘叫肖肖。

  所以,我更要珍惜現在在我身邊愛我,和我愛的人。

  我從遙遠的思緒中收回,觸及梁秋瑛的目光,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我看向子律:“子律。”

  子律抬臉朝我看來,一旁的安寧變得心神不寧,不能安寧。

  我微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讓你做了我的宰相而耽誤了你的婚事,我會不安,今日,我賜……”

  “謝女皇陛下關心。”子律竟是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他看一眼梁秋瑛起身,“臣有點累了,臣先請告退。”說完,他面無表情地直接從眾人身後離開。

  安寧默默地垂下臉,一旁的連未央輕輕歎了口氣,給安寧倒上了一杯酒。

  我抱歉地看梁秋瑛,看,子律不喜歡我管他的事。梁秋瑛微微擰眉,再次心事重重,這一次,她操心的不是巫月,而是,自己的兒子。

  音樂忽然加快,更加歡悅起來,我靈機一動,立刻起身。隨手拉起了都翎:“走,跳舞去。”

  “好啊。”都翎欣然同意,我拉著都翎跑下臺階。又提起了懶洋洋的蘇凝霜,瑾崋一愣,呆坐在席位上眨眼睛,我跑過每個席位,拉起瑾毓,梁秋瑛,和所有的文武官員們。和他們手把手在大殿之內,椒萸他們歡快的樂曲中歡舞。

  懷幽端坐在原位一直。一直看著我,帶著他沉靜的微笑,滿足而幸福地透過歡舞的人群,靜靜地看著我……

  宴會持續到夜半。皇宮才慢慢安靜。

  站在後/宮大門之外,兩個男侍扶著微醉的都翎,他寶藍石的眼睛映入月光的朦朧感。

  他醉醺醺揚起唇:“我跨過半個世界來看你,你卻把我扔給別的女人。”

  “那……男人?”我壞笑反問。

  他的臉色立時一白:“不不不,今晚我醉了,只想好好休息,不想要女人了……我是不想再來你巫月了,你這裡的男人美得像女人,我怕自己最後真的喜歡男人……”他酒醉地微微垂臉。嘴角依然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懷幽揮揮手,男侍們扶都翎入宮,宮內一頂華轎已經為他準備。

  都翎步履踉蹌。金髮在月光下輕輕震顫,在白衣金紋的映襯下,越發地迷人。

  “他們蒼宵人真是輕浮。”懷幽微微不悅地說。

  我笑道:“不是輕浮,是直爽。在蒼宵,男人執政,女人地位較低。所以,女人是男人用來消遣的玩物。”

  懷幽目露同情:“那蒼宵的女人真可憐。”

  我垂眸而笑:“他們還覺得我們巫月奇怪。誤以為我們男女顛倒,還想來拯救巫月的男人呢。”

  “會有這種事?!”懷幽表現出大大的驚訝和不解。

  不遠處,走來皇家樂團的少年們。他們停在了遠處,只有椒萸一人上前。少年們遠遠好奇地,激動地張望。

  椒萸見我還是有些緊張,雌雄莫辯的臉已是通紅,他走到我身前匆匆下跪,我立刻扶住,他始終低垂紅臉,緊緊抱住手中的古琴:“椒萸見過女皇陛下。”

  我溫和看他:“椒萸,你的事懷幽跟我說了,這幾個月,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麼多。”

  他精巧的紅唇微微揚起:“椒萸……心甘情願。”

  我想了想,說道:“明日你開始上朝吧。”

  椒萸大驚,呆呆抬起那張讓都翎無法分辨男女的,清美的臉,我笑了:“你不是想繼承家業嗎?你們椒家以前可是御用督造,所以,我會把這個官職還給你的家族。”

  椒萸繼續在月光下呆立。

  懷幽微笑提醒:“還不謝恩?”

  椒萸猛地回神,面紅耳赤地匆匆謝恩:“謝!謝女皇陛下!”

  那一晚,我坐在椒萸房間對面的房梁上,偶爾見到了濃妝豔抹的椒萸,他彈著失去了靈魂的琴聲,不情願地招呼那些好/色的女官,我從他眼中看到的只有絕望與害怕,然而,他卻為我反叛他極度畏懼,甚至是看見便腿軟的孤煌少司。

  如果,反抗孤煌少司的勇氣是來自於家族的仇恨,那麼,後來他加入行刺巫溪雪之列又是為何?

  這個曾經膽小如鼠的男人,在經歷了那些風風雨雨之後,已經在我面前徹底地脫胎換骨,儘管在見我時還會緊張到臉紅,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為自己的家族重新撐起一片天下。

  椒萸的回來又喚起我過去太多太多的回憶,那時他們每個人都只是我手中的棋子,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一切的目的只為除掉妖男兄弟。

  不知不覺,已回到了後/宮,懷幽不在身邊,宴會雖然結束,但還有很多事要他來收尾。懷幽今晚會很忙碌。

  我走到了寢殿之下,空氣中掠過一抹熟悉的酒香。我微微挑眉,揚唇一笑,直接脫下女皇繁重的外衣,提氣躍上房梁,果然,凝霜一派慵懶地側躺在我寢殿屋頂之上,如那無數個,他們等我回宮的夜晚。

  他身穿淡藍梅花繡紋的長袍,月光將他的身體染成了銀藍色,側躺在瓦楞之上,身邊一壺酒,手中一把梅花摺扇,在月光下慢搖。

  我走到他身前,他不看我,只看空中朗月。

  “瑾崋呢?”

  “回家了。”他清清冷冷地答,“他在京都有家,我蘇凝霜可沒有。”

  “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坐在他身邊,也不看他。

  “哼。”

  “哼?”我轉臉看他輕笑不屑地臉,“怎麼,這麼大的皇宮沒有你凝霜公子看得上的房子?”

  他冷冷地勾勾唇:“這麼大的皇宮,男人也多~~~”他瞥眸朝我看來,冷媚的雙眸帶著一絲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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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外冷內熱的蘇凝霜

  “你不是說不介意嗎?”我看著他月光下泛著冷霜的眼睛。

  他睨了我一會兒,微微起身,毫不客氣地枕在了我的腿上,雙手環在腦後白我一眼:“我和瑾崋昨晚在皇宮裡打了一個晚上,你倒好,把懷幽給吃了,你說,你對得起我嘛?哼。”

  我臉微微一紅,有些僵硬地轉臉看向別處。

  靜靜的,熱熱的夜風從房頂上飄過,他不再說話,雙手環在腦後繼續枕在我的腿上,雙目閉起,髮絲在夜風中輕輕飛揚,銀藍的衣擺也在夜風中微微輕顫。

  我慢慢平靜下來,雙手撐在身後讓他枕在我的腿上,空中青雲漸漸移過明月,化出了各種各樣的形狀。

  “那只金絲貓不錯。”凝霜忽然開了口,單腿疊起悠然地晃動,“比懷幽可有趣多了。你怎麼不留下?”

  “我對他沒感情。”我直接答。

  他一下子起身,長髮掠過我的眼前,在月光中閃現絲絲流光的同時,也帶出一縷若有似無的,恰似白雪清新的氣息。

  “懷幽太悶了~~~真不甘心讓他搶了先!”他拿起酒壺仰臉“咕咚咕咚”喝下。

  “但他……”我在幽幽的夜風中垂下了眼瞼,“為我殉了情……”

  凝霜的身體在夜風中微微一怔,放落酒壺驚訝看我:“你說懷幽為你殉情?什麼時候?!”

  “在我死的時候。”我抬眸看他清涼冷豔的眼睛。“他撞死在了我的屍體旁。”

  凝霜黑眸中的冷霜開始化開,卷起了深深的漩渦,忽然。他雙手撐落我的身邊,狠狠盯視我的眼睛:“那我們呢?!我們為你報仇!為你去死!我們的心跟懷幽是一樣的!”

  “我知道!”我也激動起來,深深看他,“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會再放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

  他久久看我,眸中的漩渦越來越深,忽然。他扣住了我的下巴,黯啞地吐出了話語:“這可是你說的!”最後一個字消失在他的吻中。他狠狠吻住我的唇,重重地把我壓下,我心中微微吃驚,想掙扎時被他雙手牢牢扣住了雙手按在層層疊疊的瓦片之上!

  霸道的吻將燙如岩漿的熱氣與甘甜的酒味一起吐入我的唇。他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攫取我唇內的一切,壓在我身上的身體瞬間燃燒,將灼燙的溫度透過絲薄的衣衫染在了我的身上。

  扣住我的手牢牢握緊了我的手腕,忽然,他握住我的手倏然收緊,帶出一絲疼,緊跟著,他突然離開我的唇,從我身上抽離身體。起身,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中靜立。

  他背對我站在星空之下,纖長的髮絲在夜風中飛揚。粗重的喘息是此刻唯一的聲音,他撫上自己的心口,似是想平穩呼吸,但呼吸卻越來越不穩:“今晚。”他喘息地頓了頓,“放過你。”

  說罷,他直接飛身躍入夜空。銀藍的身影消失在了銀盤之內。

  凝霜怎麼了?我想起身追時,忽然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他正在朝這裡前來。我停下腳步,等候這位不速之客。

  隨著他的靠近,氣息越來越熟悉,我不由擰眉,抬手揉太陽穴。放落雙手時,他已經一身緊身的夜行衣落在我的面前。

  他已經很久沒這樣穿了。一身俐落的夜行衣,長髮也乾淨俐落地束起,一雙冷眸裡是漠然和酷意。

  “獨狼。”我開了口。

  他眸光緊了緊:“我的事,我自會處理。”他說,依然簡潔扼要。

  我擰眉:“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我看他背影,大半夜他跑來就是為了警告我?

  他走了幾步,頓住腳步,轉身,沉沉看我:“懷幽是禦夫你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就是禦夫的意思啊。”

  他立時擰眉,黑眸裡精銳的光芒閃現。

  我雙手背到身後,無賴看他:“禦夫的事……左相應該沒意見嗎?”

  他瞥眸朝我看了一眼,像是懶得搭理我地收回目光:“我只管夫王,不管你幾個禦夫。但是,懷幽這件事你宣佈地過於急躁,讓大臣們猝不及防,你現在是女皇,請不要這麼任性!”淡淡的話語卻是分外的嚴厲。

  我咬咬唇,一步一挪地到他身邊,他不看我,我輕輕撞了他一下:“喂,既然我都不管你的閒事了,你能不能……別管我夫王的事?”

  “不行!”他一聲厲喝,不知他為何忽然而來的怒意,他煩躁地看我一眼,轉過身索性背對我,“別以為宰相是我就不會催你選夫王的事!”他微微側臉向後看向我,“夫王與皇族後嗣,是我左相的職責,你我都躲不了。”

  我擰眉咬牙:“如果你敢催我,我就賜婚!”

  “你敢!”他赫然轉身,咄咄逼人的目光如同荒漠孤傲的狼王,不容任何人忤逆。

  我立時沉臉:“怎麼,你現在想威脅我嗎?”

  他眯了眯寒光四射的狹長的雙眸:“如果你催婚,我立刻辭去宰相之職。”

  “你真的要脅我!”我吃驚搶步到他面前,抬臉與他對視。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再次轉開身避開我的目光:“我根本不想為官,你居然跟我娘一起陷害我。”

  “我也捨不得你嘛!”我在他怔愣的身體邊心煩轉身,“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每天公務纏身,怎麼可能還有時間跟獨狼喝個酒,聊個天,你又忙於生意,我們怎麼見面?”我說完雙手環胸,氣悶歎氣,“自從我做了女皇,你們全變了,乾脆,我也不要做這女皇了。”

  他在我身邊靜立許久,靜到我們之間的空氣變了涼。

  “哼。”夜風中傳來他一聲冷哼,“你不捨得我,是因為我能替你辦事。”

  我身體一僵,不敢再言。

  “如果想讓我留下,別再管我閒事!”他冷冷警告完畢,在我身邊狠狠一拂袖,竟和凝霜一樣,甩我而去。

  我轉身看他飛離的矯捷的身影,扶額。不愧是生意人,太精明。想跟子律談條件,總是輸。

  他吃准我朝堂裡離不開他。即使朝中百官,我最信任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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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夢中少司在哭泣

  對了,凝霜怎麼了?

  我立刻去找凝霜。

  可是,到凝霜寢殿時,卻沒看到凝霜,房內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他生性隨性,不在房內也是正常,可是剛才……

  臉熱了起來,並非想與他繼續,但是,依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停止。

  心中憂慮地回到寢殿時,懷幽已幫我鋪好鳳床。

  我心中疑惑地坐上鳳床,懷幽端來水盆,手執面巾放我面前:“該休息了,今日晚了。”

  “恩。”我接過面巾擦了擦,還給他,他接過不動,細細看我一會兒,蹲下身,輕輕撫上我的臉龐:“怎麼了?”他溫溫柔柔的問。

  我看向他:“凝霜……好像有些不對勁。”

  “凝霜?”他微微蹙眉,“難道……生氣了?”

  我搖搖頭:“他不會的,可是……他今天還是有點不對勁,我很擔心他。”

  “那我去看看。”懷幽起身。

  我拉住他:“他不在。”

  他輕拍我手,溫柔微笑:“沒關係,我去等他。”他溫柔的神情恍惚之間讓我想起那個曾經對我溫柔寵溺的他。

  與懷幽化解誤會之後,我和懷幽之間的距離終於消散,他放下了對我的恭敬與謙卑,給我更多的溫柔與寵溺,徹底解鎖了埋在自己心裡對我的感情,以一個全新的平等的身份來照顧我和關懷我。

  我也可以完全放心地。把這個家交給他,可以安心地在自己的鳳床上,安睡。

  “丁玲——丁玲——”睡夢之中。耳邊又傳來那熟悉的鈴聲,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神廟自己的房間裡,分外清晰的感覺,甚至神廟裡熏香的味道都索繞鼻尖。

  我緩緩坐起,轉臉時,卻是看到少司跪坐在我的榻邊。黑色的狐臉哀傷地低垂。

  “少司……”

  他緩緩抬起臉,似是想說話。可他的狐嘴卻始終無法張開,他開始變得焦急,慌忙而拼命地用黑色的狐爪摳自己的嘴巴,鋒利的爪子立時劃破了肌膚。鮮血染上黑色的狐毛。

  我驚地立刻扣住他染血的狐爪:“少司!別摳了!”

  他的雙手開始在我的手中顫抖,淚水從他痛苦的黑眸中湧出,染濕狐毛。

  “少司,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

  他含淚點頭。

  我握住他的狐爪,看了看他鋒利的爪子:“你可以寫,寫下來給我!”

  他恍然地發了一會兒怔,匆匆在地板上用狐爪劃出比劃,可是,就在他劃出一點比劃時。地面上的劃痕瞬間消失,他焦急地拼命寫,但是始終沒有半個字落在地上。

  他全身顫抖起來。痛苦地握緊雙拳用力砸在地板上:“怦!怦!怦!”砸得雙手滿是鮮血!

  他仰起臉,似是想痛苦的大喊,狐嘴也始終沒有張開,連即使啞巴嗚咽的聲音也無法發出,只有淚水不斷地“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之上,和他的鮮血化在了一起。

  他忽然開始對著門外重重叩頭。“怦!怦!怦!”一聲重過一聲,一下重過一下。他在祈求!孤煌少司居然也會祈求!

  鮮血開始染滿地面,我心驚地攔住他:“少司!別磕了!沒用的!”

  他有些暈眩地起身,鮮血流入他有些渙散的黑眸之中,一種強烈的無助感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開始慢慢失神,黑色的雙眸中漸漸變得認命,那是一種像是終於明白無法反抗天神的認命一念蒼穹滅。

  “少司……”我真的心疼了,曾經叱吒風雲,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無人膽敢忤逆的巫月攝政王孤煌少司卻在此刻,露出了和凡人一樣認命的表情……

  此時此刻,我感覺不到任何報應之後的爽快,只有對天神懲罰之冷酷的膽寒。這份畏懼從腳心而起,遍及全身,即使在夢中,我也清晰感覺到整個頭皮正在發麻。

  天神的懲罰是那麼地可怕,他沒有像我們以為的那樣去鞭笞少司,或是把他關押。而是,封住他的嘴,奪去他俊美的容貌,讓他變成狐族最醜陋之刻,讓他想言卻不能言,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少司為人時冷酷無情,甚至嗜血暴虐,他絕對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他一直不曾屈服於我,一直不甘心輸於我,可是,現在,他屈服了,他認輸了,他屈服認輸的原因,是他想對我說話。

  這些話,一定非常重要,他急著想告訴我,而且,是非告訴我不可!

  到底是什麼?

  忽然間,流芳站在了門外,無奈而歎息地看著他:“該死心了,回去吧。”

  少司緩緩從我面前站起,視線渙散地從我身邊一步,一步走過,走出了我的房間,消失在了流芳的身旁。

  “流芳,少司到底想說什麼?!”我問流芳。

  流芳只是靜靜看我一會兒,淡淡揚唇:“或許是想跟你道歉吧。”說罷,他轉身遠去,身後的銀髮如同狐尾般飄擺飛揚……

  我從心痛中醒來,不由地揪住了心口,窗外晨光已經燦爛,我卻仿佛還身在神廟的房中,眼中是少司留在地板上的血跡和淚水。

  他真的是想跟我道歉?

  不,他的強勢和霸道註定他不會跟我道歉。即使被天神懲罰他無法開口,他也樂得不開口與我道歉,因為,他一直不服!

  心中開始隱隱不安,為何夢中只有少司,沒有泗海?

  流芳說少司成了他的隨從,那麼,難道泗海在狐族?所以我不得見?

  頭微微痛了起來,眼前的景色變得恍惚,宛如狐仙山和面前的景色重疊起來,我宛若置身兩個世界之間。

  “心玉!”有人緊緊地扣住我的肩膀,涼風瞬間闖入我的世界,擊碎了那片恍惚,我像是徹底從夢中醒來,看著面前擔憂的懷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淡淡而笑:“怎麼會不舒服?別忘了我仙氣護體,百病不侵。”

  懷幽握住了我的手,摸上我的額頭:“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我拿下他的手露出讓他安心的微笑:“我沒事~~”

  他放心點頭,轉而道:“對了,凝霜清晨回房了,現在睡下了,你可以安心了。”

  聽到凝霜回房,不知為何,心裡還是浮起隱隱的莫名的不安,難道,還是夢中少司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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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5: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凝霜不正常

  征討孤海馬賊,瞬間傳遍大街小巷,民心振奮,群臣緊張。

  朝堂上下,為征伐孤海馬賊而準備。我再點瑾崋為將,與飛雲一起,征討馬賊。

  三天裡,我一直與都翎,瑾崋,聞人一起研究地圖,飛雲旁聽,我們細細商討征伐路線。

  窗外下起了雷雨,雷聲滾滾,雨聲劈啪,終於消散了夏末的暑意,還這裡一片涼爽未來世界寫文中。

  我像是終於解脫過來,全身舒暢。夏天實在讓我打不起精神。

  “孤海荒漠熟悉之後,其實並不危險。”都翎一手落在地圖上,“當年無人能走出荒漠是因為裂谷眾多,讓人容易迷路,找不到補給和水源,這些裂谷讓荒漠變成天然的迷宮。”

  瑾崋和聞人他們看著地圖紛紛點頭,飛雲坐在一旁細細聆聽,他現在還無法看見。

  瑾崋已目露興奮的目光。只要談及征戰,他瞬間變得沉穩成熟起來,不會再跟我像回來時那樣鬧變扭,所以,瑾崋是屬於沙場的,他在宮裡,只會被悶壞,最後崩壞。

  我很欣賞此刻的瑾崋,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踢踏踢踏。”窗外的走廊傳來拖遝的腳步聲,懷幽不會隨便放人進來,能進來的應該不是外人。

  瑾崋他們繼續看著地圖尋找最為快捷的路線。

  我看向窗外,卻是凝霜晃悠晃悠到了窗邊,冷媚地掃視眾人一眼。對我揚唇一笑地隨意地坐在窗棱之上,單腿曲起,清冷高傲地瞥看屋內之人。

  我擔心地看著他。這幾天因為一直和都翎瑾崋商討大計,沒有時間去找他,雖然懷幽找過他,但凝霜那性格,能對懷幽說什麼?

  “喂。”他對著我懶懶地說了一聲,屋內的男人們無不抬起臉看他。

  瑾崋挑眉沉臉:“你來幹什麼?”

  “我也想去孤海,不行嗎?”凝霜鄙夷嫌棄地看瑾崋。嘴角是滿滿的輕笑,“我不去。怕你這只豬回不來。”

  “哼。”瑾崋橫白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對我那麼好?去去去,一邊去,這是我們武將的事。你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宮裡,懷幽太悶了。”

  聞人的目光尷尬起來,默默退回飛雲身邊,飛雲笑著拍拍他的身體,結果因為看不見,手的位置正好拍在聞人的屁股上,聞人全身一緊,面色發黑地看飛雲。

  凝霜揚唇一笑:“這次你總算說對了話,懷幽真是太悶了。好。看你的面子,我留下。”

  瑾崋受不了地轉開臉,輕輕嘟囔:“明明就是自己想留下。”

  “這位……”都翎微微靠向我。立時,凝霜眸中寒光四射,“該不會又是你男人吧。”

  “離遠點!”忽然,瑾崋直接推開了都翎,都翎一個趔趄,瑾崋生氣看他。“說話別靠那麼近!”

  都翎愣了愣,噗嗤樂了。抬起食指點我的臉:“巫心玉,你男人不會比我王妃還多吧。哈哈哈……那你一個晚上怎麼忙得過來?”

  我的臉立時一沉,都翎很可愛,但有時就是色了點。

  “金絲貓,你說夠了沒?”立時,冷語從凝霜那裡而來,他眸中冷光劃過之時,一枚銀針已經射出。

  我來不及多想直接一腳踹在都翎身上,都翎被我登時踹飛,金髮在空中飛揚,寶藍石的眼睛瞪大。

  “撲通!”他摔落在地,銀針釘在了廊柱之上。

  都翎完全發懵看我,我從廊柱上拔下銀針,轉身看凝霜:“凝霜!他畢竟是蒼宵王子,你不能對他動手啊!”

  此刻,都翎才看見我手中的銀針,吃驚地慢慢起身。

  “哈哈哈——不愧是蘇凝霜。”瑾崋笑呵呵雙手環胸,“你針上下毒了沒?”

  “瑾崋!”我厲喝,再看凝霜,他輕笑地轉開臉:“對不起~~沒忍住。”

  都翎好奇地看我手中的銀針:“這都能殺人!巫心玉,我感覺你是在用生命和這些危險的男人在一起吶!”我抽了抽眉腳,這次還真是算他說對了。只是,這些男人不會傷我,他們會對對他們構成威脅的男人,毫不客氣地出手。

  “嘶……”都翎連連抽氣,“我的妃子鬧脾氣最多是抓我兩下,你就難說了……”

  “知道就快滾!”凝霜冷眉看都翎,“你這只金絲貓真是讓人越來越不爽!”

  “凝霜!”

  他冷冷睨向我,忽然,他雙眉微蹙,擰了擰拳,呼吸微微變得短促,他立時掀起衣擺就躍下窗棱,抬步離去。

  “凝霜!”我追到窗邊,他已經飛入外面的雨簾消失不見

  “他……不會有事吧。”都翎走到我身旁,探頭看。

  我搖搖頭,可是,心裡卻擔憂越深,凝霜一定有事瞞我,他那片刻間的呼吸異常,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病了?

  “離巫心玉遠點!”瑾崋再次生氣地推開都翎,他更加直接,他厭煩地看都翎,“你這人討不討厭,知不知道說話要保持距離!”

  都翎笑眯眯看他:“你……該不會也是巫心玉的男人吧。”

  “是不是關你什麼事?你是蒼宵的,管不到我們巫月的事!”瑾崋說完他,又煩躁看我,“你也是!跟什麼男人都那麼近,你自重一點好不好!”

  我開始抽眉腳。

  “噓~~~~”都翎雙手微微張開吹起了口哨,一臉看好戲地後退幾步,“巫心玉,你的男人可比我的女人凶多了,你……真的搞地定?”

  “你也閉嘴!”我終於忍不住,都翎被我一喝,像是小狗般乖乖閉嘴,不再多言,我沉臉看所有人,“都給我回去看地圖!”

  瑾崋狠狠瞪視都翎,都翎悠閒地看著別處,聞人僵硬地回到桌邊,飛雲坐在原位微微而笑。

  “嘩——嘩——”外面的雨聲再次覆蓋整個世界,遮蓋住我們商討大計的所有聲音。

  都翎這次是蒼宵的使節,所以他會先啟程,先回蒼宵,然後從蒼宵領兵,與飛雲瑾崋他們根據計畫會合。

  有了他的地圖,荒漠這座迷宮徹底揭開了面紗,可以輕鬆地找到水源和馬賊藏匿之處,而馬賊藏匿之處,更有補給,所以這一次是逐個擊破,佔據他們的據點,充分休息之後,再向下一處進發!馬賊的窩點如此更像是成了我們行軍的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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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5: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瑾崋拒婚

  行軍計策一直商討至夜半,大雨依然未停。

  懷幽給大家送來了傘,一一送大家離宮。

  我給瑾崋撐開傘,雨簾從廊簷而下,屋內的燭光映射在每一滴落下的雨滴上,讓它們帶上了夢幻般的光芒,雨滴也漸在了撐開的傘面上,劈劈啪啪,細細密密的水打在我的臉上,帶出一絲秋的涼意。

  瑾崋不言地從我手中接過傘,目光始終低落,不看我的臉龐一眼,他側開臉,另一邊的側臉躲入陰暗之中。

  “你……保重。”他低低地說罷,抬步就走。

  “瑾崋。”我追上,布鞋踏入水中,他立刻轉身為我撐起了傘,面露生氣,“你跑出來幹嘛,裙子和腳都濕了。”他生氣地看我的雙腳和裙擺。

  我毫不猶豫地吻上他的唇,他驚得後退一步,抬手愣愣地撫上自己的唇,星眸在燭火中瞬間燃起火焰,忽然朝我灼灼看來。

  下一刻,他就扔掉了雨傘一把抱住我深深吻入我的唇,雨水澆濕了我與他的全身,冰涼的雨水順著我們的雙唇進入我的口中,再被我們火熱的吻燃燒。

  “嗯!嗯!”他粗喘起來,一隻手突然環過我的腰,有力地直接把我一把抱起,大步到廊簷下把我放上廊簷就壓上了我的身。

  濕透的身體卻是在熱吻和喘息中不斷加熱,他大口大口啃咬我的唇,紊亂而激烈。雙眸微閉,睫毛輕顫,粗喘和輕吟從他的口中一起傳出。他一直吻,一直吻,吻到我的雙唇發麻,發熱,他像是永遠吻不夠我的唇,又像是我欠了他太多的吻,他一直啃咬我的唇。身體在瓢潑的大雨中。

  他壓在我的身上,雙腿在我的腿間。濕濡的雙手不停地撫摸我的臉,我的長髮,撫落我的頸項,再往下摸上我柔軟的聳立時。他頓住了,呼吸在我的唇中顫了顫,緩緩的,他離開了我的唇,喘息地看著我,粗啞而語:“為什麼?”

  我深深看著他火焰燃燒的星眸,那裡像是一顆恒星正在爆炸,我撫上他濕濕的臉龐:“好讓你安心,讓你別再彆扭。我想……我說一百句。也不及這個方法。”

  他興奮地笑了起來,笑容在燭光中分外燦爛,目光深深掃過我的臉。閃閃發亮:“好,等我回來!”

  “恩。”我點點頭,“然後我們成婚。”

  “成婚?”他微微遲疑,“婚……就不成了吧。”

  “啊?!”我吃驚地撐起身體,他臉紅地咬了咬唇:“成婚了……整天在後/宮……很悶的……”

  “……”

  “你有懷幽照顧你,我很放心。凝霜也會陪你解悶,我又不會照顧你。而且……悶在宮裡……我會瘋的,所以……我不想跟你成婚。”他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面紅耳赤,“你……不會生氣吧。”

  我慢慢起身,他扶我坐起,自己站在雨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有些局促不安地不敢看我。

  我鬱悶看他:“不想成婚你還在朝堂上大吵大鬧?!”

  他微微遮臉:“我急嘛……你也知道,我性格衝動……”他索性放下手甩回臉正對我,“我是不想你那麼隨便找個男人,你跟他沒感情你不會快樂的!”

  我感覺到了深深的氣鬱,沉臉:“不行,婚一定要成,成婚後你可以不在宮裡,皇家書院也需要有人傳授武藝和行軍佈陣,你可以去那兒!”

  “真的!”他開心地看我,“那我考慮考慮……”

  他居然還要考慮!

  他咬咬唇,閃耀的星眸中劃過一抹童真,他再次俯下身,咧開嘴期待滿滿,“那今天……”

  我直接起身,轉身背對他:“等你回來,讓你有個念想,好給我活著回來!”這傢伙,跟他成婚居然拒絕,哪還有心情?而且凝霜的狀況也讓我掛心。

  “呵……”他在我身後笑了起來,雨聲中傳來他的腳步聲,我轉身看他,他撿起了傘,笑看我,“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然後,讓你知道的厲害!”他的眸光鋒利起來,直接刺入我的心,讓我的心跳微微一滯,臉開始發熱。

  我避開了他燃燒的,毫不掩飾自己目的的目光:“不要再弄傷自己。”

  “恩……”

  我再次看向他,他立在雨中,長髮濕淋淋地粘在他的臉邊,我在燈光中而笑,他也燦燦地笑起,我們隔著晶瑩的雨簾,久久相視。

  去年那時,我匆匆下山,是為救他。他威武不屈,視死如歸,我至今還記得賜他白綾時,他咬取白綾的堅定眼神。

  雖然他衝動,魯莽,脾氣暴躁,渾身仿佛總有發洩不完的燥氣,還喜歡整天與凝霜鬥嘴鬧脾氣,但是,他在關鍵時刻不會糊塗,他會與他人一樣冷靜,沉著,鎮定。他在戰場上更是勇敢無畏,無人能敵。

  他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深深印刻在我的心裡,所以,瑾崋,請不要再讓自己受傷,因為,那樣我真的很心疼。

  第二天早晨,晨霧未散,地面還濕,昨夜的大雨沖洗了整個京都,也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水團。可是,卻有無數百姓安靜地站在道路兩旁。

  這讓我吃驚,也讓飛雲他們吃驚。

  都翎騎在馬上,一身來時的穿著,金色的卷髮裹在頭巾之中,他驚訝地看著站在兩旁的百姓:“我沒想到巫月……會是這樣一家國家。”

  “怎麼?”我反問。

  他寶藍時的眼睛裡是少有的認真:“我以為女人的柔弱會影響這個國家,但是,沒有,反而,我看到了女人的善良和愛,你的百姓們今日來送將士,輕輕祈福,他們在感謝每一個為巫月而戰的戰士,這是一個充滿愛的國家,才是最強大的。”他的感歎讓我驕傲和自豪,我很高興別的國家的人能正確地看待我們巫月。

  “當然,一個國家能不能有愛,也要看管理它的君王,巫心玉,是你在影響這個國家。”他在淡淡的晨霧中驚歎看我,“一年前,這個國家還滿是貪腐,女人蕩,漾,男人貪色,聲色犬馬,沒想到短短一年,你讓巫月徹底重生了。我應該向你學習。”

  都翎碧藍清澈的眼睛裡是少有的認真,他是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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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5:3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送凝霜上山

  我微笑看都翎:“平定馬賊之後,我會建一條通商之道,到時希望巫月與蒼宵能夠多多往來。”

  “那是一定的!”他燦燦而笑,寶藍石的眼睛璀璨地像是世上最完美的藍鑽石。

  晨光從天空落下,驅散了晨霧,普照在巫月每一個默默為士兵祈福的百姓的臉上,他們的神態是那麼地柔和與溫暖。

  在那一天后,我帶著狐仙來的那一天后,巫月的百姓越來越多人再次信奉狐仙,神明的力量讓他們開始自律自己的行為,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飛雲他們會從京城領兵一萬出發,然後,與北辰西鳳會合強勢家族。

  辰炎陽已經點兵完畢,等候在城門外。

  我送瑾崋和都翎至城門口,飛雲和聞人已經和辰炎陽站在兵馬之前,飛雲的眼睛上,依然蒙著紗布。

  文武百官今天也起了個早,隨我一起相送,椒萸和傾城皆站在其中。

  都翎向我一抱拳:“那麼,我先走了,下次見!”說罷,他快馬而去,洗乾淨的白色披風在風中飛揚。

  飛雲,聞人和辰炎陽在前方向我齊齊一禮:“女皇陛下請留步!”

  我看著他們:“一路小心!”

  他們齊齊向我看來,傲然騎在馬上,英姿颯爽,

  子律到瑾崋身邊,目露嚴肅:“一路小心!”

  “知道了。”瑾崋拍拍他的手臂。“千萬別把巫心玉不喜歡的男人送入宮,不然,我回來一定掀翻你的宰相府!”

  子律立時擰眉。滿臉的鬱悶。

  瑾崋到我面前,我認真囑咐:“千萬別把自己弄傷。”

  他笑了笑,忽然伸手把我猛地拉入他的懷中,俯下臉便是深深一吻,登時四周百姓驚呼四起,子律站在一旁殺氣升騰。

  “哦~~~~瑾崋將軍好樣的——”

  “女皇陛下和瑾崋將軍百年好合————”

  瑾崋放開我,我抽緊眉腳。好想揍他!

  他燦燦而笑,像是明星一般還對周圍歡呼的百姓揮了揮手。躍上馬跑入飛雲隊伍之中。辰炎陽第一個要打瑾崋被聞人笑著攔住。

  瑾毓身背包袱偷偷騎馬從我身邊而過,我立刻喊住:“瑾毓!你今天就走?”

  瑾毓微微遮臉轉身:“對不起,女皇陛下,沒想到我那混帳兒子會這麼做。您……還是當看不見民婦吧。”說完,她匆匆跑向瑾崋。

  瑾崋疑惑看瑾毓:“娘,您要跟我們去殺馬賊?”

  “去什麼荒漠!我趕著回家收糧食,你姐姐們忙不過來。”

  瑾崋一臉鬱悶:“娘,您怎麼越老越沒出息了……”

  “說什麼呢!”瑾毓登時一巴掌打在瑾崋的後腦勺上,“你小子還沒給我丟夠臉!女皇陛下是,是能亂那樣的嗎!你真是瘋了!真是瘋了!”

  “啊!娘!我不跟你說了,大家快啟程!”瑾崋匆匆策馬開溜,瑾毓緊追其後。繼續伸手打瑾崋的後腦勺,飛雲在馬上向我一禮,轉身帶大軍啟程。這一去,若是順利,也要小半年才能回來了。

  飛雲,聞人,炎陽,還有……白癡瑾崋。你們可要多多小心,願狐仙大人保佑你們每一個人。和每一個為巫月而戰的士兵。

  我轉回身看向文武百官,他們立刻紛紛說話的說話,看天的看天,只有傾城和椒萸僵立在人群之中,呆呆看著我。

  “蘇凝霜怎麼沒來?”子律在我身旁疑惑地問,我也擔憂起來:“是啊,凝霜沒道理不會不來送瑾崋,我馬上回宮。”

  “好。”子律揮了揮手,立刻百官安靜,站立兩邊,士兵開道,送我回宮!

  入宮的第一眼,看到的始終是懷幽,他總是站在通往後/宮的宮門之內,等我回來,宛如一個等孩子回家的父親。

  他看見我時,臉上的微笑已換作擔憂,他看出了我的擔憂,立刻問:“怎麼了?”

  我拉住懷幽的手:“看見凝霜了嗎?他今天沒去送瑾崋。”

  “他沒去嗎?”懷幽面露吃驚,轉身看向宮人們,“可有人看見凝霜公子了?”

  一宮人走出:“昨晚看見凝霜公子回殿,並未見他出來,會不會是還沒起來?”

  懷幽面露沉思:“雖然凝霜平日不到三竿不會起,但今日瑾崋離開,他不會不送。心玉,凝霜最近面色很差,會不會是病了?”

  懷幽的話,讓我更加擔憂,回想之前的種種,他會不會忽然感覺身體不適,為了不讓我看出,而匆匆離開?

  來不及多想,立刻提裙前往凝霜的寢殿。

  凝霜寢殿的庭院裡,滿是梅花的綠枝,雖然未到冬日,卻隱隱有暗香而來,應是凝霜屋內的熏香。

  殿外兩個侍者見我和懷幽前來,匆匆下跪:“見過女皇陛下,懷御前大人。”

  “起來吧。”懷幽讓他們起身,肅然問,“凝霜公子可在屋內?”

  “在,凝霜公子還未起。”兩名侍者輕輕答。

  我立時提裙入內,懷幽靜靜地停在殿外,沒有跟在我的身後,他既是我善解人意的御前,也是我蕙質蘭心的禦夫。

  我獨自入內,寢殿安靜而幽暗。

  “凝霜!”我焦急地推開殿門,一縷風隨我而入微微揚起輕紗的幔帳,現出一個還在熟睡的人影。

  我匆匆進入寢殿,打開一扇,又一扇窗戶,立時,晨光灑入,傳來一聲不悅的輕吟:“恩……”

  “凝霜,你沒事吧!”我大步到他的床榻邊,一掀紗帳,床上的人不悅地翻身,長長的墨發在晨光中變得流光溢彩,鋪滿銀藍的床單,帶來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清冽的梅香。

  我抬步直接走上床榻,跨過凝霜的身體,坐下直接撫向他的額頭。忽然,他伸手直接扣住我的手腕竟是一把把我拽下,我跌落床榻的同時,他也翻身壓在了我的身上,立刻,墨發如瀑布般灑落我的兩旁,遮住了那燦燦的晨光。

  如同水簾般的墨發之間,是那雙冷媚的眼睛,狹長的眼睛冰清如同清泉,他的唇角開始在狹小的世界裡揚起,薄唇開啟之時,傳來他壞壞的話音:“看來有人給我送早餐來了。”

  我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盯著他那雙冷豔卻是含笑的眼睛:“凝霜,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他眨了眨狹長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慢慢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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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5: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反復無常的蘇凝霜

  我用我此生最認真的目光看他:“其他事我不管,但是,如果是你身體上的,你絕不能瞞我!”他曾被流芳兩次強行上身,我真的很擔心他的身體有異樣。

  他也一直看著我,儘管我問得及其認真,可他仿佛未曾聽見般只是直直地盯著我,他扣住我的雙手越來越緊,呼吸越來越重,吹拂開了臉邊的髮絲。他的雙瞳正在慢慢失焦,濃濃的情/欲從瞳仁的深處翻湧上來,徹底吞沒了他眼中的清冽。

  “你讓我怎能不要你!”忽然,他粗重地說出了這句話,緊跟著,他就徹底佔據了我的視線,佔據了我的唇……

  “呵呵……”那晚的激情像是瞬間地延續,他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他毫不猶豫地闖入我的雙唇,含住我的舌重重吮吸。

  “恩!恩!”我微微掙扎,但是他絲毫沒有把我放開的意思,我知道我不能掙扎,我功力太強,稍有不慎,反而會傷著凝霜。

  他們……到底是凡人……

  他重重啃咬我的舌,急躁地抓捏我的手腕,在他離開我的唇吻上我的耳垂時,我立刻開口:“凝霜!你停下!”

  “停不下了。”他一口含住我的耳垂,把我柔軟的耳垂含入熾熱的檀口之中,他他靈巧的舌捲動挑弄。

  身體開始隱隱發熱,我立刻說:“你怎麼沒去送瑾崋!”

  他微微一怔。卻是往下吻落我的頸項:“睡過頭了。”

  他用這四個字把我打發,但是,我的心告訴我。他在搪塞。

  “凝霜!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撐起身體冷笑,火燒火燎的雙眸中是一絲寒意:“哼,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說罷,他直起身體,放開我的雙手開始拉扯我的衣帶,他坐在我的雙腿上,寬鬆的睡衣早已鬆鬆散散地滑落他的雙肩。露出那赤,裸的鎖骨。和圓潤的雙肩,白皙的肌膚在晨光中微微閃現誘人的珠光,長長的黑髮零零散散披散在他的肩膀,和胸前。一種特殊的撩人和妖嬈從他的身上閃現,讓他欲罷不能!

  我看他一會兒,立刻伸手去扣他手腕,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立刻抽手,我再次去抓,他竟是一把把我推開。

  我跌回床,撐起身體咄咄看他:“為什麼不讓我把脈?!”

  凝霜一愣:“你是想給我把脈?我以為你想阻止我。”

  “你真的這麼認為?”我懷疑看他。

  他退後單腿曲起,身體前傾。一手隨意地放在曲起的膝蓋上側臉好笑看我:“不然還有什麼?我身體好著呢,你擔心我滿足不了你?”他嘴角勾著壞壞的笑,衣領滑落肩膀。墨發垂背,越發地放浪與不羈。

  我繼續懷疑地看著他,他冷笑一聲轉臉:“快上朝了~~~我也不想這個時候與你快活,這點時間哪夠我用?既然你想,不如……”他轉身向我一點一點爬來,爬上了我的身。爬到我的面前,側開臉貼上我的耳側。熱燙的唇緩緩擦過我的頸項,帶出他沙啞的話音,“晚上繼續?”

  “怦!”我把他推開,他往一旁跌落,雙腿張開躺在床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聲格外輕狂。

  聽到屬於蘇凝霜的大笑,我才少許安心:“你真沒什麼?”

  他緩緩收起笑,冷冷睨我:“你煩不煩?怎麼像我娘了?你再囉嗦,我不住這兒了。”他收回目光,指指下身,“看,我都硬了,全是你惹的禍。”

  我一驚,他不說還好,他一提醒,餘光中果然他雙腿間帳篷高高支起。我的臉登時騰地炸紅,抓起床上的軟枕直接打在他的頭上:“蘇凝霜!你別想再進我的寢殿!哼!”我憤然起身,再踹他兩腳才走。

  “哈哈哈——哈哈哈——”身後是他蘇凝霜張狂的大笑,“你捨不得我的~~~小幽幽真的太悶了,怎及我小霜霜有情趣?”

  “去死吧!”我重重拂袖,這個張狂的傢伙,決定了,這幾天不理他,憋死他,必須要好好調/教,不然,他不知道這宮裡到底誰才是主子!

  當我怒氣衝衝出來時,懷幽目露驚訝,但他並未問我發生了什麼,而是依然靜靜跟在我的身邊,只吩咐侍者照顧好蘇凝霜。

  連續幾日,我真的沒去看凝霜,而奇怪的是,凝霜也沒來看我,哼,這才是真正的蘇凝霜,清高,自傲,連我這女皇,也不會放在眼裡。

  夜風漸漸帶出秋的涼意,懷幽在我禦殿內換上新的熏香。他輕輕揮退殿內宮女,走到我身旁規整跪坐。

  我坐在桌案後,單手支臉地看奏摺:“怎麼了?懷幽,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懷幽靜了一會兒,才說:“心玉,我覺得凝霜最近有些怪異。”

  “他還不就那樣。”

  “不,正因為他對你如對我們,才更奇怪。”

  我微微一怔,放下奏摺,細細深思。

  “我還記得凝霜回來那晚,他在荷花池中誘,惑你……”

  “他沒誘,惑!”我不由解釋,“他喜歡做那種事情,但是,他不會去誘,惑我。”

  懷幽看我一眼,神情淡定:“好吧,那不算誘/惑,是主動,可以了吧。”

  我有點尷尬,轉開臉悶悶地應了一聲:“恩。”

  “那麼,既然對你一直主動的凝霜,為何突然又對你耍性子?”懷幽的話拉回了我的視線,他坐在我身旁,眸光是從未有的嚴肅與認真,“至少,我覺得凝霜最近脾氣有點反復古怪,比以前更加捉摸不透,我覺得他心底,好像藏了一個很大的秘密。就像……”他微微垂落眼瞼,帶出一抹悵然,“當初我明明想靠近你,卻……又克制自己不去觸碰你……所以心玉,我覺得凝霜他……”在他抬眸之時,我立刻揚手,心中開始不安:“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懷幽微笑點頭:“我能感覺到,我能和你在一起,是凝霜幫了我,所以這一次,我也想幫幫……”

  在他還未說完時,我已經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微微一怔,隨即變得放鬆。我深深抱住他,我的懷幽我的夫,他總是在默默地為我排憂解難,為我解惑,此生有他,是我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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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5:5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凝霜病重

  從我與他們相識之時,我從未想過今日會與他們相知相守,在他們用生命去愛我的同時,我也想去用愛守護他們,所以,我不會讓他們任何一人受傷。

  我緩緩放開懷幽,他笑著看我:“去吧。”

  “恩。”我把奏摺一扔,起身出了寢殿。

  我怎會沒想到?

  凝霜雖然孤傲,但遠遠比瑾崋成熟,他不會像瑾崋那樣跟我鬧彆扭,他那種狂放的性格一定是直接闖入我的寢殿,然後把我摁在床上,就像他之前的每一次。

  他不會因為我生氣而生氣,因為,他是那麼地隨性,他在後/宮裡隨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事情,他從不遵守宮內任何規矩,來去自如,無人能管,若他真的生我的氣,以他蘇凝霜的想性格,又怎會還留在宮中?定然早離宮而去。

  所以,凝霜定是有事瞞我。

  大步到凝霜宮殿時,殿門前的侍者匆匆下跪,我立刻問:“凝霜公子可在?”

  “凝霜公子出去了。”他們答。

  我看向四周,直接甩掉了外衣飛身而起,侍者匆匆接住我甩脫的外衣,仰臉高喊:“女皇陛下小心——”

  踏遍宮內每一處。都不見凝霜的身影,這太奇怪了。我立在觀星臺上,俯視整個皇宮。然後,拍了拍手。

  “啪啪。”

  數條黑影落在我的身後,我接管了孤煌少司的暗衛,他們各個是絕世高手,是孤煌少司培養出來的頂尖殺手,不可不殺,但又殺之可惜。

  而且。他們當中也有心善之人,於是。我還了他們自由,給了他們工作,或是離京,或是夜晚巡邏護衛皇宮。至於白天,他們是另外一個身份,活在另一種生活之中。

  “可見蘇凝霜離宮?”我沉沉地問。

  他們搖搖頭。

  “那他去了哪兒?”我疑惑轉身看他們。

  他們彼此看了一眼,一人出列:“回稟女皇陛下,凝霜公子最近總是去假山附近。”

  “假山……”我立時恍然,飛躍而下。

  冰涼的夜風劃過我的臉龐,我的髮絲,吹起我的裙擺,我從月光中落在了假山之前。輕輕落地,髮絲從臉邊慢慢回落。

  凝霜不再寢殿,但又沒出宮。整個皇宮找不到他的身影,他只可能在這裡,這個曾經我們一起秘密離宮的密道之中。

  他為何要躲在密道裡?

  我走入假山,自從被泗海發現密道之後,我很久沒有進入這片密道,當假山裡的黑暗吞沒我的同時。也聞到了熟悉的潮濕的味道。

  借著從假山石孔中落下的斑駁的月光,我找到了許久沒有打開的密道的石門。按動機關。傳來熟悉的石門移動的聲音,光芒立時從裡面射出,果然密道中有人,是凝霜。

  我匆匆入內,沿著密道急急前行。

  密道錯綜複雜,當初椒氏在設計時,也有意把密道建成了一個地下迷宮,這樣即使被人發現,也一時走不出這迷宮。所以泗海在發現時,會說用煙霧熏出蘇凝霜那麼陰損的招數。

  深入密道之時,我忽然發現地上有血跡,一滴,兩滴,但並不像是新鮮的,顏色較深,也已經乾涸,像是有了幾日。

  幾日……我心中立時發慌,想喊,忽然想到凝霜之前的有意回避,若我喊他,他必然躲藏。

  我收住氣息,順著那血跡往前,血跡開始多了起來,並且,越來越新鮮,當我的腳底沾上血跡之時,我也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我一步,一步走出拐角,看到了靠立在密道牆壁上,痛苦呼吸的凝霜!

  他臉色蒼白,鮮血從他鼻中滴落,他隨意地擦了擦,袍袖上立時染上了血跡。他緩緩滑落牆壁,靠坐在牆壁邊努力平穩呼吸,痛苦地擰緊心口,像是呼吸無法順暢。

  他顯得極其痛苦,他咬緊牙關,握緊拳頭一下,又一下砸下地面,“怦!怦!”像是來減輕身體內給他帶來的折磨,宛如有一把剛到正在他體內到處亂攪,肆意折磨他的身體。

  他痛苦地緊貼牆壁慢慢轉身,額頭抵在牆面上,右手深深扣入牆內,痛苦地抓下,傳來讓人心顫的劃音,他咬牙強忍自己體內的痛苦,終於,他忍不住了,呻吟出了聲:“恩!恩!”

  我心痛地退回拐角,揪緊了自己心口的衣衫,大腦嗡嗡作響。我靠在冰冷的去牆壁上深深呼吸,把自己所有的擔心和著急強壓回心底,找回自己的平靜,不然,我會忍不住沖出去,狠狠揪住他,大聲地責駡他!

  我必須平靜下來。

  我忍住心痛,再次緩緩走出拐角,他痛苦地絲毫沒有察覺。我默默地走到他身旁,拿起他血染的手,他吃驚地喘息地朝我看來,我垂下目光,對著他的手心,注入一縷帶著仙氣的內力,他緩緩平靜下來,臉色也漸漸恢復。

  “呵……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他有些吃力地轉身靠坐在牆壁上,全身的衣衫和他的髮絲已被冷汗濕透。

  我抓起他的手腕,要把脈時他立刻抽回:“我沒事!”

  心頭強忍的憂急的怒火差點沖出口,但被我再次強行壓回:“到底怎麼回事?”我努力平靜地問。

  “呵。”他揚唇輕笑了一聲,撐起身體趔趔趄趄起身,“小毛病。”

  “這是小毛病!”我胸口的怒火還是沖出了口,穿透了所有的密道。

  他背對我站了一會兒,在我生氣起身時,他忽然轉身雙手“啪!”一聲撐在了我的臉龐,唇角揚揚地看我:“還不是因為你讓我忍太久了?”

  “那來呀!”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還在死撐什麼?!”

  一滴血,又從他的鼻中流出,他的眼神渙散了一下,匆匆抬手擦落呆滯地看著。

  “凝霜……”我擔心地拉住他,他一步,一步趔趄後退,臉色再次蒼白,忽然,他的雙眸徹底失神,像是枯葉般緩緩墜落在地。

  “凝霜——”我的呼喊在密道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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