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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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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凰的男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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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8:3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回宮公務多

  少司的結局在最後,放心吧,我不會捨棄他的。

  *******************

  之前的仙氣已讓我臉上的傷癒合,現在,留下三條疤痕,用藥塗抹,會慢慢淡去,只是沒有了仙氣的相助會好得很慢,痊癒時,可能也會留下清清淡淡的痕跡。而現在,正好用這些疤痕來讓那些曾經癡迷于我的男人把我可以從心底漸漸抹去了。

  流芳從寬寬的袍袖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狐狸面具:“心玉,你用這個遮住傷疤吧。”

  我驚訝地接過,面具上是尖尖的狐耳,一抹嫣紅繪出那妖媚的狐眸,狐眸之下,是那滴詭異的血淚。

  “這不是泗海的面具?!”我驚訝翻看。

  “泗海?”流芳疑惑地反問。

  “這不是孤煌少司的面具嗎?”凝霜也疑惑地說,“泗海……是誰?”

  我困惑地看他們:“什麼泗海?我說的是孤煌少司的面具。”

  流芳和凝霜同時疑惑地看著我,流芳的銀瞳裡露出了絲絲不解與深思。

  凝霜疑惑地看了我一會兒,拿過面具:“這面具像狐狸,而且又是孤煌少司的,女皇戴……不太合適吧。”

  流芳聽罷點點頭:“這麼說確實不太合適。”

  “我覺得挺好。”我再次拿回。與這詭異的面具久久對視,“這樣可以警示朝堂上的百官,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那我來修飾一下。”流芳指尖點落面具。從眉心而下劃落,“啪”一聲,面具變成了兩半,流芳的指尖又劃過狐耳的末端,便去了那尖尖的狐耳,金光點落面具的嫣紅之處,金色迅速暈染開來。覆蓋了原來像是鮮血的紅色,瞬間化去了所有的詭異。淡淡的金色內斂又顯皇族的高貴。

  我戴上這半邊的面具,轉身看凝霜:“怎樣?”

  “恩~~~不錯。”凝霜勾勾唇,“但我更喜歡你不戴面具,這樣就可以把那些男人嚇得遠遠的。”

  我在面具下揚唇而笑。我正有此意,我寧可做巫月史上最醜的女皇,也不要讓我曾經那張臉蓋去了我其它的一切,在巫月史書上我巫心玉變成了以美貌俘獲男臣忠心。

  流芳站在神廟大門之內一直目送我和凝霜,片片楓葉飄過神廟大門,他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狐仙山炫麗的陽光之中,神廟變得安靜與空曠,山風飄過,傳來悠遠而寂寞的鈴聲:“鈴——鈴——”

  “師兄太寂寞了。”我回首遙望沒有人跡的神廟。凝霜站在我的身旁:“一定只能是皇族可以進神廟嗎?”

  他的話提醒了我,我笑了:“規矩是皇族定的,我現在是女皇。為什麼不能改?”我遙望神廟,“師兄,你不會再寂寞的。”

  神廟是時候向普通百姓開放了,神廟的高高在上,讓狐仙大人也與百姓越來越遠。

  和凝霜回到皇宮的時候,卻看見懷幽和子律已經遠遠等候。秋天的落日,火紅火紅。照在懷幽和子律的身上,卻是呈現出完全不同的畫面。

  懷幽總是那麼地溫暖,他高興地迎上凝霜,和他緊緊擁抱,而把我……留給了臉已經拉長到極致的子律,即使再紅的秋日,也驅散不了他身上的陰影。

  我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身前,他完全用俯視的目光俯看我:“玩夠了?”

  我抬起臉,在面具下撇嘴:“我可不是去玩的。”

  “還說不玩?大白天戴什麼面具?!”他赫然揭掉了我的面具,登時,他怔立在了暮光之下,黑色的瞳仁立時收縮,殺氣迅速從他身上升騰。

  “誰幹的!”他勃然大怒,怒喝讓懷幽和凝霜朝這裡看來,他依然只盯著我的臉,怒道,“蘇凝霜!你是怎麼保護小玉的!”他憤然看向凝霜,第一次,凝霜沒有反駁或是冷冷回擊,而是變得沉默。

  懷幽終於看到了我這在面具的傷,面色立時大變,大步到我面前,眸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撫上我已經結痂的傷疤:“心玉,到底誰做的!”

  “是孤煌少司。”凝霜開了口,子律和懷幽同時陷入吃驚。

  “那只妖狐?!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懷幽立時憂急地看我,“難道他逃出來了?!”

  “不會的。”子律沉沉開了口,滿目地深沉,“如果逃出來,應該已經殺到京都了。”

  我笑看子律:“不錯,孤煌少司已經逃不出來了,所以懷幽,你不必擔心了。”我露出讓懷幽安心的微笑。

  他心疼看我的臉:“可是這傷……”

  “會好的。只是時間慢點。”我摸了摸臉上的疤,“估計要一兩年吧。”

  “哼,這樣也好。”子律冷冷一哼,像是奢侈地俯看我一眼,“免得你用美色惑人!”

  我無語地白他:“你怎麼把我說得跟孤煌兄弟一樣。”

  “兄弟?”子律,懷幽和凝霜同時疑惑出了口。懷幽擔心看我:“心玉,孤煌少司並無兄弟啊。”

  我也一時愣住,困惑地看著他們:“是啊……為什麼我會說兄弟?”

  這到底……怎麼回事?

  總覺得有什麼變了,更有什麼忘了,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是真實的,真實讓我對自己,也產生了絲絲懷疑。

  而且,更殘酷的事實是,禦書房堆積下來的——公務!

  看著那如山的奏摺,我徹底傻眼。之前我是那麼地勤奮,當天的公務當天批閱,所以不會再有以前那樣擠壓如山,可是,可是!

  “子律!我不是讓你代理朝政了嗎?”我指向那一堆的奏摺,“為何擠壓了那麼多奏摺?!”

  子律在我的質問中眉腳抽搐,渾身的殺氣,連懷幽和凝霜在對視一眼後,匆匆離去。

  “我不是你夫王!”赫然間,禦書房裡響起了子律的怒吼,顯然是壓抑已久,他近乎紅著眼瞪我,“我只是個宰相!不能碰玉璽!”

  我僵立在原地,禦書房隨著夕陽地落山而漸漸陰暗。我在子律格外陰沉的神情中乖乖閉上嘴,走到鳳案之後。

  宮女悄悄進入點亮了燈。

  我看向如山的奏摺,擰眉歎氣:“早知道不回來了。”

  “你敢!”子律今天火氣格外地大。

  我再次閉嘴,老老實實轉身到櫃子前打開,拿玉璽時看見了之前放孤煌少司衣物的盒子。我愣了愣,當時我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還留下那個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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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8: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四章 梁相很浮躁

  眼前再次浮現孤煌少司殺死流芳的畫面,毫不猶豫地拿出盒子,擄開滿桌的奏摺,“怦!”地重重放在了鳳案之上。

  子律投來疑惑的目光,我在他的面前直接打開了盒子,當紅衣映入眼簾之時,我的腦海深處卻是掠過了絲絲白髮釋心傳奇之三千局。我就此發了愣。

  “這不是孤煌少司的衣服嗎?!”紅衣被人狠狠扯起,身邊殺氣已經升騰。

  莫名的,我心中劃過一抹心疼,我疑惑於自己的心疼,但卻不敢奪回子律手中紅衣,子律會以為我對孤煌少司那只妖狐有其它更深的感情。

  “子律,我大婚那天是……跟孤煌少司嗎?”我問出了一個自己也吃驚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就是這樣脫口而出,連我自己也毫無意識。

  子律又是用無上的姿態冷冷俯視我:“你想是誰?!”

  我感覺到後脖子一怔發冷,發怒的大漠蒼狼,我也不敢招惹。我擰擰眉:“那……大婚的是孤煌少司,破壞慕容家謀反的又是誰?”

  “是文庭!”子律煩躁氣悶地俯看我,“巫心玉,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居然連這件事都記不清楚了!你還保留下孤煌少司那妖男的衣服,你是不是也迷上他了!”

  我就知道。子律會這樣誤會。

  我立刻解釋:“如果我迷上他,為什麼還要殺他?”

  “因為你算是清醒的女皇!”他神情複雜地深深看我一眼,忽然憤憤地拿起盒子:“我替你燒了它。讓你心裡別再惦念那只妖狐!”說罷,他絲毫不管我是否同意,直接拿起盒子與衣服大步走出大殿。

  我愣愣看了一會兒,莫名的心疼再次出現,我的腳步也不由緊跟子律身後。

  他站在殿外的院中,直接把盒子與兩件衣服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從我身邊如風般走過去殿內取蠟燭。

  我看著地上被丟棄的紅衣。上面的金線還在月光下閃現流光溢彩,紅衣的做工及其精細。堪稱是一件藝術品,燒了,感覺好可惜。難道,我的心疼是來自于一個女人對一件漂亮衣服的不舍?

  可是……我為何又留下了那件黑衣?那不是孤煌少司被我行刑時所穿的?

  我那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大腦的深處像是宇宙般地空蕩。即使我再三努力搜尋,也找不出那時心中所思所想

  夜風忽然吹過,吹開了紅衣與黑衣,它們像是兩個人躺在地上,我的視線立時被它們牢牢吸住,因為紅衣明顯比黑衣,小了一圈,完全不像是同一人所穿。正想細看之時,火光從眼前掠過。金色的蠟燭墜落衣服之時,火焰瞬間點燃了它們,它們在火光中漸漸扭曲。變形,化作了灰燼。

  “呼!”一陣大風忽然掃過,將那些灰燼像是螢火蟲一般掀飛在空氣之中,宛如連老天也不想讓我再看仔細。

  我呆呆地看著,耳邊是子律的冷語:“進去做事!”幾乎像是命令的話音落下,手臂就被他直接扯住。我趔趄地被他拉入殿內,眼中是那在火光中漸漸消失的紅衣。

  單手支在鳳案上。如山的奏摺讓我已經打不起精神,連日連夜的奔波,已是疲倦,一回來先是處理政務,難免有些心煩。

  “所有的奏摺我已經幫你處理,但你需要蓋章。”子律站在鳳案下彙報,“有些已經開始實施,但有些需要你來下詔。”

  “恩。”我勉強打起精神,開始把子律已經處理完畢只需要蓋章的取出,開始蓋章,“瑾崋那邊呢?軍情怎樣?”

  “已與西鳳北辰會合,開始進軍孤海荒漠,瑾毓回給他們運送糧草。”

  “很好,密切注意他們的軍情。”

  “是。”子律俐落地坐到一邊,開始整理還沒批閱的奏摺。

  “啪!啪!”整個禦書房內,是我機械地蓋章聲音,我忽然發覺,此等小事,何須我在?

  一怔飯菜香飄來,是懷幽命人給我送飯來了。

  桃香把飯菜放到子律的案上,子律沒有時間看一眼,繼續翻閱奏摺,認真的神情宛若我第一次見他時那算帳的神態。

  懷幽輕輕把飯菜放到我面前,擔心地看我:“先用膳吧,別太累著自己。”

  我的心裡一暖,放落玉璽抱住了他:“還是小幽幽疼我~~~不像某個人!”我狠狠朝子律看去。

  他翻閱奏摺的手在空氣中一滯,如劍般鋒利的眉腳抽了抽,豁然扔了奏摺,翻臉起身:“我不幹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不要!子律~”我幾乎撲出身體,撲在鳳案上伸長手臂,子律在門口頓住腳步,懷幽靜立在一旁微微擰眉,卻是不看子律。

  子律拂袖轉身,冷冷看我,滿臉不待見我的神情:“再說一句,我立刻辭官!”

  “呼!”他甩袖又坐回案桌,一邊吃飯,一邊翻看奏摺。

  我鬆口氣,坐回鳳椅。

  懷幽看向子律,目露深思,悠悠道:“梁相辛苦,我等不能為心玉分憂。”

  “哼,有人可以,但生了懶蟲!”子律沒好臉色地把看完的奏摺往邊上一扔。

  懷幽靜靜看他:“梁相說的莫不是凝霜?”

  “你說呢?”子律挑眉看向懷幽,懷幽微微垂眸:“確實,凝霜可以,但只怕他不願。”

  “哼。明明有腦不用!只能擺著看。都是給你寵的!”子律冷冷瞥我。

  我心中生出一絲怒意:“夠了!梁子律,今天你是跟安寧吵架了嗎?一肚子的脾氣居然發在我的身上?”

  子律的目光一怔,閃爍了一下匆匆撇開,煩躁地側開臉,丟了筷子不再用餐。

  “我們是朋友,但我好歹是女皇,是你的皇!你不要老用辭官來威脅我!”我真的生氣了,他說我寵凝霜,但也寵著他好不好!

  “呵……”懷幽在一旁輕輕一笑,撤走了我的飯菜,“我還是不打擾了。心玉,如有需要,可喚我。”懷幽命人撤走了我們的飯菜,梁子律依然板著臉,我也板起臉不看他,即使不是君臣,他也不該把脾氣發在我這個朋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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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9: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家有妖妃

  在我發怒後,他不再多言,沉著臉繼續看奏摺。

  整個禦書房沉悶到讓人窒息,子律不言比發怒更讓人倍感壓力。

  我擰起眉:“我知道你不喜歡事多,嫌麻煩,我不該把政務全部丟給你。“

  “知道就快選個夫王。”他冷冷把話扔了過來,我本想發作,但知他今日心情不好,不再出聲。

  之前梁秋瑛總是催我選夫王,我因懷幽而未選,我亦不想因種種政治緣由去接納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男人。

  且梁秋瑛分析確實有理,懷幽主內而不善於主外,懷幽不是夫王人選。而瑾崋,那小子連婚都拒了,更別指望他能接下夫王之事。

  凝霜……雖有夫王之才,可他實在任性,只怕會把朝中群臣輪番得罪。

  “南方大水,急需賑災。”子律把奏摺扔了上來。

  “啪。”我接在手中,抽了抽眉腳:“這奏摺好歹也是曹大人涕淚所書,梁相也該愛惜一下。”

  “哼。”他只給我一個冷哼,宛如在說幫你做已是不錯。

  我看了看:“從國庫裡撥款運去也要一段時日,救人如救火,你立刻讓人百八裡傳召南方,讓各富商捐款賑災,三日內捐款最高三人可參加女皇大婚。”

  子律一怔。轉臉朝我看來:“你準備大婚了?”

  我在賑災的奏摺上蓋落鳳印:“你不是要我快點成婚?”

  子律沉默地轉回臉,隨即傳來一聲像是輕哼般的輕笑:“你可真會做生意。”

  “救人如救火,南方富商不少。很快可以籌到賑災銀兩。除了可以參加我的大婚之外,其餘人賞錦旗一面。”

  “錦旗?”

  “就像金匾。金匾太虧了,錦旗就可以。”

  “嗤。”他搖頭輕笑,“你比我還摳。”

  我白他一眼:“這又不是過家家,是打理一個王國,錢需要用在實處。”

  他點點頭:“好,此事就按你辦。”

  房內的空氣終於在他一言我一語中漸漸緩和。沒想到,我巫心玉貴為一國女皇。卻還要看自己丞相臉色。

  窗外漸漸鴉雀無聲,我的頭開始慢慢發沉,眼睛也算帳地無法睜開,失去了仙力。我已無法在幾夜不睡。

  “咚。”我撞在奏摺上,再也懶得起來。

  “心玉!”案前傳來子律的急呼,有人推了推我:“巫心玉,起來做事!”

  “恩~~~~”子律好煩。

  “你是女皇!不能偷懶!”

  “恩~~~”好想砍了他!

  “別吵她。”忽然間,我聽見了凝霜的聲音,“她已經沒有仙氣了。”

  “什麼?!”

  “所以她現在和常人一樣,會累,會病,她日夜奔波。車馬勞頓,還沒休息,就被你這虐待狂拖來處理公務。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輕輕的,有人躍到我身旁,空氣裡是凝霜身上清冽的梅香。

  “那你替她!”

  “哼,沒人可以叫我蘇凝霜做事。”

  “那你是叫我一個人做完嗎?”子律的聲音已經陰沉,“奏摺需要女皇來蓋章!”

  “哈哈哈——”耳邊是凝霜的大笑,“你梁子律幾時那麼墨守成規?想當初你可以夜半三更劫富濟貧。把貪官倒吊在城樓上,現在。卻連一個小小的玉璽也不敢拿?而且,蓋章這種小事,可以找懷幽~~~”在凝霜話音落下時,我的身體已被他抱起,我混混沉沉睡在他清冽的梅香之中。

  “蘇凝霜!”

  最後聽到的,是子律這聲厲喝,子律,我知道我又把一堆公務留給你很對不起你,但現在,我真的很累,想休息重生之蘇錦洛。

  身體被放上柔軟的床,像是雲朵一般舒服,我很快陷入沉睡,而且一夜無夢。

  似是很久沒有如此輕鬆的感覺,心中像是有什麼煩惱和執念被徹底根除,睡得分外甜美。

  在一片清冽的梅香中漸漸醒來,窗外晨光微露,照出了面前朦朦朧朧的凝霜的臉龐,他澈黑的眼睛正溫柔地看著我,我笑了笑,往他的身邊靠了一分,繼續安睡。

  “恩?醒了?”他湊到我耳邊輕輕地說,癢癢的,我困倦地伸手拍上了他的臉:“別吵……讓我再睡會……”

  “哼……那可不行……”在他醉人的話語吐出之時,耳垂已被人含入口中輕輕吮吸舔弄,癢癢的,輕柔的吻從耳垂漸漸而下,我的倦意漸漸被一些禁忌而神秘的東西喚醒,身體開始隨之發熱,可是深深的困意又讓我睜不開眼睛,我像是陷入現實與夢境之中,無法自拔。

  柔軟的手順著我的手臂緩緩俯下,隔著衣衫輕輕摩挲而下,緩緩推起,我想去把他推開,但像是深陷夢境雙手無法用力,任他在我身上肆虐。

  輕柔的吻緩緩而下,一點,一點吻過我的鎖骨,我身體微微不適地輕動,卻被他的身體輕輕壓住,我無力地抬起手臂,放落他的後背,觸手是清涼的髮絲。

  衣帶緩緩被人抽開,胸口侵入一片柔柔的涼氣,他的手也輕巧地插入了我的抹裙,我倏然醒來,發出輕吟:“恩!”漸漸清晰的視線裡是上方輕動的幔帳,我一把抓緊了凝霜的長髮。

  “醒了?”他壞笑的臉龐出現我的面前,黑眸已經被火焰徹底吞沒。

  我喘息地看他,他深深看我片刻立時俯臉而下,重重壓在了我的唇上,火熱地啃咬,喘息,糾纏,蜜液在我們口中交融,血液瞬間衝擊了大腦,理智在頃刻間奔潰,被欲望徹底燃盡……(自己腦補)

  金色的晨光開始鑽入帳幔,偷窺這裡的春光。

  他在我身後緩緩恢復呼吸,輕輕啜吻我的後頸,身體依然熱燙。

  “凝霜……別……”

  “別?哼,我可還沒夠呢。“

  “還要上朝呢!”

  “沒關係,還有時間。”說著,他已經貼近我的身,耳邊傳來他黯啞滿是邪氣的話,“我就是想做不讓女皇上朝的妖妃~~~~~”

  “凝霜!”

  “女皇陛下,若是你沒有被服侍好,心情煩躁,遷怒群臣,可就是我蘇凝霜的罪過了,來來來,讓我好好再次服侍你~~~”

  “你這個妖妃!”

  “我就是~~~”

  帳幔再次搖曳起來,外面已是秋日,但這裡,依然春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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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9: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六章 又被催選夫王

  身體已經沉重地不想起來,如果不是練武,肯定無法起床。

  身邊依然是凝霜的喘息,他比我更累。

  忽的,感覺到了腳步聲,我立刻拍他:“懷幽來了!”

  他一驚,抓起衣物翻身下床,落地之時腿微微一軟單膝跪在了床邊。然後起身飛快地套上衣衫打開了櫥門。

  我探身看他,他對我嫵媚一笑,一個媚眼:“不是我怕懷幽,是怕玉兒你難堪~~~”

  我狠狠白他一眼,是他自己怕難堪吧。

  說完,他鑽入密室之內,消失不見。

  我躺在床上,腰酸背痛,蘇凝霜這個妖妃,真是不想讓我上朝!

  在門被輕輕推開之時,我立時起身披上外衣,懷幽還沒進入,我卻像已經做了心虛的事臉紅心跳起來。

  “心玉,上朝了。”帳幔被人俐落地掀起,那一刻,他手微微一頓,我不敢看他的臉,只看見他站立在晨光炸紅的金色輪廓。

  “昨晚……凝霜在這兒?”他轉身側坐在了我的床邊,看落淩亂的床單。

  我點點頭:“恩。”

  他靜了片刻,伸出手撫上我的臉:“很累吧。”

  我立刻搖搖頭,忽的,他探身在我額頭溫柔地落下一吻:“那上朝吧。”

  “恩。”我立時下床。他很淡定地起身命令:“服侍女皇陛下更衣。”

  “是,禦夫大人。”桃香她們匆匆而入,服侍我洗漱。

  隨即。我走到屏風之後,我以為桃香她們會進來為我更衣,卻是懷幽手托託盤隨我而入。

  我微微一愣,他淡然看我:“轉身。”

  我的臉立時紅了起來,轉身背對她。

  輕輕的,他從我身後掀落睡衣,一點。一點解開了我抹裙的系帶:“凝霜人呢?”他在我身後語氣平常地問。

  我卻顯得有些緊張:“他走了。”

  “嘩啦。”懷幽甩開了繡金的抹裙,放到我身前。為我換上,綁緊,屏風隔出了這個幽靜隱蔽的世界,空氣莫名地稀薄了。

  華衣一件。一件為我穿上身,我想,這個世界,只有懷幽是幫我穿衣服的愛人。心裡因為溫暖而漸漸平靜。

  輕輕的,他從我身後環抱住了我,靠在了我的頸邊,久久沒有說話,靜地只有窗外的鳥鳴,但是。我卻不想讓他離開,不舍此刻的寧靜中斷。

  “怎麼了?”我輕輕地問,舒服地往後靠在他的胸膛上。

  “沒什麼……”他平靜地說。“只是……想多抱你一會兒……”

  “既然這樣……”我在他懷抱中轉身,抱住了他軟軟的腰,“晚上留下吧……”

  他身體微微一怔,露出了靦腆的笑聲:“快上朝吧。”

  “恩。”我有點捨不得離開,依然繼續抱著他。

  “怎麼了?”這次,換他來問我。

  我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想多抱你一會兒……”我久久抱著懷幽,他溫柔地輕撫我的長髮。我在他溫暖的身上而笑,“懷幽,我封你做夫王好不好。”

  他突然驚訝地推開了我,神色緊張而惶恐:“小玉,你知道我不能……”

  “不能什麼?!”我擰緊眉打斷了他的話。

  悲傷浮上了他的臉:“就算我是個完整的男人,我也沒有治國之才。”

  看到他再次而現的自卑,心中揪痛,不由握住了他的雙手:“沒關係,子律會幫你,你只要像昨晚一樣蓋蓋玉璽……”

  “昨晚……”他臉紅起來,欲言又止,神情掙扎地看我一會兒,垂下了臉,“昨晚玉璽是子律蓋的。”

  “誒?!”

  “我,我……”他從我的手中抽出雙手,垂落眼瞼久久看著,輕歎一聲,“哎……我太緊張,手抖。”

  “。。。。。”

  “上朝吧,心玉。”他再次恢復平靜,感動而微笑地注視我,“你有此意,我已滿足,但……我有自知之明,我無法勝任,還是聽一下子律,選個合適的夫王吧。”

  我在的勸誡中擰緊了眉,難道,我真的要去選一個不喜歡的人做夫王?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站立,好奇看我面具,但很快各自平靜,收回揣測不解的目光。

  大家紛紛彙報這幾日之事,忽見一旁子律微微抬手,側身打起了哈切,疲倦犯困,難道昨晚他通宵了?

  我心中內疚,看見安寧也在看子律,更覺對不起安寧。

  今日早些讓子律回去休息吧。

  “眾卿可還有事?無事退朝吧。”

  百官正欲行禮。

  子律忽然上前:“臣有事啟奏。”

  我一皺眉,心懷內疚地柔聲道:“梁相有事可明日再奏,我離開幾日,辛苦梁相,梁相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子律不動,依然啟奏的姿態:“臣有一事,一日不言,一日不安。”

  “如此嚴重。”我也不由認真起來,奇怪,既是如此重要,他昨晚何以不說,“梁相請說。”

  他正了正神色:“女皇陛下何時選夫王?”

  我的眉腳立時一抽!原來是這事,昨晚他不是說過了。怎麼梁子律也像梁秋瑛一樣開始每日都要參上一本。

  我揚起微笑:“大婚之事等瑾崋他們回來之後……”

  “女皇陛下要拖到何時何日?”他竟是沉沉打斷了我的話。立時,全場肅靜,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即便是巫月的前輩們,也紛紛垂臉,默不作聲,只聽梁子律發言。

  他當堂打斷了我的話,我有些不悅,畢竟我是女皇。在下朝後,子律對我發怒也罷,對我質問也罷,那並無關係,因為在朝堂之外,我們,是朋友。

  可是此時此刻,我才是女皇!

  我沉下了臉,沉沉而語:“梁子律,本女皇說了,等瑾崋他們回來!本女皇自會大婚。只是瑾崋在外為我征戰,我怎能在京大婚?!”

  我沉沉的話音在朝堂內回蕩,讓朝堂的溫度更降一分。

  懷幽在一旁目露一絲憂慮,看向下方子律連連暗示。

  子律絲毫不看懷幽,依然肅然佇立:“臣是說選夫王,現在開始,也需半年,那時瑾崋也該回來了。”

  說來說去,還是讓我選夫王。雖然早晨懷幽已對我有所卻說,我也有所動,但此時此刻,被梁子律當庭逼婚,十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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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9:2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七章 你催婚我賜婚

  “梁子律,你這是在向我本女皇逼婚嗎?!”厲喝脫口而出,立時文武百官齊齊下跪:“女皇陛下息怒——江山社稷,後繼為重——”

  我緊緊握住扶手上的鳳首,幾乎將其捏碎!

  “女皇陛下。”安寧也站了出來,驚得安大人一陣臉色清白,安寧正色道,“只有夫王方可干政,女皇陛下早日選出夫王,梁相也不用日夜入宮,奔波勞累,招人口舌!”安寧憤憤的話音讓子律微微一驚,立時轉身拉她,卻是被安寧甩開,繼續冷臉站在朝堂之中。

  子律急急轉身向我一拜:“女皇陛下!安寧無意冒犯,請女皇陛下恕罪!”

  我冷冷看梁子律,整個大堂鴉雀無聲,我要感謝安寧,謝她出來打亂了子律的節奏。

  我在面具下揚唇一笑:“本女皇怎會責怪安寧?本女皇還要謝她提醒,你貴為丞相,雖可幫我處理朝政,但確實時常入宮很是不妥,會招人口舌。這樣吧,你為巫月一直勞心勞力,本女皇也該給你回報了。”

  子律的後背立時一緊,猛地抬起臉急急看我。我還是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如此發急的神色,看來,他是明白了什麼。

  我在他著急的神情中笑道:“本女皇今日賜婚。命左相梁子律與文史大人安寧擇吉日完婚,不可拖延,大家……”我含笑環視群臣,“可以準備賀禮了。”

  一時間,所有官員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僵硬,他們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安寧驚然呆立。臉上看不出興奮,卻也看不出驚慌。像是完全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賜婚所驚呆。只有她身後不遠處的安大人,搖頭輕歎。

  子律在我下令後,趔趄地後退了一步,臉色竟是有些蒼白。他緩緩跪落,唇角帶出一絲苦笑:“謝,女皇陛下賜婚。”他埋首大大一禮,然後起身,“既要大婚,請容臣告假幾日準備。”、

  “准了。”我大方起身,他卻是呆然跪立,我朗聲道,“退朝!”

  我的耳根子終於可以清淨幾天了。

  懷幽走在我的身側。經過子律時,踢了踢他,我側臉看懷幽。他微微擰眉,收回腳,見子律也不動,只有跟我離開。

  不就催婚?看誰更厲害!

  在私底下,梁子律是獨狼,是我的好友。但在朝堂上。他是我的左相,是我的臣!我真是不能再寵他了。

  有些得意地走出大殿。懷幽加快幾步走到我身側:“心玉,聖旨一下,可就收不回了。”

  我奇怪看他:“為何要收回?”

  他露出一抹急色:“你真的不知道?”

  我狐疑看他,他低頭輕歎:“你和他做朋友太久,有些感情真是看不清了。”懷幽說罷認真看我,我從他深深的目光中似是察覺了什麼,心驚地轉開臉:“不會的。你們不要亂猜。”說罷,我快步離去,心跳卻已經無法平靜。

  懷幽再說什麼?他難道在暗示子律對我的感情已非朋友與君臣?

  不知不覺已到內湖邊,我站在湖邊,看著湖面上我清晰的倒影,緩緩撫上自己的面具,想了想,直接摘下,三條深深的傷疤趴在自己的側臉上,可怖而噁心。

  我輕輕地摸了摸,結痂被輕輕碰落,露出裡面贊新的,粉色的皮肉,與旁邊的肌膚依然區別開來,我看落面具,想了想,隨手把面具放在一旁的石桌,轉身離去。

  今天賜婚,該去向梁秋瑛道個喜。

  一身便衣輕裝,踏出皇宮之時,感覺分外輕鬆,雖然引來一束束驚詫的目光,但我卻覺得比以前更加自在。

  在百姓們驚呆的目光中獨自前往曾經的攝政王府,現在的皇家書院。

  書院裡學子進進出出,十分熱鬧,他們在看到我時,紛紛驚訝呆立,驚訝地甚至忘記行禮。

  我從他們之間昂首走過,面帶微笑,秋風送爽,揚起我臉邊絲絲髮絲,絲毫不去遮掩我臉上的傷。

  當他們回神下跪時,我已經走入書院,濃濃的學習的氣息將攝政王府原來的烏煙瘴氣徹底取代,處處是詩書朗讀的聲音,處處可見手執書卷的學子,或是在樹下認真研讀,或是三三兩兩為自己的觀點爭得面紅耳赤。

  這些沉浸于學習的學生沒有察覺我的到來,即使我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依然埋首在自己的書卷之中。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攝政王府也是我當初常來之處,時不時仿佛能看到孤煌少司留下的殘影。

  不知不覺,我卻是走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我不由自主地進入,腦中浮現出慕容襲靜急急走入房中,我看向了院中小屋的窗,宛若看到了一縷縷雪發從裡面飄出。

  我怔住了腳步,那幻象在我的腦中久久不去……

  “女皇陛下?”身後忽然傳來了月傾城的話音,幻象就此消失,我緩緩轉身,看到了月傾城和於睿。

  他們立時驚訝地呆住了神情。

  於睿呆呆地看著我的臉,忘記了行禮。

  月傾城一身青衣藍衫,已是最為樸素的服飾依然遮蓋不住他容顏的俊美和豔麗,一頭長髮整整齊齊披在身後,只是簡簡單單束起一把。手執厚厚的書卷,為他增加了濃濃的書卷氣,稍稍蓋住了他的豔美,多了分老師的文雅。

  “你的臉怎麼了?!”月傾城驚訝地大步到我面前,抬手就朝我臉撫來。

  我見狀微微一退,他才察覺有些尷尬地放落手,憂急地看我的臉:“誰傷的?”

  我淡笑道:“一切過去了,我沒事了,老梁相呢?我有喜事告訴她。”

  “好,我帶你去。”月傾城帶我匆匆離開,于睿依然站在原處,像是受了什麼打擊般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月傾城並未察覺於睿的異常,只是看著我臉:“到底是誰?!”

  他近乎逼問,為了讓他安心,我緩緩說道:“是一隻狐狸,我被他撓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他疼惜地看我的臉,“會好嗎?”

  我微笑點頭。

  他稍露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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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9:5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夫王難選

  不知怎的,我腦中忽然劃過那個狐狸面具,不由問道:“傾城,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滅你家族的是誰?”

  “當然是孤煌少司!”憤恨浮上他的臉,平和的目光也被仇恨覆蓋。

  “戴著那個狐狸面具?”

  “恩!”談及家族滅門,他的身體也開始緊繃,“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晚!”

  我沉默下來,腦中一片空洞,我想再次捕捉剛才出現的幻象,卻再也無法找到。

  “看,梁相就在那裡。”月傾城的話音再次把我的回憶打斷,我順著他的手臂,看到了秋楓之中的梁秋瑛,正有學生向她討教。

  “找梁相何事?”月傾城輕輕地問。

  我揚唇一笑:“好事。”

  月傾城微微點頭:“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我笑看他:“謝謝你,傾城。”

  他淡淡微笑,看我一眼轉身離去,長髮和藍色的發帶一起在風中飛揚。巫月第一美男子,在皇家書院執教,可是激勵了不少女生發奮圖強,只為入皇家學院與他更加接近。

  進皇家書院,比入宮做夫王現在更具吸引力。

  求問梁秋瑛的學生離開,我快步上前,提裙坐于梁秋瑛的對面。她抬眸朝我看來,第一眼驚訝,第二眼更驚訝。目光落在我臉上的傷上。

  “女皇陛下你!”她指向我臉上的傷。

  我頗為得意:“怎樣?不錯吧。子律說我這樣很好,不會再魅惑男人了。”

  “子律這樣說的!”梁秋瑛沉下臉,“這孩子真是!”

  “他今天又在催我選夫王。”我單手支臉看梁秋瑛,她的臉上明顯劃過一抹心虛之色,笑容微微僵硬:“是,是嘛。”

  我揚唇而笑,半眯眸光:“我知道。我離京之後牢他處理朝政,做了不該是丞相做的事。招人口舌,讓他受了委屈,所以,我今天給他賜婚了!”

  “真的!”梁秋瑛欣喜起身。雙手合十連連拜謝,“謝謝老天,子律終於可以跟安寧成婚了。好好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笑看梁秋瑛,她總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我也該回去說服一下凝霜,看他願不願做這夫王。

  哎,他人為夫王可以爭得頭破血流。想曾經的月氏,為成夫王候選,訓練始於三歲。嚴苛而嚴厲,經過層層刪選淘汰之後,最後留存之人可謂近乎完美,期間的競爭殘酷異常!

  不然,阿寶也不會如此憎恨自己的家族,憎恨巫月。

  現在。也不知他怎樣。上次密探傳回的消息,是他已經在蟠龍郡王那裡做了幕僚。看來他的主子。是蟠龍。

  突然的賜婚,打破了梁安兩家的平靜生活,子律暫時不再上朝,而安大人卻整日站在朝堂上惴惴不安。

  安寧似乎也變得心神不寧,這讓她對面的連未央也總是目露擔憂,遠遠地,偷偷地看著她。

  我忽然不確定……這次賜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若是對的,為何我在安大人和安寧的身上看不到半絲興奮和快樂?而連未央遠遠擔憂的目光已然說明了什麼。

  夜風徐徐,前線又傳來軍情,瑾崋和飛雲他們捷報連連,已經拿下孤海十三鷹的三鷹。

  “太好了。”懷幽看著捷報,“瑾崋他們或許過年就能回來了!”

  我們坐在湖邊的水榭露臺,一起共賞明月土豪的鐵拳無雙。

  我拿起酒杯,敬向天空:“敬瑾崋,飛雲,還有聞人。”

  “對,敬他們。”凝霜和懷幽也舉起酒杯,第一次坐正身體,我們在圓月下一起飲下。

  我放落酒杯,看又軟在地毯上的凝霜:“凝霜,你覺得……夫王該選誰?”

  凝霜的冷眸立時斜睨過來,一臉的不屑:“愛誰誰。”

  懷幽伸手推了推他:“正經點,夫王不可缺。”

  “那就你羅~~~”凝霜懶懶地提起酒杯,在空中輕晃,“反正別找我做那累人的差事~~”

  “蘇凝霜!”懷幽面露正色,“我們之中,只有你能當之!”

  “哼。”凝霜冷哼一聲,睨了懷幽一眼,起身,晃到我身邊掀袍再次坐下,然後懶洋洋躺在了我的腿上,冷豔的眸光輕鄙地落在懷幽臉上,“如果我做了夫王,誰來陪玉兒消遣?你這麼悶,瑾崋那麼蠢,你們不是要一個悶死玉兒,一個氣死玉兒嗎?”

  懷幽僵直了一下,歎了一聲:“也是。”

  “什麼?你這就被他說動了?”我無語地看懷幽,“你不是答應我幫我一起說服凝霜?”

  懷幽又僵了僵,卻是笑了:“我不行,真的說不過這京城第一智者。”

  我氣悶看落腿上的凝霜:“你都是京城第一智者,不用這裡豈不可惜?”我戳他的頭,他抬手順勢握住我的唇,放在唇邊輕輕摩挲:“我更喜歡做一個美美的妖妃~~~”

  “哎。”懷幽又是一歎,嫌棄地看凝霜,“子律真是說對了,有人偏偏不想靠腦子吃飯。”

  “切。”凝霜睨了懷幽一眼,“子律還是京都第一神童,夫王最佳人選,結果……哼……”他揚唇壞笑起來,抬眸冷媚撇我一眼,“有人還不稀罕。”

  我微微一僵,拿起酒杯,放到唇邊,卻覺懷幽和凝霜兩個人都在盯著我看。

  我擰了擰眉,“啪!”放下酒杯:“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就這麼想讓子律入宮嗎?你們願意再多個男人嗎?”

  “當然不想。”凝霜立刻起身,單手支臉靠在桌邊,“但是,既然大家都不願做哪些煩人的事,必須要找一個人來做。我也覺得梁子律不錯,任勞任怨。”

  懷幽也微微靠前,神情格外認真:“我也不想再多個男人與我們分享你的愛,但是,心玉,為了大局,你不能沒有夫王,而子律對你確實……”

  “別說了!”我揚起手,“子律與我肝膽相照,他也為我出生入死,但是,你們不能這樣就說他,他喜歡我!你們聽他親口說過嗎?”

  懷幽和凝霜同時一怔,彼此看了一眼,紛紛沉默。

  “而且,就算他真的喜歡我,現在我也賜婚了。我是女皇,怎能出爾反爾?”我反問他們,他們又是彼此看了一眼,再次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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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0: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宰相遭退婚

  懷幽微微擰眉,低低而語:“所以才說,你不該賜婚。”

  “也是那梁子律活該~~~”凝霜懶懶躺回我的雙腿,冷眸一瞥,“誰讓他整天催我們玉兒選夫王?想往這裡再塞個男人進來?”

  懷幽目光認真起來:“但夫王必須要有,你不想讓其他男人進來,就做這夫王!”

  蘇凝霜狠狠白懷幽:“怎麼?你想獨佔玉兒?”

  懷幽也沉臉看他,兩人的視線在月光中緊緊鎖住,即便是我也無法斷開。

  他們說得對,夫王不能缺。可是,凝霜又不願。這個懶傢伙!

  心煩地獨自走在巫月燈光下的街道上,因為易了容,換了男裝,所以無人會在意。

  無論是懷幽還是凝霜都在暗示我子律喜歡我,可是,我卻從未察覺。因為我和他一見相惜,彼此信任,甚至不問對方真實身份,依然信賴著彼此,這份特殊的感情,深深紮根在我的心底,我無法看清現在子律對我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巫月的京都夜晚更加繁華絢麗,花燈處處高掛,如夜空裡點點繁星。行人或是結伴,或是說笑,他們臉上的幸福與快樂,也感染了我,讓我心裡的煩憂也慢慢消除。他們的幸福和快樂,才是我作為女皇最大的心願。

  幽美的歌聲四處而起,皇家樂團的隊伍在不斷擴大,更多更多的美少年,成為巫月的偶像與明星。

  巫月的男女平等。讓這裡的女人活得比外面世界的女人更加快樂與自由。

  人流之中,我看到了他。

  心中微微有些驚訝,卻又有一絲驚喜。對他感情的不確定讓我對他的感覺也發生了悄然的變化,看見他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

  一身墨玉色的長衫,長髮卷起一束用翠玉的發簪盤起,剩餘的長髮散落在背後。冷峻的容顏依然面無表情,佇立在人流之中,即使穿著再簡單,也依然吸引了女孩兒羞澀的目光。

  他絲毫不為所動。手提花燈站在一座奢華的就樓外宛如在等候她人。

  我停下了腳步,看了看酒樓對面。是一家茶樓,裡面樂聲陣陣,出入之人皆是文人雅士。

  我隨即走入,小二迎上。我挑了靠外的座位坐下,點了一壺清茶,兩盤乾果,然後靜靜看著他,我的宰相我的臣——梁子律。

  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耐心地,平靜地等待別人。雷厲風行的獨狼即便等我等久了也會露出一絲煩躁,更會厲聲說下次不要遲到。是誰讓他可以這樣久久等候,心情變得更加複雜,像是對朋友的朋友吃了味。凝霜和懷幽的話還是對我產生了影響,讓我自己也開始對他的感情變得有些錯亂。

  他漸漸擰眉,張望遠方。似是等的人還沒來,他變得反而更加平靜。忽的,他似是察覺到我在看他,忽然仰臉。

  我匆匆轉開臉,繼續喝茶。

  轉回頭看原處時,他卻已經不在。我一愣。探出身看入人流,不見他半絲身影。難道他進酒樓了?

  “你在找我?”忽然間,子律的話音已到耳邊,我僵硬地收回視線,墨玉的身影已坐於我的面前。

  他只是看我一眼,但僅僅這一眼,卻已經像是徹底看透我一般,唇角揚起一抹輕笑:“哼。”他隨手拿起茶壺,直接拿過我的杯子倒上茶拿到唇邊:“你倒是清閒。”冷眸垂落,便飲下杯中茶。

  我看看他,單手支臉看向別處:“你怎麼知道是我?”

  “何須解釋?”他放落茶杯,“知道是你,便是你。”

  我瞥眸看向他,他也抬眸看向我,觸及他深邃的視線是,我又像是被看穿一般微微不適,心跳微微不穩地再次看向別處。

  “在等誰?”我問。

  他久久不答,我再次看向他,他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微微擰眉:“安寧。”

  我怔了怔,在他抬眸看我時,立刻再次撇開目光。

  “如你意了?”

  “。。。。。”我一時無言,咬咬唇,轉回臉看他,“什麼叫如我意?”

  他又是一聲輕笑,看我的目光看似嘲諷,又多了一分苦澀,他低落目光:“可以清淨兩天,沒人會催你選夫王了。”

  我再次語塞,他又算准了。

  我開始變得有點煩躁,他又拿起茶壺倒茶,在他端起茶杯時,我直接從他手中搶過一口喝下,重重放落他的面前:“誰讓你整天催我選夫王夫王,你明知我愛懷幽凝霜和瑾崋他們,我不想讓一個我不熟識的男人入宮做我的夫王!”

  “那就找個熟識的!”他也語氣嚴厲起來,“夫王之位不能懸空,這是你的責任!”

  “熟識的?哼。”我冷笑,抬眸瞟瞟他,“好啊,你啊。”

  他登時怔在了座位上,我也愣住了神情,不知自己怎就失了控,脫口而出,未經大腦。沒關係,子律會自己找臺階下。

  有些後悔地看子律,他眯了眯眼睛,深邃的黑眸恰似一口深井,讓人無法看透。他沉下了臉,挑起了一邊飛逸的劍眉:“好啊,如果這是你女皇陛下的命令,我哦梁子律必然領旨。”

  我登時瞠目結舌地看他,話說到此處,已是徹底被將了一軍,無法再把他對我的感情當做是藍顏知己。

  他冷冷看我一眼,冷哼一聲再次拿起茶壺給自己倒茶:“可惜,有人不敢。”他近乎咬牙切齒的話讓我的後脖子不由一涼。

  我有些心慌意亂,第一次,想逃。

  我站起身,想走時突然被他拉住,我吃驚看他,他只看著桌上的茶:“陪我。”兩個字,簡潔卻透著一絲落寞。

  他冰冷酷寒的臉上,是絲絲的苦澀。此時此刻,我讀懂了他臉上的表情,心也越來越沉,感覺周圍的空氣,也似是像酷暑一般窒悶。

  我再次坐回,低下臉:“對不起……”心跳開始加快,因為他依然拉住我手臂的手而加快。除了說對不起,我已經不知該對他說什麼。

  他不再說話,緩緩放開我落落地看著對面的酒店:“今晚,我是約安寧訂婚宴的……”

  心中猛地一揪,越發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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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0: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女皇的陰謀

  “但是,她沒來。”他說得異常平靜,卻讓我有些吃驚:“為什麼?”

  “為什麼?”他抬眸反問,眸中是自嘲地笑,他再次垂眸,執起茶杯,“安寧與我青梅竹馬,她自然早已察覺我心中另有她人。”

  我心中一緊,已是難言:“對不起……”此時此刻,我已不知該說什麼。

  我擰擰眉,看見他茶杯已空,端起茶壺為他倒滿,他看看我,輕輕的歎息從鼻息中而出土豪的鐵拳無雙。

  他久久注視杯中我為他倒滿的清茶,眸光漸漸晦澀:“你即願與我共一隻杯,為何不願接受我?”

  “我!”

  “我不想聽。”他站起身,擰擰眉,轉身即走,只留下那盞可以在夜間照明的花燈,花燈上,是一男一女坐在涼亭之中,男子手執帳本,女子……雙手托腮……

  那一天,我第一次見梁子律,在現實生活中真正的獨狼。他一手算盤,一手帳本,在我入亭之時,他已是滿臉的煩躁。

  我雙手托腮笑眯眯地看著他,如花癡的女孩兒,久久看他。

  子律……

  獨狼……

  我拿起花燈,我不能再錯下去,明明賜了婚,但在看到他耐心等待他人時,心裡還是莫名地吃了醋。

  我需要他,我一直以來,都那麼地信賴他,需要他,對他從不客氣,對他一直獨佔,從來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原來。我對他的這份需要卻被深深的友情所迷惑……

  我怎麼……那麼蠢!

  懷幽喜歡我,我一直以為他是忠誠於我。

  瑾崋喜歡我,我一直以為他是效命於我。

  凝霜喜歡我。我一直以為他是相信於我。

  而現在,子律喜歡我,我卻……還一直不信。

  我撫上額頭,再次看子律留下的花燈,上面的水墨男女更加喚醒我與他之間的種種回憶,讓我無法再忽視,回避。我發現,我真的不能……放手。

  可是。我下旨了!

  無法言喻的懊悔揪痛了我的小腹,我拿起花燈起身,這件事,必須翻盤!

  匆匆走下茶樓。雖然還沒想好對策,但是,先阻止子律和安寧成婚。

  這件事,要去找安寧,安寧是一個識大體的女人,我看得出,她不會是那種糾纏的女子。

  匆匆走出茶樓,腳步一頓,往前匆匆走了幾步。轉身偷偷一看,安寧來了!

  安寧站在酒樓前,卻也是躊躇不進。這些天。她和安大人在朝堂上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尤其是安大人,更像是瘦了一大圈。現在,我似乎明白,安大人是在怕我反悔,在怕安寧搶了女皇的男人!

  安寧看了一眼酒樓。還是低下頭離開,走到街角時。她卻是停下腳步,然後看向了小巷,似是在看誰,就在這時,我驚訝地看到連未央手提花燈走出!

  此時,路上行人已聊聊不及,因而看得特別清楚。連未央手提花燈為安寧照亮道路,安寧充滿歉意地看著他,想說話時,卻似是無法開口,兩人一直默默無言地低著頭,相伴前行。

  這些天,連未央也是魂不守舍。難道!

  再次撫額,我對感情的感知,實在是過於遲鈍。

  我遠遠跟隨,連未央送安寧回了府。我吹滅了燭火閃避在幽靜的小巷之中。

  “未央。”安寧神色不寧的看著連未央,閃耀的燭火中她欲言又止,“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明天我就去找女皇陛下!”

  “不行!”連未央著急地拉住了她的手,我心中一動,揚唇一笑,有辦法了。

  連未央緊緊握著安寧的手:“這太危險。雖然女皇陛下聖明,但是,你若直言就是抗旨!”

  “可是,可是我就要跟子律成婚了!難道,難道你想做小嗎?”

  連未央默默垂下臉:“如果梁相不介意,我……”

  “不行!”安寧難過地轉身,“子律的心根本不在我這兒,我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以為他看不出我已經喜歡上了別人?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會快樂的,這樣勉強彼此,只會讓大家痛苦。未央,在我知道子律喜歡別人時,是你陪我度過了那段日子,我不想讓你委屈做小。”安寧情真意切地深深注視連未央。切切的目光讓我也心裡感動。

  我的心裡不由為安寧豎起大拇指。我巫月女兒就是如此地敢愛敢恨,不拖泥帶水,安寧在感情的處理上比我更加果敢,反而我……

  我恰恰忘記獨狼的性格,他喜歡乾脆,而我,卻一直沒有給他一個乾脆的答覆!我不能再讓他失望了。

  “安寧,答應我,不要衝動。”連未央及其鄭重認真地注視安寧。

  安寧著急地看著他,忽的,家丁開門而出,連未央匆匆放開安寧的手,轉身離開。安寧憂急深切地一直目送連未央遠去……

  連未央心事重重地從我面前而過,我看到他雙眸中的落寞與惆悵,他的傷愁,安寧的焦慮和安大人的惴惴不安與子律的痛,全是我一時衝動所造成。

  但是,我是女皇,我下的旨我無法收回,那會動搖朝廷在百姓心中的權威與信賴。

  看來……只有委屈一下未央了。

  我拿起花燈,轉身從另一個方向前往連未央的家,途中,我還買了一壺酒。

  落在連未央的院子裡,無人察覺,放落酒,點亮花燈,單手支臉看著上面子律繪下的花紋,柔柔搖曳的燭光將畫面染上了回憶的顏色,柔和的舊黃裡,是雙手托腮的女孩,笑嘻嘻地看對面男子,滿臉的壞意。

  男子氣定神閑,依然淡定地打著算盤,算著帳本,回想起那時心裡也是滿滿的笑意,那時子律還不知玉狐是我,對我的拜訪與拜託十分訝異與驚訝。

  想必他對那一天也記憶深刻,故而才畫在了這花燈之上。

  “誰?!”驚呼聲傳來我看了過去,是連未央,他戒備地看我,正要喊人,我說道:“未央,是我。”

  他驚立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我對他眯眼一笑:“有茶杯嗎?”

  他僵硬地點點頭,匆匆看看院外,似是在看有無人經過,然後匆匆入內,點亮了屋中燭火,搖曳的燈光中,映出了他慌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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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0: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追回來

  連未央匆匆拿了兩隻茶杯出來,我點了點面前的石桌,他誠惶誠恐地把酒杯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拿起酒壺給他倒上了一杯酒,他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宛如我是在賜他毒酒。

  “未央,坐。”

  “是,女皇陛下。”他又是誠惶誠恐地坐下。

  我看看他,給自己倒酒時,他匆匆來拿酒壺:“請讓臣來。”

  我微微一笑,讓他拿去酒壺,他恭敬地為我倒上一杯,才局促不安地坐下。

  我透過淡淡的燈光看他:“未央,你怎麼越來越怕我了?難道……做了什麼心虛之事?”

  他微微一怔,面色開始緊張。

  我笑了笑,拿起酒杯:“我最近……做了一件錯事。”

  連未央身子立時一緊,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君主對你敞開心扉,未必是件好事,你知道的秘密越多,若是哪天你不得寵,不得信,君主必然除之。也難怪連未央會如此緊張。

  我抿了一口氣:“恩,不錯,未央,你的肺癆是我治好的,所以……我算不算是救了你一命?”

  連未央立時離座,掀袍跪下:“未央謝女皇陛下再造之恩,願為女皇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他的話音熱忱真摯,不是虛言,而是發自肺腑。

  我點了點頭:“不必緊張,起來喝酒。”

  “是。”他再次起來,我拿起酒杯。他慌忙端起酒杯與我相敬,一口幹下。

  我放落酒杯:“我有件事下了旨,但現在。後悔了,所以,我想讓未央你……”我抬眸看向連未央,他已經愣住了神情,我揚唇一笑,指向他,“做我的臺階。”

  連未央怔怔坐在石凳上。閃亮的眸中,是點點驚詫之色。

  我眯眸而笑:“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安寧。也不可知,你,懂了嗎?”

  立時,大大的驚喜從那雙濕淋淋的黑眸中浮現,他立時起身再次下跪:“臣!謝女皇陛下成全!”

  我笑了:“我也謝謝你,未央。起來吧,我告訴你明天該說些什麼。”

  “是!”他欣喜地起身,已無初見我時的惶恐與恭敬。

  這件事,讓我真正感覺到狐仙之力的遠去。我已不再是神機妙算。我能與孤煌少司算盡機關,我卻不知身邊人與事的悄然改變,因為。我信任他們,所以,我不會派人監視他們,或是心中計算他們,這才讓這個錯誤發生。

  若我早些察覺子律對我的感情,若我早些察覺安寧已對子律心灰意冷。若我早些察覺連未央對安寧的心意,今天。也不用這樣白費周折來彌補這個錯誤。

  但是,這件事卻讓我對子律的心意,更加堅定。我巫心玉,要奪回他。

  與連未央商討結束,已是夜半,回宮時懷幽和凝霜都在我寢殿裡焦急等候,我落下之時,凝霜先躍窗而出,懷幽緊跟到窗邊憂急看我。

  “你去哪兒了?!”凝霜抓住我胳膊便是質問,像是怕我去偷腥,我壞壞一笑:“哎呀~~~宮裡太悶了,去青樓看看美男子~~~”

  “什麼?”凝霜立時沉臉,直接甩開我的手臂走人,“哼,我再也不在宮裡了!”

  “呵,凝霜,她的話的你也信?”懷幽笑看凝霜冰寒的背影,凝霜腳步一頓,立時轉身,長髮和淡藍的衣擺在月光下飄擺,他冷媚的雙眸立刻斜睨我,滿目的寒光:“你消遣我?”

  我笑著咧嘴,揭下了面具。

  懷幽還是露出擔憂之色:“心玉,你已無仙氣護體,我們真的很擔心你。”他柔柔的話音立時讓我的心頭溫暖。

  “你到底去哪兒了?”凝霜再次問,我也知道他生氣也是因為擔心我,我看看他,再看看懷幽,笑道:“我聽你們的勸告,去把子律追回來。”

  懷幽立時一怔,凝霜看他一眼擰起了眉:“算了,我吃虧點,我來做這夫王。”

  “哈哈哈——”我揚天大笑,伸手捧住凝霜的臉,把他清俊的臉擠在了一起,“你們現在後悔,可來不及羅~~~~~”

  凝霜在我雙手間冷睨懷幽,懷幽微微一笑,悠然離開了窗前,深褐色的背影多了一分老謀深算的味道。

  我笑看他的背影,若是懷幽懂政,那他,才是夫王不二人選。

  當第二天陽光灑滿整個皇宮時,文武百官陸陸續續走入廣場,走上臺階,他們或是輕聲交談,或是輕聲笑語,不會大聲喧嘩,只要一入朝堂,他們立時不苟言笑,嚴肅正經,分列兩旁文武,莊重肅穆。

  這裡便是我巫月朝堂,無上威嚴之處,社稷江山在此定,巫月未來由此控!

  坐在鳳椅之上,我是巫月女皇,聽民意,查民情,定國策,治國情。百官所奏之事或是緊急的旱澇,或是細小的宮苑維修,每日事無巨細,一一稟報,大事在朝堂上即刻裁定,小事奏摺上乘,下朝再訂。女皇幾乎無休。

  “啟稟女皇陛下,災銀已經送至,重建已經開始。”

  “好,加快督工,務必讓百姓儘快安頓。”

  “是!”

  “啟稟女皇陛下,史冊已經修訂完畢,懇請建史院一所,陳列文武史籍與雕像,對百姓開放,也讓百姓能熟知巫月歷史與文化。”

  “這主意甚好,這樣,皇宮北宮一直閒置,督造司。”

  “臣在。”

  “將北宮與內宮隔開,重新設計,建成史院,名為博物館,像百姓開放。”

  “是,女皇陛下。”

  時間漸近下朝,我百官也啟奏完畢,我看向眾人,白殤秋喊道:“有事啟奏,無事下朝。”

  我點了點頭,正要起身,連未央忽然出列,情緒激動:“女皇陛下,臣有事懇求!”

  我愣了愣,坐下,微笑看他:“未央一直忠於職守,勤勤懇懇,今日有事懇求,但說無妨。”

  連未央掀袍下跪:“女皇陛下,請賜臣,死罪!”

  登時,大堂上響起一片抽氣之聲,安寧立時驚詫看他,華容開始失色。

  我靜靜看他片刻:“未央,何以出此言?你並未犯錯,為何要賜你死罪?”

  連未央沒有抬臉,握了握拳頭:“因為,臣懇請女皇收回左相與安寧之賜婚!”

  立時,朝堂上所有的目光都向安寧集中,嚇得安大人臉色一陣蒼白,身體登時癱軟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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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0: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丞相遭退婚

  “爹!”安寧慌忙扶住,安大人站穩身體,擺了擺手:“我沒事。”安寧稍稍安心之餘,卻是更加心慌地看向連未央。

  連未央紋絲不動地跪在朝堂正中,朝堂的空氣因為他,而開始越來越陰沉窒悶。

  我沉下了臉:“連未央,你可知左相與安寧自小便有婚約,你為何阻撓?!”我威嚴低沉的聲音讓所有人噤若寒蟬,紛紛垂首。

  蕭玉明擔心憂急地看他,匆匆出列:“女皇陛下,未央連日勞累,頭眼發昏,請寬恕他方才的胡言亂語。”

  “我沒有!”連未央大聲打斷了蕭玉明的求饒,轉臉看向安寧,安寧憂急地看他,連連搖頭,他卻是神情越發堅定,轉臉堅毅地朝我看來:“女皇陛下,臣不想看安寧夜夜不安,輾轉難眠!臣很心痛!”

  連未央的話引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我沉沉看他:“安寧夜夜不安,輾轉難眠,你怎知道?”

  連未央立時一怔,目露倉惶地匆匆垂下臉:“臣……臣與安寧是知交好友,所以知道。”

  “知己好友?”我瞥眸看向安寧,她有些失措地撇開目光,她這一撇讓我微微心憂,在安寧的心裡,連未央到底重不重要,也將決定今日所有人之命運。

  安大人已經冷汗連連。低臉不敢說話。

  我轉回目光看連未央:“連未央,那你可知安寧為何夜夜不安,輾轉難眠?”

  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連未央也擰緊了雙拳,蕭玉明一干年輕官員都擔心地看著連未央。老臣們則是一律看向了安大人。

  安大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忽然說道:“啟稟女皇陛下,是甯兒被賜婚過於激動與興奮,故而輾轉難眠……”

  “不是的!”連未央著急起身,看向安大人,“安大人。您是安寧之父,難道不想安寧幸福快樂?”

  安大人神色一緊。偷偷看我一眼,心虛地垂下臉:“我……自是希望甯兒幸福快樂。”

  “未央!別再說了!”安寧著急地看著連未央,連未央搖搖頭:“今日即便是一死,我連未央也不能再看你痛苦下去!”他的話讓安寧徹底失了神。秀美的水眸之中,感動之情如同泉湧。

  “大膽連未央!”我一聲厲喝,驚得眾人皆是收聲,連未央再次下跪,我沉臉看他,“據本女皇所知,安寧一直與左相情投意合,成婚也是兩家之心願,連未央。你憑什麼阻撓兩家婚事!你到底心存什麼企圖?!”

  此番,所有的人的目光靜靜落在了連未央一人身上,他靜靜跪在朝堂正中。安寧心急地看著他,要說話時,被安大人牢牢拉住,安寧著急地看他,安大人分外憂急地瞪她一眼,不讓她說話。

  所有的一切早已入我面具後的眼中。安寧,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更不能讓未央失望受傷。

  連未央緩緩抬臉,目光漸漸深情:“因為……因為……”

  “因為我與未央才是兩情相悅!”忽然間,安寧更外堅定的話音在朝堂響起,也就此定了全域。

  我在心底揚起微笑,安寧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未央,對不起,雖然我只是讓你當堂抗旨,但其實真正能改變全域的,是安寧。

  安大人大歎一聲垂下臉,安寧毫不猶豫地大步走到已經驚訝的連未央身邊,跪下,安寧淚光閃閃地看連未央:“你這傻子。”

  連未央的神情也激動起來,他切切的凝視面前的安寧,深情微笑:“我只想你快樂。”

  “要拒婚也該是我來。”安寧轉向我,“女皇陛下,安寧之前確實心愛梁相,但,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我面露吃驚:“這麼說,我是亂點鴛鴦譜了?”

  “臣該死!”安寧擦了擦眼淚,“臣不敢,女皇陛下好意臣心領,但是,自女皇陛下賜婚以來,臣與子律一直輾轉難眠,即使我們奉旨成婚,也只是同床異夢,臣還深感愧對未央,所以,臣斗膽懇請女皇陛下收回成命!”

  安寧與連未央一起拜落,安大人也在同一刻立時下跪:“臣懇請女皇陛下饒恕小女一命——臣願替小女抗旨領死——”

  “臣也請女皇陛下開恩,賜有情人成眷屬——”蕭玉明也跪了下來,下一刻,所有人跪下,齊聲大喊:“請女皇陛下開恩——賜有情人成眷屬——”

  我故作呆滯地看著,眨眨眼,看向身邊的懷幽,懷幽微微俯身,在我耳邊低語:“這……該不是你安排的吧。”

  我揚唇一笑,宛若聽了枕邊風一般,說道:“既然懷禦夫也替他們求情……”懷幽眉腳抽了抽,退回原位,我轉臉沉沉道,“本女皇就網開一面,都起來吧。”

  “謝女皇陛下——”眾人松了口氣,欣喜地紛紛起身,安大人的臉色終於轉回紅色,連連擦汗,只有連未央與安寧依然跪在大堂之中。

  我沉臉道:“但這婚已經賜下,本女皇豈可隨便撤旨?”

  安大人立時又是一陣腿軟,幸好邊上的官員及時扶住。連未央與安寧的神色,再次緊張起來。

  我說道:“這樣吧,本女皇依然賜婚,賜安寧與連未央大婚!”

  安寧和連未央同時一愣,即刻激動地匆匆下拜:“謝女皇陛下賜婚——”

  安大人終於大大松了口氣,連連撫摸自己的心臟。

  我微微擰眉:“至於左相那裡,本女皇會親自交代,退朝吧。”

  “女皇陛下英明——女皇陛下萬歲——”

  我在高呼中依然陰沉著走出朝堂,在踏入後,宮大門的那一刻,我揚唇一笑,懷幽握住我的手,輕輕一語:“一切都在你計畫之中?”

  “哼……”我笑了,“不,我沒想到百官會一起求情。”

  “呵……你還是晚點再讓子律入宮吧,以免此戲白唱。”

  我在懷幽悠然的話音中點頭,前一刻悔婚,後一刻召子律入宮,那再蠢之人,也明白其中之奧妙了。

  深深吸入一口氣,今日秋高氣爽,萬里無雲,正是約會好天氣,該見子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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