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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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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凰的男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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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01:04: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張 沒有消遣你

  文庭匆匆到我面前,著急看我:“女皇陛下快走吧,此花燃燒有毒!”

  我點點頭:“飛雲,你們先回船,我看著。”

  慕容飛雲帶領侍衛帶懷幽和所有人回船,月傾城疑惑地看我,我依然佇立在花海之旁。

  “丁零噹啷!”忽然,文庭掙脫了侍衛,在大家吃驚時,他大步跑入了花海,轉身對我深深一禮,嘴角是幸福的笑容:“女皇陛下,文庭自知死罪,今日能隨女皇陛下半日已是滿足。謝女皇陛下!文庭祝女皇陛下一生安康。”文庭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跑入燃燒的花海之中!

  “文庭!”我向前一步,倏然濃濃滾煙朝我們逼來。

  “快走!”侍衛們紛紛退回。

  我揚起衣袖遮擋撲面而來的毒煙,放落之時,面前的花海已化作一片綠色的火海!燃燒的花瓣隨風飄起,化作一個個綠色的螢火蟲漂浮在綠色的火海之上,美得讓人驚歎!

  一片綠色的光芒之中,一抹銀色倏然隨風揚起,我心驚地看去,朦朧的塵煙之中,恰似泗海站在熒綠的火焰之中,與我遙遙相望。

  “泗海……”我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突然,它在火焰中剝落,化作綠色的火星被風卷起,飄飛在山谷之中……

  泗海……

  淚水從我眼角滑落,原來,我真的放不下。

  哼……不由自嘲一笑,我若真能放下,又怎會留下他們的衣衫。

  慕容飛雲說得對,我是不會選夫王,至少,在這一年裡……

  回到宮內。懷幽再次拿來清水為我淨足。俊秀的容顏在柔和的燈光中多了一分暖光,自從重生之後,他似是脫胎換骨。線條越發飽滿俊美起來。懷幽所過之處,宮女無不駐足偷偷觀看。都在紛紛議論懷御前越發地俊美。

  似是重生對他產生了一絲影響,或許是仙氣的作用。但懷幽自己,卻不知。

  我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忍不住壞笑道:“今天在船上,月傾城誤以為我要選他為夫王,你……是不是吃醋了?”

  懷幽輕拿我的腳的手一頓,微微擰眉,緊抿雙唇不言。拿起布巾輕拭我的腳背,輕柔的動作如同隔著布巾輕輕撫過我的腳背。

  “你怎麼不說話?”

  他依然不語,似是目不轉睛地專心為我擦淨裸足。

  我壞笑起來,在他手中勾了勾腳,他一怔,我慢慢抬起腳戳上他的心口:“我在跟你說話,你居然敢不答?”

  忽然,他的手一把扣住了我戳他心口的腳,灼熱的手心瞬間燒熱了我的手背,他扣住我的腳胸膛起伏起來。

  “你想讓我說什麼?”他捏住我的腳踝胸膛劇烈起伏地低語。“請不要再拿我的感情消遣我了!”

  我一怔,玩心和笑容因他的話而徹底消散,我靜靜盯視著他低垂的臉。他緩緩放開了我的腳踝,慢慢抽離,灼熱的手心擦過我腳踝上的肌膚。

  “所以,你覺得我是在利用你對我的感情消遣你嗎?”

  他再一次沉默不語,重新拿起布巾要為我擦拭另一隻腳。

  “嘩啦!”我直接從水盆中抽回腳,站在了床榻之上,乾淨的床單瞬間深深映入我的腳印:“我不會再煩你了,你去把阿寶叫來。”

  他一怔,驚然抬臉看我:“現在?”

  “恩。”我高高俯視他吃驚的臉。“不錯,現在。”

  他雙眸立時收緊。倏然站起,直視我的臉:“現在已是夜深。還是請女皇陛下就寢。”

  他直直站立在我的身前,毫不畏懼地盯視我的眼睛,灼灼的眼神幾乎是在命令。

  我一直與他對視,我不言,他不語,但是,他的臉上是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倔強。

  我撇開目光,提裙要從他身邊下床,忽然,他伸手一把把我抱住俯身壓下了我的身體。

  “怦!”

  他的手撐在我的身邊,熱熱地盯視我的臉:“請女皇陛下就寢,深夜不要再見男人。”

  我雙手撐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裡面是他已經劇烈的心跳。

  我再次壞笑起來,緩緩抓住了他心口的衣領:“怎麼?懷御前今晚想侍寢?”

  立時,他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星火,他側開臉,白皙的肌膚上瞬間晚霞綻放,他咬了咬薄唇,唇角帶出一抹苦澀的笑:“女皇陛下想嗎?”

  我見他笑地苦澀,知道今晚已經玩笑過了頭。

  “你的心裡,只有那個妖男,又怎麼會有我?”他黯啞苦痛的話語讓我陷入沉默,他緩緩抽離了身體,慢慢地跪落床旁,垂下的臉上是讓人心疼的木然,“懷幽該死……懷幽對女皇陛下說了大不敬的話……請女皇陛下恕罪……”他緩緩拜倒在了我的榻邊。

  我的心還是痛了,我緩緩坐起,沉默地看著他,看了他很久,很久,我深吸一口氣轉開臉,淡淡道:“我找阿寶是有話問他,他是月家的人,不能再這樣不聞不問下去。你去把他叫來吧,你留在屋內,自然知道我要與他說什麼。”

  “是。”他應了一聲,起身時,帶走了床榻邊的水盆。

  我走到書桌後,坐下,看著厚厚的奏摺開始失神……

  以前,我逗懷幽,懷幽不會放在心上,而現在,他卻是那麼地在意,他因此而生氣,因此而痛苦,甚至,因此而胡思亂想,認為我是在消遣他,戲玩他,以紓解做女皇的壓力與壓抑。

  他的誤會,來自於他的愛。我沒有想到自己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與他相處了……

  “女皇陛下,阿寶帶到。”懷幽的聲音喚回我的神思,我抬眸看去,懷幽垂臉默默走到一旁,跪坐。

  阿寶的臉上也沒了以前總是燦燦爛爛的,充滿稚氣的笑容,而是嚴肅深沉地厲害。他像是一夜長大的孩子,如同瞬間換了一個人。

  他低著臉面無表情地跪落:“拜見女皇陛下。”

  我看了他一會,揚唇輕笑:“不笑了?”

  “哼。”他自嘲一笑,“女皇陛下請不要再玩我了。”

  “我從未玩過你。”我說。說實話,你月紫君還不夠資格給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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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01:04: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張 夢中的黑狐

  他抬眸看我一眼,又是自嘲一笑:“你即知我身份,卻又把我留在身邊,不是把我當猴子玩嗎?我就像那可憐的巫溪雪,被你戲玩在鼓掌之間。”

  “放肆!”懷幽沉沉厲喝。

  阿寶瞥眸看向懷幽,可人的臉忽然冷傲起來:“我放肆?你才放肆吧。你以為你真是夫王了?我可是月氏家族的後裔,依然是個皇族,你這個御前憑什麼對我呼呼喝喝!”

  阿寶的厲喝在房內響起,登時讓懷幽的目光失去了片刻的焦距,黯然失神。

  我立刻拍案“啪!”一聲,阿寶朝我看來,我沉沉道:“懷幽是我的人,但你,不是!”

  阿寶的眸光瞬間銳利起來,那一刻,懷幽在我身邊,怔住了身體。

  我深沉地看著阿寶:“我那時用你,正是因為已知你的身份,所以,我沒有在玩你,恰恰相反,我需要你。”阿寶銳利的眸光因為我最後的話而陷入怔愣,我繼續說道,“那時,我以為你是因為被巫溪雪退婚而不服,你想證明給她看,讓她後悔沒有選擇你做她的未婚夫,你想讓別人知道,你是有夫王之資的!所以,我覺得你對夫王的位置始終有著執念。”

  阿寶的目光再次深沉起來,看似稚嫩的臉上浮起了絲絲不甘與不服,他眯了眯眼睛,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不錯!我是不服!當初,族長認為我才是未來夫王的人選!但是,就因為我童顏而將我給了巫溪雪!那時,巫溪雪才十六歲,但我已看出她有女皇之相,我當時入住她的公主府,我教她兵法。傳她武功,可是,沒想到。幾年後,她因為我童顏比她年輕。她竟然提出了退婚!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巫溪雪的才智,可以說都是我教她的!我是她的師傅!”阿寶憤怒地激動起來,粉嫩微肥的臉因此而繃緊。

  他顫顫地深呼吸許久,才讓自己平靜,他慢慢摸上自己的臉:“多少女人羨慕我可以長生不老,可是這張臉卻讓我月紫君顏面掃盡!尊嚴無存!”

  “所以你更想證明自己?”

  “不錯!”他傲然看我,“不僅僅是向巫溪雪。也是巫月所有的女人!”

  我揚笑看他:“所以,你現在還想做夫王?”

  他也揚唇而笑,眸中是自信的目光:“若是女皇陛下給我這個機會,我月紫君定然不讓你失望!”

  我笑了,身邊的懷幽因我的笑容而垂下了臉龐,一股黯然的氣息,從他身上默默散發。

  我笑看阿寶:“說實話,你比月傾城確實更有企圖心,月傾城若為夫王,未必能鎮住文武百官。但是,你可以……”阿寶在我的話中眸光也精銳起來,我繼續道。“但是……你的野心是不是大過頭了?我看你……似乎不單單想做夫王啊。”

  阿寶一怔,銳利的視線立時緊鎖我的眼睛。懷幽微微吃驚地側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揚唇而笑:“如果我沒猜錯,你失蹤的那些年應該是去了別的國家。是不是哪個大國許了你好處,想扶你做……巫月之王?!”

  阿寶神情不變地看我良久,忽然輕笑轉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阿寶確實比月傾城更加沉穩沉著,但也更加地危險,他就像第二個孤煌少司,野心勃勃。

  “不明白?好。”我單手支臉。慵懶看他,“我放你走。”

  他微微吃驚回眸看我。

  我眯眸看他:“你走吧。我也懶得跟你繼續玩這猜謎遊戲,你去告訴你的合夥人。我在巫月隨時恭候,若他敢來,我就會讓他知道,我們巫月女人的厲害!”是該讓外面自大的男人知道我們女人的厲害了,誰說我們女人不敢強硬?!

  阿寶眯眸看我,我看向懷幽:“懷幽,送月紫君公子回房休息,明天給他足夠的銀兩,放他離宮。”

  “是。”懷幽的嘴角微微揚起,起身走向阿寶:“月公子,請回。”

  月紫君眯眸看我片刻,緩緩起身,沉臉轉身,抬步離去,我悠閒地說道:“你會覺得我對你更好些。”

  他頓了頓腳步,“哼”一聲輕笑,毫不猶豫地大步離去,走出了這座寢殿,也走出了他的國家,巫月。

  他和孤煌少司,是有點像的,俊美又充滿野心,雖然俊美地不同,但他們童顏一族只是衰老的速度比常人慢,待他三十歲時,或許就有二十歲的容貌了。

  懷幽回來時,我已入睡,我不想再讓他在我身邊內心痛苦,如果他想要距離,那我就給他足夠的距離,只要他可以繼續安心地留在我身邊。

  接下去的日子裡,再沒有大臣上書催婚,慕容飛雲告訴我,他們有了統一的認定,認定我心儀之人,在瑾崋與凝霜之間,所以,所有人在等待他們回來,然後,再次上書選夫。

  瑾崋……

  凝霜……

  為何他們從不想到懷幽?

  他們當然不會想到懷幽,因為懷幽不育。

  我在漸漸減少的奏摺之中,迎來了夏日,熱熱的風中飄散著幽幽的荷香,這讓我更加懷念狐仙山,因為狐仙山在夏天依然清涼,而這裡,悶熱難當。

  即使仙氣護體,我依然難熬這酷暑的炎熱,我躺在涼亭中,奏摺扣在臉上昏昏欲睡。

  有人輕輕給我蓋上薄毯,我知道,是懷幽。自從我和他保持距離後,他反而輕鬆了許多,笑容也多了許多,我沒想到讓他快樂卻是我的遠離,多多少少,有些落寞呢……

  迷迷糊糊之中,我回到了狐仙山的楓樹林,涼爽的秋風帶起了片片紅色的楓葉,楓葉變成了紅色的蝴蝶,飛舞在我的身周。

  我開心地看著它們,我抬起手,它們停落在我的指尖,一陣風起,忽然,指尖的蝴蝶變成了黑色,頃刻間,所有的蝴蝶都變成了黑色,它們飛舞在了一起,漸漸現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他背對我而立,及膝的黑髮在風中輕輕飛揚,一對黑色的狐耳聳立在黑髮之中,在風中輕顫。黑色簡單的道服,衣擺只到腳踝,一尾黑色的狐尾從衣擺之間而出,露出下面簡陋的黑色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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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01:04: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男朋友們回來了

  他靜靜地站在紅色楓樹之下,靜得像是站立在另一個與我隔絕的世界裡。

  “少司?是你嗎?”我朝他走去,他卻往前一步,平伸出手不讓我靠近。

  我站定了腳步,抱歉看他:“對不起,我殺了你。”

  他微微搖頭,緩緩收回手扶住了面前的紅楓,後背劇烈地起伏,似是陷入巨大的痛苦。

  我焦急地向前:“你是不是還很恨我?沒關係的,你儘管恨我。”

  在我朝他疾步走去時,他卻慌張地揚起手,用黑色的袍袖遮住了自己的側臉。

  我站在他的身旁,心情複雜難言:“少司,泗海和你……還好嗎?”

  他怔了怔,緩緩放落了遮住臉的袍袖,赫然間,黑色的狐臉映入了眼簾,我驚訝後退了一步,他緩緩轉身,黑色狐臉上的毛髮因為淚水而濡濕了一片,眼淚還在從他的眸中流出,我驚訝地伸手緩緩撫上他淚濕的眼睛:“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他痛苦地搖頭閉眸,垂下了淚濕的狐臉,我撫上他雙眸下濕透的狐毛,心疼看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他是狐形,但是我知道,他就是少司。

  我撫落他的狐臉,他只是痛苦地搖著頭,卻如何也不說話,甚至連哭聲,也無法聽見。他張了張嘴,我感覺到他想說,可是像是有什麼堵住了他的聲音,讓他無法說話。

  我心驚地看他:“少司,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你和泗海到底怎麼了?!”

  “心玉,他不能說話了。“忽然間,身後傳來流芳的聲音。我吃驚轉身,流芳淡然地站立在片片楓葉之下,看向我的身後,“快回去,如果讓天庭知道,你應該清楚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我立刻轉身看少司,他深吸一口氣。漸漸在我面前消散。

  “少司!”我伸出手抓向他。卻只有一滴淚冰涼地落在我的手心之上。晶瑩的淚水像是一塊破碎的水晶,漸漸融化在我的手心裡,沁入我的皮膚。一抹冰寒的涼意刺入我的心,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泗海。

  我立即看向流芳:“孤煌少司怎麼不能說話了?”

  流芳的臉上露出一抹惋歎的神情:“這是對他最輕也是他應得的懲罰。他在人間用俊美的容貌與花言巧語迷惑女皇,玩弄女皇們的感情,把持朝野。所以在這之後的五百年,他無法再說話。也無法成人型。所以,心玉,你不必同情他。”

  流芳的話真的讓我心中多了幾分感歎。前一世,他俊美無暇。溫柔儒雅,磁性的聲音可以輕易蠱惑任何一個女人,寥寥幾句甜言蜜語便讓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而這一世。他卻再也無法說話,只能悲傷地。痛苦地對著我默默地流淚。我知道他一定想告訴我什麼,可是……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了……

  泗海……

  那泗海會是怎樣的懲罰?

  我著急地看流芳,還未開口,流芳卻已經淡笑而語:“你放心,少司現在是我的侍從,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那泗海呢?”

  “泗海沒事。”流芳緩步到我身前,銀髮在紅楓之間飛揚,他抬手撫上我擔心的臉,微笑看我,“心玉,你不必擔心,懲罰是一定會有的,但經歷過懲罰,他們就可以恢復狐仙的身份,所以現在的一切,是值得的……”

  周圍的一切在流芳的話音中漸漸消逝,我在夕陽中緩緩醒來,紅紅的落日染紅了身邊的一切。

  “女皇陛下!”懷幽激動地匆匆入亭,“他們回來了。”

  我驚喜起身:“人呢?”

  “正往這裡趕來。”

  我高興點頭:“好!設宴!”

  懷幽微露一絲驚訝,臉上的笑容卻是淡了些,恭敬垂臉:“是!”

  我提裙跑過他的身邊,帶起的風揚起了他纖纖髮絲和垂在臉龐的絲絛,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落寞。

  我在亭外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他,他依然背對我站立在亭中,無聲無息。

  “你不跟我去接瑾崋和凝霜嗎?”我站在亭外問。

  金紅的夕陽照入亭中,落在他的身上,給他描了一圈金色的輪廓,他轉身微笑頷首:“懷幽還要準備禦宴。”

  “好吧。”我淡淡說了聲轉身,頓了頓,說道,“那你也給他們準備好房間,今晚我要把他們留在宮裡。”

  空氣靜謐下來,帶著暑意的熱風撫過我的臉,帶起我臉邊縷縷長髮,身後是長時間的安靜,我緩緩提裙,邁步之時,身後傳來他淡淡的聲音:“是……”

  不知為何,我笑了,我垂眸一笑,開始大步跑了起來,衣裙在身下飛揚,我隨手脫了累贅的外衣,甩向了空中,那金色的外衣如同金色的蝴蝶,在夕陽下翩翩飛舞。

  當我跑出宮門時,夕陽灑落的廣場上,風塵僕僕的四個男人正和慕容飛雲緊緊擁抱,同樣的顏色的官府,同樣的長髮飄然,暖黃的夕陽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讓眼前的一切變得有種隔世般的朦朧。

  他們放開了彼此,朝宮門看來時同時怔住了神情,子律,瑾崋,凝霜,還有玉明。慕容飛雲因這突然的安靜而微微側臉,隨即,唇角漸漸揚起。

  我高興地笑看他們:“辛苦了。”

  他們的神情在夕陽中同時顫了顫,玉明微笑垂眸,子律微微松了口氣,凝霜唇角揚起之時,倏然瑾崋從他和子律之間沖出,帶起的人風同時揚起了子律和凝霜的長髮,讓他們的神情也為之而怔愣。

  暗紅色的身影落在我面前時,他忽然撲上了我的身體,將我緊緊擁抱,他身後不遠處的凝霜和子律眸光同時寒冷起來。玉明後知後覺地看來,愣住了神情,慕容飛雲微笑地走到他身邊,單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聽說你要選夫了。”耳邊傳來瑾崋低啞的話語,他緩緩放開我,但依然緊緊捏住我的肩膀,星眸更像是發狠地看我,“說!你選誰!”

  我被他“狠狠”的目光盯視,一時忘記了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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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01:04:51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女皇的男臣很暖媚

  “哼。”瑾崋身後傳來凝霜的輕笑,他身體搖曳地走到瑾崋身旁,斜睨瑾崋冷傲揚唇:“原來你加快辦案,是為了趕回來選夫?瑾崋,我真是高看你了,我當你聰明了。”

  “少調侃我。”瑾崋也狠狠橫白他,“有人聽說我要回來,還不是馬上也回來了!”

  凝霜冷冷睨他一眼,雙手環胸:“我是玩累了,想回宮了,整日對著那些官吏心煩。”

  “哼。”瑾崋冷哼。

  “還有,投懷送抱對巫心玉可沒用的。”凝霜抬手扣住了瑾崋的手,從我肩膀上拉開,“若是有用~~”凝霜俯身笑看我,“我是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我的,女,皇,陛,下。”忽的,他俯下臉啄在了我的唇上。

  我怔住了神情,看到了凝霜眸中深深的眼神,他深深地看著我,臉上沒了清高與冷傲的神情,只有深深的思念。那幾乎像要進入我靈魂深處的視線,深切地讓我窒息。

  “蘇凝霜!”殺氣而來時,瑾崋憤然地把凝霜推開,凝霜輕巧地躍開,揚起鄙笑地看瑾崋,他眸中深切的思念徹底消失,宛如我看到的那片刻的深情只是我一人的錯覺。

  瑾崋伸出拳頭要打凝霜,忽然,子律矯捷的身姿插入二人之間,揚手扣住了瑾崋的手,肅然看他:“夠了!這裡是宮門口!”

  子律的臉始終冷峻而沒有過多的表情,眼眸之中還留存著商人的精銳。

  瑾崋憤然從子律手中抽回手,凝霜靠在宮門旁依然不屑地冷看他。

  我立刻說:“我為你們設宴洗塵,都隨我入宮吧。”

  “女皇陛下。”忽的,蕭玉明遠遠一禮。“玉明思念家中未婚妻,想回家看看,請女皇陛下恩准玉明回家。”

  我驚喜看他:“你有未婚妻了!”

  蕭玉明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他匆匆一禮:“玉明告退。”蕭玉明轉身匆匆離開,腳步還是一瘸一拐。

  慕容飛雲搖頭輕笑,看向我:“我去送他。”說罷,慕容飛雲轉身。完全不用盲杖地追上了蕭玉明。和他相扶遠去。

  忽然間,我明白了,今晚我為他們設宴。他們只有四個人,瑾崋,凝霜,子律和玉明。玉明這是不想摻和進來。

  巫月果然人才濟濟,對了。子律的未婚妻安寧也已經上朝,為監察院副院,負責案件卷宗整理和修訂。

  “走了!”瑾崋忽然一把拉起我直接進入宮門,蘇凝霜躍了過來。冷視瑾崋:“喂,你這莽夫不要弄痛我們女皇陛下!”蘇凝霜伸手去拉他的手,忽然被瑾崋反是握住。壞壞一笑:“你拉著我就好。”

  蘇凝霜細眸微眯,瑾崋一手拉住我。一手拉住他。

  “嗤。”蘇凝霜冷嗤一聲,橫白他一眼用力甩開他的手,一邊走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袖:“別弄皺我的官服!你這莽夫!”

  子律走到我身旁,冷峻的臉上一臉深沉,雙眉又是緊鎖,在夕陽的光芒中,透出一分獨狼的煩躁。

  瑾崋不搭理蘇凝霜,扭頭依然狠狠看我,緊緊握住我的手臂:“你說!你到底選誰?”

  我擰緊眉。

  “瑾崋,不要煩她。”子律終於開了口,滿臉的煩躁,“你我四人有任務在身,回來應是先行彙報,好讓心玉安心。”

  “心玉心玉,別叫那麼親熱好不好。”瑾崋也煩躁起來,“她現在是女皇陛下了,不再是以前的玉狐,你也是梁子律,不再是獨狼。你梁子律有未婚妻了,回家看你未婚妻去,別留在宮裡招人口舌!”

  子律腳步立時一頓,臉沉到了極點,果然,話不多說,扭頭就走!

  “子律!”我叫住了他,他再次停下腳步,深青色的背影陰氣纏繞!

  我氣鬱看瑾崋,瑾崋輕笑挑眉:“我有說錯了嗎?”

  我拉開他握住我的手,他立刻甩臉。凝霜細長的眸子裡光芒流轉,始終站在一旁觀看。

  我上前一步轉身看他們三人:“你們離開這段時間,我很擔心,也很想念你們……”

  子律在我的話音中轉身,面容緊繃,但眸中的目光漸漸柔和。

  “在你們離開沒多久,梁相就上奏摺催婚……”

  瑾崋轉回了臉,眼中是急切與煩躁。

  凝霜的神情平靜下來,微微垂眸,變得沉默。

  夕陽漸漸落下,收走了宮道上最後一抹陽光,我認真地看著他們:“但是,我以你們為由拖延了。”

  他們三人同時一怔,目露吃驚與迷惑。

  我淡淡而笑:“因為……你們在外面那麼努力地為我做事,我怎麼好意思在這裡大肆選美男呢?所以,這段時間……”我還是撇開了目光,避開了瑾崋焦灼的視線,“我是不會選夫的,我還不想成婚。”

  我說完轉身,獨自走在了陰暗的宮道上,身後變得一片安靜,靜地像是有什麼吞沒了他們,把我獨自一人留在世上。

  我想念以前那個動不動要殺我的瑾崋,也想念那個總是扮演妖妃的凝霜,還想念那個喜歡獨來獨往,話不多言的獨狼。

  可現在,全都不一樣了。

  瑾崋會催問我選誰為夫,子律變得越來越像梁相,整日緊鎖的雙眉和一臉的憂國憂民。

  似乎,現在只有凝霜還沒變……

  晚宴設在荷花池旁,幽幽荷香彌漫在溫暖柔和的夏風之中,晴朗的月光灑在那粉嫩的荷尖之上,閃現微微的珠光,宛如一顆珍珠躲在粉色的花瓣之中。

  柔軟的地毯上擺滿柔軟的靠墊,淡藍色的薄紗在四周飄搖,一盤熏香驅散了夏季的蚊蟲,靜靜的夜裡蟲鳴來為我們伴奏。

  懷幽讓所有人走遠,然後規規整整地跪立在我身旁不遠之處。

  瑾崋,凝霜和子律紛紛入座,子律還是一臉化不開的重重心事。

  瑾崋直接看向懷幽,一直盯著他看,如炬的目光若非他說他心中的是我,會讓人以為他看上了懷幽。那火辣辣的目光像是在質問著什麼,又像是在嫉妒著什麼。

  但是懷幽在瑾崋的盯視中依然鎮定自若,目不斜視,不看瑾崋,也不看旁人。

  難道……瑾崋以為與我日夜相處的懷幽,已經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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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01:05: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不要吵

  明明是洗塵宴,氣氛卻莫名地僵硬起來。

  凝霜坐在瑾崋一旁,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嘴角掛著玩味的冷笑。

  子律也不說話,雖知他不愛說話,但他那張從未笑過的臉,讓氣壓又低了一分。

  我看了看大家,立刻笑道:“大家把桌子拼起來,這樣才熱鬧。”

  瑾崋收回視線,凝霜也不再看瑾崋,子律微露猶豫之時,凝霜已經端起桌子,放到了我的面前,與我相對,挑眉看我:“果然還是我的女皇陛下最賞心悅目。”

  “蘇凝霜!”忽的,同樣的沉語竟是從瑾崋和懷幽口中一起而來,蘇凝霜瞥眸看向他們,他們紛紛一怔,各自轉開了臉。

  “哈哈哈——”蘇凝霜仰臉大笑,“你們果然還是老樣子!”

  瑾崋氣呼呼地把桌子搬起,“啪”一聲,放在我們旁邊,子律也搖搖頭,把桌子搬了過來,大家圍坐在了一起,瞬間感覺個親近一分。

  “懷幽你不過來嗎~~~”蘇凝霜舉起酒杯看懷幽,懷幽想了片刻,還是走了過來,要提袍坐到我身邊時,瑾崋倏然移了過來,佔據了懷幽的位置,懷幽微微擰眉,目光看向我的另一邊,可是,他最終還是坐在瑾崋原先的位置上,依然遠離我的身旁。

  我笑看他們:“這樣才對,今晚可沒君臣,讓我們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聚上一聚。”

  “這才對。”蘇凝霜第一個贊同。微微拉開規整的衣領,“這套官府穿得我太難受了。”蘇凝霜不舒服地要去扯腰帶,立時。所有男人的目光聚焦在了他的身上,離他最近的懷幽立刻扣住他的手,沉臉看他,“不要在心玉面前寬衣!”

  蘇凝霜的手微微一頓,冷笑看懷幽:“你們裝什麼正經?想當初,在座的男人除了梁子律,可都跟心玉同床共枕過的。”子律眉峰立時擰緊。黑眸中也露出心煩之色,抬手拉了拉衣領。轉開了臉,凝霜繼續輕嘲地看瑾崋和懷幽,“今天反而不能脫了?這是要熱死我嗎?”

  “蘇凝霜!要脫你回房脫去。”瑾崋心煩地看他,“別在這裡放浪。沒人留你!”

  一抹寒光立刻劃過凝霜的雙眸,我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惹惱凝霜,他那張嘴,可不會讓你好過。

  我立刻拿起酒杯,大聲說:“大家辛苦了。”確保把每個人的注意力,拉回晚宴之上。

  懷幽放開了蘇凝霜,蘇凝霜冷笑一聲,拿起酒杯。瑾崋終於不再瞪著懷幽,而是瞪著凝霜。

  大家紛紛舉杯。可是這氣氛卻是越來越讓人窒息。我心想,或許喝了酒,會融洽一些。

  我沒想到大家回來時。會帶著如此濃烈的……火藥味。

  “心玉,現在孤煌少司的黨羽基本已經清除,但是一些貪官潛逃出境,想要捉回,還有些困難……”子律在放下酒杯後,就開始彙報公事。

  我頭疼地抱住頭:“子律。你饒了我吧……”

  子律一愣。

  我放落雙手可憐巴巴地看他,他在我“痛苦”的神情中徹底怔住了神情。我趴在桌上苦楚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最不喜歡被關在房裡的,這幾個月,我幾乎沒走出皇宮半步,沒日沒夜地批奏摺,希望你們能早點回來陪我說說話,玩一玩。好不容易把你們給盼回來,你又開始跟我說公事,子律,早上我對著你娘真的已經夠了,現在你就做一下獨狼好嗎,拜託拜託。”我雙手合十。

  他的黑眸在明麗的月色中漸漸浮出憐惜,他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我離開開心地拿起酒壺給他倒上酒:“喝酒喝酒,我們真是好久沒聚了。”

  “怎麼宮裡沒人陪巫心玉你說話嘛?”凝霜坐在對面,單腿曲起,衣領已經微微開合,露出裡面絲薄的內單,他細長冷豔的眸中掠過一抹高冷,看向懷幽,“看來有人沒有服侍好我們的女皇陛下啊。”

  懷幽在凝霜的話中微微垂臉,默默地端起了酒杯,送入口中。

  瑾崋立時看向懷幽,脫口而出:“你沒侍寢嗎?!”

  “噗!”懷幽喝入的酒立刻噴出,登時,凝霜冷傲的神情凝固,子律也咳嗽連連:“咳咳咳。”

  懷幽的臉越發下沉,轉開臉不看瑾崋。

  “哈哈哈——”凝霜再次朗聲大笑,“我說怎麼懷幽一出現,小花花的眼睛就像要吃了懷幽,原來是在嫉妒小幽幽可以日夜陪伴在巫心玉身邊。小花花~~現在你知道小幽幽沒有侍寢,可以安心了?”

  瑾崋的面色果然好了許多,舉杯一口飲下,放鬆地長舒一口氣:“呼,現在我心裡,舒服多了。”

  懷幽在他的話中蹙起秀眉,抿唇不語。

  子律看向了我:“心玉,這件事你拖不了多久……”

  立時,我感覺到瑾崋,凝霜和懷幽的目光一起朝這裡看來,雖然瑾崋的臉對著別處,凝霜懶洋洋的躺下,懷幽低臉端酒,但是,他們之間的氣氛,始終緊繃。

  子律沒有察覺地繼續說著:“你以我們為由拖延,我娘就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書信給我,命我速速辦案,儘快回京。心玉,你該做出決定了。”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無聊地看向別處:“既然如此……你們訂吧,我就隨便湊合吧。”

  “怎能湊合?!”瑾崋陡然生氣起來,懷幽看向他,他“啪”一聲放落酒杯灼灼看我,“你就是這種態度嗎?!如果你選懷幽,選那個人渣!”瑾崋甩手指向對面的凝霜,凝霜立刻坐起冷眸看他:“你說誰是人渣,你這頭豬!”

  瑾崋不搭理他,繼續狠狠看我:“你選他們不選我瑾崋,我瑾崋毫無怨言!但是,巫心玉,你如果選別人,什麼隨便湊合,我瑾崋第一個不答應!”他激動地朝我俯來,單手撐在我身旁的地毯上,目光越發逼人,“想我們當初都是你帶進宮的!我們的清白早已經洗不乾淨了!他們不敢說,是他們的事!”瑾崋再次指凝霜和懷幽,“但是我瑾崋一定要說!我的心,我的清白,全給了你,你要對我負責!如果你選什麼男人湊合,我瑾崋立刻出家!”他的手緊緊按在自己的胸脯上,目光灼熱地幾乎要吞沒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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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語冷場

  他居然用出家來威脅我!

  我在他灼灼的視線中,渾身開始發熱,細細的汗絲偷偷從皮膚中鑽出,這分熱意不是由酷暑帶來,而是一種更像是心虛和窘迫。

  “有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做夫王~~~~”凝霜冷笑的話語從對面而來,他側坐桌邊,單手支臉,清高而傲慢,長髮垂于桌邊,一抹冷豔的嫵媚油然而生。

  瑾崋轉臉狠狠看凝霜,我趁機偷偷挪開,挪到子律身邊,子律半垂眼瞼盯視我,我推了推他,對他一笑,他煩躁鬱悶地撇開眼,搖搖頭與我悄悄換了位置。

  我的對面,變成了懷幽,懷幽在瑾崋和凝霜之間默默地低下臉,再次拿起酒杯,默默飲下。

  “夫王不是誰都能做的~~~”凝霜提起酒杯輕輕晃,空氣中彌漫出絲絲酒香,他冷豔的雙眸看向瑾崋,“他不僅僅要坐鎮後,宮。還要在女皇生病,懷孕期間代理國政,瑾崋~~不是我蘇凝霜小看你,你有那個能力嗎?”凝霜冷眸瞥向他,嘴角掛著輕鄙的冷笑,“哼,我看你啊~~~只有做禦夫資格,也就是……小。”

  “你就能嗎?”瑾崋冷笑回擊,橫白凝霜,“你這張臭嘴,會把大臣全部得罪的!”

  “哈哈哈——我蘇凝霜幾時說過自己要做夫王?”凝霜揚天大笑,抬手拂過長髮,轉臉嫵媚朝我看來,“我就愛做小。是吧,巫,心。玉?”凝霜單手支臉朝我眨了眨眼,嫣紅的唇像冬雪中的紅梅冷豔綻放。

  我一愣,在他的媚眼中變得僵硬,凝霜這玩笑,可不能亂開。

  “你什麼時候坐那兒去了!”瑾崋這才回神,星眸閃閃看我,“不許看那個人渣!”他忽然探身。長長伸出手臂用大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不讓我看凝霜。凝霜輕笑一聲,再次拂了拂長髮,轉回臉愜意地飲酒。

  “夠了!”子律一把摁下瑾崋的手,擰眉嫌棄看他。“幼不幼稚!”

  瑾崋甩開子律的手,煩躁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放落,微帶一分醉意捏住梁子律的手臂:“你回家成親去,這是我們的家事。”

  “家事?”子律的神情變得哭笑不得,懶得搭理他的喝酒。

  自始至終,懷幽一直不言。

  “若說夫王之姿,我們幾人之中,只有……”凝霜清冷的聲音再次而來。他瞥眸看向了對面的子律,“子律兄可以。”

  “咳!咳!”子律一口酒嗆出,匆匆用袍袖掩唇。

  懷幽也看向子律。瑾崋好笑地拿起酒杯,輕笑一聲:“他有老婆了。”

  “但確實無論家世,還是能力,子律兄都當之無愧。”忽然間,懷幽竟是說話了,這讓瑾崋和凝霜露出一分驚訝。

  瑾崋苦笑看懷幽:“巫心玉跟別的男人成婚了。你咽得下這口氣?”

  這些男人說話越來越不顧及我在場了,我擰眉拿起酒杯。忽然被子律按住,我看向他,他對我搖搖頭。

  我看著他清明的眼睛,他在說我不能醉。

  我放落酒杯,他收回手,自律和凝霜依然看著懷幽,而懷有,卻只是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我……只是個御前,只想……好好照顧女皇陛下。”他拿起酒杯,緩緩咽下。

  凝霜單腿曲起,手肘撐在膝蓋上,冷豔的眸光掃過懷幽:“那我們的心玉寂寞了,你怎麼沒有陪她?侍寢也是一種照顧,你……不懂嗎?”凝霜的冷語讓懷幽的臉瞬間炸紅,吃驚地紅唇半張地看凝霜,眸中帶出一分怒意:“蘇凝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別理那個人渣!”瑾崋坐到懷幽身邊,攬住了他的肩膀,先前還狠狠瞪視懷幽,此刻卻是要好地勾肩搭背,瑾崋手中的酒杯冷冷指在蘇凝霜的臉上,“你以為我們的心玉是那麼隨便的女皇!”

  “哈哈哈哈——”凝霜又是仰天大笑,搖頭飲酒,“哎……我們的心玉真可憐,想想她我們離開之後無人暖被,陪她入睡,想著也心疼。不過……”他的嘴角壞壞一樣,緩緩放落酒杯,纖長的手指在玉杯上輕輕打了個圈,“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寂寞的。”他微微轉身,唇角揚揚,下巴微抬看我,雖然依然帶著他蘇凝霜的冷傲,但那雙冷豔的雙眸卻讓他多了分嫵媚。

  我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凝霜的面頰:“你回來真好。”

  凝霜順勢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我卻感覺到他手心的一絲熱意,我有些吃驚看他,他細長澈黑的眸子裡,是他如常的微笑。

  “蘇!凝!霜!”瑾崋忽然撲了過來,凝霜瞬間從我面前消失,握住我的手從我的手上滑離,“撲通。”他被瑾崋撲倒在地攤上,瑾崋扯起他已經鬆散的衣領,立時露出凝霜衣衫下赤裸白淨的肌膚,瑾崋揪起了他,狠狠看他,“不要勾引巫心玉!”

  “哼。”凝霜冷笑瞥眸,不看瑾崋。伸手推開他,冷臉輕拍自己被瑾崋拉皺的衣領,“我不想跟醉鬼說話。”

  “你這個渣!”瑾崋又要上前,倏然懷幽拍案而起,“啪”一聲,讓世界變得安靜,大家紛紛看向這個老實,從不多言的御前。

  懷幽的臉上也帶了一分酒的微紅,他擰了擰雙拳,睫毛在月光中輕輕顫動:“你們別再逼心玉了,她的心裡……還沒放下那個男人……”當最後一個話音從他口中吐出時,他拿起案上的酒杯仰臉一飲而盡,“啪!”一聲重重放落,緊擰的雙眉間是深深的痛苦。他捏緊了酒杯,宛如要捏碎的力度,他痛苦地埋下臉,“對不起,奴才醉了,請容奴才先行告退。”他哽咽輕顫地說完,沒有聽我的回答就直接起身離開,深褐的身影搖搖擺擺地漸漸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我一直看著他,心裡很疼,卻又很無奈,我低下臉:“瑾崋,麻煩你送懷幽去浴殿洗漱一下,那裡的男侍們會服侍你們,你的房間也還在老地方。”

  “知道了。”他低低地說了聲,起身默默離開。

  懷幽的話終於讓夫王的話題告一段落,卻也讓這次晚宴就此收尾,他瞬間剿滅了瑾崋身上的火焰,也帶走了團聚時應該有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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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01:05:2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隨性的蘇凝霜

  淡淡的荷香與酒香夾雜在了一起,杯中酒映出了天空的明月,我揚起臉,看向空中圓圓的銀盤:“一直等著你們回來……盼著你們回來……結果,最後變成了這樣……”目光垂落,身邊只剩下安靜的凝霜和子律。

  “哼。”子律輕輕一笑,拿起酒杯對我一敬,“對不起,早知那只豬那麼失控,我們應該先把他揍暈再拖回來的。”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凝霜單手支臉,舒眉笑看我:“笑了就好。”

  子律在一旁默默舉杯:“此事確實心煩。”

  “你煩什麼?”凝霜轉眸輕笑看他,“煩的是心玉。”

  子律抬眸,放落酒杯:“問題是心玉以我為藉口,今晚回去,只怕煩的是我了。”子律心煩地舉起酒杯,飲下時雙眉已經緊鎖,他是最怕麻煩的人。

  “哈哈哈哈——”凝霜在他對面笑起,勾唇瞥看他,“你是怕被梁相催婚嗎?”

  子律一怔,眸光閃了閃,放落酒杯,再次給自己倒上一杯。

  “你也奇怪,安寧跟你青梅竹馬,你怎遲遲不與他成婚?”凝霜勾起的唇角帶出一絲壞意。

  我也看向子律,子律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微微側轉了身體,側臉上是濃濃的心事:“因為是青梅竹馬,所以……”

  “哦~~~~變成兄妹情了?”凝霜冷冷地從鼻中哼了一聲。“所以才遲遲拖延?你這是打算拖老人家姑娘嗎?”

  子律擰緊了雙眉,已是極為心煩:“本是打算成親的,未曾想妖男禍國。”

  “妖男禍國跟你成親有什麼關係?”凝霜好笑地喝酒。滿臉的不屑,“不想成親就不想成親,少拿別的事情來做藉口!”

  子律在凝霜的話中並未生氣,而是繼續說道:“若是成親,一旦出事,就是兩個家族。所以那時不成婚,也是安寧母親和父親的決定。”

  凝霜的臉慢慢轉向了子律。子律再次舉杯,看著酒杯的目光漸漸失神起來。我疑惑地看著失神的子律,他從未有過這樣帶著一絲迷茫的神情。因為無論是行事雷厲風行的獨狼,還是那個精銳的生意人梁子律,都從未有難題能讓他陷入困惑與迷茫。

  “雖然明知對安寧是兄妹之情。但一直沒有心儀的女子,從未有過動心的感覺,打算與安寧做一生的夫妻……”

  “沒有心儀的女子?哼。”凝霜懶散地躺在了桌邊,雙肘後撐地毯陽面星空,“是因為你梁子律梁大公子目光高吧。梁相之子的身份讓你以前在皇家書院中萬人矚目,多少少女為你踏破梁相門檻,為了不讓人以為你靠梁相,你棄官從商,即使如此。京中少女依然有不少等你梁大公子打開心扉,雖是巫月女兒國,我看等著做你妾的女人也不少。”

  “啪!”子律的酒杯放落桌面。慢慢捏緊,“我不能再拖下去。”

  “要我給你們主婚嗎?!”我高興地說,“真的好久沒有喜事可以讓我湊熱鬧了,我在宮裡真的很悶……”

  “啪!”一聲,子律竟是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我立時頓住了話音。看著鮮血染紅了他的手指。

  我心驚看他:“子律,你怎麼了?!”我立刻拿起他的手。他依然側臉坐在一邊,我拿出絲帕給他包紮:“還好口子不大,還是去我房間塗點傷藥吧。”

  他身體一僵,卻是第一刻從我手中抽回了手,側臉低語:“不用了。夜已深,我該回了。留在宮裡,我娘只怕睡不好。”說罷,他起身,凝霜在一旁勾唇笑看他,不屑的目光宛如又在笑別人不夠坦誠。

  他最後的話,不知為何,讓我不由笑起。我是女皇吶,若是他們留睡宮中,即使無事發生,第二天清白也會被我所毀。

  “還有,別喝酒。”他側臉沉語,“男人已經醉了,你若是再醉了,會出亂子。”他沉沉囑咐完,大步離去,更像是在逃離什麼。

  我看著子律遠去的身影,感歎:“都不一樣了……”

  “怎麼?捨不得?”凝霜在一旁輕語,我看向他,“不是捨不得,感覺子律也變了。”

  凝霜細長冷豔的雙眸劃過一抹笑意,忽然到我身邊,仰臉躺在了我的腿上,我微微一怔,他閉眸自得地單腿疊起:“終於只剩我們了,看來只有我沒變。”

  他的這句話讓我的心中再次感慨重重。

  “懷幽怎麼了?”他忽然問,“這個悶瓜以前巴不得跟你寸步不離,現在怎麼反而想遠離你?”

  我心裡發悶地靠在桌邊:“我知道懷幽對我的感情了。”

  凝霜猛地睜眼,立時起身:“然後呢?”他第一次變得尤為地認真。

  我瞥眸看他:“然後?然後就這樣了。懷幽以為我利用他的感情消遣他。”

  凝霜細長的眸中劃過一抹沉思,微微擰眉:“這個悶瓜。”

  “確實,我因為太悶喜歡開他玩笑,可是……我沒想到會讓他生氣……”我微眯雙眸,“懷幽因為不想讓我為難,而刻意遠離我……瑾崋又整天逼問我選誰為夫……子律也因為我以他為由拖延婚事而一臉的煩惱,凝霜,我該怎麼辦?”

  “哼。”他輕輕一笑,拿起酒杯微微一抿,嘴角微揚,“簡單,全要了。”

  我一個機靈,看向他,他拿起酒壺倒了倒,酒已無,他伸個懶腰:“哎呀,終於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

  我看他微笑:“去浴殿吧,那裡我讓人準備了熱水給你們沐浴。”

  凝霜站了起來,身體微微一個趔趄,冷豔的眸中劃過一抹漫不經心的冷笑:“我才不要跟他們一起。”他的語氣裡多了一分醉意。

  他轉過身,朝荷花池一步,一步走去,鞋子不知何時已經脫在地毯邊,雙手放在腰間。

  “他們一個悶瓜,一個豬,看得我有氣!”揚手之間,腰帶已在他手中飛揚,他隨意地扔下,腰帶打折卷地落在了地面。夜風吹過,微微掀起了他鬆散的衣衫。

  他抬起手,長髮隨意地挽在頭頂,露出了修長的頸項,幾縷碎發落在頸邊,越發稱出他頸項的性感和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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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1: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我是你的魚

  已經鬆散的衣衫在月光下漸漸打開,露出了泛著月光的赤,裸的肩膀,我一怔,微微側開目光:“你就在這裡?”

  “哼,我覺得挺不錯。”凝霜的身體在月光下搖曳了一下,聲音染上了夏風的醉意和慵懶,“我蘇凝霜一直那麼隨性,你不是不知道。”

  “撲簌”衣衫滑落他裸露的手臂,明麗的月光在他的身上瞬間勾勒出銀色的輪廓,炫目地讓人心跳加速。

  他仰了仰臉,衣衫徹底落地,柔美的腰線瞬間吸引了人的目光,那凹凸有致的,屬於男人的性感,讓蘇凝霜冰美人的稱號當之無愧。

  他白色的絲綢長褲在夜風中貼服在了他的腿上,修長的雙腿立時隱現,勻稱的雙腿在月光之中在絲薄的長褲中透了出來,若隱若現的性感足以加速女人的心跳。

  “撲通。”他躍入荷花池中,粉嫩的荷花與荷葉搖曳了一下,水珠濺落在大大的荷葉上,在月光中滾動,閃爍。

  我拿起酒杯,杯中純淨的酒液微微蕩開一層漣漪,如同此刻波光粼粼的池水。不知為何,心神始終無法平靜,最後還是放落酒杯,看向漸漸平靜的荷花池。

  波光緩緩平靜,卻不見凝霜出來,心中擔憂,起身走到池邊,池中不見人影只見一輪明月。

  難道因為醉了,沉下去了!

  “凝霜!凝霜!”我焦急地喊了起來。忽的,水面微微波動,一個人影從那輪明月中緩緩浮出。瀲灩的水光流淌在他俊美的臉上,水中明月的月光讓他變得朦朧不可見。

  我安心地松了口氣,提裙坐在了池邊:“你把我嚇到了。”

  “你擔心我?”他依然在那輪明月之中,宛如美麗的人魚從明月中鑽出。

  “我當然擔心你……”我深深地看著月光中朦朧安靜的他,“不然,也不會盼著你們回來了……”

  月光籠罩在他浸濕的長髮上,帶出迷人的月牙色。他微微沉下,緩緩朝我而來。輕悠的水聲隨著他的前進在這個寧靜的世界響起,他的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月牙色的痕跡,月亮被打碎,在池中顫動。波光再次閃爍,也閃爍在了我的身上。

  他緩緩到了我的身前,雙手從池水中而出,放落岸邊,微笑看我:“我說過,我是你的魚。”

  我笑了,俯下身與他面對面:“那麼……魚兒魚兒,你想吃什麼?我喂你。”

  他冷豔的雙眸漸漸眯起,薄唇開啟之時。醉啞地吐出兩個字:“吃你……”

  我一怔。

  “嘩啦”一聲,他從水中而出,吻上了我的唇。清涼的池水讓他的薄唇變得冰涼,熟悉的觸感讓我的心立時顫動,泗海……

  他微微離開了我的水,同樣冰涼的手撫上了我的臉:“他們不懂你,我懂……”他撐起了身體,輕輕吻上我的臉君如子期。清涼的池水從他的手上映在了我的臉上,“你殺了你最愛的男人。但只能看著別人說好……”他一點,一點吻落我的面頰,“我知道你很痛,很想念他,巫心玉,不要再一個人硬撐了……”他輕輕捧起我的臉,鼻尖輕輕蹭過我的鼻尖,我的心在他輕輕的,充滿的疼惜的話音中而揪痛,下沉,有誰能懂我之痛?

  我殺了泗海,卻只能看著別人笑!卻只能聽著別人說好!

  他們為泗海的死而鼓掌,為泗海的死而歡呼,而我……卻我無法為他辯駁半句……

  淚水從眼中落下,這壓抑地太久……太久的淚水……

  他從水中起身,泛著水光的身體在我的眼中越發地朦朧,他捧住了我的臉,已經灼熱的手,微微灼熱的唇吻上了我的眼淚,順著我的淚痕一點一點吻落,緩緩吻上了我的唇,這一次,他沒有再離開,而是深深地咬住了我的唇,吸走了我心中所有苦悶的呼吸,他的呼吸也開始灼熱,他的手滑落我的頸項,留下他火熱的痕跡,他的身體靠了上來,濕熱的身體瞬間映濕了我單薄的衣裙,也將他渾身的熱意映入我的身體。

  “不要在強忍……”他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唇上,將我深深擁緊,吻過我的面頰吻上我的頸項,“想他的時候……可以把他當作我……”

  我推上他赤,裸,已經分不清是汗濕,還是水濕的胸膛,但他肌膚上火熱的溫度,卻是無法與泗海完全一樣。

  他抱緊了我,埋在我的頸邊:“怎麼?你不想?”

  我淡淡而笑:“那你呢?你想嗎?”

  “哼……”他在我耳邊輕笑,“還記得那次你我在密室裡,你問我想不想,我撒謊了。”

  我在他的臉邊微怔,他的胸膛在我的身前深深起伏,他在我的耳邊深深吸入一口氣,緩緩吐出他黯啞的話語:“我想。巫心玉,我想你,在我蘇凝霜第一次說喜歡你的時候,就已經認准了你。所以,這一次我回來,我不要加官進爵,我只要進宮,留在你的身邊,你別想趕我走,我想做你的魚,永遠,永遠……”

  我的呼吸因他的話而凝滯,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了他熱燙濕濡的後背:“不後悔?”

  “不後悔。”

  “即使宮內還有別的男人?”

  “哼,不在乎。”他輕笑,“瑾崋那只豬我可從沒當作人。”

  “呵……”我忍不住笑了,輕輕推開了他,他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失落,微微側開臉:“不願把我當作那個男人嗎?”

  我輕輕撫上他看似清高,卻很豔美嫵媚的臉:“當然不願,你是你,他是他。我放不下他,但我也不能把別的男人當做他,凝霜,這對你不公平,你就是你,我的男人我的蘇凝霜。”

  凝霜驚詫地朝我看來,我垂眸而笑:“我把他放在心裡,也是一種放下,現在放不下的,是懷幽,是你們……你們真的那麼在意我愛他嗎?”

  “原來是這樣!”凝霜驚喜地看著我,忽然揚天大笑,“哈哈哈——懷幽這個大笨蛋,哈哈哈——”他笑罷拉起我的手,揚唇而笑,“看來是要被我搶先了,我愛你,我的主人我的女皇陛下……”他執起我的雙手,俯臉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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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懷幽,回到我身邊

  “蘇!凝!霜!”

  忽然,殺氣從旁而來,我搖頭而笑之時,瑾崋的腿也已飛到我的面前,腿風揚起我的長髮,凝霜立時起身閃開,輕巧地落在不遠處,微抬下巴,清高傲慢地俯視一切。

  瑾崋憤怒地站在我的面前,一身潔白如雪的浴袍,在風中輕揚,他長髮披散,散發幽幽清香,我深吸一口氣,風中還有那熟悉的,淡淡的桂花香。

  瑾崋雙拳緊擰:“你這個人渣!今天一定要閹了你!”說罷,他朝蘇凝霜躍起,我隨手抓起凝霜地上的衣衫,朝凝霜扔去:“別凍著了!”

  凝霜躍起之時,雙臂撐開,衣衫宛若翼翅,他纖長的手臂滑入其中,落地之時,衣衫已在他身上,他甩開雙臂轉身,明明是規整的官府,也被他穿得飄逸迷人。

  “哼,得不到,就亂咬人了?”凝霜此時真的是萬分鄙夷地看瑾崋,抬手朝他勾了勾,“來來來,我陪你,去去你這聲燥火!”

  瑾崋一躍而且,瑾崋轉身飛入夜空,輕盈的身姿在荷花池上輕點,已經躍到遠方,瑾崋緊追不捨,月光之中,兩個人的身影交纏重疊。

  身邊腳步聲踏過草地,窸窸窣窣,他蹲在了我的身旁,浴衣帶出乾淨桂花香,我朝他看去,長髮赫爾瑾崋一樣松鬆散,在身後用發帶微束,潔白的衣領以為他俯身而散開,恰到好處地露出他柔美的鎖骨。

  “蘇凝霜沒對你做什麼吧。”他有些著急地說。看著他黑眸中的擔憂,我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真是奇怪,不是應該問我有沒有對他做什麼嗎?”我落眸深深看面前的男人。我的御前,我的懷幽。

  他黑眸之中已經少了方才的醉意,眸光因為我的話而閃爍。

  我輕笑一聲,起身:“我是女皇,懷幽。”說罷,我轉身抬步向前,走出了草坪。宮人為我掌燈,我走在去浴殿的路上。

  他一直不言地跟在我的身旁。可是渾身的寒氣連桃香她們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浴殿安安靜靜,只有月光從上而落,整個浴池的水已經換過,飄散著花香。我揚手讓所有人退下。月光明媚,不想讓燭火破壞了這天然的美色。

  只有他,沒有走。

  “你是想讓蘇凝霜侍寢嗎?”在所有人走後,他低低的話音沉沉從我身後而來。

  我頓住了腳步,揚起笑,沒有回答,開始寬衣。

  “心玉!”

  我立刻轉身:“你要服侍我沐浴嗎?”我拉開衣衫,懷幽驚然後退,一腳踏空。他倒向了浴池,黑髮和絲薄的浴袍在月光中飛揚,“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他墜入水中。

  “哈哈哈——哈哈哈——”我站在浴池邊大笑,“你還是那麼害羞,害羞什麼?我們以前可是一直同床共枕。”

  “嘩啦嘩啦。”他好不容易在水池中站穩,黑髮在花瓣中飄揚,他垂下了臉。晶瑩的水珠從他的臉上緩緩低落。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立在漸漸平靜的水中。

  水光在月光的作用下,反射在了他的身上,給他染上了一層無法言喻的哀傷和悽楚,他像是沐浴在月光中孤獨的精靈,對這個世界漸漸絕望……

  “女皇陛下,請不要再跟奴才開這樣的玩笑……”

  我心中劃過微微地一抹疼,沉沉看他:“你還在以為我是在消遣你嗎?”

  他沒有說話,微微側開臉禦夫記。

  “那你是怎麼看剛才的事?”

  他咬了咬了下唇:“奴才……不敢……”

  “不敢說?”我抬起腳,走下了浴池,池水浮起了我的裙衣,他在水中怔住了身體,緊繃地無法挪動一步。

  我朝他一步一步走去:“你覺得是因為我太寂寞了,正好凝霜投懷送抱,所以,我借他的身體來尋求慰藉,是嗎?”

  他的腳步在水中趔趄了一步,眸光閃爍而慌張。

  我走到了他的身前:“所以,在你心裡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是嗎?”

  他慌張地後退一步,再次跌落水中,趔趄站起,低下臉急語:“不,不是的。”

  “不是?你分明就是那麼想的。”我再上前一步,他再次急急後退,憂急臉紅地看我:“不是的!心玉,我!”他靠在了池邊,無法逃脫。

  我緩緩上前,伸手撐在了他身邊的浴池上,踮起腳尖對上他紅透窘迫的臉龐:“所以,懷御前,我現在寂寞了,想讓你侍寢,你肯嗎?”

  他的神情倏然僵滯,眸光呆滯地落在我的臉上,水光瀲灩,映落在我和他的身上,寧靜的浴殿,幽幽的花香,還有,半濕的他,和我。

  他咬了咬唇,緩緩垂下臉,我傾身上前,撫上了他熱燙的臉,貼上了他柔軟熱燙的胸膛,他的身體徹底緊繃,失措地閉上了眼睛。

  我緩緩吻上他的唇,他的唇開始在我的唇下顫抖,睫毛在月光中如同蝶翅震顫不停,連帶他的身體,也開始輕顫。

  我退回身體轉身:“你太阿緊張了。”說罷,我準備離去。

  “心玉!”他忽然從我身後緊緊抱住了我,“對,對不起……我,我……”

  “懷幽,說出來吧,不要再忍在心裡,不然,你只會把我越推越遠,把我退給蘇凝霜,把我推給瑾崋。”我在他的雙臂中轉身,他垂落的眸光中透著不安和迷茫,我撫上他的臉,他閉上了眼睛,緊蹙的雙眉間卻是深深的痛苦,我看著他,“懷幽,我不願坐鳳轎上朝,只是想跟你一起散散步,多說說話……”

  懷幽一怔,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我微微而笑,他在我的笑容中徹底失了神……

  我靠上他的胸膛,聽著裡面激烈的心跳:“我跟你撒嬌,是因為我真的依賴你,從來不是因為知道你喜歡我,故意消遣你。或者說,正因為知道你喜歡我,我才想這樣,靠在你的是身上,得到你的溫暖……”

  “心玉……我……”

  “你不必自卑……在我心裡,最依賴的人,是你……所以,不要再這樣遠離我,好嗎?你讓我真的覺得很孤單……”

  “心玉……”他的雙臂開始擁緊我,把我緊緊擁在胸前,火熱的身體,火熱的溫度,漸漸染上了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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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11: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浴殿吐真情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在他胸前搖搖頭:“沒關係……現在知道也不遲……”

  “凝霜說的沒錯,我太蠢了,沒有照顧好你……”他輕撫我的後背,火熱的手心映入我濕透的衣裙。

  我抬起臉,迎上他深情的視線,我撫上他的臉,他握住了我的手,我一點一點撫過他的眉,微笑地再次吻上他的唇,柔軟的唇相觸之時,忽然,他收緊了環抱我的手臂,重重的吻隨即壓下,一種克制已久的壓抑讓他瞬間失控,火熱的氣息從他的口中噴吐而出,更像是本能控制了他的一切,他大口大口啃咬我的唇。

  我心中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吻已經順著我的脖子重重而下,他重重壓在了我的身上,火熱的手撫上了我的肩膀,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的衣衫慢慢拽落,隨即,火熱的吻也相繼而到,我的身體開始慢慢點燃,失去了推開他的力量。

  他圈緊我的腰粗喘地吻落,胡亂而沒有章法,拉開我的衣領吻上我的鎖骨,火熱的舌貪婪地在他的喘息中舔過,溫潤柔和的懷幽卻在此刻變得有些霸道,盡情地宣洩他壓抑已久的深情,可是動作卻依然努力克制,盡可能地溫柔,像是深怕捏碎了我,或是吻碎了我。

  “懷幽……”我撫上了他的長髮,慢慢揪緊。

  他透著小心的溫柔的動作更加磨人一分。他輕柔的揉捏,愛撫,手心撫過我已經綻放的敏感。更加催化了身體的熱意。

  他再次吻上我的唇,纏綿而溫柔的吻比剛才好了許多,本能讓他很快地成長,也驅使著他一點一點佔有我的身體。

  他吻落我的頸項,火熱的臉貼在了我的臉邊,身體還是緊張地有些輕顫,他壓在了我的胸前。胸膛不斷地大幅度欺負,他輕輕地。貼上了我的下身,他擁緊了我的身體火熱的手掌一點,一點撫落我的後背,帶下了我最後的衣裙。他不敢看我地緊緊貼在我的身上深深呼吸。鬆散的浴衣早在水中徹底打開,蕩漾在了水中。

  滑落的衣領掛落在他赤裸的手臂上,他用他赤裸的胸膛緊緊貼在我的身上,像是想和我永遠這樣黏在一起。

  “心玉……”他黯啞帶哽的是聲音像是久久沒有喝水,又像是從沙漠中走出,透著乾咳。

  “我……”他撫上我的後腦,胸膛在我胸前大大起伏,劇烈的心跳像是心臟快要跳出。“可以……服侍你嗎……”他終於說出口,張口咬住了我的耳廓。

  我深深呼吸,在他身前微微點頭……(以下自行腦補。兩次)

  水波蕩開,寧靜的浴殿裡,月光泛起層層波光,映在四處,讓浴殿變得迷人而夢幻。

  久久不停的喘息,徹底地宣洩了他對我長久的。壓抑在心底的摯愛……

  懷幽不是我第一個帶入宮的男人,但卻是第一個把心交給我的男人。

  在桃花林他下跪我的面前。道出只想保全自己的實情時,我便知,若是得他,他會忠我一生。卻沒想到,我最後還得到了他的愛,他的心,還有……他的人……

  他是一個願為我巫心玉殉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我不想放手,我想去回應他的愛,不帶任何雜質地,去好好愛他……

  晨光照入暖床時,我不想睜開眼睛。我鑽入身邊懷幽的懷中,抱住他的身體,躲避即將而來的催婚大戰。

  摸了摸,懷幽身上穿了睡衣。

  “心玉……心玉……”

  果然,懷幽,不是妖妃的料。。。。

  妖妃不應該努力賴在我的身邊,不讓我上朝嗎?

  現在,他又不是我的男人,而是我的御前,好煩……

  “心玉,該起床了,你要上朝。”

  “恩~~~”我抱住他賴床,“傳令,今天女皇放大假!”

  “哎……”懷幽深深一歎,“果然是我累到你了嗎?”

  聽到懷幽自責,我無法賴床了,坐起來,身上也穿著睡衣,昨晚懷幽把我抱回寢殿時,臉一直通紅,把桃香她們看得偷笑臉臉。

  我擰緊眉:“我怎麼會累?我仙氣護體,體力好著呢,我只是不想上朝。”

  “為何?”懷幽坐到我身邊,不解看我,“心玉,朝是一定要上的!”他萬分地認真,墨發垂在身上,讓他越發柔美,讓人心憐。

  我看向他,歎氣:“梁子律回來。”

  他微微疑惑:“子律回來你就不上朝?”

  “之前我以子律,瑾崋,凝霜他們為由不成婚,可是現在,子律回來了,梁相一定回去催婚的。懷幽,我知道你現在是我的男人了,我應該給你一個名分……”

  懷幽的臉登時通紅起來,有些慌張地側開臉,宛如此刻才發現昨晚的一切不是夢,我們真的有了夫妻之時。他羞紅臉地抓緊了身上的薄被:“懷幽……不求名分……”

  “胡說什麼?!”我有點生氣了,“那昨晚算什麼?”

  他更加羞紅了臉。

  我有些生氣地捧住他的臉,緊緊盯視他的臉,他的黑眸水光顫動,卻是不敢把視線放落在我的臉上:“敢做不敢認?後,宮那麼大,我還不能給你個禦夫的名分嗎?”

  懷幽一怔,看向我,眸光更加顫動起來,激動地身體再次微微輕顫:“心玉你……”

  我笑了:“不過……你介不介意我招凝霜入宮?”

  “不,不介意!”他開心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我果然還是太木納,太過蠢笨,我還是喜歡照顧心玉,無法逗心玉開心。但凝霜可以,而凝霜又不會好好照顧心玉,那,那瑾崋呢?瑾崋……”

  “別激動,懷幽。”我吻上他的唇,他愣了愣,安靜下來,我退回身體握住他的手,笑看他,“很多事,急不來。成婚也是。現在子律他們剛剛回來,四方剛剛平定,但卻並未富庶,所以,此時不宜大肆操辦婚禮,消耗國庫。而且月紫君已經離開半年,算算時間,他的主子說不定會領兵前來,所以,最近說不定還會開戰,懷幽,我會跟你成婚的,只是最近不行。不如你先籌備起來,怎樣?”

  “心玉……”他激動地看著我,晨光照出了他眼中顫顫的眸光,分外嬌羞而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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