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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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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凰的男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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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1: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你做不做

  子律來的時候,我正在亭中看奏摺,子律留給我的花燈放於奏摺一旁。燦燦的陽光照亮滿園鮮花,女人的皇宮,四季花開,爭奇鬥豔,繁花似錦,如同盛裝穿在女人身上。

  秋風徐徐,茶香陣陣,子律一身錦緞深青長衫在桃香的帶領下從百花中走過,那深深的青色讓他在五彩繽紛的顏色中一眼即見,傾國傾城的女人可使百花失色,而俊美酷冷,氣度非凡的男子,同樣讓人眼中只有他。

  他從百花中而來,一身的肅殺酷冷,神情深沉嚴肅,不苟言笑,一臉追債的神情。

  現在,我才明白在我帶凝霜回來時他為何滿腹怒氣,那不是怒,是醋。

  他腳步帶風地到我面前,也不向我行禮,他從不把我女皇,除非是在朝堂之上。桃香識趣地退出涼亭,悄悄離去,和其她宮婢躲在遠遠花海之外,這佈滿花香的世界中,只剩下我和他。

  他沉臉看外面一眼,撇回目光:“懷幽怎麼不在?”

  “因為他知你要來。”我翻看奏摺,指向一旁的花燈,“昨晚你把花燈落下了。”

  他看向花燈,一時變得沉寂,花燈似是也勾起了他許多回憶。

  秋風帶出秋思,絲絲掠過他神情漸漸柔和的臉龐,他的目光平和下來,那一身的燥氣也在秋風中緩緩帶離。

  他緩緩拿起花燈,擰了擰眉,深邃的黑眸中是乾脆俐落的眼神:“那我回去了。”他拿起花燈轉身就走。似是以為我讓他來只是為還花燈。

  在他轉身時,我悠然道:“我同意安寧的退婚了。”

  他腳步一頓,驚詫轉身:“安寧退婚了?”

  “你不知道?”我反問。他滿臉的疑惑。我笑了,“對了,消息應該還沒傳到你那裡。儘早連未央冒死阻撓你與安寧的婚事,安寧也承認對你已無意,請我收回賜婚,所以……”我放落奏摺,取下面具。“我同意了。”

  他驚然呆立,看我良久。目光在陽光中閃了閃,卻是第一時間露出一絲懷疑,微微眯眼深深看我:“連未央怎會突然有此膽量?”

  我勾唇一笑,垂眸再次拿起奏摺:“我怎麼知道?或是你小看他了。”

  他再次安靜。卻用那雙如鷹的雙眸緊緊盯視我,如同牢牢盯住自己的獵物,想要看穿他的動向。

  我拿起朱筆,批閱奏摺:“我就這麼讓你白看不厭嘛?”

  “你臉上的傷淡了。”他忽然牛頭不及馬嘴地說,“既然淡了,就不要戴那面具了。”他坐了下來,把手中的花燈再次放落一旁,拿起我的面具,細細翻看。

  我笑了笑:“不是有人不希望我再用臉魅惑男子嗎?對了。我魅惑到你了嗎?”我放落朱筆雙手托腮,如那花燈裡的畫面壞笑看他。

  他眸光緊了緊,側開了俊逸的臉。

  我咧嘴而笑:“哦~~~果然你還是喜歡那個漂亮的我是不?”

  “不是!”他沉臉轉回目光。“你知道我喜歡的是誰?!”他的眸光忽然灼烈起來,越發強勢地抓住我的目光,那份屬於男人的強勢與霸道的性感讓我一時失神,視線也被他卷走,甚至忘記了呼吸與心跳。

  “這一切都是你計畫的,是不是。巫心玉?”他絲絲抓住我的目光,沉沉質問。

  我眨眨眼。終於從他的逼視中逃脫,無辜看他:“這麼計畫?”

  “讓連未央幫你下臺。”

  我一怔,笑了,搖頭晃腦:“果然知我者,梁子律也~~”

  “正經點!”他忽然厲喝,似是快要被我逼瘋,“你怎麼對我!對我如此!”

  我莫名看他:“我對你怎麼了?”

  他看我,像是“恨”地咬牙切齒:“揮之即來!呼之即去!”

  我愣了愣,他從我臉上像是好不容易收回目光,臉上多了分窒悶與抑鬱:“我忽然理解巫溪雪的心情,所有的一切,被你掌控在手中,我竟然……還深陷在你的……圈套裡……”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落,像是有什麼挫敗了他大男人的尊嚴重生之禦寶女天師。

  我單手支臉,鬱悶看他:“你怎麼也這麼彆扭?是你說喜歡我,是你說想留在我身邊,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我想彌補一下,現在你反而說我設圈套,讓你感覺挫敗。”

  “但你現在也讓我成為笑柄!!”他朝我痛苦憤恨地看來,“我雖然愛你,但你也不能這樣踐踏我的感情!可以任意擺佈我!”

  我在他懷恨的目光中微微怔愣,這愛地深,又怒地深的目光好熟悉,腦中忽然劃過孤煌少司的臉,心中驚了一下,匆匆將其掃去,再次雙手托腮不正經:“你……生氣啦。”

  “你!”他氣鬱地撇開臉,“你應該先知會我一聲!”

  “然後呢?”

  “然後……”他頓住了話音。

  我壞笑看他:“你怎麼不拒婚?”他怔住了身體,似是啞口無言。

  我站起身體,走到他面前,俯臉看他:“你即愛我,為何不拒婚?不讓我知道你的心意,而是領旨?難道……你想就此湊合?這真的對安寧公平嗎?”

  他的臉上劃過絲絲愧色,在我身前垂下了臉。

  “願為我而死的獨狼,卻沒有勇氣拒婚,你應該知道,即使你拒婚,我也不會殺你。”

  “那時我還不知道安寧喜歡未央。”他低垂臉在秋風中瑟瑟說了起來,“她與我青梅竹馬,早有婚約,我卻一拖再拖,我深覺愧對於她,所以,那時我想……”

  “這樣也不錯?”我接了口,“自己委屈一點也不要緊?”

  他在我的話音中點了點頭:“後來,我才察覺安寧與未央的關係,我更加愧疚,是我對她在意太少,才不知她已心屬她人……現在……”他緩緩抬起臉,目視前方,唇角是輕鬆安然的微笑,“這個結局,或許……是最好的……”

  “那你自己呢?”我彎下腰與他對視,他眸光閃爍了一下,側開,又是一臉的氣鬱:“你少多事!”

  我笑了坐回石桌,他的對面,再次拿起奏摺:“你都說了,我把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現在,你沒人要了,也是我的錯,所以,我更要回報你。”

  “巫心玉!我叫你別多事!”他赫然雙手拍在了石桌上,厲聲大喝,“這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眨眨眼,可憐巴巴地看他:“我只是想讓你做我的夫王,你……就這麼生氣?”

  他徹底怔在了石桌前,

  我一直壞笑看他,看著他的目光漸漸從驚訝變得平靜,又從平靜變得落寞,他緩緩坐下,反而比之前更加頹然:“你只是想要一個苦力。”

  “那你做不做啊。”我揚唇壞笑看他。

  他漸漸收緊目光,視線越來越銳利,在這燦爛的秋日中,像一把利劍,直直朝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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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1:1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做

  我在他的目光中也開始認真,深深看他,心跳忽然開始加快,第一次,那麼緊張地想聽一個人的答案。

  他的眼神裡是像是正有暴風雨前來,黑雲滾動,席捲了眸底那片汪洋深海,太多太多的氣鬱化作了一股怒氣,與那深深的愛糾纏在了一起。他是荒漠蒼狼,是孤傲的狼王,桀驁不馴,威武不屈。

  “不做!”兩個字從他唇中冷冷而出,他提起花燈轉身就走,深情的聲音也帶走了這裡的溫度,讓我全身一陣透涼,望著他如風的身影恍然失神。

  子律還是生氣了。

  和巫溪雪一樣,沒有人會願意被人任意擺佈,像是一顆棋子掌控在手中,更何況是這位孤傲的狼王。

  “呼。”凝霜忽然像一片飄雪般輕盈地落在我的身邊,立時,花叢中青色的人影頓住了腳步。

  凝霜旋身甩起衣擺,往石凳上一坐,冷哼便已傳來:“哼,有人居然還擺起架子了,玉兒,別理他,家裡太小,擠不下他。”

  就在這時,子律忽然轉身又大步走回,一陣風起,揚起花瓣飄飛在他身周,他渾身的殺氣像是卷起那些花瓣,如風的再次走回涼亭站到我的面前,放落花燈在我的面前:“我改變主意了,我做。”

  我欣喜而笑,身邊傳來凝霜的冷語:“何必那麼委屈?”

  子律冷睨我身旁凝霜,薄薄的唇冷嘲地上揚:“蘇凝霜。你會做夫王嗎?”

  凝霜立時殺氣升騰,冷笑看子律:“想要比一比嗎?”

  “跟你比?”子律輕蔑輕笑,“豈非拉低我的智力。”

  “梁子律!”凝霜騰地站起。狠狠盯視子律,子律不看他一眼地輕撣衣衫,像是絲毫不把凝霜放在眼中,亭內的氣氛告訴我,我還是走位上計。

  我緩緩起身,不動聲色地挪開身形。

  “哼。”凝霜忽的一聲輕笑,“以後有你負責國事。我就可以盡情陪玉兒快活了~~~”凝霜像是刺激子律一般旋身飄到我的身旁,一把握起我的手。緩緩放到唇邊,眸光卻是挑釁地看子律。

  子律冷冷看他一眼,倏然抬手拂開他的手伸手攬住我的腰,將我轉入他的懷中。帶我一起轉身坐於涼亭之內,回神之時,卻已經坐在他的懷中,他拖住我的後背微微傾身,我怔怔看他,他眸光灼灼,完全不在乎是否有旁人地說道:“我可不打算做有名無實的夫王!”

  深沉的話語更像是警告般狠狠撞入我的心,而他的目光也轉向了一側的凝霜,同樣地輕蔑挑釁。我坐在他的腿上卻像是坐於針氈。渾身刺痛,這分刺痛更多的來於凝霜帶刺的目光,我惶然起身。在子律和凝霜狠狠對視之時,開溜:“我去茅廁。”

  說完,我拔腿就跑,身後是刀光劍影般的對視。

  凝霜也推薦子律做夫王,但是,無論是我還是懷幽都能感覺到他的矛盾。這讓我想起當初瑾崋推薦他時的矛盾,不同的是。瑾崋推薦他的矛盾不在於我,而現在,凝霜的矛盾是因我。

  子律和凝霜都曾是皇家書院最優秀的學院,學院裡至今流傳著他們二人的傳說,曾經的神童,和天下無雙的才子,若不是凝霜的臭脾氣,凝霜也是夫王之選。

  真是人無完人。

  晚上,我立于清風塔,再次拿起了狗哨,開始吹響,無聲的狗哨破開雲層,直入雲天。

  “汪!”萬籟俱靜的夜半使這聲狗叫格外清晰,然後,深青色的人影便落在我的身前,閃亮的眸光映出天上的明月,如同染上一片銀霜。

  我晃了晃手裡的狗哨,壞笑看他格外陰沉的臉:“果然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忽然,他大步朝我而來,我慌忙後退,我竟是第一次被他眸中的寒光威懾,驚慌後退,瓦片在腳下踩亂,“啪啪”作響。後腳微微踩空,我險些向後倒落之時,他伸手有力地把我圈回他的懷中。

  蒼月懸於他的身後,給他的全身打出一圈銀白的輪廓,他寒光閃閃的目光裡是冰藍的火焰,冷風掀起他的髮絲,將它們一一帶入月光之中,化成了迷人的白色,腦海深處猛地掠過模糊的畫面,一雙妖豔冷媚的眼眸在飄飛的雪發之中。

  “我已經被你耍夠了!”子律冷絕怒極的聲音撞碎了那模糊的幻想,眼前是他冷峻緊繃的俊挺的臉,肅殺的神情是他獨狼的強勢與霸道,“你玩夠了沒!”他一把奪走我手中的狗哨,高高舉起。

  我看一眼,頑皮地笑了:“你到底喜歡哪個我?是那個整日坐在皇位上的女皇,還是……那個不太正經的巫心玉,還是那個救你一命的玉狐?”

  他眸光緊了緊,攬住我腰的手越發圈緊,使我貼上了他結實緊繃的身體,感覺到了皮膚之下那血脈的滾動!

  我伸手緩緩摸上他的胸口,裡面是劇烈的心跳:“你老說我的臉魅惑別人,難道……你也被我魅惑了?”

  他的眸光立時收緊,身體旋轉時,將我帶回塔頂,俯下臉靜靜盯視我的眼睛:“你真的,很討厭!”恰似咬牙切齒的話音而來時,他的臉也就此俯落,深深吻住了我的唇。霸道強勢的吻像是在逃回我這裡受到的所有的委屈與不公。

  我被他圈緊在懷中,感受到他吻中的發洩,他把壓抑已久的愛與醋一起宣洩在了我的唇上,牙齒地碰撞,他不容我拒絕他的吻,長驅直入我的唇中,深深吸取我的唇內的芬芳蜜,液。

  “喝……”他緩緩離開我的唇,抵住我的額頭長長呼吸,像是讓自己努力冷靜,我的唇被他吻地發麻跳動,已經失去了知覺。我呆呆地撫上自己發麻的唇,他握住了我的手,手掌熱燙灼熱。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同床共枕……”他離開了我的額頭,眸光漸漸垂落,我著急看他:“子律!”

  他抬手卻是指尖壓上我的唇,側開臉:“我不想聽。”

  我收住了將欲出口的話,一抹壞笑劃過心底,我不再說話,只是看著他落落的神情。

  “我做了你的夫王,至少可以像現在這樣……”他轉回臉深深注視我的臉,指尖輕輕撫過我的眉眼,“碰觸你,擁抱你……”他伸手將我再次深深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了我。

  我推上他的胸膛,他卻是抱得更緊:“不要違抗我,不然,我會要地更多!”分外強硬的話讓警告的意味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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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1: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 見故友

  我在他懷中笑了:“那……長夜漫漫,不做點事也挺無聊。”

  “你想……咳,做什麼?”他深沉的話音多了一分黯啞與緊繃。

  “不如我們去看看我們的一個老朋友吧。”我在他懷中揚起臉,笑看他,他啊眸中變得迷惑,似是想不起誰會是我們的老朋友。

  當我帶著他落在花姐的院子上方時,他的臉立時拉直,轉身就要走,我立刻拉住他:“別走啊,如果不是她,當年我也拿不到你的狗哨,她也算是我們的媒人。”

  子律擰擰眉:“我們去換身衣服。”

  “不用,這樣才顯得我們夠誠意。”。

  他一愣,我拉起他的手便躍下房梁。

  敲開門時,裡面的掌櫃驚得“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女女女女皇陛下。”

  我對他笑笑,直接走過他打開了夜市的大門,和子律從臺階而下。

  夜市裡是熟悉的,花姐的煙味,夜市規矩,直接待一位客人,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人再入,上次我是由獨狼帶來。

  花姐依然懶洋洋地躺在搖椅上抽著煙,悠閒地閉目養神:“左邊是毒藥,右邊是暗器,隨意選購~~~~”

  “如果我是想見你的主子呢?”

  花姐聽到我的聲音登時驚醒,從搖椅上坐起,花容失色,寬鬆的衣領滑落肩膀,立時袒胸露乳。

  子律擰擰眉,側開臉。

  她吃驚地看我半天,忽然眸光一轉,驚喜地起身。激動不已:“獨狼!”

  子律在她的呼喚中更是直接轉身,她掩唇笑了起來:“該死該死,現在該叫梁相了。哎呀~~~我眼光果然不錯,一眼就看出獨狼定是絕世的大美男,可惜……”花姐嫵媚地朝我看來。“獨狼的心被一隻狐狸給勾走了~~~”

  “放肆!”子律怒喝,花姐不懼地勾唇壞笑,雙手環在胸前,托起她胸前的玉乳:“喲~~~女皇陛下都沒說我放肆呢~~~~”

  子律上前一步,我拉住了他的胳膊,他看我一眼。心煩地轉開眼,我笑看花姐:“花姐,我要見你主子。”

  花姐露出為難之色:“女皇陛下,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您會嚇壞我家主子的。”

  我揚唇看她:“他在哪兒?”

  花姐的神色越發尷尬起來:“哎呀~~女皇陛下,您都是狐仙大人的人了。還有什麼不可知的?別逼死我們尋常百姓啊。”

  “你怎能算尋常?”我笑看她,“我只是想見你主子,沒有說要查封你的夜市。”

  她尷尬局促起來,從袖子裡抽出綢衫“唰”地打開扇了起來。

  我故作沉臉:“再不說我可真查封了。”

  “別別別。”花姐收起摺扇,渾身扭捏地瞥我一眼,“哪兒有什麼主子,我就是。”

  “誒?”我一愣,“可你之前不是說你主子……”

  “哎呀~~有些客人喜歡為難人家啦~~~人家只有推在主子身上~~~”她鬱悶地整理整理衣裙。

  我恍然大悟。笑了:“原來如此!”

  她癟嘴看我一會兒,也笑了,從櫃檯下拿出一壺玉酒。玉杯三隻:“難得玉狐特意來看我,我請你喝酒。”

  “好啊!”我上前,卻被子律拉住,他已擰緊雙眉:“她的酒你也敢喝?”

  “咯咯咯咯~~~”花姐笑得花枝亂顫,“你怕什麼?我是女人,又不能把她怎樣?當然。我更喜歡把獨狼你灌醉,然後……春宵張暖~~~”

  “夠了!”子律受不了地冷喝。

  “哈哈哈哈~~~~”花姐笑得更歡。梁相~~聽說你被退婚,要不……今晚就獻身給女皇陛下。讓她收了你吧。”

  立時,殺氣從子律眸中射出,花姐立刻打開摺扇遮住子律陰沉的目光,她在扇後壞笑看我:“女皇陛下,您這是唱哪出啊,先是賜婚,又退婚的。”

  我拿起玉壺給三隻玉杯倒上酒,看她:“我的事,你也敢管?”

  她壞壞地笑了,玉手拿起酒杯放到烈焰般的紅唇邊:“我可真是羨慕你,無論你是女皇,還是玉狐。“她笑著飲下杯中酒,在翠綠的酒杯上飲下她嫣紅的唇印。

  我也拿起玉杯,聞了聞:“真是好酒,今後你這裡可不能再賣我朝中消息。”

  “放心~~~我花姐可是愛我巫月大國的~~~”她打開綢衫給我扇風,我與她相隔櫃檯飲酒談笑,但子律始終不碰那酒杯。

  “梁相,你怎麼不喝啊。”花姐壞笑看他,“莫不是怕酒後亂性。”

  “你閉嘴!”子律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側轉身,滿身的不爽。

  花姐再次掩唇而笑:“獨狼就是獨狼~~~~每次來我這兒都是這樣~~~哎……你也好歹正眼看我一眼,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人家都在謎攝政王的時候,就我在迷你~~~”

  子律不看他,我把酒杯送到他面前,撞撞他,他抿唇擰眉看我一眼,才喝下,“啪“放回櫃檯,沉臉看我:“你明天還要上朝,不要再玩了。”說完,他拉起我的手就走。花姐在我櫃檯後嬌笑:“多來看看我~~~”

  我被子律一路拉出,躍上房梁,他要送我會皇宮,我停下了腳步,他轉身疑惑:“怎麼了?”

  我揚起微笑:“也讓我送你一次吧。”

  他怔了怔,垂下了目光……

  月光如霜,我和他一前一後靜靜走在萬籟俱寂的街道上,沒有用輕功飛躍房梁之上,沒有再匆匆忙忙,而是像普通人那樣,慢慢走回。

  月光和燈光交織在一起,把我和他的身影層層疊疊,交融在一起,我走在前,他跟在後,靜得出奇,像是誰都不想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深深注視我後背的目光。

  獨狼一直在守護玉狐,他從看見玉狐的第一眼,便信了她,跟了她,對她的計畫從不懷疑,對她的命令從不說不,相反,當他是梁相,我是女皇時,他反而更不聽話。

  “你果然還是喜歡玉狐。”我轉身倒退。

  他深深看我一眼:“那又怎樣?玉狐可愛我?”

  我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地問,我轉回身,身後是他一聲長長地呼吸,似是我讓他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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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1: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證明我愛你

  抬眸已是相府圍牆,牆後應是子律的院落,我心中有些不舍,這段路原來走地那麼快。

  “早朝見。”身後是他乾脆俐落的話音,當我轉身時,他已經消失不見,我心中鬱悶,也躍上房梁,看到他回房的背影。

  “梁子律!你到底怎樣才相信我是喜歡你,而不是讓你做苦力?!”我大聲地質問!

  他頓住了腳步。

  我躍落院落:“我知道自己錯了,一直以為對你只是朋友之誼,可是,那晚當我看到你在酒樓前等人的時候我很不舒服,因為,獨狼從不等人,只會等我!所以,我去找了未央……”

  子律登時在月光中轉身:“果然是你!”

  我也有些窘迫,側開了臉:“我畢竟是女皇,不能出爾反爾,所以需要有別人幫我找個臺階,我想奪回你,想讓你在我身邊,只做我一個人的獨狼,一輩子隻等我一人……”

  忽然,手臂被人用力扯住,下一刻,就被他捲入懷中,用力扣住我的下巴吻住了我的唇,比之前在清風塔上更加霸道強勢的吻,瞬間侵入我的唇,身體被他像是鎖鏈一樣綁緊,重重的吻近乎粗暴,他忽然一把抱起我直接放上了一旁的石桌,冰涼的石桌瞬間映透我的衣衫,他環住我的腰大口大口啃咬我的唇,拉起我的腿緊貼他的腰邊身體也欺近我的身。

  他緩緩停了下來,呼吸深沉,火燒火燎的視線掃過我的每一處:“你不該說那些話的……”黯啞的聲音帶出了他此刻濃濃的慾望。

  我在他火焰般視線中心跳開始加速:“為什麼……”

  “因為……”他灼灼的視線開始鎖住我的唇,“那會讓我發狂……”他慢慢地。再次吻上我的唇,卻是一個纏綿溫柔的吻,深深地進入,緩緩地吞吐我的舌,帶著酒味的瓊汁和我唇內酒的芬芳開始混合。濃郁,他開始加深他的吻,重重咬住了我的唇,我微微吃痛地擰起眉,發出輕吟:“恩……”呼吸開始急促,血流也開始加速。

  他攬緊我腰的手猛然收緊。立時身體貼上了他的胸膛,他抓緊了我後背的衣衫,他在我唇內呼吸,薄唇在我的唇上輕動:“我感覺……那酒……有點問題……”

  我的心跳跳地發疼:“好像……是……”

  “你想逃……已經來不及了……”他再次咬住了我的唇,按住我大腿的手撫過我大腿的衣裙。撫上我的身體,另一隻手始終緊緊按住我的後背,像是不讓我逃離……(以下一次,自己腦補)

  忽然,他停了下來,我們在喘息中感受著熱鐵地跳動,它遠遠沒有滿足,它還想要更多更多。

  不用酒精的催化也餓無法分開此時此刻相連的我們。

  感覺到了家僕的腳步聲。我喘息地想推開他,他卻把我攬地更緊:“滾!”一聲厲喝從他口中立刻而出。

  外面的腳步聲一驚:“少,少。少爺,原,原,原來您回來了?夫人擔心您,讓我們來看看您回來了沒?”

  “知道了還不滾!”

  “是,是。”小丫鬟們還沒看到院內的景象已經被他像是要殺人的厲喝嚇跑。

  子律直接抱起我。我雙手立刻環過他的頸項,就著相連的姿勢他帶我大步走回房中。把我放落床上之時,他甩掉了所有的衣衫。再次與我交疊在了一起……(以下又一次,自己再腦補一下)

  “說你愛我。”霸道的話從他口中而出,月光給他的雙眸染上了寒光。

  我撐起身體,狠狠看他:“你以為我巫心玉喜歡隨便跟男人上。床嗎?!”

  他眯起了眸光,再次吻落我的唇,儘管雙唇已經紅腫發麻,他用力地挺入,身體在月光中繃緊,性感的腹肌與人魚線也在月光中清晰可見,讓人血脈膨脹。

  “我愛你,巫心玉!”他扯起我的身體,讓我坐在他的身上,“無論你是玉狐,還是女皇……我愛你,我要你,我不准你再讓別的男人入宮!”他霸道地抱緊我,不斷地撞擊我的身體,像是在向我警告和命令,“以後懷幽,蘇凝霜,瑾崋都歸我管!”

  我在他身上喘息,緊緊抱住他,揪緊了他已經散亂的長髮,他是第一個,這麼說的男人,也是第一個,對我格外霸佔的男人。

  以後……後宮……或許真的會不安寧了……

  子律比凝霜更加貪婪,不知多少次,我最後在疲憊中睡去,睡夢中依然被他緊緊圈抱,緊貼我的身體,不與我分開絲毫。

  “心玉,該上朝了……”我猛然在懷幽的聲音中驚醒,坐起,眼前竟是……子律的房間!

  大腦一陣嗡鳴,我撫上額頭,我竟是被懷幽叫習慣了,他每天早晨的叫床深深印入我的腦中,我竟是自己準時起了。

  眼前一片青青紫紫,我看向自己的雙臂,上面全是,全是子律的吻痕!

  “轟——”大腦徹底炸開,這要是被懷幽和凝霜看見……

  忽然,身邊人風劃過,子律長髮散亂地也是驚坐而起,雙手抱頭,似是頭痛地輕輕抽氣:“嘶……”

  他如墨的長髮在晨光中流光溢彩。

  窗外傳來腳步聲和丫鬟們輕輕的話音:“昨晚少爺怎麼了?好凶啊。”

  “那今天我們要不要叫他起來?”

  “可是夫人說了,今天要叫他去上朝。”

  “吵死了……”子律揉著太陽穴煩躁地說,放落手抬起臉時,立時身體怔住,僵硬地,朝我看來。

  我匆匆側開臉,臉上一陣發燙。

  他也猛地抽了口氣,撇開臉。

  “要不你去吧。”

  “我?我不敢,你吧你吧。”

  門外已經是丫鬟的聲音,我拉起被單立刻看去,子律匆匆裹緊我的身體抱在身前:“滾!”一聲厲喝出口之時,門外傳來“噹啷”臉盆落地的聲音。

  “嗚——”緊跟著,是兩個哭著跑走的小丫鬟。

  “少爺真可怕~~~~”

  “我都說不要叫他了~~~~”

  她們漸漸跑遠,子律有些倉惶地放開我,面色發紅,我看他,他匆匆側開目光,避開我裸露在空氣裡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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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做過頭了

  “你這麼凶幹嘛,把她們都嚇哭了。”

  他耳根發紅,心煩地轉回臉:“就說那個陰陽人的酒不能喝!”

  “陰陽人?”我疑惑看他,他轉回臉看著我的臉:“就是花姐,他上面有,下面……”他的目光尷尬了一下,“也有。”

  “真的啊!下次我一定要去看看!”

  立時,殺氣射來,我匆匆側開臉,一邊的側臉在他狠狠的盯視中開始發熱,我索性轉回,沉臉:“你這是在說你酒後亂性,根本不想嗎?”

  “想!當然想!”他立刻扣住了我赤裸的手臂,手心微微一緊,目光掃過我身上的淤痕臉紅地撇開,“那酒催情,所以讓我失了控,我不該……要你那麼多……”他心疼地轉回目光,輕柔地撫上那些他留下的痕跡。

  我尷尬地側開臉:“別看了……”

  “恩……”他也尷尬地收回手,垂下臉。

  我轉身下床,無處不痛,腰直往下沉,他朝我看來,我轉開臉:“別看!”

  他僵硬了一下,再次垂下臉。

  被子從身上滑落,“撲簌”墜地,我忍著腰痛撿起地上淩亂的衣裙,匆匆穿上,遮住滿身的紅痕:“我在朝上等你。”

  “恩。”悶哼的聲音裡帶出了一絲幹啞。

  “還有……”我臉熱起來,不敢看他。

  “什麼?”他在我身後問。

  “下次別留痕跡,懷幽和凝霜看見怎麼辦?”

  “咳!”他尷尬地一聲重咳,“看見就看見,哼!”沉沉的話音完全不在意他們的感覺。

  但是,我在意!

  尷尬的不是在此刻。而是回去如何面對宮裡的那兩個男人。

  偷偷摸摸回到寢宮時,果然懷幽一臉深沉地坐在我鳳床之上,身旁是我上朝的鳳袍。

  我咬了咬唇,硬著頭皮從窗進房。

  “回來了?”

  “恩……”我走到他身邊,坐下。

  “那換衣服上朝吧。”懷幽不多說地起身,要來解我的衣裙,我慌忙拉住:“別!我自己來!”

  他眸光倏然眯起。立時鎖定在我的頸項上。一直溫潤溫和的老實人懷幽也升騰起了陰沉沉的殺氣,拂袖轉身,沉沉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准離宮!我會讓凝霜看住你。”

  什麼?把我女皇大人,給禁足了!

  可是,我此刻卻無法“忤逆”慍怒的懷幽,老老實實去上朝。

  “上朝回來記得沐浴!”他又低沉地說了聲。拂袖而去。

  好痛,渾身不舒服。不想上朝,只想睡覺。花姐這酒,定是相互作用,我已無仙氣。也就不再百毒不侵,哎……中招了。

  昨晚到底多少次?已經不記得,只感覺子律真的像是發了狂。至今耳邊還回蕩著他粗重的喘息聲,讓我在上朝時。也有點心不在焉。

  “啟稟女皇陛下!遠征軍再傳捷報,已經掃滅第四處馬賊窩點!”

  “恩……”我坐著很不舒服,身邊懷幽寒氣更甚。他氣子律,但更心疼我。凝霜第一次的時候,就被懷幽教育了很久,無論凝霜是躲在房梁上,還是假山裡,懷幽總能找到他,然後喋喋不休地教育他,不能在早晨我上朝前,最後,凝霜第一次服人,雖然他聽話是因為怕了懷幽的嘮叨。

  而這次……更嚴重……

  下面子律也心不在焉,始終低頭,死氣沉沉,別人不知還以為他因為被退婚顏面掃盡,無顏見人。

  安寧始終愧疚地,看著他。

  忽然,她上前一步:“女皇陛下,夫王之事不可再拖,請女皇陛下擇優異男子為夫王……”

  我微微吃驚,安寧怎麼替子律催起夫王之事了?

  子律也有些吃驚看她青梅小嬌妻。

  安寧依然目不斜視:“臣建議女皇可邀朝中三品以上官員之子入宮,從中選出夫王人選。”

  “好主意啊!”

  “恩,不錯不錯。”眾人皆附和起來。

  安寧看向子律:“梁相,不如此事由你來操辦。”

  子律一怔,我恍然明白,安寧在幫子律牽線,但是她不知我們已經……

  子律朝我看來,我臉微微一紅,他的眸光也水潤地閃了閃,匆匆垂下臉:“女皇陛下,您意下如何?”

  我愣了愣神:“呃……此事就由梁相操辦吧。”

  這下,反而百官驚訝,他們目光交錯,宛如在吃驚這一次選夫王的提案怎麼那麼容易就過了。

  子律也是愣著神看我,我鬱悶地給他一個眼色,他恍惚回神,以往精銳的黑眸今日顯得格外遲鈍,也是倦意濃濃。

  他緩緩回神,上前一步:“臣認為慕容飛雲和瑾崋他們尚在外為女皇征伐馬賊,女皇陛下實在不妥在宮內選美貌男子為夫王……”

  立時,群臣驚呆!

  之前,他們驚訝於我今日不再反感催選夫王,而此刻,他們更驚訝的是平日催的最緊的梁相,此時卻不贊成倉促選擇夫王。

  在百官和安寧驚訝地看子律之時,他繼續道:“況且,瑾崋和慕容飛雲他們也是人選,若將他們排除在外,實在不公,更莫說此刻他們正為女皇浴血奮戰!”

  我呆呆看他,這是……不想讓別的男人靠近我的節奏啊……

  耳邊響起昨晚他霸道如同命令的話:“我不准你再讓別的男人入宮!”

  感覺到身旁陰沉之氣,至少在這點上,我想他跟子律,是一樣的。

  “女皇陛下,夫王之選不可草率,夫王人選更要慎重!”子律沉沉而言,驚得安寧在他身旁已經目瞪口呆。

  滿朝文武因為子律態度的改變而驚得反應不及,皆目瞪口呆地看著子律。

  我看看滿朝文武,想了一會兒:“梁相說得有理,夫王之事不可草耍,但朝內官員之子女也已到了適婚之年齡,由於種種,少有接觸,這樣吧,由本女皇為媒,邀朝中官員適婚之子女共同入宮賞桂遊園。”

  百官從連番的驚訝中回神,含笑點頭:“謝女皇陛下——”

  我微微而笑:“那就這樣吧,此事還是由梁相操辦,無事就下朝吧,安寧,未央,梁相你們留一下。”

  安寧和未央尷尬地看子律,子律微微擰眉地垂臉,抬手擰了擰眉心,盡顯疲態。

  “你們也該適可而止!”忽然,壓低的聲音從懷幽那裡而來,我擰眉側開臉,我要封了花姐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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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1: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夢中的幻影

  遣退所有人,我獨自躺在浴池裡,昏昏欲睡,不知不覺還是睡著了,睡夢中,我站在曾經被孤煌少司追殺的懸崖上,雪花狂亂地飛舞,利箭如雨般朝我而來,忽然,一縷雪發掠過我的面前,擋住了那些劍。

  可是!我的心卻猛地刺痛,低下頭時,看見一支箭血淋淋地紮在心口上,鮮血瞬間染紅了我雪白的衣裙,我往後緩緩倒落,面前的人倏然轉身,我看到了一張由破碎的雪花拼湊起來的臉,空洞而沒有五官,只有他的雪花在風雪中飄揚,他朝我急急伸出手,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卻像雪花一般在我面前破碎,狂風乍起,他瞬間在風中吹散。

  “泗海……”

  我驚醒過來,頭一時昏昏沉沉,好像喊了一個名字,卻是怎樣也記不清晰,夢境也變得遙遠而朦朧,漸漸從腦海中淡去……

  “昨晚有人很快活啊練!”冰霜般冷酷的聲音從身後而來,瞬間降低了包裹我的水溫,眼中映入了凝霜格外冰寒的眸光,“哼!”他冷臉拂袖,轉身就走。

  我立刻轉身:“凝霜!”

  他頓了頓腳步,下一刻,他赫然轉身直接大步朝我而來,“啪!”一聲直接躍入水中,站到我的面前,雙臂撐在我的身旁將我完全囚困!

  在我想說話時,他已經俯臉吻住了我的唇!

  “唔!唔!”我伸手推他,他扣住我的雙手圈在我的身後,已經濕透的華衣貼上我的身,冷笑俯看我:“怎麼?有了新歡就不要我這舊愛了?看來……”他掃過我身上斑斑紅痕,目中殺氣四射。“我們的女皇陛下更喜歡粗暴……”他立刻俯下臉狠狠吮住我的頸項。

  “凝霜!我愛你!你別這樣!”

  他頓住了身體,緩緩離開我的頸項,冰寒從他黑眸中化去,浮上濃濃的深情,扣住我的雙手也緩緩鬆開,我撫上他的臉,靠上他的胸膛:“對不起……你別生氣了……花姐給我們下了點藥……事情就這麼突然發生了……”

  他的胸膛開始平穩。輕輕攬住我靠落我的頭頂。自嘲而笑:“呵,我和懷幽真是引狼入室。”

  “恩。”在他胸前閉眸,“我不會再出去了。你和懷幽放心吧。”

  “那今晚你要和我們一起睡。”

  “一起?!”我離開他胸膛吃驚看他。

  他唇角壞壞一揚,點上我的鼻尖:“是像以前,你在亂想什麼?”

  我立刻戒備懷疑地看他:“你確定……只像以前?”

  凝霜壞壞笑了笑,目露不屑:“就算我想。懷幽那根保守的木頭也不會樂意的。”

  “呼……”我鬆口氣,還好有懷幽。

  “走了。他們都等你半個時辰了。”

  我恍然回神,子律他們還在等我呢,我竟是睡著了!

  凝霜再次看落我的身體,殺氣升騰:“哼!我要去揍他!”說罷。他“嘩啦”躍出浴池,大步離去。

  頭痛,算了。男人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宮內已經丹桂飄香。瑾崋和飛雲他們離開已有數月,從夏入了秋。真的,很想他們。這段期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凝霜險些喪命,流芳被孤煌少司那只妖狐偷襲,我被毀容,之後天神降臨,之間的事記憶變得模糊不清,只記得自己把命給了流芳和孤煌少司,也徹底了結了與孤煌少司這一世的冤孽。

  回來後……凝霜和子律相繼成了我的夫,雖然未曾宣佈,但我愛他們,他們也愛我,我們只是差了一場婚禮。

  遠遠的,看見安寧和未央站在九曲橋邊的水榭裡,子律坐在一旁,像是歇息。

  懷幽冷冷站在水榭之外,未見凝霜。

  懷幽遠遠看見我,朝我而來,水榭中子律也站起了身,遙遙看我重生之蘇錦洛。

  “好些了嗎?”懷幽到我身前溫柔地看我,握住了我的手,撫上我洗淨的臉,我笑了,心中甜蜜而溫暖。

  水榭中安寧和未央略帶尷尬地羞怯轉開臉,子律面帶愧色地側開了臉。

  懷幽執起我的手,扶我進入水榭,水榭已放筵席,懷幽帶我到筵席後坐下,我看向未央,安寧和子律:“大家都坐下吧。”

  “是……”大家紛紛入座,懷幽這一次沒有離開,而是像禦夫般坐在我的身側,而且……是靠近子律的那一側。

  我抱歉看未央和安寧:“讓你們久等了,我不小心……睡著了。”

  子律身子微微一僵,面色微沉:“那你該好好休息!”

  懷幽立刻沉臉看子律:“梁相既然關心女皇陛下身體,是不是不該讓她累著?”

  亭內的氣氛瞬間一緊,安寧和未央還有些莫名,而子律變得沉默,第一次,他的氣勢竟是在懷幽之下。

  “是啊,梁相是該為女皇陛下分憂。”安寧笑道,她以為說的是公務累到了我,“所以,梁相該選個夫王給女皇陛下分憂。”

  子律立時擰眉:“安寧,夫王之選需要慎重,他需要處理朝政。”

  “梁相就很合適。”連未央突然打趣。

  子律面色登時一緊,微微側臉輕咳:“咳。”

  我見狀笑道:“安寧,未央,叫你們來是想問你們婚禮需要什麼?”

  連未央和安寧登時臉紅起來,紛紛垂臉。

  “有勞女皇陛下費心了……”連未央尷尬地甚至嗓子也有些幹啞起來。

  我笑了:“之前是我壞事,此番請讓我補償,你們想要什麼?”

  “既是如此……”安寧羞澀而笑,“安寧想……讓椒萸公子為安寧婚禮奏曲。”安寧的臉發了紅,如同粉絲渴望觸碰偶像。

  連未央的身體微微一僵,轉臉緊緊盯視安寧,安寧察覺,立時坐直笑看我:“若是不行也無礙。”

  “哈哈哈……”我不由大笑,看連未央吃醋也很有趣,“好,我與椒萸說一聲。”

  “謝女皇陛下!”安寧開心地一拜,連未央不開心地撇開臉。

  我笑看未央:“未央,你吃什麼醋?椒萸琴技巫月第一,不知多少女人想讓他為其奏曲。”

  連未央轉回臉,也是一臉鬱悶:“讓女皇陛下笑話了。”

  安寧在旁偷笑,用手輕戳連未央,連未央立刻握住安寧的手,放落自己膝蓋。

  我點點頭:“你們下去吧,我與梁相商談遊園之事。”

  “是。”連未央與安寧攜手起身,朝我一拜,攜手離去,彼此相看,情意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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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2:0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九章 遊園會

  子律微笑地目送他們離開,面露柔情:“看到安寧有這麼好的歸宿,我也安心了。”

  “有人要做夫王了,當然安心。”隨著凝霜冷冷的話音傳來之時,一抹月牙色的身影從上方滑落,如貓兒般躍入水榭,輕輕落於我的身旁,慵懶一趟,冷睨子律,“不准你再碰玉兒!”冰寒的殺氣直射子律。

  子律穩坐案邊,輕揚唇角:“哼,你管得著嗎?”同樣銳利的目光直直朝凝霜而去我才不要和她賣腐!。

  凝霜登時要起身,我厲喝:“夠了!除了懷幽你們誰也別進我房!”

  立時,兩個男人同時看向懷幽,懷幽面不改色地端坐我身旁,目光半垂。

  “切,又被人得利了。”凝霜不悅地轉開臉,渾身的寒氣將冬季的寒冷提早帶入這水榭之中。

  子律黑著臉看向別處,他不像凝霜和懷幽已入宮,他現在,只是宰相,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這次遊園會,要辛苦懷幽你了。”

  懷幽頷首點頭:“好,但此次遊園會還是會有諸多心懷夫王之夢的孩子前來,女皇陛下應斷了他們的念頭。”

  子律和凝霜的話音中稍稍退卻了寒氣,紛紛朝我看來。

  我沉思道:“即使我毀容,也無法斷了那些想做夫王之人的念想,你們可有好主意,我不想再被大臣們催選夫王,但也要有所交代,子律,你應知道,夫王我不能直接賜封,要讓大臣們心服口服,所以,你需讓他人知難而退。自知沒有資格入選夫王之選。”

  子律擰眉思索片刻,抬眸看向凝霜:“簡單,要成夫王,需才智過蘇凝霜。”

  “哼。”凝霜立時冷笑,“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巫月之內,能有幾人才智過你我?而遊園會那日懷幽必然忙得無暇陪伴玉兒。你又差我做事。你是想獨佔玉兒嗎?!”

  子律沉下臉:“你可以不做,到時更多美男子會圍著心玉。”

  凝霜雙眸一眯:“我做就是了!但你也要跟我一起!玉兒。”凝霜冷睨我,“那麼多美男子。我一個人可應付不過來~~”

  我心中早已鬱悶,立刻道:“好,那日你們二人負責出題,能贏過你們之人。方能入選夫王人選,這人選到底多少。就看你們那天能不能難住那些男人們了。”

  子律和凝霜的眸光在我話音落下時對撞在了一起,他們出的題,卻圈住了他們,讓他們怎能不恨那個拖自己下水之人?

  晚上。我終於舒舒服服安睡在自己大大的鳳床上,懷幽輕輕吹熄了燈,靜靜躺在我的身邊。月光柔柔灑入。恰似一層銀毯蓋在我們身上。

  懷幽一直沒有說話,房內是他輕悠而平穩的呼吸之聲。我看他一眼。慢慢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沒有說話,只是將我的手慢慢握緊,月光之中,他的唇角微微揚起。

  我閉上眼睛,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輕攬我的肩膀,輕柔地拍打,宛如哄一個孩子入睡。

  忽然,床猛地一沉,我和懷幽同時驚起,卻看見是凝霜落在了床上。

  “凝霜?!”

  “凝霜,回房去!”懷幽沉沉而語。

  凝霜嘴角一揚,直接躺落:“早上有人答應我,可以像以前一樣一起睡。”

  我一僵,懷幽立刻看向我:“你答應了?!”

  我撫額:“他說像以前一樣。”

  懷幽一僵,眨眨眼,月光中的睫毛閃閃發亮,然後,他默默地躺下:“好,就像以前一樣。”

  “誒?”我一愣,凝霜揚唇而笑,愜意地單腿疊起,懷幽微微沉臉:“有他在,不怕你跑了。”

  我啞口無言地看懷幽,所以,他們兩隻真的是要看緊我嗎?

  “嗡——”我的腦中一陣嗡鳴,後,宮不和諧,這往後的日子又該如何過?

  自從剿滅孤煌少司一派之後,朝中一團清氣,但,想做夫王的依然大有人在,因為,夫王,是證明自身實力的最好方法。

  遊園會那天,滿宮丹桂飄香,這讓我總是想起懷幽身上那若有似無的桂花香,濃一分甜膩,淡一分無味,懷幽身上的,剛剛好,讓你感覺到一種淡淡的舒心感。

  懷幽命令宮人們在丹桂園中掛起彩綢,彩綢上是一隻又一隻花燈,花燈上是燈謎,猜中者,還有精美的禮品。

  園中四處長桌,桌上放有精美食物,招待入園的青年男女。

  入園前,男子領一朵腕花,若遇上心儀的女子,可將腕花綁在女子手腕之上。女生領一把摺扇,若是遇到心儀的男子,可將摺扇相贈。結束之時,若是女子的腕花正好是所贈男子所系,則為天賜的良緣。

  遊園會,我不參加,我會在丹桂園邊的聞香樓上,俯看全域。

  聞香樓前東西兩側,各有花亭一個,亭周放落薄紗,內坐子律與凝霜,凝霜今日一身勝雪白衣,衣上銀蓮繡紋,衣帶寬鬆,長髮恣意地披散,不用任何發帶,秋風拂過薄紗,也帶起他絲絲髮絲,讓遠處的女孩們無不癡癡相望。

  子律與凝霜截然不同,一身紫色長衫,卻是包裹地一絲不苟,長髮高挽,留一束垂於耳邊,面容嚴肅,一身的威嚴之氣,讓女孩兒們敬而遠之。

  入亭較量之人更是絡繹不絕,或是對弈,或是對棋,但皆是滿懷自信而來,垂頭喪氣而歸。

  懷幽給我倒上一杯茶,笑看下方:“沒想到有這麼多人想做夫王。”

  我笑了笑:“他們不是想做夫王,是子律和凝霜挑起了男人們的戰意,贏過他們,便是巫月第一智者,意義遠比夫王更大。”

  “原來如此。”懷幽微微點頭,他今日一身淡金色的華服,如那丹桂的顏色,稱地他越發暖人溫潤。現在,他身上倒是有了仙氣,越發地俊美起來,宛若一顆迷人的黃水晶,燦燦生輝,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我的案上是瓜果茶水,終於沒了煩人的奏摺,可是,這樣坐,也無聊。

  往下瞥眸時,我忽然看到了傾城與椒萸,對了,他們也是適婚的單身男子。而他們的出現,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美麗的女孩兒們立刻羞澀的送上摺扇,將他們圍地水泄不通,妒壞了他們身周之人。

  我笑了:“懷幽,讓椒萸和傾城上來。”

  懷幽神色微變,卻是很快恢復鎮定,平淡點頭:“是。”

  他緩緩起身,吩咐他人後再次坐回,臉上的笑容,卻已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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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2:3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突來的戰事

  皇宮難得熱鬧,我卻只能一人在樓上。夫王之選讓身邊每個男人敏感萬分,我不知他們為何還要憂心?不相信我對他們的感情。

  當傾城和椒萸走過兩個花亭之時,凝霜和子律的視線立時被他們吸引,莫說他們,周圍的男男女女也將目光聚焦在傾城與椒萸的身上。

  曾是夫王之選的傾城鎮定自若,他早已習慣被各種目光追隨,倒是椒萸,顯得有些緊張,雖然他曾在皇家樂團,也是萬千少女追捧的偶像,可是此刻,他還是那麼地緊張。

  當他們上樓後,懷幽往我身側又坐近一分,我命人擺上案席,和他們也是很久沒有相見。暖風陣陣,帶來丹桂飄香,而茶中的桂花,又讓這桂花的芬芳更沁人一分。

  傾城今日一身絳紅長衫,一件暗紫的罩衫套在絳紅的長衫外,蓋住了紅的豔,卻又多了一分紫的魅惑,即使是暗色,依然壓不住他容貌的豔麗,即使滿園金色,也蓋不住他這一抹豔紅練氣高手在都市。

  無論誰,站在傾城的身邊,皆會被他的豔光遮蓋,倒是椒萸,看似黯淡,卻讓人無法從他那份特殊的安靜的美中移開目光,他如床邊幽藍,是君子,卻美如仙女,靜靜地散發他獨特的暗香。

  他們垂眸坐於我的面前,我懶懶地單手支臉:“今日可有心儀之人?”

  椒萸微微一怔,臉卻是慢慢紅了起來。

  傾城沉默了片刻,幽風輕輕撫起他臉邊的髮絲,他淡淡道:“有。”

  懷幽立時朝他看去,椒萸也側臉看向他,他嘴角微微一笑。眸光始終落下:“但已經不屬於傾城,傾城也不配。”

  我微微一笑,轉眸看向樓外碧藍的雲天:“椒萸,彈支曲子吧,我好悶。”

  “是。”椒萸的聲音落下,宮女已送來古琴,幽幽的琴聲伴隨著丹桂的甜香飄出樓外。樓下子律與凝霜紛紛仰臉看來……

  遊園會促成諸多良緣。也讓月傾城和椒萸將要入宮的傳聞傳開,我對這些緋聞置之一笑,不多解釋。

  因為。我發現這樣的緋聞對凝霜,和子律有很好的牽制效果。我不想看他們爭風吃醋,所以,或許多幾個敵人。能讓他們彼此更加團結。

  傾城,椒萸。謝謝你們了。雖然,我只是請你們喝了一杯茶,你們,卻因我而陷入重重緋聞。

  不過。緋聞會隨時間而淡。

  當葉落花枯之時,冬意染滿皇都,我高高立在觀星臺上。凝望西方,瑾崋離開。快有半年,雖是捷報連連,但戰場多變,我時時憂心。聽說,飛雲受傷了,聽說,聞人中箭了,每一條消息,都讓我對他們更加牽掛一分。

  天上烏雲密佈,冷冽的風中漸漸有了飄雪的味道,懷幽和凝霜已是身穿狐裘,和我一起站在陰雲之下。

  “玉兒,不要太擔心了,瑾崋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凝霜難得地,放柔語氣。

  我遙看遠方:“懷幽,凝霜,你們說,甘願為我死的男人們,若是願望只想和我在一起,我又該怎麼還?”

  懷幽和凝霜沉默了,他們知道我在說誰,除了他們,還有他們。但是,我現在,屬於他們,我對他們,有意卻無情,心中,對他們始終多一分虧欠。

  三天前,傳來捷報,瑾崋飛雲他們正凱旋而歸,明知他們打了勝仗,正在回來的路上,我的等待卻變得更加難熬,日日在此等候,只望能早日見到我的將帥安然歸來。

  觀星台的臺階上,傳來急急的腳步聲,我們緩緩轉身,卻是子律匆匆而來。

  子律一臉凝重肅然,到我身前:“心玉,緊急軍情!”

  我心一提:“瑾崋出事了?!”

  “不,是蟠龍忽然出兵,已知龍鳳關!”

  懷幽和凝霜登時一驚見善。

  “蟠龍出兵?難道是那小子。”凝霜眸中已帶出寒光,“哼,月紫君還真打回來了。”

  懷幽目露感歎:“他隱忍一年,還是卷土歸來。”

  我在他們緊張的面容中反是微微而笑:“他始終要回來的,要出那口氣。只是,比我預想地早了些。”

  阿寶之前依靠的王爺現在已登基為蟠龍之王,我相信,這其中阿寶出了不少力。他的資質,絕對不在傾城之下,可謂帝王之才,可惜巫月女人執政,所以他只能為夫王,未想夫王未做,被人退婚,可謂奇恥大辱。

  “心玉,瑾崋他們離這裡還有段距離,北辰也還在路上,從東面調軍,只怕來不及。”子律滿面憂慮。

  我想了想:“我去。”

  “那我也去!”凝霜立刻請纓。

  子律也認真看我:“我去!”

  我搖搖頭:“不,子律,我不在,你要坐鎮朝中,凝霜,你隨我去。”

  “恩。”凝霜立時點頭,“可京城守軍只有五千,不知能否拖延時日,等到瑾崋他們回來。”

  我看向陰翳的天空,深深一想,撫上臉上已淡的疤痕,放落手:“不,我們這次不帶兵。”

  “什麼?心玉!”懷幽憂急起來,“你身上已無仙氣,又無多餘性命,不要再涉險,還是等瑾崋回來吧。”

  “不錯,心玉,這次聽懷幽的。”子律認真看我,凝霜也在旁點頭。

  我笑看他們:“放心吧,沒有兵,我可以靠一張嘴。”我指向自己的嘴,三個男人全數生氣起來。

  “不准!”子律直接厲聲否決,眸光瞬間銳利,深沉看凝霜和懷幽,“看好她!別讓她亂來!”

  “恩!”懷幽和凝霜立時伸手一人拉住了我一條手臂。

  我鬱悶道:“你們怎就不信我?!蟠龍王也是聽了月紫君的一番話,這次戰爭只是因一人之讒言而起,為何我不能以言還之?若是一場遊說能止兩國戰事,豈不更好?”

  子律開始深思,可是眸中,依然是對我的深深擔憂。他心裡知道,兩國交戰,也可用說客。

  懷幽把我的手臂越發捏緊,憂切地深深看我,目光之中已有不允。

  “或許……可行。”凝霜揚起唇角,懷幽立刻生氣看他:“凝霜!”

  “你放心,就算死,我也會護她安全。”鄭重的話第一次從凝霜那張嘴中吐出,懷幽沉默下來,卻依然不安。

  我笑了,指指臉:“實在不行,美人計!”

  “你敢!”立刻,三個男人的怒吼震得我雙耳發聾,響徹烏雲密佈的天空。

  喂喂,我巫心玉曾經可也是號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年師傅在我臉上施法,也是為此目的。若非那孤煌少司對我有……情,我又怎能贏他贏得那麼順利?也該我用一命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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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2:51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空城擺宴

  天未亮,兩匹寶馬踏風出北門,高高的城樓上,是子律和懷幽目送的身影。

  我已通知子律,讓瑾崋他們帶兵去龍鳳關,我這次去,若能遊說成功是最好,若是不能,也是替瑾崋他們帶兵過來爭取了些時間。

  “除了美人計,其他我都聽你的。”凝霜在我身旁鄭重警告。疾馳的馬帶起的風揚起了他的斗篷。

  我揚唇一笑:“其實凝霜,我在宮裡真的……挺悶的。”

  “哼,就知道你心野~~”他瞥眸朝我看來,髮絲在風中掠過他的薄唇,“要不……解決龍鳳關的事,我們別回去?”

  我眯眸而笑:“好啊。”

  陰沉的天空忽然飄雪而下,我們在飄雪中馬不停蹄。

  連日趕路,七天后,我們趕到荒涼的邊關。眼前是緊閉的城門。

  “來者何人!”城門上士兵大吼。

  凝霜揭下斗篷,把城門上小兵驚呆:“巫月女皇駕到,還不開城迎接!”

  凝霜的話讓城上小兵驚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神,倉惶地跑下城樓給我開門,裡面是士兵忙碌來去的身影,拿槍的槍,推車的推車。但是,他們在我進入後,紛紛驚訝地停了下來。

  “見,見過女皇陛下!”守城的士兵匆匆下跪,周圍的士兵一聽,也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下跪。

  我依然戴著面具,其實臉上傷痕早已痊癒,本以為會留疤,卻是運氣地恢復如初,但是手腕上的,卻是如何也好不了。像是孤煌少司要留在我身上的印記,隨我此生。

  “女皇陛下來了!太好了!有救了!”

  “聽說女皇陛下用兵如神!”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守城大將匆匆跑來,卻也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有些眼熟。她看見我立刻一拜:“龍鳳關守將辰蓉拜見女皇陛下!”

  原來是辰家的女兒,難怪眼熟。

  我立刻道:“對方現在兵在何處?”

  “在龍涎河對岸。”

  “快帶我去看!”

  “是!”

  我翻身下馬,辰蓉看看我身後。似在看我有沒有帶兵。龍鳳關是巫月東北方的入口。所以守軍不少,也有五千,地勢也是易守難攻。且有龍涎河作為一險守護邊界。

  但是,龍涎河入十二月後會慢慢結冰,至來年二月初才會化開,所以。入冬後,龍涎河反而成了一座橋樑。蟠龍挑此時來,也是因此。

  凝霜緊跟我身旁,隨我一起上了城樓,遙望選龍涎河對岸。果然黑壓壓一片蟠龍的軍隊。

  “女皇陛下,您帶來多少兵?”她的臉上帶出急色。

  我繼續看已經開始結薄冰的龍涎河:“一兵未帶。”

  “什麼?!”辰蓉驚呆在原地。

  我仰臉看看天,想了想:“你馬上掛上彩旗。紅燈,再給我拿一把琴。”

  辰蓉越發呆滯地看我半天。才回神:“是,是!”

  她匆匆而去,凝霜不解看我:“你要做什麼?”

  我看向對岸,沉沉笑道:“宴請蟠龍王!”

  凝霜站在我身旁久久看我,隨即揚唇一笑,雙手環胸:“哼,那你果然還是你,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很快,邊境城樓掛滿紅燈,一派喜慶土豪的鐵拳無雙!

  在我們眺望敵人的時候,敵人也在眺望我們。

  我獨坐城樓,古琴擺放身前,辰蓉已經顯得極為不安。

  我笑道:“讓大家在岸邊燒起篝火,烤起羊肉,喝起酒,唱起來!鬧起來!”

  “女皇陛下!”

  凝霜到她身前,傲然看她:“怎麼,不相信女皇陛下?”

  辰蓉擰緊秀眉,低下臉一歎:“臣!不敢……”

  當夜幕落下時,熊熊燃燒的篝火在岸邊燃起,氣溫陡降,但卻無法降低岸邊的溫度,士兵們喝著酒,烤著羊肉,在岸邊又唱又跳,歡鬧無比。

  我在城樓上開始彈起樂,奏起曲,凝霜取來長笛與我附和,歡快的曲聲和羊肉的香味隨風飄過水流漸漸緩慢龍涎河。

  關於龍涎河與龍鳳關也有過一段傳說。在當年狐族和狼族結束戰爭後,龍族想趁尚未恢復的狐族和狼族一統天下,狐族族長派出狐族最美的女子在龍王面前起舞,龍王看得如癡如醉,口水流了一地,成了現在的龍涎河。

  當然,這僅僅是傳說。我曾問過師傅,師傅說當時確實派狐族最美的女子起舞,是為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也就是美人計。也因為龍族士兵被狐族的美女舞姿吸引,才沒注意狐族的偷襲,所以,狐族狡猾之名是在那時留下,因為龍族不想承認自己貪了色。

  這一任的蟠龍王應該是老王的次子龍天瀛,他帶兵長途跋涉而來,我深知冬天行軍的痛苦,又冷,又餓,又伐,此時此刻,這裡的美酒羊肉,快樂曲聲更是折磨著他們的身心,讓他們備受煎熬。

  樂曲自古以來被用在兵法之中,它有著神奇的魔力,能夠輕易地進入人心,讓他們漸漸成為它的俘虜。

  我琴聲一轉,奏起了思鄉的曲調,凝霜淒冷的笛聲更添一分哀愁。他吹的,正是蟠龍的曲子,動搖對方軍心。

  白雪開始飄落,岸邊篝火漸漸熄滅,只有這哀哀淒淒的曲聲不停地在陰沉的天空下回蕩。

  空氣越來越冷,帶出了刺骨的寒意,今晚,必然冰封龍涎河。

  夜深人靜之時,凝霜陪我走到岸邊,辰蓉緊張地守衛在後,大自然的魔法就將在此刻施展,河面開始漸漸封凍,寧靜黑暗的世界裡是結冰的,輕微的“卡啦”聲。

  “女皇陛下,真的不用守城?”

  我點點頭:“你去休息吧,天亮後取一個大的帳篷來。”

  “是。”辰蓉將信將疑地離開,凝霜握住了我冰涼的手,飄雪中是他擔憂的神情:“你也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趕路太累了。”

  我微微而笑,握了握他暖暖的手,披好狐裘,緊緊盯視對岸,看了看已經不知何時成形的冰面,我抬腳踏上。

  “心玉!危險!”凝霜拉住了我,我輕輕拂開他的手,“放心,我命硬,你別來,我要去會會蟠龍的界神。”

  凝霜擔心地看著我,我對他點點頭,他輕歎一聲,帶出白色的呵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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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4 11:23:0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巫師,與巫女

  我一步,一步,踩上冰面,神奇的大自然讓整條河瞬間凍地結結實實,一夜冰封,將那條流動的河凍結在了昨日,讓人深感人類的渺小。時間已經將近淩晨,我在寒風中打了個噴嚏,繼續前行。

  天已將明,東方微微露出一抹白色,我站在龍涎河的中心,腳下的冰層已經厚實地看不見下面的河流。

  抬眸間,風雪吹散,忽然迎面拂來一股熱氣,眼前已經是龍神虛幻的,巨大的臉龐。它近乎透明的身體搖擺在身後,一束晨光從上空落下,照透它的身體,落在我的身前。

  我看著它,我是巫女,身上有狐族之力,所以,只要我站在別的神族的地界,界神皆會出現,如之前的狼神,而此刻,是蟠龍的龍神。因為,它們會排斥別的族群。

  “狐族巫女——阻止龍天瀛——”龍神的聲音渾厚有力,近乎透明的觸鬚遊走在我的面前。

  我淡淡地看他,不卑不亢:“是龍天瀛要打仗,不是我,你自己托夢告訴他,讓他滾回去。”

  “他不會信我,就像他不信我的巫師。”他眯起了眼睛,裡面是一絲憤懣。他是龍神,但是,守護蟠龍之王是他的職責,即便他再不願。

  不由得,我想起同樣被自己界神嫌棄的都翎,每每想起狼神那嫌棄的眼神,忽然覺得都翎有那麼一絲可憐。

  我笑了:“你們龍族之人都很自大,又有野心,自然不會相信巫師之言。”

  “放肆——”龍神忽然對我大喊,立時狂風揚起,風卷殘雪!“

  “你才放肆——”忽然。銀色的身影掠過我的眼角,一隻巨大的銀狐已站在我的身旁,是流芳!若是有別的界神侵犯領域,它是可以現身於千里之外的!但現在,他和龍神都不是真身,而是真真正正的元神!

  流芳呲牙咧嘴地瞪視龍神:“如果你敢越界,知道後果!”

  龍神也立刻兇神惡煞起來。惡狠狠地俯視流芳:“小小狐狸!本神一隻腳就能把你踩死!”

  “哼!小心我咬斷你的脖子?!”流芳忽然躍起。落地之時,銀髮飄揚,白衣銀紋的華袍蓋身。俊美無暇的容顏在晨光中散發誘人的華光。

  龍神愣在了空中。

  流芳抬起精美小巧,雌雄莫辯的臉,冷冷看他:“不准你對我的心玉那樣說話!”

  龍身的身體緩緩縮小,龍尾落地之時是一件薄薄的近乎透明的銀紗。一身銀藍色的華袍在銀紗之內,湖藍的長發落在後背。隨風輕揚,唇角還有兩縷尚未退卻的龍鬚,藍發之間是尚未退卻的龍角,但是已經成形的人臉可以看出將是一位妖豔的男子。

  他冰藍的瞳仁盯視流芳。目光之中帶出一抹刺眼:“狐族果然美豔,所以才有這些媚惑的女人。”

  “哼。”流芳冷笑,冷看龍神:“龍族果然好色。才有想搶我們女兒國女人的王!”

  龍神眉峰一緊:“龍天瀛不是為女人!是為擴張領土!”

  流芳唇角一揚:“擴張之後,就是女人了!”

  龍神神色一緊。竟是被流芳說得無法反駁。

  我好笑地看陷入僵滯的龍神:“你說讓我阻止龍天瀛,你有那麼好心?”

  他神色緩緩恢復,但已是極為不悅,橫白流芳一眼看我:“他的皇弟準備篡位,你必須阻止,否則蟠龍會危在旦夕。”

  “不許你命令我的心玉!”流芳瞬間化作狐形朝龍神厲喝!

  “你管不著!”龍神也緊跟著化出龍形居高臨下地俯視流芳。

  一龍一狐又是劍拔弩張,我的流芳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溫柔與平和。

  “別吵了!”我上前一步,站在兩界之間,雙臂撐開,一手按在流芳的狐臉上,一手按在龍神的龍臉上,他冰涼的觸鬚掠過我的手腕,如同小蛇遊過,讓我一陣發麻。

  “岑——”一攢鈴聲傳來,對面薄薄的冰霧之中竟是現出了一身麻質長袍的男子,他的臉上,也是和我一樣戴著面具,但是他手中的神杖已經表明了他巫師的身份,同為巫族的我,可以感覺到同類的氣息。

  但是,他的巫力遠遠不如我,他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停在了原地,他手中龍骨所做的神杖上是一竄銅鈴,鈴聲正是從銅鈴而來。

  龍神再次平靜,從我的手前離開:“他就是我的巫師芝華。”

  我收回手看向蟠龍的巫師,他的眼睛正在面具後同樣地打量我,我的腦中忽然一絲鑽痛,同樣曾經有人在面具後,這樣打量我,他陰邪的目光讓人心底發寒,我努力地去想他是誰,可是,他卻和孤煌少司漸漸重合起來,像是有雙手在我腦中把他和孤煌少司用力地揉在了一起,最後,變作了一個人,可是,卻有一縷雪發,從那面具後飄出,猶如孤煌少司的頭髮一夜變得花白。

  “你是誰?”他的話音裡帶出了一絲戒備。

  我緩緩回神,看看他,再看看龍神:“他看不見你?”

  “你在跟誰說話?!”他又問。

  龍神看看他,對我點點頭:“巫族的力量已經越來越弱,他們只能用占卜與我們對話。”

  “你……是巫月的巫女?”他感應到了我,就像我感應到了他。

  我從面具後正色看他:“是。”

  “你的神杖呢?”他向我走來,神杖上的鈴鐺隨著他的腳步作響。神杖是我們神使的象徵,只有神杖在手,百姓才會信你與神明相通。

  “出來地急,忘帶了。”我說,卻讓對方一驚,因為巫師不帶神杖,是對神明的不敬,而人類中最不該不敬神明的,正是巫師自己。

  他目露慍怒:“難怪巫月會有此劫,連巫女都如此不敬自己的狐神,巫月之亂乃是天罰!”

  “放肆!”流芳登時厲喝,立刻狂風卷起冰花,朝芝華撲去。

  “你才放肆——”緊跟著,龍神就朝流芳大吼,將那股殺氣逼回,只見兩股風糾纏在了一起,形成龍卷,卷過我的身旁,看得芝華驚詫怔立,神杖上的鈴聲岑岑作響。

  我眉腳直抽,忍不住喝道:“都給我住手!”

  芝華因我的厲喝而看向我,我看向龍神:“你能不能沉穩點!連人形都沒修成還敢對我的流芳呼呼喝喝?!”

  登時,龍神像是深受打擊地雙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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