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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公主抱
秋葉白看著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也沒有再繼續給他倒魚翅,只是點了點頭:“嗯,明白了。”
隨后她看了眼副桌上坐著的寧春,寧春立刻走了過來,秋葉白將一只碟子擱在寧春手里,隨后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開始從每一盤菜肴里夾菜放在寧春手中的碟子上。
這一次何珅為表親密和恭謹,所以地方上作陪用膳的也就是他自己一個、師爺一個,如今他們兩個人都不在,房內的都是自己人,所以秋葉白一點顧忌都沒有地看著什麼菜好夾什麼。
眾人默然地看著她的動作,心中暗自嘆息,四少這是被殿下氣狠了,所以打算暴飲暴食來解恨麼?
直到寧春手里的碟子堆了滿滿的一碟子菜,秋葉白才停下筷子,隨后比了比百里初面前的桌子,淡淡地道:“寧春,放在這里。”
寧春忠實地執行了她的命令徑自將滿滿一碟子的食物全部‘咣當’一聲擱在百里初的面前。
百里初不明所以看著自己面前盤子里一大堆食物,微微顰起眉。
秋葉白朝著他面前的碟子比了個手勢:“染軍師,吃了它們。”
眾聞言,皆是一呆,全不明白秋葉白賣什麼關子,齊齊默不作聲地偷眼看著她和百里初。
百里初略抬起下頜,側過臉來,面具后幽涼的眸子睨向她。
秋葉白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這是命令,染軍師。”
寧春隨后按照自家主子的示意將一雙筷子放在百里初面前,硬邦邦地道:“這是監軍的命令,染軍師。”
雙白、一白等人皆暗自抽了一口氣,默默地道,這主仆二人果然皆好‘狗膽’!
寧秋揉了揉眉心,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四少會朝寧春示意了,因為只有寧春才會這麼毫無折扣地在百里初面前執行四少的吩咐!
除了寧春性子是她們之中最倔强、最不知變通的一個之外,她還和白十九‘有仇’。
百里初看了她片刻,悠悠地道:“若是屬下不能遵命呢?”
秋葉白明眸微冷,正要說話,宴客廳的大門忽然被人‘吱呀’一聲打開,梅蘇、何珅及何珅的師爺三個人走了進來,他們似剛達成什麼要緊的協議,所以神色上滿是冷凝。
何珅最先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奇景,滿桌菜肴的精華昂貴的部分至少二分之一都飛上了那蒙面軍師的盤子,譬如極為難得的鮑魚、海參、魚翅……等等等。
他呆愣了片刻,隨后看向百里初顰眉並厲聲道:“染軍師,你在做什麼,身無功名,讓你能在主位上陪著秋督公同坐,已經是恩典了,你怎麼竟敢如此放肆,毫無教養!”
秋葉白卻忽然淡淡地道:“那是我賜給他的。”
何珅聞言,不禁又是一愣,輕嗤一聲:“大人真是慷慨啊。”
對身邊一條狗都那麼慷慨,
梅蘇的目光從那堆滿了一個大碟子的菜肴上掠過,眸里閃過一絲幽微莫測的冷色,隨后他看向秋葉白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成了尋常的樣子:“監軍大人,何珅大人非常的慷慨,並且對朝廷無比的忠誠,所以他願意將自己的一處‘漁場’借給大人,那里也許還有几艘不錯的‘漁船’。”
“‘漁船’?”她的目光從梅蘇的臉上掠至何珅的臉上。
何珅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陰陽怪氣地道:“您也別嫌棄,或者您想看看咱麼的軍船是個什麼樣子?”
秋葉白聞言,眸光微涼:“何大人的慷慨和忠誠,本座自會向攝國殿下稟報,必有嘉獎,您的‘漁船’我們是必定要借的,不過這軍船,本座也很有些興趣。”
她倒是挺想知道如今天極海軍已經淪落成什麼樣子了,能從來不出海的海軍也算是天下一絕罷。
何珅皮笑肉不笑地道:“都是為朝廷效力的,至于軍船是什麼樣子,在去下官的漁場路上剛好經過軍港,您會看到的。”
說罷,他舉起手里的酒杯對著秋葉白道:“大人,請。”
秋葉白亦舉起手里的酒杯,淡淡地道:“何府尹,客氣。”
敬酒完畢,各人分別落座用餐。
雖然好酒好菜,但各懷心思的眾人這一餐接風宴皆有點食不下咽,何珅亦是草草完事,隨后又客套一番便道告辭回前衙門處理公務。
梅蘇自是要相送的,他陪著何珅走到了外頭花園,何珅忽然一轉身看向梅蘇,目光冰冷而陰沉:“梅大公子,你的要求,老夫會同意是看在你我多年合作無間的份上,老夫每年從海外的東西,你轉手之后給的價格從來都是最合適的,也從不用老夫的人操心,但是你最好保證咱們的港口在這件事之后不會……。”
“不會被朝廷沒收,您也不會被牽連,甚至得到嘉獎。”梅蘇接著何珅的話說完,隨后微微一笑:“何大人,這麼多年,我梅家的生意能遍布天下,除了皇商的招牌,更是一個‘信’字。”
師爺在邊上輕咳了一聲:“朝廷嘉獎什麼的,我們從來就不指望,我家大相信梅大公子的誠信,但是你身邊的那位秋督公是個什麼人,朝內的傳聞我們多少都聽過,這走私生意是我們泉州父老的命根子,誰都不能毀了。”
“沒錯,誰要敢毀了咱們的命根子,咱們就敢把誰扔進海里喂魚!”何珅冷冰冰地盯著梅蘇道。
梅蘇神色絲毫不動,只微微頷首:“下官省得。”
何珅見他的模樣,忽然眯起眸子輕嗤一聲:“真是不習慣大公子也成了朝內同僚,咱們談完了公事儿,來談點儿私事罷。”
梅蘇修目中露出一點子疑色:“私事?‘
何珅看了看遠處宴客廳的大門,嘿嘿一笑:“那位秋提督這些年升遷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都道他以色侍人乃張昌宗、張易之之流,今日一見,方覺几百年前女武皇身邊的那兩位美人若生得似這位秋督公姿容,也難怪能禍害武唐了,不知這位秋督公……。”
他沒有留意到梅蘇隨著他說的話,似溫雅飄渺的眉宇之間越發地冰冷,最后甚至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這就是大人要說的私事,那下官是無可奉告。”
何珅看著梅蘇離開的背影,楞了好一會,似沒想到梅蘇的反應會這麼大,而且一點儿面子都不給地直接轉身離開。
一邊師爺瞅著何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趕緊上前用閩南語低聲勸道:“我的大人,無彼種屁股,唔通吃彼種瀉藥,那個督公是朝廷大紅人,不是您能沾惹的。”
大人在泉州是做慣了地方一霸,但對方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對方是想要動他們的私港生意,那麼豁出去也要讓對方走不出泉州地界,但是他們自己絕對不能主動惹來一身騷!
何珅眼底傷過冷色,隨后不甘心地摸著自己胡子冷嗤一聲:“哼,强龍不壓地頭蛇,現在求著辦事的可不是老夫!”
說罷,他轉身弓著背離開。
那師爺在后頭跟著忍不住暗自嘆息,大人吶,色之頭上一把刀咧!
但願大人別做什麼蠢事儿出來。
……
三日后
晌午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泉州城一處熱鬧的小市場里熙熙攘攘,几名穿著尋常、面容不打眼的男子走到一處打鐵鋪子,左右看看,為首之人便一低頭鑽進了鋪子里。
正大打鐵的粗矮鐵匠一抬眼就看見掀開簾子進來的人,他看著對方,微微顰眉:“大鼠,你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大鼠笑眯眯地弓身靠過來,順道從小油菜手里取了一袋子煙葉扔給那鐵匠:“給老牛你送東西來的,順便過來看看我們的東西到了沒有?”
老牛結果煙葉,就著肩頭的布巾蹭了蹭汗,示意的兩個小徒弟出去看門。
小徒弟們出去以后,老牛一邊拿著銅煙杆子敲了敲自己打鐵的爐子將煙灰磕出來,一邊沒好氣地道:“得、得、你們這些外鄉人是從來不守規矩的,說了再過兩天才能給你們拿,今天我這里只有一點存貨而已。”
“有存貨也好,給老弟我先看看貨嘛。”大鼠嘿嘿一笑,靠過去親自幫老牛點煙。
老牛抽了一口,眯起眼咳嗽了几聲:“得,看在你們這些北方佬的煙葉還不錯的份上!”
說著,他便從灶底會里扒拉出一只灰不溜秋的小袋子,丟給了大鼠。
大鼠打開之后,往手里一倒,几顆金光燦爛的珠子瞬間露了出來,他看著自己的珠子,立刻笑顏逐開:“好貨,好貨,一看就是好貨,只要是個娘們都喜歡。”
“真是為了個查某,連官和命都不要了。”(注:查某——女人)
老牛看著大鼠那樣子搖搖頭,隨后又頗為有點驕傲地繼續道:“真是沒見過世面,等著兩天后新船從南洋過來,這樣的南洋金珠還有很多咧!”
大鼠爽快地付了錢,隨后又壓低了聲音問:“兄弟,上次我和你說的事儿,你可還記得,就是咱們漁村里的兄弟們不是也會造船和出海麼,這東西是個女人都喜歡,我這邊在京城的關系,不愁沒銷路啊……!”
“噓,我們還不想死!”老牛立刻伸手捂住了大鼠的嘴,神色凌厲又緊張地壓低了聲音:“我說了不要再提起這個事!”
大鼠一把扒拉下老牛的手,一臉厲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難不成你們就這麼甘心讓那何珅和梅家壟斷了整個梅州的私貨麼,你也不看看何珅他們的人過的什麼日子,你們兩條漁村里過的什麼日子,還沒有被馮家的人欺負夠?”
老牛聞言,瞬間僵住,黑黝黝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隱忍而猙獰的神色來。
“老子都敢豁出去不要這頂烏紗帽和那點儿俸祿,你在這邊就一點膽儿都沒有麼,活該被人欺壓一世,沒用嘛!”大鼠看著老牛,輕蔑地冷哼了一聲。
老牛額頭瞬間暴起兩根青筋,他狠狠地瞪著大鼠:“干你娘,你才懦夫,干就干,老子怕什麼,村里會的后生都會修船,但是賣出去的貨我們要雙倍的價錢!”
大鼠一呆:“雙倍?”
“老牛叔,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小油菜瞬間一蹦三尺高,瞪著老牛。
老牛在小油菜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冷哼一聲:“我們干的這是掉腦袋的事儿,走私里的走私,要麼不干,要麼就得值你回票!”
大鼠看著他,忽然嘿嘿笑了起來,一派他肩頭:“行,衝著你的這個膽子,老子也豁出去一回,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兩倍就兩倍,好東西不怕高價沒人買!”
老牛哼了一聲:“哼,知道就好,我會先回去再和村里的人商量。”
雙方再偷偷地在熾熱的鋪子里商議了一番之后,大鼠便抬手告辭。
老牛的徒弟看著大鼠等人離開之后,他們立刻鑽進了打鐵鋪,其中一人忍不住道:“師傅,這些外人真的值得信任麼,他才來了泉州三天?”
老牛抽了一口老煙葉子,一邊咳嗽一邊嘆息了一聲:“不信又怎樣,村子里現在日子難過,每次都只能偷偷摸摸地從馬家人那里高價換私貨,再轉手偷偷倒賣,賺不到几個差價不說,要是被馬家的那老東西或者衙門的人發現了,你以為我們又有什麼好下場,你忘了但哥他們一家子是怎麼死的?”
兩個年輕的小徒弟都沉默了下去,眼底浮現出憤恨來。
老牛看著他們,一邊抽煙,一邊嚴肅地叮囑:“好了,准備一下回村子里一趟,把造船、出海手藝好的后生給老子召集一下,大鼠這几個北佬不會在我們這里逗留太久,要趁他們還沒有走之前先確定下來,千万別走漏了消息!!”
“師傅放心。”兩個小徒弟齊齊應聲。
……
一貓儿一樣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鐵鋪后窗下溜走,在復雜的巷子里東鑽西鑽,不一會就鑽進市場里一處小茶水攤子里一坐。
“怎麼樣?”將一杯茶水擱在小油菜面前,大鼠領著大壯几個人皆坐了下來。
小油菜喝了一口水,清秀的小臉都是鬼靈精的笑意:“大牛叔他們已經決定要召集人了。”
几人聞言,相視一笑,皆滿意地舉杯相碰:“贊!”
小油菜看著大鼠興奮又崇拜:“大鼠叔,你真是厲害,三天就能讓大牛他們都放下戒心!”
以購買走私貨為由頭,順利地搭上了大牛的這條線,換著法子找到了船工和水手。
大鼠聞言,有些得意地拍了拍小油菜的肩膀:“咱們是什麼人,司禮監的廠衛,這尋人踩點,勾線的事儿可都是咱們的老本行,誰能比咱們本事!”
大壯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得了如果不是大人早早地布置安排咱們打探的方向,你知道勾搭船工個屁。”
其他几人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大鼠聞言,干笑兩聲,趕緊喝茶:“你這家伙就不給老子一點面子。”
小油菜聞言,立刻眼前一亮:“大人怎麼知道要找老牛,大人認識老牛?”
大鼠搖搖頭,輕聲道:“不,大人只說讓咱們多去探聽這泉州城里,誰和何府尹有仇罷了!”
秋葉白曾經暗中交代過他,這天下沒有人沒有仇人或者不被人厭惡的,何況是何珅這樣一地為官十几年的人,還壟斷了泉州私運的人,必定結下了不少仇怨,只要找到他‘合適’的仇家,就是突破口。
“大人說了,泉州這麼大,漁民不少,絕對會有知道怎麼造船出海的,但是這里的人對外地人防心很重,所以咱們要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取得的信任!”大鼠又喝了一口茶,悠悠地道。
他這几日混在市井之間查訪出來的成果不錯!
泉州原本就是漁村起家,以宗姓結村,每村都有宗姓祠堂,村人對外非常團結,海禁之后,皆私下里走私一點貨回來維持村子的生計,每個村子都做同一個行當,自然因為爭搶客人和貨品都有些矛盾。
老牛是牛家村的村長,他們村子早年在泉州占據了最好的沙灘,也是海邊最大的村子,村子里原本窮苦的日子因為有了走私,所以漸漸好過了不少,但是也因此與附近第二大的馮家村因為貨品和私港的問題起了衝突,厲害的時候甚至發生過上百人的械斗。
一直都是牛家村占據了上風,直到十几年前馮家村村長的女婿何珅當上的了這個泉州府尹,他們便被迫讓出了最好的港口。
如此還不算完,何珅借著自己的府尹官帽,利用手中權勢和官兵大力‘緝私’,不允許各村各戶走私,一旦被發現,船只搗毀,抓到的人輕則下獄,重則就要掉腦袋。
牛家村里的人因此出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是民始終斗不過官,何況對方還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又搬出了朝廷法令,嚴加管制周圍的村民。
但惟獨對馮家村的人一點不管,或者說直接支持馮家村,等于讓馮家村的人壟斷所有的泉州走私渠道。
在何珅的高壓之下,牛家村的村民和其他村子的村民一樣屈服了,日子難過的時候,便偷偷摸摸地從唯一得到‘允許’的馮家村的村民手里高價淘換一些走私的物件,再倒賣給一些不滿意馮家村高傲態度的小商人,賺取一些微薄的差價。
但是就算如此,一旦被何珅的人發現,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種情形,就叫做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或者叫狗官逼民反。”大鼠哼嗤了一,隨后想起自己也是個‘狗官’,又有些尷尬地咳嗽几聲。
眾人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正是說話之間,大鼠一轉眼,忽然瞥見不遠處有些喧囂之聲,他眼底光芒一閃,擱下茶杯,丟下几個錢后立刻起身:“走了。”
其余几人都立刻起身跟著大鼠離開那小茶攤子,向不遠處的一片熱鬧喧囂之處擠去。
越是到外圍寬敞的道之上,人便越多。
“別擠,別擠,聽說是上京來的大官耶!”
“大官是怎樣,有比我們多長兩只手哦?”
“那轎子里的不是何府尹嗎,哪個騎馬的那個是大官?”
“是那個走在府尹轎子旁邊的那個啦,好俏的小哥耶!”
“是好俏哦,比我家的俏查某還俏耶!”
人群議論紛紛,泉州自從百多年來禁海之后,最大光顧的官儿就是巡撫,而且五年來一趟,這一品大員,還是京官儿,都是稀罕貨色,自然人人都想看看只在說書里出現的一品大員是個什麼樣子。
何珅掃了眼擁擠過來議論紛紛的人群,他用帕子擦了擦汗,有些尷尬地干笑:“大人,不好意思,鄉下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面。”
“無事,鄉親們都很熱情。”秋葉白淡淡地步一笑,隨后目光掠過附近的人民眾,隨后停在了几道熟悉的人影身上。
大鼠看向她,微微眨了三下右眼。
秋葉白看著他,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隨后又移開了目光,看向前方。
只是她心中卻松了一口氣,似覺得一塊石頭落了地。
所謂雞鳴狗盜皆有所能,他們這些被人看不起的雞鳴狗盜,實際上天生就長了一雙尖利眼和三寸不爛之舌,市井之徒到哪里都是最能混進當地人之間的人,天生就知道該去哪里探聽市井消息的來源。
看風部,不,她一手培養起來的司禮監,沒有讓她失望。
秋葉白唇角微微地彎起一絲淺淺的笑容,順手撥了下自己垂落的發絲。
五月的陽光下,風吹起年輕人束在頭頂的烏發,那張雋秀非凡的白皙臉龐在日光下呈現出一種剔透的感覺,几乎能看見血管,線條秀麗的臉部線條還有修挑的馬上身姿被陽光勾勒出漂亮的金邊,仿佛整個人都散發暖暖的金光一般。
看得人……
心癢難耐。
何珅仰頭看著身邊騎在烏騅神駿背上的年輕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是比俏查某還俏咧!
梅蘇看著秋葉白窈窕的背影,眸子里閃過近乎迷離的光來。
更遠處掛著監軍飛龍黃旗的馬車里的簾子靜靜地撂了下去,掩去里面冰涼黑暗的另外一個空間。
一行人各懷心思地往泉州城西門城郊而去。
看著大隊人馬已經遠行,圍觀的京城大官的百姓們都地散去了。
小油菜看著遠處的人影,眼中依然都是欽佩的光芒:“大人真是厲害,什麼都能想得到呢,我以后也要像大人一樣厲害。”
大鼠一扯小油菜的后衣領:“得了,快走吧,咱們時間不多了,你要真想像大人一樣,就先把眼前的事儿做好!”
……*……*……*……*……
出而來泉州城,一行人走了半個時辰,漸漸地靠近了一處海邊,秋葉白聞著空氣里飄蕩著的海氣儿,便看向一邊的何珅:“府尹大人,這是到了您的私港,還是到了軍港?”
何珅一抬手,示意眾人停止前行,他慢吞吞地落了轎,看向秋葉白笑道:“這是軍港,當年甲子海戰等驅逐海盜和東洋倭寇的大戰便是在這里了,只是要進軍港正門需要繞遠路,大人不若就從這里上去看看,雖然不是正門進港,但是這是軍港后山,您可以俯瞰全景!”
秋葉白點點頭:“多謝何大人考慮周祥。”
何珅看著她漂亮的明眸,正想諂媚地毛遂自薦陪著她上山,卻不想他才張口,便見她下了馬向不遠處的那架監軍專用的馬車走了過去。
“下來罷,我想你會需要看看這個帝國軍港是什麼樣子的,染軍師。”秋葉白徑自掀起了馬車的車簾,淡淡地道。
百里初原是閉著眼的,聞言,他緩緩地睜開眸子,透過面具看向她,眸光幽涼:“大人有梅司運相陪不是足矣麼?”
秋葉白聽著他這話里,味道有點儿酸不溜丟的,便挑了挑眉:“說的也是,那麼染軍師就不必去了。”
說著,她作勢放下簾子就要走,但手腕卻被百里初一把握住,他聲音幽涼低柔:“大人,你最好扶著在下一點,馬車坐久了,腿腳不好。”
秋葉白見他優雅地扶著扶手准備下車的時候,她忽然一勾唇角,趁著他半弓著身子的時候,手上運足了內力,一手從他膝彎下穿過,一手穿過他腋下將百里初直接打橫抱起,從車上抱了下來。
“既然軍師腿腳不好,那麼本座不介意代勞。”
毫無准備的百里初瞬間楞住了,等著他反應過來之后,她已經將他直接抱下了馬車。
不光是他愣住了,就連眾人都呆住了,看著這麼一幕‘体貼溫馨’的一出戲,都直了眼。
雙白看著這真真切切的‘公主抱’,默默地用手肘戳戳邊上的一白:“殿下那天的那盤子菜呢?”
一白想了想:“吃了,一點沒剩。”
雙白和一白並著一干隱身的鶴衛們默默地感嘆,駙馬真是越來越彪悍了!
被‘公主’殿下壓在身下欺負的場景仿佛是前生之前的事儿了!
至于自家主子……
果然,越來越有‘公主’范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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