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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搏鬥,除了紫衣少女和易天行,其他之人都無敵我之分,只是各運心智、思索破敵的招數武功,雖無法在表面上分出勝敗,但參與此戰之人,心中自己有數。
兩人口述的招式,越來越是凌厲,易天行每解答一招,必然苦思解式,那紫衣少女口述武功,黨似如數家珍,不假思索,隨口而出,在攻讓之間,一招勝似一招。
這時,不但易天行額上汗珠滾滾,身上汗水涔涔,臉色凝重,就是站在旁邊的神丐宗濤、上官嵩等人,也無不是神色緊張,屏息凝氣的如臨大敵。
易天行突然吃力的抬起右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吁了口氣道:“姑娘才智過人,胸羅奇學,更能將各家之長,融會運用,在下實在佩服──”
紫衣少女秀臉微側,問道:“如此說來,這場比武,你是認輸了?”
易天行略略一怔,道:“姑娘在口述上,雖然比在下略佔先機;但這不過是姑娘嫻熟招式拆解而已,自不能和動手相搏相提並論。”
紫衣少女對他只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但她這微微一笑,彷彿含有用意,看得易天行與在場諸人,心中各泛起了不同的反應。
易天行也訕訕一笑,道:“要知武功一道,固然講究機智敏捷;但是功力火候,尤為重要,雖是同一把式,如易人施為,其威力強勁的差異,就無可估計──”
紫衣少女道:“我看你是仗恃自己功力深厚,還想和我真的動手比試一番。”
頓了一頓,未容神州一君易天行說話,又道:“我是真的不願意和你動手,如果我真想和你動手,又何必費這番唇舌呢?”說著竟幽幽一嘆。
易天行、宗濤、上官嵩以及錦衣大漢等人,聽她幽幽一嘆,彷彿都受了她這幽怨的感染,不禁一齊面帶憂戚的向她望去。
紫衣少女緩緩的移了移身子道:“算了,梅娘,咱們走吧!”
那白髮老嫗朝她慈愛的看了一眼,突然手裡的竹杖在地上一頓,轉臉瞧著易天行,沉聲說:“不行,當初你將他強行擄去,今天若沒有個了斷,咱們南海門豈不被人恥笑嗎?”
易天行這時已將緊張的精神舒緩過來,又回覆了平日的神態,微笑答道:“這位婆婆不要誤會,當初這位姑娘雖被在下屬下接走,那是屬下不知,況且事實上也是他們概伸援手,實非強行劫擄,如若不信,可問姑娘──”
紫衣少女不待易天行說完,扯住那白髮老嫗的衣袖,道:“過去的事算了,還提它作什麼?”她說著話,卻把眼光投在神丐宗濤臉上,沉吟了片刻,低低地說道:“方才你應允我做一件事,我想現在就煩托於你。”
神丐宗濤略一沉思,慨然笑道:“老叫化子既然答應過你,五年也好,今天也好,反正都是一樣。姑娘,請說吧。”
紫衣少女輕輕說道:“我想──”她只說了這兩個字,不禁秀臉微垂,星跨流波,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霞,倏然住口。
停了半晌,才悠悠接道:“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罷。”
那錦衣大漢接口說道:“師妹,咱們就早些走吧!”
易天行淡然一笑,吩咐那六個抱劍童子道:“你們讓開。”
六個抱劍童子一聽吩咐之言,立時分向旁邊躍去。
駝、矮二叟也同時向後退了兩步,讓開道路。
紫衣少女雙目向前平視,緩緩出了室門向前走去。
易天行望著那紫衣少女去勢背影,流現出無限淒涼,不禁心中一動,暗道:今夜之戰,她威風十足,心中應該快快樂樂才對,為什麼竟似有無限傷感一般?
但見滿頭白髮的梅娘和駝、矮二叟,前後護擁那紫衣少女,但步而行,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
那錦衣大漢和缺了一腿的紅衣大漢,卻仍然站在室門口,錦衣大漢一抱拳,說:“今宵之事,已成過去,諸位日後遇上我師妹時,讓她一二。”
神州一君易天行微笑道:“今宵聽得令師妹口述武功,滔滔不絕,有如長江大河,而且博及天下各門各派,胸羅之廣,世所罕見。以她年齡來說,能夠有此成就,實是百代難遇才人,在下對她十分心服,日後果能有緣再遇上她,定當竭誠接待。”
那錦衣大漢朗朗笑道:“易兄望重武林,一言如山,兄弟這裡先領盛情了。”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易天行左腳一抬,腿不屈膝,手不擺動,全身向前飛出了六七尺遠,落在門口,抱拳相送,高聲說道:“兄台慢走一步,在下還沒有請教上姓大名。”
那錦衣大漢轉過頭來,沉思了一陣,笑道:“兄弟姓王草字冠中。”答完了一句話,立時轉身疾奔而去,紅衣缺腿大漢鐵拐頓處,緊隨躍起,兩人飛躍,去如流矢。
易天行目睹兩人背影隱入夜暗,才緩緩轉過身來,對宗濤和上官嵩拱手作禮,笑道:“上官兄雄踞甘南,領袖西北武林,難得到中原一次,宗兄行俠江湖萍蹤無定,今宵難得相遇一起,兄弟想作個小東,請兩位飲上幾杯酒如何?”
神丐宗濤冷笑一聲,說:“老叫化吃慣了殘餚剩酒,無福消受易兄盛情,我要失陪了。”轉過身子大步直向室外走去。
易天行原本當門而立,一見宗濤大步走來,立時向旁側一閃,讓開去路。
上官嵩看見宗濤對待易天行的冷漠模樣,甚覺看不過眼,冷笑一聲罵道:“哼!臭叫化子,不知好歹!”
宗濤回過頭,放聲大笑,說道:“自古以來,宴無好宴,會無好會,老叫化奉勸你一句,還是別吃的好──”也不待上官嵩和易天行答話,縱身躍起,電奔而去。
易天行望著宗濤奔行的方向,眉宇之間忽然泛現殺機,但一時而逝,瞬息之間,又恢復了平靜,轉臉對上官嵩道:“這位宗兄一向遊戲人間,不論對待何人,均難脫玩世不恭之態。但此人心地,卻是光明磊落,大有俠風。”上官嵩道。“兄弟久聞宗濤其人冷怪難纏,今宵一見,果然不錯。哼,日後他如到西北道上,兄弟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可。”
易天行道:“那倒不必了。據兄弟所知此人口頭之上雖然刻薄,但他待人卻極純厚,排難解紛,甚獲俠譽。”
上官嵩略一沉吟,嘆道:“易兄的風度胸襟,實叫兄弟佩服。宗濤那等冷諷熱刺的對你,易兄居然還要替他辯護,無怪江湖上黑白兩道,一提到易兄之名,無不肅然起敬,神州一君之名,果非虛傳。今宵驚擾,心已不安,不敢再叨光酒飯,兄弟也就此告辭了。”說完,長揮拜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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