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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吳仁濃眉一挑,笑道:“俺兄弟方才去做了件大事,是以未在一處。”
妙法道:“什麼大事?”
吳仁一步掠到窗口,推開了窗子,伸手指向窗外,道:“兩位請看!”
只見窗外火焰雖已熄滅,但四方仍不時有一縷縷黑煙飄起。吳仁面露喜色。接口笑道:“這便是俺兄弟的手筆了,在東、南、西、北四方,同時給他燒上了一把野火。雖不能將這傳聲驛燒的乾乾淨淨,但至少也將南宮世家燒的手忙腳亂。”
妙空沉聲道:“不知南宮世家可曾瞧見是誰放的火?”
吳仁含笑道:“方才放火的雖是俺,但第一個大呼救火的卻也是俺,等到別人趕來救火,俺不但在一旁相助,而且出力最多,南宮世家那些蠢漢還不住向俺稱謝,要擺酒請俺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又怎能說是俺放的火?”
妙空沉吟道:“兄台既要放火。為何又出手助他救火?”
吳仁道:“俺兄弟這把火只是要移開南宮世家的注意力,好叫那些黃衣喇嘛安然脫身而已,這用的本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何況俺縱不出手相助,他們還是一樣能將火撲滅的。”他顯見自認此計施的高明已極,面色神情。更是無比得意。
妙法卻一直緊緊皺著眉頭,此刻突然沉聲道:“賢昆仲這把火雖可將南宮世家燒的忙亂一陣,但卻不知要有多少人為此流淚了?”
吳仁道:“此話怎講?”
妙法嘆道:“不知賢昆仲可曾想到,這傳聲驛本是善良人家的私產,南宮世家或以威逼,或以利誘,將之借來用的,但想見也不過只是借用於一時而已。賢昆仲這把火一放,等到屋主回來,眼見家園被焚,一生心血付諸流水,那卻又將是何等傷心悲痛,賢昆仲問心又怎能無愧?”
這番話,無異是一桶冷水,當頭自吳仁身上淋了下去。妙法的話尚未說完,吳仁面上的得意之色,便早已完全消失不見。妙法乾咳一聲,接著道:“何況閣下此刻雖已安然脫身而回,但令兄弟卻至今未見影跡,是否能全身而退,還未可知。”
吳仁面上立時變了顏色,喃喃道:“不錯──不錯──大哥他們為何至今還未回來,莫非真的遇險了嗎?”在室中繞了兩圈,突然頓一頓腳,道:“俺再出去瞧瞧。”
他手掌方自觸及門戶,外面雞鴨又自鳴叫起來,吳仁大喜道:“有人回來了。”
拉開門戶一瞧,只見刀疤虎吳道當先而行,身後卻還跟著四五條大漢。吳道面上神情,更是興奮得意,將門外四條大漢,一一拉了進來。只見這四人一個鬚髮俱已蒼白。滿面皺紋迭起。另一個卻是面白無鬚的俊秀少年。這兩人雖然年紀相差懸殊,但容貌卻極酷肖,顯見乃是父子兩人。另兩人俱是三四十歲左右的壯年漢子,一個膚色漆黑如鐵,一個清秀白皙。但兩人神情卻極親密,顯見不是兄弟,便是好友。
這四人個個目中神光滿定,行動矯健敏捷。武功自都不弱。但此刻四人身上,也都是污跡滿身,隨處都可瞧見有被火燒焦的痕跡。妙法、妙空、吳仁等三人,心中都不禁大是懷疑,不知這四人是何身份?吳道怎會貿然將他們請來此地。妙法本當他四人乃是長白四虎的良朋好友,但見了吳仁面上神情,又顯見他們與長白四虎亦是素昧平生,何況這四人一入室中,亦不禁俱都現出了拘束不安之態,似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吳道也不為各人引見,卻先掠去窗前,緊緊關起了窗子。最後還是吳仁終於忍不住了,悄悄走過去,附在吳道耳側,低聲道:“這四人是誰?二哥你怎地將他們拉來這裡,參預我等之機密?”
吳道轉過身子,微微笑道:“這四位朋友的高姓大名,俺直到此刻還不知道。”
吳仁、妙法、妙空三人,更不禁為之一愕,轉眼望向那老少四人,目中更是充滿了懷疑警戒之色。尤其吳仁之身形,竟在有意無意之間,擋住了門戶,似是深怕這四人逃跑一般。那白面少年面上立刻泛出怒容,但他爹爹立時干咳一聲,將他止住。
那中年漢子微一抱拳,沉聲道:“在下等與那位兄台乃是在火場中相識。只是匆忙之中,還未及請教他的姓名。”
另一中年大漢亦自抱拳道:“兄弟們本也不敢貿然闖來此地,只是那位兄台卻說有機密大事與兄弟們相商,我兄弟此番來到這裡,本為的是要結交天下英雄豪傑,是以便跟隨前來,各位若覺我兄弟來的不便。在下等這就告辭。”
他言語說的雖仍甚是客氣和平,但神色間顯已有些不滿之意。吳道趕緊笑道:“兄台切莫誤會,俺三弟縱有失禮之處,那也只是因他不明此中究竟,少時在下必定要他向各位賠罪。”
白面少年冷冷道:“賠罪不敢,只請他莫將我等視如竊賊也就罷了。”
吳仁面上也不禁微現怒容,但也被吳道乾咳一聲止住。
妙空眼見這般情況,忍不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吳二俠相請這四位朋友前來,為的究竟是什麼?還請吳二俠快些說出才是。”
吳道沉聲道:“方才火起之後,在下並未走遠,一直在旁觀看,只見片刻之間,便有數十人趕來救火,唯有這四位,看來雖也是在幫著救火,其實卻在暗中幫著倒忙。”
微微一笑,接道:“原來這四位非但未曾救火,反而不時偷偷將一些引火易燃之物,拋入火堆,若是人人都如他四位這般救火,火勢非但永遠不會熄滅,只怕不用多久,便可將這傳聲驛燒的乾乾淨淨。”
那白髮老者撚鬚微笑道:“不想兄台目光,竟如此銳利,我等只道此事做的十分隱秘,那知卻早已被兄台看破了。”
吳道微笑道:“若是有南宮世家門下走狗瞧見四位這般舉動,自必大怒,但在下見了,卻是喜不自勝,只因四位如此做法。顯見是要與南宮世家作對的,而在下等恰巧也是南宮世家的仇人對頭,是以火勢一告熄滅,在下便不嫌冒昧,堅邀四位前來,商量如何對付南宮世家的大計。”
那白面少年展顏一笑,道:“原來如此,兄台為何不早些說出來,也免得在下方才險些與這位朋友發生誤會了。”
吳仁哈哈一笑,抱拳道:“方才全是俺的不是,俺在此先向各位謝過,俺若是早知各位全是南宮世家的對頭,各位便在俺臉上括幾個耳刮子,俺也不會還手的。”
那中年大漢笑道:“兄弟本當這傳聲驛中全是承仰南宮世家鼻息的奴才,那知與南宮世家作對的英雄卻也不少,既是如此,咱們今夜便少不得要在這裡鬧他個人仰馬翻了。”
吳道沉聲說道:“這正是在下相約各位前來此地之意,各位請看──”語聲微頓,伸出手掌,指著縛在腕上的黃帶,接口道:“凡是腕上縛有黃帶之人,便都是我輩同道,如此在混亂之中,方不致生出誤會。”
那中年大漢笑道:“一切俱請兄台主持大局,我兄弟無不遵命行事。”
吳道微笑道:“在下怎當得起如此重責。主持大計之人,實比在下高明百倍。”
白髮老者、白面少年,以及兩條中年大漢不禁齊地動容道:“是那一位前輩高人?”
吳道沉聲道:“此人姓名說將出來,各位必定也是久仰得很。”
中年大漢忍不住再次問道:“究竟是誰?”
吳道面現得意之色,一字字緩緩道:“便是少林百代大師!”
白髮老者等四人果然俱都不禁為之聳然動容,齊地脫口道:“百代大師,絕代俠僧,在下等委實聞名已久了,卻不知他老人家此刻在那裡?”
吳道緩緩道:“方才在下還看到他老人家在那貴賓館前徘徊,但如今──”轉目望向妙空、妙法兩人,皺眉道:“此刻他老人家怎地還未回來?是到那裡去了?”
妙空苦笑道:“兄台來問在下,在下卻不知該去問誰了。”
突聽“篤!篤!篤”三下敲門之聲,吳仁立刻轉身叱道:“誰?”
門外應聲道:“是我,三弟快開門。”
吳仁喜道:“是大哥回來了。”立即開了門戶。只見門外竟有十餘人一擁而入,除了吳德與吳義兄弟兩人之外,竟還有十餘個身披黃色袈裟,神情冷削。容貌奇詭的黃衣喇嘛。
眾人一見這些身懷絕技的黃衣喇嘛居然也來到此間,面上都不禁現出驚喜之色。吳仁道:“小弟正在奇怪大哥為何回來的遲了,原來大哥竟是為了接應高人。”
一個枯瘦矮小之黃衣喇嘛合什微笑道:“高人不敢,高人便是各位。”他言語雖是生澀難懂,但神情卻是和藹可親,與方才掌震巨樹時,已自判若兩人。
但眾人除了妙法、妙空外,都已見到他方才掌震巨樹之威,自不覺要對他多存幾分恭敬之心。紛紛躬身施禮,含笑讓坐。
這小小一間房子,此刻驟然增加了十八人之後。立刻顯得熱鬧起來。人人面上,俱是充滿興奮之情。但百代大師還未回來。卻又不禁令人擔心。那中年大漢顯得最是焦急,口中不住喃喃道:“只要百代大師一回來,咱們立時便可開始行動,但──但他老人家究竟到那裡去了,咱們是否該分出數人到外面找他才是?”
妙空立刻應聲道:“正是──”轉身瞧著妙法,口中雖未說話,但神情卻無意在說:“此間既已有人,咱們便出去找找吧!”
妙法又何嘗不是悶得有些發慌,沉吟半晌道:“既是如此,便由我兄弟出去尋找他老人家,但請各位在此等候。”
吳德道:“兩位至今還未露面,想必不會引起別人注意。兩人出去尋找,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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