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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香如故:千古快哉風
這一次,阮琉蘅並沒有躲開,她一手扶住了厄離下滑的身體,另一手將焰方劍從他體內拔出,那劍上仍然乾乾淨淨,半點血跡也無。
隨著神格被滅,厄離的身體也正在逐漸轉化為靈體,他即將帶著這為人間帶來九萬多年災厄的暗門而隕落。
整個羅剎海一片寂靜,厄離的力量逐漸漸弱的同時,夏承玄也終於被解放出來,他瞬移到阮琉蘅的身邊,卻並未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厄離將頭靠在阮琉蘅的肩上,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雖然你已經想不起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阿蘅,你從未愛過我。你那麼冷漠,那麼高高在上,我愛你亂軍中取敵首的樣子,我愛你雲淡風輕藐視一切的樣子,我愛你哪怕與魔界一同被封印,也要高昂著頭顱的樣子……我墮魔,野心不過是藉口,我是一個軟弱的神,我想與你在一起,即使陷入骯髒的泥潭,也願與你一同墜落。可你終究什麼都沒有想起,也好,若這世間都由因果律制定,那麼你該知道,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便是用性命,也會守住對你的承諾。」
阮琉蘅聽到這話,立刻渾身冰涼,她顫聲道:「你守住了什麼承諾?」
厄離的手已經漸漸透明,似是想觸摸阮琉蘅的臉頰,卻又無力地垂下。
「暗門也是諸神封印的一部分,既然暗門毀了,那麼……」
他卻沒能繼續說下去,而是臉帶笑容地消失在阮琉蘅的懷裡。
古神厄離既然能將天道都謀算進去,又怎麼會失敗?
眼前的阮琉蘅無論是樣貌還是神態,都與他記憶中的阿蘅一樣,儘管他清晰地知道,沒有上古記憶的阮琉蘅並不是他戀慕的那個人,可他卻無法再次狠下心來傷害她,只能用最慘烈的犧牲,來完成十萬年來的承諾。
他終究還是贏了。
而且這次,他沒有殺她,而是被她所殺。
阿蘅,這番因果,我還給你。
※※※※※※※※※※※※
隨著厄離的隕落,整個羅剎海的地面都在劇烈震動,地面龜裂,無數魔氣開始上湧,天空愈發陰沉,無數雲彙聚在阮琉蘅上空,與下方魔氣聯接在一起,彷彿一個黑色的魔網。
古神厄離並未欺騙阮琉蘅,只是他沒有告訴她,破除彼岸之門封印的方法,除了入魔打破封印,又或是身為第九位魔尊的她死後的最後一次衝擊,還存在第三種方法。
殺死厄離。
所謂暗門,同時也是彼岸之門封印術的一部分,古神厄離用他自己的隕落,最後破壞了封印。原來厄離如此配合她,甚至似真似假地與她戰鬥,最後的目的仍然是召喚出魔界。從這一點上來看,古神厄離確實如他所說,真正立於不敗之地,他窮盡心機,與諸神鬥,與天道鬥,與修真界鬥,他成為最後的贏家。
哪怕是犧牲自己,他都沒有辜負那個根本不曾愛過他的女人。
可他卻辜負了整個人間!
魔界正在喧囂,魔氣正在暴漲,阮琉蘅什麼都顧不得,她舉起焰方劍,瞬間召喚出紫微魔域,與魔界氣息相合,試圖鎮住魔氣。厄離死後,彼岸之門封印已經崩潰,若是任由這些魔氣將全部湧出,朱門界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這些魔氣,瞬間便會被破。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他所留下的規則也在他隕落後消失,羅剎海變得更不穩定,但同時,也是阮琉蘅與夏承玄的機會。
夏承玄早已將一層冰殼覆蓋在大地之上,他也在極力用自己的力量壓制魔界的蠢蠢欲動。
她抬眼看向夏承玄,他亦是看著她。
誰來代替厄離制定此處規則,那麼誰便是羅剎海的下一任主人。可羅剎海已失去封印後,再也鎮不住下方的魔界!
夏承玄沉聲道:「阿阮,我只能以結界術阻擋魔氣入侵人間,此處並非人間,我無法使用人間的規則之力。但任由事態這樣下去,那麼得到魔界力量的魔修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便會引發第二次大戰,你我分身乏術,人間勢必遭殃。」
阮琉蘅按住眉心。
魔界的力量不住沖刷著她的身體,那是一種真正主宰的力量,她心中已有了主意。
「魔界令牌。」
※※※※※※※※※※※※
朱門界的情況卻比羅剎海好上許多。
暗門消失後,夏承玄和阮琉蘅在羅剎海極力鎮住魔界,而朱門界裡,那些失去魔氣支援的魔獸們正逐漸被修士們剿滅。
前來支援的修士人數已經比之前翻了數倍,就連在衍丹門養傷的芮棲遲、斐紅湄、飛廉神君、玉文真君等人也前來助陣,姬無惆和趙歡趙更是回到九重天外天,調動兩千名元嬰修士趕來支援。
距離阮琉蘅和夏承玄進入彼岸之門,已經過去了兩日,豐澈和蕭快雨本欲在人間佈局,卻被太和沖天而起兩道銳意盡顯的劍意所打斷。
只聽得雷聲轟鳴,人間全界每一處都可以看到太和方向亮起兩道巨大的劍光,鎮住了所有人。
那是季羽元君晉階渡劫期的天象,同時還是青彌峰峰主晏修晉階大乘期的震元雷劫!
有渡劫期修士坐鎮的人間,哪怕隨時都有飛升的可能,也足以讓魔修打消了進攻人間的念頭,不得不縮回休養生息之地。而修真界好整以暇,尚有餘力的宗門皆派出高階修士,幾乎全界力量都逐漸向朱門界彙聚……如今修士們的包圍圈漸漸縮小,此時卻發現朱門界中央的彼岸之門處突然傳來不明動盪。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聽到一聲巨響,隨後便是轟隆如擂鼓般的聲音。
鋪開神識的修士們目瞪口呆地發現,封印魔界長達九萬餘年的彼岸之門,正在打開兩扇厚重門扉,而裡面黝黑如同夜空的門後世界,終於向著修真界敞開!
「快!退出朱門界!」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正在戰鬥的修士紛紛祭出飛行法寶向外撤退。
所有人都是一層冷汗,隨著彼岸之門的開放,他們已經感覺不到原本的封印氣息。
若是魔界重見天日,目前在朱門界內的修士絕對不夠魔界裡一直滋養的魔物塞牙縫,在記載中,那些上古魔物與無神智的魔獸完全不同,個個都狡詐殘忍,絕非普通修士能敵。他們必須重新部署對抗計劃,加固結界!
但人群中卻有兩道身影不退反進,以迅雷之速向彼岸之門衝去。
那是阮琉蘅的靈獸阿鯉和夏承玄的靈獸夏涼,他們毫不猶豫地衝進彼岸之門中。
兩隻靈獸心中想的都是——絕不能拋下主人!
※※※※※※※※※※※※
自夏承玄將魔界令牌從琉璃石中取出,到它感應到魔界氣息發出光芒,用於封印羅剎海表面魔氣湧動的冰殼已經碎了三萬次。
這已經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崩塌。
阮琉蘅以紫微魔域吸納所有魔氣,使其不會湧出彼岸之門,幾息之間,兩人都因為大量使用力量而顯得有些疲憊。
在這種時刻,言語都已經是累贅,全憑意念和默契交流。
當阮琉蘅說出「魔界令牌」四個字時,夏承玄就已經心領神會。
這塊如同黑曜寶石般幽黑的魔界令牌,其用途尚未可知,卻是除魔尊外,唯一與魔界連通的法寶,它出自古神厄離之手,被厄離賜予他所選定的人間代行者夜帝王。夜帝王身為萬年不出世的天才,是連古神都敢違逆的人物,他將這枚令牌帶出羅剎海,最後藏在自己的安息之地,必定有其用意。
所謂令牌,即為號令所用。這塊魔界令牌被林續風發現,帶到彼岸之門,再經由夏承玄之手,似乎被命運之線牽扯般,於羅剎海重現。這塊令牌絕對不簡單,它最有可能是封印的關鍵!
阮琉蘅當仁不讓,立刻將一絲魔力注入令牌中。
若這天地還有一線轉機,便在這塊令牌上。
若世間真有因果律,那麼無論是夜帝王,還是這塊令牌,都逃不掉法則束縛!
承我之因,便給予我果!
開!
……
那塊小小的黑曜石突然爆炸開來,但隨之迸射而出的並非粉末,而是無數巨大的金色咒文!
這些金光咒文在空中自行排列組成,當咒文激活,半空中即刻出現六個巨大的黑色齒輪,遙遙相距不知其距離,但是當其中一個開始旋轉後,另外幾個齒輪像是挨著第一個齒輪般,隔空互相咬合著,開始飛速旋轉,發出幾乎要崩壞的刺耳鳴叫聲。
它們正在失控!
此時夏涼與阿鯉也衝進了羅剎海,飛速來到兩人身邊。
看到這六個齒輪的同時,阮琉蘅的識海中便感應到一條突如其來的規則——
魔之界限,為魔所困;
魔之欲望,為魔所滅;
魔之封印,為魔所鎮;
魔之號令,為魔所破。
而那六個齒輪,正是當時諸神封印彼岸之門的陣盤!
阮琉蘅福至心靈,這道規則絕非出自厄離之手,一定是將魔界令牌帶出羅剎海的夜帝王所留!
可她也明白這規則並不能完全鎮壓住魔界,古神的謀算幾近完美,而魔界也並非池中之物,若是以此規則與之抗衡,那麼她只怕會永生永世鎮守此地,再無飛升可能,亦無死亡之期,她會同古神厄離一樣,留在這方世界,成為鎮魔之魔!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掌握其中關鍵後,阮琉蘅立刻開始下令。
「阿玄鎮住魔界爭取時間,夏涼用八相盾魄困住魔氣,阿鯉隨我佈陣!」
在這道規則中,夜帝王將所有因果都彙聚到最後一個魔尊身上,這才是他送與人間的「果」,是能夠與彼岸之門封印崩塌後的規則相抗衡的另一種規則之力!
阮琉蘅跳上阿鯉的脊背,手持焰方劍,心口燒出一團炙熱的紫微真火。
這是天上地下,最善佈陣,也最善破陣的唯一一捧真火,天空中這六道陣盤,相生相離,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它們全部布下!
一條金紅巨龍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又似是照進這方世界的一縷陽光,帶著那身著白色戰袍的女修衝上天際。
所有變化只用了一彈指。
一彈指為六十剎那,一剎那為九百生滅。
此刻的羅剎海,於一彈指間——
夏承玄將力量源源不斷輸入覆蓋整片大地的冰殼中,已阻攔盡十萬次魔界的衝擊;
夏涼的八相盾魄已經暴漲到足有五座彼岸之門的大小,將所有魔氣堵得嚴嚴實實;
阿鯉的速度已經超越規則中的速度極限,將六處齒輪轉了個遍;
阮琉蘅則將神識覆蓋天空,四柄元神小劍幻化為三十六道劍陣,於一彈指間,領悟齒輪中的陣法奧妙,再用紫微真火布下大陣,將古神留下的陣盤再度激活,壓下所有的喧囂和動盪!
陣成!
六道威壓同時降下,看不見摸不著的規則之力已經開始運轉,空氣中隱隱傳來古神的吟唱,一字一句,非人間之語,卻能從中感受到一股撫慰人心的力量。
那是諸神留在封印中的神諭,在這個時候,仍舊為這片土地降下祝福,鎮住一切邪祟魔物。阮琉蘅正是激活古神留在六道陣盤中的力量,以魔界令牌內的規則之力,重新鎮住魔界。
……
她乘著阿鯉返回時,身體於半空中墜落下來,被夏承玄穩穩地接在懷裡。
此時羅剎海的地面已經恢復平靜,夏承玄蹭了蹭她的臉頰,低聲安撫道:「辛苦了。」
「是我殺了厄離,這份因果,理當由我來還。」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可我畢竟不是古神,這六道陣盤雖然布下,但卻必須長期以我的魔氣和真火維繫,我只怕,不能隨你出去了。」
他是人間的一界之主,她是不得不鎮守魔界的魔尊,兩個人原本就該對立,甚至相互廝殺。可是這個人,卻從來沒放棄過她,一直堅信著她會找回自己。但是到了現在,她卻……
「誰說我要出去的,只要人間無事,我便會一直在這裡陪你。」他將她摟得更緊了。
阮琉蘅想說拒絕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她並不害怕孤寂,而是已經懂得了思念的滋味。
她沉默了許久,才勉強笑道:「那麼,就要委屈你待在這麼荒蕪的地方,若是你膩煩了,隨時都可以出去……」
「若是沒有阿阮的地方,哪怕待上半刻也會覺得膩煩。」
怎麼會有這麼油嘴滑舌的界主……阮琉蘅的臉微微泛紅。
此時天空的終於恢復正常,六個齒輪有序地旋轉起來,海浪平復,地面上生出紅白相間的小花來。
夏承玄將她放下,阮琉蘅就地俯身,拾起一朵小花。
她的神識已經牢牢鎖住陣盤,只怕從此以後,再不能真正有放鬆的一刻。
阮琉蘅有些悵然。
這一切都被夏承玄看在眼裡,他豈會不知阮琉蘅在思念宗門,牽掛著那些親朋好友。
「不必擔心,你並非受到諸神詛咒被驅逐出人間的墮魔者,而是應天地因果覺醒的魔尊。以你我二人的能力,只要不超過界定規則,我們大可將元神本體留在此地,用分神進入人間,所以離開這裡一陣子也是無礙的,何不就此出去,回太和看看大家。」他提議道。
阮琉蘅卻搖頭道:「不,若是我現在出去,魔修難免又要起異心,季羽元君已晉階渡劫,他自有處置,我們出去反而不好。」
「那我們便過些日子,等人間平定之後再說。」
「嗯。」她褪去戰袍,換上一身水藍色襦裙,桃花眼輕輕一挑,放下沉重的魔尊枷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與世無爭的女劍修模樣。
夏承玄扭頭打量了一下空曠的原野,平伸出手掌,對阮琉蘅說道:「還記得在靈端峰時,你曾坐過的冰雪寶座嗎?」
阮琉蘅當然記得,那是他自掌心中造出的階梯寶座,又想起他那時的話,再次不爭氣地紅了臉。
夏承玄喜歡她嬌俏的樣子,拉過她的手,而另一隻手中則生出冰晶來,不住向外湧出,像是有生命般,在地面上開始生長、集結、搭建。
旁邊的阿鯉也湊了過來,好奇地繞著冰晶飛舞,叫道:「這是什麼戲法?唔,不對,這是造物!」
夏涼保持原型,傲嬌地立在夏承玄身後皺眉道:「幸好不是在人間,否則隨意造物可是會受懲罰的。」
夏承玄則笑笑,並不在意的樣子。
很快,一座冰晶的山峰出現在阮琉蘅面前,她神識掃上去,神情便是一愣。
「這是……」
夏承玄卻沒有用神識,而是眯著眼打量了一番,才說道:「第一次嘗試,不盡完美,但也算勉強可以用了。」
他打了個響指,那山峰上的冰晶瞬間細碎裂開,無數小冰晶飛散下來,在陽光照射下瞬間變成水滴,像是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
而冰晶下的山峰,赫然是靈端峰的模樣,十里桃花林,旁邊的桃花潭和潭邊的石頭,他們的洞府和山後的溫泉,還有擺放在洞府門前的小鼎鍋和案几。
阮琉蘅縱身飛了上去,看著熟悉的靈端峰景色,一時失神。
太和,我心中的太和。
我遠離的故鄉。
良久,她掩蓋了眼角的濕潤,平定了心境,終於伸出手,輕輕敲了敲靈獸手鐲,放出了在裡面哭唧唧擔心著她的嬌嬌。
嬌嬌被放出來後,看到阮琉蘅渾身上下一根汗毛都沒少,美滋滋地跳上她的肩膀,滿足地「咪」了一聲,而後舔了舔她的臉頰,立刻打了一個噴嚏,皺著鼻子道:「為什麼蘅娘的臉上有不乾淨的味道,嬌嬌不喜歡!」
那臉頰剛被夏承玄蹭過……後面跟著飛上來的夏承玄聽了這話,原本的得意勁兒立刻沒了一半,黑著臉看著嬌嬌。
夏涼則在後面用尾巴遮住嘴,偷偷地笑了。
阿鯉飛上來後變回了胖墩墩的紅鯉魚,歡快地飛進桃花潭中攪動一池碧水。
有微風輕起,幾掰桃花飛過。
這還是她記憶中的靈端峰啊……
她手中摸著嬌嬌,放下所有負擔,旋過身嬌滴滴地看著夏承玄,笑著道:「我做了你這麼久的師父,可不曉得你這麼會討姑娘的歡心。」
夏承玄一步步向她走過去,一把抓住礙事的嬌嬌,把她扔進琉璃石中。
「所以是師父教得不好,師父該罰。」
看到嬌嬌被他收拾,阮琉蘅無奈地道:「可是師父能力有限,怕是這一輩子,都教不好了。」
夏承玄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道:「那就要罰一輩子。」
「好。」她踮起腳尖,湊到他唇邊印下一吻,而後又躲開。
夏承玄立刻心醉神迷,追著她的紅唇而去,卻沒想到臉邊閃過一隻毛茸茸的貓爪,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下。
「呸呸呸,髒東西不要碰嬌嬌的蘅娘!」還是蘅娘好,把她放了出來。
夏承玄哪敢跟嬌嬌爭寵,他立刻轉頭使眼色給夏涼,小狐狸不緊不慢地舔了舔爪子,搖晃著九根大尾巴走了過來。
哼,果然還是得求他出馬,看他賣萌擠走那隻蠢貓。
然而出師不利,在半路上被變作人形的阿鯉揪住了尾巴,夏涼淚目。
嬌嬌趁機又給了夏承玄幾爪,歡叫著朝阮琉蘅跑去。
……
不久後,山中又傳來了燉肉的香氣,煙火繚繞桃花林,生生去了三分仙氣。
但阮琉蘅卻很滿足。
因為這便是她拼死捍衛的,最溫暖的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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