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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臥龍生]十二魔令(翠袖玉環)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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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10-9 14:26 編輯

【小說書名】:十二魔令(翠袖玉環)

【作者概要】:

  臥龍生(1930-1997),台灣武俠「四大天王」及「三劍客」之一。
  本名牛鶴亭,河南南陽人。少年時就讀於臥龍書院,後遂以此為筆名。1958年發表第一部武俠小說。1959年以《飛燕驚龍》成名。
  他的作品,早期取法於舊武俠「北派五大家」而以「通俗趣味」大受歡迎;1965年以後,改走「半傳統半新潮」路線。

  研究者認為,臥龍生對武俠小說發展的貢獻,主要有三個方面:
  第一,成功地運用了還珠樓主的神禽異獸、靈丹妙藥、玄功絕藝、奇門陣法,鄭證因的幫會組織、風塵怪傑、獨門兵器,王度廬的悲劇俠情,朱貞木的奇詭佈局、眾女倒追男等等,博采眾長,開創了既具有傳統風味又具有新境界的風格,成為一代「武林正宗」。
  第二,由他倡導以武學秘籍引起武林風波以及正邪大會戰的情節結構,成為60年代台灣武俠的普遍模式,影響至為深遠。
  第三,他的「武林九大門派」說法和「爭霸江湖」及武林排名的主題,雖然稍晚於金庸的《射鵰英雄傳》,卻使它在武俠小說中普遍推行開來。

【小說類型】:傳統武俠

【內容簡介】:

  又名《翠袖玉環》

  聞名江湖的「江東第一家」家主藍天義為江湖上人人稱道的一代大俠,誰知他卻包藏禍心,面善心惡,為江湖上百年難遇的一代奸雄。

  藍天義先從其夫人手中騙得武林正道寶典「金頂丹書」和魔道秘復「天魔令」,苦心經營二十年,秘密培植一股邪惡力量,利用自己的六十大壽設局下毒,網羅武林人物為其所用,僅有「笑語追魂」方秀梅和江曉峰兩人不畏其淫威,奮力脫出其魔掌。二人在逃亡中幸得武林奇人「鳥王」之助,解去二人所中之毒,江曉峰亦為「鳥王」所垂青,將畢生精研的武功傳授於江曉峰。藍天義欲稱霸武林,卻受到武功和智慧均高於他的藍夫人竭力勸阻,終於導致夫妻反目。而其時江曉峰亦奔走於江湖,極力揭穿其陰謀,同時得到智慧絕倫的王修之助和藍夫人的武功精華。

  藍天義狼子野心,為了達到其稱霸武林的目的,竟然不顧多年的夫妻深情,謀殺藍夫人,成立其所謂的「天道教」,攻打武當,並將其作為稱霸武林的分舵,再攻少林,江曉峰雖和少林高僧奮力抵擋,但賊勢太強,仍使少林盡失精英,頓使正道武林處於生死存亡的邊緣。恰在其時江曉峰成功策反藍天鳳,並獲得藍夫人生前留下克制藍天義的秘密力量,巫家堡「十二金釵」,可隨著時勢的變化,藍天鳳失去了對這股力量的控制權。為其王修雖有超絕智慧,也不竟一夜白頭,終於制定了以毒攻毒之策。江曉峰亦尋得了「千年火鯉」,致使武功大成,聯絡其它正道武林人士,在同藍天義的最後決戰中,盡殲所有邪惡勢力,還武林一個祥和的環境。

【其他作品】:《風塵俠隱》、《驚鴻一劍震江湖》、《飛燕驚龍(仙鶴神針)》

《鐵笛神劍》、《玉釵盟》、《無名簫》、《素手劫》、《天涯俠侶》、《天馬霜衣》

《天劍絕刀》、《金劍雕翎》、《岳小釵》、《新仙鶴神針》、《風雨燕歸來》、《雙鳳旗》

《天鶴譜》 、《七絕劍》、《還情劍》、《飄花令》、《指劍為媒》

《鐵劍玉珮》、《鏢旗》、《神州豪俠傳》、《玉手點將錄》、《金鳳剪》、《飛鈴》

《無形劍》、《金筆點龍記》、《煙鎖江湖》、《搖花放鷹傳》、《花鳳》、《春秋筆》

《幽靈四豔》、《劍無痕》、《天龍甲》、《黑白劍》、《飛花逐月》、《劍氣洞徹九重天》

《血劍丹心》、《袁紫煙》、《一代天驕》、《女捕頭》、《血魔》、《劍仙》、《桃花劫》

《地獄門》、《燕子傳奇》、《黑白雙嬌》、《情劍無刃》、《桃花血令》、《劍仙列傳》

《夢幻之刀》、《金輪傲九天》、《桃花花紅劍》、《風雨江湖情》、《妙絕天香》

《絕情天嬌》 、《銀月飛霜》、《天香飈》、《菜鳥闖江湖》、《絳雪玄霜》

《小郎的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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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江東第一嬌

  位處長江、運河之交的鎮江府,不但商業繁茂,而且風景秀麗,名勝林立,金焦、北固諸山各擅形勝。

  鎮江府北門外,有一座宏偉的高大宅院,面對著滔滔江流,高大朱漆木門的前面,豎立著一支青銅鑄成的旗杆,閃閃生光,看上去氣象萬千。

  一面五尺見方的金龍旗,高掛在青銅旗杆上,迎風招展。

  朱漆門樓上一塊金字匾,豎寫著:“江東第一家”。

  金匾下密密的排上一十二個加有稱號的人名字,無一不是江南武林道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依序是:

  太湖漁叟黃九洲,金陵劍客張伯松,神行追風萬子常,金刀飛星周振方,袖裡日月餘三省,踏雪無痕羅清風,千手仙姬祝小鳳,一輪明月梁拱九,金旗秀士商玉朗,嶺南神鷲鐘大光,茅山閒人君不語,笑語追魂方秀梅。

  只看那十二個落款送匾人的名號,包括了江南黑、白兩道上頂尖兒的人物,大江南北,果然是很難再找出第二家了。

  這時天色過午不久,六月天烈陽如火,官道上一片靜寂。

  突然間,兩匹快馬,奔馳而來,得得蹄聲,劃破了午後時刻的沉寂。

  當先一匹馬上,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大漢,濃眉、虎目,白綢子短衫長褲,鞍前掛著一把金柄綠鞘的大砍刀。

  第二匹馬上,是一位二十四五的年輕小夥子,一張臉被烈日曬的油漆生光,一身黑色密扣短裝,雙手抱著一個尺許見方的黑漆描金小箱子。

  兩匹馬都跑得滿身大汗,顯是經過了長途跋涉而來。

  兩匹馬行到那青銅旗杆下面,一齊停了下來。

  當先中年大漢,抬頭望望那隨風飄蕩的金龍旗,緩緩躍下馬背,把手中馬韁交給身後小夥子,舉步行向那高大宅院的朱漆門前。

  一陣江風吹來,飄起那中年大漢衣袂,也帶動門樓上一個小巧風車,發出輕微的呼嘯之聲。

  中年大漢抬頭望望那門樓上的風車,微微一笑,暗道:金旗秀士商玉朗,果然是一個匠心巧手的人物,這架小風車能在風力大小不同中,發出十餘種不同的聲音,倒也是一樁別開生面的壽禮,但今年大約要數我這份壽禮,最為豐富了,如是在壽筵上當場打開,必將是震驚四座。

  心中念轉,右手卻拍動了門上鋼環。

  但聞木門呀然而開,一個白髮老蒼頭當門而立。

  老蒼頭打量了來人一眼,欠身說道:“原來是周總鏢頭大駕光臨,老奴稟報老主人去。”

  原來中年大漢乃是金陵“永興”鏢局的東主兼總鏢頭,金刀飛星周振方。

  周振方搖搖手,道:“藍福,不用了,此刻正是午睡時刻,你帶我到府裡休息一下,待會兒再見貴主人不遲。”

  藍福道:“周總鏢頭不辭千里而來,老奴如不稟報老主人,難免要受老主人的責罵了。”

  周振方道:“不要緊,你家老主人問起來時,在下承當便了。”

  藍福道:“周爺吩咐,老奴恭敬不如從命了。”

  抬頭望望旗杆下那牽馬的黑衣人,接道:“那是周爺從人了。”

  周振方道:“局子裡一位趟子手,跟我七八年了。”

  藍福道:“老奴去接他進來。”

  周振方笑道:“怎能勞動老管家……”回頭一招手,道:“你過來。”

  那黑衣人應聲行了過來。

  藍福同時也招來了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衣人,道:“這位是周爺的從人,你好好招待。”

  那青衣人應了一聲,接過那黑衣人手中馬韁,道:“走!咱們後面喝兩杯去。”

  那黑衣人望了周振方一眼,把手中的描金箱子遞給了周振方。

  周振方接過木箱,沉聲說道:“王四,藍府中規矩森嚴,不似咱們鏢局裡人手混雜,你要舉動小心一些,不能隨便走動。”

  王四一欠身,道:“總鏢頭放心,小的決不會給總鏢頭丟人。”隨著那青衣人轉入左側面去。

  藍福道:“望江樓已然打掃乾淨,老奴帶周爺去吧!”

  周振方笑道:“有勞老管家了。”

  藍福道:“老奴帶路。”舉步向前行去。

  周振方緊隨在藍福身後,問道:“今年是藍大俠花甲大壽吧!”

  藍福道:“是啊!周爺記得很清楚!”

  周振方道:“藍大俠威震江東,名播天下武林道上,那一個不對他崇敬有加,在下更是身受其恩,若非十年前,藍大俠出面替在下討回那筆鏢銀,永興鏢局的招牌,早就砸了,那裡還有今天這等局面,這份恩情,周某人是一輩子也還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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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福微微一笑,道:“周爺不用擺在心上,咱們老主人一生做事,從不望人報答,老奴追隨他闖蕩江湖,刀裡來,劍下去,三十春秋,眼看他行俠義,濟危難,救人無數,大都連姓名都不肯留下。十年前,定居於此,承諸位送了一方第一家的匾,才很少在江湖走動,全心調教少主人和姑娘的武功……”周振方接道:“老管家說的是,不過,藍大俠雖不望報,但在下卻不能忘去這份恩德……”語聲一頓,接道:“藍少爺和大姑娘都已得藍大俠的真傳了?”

  藍福道:“我家少主人不喜炫露,成就如何?老奴不敢妄自測言,但大姑娘卻已得老主人十之七八的武功,人又像花朵一般的討人喜歡,凡是老主人故人來訪,都被她伯伯、叔叔叫得樂不可支,誰都自願傳她兩招,在江東地面上,已經小有名氣了。”

  周振方哈哈一笑,道:“老管家太客氣,江東道上誰不知玉燕子藍家鳳藍大姑娘。”

  藍福怔了一怔,道:“周爺也知道我家姑娘的名了?”

  周振方道:“何只在下知曉,三月前,兄弟在開封府,也聽到玉燕子的名氣。”

  講話之間,已然行近望江樓。

  這一座建築很別緻的碉樓,用青石砌成了一丈七八尺一座高台,四面都有石階,石台上用松木建築成一座廳房,四面垂簾,捲開垂簾,八方通風,因樓台高過圍牆,登樓四顧,可見江流滾滾,一面是假山花樹,一面是荷池飄香。

  雖是六月暑天,登樓小座,江風徐來,頓使人感覺到暑氣全消。

  藍福帶著周振方登上望江樓,只見樓內打掃的十分乾淨,纖塵不染,兩個青衣童子早已恭候門外。

  藍福舉步入室,一面吩附兩個青衣童子,道:“周爺遠道而來,快些沏茶奉客。”

  青衣童子應了一聲,自去張羅。

  藍福卻把周振方讓在一處靠北窗籐椅上坐下,道:“周爺說我家大姑娘的名氣,已經遠播到開封府了?”

  周振方道:“不錯,在下確在開封府聽人說過,其實又何只開封府呢,只怕大江南北,都已經傳出了玉燕子的名氣……”沉吟了一陣,接道:“老管家,咱們相識多年,在下一向是有話直說,如果說錯了,老管家可不要見怪。”

  藍福笑道:“周爺言重了,老奴擔當不起。”

  周振方道:“老管家名雖是藍府總管,但藍大俠一向視你如同家人,對你敬重無比。”

  藍福道:“老奴十六歲追隨主人,四十年主僕情深,老主人確也未把我當外人看待,周爺若有什麼事,只管請說,老奴斗膽也不敢怪到周爺頭上。”

  這時,兩個青衣童子,分別獻上香茗、美點後又悄然而退。

  周振方輕輕咳了一聲,道:“藍姑娘俠名大著,但江湖上傳說最烈的,卻是她的美麗,兄弟聽得傳言,江湖上送了她一個‘江東第一嬌’的雅號,老管家想必早已知曉了。”

  藍福搖搖頭,道:“這‘江東第一嬌’的雅號,老奴倒是不知,不過,我家大姑娘的確是美,這江東第一嬌的雅號,應該是當之無愧……”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大事,一皺眉頭,道:“近月來情形有些不對。”

  周振方道:“什麼事?”

  藍福道:“過去,我家老主人一直不太管大姑娘,她有足夠的聰明,和足以保身的武功,常常任她出遊,近半年來,卻是一直未再見我家大姑娘離開過家。”

  周振方道:“大約是藍大俠聽到了風聲,不願她以清白女兒之身在江湖之上混跡,不許她出去闖,也許是覺到了她的名氣太大,怕她招惹來麻煩。”

  藍福道:“嗯!都有道理。”

  周振方哈哈一笑,道:“以藍大俠在江湖上的聲望,又有誰敢招惹藍大姑娘,想來定然是前者居多了。”

  藍福輕輕嘆息一聲,道:“周爺和我們老主人交非泛泛,老奴心中有什麼也就說什麼。”

  周振方看藍福神色凝重,不禁一怔,說道:“老管家有什麼事麼?”

  藍福道:“老奴這把年紀,生死都已看開,還會有什麼大事,自然是關於我家老主人的事了。”

  周振方道:“藍大俠實至名歸,百年來,江東武林道上,從無人能夠比擬,還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

  藍福道:“老奴也是覺著奇怪,這兩三個月來,始終未見我家老主人有過笑容,唉!在老奴記憶之中,數十年來,從未有著此等事情,我家老主人也有過盛怒的時候,但怒火過去,就平靜無事,我從未見過我家老主人有過近數月來的憂慮,終日裡愁眉不展,若似有無限心事?”

  周振方道:“藍大俠沒有和老管家談過麼?”

  藍福道:“沒有,所以老奴才覺著十分不安,往常發生什麼事,我家老主人都招老奴去商談一下,但這次,卻是大反常情,一直未和老奴說過。”

  周振方道:“有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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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福神情嚴肅的說道:“不錯,老奴說的句句實言,老奴也曾盼望著老主人六月十五大壽之日,諸位來此時,暗裡和諸位商量一下,查明個中內情。”

  周振方道:“今晚六月十二日,在下早來了三日,原本是希望能和藍大俠、老管家多談談,以受教益,想不到,以藍大俠的武功聲望,竟然也會遇上煩惱的事。”

  藍福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奴追隨老主人闖蕩江湖時,不知經歷了多少的風浪,遇上了多少的凶險,但他一直未曾有過類似的煩惱。如今,老主人雖然定居下來,但他武功並未擱下,就連老奴,每日也要練習一陣拳腳,老奴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值得他愁眉不解,數月不見笑容。”

  周振方已然警覺到事情嚴重,神情肅然的說道:“老管家,近數月來,可曾發現過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出入藍府中麼?”

  藍福搖搖頭,道:“沒有,府中大小諸事,都由老奴管理,如是有生人來過藍府,老奴斷無不知之理。”

  周振方凝目沉思了一陣,道:“那麼,藍大俠近月之中,可曾離開過藍府一步。”

  藍府想了一陣,道:“三月個前吧!有一次,老主人夫婦同往外面進山玩耍,日出而去,日落時分回府,除此之外,這半年來,未再離開過藍府一步。”

  周振方道:“老管家,可曾留神到藍大俠那日回來的神色,那憂苦之容,是否自那日開始呢?”

  藍福道:“那天老主人夫婦歸來時,老奴正好被府中一些瑣事纏身,未能親身相迎,所以,未見到老主人的神情如何?……”這時,那青衣童子突然輕步行了過來,道:“啟稟老管家,金旗秀士商玉朗求見。”

  藍福道:“人在何處?”

  青衣童子道:“已被招待之人,帶在望江樓下。”

  藍福急急行出了門外,只見一個黑髯垂胸,劍眉星目,身著青衫,手中提著一把似傘非傘的中年文士,緩緩行了進來。

  來人正是金旗秀士商玉朗。

  藍福一抱拳,道:“商爺,別來無恙,老奴藍福,未能遠迎商爺,還望恕罪。”

  商玉朗笑道:“老管家言重了。”一面還禮,一面緩步行入望江樓。

  周振方起身抱拳,道:“商兄,久違了。”

  商玉朗哈哈一笑,道:“周兄早到了。”

  周振方笑道:“兄弟也不過剛剛到此。”

  藍福道:“兩位請聊聊,老奴告退了。”

  周振方道:“老管家請便,不用招呼我等了。”

  藍福欠身一禮,逕自下樓而去。

  商玉朗在周振方對面坐下說道:“周兄的生意越來越發達了。”

  周振方道:“這都是朋友們捧場,藍大俠的照顧,日後還望商兄能夠多多支持。”

  高玉朗笑道:“周兄如能看得起兄弟,只要四指寬一個帖子,兄弟無不應命。”

  周振方一抱拳,道:“兄弟這裡先謝過了。”

  商玉朗微笑道:“不敢當,聽說周兄近年來,極力羅致人才,永興鏢局中,已有不少後起之秀的高手。”

  周振方道:“吃鏢局這行飯,雖是要交往廣闊,朋友幫忙,但本身也得有些實力才行,為了夥計們的生活,兄弟不得不擴充店面,唉!商兄,說來你也許不信,鏢局子這一行,幹起來有如騎上虎背,上去容易下來難,好在,江湖朋友們都肯幫忙,勉強還混得下去。”

  他措詞雖然說的婉轉,但語氣中隱隱透出春風得意的滿足。

  這時一個青衣童子,手托木盤而至,送上來香茗細點,放在兩人之間的木案上,然後又悄然而退。

  商玉朗端起茶杯,道:“周兄,兄弟以茶代酒,祝周兄宏圖大展。”

  周振方道:“借商兄的金口玉言,兄弟生受了。”

  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周振方目光轉動,只見整個的望江樓中,除了自己和商玉朗外再無他人,兩個待客的童子,都已退避樓外,當下低聲說道:“商兄和藍大俠的交情如何?”

  商玉朗略一沉吟,道:“周兄問此是何用心?”

  周振方道:“兄弟聽到一些傳言,如是商兄和藍大俠沒有這份交情,兄弟就不用談了。”

  商玉朗道:“藍大俠救過兄弟一次危難,相互論交,在下倒有些慚愧,事實上在下身受了藍大俠很深的恩情。”

  周振方微微一笑道:“兄弟這永興鏢局,能有今日這等局面,亦是藍大俠所賜,兄弟承受藍大俠的恩情,比商兄只重不輕。”

  商玉朗眉頭連聳,緩緩說道:“周兄之言,弦外有音,可否明白見告兄弟呢?”

  周振方道:“兄弟適才和藍福交談,得知藍大俠這數月以來,一直愁眉不展,似是有著很沉重的心事。”

  商玉朗道:“為什麼?”

  周振方道:“藍福沒有說明原因。”

  商玉朗道:“他可是不肯說麼。”

  周振方道:“據藍福告訴在下,他是不知內情。”

  商玉朗道:“在下也聽到一個傳言,以周兄耳目之眾,想必早已聽說了?”

  周振方道:“也是關於藍大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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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玉朗道:“不錯,而且還牽扯到玉燕子藍家鳳的身上。”

  周振方道:“有這等事,在下倒未聽過。”

  商玉朗道:“那傳說是藍大俠要在六十大壽中金盆洗手,從此退隱林泉,此後不再問江湖中事,但他放心不下愛女,要藉這場壽筵中,選一位乘龍快婿,了他心願。”

  周振方怔了一怔,道:“這個,兄弟怎麼沒有聽人說過呢?”

  商玉朗道:“也許是格於那藍大俠在武林中的威望,這樁傳言,並非流播於街頭巷尾,但它卻流傳的很廣,而且能夠知曉此事的,都是武林中人。”

  周振方道:“商兄如何聽到得?”

  商玉朗道:“說來,也是一樁巧合,兄弟在一處酒樓上進餐,有兩位武林道上人,多喝了兩杯,談論此事時,聲音大了一些,被兄弟聽了來。”

  周振方道:“果有此事。兩日後,不難證明。”

  商玉朗道:“就兄弟觀察所得,此事可不會假,因為兄弟一路行來,遇上不少武林人物,行向大都集中於此,其中大部份人,兄弟都未見過,往年亦未參與過藍大俠的壽筵。”

  周振方道:“如果此事當真,咱們應該先去見見藍大俠,問明真相。”

  商玉朗沉吟了一陣,道:“在下也曾想到應該先見藍大俠說個明白,但又覺著此事來自道聽塗說,不便啟齒。”

  周振方道:“此事關系重大,不能掉以輕心。”

  只聽見一個清亮的聲音,接道:“什麼事這麼嚴重。”

  兩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天藍長衫,面貌清瘦的中年人,緩步而入。

  周振方道:“余兄來得正好,你號稱袖裡日月,智謀過人,咱們正有樁疑難之事要煩余兄評斷評斷。”

  來人正是袖裡日月餘三省。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周兄和商兄解不了的難題,兄弟豈有此能。”

  口中說著話,人卻在兩人旁側坐了下來。

  商玉朗道:“余兄智謀,咱們早已敬服,用不著自謙了。”

  余三省笑道:“什麼事?兩位先說出來,咱們研商一下。”

  周振方道:“商兄聽過一樁傳說……”余三省接道:“可是說藍大俠要在六十壽筵中金盆洗手,退出武林。”

  周振方道:“怎麼?余兄也聽到了?”

  余三省道:“是的,而且還有玉燕子藍姑娘,也要在藍大俠六十壽筵中,選擇一位佳婿,藍大俠了去心願,即將飄然而去,息隱於深山大澤之中。”

  周振方道:“余兄相信麼?”

  余三省神色鄭重的說道:“目前,已有很多人擁向藍府,老管家藍福正守在大門口處擋駕,只怕要鬧出不歡之局。”

  周振方霍然起身道:“咱們也該去瞧瞧才是。”

  余三省道:“暫時還不用去,兄弟已然留心瞧過那些聚於藍府門外的人,大都是三四流的腳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準備來此撿便宜。”

  周振方冷哼一聲,道:“這些人膽子不小。”

  余三省道:“問題在以後,也許真有高手混跡其間,咱們不知藍大俠的心意,很難處理,如若藍府善門大開,來者不拒,這藍府雖然廣大,只怕也無法容納下擁來的人潮,來人未必有利,至少無損,這些人大都有自知之明,他們未必真想做藍大俠的乘龍快婿……”周振方接道:“那他們來此作甚?”

  余三省道:“一睹玉燕子藍姑娘嬌美容色。”

  商玉朗道:“這幾年來,藍姑娘一直未在藍大俠壽筵中出現過,兄弟已記不起那藍姑娘長什麼樣子了。”

  余三省道:“在下倒見過一面,的確是美豔的很。”

  商玉朗道:“余兄在何處見過藍姑娘?”

  余三省道:“無錫縣城,不過,兄弟未和她打招呼,稱她江東第一嬌,並非虛言。”

  周振方道:“她一個人麼?”

  余三省道:“有一個五十上下的老嬤隨行。”

  周振方嘆息一聲,道:“藍大俠如早約束她一下,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余三省搖搖頭,道:“周兄,你認為這是一件偶發事什麼?”

  周振方道:“難道這其間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余三省肅容說道:“以藍大俠在江湖的聲望,這些武林道上的無名小卒,豈敢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口裡拔牙,幕後自然是有人策動了。”

  周振方道:“這話說來,那藍福的話,並非是無的之矢了。”

  余三省道:“藍福說什麼?”

  周振方道:“藍福說,藍大俠近數日來,一直是愁眉不展,若有心事。”

  余三省左手輕輕在右手上擊了一掌,道:“這就是了,藍大俠憂必有因,也許就是為今日之事,兄弟之見,這些人膽敢如是,必有所傳,至少是有人在幕後推動。”

  周振方道:“事已如此,余兄有何應付之策?”

  余三省道:“咱們先得瞭然藍大俠的心意,才能有所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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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玉朗道:“咱們先到門口瞧瞧,順便要藍福去通報一聲。”

  周振方道:“就憑咱們三人,江東道人物,也該賣咱們幾分面子。”說完站起身子,當先行去。

  余三省快行兩步,追在周振方的身後,低聲說道:“周兄,藍大俠比你我如何?”

  周振方道:“聲望武功無不高過我等。”

  余三省道:“這就是了,他們敢來藍大俠的府上,難道還會怕咱們不成。”

  商玉朗冷哼一聲,道:“如是真有人在幕後推動,在下倒是想見識一下那位幕後人物。”

  余三省道:“如若那人是衝著藍大俠來的,那咱們都有一份,不論對方是何等利害人物,也是義無反顧,不過,咱們應先知道藍大俠的心意?”

  商玉朗道:“這話倒也有理,咱們先瞧瞧前面情形,再去見藍大俠,請教內情。”

  余三省道:“小心一些沒有錯。咱們好意出頭,卻不能替藍大俠幫個倒忙。”

  談話之間,已然行到大門口處。

  凝目望去,果見門外群集了數十個疾服勁裝的大漢。

  周振方凝目望去,只見那些人個個都不相識,不禁一怔,暗道:“以我周某人在江湖識人之多,怎的這些人一個也不認識呢?”

  只聽余三省低聲說道:“周兄,認識這些人麼?”

  周振方搖了搖頭,道:“一個也不認識。”

  余三省道:“這就是可疑之處了,這些人如常在江湖道上走動,咱們三人,斷無不認識之理,但目下雲集了數十人,咱們連一個也不認識。”

  周振方道:“不錯,他們定是受命而來。”

  商玉朗道:“兄弟倒有一個主意。不知二兄是否同意?”

  周振方道:“請教高見?”

  商玉朗道:“咱們生擒一人,逼問內情。”

  余三省低聲說道:“兄弟已仔細看過了這些人,其中並無特出的高手,對付他們並非難事,問題是藍大俠是否同意。”

  但聞藍福向人群說道:“諸位的好意,老朽是感激不盡,不過,敝主人是否肯開壽筵,目下還難決定,諸位請留下名帖,先行請回,待敝主人決定之後,老朽再行奉邀。”

  只聽人群中一個宏亮的聲音說道:“我等不辭千里而來,慕名拜壽,閣下如此相拒,未免太不近情理了。”

  另一個高聲應道:“不錯啊!你既然作不了主,我們只有面見藍大俠了。”

  藍福臉色一沉,冷冷說道:“老朽活了這一把年紀,還未見過強行為人拜壽的事,諸位如是想找麻煩,老朽希望你們自己估量一下,江東藍府也不是怕事的人家。”

  余三省低聲說道:“藍福,這位老管家涵養好,惹他發火真還不太容易。”

  商玉朗道:“昔日他隨藍大俠闖蕩江湖,會過不少高人,手下十分扎硬,這些人再鬧下去,只怕要出事情。”

  只聽人群中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咱們千里迢迢,來此拜壽,那是對藍大俠的敬慕。閣下是何許人?竟然敢擅作主意,拒人於千里之外。”

  藍福道:“老朽藍福,是藍府中的總管。”

  那冷冷的聲音又道:“一個管家,能有多大權威,竟敢胡作主意,我等久聞那藍大俠乃江東第一英雄,豪氣干雲,決不會吝惜幾桌酒席,只要藍大俠出面講一句話,我等立刻就走,老總管擅作主意,不怕污了那藍大俠的威名麼?”

  這幾句話,說的十分尖刻,但其中卻又有一些道理,藍福胸中雖然怒火高燒,但卻又不便發作,強自忍下怒火,說道:“這位兄台之言,乍聽起來,卻也有道理,不知可否出來和老朽談談?”

  只見人群之中,大步行出一個身著藍色勁裝的少年。

  藍福凝目望去,只見那人穿著的那一身藍色衣服,已經洗成灰白色,年約廿三四,臉色也一片蒼白,似是大病初癒一般。

  但他的氣度,卻很悠閒,目光不時轉向天際,一付孤傲自賞的氣概。

  藍福輕輕咳了一聲,道:“朋友貴姓。”

  藍衣少年冷冷說道:“在下馬榮。”

  藍福心中暗忖:“馬榮這名字好生啊!從未聽人談過。”口中卻說道:“馬兄很少在江東道上走動吧。”

  馬榮道:“不錯,這是在下第一次到江東地面。”

  藍福昔年隨主人闖蕩江湖,見聞廣博,聽口氣已覺出情勢非同尋常,胸中的怒火反而消退了下去,淡淡一笑道:“馬兄從何處來?”

  馬榮道:“尋根問底,不知是何用心?”

  藍福一怔道:“馬兄識得我家老主人麼?”

  馬榮道:“藍大俠是名滿天下的人物,怎會認識在下這等無名小卒。”

  藍福道:“馬兄既不識我家老主人,千里來此專為拜壽,實叫老朽不解了。”

  馬榮道:“我們是慕名而來,藉機攀交,借拜壽之名,一睹藍大俠的風采,有何不可?”

  藍福冷笑一聲,道:“馬兄在說笑了,老朽走了一輩江湖,見過怪事甚多,但還未遇此等怪事,諸位雲集數十人,身佩兵刃,說為拜壽而來,實是叫人難信?”

  馬榮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閣下雖然年紀不小,但不過是藍府中的一個管家,替主人擅作主張,那未免太過自負。”

  藍福道:“閣下的口氣很大啊!”

  馬榮道:“在下之意,老管家最好去請示主人一下,免得自作主張鬧出不歡之局。”

  言下之意,似乎是那藍大俠定會同意幾人拜壽一般。

  藍福聽得心中一動,暗道:“此人口氣,如此硬朗,我倒是不便太過獨斷了。”心中念轉,緩緩說道:“閣下可是這群人們的首腦麼?”

  馬榮道:“首腦倒不敢當,但這般兄弟,大約還肯聽兄弟的話。”

  藍福點頭說道:“好,馬兄如肯約束隨來的同伴,老朽就去請示主人。”

  馬榮一揮手道:“閣下儘管請,在閣下未回來之前,兄弟擔保他們不越雷池一步。”

  藍福道:“咱們一言為定。”轉身向府內行去。

  只見周振方,余三省,商玉朗三人並肩站在府門裡面,立時低聲道:“這群無賴來的奇怪,未得老主人之命,老奴倒是不便打發他們,勞三位的神,照顧一下門戶,老奴去請示老主人一聲。”

  余三省道:“老管家,不要吝惜唇舌,把話說清楚。”

  藍福先是一怔,繼而淡淡一笑,道:“老奴明白。”快步直入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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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17 11:48:53 |只看該作者


  余三省低聲對周振方和商玉朗道:“這些人口口聲聲要見藍大俠,心中必有所恃,藍福已去稟報藍大俠,立刻就有消息回來,咱們只要守住大門,不讓他們衝進來就成了。”

  周振方道:“這件事的確是有些奇怪,以藍大俠的聲望,竟有人敢這般欺上門來。”

  余三省點點頭道:“在下越想越覺著這件事不單純,不要說藍大俠在江湖上的聲望了,就憑咱們十二個聯名送那一塊匾,也足可震駭江湖了,但這廝卻竟然不放在心上。”

  商玉朗道:“這些人來路難測,說不定有圖而來,咱們最好能抓他一個,問問明白,瞭然內情,也好設法對付他們。”

  余三省道:“兄弟看走眼了。”

  商玉朗道:“什麼?”

  余三省道:“那位馬榮。”

  周振方道:“怎麼呢?”

  余三省道:“是一個練有奇功的高手,兄弟剛才竟然沒有瞧得出來。”

  要知余三省外號叫袖裡日月,不但智謀多端,料事如神,而且胸羅甚博,天下各大門派的武功,固然耳熟能詳,而且,觀察入微,察人所不能察,商玉朗和周振方對他之能,對他之言,十分信服。

  商玉朗道:“余兄覺著那馬榮有何特殊之處?”

  余三省低聲說道:“他雙目炯炯,面色蒼白,右手掌心,卻泛起一片血紅之色,似乎是練的血手掌奇門毒功。”

  周振方怔了一怔道:“血手掌,這門武功失傳很久了。”

  余三省道:“所以,才有些事非尋常。”

  只見馬榮舉手一揮,數十個大漢突然齊齊向後退去,登上泊在江邊的一艘巨帆舟之上。

  藍府門外,只留下馬榮和兩個背插刀的大漢,仍然站在烈日之下等候。

  余三省點點頭,自言自語說道:“他是乘坐一艘帆舟趕來,無怪乎,陡然間出現於斯,咱們事先竟不知道有這麼一批遠道的武林人物到此。”

  商玉朗道:“兄弟想不明白,他們千里迢迢,趕來此地,為了何故?”

  余三省道:“如是咱們能夠一下子想的明白,那也不足為奇了。”

  周振方道:“余兄之才,難道也無法想出內情麼?”

  余三省搖搖頭道:“這批人來的太突然了,實叫人無從想起。”

  那馬榮的耐性很好,靜靜的站在烈日下面,一語不發,也不向門內探望。

  余三省和周振方等隱在門後,只要馬榮向前一步,就可以清楚的瞧到三人,但那馬榮卻不肯探首向門內一望。

  大約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只見藍福滿臉憂苦的緩緩行了過來。

  商玉朗低聲問道:“老管家見過藍大俠了?”

  藍福道:“見過了。”

  商玉朗道:“藍大俠怎麼說?”

  藍福道:“很奇怪,敝東主似早知此事,要老奴善為接待他們。”

  余三省道:“要把數十人一齊接入府中。”

  藍福搖搖頭道:“老東主說只要接待他們幾個為首之人,餘下要他們大壽之日再來。”

  余三省道:“藍管家沒有反對麼?”

  藍福道:“有,老奴亦曾進言,來人神出鬼沒太囂張,又和咱們素不相識,為何接待,豈不是弱了咱們江東第一家名氣。”

  余三省道:“藍大俠怎麼說?”

  藍福道:“老東主頻頻揮手,要老奴儘早離開。”

  余三省道:“老管家可曾提到我等麼?”

  藍福道:“提到了。”

  余三省道:“藍大俠怎麼說?”

  藍福低聲說道:“藍大俠說要老奴安排過來的人之後,帶三位到內宅一見,三位稍候片刻。”說完,大步行出府門。

  馬榮冷冷道:“閣下見過藍大俠了?”

  藍福道:“敝主人說諸位遠道來此,十分辛苦,要老奴為諸位安排宿住之地……”馬榮接道:“藍大俠太客氣了。”

  “我等愧不敢當……”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安排倒是不用,我等自乘一艘帆船而來,船上可睡可食,不用勞動藍大俠了,不過,還請管家上告藍大俠,請他在明日午時之前,到焦山岸畔在下帆船之上一敘,帆舟上晝掛黃旗,夜排紅燈為記,明日午時之前,不論白日夜晚,在下都在船上恭候大駕,如過了明午,在下恐怕就不在舟中了。”

  藍福心中暗暗忖道:“我家老主人在江湖上是何崇高身份,就算是當今九大門派的掌門人,邀請我家老主人,也要備禮投帖,鄭重其事,你馬榮不過一個無名小卒,說話如此口氣。”心裡越想越火,正待發作,突然想到了老人主諄諄告誡之言,強自忍下心中怒火,道:“老朽只管轉告,我家老主人是否肯去,老朽就無法斷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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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9-8-17 11:49:00 |只看該作者


  馬榮道:“管家只要把話轉到,去不去那是藍大俠的事了,在下言盡於此,告別了。”一抱拳,轉身大步而去。

  藍福望著馬榮和兩個隨行大漢的背影,只氣得全身微微的顫抖,但他仍然強自忍下,卻沒有發作出來。

  直待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藍福才緩緩行入府門。

  余三省低聲說道:“老管家不用生氣,此中只怕大有內情,帶我等會見過藍大俠,再作計議。”

  藍福氣得臉色鐵青,搖頭說道:“如非老奴覺出其中大有內情,早就動手了。”

  輕輕嘆息一聲,接道:“三位見到我家老主人,希望能問個明白,唉!老奴實在是很難忍得下這口氣。”

  余三省道:“藍大俠要老管家帶我等內宅相見,也許已存心要說明內情。”

  藍福道:“余爺說的是,老奴替三位帶路。”

  舉步向前行去。周振方、余三省、商玉朗魚貫隨在藍福身後,向前行去。

  穿過了兩重庭院,行入內宅。

  只見一個身著藍綢子長衫,胸垂花白長髯的老者,站在廳門口處。

  他雖然臉上帶著笑容,但卻無法掩去那眉宇間重重隱憂。

  周振方、余三省、商玉朗齊齊向前行了兩步,抱拳說道:“藍大俠別來無恙。”

  原來,那長衫老者,正是江東道上,人人敬重的藍天義藍大俠。

  藍天義欠身一禮,笑道:“又是一年不見,諸位近況可好?”

  周振方道:“托藍大俠的福,在下的事情還算順隨。”

  余三省道:“區區遊蹤不定,這一年過的不算愜意。”

  商玉朗道:“在下大半年來的時光,留居於一座佛寺之中,餘下時光遊覽了一下山水風光。”

  藍天義笑道:“兩位閒雲野鶴,無牽無掛,實叫人羨慕的很。”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諸位請入廳中坐吧!。”

  當先向大廳之中行去。

  周振方等魚貫相隨,行入了客廳之中。

  一個青衣童子手捧木盤,分別為幾人獻上香茗。

  藍天義端起茶杯,道:“諸位遠道來此,區區未能遠迎,還望諸位恕罪。”

  余三省道:“藍大俠言重了……”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適才,我等見到了一群武林人物……”藍天義接道:“我知道……”余三省、周振方、商玉朗一個個凝神靜聽,但見藍天義一直舉著茶杯,沉吟不語。

  藍福一直靜靜的站在門口,此刻卻突然舉步行入廳中,道:“啟稟東主,老奴已遵照主人的吩咐,但那馬榮卻不肯要老奴安排,告辭而去……”藍天義連連揮手,不讓藍福說下去,接道:“我知道了。”

  藍福望望余三省,接道:“那馬榮臨去之時,告訴了老奴幾句話?”

  藍天義抬起頭來,望了藍福一眼,道:“他說些什麼?”

  藍福道:“他說在明日午時之前,要老主人到他的船上去看他一次,不論白天晚上,他都在船上等候,但不能超過明天午時。”

  藍天義道:“為什麼?”

  藍福道:“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

  藍天義臉色一片嚴肅,緩緩說道:“他的船停在何處?”

  藍福道:“焦山岸畔。”

  藍天義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藍福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藍天義抬起頭來,望了周振方一眼,道:“三位,心中定然有些想不明白,是麼?”

  余三省道:“不錯,在下已然用盡了心機,但卻想不明白內情原因。”

  藍天義輕輕嘆息一聲,道:“唉!一言難盡。”

  仰起頭來,望著屋頂,呆呆出神。

  余三省輕輕咳了一聲,道:“以藍大俠為人的謙沖和藹,在武林的聲譽地位,難道真有人存心和你藍大俠為難不成?”

  藍天義緩緩說道:“都是我家教不嚴,讓一個女孩子在江湖之上走動,無端的惹出這一場糾紛,老妻護女情深,出面和人論理,以致身受重傷,已臥床一月有餘了。”

  這消息,確使周振方等三人大吃一驚,都不禁呆在當地。

  原來,藍夫人亦是一位武林高手,一套越女劍,十二枚銀蓮花,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遇過敵手。

  余三省較為鎮靜,長長吁一口氣,道:“尊夫人可是傷在‘血手毒掌’之下麼?”

  藍天義道:“不錯,正是傷在那‘血手毒掌’之下,余兄怎麼知曉?”

  余三省道:“在下習武未成,但卻練成了一付鑑別善惡的眼睛,適才兄弟瞧到來人,其中一個叫馬榮的,似有練過血手毒掌之征,想不到竟然被兄弟不幸猜中。”

  商玉朗道:“血手毒掌這門武功,兄弟是從未聽人說過?以藍大俠的武功,難道還不能對付麼?”

  藍天義搖搖頭,嘆道:“照他們留下的警語,六七四十二天之後,傷處就開始潰爛,七七之前,必死無疑。計算拙荊中掌臥床,已滿三十七日,屈指數來,拙荊還有五日施救時間,但在下已然遍請了鎮江名醫,個個束手無策……”余三省接道:“血手毒掌,是一種很邪惡的外門奇功,一般名醫,自然是束手無策了。”

  商玉朗道:“在下有一愚見,不知能否適用。”

  余三省道:“商兄有何高見,我等洗耳恭聽。”

  商玉朗道:“那馬榮既練過血手毒掌,必知解救之法,藍大俠不妨答允他的約會,咱們赴約之後,藉故鬧翻,如能生擒馬榮,迫他交出解藥,以救藍夫人,一見之愚,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商某不才,願為先驅。”

  周振方道:“周某身受藍大俠之恩,圖報無門,如若藍大俠有心和強敵周旋,周某願盡出我永興鏢局精銳,和他們一決雌雄。”

  藍天義愁苦的臉上,泛現出笑意,道:“諸位的心意,兄弟感激不盡,只是此舉太過冒險,萬一咱們失手,只怕要誤了拙荊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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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9-8-17 11:49:09 |只看該作者


  周振方、商玉朗覺著茲事體大,不便再復多言。

  余三省雙目微微一聳,說道:“就兄弟所知,那血手毒掌打中人之後,十二個時辰,毒傷就要發作,中掌人,很難再撐過一日,但尊夫人,能支持了一月有餘……”抬頭望了藍天義一眼,接道:“這其中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尊夫人內功深厚,抗毒之力,強過他人,二是對方發掌早有分寸,別有所圖。”

  藍天義道:“余兄才智過人,果然未卜先知,從事情開始到發展,似是一直都在對方的控制之下,他們早有預謀,我們卻一直陷入在他們的謀算之中。”

  余三省道:“藍大俠已知曉他們的謀圖?”

  藍天義道:“他們劃了兩個道子,要老夫任擇其一?”

  余三省道:“藍大俠可否見告呢?”

  藍天義點點頭,道:“道子雖然劃下了兩個,事情卻是只有一件,都和小女有關……”輕輕嘆息一聲,接道:“他們送來一封信,強行求親,要小女配於他們的掌門人的二少爺……”周振方怒道:“可惡,可惡……”藍天義接道:“信中說在下如若答允這門親事,不但拙荊的老命可保,而且他們將扶助我繼續稱霸江東,如若不允這門親事,三日之內,將誅絕老夫滿門,信上開列一張詳細名單,繼拙荊之後是犬子、小女、藍福,最後再搏殺老夫,他們要老夫在死去之前,先有喪妻、失子之痛。”

  商玉朗接道:“好惡毒的手段。”

  周振方道:“江東武林道上,誰不敬仰你藍大俠,只要你登高一呼,江東武林同道,鮮有不為你效命的人。”

  余三省道:“目下,藍夫人毒傷難醫,生死操諸敵手,藍大俠伉儷情深,咱們先機全失,只有聽人擺佈了。”

  藍天義道:“唉!那日如是在下同往一行,也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余三省道:“藍大俠適才說過對方劃下兩道子,不知他們還有什麼鬼謀?”

  藍天義道:“信上又說過,如在下想考教他二少爺的武功,那就在六十壽筵之上,宣佈比武選婿的事,不論何人,都可參加,最後得勝之人,就把小女許其為妻,他們二少爺要以武功,獨敗群豪。”

  周振方道:“好狂的口氣。”

  藍天義道:“老夫亦曾仔細想過,當今武林道上,能夠擊敗拙荊的人,實也不多,對方能敗拙荊,那也並非全是誇口之言了。”

  余三省道:“藍大俠可曾問過夫人,和對方動手的情形麼?”

  藍天義道:“拙荊被他們送回來時,人已暈迷不醒,迄今三十餘日,一直在暈迷之中,因此,對敵方情勢,全不瞭然。不過我查點她身上的銀蓮花,只有餘下九枚,那是說在對敵之中,已然用去三枚了。”

  余三省沉吟了一陣,道:“藍大俠準備如何呢?”

  藍天義道:“在下苦思甚久,決不能讓在下壽筵之上,鬧出流血慘局。因此,在下準備和他們背水一戰。”

  余三省道:“但藍夫人……”藍天義縱聲大笑一陣,道:“在下已深思熟慮,覺除此之外,實無別法了。”

  余三省道:“這麼說來,藍大俠準備赴焦山之約了。”

  藍天義道:“以在下料想,適才府外來人,決非對方首腦,赴約之後,見機而作,最好能約定一個日期,帶犬子小女和對方首腦人物一決死戰。拙荊小我四歲,也已年過半百,死了也不算夭壽了。”

  周振方道:“這檔事兄弟要算一份。”

  商玉朗道:“藍大俠若看得起在下,在下願為先軀。”

  余三省搖搖頭,道:“不是辦法,不是辦法。”

  周振方回顧余三省一眼,道:“余兄有何高見?”

  余三省道:“姑不論和對方決一死戰的勝負如何?但籃夫人算是無救了。”

  藍天義目光轉到余三省的臉上,接道:“余兄之意,可是要老夫答應這門親事。”

  余三省道:“在下並無此意,不過,咱們應該先把敵人的底細摸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就兄弟所知,血手毒功是一個門戶,數十年前,一度在江湖稱凶,橫掃黑白兩道,但很快的又在江湖之上消失……”商玉朗接道:“為什麼它忽然出現,又很快的消失呢?”

  余三省道:“詳細內情,在下亦無法瞭然,似乎是被逼迫的退出江湖,不過,什麼人強迫血手門退出江湖,武林中人知道內情的人,只怕是少之又少了。”

  商玉朗道:“以余兄的博學多聞,如果不知內情,當今武林中人,只怕是再無人知曉了。”

  余三省道:“也不盡然。”

  藍天義道:“血手毒功造劫的事,在下也聽說過,也正因如此,區區才覺得事非尋常,不願拖累朋友們淌這這混水,一直隱忍著,未把此事宣揚出去,連藍福他也不知內情。”

  余三省笑道:“藍大俠可是準備應付過六十壽筵,再放手和他們一戰麼?”

  藍天義道:“區區確有此心,只望多拖數日,借六十壽筵,和諸位好友,作一告別,再和血手門作一場生死之戰,想不到,他們竟然遣人找上門來,事情既然被諸位發覺了,區區倒也不便隱瞞了。”

  余三省道:“可惜那茅山閒人君不語,未能早些趕來……”商玉朗奇道:“怎麼?這檔事和君兄有關麼?”

  余三省笑道:“商兄不可錯會意思。”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就兄弟蒐集近百年中江湖上演變的資料所得,血手門被逼退江湖一事,可能有兩個人知曉,其中一個是少林寺的四空大師,一個就是茅山閒人君不語,那四空大師,德高望重,已然絕跡江湖甚久,咱們這俗凡之人,只怕是很少有機會見到他了,唯一可問之人就是茅山君不語君兄了,不過,君兄一向不喜多言是非,才以不語為名,要他說出內情,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目光轉注到藍天義臉上,接道:“如若見著君兄,唯一能使他開口的人,就是藍大俠了,屆時,還望藍大俠問他一聲。”

  藍天義點點頭,道:“好吧!屆時,在下只好厚起老臉問問了。”

  余三省輕輕咳了一聲,道:“藍大俠,在下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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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17 11:49:16 |只看該作者


  藍天義奇道:“什麼事,儘管請說?”

  余三省道:“除了少林寺的四空大師和茅山閒人君不語之外,還有一個人可能知曉血手門中一點內情。”

  藍天義道:“什麼人?”

  余三省道:“藍大俠的令嬡,藍姑娘。”

  藍天義道:“你是說家鳳麼?”

  余三省道:“不錯,正是藍姑娘。”

  藍天義道:“家鳳怎會知曉血手門中事呢?”

  余三省道:“在下只是這樣想想而已,如是藍大俠可以把藍姑娘請出來,在下想問她幾句話?”

  藍天義略一沉吟,道:“好。”舉手互擊一掌。

  一個青衣童子急急奔了過來,道:“老主人有何吩附。”

  藍天義道:“去請姑娘來。”

  那青衣童子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藍天義目光轉到余三省的臉上,道:“余兄,小女若知曉血手門中事,怎會不告訴我呢?”

  余三省道:“也許藍姑娘不覺有何重要,也許她有不便說出的苦衷。”

  藍天義道:“她母親傷在血手毒掌之下,臥床甚久。如若她知曉血手門中隱密,不告訴我,那是不孝了。”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藍大俠,令嬡是否知曉,還無法確定?在下只是想到此處而已,等會兒令嬡到此之後,還望藍大俠忍耐一二,千萬不可發火。”

  藍天義點點頭,道:“好,區區不插口就是,余兄想到什麼,儘管問她,不用心有所慮。”

  余三省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談話之間,突覺眼前一亮。只見一個全身綠衣的少女,緩步行了過來。雖然,她眉宇間籠罩一層憂鬱,但仍然無法掩住那天香國色的美豔。

  余三省抬頭看去,只見她雙目微現紅腫,顯然是長時飲泣所致。

  她緩緩移動著蓮步,行到藍天義的身前,欠身一禮,道:“爹爹叫我麼?”

  藍天義道:“見過你三位叔叔。”

  藍家鳳秀目轉動,掃掠了余三省等三人一眼,萬福說道:“給三位叔叔見禮。”

  周振方、余三省、商玉朗齊齊欠身還了一禮,道:“不敢當,賢侄女越來越標緻了。”

  藍家鳳道:“諸位叔叔誇獎了。”

  緩步退到藍天義的身後,垂手而立。

  藍天義輕輕咳了一聲,道:“家鳳,還認識你余叔叔麼?”

  藍家鳳望了余三省一眼,道:“這位是余叔叔吧!數年未見了,余叔叔近況可好?”

  余三省道:“賢侄女好眼力,居然還記得我。”

  藍天義道:“你余叔叔有幾樁事情問你,你要暢言所知。”

  藍家鳳道:“女兒遵命,不知余叔叔要問些什麼?”

  余三省道:“令堂傷在血手毒功掌下,賢侄女早已知曉了。”

  藍家鳳道:“事由晚輩而起,連累到高堂老母,晚輩正悔死恨死了。”

  余三省道:“事情已經發生,悔亦無用,要緊的是善後補救。”

  藍家鳳緩緩流下淚來,說道:“余叔叔如能救得家母,晚輩將永生不忘。”

  徐三省道:“賢侄女孝心動天,令堂有復原之望,不過在下想瞭解一些經過細節,還望賢侄女能夠據實而言。”

  藍家鳳道:“不知余叔叔問些什麼?”

  余三省微微一笑,道:“沒有一定的題目,我想到那裡就問到那裡。”

  藍家鳳道:“晚輩洗耳恭聽?”

  余三省道:“賢侄女見過血手門中人麼?”

  藍家鳳沉吟了一陣,道:“見過。”

  余三省道:“令堂為姑娘出頭和血手門中決鬥之時,姑娘可曾在場?”

  這等單刀直入的問法,鋒芒凌厲,只聽得藍天義暗暗點頭,心中暗道:“怎的我竟然沒有想到問她這些事情呢。”

  但聞藍家鳳道:“家母和他們動手時,晚輩也在旁邊。”

  余三省點點頭道:“姑娘可曾見到他們的首腦人物?”

  藍家鳳道:“見到過!”

  余三省道:“那首腦人物,多大年紀,形貌如何?”

  藍家鳳道:“四十多些,虯髯繞頰。”

  余三省道:“姑娘可知道他的姓名麼?”

  藍家鳳搖搖頭道:“不知道。”

  余三省道:“令堂可是傷在那虯髯大漢的手中麼?”

  藍家鳳道:“晚輩沒有看到,家母和人動手時,晚輩也在和人動手!”

  §第二章 情惹慈母劫

  藍天義聽到這裡,突然接口說道:“家鳳,這些事,你怎麼沒有和我說過呢?”

  藍家鳳道:“爹爹幾時問過我了?”

  藍天義怔了一怔,道:“這些事,爹又怎麼會想到問你呢?”

  藍家鳳道:“女兒也覺不出它有何重要之處?所以,沒有告訴爹爹。”

  藍天義冷笑一聲,未再多言。

  余三省道:“藍大俠不用生氣,這些事,在藍姑娘想像之中,想當然耳,實也用不著告示訴別人聽了。”目光轉到藍家鳳的臉上,接道:“藍姑娘,可否把詳細經過之情,他細述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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