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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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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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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19 00:30: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五章 三更半夜,竊玉偷香

政和六年三月二十一。這一天沒有什麼重大的節氣,也很有什麼天降祥瑞或者天災。不過就在這一天,大宋官場上的人幾乎都被震動了一下。梁薪請旨在西廠里面建立分支部門三司監察部,這項動議未經任何朝議,趙佶直接予以了批準。

剛剛將這個消息宣布出去,汴京城中反對的奏章如同雪花一般將趙佶御書房的書桌堆滿。幸好趙佶歷來不喜歡看奏折,信手捻起一本掃了兩眼后趙佶直接讓楊戩將那些奏折打包送到了門下省蔡京處讓蔡京代為審閱。剛剛病愈返工的蔡京召集門下省、中書省的官員一起翻閱奏折,最后他將堆如一座小山的奏折總結著一份奏折交給趙佶。

趙佶看過蔡京給上來的奏折后當即笑了笑,搖頭道:“朕就知道會是如此。以往朕要修個院子建個行宮他們就大肆反對,如今朕著梁薪去查他們,他們立刻就慌了。朕算是看明白了,要是把大宋所有貪官都抄了家,大宋至少十年不用征稅。”

在一片反對聲中,三司監察部還是正式開始運作了起來。初期班子還是以梁薪為首,然后龍爵領三千西廠鐵騎加入三司監察部,其余則從鹽鐵司內抽調了五個人加入到三司監察部中。

從鹽鐵司抽調的那五個人是曹元正介紹給梁薪的,臨近年關時梁薪曾經與他們談過話,年一過完梁薪就一力保薦他們進入了鹽鐵司,拿下了當初自蔡絳手中要來的十個鹽鐵司里的位置,如今的鹽鐵司梁薪話語權已經不小。

有了這五人加入,再加上有西廠強大的情報部門以及龍爵帶領的三千精銳鐵騎護航,三司監察部出手幾乎從不落空。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江西、兩廣、河北等官員鹽商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按照龍爵的記錄他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帶領西廠鐵騎斬殺的私鹽販子,鹽梟鹽幫的人竟然不下六萬人。在這接二連三的戰斗中,西廠鐵騎也折損近三百人馬,把梁薪心疼的要死。

三司監察部一直貫徹著梁薪那“抓人抄家”的宗旨,每次三司監察部的人回歸汴京述職時都會帶回來數額十分驚人的金銀財寶。如今大宋的國庫充盈到已經找不到地方堆放銀兩,以致趙佶已經開始計劃再給自己修建一個內庫了。至于說他原本的那個內庫,里面不僅已經堆滿,並且堆的還不是白銀,而是黃金。

自從趙佶登基以來,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有底氣過。所謂財大氣粗,有錢了趙佶也不是個吝嗇之人。你說山東需要大修水利?好,修!你說黃河需要加固河堤?好,拿錢去做吧。你說河北、山東之地飽受天災需要減免賦稅?好,直接免他們三年的……

有錢的感覺就是好,趙佶如今對于梁薪的感情,已經不單單是皇上對于臣子的欣賞,更多的居然還有一份感激之情。他感激梁薪,是因為他覺得是梁薪讓他第一次感受到君王那種一言蓋棺定論,天下任其指點的感覺。鑒于此,梁薪最近常常獲得封賞,如今的梁府就連梁薪平日里用的馬桶都是皇上御賜的。

當然,這三個月以來的行為梁薪討好了皇上一人,但是卻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官員。不過現在梁薪正值風頭最盛之時,手里要權有權、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所有人都拿他沒轍。所以大家伙兒都只能躲著梁薪,他們一致的口號是“防火防盜防梁薪。”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如果有哪一日梁薪要是稍微遭受哪怕是一點點挫折,前來對梁薪落井下石的人絕對不會少。

梁府之中,已經有三個月沒正兒八經去做過事的梁薪日子過得悠哉悠哉。西廠的事務有白乘風、林沖、王寶生在處理。監察三司的事如今也有三司監察部在負責。包括自四月初金國和遼國打起來的戰事,因為大宋一直在給遼國輸送物資,所以雙方還處于對峙之中,誰也沒占到多大便宜,所以暫時也還用不著梁薪操心。

難得偷閑的梁薪每日早晨起床練習刀法,中午就陪家中的四個女人外出踏青。下午歸來在陪她們打打麻將,聊聊天。然后日落后再坐在一起賞賞月,直至累了就去睡覺。

當然,梁薪也不是每天都陪著詩音、知畫、秦晴、綺云她們四人,梁府外的紫霞、藍家兩姐妹他也時常去探望,包括云飛煙,梁薪偶爾也會去看看,只不過相比之前那些女人要看望的少得多。

時至七月初。梁薪掐掐時間知道自己能夠偷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接下來還有許多正事等待著他去辦。現在萬綺云和秦晴的關系相對緩和了一些,萬綺云也搬到了東廂房這邊跟秦晴她們一起住。平日里大家也會一起吃飯聊天打麻將,只不過兩姐妹現在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無話不談。這一點偶爾還是會讓秦晴感覺到傷感。

不過秦晴傷感,梁薪卻更加傷感。也不知道為什麼,秦晴在梁府后院住了這麼久但卻一直沒跟梁薪發生過實質性的關系。二人不是沒有睡到一個床上過,該親的該摸的梁薪都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次。但就是那處禁區,秦晴一直碰也不許梁薪碰一下。

梁薪能夠感受到,秦晴絕對不是抗拒自己,每次在梁薪的挑逗下她也是反應激烈嬌喘吁吁香汗外流。但是每次梁薪想要有進一步的行動時秦晴總是會堅定不移地將他推開,死都不讓梁薪得償所願。

最后梁薪總結猜測,秦晴應該是害羞。看到如此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近在咫尺任君采擷,但卻因為害羞跟阻攔了最后一步,梁薪心里怎麼過意得去?于是乎,這天夜里梁薪發起了一個動議。

動議內容就是趁著月色好,大家一起在月下行酒令喝酒。如此動議自然有險惡的用心,梁薪想著反正自己酒量好,再加上反應敏捷,最后一定能夠把三個女人灌醉(知畫懷著孩子不能飲酒)。女人一旦喝醉,嘿嘿,男人豈不就有機會了?

月色好?詩音和秦晴都抬頭看了看,明明天空中烏云遮蔽,一旦星光都沒有,這樣的月色也叫好嗎?

不過說起飲酒萬綺云似乎很有興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有了萬綺云的加入,秦晴和詩音自然不好掃興,于是也加入進來。

眼見奸計得逞梁薪興奮不已,他吩咐下人一共拿了五大壇子酒到后院,如果這麼多酒喝完還沒能將三個女人灌醉梁薪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行酒令開始,大家一開始玩的是成語接龍。梁薪接出來的很多個成語都是宋代以后形成的,根本不能算數,所以一直錯一直再喝酒。

眼見情形不對,梁薪開始改變了策略。由他和萬綺云一組,詩音和秦晴一組。兩組人分別說出一個謎語,如果對方猜不出來謎底就喝酒。如果自己說出的謎底被對方猜出來則自己喝酒。

對于猜謎語思維靈活的梁薪自然是一猜一個準,但是可悲的是負責出題的萬綺云每次出的都是極其簡單的題目,詩音和秦晴兩女本身就十分聰慧,發展到最后雙方幾乎都控制不住連謎語都沒再說,而是一杯接著一杯喝。

五大壇子酒被消滅掉四大壇子,等于是每個人大約喝掉了一大壇子酒。詩音這丫頭早就醉了,由知畫扶進了房間休息。

然后便是秦晴和萬綺云。不得不說梁薪的計劃是成功的,秦晴和萬綺云也醉了。不過……可恥的事發生了,梁薪自己……也醉了。

知畫無奈,只好分別將梁薪、秦晴、萬綺云分別扶進房間休息。累得她暈頭轉向,回到房間倒床就睡。

夜半三更。請一定要相信心懷色心的男人有著無比強大的意志力,半夜的時候梁薪竟然悠悠醒來。他從床上坐起來甩了甩頭,想了好久這才想起自己找秦晴她們喝酒的初衷。

想到這兒梁薪立刻從床上蹦起來,穿起衣鞋褲襪就往外門外走。由于太緊張他還被門檻絆了一跤,摔得他眼冒金星。

走出廂房,院子里的燈籠已經被下人熄滅,黑燈瞎火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天上烏云遮蔽連一絲月光都沒有,梁薪只能憑借著印象在走廊上走動著。

狼友們有句話說得好,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梁薪如今偷偷摸摸想要去行那竊玉偷香之事,心里自然激動不已。

他伸手摸著門框一扇門一扇門的數,終于他數到了第三扇門。因為喝了點酒,他還有些害怕自己走錯了房間,于是他默默念了一下:“詩音在第一間房,知畫在第二間房,綺云在第四間房。秦晴……”

黑夜中,梁薪的雙眼閃動著幽幽綠光,他搓著手吞著口水低聲道:“秦晴寶貝,你家相公我來了。”

梁薪輕輕地推了推房門,房門果然沒上栓。梁薪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左邊的胸脯“砰!砰!砰!”地直跳。

梁薪摸著黑走到床邊,偷偷伸手在穿上探了探。一具曼妙的身軀正側身睡著,聽著那勻稱地呼吸聲,很明顯她已經進入了熟睡之中。

梁薪趕緊脫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偷偷摸摸地鉆進被窩里。

一陣幽香傳來,梁薪低聲道:“我的乖乖寶貝,你家相公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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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0 00:09:1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六章 巫山云雨,醫治內傷

人生中最坑爹的事情是什麼?我想那莫過于就是你辛苦布局想要坑個人,但最后中招卻不是你想要坑的那個人。

是的。你沒有猜錯。當梁薪溫柔地脫下床上女子的衣服,翻身上去正準備提槍上馬時,身下的女子突然驚醒,然后驚叫了一聲:“誰!”

梁薪立刻回問了一句:“你是誰?”

緊接著二人就同時叫道:“梁薪?”“綺云?”

梁薪愣住了。他現在正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胸膛正挨著萬綺云那胸前的飽滿。而下方那猙獰恐怖囂張而又不可一世的小分身,此刻也正抵在萬綺云的門戶處隨時準備破門而入。

現在怎麼辦?梁薪的心中一時間心念急轉,無數的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立刻起床穿好衣服道歉?現在去找秦晴還來得及吧?或者……干脆將錯就錯?

當然,最后那個念頭梁薪也只是想想而已,回過神之后梁薪從萬綺云身上挪過來準備下床。一邊挪動身體的同時,梁薪一邊道著謙:“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走錯房間了。我……”

梁薪摸來自己的褲子,然后坐在床沿上將褲子穿好。心情復雜的梁薪剛準備起身離開時突然一支有些微涼的手拉住了他。

梁薪愣了一下轉身看向萬綺云,黑暗中之中一道微弱地聲音傳來:“要……要不就留下吧。”也許是萬綺云說完這句話后又感覺自己這樣有些過于浪蕩,于是她加了一句牽強的解釋:“外面天涼。”

梁薪心中放著澆滿汽油的干柴,如今萬綺云丟了一支火把過來,梁薪心中的那團火焰自然就熊熊燃燒起來。他想也沒想直接拉開棉被就鉆了進去,也沒多說什麼,梁薪的嘴唇一下封住了萬綺云的嘴唇。

萬綺云從鼻孔之中發出一聲嚶嚀,梁薪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如同狂風暴雨的激烈起來。而萬綺云似乎也瞬間被點燃了,她不顧一切地回應了梁薪。很快兩人都到了臨界點,極其想要找個突破口發泄出去。

梁薪腰間用力一挺,萬綺云頓時感覺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感。她用力抓著梁薪的后背,直至將梁薪的后背抓出了十個深深的血槽……

轟隆一聲,天空中下起了雨。雨聲和呻吟聲、喘息聲混雜在一起若有如無,勾魂蝕骨。

雨在早晨停歇,隨后便有陽光破云而出。溫和的陽光,清新的空氣,同時還有……哇哇大叫的梁薪。

萬綺云拿著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為梁薪后背上著藥,梁薪的后背幾乎全都是萬綺云抓出來的血槽,看上去縱橫交錯十分恐怖。

聽見梁薪不停地叫喚,萬綺云忍不住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開始……真的很痛。”

“哈哈哈……”梁薪一邊齜牙咧嘴,一邊笑著說道:“打是親,罵是愛,情到深處用腳踹。你在我身上留下這麼深的印記,這就代表你有多麼的愛我。”

“呵呵。”萬綺云笑著嗔罵一句:“你們男子都是這麼賤嗎?”

梁薪想了想后回答道:“如果我們男人是賤,那你們女人就是劍鞘。”

“劍鞘?”萬綺云愣了愣,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梁薪壞笑著回答道:“劍都是插劍鞘的嘛。”

“啊呀。”萬綺云明白過來后驚呼一聲,忍不住拍打著梁薪叫道:“你壞死了你……”

梁薪后背的傷還沒好,萬綺云的捶打痛得他咿呀哇呀的亂叫。于是乎他也不讓萬綺云給他上什麼金創藥了,直接起床穿好衣服。

萬綺云昨晚飽經征伐,又加上是初嘗禁果,所以暫時還起不來床,只能在床上多休息一下。梁薪穿好衣服后在萬綺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他柔聲道:“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早點過來。另外,叫聲相公來聽一下。”

萬綺云看著梁薪俏臉緋紅,臉上除卻羞意之外還帶著一抹濃濃的幸福。梁薪深情地注視著萬綺云,過了幾秒鐘后萬綺云這才柔柔地叫了一聲:“相公。”

梁薪心中一暖,抬起萬綺云的下巴就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

淺嘗即止,梁薪抬起頭摩挲了一下萬綺云的臉頰,然后柔聲說兩個字:“睡吧。”萬綺云也當真躺了下去。

梁薪拉開房門走出去,清爽的空氣迎面撲來。梁薪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氣,正在院子中練劍的秦晴收起長劍看著他,為了能夠順利生產而一直在走路的夏知畫也停了下來看著他。剛剛去替眾人張羅了早點回來的詩音見大家都看著梁薪,所以她也跟著停下來看著他。

感受到三女那目光后梁薪有些尷尬,他抓住后腦勺含糊其辭地說道:“酒不是個好東西,以后我們要少喝。嗯……昨晚起床上茅房,一時迷糊走錯了房間。嗯……大家高興點嘛,你們又多了一個姐妹,這是好事啊……”

“老爺!上官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因為后院是嚴禁任何下人進入的,所以有一名下人站在后院的門口大聲呼叫。聽見這聲呼叫梁薪如蒙大赦,三個女人如同看千古罪人的眼神讓他感覺壓力山大。梁薪對著三女訕笑一聲道:“上官前輩叫我,他肯定是有什麼急事。你們先吃早點吧,我去前院看看。”

梁薪說著就跑出了后院,三女相互對視一眼后夏知畫首先笑著開口道:“兩位姐姐,我們還是一起去看望一下新加入的這位妹妹吧。話說這位妹妹一早都已經住進我們后院了,以我們家相公的性格,你們認為她還跑得了嗎?”

詩音和秦晴對望一眼,兩人都是苦笑。不過詩音很快就反應過來,她用手撐著下巴道:“不過說起來有些不對勁。昨天知畫姐姐把綺云妹妹和秦晴妹妹扶錯了房間,綺云妹妹所住的是秦晴妹妹的房間,這麼說來很可能相公昨天還真是走出屋子了,他原本想下手的人應該是秦晴妹妹才對。”

詩音說完和夏知畫一起看向秦晴,秦晴臉上頓時羞紅一片,她當即跺跺腳道:“我先去看看我師姐再說。”

梁薪來到前院,剛走進偏廳就看見上官一止正盤膝坐在一名五十六歲的老者身后,看樣子似乎在用內力替那老者療傷。

見到梁薪后上官一止立刻收功撤掌,梁薪開口問道:“上官前輩,這位是?”

上官一止搖搖頭道:“先暫時不說這些,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你快幫我給他診斷一下吧。”

梁薪點點頭,走到老者身旁蹲下,然后拉起他的右手開始診脈。大約過了一分鐘后,梁薪眉頭微皺道:“他體內真氣紊亂,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必須馬上醫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還中了毒。”

“沒錯。他是被金蛇宗宗主的摧心掌所傷,並且還被他的金線蛇給咬了一口。”上官一止點頭說道。

梁薪眉毛一挑,心中也是微微一驚。被摧心掌所傷,又被奇毒無比的金線蛇給咬了居然還能撐到現在?梁薪心中頓時明白此人內力深厚是個高手。

當下梁薪也不敢怠慢,立刻對上官一止道:“煩勞上官前輩你派人去府里的藥房為我取一套銀針,然后將我的雪蛤解毒丸、九華玉露丹、三轉妙靈金丹全部拿過來。最后告訴府上的大夫,讓他們給我配一副黑玉固本培元湯的藥煎好端過來,藥要用文火煮,五碗水煎成一碗。”

“好!我馬上去拿,老不死你堅持住。”上官一止說完就沖出了偏廳。被他稱之為老不死的老者沒有理會他,一直閉目運著內力壓制著體內的傷勢和毒性。

上官一止大概是用輕功趕到的藥房,不到五十息的時間他就趕了回來,手中拿著梁薪所要的一切東西。

梁薪接過銀針后立刻開始消毒,然后讓上官一止將老者的上衣脫下來。上官一止直接將老者的衣服撕開,梁薪第一根銀針對準命門大穴便刺了進去。

銀針剛剛刺入就反射了出來,梁薪微微一驚當即叫道:“前輩不要運氣,不然晚輩無法為你療傷。”

老者聽后立刻將內息撤掉,然后一口黑血噴出倒在了地上。

梁薪立刻取出五根銀針,分別插在了老者命門、大椎、氣海俞左穴、氣海俞右穴以及長強五處大穴上。

完成這一切后梁薪沉喝道:“上官前輩,趕緊將內力灌入我體內助我一臂之力。”

“好!”上官一止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全身真氣灌入梁薪體內。梁薪身體驟然被一股真氣沖入險些沒能忍住幾欲噴血,他也沒敢有絲毫停歇,直接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橋梁將上官一止傳輸過來的真氣灌入老者體內。

有真氣進入,老者頓時蘇醒。梁薪憑借著真氣感覺自己好像能看見老者體內的情況一般,他一點一點地修復著老者的內傷,這一開始就足足花了兩個時辰,也就是現世的四個小時。

上官一止的真氣似乎永遠不會枯竭一般,在他那真氣的支撐下梁薪總算是將老者的內傷先恢復到七七八八了。梁薪將功撤走,同時叫上官一止撤功,然后快速用雪蛤解毒丸、九華玉露丸以及三轉妙靈金丹全都喂到老者嘴里。

老者吞下那些藥丸后默默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等到老者臉上開始慢慢紅潤過來,老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見到老者好轉,上官一止終于松了口氣道:“謝天謝地,你這老不死的看來這次又死不了了。”

老者瞪了上官一止一眼,然后冷冷說道:“你就是這樣跟你親大哥說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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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0 00:09: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絕妙身法,萬里獨行

他叫上官無情,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大哥。在我們上官家,庶出是不能練武的。只有嫡系子弟才能學上官家的武學,我這一身功夫有大半部分全是他小的時候偷偷教給我的。不過我娘親也是被她娘親親手所害,所以自那以后我與上官家,與他就再無任何瓜葛。”

梁薪站在上官一止身上,他什麼也沒問,但上官一止卻淡淡地開口敘述,把什麼都告訴給了梁薪。雖然上官一止說的很平淡,但是那簡單幾句話里梁薪卻聽見了太多的恩怨情仇,糾纏難斷。

梁薪拍了拍上官一止的肩膀,突然他身后傳來聲音:“我娘當年雖然一時糊涂,但她也逝世十多年了。你始終是上官家的人,如今上官家遭逢大難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不出手相助?”

“上官家的人?”上官一止轉身看向上官無情,冷冷說道:“上官家除了給我這個姓氏以外,他們還給過我什麼?我娘慘遭枉死,上官南天他有沒有站出來說過一句話?現在上官家惹著金蛇宗就想起我了,我想天底下沒這麼便宜的事吧?”

“一止,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說你才明白。當年的事父親真的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上官無情想了想后微微嘆氣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從小教你武功,一開始並不是我自己的意願,而是父親讓我偷偷教你的。另外就是我娘和你娘那件事,父親之所以沒有處罰娘親是因為娘她患了重病,父親知道她最多存活于世的時間不足一年,再加上那病使得她神志不清,所以父親才容忍了她。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在外面闖蕩,父親沒少讓家族中人照顧你。當初你偷上終南山盜取人家祖師墳墓被追殺,如果不是上官家的人在一路保護你,你認為你可能會在崇清派舉派追殺的情況下全身而退嗎?”

上官一止轉過頭來看了上官無情一眼。上官無情興許是還準備勸他幾句,上官一止卻轉身離開了。

上官無情跺了下腳叫道:“上官一止,你當真就這麼無情?”

上官一止轉身回來看著上官無情道:“梁薪雖然醫術精妙,但你又是內傷又是劇毒的,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會痊愈。(快速找到本書)我勸你還是少動氣,保持心境平和這樣才好的快。另外我告訴你,我只幫上官家這一次,以后再有什麼事你讓上官家的人不要來煩我。”

“你答應出手了?”上官無情終于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上官一止對著梁薪挑了挑下巴道:“人家救了你,耗費了不少真氣靈藥。你是不是得給人家付點診金?”

“診金?”上官無情恍然大悟,轉身看向梁薪問:“小兄弟,不知道這診金應該是多少?”

梁薪搖搖頭,剛準備拒絕時上官一止說道:“人家是忠義侯,權傾天下手富可敵國,你那點碎銀子就別拿出來顯擺了。我記得你年輕時曾經得到過一套上乘的身法秘籍,叫什麼《萬里獨行》?我看那玩意兒還不錯,你就教給他吧。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你給他說一遍功法要訣他很快就能學會的。”

聽完上官一止的話上官無情搖頭道:“不是我不願意叫他《萬里獨行》,但是那《萬里獨行》乃是一門極為上乘的身法,修煉者的內功境界必須要達到氣隨意走的境界。你也知道氣隨意走至少是九品的高手才能達到,這位小兄弟我看內功修為頂多也才五品吧。”

“少見多怪。人家雖然是五品的內功修為,但是已經做到可以氣隨意走了。你放心將萬里獨行傳給他,我答應過他要保護他一年的,如今我要隨你去上官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你傳他萬里獨行也算是給了他一門保命的技能,這樣我走了也能放心一些。”

說完上官一止又對梁薪說道:“梁薪,我得先離開一段時間。你我的約定仍舊有效,解決完上官家的事我就來找你。”

“好。我梁府大門隨時為你打開。”梁薪笑著點頭道。

上官一止點點頭后離開。上官無情仔細打量了一下梁薪,有些不太相信地問他:“小兄弟你真的以后可以做到氣隨意走?”

梁薪笑了一下,腳尖輕輕在地上點了一下,整個人飄然躍起在空中翻轉兩圈后這又才落回原地。上官無情看了驚嘆道:“果然是氣隨意走,五品內功修為達到如此境界,還真是奇聞啊。”

“好!小兄弟,我就把我這套萬里獨行傳授給你,首先是功法口訣,你先聽清楚了。”

上官無情將萬里獨行的功法口訣傳給梁薪。梁薪果然在聽了一遍過后就完全記住了,這份記憶力又再一次將上官無情震驚。

上官無情搖頭道:“以往老聽人說這世界上有驚才絕艷的天才,今日一見方知此言不虛啊。”上官無情說完凌空躍起,然后整個人開始在院子中游走起來。

一開始梁薪還能看見上官無情的身影,但是到了最后上官無情在梁薪眼中就猶如一道殘影一般,形如鬼魅飄忽不定。梁薪此刻才明白為什麼上官一止對這套所謂的上乘身法如此推崇備至,要是與人對戰時有人會如此功法,無論是進攻還是退走都實在是占盡便宜,首先就已經先立于不敗之地。

上官無情一套身法演示完畢,剛剛站定就是一通咳嗽。梁薪趕緊勸道:“上官前輩,你還有傷在身不宜劇烈運動,這身法傳授一事我們以后有機會再談也不遲。”

上官無情搖搖頭,淡笑著道:“無妨。我相信以小兄弟你的聰明才智肯定能很快學會這套身法的。”說完上官無情側身讓開,梁薪雙眼一張這才看清原來剛才上官無情走過的地方他都用內力在地板上踩出了腳印。梁薪練習如今知道了功法要訣,只需再跟隨著那腳印勤加練習,之后學會萬里獨行只是時間的問題。

梁薪心中有些感動,當即行禮道:“多謝前輩。”

上官無情擺擺手道:“無需多謝,你于我有救命之恩,這套功法再珍貴也及不上我的命重要。所以該說謝的人應該是我。”

梁薪笑了笑沒有再和上官無情爭論誰該謝誰的問題,他走到上官無情留下的那一串腳印跟前。腦海中想著上官無情傳授的功法要訣,再配合起之前看上官無情施展的模樣,梁薪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動著。

梁薪演練此功法自然跟上官無情演練的有天差地別,以梁薪現在的表現要是與人打斗時使出來恐怕會被人砍成馬蜂窩。

不過在練習的時候梁薪還是感受到了這套功法的一些神奇精妙之處。一旁觀看的上官無情微微頷首道:“小兄弟你剛看一次就已經記得如此走位了,他日這門身法你必能練至大成。不過小兄弟你要記住,這身法前期修煉時雖然要按照九宮八卦的一些演變來走位,但是練到后面就不能如此拘泥,而需根據實際情況隨機應變,這樣才能發揮這套功法真正的奧妙。”

“是!”梁薪恭敬應了一聲。此時上官一止恰好收拾了一個包裹背著走出來,見到上官無情在院子里留下的那串腳印后,上官一止對梁薪說道:“這身法你記得一定要多練習,關鍵的時候絕對可以保你一命。另外那霸天一刀的練習也別落下,你記住那一刀必須要有至勇至強之心才能發揮出威力。”

“嗯。”梁薪點點頭表示明白,因為這樣的話上官一止不知道跟他說過了多少次。平日里上官一止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言的人,能夠對梁薪如此淳淳教誨也算是兩人之間的緣分。

梁薪上前一步對上官一止低聲問道:“前輩,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的話可以隨時開口,我會幫忙的。”

的確。以梁薪現在的權勢,慢不說那金蛇宗只是一個小小的江湖宗派,就算他是一個小型國家梁薪也能隨時拿捏他。不過梁薪了解上官一止的性格,這樣的事他是不會讓梁薪插手的。

果然,上官一止搖頭道:“這是我和上官家之間的事,你不需要插入進來。放心,解決完這件事了我會再回來找你的。你這里好吃好喝供著我,我也不願意離開。”

“嗯。那前輩你一路小心。”梁薪說道。說實話,上官一止雖然與他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一直盡心盡力地保護著梁薪,並且對于梁薪的武學修為一直敦敦教誨。就連梁瑞和印江林兩人也得到了上官一止不少的指點。

印江林能夠突破到九品,這其中不難猜測上官一止廢了不少心機。

上官一止微微頷首,拍了拍梁薪的肩膀道:“你也是,自己要多多保重。別看你現在權傾天下,我這個不是官場的人都能感覺到你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似乎他們已經開始慢慢連成一張隱形的網。等到這個網向你撒來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破網而出。”

“放心吧。那些魑魅魍魎不是我的對手。”梁薪笑著說道。

其實梁薪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只是借用一句江湖中人常說的話來形容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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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0 00:09:3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八章文德殿內,驟然翻臉

上官一止與上官無情一起離開了。..梁薪特地著人吩咐了王寶生,讓他一定密切注意上官家的消息,如果上官家當真有難,梁薪絕不會坐視不管。

悠閑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梁薪也不能再繼續玩下去了。這一日一大清早梁薪就早早的起了床,然后換了蟒袍玉帶騎著純種大宛良馬去了宮中。路上為了保證梁薪的安全,梁瑞和印江林保護在他左右。

自從國庫充盈過后,趙佶似乎開始喜歡起開朝會了。近半月以來,每日寅時末卯時初朝會就會準時開始。梁薪之前一直托病沒來參加朝會,今天因為有事所以梁薪早早的來了。

皇宮的正門宣德門處有兩個門,一個叫右掖門一個叫左掖門。文武百官進宮面聖,應該走的就是右掖門。如今時間還早不少朝臣正在往里走。

當然不管你是坐轎來的還是騎馬來的,到了這右掖門就必須停下來走進去。但是梁薪不一樣,他騎著馬來到右掖門口停也沒停,直接驅馬進去。

一名禁軍侍衛剛準備開始阻攔,另外一名侍衛立刻拉住他低聲說道:“你準備干嘛?那個是忠義侯梁侯爺,你新來的不知道,梁侯爺可是皇上御準他宮中行馬的。”

“御準宮中行馬?”那名禁軍侍衛微微一驚,低聲說道:“這大宋臣子中除了梁侯爺以外恐怕就只有蔡太師可以乘轎入宮吧?”

“站好你的崗就行了,說這麼多話干嘛?小心禍從口出。..”老資格的禁軍侍衛教訓了那新人一句后就再也沒說話了。

梁薪進入皇宮后騎馬來到大慶殿,然后自大慶殿轉西則到了文德殿。文武百官早朝,一般都在這文德殿。梁薪下馬將馬兒交給了文德殿石階旁站著的一名小太監,讓他代為照看。宮中小太監個個將梁薪視為偶像,能夠為梁薪看馬他感覺榮幸之至,所以十分感動。

梁薪走上石階進入文德殿,殿內許多官員都已經提前到了。梁薪入殿后立刻有一群官員圍了過來,他們大多數是梁薪的門生,不過還有一部分是風吹四面倒的墻頭草,誰風頭甚他們就跟著誰。雖然為人所不齒,但他們卻一直過的很平安,不會因為站錯隊而被牽連誅殺。

由于百官之首蔡京正在養病,所以文德殿里的大臣們各自分成了幾個小圈子,其中身旁圍著的官員最多的就是度支司和戶部司的兩位司使。

梁薪和身邊的官員們寒暄了幾句后便朝著度支司和戶部司兩位司使走去。見到梁薪走過來大部分官員還是對梁薪行了一禮,有的稱呼“梁少保”有的稱呼“梁侯爺。..”。梁薪一一點頭回禮,然后這才開口對度支司和戶部司的兩位司使道:“兩位大人,近來公務是否比較繁忙啊?”

“哈哈哈……”六十多歲的戶部司司使王大人紅光滿面,一笑整個臉上的皺眉都湊到了一起。他對著梁薪拱拱手道:“最近戶部司是比較忙,這些都是托了梁侯爺您的鴻福啊。”

“就是就是,全都是托了梁侯爺的鴻福。”度支司司使韓大人也跟著說道。

最近梁薪的三司監察部四處出擊抄家罰沒,以往經常被埋怨的兩大司,如今財大氣粗,說話也是帶起了濃濃的官腔。雖然他們口中說是托了梁薪的福,實際上他們也確實是托了梁薪的福。但他們二人說話的語氣卻並不像是在感謝梁薪,而是帶著三分挪揄七分客套的感覺。

梁薪倒也沒在意這兩位大人的語氣,他是三司監察使沒錯,但這三司監察使沒有任何品序,並不直接管理這兩位司使,說到底他們終究還是蔡京手下的人。梁薪也客套地拱拱手道:“兩位大人客氣了,小侯倒是有一事想托二位大人幫忙。”

兩位司使一起點頭道:“侯爺請講。”

梁薪道:“我那步軍司的餉銀已經有四個多月沒發了,不知道二位大人什麼時候能給處理一下。咱們大宋泱泱大國總不會連禁軍的兵餉都要拖欠吧?”

的確,步軍司的餉銀已經拖欠了四個多月。不過步軍司的士兵們現在根本就不怎麼重視餉銀,反倒是梁薪每月發下去的各項獎金才是他們所重視的。不過四個月的餉銀合在一起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梁薪之前考慮到大宋財政困難所以一直在墊付。如今戶部司和度支司明明有錢了卻不給出來,這個梁薪就得找他們說道說道了。

兩位司使大人聽見梁薪提起步軍司餉銀一事二人下意識地對望了一眼,然后度支司韓大人笑著打了個哈哈說道:“哎呀,梁侯爺。您是有所不知啊。托您的福,現在戶部司和我們度支司手頭是寬裕了一點,但是我們一直還在處理之前的爛帳。比如拖欠的邊軍軍餉,一直沒能落實的戰死士兵家的遺孤撫恤,還有各處修橋鋪路、建設水利我們沒有支付的尾款……唉,現在我們度支司和戶部司也是焦頭爛額啊。所以步軍司的餉銀,侯爺,要不再拖幾天?”

“笑話!”梁薪臉色驟然一變,整個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我步軍司的士兵就不是人了?他們難道就不需要吃飯穿衣?憑什麼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還得排在我步軍司的前面?你們兩個自己回家掰著手指頭數數,我梁薪一共替你們弄了多少銀子回來?你們所做的事最好是把賬記清楚了的,不然本侯明天就來查你們的賬。”

兩位司使沒想到梁薪說翻臉就翻臉了。不過二人倒也不怵梁薪,戶部司的王大人語氣淡淡地說道:“侯爺,您是三司監察使,擁有監督三司行事的職權,想要查賬你隨時可以來查。但是我想皇上還沒讓侯爺管轄三司吧?我戶部司怎麼做事相信還不需要侯爺來指點。”

“我度支司也是。如果侯爺覺得我度支司和戶部司做事不得力,那侯爺大可稟明皇上將我兩司取締,侯爺可單開兩司來處理我們兩司的事務嘛。”度支司韓大人語氣酸酸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梁薪眉頭一皺,一抹寒光從雙目之中閃過。他如此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韓大人是在挖苦他。

見到梁薪那表情,要說一點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畢竟人的名樹的影,栽在梁薪手中的人那麼多,韓大人又怎麼可能一點擔憂都沒有。不過面對著這麼多朝廷官員在觀看,韓大人怎麼也不可能認慫,無論如何也得撐下去。于是他強撐著說道:“你……你想干嘛?在這文德殿上你難道還想毆打朝廷命官不成?”

梁薪瞇著眼睛看了韓大人好一半天,然后這才開口道:“好一個韓大人,王大人。本侯佩服!”梁薪莫名其妙地說完這句話后退走了,韓大人這才發覺自己背后竟然驚出了一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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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皇家銀行,金融雛形

“皇上駕到!”隨著楊戩的一聲呼叫,所有文武百官立刻開始站位。這朝堂上站位是有講究的,原本梁薪還很低調地想要站在禮部尚書余文遠身后。但是余文遠又怎麼敢站在梁薪前面,于是他默默地繞到了梁薪身后。

再接著梁薪那一排的人都站在了他身后,梁薪回頭看了看,所有人都對他點頭示意了一下。梁薪苦笑著搖搖頭,然后向前走出兩步走在了領頭的那個位置上站好。

趙佶在四個太監、四個宮女以及楊戩的陪同下走進殿內。現在雖然是凌晨五點,但是趙佶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十分不錯,明顯帶著一絲亢奮。

朝陽緩緩升起,一抹晨光射入文德殿內。趙佶恰好走到龍椅面前,陽光照耀在趙佶身上折射出黃金色的光芒,襯托著趙佶好像天神下凡一般。

楊戩高呼一聲“百官覲見!”文武百官立刻開始行禮,大家一起跪倒在地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佶點點頭,雙手虛抬輕聲叫道“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文武百官起立再度站好。

趙佶往下看了一眼,目光從梁薪身上滑過時趙佶問道“忠義侯身體已經痊愈?”

梁薪拱手行禮道“謝皇上關心,微臣身體已經痊愈。”

趙佶微微頷首,繼續問道“忠義侯此次朝議可有事要奏?”

“回皇上,臣確有事要奏。”

“好,準奏!”趙佶嘴角含笑說道。梁薪不由得在心里猛翻白眼,早在三天前趙佶就宣梁薪進宮說了今日早朝的事,如今他又在哪里裝作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當然,梁薪也不可能拆穿趙佶,作為一名好臣子他還得盡心盡力地陪著演好這場戲。梁薪微微屈傾上半身道“吾皇在上,臣方才與度支司、戶部司兩位大人談過了。兩位大人都表示近來公務繁忙,以致很多事務拖沓遺慢。臣感現如今大宋僅靠度支、戶部兩司已經無法正常運轉大宋財政,故此臣啟擬建皇家銀行。”

“皇家銀行?”朝臣們議論紛紛,趙佶也是故作一副茫然的樣子。大家從未聽過這個新名詞,但是從梁薪之前的話聽來,大家也大概能夠猜到這所謂的“皇家銀行”因為是用來分擔度支司和戶部司事務的。

梁侯爺果然不愧是梁侯爺啊。剛剛才和度支司、戶部司的兩位司使鬧翻,現在轉身就開始捅刀子了。大家如果這個皇家銀行在皇上那里通過,那麼以梁薪的性格這以后度支司和戶部司必然會被架空,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兩司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當然,梁薪這才剛開口,大家也還用不著急著跳出來反對或者支持。畢竟還得先聽聽皇上是怎麼說的嘛。

趙佶問道“梁愛卿,你這什麼皇家銀行朕從未聽說過。要不你先說說這皇家銀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衙門如何?”

梁薪點點頭,然后開始說了一下那皇家銀行的各種效用。這一說就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隨著梁薪將那皇家銀行描述的越來越清晰,度支司和戶部司的兩位司使大人額頭已經開始滲出汗水來。

汴京建立總行,全國建立分行。發行“皇家銀票”、承接商業貸款、代為收取賦稅、發放官員俸祿、支付各軍軍餉等等……這樣的衙門哪里是來給度支司和戶部司分擔工作的?這分明就是來搶飯碗的嘛。有了這個皇家銀行,恐怕度支司和戶部司的人要不了多久就得回家鄉種田養老去了。

梁薪剛剛說完,度支司的韓大人第一個先忍不住跳出來反對。韓大人沉聲喝道“皇上,忠義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居心叵測,圖謀不軌。這八個字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拉到了韓大人身上。趙佶忍不住問道“韓大人此話從何說起?忠義侯怎麼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了?”

見到皇上的注意力轉移過來,韓大人拱拱手后反而變得平靜起來。他對著皇上行了一禮道“回稟皇上。近日來度支司與戶部司公務雖然有所增加,但一切事物都進行的有條不紊,並無遺漏積壓任何事務。如今忠義侯卻以度支司、戶部司怠慢職事為由提議另建皇家銀行。臣聽方才忠義侯的述說之后,臣深感這所謂的皇家銀行就是一個與民爭利的衙門。

聖賢有云,士農工商,治國之本。忠義侯以利率吸引百姓將銀兩銅錢存入銀行,然后以‘皇家銀票’替代金銀銅錢在市面上流通,用以易物。之后商人如果需要借款周轉,銀行再許以高利借出,所得利錢最后再分給百姓。請問侯爺是否如此?”

梁薪嘴角含笑,微微頷首道“正是如此。”

趙佶也迷糊了,難道這韓羅毅還聽出什麼門道了不成?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韓愛卿,方才你所言的確是忠義侯之前所說的想法。只是這樣又怎麼能說是與民爭利呢?百姓存如金銀銅錢在銀行換成紙幣,如此方便攜帶。之后存滿一年還有利息回報,如此不是很好嗎?”

韓大人冷笑一聲,搖搖頭道“這是只是忠義侯制造出來的假象而已。其真正的目的卻是,忠義侯將百姓的錢收攏起來高利借給商人,商人所賺之錢大部分都歸給了銀行。然后銀行將百姓的錢換成了紙,紙的制造成本如何低下?

所謂百姓的存足一年的利率無外乎就是多印刷幾張紙而已。如此百姓和商人的錢都被銀行給賺了。然后便是百官的俸祿以及工人們的工錢,如果都以紙幣發放,那豈不是百官和工人們的錢也一律被銀行給賺了?如此與民爭利之舉,實則是在陷皇上于不義。如此還不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梁薪看著韓大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他心想這位度支司的司使也不是一個草包嘛,竟然憑借他剛才一些簡單的描述就將銀行的門道看得如此透徹。

只是這家伙沒有遺漏了一點,這皇家銀行賺的錢是誰的?還不是皇上的?如今他一口氣將士農工商甚至是全天下的錢都說成被銀行給賺了,如此一來不僅僅無法說服趙佶放棄這個計劃,反而堅定了趙佶要推行這個計劃的想法。

皇帝雖然坐擁天下富有四海,但是他也是最缺錢的人。一支百戰百勝的軍隊,一片富饒安詳的國土,一個雄霸天下的理想。這三者有哪一者不需要大量的金錢才能完成?聽見韓羅毅那樣說,趙佶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足以見得他心情十分激動。只是他坐在龍椅之上,沒人能看得出他的激動而已。

趙佶穩定了一下心情,然后扭頭對梁薪道“忠義侯,你對方才韓愛卿所言有何見解?那皇家銀行……真如韓愛卿所說?”

雖然趙佶很想立刻答應推行皇家銀行計劃,但是畢竟他還是要注意名聲的,這與民爭利四個字用來形容皇帝可不是一個好聽的詞匯。他知道梁薪能言善辯,所以希望梁薪能夠和韓羅毅好好爭辯一下。

趙佶沒想到,梁薪居然淡然地點點頭,然后說道“皇上!韓大人所言極是,皇家銀行的確有他所說的那些弊端。”

“梁薪你……”趙佶身體動了一下,險些忍不住要站起身來。

朝堂之中百官也是議論紛紛,大家心里都在想這梁薪怎麼就自己拆起自己的臺來了。

當然,經過無數的事實驗證,梁薪是絕對不會做任何拆自己臺的事的。果不其然,梁薪突然話鋒一轉,聲音提高了八度說道“但是,韓大人的目光未免太過短淺。”

一時間大家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梁薪身上,就連趙佶也是精神一振,想要看看梁薪究竟會如何辯駁韓羅毅的話。

梁薪撣了撣衣服的下擺道“韓大人,本侯不明白為何你就直盯著我們大宋國土內的百姓看?為什麼就不能將目光放長遠一點?”

長遠一點?百官俱是一愣。

梁薪說道“大家試想一下,如果我們大宋全國流通‘皇家銀票’,那麼我們和遼國、金國、西夏、大理等等鄰國交易是否有一天也能使用‘皇家銀票’流通?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們想要滅了遼國,滅了金國還需要動用一兵一卒嗎?no!哦,不!我們不需要動用任何武力,我們只需要大量印刷‘皇家銀票’然后跑到他們國家去把他們的東西買光,然后關閉所有邊關交易。這樣一來他們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廢紙。這樣的國家,不需要我們動手,他們自己就會分崩離析。”

金融是一個潘多拉魔盒,里面裝著無窮無盡的,同時也裝著毀滅世界的力量。梁薪一番話將朝堂中的所有臣子給震驚在了原地。以他們的思維方式還無法理解梁薪那‘金融戰爭’的瘋狂想法。梁薪也沒有再說話,而是讓他們自己慢慢去想。

在梁薪的心里他只是在偷偷祈禱,這個潘多拉魔盒由自己打開。希望在它即將毀滅世界之前,自己還有能力把他給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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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百官群毆,皇上震怒

如果說之乎者也,為官之道,能夠站在朝堂上的這些文武百官個個都是個中翹楚。但是要說金融手段,梁薪可以說是看過豬跑的小學生,而這些文武百官則只是剛出生什麼都不懂的小嬰兒。

梁薪那驚世駭俗的想法讓所有人一時間都無法消化。他們從來沒想到想要征服一個國家原來還可以兵不血刃,不費一兵一卒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朝堂上有很大一部分官員心里很明白,這個皇家銀行絕對不能建立。即便建起來了也不能讓梁薪掌管。當然,后面那句話是廢話,只要建立起來那肯定就是梁薪掌管,因為除了他這天底下還有第二個人明白什麼叫銀行嗎?

韓羅毅心念急轉,當即說道:“皇上!聖賢有云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忠義侯如今執掌西廠,耳目遍布天下。手握雄兵,西廠鐵騎、步軍司個個精銳。再加上監察三司,權柄滔天,如今更有意組建皇家銀行控制天下財政。如此一來忠義侯手中權勢會不會太重了一些?屆時忠義侯一句話誰敢不從?我們這些文武百官以后究竟是該聽侯爺的還是該聽皇上的?”

“大膽!”鹽鐵司孔目官曾國民,開封府尹曹元正齊聲怒喝。韓羅毅一番話極其誅心,自古君王最忌諱的就是臣子功高蓋主,挾功自傲。梁薪自從入仕以來權勢一路飆升,如今朝堂之上能與梁薪比肩之人的確寥寥可數。

韓羅毅一番話不得不說有那麼一點觸碰到了趙佶心底深處的一小塊柔軟之地。趙佶沒有開口說話,但曹元正和曾國民卻同時還是反駁了。

首先是曾國民,他原本是翰林院一個小小學士,終日無所事事,空有滿腔抱負卻無處施展。如果不是梁薪,他又怎麼可能做到鹽鐵司孔目官一位。

故而曾國民將梁薪視作恩人,所以聽見韓羅毅誣蔑他想也沒想便氣憤說道:“大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今忠義侯自出仕以來所作所為無不彰顯忠義之名,事忠君效國之舉。

如今韓大人你無任何憑證便肆意抹黑,在下想問大人一句,大人究竟意欲何為?我是不是也能懷疑一下,大人恐怕是金國派來的奸細,方才一番話為的就是離間忠義侯與皇上之間的感情。”

“豎子大膽。你是何官職?官拜幾品?這朝堂之上有你大呼小叫的份?也不知道你是誰教出來的,竟然這麼沒規矩。”

韓羅毅話剛說話,突然一個不明飛行物體夾雜著一道勁風迎面擊打在韓羅毅臉上。韓羅毅身體晃了晃,臉上掛著兩行鼻血,以及……一個清晰的腳印。韓羅毅低頭一看,扔在他臉上的正是一只靴子。

韓羅毅大叫一聲:“誰!誰敢在這朝堂之上無恥動用暗器,傷害朝廷命官?有本事的就給站出來。”

“站出來就站出來!你丫的嘴臭還不能允許我用靴子扔你一下?”梁薪一只腳穿著靴子,另一只腳光著腳丫子跑出來。

韓羅毅還沒反應過來時,梁薪已經脫下另外一只靴子朝他臉上扔了過去。要知道梁薪可是一個有著五品內功修為的人,他扔出去的靴子又哪里是韓羅毅能避開的。

韓羅毅再度被梁薪一只靴子砸中。梁薪光著一對腳丫子沖過去一腳將韓羅毅踢倒在地然后如同小流氓打架一般不斷地踢著韓羅毅的頭罵道:“你個老匹夫,我招你惹你了?你居然敢如此誣蔑我。”

看見梁薪動手,唯恐天下不亂的高俅立刻大叫著沖過來道:“大膽賊子,竟然敢在文德殿上,皇上跟前動武。待本太尉先拿下你再說!”

感覺背后一股勁風襲來,梁薪身形一晃便利空萬里獨行步法躲開了。高俅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能正大光明的教訓一下梁薪,所以一直在后面窮追不舍。梁薪仗著能飛能跑也不和高俅正面交鋒,一直在文德殿內四處躲閃。

高俅武功高強,但奈何每次都差那麼一分毫才能抓到梁薪,故而兩人就在文德殿內四處飛奔追打起來。

剛剛站起身的韓羅毅第一眼就看見了曾國民,他想也沒想便一拳打向曾國民。曾國民年紀比韓羅毅要輕很多,他側身一讓躲過了韓羅毅打來的那一拳,然后下意識地一腳踹在韓羅毅小腹上。韓羅毅整個人被踢的倒飛出去……

“反了反了……”戶部司司使大人王學宗指著曾國民道:“你居然敢以下犯下,來人啊!給我打!”

王學宗這麼一張口,戶部司的人馬、度支司的人馬全都對著曾國民沖過去。曾國民份屬鹽鐵司,司內除了司使之外其余幾乎全是梁薪的人。大家一看戶部司和度支司的人動手了,鹽鐵司的人也顧不得什麼讀書人的儀表,拿著手中的笏板就沖了上去。

笏板,又稱手板、玉板或朝板。古代臣下上殿面君時的工具。古時候文武大臣朝見君王時,雙手執笏以記錄君命或旨意,亦可以將要對君王上奏的話記在笏板上,以防止遺忘。笏板長2尺6寸,中寬3寸。

三品以上的官員手持的是白玉笏板,三品下五品上的手持是象牙笏板,五品下一律手持的是竹木笏板。梁薪手下的人雖然個個在要位,但品銜都不高,所以大部分人手持的是竹木笏板。

這一動手,笏板使得那是虎虎生風啊。很快朝堂上就亂了,曹元正和另外一些梁薪的門生也加入了戰斗。兩方人數比拼梁薪占弱勢。但是梁薪的人個個都是青壯,並且還有幾個武將在里面。

而度支司和戶部司這邊的人則大多數都是老臣子,年紀老邁反應不及年輕人那麼靈活,雙方一時間倒也打得勢均力敵。

梁薪手下的人被打一下最多是有點疼,但是那些老臣子卻打一下則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趙佶氣得全身發抖,立刻下令讓小太監們去把宮中侍衛叫過來。

楊戩一直在關注梁薪和高俅的打斗。見到梁薪險象環生,楊戩再也按捺不足整個人跑過去為梁薪幫忙。

令人驚訝的是楊戩竟然凌空躍起,整個人在空中旋轉攻向了高俅。高俅趕緊后背有勁風襲來趕緊強擰身子躲開,穩住身形一看發現原來動手居然是楊戩。

梁薪也是嚇了一跳,等到楊戩站到他身邊后他這才問道:“義父!你……你的境界……”

梁薪知道楊戩在練習《破虛立道》可是怎麼想他也不該如此厲害,竟然到了七品以上境界,可以飛檐走壁了。

楊戩點點頭道:“前幾日剛剛突破到了七品。此事我們且不急著說,稍后到我府里再談。”楊戩看著高俅道:“高俅!你竟然敢當著咱家的面打我兒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哼!”高俅和梁薪深仇大恨如海難填,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對梁薪出手,他又怎麼肯就此放過:“楊公公,你兒子膽敢在文德殿內動手毆打朝廷命官,我必須出手將他擒下交給皇上處置。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否則皇上降罪下來你可擔待不起。”

“擔不擔待的起是我楊戩自己的事,既然高俅你想要和咱家較量一下,那咱家就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吧。”說完,楊戩一直攏在衣袖里的雙手突然探出,兩道銀光一閃,竟是一下射出了兩道針形暗器。

那兩道暗器去得又快又急,高俅大驚連忙躲閃。誰知身體剛剛站定楊戩居然又射出了兩道暗器,高俅想也沒想便連翻跟斗躲開。

楊戩衣袖中的暗器像是用不完一般不斷地射出,高俅一直疲于躲閃,竟然被壓制得毫無還手的余地。

一直在旁邊觀戰的梁薪暈菜了,楊戩那一手怎麼看他都覺得有點像后世金庸老先生在他那經典巨著《笑傲江湖》中的葵花寶典吧。

突然間楊戩收手了,高俅以為楊戩的暗器已經用完。正準備還手時卻見門口處一大群禁軍侍衛帶著刀槍沖進來。那些還在斗毆的臣子們被禁軍侍衛一個一個的拉開。楊戩趕緊拉著梁薪躲到一旁的角落里,搞得好像整件事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是看戲的一樣。

臣子們被禁軍侍衛們拉開,趙佶站著大聲吼道:“反了!全都反了!你們究竟還有沒有將朕這個皇上放在眼里,來人啊!拖出去全都砍了!”

“皇上恕罪!”朝堂上文武百官見皇上震怒立刻跪倒在地開口求饒。

趙佶看著文德殿中那散落一地的笏板、官帽以及腰帶,再看看百官們一個個鼻青臉腫,披頭散發的樣子,趙佶心中邪火直冒。

他用手點了點道:“來人啊!凡是臉上有傷的,身上衣物衣衫不整的,頭上官帽遺落、或者披頭散發者。一律拉出去給我重大三十大板!”

趙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了看自己。一見自己烏紗帽不在,身上腰帶被扯落,鼻青臉腫,披頭散發的人臉上立刻變成了苦瓜表情。

他們大叫著皇上恕罪,但最終卻被禁軍侍衛無情的給拉出了皇宮。有那麼幾個還真是被冤枉的。不過罪魁禍首梁薪和楊戩站在角落處,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著要把他抓出去打個三十大板之類的。要知道王學宗和韓羅毅兩人都已經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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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再次升官,專業查賬

延福宮御書房內,剛剛從文德殿退朝回來的趙佶立刻著人將梁薪宣了過來。

梁薪剛剛進入御書房趙佶就氣呼呼地說道:“梁薪,你也太胡鬧了。”

梁薪什麼也沒說,直接跪倒在地高呼:“微臣魯莽,微臣罪該萬死。”

趙佶看了看梁薪,沉默了幾秒鐘后他最后搖頭嘆了口起氣道:“算了算了,這件事先就這樣吧。你先起來,朕問問你,你方才在殿內說皇家銀行未來可以兵不血刃打敗一個國家。此言是否當真?”

梁薪想了想后道:“皇上,剛才微臣在殿內所說的一切千真萬確,只是這一切要達成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推廣,並非一早一夕就可一蹴而就的。”

“嗯。”趙佶想了想后道:“建!這個皇家銀行必須建!”

“梁薪上前聽封!”

梁薪往前跨出一步跪下:“微臣聽封!”

“太子少保、忠義侯梁薪所提議擬建之皇家銀行有助民生國體江山社稷,深得朕心。朕今日特封梁薪你為皇家銀行……梁薪,皇家銀行的最高負責人應該叫什麼?”

“皇上,皇家銀行的最高負責人叫終身榮譽總行長,這個職務肯定非皇上莫屬。其次便是執行總行長,負責處理銀行所有事務。”

“好,那就執行總行長。梁薪,朕就封你為皇家銀行的執行總行長,全權負責皇家銀行的一切事務。”

“臣領旨,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薪領旨后站起來說道:“皇上,既然微臣要開始組建皇家銀行了,那微臣想先找你吸收第一筆存款。”

“第一筆存款?”趙佶愣了愣,然后一臉警惕地看著梁薪道:“你不會是把主意打在朕的內庫身上了吧?那你想都別想,朕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內庫里的銀子交給你的。”

聽完趙佶的話梁薪忍不住猛翻白眼。他道:“皇上,微臣並非是想讓皇上把內庫的銀子拿來存入皇家銀行。微臣是想戶部司和度支司以及鹽鐵司三司所負責的國庫如今充盈有余,大量錢財無處花費。不如就將其中七成先存入皇家銀行,一年到了還能賺點利息不是。”

“嗯。”趙佶點點頭,然后突然想起問道:“對了梁薪,你那個利息究竟是怎麼計算的?朕存一大筆銀子進去,來年究竟能有多少利息?”

梁薪笑了笑道:“皇上,銀行存款分為死期和活期。死期即必須存足一年才可取出,每年利率是存入一百兩,取出可有一百零三兩。活期即隨時存隨時取,年利率是存入一百兩,滿足一年取出可有一百兩零一兩。”

“死期存足一年,一百兩就多三兩。那麼一千兩就多三十兩。一萬兩三百、十萬兩三千、百萬、千萬……三十萬兩?”趙佶猛然一驚,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國庫里的銀子現在絕對不止一千萬兩。趙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梁薪,你的意思是說朕把銀子存到你的皇家銀行里,然后什麼都不用做一年便可多幾十萬兩銀子出來?”

“是的皇上,另外皇上皇家銀行是您的,微臣只是替皇上打理而已。”

“好!”趙佶哈哈一笑,興奮地說道:“梁薪,朕就將國庫里的七成銀子存入你的皇家銀行,滿足一年了你可得給朕的利息一分不少地叫出來。”

“皇上盡管放心,滿一年后梁薪的利息只會多不會少。”梁薪笑著說道。

從趙佶處領了聖旨,梁薪立刻出宮帶著印江林和梁瑞到了西廠。進入西廠之后梁薪直奔書房,同時命人立刻叫來王寶生,見到王寶生后梁薪沒等其行禮就搶先開口問道:“寶生,之前我讓你做的事你做的怎麼樣了?”

王寶生拱拱手道:“大人,我派人查過了。現在大宋之中規模最大的錢莊一共有四個,分別是匯通錢莊、寶鈔錢莊、萬利錢莊以及平安錢莊。這四大錢莊里面以匯通錢莊的規模最大,全國府縣幾乎都有他們的分號。其次就是寶鈔錢莊,他們在全國的分號雖然不及匯通錢莊那麼多,但也相差不大。”

“嗯。”梁薪一邊點頭一邊沉思,過了一會兒后梁薪抬頭問道:“四大錢莊里面有沒有哪個錢莊是要出售的?或者哪個錢莊出了問題,可以讓我們抓住機會去收購它們?”

王寶生想了想后道:“四大錢莊要出售的倒是沒有,但是據說匯通錢莊因為一直在插手私鹽販賣的事,如今大人你大力打擊私鹽,導致匯通錢莊損失慘重,半個月前嘉定和洛陽那邊據說匯通錢莊出現了大批百姓用錢引兌換現銀的情況,匯通錢莊那兩個分號現銀不夠最后還是從揚州運的現銀過去才暫時解決了這件事。”

“原來如此。”梁薪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這些奸商,居然膽敢利用老百姓的錢去販賣私鹽謀取暴利。好,本大人今日就來替天行道。”

梁薪伸手按在面前的長桌上一下站起來,然后說道:“寶生,去通知林沖大哥點五千西廠跟我走,另外告訴他要多準備一些拖東西的馬車、牛車以及木箱。哦,另外不要忘記去西廠內庫通知一下胡先生和他手下的那三十多位老先生。”

“是!”王寶生應命退下,梁薪做了兩個擴胸運動的手勢,然后扭著有些酸軟的頭走出書房。

西廠演武場上,林沖接到命令后立刻點了五千西廠鐵騎。梁薪點點頭,翻身騎上他那頭大宛良馬后揮揮手道:“出發!”

西廠鐵騎浩浩蕩蕩地來到三司衙門。三司里除了鹽鐵司的司使外,度支司和戶部司的司使都因為受了傷所以沒來衙門。梁薪帶著林沖、印江林、梁瑞以及十幾名西廠鐵騎走進三司衙門。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梁薪突然拿出一道聖旨念道:“聖旨到,三司負責人接旨。”

鹽鐵司的司使、戶部司、度支司的兩名孔目官最先跑出來跪地道:“微臣接旨。”其余在場的人也一一跪倒在地。

梁薪拉開聖旨念道:“聖諭:今朕欽命太子少保忠義侯殿前都護指揮使西廠掌印提督三四監察使梁薪出任皇家銀行執行總行長,全權負責皇家銀行一切事宜。為支持皇家銀行之建設與運行,朕特意恩準將國庫內七成銀兩存入皇家銀行之中。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山呼萬歲后站起身來,梁薪將手伸到戶部司和度支司的兩名孔目官面前道:“聖旨兩位大人應該是聽清楚了,還請兩位先把賬本拿出來,然后找兩個人跟本侯一起去國庫內辦理交接吧。”

“這……”戶部司和度支司的兩位孔目官相互看了一眼,鹽鐵司的司使不由得感到慶幸。幸虧自己被架空了,根本就沒辦法去得罪梁薪,不然今天他也肯定要遭殃。同時他心里也不禁感嘆道這梁薪是真狠啊,早上還在文德殿上打了人,現在就安然無恙的要來查賬本了。這擺明了就是要窮追不舍,死咬住戶部司和度支司的兩位司使不放了。

梁薪見兩個孔目官並沒有動,于是乎皺了皺眉沉聲喝道:“還愣著干嘛?快點把賬本交出來。”

“這……這…….”度支司的孔目官半天說不出話來,倒是戶部司的孔目官靈機一動說道:“侯爺,情況是這樣的,戶部司和度支司的賬本都鎖在了專門的地方,鑰匙在兩位司使大人手里,我們無法打開。要不請侯爺先稍候一下,我們派人去請兩位司使大人來如何?”

“不用這麼麻煩。”梁薪從腳踝處拔出一把匕首道:“我這把匕首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你們帶我去放賬本的地方,我用這匕首將那鎖切開就是。”

這一下兩位孔目官徹底傻眼了,二人對視了一眼還愣在原地沒有動。梁薪大吼一聲:“快點!再遲疑一下本侯爺就先用你們的脖子試試我這匕首究竟鋒不鋒利。”

兩個孔目官被梁薪嚇了一跳,二人再也不敢推脫,立刻帶領梁薪去賬房。度支司和戶部司的賬本確實被鎖著一個鐵櫃子里面的,不過梁薪手中的那匕首的確不是凡物,稍微用力一刀切下去,兩個鐵櫃子的鎖一下斷開。

梁薪揚揚下巴,然后讓人把賬本抬出來。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賬本兩位孔目官松了口氣,這麼多的賬梁薪要想查完再快也得十天半個月。但是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梁薪拍了拍手道:“來人啊!把師父們給請出來。”

長著山羊胡、酒糟鼻的胡青牛帶著三十多位老先生出來。他們的裝束各異,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副算盤。梁薪迎上去對胡青牛道:“胡先生,麻煩你們了?”

胡青牛搖搖頭道:“這些本就是我們的份內事,大人又何必客氣。”

胡青牛與那三十多位老先生一起坐下,賬本一一遞到他們手中。緊接著便聽見算盤的聲音在砰砰作響,胡青牛他們一邊核算著賬本,一邊在紙上記錄著什麼,有的時候還在賬本上勾畫一下。

看見如此專業的陣容,度支司和戶部司的兩個孔目官汗水一下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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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前倨后恭,攻略匯通

三司衙門外,原本還在養傷的韓羅毅以及王學宗突然接到消息,說是梁薪帶著幾千人馬浩浩蕩蕩的往三司衙門去了。聽到這個消息二人頓時一個激靈,也顧不得屁股上的傷,直接坐著馬車就往三司衙門趕。

剛剛走進衙門兩位大人就看見地上一大堆賬本四處亂扔著,梁薪正從一個長著山羊胡酒糟鼻的中年男人手里接過一張白紙。梁薪看了看那白紙,微微笑著說道:“原來國庫里還該剩下五千七百多萬兩白銀以及八百多萬兩黃金。好,我們現在就去國庫里點點,看看國庫里是不是真有那麼多銀子。”

“慢著!”鼻青臉腫的韓羅毅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叫道:“梁薪,你憑什麼來我三司衙門指手畫腳,還將我衙門里的絕密賬本拿出亂翻。這件事如果你不跟我解釋清楚我一定會在皇上面前參你一本。”

“別參我一本啊。”梁薪露出一個誇張的驚恐表情道:“有本事你就參我兩本。”

“你……”韓羅毅頓時語結。梁薪卻是臉色一變,他突然拿出一份聖旨道:“皇上御準我組建皇家銀行,國庫內七成銀子將存入皇家銀行之類。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接受那七成銀子的,按在你們自己的賬本記錄,國庫里應該還有五千七百多萬兩白銀以及八百多萬兩黃金。如果一會兒我去國庫查收時不注意發現國庫里少了哪怕一錠銀子,今天你們兩個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姓梁的你…….”韓羅毅語結。王學宗偷偷拉了韓羅毅一把,然后不動聲色地挪到梁薪身旁低聲對梁薪說道:“侯爺,大家同朝為官是個緣分。有些事不必要做的這麼絕吧。”

梁薪看了王學宗一眼后冷笑一聲道:“我做的絕?一開始我可是好言好語找你解決軍餉一事,是你們不拿我當回事的。如今又來怪我做的絕。難道你沒聽過我梁薪的人生格言?”

“人生格言?”王學宗愣了愣。

梁薪理直氣壯地念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殺他全家。”

王學宗臉色一白。梁薪甩甩衣袖便走出了三司衙門,西廠鐵騎陪同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國庫走去。

國庫離三司衙門並不遠,庫門上長著一把重逾百斤的巨鎖。那把鎖需要三把鑰匙匯聚才能打開,這三把鑰匙分別就在三位司使身上。

梁薪回頭看向跟上來的三位司使。鹽鐵司的司使想也沒想便拿出鑰匙遞給梁薪。梁薪再看向王學宗和韓羅毅兩人,兩人全都愣在原地,額頭上不斷在往外滲汗水。

梁薪冷冷說道:“如何?難道你們還想抗旨不尊不成?”

韓羅毅和王學宗臉色露出艱難之色,不過二人最后還是顫抖著右手把鑰匙拿了出來。國庫庫門打開,梁薪帶著胡青牛以及那三十幾個賬房先生一起走進國庫。

國庫的空間十分寬廣,各個木架上擺放著銀錠和金條。梁薪揮手道:“去吧,點一點這國庫里的銀子和賬本上記錄的數額是否是一制的。”

韓羅毅和王學宗對視一眼,兩人突然一下跪倒在梁薪面前道:“侯……侯爺,不用點了,缺八百七十五萬兩。”

胡青牛與那些賬房先生全都看過來。梁薪擺擺手,胡青牛立刻會意,帶著賬房先生們便走開了。梁薪居高臨下地看著韓羅毅和王學宗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韓羅毅和王學宗齊齊咽了口口水,王學宗艱難地說道:“我們將其中三百萬兩銀子花了,另外五百七十萬兩銀子用來借給匯通錢莊,他們承諾一年后連本帶利一起歸還,按規矩他們會還六百三十萬兩銀子。”

“三百萬兩銀子都被你們花了?你們怎麼花的?”梁薪不能不驚訝,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還算奢侈,也有一大家子人要養。但是就這樣他這一年以來也不過開銷了幾萬兩銀子而已,就這他已經覺得自己是窮奢極欲了。

韓羅毅身體微微顫抖道:“我們將銀子運回了各自的老家,買了很多地,修了大宅子。然后又孝敬了一些人,如此三百萬兩便沒了。”

梁薪點點頭,淡淡道:“厲害,厲害啊!”“跟你們一比我才覺得我他媽就是從鄉下出來的土包子,整天拿燕窩漱口一年也才花掉幾萬兩銀子,你們花三百萬兩銀子居然這麼快。”

“大……大部分都是拿來孝敬了,我們自己只花了一小部分。”韓羅毅再無之前的銳氣,他弱弱地說道:“侯,侯爺。求你饒過我們這一次,今后我和王大人一定死心塌地追隨你,為你孝犬馬之勞。”

梁薪看著韓羅毅和王學宗二人。這兩個前倨后恭的家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恥。不過這兩個人可是貪了幾百萬兩銀子的人,梁薪即便殺他們一百次那些銀子也回不來了。與其如此,倒不如真就留他們一命,今后還可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想到這里,梁薪臉色微微柔和了一點:“你們先起來吧。”

韓羅毅和王學宗臉上俱是一喜,二人齊聲說道:“多謝侯爺。”然后二人這才站起身來。

梁薪淡淡說道:“這件事我可以當做不知道,但是你們自己也得早日把挪用的銀子補回來,不然以后遇到查賬你們還是會曝光的。”

“沒事。遇到查賬的時候我們可以從匯通錢莊借銀子來先填滿這個坑,等查完賬了我們再把銀子還回去加點……”韓羅毅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發覺梁薪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冷。

王學宗趕緊拉了拉韓羅毅的衣袖,連忙點頭道:“侯爺放心,我們下去后立刻將家鄉的房屋田產賣掉,先補回來一批銀子。然后再等匯通錢莊還錢給我們,這樣就相差無幾了。”

“嗯。”梁薪點點頭,然后說道:“我這個人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也不願意記仇。今后大家多親近你們就明白了。”

對,你好相處,一句話不對你的心你就打人。你不記仇,明明你打了我們自己占了便宜卻還不肯松手,還要來查賬看國庫,險些把我們弄死。

當然,這些話韓羅毅和王學宗一點不敢說出來。他們明白,自從以后自己算是上了梁薪的賊船了。不過幸得梁薪這艘賊船又大又穩,上去也不見得是壞事。

梁薪又和韓羅毅王學宗兩人說了幾句話后這才命人將皇上答應存入皇家銀行的銀子運走。

銀子運到了西廠之中,梁薪立刻叫來王寶生道:“寶生!立刻召集西廠探子回來,讓他們把這些銀子存入全國二十七路州府匯通銀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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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0 00:10:4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匯通錢莊,你爭我奪

大名府乃是河北東路的首府,這里商業發達人鼎盛。更為重要的是,匯通錢莊的總部就開設在此處。

在匯通錢莊后門正對出去的街對面有一個小院子,院子圍墻很高但占地並不算寬廣。圍墻上長滿了青藤,看上去似乎並不起眼。也許誰也猜不到匯通錢莊的創始人之一莫銘堂就居住在這里。

認識莫銘堂的人都知道莫銘堂是個低調但十分講究享受的人。他居住的這個小院雖然並不起眼,但是內里安插了百余名護衛,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另外就這麼一個小院莫銘堂竟然買了兩百多個丫鬟服侍,丫鬟的年紀個個在雙十以內,容貌不說個個是極品但每個都能算得上是極其標致的美人兒。

院落的后院有一顆大黃果樹,莫銘堂最喜歡的就是躺在搖椅上讓七八個丫鬟給他捶肩捏腿喂水果。這幾日莫銘堂的心情有些煩躁,所以心里老是有邪火冒起來。給他錘肩的丫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生怕自己捶輕了或者捶重了。

莫銘堂已經快到五十歲,但因為一直以來所過的生活都安逸無憂,所以整個看上去要比實際年紀輕很多,多數人看到他恐怕都會猜他肯定還沒滿四十。

此刻莫銘堂正閉著眼睛享受著,突然他一下將身后給他錘肩的丫鬟拉到自己懷里,然后伸手探進丫鬟的衣服里一把握住她胸前的小.乳鴿。由于莫銘堂有些用力,所以丫鬟咬著下嘴唇嚶嚀了一聲。莫銘堂輕聲在那丫鬟的耳朵旁邊說道:“老爺弄疼你了嗎?對不住對不住,老爺心情不好所以沒注意。”

丫鬟滿臉潮紅,一臉羞澀地搖頭道:“老爺言重了。”

莫銘堂笑了笑,正準備說話時院里的管家走了過來。

見管家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莫銘堂將懷里的丫鬟放開,然后順便塞了一張錢引給丫鬟。丫鬟說了聲“謝謝老爺。”后離開。管家這才走到莫銘堂身旁輕聲道:“老爺,那個金先生又來了。”

“金至尊?”莫銘堂搖搖頭:“不見。老爺我不喜歡他身上那股羊騷.味兒,一聞就知道他不是我們中原人。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想入伙我匯通錢莊?哼,想也別想。

“莫老爺這話未免說的太過絕對了吧。”一個身穿棉質布衣的中年男子突然走進了后院,男子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腰間別著兩把長刀,身上無形間散發著一股冷冷的氣勢。

莫銘堂一下從搖椅上站起來,轉身看著男子驚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這里是私人府邸,請你立刻出去。”

“私人府邸?”中年男子拍拍手,他八名下屬抬著兩大口箱子走進來。箱子打開,里面裝著慢慢的錢引。中年男子說道:“這里一共是八百七十萬兩銀子的錢引,還請莫老爺你給我兌換一下。”

“兌換去錢莊,你到我府邸來干嘛?”莫銘堂冷冷說道。

中年男子搖著頭嘆了口氣:“原來莫老爺你還不知道,我剛才已經去過你匯通錢莊在大名府的總店了,他們沒銀子兌給我,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金至尊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匯通錢莊再缺錢也不會缺你這麼幾百萬兩銀子。你要兌換是吧,我莫銘堂保證三天之內給你兌成現銀。”

“三天?”金至尊笑了一下,“莫老爺可不能不知道我是干嘛的,我這人專門喜歡打聽消息。忠義侯梁薪四處打擊私鹽,莫老爺的貨不知道被查收了多少。如今匯通錢莊已經是外強中干,雖然還可以勉強運轉,但是一旦有個什麼小波動我想莫老爺就得跳河自殺躲債了。”

莫銘堂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但卻沒有開口反駁,因為他很清楚金至尊說的事實。金至尊指著指了指那裝滿了錢引的兩大口箱子,笑著說道:“只要莫老爺你點頭答應給我匯通錢莊的五成,我立刻將這八百七十萬兩銀子的錢引給燒了。然后再立刻命人在匯通錢莊存入一千萬兩白銀,並且不要一張錢引。”

莫銘堂看了金至尊一眼,然后淡淡地說道:“來人啊,送客!”

一大群護院突然出現,個個兇神惡煞地將金至尊盯著。金至尊微微一笑,然后只見他身形一晃,整個人就猶如一道殘影一般到了莫銘堂面前。莫銘堂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時,金至尊突然冷冷說道:“記住!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今天你不願意還錢給我,那來日我一定會拿你命來補償。”

“你……你想干嘛?”莫銘堂聲音有些顫抖。突然另外一個中年男人沖進了后院,那中年男人看上去比莫銘堂要稍微年輕一些,長相與莫銘堂有些相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乃是匯通錢莊的二老板,莫銘堂的親弟弟莫云。

見到莫銘堂和金至尊面色有些不善,莫云立刻大聲呼喝道:“你是誰!快放開我大哥,不然我報官了。來人啊,出去把官差叫來再說。”

“叫官差?”金至尊轉過身笑了笑道:“好啊,就叫官差來評評理,看看我這八百七十萬兩錢引匯通錢莊為什麼不給我兌換成現銀。”

“八百七十萬兩?”莫云愣了一下后笑了笑道:“不過區區八百七十萬兩而已,你現在立刻將錢引拿到錢莊去,錢莊立刻可以給你對兌換。”

“立刻兌換?”金至尊皺了皺眉,他看莫云自信滿滿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但他注意這個匯通錢莊已經很久了,根據他的消息匯通錢莊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出八百七十萬兩白銀來。

莫銘堂也是有些吃驚,他也沒有避諱金至尊在身邊,直接開口問道:“莫云,怎麼回事?”

莫云興奮地笑著道:“哥,這幾天各地錢莊接到了不少的存款。總共加起來足足有三千多萬兩白銀。有了這筆銀子,咱們錢莊的銀子流通完全夠用了。”

“三千多萬兩?”莫銘堂和金至尊全都被震驚了一下。見到莫云不停地點頭,莫銘堂突然仰頭哈哈大笑道:“好!天不亡我莫家!姓金的,我莫銘堂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至少還讀過聖賢書。通番賣國的事我莫銘堂是怎麼也不會做的。你像冒充我大宋子民來欺騙我,我勸你還是先回家洗干凈你身上的羊騷.味兒再說吧。”

金至尊冷冷地看了莫銘堂一眼,這突如起來的變故打亂了他之前的計劃。金至尊知道眼下已經是事不可為,只能先暫時退走然后再從長計議。

金至尊甩了甩衣袖道:“好!我就去你們錢莊試試看,如果再兌不了銀子的話。哼!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金至尊立刻。走出了莫家小院后他身后兩名下屬上前來問金至尊:“大人,需不需要殺了他?”

金至尊搖搖頭道:“這里畢竟是大宋,我們貿然殺人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匯通錢莊對于我們知天堂下一步的計劃至關重要,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拿到手。要想把匯通錢莊拿到手,必須得堂堂正正符合大宋律法,不然拿到了也沒用。”

金至尊說完后低聲自言自語道:“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財力能一下給匯通錢莊灌入三千多萬兩銀子呢?難道是他?”想到這兒金至尊笑了,也許正確稱呼他不應該叫他金至尊,而應該叫他鐵漠汗。只見他笑了笑后低聲道:“如果真的是他那這次就有趣多了。”

“啊欠!”西廠后院的書房中梁薪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道:“如果是有人想我就祝願他升官發財,如果是有人罵我就祝願他生兒子沒有小。”

念完這句話后梁薪也沒有理會眾人的目瞪口呆,直接開口問王寶生:“寶生,存錢到匯通錢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王寶生點頭道:“已經辦妥了,一共存了三千六百八十萬兩銀子進去。”

梁薪點點頭道:“那好,我們先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白老你就派人四處去散發匯通錢莊銀子虧完了的事,鼓動老百姓們去匯通錢莊把錢引兌換成白銀。”

“好。”白老點頭應下。梁薪又看了一眼胡青牛,然后說道:“胡先生,委托你招募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胡青牛精神一振,端正身體道:“回大人的話,已經招募了一千多人,現在正在培訓。”

“嗯。”梁薪點了點頭道:“抓緊培訓,要不了多久他們就得開始上崗了。另外白老也去查一下那招募來的一千多人。有觸犯律法前科者、行為不檢記錄者、品性德行不過關者以及身份不明者一律不能給予錄用。”

“好的,知道了。”白老應道。

說完這些事后梁薪笑著扭頭對胡青牛道:“胡先生,以后開會的時候用不著拘束。我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

胡青牛笑著抓了抓后腦勺,有些尷尬地說道:“我也不想拘束,只是大人的身份地位實在太高,我每次一想起你那一長串官職就下意識的感覺有些緊張。”

胡青牛這麼一說大伙兒都愣了愣,繼而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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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0 00:10: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四章匯通危機,梁薪出馬

市井之中,關于匯通錢莊的各種猜測越演越烈。之所以還沒有出大亂子,乃是因為每次老百姓們拿錢引去兌換銀子匯通錢莊都給兌了的,並沒有任何故意拖延的現象。不過坊間的傳聞並未就這樣停歇下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如此形勢莫銘堂和莫云兩兄弟都猜到了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瀾。

莫銘堂心中隱隱有著不安,原本是要等到九月份再開的季度大會在眾多匯通錢莊合伙人的提議下提前召開。

大名府有錢的豪門大戶不少,氣派奢華的宅子也挺多的。但是所有大名府的人都承認大名府最好的宅子絕對是煙雨山莊。有人曾經站在煙雨山莊對面的一座小山上眺望過,據說山莊里面美女如云,風景如畫就好像是傳說中的天宮一般。不過這個傳言並沒有流傳太久,因為很快煙雨山莊的圍墻就又提高了一大截,再沒有人能看到里面究竟是何模樣。因為看不到,所以大家越發將其幻想的極致美麗。

此時此刻,煙雨山莊那寬廣的涼亭之中正坐著一群人。這山莊乃是匯通錢莊的產業,能夠坐在這涼亭之中的人全都是匯通錢莊的合伙人之一。

二十一年前莫銘堂在大名府創建匯通錢莊,其本意是為天下商人行便利,讓他們做生意時不必為了攜帶銀錢而煩惱。只是發展到最后,莫銘堂驀然發現原來自己所出的錢引居然可以直接用來交易,而存入他錢莊的銀子他也可以用來做各種用途。如此匯通錢莊越做越大,直至今日遍布大宋。

不過錢莊逐漸體現銀行的功能,身后沒有強大的金融體系作為保障,那麼最后的結果必將是爬得越高摔得越痛。如今匯通錢莊經歷投資失敗,資金缺口越來越大,如果一旦有一天資金斷流匯通錢莊將跌入萬丈深淵。如此生死關口,容不得匯通錢莊的這些合伙人們不緊張。

煙雨山莊里的侍女們為匯通錢莊的合伙人們一人端了一杯飲品,莫銘堂看著自己這些合伙人,有的是后面加入的,有的則是陪他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了十幾二十年,共同並肩作戰打下了現在的江山。匯通錢莊發展到今天,合伙人包括莫銘堂在內已經有了二十三人。

莫銘堂端起自己面前的瓷杯喝了一口臉上露出沉醉的表情道:“這玩意叫做咖啡,是福建碼頭那邊跑船的商人帶回來的,喝起來有點苦但是卻很提神。”

合伙人們從來沒聽說過這什麼咖啡,看著那湯色聞著那味道似乎跟中藥沒什麼區別。大家試探著喝了一口,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陶天東首先將瓷杯放下然后找侍女要了杯茶,喝了兩杯沖淡嘴里那酸澀的苦味后陶天東道:“銘堂,承蒙你的照顧我們這些人這麼多年以來都過的不錯。這匯通錢莊是我們大家伙的根基,大家伙吃飯穿衣全指望它了。

我們相信銘堂你和莫云的能力,所以一直以來也沒過問過錢莊的事,每年就等著分錢的時候來數一數錢引。但是現在坊間傳聞我們匯通錢莊做生意虧了不少銀子,如今銀子的缺口很大。銘堂你給我們透個底,這些傳聞究竟是不是真的?”

莫銘堂抬眼看了看陶天東,然后目光又從其余二十一位合伙人身上滑過。沉默了一會兒后莫銘堂將手中那精美的瓷杯放下,然后說道:“市井流言總是喜歡將小的事吹噓成天大般的事。沒錯,錢莊是做生意虧了點,但根本就沒有傷及筋骨。如今錢莊還可以正常運轉,老百姓們要來兌銀子我們也有銀子拿出來兌給他們。只要撐過這一陣子,所有謠言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大東家,只要是你說的話我們就信,你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今天原本我是沒準備要來的,只是看大家都來了我過來湊湊熱鬧而已。這煙雨山莊可漂亮的緊,一會兒我得多逛逛,我家那院子怎麼修就是修不出這院子的感覺。”

“哈哈哈……陳田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涵養,就你那泥腿子出身能修得出大東家親自設計的這個院子?我今天也是來看看的,一會兒到湖里再掉幾個王八拿回去熬湯喝。”

“哈哈哈……”跟隨莫銘堂一起摸爬滾打出來的十來人全都相信了莫銘堂的話,大家紛紛開起玩笑來。但另外還有十多人卻神色有些深沉。

坐在陶天東身旁的鄭知白沉默了好一會兒后開口說道“莫東家,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想我們有理由小心謹慎一點。不知道莫東家能不能把匯通錢莊的賬本拿給我們看一下。”

“鄭知白你什麼意思,大東家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你敢懷疑大東家?”陳田一下怒了,當即大聲吼道。

鄭知白看了陳田一眼,眼中的不屑十分明顯,一點沒想隱瞞。他是舉人出身,親大舅還是一個通判,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好似陳田這樣的泥腿子出身,鄭知白自然十分不屑。

鄭知白那眼神一下將陳田給激怒了,陳田雖然是泥腿子出身,但之所以能夠入伙匯通錢莊是因為他原本是莫銘堂的貼身護衛,年輕時跟隨莫銘堂出生入死幾次險些喪命。

有錢后陳田一直很在意自己沒有文化底蘊出身不好被人背地里稱作土豪,為此他行事作風處處故意附庸風雅。鄭知白那眼神就好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一般,陳田騰的一下站起來怒吼道:“你那什麼眼神?你信不信老子現在立刻弄死你。”

鄭知白直接無視了陳田,轉而對莫銘堂道:“莫東家,我想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莫銘堂想了想后點頭道:“不過分,只是賬本現在沒在我身上,稍后點你可以到錢莊里去看。我讓人拿給你。”

“那多謝莫東家了。”鄭知白點點頭道。

接下來莫銘堂又和這些合伙人們說了一些錢莊里的事,不過相比起現在坊間的傳聞來說,錢莊內部的任何事務都只是小事。大家也沒有太多的心情去理會。

會議結束后莫銘堂在一眾護衛的保護下回到他那小院里,在莫銘堂看來煙雨山莊雖然好但是過分張揚。早年間他曾經聽過法演禪師將禪,里面有一段話叫《法演四戒》其內容就是“勢不可以使盡,使盡則禍必至;福不可以受盡,受盡則緣必孤;話不可以說盡,說盡則人必易;規矩不可行盡,行盡則事必繁。”他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所以一直以來為人處事,行事作風都盡量低調。

剛剛進入小院,來到黃果樹下躺好,丫鬟們走上來還沒來得及給莫銘堂捶腿,管家突然走上來輕聲道:“老爺,門外有人求見。”

“求見?”莫銘堂想了想問:“又是金至尊那些人?”

管家搖頭:“不是,是一個年輕人和兩大高大的漢子。看著面生,應該不是大名府的人。不過看裝束和氣勢那年輕人應該非富即貴不是等閑之輩。”

“非富即貴的年輕人?”莫銘堂有些迷糊了,自己這小院十分不起眼,除了有限的一些人外其余人根本不知道他住在這里。如今突然有陌生人求見,莫銘堂感覺有些來者不善。

想了想后莫銘堂點頭道:“好,請他們進來吧。”

“是!”管家退下。

沒過多久,管家便領著一個年輕人和兩個壯漢走進來。莫銘堂從搖椅上站起身對那三人拱手行禮道:“請恕莫某眼拙,未請教三位是……”

年輕人笑了笑道:“我是你們匯通錢莊的客人,這兩位是我的結義大哥。今日前來是有一筆生意想找莫老爺商談。”

“生意?”莫銘堂頓時有些警惕,他冷笑著道:“閣下要來和我談的生意不會是想入伙我匯通錢莊吧?如果是這件事那閣下就不必多說了,沒得商量。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們女真人或者契丹人做生意的。”

“女真人或者契丹人?”年輕人神色突然一變,這一瞬間他嘴角一直掛著的那抹笑容沒了,替換上的是眉頭緊鎖問道:“你說有女真人或者契丹人想要入伙你們匯通錢莊?”

“你這是……”莫銘堂一下迷糊了,不過年輕人的表現倒也告訴了他他們不是女真人或者契丹人。

事到如今年輕人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我叫梁薪。身份有很多個,比如太子少保、忠義侯、殿前都護指揮使、西廠掌印提督、三司監察使以及皇家銀行執行總行長。你剛才猜得沒錯,我今天來的確是為了你的匯通錢莊來的。你莫銘堂參與走私販賣私鹽被我的三司監察部多番打擊,如今匯通錢莊已經產生了大量的資金缺口,之所以還能維持下去乃是因為我在你的匯通錢莊存了三千多萬兩銀子。如果我現在將銀子取出……”

梁薪這一番話信息量包含太大,莫銘堂直接被震驚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面對著鐵莫汗,他還可敢直面與其對峙。但是面對著梁薪,莫銘堂卻心中忐忑難安。畢竟眼前這人在大宋的名聲實在太盛,任誰見了都會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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