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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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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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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19: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再見破虛,命數之談

有所謂立春三場雨,遍地都是米。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杭州東城門的那一場比拼終結了,雖然后面還有不少項目沒有比拼,但是整場比拼無疑梁薪已經大獲全勝。當著萬余名士子的面,梁薪的胸襟、梁薪的睿智、梁薪的抱負全都得到了完美的展現。
經過這一次,梁薪江南之主的名頭算是徹底坐實。

不過,梁薪並不高興。站在一字並肩王府的閣樓上看著外面的綿綿細雨,聞著雨打春泥帶出的泥土芬芳,梁薪微微嘆了口氣。突然間在梁薪背后傳來聲音:“怎麼?還在為剛才的事不高興?不得不說,你的想法也太大膽了一點,讓我感覺似乎有點……不該是這個年代應該有的想法。”

“呵呵官途匪路桃花運。”梁薪淡淡地笑了笑,他轉身看過去:“你的武功又有所精進啊,以前你出現在我身后我還能有一點點感覺,但是現在你到我身后了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如果你要是想取我性命的話豈不是輕而易舉?”

“哪里有什麼精進啊,就我這天賦恐怕這輩子也就只能想進入個玄關境,要想像師父那樣進入通玄境恐怕是沒有希望了。”破道笑了笑說道。不過從他這番話里梁薪已經猜到破道應該是已經到了半步玄關的境界,離真正突破進入玄關境只有一步之遙。

“為什麼選中我?”梁薪突然神色嚴肅地問道。這句問話咋一聽可能有些讓人不明所以,但是破道自然明白梁薪問的是為什麼玄虛門要選他去做道門的“承志人”。

破道眼珠轉了轉,他原本想輕松一點和梁薪說這個話題,但是看梁薪那嚴肅的表情破道怎麼也輕松不下來。二人自從認識以來還從未試過談話時營造如此嚴肅的氣氛,破道微微吸了口氣道:“這樣吧,這些事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想有個人肯定能夠給你解釋這個問題。如果不介意,今天師兄請你去青云樓喝杯水酒?”

梁薪看了破道一眼突然笑了笑,他搖了搖頭道:“你喝了我那麼多好酒,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回頭的我又怎麼可能不去呢。讓我想想,傳說中青云樓似乎還藏有幾壇子百年佳釀啊。”

“呵呵,想喝什麼就喝什麼。我來之前已經跟你王府賬房的胡青牛胡先生說過了,他派人先去青云樓那邊打了招呼,我們喝什麼吃什麼都會算在你的賬上。”

“憑什麼?不是說好了你請我嗎?”梁薪頓時傻眼,當即一臉不服氣的大聲吼叫道。

破道瞇著眼睛笑得很開心,他那一對黑白夾雜的濃眉挑了挑道:“不是你說的嗎?請客的人可以是我,但是不一定最后結賬的人是我啊。”

“好吧,你贏了。”梁薪無力吐槽,因為破道這一次學的就是他經常掛嘴邊的那句:“我請客,你買單。”

青云樓,在杭州也算是十分出名的酒樓之一。這里一共高九層樓,九乃是數之極,所以寓意就是青云直上。不過在杭州的頂級酒樓之中,青云樓的生意並不算好,因為青云樓有一個很怪的規矩。他們接待客人竟然要看緣分,有的時候你特意跑過來吃頓飯,但是可能掌櫃看你兩眼后會一句話:“本店與公子無緣,公子請另覓其它酒樓用膳吧。”

這樣的情況完全是隨機發生,與你的身份地位人品都沒有關系。相信仍誰也不會願意去一家會隨時趕你出去的酒樓里吃飯吧,故而青云樓生意並不算好。

但是它至今還能屹立不倒,其原因就是他就開在西湖邊上風景獨好,二是他們的素齋宴的確天下無雙,凡是吃過的人無不拍手稱絕。至于原因三嘛,其實也就是人有的時候會有一種犯賤的心理。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人有的時候越是想要得到。所以還真的有不少人會常常去青云樓試試自己的運氣,看自己能不能在青云樓用飯。畢竟青云樓寓意的是青云直上,他們心中還帶著一點迷信心理就是可能自己能在青云樓用飯就是與青云樓有緣,與青云樓有緣恐怕就快要青云直上了。

破道帶著梁薪大搖大擺地走進青云樓,大廳的掌櫃看了梁薪和破道兩眼並沒有說話,熱情的店小二跑過來招呼梁薪和破道,破道直接將店小二推到一邊,然后帶著梁薪咚咚咚地往樓上跑。

從一樓一直上九樓,然后破道走到一間名為‘云中仙居’的房間門外停住腳。他對梁薪點了點頭示意,意思就是這里。破道抬起手正準備開門,突然間房門一下打開。梁薪從房門看過去,只見一個白發老者背對著梁薪站在窗邊,他負手而立似乎正在欣賞窗外的美景。

站在房門外看著那老人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那老人已經與天地融為一體,他站在那個位置一點不顯得突兀,彷佛他本就應該在那里一般。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梁薪笑了笑,他走進房間抱拳鞠躬恭敬叫道:“徒兒參見師父。”

梁薪一生之中只有兩個師父,一是教他醫術的陳玉鼎,二就是糊里糊涂結下師徒之名的破虛。陳玉鼎已經死了多年,現在能讓梁薪恭敬叫師父的自然只有破虛了。

破虛轉過身對著梁薪點了點頭,跟梁薪幾年前第一次見到破虛的時候一樣,現在的破虛不止沒有增加一分老態,反而看上去似乎越來越年輕了。當初破虛就已經年過一百四,現在再看破虛這模樣恐怕這老家伙得活兩百歲吧。

兩百歲的怪物。梁薪心中默默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很快他又在心里對自己說了一句:“這是師父,還是尊重一點,別亂說話。”

破虛看了破道一眼道:“你先出去吧,我跟梁薪單獨說幾句話。”

“是!”破道點點頭后立刻退下,破虛伸手揮了揮,那原本開著的房門一下關上。看那模樣,恐怕剛才開門破虛也只是揮揮手吧。

通玄境界,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神奇境界,梁薪心中有些期待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到通玄境界了,他想快點去體驗一下那個境界的神奇。

破虛一雙眼睛熠熠生光,他看著梁薪像是能洞穿梁薪心中的想法一般。梁薪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緊張,他感覺自己似乎就已經被破虛看穿了一般。破虛這個時候卻笑了笑道:“怎麼?想要快點嘗試一下這通玄境界的神奇之處?”

“你怎麼知道?”梁薪大驚,他沒想到破虛真的能看穿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剛才說他是怪物豈不是也被他知道了?

破虛搖搖頭道:“放心,我不會什麼讀心術,也看不透你內心的念頭。只不過我活了太多的年頭,有的時候通過你一個眼神能大概猜到你內心在想什麼而已。不過……我猜你之前肯定在心里說了我的壞話,不然你剛才懷疑我會讀心術時不會那麼緊張。”

“我……”梁薪心中升起一陣無力感,他前世今生總共活過的年紀也沒有破虛的三分之一多,能夠被他一眼看出內心想法,這也是應該的。

破虛突然伸出手按在梁薪身上,梁薪頓時感覺到一股渾厚溫和的力量貫穿自己全身,游走過體內的五臟六腑以后破虛收回右手道:“不錯,已經是九品大圓滿,離宗師也不過是一步之遙。如果能在三十之前成就宗師之境,那麼此生通玄還是有望的。”

“多謝師父指點,我會努力的。”梁薪道。

破虛看著梁薪笑了笑,他微微搖頭:“你變了,以往你可從來都不會叫我師父的。不過稍稍有些改變也好,畢竟世間萬物都是變則通,不變則死的。”破虛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突然他神色一正問:“聽破道說你一直還不明白為什麼玄虛門要選你做道門的承志人?”

“嗯。”梁薪點點頭:“還請師父解答。”

破虛想了想后道:“原因有很多,一一贅敘很麻煩。不過我能告訴你其實我們道門一開始選的不是你,而是康王。”

“皇九子康王趙構?”梁薪微微一驚,他看著破虛皺起眉頭。當年梁薪遇到玄虛門的時候,康王不過才十多歲,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梁薪搞不清楚為什麼玄虛門會一早選中他,而在梁薪的記憶當中,康王趙構最后其實就是宋高宗,南宋王朝就是他在臨安即位創立的。

破虛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追憶道:“原本康王身上帶著紫薇命數,按理說應該是能君臨天下的。不過自從我遇見你后,我發覺康王身上的紫薇命數已經越來越弱。最后已經消散,而反倒是你的命數,我一直未曾看透過……”

破虛停頓一下后,目光中帶著一絲透入人心的穿透認真地看著道:“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活人。因為按照我對你命數的推算,你本應該英年早逝,在及冠之年就應該離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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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19:2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身負道印,湊湊熱鬧

如果說今時今日的梁薪還是當年剛剛穿越過來時的梁薪的話,他聽見破虛這句話肯定會尖叫著蹦起來。不過梁薪今時早已非當初,聽見破虛如此一番話梁薪雖然內心震撼不已,但是臉上古井無波地笑了笑,然后回頭看了一下道:“幸好我還有影子在,不然師父您這樣說起來我還真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活人了。”

破虛也跟著笑了一下。他搖搖頭道:“人的命數千變萬化妙含無上天機,單純靠人力的推演又怎麼可能將其完全看清楚。也許你的命數就是一個異數,我修為不夠還不能看清你。”

“不過也是正是我看不清你的命數,所以我最后才決定將寶押在你的身上。七殺、破軍、貪狼三星入宮,天下即將大亂。兩門四家各自在尋找自己的承志人,以求能在這場大亂之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兩門四家之中,佛門的承志人是誰暫未可知。

我玄虛門作為道門正統選中了你,法家很明顯選的是定王趙偲,墨家似乎選了太子趙桓,至于另外儒家和兵家分別選了誰,這個暫時也還不清楚。不過以我之見,鄆王趙楷背后必定有儒、兵二家之一在背后支持。”

“鄆王趙楷?”梁薪微微一凜,他險些將此人忘記了。如今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發展,梁薪心中暗自決定回到並肩王府后要找人好好關注一下此人。

破虛看著梁薪,他伸手按在梁薪的肩膀上道:“兩門四家之中已知的承志人均是身負紫薇命數之人,或多或少有機會入鼎帝王寶座。但是唯獨你身上沒有,不過我願意將寶押在你身上,之為你身上還有‘道印’。”

“道印?這是什麼東西?”梁薪微微一愣,他心想咱這不會還要凝結金丹渡劫飛升。正在他滿心期待時,結果破虛卻來了一句:“你學有‘破虛立道’,這就是道門至高聖典。有緣獲得此聖典之人,便是身負道印。”

梁薪頓時翻了翻白眼,他掰著手指數道:“照你這麼說,秦晴、綺云、蓉蓉都學有破虛立道,那麼她們身上也有道印咯?”

“自然如此。”破虛說道。

梁薪笑著問道:“那這個道印有什麼特別作用沒?”

“妙用無窮,但我還沒參透其中一二,空守寶山而不得其入。

暈死。梁薪又翻了翻白眼,這說了等于沒說嘛。此刻梁薪再次打量破虛,頓時覺得這個老家伙身上很有一股神棍的氣息。破虛興許是被梁薪那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他擺了擺手道:“好了,今rì我們的交談就到此為止。你自己要多注意練功,爭取早rì突破到宗師境界。我還有事,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師父怎麼不多留幾rì,也好讓徒兒盡一盡地主之誼嘛。”梁薪挽留道。

破虛搖頭:“不必了,無意而來無意而去,一切皆是有緣,不必執著。有緣我們自會再見的。”

“師父,徒兒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做承志人,除了能得到支持以外還有其他什麼責任和義務嗎?”梁薪開口問道,問清楚這個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破虛點了點頭道:“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承志人承志人,這三個字的含義就是繼承志向之人,道門的志向就是一切以無為法,清虛自守、無為自化、萬物齊同、道法自然、遠離政治、逍遙自在……”

“得了得了,師父的話太過玄奧,徒兒聽不明白。這樣,徒兒努力多看幾天道書,等我對道門思想有一定研究了再問師父得了。”梁薪對著破虛深鞠一躬說道。

等他抬起頭來時,房間里已經沒有了破虛的身影。梁薪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也沒有破虛的身影。破虛像是突然無聲無息的從房間消失了一般。如此武功梁薪心中升起濃濃的羨慕,以及淡淡的忌憚。

從“云中仙居”里出來,梁薪也沒有再看見破道的身影。不過梁薪猜測破道肯定在自己身邊保護著自己,畢竟要培養一個承志人不容易,更何況這個承志人還是江南之主。梁薪搖搖頭,心中不屑與似破道他們那種故作神秘。

從九樓下來走出青云樓,梁薪徒步往一字並肩王府走。走到王府大門口時梁薪遇到急匆匆往府內走的曹元正,梁薪一把抓住他:“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

曹元正回頭看清楚是梁薪頓時反手抓住梁薪道:“王爺,出事了。到處都出事了。”

梁薪皺了皺眉,問道:“什麼事啊?”

曹元正道:“福建路那邊自己窩里斗打起來了,蔡攸率領十萬大軍從蜀中地區回到福建路就中了埋伏。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他本人也是險些命喪黃泉。最后不知道是怎麼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福建路如今大部分被鄆王和蔡絳把控,蔡京生死不知。

然后京兆那邊也出了問題。太子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得到了太原宋萬雄八萬大軍的支持,他們乘夜襲擊再加上有jiān細里應外合竟然一舉將童武、韓世忠剛剛打下來的京兆與河中府給拿下了。”

“什麼?”梁薪頓時一驚,他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命運也太奇妙了。趙楷才不過一個剛剛長大的年輕小伙子,居然將老而彌堅的蔡京給打敗了。還有趙桓那家伙,具體能夠從童武、韓世忠兩個人的手里面奪下城池?

梁薪想了想后道:“馬上召集所有團級以上人員到作戰會議室開會,既然他們都鬧起來了,咱們也不能就這樣干坐著,是時候去湊湊熱鬧了。”

“是!”曹元正立刻跑去發最緊急的飛鷹傳書,江南各地的軍事要官接到飛鷹傳書后立刻開始往杭州趕。因為杭州的地理位置比較居中,大家趕到的時間相差不大。不過最遠的人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得需要四天三夜的時間。所以梁薪在這之前先召集了幾個心腹開了一場小會。

這麼一場小會雖然參會人員不多,但是參會的人個個身份尊貴,故而這麼一個會議能決定很多事情。相反四天之后的那個會議倒可能會變成一個簡單的安排性的指令下達會議。

就在王府中庭的正廳之中,梁薪、林沖、白乘風、印江林、龍爵、夏琉、南、李墨等人齊聚于此。他們這些人都是梁薪的老班子成員,如今在整個兩浙路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梁薪先讓曹元正將具體的事項給大家說了一下,然后再是大家各抒己見。

首先發話的就是印江林,雖然他已經是一軍主將,但依舊沒能改得了那大大咧咧的脾性。只見他興奮地拍了一下手道:“好啊!咱們的新兵訓練也有一些日子了,是該拉他們出去見見血了。沒想到太子和鄆王這兩個小兔崽子年紀不大本事還不小,寄人籬下竟然還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依我看我們好久沒和太子見過面了,干脆先派兵出去往京兆走會會太子算了。”

梁薪白了印江林一眼頓時感覺有些無語,這家伙也就能上陣殺敵,要他帶兵打仗指定抓瞎。他沒好氣地說道:“明明福建路就在我們兩浙路旁邊,我們相互緊挨著的。為什麼咱們要舍近求遠千里迢迢去找趙桓的晦氣呢?他找你惹你了?”

“還沒招我惹我?當初皇帝老兒被趙偲毒死的時候我們在開封可沒少受他的追殺,那個白眼狼還真是一點沒念四弟你對他的好,說翻臉就翻臉了。這口子我可一直都憋著的,只要不讓我碰見他,碰見他了我……”

“知道,一把把他屎給捏出來是?”梁薪笑著打趣印江林道。印江林尷尬地笑著抓了抓后腦勺,畢竟是一軍主將了,說話如此粗俗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不過好在這房里的人都是老相識,所以盡管大家都在笑,但卻沒有會嘲笑印江林。

“就從建州打過去。”林沖突然沉穩說道:“當初蔡絳曾經帶兵從建州襲擾過溫州,然后被夏琉打了回去。反而后來夏琉還帶兵到建州去逛了一圈收獲不小,如果我們就從建州打過去那麼最后可以據閩江而守,往東南方向可以虎視福州,往西南方向可以進取泉州。”

“沒錯。”梁薪贊賞地看了林沖一眼,近日來林沖在軍事上的見解已經越來越獨到,這一次更是一言道破梁薪的想法。梁薪和林沖所說的一樣,他想打的也是建州。建州如果被打下來后面有溫州作為支撐和依靠,但是它本身是處于了一個三叉地帶,往那邊都可以走,可以說是一個很重要的軍事位置。

“大哥和我想的一樣,我也是想要拿下建州。那不知道大哥你有沒有計算過,拿下建州需要準備多少兵力?”

“拿下建州五萬人馬即可,據守建州得準備八萬兵馬。”林沖淡淡說道。

林沖這麼一說,梁薪又是微微意外了一下,林沖這個想法又一次與梁薪的想法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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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京兆之主,林沖之變

京兆府。此處乃是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塞,它有渭水環城裕龍、大足兩座大山夾護,算得上是有天險可守。另外這里往北可走鳳翔府、下南可以自水路去到金元府。往西是直插秦州,往東更可以直入汴京。據守此地,不僅算是占據了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塞,同時也扼守住了東南西北、塞北塞外的各條商道。僅僅向過往商人收取高額的關稅,京兆府也能蓄養起一批精兵。
趙桓身穿著一身紫色錦袍,雙手扶在行宮城樓的護欄之上。極目遠眺,趙桓心中豪氣激蕩。此時此刻的趙桓早已非當年那個處處吃癟,處處被人制衡的太子。他似乎長高了一些,嘴角蓄有一些胡須,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在童貫身旁隱忍這麼久,無論是他的心智還是心性都更加成熟以及堅韌了。此刻看著屬于自己的城池,趙桓心中有一種瘀滯得紓的快感。趙桓很想大叫一聲,不過念頭剛起地時候他就聽見了身后有腳步聲傳來。趙桓扭頭一看,入目的是一張極美的臉。

“二師姐。”趙桓不冷不熱地打了一聲招呼,很明顯他對他口中所稱呼的這個二師姐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不敢當,不敢當。”女子嬌笑著說道:“三師弟如今恢復了太子的身份,又成為了一城之霸主,外加還是宗內定下的承志人,算起來我這個二師姐還得來巴結你呢。

說話間女子往前跨了兩步,跨出這兩步后女子離趙桓就很近了。趙桓皺眉,身體往后退了一步。女子笑著打趣道:“我的好師弟,你退什麼?難道還怕師姐吃了你不成?”說話間女子伸手去拉趙桓的右手,趙桓眉頭一皺,右手一翻將女子伸過來的手格開。

女子一雙美目閃過一絲精光,同時右手成爪抓向趙桓。趙桓手型一時三變,女子發出來的每一招都被趙桓格擋開。女子似乎動了一絲真怒,她抬手一掌推向趙桓,趙桓也沒有懼怕,抬手就和她對擊了一掌。只聽見“砰!”的一聲,兩人各退了四步。

趙桓站定之后目光銳利地看向女子,他冷然說道:“你本來應該退七步,但是如今你只退了四步,那證明你是在強撐。這樣強撐對你可沒有好處,會受內傷的。”

“噗!”趙桓剛剛說完,女子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趙桓搖了搖頭,女子一臉驚駭地看著趙桓問道:“怎麼可能?你才練武多久,居然有如此功力?”

女子怎麼可能不驚訝,她自小習武,加之天資聰穎所以現在已經是八品巔峰的境界。八品巔峰,居然被趙桓這個剛習武沒多久的菜鳥一掌打出內傷?女子突然驚叫一聲:“師父將一半的功力傳給了你?”

“憑什麼?憑什麼?”女子似乎突然一下崩潰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吼著:“我三歲入門,跟著師傅十八年了都沒能得到過他一分功力,憑什麼你才入門不滿三年都能得到他一半的功力?不公平!!!”

“呱噪!”趙桓臉上露出一絲不耐,他身形突然一晃,然后沒看見他怎麼動作女子就一下倒飛出去。女子倒在地上猛吐了兩口鮮血,趙桓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說道:“袁驚鴻,你給本宮聽清楚了。本宮自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這一生要君臨天下坐擁四海,你區區賤命一條也敢跟本宮比?本宮當初剛剛入門的時候,你對本宮所做的一切本宮一直都牢記于心,本宮暫時不會殺你,但是本宮要告訴你你之前對本宮所做的種種本宮一定會十倍報還于你。”

趙桓說完伸手捏著袁驚鴻的下巴,他三根手指突然發力,袁驚鴻痛呼一聲趙桓突然一巴掌煽在袁驚鴻的臉上。看著袁驚鴻臉上那五根手指印一一浮現,趙桓腦海中如同播放電影膠片一般閃過一幕幕場景。有袁驚鴻拿皮鞭逼著自己學狗叫然后去舔她鞋尖的,也有袁驚鴻在自己身上拿著匕首劃開肌肉,只為聽自己痛呼的。更有袁驚鴻將自己手腳捆住,然后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慢慢把玩自己陽物的。

那一切的一切猶如一把把尖刀刺在趙桓心頭,趙桓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光,只聽啪啪之聲不絕于耳,趙桓一連煽了袁驚鴻幾十記耳光。袁驚鴻一張美麗的臉蛋被他煽的像是豬頭一般,也不知道趙桓是從何處練得如此鐵石心腸,如此美人也舍得下手。

趙桓拿完之后怒火消散了一些,他站起身拍拍衣服下擺準備離開。一抬頭趙桓就看見了他的大師姐,澹臺善若。澹臺善若與趙桓不是同一個師父,但他們師父的師父是同一個人。澹臺善若的師父綺夢是趙桓的二師叔,趙桓那一手暗器還是找綺夢學的。

趙桓很討厭自己的同門師姐袁驚鴻,但是趙桓卻十分癡迷自己這個大師姐。簡單澹臺善若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后離開,趙桓頓時慌了一下,他害怕自己剛才對袁驚鴻所做的一切在澹臺善若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趙桓趕緊追上去。

“師姐!”趙桓叫了一聲,澹臺善若停下腳步轉身,沒有說話。不過澹臺善若那空靈的眼神卻在無聲地詢問趙桓有什麼事。

趙桓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走到澹臺善若身旁,心中微微有些緊張地說道:“剛……剛才我對二師姐……”

在袁驚鴻面前,趙桓的自稱是本宮。在澹臺善若面前,趙桓的自稱又一下變成了“我”。澹臺善若點了下頭道:“驚鴻性子精怪,那跟她幼時的遭遇有關。你如今身份已不比當初,所以過去的事不必太過于介懷了。要知道忘不了過去的人,永遠都走不到未來。”

“額……是……知道了師姐。”趙桓猶如小學生面對班主任的訓斥一般,乖巧中夾著三分緊張地點了點頭。澹臺善若微微頷首然后轉身準備離開。

此刻趙桓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突然大聲叫道:“師姐!”

澹臺善若眉睫微蹙,她轉過頭去一臉疑問地看著趙桓。趙桓像是下了莫大勇氣一般喘著大氣說道:“師姐,我知道太原八萬兵馬是你去借來的。此等大恩大德有朝一日我定會報答,如果他日我得以君臨天下,我一定要讓你成為天下女人之中身份最尊貴的女人。”

澹臺善若靜靜地看著趙桓,她不是沒聽懂趙桓的話。天下女人之中身份最尊貴的女人不就是皇后嗎?澹臺善若微微搖頭,淡淡說道:“我所做的一切,只為墨家傳承能傳揚天下,與其它任何無關。”

說完,澹臺善若轉身就準備離開。等到她走出幾步后趙桓突然大聲叫道:“我如果坐擁天下,那麼我肯定能擁有你!”[]



澹臺善若停下轉身,她看著趙桓目光之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而光芒趙桓竟然看著有些緊張。因為趙桓在那光芒里面感受到了一抹殺機。

“我如果是你,在這剛剛擁有一城之地時就應該謙卑待人,爭取得到下面人的支持。而不是覺得自己得到了一座城池就揚眉吐氣,要用一切手段展示自己身份的尊貴和與眾不同。有人跟我說過你曾經拜過梁薪為師,那你知不知梁薪現在已經坐擁整個江南,而在不久前以他江南之主的身份還出去淡然面對了過萬江南士子的質問,最后他以他的氣度、胸襟以及睿智贏得了整個江南士子的支持。反觀你自己,你認為你有資格對別人說你是梁薪的弟子嗎?”

澹臺善若很少說這麼多的話,這一次算得上是她破了例。她這一番話直接將趙桓說愣在了原地,如果地上有個洞的話,又羞又愧的趙桓可能立刻就會鉆進去了。澹臺善若最后警告性地看了趙桓一眼,在轉身走開的那一剎那,澹臺善若心中忍不住就想起了梁薪的身影。

想到他,澹臺善若的身體就產生了一股酥麻感。緊接著澹臺善若眼神泛起一抹殺光,她自己如果自己不殺梁薪,那麼自己的念頭就會不通暢,至此武功不會再有寸進。

不過想到殺梁薪,澹臺善若的心里有升起一股無力感。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放進嘴里,算算時間丹藥快要完了。澹臺善若又得去祈禱著梁薪早日派人將丹藥送來,切莫再像上次一般晚了足足兩個時辰,以致她在那兩個時辰里面曾經幾度想要自殺。

“梁薪!難道你就是我此生的魔障嗎?”澹臺善若心中淡淡自問道。

遠在江南的梁薪自然不知道還有人在念著自己,他手中拿著林沖攻破建州的報告。報告之中顯示,林沖只用了不足三千人的傷亡就將建州給拿下了。而報告中所列明林沖所使用的種種手段和計謀都讓梁薪有種想要拍案叫絕的沖動。

看見林沖在軍事上如此有天賦梁薪自然高興,但是在高興的同時梁薪又忍不住萌生一個疑問。那些環環相扣的絕妙計謀真的就是簡單一個“天賦”二字能夠解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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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孫姓軍師,義與不義

建州的春天雨水十分豐富,淅淅瀝瀝、時大時小的雨已經下了足足七天。雨天不宜行軍,故而林沖拿下建州以后就一直在建州休整,並沒有乘勢繼續發起追擊。

五代十國的時候閩國創建者王審知之王延政稱帝的時候曾經在這里建有一座雄偉的五鳳樓,以此來彰顯他的帝王威嚴。后來五鳳樓一直被當做帝王行宮在用,林沖拿下建州以后五鳳樓自然就成了林沖暫時的落腳地。

此時此刻林沖正站在正運殿外的回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冒雨匆匆行進的姓,恍惚間林沖又想起了自己的妻。那一個溫柔婉約,美麗可人的女人一直細心地照顧著他,無論順境或者逆境,她從未抱怨叫苦不離不棄。

當她離開的那一刻,林沖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一半。如果不是有仇恨還支撐著自己,恐怕林沖早就已經隨她而去了。看著那細細愁雨林沖心中一疼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貞娘。”叫完這一聲,林沖鼻頭一酸頓時有種想要哭泣地沖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林沖眉頭一皺,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頓時一變。剛才還是一臉鐵漢柔情,而這一刻林沖身上卻充滿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感。自從拿下整個江南以后,作為功之臣的林沖在忠義軍里的地位已經僅次于梁薪,正所謂居移居養移氣。此時此刻的林沖,全身上下散發的氣勢絕非當初。

林沖轉身對著房門叫道:“進來!”

吱呀門打開,一個身穿柳葉鎧甲的中年男推開房門進來。他從房間走過來,在回廊的門檻旁邊單膝跪下恭敬行禮:“末將參見將軍。”

林沖點點頭,右手虛抬道:“何事?”

中年男站起身說道:“將軍,軍師讓我來跟你說,閩江水已經漫過平陽縣。如果我們現在連夜行軍在黎明之前趕到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平陽縣拿下。將平陽縣拿下以后我們可以先行布防,以防福州援兵突然襲擊並且…….”

“夠了!”林沖突然不耐煩地大吼了一聲,他目光如劍看著中年男人道:“費東,你聽著。本將軍做事自有自的想法,無需他人來提醒。還有就是你記好了,你是我林沖手下的先鋒大將,並不是他孫運籌的傳話筒。”

“將軍我……”費東一臉意外,他沒弄明白林沖為什麼會突然發火。在他的印象中林沖和軍師孫運籌的關系一直很好啊。以往凡是孫運籌做的決定林沖都會照辦,從來沒有違背過。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沖才會一次次得以大勝。

“好了,多余的話我不想多說,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林沖淡淡地說道,目光又一次移到了回廊外的雨水上。

費東站在林沖身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轉身走出兩步,然后又一下停住腳轉過身。費東突然一下跪倒在地臉色有些激動地說道:“將軍,有些話末將不吐不快。末將跟著將軍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全賴將軍的提拔末將才有今日。

今天縱算將軍砍了末將的頭末將也要說,這大半個江南全是將軍你打下來的,但是最后卻拱手讓梁王爺做了江南之主。梁王爺弄了一個選賢大會,最后將兄弟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城池交給了那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書生打理,這叫兄弟們如何想得通?

兄弟們都說了,只要將軍你一聲令下,我們這些人都願意跟著將軍你干。反正現在咱們據守建州,只要我們調轉槍頭就能輕松拿下溫州。到時候溫州和建州互成掎角之勢,我們可以一面據守這兩州之地,一面繼續收復福建,等到拿下整個福建之后將軍你就是福建王了!”

“滾!”林沖突然大吼一聲,他大聲喝斥道:“本將軍與梁王爺識于微時,梁王爺雖然以兄長之力待我,但實際上他對我恩重如山,你認為我會背叛他嗎?費東,本將軍念你是個粗直之人,故而這次不與你計較。但是如果你下次再敢對本將軍說同樣的話,本將軍一定對你立斬不赦。”

“滾出去!”林沖一聲爆喝,猶如一盆冷水一般淋在費遠的頭上。費遠耷拉個腦袋甕聲甕氣地說道:“是,末將告退了。”說完,費遠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房間。

在拉開房門那一剎那,費遠微微一驚叫了一聲:“軍師!”。年紀剛到五旬的孫運籌頭發花白,滿臉都是深深的溝壑,看上去好像已經七老八十了一般。他拄著一根鶴頭拐杖,似乎右腿行動有些不便。

孫運籌對著費東微微點了點頭,然后用眼神示意讓他出去。費東輕“嗯”了一聲后走出房間,孫運籌隨手將門關上。一邊朝著林沖走的同時孫運籌一般不快不慢地說道:“費東這個人性情耿直,並且生性勇猛。加上一身天生神力,乃是不可多得之猛將。難得他現在對你感恩戴德處處替你考慮,所以你應該待之以德,不應該隨意對其發怒的。”

林沖看著孫運籌微微瞇了瞇眼,眼前這個又矮又瘦還帶著一點殘疾的老人是他剛到楚州的時候便遇到的。一開始林沖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只是后來他在守城時遇到這個老人指點迷津這才發現這個老人的不凡。慢慢的,在孫運籌的指點下林沖贏得一場有一場的戰斗,今時今日他林沖在忠義軍那“勝將軍”的名號至少有六分要歸功與孫運籌。

原本林沖對于孫運籌的態還十分尊重,但是慢慢的林沖發現了事有不凡,孫運籌竟然在逐漸影響他身邊的人。這影響倒不是說孫運籌奪林沖的權,讓林沖身邊的人效忠于他。而恰恰相反的是孫運籌讓林沖身邊的人對林沖越來越忠心,越來越感恩戴德。

隨著這忠心的程逐步遞增,最后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小集體。這個小集體不允許十分團結,同時也十分排外。而這個小集體在孫運籌潛力默化的影響下產生了非常強烈的不滿情緒,他們不滿于林沖現如今的處境,在他們看來那江南之主的名頭就應該是林沖的。

林沖很早就感受到了他手下的這些情緒,不過一開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麼樣的想法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內進行阻止。到了現在,林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去阻止這些人去替自己打抱不平。

林沖心中有內疚和羞愧,他感覺自己這樣對不起梁薪,所以現在看見孫運籌林沖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冷著臉道:“方才本將軍已經跟費東說過了,現在本將軍就再對你說一遍。本將軍做事自有自的想法,用不著你來說道四。還有,如果你再在費東、蔣夏武他們面前說東說西的我就立刻將你趕出我忠義軍!”

“將軍,你錯了。”孫運籌根本不為林沖的態所動,他走到房間內的那張師椅上坐下,一邊捶打著他自己的那條右腿,孫運籌一邊說道:“先我從未在費東他們面前說過什麼,他們會像今時今日這樣對你感恩戴德完全是將軍你自身確實有值得人傾佩敬佩以及感恩的地方。他們想要你好,完全是沒有任何私己的念頭,只是想要你好,就是如此簡單而已。能得如此下屬,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應該慶幸乎?”

“有此下屬我是很慶幸,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背叛我的兄弟。你們這樣做是在陷我于不義。”林沖沉聲說道。

“陷你于不義?”孫運籌笑了笑搖著頭道:“真是好笑,世上竟然有你如此愚忠之人。你與梁薪乃是結義兄弟,你乃是兄長。自古以來,世人皆知兄弟之間當以長兄為尊,結果你卻要對他卑躬屈膝。

西廠鐵騎每一人都是你調教出來的,但是最后世人卻只知他梁薪和西廠鐵騎縱橫天下,卻唯獨不知你林沖。江南是你打下來的,結果呢?你現在也不外乎就是一個帶兵的小小將軍而已。一城一地都沒得到,連個王爵都沒有。你喪妻斷臂,郁郁寡歡。他受盡天下人的贊譽,嬌妻美眷如云。

你說,究竟是誰不義?你們結義之時可曾說過,此生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林沖頓時愣在了原地。孫運籌嘆息了一聲搖搖頭道:“其實你自己心里早就有了一桿稱,只是你還下不了決心而已。如果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剛才費東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門了。既然想了,又何必畏畏尾,那就大大方方的去做啊。”

林沖沉默了,他臉上的臉色一時變。孫運籌此刻來了一記神補刀,他語氣充滿無窮魅惑地幽幽說道:“你還想替你的妻報仇嗎?沒有權勢,沒有戰精兵,你拿什麼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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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速之客,林沖之變

建州的大雨一連下了八天,在第九天的清晨停止並綻放出一縷溫和的陽光。第八天的夜晚林沖他們連夜趕路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平陽縣里面,平陽縣毫無懸念的被破。然后林沖他們在平陽縣布置了重兵進行把守,不過卻一直沒有等到福州那邊的援軍出現。

到了第十三天的時候,林沖正準備直接揮師直逼福州時建州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說這人是不速之客其實並不貼切,畢竟此人出現在這建州乃是應該的。不過林沖看見此人卻並不高興,因為此時此刻的他見到此人心里總是感覺有些別扭,那種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

“大哥!”五鳳樓入口處,林沖下來迎接印江林的時候隔著老遠就聽見了印江林的叫聲。林沖走到入口處時印江林一下跑過來對著林沖的胸口捶了一拳,他握著林沖的雙肩不斷問道:“最近夏雨,天氣潮濕,你這手會不會痛?聽見四弟說你又打勝仗了,我替你高興就跑過來看看你。”

林沖笑了笑后一把握住印江林的手道:“好了好了,我們兩兄弟最近好不容易見一面。咱們先上樓去喝個一百幾十杯,一邊喝咱們一邊再聊如何?”

“有酒喝?那感情好。嘿嘿嘿……”印江林搓著手一臉興奮的跟林沖走上樓,一邊上樓的同時印江林一邊低聲說道:“大哥你是有所不知,我家小桃花最近管我管的緊,我這都有三個多月沒能聞到過酒味兒了。今天你可千萬不能小氣,有什麼好酒通通交出來,我一定要喝個痛快。”

“好好好……”聽見印江林說起他的小桃花,林沖頓時想起了他的貞娘。沒由來的林沖心中一痛,而隨之林沖看向印江林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冷淡下來。

印江林倒也沒有注意到林沖臉色的變化,他仍舊在那里吞著口水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可聽四弟說了,這建州以往還是閩國的都城,特別是這五鳳樓,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美酒。大哥你可千萬不能小氣,那酒都得給我嘗嘗才行……”

印江林和林沖一起到五鳳樓的知政殿里坐下,林沖吩咐下人去準備了上好的酒菜,然后林沖這才和印江林聊了起來。林沖首先就開口問道:“二弟,你怎麼來了?是四弟叫你來的?”

印江林搖搖頭:“不是,這段時間四弟在處理江南政務,一天忙的不可開交。而我呢一天都在訓練新兵,閑的都快淡出鳥來了。所以我想起了你,這才特地過來瞧瞧。怎麼地?你還不歡迎啊?”

“怎麼可能呢?二弟你能來看看哥哥,哥哥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不歡迎呢?”林沖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抬頭,在抬頭的那一剎那林沖看見了孫運籌。孫運籌看見印江林后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林沖眉頭微皺。他對著印江林說道:“二弟你先坐一下,我出片刻馬上回來。”

“好的,大哥你去忙,把好酒好菜給我上上來就行了。”印江林笑著說道。林沖頓時失笑,對著印江林翻了翻白眼。在他起身離開之前他還打趣了印江林一句:“我看你呀不是特地過建州來看我的,而是來我這里騙酒喝的。我說你可悠著點,喝多了你家小桃花不止會罵你,恐怕大哥我也討不了好。”

“她敢!”印江林眼睛一瞪道:“怎麼滴?我還降不了她了是吧,她對著我呼呼喝喝還行,要是她敢對你無禮看我怎麼收拾她。”

“哼。”林沖不屑地笑了笑道:“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兇,有本事你把這番話回家對你家小桃花原封不動地說一次?”

“我……”印江林胸部一挺,繼而就軟了下來嘿嘿笑道:“她是女人,咱們這些大老爺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不過要是她哪一天惹怒了爺們,爺們我……”

“好了好了,你呀也就能在我和四弟面前吹吹牛。先坐一下,我去去就來。”林沖說著就走出了知政殿,剛一出門林沖就看見孫運籌正站在面外。林沖眉頭一皺就問道:“我和二弟在里面喝酒,你站在外面干嘛?”

孫運籌淡淡地說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印江林是梁薪的左膀右臂。如果沒了印江林,梁薪就等于少了一條臂膀。”

“你什麼意思?”林沖怒吼了一聲,這一聲吼出來他頓時覺得自己的聲音似乎是太大了。于是林沖拉著孫運籌就走到了拐角處,在那里林沖眼神之中蘊含著殺氣說道:“你聽清楚,那是我的二弟。他生性耿直,為人仗義。在我的心中他就猶如我的親兄弟一般,你讓我對他下手?”

孫運籌風淡風輕地看了林沖一眼,似乎林沖那滿臉的殺氣以及跳動的眼角肌肉他都沒能發現一般。“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印江林此人太過愚忠,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將他從梁薪身邊說服過來。而現在我們已經決定了要自立門戶,那麼最后印江林肯定會站在我們的對峙面。既然能夠肯定結果是如此,那為何我們還要眼睜睜地看它發生呢,提前預防不好嗎?”

“你……”林沖一時語結,他確實已經決定要自立門戶。同時按照孫運籌的計劃伺機奪下溫州,然后據兩州之地而守,再逐步收復整個福建路。林沖沉默片刻后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不能這樣做。這樣做與禽獸何異?”

“將軍!”孫運籌突然聲音一揚,他有些激動地說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如果此刻拿下印江林。我們還可以借以印江林的名義騙梁薪前來,只要他一來建州我們就能順勢將梁薪也一並拿下。沒了梁薪,江南路我們不唾手可得嗎?”

“我……”林沖有些失神,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回應。孫運籌卻一下捏住林沖那條右臂道:“江浙路,福建路。將軍如果一舉奪下這兩路,那麼現在的天下勢力就以將軍的勢力為最。屆時將軍想要報仇不過易如反掌……”

吱呀……知政殿的大門打開,林沖手里拎著一個酒壇子走進去。大殿內印江林正坐在一張方形長桌后面,他左手拿著一只雞腿,右手握著一只白玉酒壺。咬一口雞肉,猛灌一口美酒。仍由酒水從嘴角溢出滑落到衣服里面,放下酒壺后低吼一聲,豪邁之意頓時云生。

見到林沖走過來,印江林笑著說道:“大哥,我可沒等你。四弟還真沒騙我,你這兒確實有好酒。我都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了,還記得上一次喝酒是三個月前……”

“好了好了,知道你憋的辛苦。我特地去酒窖里把這壇子一百二十多年的五糧液給拿了出來,你來嘗嘗看。”林沖直接一下將手中的酒壇子扔給印江林,印江林伸手將酒壇子穩穩接住。他咧著嘴對林沖笑道:“大哥,功夫見漲啊。”

林沖笑了笑沒說話,印江林一掌將酒壇子里口子上的泥封拍開。深吸一口氣,印江林一臉迷醉地叫道:“好酒啊,就這酒香就能讓人醉個三天三夜了。”

林沖走到印江林身旁坐下,二人什麼都沒說一連干了五六碗酒。印江林打了一個酒嗝,伸手撥弄著桌子上的烤乳豬,然后從中選了一塊肉塞進嘴里。林沖在那里醞釀著情緒,然后悠悠說道:“二弟,大哥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四弟對咱們怎麼樣?”

“好啊。”印江林一邊嚼著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林沖聽后默默地點了點頭,他長嘆一聲道:“確實不錯。我們這些年跟著四弟出生入死,南征北戰。原以為日子好一點了能夠享享清福,但是結果呢。現在還是在四處征戰,每天過著刀光劍影的生活。而四弟呢?現在已經貴為江南之主,身邊嬌妻美眷如云,受盡世人的尊敬與崇仰……”

印江林看著林沖慢慢皺起了眉頭,突然之間他一下將嘴中的肉吐出去,然后騰的一下站起身瞪著林沖問道:“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四弟虧待了你我二人嗎?”

“我真想不到從你嘴里面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四弟是什麼人外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沒有遇到四弟之前,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我,三餐不繼險些被追殺至死。你呢?說句話你還真別生氣,如果不是四弟出現你恐怕連老婆的清白都保不住了吧?一個高衙內都能隨時去你家耀武揚威。

再看我們現在,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本來就是粗人一個,不通軍政。但是我現在走到哪兒都有人向我跪地行禮,這樣的事從我出生那天起我就沒想過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

林沖,我警告你,做人就好了,別去想做什麼白眼狼!”

印江林剛剛說完這句話就皺起了眉頭,他神色一變指著林沖吼道:“你好卑鄙,你在酒里下了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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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20: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五章 建州陷阱,兵家承志

噬骨軟筋散,號稱江湖第一迷藥。一旦中了此毒,任你武功再高,只要是宗師境以下的高手全都會手軟腳軟,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來。
印江林本就已經喝多了酒,再加上中了大量的噬骨軟筋散,藥性開始發作的這一刻頓時沒了力氣。他軟倒在地無力說話,不過他一雙虎目卻死死地盯著林沖。

不一會兒孫運籌走進知政殿,他杵著拐杖一步一挪地走過來,走到印江林身旁后孫運籌拔出一把匕首遞給林沖道:“將軍,事不宜遲!”

林沖微微一愣,他下意識地接過匕首然后怔怔地看著印江林。印江林大叫一聲:“王八蛋!”然后雙腳便在那里不斷地顫抖。林沖知道,印江林那顫抖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想要伸腳去踹他。

“動手吧將軍!”孫運籌語調微揚,林沖整個人像是一下元神歸位了一般。他一下將手中的匕首扔開,好像那匕首散發著燙手的高溫一般。林沖然后大聲叫道:“不行,不行!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這樣做。”

看見林沖將手中的匕首扔掉了,孫運籌知道自己這次無法再勸他殺印江林。為了不讓林沖心生反感,所以孫運籌也沒有固執的再繼續勸他。他微微頷首道:“那好,既然將軍不願殺他,那我們先將他關到地牢里面去。眼下當務之急還是馬上騙梁薪來這里。”

“好。”林沖點點頭,孫運籌立刻高吼了一聲:“來人啊,把這人關押到地牢里面去,每隔四個時辰喂食一遍噬骨軟筋散。”

不一會兒,門外進來四個彪形大漢,他們進入知政殿后拖著印江林就離開了。在印江林經過林沖身旁時,也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力氣,張口就一下咬在了林沖的小腿上。林沖大叫一聲,孫運籌左手一揮印江林如被重擊,整個人往后倒飛出去摔倒地上暈了過去。

江南,杭州,一字並肩王府。風雨平靜的江南一日比一日興盛,梁薪所有工業改革給江南帶來的好處和發展江南人民感受十分明顯。逐漸的整個江南都習慣了梁薪的存在,同時也暗自慶幸著江南是由梁薪做主的。

眼看著江南一日比一日富強而咱們的一字並肩王呢如此正在院子里陪著自家的妻子孩子們在那里玩著游戲。一群熊孩子圍著梁薪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說著話,比如梁薪就在教育他家梁君來:“君來啊,你都這麼大了,要開始學會一個人睡覺。”

梁君來看著梁薪嘴一撇道:“爹,那為什麼你這麼大了還不一個人睡覺呢。”梁薪頓時無語,他看了一會兒梁君來后頓時無力地感覺到自己跟他說不通道理,于是乎他轉移話題又開始去說年紀最大的梁天恩:“天恩啊,為什麼這兩天你吃飯的時候都是站著的呢?怎麼不好好坐著吃飯呢?”

梁天恩頭一偏,一臉認真地說道:“因為先生對我說的呀,坐吃山空。”

“這……”梁薪郁悶了,回頭就沖著詩音道:“回頭去看一下府里是哪一位先生在教天恩,告訴他要讓孩子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

詩音點點頭,梁薪又問天恩:“那爹問你,為什麼這兩天你怎麼都不肯洗澡呢?你知不知道不洗澡就會不衛生,不衛生小肚肚里面就會長蟲蟲哦。”

梁天恩一臉堅定地搖頭道:“不洗,因為先生馬上要組織我們會考了。”

“啊?”梁薪頓時不解:“會考跟洗澡有什麼關系啊?”

“因為我把答案全都寫在身上的呀,一洗澡不就沒了嗎?”梁天恩認真地回答道。

“哎呀你個熊孩子……”梁薪話還沒說完,突然府里的管家孫伯走進后院跑到梁薪身旁說道:“王爺,建州林將軍來信了。”

“大哥的信?”梁薪臉上一喜,他接過信自言自語地說道:“聽說二哥也到大哥那里去了,這都好幾天了還沒有回來。看來大哥把二哥招待的不錯嘛,搞得二哥都不願意回來了。不過這個苦了我哦,小桃花每天都到我府里來要人。”

梁薪將信封拆開,展開信紙一看便笑了。一旁的紫霞問道:“什麼事啊,笑得這麼開心。”梁薪將信紙展給她看,同時說道:“大哥居然這麼快就把平陽縣一並拿下了,現在還對福州起了興趣邀我一起去和他以及二哥一起共商大計呢。這事不宜遲,我得馬上啟程了。”

“馬上啟程?你這才在家里面呆幾天啊。不行,再陪我們幾天再去。”焦蓉蓉嘟著嘴一臉不滿。坐在她身旁的夏知畫伸手挽住焦蓉蓉道:“蓉蓉妹妹,相公此去乃是為公事,我們可不能阻礙。正所謂兵貴神速,要是相公去晚了恐怕會延誤軍機的。”

“嗯。知畫說得對,等我這次去拿下了福建路,回來就好好陪你們玩幾個月。”梁薪笑著說道。他將懷中抱著的梁若愚交給綺云抱著,剛剛站起身知畫卻突然也跟著站起身來伸手挽著梁薪走到一旁低聲說道:“相公,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梁薪假意臉一唬,說道:“你我乃是夫妻,又有什麼不可以講呢,有什麼話想說你就說吧。”

知畫輕“嗯”了一聲,她思慮了一會兒后說道:“妾身不知相公有沒有注意到過,林大哥自從去了楚州以后突然在軍事上有了很大的進步,簡直可以用用兵如神來形容。”

“嗯。”梁薪點點頭:“大哥近來在軍事上是有了很大的改變,的確要比以前更加善于用兵了。不過這是好事啊,如果沒有他的用兵如神又怎麼可能有我這個江南之主呢。”

知畫搖搖頭,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愁意:“其實妾身明白有些話自己不該說,說了就等于妾身在挑撥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是妾身在皇宮里呆過太長時間,看過了太多的爭權奪利。在權勢面前,即便是骨肉至親最終也有可能會因為利益原因而自相殘殺。

現如今連相公你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江南之主乃是林大哥替你打下來的,那麼下面人又有多少人在這樣想呢?如今攻打福建路,林大哥又領了十萬精兵。現如今江南剩下的只有萬余忠義鐵騎是完全忠心于相公你的,其余全都是后面招募的士兵。那些士兵多數是由林大哥在教導,如果他要是起了異心,恐怕…...”

“這……”梁薪伸手握住知畫的手,他想了想后道:“知畫,你所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只不過我不想過多的去猜疑這些。大哥和二哥和我雖是結義兄弟,但是我待他們二人真心實意,莫說現在還只是一塊江南。就算是我得了天下他們想要從我手中拿過去,我也願意給他們。在我心中其實並沒有想過要稱霸天下,我只想好好的保護著你們,和你們快快樂樂地過著每一天。任由江山錦繡如畫,也不及你們一縷青絲。”

夏知畫聽見梁薪如此說后也明白了梁薪心中的想法,她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憂愁還是沒有散去:“相公如此灑脫妾身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妾身擔心相公心中是這樣想,而別人心里面就不一定了。此次相公去建州一定萬事小心,妾身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可別忘了,你家相公可是一個九品巔峰境的高手,即便有什麼意外我打不過逃還逃不過嗎?”梁薪笑著說道。

梁薪當日下午就從杭州出發了,這一次他沒有多帶人,只帶了上官一止和王三石隨行。因為林沖在信上說的緊急,所以梁薪也沒敢過多的耽擱。他一路快馬加鞭地往建州趕,生怕自己去晚了。

梁薪萬萬沒有想到,建州如今已經布置好了天羅地網在等待他。他所信任的大哥,如今正細心地推敲著自己的每一步該怎麼走,因為大家都知道梁薪的聰明才智實在太過于過人,如果露出一小個破綻,很可能最終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當然,林沖心中也有猶豫。在等待梁薪來建州的這幾天時間里,林沖一直在和孫運籌商量,看看能不能只囚禁梁薪而不殺他。

孫運籌堅決反對林沖這個想法,因為他對梁薪的忌憚比之林沖更加深厚。也許林沖還不知道,但是孫運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梁薪就是道門的承志人。

天下大亂,兩門四家齊出。大家各自尋找承志人全力培養,每個一門一家都希望自己的承志人最后能手掌大權君臨天下,以便自家傳承能光耀天下,而自己順帶也能名留青史世代流傳。論實力,道門和佛門為最強。梁薪的起點已經比林沖高了,如果他孫運籌還不幫助林沖抓住每一個機會,恐怕林沖此生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君臨天下了。

說了這麼多相信大家也猜出來了。沒錯,他孫運籌就是兵家的人。而林沖,就是兵家所選中的承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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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夜臨建州,宴藏殺機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梁薪、上官一止、王三石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來到建州時恰好是深夜。城樓上有士兵在巡邏,梁薪他們靠近城樓時立刻有士兵拉弓引箭大聲吼道:“來者何人?未經許可不準靠近城墻!”

“一字並肩王在此,速速打開城門,將你家將軍叫出來。”王三石大聲喊道。

城樓上的士兵一聽是梁薪頓時沉默了一下,不一會兒火光大作,數十個士兵手中拿著火把對著城樓下在那里晃,看了好半天他們才認出來那就是梁薪。

城樓上的士兵立刻對梁薪說道:“請王爺贖罪,屬下立刻打開城門。”

慢慢的,隨著城門打開在一排火把的照耀下,林沖與他屬下的幾員大將正站在入門口處。看見梁薪林沖神色激動不已,他快走兩步后又小跑了兩步。梁薪也笑了笑,從馬上翻身而下對著林沖迎了上去。二人擁抱到一起重重地拍了拍對方的后背。

“大哥!”“四弟!”二人相互叫了一聲,語氣之中洋溢著久別重逢的喜悅。突然間梁薪偏了偏頭問:“大哥,二哥人呢?怎麼沒看見他?”

林沖嘴角扯了扯,笑容有些僵硬。他搖搖頭道:“你還不了解他嗎?下午的時候拉著我硬是把酒窖里的酒喝掉了一大半,現在還在睡覺呢。我見他睡的香就沒打擾他。”

“呵呵,二哥這是被憋得太狠了,在杭州的時候小桃花可是一直沒有準他飲酒。”梁薪對林沖所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可不是,二弟一來就跟我說他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林沖笑了笑,他轉身側到一邊道:“你們這麼快就趕到了恐怕是日夜兼程過來的吧,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上好的酒菜,今天晚上哥哥給你接風洗塵。你們先去洗漱一下,我們一會兒知政殿見吧。”

“好。”梁薪點了點頭后跟著林沖一起走進城內。來到五鳳樓前時梁薪還借著月光仔細打量了一下五鳳樓,這座氣派的城樓子的確不負盛名,即便只看一眼就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子霸氣凜然的感覺。

“這樓不錯。”梁薪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林沖聽見后笑了笑道:“反正現在建州已經被我們給打下來,這樓以后就是你的了,什麼時候想來住什麼時候就來唄。”

梁薪看了林沖一眼笑著說道:“大哥你這話可說錯了,我們當初結義時可是說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樓可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們大家的。”

“額……”林沖微微一愣神,從一開始見到梁薪到現在他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不過當梁薪說出這句話來時林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下。不過很快林沖的臉色就改變回來,笑意重新爬上他的面容:“好,四弟這話說的對,剛才大哥的話說錯了。”

“呵呵。”梁薪笑了笑和林沖一起走進五鳳樓。林沖安排梁薪他們先去洗漱了一番,等待他們三人換了身衣服以后才又在知政殿相聚。

五鳳樓的知政殿本就是以往王延政稱帝時用來舉辦朝會的地方,走進知政殿整個大殿寬闊氣派,正前方的雕玉四方臺仍舊能讓人感受到那股皇家氣息。

按理說現在梁薪手中所控制著的領土比當時的王延政只大不小,不過這麼久以來他卻從來沒敢稱過帝。包括童貫、趙偲以及趙楷,他們現在誰都不敢稱帝。因為現在誰稱帝誰都與大義不符,會遭受天下有識之士的反對。

看見梁薪他們進來,林沖和他手下幾個大將頓時熱情地上去迎接。梁薪面帶不解地看著林沖,在他的記憶中似乎除了剛開始遇見林沖的那個時候林沖會如此客氣以外,其余的時候林沖都沒這麼客氣。

倒也不是說平常林沖會大大咧咧的,他一直是一個謹慎的人,平日里待梁薪也會帶著一絲上下之禮,但是如此帶著一絲刻意的熱情梁薪倒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特別是在林沖喪妻之后。

林沖見梁薪看著自己,笑容頓時有些不自然:“四弟看著我干嘛?”一邊說著林沖還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梁薪笑著搖搖頭道:“沒有,只是覺得不知道是不是生分了,感覺今天大哥似乎特別客氣。”

林沖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笑道:“多久不見了大哥想你還不行嗎?好了好了,我們喝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林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梁薪到座位上坐下,坐下過后林沖手下人為梁薪他們一人倒了一碗酒。林沖端起酒碗道:“來,我們先喝一碗。”

“好的。干!”梁薪端起酒碗一口氣將酒喝下,上官一止也跟著將酒喝下。三人之中唯獨王三石沒喝,林沖將酒碗放下后見到王三石碗中的酒一點都沒少,于是問道:“三石,你怎麼不喝呢?”

王三石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笑著擺擺手道:“別叫他喝了,他家黃芙蓉不喜歡他身上帶酒氣,所以讓他戒酒。你們也知道三石有多聽黃芙蓉的話了,咱們還是理解一下。”

“原來是懼內,哈哈哈……”費文東哈哈大笑道,一邊笑還一邊拍著大腿。王三石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梁薪和上官一止卻平靜地看著費文東。看見梁薪和上官一止這個樣子林沖他們自然也沒有跟著一起笑,如此一來整個場內就只有費文東一人在笑。

笑了一會兒費文東也感覺沒有應和自己,所以慢慢將笑聲停下來。王三石是梁薪的親信,而費文東卻不是。正所謂親疏有別,費文東這話說的唐突,明顯帶著取笑的意味。

梁薪心中有所不悅,于是乎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懼內並非是一件可恥笑之事,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相互在意著對方的感受。如此才能相親相愛相濡以沫一生白頭到老。相反有些只把女人當做傳宗接代工具之用的男人,哪怕他擁有那個女人,恐怕至死也不會明白什麼是真愛,這樣的一輩子何其可悲。”

“四弟,文東喝了酒就是這樣,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咱們今兒是要喝開心,可不能隨便就掃了興致。”說著林沖又倒了一碗酒端起來:“來,四弟,上官前輩,三石兄弟。我林沖敬你們一杯。”

梁薪、上官一止全都端起酒喝了一口。王三石看了梁薪一眼后猶豫了一下,然后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王三石剛把酒碗放下,突然間費文東一下將手中的酒碗摔倒地上。酒碗碎開,碎片四處迸裂。梁薪伸手將其中一塊飛向他的碎片接住扔到一旁,他微微瞇了瞇眼睛,冷然地眼神直射費文東。

梁薪畢竟是一個九品大圓滿的高手,再加上他久居高位,如此眼神去看一個人還是可以給人很大壓力的。整個大殿之內全都沉靜下來,梁薪沉默了三息時間后突然淡淡地說道:“滾出去。”

“你……”費文東頓時一滯,他算是林沖的人,所以按道理即便要處理也該是林沖處理。他萬萬沒有想到梁薪連問都沒有問林沖便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話。這一刻費文東頓時惱羞成怒,他張張嘴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時,梁薪突然大吼一聲:“滾出去!”

說話間梁薪伸手一揮,一道真氣直襲費文東。按照梁薪這道真氣,只要擊中費文東肯定能將其重傷。但是這道真氣卻突然之間被人給打散了。

梁薪扭頭看向林沖,林沖與梁薪目光相接,眼神一點沒有閃避。梁薪眼神微微一柔,用目光詢問著林沖這是為什麼。林沖淡淡地說道:“四弟,這是大哥的人,即便錯了這里也還有大哥在呢。”

梁薪一聽頓感意外,他沒想到他和林沖之間還要講究個這個。梁薪正準備開口說話時,突然王三石和上官一止一起從各自的椅子上滑落到桌底。梁薪頓時一驚,他跑到上官一止身旁抓起上官一止的左手掐了一下脈搏。

梁薪目光銳利一下看向林沖,他沉聲吐出五個字,每個字像是從他牙齒縫里蹦出來的一般:“噬—骨—軟—筋—散?”

林沖淡淡地看著梁薪,梁薪一臉悲憤地大吼了一句:“為什麼?”

林沖沒有回答。沉默了大約三秒鐘,梁薪一下想起了一個事,他驚恐地叫道:“二哥!二哥呢?你對二哥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兒?”

林沖還是沒有回答,梁薪急得夾雜著真氣大聲吼道:“你說話啊!你說啊!”

說話間,梁薪五指成爪一下爪抓向林沖。林沖右手一抬將梁薪那一爪擋開,他這一擋頓時讓梁薪心中一驚,林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也到了九品境界。

在這一瞬間,林沖手下的幾員大將也紛紛抽出兵器攻向梁薪。梁薪心中頓時冰涼一片,因為到此刻他已經完全確定了,這一場酒宴就是專門針對他準備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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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重重殺機,三石身死

“玄虛劍十二,橫劍傲蒼穹!”伴隨著這一聲低吟,只聽見“錚!”的一聲七星龍淵劍從梁薪腰間的劍鞘之中彈出,繼而劍氣四處縱橫。林沖手下襲向梁薪的那麼七八個人被梁薪這麼一道劍氣掃飛出去,其中兩個人腹部開出了一大條口子,腸子滑落出來掉了一地,眼看是活不長了。

梁薪這一道劍招是不分人選的,直接全體攻擊。雖然林沖的手下沒有將梁薪這一招擋下,但是林沖卻拉出腰間的長刀輕松將梁薪那一道劍氣格擋住。伴隨著一聲低喝,林沖手中長刀一抖伴隨著一聲顫音頓時攻向梁薪,長刀猶如綿綿大海一般刀勢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攻向梁薪,似乎永無停歇一般。

梁薪很清楚,這套刀法就是當初他送給林沖的無間刀法。刀法一旦使出就猶如滔滔江水一般,不到真氣耗盡絕對不會停歇。讓梁薪感覺到可悲的是,這一套刀法就是他當初精心為林沖挑選的,如果不是他習慣了用劍。可能他都會選擇這套刀法都說不定,僅僅靠著這套刀法,林沖不過剛到九品的實力竟然可以和梁薪斗得個旗鼓相當。

眼看著林沖所使用的刀法越來越凌厲,每一招似乎都想要自己的命一般,梁薪終于忍不住發怒了,他長吼一聲大叫道:“為什麼!啊!”

渾厚的真氣從梁薪體內散發出去,梁薪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一下飄揚起來,無匹的劍氣如同天外來劍一般直襲林沖。林沖橫刀去擋,劍氣一下撞到林沖的刀身上。林沖整個人向后倒飛出去,最后狂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林沖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就在他用手撐起上半身的時候梁薪兩步走上去,七星龍淵劍的劍尖直指林沖。梁薪眼神之中充滿悲戚之色:“你說,哥人在哪里,告訴我!”

林沖看著梁薪,他笑著說道:“你放心,你很快就要去陪他了。如果你們都不在這江南就是我的了,江南是我的,天下也都是我的。”

“江南?天下?”梁薪笑了一聲,笑容中帶著一絲悲戚。他看著林沖眼眶微紅說道:“大哥,你我是兄弟,我們說過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想要江南,你想要天下。你大可以跟我說啊,我會給你的。我真的會給你的。但是你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為什麼?”

“為什麼?”林沖冷笑一聲,他大聲吼道:“你說為什麼?你是江南之主,坐擁江南錦繡山河,振臂一揮應者如云。你受盡天下百姓的崇敬,人人都當你是治世明主。可是我呢,天下有誰知道我林沖?有誰知道?我跟著你南征北戰,丟了一條胳膊不說,最終還落得個家破人亡。

可是最后我的結果還是南征北戰刀口舔血。還好意思說是同富貴,你是富貴了,可是我們卻還只是你的下屬而已,根本就不是你的什麼兄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當初也不過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小太監,你都能做江南王,都能去妄想做天下之主,那麼我為什麼不能這樣想?”

聽見林沖這麼一番話梁薪頓時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林沖居然會這樣想。從道義上來說,雖然林沖和印江林是他梁薪的結義兄弟,但是從一開始他們二人就已經在梁薪手下做事了。現在雖然繼續做著同樣類型的事,但是二人的身份已經水漲船高不知道多少倍。這一切又有哪一點不是在梁薪支持下達到的。

梁薪搖搖頭,他感覺自己無力去和林沖爭辯。

梁薪聲音略微帶著一點沙啞,張口問道:“縱算你說的一切都對,縱算我對不起你。那麼二哥呢?他又有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現在對他怎麼樣了?”

聽見梁薪提及印江林,林沖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掙扎,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后淡淡說道:“這個不能怪我,誰讓他突然來到建州的。我勸過他讓他跟我一起共享江南,可是他死都不肯。如此一來他遲早會攔我的路,與其到時候等他給我造成各種麻煩,那我還不如現在就把這個苗頭給扼殺掉。”

“扼殺?”梁薪失聲大叫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二哥?”梁薪怒不可遏,一股森然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姓林的,我要殺了你給二哥填命!”梁薪右手一揚,七星龍淵劍帶著冰寒之氣斬向林沖。就在梁薪手落下的那一刻,“嘣!”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梁薪那七星龍淵劍被撞擊了一下,最后居然拿捏不穩一下脫手而出。

梁薪向后一看,只見杵著拐杖的孫運籌走進屋內。看見孫運籌梁薪皺著眉頭微瞇雙眼道:“宗師?”

孫運籌什麼都話都沒多說,他右手一拉直接從他的拐杖之中拉出了一柄長劍。在這一瞬間原本還像一個小糟老頭的孫運籌突然須發皆張,梁薪沒看見他怎麼動作自己就感覺胸部像是被一輛重噸卡車給撞到了一般。

梁薪的身體一下撞到在墻上,落下的時候還將一張長條案桌給撞成了粉碎。梁薪捂著胸口將身體靠在墻上,鮮血像是泉涌一般不斷地從他鼻孔和口腔之中冒出來。

孫運籌拎著長劍正準備往前走,突然間王三石一下蹦出來抱住孫運籌的腿。他因為酒喝的比較少,那噬骨軟筋散並沒有服食太多,所以現在還有最后一絲力氣能用。王三石抱住孫運籌后大聲叫道:“王爺,快走!”

梁薪眉頭一皺,他知道現在的局勢下自己留下來也無濟于事,于是乎他彈身而起,右手一吸將七星龍淵劍吸到自己手中抓在手里。此刻他強壓著體內的傷勢直接破開五鳳樓的窗戶跳了出去……

孫運籌右腳往后一踢,王三石的胸口立刻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他肋骨斷了四根,而其中一根更是已經插進了肺里。

王三石整個身體抖了一下,他出神地看著前方喃喃自語道:“夫人,你今年的生辰可能要一個人過了,我回不來了。對……對不起……”

突然之間王三石像是體內潛力爆發了一般,他大叫一聲張口一口咬在孫運籌的小腿上。任你武功再高這牙齒咬到肉上怎麼著也是有痛感的,孫運籌倒吸了一口涼氣,怒極的他抬手就是一掌打在王三石的太靈蓋上。王三石的頭頓時像是被鐵錘捶爛了的西瓜一般……

梁薪從五鳳樓里出來便一直往城門口的方向逃跑,可是孫運籌作為兵家的人可能這麼輕易就讓梁薪逃走嗎?這一次捕殺梁薪事關重大,所以孫運籌基本上將能考慮到的意外情況全都計算在了里面。梁薪剛剛跑出去不足兩百步路就有三排弓弩手手持硬弩將弩箭箭鋒對準了梁薪。

看見梁薪出現,那些弓弩手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開始射箭。梁薪手中的七星龍淵劍不斷揮舞用以將弩箭擋開。不過因為弩箭太過于密集,梁薪也不敢硬抗。他強行將身體一擰,整個人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一下飛到半空之中。

原本梁薪如此還是有機會逃走的,但是誰知道孫運籌居然還讓人準備幾張大網去抓他。梁薪剛剛飛到半空中就發覺有勁風襲來,他長劍往長空一引才明白這是一個網。梁薪強行擰動身子,憑借著七星龍淵劍的鋒利終究還是將網給破開了。

不過這一刻梁薪上沖的力道已竭,他的身體緩緩向下落,而下方為他準備著的就是幾百只長槍。長槍在月光下發出淡淡寒芒,梁薪右手一揮一道劍氣揮出,然后整個人終于找到了一個空擋站在地上。梁薪剛剛站定,周圍一百多桿長槍全都刺了過來。

梁薪大吼一聲:“玄虛劍十二,一劍……寒九州!”只聽見“嗖”的一聲,長劍飛出去瞬間穿透四個士兵的喉嚨,然后梁薪右手一引,長劍瞬間回飛到他手中。他剛剛接到長劍轉身就是一劍斜斬出去,此一刻又是十幾個士兵給被他砍翻在地。

不過此時梁薪體內的內傷再也壓制不住了,他鼻孔和嘴里不斷在吐血,每使出一招他體內的內傷就會加重一分,並且威力還沒有之前那麼強盛。

梁薪腳下踏著萬里獨行從包圍圈中突圍出來。還沒來得及快速逃離,孫運籌就已經追上來了。孫運籌哪里像一個瘸子?只見他右腳的腳尖輕輕在地上點了一下整個人就凌空飛起來一飛就飛得老遠。

梁薪的速度根本就不能和孫運籌的速度相提並論。他手中那平日藏在拐杖中的長劍自上而下劈斬下來,梁薪必須抬劍和他硬拼。這一劍下去,孫運籌再度將梁薪手中的七星龍淵劍震飛,而梁薪整個人也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九品遇到宗師,結果其實早就已經注定了該當如此。

孫運籌長劍一抖指向梁薪,梁薪緩緩將眼睛閉上,淡淡說道:“你動手吧。”

孫運籌看著梁薪道:“你不死,我心難安,安心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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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關進地牢,二哥沒死

建州多雨,即便時間已至晚春整個夜晚也是冰涼如水,冗長的走道上有兩個男人分別被四個士兵拖出前行。四個士兵孔武有力高大威猛,兩個男人則猶如兩條死狗一般。借著過道上昏暗的燭光可以看清楚,那兩個男人一個相對較年輕,一個則年紀比較老邁。

年輕那個就是梁薪,年紀比較老邁那人則是上官一止。上官一止渾身乏力沒有動彈,他服食了大量的噬骨軟筋散后又偷偷服用了梁薪給他的解藥,所以現在正閉目運功在努力化解噬骨軟筋散的藥性。而梁薪則完全是因為內傷太過嚴重無力動彈,倒也不是說他連走路都不行了,不過梁薪就是不願意走,他的想法很簡單,老子就是要累死你,怎麼滴吧?

四個士兵拖著梁薪和上官一止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停下,梁薪和上官一止都勉力站起身來。憑著感覺,梁薪發覺這里似乎是一個類似于牢房一樣的地方,聽那冷風的回蕩聲可以知道這里的空間比較大,環境很潮濕。一股股的惡臭也讓人知道,這里很臟。

房間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不過梁薪倒是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里面的環境,畢竟是九品大圓滿的高手,眼力非比尋常。但是上官一止就有些摸瞎了,因為他體內噬骨軟筋散的藥效還沒過。站在門口,梁薪隱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給我滾進去。”身后的士兵踢了梁薪和上官一止一腳,上官一止一個搖晃險些沒站穩摔到地上,梁薪趕緊扶住他,等到他轉身想教訓那幾個士兵時,牢門已經關閉了。聽著嘩嘩哐哐的聲音,梁薪知道牢房已經上了鎖。

“點燈!”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黑漆漆的牢房內突然亮起十幾盞燈光,整個牢房一下就看清楚了。牢房很大,房間內只住了五個人,空間顯得很空曠。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粗獷男子似乎興趣十足的看著梁薪,頭斜靠在墻壁上,有兩個男子正在認真的給他捶腿,裸露的虯結的肌肉讓人很清晰的能感覺到那蘊藏著的爆發力。

“好久沒有新人進來了,過來叫聲爺爺,我可以考慮今天不為難你們。”粗獷男子輕蔑地看著梁薪與上官一止說道,語氣之中一點沒有掩飾自己的囂張。他真的很囂張,說話很囂張,動作很囂張,眼神表情都很囂張。

梁薪強撐著站直身子,整個人傲然站立身體像拔出鞘利劍一般直立著。他根本不理那個粗獷男子,連看都不屑看他。林沖叛變的事讓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他扶著上官一止,低聲問道:“沒事吧,你不要急著用內力化解藥性,這沒用的。再忍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藥性自然會化解。”

“小子很囂張啊,去替我教訓教訓他們。”粗獷男子用腳踹了踹為他捶腿的兩人,兩名男子毫無怨言的站起身來,目光犀利的看著梁薪和上官一止。

上官一止堅持著站起身擋在梁薪前面,梁薪拍了拍他的肩膀跨出一步擋在了上官一止的面前。梁薪抬頭看著面前的兩人,他的目光顯得很渙散,就好像沒有視力焦點一樣。空洞的眼神,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死氣。很明顯,梁薪內心壓抑著無邊的怒火。

兩名男子微微的屈下身,左腳在前,右腳在后,看樣子十分像野獸。梁薪神色堅定,淡然的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步輕輕的抬腳踏在地上,但卻塵土飛揚。

兩名男子慢慢的向后退了一兩步,突然一下沖過來。一個以直線沖向梁薪,一個則以“s”型線路沖向梁薪,速度之快,轉瞬即至。

“嘭!”梁薪左手一把抓住直線沖來這個男子踢出的一腳,勁力之強竟然讓梁薪感覺虎口有些震痛,另一個以“s”路線沖過來的男子雙手成爪直襲梁薪的腰部。

梁薪左手用力一抖,被抓住腳部的男子整個身體被他揮出去。襲擊梁薪腰部的男子被自己人的身體一下砸中,兩人相撞到一起,身體同時后滑出去兩三米。

一般人受到這樣的攻擊肯定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可是這個兩個男子不同,身體剛剛停住。兩人像沒事一般彈起來,這時兩人都是完全四肢觸地,那樣子就好像準備攻擊的野狼一般。

兩人后腿猛地一蹬,整個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又沖向梁薪。梁薪微微皺了皺眉頭,兩名男子又已經到了梁薪身前。撲,沒錯,兩人竟然像野獸捕殺獵物一般,撲向狼鋒。

梁薪動作很快,閃電般的伸手抓住其中一人的喉嚨,然后猛的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剛把這名男子踢飛,另外一個又抓住了梁薪的雙腿。用了用力想要把梁薪扳倒,誰知根本動不了梁薪。

梁薪反而抖動雙腿,再一腳踢飛了這名男子。

“好功夫。”粗獷男子拍手贊道,兩名男子還想攻擊,粗獷男子使了個眼色后,兩名男子退到了身后。粗獷男子走到場中間,他的塊頭很大,高可能足有兩米多。渾身的肌肉虯結一起,看上去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梁薪再度向前踏出一步,他這踏出一步似乎在氣勢上無形的壓住了粗獷男子。“想再試試嗎?”梁薪淡淡地問道。

粗獷男子笑了笑,突然臉色一變,毫無預兆的攻向梁薪。轉瞬間,兩人已經拳腳相交了好幾招。而且兩人所攻擊的地方全都是致命部位,看樣子誰都下的是狠手,這樣的情況下,一般稍有不慎就有死傷。

粗獷男子朝梁薪直擊一拳,梁薪側身閃開,順勢右腳踏出。兩人的雙胸相貼,正是梁薪從焦蓉蓉那里學來魔宗神功的崩山裂。粗獷男子可能感覺到了這招的不凡,臉色大變。

梁薪雙手抓住粗獷男子的左右手,胸往前靠,沉聲道:“給我破。”粗獷男子整個身體橫飛出去。剛摔倒在地上,突然他不停的痛苦翻滾。剎那間,粗獷男子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自己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裂開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使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滾。

“好一招崩山裂。”一個瘦的似乎全身就只剩下一身骨頭的老者站起身來,深邃的眼神看下打量著梁薪。淡淡地說道:“八極貼山靠,碎屍崩山裂。想不到這兩種可以說是失傳的武功,今天還能再看見。”

梁薪瞇眼看著老者,仔細看,卻發覺,這老者其實越看越看年輕。“老人家好眼光,好見識。”梁薪緩緩贊道,能憑一招就能判斷出武功來路的人,不管其實力如何光是這般見識就已經非凡了。

“哈哈。”老者意味深長的笑了兩聲,雙手做了一個圓抱的姿勢,說道:“英劍不管他做事對與否,但他始終是我們的人,少不得老朽得替他出頭一番。”

原來那個粗獷男子叫英劍,此時他還在地上不停的翻滾。崩山裂,虧得他本身身體素質過硬,實力也算強悍,外加梁薪身受內傷威力大不如從前。否則憑借梁薪的功力,就算說把他全身骨頭崩散都有可能。

“邵伯,是我技不如人,算了。”英劍喘著大氣說道,他這話倒是讓梁薪生出一絲欣賞,男子漢就當似這般拿得起放得下。

“雙手不停拍打丹田,我想你會舒服些。”梁薪淡聲說道。英劍聽完馬上照做,果然舒服了很多了。他也是練功夫的人,依著梁薪所說的方法,配合自己的吐納呼吸,總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沒了。

勉強站起身來,英劍拍了拍邵伯枯槁的手,喘著大氣說了聲:“謝謝!”

邵伯也沒說什麼,收起架勢,站在一旁。英劍捂著仍在發痛的心房,很是和氣的說道:“你們有資格住在這里了,歡迎加入。”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想剛剛的事算是考驗嗎?

梁薪扶著上官一止走到角落處坐下,邵伯也跟著回到他先前坐的位置上坐下。他眼睛亮著精光看著梁薪和上官一止,邵伯說道:“兩位應該說身負內傷吧,不然以二位的身手恐怕我們這兒沒人能是你們的對手。”

“客氣,過獎。”梁薪淡淡地回應道。

如此淡然的態度上邵伯倒也沒有介意,他自顧自地說道:“二位不用對我們抱太大的戒心,我們是福建路廂軍孫伯玉的部下,這一次戰敗,我們幾個都成了俘虜。林沖想要讓我們歸降,我們不肯所以才被關在了這里。”

梁薪抬頭看了邵伯一眼,沒有搭話。邵伯嘆息了一聲道:“也許你們會認為廂軍都是草包,但是我們孫將軍部下卻並不是這樣的。我們這些都是有骨氣的人……”邵伯說到這里見梁薪一點反應都沒有興許也是覺得有些無趣,于是他繼續低聲說了一句:“如果說有骨氣這隔壁牢房里的那個人才算是真的有骨氣,自從他來到這里,每天都會罵林沖。”

邵伯話剛說完,梁薪立刻聽見一道渾厚的聲音罵道:“林沖,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忘恩負義卑鄙無恥……”

聽見這個聲音梁薪頓時一怔,他眼中泛著淚光低聲叫道:“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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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控制百鳥,又見反叛

印江林在監牢里面罵了兩句后就沒聲音了,梁薪扯著喉嚨加了兩聲二哥,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他回憶著方才印江林放聲大罵的聲音,想了一會兒心中頓時一凜:“二哥被人灌了噬骨軟筋散?”

梁薪想了想后突然眼睛一睜大聲吼道:“喂!你們不能這樣給他喂食噬骨軟筋散,你們這樣他武功會被全廢的,你們不能這樣!”

梁薪叫了幾聲后沒有人理會他,最后他放棄了,只能先盤膝坐到地上打坐運功。上官一止也跟著在那里閉目靜坐慢慢療養,整個牢房陷入一片安靜之中。邵伯和英劍也各自坐回原處,大家都沒有再繼續說話。

梁薪體內有著和氏璧的力量,所受內傷雖重但是好的卻很快。深夜,梁薪的內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他靠在墻壁上靜靜地看著墻壁上那一塊月光,那塊月光自窗口映射進來,算得上能判斷是否是深夜的唯一參照物。

月光就是那麼一塊,看著吝嗇卻又華麗。梁薪看著那塊月光腦海中卻還在回想著先前孫運籌準備殺自己,最后林沖出來制止的情景。原本梁薪還以為是林沖良心發現了,但是卻沒想到林沖卻還想著要利用自己逼江南忠義軍里面死忠于自己的人就范。

梁薪心中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最后會演變成現在這樣。自己以真誠待人,結果卻為此身陷囫圇。梁薪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后閉目睡去。

第二日清晨,梁薪早早地醒來。牢房的窗口射進一道朦朦朧朧地亮光,天似乎已經快開始亮了。梁薪正在出神時突然隱隱約約聽見一聲鳥叫聲,梁薪突然雙目一張,他精神一振坐直身子,口中低聲念道:“白老是怎麼控制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梁薪閉著眼睛在那里吹著口哨,口哨的節奏忽快忽慢,聲線忽長忽短。吹了大約半個時辰后梁薪搖搖頭略微有些沮喪地說道:“還是不行……究竟是哪里不對呢?”

梁薪閉上眼睛細細地回憶著白乘風控制百鳥時的場景,他其實能夠很肯定自己沒有記錯白乘風控制鳥兒的口哨節奏,甚至于白乘風每一個哨聲的意思梁薪都能分析出來。不過梁薪吹了半天就是無法控制鳥兒過來,這一點梁薪怎麼也想不通。

節奏、音量、聲線、音色……還有什麼?梁薪不斷地思慮著,他很自信自己的記憶力,畢竟那過目不忘不是吹牛的。想了半天后梁薪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是感情!對,就是那一份感情。化自身為百鳥,每一個哨聲都由心發出,鳥兒們皆為靈物,他們能夠感受到的。”

梁薪有一種想要揚天大笑的沖動,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地去把自己想象成一只翱翔于藍天之上的雄鷹,然后又將自己想象成一只靈巧的小家雀。當天完全融入到那個環境之后梁薪開始吹響口哨,這一次他剛一吹響沒有十息時間就聽見有鳥叫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鳥叫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梁薪哨聲一變吹出一道長哨聲,牢房的窗口突然飛進來一大群家雀。家雀圍著梁薪不斷煽動翅膀盤旋,彷佛與梁薪很親近的樣子。牢房里的英劍、邵伯以及另外三個人全都驚呆了,唯獨上官一止卻一下彈身而起走到牢房門口去戒備。

梁薪從自己的衣服里面撕下一小塊白布,然后咬破手指在白布上寫了幾個字。梁薪將那塊白布系在一只家雀的腿上,接著用哨聲控制它將白布送到旁邊的牢房。

按照梁薪的估計,印江林應該在離自己三個牢房的距離。小家雀聽懂梁薪的哨聲后一下飛出去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家雀一下飛了回來。梁薪看見它腿上綁著的那條白布頓時一喜,他解下白布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兩行字,上面那行是梁薪寫的,內容是:“二哥可安好?四弟在離你不遠的牢房里。”

而第二行字歪歪斜斜的,很明顯是印江林的字跡。回復上寫的是:“二哥安好,勿念。當務之急四弟記住先保江南。”

“保江南?”梁薪眉頭微皺,如何保江南呢?

江南,杭州。整個江南的民生雖然都是梁薪后面選拔的官員在負責管理,但是江南現在還留下的真正核心人員其實也就是當初跟著梁薪的那些老人,排名不分先后的列舉一下大概就是:曹元正、白乘風、龍爵、李墨、南、夏琉這麼些人。

林沖僅留下了兩萬人留守建州,然后自己便帶著剩下的八萬余人從建州往江南回撤。由于是自己人,所以沿路上也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到了明州。

到達明州的那天時間已是深夜,外加又下了大雨,故而林沖和孫運籌商議后決定暫時就不再往前走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去杭州。而就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杭州城內一支忠義鐵騎和一支忠義軍冒雨出了城,兩支軍隊加起來一共十萬人馬,如今正往明州趕著。

杭州和明州相隔並不遠,龍爵和李墨各自帶的人于次日清晨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明州。剛到明州城外郊區,龍爵和李墨他們立刻見到了林沖帶到建州的那些人。剛一見面,龍爵毫不猶豫地大吼一聲:“王爺有令,林沖擁兵自重犯上作亂,立刻將他們拿下!”

忠義鐵騎和忠義軍立刻出擊,鐵騎游走著飛快將林沖他們包圍在里面,然后李墨又帶著手下人進行迂回包圍。忠義鐵騎和忠義軍等于里里外外的將林沖他們包圍在了里面。

林沖和孫運籌俱是一驚,他們剛部隊里走出來,林沖對著龍爵大聲吼道:“龍爵,你這是想要干什麼?為什麼帶兵圍著我?”

龍爵看著林沖一臉冷郁,他字正腔圓地說道:“林沖,你不要再裝了。我們已經接到了王爺的飛鷹傳書,你犯上作亂囚禁了王爺和印將軍,如今我們就是來擒你的。我勸你不要反抗立刻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鐵騎無情。”

“鐵騎無情?”林沖不屑地笑了笑吼道:“你問問你身后的鐵騎,他們哪一個不是我帶出來的?你問問他們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龍爵眉頭微微一皺,他回頭一看大聲問道:“忠義鐵騎,告訴他,你們聽誰的?”

“忠義鐵騎,誓死效忠王爺!”忠義鐵騎幾乎沒有經過任何商量,大家齊聲喊出了這句話。聲音渾厚響亮,務須細心感受也能體會到他們那一股堅定。

這個回答倒是讓林沖意外了一下,按理說他才是忠義鐵騎的創建人。雖然中間加入了不少新人,但是忠義鐵騎的中間班底全都是他選撥和訓練的,其中有不少人還曾經是他在禁軍里的親信。他沒想到這些忠義鐵騎絲毫沒有惦記過這一份情感,直接就決定了要誓死效忠于梁薪。

龍爵聽見忠義鐵騎這個回答后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拔出腰間的長劍指著林沖喝道:“林沖,你還想執迷不悟嗎?王爺待你恩重如山,如今你卻恩將仇報。你這個卑鄙小人,如果再不束手就擒我立刻就下令攻擊了。”

“束手就擒?”林沖笑了笑,他搖搖頭道:“我看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現在該束手就擒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什麼意思?”龍爵聽見林沖的話后下意識地往后看了看,突然看見離他不遠處的李墨居然默默地走到林沖的陣營里面,而李墨所帶的忠義軍居然全都調轉槍頭對準了龍爵和忠義鐵騎。龍爵大驚失色,他大喝道:“李墨,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墨搖搖頭一臉痛苦地說道:“龍將軍,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王爺。林將軍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聽他的。”

“王八蛋!”龍爵大吼一聲:“你個混賬,林沖對你有救命之恩,那我呢?我對你難道沒有授藝之情?王爺對你難道沒有知恩之義?這些你都全忘了?王爺那麼信任你,結果你是怎麼做的?”

“我……”李墨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不過他現在已經做出的選擇,再讓他重新更改自己的選擇現在已經是枉然了。

李墨看著龍爵勸道:“龍將軍,你投降吧。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在主持大局,你如果現在投降林將軍不會怪你的。識時務者為……”

“王八蛋!”龍爵從馬鞍上拔出一柄手弩射向李墨,他本身就是騎射教官,一手騎射本領十分嫻熟。從拔手弩再到射出整個動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一氣呵氣。

幸好李墨的身手也不錯,他身體往一旁偏了一下。龍爵的弩箭一下射進李墨的左肩里。龍爵大吼一聲:“忠義鐵騎,殺出去,寧死不降!”

忠義鐵騎爆發出一聲大喊,他們全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即便如今身陷重圍也沒有過任何驚慌。萬余人一起拔出手弩對著身后的人毫不猶豫地放箭,威力不凡的弩箭立刻對忠義軍造成了第一波打擊。忠義鐵騎齊齊拔出馬鞍上的長刀,然后眾人一夾馬腹高聲大喊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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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5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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