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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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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今晚又打老虎】極品大太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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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25:1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丟盔棄甲,輕生之念

“不是我們的人,準備戰斗!”騎兵已經近了,耶律大石這才看清楚這不是自己手下的騎兵。不過他此時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晚了,夏琉與他手下近三千騎兵已經齊齊從腰間拔出長刀直沖過來。忠義鐵騎的威風,從這一刻開始展現。
夏琉帶領的這三千騎兵就好像是一群餓狼沖進了羊群一般,夏琉眼睛很尖,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耶律大石。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夏琉手中長刀一指耶律大石大聲叫道:“為兄弟們報仇,殺!”

夏琉手下的騎兵速度太快,耶律大石手下的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馬匹絲毫沒有理會那些營帳,直接將營帳撞飛沖過來。耶律大石愣了一下后趕緊往后退,且不說他才只是一個八品巔峰的武者,就算他是一個宗師級的高手面對三千騎兵這樣沖過來如果不跑的話恐怕也會落下一個非死即傷的下場。

騎兵的威力在于沖鋒,那勢不可擋的威勢即便面對數倍于自己的敵人也不能磨滅掉一星半點。悍不畏死的忠義鐵騎乃是經歷了血與火洗禮的精銳鐵騎,他們更加明白自身的長處在哪里。所以他們也沒擔心自己是孤身深入,跟著夏琉對著耶律大石就是窮追不舍。

耶律大石趕緊翻身上馬在他那幾百護衛親兵的保護下騎馬逃離,夏琉在后面追殺。這一逃一追最終耶律大石逼不得已離開了自己的主力部隊所在,而夏琉也殺穿這個耶律大石的主力部隊,仍舊對著耶律大石沖過來。

耶律大石手下士兵正準備從后面夾擊夏琉,誰知道夏琉還有七千騎兵沒有動用。耶律大石和夏琉剛剛脫離大部隊,七千騎兵已經從后面圍攻上來。沒有耶律大石的領導,七千騎兵對于這些群龍無首,甚至連基本防御陣型都沒擺開的士兵們有些毀滅性的打擊優勢。

耶律大石胯下所騎乃是少見的精銳良駒抱月烏龍駒,另外他的親兵衛隊也是他花下血本打造出來的,所騎戰馬乃是遼國有名的戰馬五花裘。這兩種戰馬都比夏琉他們所騎的戰馬要精良,故而馬匹的奔跑速度和馬匹的耐力都要優質許多。

夏琉雖然一直窮追不舍,但耶律大石他們漸漸地和夏琉他們拉開了距離。夏琉搖了搖牙,他腦海中想起那個為救自己而被射殺的士兵。想起這件事夏琉就怒火中燒,他從馬鞍上拔出那精致的手弩。一根弩箭“嗖”地一聲疾飛出去。

這支弩箭沒能傷著任何人,但是卻一下傷了耶律大石胯下的那匹抱月烏龍駒。馬兒一個踉蹌后腿一下跪倒在地上,幸得耶律大石身手不錯,他整個人從馬匹上一下飛出去。人還沒落地就見他伸手在地上一按,整個人又一下飛身而起強自擰身一下騎到身旁一名士兵的馬背上。

原本騎在馬背上的那名士兵被他一下強行踢落下馬,后面的騎兵根本就沒有管他直接沖過去將那名士兵踏成了肉醬。

“吁”夏琉一下勒停自己的戰馬,身后的騎兵也同時勒停了戰馬。夏琉眼看著耶律大石他們越跑越遠所以也沒有繼續追下去的心情,他看了看那匹抱月烏龍駒笑著說道:“來人啊,把這匹馬給我弄走。王爺讓我帶兵報仇,我好歹也得給王爺帶點禮物回去。”

“是!”幾名騎兵出去將那匹抱月烏龍駒套走,夏琉一轉馬頭心情大好地說道:“走!咱們回去看看。”

鎮州城下,沒有了主帥的士兵怎麼可能是七千精銳騎兵的對手。那七千騎兵直接將耶律大石手下士兵殺得個丟盔棄甲,等到夏琉他們回到鎮州城下時看見的除了是一個一片狼藉的戰場以外剩下的便是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士兵。

掃除戰場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那些兵器、盔甲、戰馬以及士兵身上帶著的私人物品全都是十分有價值的東西。似乎忠義鐵騎的士兵也繼承了梁薪那顆粒歸倉的精神,他們打掃戰場十分細心並且還十分有規律,站在鎮州城樓上看著的士兵看見忠義鐵騎那打掃戰場的方法心中頓時一陣可惜和絕望。像這樣打掃過的戰場最后肯定一點油水都沒有了,而他們這些城里面的士兵很明顯等他們拿完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后還得去繼續“打掃戰場”。

而他們打掃戰場可不像忠義鐵騎這樣類似于尋寶一般開心,他們打掃戰場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掃。搬屍體,掩埋血跡。唯一的一點收獲可能就是能弄走那百余匹戰馬的屍體,運回城里處理一下怎麼也能飽餐一頓。

夏琉來到戰場后耐心地等著手下人將戰場打掃完畢,等到幾個兄弟跑過來說完事后夏琉這才下令離開。在離開之前夏琉手下的副將忍不住低聲問道:“將軍,咱們好歹也算是替那群遼人解了鎮州城之圍,難道就不等他們來道聲謝?”

夏琉往鎮州城樓看了一眼,他笑了笑道:“你以為這些契丹人像我們大宋一樣知情識理?算了,王爺還等著我們回去報告戰果呢,我們馬上趕回去,早點回去王爺也能早些安心。至于這鎮州城......我可以和你打賭,他們遲早有來求我們的一天。”

夏琉帶著手下的騎兵滿載而歸,等他們已經走遠了鎮州城里的士兵這才從城里出來。簡單探查過城外的情況后,這些遼兵這才興奮地大聲喊道:“走了!都走了,全部都走了......”

“噢噢噢......”鎮州城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沒多久城困之圍被解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鎮州城。耶律雅里知道后立刻下令讓耶律保機帶領士兵維護整個鎮州城的治安秩序,耶律保機出手果敢,整個鎮州城里在城困時期作惡的地痞無賴不知道被抓或者被殺了多少,鎮州的治安似乎在這一瞬間清明了很多。

臨近傍晚的時候,耶律雅里一個人呆在房間里面。黃昏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映射在耶律雅里的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耶律雅里抬頭看著屋內的那塊墻壁,墻壁很黑暗,不過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上面似乎掛著一些畫軸。

那些畫軸全都是人物的畫像,這是耶律雅里當初從上京皇宮里逃離出來時帶出來的。那些畫像就是遼國自開國以來的各代帝皇,看著這些畫像耶律雅里的心中泛起揪心的疼痛。有一種心酸,叫做屈辱。而這種屈辱此刻正充斥滿耶律雅里的內心。

想當初這天下三足鼎力,遼、宋、西夏各自分割天下,而這三者之中實力最強者就是大遼。大遼疆域廣闊,遠超宋和西夏。國力之強盛,遠超周邊所有大國小國,年年都有大筆朝貢乖乖送上門,儼然一副霸主模樣。

而遼國一代一代傳下來,到了耶律雅里這一代卻已經完全沒落了。遼國皇室正統如今已是名存實亡,他堂堂遼國帝王如今只能躲在這小小鎮州城中茍延殘喘,他一屆帝皇天命所歸,可是現在任誰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耶律雅里用力地握著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已經穿透手心皮膚刺了進去。“滴答!”安靜地房間里響起一聲水滴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水滴落地聲不斷響起,耶律雅里整個人都輕微地抖了起來。耶律雅里輕聲說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耶律雅里愧對各位列祖列宗的交付,大遼未在我手中實現中興,反而現在皇室正統名存實亡。朕身為一國之主,如今茍延殘喘龜縮于這偏遠的小小鎮州城中。遇強敵入侵不敢騎馬提刃上陣殺敵,遇百姓困苦餓寒無法整頓民生。孫兒無顏再面對列祖列宗,也無顏再背負這皇室之名。孫兒無法洗脫自己帶給耶律氏族的恥辱,如今唯有以死以謝天下。”

說完,耶律雅里從懷中抽出一把精致短刀,短刀的末端鑲嵌著一顆碩大的藍寶石。陽光照射在那顆藍寶石上散發出絢麗的光芒。耶律雅里咬著牙舉起短刀,他正準備將短刀插入自己腹中時在他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皇上不要!”

一陣香風襲來,緊接著就是一具柔軟的身體沖過來從后面抱著耶律雅里。耶律雅里不用轉身也知道抱著自己的是自己的皇后,皇后緊張地痛哭道:“皇上,臣妾求你不要這樣。你是遼國帝王,你身上還肩負著中興皇室的使命。即便這些你都已經不在乎了,但是你還有臣妾啊。你除了是帝王之外,你更是臣妾的丈夫。無論你現在是什麼的情況,你在臣妾心中始終都是那個頂天立地溫文儒雅才華橫溢的丈夫,就算為了臣妾,也請皇上千萬不要有此輕生的念頭好嗎?

臣妾無能,至今未能給皇上您添上子嗣。如果您就這樣去了,遼國皇室正統就斷了,如此皇上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嗎?皇上!!!”

皇后一聲大吼如同一記鐘響敲響在耶律雅里的心頭,耶律雅里手中的匕首一下掉落在地上。他一下轉身抱著皇后痛哭道:“皇后,朕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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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25:2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西廠老人,昔日威風

樓蘭城,這里就是耶律大石的行宮之所在。耶律阿依盧造反以來,遼國皇室分崩離析。耶律大石被派駐在西北路如此偏遠的地方受到的監管本就力度很小,更何況現在皇室已經名存實亡,耶律大石更加變成了西北路的土皇帝。
想當初耶律大石剛剛到西北路時,他手下僅僅帶了不足三千人的親兵衛隊。而現在呢,耶律大石手下有近十萬大軍,其中光騎兵就有三萬余人。手中所掌控的領地足足有五個鎮州城那麼大,在西北路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了。

一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的人,耶律大石內心實際十分自傲,否則他也不會僅僅只帶萬余人就直接去圍了鎮州城。當然,一味的自傲跟傻實際是一個意思。自傲可以,但你要有自傲的本錢。耶律大石絕對有自傲的本錢,在圍困鎮州城之前,他派人去探查了鎮州城七八次,自己也去了好幾次。在這麼多次的探查當中他不止摸清了鎮州城的兵力虛實,同時還大概估摸出了耶律雅里的性格。他敢帶著萬余軍隊就去圍困鎮州城就吃死了耶律雅里不敢帶兵出來迎戰。

鎮州城在耶律雅里的手里並沒有體現出任何優勢,但是耶律大石卻在梁薪派兵控制商道收取關稅以后發現了鎮州城的重要性。鎮州城比之河洛夏利更加靠近里德南堡那邊的幾條商道,如果據守鎮州城,那麼就可以和里德南堡互成犄角之勢,進可攻退可守。

耶律大石對鎮州城志在必得,而此次卻遭逢如此大敗,這讓他心中如何平衡。剛剛回到樓蘭城的行宮之中,耶律大石的妻妾一下涌上來甜甜地叫著:“王爺…..”

“滾!都給本王滾!”自從皇室不復存在以來,耶律大石就自封了“西北王”,故而會被稱為‘王爺’。耶律大石一腳將房間的書桌踢飛,他大聲吼道:“此仇不報,本王誓不罷休!”

“呼呼……”耶律大石重重地喘了幾口大氣以后慢慢平靜下來,他走到房間內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靜思片刻后耶律大石對著門口叫道:“來人啊,給本王傳李旬陽過來。”

“是!”門口傳來回應聲,耶律大石從椅子上站起身自己將自己踢飛的書桌扶起來,然后將地上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撿起來放回在書桌上。房間里的擺設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仿佛耶律大石從來就沒有踢過書桌,從來沒有發怒過一般。

“王爺,李旬陽求見!”門口傳來聲音,聲音有些柔弱,似乎中氣有些不足。耶律大石淡淡地應了一句:“進來。”

吱呀。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一身布衣的年輕人走進房間內對著耶律大石單膝跪下道:“微臣李旬陽參見王爺。”說完這句話李旬陽咳嗽了幾聲,那毫無血色的臉因為這一通咳嗽倒是有了一絲紅潤。看李旬陽那單薄羸弱的聲音,不難猜出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

耶律大石起身去將李旬陽扶起來,他嘴角露著淡淡的笑意,笑容顯得很真誠:“旬陽,本王跟你說過,你身子骨弱遇到本王就不用行禮了。”

李旬陽道了一聲“多謝王爺”然后站起身來,他從衣袖中抽出一條手帕再度咳嗽了兩聲。咳嗽完后李旬陽道:“君臣之禮豈可隨意僭越,微臣感謝王爺厚愛,但微臣身體再弱總不至于連下跪行禮這種微弱小事都辦不到。”

耶律大石笑著點了點頭,也就沒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李旬陽坐下,李旬陽道了一聲“多謝王爺”然后在位置上坐下,耶律大石開門見山地說道:“此次本王帶兵前去圍困鎮州,結果卻慘逢大敗。如此敗仗自本王從軍以來就從未遇到過,實在是羞于提及啊。”

“勝敗乃兵家常事,王爺不必介懷。這一次雖然敗了,但也敗的並不算丟人。我們算漏了一個強勁敵手,有此失敗也算情理之中之事。”

“情理之中?旬陽口中的強勁敵手是?”耶律大石微微一怔,頓時對李旬陽口中那強勁敵手有些興趣。

李旬陽微微吸口氣后道:“此人名叫梁薪。”

“梁薪?”耶律大石念叨一聲后一臉疑問,他是從天祚帝還在世時被派到這西北路的,那個時候梁薪還聲名未顯,所以他對梁薪尚且還不熟悉。

李旬陽整理了一下思緒后道:“王爺可能對此人還不太熟悉,但是此人卻是一個名震天下的人物。當初王爺剛被派駐到這西北路時,梁薪那個時候剛剛開始發跡。他原本是大宋皇宮里的一名小太監,但是短短數年時間就做到了大宋一字並肩王,權柄之大大宋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哼,此人定是極會溜須拍馬,本王太了解宋人皇帝了。誰懂得阿諛奉承誰就能平步青云,吏治大事如此兒戲也難怪他們一直要向我們遼國俯首稱臣。”耶律大石不屑地說道。

李旬陽搖搖頭:“並非如此,梁薪此人非但不是一個溜須拍馬之人反而是個文韜武略皆稱翹楚之人。他還只是一個小太監的時候就說服大宋皇帝讓他出使遼國商議‘聯遼抗金’之事,最后他到了遼國不僅達成了此項提議,同時還阻止了敖盧皇子造反,成功將三皇子推上了皇位。在離開遼國時,天祚帝親手奉還了幽云三州之地。”

“僅憑一人就能做成如此多的大事,此人倒是有幾分本事。”

“此事完成,梁薪回到大宋就成為了大宋皇宮里的太監第一人,統管大宋皇宮里的所有太監。另外他也開始組建了之后名震天下的西廠。西廠共有兩個功用,一是探查信息,他們的探子遍布天下,無論是大宋還是遼金西夏都有他們的探子,論消息之靈通沒有人能超過梁薪。”

聽到這兒,耶律大石微微吸了口氣,他心中無疑受了震撼。李旬陽沒有理會耶律大石的反應,他如數家珍的繼續說著梁薪的“豐功偉績”:“西廠第二個功用就是鐵騎,他的西廠鐵騎曾經名震天下,不僅平息過宋朝國內的難民造反,同時還踏入金國連破金國數個關城,最終將金國太后、皇后、公主、王子全部綁回了大宋。”

“厲害!”耶律大石忍不住贊嘆了一聲,他忍不住低聲念了一句:“此人要是能為本王所用恐怕本王也就有資格逐鹿天下了吧。”

李旬陽看了耶律大石一眼沒有多評價他這句話,不過他的眼神有些怪異,所以夾雜了一絲微微的嘲諷。李旬陽繼續說道:“此人屢次破壞金國進攻遼國的計劃,最后金國將矛頭調轉對準了大宋……”

“唉,惹禍上身。宋人連我們遼國都打不過,更別提和金國對戰了。看來此人鋒芒太露,行事有些不計較后果。”耶律大石搖搖頭道,他以為這就是梁薪會遠走遼國的原因。

李旬陽微微一笑道:“恰恰相反,金國進攻大宋,梁薪帶兵迎戰,最后金國三王子兀術被人斬殺。他一人就逼迫的金國不敢肆意踏入宋境一步,最后逼得金國不得不放下和遼國的矛盾轉而來找遼國求取合作。”

“這個本王倒是有所耳聞,金國找咱們大遼合作。最后耶律雅里那傻小子居然同意了,而此事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遼金兩國都損失慘重。”

“沒錯。”李旬陽道:“金遼兩國合兵進攻大宋恐怕是梁薪始料未及的,但是最后他還是帶領大宋禁兵守住了大宋汴京城,並且還親手斬殺了金國大王子。”

“這…...”耶律大石微微一愣,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如梁薪,因為這事放在他身上他肯定做不到如此。李旬陽見耶律大石那表情心中竟然有些一絲滿意,他繼續說道:“之后大宋皇帝意外駕崩,大宋諸侯割據,梁薪一人獨占了江南,是為江南之主。”

“江南之主?那他怎麼會來這偏遠的遼國西北路的?”耶律大石不解地問道。

李旬陽臉上落出一絲落寞道:“是人都有弱點,梁薪此人極重情義,這就是他的弱點。他本來有機會凈取兩浙路和福建路成為大宋之主的最有力競爭者,但是在最后卻被他的結義大哥出賣,以致江南凈失整個整個江南全部拱手讓出。”

“竟是如此,可笑一代梟雄的王圖霸業竟然被一人所毀,真是可悲可嘆。”耶律大石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他也在替梁薪感覺到惋惜,不過剛剛惋惜一會兒耶律大石就反應過來,他眉頭微微一皺抬起頭問李旬陽:“對了旬陽,你是怎麼對梁薪的事如此熟悉的?”

李旬陽看著耶律大石,過了好一會兒后才淡笑著說道:“實不相瞞王爺,微臣原本就是西廠派駐在遼國的探子。只不過后來大宋分崩離析局面改變,我們的情報點全面收縮,而我舍不得這邊的妻室,所以才選擇留在了遼國,最后輾轉到此歸于王爺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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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前倨后恭,借兵守城

“玄虛劍十二,橫劍傲蒼穹!”

黃昏,操場上。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手握長劍慢慢地揮舞出劍招,他將劍招的每一個變化都演繹的很清楚,很顯然他是在傳授劍法。而跟在他身后學習的卻是幾個矮小的身影,自然,那男子就是梁薪,而那幾個矮小的身影則是他的孩子們。

突然之間梁薪聽見“砰!”的一聲,轉頭一看卻是梁君來將手中的木劍仍在了地上。周圍幾個小孩子全都看著梁君來,小天恩跑過去將君來扔在地上的木劍撿起來問道:“弟弟,爹在教我們練劍呢,你怎麼把劍給扔掉了呢。”

“對呀君來,怎麼了?”梁薪走到君來面前蹲下笑著柔聲問道:“君來不是說要學武功,想當初爹保護你娘一樣保護她嗎?”

梁君來把嘴一嘟,兩根小手指頭不斷卷著衣角道:“爹爹騙我們,這樣的武功一點也不厲害。我練的手疼死了,但是連一棵小樹都砍不斷。”

梁薪聽后微微一笑,他站起身走遠了幾步。手中的長劍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后梁薪回頭對著幾個孩子道:“你們就站在那里看哦,千萬不要走過來,爹今天就讓你們看看爹教你們的武功厲害不厲害。”

“好哦......”天恩,若愚他們全都鼓起掌來,梁君來也抬起頭一臉期待。

梁薪站在原地,手中長劍斜指地面。他將全身氣勢放開,原本無風的操場突然憑空生出一股颶風。操場上的樹葉,砂石全都盤旋起來,就圍在梁薪身旁,猶如梁薪的一個護盾一般。

梁薪低聲吟出:“玄虛劍十二,橫劍傲蒼穹!”

這一套《玄虛劍十二》本身就是玄虛門的至高劍法,如今梁薪已是宗師之境,再施展此劍法威力自然不同凡響。他依舊將劍招舞的很慢,但是劍氣卻不停地迸發出來。

操場的地面上被劍氣劃出一道道劍痕,站在遠處觀看的幾個孩子們都張著嘴巴半天閉不攏。劍痕大約有一指寬,兩指深。梁薪就施展完這一招后便停了下來,飛沙走石消散,留在地面上的卻是一個太極的圖案。

這就是橫劍傲蒼穹練到大成之時的表現,劍氣縱橫交錯卻暗藏秩序,每一道劍氣落于何處都受劍客的控制,不再似以往那樣雜亂無章。

梁薪收劍凝氣,微微吐納一口后將腹中一口濁氣吐出。梁薪轉過身看著幾個孩子笑著問道:“怎麼樣?現在還有沒有人不學這套劍法呀?”

“我要學,我要學。”“我也要學,爹爹,我也要學......”梁天恩,梁若愚,梁欣若三人全都蹦著跳著爭著說要學。

梁君來一看自己的姐姐和弟弟妹妹們都要學,他生怕自己落后,于是趕緊舉著手大聲叫道:“我也要學,我也要學。爹,我要做天下第一劍客!”

梁薪看著幾個孩子笑了笑,儼然一副慈父模樣。他故意將臉色一肅,沉聲道:“好,要學這樣劍法的同學們都注意了,扎好馬步!”

“是!”幾個孩子立刻扎好馬步,並且擺出了劍法的起手式。

梁薪轉過身正準備再演繹一遍橫劍傲蒼穹的劍招變化時,上官一止走進操場中來。梁薪看到上官一止后立刻收起劍招走過去:“怎麼了上官前輩,有事嗎?”

上官一止點點頭:“君來的舅舅來了,說想見你一面。”

梁薪聽后點了點頭,對于耶律雅里會來找自己他一點也不感覺意外。梁薪回頭對孩子們說道:“今天就先練到這兒吧,明天我們再繼續練。回去之后記得按照爹教你們的吐納方法打坐吐納,記住了嗎?”

“記住了。”孩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梁薪轉過身問上官一止:“耶律雅里他人現在在哪兒?”

“偏廳那邊,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叫耶律保機的人。”

“好。先讓下人招呼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就過去。”

偏廳這邊,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機坐在位置上忍不住四處張望著。王府里的下人送來了茶水和糕點,自從耶律雅里從上京皇宮里逃出來以后,如此上等茶葉和如此精致的糕點他已經很久沒有享用過了。

自從來到河洛夏利,河洛夏利的變化讓他震撼不已。

河洛夏利他不是沒有來過,以往這個地方在他的印象當中就一個土著部落而已。貧窮、臟亂、野蠻、原始、落后。這就是耶律雅里對河洛夏利以往的印象。

但是現在呢,已經初具雛形的城墻。青石板鋪就而成的寬廣街道,兩旁他從來沒見過,超脫了這個時代近千年的房屋設計建筑,以及忠義城內這些居民的吃穿都讓他深深地感到震驚。這還是當初那個河洛夏利嗎?

耶律雅里想不通,梁薪才剛剛來河洛夏利多久啊,這個地方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般。想到這里他就忍不住心中暗自想了想,要是當初自己沒有趕梁薪,而是讓梁薪留在鎮州城幫助自己打理鎮州城的話......

一時間,耶律雅里的心有些酸酸的。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機兩人沒坐多久梁薪就走進了房內,見到耶律雅里梁薪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反倒是耶律保機,梁薪還順口打了個招呼:“保機兄好久不見了,敵烈老將軍怎麼樣了,上次受的傷好了嗎?”

耶律保機聽到梁薪這個問題神色頓時一黯,他微微吸了口氣后語氣低落地說道:“家父數日前已經過世了,剛剛入土安葬沒多久。”

“什麼?”梁薪頓時一驚,“敵烈老將軍他......”

聽到這個消息梁薪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耶律大石圍困鎮州城的時候無人出城迎戰了,原來耶律敵烈已死。耶律敵烈也算是梁薪的一個老朋友了,聽聞他過世的消息梁薪心里也不好受。梁薪拍了拍耶律保機的肩膀道:“敵烈老將軍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軍人之一,他的死真的讓人惋惜。不過逝者已矣,保機兄節哀順變。”

“嗯,多謝梁兄了。”

“兩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我已吩咐廚房準備酒菜,過會兒我們好好喝兩杯。大家先請坐吧。”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機分別坐下,耶律保機還好一點,畢竟梁薪還和他有交談。但是耶律雅里則顯得有些尷尬了,梁薪似乎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大家坐下之后梁薪直接問道:“兩位前來所為何事請直言吧,別跟我說你們是因為想念我了所以特意過來看我的,如此虛偽的話咱聽著難受。”

梁薪的直白頓時讓耶律雅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好歹是遼國皇室正統,大遼昔日的皇帝。被梁薪如此奚落心里的確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放在往日恐怕耶律雅里會直接起身一甩衣袖離開,但是現在不一樣,他來到這河洛夏利就已經做好了要被梁薪奚落的準備。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機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后耶律雅里說道:“日前鎮州城被耶律大石所圍,全靠忠義鐵騎出手相助才解了鎮州城之圍,所以此次前來一是為了表示謝意。”

“謝意?”梁薪眉毛一挑搓著手道:“皇上的謝意不會就只有一句話吧?您是給在下準備了黃金萬兩呢還是三千佳麗?或者是奇珍異寶,良田千頃?”

“這......”耶律雅里頓時一怔,臉上的尷尬之色更重了。他自己家里都快要揭不開鍋了,哪里還有什麼黃金萬兩三千佳麗之類的東西拿來送人啊。

“皇兄。”

聽到這聲呼叫,耶律雅里立刻轉頭過去。他看見耶律蓮蓉一臉興奮地走進屋里來,心中有種想哭的感覺。什麼叫久旱逢甘露,遭災遇貴人啊。耶律雅里趕緊叫道:“三妹。”

耶律蓮蓉趕緊走到耶律雅里跟前一臉興奮地說道:“你終于想起過來看看我們了,君來前幾天還在說好久沒有看見舅舅了呢。”

“對不起三妹,皇兄我......”耶律雅里回頭看了梁薪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他現在趕梁薪出了鎮州城,現在又怎麼好意思再到河洛夏利來。

梁薪看見耶律雅里看向自己神色頓一展,他瞇著眼笑著,笑的特別親切和藹。梁薪走過去牽著耶律雅里的手道:“就是就是,我說大哥,這都是一家人相互之人離的也近,沒事的時候就應該多走動嘛。你是不知道,我老早就準備帶著蓮蓉和君來去鎮州城看你了,只不過是最近忙一直沒時間而已。”

耶律雅里和耶律保機俱是一愣,二人都驚奇地看著梁薪,這態度轉變也太快了吧。剛才還一直尖酸刻薄多番奚落呢,現在就好像是親人久別重逢一般,張口閉口透露出的全是濃濃的親切感。

“哥,你這次來是不是有事啊?”耶律蓮蓉忍不住問道。

耶律雅里又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飄過去一個兇狠的眼神,意思是告訴耶律雅里不要在蓮蓉面前提他要找自己幫忙的事情。

耶律雅里沉默了一下,他看看梁薪又看看蓮蓉,然后鼓起巨大的勇氣開口說道:“三妹,這次來我是想要找梁薪借兵抵御外敵。”

“這......”耶律蓮蓉對于行伍之事也很熟悉,她明白借兵這類的事情對于任何人和勢力來說都不是小事。所以她也不敢貿然答應,而是看向梁薪道:“相公你看......”

“嘿嘿。”梁薪咧嘴一笑,一片整齊潔白的牙齒露出來:“哥都開口了,都是自家人,哪能不借呢?大哥說,借多少,怎麼個借法......”

說完,梁薪的臉部肌肉扯了扯,很明顯借兵一事很讓他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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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25: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斥責雅里,白老尋孫

夜晚,月正當空。今晚的月色很美,如鉤的明月斜掛空中,漫天的繁星時而閃爍。王府后院的秋千上,剛剛陪著幾位夫人打完麻將的梁薪此刻正抱著無心睡眠的耶律蓮蓉坐在秋千上輕輕蕩著欣賞著月色。

耶律蓮蓉坐在梁薪懷中,由于她的身材比較高挑,故而她將頭往后仰著恰好就靠在梁薪的左肩上。

梁薪伸手環抱著耶律蓮蓉那細長曼妙的腰肢,帶著點胡渣子的臉龐不時會在耶律蓮蓉的臉上輕輕摩擦一下。

“相公,謝謝你。”

“傻瓜,你我是夫妻,有什麼需要謝的。”

“我們千里迢迢的從大宋來到大遼找皇兄,本來準備和他共同發展,但是皇兄卻把我們趕出了鎮州城,我知道這件事令相公你耿耿于懷。這一次皇兄來借兵,相公你之所以答應借給他也全是因為我......”

“傻瓜,你說的呢有一部分道理。但也沒說全。我派人打聽過耶律大石此人了,還真別說,此人也是個頗有本事的人。靠著兩千余兵馬起家,如今手中握著十萬兵馬城池數棟。先前夏琉帶兵把他殺的丟盔棄甲而逃,這就代表著大家已經接下了梁子,我們與耶律大石遲早會有一戰。

且別說大哥與我們還有親戚關系,即便是沒有我也不會坐視耶律大石攻打鎮州的,因為......”

“因為唇亡齒寒,鎮州城一失,耶律大石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們河洛夏利。我們河洛夏利城防尚不成熟,拒城而守不占優勢。反之鎮州城的城防比較成熟,援助鎮州城抵御耶律大石進犯會更有優勢一些。”

“全中!”梁薪笑著說道。

“無論怎麼樣,都要謝謝相公。我知道,其實我們也可以故作姿態讓皇兄他們來求我們,但是相公一點沒有為難皇兄,這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是啦是啦,我家蓮蓉的面子最大了,呵呵。”梁薪伸手輕輕掐了掐耶律蓮蓉的臉,然后忍不住在上面親了一下。

親完以后梁薪拍了拍耶律蓮蓉道:“天晚了,夜里涼,還是進屋睡吧。”

“那相公跟我一起......”耶律蓮蓉坐直身體嘟著嘴撒嬌道。

梁薪刮了刮耶律蓮蓉的小瓊鼻笑道:“你怎麼把紫霞的習慣學來了。乖,聽相公的話,你先進屋去睡著。我一會兒就過來。”

“哦,那......好吧。”耶律蓮蓉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梁薪身體上站起來,一步一回頭地回到房間里去。在關門的那一剎那耶律蓮蓉還伸出腦袋說了句:“等你哦相公,你快一點。”

梁薪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耶律蓮蓉關上門以后,梁薪從后院走出去了前廳。

剛剛走到前廳梁薪就看見了扶手而立仰頭看著天空不斷吁聲嘆氣的耶律雅里,梁薪笑著走過去說道:“早就猜到了你肯定沒睡。”

耶律雅里轉過頭看向梁薪,他也跟著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抹苦澀的意味:“我也猜到了你能猜到我沒睡,並且我還猜到了你肯定會出來見我。”

“對對對,就你厲害。”梁薪打趣道。他走到耶律雅里身旁笑著說道:“怎麼,現在不自稱‘朕’了?”

耶律雅里頓時臉一紅,他愣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真心話:“現在才發覺,你真的很小氣。”

“那當然,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怨報德之類的話在我這里全是屁話。我這人有仇當時就報了,別人要是敢踢我一腳,我轉身就會去殺他全家。”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幫我?”耶律雅里看著梁薪問道。

梁薪嘆了口氣道:“畢竟大家是親戚,難道還看著你死都不出手嗎?沒有敵烈老將軍在,就憑你守鎮州城恐怕守不了三天。”

“你......”耶律雅里頓時有些動怒,梁薪淡淡地看著耶律雅里。他自然不可能怵他,論單挑十個耶律雅里都打不過他一根手指頭,論群架這里可是梁薪的地盤,走出這座王府外面可有近兩萬鐵騎在呢。

耶律雅里自然也明白自己捏不扁也搓不圓梁薪,他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沮喪地問道:“我......真的有那麼差嗎?”

“有沒有那麼差你自己還不知道?”梁薪頓時把臉一拉,語氣中帶著三分怒意說道:“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到底還有哪一點可取之處?當初我幫你登上皇位,並且一手促成宋遼聯合抗金。結果呢?結果你最后卻違背承諾跑去和金人一起來打我大宋,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果不是那一次你兵力損耗嚴重,在國內威信降低,你手下的人會反你嗎?你至于淪落到今天嗎?

我千里迢迢從大宋來遼地找你,本來準備和你共同發展重現昔日輝煌,而結果呢?你卻心胸狹隘怕我在鎮州城的威信高于你,影響了你的地位,居然將我趕出了鎮州城。你自己看看,也就一個冬天的時間而已,河洛夏利在我手里變成了什麼樣子,而鎮州城在你的手里又成了什麼樣子?

一個男人活在這個世上,最基本的就是四樣東西,重承諾,重情義,有擔當,有勇氣。你自己問問你自己,這四樣東西你有什麼?”

“我......”耶律雅里頓時語結。他違反約定臨陣倒戈是為不守承諾,他猜忌自家親戚將梁薪從鎮州城里趕出去是為不重情義,他險些自殺是為沒有擔當,他遇敵圍城不敢派兵出城迎戰便是沒有勇氣。

耶律雅里無力地蹲在地上,接著又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好像全身都沒了力氣了一般,不對,準確的描述他好像是沒有了所有的精氣神一樣。

梁薪站在他身旁也沒有再和他說話,二人一坐一站沉默了良久。突然耶律雅里開口說了句話,他道:“我跟你商議一件事吧,我想將皇位傳給君來。興許是老天給我的報應,我至今尚無子嗣繼承皇位,但是皇室香火不能斷在我的手里,所以我想將皇位傳給君來。”

梁薪笑了笑道:“就你現在這樣的情況,你那皇位傳給君來有什麼意義嗎?”

耶律雅里搖了搖頭,他道:“沒錯,我現在的情況是很不好。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這個皇上的身份沒有一點用處。耶律阿依盧是控制了大遼大片領土,大遼傳承百余年不會一點底蘊都沒有。至今大遼還是有不少人是忠于皇權的,只需要我振臂一呼,他們必定會響應我。

另外這天下行事都講究一個名正言順,君來得到了我的皇位以后,他rì若有機會逐鹿天下,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助力。”

“嗯。聽著倒是挺吸引人的,隨你吧。反正我也不嫌棄自己有個當皇帝的兒子。”梁薪滿不在乎地說道。

耶律雅里點了點頭:“那我回鎮州城了就開始安排這件事,不過君來要接我的皇位就得換個名字。我以前給他取了一個,叫做耶律伊遜。伊遜在契丹語里就是‘聰明’的意思。”

“滾,我兒子就叫梁君來。他必須跟著我姓梁,想要他改名字,沒門兒。”梁薪簡單直接粗暴地回絕了耶律雅里的這個條件。

耶律雅里扭頭看了梁薪一眼,雖然和梁薪相處不多,但是他能很清晰地感受梁薪的性格。既然梁薪已經決定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使梁薪改變主意的。耶律雅里想了想后道:“改不改名字這事再議吧,咱們再說說借兵這事。”

“借兵這事我答應你了就一定會照辦的,但是我覺得龜縮在鎮州城里面也不是個辦法。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們干脆就先派騎兵出去探探,看看這耶律大石究竟就幾斤幾兩。他如果敢對鎮州或者河洛夏利有想法,我們就直接搗他老巢,讓他不得安寧。”

“主動出兵?”耶律雅里像看鬼一樣地看著梁薪,他的兵馬和梁薪的兵馬加在一起還不足五萬人。五萬對十萬,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原本耶律雅里還準備再勸梁薪三思,誰知道梁薪卻一下站起身來伸著懶腰道:“好了,天色已經晚了。我佳人有約就不和你多說了,你也早些睡吧。”

說完,梁薪也沒理會耶律雅里直接轉身離開了。

耶律雅里站起身目送著梁薪離開,最后只得無奈地搖搖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同樣是在這個夜晚,江南,杭州,大將軍王府內。一只畫眉飛進王府之中,飛到西廂房那邊的一個房間里。

早已在窗口等待著的白乘風伸手接住那只畫眉,畫眉在白乘風的手背上點了兩下,然后就振翅飛走了。白乘風臉上露出一臉狂喜之色,他立刻拉開房門出去追著畫眉走出了大將軍王府。

畫眉一路飛著,白乘風一直在后面跟上。最終畫眉停在離王府不遠的一個小院屋頂上,白乘風看了看那個小院,最終選擇了從一個狗洞里爬進了院子的后院。

剛一進后院白乘風借著月光就看見了一個妙齡少女,少女坐在回廊的欄桿上一臉憂愁。白乘風忍不住老淚縱橫,因為那個少女就是他的孫女。

白乘風仰頭看著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道:“王爺,我知道你已經去了遼國。現在我找到我的孫女了,你等著,我立刻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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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宗師之威,路中伏擊

戰馬和普通的馬不同,即便走在如此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上它們也不會沒事就低下頭去吃那草。因為戰馬的飼料遠比這個要精細的多,不僅有上等草料,並且還有大豆以及雞蛋。

騎在馬匹上,耶律大石扭頭看向身旁的李旬陽。李旬陽雙手握著馬韁,低著頭看著草坪不知道在想什麼。耶律大石開口問道:“旬陽,本王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再去給梁薪效忠,你會願意跟著他嗎?”

“願意,但是不會真的跟著他。”李旬陽簡單直白地回答道。

“為什麼?”耶律大石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旬陽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的意味:“因為我不配再跟著他。梁王爺歷來以忠義聞名,而他本人也確實是一個忠義之人,他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徒,對待手下人而是真正的心懷忠義。借用王爺的話來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生來便具備一種作為人的尊嚴。這種尊嚴他尊重,他也希望我們尊重。”

“你這麼說起來我倒是真的很想會會這個梁王爺了。打敗他,征服他,這恐怕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耶律大石說完長笑兩聲,然后他一夾馬腹往前走出了兩步。

李旬陽抬頭一看發覺自己已經到了烏孤山脈,穿過這山脈就是烏魯古河。跨過烏魯古河就里鎮州不遠了,掐算一下時間如果連夜趕路的話明日正午的時候就能到達。李旬陽知道到達鎮州后一定能和梁薪碰面,他心中暗自想道:“王爺,你還記得我嗎?猶記得當年我們開年會的時候每次你都能準確的叫出我們每一個人的名字。所以如果再見的話,我相信你還是能認出我的吧。”

烏孤山脈之中,耶律雅里不解地問梁薪:“你怎麼知道耶律大石他們就一定會從這里經過?萬一他換了其它路走呢?”

梁薪像看傻瓜一般看著耶律雅里道:“你就從來沒有看過地圖?這里是通向鎮州城的唯一通道好不好。如果想要繞路,那得多花半個月的路程。半個月,你知道數萬大軍半個月能吃掉多少銀子不?”

耶律雅里頓時臉紅了一下,他喏喏半天后嘀咕道:“你手下猛將如云,像伏擊這樣的事干嘛要自己親自上陣?並且還硬要把我拉上。”

耶律雅里哪里知道梁薪宗師境界的高手,他這低聲嘀咕就等于在梁薪耳朵旁邊大聲吼叫一般清晰。梁薪扭過頭目光犀利地看著耶律雅里道:“你呀,就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一開始你有你父皇可以依靠,之后有敵烈老將軍依靠,所以從來沒想過靠自己。今天我就帶你來見見血,如果等下在戰場上保護不好自己的話,那你就自己等著被亂刀砍死吧。還有,我告訴你一條規矩,在我忠義鐵騎里面,畏戰不見怯戰后退者是格殺勿論的,任何人看見了都會動刀子,所以你別有任何想逃走的想法。”

“你......我......”耶律雅里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張張嘴剛準備說話,突然梁薪一下捂住他的嘴。耶律“咿唔”兩聲,梁薪低聲道:“別吵,我們在這里等了兩天一夜,現在他們總算是來了。”

梁薪放開耶律雅里,耶律雅里側著耳朵認真傾聽。聽了一會兒后耶律雅里帶著三分激動和三分惶恐地低聲道:“對,是來了。並且來了很多人,馬蹄聲很多很雜。”

梁薪看了耶律雅里一眼,笑了笑道:“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嘛,還能聽出這麼多東西。”

梁薪指了指周邊的環境道:“你看,這四周都是密林,唯獨這麼一條路可以走。而這條並不寬,只能允許三匹馬齊行,所以他們的戰線會拉的很長。等一下我們先等這些人走過去,到了隊伍中段暴露出來的時候,我再一聲令下所有人沖出來。咱們從中間將他們的隊伍切斷,然后先將前鋒隊伍圍殺。接著再圍殺后面的人,你覺得這個想法怎麼樣?”

耶律雅里一臉茫然,很明顯梁薪剛才說的那一番戰術在他聽來像聽天書一般。他想了想后只是有些不安地問道:“他們明顯比我們人多,萬一我們打不過怎麼辦?”

梁薪盯著耶律雅里看了半天,接著他翻了翻白眼道:“怎麼辦?能怎麼辦?打不過就逃唄。”

“那逃也逃不過呢?”

“那就死唄。”梁薪沒好氣地說道。

作為統帥,耶律大石便處于隊伍的正中間。所以梁薪為什麼會選的攻擊隊伍的中段部位,因為這里是隊伍的心臟所在。

看著耶律大石的隊伍蜿蜒延長,三騎並行往前走。大約走了有一盞茶的時間了耶律雅里忍不住低聲問道:“都過去這麼多人了,是不是該動手了?”

梁薪直接回了一句:“閉嘴,該動手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

于是乎大家又等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而此時梁薪終于看見那中軍戰旗遠遠走來。在戰旗身旁除了是一名掌旗手外便有兩個男人,一個男人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腰間別著一把金刀明顯是個領頭人物。另外一個男人則是一副書生模樣,從臉色上看男子似乎身上帶有疾病,臉色蒼白沒有血色。

梁薪看見這個書生模樣的男子頓時皺了皺眉,他第一反應是有些面熟,然后緊接著腦中思緒一轉便想起來了,他低聲道:“李旬陽?”

“還等什麼?是不是該動手了?”身旁耶律雅里有些興奮地說道,他雖然不是第一次經歷戰爭,但是他這卻是第一次親自參與到這種主動的伏擊當中,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而現在他卻變的有些興奮和隱隱的期待起來。

梁薪咬了咬牙道:“好!”梁薪手一揮,大吼一聲:“上!”

長劍出鞘,樹林之中突然出現大波士兵沖過來。原本坐在坐騎上一臉逍遙的耶律大石突然聽見這聲呼喊頓時嚇了一跳,他大聲叫道:“不好,有埋伏。”

剎那間,梁薪已經飛身而起直撲耶律大石而去。耶律大石身邊的親兵護衛反應極為迅速,剛剛聽見響動時就將耶律大石圍在了中間,梁薪獨身一人闖進去也立刻被包圍住。

梁薪手中長劍一揮,劍氣四處迸發出來。他將全身氣勢放開,宗師境實力的超強氣機讓周圍的人心生悸怵。不過這些不明白這種氣勢代表著什麼,倒是耶律大石和李旬陽一起反應過來。耶律大石驚叫一聲:“宗師境?”

李旬陽則一下從馬上翻身下來飄飛到包圍圈中面對著梁薪單膝下跪行禮道:“李旬陽,參見王爺。”

梁薪看著李旬陽笑了笑道:“旬陽,多日不見似乎身子骨欠佳啊。你還肺癆的毛病還是沒好?”

李旬陽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他眼睛一眨微微有些濕潤地說道:“感謝王爺掛念,旬陽已經認命了,沒再想過這身癆病會好了。”

梁薪仔細觀察了一下李旬陽后道:“心念通則百念通,你這麼一認命倒是因禍得福,武功境界一下變成了九品。我記得你當初似乎只是七品巔峰對吧。”

“王爺果然好記性。”李旬陽笑著說道。

梁薪手中長劍輕輕一轉,他抬頭看了耶律大石一眼后道:“怎麼?你準備保他?”

李旬陽回頭看了耶律大石一眼一臉愧疚地道:“耶律王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必須保他平安。我知道王爺你已經成就宗師之境,旬陽萬萬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旬陽一直深受王爺忠義言行之教導,所以即算是死,旬陽也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

“好吧,你我現在各有立場不同。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梁薪長劍一揮,一道劍氣竟然將兩名士兵擊得倒飛出去。他們胸前的鎧甲留下兩道深深的劍痕,幸得人還沒有喪命,只不過是受了一些內傷而已。

梁薪長劍一引,劍鋒直指李旬陽而去。李旬陽轉身一躲,手中不知怎麼就出現了一支判官筆。判官筆在梁薪那柄長劍上輕輕一點,梁薪長劍一轉然后輕輕一挑便將李旬陽的判官筆挑落在地。

梁薪手中長劍直奔李旬陽的脖子而去,李旬陽也沒準備反抗,而是直接閉上了眼睛。梁薪原本準備一劍割斷李旬陽的喉嚨,不過此刻看見李旬陽如此模樣卻又有些不忍下手。

梁薪轉身一道掌風擊打過去,李旬陽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那掌風擊中。最后李旬陽倒飛回去,撞在另外一名士兵身上,李旬陽被打暈了。

梁薪整個人凌空飛起,數不清地箭矢射向他,但是卻沒有一根箭矢傷著他。梁薪落地時直對著耶律大石而去,耶律大石趕緊從馬上滾下去在地上滾了兩圈,等他準備起身的時候,梁薪手中長劍的劍尖直接指著他的喉嚨,離其喉嚨只有不足三公分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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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林中商談,俯瞰大遼

“你若殺了我,今天你們這里所有的人都會死于亂刀之下化為肉糜,你信嗎?”。耶律大石不愧為歷史上有名的梟雄人物,即便被梁薪長劍指著喉嚨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恐懼之色。

梁薪微微挑了挑眉,他看著耶律大石笑道:“沒錯,我要是殺了你的確是離不開這片樹林,但是我可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除了會用劍以外,另外我還是個不錯的醫生。所以嘛”

梁薪從懷中拿出一顆紅褐色的藥丸捏在拇指與食指之間道:“這是我煉制的那批萬蟻噬心丹里面的最后一顆丹藥,這種丹藥煉制極為困難,並且材料又珍惜少見,故而無法大批量煉制。之前的幾顆丹藥有的浪費了,有的現在還起著作用。我今天就將這最后一顆丹藥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你敢!”耶律大石皺眉怒吼一聲。

梁薪絲毫沒有理會他,他捏著耶律大石的嘴強行將丹藥塞進去,然后將他下巴輕輕抬了一下。耶律大石頓時將那顆丹藥吞進去。

梁薪將手松開,耶律大石立刻將手指伸到嘴里準備將那顆丹藥吐出來,可惜萬蟻噬心丹入口即化,耶律大石將黃疸水都吐出來了卻還是沒能將那顆丹藥吐出來。

耶律大石怒視著梁薪,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時梁薪已經淡淡地說道:“我來給你說說這萬蟻噬心丹的藥效是什麼樣子的

“首先,你會感覺渾身發癢

梁薪話音一落,耶律大石頓時感覺全身奇癢無比,他嘗試著用真氣去壓制體內的毒素,卻發覺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毒素在哪里,並且真氣這麼一運行那種奇癢就更加嚴重了。

看見耶律大石在地上滾來滾去,梁薪搖搖頭道:“忘記提醒你了,吃了萬蟻噬心丹以后千萬不要胡亂運轉真氣,否則會催發藥性的快速發作。我猜,你現在應該快要感覺到五臟六腑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穿來穿去,那種感覺是欲罷難休的癢,錐心的痛以及深入骨髓的麻

耶律大石突然狂吼一聲,他抬起頭雙目布滿血絲。“梁薪,你這是找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

“如果你這麼有勇氣,那你就自殺呀,何必求我殺了你梁薪蹲在耶律大石身旁,他從懷中再取了一顆丹藥遞給耶律大石道:“這是解藥,吃下去你就不會再有任何痛苦了

耶律大石看著梁薪,梁薪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種蠱惑,他一臉笑意地說道:“來呀,接過去,吃了,吞下去

耶律大石終于忍不住一把奪過解藥放在嘴中。

果然,解藥入口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剛才那些難受的感覺立刻猶如潮水退潮一般迅速消失。耶律大石喘著粗氣看著梁薪,此刻他的眼神之中居然夾雜著一絲恐懼。剛才自己所體驗的感覺,耶律大石絕對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如果這個世間真的有比十八層地獄還要苦的無間地獄的話,那麼剛才那樣的感覺可能就等于去無間地獄走了一遭吧。

耶律大石感覺渾身乏力,他躺在地上不願意起來。原本激烈地戰斗也停住了,梁薪他們被一層又一層的包圍著,就好像是被困在一個鐵桶中一般。

當然,梁薪和梁薪手下的人都沒有緊張。此刻梁薪依舊蹲在耶律大石身旁,含笑看著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喘了幾口粗氣后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會把解藥給我?”

梁薪笑容綻放開來,一對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搖搖頭道:“你也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這個是解藥沒錯,但可以說是毒藥。因為這個解藥只會管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后如果沒有我的解藥萬蟻噬心丹的藥效還是會發作,直至你痛足七七四十九天而死

“你”耶律大石險些沒有氣得吐血,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梁薪也跟著站起來。耶律大石狠狠地盯著梁薪,目光之中偶爾會乍現一抹殺機。

梁薪笑著說道:“別這樣看著我,因為你的命在我手里

說完梁薪仰頭往天空中看了看,他像是在對耶律大石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今天的天氣不錯,最適合邀請友人把酒談笑,煮酒論英雄

梁薪一下放下頭看著耶律大石問道:“怎麼樣,耶律兄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聊聊

耶律大石微微愣了愣,他搞不懂梁薪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也就是愣了那麼一下,接著他就點了點頭:“好,梁王爺先請吧

耶律大石做了個請的手勢,梁薪將長劍收入劍鞘之中。他轉身往樹林中走去,圍著他的士兵立刻讓開了一條路。

梁薪走到樹林中央,突然之間眾人全都趕到一股凌厲的氣機襲來。梁薪腰間的長劍“錚!”的一聲出鞘,梁薪手握長劍在樹林中舞起了劍法。

那玄妙優美,滴水不漏的劍法機具觀賞性,就算是耶律大石看完也忍不住想叫一聲好劍法。

梁薪一套劍法很快舞完,他將長劍回入劍鞘之中。周圍的樹木突然開始倒塌,沒多久一連排樹木全都倒下,而唯獨有五顆挨的比較近的樹林造型有些不一樣。

五顆樹木里中間的那顆樹比較大,斷裂出要靠上一些,留在原地像張桌子一樣。其余四顆樹要稍微短一些,梁薪將其削成了樹樁,猶如四張木凳。

梁薪回頭看向耶律大石道:“地方比較簡陋,還請耶律兄不要介意,請吧

耶律大石突然有些明白梁薪是準備干什麼了,他笑了笑點頭,然后走過去在其中一個木樁上坐下。梁薪也跟著在木樁上坐下。

耶律大石開口問道:“梁王爺有什麼事直說吧,我耶律大石洗耳恭聽

梁薪微微欠身道:“感謝耶律兄看得起,那梁薪就直言不諱了。今日攔住耶律兄,別的目的沒有,我其實是想和耶律兄談一談合作

“合作?”耶律大石微微一怔。

梁薪點頭道:“對,合作

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展開,耶律大石微微一愣,還有人隨時把這玩意兒帶在身上?

梁薪笑了笑道:“行軍者必須熟悉地圖,所以這東西我一直都隨身攜帶

梁薪在圖紙上指了指遼國的疆域道:“不知道耶律兄有沒有想過,現在天下正值亂世,正是我輩乘勢而起的機會。特別是這遼國大片疆域,如果謀劃得當,你我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耶律大石看著梁薪笑了笑道:“李旬陽對梁王爺推崇備至,但是卻沒想到梁王爺卻是一個喜好誇誇而談嘩眾取寵之人,遼國疆域比之大宋還要寬廣。就憑你我兩人,談何唾手可得?如果真這樣簡單,那你為什麼不先把大宋給拿下呢

“我沒拿下大宋有我自己的原因,這個我不願多做解釋。而遼國疆域雖廣,但是地廣人稀,想要全面拿下絕非難事。

如今的遼國大部分疆域被耶律阿依盧所控制,而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他們叛變了。耶律阿依盧他們叛變以后並沒有推行仁政,反而橫征暴斂仍由遼國貴族欺壓收刮平民百姓和遼境內的宋人,弄得民怨沸騰

“這些與我何干?我只知道我們加起來也沒有二十萬兵馬,而耶律阿依盧他們的兵馬加在一起已經超過了八十萬

“錯了,並且大錯特錯。耶律兄你需要知道,這天下最多的並不是兵,而是民。只有民心才能決定一個帝王是否能穩坐帝王寶座。

耶律阿依盧他們忽視民意,而我們恰恰要與他們反其道而行之。你我二人聯手先將西北路牢牢控制在手中,然后再在西北路推行仁政,以求獲得百姓們的支持。

等百姓們的支持到達一定高度以后,他們就會將我們的仁政宣揚出去。屆時百姓們會開始期待我們過去收了他們所住的城池,以便接受我們的管理。另外不要忘記,耶律阿依盧他們始終是反叛者,名不正言不順,而我們手里卻還有一個皇室正統耶律雅里。

耶律雅里走出西北路雖然振臂一呼,願意支持他的皇權死忠派肯定會立刻跑過來效忠他。屆時天時地利人和,想要盡取遼國疆域不是輕而易舉又是什麼?”

“這”耶律大石看著梁薪思慮了一下,他想了想后道:“梁王爺說的有道理,合作一事我認為可行

“啪!”梁薪鼓了一下掌,他笑著說道:“好啊,只要耶律兄覺得可行,那麼此事就斷沒有不成之禮了。可惜現在身旁沒帶酒水,不然我一定和耶律兄把酒言歡直至天明

耶律大石笑了笑道:“梁王爺不必客氣,不過既然大家馬上就要成合作者了,那是不是就不必來這些玩意兒了?”

耶律大石在自己肚子上晃了晃,梁薪笑著搖搖頭道:“不急,雖然是合作伙伴,但終究還是得先考察一段時間的。耶律兄放心,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將你體內的毒根除,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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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威脅強迫,以言下城

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在地面上,此刻在路上行走會感覺到一種很舒服的暖意。這種暖意和炎熱有區別,這是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從身體一直到心里都是。

在如此天氣下行走自然是一件很愜意的事,而更讓耶律雅里覺得愜意的還有梁薪這次以極小的代價就已經逼得耶律大石放棄了攻打鎮州的想法。不僅借了鎮州之圍,並且耶律雅里還知道梁薪還和耶律大石達成了某種協議,二人從林中出來的時候居然是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出來的,臨別時二人相相互道別,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耶律雅里很想知道梁薪和耶律大石究竟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他嘗試著問過,不過梁薪沒說。梁薪不想說,以耶律雅里的道行還不足以從梁薪的嘴里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來。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曠蕩恩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梁薪似乎心情也很好,一邊控制著胯下戰馬緩慢前行,一邊搖頭晃腦的吟誦著詩句。

詩一念完,梁薪轉過頭對耶律雅里商議道:“大舅子,我跟你商議個事唄。”

耶律雅里愣了一下,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梁薪叫自己“大舅子”。聽著很親切,但是基于對梁薪的了解,耶律雅里沒由來的心生緊張,並且夾雜著淡淡的戒備。

看著耶律雅里的身體往后縮了縮,梁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嘛,咱們是親戚,我坑誰還能坑自家人不成?”

耶律雅里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質疑,他謹慎地回答道:“什,什麼事,你說吧。”

梁薪笑了笑,笑容親切和藹猶如此刻的陽光一般和煦溫暖。

“大舅子,你說咱們是一家人對吧?”

“額......對。”梁薪這句話無可厚非,耶律雅里只得點點頭承認這件事。

“一家人是不是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無分彼此呢?”

“這個......是吧。”

耶律雅里心里升起濃濃的不安感,他雖然還不知道梁薪準備說什麼,但是梁薪這兩個疑問句的鋪墊讓他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坑里。嗯,一個大坑。

“啪!”梁薪鼓了一下掌,他拍拍手道:“原來大舅子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那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就肯定沒問題了。”

梁薪沒等耶律雅里回答就張口說道:“大舅子,你看敵烈老將軍已經死了,你的鎮州城連一個守城大將都沒有,遇到外敵入侵你根本就毫無抗擊之力。另外你看看你的鎮州城,上到士兵將領,下到平民百姓,個個都是吃不飽穿不暖的,難道你準備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嗎?”

耶律雅里心中“咯噔!”一下,他隱隱約約明白梁薪這是準備要跟他說什麼事了。不過即便是猜到了一點點,但是耶律雅里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回應一句:“你說的不錯,這些的確是我無能。難道你有良策可以扭轉這樣的局面?”

梁薪再一次笑了,這一次的笑容就好像大灰狼終于將小紅帽騙到手了一般。他點點頭道:“當然,大舅哥你又不是沒去我的河洛夏利看過,那里以前是什麼樣子,我去之后又變成了什麼樣子。我記得從河洛夏利出發之前你曾經說過你要將皇位傳給君來,那在這之前你是不是得讓我這個當爹的先替他好好打理一下他未來的領地?”

“你的意思是?”耶律雅里心中暗道一聲果然,這梁薪好大的胃口,他居然打起了自己鎮州城的主意。

“沒錯。我派兵入駐鎮州城,然后重新規劃打理鎮州城的軍事民生,大舅哥您看可以嗎?”梁薪一臉理所當然地看著耶律雅里問道,耶律雅里又不是傻子,讓他拱手將自己的城池讓出來心中自然有一絲抗拒。

在耶律雅里還在考慮如何回拒梁薪的時候,梁薪搖著頭道:“大舅哥,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感動。其實你完全不必如此,我從小家里面的人就給我起了一個小名叫做‘雷鋒’,所以我無私奉獻,做好事不留名是應該的。”

無私奉獻,做好事不留名跟小名叫“雷鋒”有什麼關系。耶律雅里一頭霧水,他這北宋時期的人哪里知道“雷鋒”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種種含義。

耶律雅里微微吸了口氣,他已經想好了一番說辭來拒絕梁薪。

而此刻梁薪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芒,他大聲吼道:“這麼安靜干嘛,兄弟們都給我吆喝一聲!”

梁薪這句話夾雜著真氣喊出,聲音傳遞的很遠。忠義鐵騎聽見梁薪這聲叫喊立刻響應著高吼一聲:“忠義鐵騎,所向披靡。殺!”

那聲“殺!”字一出口,一股金戈鐵馬冷血無情的蕭殺之意立刻彌漫開來。

萬余忠義鐵騎齊聲喊出來,氣勢更是猶如平地驚雷一般,震動的人耳膜生痛有點震耳欲聾的感覺。

耶律雅里被這麼一聲叫喊嚇了一跳,梁薪此刻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連他那嘴角時刻常帶的那麼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都已經消失。

梁薪盯著耶律雅里,他平靜的眼神讓耶律雅里感覺自己心里似乎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

“大舅哥,我的提議究竟是好是壞你倒是說句話呀,愣著干嘛?其實你已經決定了要將皇位傳給君來,那麼鎮州城遲早是他的,如今早一點交給我好好打理也只不過是將時間提前而已,你不會不願意吧。或者說你前幾天說要傳皇位給君來那事是逗我好玩兒的?”

耶律雅里心中頓時一凜,梁薪嘴上雖然客氣,但是他的所作所為,言語的字里行間無不充滿著威脅的意味。耶律雅里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論武力他不如梁薪,論謀略他更是不如這個靠著謀略一步步從小太監做到一字並肩王的男人,論民生社稷,他自知自己連給梁薪提鞋都不配。

面對著梁薪若有若無的威脅強迫,耶律雅里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拒絕了。他咬了咬牙,強行壓下心中的抗拒開口道:“可以,鎮州城的事務以后就拜托梁薪你了。”

梁薪微微松了口氣,全身肌肉也跟著松了一下。不過這些細微的表現耶律雅里自然是看不見的。其實如果耶律雅里咬死不把鎮州城交出來,梁薪也拿他沒辦法。並且不止是拿他沒辦法,之后如果耶律雅里開口求他幫助什麼,他還必須得幫。

原因無它,只因為他有一個妻子叫做耶律蓮蓉,是眼前這個落魄皇帝的親妹妹。

江山社稷,萬里領土,皇圖霸業,生殺與之大權。這些在梁薪心中全都不如自己女人的感受,他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點委屈,哪怕是一絲黯然失落也不能有。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為了大局著想鎮州城梁薪又必須得把它控制在自己手里,並且還得將它經營成一座西北路上無人膽敢冒犯的雄城天關。原因無它,只因為這座城池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

鎮州城原本就是西北路招討司的司府所在,原本耶律大石這個西北路招討使就應該是在鎮州城內建立行政中樞。但當時的情況是遼國已經和金國開戰,並且連吃敗仗國力每況愈下。盤踞在西北路上的韃靼趁機奪下了鎮州城,耶律大石到達西北路的時候,鎮州城已經被韃靼人所占領。

那個時候耶律大石還沒有站穩腳跟,所以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了。等到他站穩腳跟后他也派兵去攻打過幾次鎮州,不過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不過他的幾次攻打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他極大的虛弱的韃靼人對于鎮州的控制力。如果耶律大石再攻打幾次,鎮州城很可能就已經是他的了,但是他那個時候又和自己領土內的韃靼人開了戰,所以一時間就忽略了對鎮州城的攻打。

而恰好在這個時期,耶律敵烈帶著耶律雅里逃到了鎮州城,並且輕而易舉的就將鎮州城給拿下了。

這鎮州城處于鄂爾渾河上游與土拉河之間,靠近防州和維州,城內擁有大量屯田和領土。如果不是耶律雅里不懂經營,他完全有機會借助鎮州城囤積實力,然后東山再起。

而最為重要的是,鎮州城是北阻卜、西阻卜、西北阻卜、阻卜札剌各部之間通行最方便的路線,這里就是他們的咽喉要道。可能這個時候還沒人發覺這一點,但是一旦梁薪與各個阻卜勢力發生沖突,這里就成了牽制他們,不讓他們聯合在一起的最重要之因素所在。只需占住鎮州城,就等于切斷了各阻卜勢力的聯系。

另外提一句,阻卜其實就是韃靼。在這西北路上,可能耶律大石的勢力已經可以排得上號了,但是西北路勢力最大,其實還是韃靼人的勢力。

耶律雅里願意將鎮州交出來總算是讓梁薪松了口氣,他見耶律雅里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梁薪認真地對耶律雅里說道:“大舅哥你放心,鎮州城我不會白要你的。我敢保證,我拿了鎮州城以后,你的日子一定比現在還要好過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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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整頓治安,青天城主

沒有了梁薪的大宋很是熱鬧,福建路的趙楷、兩浙路的林沖、西北邊軍的童貫、坐鎮汴京的趙偲以及取了京兆的趙桓似乎在一個時間內都把目光放在了襄州這塊地界上。
一時間五路兵馬齊聚襄州,大家也試探性地打了幾仗,但最終也沒有人能完完全全將襄州控制在自己手中。

這麼多人想要拿下襄州自然有它的道理。襄州位于漢水中游,從大宋地圖上看它似乎就在整個地圖的正中心。這五路人馬無論是誰拿到襄州,基本就占據了爭霸天下的主動權。

因為襄州可以和他們的領地遙相呼應,一旦得手要麼可以據襄州而守截斷各方進軍路線,要麼就可以由襄州出發,或陸路或水路想打誰就打誰。

當然,大宋這麼熱鬧,已經暫時出局了的梁薪並不知道。從江南逃出來以后,他那遍布天下的情報系統已經徹底與他失去聯系。

不過即便梁薪現在知道什麼他也無暇顧及,或者準確地說他也沒有能力去插手任何事。

解決了耶律大石的事后,梁薪和耶律雅里各自回到了河洛夏利和鎮州城。

大概是一個月以后,經過多次溝通協商,梁薪那一萬鐵騎終于從河洛夏利走進了鎮州城。而在忠義鐵騎進入鎮州城的那一天,耶律雅里也正式宣布梁薪為鎮州城城主。與這條皇命同時下達的還有御封梁君來為遼國皇太子的皇命。

按理說這兩條皇命都算是大新聞,但是因為耶律雅里的影響力實在已經所剩無幾,故而這兩條皇命只是在鎮州城內引起了軒然大波,並未從鎮州城傳播出去太多太遠。

梁薪入駐鎮州城的前幾天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只是帶著一批人在鎮州城里晃悠。到了第十天的時候,梁薪便在鎮州城最繁華熱鬧的地方買下了一棟樓,並且很快將那棟樓改成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前院像個衙門一樣,后院則是廂房。二樓、三樓是辦公用的地方,四樓的用處暫時無人知曉。

城主府改建完畢后的一段時間里沒有任何多余的事發生,而在一個有些陰些陰沉的中午,城主府外來了一批人。

這批人的人數接近二十,每個人都穿的破破爛爛。與此同時他們的頭上還包著白色的麻布,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家中剛死了人。

為首的幾個人里面穿都披麻戴孝,一名矮小瘦弱的老漢手中捧著一塊靈位,從靠近城主府開始他就一直在哭,從未停歇過。

進入城主府,所有人都跪在大堂外的院子里,一口棺材停放在院子中央,不用猜也知道是來喊冤的。

他們剛剛進入城主府沒多久,在后院和曹元正談事的梁薪知道此事后立刻從后院走到前院。

看見那哭成一團的人們,梁薪對著堂內挎刀披甲的士兵們點了點頭,這些士兵立刻高聲叫道:“城主大人到!”

痛哭不止的眾人終于停歇了一下,梁薪剛剛走出來他們就七嘴八舌地嚷道:“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啊。”“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千古大冤,泣血慘案吶!”

梁薪極有耐心地等他們說著,中間他尋了一個間隙叫道:“大家先冷靜一下,一個人一個人的說。不過你們大家一起說我也聽不清你們說的是什麼呀。”

梁薪將那抱著靈位牌,明顯是事件主人翁的老漢扶起來道:“老人家,有什麼冤屈就對我說。我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老人在梁薪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他微微有些詫異,因為他沒想到梁薪的態度會如此之好。

不過梁薪的好態度也給了他一股莫名的信心,他心中一悲,一邊痛哭的同時一邊哽咽著講述起了事件的經過。

其實這是一件十分簡單的案子,這名老漢名叫木木斯,是鎮州城內的一個普通牧民。

木木斯家中條件很一般,但是他卻有一個令他十分自豪的漂亮女兒。他的女子能歌善舞,身材高挑五官動人,是他們那巷子里遠近馳名的美女。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美人,不巧卻被城中一個幫會頭目給看中了,于是乎他強行將木木斯的女兒擄走並實施了侵犯。最后木木斯的女兒抵擋不住內心的痛哭,以致于最后跳河自盡了。

聽到這里,梁薪也沒多說什麼,他低聲罵了一句:“豈有此理,好大的膽子。”說完這句話后,梁薪大聲叫道:“來人啊,給我把龍將軍叫過來。”

“是!”一名士兵應答以后立刻退下。

沒要多久龍爵趕過來,他見到梁薪就單膝跪下行禮:“末將參見王,噢不,城主大人。”

梁薪點了點頭,他對龍爵說道:“一會兒我讓這位老人家再給你說一下他的遭遇,你聽完以后立刻點齊兵將去將涉案人員全都抓回來好好審問,如果審問之后有了結果立刻前來稟報。”

“是,末將明白了。”

梁薪微微頷首,他轉身對木木斯道:“老人家,你再把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對這位龍將軍說一遍,他會為你做主的。”

“謝謝,謝謝城主大人。”梁薪對龍爵說的話木木斯也聽在耳里,他心中隱隱感覺自己這次似乎是真的找對人了。

梁薪先行離開讓龍爵和木木斯交談。

梁薪剛剛走到后院,曹元正便上前問道:“王爺,這次的事你準備......”

梁薪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抬眼望向院墻上的青藤道:“是動手的時候到了,這一次鎮州城內也該見見血了。”

再說龍爵這邊,他聽完木木斯的講述以后也是義憤填膺,當下他也沒有過多耽擱,直接點了五百兵馬便隨著木木斯一起去將他口中所說的幫會頭目給抓回了城主府。而那所謂的幫會也被龍爵輕松搗毀。

在城主府的柴房之中,龍爵一番酷刑用在這個幫會頭目身上,然后逼著他必須寫下三個同伙的名字。

這個幫會頭目哪里扛得住龍爵的酷刑,最后只能寫下了另外三個幫會頭目的名字。

拿到這三個名單,龍爵又再度出發將那三個幫會頭目抓回來,並同時將那三個幫會搗毀。三個幫會頭目再次被龍爵上了大刑,與之前的規矩一樣,同樣是要寫下三個同伙的名字才能免遭酷刑。

三個幫會頭目苦思冥想終于寫下了三個人,龍爵拿到名單后再次開始動手。

這一次龍爵自然不能再只用五百人去辦事,他直接點了三千兵馬四處出擊,最后抓了人回去再次故伎重演依著上次所用的方法大刑伺候逼他們交出名單。

這九個人每人三個名單就得交出二十七個名單,這一時間上哪里去湊二十七個人。于是乎這九個幫會頭目絞盡腦汁,不僅將自己所知道的稍微上點臺面的人全都交待了出來,同時也將那些小幫會團體都拿出來湊了數。

拿到名單后,龍爵又出動了。

忠義鐵騎如此大的動靜頓時引起了全城震動,嚴刑逼供,以人供人。這樣的方式雖然看上去有些野蠻,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讓這些幫會頭目供出來的人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靠著這樣的方法,龍爵他們所抓的人簡直就是一抓一個準。

自中午開始行動,一直到深夜龍爵他們還在四處抓人。這場轟轟烈烈的抓人行動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止,而整個城主府早已經人滿為患,無奈之下龍爵他們只好臨時征用了鎮州城內的牢房,將之后抓住的人全都關在了牢房之中。

第二天下午,天空之中突然聚齊了一片火燒云。

鎮州城內的操場之中,這里本是鎮州城內買賣奴隸人口的地方。而此時卻跪滿了五花大綁的人,操場周圍人滿為患,百姓們全都指著那些跪著的人指指點點,對于他們在之前的日子里所做的壞事如數家珍一般念叨著。

一副書生打扮的曹元正走到操場前方拿出一張卷軸展開開始念述,念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將所有人的名單念完,最后宣布了他們的罪條,末尾一句話就是“城主赦令,立斬不赦。”

此話一出,一隊士兵走出來。甲胄鮮明,英武不凡的士兵們分別站在每個人身后。他們共同抽出腰間長刀,然后干凈利落的一刀落下。

“唦!”數十個人頭落于地下,數十個光禿禿的脖子朝天噴著血柱。

空氣中充滿著腥甜的氣味,圍觀的百姓當中不知道是誰先帶頭故的掌,然后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最后所有人故起掌來。與掌聲相應的還有叫好聲,大家紛紛叫道:“好!城主好樣的。”

曹元正監察完整個行刑過程后準備轉身離開,而此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微弱的叫聲:“元正兄弟,元正兄弟。”

由于有些吵,一開始曹元正還沒有聽見,而后他是感覺似乎有些在叫自己。曹元正轉過身來頓時愣住了,好一會兒后他才反應過來驚訝叫道:“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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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重逢之喜,阻卜使節

城主府的后院之中,梁薪與上官一止面對面坐著,二人各自手中拿著一顆棋子神色認真地看著棋盤。突然上官一止驚喜地叫了一聲:“沒錯,就是這兒。”

上官一止將手中的白子落下,梁薪伸出右手食指數了數道:“一、二、三、四、五,還真的是你贏了。”

梁薪將手中的黑子扔進木盒子里拍拍手道:“好了,陪你玩了一上午你就贏了這一局,不玩了不玩了,我去讓廚房準備開飯。”

“你這五子棋還挺有意思,我這才剛剛摸到門道。現在離晌午飯時尚遠,你我二人再玩幾局如何?”上官一止身體挺的筆直,他看著梁薪一臉淡然的模樣,但是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股期待。

梁薪嘆了口氣后點點頭道:“好吧,那就再陪你玩三局,就三局哈,多了不玩。”

“好。”上官一止興奮地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開放進各自的棋盒之中。

看見這一幕梁薪忍不住咕隆了一句:“精神娛樂空乏的北宋人。”

梁薪脫下鞋子剛剛盤膝坐到炕上,而此時卻傳來曹元正的呼叫聲:“王爺,王爺!白老,白老回來了!”

梁薪五感靈敏過人,他聽見曹元正這句話后頓時微微怔了怔。梁薪將目光看向上官一止,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剛才元正所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上官一止點頭:“好像是說......白老回來了。白老?”

梁薪立刻沖炕上爬起來,他也沒顧得上穿鞋子,直接就往門外沖出去。

剛剛沖出房間來到后院的院子之中,梁薪立刻看見正在往這邊奔跑的曹元正,以及曹元正身后的那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和亭亭玉立的年輕姑娘。

看見那個老人,梁薪臉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他當即激動地叫了一聲:“白老!”

“王爺!王爺!”白老明顯也是激動異常,他大叫了兩聲,然后趕緊跑過來。

梁薪迎上去,白老到了梁薪面前后卻一下跪倒在地上,他垂著頭羞愧地說道:“王爺,我對不起你啊。林沖那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拿我孫女威脅我,現在我們的情報部大部分都已經被他給掌控了。王爺多年心血就敗在了我的手上,我對不起王爺,請王爺降罪吧。”

“白老快快請起。”梁薪一把將白老給扶起來,他按著他的肩膀道:“白老,你遭人威脅所做的事我又怎麼會怪你呢,要怪也應該怪林沖才對。大宋離這里不遠萬里,你卻爬山涉水趕過來幫我我感激都還來不及,又哪里談得上什麼降罪。”

梁薪抬頭看白老身后看了一眼,他笑著道:“這位就是素素吧,我記得素素滿十七的時候我曾經見過她一面,之后就一直沒怎麼見過了。想不過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還越長越漂亮了。”

為了路上安全,白靈素的臉上涂抹著煤灰。不過即便如此梁薪那過人的眼力也能看出她那吹彈立破的肌膚以及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沒有刻意恭維,白靈素的確是一個美人胚子。

被梁薪這麼一看,再加上這麼一誇獎白靈素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當初白靈素十七歲時梁薪特地陪著白老一起回老家給她過生日,那個時候梁薪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忠義侯,白靈素見到梁薪時才知道原來忠義侯竟然是如此年輕,如此的......英武不凡。在那個時候梁薪就在白靈素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刻再見到梁薪,雖然梁薪眉宇之間流露出的神色比之以往成熟了不少,但是從面相上看他似乎一點沒有變老。白靈素微微屈身行了一禮道:“靈素參見王爺,王爺千歲。”

梁薪點頭笑道:“不必多禮。”

“你們遠道而來旅途勞頓,這樣吧,你們先去洗漱一下翻身衣服,我去吩咐廚房的人做點豐盛的,今日就先為你們簡單的洗個塵。”

“多謝王爺。”白老和白靈素齊聲對梁薪說道。梁薪拍了拍白老的肩膀道:“白老,你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何必客氣呢,先去洗漱一下,等一下我們在飯桌上繼續聊。”

“好。”白老點點頭,然后帶著白靈素跟隨曹元正一起去廂房里洗漱。

白老他們剛剛離開,龍爵便走進院子來向梁薪報告刑場行刑的情況。他還沒來得及張口說完,梁薪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龍爵,你趕緊去把夏琉、印二哥他們叫過來,今天我們好好喝一杯,一定要不醉不歸。”

“有什麼喜事嗎王爺。”龍爵笑著問道,自從來到遼地,他還沒怎麼看到梁薪如此開心過。

梁薪笑著說道:“白老回來了,他從大宋趕到了遼國來。”

“什麼?白老回來了?”龍爵當即興奮地叫了一聲:“好哇,我立刻去通知夏琉和印二哥他們。”

城主府的正廳之中,一張圓圓的八仙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雖然遼地的食物不像大宋那麼精細,但卻符合男人那種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邁,吃起來沒那麼多講究,多了一分暢爽,算得上是別有一番風味。

洗漱一番過后,換了干凈衣服的白老與白靈素一起來到大廳。大廳之中梁薪、印江林、龍爵、曹元正他們早已在等候了。看見這麼多老熟人,白老心中頓時倍感溫暖。

眾人見到白老后一起起身抱拳行禮叫了一聲:“白老。”

白老心中一暖,忍不住老淚縱橫地還了一禮道:“諸位,老朽來晚了。”

“白老,來了就好哇。”印江林哈哈笑著說道。

他目光一下移到白靈素身上略微有些遲疑地問道:“白老身旁這位是......”

“小女子白靈素......”白靈素話剛說一半,印江林立刻拍了一下手道:“對,是素素。白老的孫女。我還記得你滿十七歲的時候我和四弟一起去看過你,哎呀呀,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這越變還真就越好看了。”

白靈素俏臉一紅,她偷偷看了梁薪一眼。同樣當初一起去的人,梁薪就一眼認出自己,而這位印二哥卻把自己給忘了。為什麼梁王爺能一下認出自己呢,白靈素心中突然感覺有頭小鹿在亂撞。

梁薪笑了笑道:“好了,今天在這里的都是自家人,咱們就別客氣了,落座吧。”

“好好好,所謂人生四大喜便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咱們這些人在這里異國他鄉重逢也算是一件幸事,今日就不醉不歸。”常常跟梁薪他們這些人呆在一起,曹元正也學得豪邁起來。

大家各自落座,梁薪首先端起酒杯跟眾人喝了一杯,然后眾人便開始各自敬酒。一圈酒輪流交叉敬下來,眾人開始和白老各自講述分開的這段時間里大家的經歷。談到最后,白老對著梁薪道:“王爺,大宋的情報部雖然丟了,但是遲早有一天我們還能奪回來。你為人忠義無雙,情報部的兄弟們心還是向著你的,就等著你回去振臂一揮呢。另外咱們現在在這遼國也不必閑著,咱們可以重建情報部。”

“白老,你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當初咱們那個情報部叫做‘西廠’,那咱們今天在這遼地就重新整一個‘東廠’。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咱們的‘東廠’照樣能縱橫天下。”梁薪一邊說著一邊用筷子敲了敲桌上的飯碗。

聽見梁薪這麼一說,大家心中都是豪氣干云。自從丟了江南,所有人心里其實都憋著一口氣,而如今梁薪這麼一說,眾人頓時齊齊大吼一聲:“好,為了咱們的東廠能夠重現往日威風,再次縱橫天下。我們一起干一杯。”

“干!”眾人一口將酒飲盡。

梁薪放下酒杯,原本他還準備說點什麼時,他的目光一下從龍爵身上跳到他的身后。梁薪站起身道:“耶律兄?你怎麼來了。好好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過來坐下,咱們一起喝兩杯。”

耶律保機走到大廳之中,他搖搖頭道:“酒咱們改日再喝吧,我來是通知你北阻卜嚓碦大王派使節來了鎮州,如今那幾個使節正在皇宮里面跟皇上談議,我在門口聽了聽,他們似乎是要皇上答應將鎮州歸屬于他們嚓碦王庭之下,對他們行臣子之禮,每年給他們上供。”

“什麼?小小韃靼還反了天不成?”梁薪站起身來拍了一下桌面。他深吸了一口氣對眾人道:“諸位先吃著喝著,我這去去就來。”

梁薪對著耶律保機挑挑下巴道:“走,我們到皇宮里看看去。”

“好。”耶律保機立刻轉身帶路。

城主府離皇宮並不遙遠,二人又是騎馬,沒要多久就到了皇宮。

進宮皇宮以后梁薪有耶律保機的帶領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一路直奔耶律雅里和那些北阻卜使節議事的大廳之中。

還為進去梁薪就聽見一聲拍桌子的聲音,然后便聽見有人吼道:“我們嚓碦大王願意收你們當臣子是看得起你們,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看你們才是給臉不要臉,都要翻天了是吧。”說話間,梁薪已經走進廳內。幾名使節轉身看過來,梁薪一掌打在門旁的一個巨大花瓶身上,幾個使節頓時被那花瓶砸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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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收個徒弟,西北集市

梁薪沒來之前,北阻卜派遣而來的使者在耶律雅里的皇宮之中完全像是在自己家里面一樣自由隨便。那趾高氣揚的模樣讓耶律雅里很不適應,但是他卻又不得不強逼自己忍下來,因為北阻卜的勢力在西北路上基本是能排進前五的。

當梁薪出現的那一刻,耶律雅里心里居然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就好像……能給自己撐腰的人來了一般。

梁薪一出手便傷了那幾個使者,不過幾個人也只是受了一點皮肉之傷,他們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花瓶碎片然后齊齊看著梁薪喝罵道:“你是什麼人,想要找死嗎?”

“滾!”梁薪沒有一點多和這幾個使者說話的,反正在他的計劃之中和韃靼人遲早是要爆發矛盾的。在這西北路上只能有一個霸主,而這個人的名字必須叫梁薪。

幾個使者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人一下拔出了腰間的彎刀。居然讓幾個使節帶刀進入皇宮,梁薪對于耶律雅里這個皇帝當的之窩囊感覺有些同情。

梁薪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站咋原地沒看見如何動作的他突然一下消失了。沒過多久梁薪又回到了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就好像他從未離開或者移動過一般。

幾個使節各自舉著彎刀,但是卻一下倒在了地上。梁薪回頭對耶律保機說道:“叫人把這幾個扔出城去,告訴下面的人,以后凡是聽見是北阻卜來的人直接不讓他們進城。”

“是!”耶律保機應命后立刻下去叫人。

梁薪看著明顯還是一頭霧水的耶律雅里道:“以后這樣的使節就不用見了,我們和韃靼人之間遲早會開戰,所以根本就沒有談的必要。”

梁薪轉過身,在離開之前他還輕飄飄地放下了一句話:“即使談,也應該我和他們談。”

走出皇宮,梁薪又回到了城主府。城主府內的酒席還沒有散去,但是所有人都已經醉趴下了,白老和曹元正二人功夫淺薄對于酒精的抵抗能力不強,二人甚至已經鉆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梁薪看到這幅場景忍不住搖頭笑了笑,他立刻讓人將這幾個人送回了各自的房間里面。安頓好了以后梁薪來到廚房,他準備給白老他們熬一點醒酒湯。剛一走進廚房,梁薪就看見了正在廚房里忙活的白靈素。

梁薪輕功卓絕,故而走路幾乎沒有聲音。他走到白靈素身后后這才叫了一聲:“素素,你這是在熬醒酒湯?”

“啊。”白靈素嚇了一跳,她一下轉身卻不注意撞進了梁薪的懷中。梁薪趕緊扶著白靈素往后退了一步,他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你的。”

白靈素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子抱了個滿懷,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白靈素似乎還是感受到了那胸膛的寬廣結實以及懷抱的溫暖。白靈素感覺自己心中似乎有一只小白鼠,它就在心中胡亂跑著,弄的白靈素心慌不已。

白靈素紅著臉低著頭搖了搖:“沒……沒事,是我膽子太小了。”

看見白靈素如此羞澀的模樣梁薪心中忍不住感嘆一聲這姑娘也太害羞了一點吧,記得以前好像沒這麼害羞啊。為了打消彼此之間的尷尬,梁薪趕緊岔開話題,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嗯,你這醒酒湯里放了靈芝、蜂蜜、薄荷葉以及五節草對吧?”

“你怎麼知道?”白靈素驚訝地張著小嘴問道。

梁薪笑了笑道:“我可是個大夫當然一聞就知道咯,不過我認為吧除了這幾樣以外你再加一點山楂、銀雪草的話效果會更好。”

“山楂和銀雪草?山楂我倒是知道,銀雪草是什麼?”白靈素疑問道。

“銀雪草乃是這遼國的特產,具有提神醒腦疏通血脈經絡的功效。如果將這一味草藥放進醒酒湯里,醒酒湯的效果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原來是這樣?”白靈素恍然大悟地說道。

“我在老家的時候倒是跟著我們那里的大夫學過一點醫術,不過跟王爺的醫術相比我的醫術就太淺薄了。”

“怎麼?你對醫術有興趣嗎?”梁薪笑著問道。

白靈素點了點頭,突然間她眼睛一亮問道:“王爺,您的醫術這麼高明,你能指點我一下嗎?”

“呵呵。可以啊,只要你有興趣學,我一定傾囊相授絕不留私。”梁薪笑著說道。

“真的嗎?君無戲言哦。”白靈素有些雀躍地說道。

“放心,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梁薪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白靈素突然對梁薪行了一禮道:“那好,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梁薪微微一愣,繼而啞然失笑,他伸手搭在白靈素的手上輕輕一扶道:“乖徒兒不必多禮。”梁薪的手和白靈素的手那麼一接觸,白靈素頓時感覺內心一激靈,她抬頭看了看梁薪,俏臉又紅了。

梁薪再度感嘆了一聲,害羞的姑娘。感嘆完這句話后他又不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添上了一句,羞澀的姑娘果然是最美的。

眾所周知梁薪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所有醫書他都記在了腦子里,所以他身邊沒有帶任何醫書。而在這遼國西北路這個偏遠的地方,梁薪也找不到任何醫書。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傳授白靈素醫術,梁薪自然會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全都用來為白靈素默寫醫書。

梁薪的醫術已至大成之境,所以他更知道學習醫術應該從哪些地方著手。梁薪在默書的同時還在醫書旁邊加上了自己的注解,盡量保證白靈素看一遍就能明白醫書上說的是什麼意思。

黃昏的時候梁薪將自己默寫出來的三本醫書交給白靈素,白靈素接過那裝訂好的一疊宣紙看了看。首先入目的就是一頁頁紙上那飄逸中不失厚重的漂亮書法,然后白靈素才看清楚宣紙上的內容。看見那些醫術內容,再看那些注解。白靈素頓時愣住了,她抬頭看著梁薪,而恰好此時梁薪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白靈素眼眶微微一紅,“梁大哥,你這一下午就在給我默寫醫書嗎?”

梁薪笑了笑道:“既然答應了要教你醫術,我怎麼能食言呢。你現將這三本醫書背熟,並且要弄懂醫書上所說的意思,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記住,要用功哦,我可是會檢查的。”說完,梁薪在白靈素的小瓊鼻上刮了刮。

白靈素重重地點了點頭,她一臉認真地道:“梁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喂喂,等一等。怎麼又變成‘梁大哥’了,不是‘師父’嗎?”梁薪假意唬著臉道。

白靈素俏皮地笑了笑,她將梁薪遞給她的手稿抱著跑開。隨后一句話傳來:“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你管不著。”話音落,繼而傳來的是銀鈴般的笑聲。

似乎是受到白靈素身上散發出來的青春氣息所感染,梁薪也感覺自己的心里似乎一下平靜了很多。他抬頭看了看天,如此美麗的黃昏梁薪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留意過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早晨起床,梁薪洗漱過后便召集所有人在城主府府內議事廳里的開會。此次通知前來的全都是忠義鐵騎里的核心人員,分別有龍爵、夏琉、曹元正、白乘風、上官一止、印江林這些人。從江南出來的時候,李墨叛變了,南不知下落,忠義鐵騎里的核心成員已經越來越少。

人到齊后會議開始,這一次梁薪召集大家聚在一起主要是為了說兩件事。第一件便是按照之間西廠的模型,重新建立東廠。這件事落實的很快,主要是由曹元正和白乘風兩人牽頭,龍爵負責協助。而另外一件事梁薪一提出來眾人便嚇了一跳,大家很快就展開這件事討論開來。

“在河洛夏利與鎮州城之間建立一個集市,在這個集市之中集中大宋所有的精鹽、茶葉、絲綢、瓷器等物,目標是在要三年以后使這個集市成為整個西北路最具有影響的集市?”

曹元正重復了一遍梁薪的話,然后他微微吸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梁薪如此大膽的想法他是萬萬不敢有的。不過梁薪的想法雖然大膽,但是要想具體到執行還是有不少問題。曹元正就首先提出了幾個問題:“王爺,這個想法固然十分不錯,但是我有幾個問題。比如大人你說的那些商品我們肯定要從大宋運過來,但是我們又從哪里突破宋遼的邊關呢,還有那麼大批量的商品找誰準備?另外就是即便準備好了那些商品,我們就保證一定有人來買嗎?”

梁薪嘴角含著笑意聽完曹元正的問題,等待曹元正把話說完以后梁薪笑著說道:“元正,你的問題我一個一個的回答你。首先是宋遼邊關的問題,這個不是什麼問題我們能過得來,那麼我們的貨物肯定也能過來。另外我們的貨品嘛,揚州沈殿堂、錢如云、岳濟、趙先有他們會為我們準備的。至于最后你說的那個問題我們完全不必擔心,種好了梧桐樹我們還怕引不來金鳳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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