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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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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底虛】斬邪問道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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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5 00:38: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原血如絲噬幽鬼

  薛家灣的守備叫做李連旺,他和他的參謀們絕非無能之輩。

  關於薛山的問題,一早就有討論過。

  薛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邪魔從這裡攻擊的確費力不討好。

  然而,邪魔一方有的是智能兵器,並不怕消耗戰,光是難以易守難攻,可不足以解釋邪魔的異常。

  有參謀就提出,這是邪魔故意麻痺我方,然後在某次戰役中,突然發難,以之作為突破口。

  比如說,邪魔是有空降力量的,它們的雲魔用來強行突降,並且破壞工事,威脅也是挺大的。

  李連旺覺得言之有理,因此專門製定了一套薛山方案。

  這也是為什麼雷神重砲沒有直接部署在視野良好的半山,而是藏在城鎮下的格納庫的原因。

  有的是機械設備挖掘山體格納庫,怕被突襲破壞一鍋端,若是反過來人類一方攻占山頭,那也是挺難的,肯定死傷無算。

  結果這次邪魔就暗中下手了,它們並沒有玩什麼強行空降,而是動用了隱形部隊幽鬼。

  這是人類給起的名字,兇名赫赫,傳聞多而真見過的少,因為絕大部分親眼見到幽鬼的都死了。

  人們遭遇這類煞星的暗襲,總是驚喊:“有鬼!有鬼!”

  稱謂就這麼有了。

  薛山的山體工事戰壕掩體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看上去都覺得頭昏,就跟迷宮一般。

  但幽鬼還是成功的翻越了障礙,悄無聲息的進入第一道防線。

  一名看起來警惕性很高的,一臉肅穆的巡邏的士兵被輕易的就抹了脖子。

  而某工事中,正小聊著攻堅戰事的幾名官兵,則是被突然闖入的兩名幽鬼雙手甩出的飛刺正面襲殺。

  這些筷子粗細的錐刺上塗抹有劇毒,見血封喉,發作時間比******還快。

  這次來了不是一頭或一組幽鬼,而是整整一隊。

  它們的戰力強橫,正面開打一個打五個人類普通士兵毫無難度,也就是為了高隱蔽性,才會以相對小心的方式一處處的突襲,以做到萬無一失。

  他們的清理工作迅速而有效,並不急於求成,穩紮穩打的拔出明哨暗哨和藏兵洞。

  而在它們身後,是跟進的另外一種邪魔,異形魔。

  這種邪魔同樣很少在人類面前露面,知道其存在的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它們在邪魔陣營中都是高級和稀有的代名詞,它們能榨取死者的大腦記憶,只要對方死的不是太久。

  它們還能改變容貌,成為對方的模樣,限制是體形需要相當。

  異形魔本身的身量與人類成年女性相仿,一米一下的幼兒和兩米三的壯漢它們是變不來的,但普通人在它們的可變範圍之內。

  薛山防守部隊有嚴格的守衛條令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互通有無。

  結果被異形魔變成的人類給蒙混過關了。

  主要是因為人類官兵們從未聽說過邪魔可以化身同類,缺乏這方面的防備心理。一看對方是人,口令走的不那麼規矩,也可以原諒。

  就這樣,邪魔方一直破到東山第四條防線,人類守軍都沒有察覺。

  這時,已經有超過六百名官兵死在幽鬼的襲殺下了,這是個非常恐怖的數字,正面戰場打成那樣,確定死亡的人類戰士都沒超過四百名。

  幽鬼們繼續行動,最後一道防線只要破除,東山就算是對邪魔敞開了門戶。

  而這時,徐長卿結束了他的高效砲擊。

  301號車已經不堪再用,需要歇著了。

  他閒來無事,就不想在棺材裡躺著了,別的駕駛員從內部開啟棺材蓋費力,對他而言卻不難,這是他的法器,而且他有念力可用。

  從重砲中坐起來,四周的景緻可以說沒什麼好看的,這裡是半山砲擊陣地,是平台卻也隱蔽,周圍是黝黑的密林,沒有燈火,也沒有旁人,不遠處是掩體,供重砲車藏身躲避空中打擊的,其實防護效果很有限,真要被飛棍盯上了,以其智能,連大門都沒有的一個土洞石穴可擋不住。

  已經是深秋,又是夜晚的山里,天氣寒涼,也就是六七攝氏度的樣子,徐長卿只穿著薄薄的感應服,直接打了個冷顫。

  這種感受比較稀罕。

  要知道他本體早就寒暑不侵,根本不會打冷顫,而就算是前幾次被穿越,厚土胎藏術一成,體內能量充盈,同樣凍不著他。

  也就是這次,血脈不差,但能量虧空,沒有足夠的能量運轉護身,對外界的氣溫什麼的就比較敏感。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山中植被蒼翠,並沒有所謂的血腥味和硝煙味彌散過來。現在進行的不是黑火藥戰爭,人類一方實用的突擊步槍射的是釘彈用的是專門的高能電池,可以說是一種高斯步槍。

  而邪魔更是玩能量的,肉搏都附加能量,因此不會像地球一戰那樣,隨便打一仗,幾公里外都是沒能完全燃燒的有煙火藥的嗆人味道。

  徐長卿四下看了看,然後雙足用力,輕輕一躍,便跳到了數米的一株樹上,再三躥兩縱,直接上到樹梢,這裡事業開闊,尤其看山下,雖然遙遠,卻很宏觀,人類與邪魔激烈交鋒的戰線不斷的閃爍著光芒,看起來有種別樣的美。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狗的叫聲,以及半聲人的慘叫。

  若是換成一般人,或許會質疑點什麼,畢竟太隱約了,也太短暫了。

  可徐長卿不會,他大腦開動,立刻就意識到很可能出狀況了。

  事實上也的確是。

  第五道防線有位愛狗之人,到哪裡都帶著他的愛犬,一條土狗,這條土狗也頗為通人性,曾幫著人們找到過一位重傷危急的傷員,從此就成了隊上的吉祥物。

  人沒能發現幽鬼,狗發現了,狗先是嗅到了大量的血腥味,開始變得暴躁不安。那時他的主人還沒看出異常。

  可後來狗開始不顧一切的掙脫,並狂勝犬吠,他知道情況不對了。

  然而幽鬼已經登門,他至來得及發出半生示警聲,就變成了慘號,緊接著連慘號也戛然而止,狗也死了。

  這時第五條防線的人也有所警覺,但其實這條防線的守軍已經被幹掉了三分之一。

  然後基本上就是強殺了,迅雷不及掩耳,近距離格殺。

  還有就是異形魔的配合。比如某藏兵洞,意識到外邊有問題,眾人紛紛武裝,這時門一開,進來一名大兵。

  大家一看是自己人,就問外邊什麼情況,再看發現人貌似不是第五防線的,這時腦子再反應已經晚了。

  異形魔以自己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幽鬼跟著它進屋,然後突然發難,這些人也就被幹掉了,若是正常情況,這樣的一個藏兵洞至少能堅持十分鐘,除非對方能把一打手雷從小的射擊口塞進來。

  就在這時,徐長卿到了,這位穿著緊身的感應服,光著腳,手裡拿著一根新折的樹枝,那扮相讓幽鬼看了都想笑。

  但它下一刻就笑不出來了,它的隱形在徐長卿面前沒有意義,徐長卿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它的存在。而後樹枝當作刀使用,隨手一揮,立刻就有一道光斬。

  這光斬與那種明亮拉風的宛如新月的光斬不同,它沒有那樣的氣勢,它的威能是內斂的,或者說它的力量其實只集中於一線。

  高節省版光斬,同時也顯示了徐長卿對力量操控的強力。這條線比石墨烯的線還韌還鋒銳,飛斬而過,直接就將幽鬼的頭從脖子上擼下去了。

  徐長卿看了那一臉驚疑的腦袋一眼,哼聲道:“真醜。”

  不過很快他就被新的亮點吸引。幽鬼的軀體,竟然濁力濃郁,並且身上還攜帶著靈石。

  這可正是他所需要的啊!

  手一罩,本來即將傾倒的屍身停止了動作,直愣愣的站在了那裡,而腔子中即將噴射的血,也在某種力量的製約下,噴不出來了。

  而後徐長卿的五指上出現了血線,這是長生原血,直接與死者的頸腔動脈、靜脈勾連。

  也就是兩個呼吸的時間,這頭幽鬼的屍體便縮水成了乾屍,並且肉體宛如豆腐渣,成了一堆幹渣渣的糟粕。

  隨後將屍體扔一邊,徐長卿開始尋找下個目標。

  再他又殺了兩個耍單的幽鬼后,遭遇了一個小組,七八個,正準備攻堅,然後他二話不說撲了過去。

  幽鬼也是久經戰陣,一看他這速度,就立刻去了輕視之心,幾個同時出手,毒刺多的宛如機槍子彈掃射。

  這些毒刺幾乎悉數命中,徐長卿第一時間撲地。

  幾個幽鬼都出現了瞬間的愣神,對方貌似外強中乾了些,然後它們就發現它們同時中招了。

  徐長卿為了更好的對付它們,動用了術法,被命中的是天地人假身中的一個,這個術他用的多了去了,屢試不爽。

  真正的他出現在幾個幽鬼的身後,血線直接刺入對方後頸的神經中樞。

  就是之前的幾次抽取精萃,他已經對這些幽鬼的身體結構有所了解,跟人的相似度挺高的,中樞受控,立刻就癱瘓了。

  然後徐長卿殘忍的讓幽鬼們親身體會了自身被榨乾的死法。

  它們都是面帶著極端的恐懼死亡的,不是對死亡本身的恐懼,而是對人類中竟然有這種怪物而感到恐懼。

  抽取了這幾頭幽鬼的精萃後,徐長卿又獲得了一點特殊能力,他對幽鬼的血液氣味已經變得極其敏感。

  他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撮幽鬼。

  這十多個幽鬼剛完成一次屠殺,都顯得很興奮,與之相伴的還有兩頭異形魔。

  異形魔更加敏銳,它們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但還是晚了。

  這次徐長卿不是指頭上冒血線,而是身體上冒血線。

  就像是身上長出了長毛,同時又跳進了水里,長毛隨著水波漾動擺盪。

  這些纖細血線毫無阻礙的刺穿了這群幽鬼,以及了兩頭異形魔。然後這幫邪魔渾身栗抖著走向了死亡,其中一頭異形魔艱難的對徐長卿道:“怪物!”

  “怪物?還算不上啦,只是魔道功法而已。被我煉成了另類的水屬性長生原血,對汁液什麼的很敏感的……”

  徐長卿輕輕的說著,漸漸化作了一頭幽鬼的外形。

  長生原血是很犀利的一件器物,能量足夠,以它弄個外殼,分分鐘的事。

  化身幽鬼后,徐長卿的殺戮變得更有效率。

  幽鬼和異形魔,愈發沒能想到居然有人,或者說有某種人形怪物,可以化作它們的同類,且表現的惟妙惟肖,異能相似,氣味相似,幾無漏洞。

  而對於徐長卿來說,對方只要有兩秒的疏忽,或被他成功接近到三米內還沒有察覺,那就死定了。

  一些幽鬼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因為隨著能量的獲得,徐長卿已經開始滾雪球,不再那麼即將能量的消耗,長生原血吸吮的效果,就像包租婆的吸煙,一口氣下去,目標就吸成了乾。

  這也怪幽鬼體量有限,象雲霄世界平陽遺跡中的那些怪物,就絕不會一下子吸乾。

  等到幽鬼發現情況不對時,還活著的已經不超過三十個。

  它們本來有一百多個的,第五條防線屠戮的也算順利,總計也才用了十幾分鐘,眼看著大功告成了,缺發現本應該聚集的同類大多沒到。

  頓時寒意沁骨,它們是遊走在黑暗中的刺客,它們比普通人更加深知悄無聲息的讓它們的同類消失於黑暗中的難度。

  它們不知道這是遇到了什麼恐怖的怪物,但它們知道這裡不能再呆下去了,這次行動就算是失敗了,它們必須將消息送出去,人類一方有某種未知而又恐怖的神秘力量,若是被其偷襲,說不定就會吃大虧。

  “我感覺到了你們的情緒,想走?這個時候還怎麼能走的了?”

  三個方向都出現了徐長卿,釋放血線,如同萬矢啟發,但都是假的,真正的徐長卿在地下,土遁,用好了比從空中進行攻擊更出人意表。

  一鍋端了二十多個幽鬼,徐長卿連著施展數次霧霾之術,大霧如同洪水般從高處傾瀉而下。

  而這霧,迷了他人的眼,卻等於他的觸覺眼神,讓他變得更敏銳。

  他像只幽靈悄無聲息的飛掠竄型在各個平台,很快就將最後幾名幽鬼找到並擊殺。然後是那些脫線的異形魔。

  它們敏銳的感受到情況不對,但它們一時間還不能只靠這個就說服自己撤離戰場,尤其是在這個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刻。

  它們中的大多數都在等候幽鬼的通知,徹底殺光東山人類守軍的通知。

  結果它們等來了死亡。

  異形魔戰鬥力尚不及幽鬼,它們屬於特戰單位,而幽鬼是暗戰單位。

  本來用對了地方挺犀利。可惜遇到了技術流的徐長卿。真要是明火執仗的硬攻強推,徐長卿現在反而力有不逮。

  可玩陰的,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他這種英雄單位,是絕對碾壓量產的,只有一技傍身的所謂尖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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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5 00:38: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章解得謎團得戰兵

  薛山東山山下,還有一直潛伏著的邪魔部隊,等著幽鬼給信號呢。

  只要受到信號,它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開上山,然後從山上對山下和西山同時發動攻擊。

  與此提供時,更多的後繼部隊,則會迅速消化東山的人類工事,將之變成自己的地盤,掘地蟲登陸場也會出現,更多的兵力送抵,然後推上前線。

  它們一早就偵查過了,人類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應對來自薛山的攻勢的,不管是西山的守軍,還是山下城鎮裡的軍隊。

  而只要佔據了薛山,重武器就會擺上來,居高臨下轟擊城鎮,令其始終無法修葺城防,那麼,這裡的人類完蛋就指日可待了。

  這也是這些日子來,高層分析此地的人類守軍的特點而製定的戰略。

  與其他地方不同,薛家灣成為了孤島,人類民眾無法撤離,反而讓這裡有了足夠的非戰鬥工業人口。

  他們的修葺和生產能力非常強大,往往大戰之後兩三天,就能又恢復狀態,他們靠工事不斷消耗撕裂者、飛棍等等戰力,這樣不划算的反而是對手了。

  所以這次特別派遣了相對稀少的特殊部隊。

  開始的時候是捷報頻傳,可最後一道防線卻沒了生息,然後就是怪異的山霧傾瀉。

  邪魔指揮官等不來消息,按捺不住了,正準備發號施令,派偵察組上去,卻突然看到了一個人類,徐長卿!

  這是它生命中所見到的最後景象。

  它之所以能看到徐長卿,是因為腦袋被徐長卿很突兀的擰轉了一百八十度。

  頸骨被擰斷,它死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徐長卿是有著大膽的一面的,乘著霧氣,他就玩了一次夜探敵營。

  找到並襲殺了指揮官,次級目標呢?當然是軍官。

  邪魔的軍官其實很好分辨,以眼前的部隊為例,撕裂者類似於智能子彈,看著人模狗樣,其實是典型的砲灰,浪費子彈可恥,但正當實用,用多少都不心疼那種。

  而後還有一種怪物,是徐長卿以前沒見過,今晚的大戰中才見到的。由於沒跟人聊天,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這種怪物長的大體像是山口山中的雄性納加,但沒有拉風的鰭,也沒有絢爛的彩鱗,而是鯊魚皮的身子,更讓人不能容忍度是一顆鯰魚腦袋,真是畫畫風,就彷佛斯瓦辛格健美的身軀上裝了個三胖的腦袋。

  徐長卿估計這是種生活於地下世界的半水棲生物,跟那種犰狳成精的撕裂者一樣,都是徹底被邪魔征服,然後大量量產控制,成為低等炮灰的存在。

  除了這兩種怪物之外,還有就是類似於多足機械獸的角色了,徐長卿猜測這種東西應該是邪魔一方的狗狗。

  從普通人類的角度看,挺暴虐的,光是那一嘴刀牙就讓人覺得野性十足,很不好處。

  不過他在星空世界,更野性的食人蠻和它們的小型暴龍骨面蜥蜴都見過,這種也就那樣啦,至少已經是接受範圍之內。

  除此之外,還有幾十個章魚成精般的炸彈魔。

  軍官找到了,這一小撮就是了。

  說白了,這就是個加強排級別的單位,只有那幾十個炸彈魔算人員,其他都是兵器。

  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環境,誕生不同的習俗。

  天朝軍隊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士兵對槍械的喜愛,真的差不多跟對待老婆似的。軍中也有'武器就是士兵的第二生命'的說法。

  美利堅大兵不會這麼說。他們作戰結束後,嫌棄槍運回國不換算,不如買新的,於是就地處理,就有了中論斤賣槍的鏡頭。

  而在這個世界,邪魔們可不會愛槍如命。

  象現在,邪魔們的智能武器,宛如解開砲衣,隨時可以發射的自動火砲,而按幾個摁鈕就可以操控火砲群的一幫操作人員,則與同類湊在一起,喝著熱飲,聊著天,等待著命令下達。

  看到這個場面,徐長卿就笑了。

  不久之後,霧氣滾滾,炸彈魔很快發現,這霧氣中帶有濃重的能量微粒,干擾它們的感應,連交流都變得困難。

  “怎麼回事?”

  “有情況,調派戰兵查詢。”

  “的確有情況,霧氣中有血腥味,怎麼這麼濃郁?”

  “我不能集中精神!”

  “快,都回到各自的戰兵身邊。”

  “怎麼,我怎麼會頭暈眼花?”

  “我感覺身體中的血液在沸騰,哦,不不……”

  嘭!一名炸彈魔爆炸了,並非是炸的血肉橫飛,碎成無數。而是像魚鰾踩爆那種,癟了,然後大量的血水洶湧而出。

  之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五六七八幾乎是同時爆的,之後是更多……

  前後連一分鐘都沒有,幾十頭炸彈魔就死了一地,反應最快的那個,都沒能逃離十米之外。

  霧氣象是被某種力量壓迫般,化作了淌在地表的干冰式樣,徐長卿的身形顯現。

  就這麼結束了。

  輕易的都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邪魔,運用濁力攻擊的技術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能量激活度方面,能夠達到很高的能級,象雷神重砲那種。

  但在防護方面,則疏漏極大。

  顯然它們的文明史多半是一帆風順的,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我比你快,你連打到我的機會都沒有……多半就是類似的觀念比較主流,使得這個文明的戰鬥體系像是鋒銳的刀。

  捅人確實犀利,但剛刀易折,它們自己大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將薛家灣看作了眼中釘,擔心薛家灣模式會被廣泛推廣。

  其實,它們的戰爭節奏已經被不斷遲滯,這場文明之戰,後期如何還真不好說。

  他之前還奇怪為什麼人類竟然可以山寨出那麼多強力的邪魔產品,殖裝、刑天機甲、女媧戰機、雷神重砲……

  原來是邪魔真的有大疏漏。

  就像現在,這幫軍官一死,沒能及時啟動戰兵,那幫號稱高智能,智能也確實不差的戰兵,卻在連百米都不到的地方一動不動。

  而在外圍巡邏的,也不會因為裡邊發生的事而過來查看。

  只因為一點:沒接到命令!

  這是其戰鬥體系僵化的一面。

  這是可以被利用的漏洞。

  對他而言,那就更是方便的不得了,他可是役鬼控屍的專家,比操控手段,還絕對不會佩服這個世界的這些邪魔的。

  果然,僅僅是幾分鐘之後,他就發現了奧妙。

  “原來是這個玩意兒!”

  能量器官,從炸彈魔的腦袋裡挖出來的。

  這些邪魔的生物技術還是可以的,只不過沒用在製造錐子臉,隆乳和剌雙眼皮上,而是添加能量器官。

  通過這種手段,它們獲得了一些特意的能力,更好的利用精神力和濁力。

  而從玄門角度看,這些能量器官的功能,只不過是些小法術的效果。

  就好像一種隨機密碼生成器的軟件,只不過它生成的是特定類別的能量信號,而這種能量信號,便是指揮戰兵的憑持。

  其實邪魔的戰兵很像玄門的道兵,只不過相比道兵,邪魔的產品粗陋許多,也沒準備長期強化的打算,就是當消耗品般用。

  而玄門,則是統一的歷久彌堅的風格,越用越強。就連他在星空世界鼓搗的煉屍都有說道,有著不錯的發展潛力,就更不用說精心準備的那種了。

  不管怎麼說吧,一支邪魔的部隊就這麼被超自然斬首戰術給瓦解了。還賺了足夠多的一批炮灰士兵。

  可惜他養不起,若是清濁之力平衡,他還有些辦法,現在就真不行。這可是幾千的數量,絕對是消耗不菲,他都不知道邪魔們平時是怎麼餵飽這些腦袋的。

  “等等……”徐長卿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些想法。

  他琢磨著既然下面的邪魔軍官都有能量器官,那麼指揮官大約也是有的,它能控制什麼?

  事實證明,指揮官的確有,它能控制的是掘地蟲。

  而等到李代桃僵,跟掘地蟲建立了感應後,他才知道,感情掘地蟲就是邪魔的兵營,戰兵的吃喝拉撒睡,都是在掘地蟲中完成的,它除了不能生產重型武器,其他都包辦了。

  正是因為這樣,邪魔有著強勁有力的後勤體系,支持其征服大業,否則光是養這幫炮灰兵,每日從地底運資糧,都會活活累死。

  徐長卿覺得這些好玩了,他竟然有了一支邪魔私軍,至於由他一人替代幾十名炸彈魔統帥戰兵,他表示以他的精神力控制能力,完全沒有壓力啊。

  “好好好,多了這麼張牌,意外之喜,這個禮包我喜歡!”

  徐長卿高高興興的收了他的禮包,然後悄無聲息的回301號車休息了。

  他已經離開了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再玩失蹤會出問題,先繼續裝裝低調比較好,幽鬼被他一人全滅的事情捅出去,不是什麼好事。

  他琢磨著,等到他利用這次手機帶濁力和靈石,把謝春生的軀殼祭煉到先天,再把邪魔戰兵這支底牌梳理成一張王牌,就可以大聲說話了。

  雖然他在有意識的讓自己不要太依賴暴力。

  然而事實就是,就算不用,也得先證明自己有那個力量,否則某些人都不會跟你好好說話。

  若是那位信仰虔誠的教授,面對一個有能力給大瑞聯邦帶來巨量損失的軍閥,他還會張口就提什麼犧牲、奉獻嗎?

  正是因為覺得微末,才覺得好打發,覺得給個三瓜兩棗的就已經是良心發現,厚道的不得了。

  一說起來還振振有詞:若是沒有我,你他娘的早死在哪場戰役的哪個犄角旮旯了,甚至連個全屍都留不下,現在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的親友也跟著雞犬升天,生活無憂,還嫌這嫌那,真是不識時務……

  誰都潛意識裡有利益最大化,看人下菜碟的私心。

  他覺得倒也不需要怪罪教授。

  只不過在這個世界,力量就是資格認證。

  不展現肌肉,別人就會覺得軟弱可欺,就不會給予對等的談的資格,就覺得可以拿捏,可以用一百塊搞定,而不是一百萬。

  像這次,徐長卿表現傑出,具體的說是炮打的準,毫釐不差,幾度幫前線解圍,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通報表揚就打發了。

  何其吝嗇,別說是升官發財,連枚勳章都沒有,獎狀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一飯加餐,就是嘴炮。

  他不知道的是,這裡邊可是有教授在發力。

  若謝春生成年了戰鬥英雄,又或軍銜軍職什麼的上來了,調動成本就會成倍提升。

  搞研究的也不是生活在像牙塔里,他們需要研究經費,有自己的衣食父母,當然需要為之效力,博其歡心。

  那麼,象謝春生這種優良研究對象,低成本攥在自己手裡顯然很重要。

  恰好守備李連旺跟教授私交很好,恰好他又因東山事件煩心,就輕信了教授之言,真以為徐長卿早就是教授的人,既然不久的將來必定要走的人,何必花心思攏絡?

  吳勉為其鳴不平,覺得以徐長卿的表現,就算不平個首功,怎麼也是一流行列。結果別人升官的升官,獎金的獎金,榮耀非常,輪到徐長卿卻沒了下場?

  卡林也是義憤填膺,他主要是看不慣李連旺對待39機動大隊的態度,尤其是三隊。

  三隊的人大多駕馭雷神重砲,一天的熟悉時間,打成那樣真的是很賣力了,而且頂著恐襲向戰鬥位置前進,死傷慘重也沒耽誤了大局,成功遲滯了邪魔方的連動節奏,再加上徐長卿的突出表現,就口頭表揚,這樣太過分了。

  然而身為軍人,是不能因為這個跟上級拍桌子瞪眼睛的,不說對不對,就算有理,到時候也能變成沒理,人家一句'這是組織對你的考驗,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爭名奪利的人'就能成功打臉。

  官大一級壓死人,軍隊中尤其是這樣。上面給你穿小鞋,一般只能受著,莫非你還要反?這個逼可絕對裝不起,敢做絕對會遭遇雷霆萬鈞之力。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這對聯很好的說明了軍隊這種規矩森然的體系中,現實而又無奈的一面。

  徐長卿倒是不在意這個。在他心目中,最有價值的軍銜軍職軍功,那絕對也必須是天朝,因為那是他認可的祖國。

  其他別說大瑞,就是大翔,又或說出大天來,又算個什麼東西?

  他現在對那晚成功脫身,撈了好處,騷氣卻沒染到而高興。

  本來當時是臨時起意的,誰曉得越做越順,越做越大,最後竟實實在在撈了一大筆好處。

  回去的還挺及時,正好上邊聯繫他,他的回答充分的說明了人還在。

  結果自然沒人會想到,那麼大的事,竟然是他一個人幹的,一百多個幽鬼死了,還有新出現的異形魔。

  守備李連旺一度嚇到魂飛魄散,東山佈置了近千官兵,最後被殺的不足兩百,大霧散去先發現有規定屍體,才知道被入侵了,然後就是觸目驚心的各種襲殺場面,以及被冒名頂替情況。

  再加上幽鬼和異形魔死的極為淒慘詭異,都成了一堆堆的朽木,科學家們完全想不出來是什麼手段讓一個生物變成這樣的。

  李連旺也只能下令嚴格保守秘密,連東山的那些倖存者都等於是被軟禁起來了。

  這幾天憲兵看誰都像是賊,頗有點風聲鶴唳。

  可越是這樣,反而越是證明,李連旺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邪魔估計就更不行了。一支氣棲息部隊但凡能說上話的都死了,炮灰都失蹤了,這都成謎案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差不多出來。

  而他有這一時半會兒就差不多夠了,現在他已經是準備完畢,只需要有個整頓的時間,就可以直接踢破先天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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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長生水爐煉精萃

  夜間攻城戰發生七十二小時後。

  近幾日邪魔消停了很多,各種堅持了許久的騷擾戰術都停止了。

  比如派遣棘刺飛龍從高空丟些輻射破片炸彈讓清理工不用下崗,又或弄個兩三千撕裂者隨便找個方向衝鋒,以免人類官兵太閒……

  為什麼晨練一般、風雨無阻的保留節目終止了?

  徐長卿估計,邪魔們大約是陷入了某種思考吧,想的多就動的少了。

  換他是邪魔指揮官,發生了東山事件之後,也會好好的想一想,畢竟原因未知的失敗,不去搞清楚、想明白,很可能意味著同一個坑里還會栽跟頭,並且可能更慘。

  他不知道邪魔們如何求知求解,他的作法一般是先逛圖書館,這幾天他基本天天泡在那裡,將這世界的背景板什麼的補了個七七八八。

  另外給這個世界人類的虛擬學習系統點個贊,生動幽默,知識學了,看著還不累,挺好的。

  薛家灣的其他官兵們,或者說很大一部分官兵們過的是另外一種熱鬧的假期。

  酒精、女人……與戰場搏命相對應的,必須是這類刺激點較高的內容,否則不足以釋放積壓的負面情緒。

  然而有人不這麼想。

  指揮部的那些人。

  他們在上綱上線,很多戰時不方便處理的問題,這得了閒之後,才開始拾掇了,包括軍紀。

  他們振振有詞:不是我們不理解士兵的苦楚,而是真的軍紀堪憂啊!

  你說為什麼會這樣?

  大哥,我們用的大多可是徵召兵,只接受了為期三個月的集訓就上了戰場,良好的作風和習慣還沒有養成……

  這確實是個問題,畢竟戰場又是個熬煉人性的大熔爐。

  經歷過生死,並且可以預期未來還得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玩,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嗝兒屁了,人會變得灑脫很多。

  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說法就是放縱。每個人都放縱,軍營立刻變得烏煙瘴氣。

  而類似這樣無任務的休假日,官兵們會將放縱染遍大半個城鎮。

  比如兩個不同序列的大兵在酒吧快活,因為某女爭風吃醋,互相呼朋喚友,打成了三百多人對兩百多人的群架。

  多快活,多好的人緣?可憲兵終止了這場狂歡。

  提到憲兵,很多大兵就來氣。

  用好些大兵的話說:“那幫賤人打仗不行,整人一流!”

  我們天天打生打死,如今好不容放鬆一下,還上綱上線,去尼瑪的皮!打!

  於是本來開打的兩撥大兵中,又有人跟憲兵打,立刻就是一場羅圈架。

  大兵敢跟憲兵開戰,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但更嚴重的該類事件很快就發生了。

  故事起因有好幾個版本,主流有三種:

  有的說是大兵不服管束,暴起發難。

  有的說是憲兵公報私仇,刻意意針對,處處找麻煩,結果把老實人惹急了。

  還有的說大兵得了戰爭疾病,爆發了。

  具體是酒吧泡妞爭鋒群架之後,憲兵全城巡查,鎖拿驅趕在外亂逛不守軍紀的官兵。

  而酒醉微醺的某大兵與之發生口角、繼而動了拳頭。

  本來就氣不順的某憲兵被打了個滿臉花,結果這位憲兵招呼同僚們上去一通群毆,也不知道是碰巧擊中了要害,還是有人暗中下了死手,反正大兵沒等送進醫院,人就死了。

  被毆打致死的這位是挺有名的猛獸連的一份子,這支隊伍可不普通,他們總是遊走在外,是尖兵斥候。

  猛獸連的人很憤怒,說我們的兄弟總是在外作戰,那麼險惡都能活下來,結果回到後方被你們弄死了,還說是沒怎麼碰,懷疑是酒醉猝死?你們就是這麼個態度?來,再給爺爺表演個酒醉猝死。

  一幫大兵,抄起開山刀,直接上門就把這幫憲兵給剁了。是真剁了,營房一個班組,都找不到一個完整的。

  這幫大兵跟撕裂者白兵戰也是這麼砍,是血火淬煉出來的,熟能生巧,返璞歸真,氣勢足,角度刁,時機把握也到位,爐火純青的殺戮技術。

  殺憲兵,就等於是兵變反叛!

  在這個世界同樣如此。

  然而連指揮部都不敢硬頂。

  處理不慎,立刻就會造成譁變以及血流成河。

  有人提議,先談,能談話平息,讓作惡的那個班組服罪認法最好,若不能,重火力什麼的也佈置到位了。

  想法不錯,現實卻骨感。

  這幫驕兵悍將明顯就要護短。並且專業能力十分強,警惕性也高,開始就已經分散,而不是一百多人團聚在一起跟交涉人員對簿公堂。

  這邊一調動重武器,猛獸連的人不到三分鐘就全都知道了。

  這下好了,事態升級,原本還只是一個班組在耍狠,現在一個連被逼到了懸崖邊。

  談判組及隨行人員第一時間就被扣押,緊跟著這幫人直接突擊憲兵軍營,三下五除二就將之全部繳械……

  也是這次事件,才讓徐長卿發現,這個世界的東方人雖然也說漢語,可其軍隊還真就跟地球天朝的解放軍有差距。

  估計主要是沒有政工人員,思想教育抓的不夠到位吧。

  另外,在這個世界,曾經的東方帝國已經因為內憂外患而崩解,他現在所在的這個組織叫做大瑞聯邦,或者稱呼五省聯合體更直白些。

  也就是在了解東方帝國的崩潰過程中,他第一次接觸到了魔都這個地名,和與之相關的魔土……

  猛獸連最終還是叛逃了,軍方的官面解釋是,這支部隊去支援中線集群的戰鬥了。

  可大部分人都明白這就是叛逃。

  小道消息還傳出,他們還捲走了一定數量的機動設備,還有追隨者,是鋼三連的人。

  據說是老連長戰死後,連里的一部分老骨乾就被新連長穿小鞋,過的很苦悶。

  他們跟猛獸連是隸屬同一個團不營的兄弟部隊,都是最初就在這裡的老部隊,仗打老了的那種。薛家灣最難防守,利於邪魔大軍展開的南段防線的一個核心段,就是鋼三連的傳統防線。

  現在他們中出現叛逃者,這支部隊上面還敢放心用?

  傳言有板有眼,指揮部也闢謠了,可沒幾天,鋼三連被調換修整……

  整個軍隊的士氣,都在流瀉。

  畢竟不止是最能打的部隊被逼跑了,憲兵的腰沒給撐住也是個大失敗。

  憲兵本來就是靠職位拿人,可以說是指揮部的背鍋匠,跟城管一樣專當惡人。

  裡邊肯定少不得以公謀私的,哪個行當都有,偏偏憲兵和城管遭人恨,主要還是職責定位就比較噁心。

  斯坦福監獄實驗,已從科學的角度證明了管與被管的矛盾對立。

  不給憲兵撐腰,憲兵就沒膽氣管人,尤其是這幫不乏兵痞的驕兵悍將。

  現在薛家灣就是憲兵落膽,軍紀從敗壞迅速滑向崩壞。

  徐長卿不知道邪魔了解到這一幕後會不會哭笑不得,它們沒日沒夜的狠攻都沒能拿下的敵方重鎮,置之不理後自己眼看著就要崩塌了。

  其實這類也算是圍三缺一之變種的計謀,自古就被天朝人玩爛了。

  大軍一壓,接下來就看對方內鬥表演吧,一般都能看到好戲。

  當然眼前的情況不太一樣,邪魔一方不收俘虜,只要素材,還有,糧食?

  這就基本斷絕了人類一方乞和的可能,若非如此,估計大瑞聯邦就算不垮,也已經岌岌可危了。

  值得一提的是,39機動大隊並沒能作壁上觀,笑看城中風雲,他們也遭受了不公正待遇。

  39機動大隊算是特殊部隊,這點從編織就能看出來。

  一般部隊都是三三製,三個班一個排,三個排一個連,以此類推。

  39機動大隊是四四製。

  班組上去就是隊,然後就是大隊,再上一級聯隊到頭。

  每班是十二個人,包括正副班長,且有兩名醫務官,整備士,一正一副。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這很容易就能拆分成了兩個特戰小組。

  這次支援薛家灣,一隊沒來,大隊長沒來,帶隊的是副隊長劉全友,然後是二三四隊。

  總計也才一百五十人的隊伍,來的途中遭遇邪魔巡邏組,就傷死了超過五十人。

  這個世界人類的醫療技術比較犀利,很快傷愈歸隊十幾人人,隊伍是一百一十人。

  但在夜戰那天,光是被飛棍燒死在雷神重砲中的就有二十九位,還有駕駛形刑天機甲戰死以及殘疾的,最終減員至七十一人。

  可就這麼點人,卻是突然容不下了,被'請'出了原本的兵營,換了駐地。

  新駐地是前幾個月薛家灣增兵臨時安置時住的,民眾撤走了一部分,薛家灣不缺房子,這些兵營後來就那麼空置了。

  大瑞聯邦的軍隊統帥曾說過:最好的待遇和休息,獲得最高的戰力和忠誠。

  生產技術先進,物資充裕,生活成本低廉,沒多少人肯去當兵,軍隊也就成了高福利單位。並且習慣成自然。

  如今當兵是真的要去玩命,聯邦在物質保障方面,自然是做的更好,只要有條件,就絕不會虧待官兵。

  正是因為這樣,39機動大隊的人一致認為這次搬家是被人整了。

  “真是太過分了!”吳勉再一次狠狠的踢了一腳床架,發出巨響。

  要說這新兵營乾淨整潔,鋼絲床,也不需要上下舖那麼憋屈,三人一間,房間大小類似地球天朝的普通病房,不算寬敞,但住人還是可以的。

  惟一的問題就是配套設施沒有跟上。

  偏偏象39機動大隊這樣的,對配套設施要求較高。

  殖裝可不是沒戰事疊個豆腐塊兒往床頭一擺還能秀個整潔颯爽,這種生物兵器有其嬌氣的一面。

  它是活的,要把它侍弄好,比養條狗還是難一些的,畢竟它渴了餓了不舒服了不會自己想辦法,也不會表達。

  而新的兵營根本就沒有條件保養殖裝,不考慮人的舒適程度,野營也無非就這麼個水平。

  為此劉全友還找去指揮部。

  然而管後勤的主官很官僚的表示沒辦法,馬上有新部隊要到,上面要求新兵必須獲得回家般的溫暖,要提供最好的條件,所以只能委屈老人。

  這讓劉全友想到了39機動大隊剛到時的情況,的確是病號先緊著安排,官兵也住的是最好的。

  敢情不是薛家灣條件有多好,而是指揮部有'新人捧三天'的玩法。

  主官都就差明說這裡本身就不是享福地,而是被圍困的孤島了。劉全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從不能也跟猛獸連學吧。

  這次變動,也將徐長卿從學問堆裡揪了出來。

  其實他這些天也不光是看3D視頻學知識,消化從邪魔那裡獲得的資源才是主要的工作。

  謝春華的軀殼還算不得一架高效率的機器,但長生原血卻絕對算。

  況且他現在不缺靈丹妙藥。

  早先他下山時自我總結,山醫命相卜,山他佔滿格,也就是論專業,修真本事是最拿手的,醫佔半格,其他都是皮毛。

  醫跟山連接最緊密,因為很多時候,醫就是山的處理材料的手段的延伸。

  在那個滿地奇花異草的洞天獲得足夠的資源後,他也是做了些好東西的,包括培養液濃縮物等輔助材料。

  其中一味,這次就用上了。

  在某個僻靜無人的房間裡,赤著身子的謝春生先是瘋狂的灌水,彷彿要把自己活活喝死,肚子都明顯的漲起來了。

  然後,渾身冒血,總量達到幾十個的那麼多,那場景詭異的很。

  之後他跌倒在地,人事不省,而滿地血卻匯聚成一團,內部順時針旋轉,並且有熬煮的特徵。

  時間不大,就咕嘟咕嘟的沸騰,蒸汽直冒。

  最後搞到滿屋子都是濃郁的水汽,牆壁上、房頂上,水珠滴答直落,而熬煮的那團血也縮小了三分之後。

  叮咚,一顆渾圓的珠子從內中掉落,有保齡球那麼大,沒了這珠子,那團血體積又縮了一大截。

  之後就是凝聚,先是膠質化,之後是晶化,最終宛如冰塊水晶,質地堅硬。

  這就是第一次血煉出來的濁力精萃。

  那珠子是雜質,若非徐長卿刻意封住,其腥臭味道能將接近的人熏一溜跟頭。

  之前用於稀釋釋放的水,也又都還原成了水,就是屋中濃郁的水汽和到處都是的水痕。

  這次淬煉結束後,隔天他又找了個地方,進行第二次淬煉。

  二次淬煉用的水是蒸餾水,煉過之後,又排出一顆雜質之珠,而結晶更加剔透。

  三次淬煉,用到了藥,排出的是黑渣,落到地上就是一個焦坑。這次淬煉完成,結晶呈淡淡的緋紅色,剔透晶瑩,看著非常漂亮。

  理論上徹底無色才好,然而再煉,工本耗時會驟然大幅度提升,這樣已經堪用了。

  直入先天的資源備齊了,接下來是厚土胎藏術,估計耗時至少得七天。

  在軍隊序列中失蹤七天可不是個小事。

  而換營房這件事,讓他嗅到了不尋常的氣味。

  他覺得,後續的整蠱手段,恐怕很快就會落下來,他需要的大段時間,或許就落在這上邊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徐長卿猜對了。

  換營房事件背後,的確有人在搞鬼。

  這也算是猛獸連的叛逃引發的一連串效應的體現。

  大兵們人心惶惶,士氣低落。

  軍官呢?

  他們手上有著更多權限,面對誘惑,尤其是不再看好現在所服務的這個團體的未來時,自然會進行一些出格的操作,比如答應原本不太會答應的某些交易。

  某人壓住了劉全友遞上的反映問題的報告,然後刻意挑揀時機,加油添醋口頭的陳述。

  薛家灣的最高指揮官李連旺,這幾天被各種事情搞的焦頭爛額,心情煩悶,聽聞身邊工作多年的老幕僚的報告,立刻惱了。

  他近乎發洩的道:“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少爺兵,一點都不體諒上邊的難,稍微吃點虧就咋咋呼呼不過了,真以為非得供著他們啊?讓他們上!”

  說著在一份文件上署了名。

  於是返回頭,那位參謀跟某組織報信:“成了,希望你們把事辦的漂亮些……”

  就這樣,39機動大隊很突然的接到一個任務命令,要他們去吳家坳走一趟,確認那裡發出的特別聯絡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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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鎖定即死神射手

  這次行動不需要翻山穿林,大隊的配置看起來豪華了不少。

  十六輛裝甲運輸車,六輛武裝偵察車,還有兩輛蜂巢火箭車。

  車隊在柏油路上行駛,沿途能看到不少廢棄的車輛,或許是昨夜剛下過一場大雨的關係,這些車輛看起來都還光鮮,有的就彷佛剛從洗車房擦洗出來,拉開門進去就能打火開走,

  這樣的景象,讓徐長卿這種外來戶,很難將敵占區、廢土、危險、慘烈等等這些概念跟現實掛鉤。

  這也跟沒有屍骸有關,一具都沒有,空空蕩盪,給人一種人主動放棄工具離開了的假象。

  認真點觀察,就會發現這種認知是錯誤的。

  某些地段的連環車禍現場,十分慘烈,按照當時的情況,人們沒有能力也沒有心情去替死者收屍的,所以,一具屍骸都沒有,絕不正常。

  邪魔吃人?

  這是個只有官方能拿來鼓動大家同仇敵愾,但不准人們私下談論的禁忌話題。

  徐長卿懷疑這是官方搞出的慾擒故縱的把戲,畢竟越是禁忌,人們就越是好奇,尤其官方還有事沒事遮遮掩掩的撩撥幾下。

  肉質比啤酒牛什麼的還要好,因為成長周期長,天然的比較昂貴,催肥促生的味道就差了許多……

  據說這是邪魔的說法。

  徐長卿聽著有種地球天朝人談論催生肉食用禽畜與自然放養禽畜差別的感覺。

  具體真假不得而知,但貌似這個世界的人類都當真的信。

  他們本來就恨邪魔,恨它們的入侵,恨它們的破壞,恨它們的殺戮。而如果它們邪惡點,就能讓他們愈發恨的咬牙啟齒,從而忘記恐懼。

  有人靠仇恨掩蓋內心深處的恐懼,也有人靠仇恨轉嫁矛盾,掩蓋失敗。

  官方從來不公佈,多人是懷著刻骨銘心的仇恨走近兵營,而後又走上前線的。

  而身在其中,就發現這類從軍者比比皆是,象吳勉和原來的謝春華。

  徐長卿看了一眼身旁的吳勉,跟謝春華同歲的少年這次撈到了司機的差事,駕駛著一輛武裝偵察者,就像得到玩具的大孩子,神情有些亢奮。

  徐長卿知道,象吳勉和謝春華這樣至親死於戰火的不在少數,人們的確是有理由恨邪魔。

  可就像薛家灣守軍的內部矛盾一般,有些事,有時候,來自同類的傷害,甚於邪魔。

  他暗嘆了口氣,微微闔上眼皮,開始假寐。

  詭異的任務,總是伴隨糟糕的境遇。

  一路上堪稱順利,兩次停車,都是廢車阻路,需要人下去疏通一下。

  換其他部隊,除非有工程部隊,否則多半會繞路。39機動大隊個個都是人形吊車,耍的起這個個性,同時也是在佈置靠譜的後路。

  徐長卿是讚同這樣的作法的,有些力氣,還是不要省的好。

  目的地吳家坳原本只是個山村,後來因為發現了優質鐵礦而興盛。

  遠遠的看,有種地球天朝新城區的感覺,高樓聳立,道路寬闊,城市綠化搞的也相當好。

  但實際上這是這個世界的老城區,真正的新城區是對空間更好的利用,空架軌道車、空中花園平台什麼的玲瑯滿目,是另外一種風格氣象。

  城區比較大,劉全友下令三隊分開搜索以提高效率。

  這命令愈發讓徐長卿有種正經歷好萊塢驚悚片劇情的既視感。

  一般主角方都是這般傻乎乎的玩分兵。

  然後某方突然口齒不清的死了爹媽般狂叫或求救,淡定、鎮定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其他人也趕著投胎般不管不顧的往事發點奔進,於是不可避免的私人,驚了!但管不了那麼多,繼續前進。

  五勞七傷的趕到事發地點才發現來了也沒卵用,該死的已經死了,該失蹤的也失蹤了。

  之後清點人員,發現某某不見了或沒到,又派人去找,找人的也沒了……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非要走上這種逗比式的邪路?

  徐長卿不知道劉全友是個什麼思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總共這麼點人還能玩分兵。

  他的身份地位也沒資格說不,只能是聽命行事。

  但他至少能影響身邊人。

  “吳勉,跟著隊長的車。”

  “可他們在我們後邊。”

  “讓你跟著就跟著!”徐長卿的答復粗暴。

  吳勉被兇到了,撇撇嘴沒吱聲,減速,車停到了一邊。

  “餵,停下來搞毛?縮卵的是車還是人?”

  後邊跟上來的路過時,開著玩笑,讓人懷疑這其實是一次野炊行動。

  既然要分三路,那就是每一路八輛車,六輛武裝偵察車每路兩輛,十六輛裝甲運輸車是五五六,兩輛蜂巢火箭車只能是一路輪空。

  徐長卿所在的左路,就輪空了,兩輛武偵,六輛裝甲運輸。

  輪式裝甲車只是個殼子,根據具體職能分不同型號,其中之一是電子通訊,車頂上裝的不是30MM雙聯機關炮,而是兩種型號的天線鍋。

  搜尋信號源就靠它。

  徐長卿以謝春華身份知道的情報,就是這城裡有類似羅剎那種特殊單位發射求援信號。

  一般來說,這樣的單位都是攜帶有重大機密信息,或者跟高價值目標在一起,受困或行動不便時,才會發求援信號。

  而負責拯救的,往往是猛獸連那樣的尖兵單位,高戰鬥力,卻又不是很昂貴。就算中了陷阱,折損了也賠得起。

  象39機動大隊就顯得有些金貴了,都是靈能者,戰鬥力是靠殖裝提起來的,成本高昂,不該用來試水或從事高危救援行動。

  可猛獸連出走,派39機動大隊,倒也說的通,不是人家的嫡系,戰鬥力又確實不錯,你不上誰上?

  徐長卿始終認為,車隊就這麼一頭衝進城區,十之七八會被伏擊,到時候被掐頭去尾,想退出來都做不到。

  但他不是指揮官,他只能用他的方式來提高安全係數,他直接打開車頂蓋,先把重狙送了出去,然後是突擊步,然後才是人。

  “好了,可以走了。”

  吳勉開車,這時候就自動併入了隊尾位置,武偵打頭和守尾,中間跑著六輛裝甲運輸車,就是這麼個隊形結構。

  徐長卿現在手跟前有三件武器,除了突擊步和重狙,還有車載火神機槍,類似於州長在中的用的轉管機槍那種,高射速,但子彈更粗壯,15MM,那彈鏈看著跟卡著一枚枚胡蘿蔔似的,全威力彈,殺邪魔需要這樣的威力。

  果然,情況照著猜想劇本來了。

  頻道裡突然傳來右路的遇伏呼救,還沒等說清楚怎麼回事,就一片刺耳聲,應該是被EMP攻擊干擾了信號,失去了通訊能力。

  而左路的指揮官卡林急忙下令最高警戒,其實根本沒個卵用,事實證明這就是一次有預謀的伏擊。

  三支車隊幾乎是同時遇伏。數個建築頂端,又或間隙中,都飛出了反車輛導彈。

  中路車隊立刻被打的淒慘無比,好些人都死在了鐵棺材裡,連一展身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左路有徐長卿……

  他在隊尾,可以縱覽整個車隊,就那麼兩三秒的時間,他端著突擊步槍連連點射。

  超強的動態觀察極鎖定能力,超優的人體火力平台,突擊步槍架在專業的液壓發射台上,都沒有此刻再他手中這麼穩當。

  車輛的顛簸,發射時的後座力,都經過他的調節而負面影響無限趨於零。

  結果就是一連串密集的槍聲,緊跟著就是連續的爆炸,接連數枚導彈被凌空射爆。

  煙火氣浪翻捲中,車隊眼看就要有驚無險的衝過這個地區,三號裝甲運輸車的司機犯了個錯誤。

  他不是專業的戰鬥司機。

  經過專門培訓的戰鬥司機,遇到這種情況是踩油門,迅速通過危險區域,或在前方找個死角拐進去。

  而普通司機遭遇突發事件,則是本能的踩剎車,這位就踩了剎車,還一打方向盤,把車斜停在路上了,一下把路堵了,後邊的車只能停。

  當他意識到自己犯錯,手忙腳亂的再啟動車輛,已經有些晚了,伏擊者的第二輪打擊已經展開。

  要說伏擊者也是挺牛。反車輛導彈那也是有安全發射距離,也會受環境限制。

  火雲翻捲、灰塵蕩蕩,硝煙正濃,這個時候重新鎖定都很費勁,他們居然能及時補刀,技術很強,膽氣也不差。

  徐長卿也針鋒相對。

  之前第一輪的導彈攻擊,他可不光是射爆了導彈,還鎖定至少四個攻擊位。

  藏在建築之間的那種想要判斷準確位置,需要更多的時間,附近大廈某窗戶或樓頂的就不需要了。

  先敵攻擊,幾乎是搶在了第二輪導彈攻擊之前開槍。

  斜前方一幢大廈的某窗戶中,7MM釘彈直入其內,命中尚未發射的導彈,引爆戰鬥部,劇烈的爆炸,煙火噴湧,附近樓層的玻璃均被震損。

  距離車隊比較近的側面一幢大廈上,射手探身瞄準下面的車輛,結果同樣被射爆導彈,在樓頂炸出一團升騰的火雲,射手自然粉身碎骨,與之一起完蛋的多半還有助手什麼的。

  徐長卿故意的,不射人,射導彈的戰鬥部,從他的視角,那戰鬥部的著彈點比射人還小的多,但就是能射中。

  改裝的長槍管精準步槍,點射兩連發,首彈命中,二彈補刀,都不考慮脫靶問題。

  第三名射手位置距離更近,十樓的高度,距地面才四十米的高度,距他也不過百來米,

  剛一露頭便被他直接打死。

  這樓頂還有個不服氣的,用槍還擊,彈出個胳膊盲掃了半梭子子彈,之後剛探出頭產看,便被打沒了上半邊腦袋。

  徐長卿以一己之力壓制了樓群中的敵人,卻還做不到拯救世界。

  從建築之間飛出的第二枚導彈十分刁鑽,幾十分之一秒的可擊毀時間徐長卿在有多個攻擊目標的情況下是抓不住的,直接愉快打固定靶成功,將停在那裡的四號車打爆。

  這車恰好是彈藥車,彈藥引爆後,整個裝甲車都被炸解體了,衝擊波激盪,即便徐長卿穿著殖裝都如被重錘轟擊,武偵車被吹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四號車裡的人即便有殖裝,在這樣的殉暴中,也立刻死透,連成為燜燒龍蝦的機會都無。

  徐長卿發了狠,雙手一撐,人徹底躥上車頂,撈起重狙,跳到地上。

  哢噠!他腿部的特殊掛件啟動,宛如大鳥爪的金屬爪鉤住地面。

  與此同時,他操控念力開始針對性找人。

  對他而言,念力就好比一團包裹在身體周圍的奇特物質,這物質總量就這麼多,但隨便他怎麼玩,他可以將之化作一包水,這樣任何進入水範圍的,哪怕是蜉蝣那麼微小的存在他都能清晰感應到。

  又或者,他可以將之拉成線,這樣就可以探出很遠很遠。

  而現在,則是一波浪潮,或者一頭靈獸,這念力之獸以高速拐入了那個建築之間的小巷。

  對裡邊的人而言,感受到的一股微風吹過。

  而巷子裡的情況,對徐長卿而言已如雷達波偵查般被反饋出來了。

  這一步動作說慢實快,表面看,就見徐長卿跳下車,鐵爪落地的時候,已經在舉槍瞄準。

  緊跟著就是開槍,嘭!

  重狙的聲音有著非常獨特的爆音。

  子彈直接穿透若干障礙,將巷子裡的目標轟成兩段,又在對面的牆上鑽出個大洞,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強穿透力武器,當解決了瞄準鎖定問題,這座城市的建築,已經不能作為良好的防禦工事使用,反而成了製約。

  那個射手的同伴驚的目瞪口呆,之後掉頭就跑,還貓著腰。

  能跑的過子彈?

  在軸位置的徐長卿,只要稍稍擺動下槍口,就能抵消對方的幾十步奔跑。

  嘭!又是一槍。

  胳膊炸斷,胸腔炸裂,脖子跟****只連著層皮肉,血肉內臟噴濺在對面牆上,慘死!

  然後徐長卿開始點名。

  這個時候四號車爆炸的餘波還在肆虐,附近的一幢建築塌了一半,到處是塵霾。

  不要緊,念力不是視覺,是超自然屬性的精神能量。

  徐長卿開始回憶第一波導彈攔截,並由此有目的性的駕馭念力進行區域搜索。

  找到目標後,直接端起槍,開始默算。

  這個過程是一種修正,他的念力是可以穿透多重物質,在本人與目標直接連成一條直線道軌的。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能感受到穿透的這些物質的質地。

  他計算的是當子彈擊破這些質地的物質後,大致會受到怎樣的阻撓。

  比如正好有根鋼筋在子彈的飛行軌道上,勢必對子彈造成較大影響。

  毫無疑問,這種近乎透視的能力,和遠超常人的分析能力,結合起來是非常恐怖的。

  嘭!多層建築穿透,某人死於非命。

  嘭!又一槍,又一命。

  可以說,建築,反而成了伏擊者的障礙,無論是在房間裡,還是樓梯間,又或其他隨便什麼地方,都沒有安全可言,有的只是不曉得會從哪個方向鑽出來的致命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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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萬物可穿霸絕槍

  四號車爆炸後不久,殖裝戰士基本都從載具上下來了。

  武偵也好,裝甲車也好,在巷戰中被針對打擊,那就是棺材殼,一發入魂,想跑都跑不掉。

  還是殖裝更值得信賴,身輕體健,力大無窮,只要有騰挪空間,想殺可不那麼容易。

  不過戰鬥差不多已經結束了。

  或者說,這次的戰鬥基本與其他人無關。

  對他們而言,這場被伏擊戰,太被動了。若能在匆忙間建立防禦陣線,緩過這口氣,就已經不錯了。

  但對於徐長卿而言,基本上不存在絕對被動的情況。

  他現在正在跟對手玩捉迷藏。

  說實話他的軍事素養其實很一般,如果是一個經驗老道的軍人,這個時候心中會對敵人可能在的位置更有譜。

  索敵也就更有針對性。

  徐長卿不行,他其實比不得老兵,腦袋裡沒有那麼清晰的概念,他的索敵方式還是顯得有些茫無​​目的和被動。

  因為總體來說,需要對手露出些把柄才能捕捉到。

  剩下的就基本是碰運氣了,他猜測的可能藏人的地方,其實是不怎麼靠譜的。

  這就給了對手一些逃脫的機會。

  他們也確實逃了。

  遭遇的情況太恐怖,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修羅戰士,甚至想都不敢想人可以強大到這種程度。

  他們已經落膽。

  他們中的為首者邊撤退邊用專用的通訊裝置報告情況:“鷹組伏擊失敗,損失慘重,不建議投入實驗兵器,重複,不建議投入實驗兵器,目標太強大,不具備戰斗數據收集的普適性。”

  不久之後,通訊器里傳來帶著戲謔之音的通訊:“鷹組,你們遭遇了什麼?怎麼嚇成這樣?”

  又帶著幾分顯擺的道:“我們這邊一切順利,應該說,有點過順利了,大瑞聯邦的殖裝戰士見面不如聞名,僅是一次常規的伏擊就死傷慘重。你們那邊活口多?那正好,否則實驗都沒辦法進行了。”

  這明顯就不是上級單位的回復,而是同僚之間的挖苦。

  “另外,實驗武器已經投放。哦對了,伏擊失敗,引誘呢?唉算了,讓他們自己人哭嚎的慘點,應該能勾引過來吧。”

  針對這種落井下石式的打擊,為首者也是報之以李,他故意好心提醒:“不久之後,你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厲害了。我要提前撤出戰區,我不想死。”

  果然,這樣的作法反而愈發激起了同僚的好勝心。

  當然也少不得趁機損兩句:“王虎,這可不符合你虎王的一貫風格啊,一場交鋒就被打慫成這樣?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死神,只要暴露,就會找到並點名射殺的死神。算了,沒有親歷,說了你也不信,用的話說,很快就會遭遇,自己感受吧?”

  “謔謔!死神,真裝逼的稱號,這高帽子送的都渾身起雞皮疙瘩,一定要見識見識。”

  王虎陰笑,心說:“見吧,你們不死的慘點,會顯得老子特別無能。”……

  與此同時,卡林他們基本確認了一些狀況。

  伏擊者沒有身份銘牌,著裝和使用的武器都是大瑞聯邦軍隊制式產品,這些人也多半是軍人,但真實身份就很難說了,他國冒名?叛軍?又或真的是在役菌人。

  而身份的不確定,也導致了伏擊原因的撲所迷離。

  究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引誘,還是被捷足先登然後利用了,又或其他。

  當然現在最緊要的不是了解事情真相,而是搭救袍澤,只不過三隊同時受襲,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栗。

  要知道,39機動大隊進程分三路搜索,那可是臨時起意的安排,不是行動之前就上報指揮部的行動方案。

  這也就意味著對方是不可能提前知道39機動大隊會這樣搜索,具體的行進路線,愈發不可能事先得知。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還能成功伏擊,最靠譜的可能就是早被盯住了,而且是廣撒網,整個城市都是人家的主場,早就踩好了盤子佈局完畢,不管你怎麼走,都有人家的人埋伏。

  若是這樣,繼續開著車去救,那就是再一次的作死,再一次的給人家提供打棺材靶的機會,喜歡玩巷戰也不是這麼個玩法。

  卡林召集了所有人,現在他這邊連他自己只剩二十一人,兩個班組都不滿員。

  他給眾人簡單說了下情況和自己的認知,而後總結道:

  “第一波打擊最致命,而只要沒在這波打擊中喪生,我相信憑藉動力裝甲,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我們39機動大隊的戰士都是有一戰之力的,不會輕易被殲滅,所以,我們要對我們自己,對我們的兄弟有信心。”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

  在分析了現在可能的局勢之後,他指出道:“我們現在最忌就是自亂陣腳,急著救人,很大概率會再次重覆,我們不能被對手牽著鼻子走,所以人要救,但要講究方法。”

  這個大家也認可。

  卡林接著說:“換我們玩伏擊,肯定是一整套,連打帶削,最後追亡逐北,絕不能讓對手輕鬆逃了。估計敵人也一樣,所以我們現在就要考慮,不光是救人,還有救人之後要怎麼脫離,湊在一塊被圍殲,那就太矬了。”

  “嗯嗯,是這個意思,隊長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有那急性的已經忍不住了。卡林分析的頭頭是道,又是隊長,當然是他說大家做。

  話是這麼說,可實際上統一意見和帶著質疑,絕對不會是同一種表現。

  現在這二十苗人裡,有六位不是他的三隊的,而是四隊的人。

  不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難免有些隔閡。話不講清楚,也許就會掉鍊子。

  現在寧肯浪費幾分鐘,也要盡量降低重要時刻出差錯的概率。

  徐長卿在一旁看的暗暗點頭,他更習慣卡林這種風格,有些像天朝的解放軍基層指揮官。

  他不太習慣大瑞聯邦軍隊的那一套,任務保密度太高,士兵打的都是呆頭仗,甚至最後一刻了,都不知道是個怎樣的行動,這種不需要士兵思考,只需要執行命令的法子,貌似做的也太過了。

  或許這也與這個世界的的軍隊有專門的戰場指揮部和高明的即時通訊能力有關。

  但一旦通訊能力被黑,就像現在,立刻就變得被動,這算是過分依賴高科技的弊端吧。

  統一了意見之後,卡林下令,第一項,就是開車出城。

  簡單的收斂了死者的殘骸​​,車隊調頭原路出城。

  這一步走的可謂果決,不知道的都以為是驚逃。但人家真的是轉進。

  然而伏擊方的確是全城佈局,主場優勢明顯,迅速調集了附近人手圍追堵截。

  車隊這次行進速度較慢,主要是為了方便徐長卿索敵,他這次在頭車,他主要防範的是建築間的小巷,以及街邊房屋深處這樣的死角,而像是樓頂,高層之流,對方固然視野良好,他也良好,甚至對方還在照準,他就已經在攻擊。

  還好,那種藏身黑屋子最裡邊盯著街道,見到車輛經過直接發射導彈的並不多。

  多數是視野良好的高處,遠遠的就能觀瞄攻擊的那種。

  結果自然是被徐長卿教做人,很多人都是千米嫌遠,嫌導彈飛行時間長,容易讓對方有所準備,隔著個三五百米了,才進行攻擊。

  這種人一般來說都是徐長卿先發現對方,但等到對方要攻擊了,才一槍打爆導彈。

  這是刻意的,目的就是利用導彈的爆炸消滅目標可能存在的同伴。一般這種反車輛攻擊都是兩人一組,一個射手,一個護衛,有時候護衛也幫著背彈。

  結果遇到徐長卿往往就是一死死一對。

  也有沒能先敵發現的,這個時候就是考驗技術了,車隊最終順利開出城,足以說明徐長卿經得起考驗。

  出城後,立刻利用通訊車向薛家灣指揮部報告情況,之前雖然行動匆忙,卻也是收集了些資料的,比如被打死的敵人的照片,指紋。

  這個時代,大兵們可不缺攝影和照相設備。

  信息發送回去,排查核對是一方面,另外也是一種證明,這邊的確是遇伏了。呼叫援軍也更理直氣壯。

  車輛停在城鎮外的一片小樹林中,營救部隊則只有一輛裝甲運輸車,人也不多,只有五個。

  剩下算是為所有人守退路。

  這樣的營救計劃本來是不可能成立的,五個人就想去救人,這是在將救援當兒戲,對自己和被營救者不負責任。

  但眼前情況特殊,所有人都見識了徐長卿是如何殺敵的。

  真是不服都不行,給人感覺,其他人其實都是累贅,最多留兩個人幫著打打下手就行。

  卡林,吳勉,徐長卿,還有就是向北和王樂,王歡戰死了,王歡王樂是雙胞胎兄弟來的,當初徐長卿剛奪舍,還抬過擔架,結果夜戰的時候被飛棍燒了叫花雞,人生就是這麼無常。

  人員安排沒問題,但關於要不要開車,爭執了一下,後來還是同意了徐長卿的說法:我們就是要開著車吸引人,我看誰敢露頭。

  其實伏擊方這時已經品嚐到了足夠多的苦澀。

  儘管後來者,沒有太多的見識徐長卿穿牆殺人的本事,主要是體會了什麼叫百分百命令率的神槍手,以及什麼叫露頭必死。

  數據做不得假,左隊一進一出,高達幾十名的陣亡數字。

  這可是巷戰,己方都是特種作戰人員,如此高的死亡率,說明一條幾公里的長街上,幾乎所有暴露了的,都被對方在極端時間內消滅了。而對方基本上沒有刻意搜剿殺戮。

  如果這不是恐怖,什麼是恐怖?

  代號鷹巢的伏擊者的總指揮部遠在異地,靠包括兩台同步軍用衛星在內的各種設備,監控這個戰場。

  在徐長卿他們又殺入戰場時,鷹巢正質問之前開王虎玩笑的同僚:“韓力持少校,鷂組願意繼續擔任擊殺任務嗎?指揮部開放權限,你們可以全力出手。”

  韓力持牙疼,但挺著脖子回答:“只要指揮部發令,鷂組將全力以赴。”

  這回不攬事了,而是玩奉命行事。

  指揮部的人商議了半天,恢復:“所有戰鬥組退至二線位置,強化監控佈置,實驗兵器登場,你部做好數據收集工作。”

  “是!”韓力持大聲回答。

  本以為是次愉快的殺殺人看看戲的任務,開始也進行的蠻順利,沒想到一下子就狼狽成這樣。

  韓力持對敵方的修羅戰士,恨的是牙根癢癢,偏偏還很無奈,太克了,簡直就是步兵的噩夢。

  死神這代號,一點都不浮誇啊!

  輪式裝甲運輸車行進,噪音挺大,吵鬧的很。

  徐長卿精神緊繃,結果一路上都沒發生狀況。

  卡林也是個大膽的,乾脆也坐到了車頂,一邊看電子地圖,校對當下的位置,一邊利用車載的擴音喇叭喊:“機動大隊的兄弟們,我是三隊隊長卡林,我們的車輛正在白雲路由東向西緩慢行進,目前剛過了市政大樓,聽到的趕來與我們匯合。”

  這樣的營救方法,也真是囂張到一定程度了。

  徐長卿卻很喜歡。

  跑?

  為什麼要跑?

  為什麼要鬼鬼祟祟?狼狽逃竄?

  凡是來追的,來圍的,來堵的,來戰的,都殺死就好了。

  那種明明解釋說是可以打十個,爆個種甚至可以百人斬,結果被三五個就狗碾鴨子般狼狽逃竄的電影情節,最討厭了。

  靠著此種囂張的方法,還真就收留了兩個跑散的殖裝戰士。

  這兩位一度覺得這根本就是敵人設的坑,甚至很有可能卡林被捕,然後被槍指著腦袋才這麼幹。

  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最終還是決定看看。

  結果就看到了畫風詭異的一幕。

  車開的慢慢悠悠,人也很悠閒,兩個在車頂做著,駕駛艙和副駕駛的戰鬥窗都是開著的,副駕駛還探出個腦袋四下里看,絲毫沒有那種防範隨時可能被冷槍打的謹慎。

  感覺像是大軍已然將城市團團圍困,而後派輛車進來勸降的。

  暴露在槍口下又如何,敢打嗎?打死我,這個城市都得陪葬。

  就這這類囂張勁。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實驗兵器出現了。

  人形,兩米多高,說它沒有皮膚吧,身上有皮毛,說有吧,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直接可見粉紅色的肌肉筋腱,那些皮毛只出現在筋膜韌帶該出現的地方,就彷彿是綁在身上的網兜衣。

  不光是卡林,吳勉,就連徐長卿都一度看傻了,因為這貨竟然搬起一塊巨大的混凝土石屎試圖砸擊車輛。

  這尼瑪是什麼鬼?打巷戰怎麼變成了打怪獸?

  還是這麼原始的類型,這給邪魔提鞋都不配啊!這混凝土就算居高臨下砸中了,也無法對裝甲車造成多大傷害啊。

  說句難聽話,這種玩意也就扔到地後方,在繁華地段製造個混亂,殺點婦孺老弱什麼的,武裝警察都能對付,跟武裝到牙齒的軍隊剛,簡直就是作死啊。

  如果說這是兵器,絕對是浪費納稅人的血汗錢啊,這是什麼爛項目?

  “非完成品,實驗單位。”徐長卿比較關注目標本身。

  而卡林則道:“看來我們39機動大隊被當作陪練了。”

  他看重的是局勢,己方到底遭遇了什麼。他希望自己腦袋裡有個清晰概念。

  與此同時,那怪物已經將兩百多斤的混凝土石屎丟下來了,砸的還挺準。

  砰!

  徐長卿都沒開槍,抬腿一腳,直接將石屎踢飛,巨大的石屎翻著跟頭,橫向砸進了路旁的一個店面中,發出了一連串響動。

  嘶!卡林、吳勉他們都看的眼角抽抽。

  以殖裝帶來的力氣,或許他們也能做到硬接這樣的一砸,但他們絕對沒辦法像徐長卿那麼精準,輕鬆自若的適時出腿,就正好將石屎踢飛。

  所以說,控制力比氣力更顯逼格。

  強大的控制力,每一分力量都高效發揮,蠻力便巧力,超低耗損,四兩撥千斤。玩的爽,看著帥。

  鷹巢也成功觀看到了這一幕,在簡單的分析之後,好些人都一臉的難以置信。

  太誇張了吧?

  分析顯示,力量運用、攻擊角度、攻擊時機、都趨於完美,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人沒有這樣的高效即時運算能力,也不可能有這樣精準到位的執行力。

  而如果說一次是巧合。

  那接下來代號'魔人'的生物兵器,接連兩次重物拋投,都被徐長卿成功的踢進了那間房子,算是徹底堵上了眾口。

  不是巧合,的確是智慧和力量的高效結合及運用,是趨於完美的技術展示。

  魔人在接連投擲之後,自己也撲擊而下,飛降之拳,氣勢很足。

  然而同樣沒有什麼卵用,依舊是被一腳踢飛。落點都相同,砸破店面,飛進了內裡。可以聽到一連串讓人牙酸的撞擊聲。

  魔人也算是皮糙肉厚之輩,被狼狽踢飛後不久,便高速沖出,奔跑有力,很有幾分綠巨人剛變身,但還不是特別憤怒時的風采。

  顯然,剛才徐長卿足以令一般人直接死亡的一腳,並沒能給他造成什麼嚴重傷害。

  徐長卿一個後空翻躍上裝甲車車頂。

  魔人緊跟著也到了,

  嘭!這傢伙的狠力肩撞,撞在裝甲車的側面,險些將之撞翻,一邊的車輪都翹起來老高。

  徐長卿趁機起腳,踢在其腦袋側面,將之踢飛出六七米遠。

  普通人挨上這樣的一腳,就算顱骨未裂,頸骨未折,也死於嚴重的腦震蕩了。

  但這怪物僅是站起來甩了甩腦袋,就彷佛只是擂台上被對手來了下重手的拳擊賽手。

  然後它低吼一聲又衝了過來,拳打腳踢,狀若瘋虎,沒有什麼章法,但速度快,威力大。

  動作快、力量足,拳來腿往,招招掛風,手腳一點都不軟,卡林他們都看的心情緊張,替徐長卿捏著一把汗。

  而徐長卿本人則閃展騰挪,每每以毫釐之差躲過猛攻,神態卻一直很輕鬆,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這才是修羅戰士的真面目麼?真是難以想像的強大啊!”鷹巢中的人們忍不住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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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6 00:38: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一流造物頂級兵

  徐長卿是在對魔人的戰力進行綜合測試。

  交手三分鐘後,他心中基本就有譜了。

  這種怪物的力量,大約是十倍於普通成年男人所擁有的力量。

  恢復能力也強過普通人許多。

  可他跟人比綜合,就是垃圾。

  它的內部是紊亂的,沒有正常人和諧統一的系統。

  這意味著非自然變異,而是拙劣的人工造物。

  這東西不會有後代,也根本活不長久,生物都好好算不上,真的就是兵器。

  嚓!

  他揮手輕鬆的切下了對方的腦袋。

  他的四肢就是刀,手刀照樣犀利。

  本來到了薛家灣,他是準備造把刀的,後來想了想忍住了,失憶還好說,突然成了好鐵匠則不好解釋,被扣個魔魂侵染的帽子就不好了。

  斬下腦袋後,他又戒備的等了一會兒,“看來腦袋是不能複原的。並且仍舊是要害。”他說著將怪物腦袋象掰香瓜般掰開,看了看裡邊的紅白之物。

  “拍下來了嗎?”他扭頭問向北。

  拿著攝像機的向北帶著幾分畏懼的點點頭,徐長卿這種淡漠的態度讓他感到心裡發毛。

  而在鷹巢中,一干人鴉雀無聲。

  他們的實驗兵器就這麼死了。

  之前打的挺好看的那些,原來是對方放水,想要了解其成色,了解夠了,就隨手宰了。

  這也太打擊人了。

  “快看!”在現場,吳勉驚指屍體。

  徐長卿扭頭看,就見屍體迅速變化,漸漸恢復成了普通人的形態,是個略顯瘦弱的男人。

  “變身?”他皺著眉頭:“有點不太科學啊,腦袋都剁下來了,是什麼在控制如此復雜的變化?類似於記憶金屬的狀態還原?”

  要知道,即便是仙道體系,變身也屬於高大上一類,若只是外表容貌的變化,那簡單,不過是細胞的增減。可像這種,是性質的變化,由內而外都在變,這是項十分精密且複雜的運作,並且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對卡林他們,他自然不會提什麼仙道,他疑惑道:“不會跟邪魔有關係吧?”

  卡林哼哼:“多半是了,大瑞山寨出刑天機甲等兵器,還有脊椎蟲為核心的殖裝,別家也不會一點進展也無。“

  說著,他招呼王樂:“收集樣本。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回頭讓專家頭痛去。”

  “哎,好。”

  王樂是醫務官,向北是整備士,這種輔助副職業者,營救時必然要帶的,有備無患。說不定就得啟動個什麼設備,或進行急救。

  收集樣本之後,徐長卿利用燃素直接將屍骸燒了。

  燃素是一種化學藥劑,跟有機物反應,利於燃燒,毀屍滅跡一流。

  不過實際上他主要用於帶走同伴的骨灰,大瑞聯邦就這麼玩,替死者收屍,就是兩三件象徵性較強的遺物,比如身份銘牌,愛表,錢包照片啥的,然後就是骨灰。不會帶屍體,裝備一般也不帶,而是順便毀掉。

  但徐長卿這麼對待實驗兵器,鷹巢以及鷂組的人就要罵娘了。

  韓力持義憤填膺,差點將筆記本砸了。

  “******,這是故意的,這是挑釁。”

  周圍的手下悻悻不做聲,的確是挑釁,可誰敢接戰放對?

  鷹巢的某些人已經開始懷念王虎當初的英明,早點放手就好了,這樣的敵人,的確不適合作為兵器陪練,缺乏普適性啊。簡直像是送菜,投入越多,越吃虧。

  可某些人,一旦受損,就會賭徒性格發作,想要投入更多獲得勝利,補償損失。這樣做也有無奈的一面,畢竟與其說是偏愛勝利,不如說是為了挽救自己的職業生涯。否則表現這麼差,每個體面解釋,那是要被下課的。

  十多分鐘後,徐長卿一行抵達中路的遭伏地點。

  場面很難看。

  八輛車被毀了六輛,經典的掐頭去尾,兩輛武偵車都完蛋了,車體框架在高溫中都扭曲的不成樣子。

  蜂巢火箭車也是被優先點名的,大爆炸,滿地的碎片。看樣子是殉暴了。

  輪式裝甲車中,彈藥車同樣也被打爆了,跟卡林他們那路炸的一樣慘,車內人員想要重新拼湊完整,估計得花一個月玩拼圖。

  倖存的兩輛車,一輛是電子通訊車,一輛是人員給養車。

  不過電子通訊車遭受了強力的EMP攻擊,好些設備的電子原件燒毀了。算是半廢。

  給養車倒是完整度很高,至少人們不用為殖裝燃料包不夠用,以及晚飯吃什麼什麼而發愁了。

  其實原本也不用,畢竟左路車隊只損失了一輛四號彈藥車。

  卡林決定在這裡多駐留一會兒,看看會不會召來在附近躲避的袍澤。

  正規的軍隊,基本都有專門應對突發事件的指導小冊子。

  比如被打了冷槍怎麼辦,被埋伏了怎麼辦。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即便不幸遇伏,也不會像平民那樣茫無頭緒,亂哄哄的不知道要干點啥。

  最常見的一種處理方法,就是就近尋找防禦設施,以之為依托,防禦求援。

  這樣一是更容易被友軍單位發現,不至於跑叉了路,或耽誤太多寶貴時間。二是看看能不能從遇伏現場搶救出更多袍子或資源。三,對局勢缺乏了解,忌諱盲動。若死守都守不住,亂跑往往只會死的更快。

  事實上,附近確實有一小撮39機動大隊的人。

  他們也聽到卡林那獨特的喇叭喊話了,但他們被魔人困住,沒法突圍,同時EMP效果仍舊存在,普通的通訊沒辦法進行。

  好在他們還有信號彈可用。

  信號彈升空,在空中綻放光芒。

  卡林一眼就看出了其運用手法,他確認的對麾下道:“是自己人,二隊的。”

  所以這小細節也是很有必然的,外人即便拿到機動大隊某成員的裝備,也模仿不了。

  卡林用手比劃了幾下,又道:“直線距離兩公里,有點遠啊。”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車進不去,在非大路的樓群中,往往一捆黃色炸藥就能將車輛活埋。

  徐長卿向周圍掃視了幾眼,一指某銀行:“我們先把那裡清理出來當車庫。”

  “嗯,可以。”卡林理解徐長卿的意思了。

  徐長卿一馬當先進入銀行,很快就確認了狀況,然後卡林他們將給養車和他們乘坐的那輛都開了進去。至於破壞了大理石台階和陶立克式的廊柱自然是無人心疼。

  銀行除了建築規格較高,還有個優點就是大多結構簡約。

  為了顯得大氣上檔次,它的大廳頂高往往超出一般的商業標準,VIP室什麼的也不復雜,而安保設施通常較為健全,且有自發電的備用電體系。

  這些優勢都使之成為臨時落腳點的首選。

  果然,向北很快就掌握了體系,銀行內部恢復了供電,監控也有了,臨時的安全屋到手。

  有此為依托,可比守著棺材盒子靠譜多了。

  徐長卿表示,這下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去救人,不用太擔心顧此失彼了。

  吳勉搔腦袋:“我們都成拖累了。”

  “其實也不是,只是有那個條件,沒必要拼的見血見肉。而且這樣也比較省時省力,不容易出現反復和波折。”

  “好吧,算你會說話。”

  這是肺腑之言,徐長卿並無任何得意和炫耀。

  又不是擊殺了什麼重要目標或強敵,沒身好自得的。

  要說眼前這種局勢,也不是不能一起去救人,但何必呢?

  露出弱點,再遭伏擊,又是拖傷員,又是火拼,然後救人回來了,卻發現載具被毀了,再想辦法……

  一定要這樣,才顯出袍澤情誼,才算是照顧了所有人的感情?

  太LOW了。

  能省事高效,還是走最優解。

  卡林他們選個好地方防守,他速度去營救,然後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真想要復仇,翌日可以做出準備和情報工作,己方佈置,好好坑對方,而不是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非要把場子找回來。

  其實他想多了。

  包括吳勉也沒有那種自尊受挫的感覺,只是覺得擔子徐長卿一肩挑,太辛苦,有點過意不去,覺得愧疚和尷尬。

  但這不併的等於沒腦子,他們都知道,徐長卿獨自出擊,而他們負責打陣地防守戰,的確是最優解。

  徐長卿這次出門沒帶重狙,也不走尋常路,出了銀行直接奔行幾步,然後腳下發力,蹬踏地面,躥身而起,一下就三四十米高,趴在建築側壁上再躥,玻璃碎裂,結構垮塌,而他則已經飛竄到樓頂。

  之後助跑跳躍,等到斜落到另一較低的建築上,兩百餘米的距離已經跨越了。

  可以說,他的這種行動模式,是充分利用了法器化後的殖裝,顯現出了行星單兵武裝的風采。

  飛竄跳躍,宛如叢林泰山,那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就是叢林。

  他的能力展現,再一次讓鷹巢的人們集體失語,臉皮掉一地。

  看看人家,一流造物,頂級戰力。

  雖然修羅戰士遠不等於殖裝,卻畢竟是源自殖裝,概率覺醒,多好的驚喜。

  況且羅剎也是走的脊椎蟲核心一系,

  而己方的線粒體路線,則顯得有些孤高寡合了。

  有些話雖然沒人說出口,但意思已經表達出來了。

  要是這就是修羅戰士的非惟一實力水平,那也就不用再進行實驗了,與其研究魔人,不如研究修羅戰士。

  放著已超標的現成品不去研究、量產化,而是開發連達成局部目標都艱難的全新系列,簡直就是費力不討好,更重要的是時間上很不經濟。

  人類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各大勢力也是一樣。

  終究是有人發聲,是魔人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他很不客氣的指出:

  “這絕對是個例,我們掌握有大量修羅戰士的資料數據,是犧牲了不少優秀特工人員拿到的數據,真實可信,沒有強成這樣,這個傢伙每一項異能力都超標嚴重,簡直就是個BUG。”

  這也怪徐長卿自己,他沒能從教授那裡獲得有關及其他修羅戰士的資料。缺乏參考,心裡沒譜,完全靠自己的想當然來扮演修羅戰士。

  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修羅戰士,而是另類的怪物,他已經演砸了,還繼薛家灣的教授之後,被另一幫人注意到了。

  他刺客已經接近受困的殖裝戰士宋在的位置,一幢居民樓。

  普通的居民樓結構接單,不像公寓或商務大廈,每照明很多地方即便白晝也一派漆黑。

  但就在這簡單結構中,魔人玩出了不簡單。

  它們有著影遁能力,能夠在陰影和黑暗中隱形。

  這一點似乎跟羅剎們的隱身很像,但其實還是有差別的。

  羅剎們更多的是靠科技,而魔人則是異能,是標準的超自然能力,被動技能,運用起來更加的靈活和隨心所欲。

  它們就彷佛可以將自己二次元化,從黑暗中現身,自陰影裡探爪,又在需要的時候縮回陰影中,黑暗裡。

  悲劇的是徐長卿不吃這套。

  縮回去?我能揪出來,況且也不用揪出來,直接打過去就是,這種初級的異能,他水手就能將之破除。

  一頭頭魔人因自己的得意能力而死。

  這也是實驗體的悲哀,它們都沒進行有效的武裝,鷹巢想獲得的就是它們的無附加值情況下基礎戰鬥力。

  結果再次引用鷹組王虎的話:目標太過強大,不適合作為陪練,缺乏普適性。

  跟徐長卿這樣的打,能測試出什麼?死的有多難看嗎?

  這次算是N對一,徐長卿也沒用槍械,就是搏殺。

  而他從始至終違背碰到一下,殖裝的防護作用也可以忽略不計,

  算是很能體現出雙方異能強弱和白兵戰能力的一場較量。

  結果魔人被虐殺!

  在徐長卿面前,它們就如同傻缺,就差直接把腦袋支過去讓砍了。

  徐長卿統治戰場,打地鼠般,殺的那就一個順溜。

  這是怎麼了?在自家時,魔人沒笨成這樣啊?莫非有弱智力場在發揮作用?

  魔人項目的負責人不乏開脫意圖的說:“不是我們的魔人弱,是這個修羅戰士強的離譜。若魔人真的不夠強,又怎麼會把那些殖裝戰士困住?”

  有人就順著這個思路思索,並問:“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明顯是虐殺的戰鬥,是這個修羅戰士掌控節奏、以及擁有超級戰技,連目標反應都能算中的原因?”

  負責人點頭。“雖然聽起來難以置信,但我覺得真相差不多就是這樣。大家請看這段記錄。”

  他說著調出早先徐長卿踢飛石屎,以及後來踢飛魔人的視頻。

  “如果說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是必然了。不同的物體,不同的速度,同樣的位置,這名修羅戰士有著超強的計​​算能力和執行力,因此才能將石屎和魔人以近乎相同的角度,都踢進這間店內。”

  “有著這樣的能力,他就可以針對魔人的格鬥缺乏技術性的弱點,進行佈局,在其誘導之下,魔人處於肌肉反應做出攻擊動作,被其成功料中,於是看著就像魔人在放水作死。”

  負責人歸納總結:“這次實測行動,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充分考慮一線工作人員的意見,沒能即時止損,導致行動成了這名修羅戰士展示才藝的個人秀。”

  行動的總負責人,則不承認這樣的指控。

  他為行動的合理性找理由:“教授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堅持投入,還有捉捕這名修羅戰士、並將39機動大隊的人盡可能抓捕或打殺的意圖在內。 ”

  教授點頭。“捕捉到他確實很當緊,哪怕是死體,研究其細胞、基因、大腦,也應該有不小的收穫。可我們要怎麼拿下他?”

  “自然是先對其進行消耗,而後雷霆出擊,抱著將他射殺當場的心態去攻伐,他有多少精力和體能可供耗費?令外,我們可以查查他的來歷,是人就有弱點,我們對他勢在必得,若是得不到,那就要摧毀,包括使用微型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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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6 00:39: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縱橫捭闔仙道掛

  徐長卿跟魔人一再交手,自然清楚魔人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影遁的天賦異能,讓他在這些怪物身上看到了幽鬼的影子。

  潛行、刺殺。

  人類對黑暗和未知的恐懼,鑄就了這樣一個系列的經久不衰。

  大瑞的羅剎,邪魔的幽鬼,現在是魔人。

  這個天賦異能進一步開發,再輔助以設備,魔人就有成為至方面的招牌單位的可能,這是不可忽視的潛力。

  魔人還有自己的優勢,特殊防禦。

  徐長卿覺得或許可以稱之為氣體護盾。

  貌似是它們的高新陳代謝,導致廢氣排放能力異於常人的發達,從而很容易形成的一種彌散在身周的汗氣氣霧。

  然而這種氣體微粒,可以在瞬間大量吸收中和動能,不管是衝擊波,還是手雷破片、子彈的推進力,都在其中和範圍之列。

  這護盾也不是沒毛病,魔人的皮膚不完整,而汗氣散佈的器官就是皮膚,魔人宛如漁網服的毛皮,使得它的氣體護盾不是很均勻。

  並且高溫和低溫都會影響氣體的濃度,沙漠等特殊地形有礙於其能力發揮。

  可仍舊是很有開發潛力的。

  反倒是其高自愈高恢復能力,徐長卿不是很看中。

  這是跟力量大這一特點捆綁的,都是托新陳代謝的福,但這個並不超自然。

  沒有超自然,就等於沒有內蘊型的未知技術幫助開掛,意味著性價比一目了然,沒有特別優勢。

  具體點說,力大,高恢復,代價也大,不耐久戰,對後勤支援要求高,精準缺失,細胞負擔大等等,隨便數數都一大堆。

  徐長卿本人並不鍾情這種開山怪。尤其是勉強提升特長,造成巨大短板疏漏的開山怪。

  他秉持的理念,戰場法則,首在生存,能存活才有輸出,才有威​​脅,才有積累,有提高,否則那就是炮灰。

  魔人這樣的實驗兵器,肯定投入不菲,以之做炮灰,是不是太昂貴了?

  畢竟戰爭就是在打經濟,打錢。

  任何兵種若不能在戰場上賺回投資,那就是失敗的產品,一堆失敗產品,怎能不輸,不破產?

  然而他既不是魔人項目的負責人,也不是總設計師,更不是受僱的評測員,沒有義務,也沒有那個好心提醒對方。

  恰恰相反,他就是要用演繹的手段,讓觀察者們大失所望,讓投資者們懷疑自己的眼光,設計者們懷疑自己的研究。

  他利用氣體護盾無法防禦超自然力量的特性,將有形無相的元氣,由念力約束成絲,形成比單分子材料還要鋒利堅韌的切割線,依附於肢體上,然後看似很隨意的切割消抹,魔人便人頭滾滾,骨斷身殘。

  至於戰鬥姿態,本來就只會掄王八拳的魔人,自然漏洞很多,跟他又帥又瀟灑的身姿做對比,醜陋不堪,將反派永遠是醜的這一真理髮揮到極致。

  鷹巢的人們果然懷疑人生了。

  項目負責人解釋,也成了開脫。

  失敗者總是會被揪出無數缺點。什麼智力是硬傷,什麼的確缺乏格鬥技能,卻偏偏以格鬥戰為主,什麼性價比不行……

  不管是面對明著的責難,還是暗中的鄙夷,徐長卿的秀技術幫忙添堵戰術算是成功了。

  他也成功的以拯救者的姿態,出現在幾名殖裝戰士面前。

  一共也才七個人,還有三個傷員,其中一個腿都炸沒了一條,還有一個傷的更重,到現在金屬片刀劍般插在身體中都沒敢拔出來,醫療條件不合適,拔出來很快會失血而亡。

  戰士們一開始喜出望外,以為來了多少人。

  等知道徐長卿就自己來了,頓時就有些冷場。

  接下來是難以置信,因為徐長卿表示將他們困在這裡的怪物,都被其絞殺了。

  徐長卿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拿出智能手機,內中有一段段的他拍攝的視頻,包括卡林他們打招呼,誇讚徐長卿戰力出色,以及如何跟死掉的魔人的合影,燃素燒屍……

  不得不說,這種彷彿微博視頻秀的玩法,看起來蠢蠢的,但確實很管用。

  他比吹牛皮管用的多,幾個戰士相信了徐長卿就是一個打一百個的真修羅戰士。

  於是四個殖裝戰士抬兩個傷員,剩下那個斷腿的坐一架由電腦椅改制的簡易輪椅,開始轉移。

  這樣趕路自然不輕鬆,條件艱苦,大家都在忍耐。

  而伏擊方也沒消停。

  韓力持,這位挖苦同僚不成,自己惹了騷的少校指揮官,知道自家導致不必要傷亡,在鷹巢那裡唰了大大的負分。

  想挽回,同時又出於報復,派人攔截騷擾。

  倒也麼有完全放棄智商,令麾下充分發揮距離優勢,欺負徐長卿重狙不在身邊,用狙擊槍在千多米外安心打靶。

  徐長卿投鼠忌器,只能是苦忍。

  實在是動彈不得了,簡單安置一下,然後上演綠巨人版要你命三千,鷂組的人這才體會到被超人追殺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逃跑根本來不及,其中一個玩飛鼠服,直接從高樓躍下,都被徐長卿在高樓間縱掠如飛,找了個合適地段打了移動靶。

  至此之後,韓力持手下就無人肯再接受送命任務了。

  把個韓力持氣的暴跳如雷。

  兩公里的直線距離,回程硬是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跟卡林匯合了。

  卡林考慮到現在距離當初遇伏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認為開車去右路受伏點怕是有點耽誤事,三名傷員也現在就需要處理傷勢。

  乾脆,能者多勞,徐長卿跑一趟得了,能撈到幾個算幾個。

  徐長卿去救人的這段時間,向北和另外一名殖裝戰士還很貼心的給他改了輛三輪摩托。

  硬是把一輛普通摩託的前後輪變成了左右輪,後面換了個武裝偵察車的備用輪,DIY一族的動手能力真是爆炸。

  於是徐長卿騎著還裝了車載擴音器的改裝三輪摩托,前往右路遇伏點。

  這次就比較風騷了,速度也快,在他超強的控制力掌控下,有種人機合一的效果,簡直就是特技表演,騎著三輪機車玩跑酷,感覺沒有啥地方不是能走的。

  鷹巢中,魔人項目負責人不甘寂寞,指著屏幕中播放的追拍畫面,再次強調徐長卿的非比尋常,超級計算能力和超級執行力相結合的犀利。

  這個時候,他就不是乾巴巴的說了。

  之前的一段時間裡,有關修羅戰士的信息資料被調來,供人們品頭論足,並與徐長卿的數據橫向比較。的確是直觀,甚至可以說是不同的兩種存在。

  修羅戰士作為突變體,往往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

  比如說異能雞肋,又比如說有副作用,後遺症。

  總體而言,大多是那種在無防備下,容易被其得手,一旦針對性準備,很高概率成功反坑。

  代入到今次的實驗,修羅戰士基本是沒有什麼大作為的,甚至極有可能被第一時間陰死。

  反過來,把徐長卿代入到那些經典的修羅戰士實力秀,嘖嘖,畫面不要太美,完全就是花式吊打。

  所以現在鷹巢的人至少已經肯聽米項目負責人解釋了。

  “不誇大,不貶低,我們實事求是的分析。任何工具器物,在這人手裡,都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效力。這是他的核心能力,其他都是陪襯,也不算驚艷。當然有這個就足以出類拔萃了。”

  “算不過他,動作也不如他快準穩,正面鬥就是找虐,遠程武器也很容易被他阻擊或躲避。所以要打敗他,範圍能量武器是較佳選擇,象雷神重砲覆蓋打擊之類的。”

  真是說到點子上了,之前徐長卿自己還擔心過萬一被雷神重砲區域覆蓋,那就真是九死一生了。

  既然知曉自身弱點,那麼盡快破解,又或降低威脅值顯然是正路。

  徐長卿覺得,自己就不妨利用這次機會,直入先天,那樣計算遭遇雷神重砲區域轟擊,他也有更高的生存可能。

  疾速狂飆,沿途感應到有人,他也沒多加理會,僅是重複播放事先錄製的由卡林發言的集結號召。

  謝春華這個牌子到現在也不算多響亮,而老資格的卡林無論是威望還是身份,都是被39機動大隊的大多數人認可的。

  其實做到卡林那樣也是蠻不容易的。

  不是說本事好會耍帥就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和追隨,也不是學雷鋒做好人好事那樣興致來了走一波就能讓人感恩戴德,而是無論大事小情,總能持續發揮穩定作用,存在感十足,人們才會打心眼裡記住和認可。

  因此象徐長卿這種總是自己玩的很歡樂,且玩的還是非主流的,在大隊里人緣表現的很一般,一度還有自己人懷疑他能力的真實性。

  當然,這個從夜戰之後人們基本上已經心服口服了。但人跟人不親,你牛逼又如何?我又不求你。

  徐長卿不是特別留意這些人際關係的細節,主要還是因為過客心態。

  這些人既不是親友,也不是同道,臨時合作一下,哪來那麼多情?

  而像現在這種營救同僚,他自己也沒有邀功的心思,並且也沒有多少難度,所以其實沒走心。

  那種自己玩了命去拯救,多半就會走心了,對被營救者也有一定的要求,比如不能忘恩負義什麼的。

  這個沒有,徐長卿自己將之看作是尋常行動的一部分。

  而殖裝戰士們也不是多麼的感激涕零。

  一個是因為見慣生死了,上了戰場,後背往往就要交給袍澤,不是我救你,就是你救我,真要較真,都算不過來的。

  再一個,有句話說的好,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徐長卿演的太爛,完全就是一副哥就是牛逼,屠戮怪物、解救你們完全就是易如反掌、舉手之勞。

  別人有一塊錢分給你五毛,這哥們夠意思,有錢五五開分著花。

  別人有一億給了你一千,九牛一毛,心裡琢磨著估計這哥們打賞乞丐都出老人頭,逛個夜店都一萬起,分給自己這點,都不如夜店妹子笑那一下賞的多。

  就是這個心理,有時候人看的不是數字,是比例。

  結果本來挺傳奇的英雄拯救危局挽天傾,硬是成了寡淡局:我來了,我看見了,我拯救了,完畢。

  這裡也一樣,徐長卿騎著很拉風的三蹦子到地頭一看,哦,讓滅了三輛車,兩輛武裝偵察車,還有一輛蜂窩火箭車。

  也就是說右隊的裝甲運輸車都健在。

  這種八輪的裝甲車寬又長,造型獨特,辨識率很高,他很快就在附近的小公園中找到了。圍了了半圓,也算是臨時陣地。

  不過看樣子並沒有發生戰鬥。

  “口令,編號。”殖裝戰士用槍指著喊喝發問。

  徐長卿心中略微不喜,全39機動大隊,他絕對是最好辨別的那個,甲胄表面有突刺,並且也難以冒充,冒充殖裝或許能做到,冒充修羅戰士還沒聽說過,因為每個修羅戰士都是獨一無二的。

  但他還是報了口令和編號,既然對方非要玩鐵則至上的一板一眼,配合一下也就是了。

  等到進入內圈,明顯感受到氣氛不對。

  一個兩個仍舊劍拔弩裝,倒是沒槍口相向,卻也是抬槍就能射那種。

  “你之前在左路吧?跟中路匯合了?”三角眼的二隊隊長郭懷清問。

  “指揮官呢?”徐長卿四下掃視,念力也放開,車輛中沒有發現劉全友,也沒有見到傷員。

  “我在問你話,回答問題,下士!”郭懷清嚴厲的說。

  徐長卿掃了一眼對方,哂笑道:“原來是有你們做內鬼。之前演技不錯,哭嚎求救的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慘。”

  之前遇伏,最先出事的就是右路,頻道裡嚎啕了幾句,就通訊中斷了。

  然而現在看情況,根本對不上號,總計少了五個人,應該是武裝偵察車上的兩名司機,以及蜂巢火箭車的駕駛員和火控手,以及劉全友。

  這些殖裝戰士雖然戴著頭盔,鏡面面罩看不到容貌,可徐長卿是誰?他認人還用看臉?直接就是感受靈魂特質的。

  當初眾人登車,他僅是感受了一下,哪輛車上哪些人便都記住了。

  現在發現有一輛武裝偵察者的駕駛和槍砲手都在,甲胄表面連個劃蹭痕跡都沒有,其座駕卻被轟的連外殼都扭曲了。

  逃生小能手啊!未卜先知型的?

  然後就是劉全友,大隊指揮官,在右隊的電子通訊車中,通訊車好好的,漆皮都沒掉一塊兒,指揮官呢?人間蒸發了?

  更重要的是他對人的情緒很敏感,他明顯感受到這些人充滿敵意,一開始還可以解釋是身份未確認。

  可現在還這樣,就有大問題了。

  結果他一詐,嘩啦,十幾把槍槍口指向了他。

  徐長卿哈哈笑,“我忽然發現自己錯怪電影導演了。以前看動作片、槍戰片,不止一次看到這種情景,一幫人四面八方圍著,還都是突擊步槍之流,槍口都快碰住腦殼了。就像現在這種。”

  “自以為逼格很高,其實是腦殘的可以,難道沒發現這時候開槍,你們彼此也會挨子彈?這麼缺乏常識的事你們都乾的出來,真是蠢爆了。”

  “看在你很值錢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繼續痛快嘴。但你最好乖乖束手就縛,要知道別人買的是你這身肉,不是腦子。現在的技術,沒有腦袋身體照樣能活,萬一我的弟兄們手一抖,在你腦袋上打個眼兒,你連痛快嘴都做不到了。”

  郭懷清說著向旁邊的人使眼色,有殖裝戰士上前繳械以及銬鎖徐長卿。

  徐長卿完全就是一副隨意處置的模樣,他對當面的郭懷清道:“以前跟人聊過,為什麼有的人會表現的那麼蠢。智商那麼低,究竟是如何混生活的。後來總結出一條,人的貪心一起,就容易心黑眼紅,同時便極易智商欠費。”

  郭懷清見手下已經將徐長卿的槍拿到了手裡,也鎖住了,撇嘴道:“放心,錢我們還是會數的。”

  “這個我相信,我說的是情報,給你們情報的人,一定沒把話說全,沒告訴你們他們的那些部署以及實驗體是怎麼死的。”

  郭懷清臉上變色,手一揚,嘩啦!一干殖裝戰士飛退,在動力裝甲的加持下,他們的後竄是迅猛而有力的,一下退出六七米遠,呈半扇面圍著徐長卿,這個時候就很有點執行槍決時的景象了,只不過一排人對準的是一個目標。

  徐長卿卻面不改色,“我實際上不是個未搞定事之前就BB個沒完的人。畢竟反派總是死於話多。對於你們而言,我就是那個影響你們錢景及美好生活的反派。 ”

  “我只是有些感慨。像你們這樣背叛袍澤的,投奔了別人又如何會被重用?你們是怎麼想的?”

  “切!”郭懷清抱著肩膀。不屑道:“我以為你能說出點啥,原來是這個,誰說我們是背叛?我們根本就不是大瑞的人。”

  徐長卿嘆氣:“唉,一幫可憐蟲,我敢打保證,你們也不是要投靠的那國的人。”

  郭懷清陰沉了臉。

  被徐長卿說中了。

  道理很簡單,真要是敵對國派遣的特工,不可能二十多位靈能者特工攢在39機動大隊,太浪費了。

  “像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第三方,誰都不會待見,尤其做出這種事之後。最好的結局莫過於收買方需要千金市骨而兌現承諾。可那是需要條件的,比如兩軍對壘時的倒戈。類似於開城門、帶路黨之流。無數人都盯著看著,收買方一般還是要臉皮的。”

  “可現在,這次行動本身就雲山霧罩,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而對方又是為收集生化實驗兵器的實戰數據而來。你覺得你們能被容的下?”

  郭懷清臉上變色,其他人雖然帶著頭盔,鏡面面罩擋住了表情,但徐長卿可以感應到他們的情緒。

  “如果說我說的這些還都只是猜測,缺乏證據。那麼他們通知你們捕獲我,就算是確鑿的證明了。對他們來說,你們能抓到我,是意外之喜,抓不到也沒什麼,正好利用我這把快刀,滅你們的口,尾款省了,死人也不會洩露消息。”

  話音未落,包括郭懷清在內的所有殖裝戰士都渾身顫抖,失去了對肢體的控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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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6 00:39: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身份囚籠構陷法

  徐長卿並沒有改變自己的一貫戰鬥風格。

  但凡他在該戰鬥的時候沒有戰鬥而是扯淡聊天,就一定是有什麼隱藏步驟在佈置或醞釀。

  這身體的檔次終究還是差了些,他的靈魂雖然強大,但身體拖了後腿,術技施展,時間花費的更久些。

  而這一刻,終於到位了。

  血線無聲無息的從地下潛入,沿著縫隙破開殖裝的皮層、軟肉,甲胄都沒有報警,而後就位後,就像針灸般從各個方向同時發力,一舉將這裡所有人都控制。

  紅色在皮下蠕動,彷彿是活了的根鬚藤蔓,很快爬滿了郭懷清道臉,並進一步蔓延。

  郭懷清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恐和絕望。

  在這種神秘向的力量面前,普通人的勇氣總是破滅的容易且徹底。

  “指揮官死了嗎?”徐長卿平靜的問郭懷清。

  “第一時間就被我射殺了。”絕望之下,郭懷清已經在破罐子破摔了。

  徐長卿點點頭。

  片刻之後,道:“放心,如果要殺你們,不用費這個氣力。

  說著,他隨意的揮揮手,郭懷清等人就覺身上一鬆,之前猶如身體中排入鋼筋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

  其中一名殖裝戰士試圖向徐長卿開槍,結果立刻摔倒,發羊癲瘋般渾身抽搐。

  徐長卿哂笑:“真的是打仗把腦子壞掉了?怎麼可能不留後手?”

  那戰士停止了抽搐,看樣子應該是還活著,但經歷了莫大的痛苦,緩過勁需要時間。

  “你想怎麼樣?”郭懷清問,他現在可不覺得徐長卿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覺得是頭高級邪魔。

  “說不定真的就是,這人被高級邪魔奪取了軀殼,一個少年可不會有這樣的表現,太詭異了。”

  徐長卿貶斥道:“你的行為體現了人性中賤格的一面。某些人騙你們,坑你們,但只是因為你自己蠢,並認可,心中就偏袒。而我寬容相待,就因為覺得我有威脅,神秘未知,就視之如惡魔。”

  郭懷清的頭腦還算清醒,嗤之以鼻道:“寬容?你還不是想利用我們?”

  “當然,莫非你們要殺我,我反過來製服之後還得跪舔賠笑?”

  這次郭懷清被挖苦的無言以對。

  徐長卿哼哼:“都到了現在這種局面了,你們以為自己還有什麼更好的價值?你們能回頭?還能裝無辜良善?恐怕早就有投名狀在買家手裡了吧?”

  這正是郭懷清懊惱的地方,一開始還是比較順利的,他們拿到了還算豐厚的定金,也交了投名狀,然後就……

  “你真的算不得什麼聰明人,或者說你的專長不在謀劃上,而就是當個執行者。”徐長卿看了看其他殖裝戰士,嘴上留了些德,沒有將郭懷清貶低的一無是處,至少這些殖裝戰士,是死心塌地跟著郭懷清,能籠絡住人心,也算是才能,而能成為隊長,基本的組織能力也還是有的。

  他開始說正事:“別人怎麼打我的臉,我就要怎麼打回去。收買你們的人所使用的生化兵器,都是在普通人的基礎上改造的。他們的研究連最起碼的下限都沒有。在文明戰爭的大背景下,鑽空子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賤格程度,我都要點個讚了。”

  “我要你們還回去,當特工,當間諜,到後方去,找到這些人,查出他們在意的、喜愛的,然後破壞掉,這樣才算是罪有應得。”

  郭懷清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愈發的象惡魔了。

  徐長卿加深概念的道:“肆無忌憚,胡作非為,最後卻簡簡單單頂賬了事,這是個很不好的榜樣作用,我們要做給當事人看,也做給旁人看,要讓看過的人,此生隨時想起來都心中泛寒意,不敢去做,這才行。”

  不得不說,這個說法,反而非常合郭懷清這一夥人的脾胃。

  他們屬於國破家亡的一夥人,就像徐長卿之前說的那樣,沒人真的待見他們,有點像是地球的哥薩克族,背叛了毛子,又被他們投靠的英國背叛,可恨也可憐。

  如果說他們有什麼理想,那就是重建屬於他們的強大的國。同時將別人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痛苦,加倍的還回去。讓那些人也感受下小國寡民的悲哀,那種怎麼選都錯的痛苦。

  “可是我們的力量不夠。”

  徐長卿笑,“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之前的買家那樣小氣嗎?不,他們不小氣,他們也不差那點錢,他們是拿你們當野狗,隨便給點就能買你們的命。我不會,我會給你們最需要的,力量!”

  “認真的感受一下,從此以後,血液就是你們的力量,你們會感受到遠超過去的強大。這就是為我服務的回報。”

  郭懷清將信將疑的專注體驗自身,作為靈能者,凝神專注是基本技巧,很快他就進入專一狀態,然後察覺到一團奇異的物質在身體中脈動著,彷彿有​​自己的生命特徵。

  而當他的念頭與之一碰觸,這物質立刻攀附而上,緊跟著就擴散蔓延,很快遍布全身,感覺起來似乎是血液系統。

  而後就是極有規律的流動,並且越來越澎湃。

  相應的,力量感一波波傳遞到四肢百骸,他感覺自己能打碎一座山。

  哢嚓嚓!殖裝在變形扭曲,表面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凹陷和龜裂,然後就像雞蛋殼般碎落,原本的甲殼絕對沒有這麼酥脆的,否則也不能成為合格的防護層,但現在,情況就這麼發生了。

  不光是郭懷清,其他戰士也都殖裝碎裂,但感覺卻非常棒,並且極度飢渴。

  “缺乏食物,你們可以嘗試喝殖裝燃料。”

  徐長卿的提醒讓人們眼前一亮,殖裝燃料是高濃縮營養物質,正常情況人直接喝會死。現在那拿到手,本能的感覺喝了完全沒問題。

  於是從給養車裡搬出來,一幫人狂飲。

  之後便是肉眼可見的長肌肉,長個頭,同時渾身排汗,黑紅色的油膩汗液,看起來噁心,聞著更噁心。

  “哦天!”

  通過衛星監控的數據收集方被這一幕噁心到了。

  “真是些可憐的傢伙,正在遭受恐怖的折磨。這名修羅戰士還有著我們不清楚的恐怖手段,危險性要再提升一級。”

  徐長卿也知道頭頂有監視,看火候差不多了,施展法術,一時間幾米高處光芒閃耀,下面的情況變得模糊不清,就彷佛是范圍放電。

  “唔!還有這樣的放電現象,是修羅戰士的手段,還是那些殖裝戰士崩潰時產生的?”

  而在光芒下,郭懷清他們都變成了州長一般高大威猛的健美先生。

  理論上,當間諜特工,自然是越平凡越不起眼越好。

  但力量不會憑空而來,要麼是仙道體系,類似徐長卿這種,精神力量駕馭各種能量,獲得超凡力量。

  要麼就是正常向的由肌肉產生力量,只不過這肌肉筋腱骨骼都是強化過的,更具效力。

  見戰士們一個個喜形於色,他提醒道:“你們還需要攝取大量的微量元素,包括金屬微粒,現在的還比較脆弱,尤其骨骼,過分發力會把自己的骨骼折斷。”

  “至於其他,以後慢慢體會吧。離開這裡,隨便去哪裡,荒野中生活也可以,你們有那個能力。下一步需要做什麼,會獲得通知的。”

  郭懷清他們也沒多廢話,他們現在一個是畏懼徐長卿神鬼莫測的能力,另一個是需要冷靜下來消化這一切,包括嘗試掙脫徐長卿的控制。

  儘管徐長卿貌似大方,給了他們不俗的力量,但沒人喜歡當奴隸。若是可能,他們不介意再次背叛,帶著力量遠走高飛,閒餘時再嘲笑下徐長卿有多傻逼。

  在徐長卿的掩護下,他們順著乾涸的下水道系統走了。不用擔心沒穿衣服的問題,他們已經跟殖裝融合,如今已然有幾分奧特曼的意思了,皮下分泌,很快就能製造甲殼,想半身半身,想全身全身。

  收集了郭懷清等人的銘牌後,徐長卿折返中路附近的銀行,向卡林報告,說是找到了第一和第二現場,懷疑是受襲後建立防禦待援,但中了敵人的連環坑,防禦陣地被事先預測,於是二次受俘,罹難了。

  卡林等人心情沉重,盤算了一下,城裡即便還有飄在外邊的袍澤,估計也是個位數了。

  這就不是他們這麼個小分隊能及時搜救的了。

  最終,卡林決定跟城外等候的同僚匯合。

  一行人駕駛輪式裝甲車離開,給養車則留在了銀行。向北他們對銀行進行了一番機關設置。

  這種設置如果是機動大隊的人,能輕易破解,這樣就能利用到這個設施和那些給養。若是外人就比較凶險了。

  他們這時還不知道,郭懷清他們的反叛,早就將39機動大隊的情報賣了個七七八八了。若非有徐長卿攪局,他們的用心良苦多半會被反利用。

  現場的鷂組韓力持已然承認失敗,在隱秘撤離,但鷹巢卻還有後續手段,是用來對付39機動大隊的。

  用某人的話說:這名修羅戰士再厲害,也只是戰士,而不是指揮官,這就是他的短板,在我們的算計下,他將注定是孤獨的,不被理解,甚至會蒙上污名。

  尚未出城,徐長卿就發現了低空飛行的無人機,制空權在邪魔一方,人類的飛行物很容易被擊落,但低空飛行的無人機生存機率還可以。

  他將發現報告給卡林,卡林用望遠鏡一看,除了機翼上的標識,還有用於識別的閃爍著的指示燈。

  卡林很確定的說:“自己人,應該是支援部隊派出專程尋找我們的。”

  的確是專程找他們的,不過說自己人就太早了。

  就在卡林說話這麼個空檔,無人機已經鎖定兩輛車。

  向北在徐長卿去右路受伏點的時候,從中路的通訊車中拆了些部件,又從銀行搜羅了些備用部件,將通訊車的大部分功能恢復。

  這時候他在車里大聲喊:“我們被無人機武器系統鎖定了!”

  示警時,無人機已經在發射對地導彈。

  徐長卿抬槍將導彈打爆,又換了重狙,這時無人機已經從頭頂飛過,正在爬升,然而它沒可能逃掉。被一槍凌空打爆。

  然後幾人陷入沉默。

  半晌之後,卡林才說:“我們這次任務就是個陷阱。應該是薛家灣指揮部的一個實權人物做內賊,與敵人合謀,現在,他不希望我們回去。”

  吳勉道:“那我們就更要回去。”又問向北:“剛才都拍攝了嗎?”

  向北豎起大拇指。

  徐長卿則道:“希望我們城外的弟兄們沒被暗算。“

  一句話說的卡林等人都有一種窒息感。

  車快出城的時候,卡林終於做出決定,二號車留在城鎮邊緣某地待命,傷員也都留下。

  一號車前去匯合,三個人,徐長卿、卡林,吳勉。

  本來就打算卡林和徐長卿的,吳勉死活要跟來,說你們需要個攝影師。

  結果具體情況可謂有驚無險。

  既然有了疑心,徐長卿自然是遠遠的就用念力之絲探察,然後告訴卡林,對方也是殖裝戰士,但沒有一個是自己人。

  卡林不信邪,或者說不願相信,繼續向前靠近,然後他看到了薛家灣特種部隊打扮的軍人,也看到了殖裝戰士,還在那裡向他招手,表現的挺親切。

  可卡林心裡有了防範,自然用識辨法試探,小樹林裡留守的,大部分是三隊的人,三隊的人有自己的幾種戰鬥手語,他這邊一打,對方沒反應,立刻就知道不對了。

  對方也是很警惕,很快就知道自己演砸了,立刻呼叫打擊。

  小樹林裡飛出範戰車導彈。

  今天簡直就是這種武器的專場秀,大家都在用。吳勉連個哆嗦都沒打,就那麼拍攝記錄。

  導彈自然是被徐長卿打爆,又先後飛來三枚,結局也一樣。

  對方這才意識到徐長卿他們這邊是真有超級神射手。

  即便如此也不肯輕易放卡林他們走,武裝偵察車飛竄而出,開始追殺,蜂窩火箭車也橫出樹林,鎖定後下火箭雨。

  卡林還警告徐長卿,別殺人,以免將來對方以之為對口找麻煩。

  徐長卿心中不以為然,卻也做了,秀了一把神技術,證明除了子彈對不掉,其他的飛彈都不懼。一窩蜂般的火箭彈硬是被他打成了漫天花雨。將追擊方都看呆了,武偵車司機差點把車開進溝裡。

  順利逃脫之後,真正的事情才來了。

  幾個人出現了分歧,更準確的說,是徐長卿跟卡林出現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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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6 00:39: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七章分道揚鑣各有志

  徐長卿和卡林出現了分歧。

  卡林仍舊堅持第一時間趕回去。

  徐長卿則認為坑39機動大隊的黑手,一計不成必然再生一計,布下了天羅地網,或者進行構陷。

  哪怕己方手裡掌握著一些記錄,也不足以說明問題。尤其是當初左隊進入城區並受伏的過程等等,是由在小樹林裡待援的車隊保存的,並嘗試通過通訊發送給薛家灣指揮部。

  現在想來,這部分證據資料,應該是被截留了。

  這樣的背景下,就有點褲襠裡抹黃泥了。

  還有,徐長卿知道是真的有叛徒的。

  他認為,若是收買郭懷清他們的買家夠聰明,先行出手,配合薛家灣的那個黑手,很快就能亡羊補牢,將這次坑人行動,說成是一次測試行動:

  這些證據,證明39機動大隊的人不是很可靠。於是藉這次行動進行忠誠甄別。

  雖然具體過程有些失控,但確實完成了檢驗……

  真要玩這一手,黑手就能化被動為主動。

  而己方,指揮官屍骨無存,那麼多人都死了,就最後這麼小貓三兩隻,很被動的。

  這被動不不僅僅會來自黑手的更多暗箭,還來自自我實力的嚴重減損。

  以前39機動大隊是股力量,那是一幫靈能者撐起來的,現在呢?連驅用價值都基本失去了。沒有價值,又有多少人肯為之費力奔走呢?

  然而徐長卿之前在郭懷清的問題上撒了謊,為了圓謊,就得使用更多的謊言。

  他倒是沒有詭辯什麼,而是另找理由。

  他不認同卡林立刻就回薛家灣的主要理由,一個是不應該被對手牽著鼻子走。二是需要救失散在城裡的袍澤。

  他表示,城裡的零散弟兄,很可能被城外的那些冒牌貨坑死。

  而對手準備充分,手段層出不窮,己方應該冷靜下來,從長計議,光靠特殊戰力硬懟,遲早出問題。

  卡林則指出一個細節,對方也有殖裝戰士。

  這意味著對方有冒名頂替39機動大隊的準備。

  要知道39機動大隊對薛家灣的人而言是新人,很容易被頂替。

  徐長卿反駁:“真要靠混臉熟來辨別敵友,早就天下大亂了,現在的整容整形技術多昌明你又不是不知道。而若是官兵資料庫可以隨意更改,相關官員和最高長官應該被追責解職,甚至遭到更嚴厲的製裁。正是乾什麼吃的?”

  他還趁機開腦洞暢想:“那些冒充39機動大隊的人要幹什麼?開走幾輛雷神重砲、刑天機甲?薛家灣守軍就不聞不問,眼睜睜的看他們將那些笨傢伙在無戰事的情況下開離城市?不至於那麼矬吧?”

  真就至於,這事後來真就發生了。

  有人偷,還有人接應,來自中央戰線的地效飛行器。

  長的就跟Q版的昂天飛機似的,小翅膀、大身子,粗胖可愛。這東西比地球毛子家的安124還能拉,只不過它不上天,而是跟野雞似的飛竄,對地形的適應力極強,爛地上跑出200公里的時速沒問題。

  這次事件十分轟動,大瑞聯邦的尖端重型兵器,被掠了去,中央戰線那邊十分輕鬆的表示這只是一出烏龍事件,設備不日歸還。

  並且各國得了便宜還賣乖:表示幫你們把實驗兵器從薛家灣那個鼓搗撤出來送往後方,不用謝。

  大瑞聯邦自然想罵我去年買了個表。

  薛家灣是孤島不孤,能頂住那麼多輪邪魔的攻擊,而始終物資無缺,生產照舊,背後都是有說法的。

  可以說是大瑞的一種手段策略。

  目的主要有二。

  一是利用這種玩心跳,來要挾其他共同結盟抗擊邪魔的國度,二是獨自實驗重型生物兵器。

  39機動大隊送上去就是實驗用的操作員在之前的戰鬥中差不多都死光了。

  所以他們的確是跳坑,但跳的不是孤懸在外的薛家灣危如累卵,即將被打爆的坑,而是實驗還在持續,需要大量的靈能者消耗。

  像那條運送人員和物資的地鐵隧道,其維護成本非常高,邪魔一直想破壞而沒能得逞。

  這條地鐵線也是薛家灣孤島不孤的主要原因。人員物資快速運送,地面的二三十公里,一個衝刺就過去了。

  聯邦隨時有辦法集結重兵,一舉撕開邪魔在主要通道上佈設的防線。

  39機動大隊算是秘密潛入,所以走了山區。

  而徐長卿奪舍那天,卡林帶隊執行的就是熟悉地形的任務,為後來的行動做鋪墊。

  中央戰線是多國聯合體,這些國家不滿大瑞聯邦的玩法,早就想找回場子了。正好有人的特工手段厲害,成功掠回來好東西,還願意一起分享。

  於是這個鍋就一起背了,其實他們實現並不知道,是某一家做成的。

  大瑞面對一眾盟國的發力,也只能是打碎牙齒自己咽。

  這是後事,說到徐長卿和卡林的矛盾。

  其本質主要還是主客之別。

  徐長卿是客,他對負面的東西承受很有限。

  大爺我好心好意幫你們,那是職業道德,還這軀體的人情。

  你們擺明了坑陰我,不管是有怎樣的苦衷,不好意思,不伺候了,大爺沒那麼賤。你們又不是我親兒子。

  卡林也知道其中的危險,官大一級壓死人,對方又掌握了先手,又跟外人勾結,權力、手段、人手、財力都不缺,他回去很可能會被扣帽子。

  但他還是要回去,那是他的祖國,保家衛國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不計個人得失,去盡全力拯救她。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前仆後繼、同赴國難,這個國家才有救,才悠久。

  易地而處,若是天朝出這狀況,徐長卿也一樣,他可能不會悲壯入坑,而是以惡止惡,直接先鋤奸,再將真相公開。

  但現在就不上心了,沒有認同感。

  於是雙方就此分別,這也是徐長卿以謝春華的身份跟卡林留下的人生最後一幕。

  卡林他們回去後,先是被軟禁,又被下獄,卡林兩次遇險,一次是差點被某個被收買的囚犯給捅死,還有一次是差點被冒名頂替的護士在註射液裡混入劇毒謀害。

  但最終守得云開見月明,被聯邦授予了英雄稱號,職務和軍銜也均有提升,負責新的39機動大隊的組建。

  跟他一起回去的向北和另外兩名殖裝戰士就沒那麼好命了,他們在軟禁轉監獄期間就不見了蹤影,後來查出,是轉送期間拐了二路,然後被弄死了。

  卡林自然是內疚的,但人死不能複生,這也算是為國盡忠,他的孫子、孫女,一個叫林向北,一個叫林雨琦,就是為了紀念這三位戰士。

  而徐長卿就此脫離39機動大隊,乃至大瑞,也沒有一丁點後悔。

  但他在吳家坳力挽狂瀾時,就已經打下了壞主意。

  或者說,他知道自己脫離,已然是必然的代價,否則會承受他不能承受之辱,會非常被動。

  你想啊,本來那個薛家灣的教授就盯上了他,他又辦下這麼大的事,在吳家坳事件中蹦達的這麼歡,想把他剝皮拆骨或弄死的人能少的了?

  而他人輕言微,人單勢孤,不過是一名下士。

  要知道39機動大隊是特殊單位,根本就沒兵,兵就是士官,最低的就是下士。

  那掌握權力的高層黑手,只需動動嘴,就有的是人出手,甚至只要把意圖洩露,就有人為了巴結,上趕著來收拾他。

  借用組織機構的力量,碾壓他一個個體。

  那時候怎麼辦?

  也來個大殺四方?

  那可就正中下懷了,正好扣帽子?

  所以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

  官場,代表組織結構的力量,官拉了這張皮做旗,強勢如假包換,明知如此還要以短攻長,不就是作死?

  漫說難以勝利,就算勝了,也是一個反賊的名頭跑不了,莫非還掀翻這國?那不如當地球球長算了,反正就是順昌逆亡,中二無敵。

  雖然跟卡林分道揚鑣,但他私下里還是很佩服人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膽氣的。

  而且他覺得這人品質也不差。

  有頭腦,有勇氣,有能力,關照自己人,關鍵時刻也敢死。

  出於這個原因,他後來還是藉吳勉之手,又拉了卡林一把。

  其實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東西,就是一枚玉玲瓏,這東西是捆綁的法器,滴血認主,然後只有本人同意,傳給的人才會開啟功能。

  而功能就是會在體內形成可讓人感應到任督脈絡,就像他當初在雲霄世界以針刺入仁義哥他們的命門所干的那樣。

  也就是說,靠著這個玉玲瓏,如何修行將是個非常清晰的概念。

  不過,這個世界濁氣深陷地淵,地表僅是清靈氣充盈,所以便是足夠勤勉,也成就有限。身體不夠強大,就無力輸出足夠的魂力養出強大的神魂。

  但後來事情有了轉機,是因為吳勉。吳勉跟徐長卿在一起的那段時間,無意看到了徐長卿自幽鬼那裡獲得的靈石。

  靈石看著就是自發光寶石,很奇異。

  吳勉便問,徐長卿簡單解釋來自地底的能量寶石,普通人接觸並無好處,其能量有可能干擾人體的機能正常運轉。

  後來吳勉討要了一塊兒,並在修行時無意中發現了可以吸收的事實。

  再後來他就跟卡林說了,於是卡林上了心。

  他自己中年入道,年輕時也不知道愛惜身體,有暗疾在身,後半生修行,也就是混了個晚年安康,無病無災駕鶴西遊,但他二兒子,也就是目前還在他老婆肚子裡那位很了不起。

  他兒子硬是靠著環境特殊造就的靈性和簡陋的功法,修到先天練氣士巔峰,又下九淵搞來靈石,成就入道者,後來是摸索仙道法門,壽元拖累,卡死在了祭煉五臟的路上。

  可即便如此,也是天下第一高手,影響了世界格局的人物。

  當然,一段簡單的修行法門,一塊玉玲瓏,還不值當的卡林把春華這個字銘記在心,給二兒子起名林春華。

  徐長卿雖然厲害,但不肯捨身為國,這是品行瑕疵。

  然而後來他跟換了名字,樣貌也大變的徐長卿又有交集,事後細琢磨,才想明白了一些事,知道不是人家人品差,而是本就是位過客。

  即便如此,也是仍舊只願意承認謝春華,而不願意承認其他任何一種靈異說法。這是屬於他的固執:

  深刻影響世界的人,必須是我們世界的人,並且只能是人……

  徐長卿並不知道後來還有這麼多段子。

  自打跟卡林他們分開,他就有種脫去職責一身輕的感覺,變得愈發自由散漫了。

  他跟吳勉,還有另外的兩名殖裝戰士,故地重遊,將各受伏點的資源都收集了一下,尤其是右路,五輛裝甲運輸車都是好的。

  這些最終都給弄到了中路銀行那邊,那裡有地下停車場,倒也停的下。

  至於散落在城裡的其他殖裝戰士。

  他細細算了筆賬。

  左路由於他的存在,僅是彈藥車被轟爆,沒有遺落倖存人員。

  右路不是郭懷清一伙的,要麼事先被支開了,比如左路序列,就有六個是二隊的,要麼就都被弄死了,包括劉全友,也沒有遺落倖存人員。

  就是中路有點懸念。

  中路的情況最慘,僅有兩輛裝甲車倖存,給養車,以及被EMP攻擊燒毀了不少設備的通訊車。

  他救出四人加三個傷員,其中兩個,和兩名重傷員,跟著卡林走了。

  剩下的是另外兩個和一個少了條腿的。

  清點殘骸進行估測,包括及時跳車的,外跑的最多不超過三人。

  而且也就在中路受伏點附近不會太遠。

  於是他趁著天還沒黑,展開快速搜查,最終也找到了,的確是三個人,一個狀況比較好的,帶著兩個傷員。

  重傷員是四隊隊長,徐長卿見到時已經腦死亡了,頭部重創,脫逃過程中又磕磕碰碰,腦血管迸裂,人已經完蛋了,只會喘氣。

  另一個到是還行,看著傷多,但都不是要害,主要問題是失血。

  後來火葬了四隊隊長,這個七人小組就在銀行住下。

  有徹底脫離的心思,徐長卿愈發我行我素,用在人們看來神奇的手段將傷員的傷勢控制住並送上快速恢復的正軌,而後就玩失蹤,直接消失了八個晝夜。

  而等到再次出現,便是告別。

  這告別也是跟吳勉,其他人直接被他被他用先天練氣士以上才能施展的法術深度催眠,捏造了一個他被突然扑出的人肉炸彈炸死的假記憶。

  吳勉是希望好兄弟在一起的。

  徐長卿沒這個基情,婉言勸阻了。為此,他將現在險惡的形勢,以及各種陰暗面揭露了一些。

  並總結:“有能力卻沒有權位,就是別人眼中的肥肉,誰都想上來咬幾口。其身邊人都容易陷入是非。”

  吳勉想要爭辯,想要表態。

  徐長卿擺手打斷:“我知道,你不怕,也願意同甘共苦。可我們做事要講道理,能的話,要避免和解決問題,而不是人為的製造問題。”

  “最簡單的例子,當不公壓來,怎麼辦?妥協?他們會要求更多,並且還有其他人視作貨物搶奪。他們把你或小悅抓了,要挾我,我該怎麼選?”

  “找正為之服務的人申訴?他們其實是不關心這個的,否則也不會讓你或小悅有失,他們只關心我能否配合研究,能,那就夠了。其他的,當然是成本越低越好。”

  “迫於配合研究需要,他們或許會對我進行安撫,答應去救援一下,然後表示盡力了。至於是否真的盡力,天知道。說不定他們會在行動中破壞交涉,致使對方撕票,這樣也就抹殺問題了。”

  吳勉沉默,他年輕輕,卻也不是一直生活在純真世界,他知道這種爛事的確有可能發生。

  徐長卿繼續:“而我們若是暴力抗爭。那樣會很容易的淪為反ZF,******。他們的強大之一,不就是藉用公器公職,行不端之事嗎?”

  “他們把自己跟官職跟律法緊密的捆綁在一起。他們欺負你就合理合法,你反抗,就是公然對抗政權律法。”

  “實在不成了,他們還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說什麼這都是誤會,我們的出發點也是好的,為了黨國,為了民族,為了全人類。一旦研究突破,人類就能徹底消除癌症,諸如此類。”

  “……”吳勉無語。

  “想找理由,總是很充足的。他們就是玩這個的,專門有人在這方面挖空心思動腦筋,怎麼鑽漏統,怎麼鋪墊,怎麼挖坑埋坑。我們在他們擅長的專業領域與之鬥,很難贏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

  “也簡單,真理只在大砲的射程之內。你帶著億萬大軍站在他面前,你看他是什麼表情。”

  吳勉再次無語。億萬大軍這個概念,邪魔貌似也不敢這麼吹吧?

  這孩子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實心,形容詞都不懂,哪裡用到億萬大軍,有十万精銳,這類玩弄權力、更習慣調集眾勢、輿論,借力打力,其實並無多少真實力量的人就不敢提什麼非分要求了……

  吳勉最後帶著滿滿的使命感展開了新生活的。

  他跟其他人硬是等到了來自薛家灣的搜救隊。

  當時卡林已經沉冤得雪,半月時間,卻有再世為人之感。

  他是不信謝春華被人肉爆彈炸死的。但經歷了那麼多,他也成長了,變的有城府了許多。

  與此同時,徐長卿已經進入了魔土範圍。

  魔都由魔土而得名。

  至於魔土,傳說這裡是一位異常強大的魔主的沉睡之地,連邪魔都不敢輕易打擾。

  傳說真假且不去細說,至少魔土被邪魔們放過是事實,從勢力分佈圖上看的真切,這個地區就像是河流中的沙洲,前後左右都被邪魔征服了,它卻沒有。

  這讓徐長卿產生了不小的興趣,他覺得他來這個世界所追尋之物,或許在這裡能有確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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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16 00:39: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邪污魔土吞煞屍

  被邪魔征服的土地辨識度很高,正要能見度普通以上,一般就可以輕易看到至少一座塔巢。

  塔巢總是讓徐長卿回憶起雲霄城的世界,那裡的人類在材料學、以及建築學方面,可以說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

  這種高明,不單純是水平高,而還要看其他方面的技術水平。

  比如說金字塔。

  當人們想到當時人類的生產能力和技術,再看看雄偉的胡夫金字塔,就不免質疑是不是有外星人讚助了黑科技。

  就是類似這樣的震撼,才是他心目中的登峰造極,才會被他欽佩。

  所以這邪魔塔巢雖然動輒拔地而起兩千米,宛如破天利劍,直入穹宵,他也不覺得多麼了不起,只是其造型風格讓他覺得還有點意思。

  像是螺旋紋且筆直的羚羊角,又像是某種海螺,還會讓人聯想到避雷針,並且它的頂空的確是常年烏云密布、電閃雷鳴。

  他懷疑那應該是某種能量裝置的效果,類似於另一種模式的可控核聚變能源產生裝置?

  他覺得邪魔文明,或者說穆里亞文明,大約是有這個級別的能源生產裝置的,不然不足以豢養海量的生物兵器。

  對於探索這個文明,他暫時還沒有太多興趣。他的第一目標是確認這個世界有沒有他要找的真靈碎片。

  若沒有,就盡快想辦法離開。

  他不喜歡在這種文明大碰撞的戰爭世界浪蕩。太多的負面精神力量在天地間肆虐,太多的陰暗戲碼上演,這對他的心靈健康沒好處。

  橫穿了大約百多公里的邪魔領區,他進入魔土。

  一抵達,就意識到自己來對了。

  原來,這裡竟然是個污坑。

  污坑,自然是藏污納後之所。

  但糞便利用好了也能肥田,不是嗎?

  這也算是徐長卿的一個特質吧,仙道雖然逼格高,但他本身卻不介意豁下身份幹臟活兒。

  宗門子弟怕就沒這個心態了,尤其是見識了仙道繁華的一面,哪怕只是昨日黃花,落日餘暉,卻也是真的牛。

  但他行,他是草根出身,還有些樸素的東西烙印在靈魂中,沒有丟掉。

  他發現,這片魔土,是穆里亞文明在吞吐濁力之後的瀉污通道。

  形象些說,這裡是核廢料傾瀉地。

  自從他在放逐世界見識了被金玉瑞獸柱鎮著的那個污穢洞天后,對這類情況已經不吃驚了。

  光鮮背後的陰暗,另類的生活垃圾。

  仙道的作法雖然也下三濫,但至少還是有技術含量的,就像是核廢料裝密封桶填埋一樣。

  而眼前這種,則如同地球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的人類,工業廢水廢氣直接排放,管你是首都又或泰晤士河,人人出門自帶二手煙效果,身邊傍著臭水河。

  這里大約就是那麼個情況。只不過排放設施不是典型的煙囪和水泥管,而是整片土地,從地底向上滲透。

  所以從某種角度講,這裡既有濁氣,又有清氣。

  拾荒之地。

  徐長卿覺得用這個概念描述這裡比較恰當。

  富集的、優質的濁力是想都別想了,但以他的技術,弄些法陣工具,挑挑撿撿,也是還能收穫到有用的資源的。

  而這,恰好解決了他的一項燃眉之急,那就是養活東山偷襲事件收穫的邪魔戰兵。

  掘地蟲的確可以在地下找食,從而為戰兵提供食物。

  但這些戰兵都是新陳代謝高的大胃王,光靠掘地蟲,是養不活它們的。

  穆里亞文明是一半一半,掘地蟲負擔一部分,另一部分由他們製造,然後供給。

  而他這種沒有文明後盾的,想養兵就比較吃力了。

  眼看著挺好的一張牌,漸漸變成了死牌、爛牌,他也是挺心急的,巧媳婦難做無米之炊嘛,現在有米了,糙米也是米。

  從雪山上下來,他很快看上了一個小鎮。

  這鎮子就在他剛翻越的千仞山脈的南麓,看樣子過去應該是同時經營果園,以及農田​​,可能還有林業,不過現在都荒廢了。

  得益於這個世界成精現象氾濫,哪怕只是個山鎮,也被人們打造的城厚牆高,頗有幾分刁斗森嚴的氣象。

  等他行到切近觀察,發現已經破敗很久,鎮門的樞紐都被拆走了,厚重的門板半倚半靠在牆上,力量大些都能推倒,非典型危牆。

  至於鎮內,主要還不是亂,而是空蕩,滿目的蕭瑟破敗,不見多少完整物件,房屋門窗洞開,基本都沒玻璃,黑洞洞的,只看樣子就知道是被反復洗劫過的那種。

  他並不介意這些,作為典型的修真人士,往往一人即文明,只要想,丫鬟媽子,管家護衛,傢俬器具、用的玩的,都能打包攜帶,帶不走的多半也能造。

  他在這方面其實也是有譜的,他不選尊元殿、玄陰宮帶在身上,更多的是不愛那種格調,殿宇樓閣,容易讓人陷在過去的輝煌中,雕欄玉砌的雅緻,也不合他的心思,作為一個現代人,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寧肯接受未來風。

  “先建立一個五行能量池,之後就是修葺這裡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著、看著,完全就是巡視自家地盤的模樣,他已經將這里當作了自己一段時間裡的棲身之所。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謝春華的身份一度讓他顯得身不由己,是沉澱下來,做些自己想做的積累的時候了。

  “咦?居然有人?”

  徐長卿注意到了,他沒辦法不注意,對方很招搖,明顯就是在惹他注意。

  這裡是小鎮最主要的十字大街靠近北端的地段,街旁有幢四層樓,而一個女人就在三樓,隔著打開的窗戶向他招手呼喊:

  “來,來我這裡,我這裡有好多便宜又好的食物,還有鮭魚罐頭!”說著她拿起一個罐頭展示了下。

  然而他現在是先天練氣士,眼力足夠出色,無論是動態捕捉,還是穿透那偏暗的陰影環境都沒問題。

  他很確定那個罐頭是空的,裡邊就算有貨,多半也是自行滋生的沙門桿菌。

  一個玩釣魚卻連合格的誘餌都拿不出來的貨色,是該斥責她的手法夠蠢呢,還是該譏笑她的窘困?

  “好啊!”他笑著走了過去。

  他想踩踩這個陷阱,看下這位女士佈置的後手是怎樣的。

  他走到樓下,那女人做樣子要用吊籃跟他交易,結果等來的是來自樓頂的一塊碩大的石屎,哧溜一聲,順著被翹起來的一扇門板滑了下來。

  高度不錯,石屎份量也正好,保證能把人砸死,但對衣物啥的不會有太嚴重的損壞。

  結果他手疾眼快的輕輕一跳,就躲開了。

  “是你逼我的!”女人從一副笑臉換成了咬牙切齒,手一鬆,任憑弔籃飛落,而後從手邊撈起一桿少了至少一半槍筒的獵槍。

  真奇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雙手持改單手持。

  哢噠,嗤……

  第一發子彈不知道是不是受潮了,擊鎚撞擊火帽後,只是一亮,冒了些煙,根本沒能打響。

  還有第二發,雙筒獵槍呢!

  砰!

  徐長卿身旁米許外,地面被打出一小片篩眼兒。

  他壓根都沒動,早就計算好了,這樣的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都說是三板斧,第三下呢?

  第三下是肉搏,屋頂推石屎的那位爺們赤膊上陣。

  結果怎麼衝上來的,又怎麼倒著飛了回去。

  這種貌似猙獰的貨色,徐長卿一腳就令其失去了戰鬥力。

  可只是那麼一小會兒,這位又站了起來,紅著眼珠擺出一副還能戰的架勢。

  “咦?”徐長卿感到略驚奇。

  一百多斤的人倒飛出六七米遠,普通人可能沒概念,他卻是清楚的很。

  能讓這個份量飛那麼遠,就算打擊點特別注意,沒有構成嚴重的點破壞,那一摔也足夠令人內臟震盪,甚至骨頭都摔斷。

  被八十邁的車正面撞,也就飛這麼遠沒勁了,可想而知這打擊的份量。

  這位居然還能扛的住,有點不一般啊。

  普通人在他面前根本談不上超自然防禦,他的念力直接侵蝕,肆無忌憚的窺伺其體內結構。

  “原來如此。已經變異了麼?潛移默化,但貌似從某個時段突然加速了……”

  不久之後,他就大概的猜測出了突然加速的原因,食人。

  或許是因為地方比較偏僻的原因,這對賊婆賊漢日子過的還挺精打細算的。

  頭蹄下水,骨架大肉,分門別類儲藏。

  這小鎮居然有自己的可控聚變發電站,且仍舊在正常運轉,以至於這兩人可以分門別類的用冰櫃儲存。

  這不是秋末了麼,人家也是在為過冬儲備糧操勞,並沒有得懶癌。

  徐長卿有些搞不懂,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這個鎮子裡的人,就算侍弄不好莊稼,去森林裡拾點果子、弄個陷坑捕些動物啥的也足以果腹了吧?犯得著食人嗎?

  就算不提道德倫常,也有個難度問題吧?謀殺智慧生物,難道比坑野獸更容易?

  呃,或許吧,老鱉學精了,新鱉長成了,所以永遠都有的退。魔土總是在吸引那些試圖躲避戰火,但並沒有做好做廢土生存者的外來逃難者。

  一番了解後才得知。

  首先這兩人並非當地人,而是流竄過來的城市人。

  其次魔土的森林、叢林,得在前邊加個黑字,一般人還真就拿不下。

  最後,他們在落戶這里之前,已經食人成癮,是在某個聚散無常的聚落完成這一步的。

  食癮症,是這片土地上發生的特有狀況,徐長卿猜測,應該是污穢濁力滲透導致的結果。

  按照這兩人的表述,人肉那是相當的美味,此間省去五千形容詞,兩人一說到這個腦袋瓜就立刻清醒了,各種優美的描述詞,甚至自造詞層出不窮,用以形容那美味。

  徐長卿雖然沒吃過,但感覺真不至於那麼誇張,畢竟肉質結構是可以橫向比較,從而有大致概念的。

  他認為還是污染的問題。

  總之,這種被稱作香肉的食物,一次就刻骨銘心,兩次就終生難忘,三次開始有癮,超過五次便很難戒斷了。再多,吃其他什麼東西都食不甘味。

  據這兩人說,到最後乾脆是吃別的就會吐,貌似消化系統已經不接受其他食物。

  果然是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

  魔土,可不是叛逆青年為了炫酷拉風叫開的,這裡是真的宛如有魔性。

  估計邪魔都嫌棄這裡臟,所以才不佔領的吧?

  他想想也是,換成自己,也不會佔據萬年噴糞管前的灘頭做大營啊,隔三差五屎從天降,誰受得了?

  破鎮不養人,就這對惡男女。

  徐長卿很知足,通過這兩人,他自問還是能夠挖到不少有用信息的,能夠幫助他更好的適應魔土這片環境。

  每次開局時期,總是艱苦一些。

  如今也一樣,連合適的苦力都缺乏。

  掘地蟲上到地表,吐出一部分撕裂者,能有兩百多,再多也用不了,關鍵是先期改造效率不行。

  這些犰狳成精般的傢伙,有著一對利爪,智能子彈嘛,就是專業撕人玩。

  可這樣不適合勞作。

  徐長卿需要的它們能搬東西什麼的。

  改造利爪,使之象指甲一般。

  不過這樣一來,索性搞的更大些,進行煉屍。相比於戰兵,他更習慣使用屍兵,更具安全感和掌控感。

  定下計劃,就立刻實施,反正魔土最不缺的就是陰煞之力。

  這次他的作法略微大氣一些,找了一根鐵棍,直接在鎮牆上篆刻大陰陽五行陣的符號。

  這個陣子外圓內方,圓的就是鎮牆,正好利用,圓本來就是個非常好的符號,方也是。

  就在十字大街的中心,他起臨時法壇開始煉屍。

  從身體素質的角度看,撕裂者並不算上乘,但勝在均衡穩定,彷彿都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這大大加快了效率,也更容易調節出精品,因為只需要在一個模型上不斷精益求精就好。

  一口氣煉了兩百多。

  徐長卿見時間尚早,索性再釋放出一批接著煉。

  生活工作中,徐長卿不介意親力親為,也同樣習慣當大爺,畢竟役鬼驅屍從小就已經掌握,下令鬼魂煉屍做事,跟使喚僕人也差不多。

  他在星空世界,利用食人蠻的屍骸和大陰陽五行陣列祭煉出了第六等的五行活屍,通煉屍以及精煉屍。

  而在這裡,以陰煞為主,以撕裂者為材料,煉出的精煉屍是第五等的吞煞屍。

  這種精煉屍品級雖然高,但泛用性不是很好。

  比如說在白晝,尤其是烈日下,會被嚴重克制。

  象沙漠、高原那種熱照射強、一年到頭被烈日暴曬的地方,更是連夜晚都會被環境減益,堪稱難存。

  而在西伯利亞、滇南之類濕熱或潮寒、且林密山險,終年不見日的地方,則會如魚得水。

  又或者這片魔土,污穢之地,白晝都能補益,一般墓穴中也就這環境條件了。

  不知不覺,兩千撕裂者竟然就被他統統篩了一遍。這是十個戰兵隊,由十名炸彈魔統帥的量。

  現在,一千七百餘通煉屍,兩百三十餘精煉屍,還有幾十個煉廢了。

  已經是第四天的夜幕降臨,這時他才從專注中退出,並註意到東南面的夜空發出朦朦光輝。

  他三躥兩蹤就到了鎮子的最高處,這會看的更清晰。

  那是人類城市眾多燈火映照天空的情景,那裡就是魔都,目測至少有五十公里遠。

  在見識了食人陷阱後,他已經在想像,那座巨城中,又有著怎樣的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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