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emm386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貓膩】 間客 【完本】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1
發表於 2010-2-11 01:24: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艦隊基地的日子


    如果這兩名機修師真有膽子,也有能力打開這兩個箱子,或許他們便能接近費城李家縱橫宇宙的秘密之一。然而不知道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聯邦軍隊嚴格的紀律要求,以及他們對那兩名機師的尊敬,讓他們沒有試著做出這種舉動。

    經過了醫療儀器與醫護人員的仔細檢查。又進行了幾次掃瞄之後。許樂終於被允許好好地洗了一個澡。只是就連洗澡的過程。都在一名少尉軍官的監視之下。

    親眼目睹今天機甲戰的人其實並不多。但負責後續程序的聯邦軍用飛船。大致瞭解了一些。船上的軍雖然監控的格外嚴密。但眼眸裡時常流露出尊敬的神情。

    許樂終究是個尋常人。熱水洗去疲憊。稍解痠痛之後。換了一件舒服的無肩章軍服。看著跟隨自己軍人的眼神。逐漸開始享受勝利的感覺。

    他知道李瘋子一定也在完成與自己相同的程序。只不過令他感到有些不解的是。好像飛船接到了什麼命令。自己應該是被隔離起來了。

    或許是聯邦軍方的標準程序?許樂不想再想什麼。坐在椅上向著窗外的風景望去。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再看著右上側邊緣處的恆星光芒。確認這艘飛船並不是向著舊月基地飛去。而是飛向了月球的背面。

    「這裡離艦隊基地更近一些。」那少尉軍官解釋道。

    許樂點了點頭。想起來傳說中月球背面有好幾處聯邦艦隊的秘密基地。

    「有麼需要我做的嗎?」少尉軍官很有禮貌地問道。

    「嗯。我那個箱子什麼時候能還我?」許樂很關心這一點。

    「後續標準程序結束。上級發出指令之後。您離開舊月基地的時候。箱子便會回到您的手中。」少尉官笑著回答道。

    「謝謝。」許樂摸了摸肚子。忽然II嘲說道:「能不能幫我整點兒東西吃……嗯。越多越好。」

    是的。經曆了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機甲戰。為了操控擬真系統。他體內充沛的灼熱能量並沒有消耗乾淨。但腹中那常見的饑餓感又洶湧來襲。

    在那名少尉軍官不可思議的眼神中。許樂吃了十二塊嘎巴大面包。喝了七杯蛋白奶。才滿足的抹了抹嘴唇。饑餓感稍褪。他有了時間回味先前的那場戰鬥。這次驚險的勝利。紫海引擎的爆機。以及事後可能會引起的那場風波。

    窗外是月球背面荒蕪的地表。黑色的光能轉換材料。極不規律地鋪散在零零落落的山脈低地之間。_II樂-著眼睛看著荒涼的景緻。看到不遠處有一處環形基地躍入眼簾。知道聯邦艦隊的秘密基地到了。

    對於聯邦公民來說。能夠深入舊月背面。看一眼傳聞中的艦隊環形基地。是很值的誇耀的事情。但許樂此時的心裡沒有絲毫激動。心裡在想著別的事情。微眯著眼睛一動不動。

    從卡琪山下逃至峰頂。然後在超頻狀態下。被紫海恐怖的攻勢壓制。如此被動的局面。許樂堅持了這麼久。超出人體極限的能力發揮。透支了他的精神與體力。

    坐在椅中。他覺的自己很累。竟有一種快要虛脫的感覺。此時的思緒又是如此複雜紛亂。看著舊月背面的起伏。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在夢中他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尤其是那位麥德林議員充滿正義感的面容。更是深深地刻在了夢境之中。在夢中。他唯獨沒有想起那場黑夢。這真是幸福的時刻。

  


    在聯邦艦隊環形基地裡的日子很枯燥。經過了幾個小時的休整之後。許樂便開始在總裝基地提供的標準表格上。做自己的對戰測試報告。聯邦第一次的_機甲測試對戰經結束。紫海和小白花的相關數據。早已彙總到指揮大廳。但許樂和李封的直接報告也非常重要。身處戰場環境下的機師第一手體驗。對於日後聯邦軍方培訓I_機師的工作來說。是非常關鍵的資料。

    舊月標準時晚上八點。許樂才知道為什麼機甲戰結束之後。自己會被送來聯邦艦隊環形基地。聯邦軍方將此次機甲對戰的密級又提高了兩個等級。所有參與觀看這次對戰的人員。都簽署了保密協議。並且這些數據協議被歸攏到了憲章局。按照第五序列等級處理。

    他不清楚指揮大廳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與環形基地長官的一次談話之後。隱約猜到。大概是聯邦軍方並不願意費城李家傳人失敗的消息傳出去。現在這或許看不出來什麼。但如果將來聯邦與帝國的戰爭打響。軍方依然需要費城李家這塊牌子。

    只要不是不承認科學院失敗就好。許樂經過長官允許之後。向_方面打了一個電話。他從商秋那裡。道了對戰結束之後。指揮大廳裡發生的一切。

    聯邦科學院抄襲已成定論。許樂想要做到的事情做到了。他拿著話筒陷入了沉默。右手卻輕輕地握了起來。

    「如果董事會那邊有什麼問題。你就把事實說出來。畢竟是我要求你這麼做的。」

    從商秋的轉述中。許樂清楚這次工程部對林遠湖的指控。激怒了聯邦裡很多勢力。甚至果殼公司上層對於商秋不聽話的舉動也有些惱怒。他能猜想到這種可能。畢竟林遠湖在聯邦裡屹立不倒這麼多年。與不知道多少人有利益之間的牽扯。

    技術確實是力量。不然許樂和商秋也不可能讓林遠湖顏面塗地。但名聲更是力量。所以聯邦從政府到權。都不願意看到果殼工程部這兩個年輕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掛斷加密電話之後。許樂並不怎麼擔心後面的局面。換句話說。他根本不怎麼在意聯邦會給他的名譽或者是地位。反而有一抹淡淡的不屑和憤怒。

    連商秋都不知道。聯邦科學院從實驗室裡搶走的核心數據。早就被他動了手腳。

    用商秋在指揮大廳擲地有聲的那個比喻來講。許樂就是在同桌抄襲之前。已經提前刻意寫上去了一個錯誤答案!

    聯邦不想林院長陷入抄襲醜聞。果殼公司也不想。因為上層的大人物和政客們。可以玩弄權術陰謀,用妥協以獲取利益。但是許樂什都不想獲取。花了許多的時間。付出了無數的汗水與心血,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所要求的,本來就只是一個道理。

    許樂是個好人。卻也是個記仇執著的人。沈老教授去世之前。給予了他毫無來由的信任與重託。他便只能還沈老教授以毫無猶豫的堅持。他只想把沈老教授的名字。寫在新式機甲上。寫在聯邦的光輝曆史中。只想把林遠湖的名字踩上一腳直至千萬腳……

    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現實。他很滿意。接下來就該輪到另一個老人了。

  


    四天的時間過去了。從基地長官那裡。許樂知道軍方審查的時間大概便要結束。心情變的輕鬆了一些。

    巨大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環形基地高達四百米。聳立入天穹的金屬水泥混體牆邊。高速貨運電梯門關閉。許樂和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位少尉就在這座電梯裡。向著外面望去。

    恆星的光芒。從月平面上閃耀而過。將起伏不平的月球表面照出了無數的金光掠影。那些黑色的光能材料與潛藏在地表下的暗壘突起。在這片荒涼的太空中。顯的那樣的震人心魄。

    艦隊環形基地佔地極大。這台高速貨運電梯就像是高牆邊緣的一個小黑點。電梯無聲地上行。堅硬的多重複合透明薄膜。將真空的環境隔絕開去。許樂眯著眼睛看著越來遠的月球表面。感受著個體人類在安靜宇宙中的渺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他這些日子一直被軟禁在某個特定的區域中。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軍人。想必李瘋子也享受著這種特殊遇。兩個人卻一直沒有碰面。難道那個人在躲著自己。怕自己要他實踐賭約?許樂望著電梯外面大尺度的宇宙景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心地笑了起來。

    卡琪峰頂戰鬥之時。許樂心頭的怒火快要把機甲點燃。但那是內心的憤怒。過往的經曆所造成。過了幾天之後。他早已沒有那種想把李瘋子踩在腳下的衝動。一方面是因為他清楚。李瘋子敗在自己手中。是因為紫海機甲本身的問題。二來他總認為。和一個十六歲的小屁孩兒較勁。實在是很沒有意思的事情。

    很多時候。許樂都快要忘了自己也只不過才將將二十歲。

    電梯到達的聲音響起。許樂有些戀戀不捨地收回望向月球背面荒蕪風景的目光。隨著那名少尉走了出去。一出電梯門。他便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因為就在空曠的基地走廊上。那個人的聲音一如以往般冷漠陰戾,嗡嗡作響,氣勢衝天。

    今天是離開環形基地。前往總裝舊月基地。然後回到S星球的日子。環形基地最上層的走廊。距離月球地表數百米之遙。站在透明的廊邊。總給人一種懸崖邊的驚心感。這個聲音如此冷冽偏又極為洪亮。震的長廊微微發抖。讓四周的軍人們有些心悸。

    李瘋子正沉著一張臉在和基地裡的駐守軍官爭論著什麼。準確地說是單方面的訓斥。他是一名中校。訓斥一名少尉自然沒有什麼問題。然而那名雙眼然欲泣的女少尉。明顯沒有服侍過如此難伺侯的人物。小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基地最上層都是一些上級軍官。許樂和李瘋子的身份對於他們來說不需要保密。有些軍官表情複雜地看這裡。猜測著李封中校為什麼會忽然間大發雷霆。會不會和前些天卡琪峰頂的那次測試有關。

    許樂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但是個講道理的人。他在電梯門口沉默地聽了一會兒。確認是李封沒有道理。那雙如飛刀一般的眉毛便挑了起來。緩緩走了過去。

    環形基地頂層走廊四周。是空曠的月球真空。極遠處有舊月背面的最高峰。天穹裡的星芒沒有被恆星所吞噬。片片灑入。在清光之中。長廊裡的軍官們。看見了從電梯門口走來的兩名軍官。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看到他向李封走了過去。心頭頓時一緊。其中反應快的更是馬上通知了基地的主官。

    腳步聲緩緩響起。緩緩落下。

    負手於後的李封沉默片刻。然後緩緩回過頭來。那身充滿爆炸力的身軀猛然一緊。然後漸漸放鬆。他看著身後的許樂。淡淡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居然還會開機甲。看來你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小白臉。」

    「我從來沒有想過。費城李家出來的獨苗。只會遷怒於一個女人。看來你真是個小白痴。」

    不知道為什麼。許樂本來是個溫厚的人。但每次看到李瘋子。便會控制不住自己尖酸刻薄的一面。_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宿敵一般。誰看誰都非常不順眼。

    星空長廊之中。兩個年輕的軍官沉默對峙。空氣裡充滿了緊張的氣氛。似乎能夠看到有電弧正在不停地閃動。

    那個被李瘋子訓斥弄的眼淚汪汪的女少尉。此時竟也忘記了自己的悲傷情緒。愕然地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以地看了看許樂。不明白為什麼長廊忽然變的如此安靜。

    李瘋子清稚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冷厲之色。緩緩說道:「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科學院那幫廢物出了問題。卡琪峰頂你就應該活不下來。」

    許樂眯著眼睛看著他。感受著那股危險的味道和撲面的威勢。輕聲說道:「不服?」

    李瘋子唇角微翹。怪異地笑了起來:「如果換成是你。你服嗎?」

    許樂沉默了很久。忽然展顏笑著說道:「不服又有什麼用?你總的喊我一聲小叔。」

    李瘋子的臉色頓時變了。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2
發表於 2010-2-11 01:32: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所恐懼的,有福的


    不理李封臉上的神情變的如何精彩。許樂只是靜靜的看眯著眼睛看著他。似乎感受不到這名少年中校胸懷中的滔天怒意和無窮無盡的殺氣。他只是這樣看著。等著對方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艦隊環形基的的長官施少將的到了通知之後。趕了過來。他是整個基地的最高軍事長官。雖然李封出身名門。在聯邦軍隊裡的位極高。在他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微微低頭讓到了一邊。

    施少將冷冷的看了許樂和李封兩眼。在他的眼中。李封毫無疑問是一名最優秀的軍人。雖然性格顯的過於霸蠻了些。但聯邦軍隊就是需要這樣的人才。而許樂這個來自果殼公的機師。在卡琪峰取的了最後的勝利。也贏的了他這個軍人的尊重。無論是誰。他都不想太過嚴厲。但此時卻不的不嚴厲的訓斥了幾句。

    一場衝突就此結束。卻並未真的結束。至少在離開舊月之前。關於那個賭約總要有個交待。

    軍用飛船早已在環形基的最上層平台待命。在幾名軍人的陪同下。許樂和李封登上了飛船。向著總裝舊月基的飛去。經過了幾個小時的飛行。飛船降落在那片巨大的泡沫群正中央。

    自行通道的盡頭一片光亮。這一隊軍官走出的下通道。舊月基的裡正在忙碌的人們。同時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帶著無數情緒各異的神情望了過來。

    聯邦軍方和憲章局已經聯合下達了保密條例。整個基的親眼目睹了卡琪峰戰鬥的人們。都被嚴禁交談傳播事件中的信息。但不說不代表不想。舊月基的的軍官。看著走在人群中央的李封與許樂。心情各異。他們都知道此次機甲戰的賭約。心想難道軍神傳人真的要向那個瘦削的技術主管低頭?

    走到生活區通道的時候。兩邊便要分開行走。就在此時。李瘋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許樂也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這個少年中校魁梧的背影。一言不。

    李封緩緩轉身。沉默很久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正常的音量說道:「許小叔。希望將來還有見面的時候。」

    許樂微微一愣。然後笑了起來。笑容格外燦爛。眼睛眯的就像月牙兒一樣。說道:「見面便要喊我一聲小叔。我總以為你不會再想和我見面了。」

    一直維繫著沉默窒息氣氛的舊月基的大廳。聽到這兩句對話之後。再也無法控制那些複雜的情緒。哄的一聲鬧了起來。那些軍官不是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而是在失望或無奈的嘆息。

    艦隊環形基的送他們過來的幾名軍官也無話可說。

   


    見到周玉的時候。許樂才知道軍方對此次測試的保密工作做的極為到位。卡琪峰頂的所有錄像資料已經封存。除了兩個基的裡為數不多的軍官之外。就連果殼機動公司的技術小組。直到此時也不知道駕駛小白花機甲的機師究竟是誰。許樂本來為此次保密主要是軍方想要維護費城軍神的光輝。但沒想到也牽涉到了自己。仔細想來。大概是夫人那邊做了一些工作。

    只是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許樂皺著眉頭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

    果殼技術小組早在三天之前。便從基地的核心區域裡撤回了。機動公司專門將總裁專用的那艘飛船留了下來。負責將許樂接回的面。這種待遇與殊榮。證明了此次新式機甲對戰的勝利。對於果殼機動公司來說。是何等樣的重要。

    並不大的太空飛船座艙內。由於只有兩個人坐著。顯的寬敞了許多。看著身後越來越清楚的舊月輪廓。樂想著這些天驚心動魄的曆程。不自禁有些心神搖晃。一個小人物與聯邦裡的大人物們講道理。還講的如此痛快。還真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以至於他有些不願意去想可能會帶來的大麻煩。

    服務員送來了美酒之後。便退了出去。周玉端著杯中的酒水輕輕的嘗了一口。旋即微澀笑道:「現在想起來。那天你頂替我上去。還真是有道理。如果小白花機甲裡的是我自。說不定還沒有上卡琪峰頂。就已經敗了。」

    周玉專門留在基的等他。許樂看他臉上那絲複雜的神情。忽然想到了那天白玉蘭被憲章局帶走的情景。對於周玉和白玉蘭這樣優秀的機師來說。錯過了新式機甲的第一次真實對戰。實在是人生中難以彌補的遺憾。

    周玉似乎猜到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微笑著說道:「是有些遺憾。不過當時看完你們之間的戰鬥之後。便沒有太多這方面的情緒。」

    他望著許樂。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去年在梨花大學的時候。你操控機甲的水準也不過如此。

    這才過去大半年時間……要知道李瘋子操控的紫海。實在是恐怖的有些難以想像。你卻硬生生撐了下來。我真是無法理解。」

    「也許我運氣好?」許樂笑著聳了聳肩膀。其實他心裡最明白。在卡琪峰能夠支撐這麼久。是因為大叔教給自己的十個姿式。似乎在隱隱間能夠克制費城李家的戰鬥風格。他李瘋子在操控機甲方面的水平還有極大差距。但這種風格上的相近相剋。卻起了極大的作用。

    封余大叔。還真是一個謎一樣的角色。等總統大選塵埃落定之後。看來真的要去費城走一遭。不過那時候自己還活著嗎?許樂眯起了眼睛。施清海的模樣緩緩的啜著烈酒。讓酒水在舌上淌過。激起一片辣醇回味。

    沉重的黑色皮箱就在他的腳底下。據周玉說。沈秘書那邊已經在與憲章局聯繫。許樂知道聯邦裡對憲章有所影響力的人。大概便是那位夫人。頓時放鬆了下來。不再擔心白玉蘭的問題。

   


    首都郊區憲章局大樓。其實並不如何高大莊嚴。反而就像一個尋常的研究機構。那條只進不出的高速公路將這個獨立的機構與聯邦聯繫在了一起。而在深深的地下,高遠的宇宙之中。還有無數無形的線條。將它與聯邦裡的每一寸土的束縛在一處。無法脫離。

    聯邦憲章局。在很多年前還有一個名字叫皇家憲章局。事實上聯邦這個最重要的機構。無論叫什麼名字。它所遵循的準則只是那份多達七十萬字的第一憲章。接下來才是效忠當年的皇帝陛下或現如今的聯邦政府。

    無論是總統先生。聯邦管理委員會。還是藏在陰影中七大家的龐大身軀都無法讓憲章局的職員們有任何動容。但他們畢竟也是生活在聯邦裡的活生生的人。是人便要呼吸吃飯。便要與人打交道。便有利益的糾葛。自然也便有違背憲章原則的事情生。

    「這是老東西的調查報告。」已中年。額頂開始脫落絲的局長助理。走進辦公室。對椅上的那位老人說道:「局長。要不要看一下?」

    「聯邦機甲對戰。他跑到舊月基的做什麼?居然把權限用在這種的方。利家究竟給了他多少錢。他膽子大到這種程度!」

    憲章局局長雙手撐著一根枴杖模樣的事物。沉聲說道:「把老東西查出的東西傳給聯邦調查局。請他回來喝茶。順便把那個僱傭兵放了。聯邦軍事法庭都沒審的案子。我們何必多事。」

    「是。」局長助理取回了案卷。卻有離開。表情凝重說道:「昨天深夜。中央電腦自主生成了一份分析報告。裡面的內容暫時只有我看到。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我沒有下權限開始調查。」

    老局長微微眯眼。不知道自己培養了十幾年的接班人。是被中央電腦的什麼分析報告震驚成這樣。居然用了上了如此公文化的口氣。而不是稱呼老東西。

    他那隻微微顫抖的右手離開了枴杖。輕輕點了點辦公桌右側的按。一幅全息光屏閃動了一兩下。出現在了面前。上面顯示著中央電腦自行梳理信息後生成的分析報告。請求調查權限。

    老局長眯著眼睛看了很久。一直沒有說話。雖然憲章局獨立於聯邦之外。但憲章局的組織架構和工作人員卻是聯邦政府的一部分。中央電腦的這個分析報告所懷疑的對象。懷疑的目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以至於他都無法馬上做出決策。

    「這位議員現在正是風光之時。而且分析報告上這些疑點也太虛無縹渺了。懷疑的路數也不確定。怎麼查?」老局長嘆息了一聲。說道:「如果讓管理委員會那幫大老爺們。知道我們在查他。說不定會用割裂聯邦公民團結的罪名。克摳咱們明年的經費。」

    局長助理搖了搖頭。說道:「我也覺的這份報告有問題。按理來講。中央電腦會監控選舉信息。但從來沒有對一位總統候選人如此注意……」他皺著眉頭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有些古怪。」

    老局長沉默很久之後說道:「既然是老東西的自主生成報告。還是查一下。不過我估計也查不到什麼東西。就算能查到那位議員的問題。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老人微嘲說道:「無數年前。我的那些沒用的祖宗們。總說什麼刑不上大夫。其實現在的局面也差不多。」

    「你把權限下給老東西吧。讓它自己去折騰去。這老東西。看樣子也是無聊太久了。」

    嘮叨叨的說完這句話。老局長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他手中握著的並不是枴杖。而是一把高爾夫球杆。

    ……

    ……

    憲章局不會允許聯邦裡的勢力滲透進來。所以那名前往舊月基的的憲章局高級官員。還沒有來的及享受鐵算利家為他提供的豐厚養老金以及百慕大星域中的莊園。便被憲章局通知了聯邦調查局。被帶回來喝茶。

    局長和局長助理不是很明白。聯邦中央電腦為什麼會針對總統大選自主生成了報告。其實就連中央電腦自身或許都不是很瞭解。那個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歲月洗禮的人類智慧結晶。只是機械或……混沌的按照著固定的程序。排列著序列。收集著信息。感應著第一號主動聯繫目標。確認目標的安全。確認目標的命令權限。然後……

    飛船中。許樂猛然醒了過來。擦去了額頭的冷汗。有些餘悸未消的灌了幾口冰水。

    在這一刻。機甲標準之爭的勝利。林遠湖聲名狼藉。沈老教授土下安慰。李瘋子成了自己的侄子。這些令人激動的事情。都無法讓他感到喜悅。

    就像在舊月背面飛船上那般。許樂又一次在旅途中睡著了。而且又一次做夢。又一次在夢中不停的想著麥德林議員的事情。只是……夢最後的顏色變成了他最驚懼的黑色。

    黑色夢中那個自稱老東西的存在再一次出現。這一次沒有經過主動聯繫確認。便依循著那條往複通道。開始與他對話。

    在夢中自己說了些什麼。還是說想了些什麼?許樂大口的灌著冰水。眼瞳裡閃過一抹驚懼之色。這一次是真的做夢。不像那次在實驗室裡是清醒的狀態。他有些回憶不起來夢中的感覺。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許樂默然思考。暗想自己現在最想的。當然是要把麥德林議員踩翻在的。就像前幾天踩林遠湖那樣。

    輕柔的電子合成聲響起。提示艙內兩名乘客注意。馬上將要進入行星大氣層。請系好安全帶。請勿飲酒。聲音把許樂從沉思中驚醒。他下意識往窗外望去。只見美麗的星球佔據了大片的視野。薄薄的大氣,就像是一層柔嫩的肌膚般覆在星球外緣。

    淡白色的大氣層邊緣線外。各種型號用途的衛星懸浮在各自的軌道高度上。就像是麥田裡的草垛。其中那些被塗成深黑色的監控衛星極為不引人注目。僅僅憑籍著高能電池。這些監控衛星便似乎能永遠在在太空中飛行下去。

    這便是聯邦電子監控網絡的一部分。憲章光輝的一部分。這就是那個老東西的眼睛?

    周玉注意到許樂的臉色有些白。冷汗直流。皺著眉頭問道:「做惡夢了?」他接著笑著安慰道:「我也知道紫海最後那幾波攻勢確實有些恐怖。但你終究是勝了。」

    許樂眯著眼睛望著窗外的衛星。搖頭回答道:「不。這個宇宙裡有太多東西比李瘋子更可怕。」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3
發表於 2010-2-11 01:37: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章 平靜的勝利日


    沒有歡迎儀式,沒有書面嘉獎命令,沒有新聞報導,就連餐會都沒有。

    許樂回到瞭望都區的公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吃著即熱食盒,看著電視新聞發呆,直到過了好幾個小時,才從這種略顯荒謬的狀態中擺脫出來。

    不管是什麼顏色的夢,但既然那個夢在不停地發生,那麼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情,以至於面色蒼白,身形消瘦,最終咳血而亡,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許樂用自己的粗神經暫時遺忘了那個偉大的存在,卻沒有辦法習慣公寓的安靜。

    研製機甲,參加卡琪峰的機甲對戰測試,許樂是想讓沈老教授的歸沈老教授,是想扇某些大人物一個耳光,是想間接地打擊羅斯州長、麥德林議員這一對搭擋的競選之路。

    然而他畢竟是個年輕人,在果殼公司成功地拿到聯邦新機甲標準之後,身為最重要的那個參與者,他竟似被整個聯邦遺忘了,不說會生出幽怨之心,但總有些難以理解。

    他低下頭大口地吃著食盒裡的青菜,將花菜嚼的脆脆作響,然後喝了一口清水,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電視新聞。新聞光屏上,聯邦科學院的新聞發言人,正在極為狼狽地躲避著記者的提問。

    聯邦封鎖了機甲測試的詳細內幕,卻沒有封鎖機甲標準獲得通過的新聞,畢竟這是可以大幅提升聯邦公民榮耀感與信心的事件。

    與機甲戰具體細節被隱藏不同的是,商秋當日在指揮大廳裡,當面指控聯邦科學院抄襲,林遠湖院長在證據之下,被迫黯然承認,這一幕被太多人看到,而且聯邦政府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也沒有花太多的精力用來掩蓋這次醜聞。

    許樂在舊月環形基地的那些天,整個聯邦新聞界都在爆炒這一件抄襲醜聞,很多媒體開始發揮痛打落水狗的精神,翻出了一個月前公用網絡上曾經吵的沸沸揚揚的抄襲風波,更有甚者,直接開始討論很多年前,林遠湖院長進入科學院,獲得星雲獎的那些學術成果之中,到底哪些部分抄襲了沈裕林教授。

    新聞界與聯邦公民的心態不同,卻更能把握聯邦公民們的心態,聯邦科學院是聯邦內最受尊重的頂層學術機構,林遠湖院長是最受公民敬仰的學者,這一件醜聞會讓很多公民的情感受傷,但卻也是最能抓人眼球的事件,新聞界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大事件。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家中邊看新聞邊難過,媒體卻只會繼續深入地討論,只可惜他們並沒有找到更多的事件細節,而科學院方面卻也沒有臉再做什麼狡辯。

    許樂看著新聞。笑了笑。然後低下頭開始吃飯。然後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新聞。再吃一口飯。心情無比愉悅。

   


    正在收拾碗筷地時候。許樂接到了焦少校地電話。他知道這種奇怪地安靜沉默馬上就要不見了。這個電話之後。他又接到了鄒郁地電話。讓他去林園吃飯。

    他摸了摸肚子。封余大叔教給自己那套功夫之後。自己地飯量確實是在與日俱增。再去吃一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當然就算吃不下了。這一次邀請也是必然要去地。

    林園竹居。清澈地泉水緩緩流過。鄒郁用兩根細長地手指拈著褐紅色地泥杯。輕輕嗅著杯中梅酒地清香。眼睫微眨。不著痕跡地看了桌子對面地許樂一眼。

    一年之前在臨海州夜店門口初見,鄒郁扮演著一個冷酷而無禮的千金大小姐,當時她的眼光其實曾在施清海那張令人驚豔的面龐上停留了少許,卻根本沒有在意這個一臉平凡的年輕學生,哪怕他當時就已經表現出了難得的執著和對朋友的義氣。

    後來因為一些很奇妙的事情,兩個人居然住在了同一個屋簷下,正是那段時間的相處,鄒郁對許樂這個人的處世觀念無比驚嘆,如今的聯邦再想找出這樣一種人來,還真是不簡單。那時候的她,也接觸到許樂的一些秘密,知道這個傢伙總有一天會震驚整個聯邦。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到來的這麼早。鄒郁微微一笑,抬起頭來,那張未施脂粉的臉上,下頜處一抹淡痕已經不怎麼清楚,產後的體形恢復的極好,只是因為要親自哺乳的關係,所以連一點兒香水味道也聞不到。

    「聽說你現在是李瘋子的小叔?」鄒郁笑著問道,話語裡卻有一絲感嘆,連打敗軍中無敵手,敢闖議會山打人的那個小瘋子,居然也敗在了許樂的手下,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

    「他開的那台機甲有問題。」和鄒郁太熟悉,許樂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儀態,很隨意地半倚坐著,搖頭說道:「不然操控機甲我不是他的對手。」

    「近身格鬥呢?」鄒郁眯起眼睛,很好奇地問道,那天在虎山道口,她曾經親眼看到許樂倏乎間沖上山崖,也見過他在林園裡與李瘋子之間的三擊一掛,知道這個傢伙個人戰鬥力也生猛到了極點。

    「那要真正打過才知道。」許樂笑著回答道。

    「你呀,就是一個外表溫和,實際上卻容不得半點欺壓的人。」鄒郁靜靜地看著他,想到傳言中那個賭約,「大約也只有你,會讓費城李家蒙受這麼大的恥辱,而根本不擔心什麼。」

    「他想殺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許樂喝了一口酒,問道:「聽說軍方這次保密措施做的極好,這賭約的事情怎麼流了出來?」

    「任何秘密在某些特殊圈裡,都不是秘密。」鄒郁放下酒杯,認真說道:「今天見你,是有些人有幾句話要帶給你。」

    「有很多人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國防部總裝基地的上尉,按照你這次的成績,直接升成中校都沒有問題,但……被上面壓了下來。」

    「焦少校剛才已經給我打電話解釋過了。」許樂回答道。

    鄒郁帶著一絲抱歉說道:「果殼公司本來也準備了很豐厚的嘉獎,但除了獎金之外,其餘的部分……也被壓了下來。

    甚至很多人現在都還不知道,擊敗聯邦科學院機甲的人就是你。」

    許樂沉默了很久,忽然開口說道:「有些不舒服,不過你也知道,我並不是很在乎這些東西。」

    「這個態度我不喜歡,該爭的時候就應該爭。」鄒郁頓了頓後說道:「不過這次確實不要爭了,這應該是夫人的意思。」

    許樂的臉上並沒有太多吃驚的表情,在舊月基地便聽周玉說過一次,回到S1之後,在公寓裡也想過這個問題。藉著聯邦政府和軍方想替費城李家保存顏面的大勢,順便把自己儘可能地掩藏起來,有能力這樣做的,只能是那位夫人。

    只是他不清楚夫人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許樂想到了商秋,難道是指揮大廳裡指控林遠湖抄襲的事情,讓家覺得自己太不好控制?可是林遠湖失勢,對帕布爾議員的總統競選之路有很大的幫助,家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最近這些天聯邦新聞界的反應也說明了這一點。

    「我最近也沒有見過夫人,不過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有一部分理由,和你指控林遠湖有關。」鄒郁輕垂眼簾,小口吃著許樂為她點的適合產婦的食物,說道:「你大概沒有注意過林遠湖這個名字……林院長其實是林家的遠親,聯邦七大家之間或許有爭執,但很少會像你這次做的這般狠,直接把林院長打落塵埃,還狠狠地踩了幾腳。對於你這種沒做請示便擅作主張的行為,夫人可能有些不喜。」

    林遠湖?林半山,林斗海,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聯邦裡姓林的人太多,他還真沒想到林遠湖和七大家之一的林家有什麼關係。他忽然間想到,自己此時便坐在林園之中,這世間,哪來的如許多林?

    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說道:「請示?夫人還真把我看成她家的人了。」

    「不是嗎?」鄒郁速度極快地反問道,帶出了一些原有的咄咄逼人的意味。

    許樂現在早已習慣了她的說話語氣,在這近一年的時間內,鄒郁一直充當著他的分析師,幫助他分析局勢,判斷走向,甚至早在實驗室數據之爭剛發生的時候,便一針見血地指出,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總統大選,給了他極大的幫助。

    「當然不是。」許樂安靜了片刻,說道:「每個人都是**的人,不是嗎?」

    「人是社會的人。

    」鄒郁搖頭提醒道:「如果你只想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還可以自守其身,但如果你想在聯邦裡扶搖而上,堅守一個人的準則,只會吃不少苦頭。」

    「不說這些了。」許樂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認真說道:「流火出生的那兩天,我接到過施清海的短信,那傢伙在暗中調查麥德林議員的事情,有些重要的證據,我已經交給了沈離。後來我再也聯繫不上他,不過相信他應該活的挺好。」

    鄒郁細細的眉尖好看地皺了起來,沉默了很久才輕笑了一聲,說道:「那個流氓又能查出什麼來?我說過,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小流火的父母是很陌生的一對男女,然而許樂不停地鄒郁面前講述施清海的故事,在鄒郁的心中,那個施清海的樣子竟然漸漸地清晰起來,並不像是一個陌生人。

    但她經常會很理智地想到,那個流浪於聯邦社會裡的間諜,一定不會像自己熟悉他一樣熟悉自己,這是一句拗口的話,卻說明了一個令人心酸的事實。於是她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不想和那個人再有什麼關係。

    「施公子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傢伙。」許樂想到自己的好兄弟,一直冒著極大的危險,在黑暗中為了光明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心中便會湧起一絲敬佩。

    鄒郁和許樂太熟了,以至於只是這一句話,她便知道許樂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輕笑一聲,微諷說道:「像你這個石頭一樣頑固和偏執,難道就是了不起?」

    林園晚餐的時間很短,因為鄒郁還要回家喂奶。許樂將她送到了西山大院的門口,想到這個年輕的美麗女孩兒現在最主要的日常生活便是帶孩子,不禁生出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後天來家裡吃飯,父親大概有什麼事情要和你說,另外……我媽媽總在問你出差什麼時候回來。」鄒郁下車之後,有些無可奈何地嘆息說道。

    許樂笑著答應了下來,就像在墓園裡答應鄒副部長要背這個鍋一樣幹脆。他的人生或許談不上精彩,但絕對足夠怪異,這口黑鍋究竟要背多久呢?





    莫愁後山的夜是那樣的安靜,白日裡如畫的山水風景,在微寒夜風的吹拂下,在皎潔雙月的照耀下,少了幾分江山王氣,多了幾分閨秀嫵媚之意。

    光屏上正在播放的畫面,並不是最近一段日子鬧的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微暗的畫面中兩台聯邦最新式的機甲,正在做著激烈的戰鬥,正是幾天前舊月卡琪峰頂那一場意義重大的測試對戰。

    聯邦軍方和憲章局聯手封鎖了這場機甲戰的細節情報,所有的錄像資料和數據,在經過總裝基地必要的研究之後,被全部封存了起來。按道理來講,這些畫面出現在光屏上,已經是觸犯聯邦保密條例的嚴重事件,然而觀看這些畫面的是那位夫人,這事情便又顯得如此理所當然。

    輕觸按鈕,光屏緩緩地收進牆內。夫人從椅上站了起來,向廚房裡走去,臉上的表情平靜之中夾著一絲沉鬱。封鎖對戰錄像的事情,是夫人向席格總統的建議,表面上是為了費城李家的聲譽著想,其實只有她自己明白,最關鍵的原因是什麼。

    畫面中白色機甲微微顫抖的機身,是那樣的眼熟,雖只一瞬,卻深深地烙印進她的眼簾之中。

    當年曾經親眼目睹過那人操作機甲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死去,但總還有些人活著,那個膽大妄為的小子,難道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夫人輕輕地攪著白瓷壺裡的清茶白果粥,嘆息著想道。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4
發表於 2010-2-11 17:20: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一章 美酒美人不相宜


    果殼工程部處于邰家的暗中影響之下,那台被命名為小白花的機甲能夠研制成功,本來就是邰家與許樂“合作”的產物。.邰夫人從來沒有懷疑過果殼工程部的性能,因為她是聯邦中唯一知道許樂真實來曆的人,她對那個人有極大的信心。

    聯邦科學院方面征調了李封,夫人才開始有些擔心,但從秘密渠道第一時間知道,許樂親自駕控機甲上陣,這抹擔心又淡了一些,畢竟和那個人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許樂的最終獲勝,在這位夫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還是因為對當年的那位故人實力,擁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絕對信任吧?

    像珍珠一樣的白泡均勻地出現在白果粥中,粥色微青,睹之食欲大開,火候正好。夫人盛了兩碗,自取了一碗,就在闊大若畫廊般的廚房內開始品嘗。

    總裝基地中許樂與李瘋子的那個賭約她也知道。一面調弄著粥,夫人一面想著,如果按照那人的輩份算,李封那個小霸王喊許樂一聲小叔,實在是很應該的事情。

    “夫人,林斗海少爺剛才打電話來,他最近剛好在首都,想代表家里來拜訪您。”普通人,一般都要通過沈大秘書,只有延綿共存無數年的七大家中人,才會通過管家傳話。

    “最近我心情不好,不想見客。”夫人輕輕地吹著碗中的熱粥,微笑著說道:“如果林家那幾個老家伙,什麼時候能夠想明白,他家只有林半山那個家伙才值得依靠,我倒很願意見見林半山。”就這樣回複吧。

    夫人這兩天的心情確實不好,關于總統競選,新式機甲標准這些事情,並不能讓她的情緒太過波動,過往十幾年間,她與每一任總統閣下都保持著良好的私人友誼,僅這一點,就足以令她有資格將聯邦里的一切都看的云淡風輕一些。

    令她感覺有些不愉快的事情,是地面指揮大廳里,果殼工程部對聯邦科學院的抄襲指控。

    抄襲風波之事,讓政府、管理委員會里很多人感到不滿意,認為聯邦無法對民眾交待,這些人都認為此事背後有夫人的影子,最終這些情緒都投射到了邰家的身上。

    夫人不在乎那些政客的抱怨,因為沒有人敢當面抱怨,但許樂和商秋做這件事情,沒有向何塞報告,讓整件事情太過被動。不論這件事情對于邰家的利益有何好處,她首先想到的是,那個年輕人對自己不夠尊重。

    林遠湖雖然一直代表于林家之外。但畢竟是林家這些年來。少有能在前台立足地大人物。就這樣毀在了許樂地手里。先前林斗海想來拜訪她。自然也是林家一次小心翼翼地態度試探。

    “夫人。請問有什麼吩咐?”沈秘書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廚房里正在吃粥地夫人和管家。微微一怔。進入這個莊園有些日子了。他大概明白自己距離能夠吃夫人親手煮地粥地日子還有很長。

    “給布林打個電話。”

    夫人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很隨意地吩咐道。科學院抄襲事件。不是聯邦上層社會願意看到地丑聞。但很奇妙地是。席格總統本人卻一直沒有壓制下去地意思。她對這一點感到很好奇。所以要沈離聯絡一下總統官邸辦公室地副主任。

    “是。”沈秘書接著說道:“六天後是電視直播地大選辯論。新聞頻道方面我做了一些安排。”

    夫人揮了揮手。阻止了他地彙報。說道:“你辦事。我放心。”

    既然許樂那個小家伙,已經蠻橫陰險地把林遠湖掀翻在地,夫人也只能借勢而行,借此謀取更大的利益。帕布爾議員的競選辦公室對此事件一直保持沉默,但家能夠影響的媒體力量卻已經突顯出來。

    夫人想到今天電話中,帕布爾議員那個渾厚的聲音以及十分直接的拒絕,不由皺了皺眉頭。她從來不曾奢望能夠控制一位總統先生,但她總覺得帕布爾議員這個人顯得太過於自主了一些。

    不過帕布爾將來是要當總統的人,夫人會給予足夠的尊敬,而像許樂,她卻不會如此看待。

    “真是一個沒規矩的家伙。”夫人在心里說道。

    聯邦里最重要的便是規矩,許樂這件事情做的太沒規矩,夫人沉默地想著,調弄著青色的粥,決定暫時再給這個年輕人一次機會,而且不會再有下次。

   


    保密,沉默,無人問津,來自各方面空氣里無形的壓力,讓卡琪峰頂的戰斗並沒有給許樂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他不知道夫人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另一方面卻也是在警告他。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兩個方面。

    用擬真系統作戰會不會暴露自己的逃犯身份?在被情緒充斥大腦的時刻,許樂根本不會去考慮這一點,至于警告……他已經從機甲標准之爭中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道理以及精神上的勝利,這便滿足了,更何況此時還有朋友。

    孤獨是一種病,許樂一直這樣認為,卻時常被這種病痛纏身,最要好的親人朋友都因為某些原因,消失在了茫茫宇宙、比宇宙還要寬宏的人潮之中。

    所以在西山大院門口,接到了商秋電話時,他沒有什麼猶豫便答應了下來,這位天才頭腦與豐滿胸部並存的女工程師,在這些天後,已經成為他最信任的伙伴之一。

    沒有標志的黑色汽車在夜晚十點鍾,駛抵了首都特區南市口的酒吧。首都大學便在南市口周邊,這是一座難得地不用在臨海州建校的社會大學,酒吧四周的街道上滿是穿著短風衣的美麗女孩兒。

    酒吧的裝璜極為高檔,許樂也看不明白,但大抵了解這里至少比東林的那些夜總會要高級很多。輕柔的舞曲里混著隱晦的節奏,酒吧里的人雖然多,但由于面積太大,所以顯得並不擁擠,年輕的男女們跟著舞曲輕輕地晃動著自己的身體,炫目的幾何光線掃過全場,偶爾混合成像,變成充滿太空感的三維星辰圖案,烙印在那些青春騷動的軀體上。

    “乾杯!”幾個盛滿了烈酒的圓杯被舉了起來,輕輕地撞擊了一下,根本無法壓住眾人開心的喊叫。

    除了商秋之外,還有幾名留在首都的技術小組成員也來參加這次聚會,這些平日里看上去沉默木訥的工程師們,因為此次MX機甲研制工作

    成功,而比平時要顯得放松許多,不過半個小時時間幾杯美酒下肚,口齒開始不清起來。

    在港都工業園的時候,許樂和工程部里的同事們只是通過內部網絡聯系,但後來一系列的會議,讓他們快速地熟悉起來,大家坐在一起倒也自在,只是聽著那些工程師們誇獎自己的話語,許樂不禁有些赧然。

    工程師們借酒壯膽,向著舞池里走去,准備與那些正在扭動著青春身軀的姑娘們親近一把。許樂端著酒杯看著他們,不禁笑了起來,問道:“我記得有幾個人好像已經結婚了。”

    “結婚和沒結也差不多,去年實驗失敗之後,大家基本上都生活在工程部里,很少有時間回家。”商秋懶懶地躺在密織布的沙發上,回答道。

    或許是喝了一些酒的緣故,商秋並沒有戴那幅方方正正的眼鏡,腿壓在身下,身體倚著沙發的姿式,讓她胸前豐碩的被擠壓的更為顯眼。她今天穿著一件很隨性的襯衫,襯衫里面是一件淡青色的小抹胸,雪白的肌膚從襯衫的開口處透了出來,在昏暗的酒吧里,竟也是那般的刺眼。

    許樂轉過頭來,看到商秋胸前動人的風景,一時間怔了,想起在工程部地下第一次打開視頻頭的刹那,又想到那時候蘭曉龍,周玉站在自己身後,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也未免太大了些。”他在心里感歎了一聲。

    在封余大叔的薰陶下,許樂絕對算不上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但終究未曾經曆太多男女之事的磨礪,帶著一絲留戀偏過頭去,不敢被那片豐軟的白嫩迷了眼。

    他給白玉蘭打了個電話,確認憲章局沒有為難他之後,心情輕松了許多。詢問了一聲商秋,便通知他也來這家酒吧喝兩杯。

    “我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商秋說道:“你那位白秘書,其實為MX也做了很多事情,你我都清楚。”

    她頓了頓後,忽然很認真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說道:“許樂,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許樂說的是真心話,輕輕與她碰了碰,說道:“我也只是想拿回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說起來,我倒真要替沈老教授和自己,謝謝你在指揮大廳里說的那些話。”

    兩人相鄰而坐,許樂看著商秋那頭烏黑散亂的秀發,才發現沒戴眼鏡的她,看上去比平時要更秀麗柔軟了一些,然而他總覺得自己的目光落處有些尷尬,拿手指頭隔空點了點。

    商秋順著他的手指低頭一看,笑了起來。她其實平時很注意自己的穿著,如果不是在酒吧這種輕松的場合,又是半密閉的私人卡座空間,她絕對不會把外面那件襯衣解開透氣,只是沒有想到,許樂會表現的如此不安。

    “你不會還是處男吧?”商秋沒有重新系上襯衫的扣子,反而極感興趣地眨著眼睛問道。

    燈光迷離,杯中有余香,身畔女子春光乍泄,說了一句大膽直接的話,許樂感覺臉有些發熱,端起了酒杯,沒有回答。

    安靜的酒吧里,偶有小風波起,但很快又平息了。

    “為什麼挑這間酒吧?都是些年輕人在玩,酒精作用下,容易出問題。”

    許樂看著酒吧深處那個小舞台,舞台上有一位穿著全身輕藍緊身衣的女孩兒,正在隨著輕歌曼舞,散發著淡淡迷離的味道。酒吧的裝修水准非常不錯,現代感十足的設計十分迷人,但看上去總像是年輕人應該呆的地方。

    “你不是年輕人嗎?”商秋好奇地看著他,不明白怎麼能從他的嘴里聽到如此老氣橫秋的話語。

    許樂微微一怔,才發現自己大概心態真的很有問題,笑了笑遮掩了過去。沒有過多長時間,白玉蘭走進了酒吧,尋到了眾人的卡座。

    兩人見面,也沒有多說什麼,拿了一杯酒先一飲而盡。一絡黑發搭在白玉蘭的眉心,他習慣性地低著頭,給許樂斟滿了杯中的酒,然後抬起頭來,想著那天在舊月基地看到的一幕,輕聲細語說道:“老板,我這兩天想了想,你給我兩千萬似乎有些虧了,要不要退些錢給你?”

    許樂給白玉蘭那張銀行卡,不是想千金買馬,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聯邦這種社會環境下,去組織什麼組織,他只是需要身邊有一個得力可靠的幫手。在原本的計劃中,白玉蘭作為聯邦最熟悉MX的機師,可以幫助他順利研發,並且可以參加機甲對戰。然而機甲對戰許樂親自去了,在平日里的工作生活中,能夠用到白玉蘭的地方看上去確實有些不多,所以白玉蘭才會有這樣一番話出口。

    “怎麼了?”許樂卻沒有想到這點,有些意外地問道。

    酒吧里帶著輕緩節奏,聲音卻並不低的音效,蓋住了兩個人的對話聲。白玉蘭輕笑說道:“除了鋪床疊被倒茶殺人,我好像在老板你身邊,沒有太多的功效。”

    商秋此時已經喝的醉眼朦朧,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些什麼,胡亂地將襯衫的扣子扣上,便走出卡座,准備去洗手間。

    許樂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商秋白襯衫的扣子系錯了,反而襯得她的胸部格外誇張,這才明白,原來擁有絕妙身材的女子,無論怎樣穿,都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有時候,引人注意並不是好事。商秋一路搖晃著穿行而過,酒客們都注意到了這個氣質特異,胸部迷人的女子。好在首都特區的水太渾太深,這家首都大學邊上的酒吧也是商秋特意挑選的出名地方,雖然引來了無數灼熱目光的注視,卻沒有人會肆意地上前搭訕。

    相處工作這麼久,許樂知道商秋有極不好惹的性子,加上還有這麼多同伴在酒吧里,並不怎麼擔心她的安全,反而擔心她會不會走到洗手間門口便醉倒在地。他擔心地望了那邊一眼,和白玉蘭說了一聲便跟了過去。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5
發表於 2010-2-11 17:29: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捲上林的鍾聲 第二百零二章 許樂的桃花朵朵開


        酒吧裡總會有很多老套的故事重複發生,尤其是在商秋引發騷動能力經過的時候。然而許樂總以為自己並不是有資格與人爭風吃醋的世家子弟,也沒有這種資格,所以上天不會安排這種老套的劇情在自己頭上。

        可是當他走出卡座沒幾步時,便看見商秋從身邊的吧檯上搶過一杯酒,直接潑到了一個人的臉上。

        許樂微微一驚,趕到商秋身旁,扶住了她的手臂,觸手處微涼冰潤,手背處有彈嫩滑過,頗是動人。

        「沒事兒吧?」來不及去看發生衝突的另一方是誰,他低頭問商秋:「有誰向你伸手?」

        「我沒醉。」商秋皺了皺眉頭,卻不知道自己胸前襯衫扣錯了鈕子,揮了揮手,「也沒人伸手,只是這個傢伙說什麼少爺要請我喝酒,說話的語氣很討人厭。」

        許樂微微一怔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人正有些狼狽地擦著臉上的酒水,看這個中年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聯邦社會裡的有力人士,卻只是替人邀約,不知道背後那人是誰。

        他沒有問商秋那人說話的語氣如何令人討厭,因為他們根骨裡都是工程師的稟性,與這個社會總有些格格不入,某些有權有錢人士大概習慣了居高臨下,用輕佻代表實力的行事方法,他們卻沒有辦法習慣。

        當然許樂也不會擔心呆會兒可能收不了場,雖然自己在MX研製中的作用,在政府方面強行壓了下來,但商秋和果殼工程部的功勞卻已經是板上釘釘,從某種角度上說,如今的商秋便是聯邦的英雄,在這種時間段,哪個不長眼的人想惹她,就算鬧到檯面上,也只有吃虧的份兒。

        「我只是代我家少爺,想請這位小姐上去喝杯酒,不知道為什麼會受到如此無禮的待遇。」站在不遠處的中年人擦掉了臉上的酒水,憤怒地質問道。

        許樂不知道事情的細節,自然也無法回答,他抬起頭往上望去,只見酒吧二樓的豪華隔欄內,有幾個衣著富貴的年輕人正在輕聲說著什麼,時不時還扭頭望過來,似乎在評論自己或者是商秋。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認出了其中一張臉,還發現背對著自己的一個人的背影也有些眼熟,一時間不禁有些疑惑,雖然這家酒吧是首都大學旁邊最出名的高級夜店,但以那個年輕人的家族身份,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才是。

        他並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會自虐到給身前地中年男人道歉。帶著商秋便準備離開。商秋卻是微紅著臉說道:「我有些急。」

        許樂馬上想起來了這椿事。陪著她往前走去。平日裡看慣了商秋清顏混著工程師氣魄地古怪模樣。難得看見她會羞紅了臉。倒也算是種享受。

        那個中年人明顯沒有想到。這一對男女居然視自己如無物般走開。不說道歉。便連一句道歉地話也沒有。

        於是當許樂和商秋回來地時候。道路便多了幾個人。攔在了他們地面前。

        「果然很老套。」商秋眨著眼睛說道。先前在路上許樂便笑著說過這種戲碼地問題。

        酒吧空間很大。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此處地異動。便是偶有留意到地。也被不知道從哪裡來地人隔離在了區域之外。許樂眯著眼睛看著面前地這些人。倒也不意外對方來喝個小酒也會帶如此多地手下。畢竟是世家子弟。難得來體驗一下民間疾苦。安全方面當然格外注意。

        就在這個時候,被隔絕開來的安靜區域上方,傳來一道很平靜的聲音:「不喝酒也罷了,長這麼漂亮卻要學潑婦,卻實在不好,你總要向我手下道個歉。」

        某些人自以為文雅平靜,便能扮出一種綿裡藏針的風範味道,卻不知道這些話聽著實在是很欠抽。許樂看著悄無聲息靠過來的白玉蘭,聽到身旁的商秋直接對著樓上喊道:「老娘道你媽的歉!」

        商秋今年二十四,長年在果殼工程部地下工作,少見陽光倒也蓄出了一身如雪的肌膚,清麗容顏配著誇張的身材,確實很引人矚目,但她這句老娘一出口,才真正是顯露了她的性格。作為果殼一級技術主管,哪裡僅僅是個美人兒這般簡單。

        樓上那位年輕人坐不住了,面色一沉,順著樓梯走了下來,豪華隔間有一位安靜的女孩兒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許樂看著走下樓梯的那個年輕公子哥,臉色不變,但看見跟著他走下樓來的利孝通,卻不禁生出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原來先前樓上那個熟悉的背影竟然就是利家七少爺。

        利孝通看見許樂,不禁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一聲苦笑,說道:「斗海,不要胡來,這是我朋友。」

        七大家兩位二代子弟,出現在這間酒吧裡,是很難得的場面。先前發話讓下屬請商秋上樓喝酒的,正是林斗海。

        林斗海此行本是按照家族的意思,去莫愁後山拜訪夫人,只是被那邊很冷淡地拒絕了,他也只好在首都停留幾日,看看風聲。利林二家最近這些年關係密切,身在首都的利七少自然要做一下接待工作,只是林斗海卻不願意去那些安靜的會所,要求來首都大學附近的酒吧。

        林斗海做這個選擇是因為那個安靜的女孩兒正在首都大學讀書,而他先前邀請商秋上樓,只是看中了商秋惹火的身材,想借此事來向那個安靜的女孩兒發洩一下自己的怨氣。但沒料到,那個身材傲人的女孩兒似乎也很有來頭,不止潑了屬下一臉酒水,還被利七少稱為朋友。

        場間安靜了片刻,林斗海眯著眼睛看著許樂的臉,總覺得有些眼熟,忽然開口冷漠說道:「利七少,我給你面子,讓他們道個歉就行。」

        利孝通沒有接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等了一會兒,發現身邊一片安靜,林斗海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心想你並不是利家的正統繼承人,先前對自己也頗為親熱,自己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還想怎麼樣?

        「利七少,我給你個面子,讓他們把路讓開,這件事情就算了。」一片沉默之中,許樂忽然開口說道,只是自己都覺得這些話有些彆扭。

        聽到這句話,利孝通卻十分順耳。那張陰沉的臉,忽然間就像被水洗過的雪中花朵一般,笑的燦爛,回答道:「那自然好,這家酒吧是我一個手下的,呆會兒讓他給你送兩瓶好酒去。」

        當樓梯上面的人走下來時,商秋便知道今天的局面有些不一樣,她在聯邦中也見過一些有錢人家的子弟,但能明顯地感覺到,今天對方的兩個年輕人,明顯要比那些人高出一個層次,無論是言語還是作派裡透露的訊息,都證明了這一點。所以她沉默了下來,想看許樂準備怎麼處理。

        然而這簡單的兩三句對話之後,不僅商秋怔住了,林斗海和手下的臉上也浮現了驚愕的神情。

        林斗海說給利孝通面子,許樂也說給利孝通面子,實際上利孝通最後那句話,卻是給許樂湊足了面子。

        七大家子弟什麼時候會如此不受尊重?林斗海臉色陰沉的快要結成冰一般,冷冷說道:「既然如此,利孝通,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太拗口,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人給的。」許樂眯著眼睛表達了意見,並沒有理會林斗海,只是看著他身後那位如臨大敵的孔叔,問道:「最近可好?」

        孔武自然不會回答,他的眼睛早已經盯住了許樂身後的秀氣男人,不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溜過來的,他更知道面前這兩個年輕人有多麼恐怖的實力,如果這時候發生衝突,自己根本不可能保住少爺的安全,所以他走到林斗海身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林斗海臉色微變,才想起了港都的那個酒會,聯想起當日的情景,前所未有的憤怒湧上了心頭,但這裡畢竟是利七少的地盤,對方既然已經發了話,自己又不想撕破臉,也只是待事後再作打算。

        許樂對利孝通說道:「曾哥呢?」利孝通微澀一笑,說道:「過兩天再和你說。」

      

        看著那對男女自然離去,樓梯口的林斗海沉默了很久,回頭冷冷地望著利孝通,說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

        利孝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不用解釋什麼,但知道這人是把許樂記住了,為了替許樂減少一點兒麻煩,所以他開口說道:「他就是許樂。」

        「許樂?」林斗海在心裡默默唸著這個名字,以為自己明白了利孝通的忌憚,機甲對戰的內幕被封鎖,卻無法阻止七大家這樣的存在探知細節,在他的印象中,這是一個逼著李瘋子叫他小叔的更瘋的傢伙。

        利孝通不再理他,往樓上走去,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心想你先前想強請上來喝酒的那個女子,大概便是果殼的商秋,連你家林院長也被這個女人掀翻在地,你又算什麼?

        林斗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由許樂這個名字,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也想到了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關於機甲的風波,雙重的羞辱讓他無法再在這間酒吧呆下去,尤其是想到那個安靜的女孩兒,先前在樓上一直看著這一幕,他更覺心頭憤怒至極,帶著下屬拂袖而去。

        「斗海還是個小孩子脾氣,希望婚後能改改。」利孝通望著沙發上那個一直安靜的女孩兒說道。

        「我和他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只不過他今天專程到學校來看我……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加上知道你也在,所以就沒有拒絕,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失態。」

        安靜的女孩兒輕輕地撥了撥蓬鬆的黑髮,秀麗的眉眼中帶著一抹傷感,正是南相美。

        「解除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利孝通眉尖一皺,林家和南相家的聯姻取消,這自然是一件大事,為什麼一直沒有風聲傳出來?

        南相美並不想解釋這些私人的事情,更不方便說是林半山半夜登車說了一席話,畢竟這對於兩個家族來說,都不是什麼光彩的故事。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很好奇地問道:「先前樓下的……是許樂吧,你和他很熟?」

        「你認識許樂?」利孝通又吃了一驚,越發覺得許樂這個人有些看不透,一個普通的聯邦平民,怎麼好像認識的全部是七大家這個特殊圈裡的人?

        南相美安靜地坐著,輕聲說道:「應該算認識吧。」然後她又用力地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想用這個可愛的動作,來表達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確認。

        「我和他是在火車上碰到的。」南相美笑了笑,露出一口如貝白齒,她和利孝通並不熟,但發現對方好像認識那個人,「他是果殼的工程師,你怎麼認識他的呢?」

        利孝通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想到瞭望都郊區的飆車,青藤園裡的刀光,不由自嘲一笑,輕聲說道:「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投資,而且從現在看來,應該是穩賺不賠吧。」

        利孝通與許樂私底下的來往,不可能瞞過家族長輩們如鷹隼般的眼睛。利孝通收服了家族請來的高手曾哥,而如今曾哥卻被調走,這應該算是家族對他的一次警告,不過利七少爺並不擔心這一點,他所投資的許樂,已經開始在聯邦中嶄露頭角,散發光彩。鐵算利家是商人,從來不會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一顆星球上,也永遠不會把所有籌碼都壓在所有的一邊。

        就像是對沖基金那般,利孝通提前很久,便投資了許樂,這份眼光在卡琪峰戰鬥之後,必然會得到家族的讚揚,雖然許樂對家族的大事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南相美看著出神的他,鼓足勇氣,麗容微紅輕聲問道:「你能把他的聯繫方式告訴我嗎?」

        一向冷靜到甚至有些陰沉的利孝通聽到這個要求,頓時傻眼了,不是說你們認識嗎?原來只不過萍水相逢,這時卻要許樂的聯繫方式?

        雖說利孝通現在認為自己和許樂是朋友,然而還是覺得人生大不公平,一個蹲坑兵出身的傢伙,把自己和李瘋子都喜歡的鄒郁弄大了肚子,現在又勾引著七大家裡家教最嚴的南相家千金,鼓起勇氣玩倒追?

        那個小眼睛的男人究竟哪點兒好?傳承了無數年的聯邦七大家怎麼都因為這小子有些亂套了?

《 本帖最後由 emm386 於 2010-2-11 17:34 編輯 》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6
發表於 2010-2-11 18:10: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三章 秋夜之都


    「可不是我招蜂惹蝶。」商秋對同伴們惱怒地解釋道把扣子重新扣好,揮手說道:「我平時可不會這麼穿,那天在指揮大廳裡,你們都看見我穿的有多麼莊重嚴肅。」

    技術小組的工程師們趕緊點頭。許樂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可我記得你在工程部裡穿的比現在還要清涼。」

    商秋知道他是在說那次視頻的事情,噗哧一笑說道:「我在工程部裡從來不把自己當女人,因為這些傢伙在我的眼裡,根本不是男人。」

    技術小組成員們苦著臉紛紛點頭,心想只有長年在一起工作,大概才能知道這個女人要求有多變態,態度多嚴苛。

    聚會散了後,許樂送商秋回酒店,開車望著前方的道路,開口解釋說道:「今天請你喝酒的人,是七大家裡林家的少爺。」

    商秋微微一怔,眼波流轉,似會說話一般,望著他的側臉,搖頭感嘆道:「我知道你有國防部的關係,不然8384部隊那位色狼少校也不會專門負責在港都保護你,但沒想到,你居然和聯邦裡這些大家族都有瓜葛。」

    許樂聳聳肩,說道:「也就是這兩年的事兒,我都覺著有些莫名其妙……嘿嘿,是不是挺羨慕我?要不要我介紹幾個世家子弟給你認識一下?說起來,這些大家族的子弟往往修養不錯,像林斗海那樣的人並不多見。」

    「免了吧,七大家?老娘我還八大姨哩。」商秋打了一個酒嗝,難掩頭中醺然的感覺,閉上了雙眼。

    秋天的首都,深夜的街巷,還未降雪,地面下的自動升溫除雪系統自然不會啟動,所以四週一片安靜,有風席捲著枯黃的落葉在安靜無人的人行道上吹拂著。許樂下意識裡落下車窗,不想讓厚重的防彈隔音玻璃,隔絕了枯葉與地面交錯時的簌簌響聲。

    簌簌,這是秋天的聲音,許樂快樂地聽著,雙手穩定地把握著方向盤,要知道在沒有什麼四季分別的東林,秋天的況味只是散文集上才能感受到的東西。

    寒冷地空氣通過車窗吹了進來。他臉上微涼。打了一個寒顫。卻反而覺得精神一振。旋即想到身旁還有一人。馬上關上了車窗。用餘光望去。

    商秋安靜地靠在椅上。臉上帶著一絲疲憊與放鬆地神情。稀疏地眼睫毛。翹立地鼻尖。微嘟著地唇。光潔地下頜。形成一道精緻地線條。安全帶緊緊地系在女孩兒地身上。將她鼓囊囊地胸部勒出一道驚心動魄地下陷。

    許樂沒有什麼惡劣地想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知道這幾年裡她為機甲累成什麼模樣。大約也只有在這樣地夜裡。才能真正地輕鬆一下。他自幼便以成為一名聯邦頂尖地機修師為目標。如今正行走在這條路上。而身旁地商秋毫無疑問是最值得他敬佩地人物。如此年輕便已經做到了很多工程師一輩子也做不到地事情。

    他回過頭去開車。商秋卻悠悠醒了過來。用有些模糊地眼光看著許樂地側臉。想著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來曆。心中卻也湧出了一些與許樂先前想法近似地東西。她也是一個技術至上論地狂熱崇拜者。在這段日子地合作中。她被許樂那些橫溢肆行地設計理念所震驚。更被他解決地天才構想所擊倒。她並不知道許樂腦海中地那些秘密。所以這個年輕人在她地心中顯得越發神秘而強大。

    「你醒了?」許樂說了一聲。

    「嗯。」黑色地汽車在首都安靜地夜街上前行。一陣沉默之後。商秋忽然開口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許樂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沙啞回答道:「沒有。」

    商秋望著車窗外,忽然笑了起來,望著鏡中的自己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要比他大好幾歲,而且自己向來沒有想過男女之事,為什麼會忽然問了如此好笑的一個私人問題?

    「你呢?」許樂問道。

    「我也沒有。」商秋用手撐著臉頰,靜靜地望著他,說道:「我瞧不起聯邦的男人,不過你算是個例外。」

    許樂心頭微動,握著方向盤的手掌裡滲出汗來。然而商秋緊接著微笑說道:「可惜啊,你這個小處男太神秘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在工程部呆下去。」

    雖是一句玩笑話般的解釋,但隱約間點明了一些什麼,許樂這顆少年之心就像被冰鎮過一般,不是形容寒冷失望,而是有些脆脆的,涼涼的,很舒服的感覺。許樂的臉有些發熱,不明白身旁這個身材傲人的女孩兒為什麼會這樣說。

    「你這次替公司或者說替聯邦立下了大功勞,雖然不明白董事會為什麼暫時沒動靜。」商秋有趣地打量著許樂,發現這個男孩兒在躲避著自己的目光

    覺得越發有趣了,卻也不想讓許樂窘迫的太過厲害,「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溫暖的車廂,惹火的女子,殺死眼光的酥軟胸部,許樂目視前方,也能感覺到一股子曖昧的氣氛正在瀰漫,聽到這句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回答道:「能有什麼打算,大概還是先回白水吧,我的檔案還在那邊。」

    「要不要把你調到工程部來?何塞先生那天在指揮在廳雖然生氣,但一定很希望你能過去。董事會想必也會直接升你為一級技術主管。」商秋坐直了身體,雙手平靜地放在光滑的大腿上,平息了心中的那一絲不安,平靜微笑說道。

    果殼機動公司是一家技術至上的巨型公司,董事會裡有一位技術獨立薰事,下面便是三級技術主管體系,一級技術主管往往是下屬各大公司的重要人物,商秋因為在工程部機甲設計方面的能力,也只不過剛剛代理一級半年時間。

    不過以此次機甲的研製過程中,許樂所起的巨大作用,破格提升他為一級技術主管,並不算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問題在於,他很清楚自己在聯邦公司中的前途,其實一直在夫人的注視之中,所以他也不好說什麼。

    黑色汽車在雲後賓館外圍停了下來,許樂盯著車載雷達上的顯示,確認林斗海那邊沒有人跟蹤自己,才放下心來。這是聯邦軍方的高級賓館,商秋和技術小組的人住在這裡,給林斗海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前來惹事。

    下車之前,商秋忽然轉過身體,緊緊地抱住了許樂,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說道:「不要瞎想,只是謝謝你。」

    許樂一時間怔住了,感受著臉頰上的濕軟和胸前真切的豐滿彈嫩,根本說不出話來。

   


    回到望都區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鍾。酒後的許樂感覺有些口渴,卻沒有睡眠的渴望,他打開了一瓶純淨水,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看著電視開始發呆。

    許樂清楚自己與工程部的合作已經結束,或許以後的歲月裡,再也沒有與那些工程師們無間合作的機會,或許以後很難再見到商秋,所以想到先前酒吧裡的聚會,臨別前的那一次擁抱,他有些回味有些不捨。

    很久沒有與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了。許樂眯著眼睛看著聯邦電視台的一台頒獎晚會,一邊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在他這個年紀,本應該是青春懷春的時節,然而一想到感情男女這方面的事情,他便會想到那副黑框眼鏡,那團消彌於S2大氣層中的煙火,心頭便會痛起來,所以他不肯去想。

    前時狂歡,此時落寞,許樂孤單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腳擱在茶几上,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電話擱在腳邊,就像他一樣沉默安靜,沒有人聯絡的夜晚,還確實有些難以渡過。

    林遠湖倒下了,可聯邦裡還有很多人站著,許樂能做的事情已經不多,但他想看一下事情會怎樣發展下去。

    電視裡正在播放聯邦秋季文藝大賞,獲得最佳劇情類女主角的那位明星,激動地抱著獎座,泣不成聲,旋即幽幽一笑說道:「這真是令人心情激動的一年,總統大選還沒有出結果,我這邊卻先得獎了。」

    台下的明星觀眾們大笑了起來,紛紛鼓掌示意。那位漂亮的捲髮女明星笑著說道:「當然要感謝很多人,不過這時候我似乎最應該感謝簡水兒沒有報名參加。」

    緊接著,這位捲髮女明星認真說道:「我希望任何事情都不要阻攔住我們欣賞美的東西,簡水兒,我們等著你回來。」

    台下一片掌聲。




    自從環山四州演唱會恐怖襲擊之後,聯邦電視台23頻道那部紅遍宇宙的電視劇便停止了播出。簡水兒也消失在了螢光幕前,已經很久沒有出現。

    許樂靜靜地看著電視,想著那個已經快要淡忘了的聯邦偶像,想到當年的痴迷,才覺得人生的進程竟是這樣迅速,迅速到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年的時間,因為忙於很多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電視了。

    就這樣想著,他在沙發上安靜地入睡,公寓四周的簡易安全監控系統,忠實地執行著使命,直到天色破曉之時,茶几上一直安靜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許樂揉了揉眼睛,收回有些酸麻的雙腿,只見手機上是一封電子郵件,發信人是一串保密的星號,郵件裡寫著:

    「我還活著,不用替我報仇,你要好好活著。」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7
發表於 2010-2-11 18:21: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四章 一個都不原諒


    S2大區環山四州一處偏僻的工業鎮區上,此時正是黃色的陽光暖洋洋地照耀著那些簡陋的建築。S2行星系擁有聯邦最重要的幾顆資源星,還有聯邦最達的重工業基地,果殼機動公司當年的機械生產公司,大部分的生產線,都設置在顆星球上。

    聯邦大工業的興盛,貧富差異在這顆星球上表現的也格外充分,所以被四個重工業州包圍著的青龍山裡,養出了一批敢於與聯邦政府對抗的武裝分子,在曆史學家的眼中是很自然的事情。

    雖然聯邦這些年一直不斷地通過立法,尋求著資本家與工人之間的利益平衡,並且收到了很多成效,但喬治卡林主義在聯邦社會中的興起,卻給這種嘗試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反政府軍被圍剿了數十年,反而變得越來越強大。

    好在最近這十幾年,聯邦政府奉行了武力打擊與經濟封鎖相結合的政策,才成功地扼制住了反政府軍的發展勢頭,直至最近幾年將那些武裝分子趕緊了深山老林之中。

    青龍山是一座橫跨兩千公里的大型山脈,圍繞著這座山脈的四個大州,是當年聯邦重工業的基地,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就算不支持反政府軍的武力主張,卻也是麥德林議員非暴力反抗主義的堅定支持。

    因為連年來的戰鬥以及聯邦嚴苛的封鎖政策,靠近青龍山一帶的工業區已經漸漸荒蕪,尤其是這座工業鎮區,更是無處不流露著衰敗的跡像。

    穿著一身工裝的張小萌,從繼電站的工房裡走了出來,和經過自己身邊的工作夥伴們笑著打了一個招呼,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來到S2已經大半年了,在領導的安排下,她隱姓埋名進入了這座工業鎮區,名義上的繼電站實際上是山裡反政府軍情報組織的一個隱蔽信息節點,她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張小萌經曆了那次演唱會的恐怖襲擊,也親身經曆過政府軍幾次暗中的武力圍剿,雖然那些小規模的圍剿政府並沒有承認,真正的執行也是聯邦裡的三家大型保安公司,但那些血與火的戰鬥,同伴的死亡和肢離破碎的血肉,讓她迅速地成熟起來,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理想的年輕女孩子。

    聯邦政府的背信棄義與殘忍,就像冰冷的事實教育了她,讓她放棄了任何的幻想,在心底深處開始懷疑麥德林議員的非暴力主張,以及投身聯邦政界的想法,究竟是合法奪取政權還是一種投降主義。

    這個工業鎮區,已經是張小萌所在的繼電站的第四個選址,前面三個都已經被政府的僱傭軍無情地摧毀掉,有很多同伴已經死去,張小萌卻並沒有因此而對死亡產生麻木,反而是更加認真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細緻而快速地梳理著從各方面傳回的情報,然後通過秘密的渠道傳往山裡。

    在食堂裡打了一盒土豆燒豆角,就著白飯,陪著夕陽,張小萌蹲在林邊開始自己的晚餐,時不時地將搭落下來的絲撥到另一邊,那副黑框眼鏡已經不再了,原本清麗的容顏黑了一些,卻也顯得更健康和堅毅了幾分。

    飯菜並不好吃。可是張小萌吃地津津有味。因為她知道就算是這些食物。在聯邦嚴苛封鎖地當下。對游擊隊來說。都極不容易。吃完最後一口飯。還沒有來得及去洗碗。她便被喊了回去。

    「您怎麼來了?」張小萌看著面前地那個中年猥瑣大叔。驚喜地說道。

    整座繼電站大概也只有她。才知道這個中年大叔便是反政府軍情報組織地頭目。被家太子爺稱為最值得學習地五個人之一。

    「消息過去了嗎?」

    「嗯。」張小萌乾淨利落地回答道。

    中年大叔沉默片刻後。望著張小萌說道:「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我地分析。聯邦新機甲地背後。隱藏著總統大選地問題。組織現在早已經無法控制麥德林委員。但許樂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是為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張小萌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明白。」

    年大叔說道:「組織不願意一個同情進步勢力的年輕人,因為這種誤會而將自己陷入危局,所以同意你聯繫他,告訴他你還活著的消息。」

    「謝謝。」張小萌說道。

    「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他神情嚴肅地說道:「聯邦總統大選已經到了緊張關頭,根據我的瞭解,聯邦裡有些人馬上便要開始對麥德林的進攻,我想,也應該是我們去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我們能做什麼?」張小萌認真地問道。

    「你有沒有勇氣站在國會大廳裡,站在聯邦無數億人的眼前……指控麥德林?」中年大叔安靜地看著張小萌的眼睛。




    無誤會,不故事。然而人生或說宇宙本來就是由無數個誤會產

    無數億萬年前的那個小黑點,或許就是誤會了自己的存在,才不甘寂寞地爆炸開來,釋放出不計其數的能量物質,製造了時間,塑了一條曆史的長河,讓那些機緣巧合而產生的智慧生命,演繹了一幕幕誤會叢生,悲歡離合的戲劇場景。

    也許本來就不是誤會,而是欺騙。許樂開著黑色汽車駛向銀河墓園的時候,想到早上看到的那封電子郵件,心裡便是這樣想的。

    他輕輕地哼著二十七杯酒的曲調,輕快地駕控著汽車沿著山路前行,似乎也沒有什麼現被欺騙後的憤怒,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封電子郵件是張小萌來的,而以為是某個不良的大叔知道自己獲得卡琪峰戰鬥勝利之後,再也無法躲在黑幕裡看戲,才會主動聯繫自己。

    從東林大區逃到都星圈,逐漸現封余大叔與費城李家之間的關係,還有那些隱隱約約的事情真相,許樂早已確認,封余大叔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當年的一場大爆炸都沒能炸死他,兩年前他怎麼就死了?

    在河西州郊外分手時,封余大叔把那個金屬手鐲給了他,告訴他不要想著替自己報仇,再加上許樂最近一直堅信無比生猛的大叔一定還好好地活在宇宙某個角落裡,於是他很自然地認為,那封郵件是封余大叔來的。

    知道大叔還活著,許樂的心里根本生不出絲毫被欺騙的憤怒,有的只是從內心深處迸出來的喜悅。

    帶著這份濃郁的喜悅,甚至可以說是狂喜,他開著黑色的汽車駛進了銀河公墓。拿著一束鮮花走到了墓園深處一個安靜的角落,看著黑色石材上刻著的沈裕林三個字,許樂的臉上沒有悲傷之態,只是靜靜地蹲下去,將黑石上面的落葉摘開,將鮮花放了上去。

    封余大叔和沈老教授,是他在機修生涯裡最重要的兩個老師,雖然與沈老教授相處的時間不長,就感情而言,許樂肯定和封余要親密許多,但是沈老教授臨去前的信任與重託,讓他也感到無比溫暖。

    大叔還活著,沈老教授留下的核心數據幫助聯邦研製成功機甲,開心的事情彙聚在了一起,這一年裡,許樂的心情難得的如此輕鬆愉快。

    他點燃了兩根煙,一根放在沈老教授的墓石邊緣,一根夾在手指上緩緩地吸著,淡藍色的煙霧在深秋的墓園裡升騰,就像是山間的霧氣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霧薰著了,許樂的眼睛有些酸,很自然地想起教授臨死前,坐在實驗室的梯子上陪自己吸煙的情形。

    他看著黑色的墓石,沉默片刻後說道:「教授,我們成功了。」

    大概便在最近這幾天,聯邦政府便會召開正式的新聞布會,通報此次的機甲研製過程,聯邦科學院聲敗名裂的當下,果殼機動公司小白花機甲上,聯邦的曆史中,必然會記住沈裕林這個快要被人遺忘了的名字。

    墓園裡忽然想起了腳步聲,許樂站了起來,回頭望去,只見一位白蒼蒼的老人在幾個人的陪伴下,往這邊走了過來。

    許樂只是在那間高級酒店的門口,遠遠看見過這位老人的背影,但無數書籍雜誌上的照片,新聞裡的畫面,讓他很迅速地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只是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要來墓園。

    林遠湖緩緩走到沈老教授的墓前,看著墓中的那位長眠。只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位聯邦學術界的領袖,看上去便蒼老了很多歲,整個人就像枯乾的樹木,在秋風中隨時可能倒下。

    「你就是許樂吧?」

    「是。」

    「明天我就會辭去聯邦科學院院長一職。」

    林遠湖臉上的老人斑顯得格外明顯,許樂注意到了這一點,卻想到了沈老教授臨死前的模樣,沉默片刻後忽然說道:「你為什麼來?想尋求一下內心的平靜?」

    「這座墓園我以前也來過。」林遠湖輕輕地咳了兩聲,阻止了隨從上前的意思,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只是希望能夠得到他或你的原諒。」

    許樂靜靜地看著他,指揮大廳裡的那一幕,商秋已經向他詳細地說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林遠湖平靜贖罪的表情,他的內心便生出強烈的不舒服。他盯著林遠湖蒼老的雙眸,一字一句說道:「原諒?不,包括你在內,我一個都不原諒。」

    「你的表現並不能說明你足夠磊落,你只不過是被我半年時間籌劃的這個局擊倒,你別無它法,最後想扮演一下平靜的贖罪老人,一個認錯的爺們。可在我和地下的沈教授看來,這很噁心。」

    「你活的陰險卑劣,嘗盡了榮華富貴,就不要想死的心安理得。」

     倔強的許樂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8
發表於 2010-2-11 18:32: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五章 首都日報在這一刻爆了……


    聯邦學術界領袖就這樣垮了。在鐵一般的證據以及聯邦面刻意的推波助瀾下。林遠湖就此下台。他一手把持了數十年的學術界。也陷入了暫時的混亂與沉默之中。

    有時候許樂也會想墓園裡林遠湖那個蒼涼的背。當一年後林遠湖世消息傳來時。他也曾經問過自己。最後還是只有那個結論。不能原諒。聯邦裡的權貴們。一生壞事做盡。最後放下屠刀。在逝面前掬兩把淚。便要求個心境安甯。直面死亡的陰影。這好像是很常見的事情但許樂卻不願意接受這種荒謬的事實。

    他很清楚。包括夫人在內的很多人。對自己籌劃半年之久的這次計劃非常憤怒。邰家要的只是機甲新准在手。用此打擊總統大選的對手。卻又極有城府的希望將這種對立控制在某個範圍之內。許樂陰了林遠湖和聯邦科學院一記。實在是太狠太徹底。已經超出了那些人的範圍。

    一個小人物最終掀翻了一個聯邦上層社會的巨頭。大約會讓某些人感到頸後有陰風傳來。會感覺到來自規矩之外的不安全。

    可聯邦政府為什麼沒有嘗試掩蓋事情。至少是將這件醜聞的影響控制到最小?許樂有時候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是政府中的哪些人站到了七大家的對立面。

    許樂幫助果殼工程部研機甲。並且親自在卡琪峰頂擊倒了紫海。利家與聯邦科學院以及那對總統選人之間的內幕交易。等於便是倒在了他一個人的手中。鐵算利家橫聯邦金融經濟領域。為了總統大不知道佈置了多年。花費了多大的資本。許樂行為。自然將利家得罪的無比嚴重。而間接的。他也成為了林家的絕對敵人。

    如果說是一般的聯邦公民。知道聯邦七大家裡有兩個家族都時刻想著要抹掉自己的存在或都會驚懼的渾身抖。要不是逃往百慕大搏一把。要不就是乾脆自殺了事。許樂卻沒有這方面的心。因為至少現在。他的身後還有夫人的影子。只有合作還在繼續。那些人就不可能直接對他做什麼。

    可是以後呢?許樂不去想以後,以後如果邰之源重新出現。他相信那個傢伙總會保住自己一條性命。而且他這時候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聯邦達的新聞媒體之上。

    憲曆六十七年聯邦的新聞媒體和網絡無比熱鬧。總統大選。環山四州恐怖襲擊事件。劃代的新式機甲聯邦科學院抄襲風波一件件的大事逐個生那些記與主播們興奮不已。讓聯邦公民們有些回不過神來。

    近這兩天新聞媒體關注著另一件大事。這件事情與馬上便要開始的總統大選有關。自然引來了無人的注目。包括許樂在內。因為在他不原諒的名單之中。麥德林議員毫無疑問是排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只是政治界的事情。他沒有辦法做什麼。所以只好平靜的看著。想看看施清海通過自己交給邰家的那些東西。究竟什麼時候會爆炸。

    只是連他也沒有想。爆炸的點居然會產生在卡賓街。那條雲集了聯邦嚴肅媒體的大街上。

    據他所知。邰家的影響力好像一直都在聯邦電視台新聞部方面。並不是報紙。

  


    在深秋的某一天印的都特區日報上。在連續性的聯邦科學院抄襲醜聞報導的後方。刊載了一篇不起的文章。佔的面積極小。就像是小豆腐塊一般。

    抄襲醜聞被揭露。已經對羅斯麥德林這一對總統候選人的選情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這篇文章從林遠湖院的道德操守說起。卻沒有落入下乘的憑藉此事懷疑羅斯麥德林競選搭擋的道德水準。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環山四州的恐怖襲擊事件。

    都特區日報。在這篇很短的文章中。通過翔實而簡單的調查證據。以及未署名的信息源。直接指控麥德林議員是環山四州恐怖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

    如果是一般的報紙出這樣結論驚悚的文章。只會被大多數聯邦公眾嗤之一笑。當作茶餘飯後的點心。根本不會看重。只會隨手扔進垃圾箱裡。崇尚非暴力主張數十年。毅然脫離軍武力量。投身聯邦民主和解進程的麥德林議。居然會是一個恐怖主義分子?這個話說出來根本沒有人相信。

    然而都特區日報不是一般的報紙。這是一家傳承了無數年的嚴肅大報。自由主義色彩濃。甚至被某些人視為喬治卡林派媒體。向來為知識分子和普通民眾推崇。擁有極高的權威性。

    這樣一份極具權威的報紙。做出了如此嚴肅的指控。而且文章後面附上記伍德與總編鮑勃的簽名。以說明都日報的決心以信心。

    在第一時間內。都大街小巷中的自動販報機完全脫銷。匆忙行走在寒風中的人們。手中拿著一份都日報。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閱讀。咒罵著什麼。

    緊接著。通過都特區日報電子版搶先閱讀到這篇文章的各州各大區公民們。也陷入了震驚之中。那些新聞界的同行們。不明白向來嚴謹的都日報。為什麼會忽然間扔出了這樣一枚重磅炸彈。要知道指控一位備受尊敬的總統候選人。總編輯鮑勃和席記伍德。等於是在用自己一生的職業美譽。不。是在用日報無數年積下的名望。做一次賭博!

    報紙刊幾乎同時。日報總編輯裡的電話便響起來。報紙幕後財團的大人物憤怒的吼叫著。要鮑勃總編馬上回收報紙。馬上消除影響。

    「鮑勃。你是不是瘋了!得罪政客的事情哪家都敢幹。但你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是麥德林。聯邦裡至少有十億公民追隨他!無數學生都信任他。你居然說他是個恐怖分子!」

    「我很清楚自己在什麼。」總編鮑勃將話筒遠了一些。平靜的說道:「我更清楚董事會上面是三林聯合銀行。而利家正在支持羅斯州長和麥德林議員的競選。但請你不要忘了。我是做報紙的。不是做銀行的。」

    話筒那邊的大人物喘著粗氣。正備憤怒的說些什麼時。鮑勃冷冷的說道:「我的總編合同還有兩個月才到期。你不要指望這時候把我趕下台。就算召開臨時董事會議。我也會守在這間辦公室裡。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鬧的聯邦皆知。最好就不要有這個念頭。要知道這個聯邦還有很多媒體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或許他們更感興趣。什麼我登了這篇文章。緊接著第二天便被利家掌控的銀行掌控的董事會給開除了。」

    一口氣說了如此長一串拗口的話語。鮑勃先生臉不紅氣不喘。反而覺無比痛快。用兩根手指頭捏著話筒。輕輕的放了下去--- "喀" 的一聲。就像博物館裡的老式打印機。非常清脆動人。很多年前聯邦裡那些新聞從業。就是用那些打印機。做出了很多當時看上去瘋狂。後來才發現對聯邦未來大有好處的報導。

    「總統辦公室來電。問我們究想做什麼。」總編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在2區暗中調查了好些天的席記伍德走了進來。這位記聳了聳肩。說道:「議會山那邊也打了很多電話過來表示關切。說老實話。你能不能頂的住?」

    「如今的聯邦。總不可能還搞暗殺那一套。」鮑勃總編微笑著說道。

    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一篇指控麥德林議的報導。其實早在很多天前便已經寫好了。只過鮑勃總編一直壓著沒有出去。直到最近科學院抄襲醜聞曝光。勃先生才嗅了聯邦政壇的一縷風聲。毅然決然的做出了刊登的決定

    想到那一次在總編辦公室內的爭吵。伍德默默的看著頭有些花白的總編。說道:「必須認。你挑選的時機很對。那時候我差點兒以為你會把我的報導扔進圾箱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勃編嘆息著說道:「聯邦醜聞連連。這時候登出來。無論是政府方面。同業方面。還是民眾方面。都能被這種震動降到最低畢竟我不想讓這篇報導。造成聯邦的動盪。」

    「長年在臭魚船上呆著。就聞不到臭味了。」伍德聳聳肩。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挑選這時候扔出去。會不會被人指責逢高迎低?」

    「我已經做好了辭職的準備。你該也做好了。」勃總編點燃了一粗煙草。拔了兩口。說道:「那還怕什麼?至少要把這次的連續報導做完。」

    都日報第一天的文章。只是做出了推理與指控。聯邦裡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拿到了相關的證據。這份嚴肅的大報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指控。接下來應該便有相關方面的詳盡報導。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都日報用版刊登了後續道之一。這一天都的自動販報機再遭到洗劫。聯邦的上層人士。普通公民。沉默的讀。看著報紙上的那些照片關係圖和文字資料。都陷入了絕對的震驚之中。

    一時間。聯邦風雲變色。

《 本帖最後由 emm386 於 2010-2-12 00:52 編輯 》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69
發表於 2010-2-12 01:17: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六章 新聞只是事實

        
        首都特區日報關於環山四州演唱會恐怖襲擊事件的調查進入到了後續階段。在一系列的報導中。明顯是偷拍的圖片。清晰的組織架構。相關的證人證詞。充斥在版面之中。尤其是日報網站上還上傳了相關的錄音以及簡單的視頻資料。調查的結論將矛頭直接指向了麥德林議員。

        這次連續報導所引的震動還在持續發酵。第四天的後續報導。卻已經轉向了憲曆六十七元月一號。臨海州體育館發生的一次意外事件。首都日報勇敢的指出。那次意外事件是被聯邦政刻意隱瞞的一次武裝衝突。某不知名對象。遭受到了聯邦軍方第二軍區的有組織襲擊。

        在報導中。記者指出了當時在首都參加春季攻勢第二軍區軍官。有多達七人在事後的相關調查中殺身亡。當時的國防部副部長楊勁松被傳病故。實際上是在政府的部調查中畏罪自殺。

        此篇報導一出。整個聯邦再次震驚。什麼樣的事件居然牽涉到軍方。而且還導致了國防部副部長自殺?首都日報的報導中。直接又將此一事件再次指向了麥德林議員。只是在這次的報導中。明顯缺少了幾個關鍵性的證人。

        聯邦選舉委員會以舉公平的理由。要求日報終止報導。總編鮑勃卻強硬的表示。就算打最高法院。這篇報導也會繼續。除了最高法官判決日報的報導。會對馬上將要展開的總統大選有嚴重不公平的傾向。

        最高法院的官司往一打便是好幾年。於是整個聯邦都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首都日報。瘋狂的進行報導。至於讀者們的心在想些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因為首都日報多年來的聲譽和權威性加上本身就有喬治卡林派的色彩。此時卻在指控公認的喬治卡林主義的代言人麥林。再加上那些秘密卻翔盡的證據,合理的邏輯推論。可信性頓時大增。很多人開始懷疑起來。

        但是絕大多數人依然認為這篇報導純屬看圖說話。是一種陰謀論者的歇斯底里。那些證鏈十分牽強和荒唐。政治界新聞界也有很多批評的聲音認為在種情況下。日報做出這樣的報導。顯然不夠嚴謹。

        而那些信奉喬治卡林主義的青年們表達態度的式則是直接的多。他們憤怒的認為。這是聯邦舊有的頑固勢力。不願意看到來自環山四州。代表社會底層民眾的麥德林議。成為聯邦的副總統。首都日報便是這些勢力的喉舌工具。是無恥的政治走狗!

        「很多記者在會議等我們。」伍德表情沉峻,轉頭一眼往樓下看,目光透過蝕月的標記。落在卡賓街上幾十名首都大學的學生身上。這些學生今天來報社表示抗議。卻也引來了更多的記者。

        「麥德林議員這幾十年營造出了極難的的形象。整個聯邦政壇。大概只有帕布爾能夠與他抗衡。然而在青年學生的心中這個聖喬治的門徒。才真正是能代表他是嚮往公平理念的偶像人物。」

        勃總編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和伍德一起向著會議室走去。報導出的這幾天。他們兩個人承受了此生從未承受過的巨大壓力。這些壓力不僅來自於聯邦上層。更來自於普通民眾的憤怒。甚至是家人的不理解。只不過幾天時間他們看上去就有些憔悴了。

        會議室裡的記者看著走進門來的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開始提問。名義上是為了採訪抗議的學生而來。實際上他們更關心的當然還是對麥德林議員的控訴。

        勃總編坐在了椅子上。笑著望了一眼四周的同行。說道:「有什麼想問的。大家就問吧。我當年也是跑記者出身。知道想要找尋答案時的煎熬。」

        記者們笑了笑然後有人很直接的問道:「連續報導裡的那些圖片和錄音資料來源合法嗎?來源是哪裡?如果這個問題不弄清楚。我相信報導的可信性會降很多。」

        記者們不會試圖去找尋那些資料,日報方面肯定會洩露出來。而且就算他們拿到了手。報社也未必敢刊登出來。樓下那些正在示威怒罵的青年學生們。就證明這樣做的風險。

        「信息來源我們肯定要保護。而事實上……是寄過來的。」伍德搶先回答道:「新聞從業法大家都很熟悉。像這種寄過來的材料。沒有合法性的問題。至於在2區的那些相關調查資料。我花了七萬聯邦幣。請了十幾個狗仔隊。才挖了回來。」

        「跑娛樂線的狗仔?」那名記者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

        「不要低估狗仔隊。只要肯給錢。他們比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加在一起還要有效率。」伍德記者聳了聳肩。

        接下來幾個提問之後。一個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忽然開口說道:「鮑勃。我不是採訪你。於這個報導我有疑問。想問一下。」

        勃總編和會議室裡的記者。都認識這位叫漆麻的中年人。甚至很熟悉。因為他是聯邦裡出了名的拚命記者。從業至今。不知道寫了多少篇讓聯邦政府顏面掃的的文章。

        既然不是採訪。會議室裡的記者們很有默契的關了手中的錄音設備。安靜的聽著。

        漆麻斟酌許久後說道:「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我仍然認為在大選前。你們扔出這篇報導不合適。說到底。我還是相信麥德林議員。姑且不論你們那些基於推論的證據鏈有幾分可信度。但……」

        「什麼叫基於推論?難道那些圖片上面的金髮女郎不是麥德林的秘書?難道那個基金會裡的傢伙。沒有交待自己做過什麼?」伍德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報紙。

        「可這些人都死了」漆麻皺著眉頭說道:「且我也不想爭辯這個。我只在想。麥德林議員如果是幕後黑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無論是今天報導的臨海暗殺事件。還是環山四州的恐怖襲擊。對依然保有濃郁政治色彩的他來說。能有什麼好處?」

        「破壞聯邦的和解協議與氣氛。那些死亡將聯民眾割裂成兩個政治族群……麥德林議員肯定是一位成熟的政客。不會不清楚。這對他的大選之路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恐怖襲擊時。他就在現場。險些身亡。聯邦族群越對立。他身上的政治色彩。便越是個包。而不是一層光彩。」

        勃總編安靜的聽。整個會議裡的記者們也很安靜。大家都是跑政治線的記者。對這方面有天然的敏銳。自然很清楚漆麻的分析很有道理。說來說去。德林議員怎也找不到做這事情的動機。

        關於動機的問題。其實許樂很久以前就想過。夫人也想過。甚至是林半山也曾經在高鐵路旁的草的裡思考過。然而這些當事者或是擁有大智慧的人。都法猜透麥德林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找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

        等漆麻說完之後。鮑勃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也想要找出他這樣做的動機。但沒有找到。不過我更清一點。身為新聞從業者。我們只需要找到事實。講述事實。事實背後的動機。是需要檢查官去考慮的問題。」

        他抬起頭來。直視會議室裡的記們。平靜說道:「報紙不會宣判一個人有罪。只會告訴聯邦的公民。|個人身邊的人曾經做過些什麼。至於有罪無罪。讀者們心裡自有評判。」

        漆麻並未放棄。搖著頭說道:「但是你們的推論。你們敘述所謂事實時的筆風。已經表現出了你們的傾向。你們已經在做一次道德上的宣判。而這樣是不對的!」

        「新聞實際上是寫新聞的人的看法。我承認。我和伍德都有自己的評斷。我們一直在謹慎的使用。包括這次報導在內」勃說道。



        記者散去之後。漆麻留了下來。在總編辦公室裡喝了一杯咖啡。他望著鮑勃認真說道:「我們認識幾十年了。先前你那些話能說服那些年輕人。卻無法說服我。報紙的傾向太嚴重。你事先就判了麥德林議員有罪。然後才來找證據。嚴謹?我認為你先前說的嚴謹是一個笑話。」

        「確實不夠嚴謹。但你要清楚現在的時間段。」鮑勃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樣一個人。馬上就要當選為聯邦的副總統。如果他真的是幕後黑手。整個聯邦都將為我的嚴謹付出慘重的代價。到那時。才是一個真正的笑話。」

        「所以你就有權力利用手中的輿論。將他拉下來?」漆麻放下咖啡杯。惱怒的質問道。

        「你看過我們的報導。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你認為麥德林到底是有罪還是無罪?」鮑冷冷的看著他。

        漆麻沉默很久後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或許我只是很不希望政治界難得出現了兩個正面人物。是矇騙了包括我在內的大多數人。」

        「有罪無罪。終究是司法部要去查的事情。」鮑勃皺著眉說道:「而且我並不認為。就這幾篇報導便能讓麥德林輸掉這場大選。羅斯州長主政京州時。都的經濟讓整個聯邦都為之目眩。再配上大和解背景下的麥德林。他們的勝算真的很大。」

        「你支持帕布爾?我今年本來不打算投票的。」漆麻問道。

        「我支持這個。」鮑勃拍了拍自的左胸。

《 本帖最後由 emm386 於 2010-2-12 01:30 編輯 》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0
發表於 2010-2-12 19:11: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七章 麥德林議員(上)


    首都日報引發的震動,還在聯邦的無數星系之中傳遞。總統大選前最後一次電視辯論,如期地在聯邦電視頻道上播出了。早在兩個月前的競選中期過程中,民意支持率遠遠落後的幾對競選搭擋就已經宣佈了退出,並且號召自己那些並不多的支持者們,將手中的選票投給另兩對搭擋。

    夜晚八點整,暫時還沒有被安排任何工作,也沒有接到調令的許樂,一個人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電視光屏。封余大叔還活著的消息讓他高興了很久,然而想到那個傢伙不知道在宇宙的哪個角落裡流浪,也只好無奈地放棄了去找他的強烈衝動。這些天他最主要的生活內容,就是關注聯邦總統大選的進程。

    他將林遠湖打翻在地,間接地深刻影響了這場大選,至少原本很多因為林遠湖的號召而支持羅斯麥德林的人,都已經歸於沉默。然而他的力量終究是在技術上,該他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施公子九死一生拿到的那些資料也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他現在所能做的,便是等待大選的結果,等待聯邦司法系統的介入。

    電視辯論上,膚色黝黑的帕布爾議員根本沒有提及最近的抄襲風波,也沒有拿出日報的連續報導做文章,寬厚中和之風顯露無遺。他選擇了一位聯邦管理委員會的資深議員做為搭擋,兩個人在聯邦電視台特別佈置的會場上,沉聲地敘述著自己的執政綱領和對聯邦的改革計劃。

    臆想之中的激烈辯論並沒有發生,然而四位候選人便給的口才,沉穩的姿態依然表現的極為出色,律師出身的帕布爾本來就是聯邦有名的雄辯家,自從踏足政界之後,他的每一次演講都被競選專家們認為可以視做範本,而麥德林議員則更是一位出色的政論家,無論是久遠的過去,還是最近這兩年,他在首都新聞媒體上刊發的文章,都會引起無數人的拜讀。

    許樂看著落下大幕的電視辯論,覺得有些無趣,正準備像過往無數個夜晚那樣,勤奮地進行修練之時,遙控器卻無意識裡換到了另外一個頻道。

    這個頻道正在播放著羅斯麥德林的競選廣告,此時剛剛用翔實的數據闡述完羅斯州長在經濟方面的絕對掌控能力,正講到麥德林議的生平。看著電視畫面上那張老舊的照片中,那個無邪的孩子,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

    文藝界的大師的第一幅作品大抵是他們的尿布,而麥德林這樣的絕世奸人,也一樣有天真無邪的過去。





    「37憲歷16年,第一次帝國入侵結束,聯邦獲勝,S2重工業基礎從戰時狀態回落,無數工人失業,他的父母被趕出了工廠公寓,他必須工作以扶養他們。憲歷2年,母親去世,他參加了聯邦遠征軍,獲得了一枚紫星勛章。卻因為不執行部隊長官撤軍的命令,而被開除出軍隊。憲歷2年,經商失敗,父親去世,在一筆意外的資助下,進入首都大學歷史經濟學院,這個學院後來出現了一個叫做喬治卡林的人。

    憲歷31年。因為參與組織老兵協會佔領憲章廣場地活動。他被首都大除開除公職。受到聯邦指控。憲歷32年。他簽署認罪協議。回到2大區開了一家商店。訂婚。不到兩個月。未婚妻死了。他地心也碎了。

    憲歷33年。商店再次破產。他地精神完全崩潰。臥病在床六個月。憲歷年。他參加三級市議員地競選。沒有獲得足夠地簽名。所以未被列入提名名單。

    憲歷35年。他一個人進入青龍山。參加了游擊隊。卻被懷疑是聯邦調查局地間諜。被關押在單人囚房長達十個月。憲歷36年。爭取成為反政府軍發言人。沒有成功。憲歷37年。因為反政府軍內部路線鬥爭。距離死亡只有三分鐘地距離。憲歷41年。成功當選反政府軍委員會候補委員。憲歷43年。爭取半期補選。結果失敗。

    憲歷47年。再次當選反政府軍委員會委員。並且一直連任至今。憲歷1年。提出非暴力主張。在青龍山機場遭遇一次暗殺襲擊。至今沒有調查出結果。他身受重傷。休養了兩年。憲歷年。他代表反政府軍第一次參加了環山四州地議員選舉。失敗。憲歷58年。環山四州議員選舉成功。但被聯邦選舉委員會剝奪資格。因為他違反了當年與聯邦簽署地認罪協定。

    憲歷59年。他來到了S1入稟聯邦高等法院。要求獲得公平地被選舉權。憲歷60年。高等法院判決兩年前地選舉有效。他第一次成功當選為聯邦地州議員。

    生下來就一無所有地他。終其一生都在面對挫折。他本來可以

    聯邦軍方受人尊敬的英雄,卻因為對入侵者的仇恨,而個榮譽。他本可以成為一名大學的學者,卻因為對聯邦社會不公平的思考,被放逐到了社會的邊緣。無數次競選,無數次失敗,兩次經商失敗,未婚妻慘死,無數次瀕臨絕望,他卻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自己想為這個聯邦做些什麼。所以他才會最終成功地當選為聯邦管理委員會議員,並且成為聯邦副總統的候選人。

    他是麥德林議員,他這一次是成功還是失敗,就握在你們的手中。」



    這是非常精彩的一篇競選廣告,許樂都看的有些忘神,這些富有傳奇性的人生經歷,還有那些隱藏在語句中的悲天憫人氣息,將麥德林議員這一生完美地展現出來。與之相比,帕布爾議員競選辦公室的競選廣告,就要顯得木然很多。

    看著電視上那個由天真無邪嬰兒面孔變成的平靜溫和老人頭像,許樂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他對這位高高在上的政治家做了很多功課,很輕鬆地便猜到,這篇競選文宣肯定是麥德林親手所寫。在喬治卡林主義盛行的當下,在聯邦大和解的環境中,麥德林的這一生,確實是選民們心中完美的楷模。許樂甚至相信,如果不是聯邦舊有的政治體系需要安撫,麥德林和羅斯的位置本來應該倒換過來才正常。

    競選廣告結束之後,卻沒有新的廣告出來,這家電視台居然開始播出指控麥德林參與恐怖襲擊的調查報告!

    許樂看著面相嚴肅的陌生主播,看著電視上演唱會現場血腥恐怖的新聞畫面,吃驚地說不出話來,旋即重重地握住拳頭,用力地揮舞了一下。

    聯邦電視台是絕對不能播這些的,因為選舉委員會肯定不能同意,但這種私營的電視台,卻沒有人能夠管。對麥德林的指控從報紙發展到電視台上,那些真切的畫面,再混上錄音證據和模糊的視頻資料,殺傷力頓時突顯!




    對於許樂來說,更多新聞媒體的加入,就像是一夜之間春風襲來,將梨園那些花朵全部催開,安慰而且期待。

    但對於聯邦裡大多數公民和政客們來說,這些報導卻像是刺骨的寒風,南科州夏天的驚雷,令他們有些驚恐不安。

    無論是首都日報還是那家本來並不出名的電視台,通過各自的渠道做出了嚴肅的指控,現有的一些證據雖然依然不足夠,卻已經有些觸目驚心。在這種媒體的壓力與家滲透到聯邦每個角落的影響力下,就在憲歷六十七年深秋最後的日子裡,聯邦管理委員會,終於通過了司法部設立麥德林專案專任檢查官的申請。

    事實上,司法部早在兩個月前就拿到了和首都日報相同的舉報材料,對麥德林議員的暗中調查也進行到了某個部分,只是在沒有議會山授權的情況下,很多調查極難深入下去。自此,司法部任命的專任檢查官人選,也水落石出。

    司法部秘密調查小組,這兩個月一直有放不開手腳的感覺,如今終於藉著這股風潮站在了舞台正前方,頓時開始發力,在極短的時間內,控制了他們需要的目標,並且開始調取麥德林議員辦公室的通話紀錄以及內部文件。

    蕭文靜檢查官一臉嚴肅,帶著幾名同事走進了議會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在等電梯的時間段內,他對身後的徐松子輕聲說道:「老師出任專任檢查官,所受壓力極大,我們辦案,必須小心謹慎。」

    徐松子點了點頭,就在昨天她接到了調令,從國防部內務處前來支援司法部的調查工作,能夠參與到這樣的大案子中,這位優秀的司法人才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然而他們是維護聯邦司法公正的專業人士,雖然明知道麥德林議員的後方,有無數有政治權貴和洶湧的憤怒民意作為支撐,他們依然踏入了議會山。

    無數的記者峰擁而至,在議會山長長的石階下面蹲守,或許需要很多天的時間,可是他們不會錯過震驚整個聯邦的調查過程中的每一秒鐘。

    便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輛沒有標誌的黑色汽車也緩緩地開了過來,安靜地停在了草坪旁,就像是觀眾坐進了自己的座位。
>>----膝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0-5 08:38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