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emm386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貓膩】 間客 【完本】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1
發表於 2010-2-12 19:16: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八章 麥德林議員(下)


    有什麼人能夠與整個聯邦相抗衡,哪怕是傳說中的七怕是位高權重的政治人物。聯邦的意志一旦通過具體的機構展現出來,強大的效率和恐怖的威力便會降臨人間。

    司法部的調查並沒有憲章局的配合,但多達數萬人的聯邦調查局幹探和司法部密探,就像是螞蟻一樣的撒了出去,沿著麥德林議員曾經走過的道路,曾經去過的地方,迎著那些證據中的疑點,細緻到了極點地開始調查。

    調查的過程很順利,並沒有用多長時間,查到的疑點配合那位神秘人士送來的證據,便已經足以支撐起很多論斷。當厚達七十釐米的案卷,被送到議會山大廳後,就連最頑固的議員,那一方最堅定的支持者,也不得不同意議長召開臨時緊急會議的要求。

    在這一次聯邦管理委員會緊急會議上,司法部長和來自第一軍事學院的專任檢查官分別做了詳細的闡述,同時表明了事態的嚴重議。一番無比激烈的辯論甚至是咒罵之後,議會最終以差距極小的投票結果,暫時剝奪了麥德林議員的司法轄免權。

    因為麥德林議員如今還是總統大選的候選人,所以還需要聯邦法院的最高法官簽字。當所有這些程序做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深夜的議會山不像往日那般莊重安甯,充滿了呼喊著的人群。在遠處憲章廣場那座巨大雕像的冷漠注視下,麥德林議員的支持者們,手裡拿著喬治卡林的畫像和麥德林議員的畫像,在拚命地怒吼著,辱罵著,向攔在自己面前的防暴警察比著中指的姿式。

    議會山下方按照那些長長的石階分成了三個區域,另一邊是一些帕布爾議員的支持者,相信麥德林就是一個恐怖分子的人群,他們拿站環山四州恐怖襲擊中無辜死者的照片,毫不示弱地向著那邊對喊,同時沿著石階安靜上行的司法部檢查官們報以熱烈的掌聲。

    只是這些人的人數要少很多,但他們手中舉著的巨幅照片卻在散發著一股子生硬冰冷的味道,尤其是其中一幅,一位觀看演唱會的小女孩兒,在冰冷的石塊下緊閉著雙眼,灰塵蒙著她的臉,也凝住她臉上的血……

    蕭文靜和徐松子帶著十幾名司法部官員,向議會山裡走去,這些天他們已經來到這座聯邦最高立法機構很多次了,最初的緊張亢奮早已經變成了平靜和獲得線索之後的喜悅,只是很明顯,今天來示威的民眾比往常要多很多,兩旁的閃光燈也顯得特別耀眼,大概是消息走漏了出去。

    草坪旁地街道上。一輛黑色地汽車安靜地停在那裡。許樂點燃了一根香煙。輕輕地吸了一口。通過車載監控系統。看著遠處議會山處熱鬧地情景。最終視線落在那張小女孩兒地照片上。他夾著香煙地手指顫了顫。旋即將光屏中地畫面對準了議會山門口。

    無論是國防部那邊不是果殼機動。現在對於如何處置他這個有功之臣似乎都有些為難。所以他這些天干脆也沒有去白水公司上班。而是天天來到議會山。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到麥德林被繩之於法。是他最盼望地事情。

    當發現司法部調查小組成員裡。居然有蕭文靜和徐松子時。他不禁有些吃驚。旋即心裡又生出了幾絲敬佩地感覺。

    沒有過多久。司法部官員便從議會山裡走了出來。在人群地正中間。穿著一身灰色風衣地麥德林議員神色如常。看上去並不顯得如何頹廢。

    閃光燈頓時照亮了半片夜空。議會山大廈圓柱上地雕像在這些人工光明地照耀下。顯得栩栩如生。格外猙獰。

    麥德林議員被押送著往石階下走去。幾輛特製地公務用車正等將他帶到司法部接受調查。

    石階下的人們看到這一幕,情緒頓時又被挑弄到了一個巔峰,無數的支持者在喚喊著這位老人的名字,泣不成聲地痛罵著政府的無恥,而那邊人數較少的隊伍,則是憤怒地喊著兇手,嬰兒殺手,偽君子之類的名詞。

    沒有任何表情從麥德林議員的臉上洩露出來,他的腳步依然穩定,他的面容蒼老之中依然平靜自信,他向著支持自己的民眾揮了揮手,表示謝意。

    「麥德林議員,你有什麼想要發表的嗎?」被攔在安全外的記者們,一邊拚命地按動快門,一邊大聲地喊道。

    麥德林議員停住了腳步,笑了笑,然後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司法部沒有愚蠢到給他繫上手銬,風衣袖外的雙手上連根塑料繩也沒有。

    「我這輩子戴過很多次手銬,但每次我都證明了我,安全地回來。」議會山上變得安靜了些許,麥德T舉著雙手,說道:「然而今天卻證明了,這個聯邦仍然處處充滿著無形的手銬。」

    「我不希望聯邦會因為這件事情而陷入某種割裂情緒之中。」麥德林議員向著記者,向著支持自己的民眾們大聲說道:「回去吧,至少曆史將會做出它正確的審判。」

    曆史才有資格做出審判,那聯邦的法律呢?麥德林議員的這幾句話,隱約透露了他內心的某種情緒,頓時感染的那些支持者們神情黯然,心生悲傷之感,就連那些記者們,也一時間忘了應該要再問些什麼。

    便在這個時候,首都日報的首席政治記者伍德,忽然衝著石階上的麥德林大聲地喊道:「你內心的道德法庭已經宣判了你的死刑!」

    麥德林議員看著這個將自己掀落的記者,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在旁邊扶著他胳膊的蕭文靜檢查官卻是身體微微一僵,記起來伍德記者說的這句話,正是麥德林議員在日報刊發的十七篇社論中最後一篇的重點。

    憤怒的民眾開始向伍德扔紙團,吐口水,場面一片混亂,幾輛特製的公務用車,在防暴警察們的保護下,緩緩地駛離了議會山。

    許樂關掉了遠程監控光屏,沉默地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想到先前那些群眾和那些憤怒的青年們,想到就連鄒應星最開始的時候,都不相信麥德林會做出如此無恥的事情來,他忽然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銀河公墓裡,不願意原諒林遠湖,那是因為他很清楚,像麥德林、林遠湖這樣的人,都是最好的、也是最令人噁心的演員。




    沈老教授曾經說過,宇宙裡沒有道理這回事兒。而最近半年聯邦裡接連發生的大事,卻似乎說明道理這種東西還存在著,至少存在於某些人的心中。因為這個認知,因為封余大叔還活著的消息,似乎被很多人遺忘了的許樂,很樂於當一個觀看戲劇的觀眾,看著殺人放火者被送上法庭,修橋鋪路者在地下安心。

    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預料。

    麥德林議員被司法部請去調查的當天,首都星圈無數城市裡便爆發了遊行示威,永遠沒有可能完全瞭解政治黑幕的聯邦普通公民們,按照慣常的想法,將麥德林議員受指控一案,也當成了聯邦無數黑幕中的一種。民眾的想法很樸素,很簡單,來自S2環山四州的麥德林在聯邦的政治體系中是個外來者,是個弱者,他沒有動機去做出那些惡行,所以在民眾的心中,麥德林議員肯定是一位受害者,司法部的指控只不過是某些大人物們無恥的陰謀手段。

    麥德林議員這些年來不辭辛勞的奔波,宣講自己的非暴力主張,為他營造了極為完美的政治形象,再加上那些狂勢忠誠的喬治卡林主義分子們吶喊奔走,無數的聯邦民眾開始走上街頭,聲援被剝奪了司法轄免權的議員,尤其是臨海州大學城,絕大部分學生都加入了遊行的隊伍,造成了大面積的停課現象。

    第二天晚上,身為麥德林議競選搭擋的羅斯州長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在發佈會上表達了對麥德林議員道德操守的絕對信任和強力支持,憤怒不滿地指責聯邦政府部門,在這件事情當中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並且聲明不排除在適當的時刻,揭露一些醜陋的真相,要求司法部馬上釋放麥德林議員,並且進行誠懇的道歉,同時宣佈競選辦公室已經向法院遞交了函件,控告首都特區日報以及某傢俬營電視台涉嫌散佈不實信息危害公共安全罪,誹謗罪,新聞從業人員收受賄賂罪……

    做為控制聯邦最大都市港都多年的老辣政治家,京州州長羅斯的反擊絕對不僅僅是召開一場新聞發佈會。就在新聞發佈會之後,聯邦裡最著名的幾位工商界人士也開始站了出來,表示了對司法部的不信任和對麥德林議員的支持,聯邦金融協會,礦業協會一大批影響力極為深遠的組織,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在接下來的十個小時中,還有更多的強力人士站了出來支持麥德林議員,首都大學有十七名教授簽署了公開信,聯邦學術委員會也表示了關切,還有更多的媒體也開始站在了遊行的民眾一方搖旗吶喊,認為這種赤裸裸的政治迫害發生在三十七憲曆的今天,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難以忍受。

    聯邦社會開始有了衝突的前兆。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2
發表於 2010-2-12 19:23: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零九章 失控


        許樂看著新聞中的畫面。忍不住搖著頭。低聲罵了一句。他怎樣也無法想像到。慣常沉默的聯邦民眾。這一次居然有很多人站了出來。而且聯邦學術委員會居然還有臉表示關切。實在是讓他感到不可理解。

        蹲了一個小時馬步。在望都公寓沉默的反複練習了幾遍那些近身格鬥的姿式。他身上每一寸肌肉和關節都舒展開來。卻早已經沒有當年在東林大區時的那些痛苦。微微的酸麻反而感覺很舒服。體內那股力量就像是灼熱的線條一般。在他身體裡穿行。再也不會在讓肌肉組織和皮膚顫抖起來。

        憲曆六十七年他依然在堅持自己的修練。向著封余大叔所說的第一機器的道路沉穩前進。但畢竟事務繁。機甲研製和很多事情讓他有些分心。程度一直停不前。甚至隱約有倒退的可。而前些日子在卡琪峰頂的那一場戰鬥之後。在李瘋子強大而恐怖的實力壓榨下。許樂被激發出了某種情緒。大致瞭解無論是在聯邦社會還是軍隊裡。終究是個人的能力佔據了最重要的部分。

        當時勢或社會制度無法幫助到每一個個體公民的時候。便只有靠自己了。沖了一個冷水澡之後。他坐回了沙發上。又開始觀看新聞。心裡這種想法越發強烈。

        這幾十個小時內聯發生了無數的突發事件。就像是星系核心處的星際塵埃一樣。時刻轉換著角度與色彩光芒。讓以億計的聯邦公民感到有些目不接。眼花繚亂驚心動魄。

        麥德林議員在司法部接受調查。司法部大樓外的,眾集會也已經持續了很久。此時已經入夜'密麻麻的工藝燭排在街道兩側。達數萬人的支持者用沉默表達著對政府的不滿。對聯邦司法體系的不信任。

        司法部大樓外面的草坪。甚至被羅斯麥德林競選辦公室變成了臨時的指揮中心。無數的記雲集於此。攝像機忠實的將這些畫面傳輸到每一個家庭的電視光屏之上。羅斯州長站在臨時搭建的台上。用力的揮舞著手臂在訴說著己憤怒的主張。同時強烈要求自己的競選對手帕布爾議員不要再保持虛的沉默勇的站出來與自己進行辯論。

        羅斯州長的演講時不時被那些支持者的掌聲打斷。

        在道路的末端。依然有另一批人在高喊著嚴懲兇手的口號。只是他們的聲音顯的那樣的遙遠而且輕微。

        新聞畫面一轉。來到了2大區的環山四州聯邦前重工業基的本來就是麥德林議員的發場所。他在此的的聲望無人能比。然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當麥德林議員被司法部帶走之後。上億名產業工人居然保持了沉默。不知道是什麼因素在其中起作用。

        但在今天晚上。環山四州的沉默終於被打破了。聯邦第二十三重型機械生產基地的工人率先走出了廠區。緊接著有更多的工人走出了廠區。走上了街頭。

        環山四州大罷工就掀開了序幕。無論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施清海。還是邰家那位夫人。或者是聯邦政府的高官們。大概都沒有想到平靜了很多年的聯邦就樣混亂了起來

        許樂眯著眼睛。看新聞當中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想到當初張小萌對麥德林議員的死心塌的。知道那位老人在收服人心方面有突出的能力。心中不期然的生出一種不安的感。




        利修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司法部的調查結論。身為羅斯麥德林競選搭擋的幕後支持者。他與麥德林議員在募款晚會上見過好幾次。對那位議員的印象極好。甚至好到了快要忘記對方的反政府軍背景。他認為麥德林議員是一位極為熟的政治家。怎麼可能去做出那些對他仕途沒有任好處的瘋狂舉動

        支持麥德林議員的方面。在極短的時間內造出了極大的聲勢。絕對不僅僅是依靠麥德林員本人的聲望。以鐵算利家為首的勢力。在工商界的影響力也到充分的發揮。饒是如此。利修竹在知環山四州大罷工的消息後。依然有些震驚。發覺的自己當初決定代表家族投資羅斯麥德林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站在高高的三林聯-銀行總部頂樓。隔著玻璃幕。看著遠處街上彙成一片光芒的蠟燭光芒。利修竹那張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輕鬆的笑意。民心這種東西不是花錢便能買到的。

        便在此時。身旁的話響了起來。利修竹拿著話筒恭敬的說道:「父親。根據司法部方面的內部消息。大概他們很快便要抵擋不住各方面的壓力。議員馬上就會出來。只會被監視居住。

        電話那頭的利家家|用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麥德林一直在聯邦青年一代中加深他的影響力。以喬治林接班人自居。一以貫之十餘年。終於見到了成效。那些狂熱的年輕人們。為了追隨他自然可以不顧一切。不過你覺這種情況。和我們當初預計的情況一樣嗎?」

        「我不知道司法部他們從哪裡搞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材料。不過很明顯是那位夫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不然議會山也不會這麼快就剝奪了麥德林議員的司法轄免權。」利修竹平靜說道:「我承認自己低估了邰家的影響力和決心。不過面還在掌控之中。」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利家家主才緩緩說道:「蠢貨。你馬上回來。到這個時候還看不出局面已經失控。你這副臭皮囊裡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如果夫人下決心解決這個失控的局面。你以為靠那些遊行的愚民。便可以與她抗衡?」

        利修竹拿著話筒默然無語。臉色怪異。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聯邦政府害死了喬治卡林。我們不能讓他再害死麥德林。在這種時候。我覺所有的聯邦公民都應該站出來表達自己的立場。」

        「今年的大選我根本不想投票。我甚至本來還有些傾向帕布爾議員。但是這次司法部的做為讓我太失望。聯邦政治怎麼能這麼骯髒?」

        新聞中。記者們在首都司法部大和臨海州大學城隨機採訪著遊行的人群。那些普通民眾回答是那樣的情緒激動。

        「局面有些失控。」夫人輕的揉了揉眉心。緩聲說道:「利家那個花樣廢物還看不出其中的危險。環山四州已經罷工了。再這樣搞下去。社會動盪起來。虧的終究是聯邦本身。」

        七大家生活在聯邦之中。與聯邦共生共存。聯邦吃虧便是七大家吃虧。這些隱藏在曆史陰影中的大人物們。為了彼此的利益會冷酷殘忍的爭奪。但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爭奪會給他們的利益。帶來不可預估的風險。

        房間中。沈大秘書安靜的聽著夫人的話語。同時快速的瀏覽著家各個部門反|回來的信息。最後輕聲說道:「司法部天凌晨便會解除強制措施。麥德林議員會被監視居住。」

        夫人漠然的搖了搖頭。說道:「麥德林是不會出來的。這是一個老賭棍。他把自己這幾十年的影響力就賭在這個案子上。甚至不惜讓社會政治族群對立。動亂發生。也要謀求一次逆轉的勝利。」

        「最新的民意支持率出來了。羅斯麥德林離帕布爾先生只有一個百分點。」沈秘書彙報導。

        「麥德林為什麼要破罐子破摔。他明明應該清楚。這樣發展下去。聯邦根本利益受損。他也不可能有任何好果子吃。」夫人閉著眼睛思考道。像她這樣的人。非常清楚遍及首都星圈的抗議浪潮當中。隱藏著麥德林議員辦公室那些青年人的作用。「利家應該很快便會收手。他們不是傻子。環山四州罷工的損失。不是哪一家能夠承擔的。」

        「也許麥德林議員是想求名?」沈秘書試探著給出意見。

        夫人睜開眼睛。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說道:「就是一直沒有弄明白。這個老狐狸究竟要的是什麼。所以才會有所警惕。」

        夫人冷漠說道:「麥德林在聯邦裡放了一把山火。這把火會燒多旺誰也不知道。只怕他在都無法控制。卻不知道他不是不想控制。如果是後者。他真的該死了。」

        「不管他要的是什麼。必須把他所有的希望打滅。讓他退出這次大選。必須要有他的合作。才能把聯邦的不安平息下去。」

        夫人轉向身旁的管家。說道:「山裡面一直你在聯繫。南水領袖答應的那幾個證人什麼時候能到?」

        管家低頭回答道:「明天上午九時二十三分。」

        第二日清晨八點。蕭文靜檢查官走進了房間。這些天他的睡眠一直有問題。眼窩深陷。此時看著窗邊那個精神十足。表情平靜的議員。雖然極為厭惡此人的虛偽。也不的不'服對方的城府。

        麥德林議員微笑著拒絕了離開司法部的通知。而選擇了繼續留在這裡。眼看整個聯邦因為自己而風起雲湧。

        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艘從首都太空港飛過來的船緩緩降落。坐在窗邊的女孩兒與幾名官員模樣的人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戴上了一幅黑框眼鏡。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3
發表於 2010-2-12 23:20: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章 歸去來兮


    窗外風起雲湧。心中風清雲淡。麥德林議員站在窗邊看著他的支持者們。微顯蒼老的面容無比平和。

    他的政治生命甚至生命或許都在這次事件之,結束。但他並無任何後退怯懦之意。

    整個聯邦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誰能夠明白他心中的堅持。在聯邦政治家們。在那位夫人。在利家家主的眼中。他不惜挑動聯邦社會的對立。也堅不肯退讓一分。實在是很瘋魔的舉動。然而他就是要瘋魔下去。除非形勢再次發生化。

    幾個月前麥德林議員便感覺到身邊出了一些問題。他經營了很久的下屬網絡裡。似乎被某危險的人物探到了一些缺口。其中一名力下屬的死亡。讓他直接在演唱會襲擊事件當中。將跟隨自己很久的那些年輕人。包括海倫秘書在內。都充當了殉葬品。然而即便這樣。事情還沒有完結。因為事後又一名下屬離失蹤。直到今天依然沒有找到。

    麥德林議員不可能知道那名下屬早已經成了汪洋大海上的一具乾屍。他也不可能想到。出自己如此罪惡證據的。只是一個人。一個行走於聯邦黑暗中的邊人。但很多年以前。他對自己的結局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事實上他從來沒有幻想過。單憑自己在環山四州和青年們當中發掘的力量。能夠正面對抗強大的聯邦。

    「身在異鄉六十載。哪有片刻不思親。莫道星河多歧途。我以我身獻光明。」麥德林議員在心中默默唸著這首古意十足的詩句。心想此生足矣。




    房門之外。蕭文靜檢查官對一位年人說道:「剛才他接了幾個電話。我們沒有監聽。但應該是某些勢力在勸說他暫時離開司法部好讓外面的局勢平靜一些。不知道為什麼。麥德林直接拒絕了。」

    那位中年人便是司部秘密設立剛剛通過議會山批准不久的獨立檢查官布廖西。他是第一軍事學院法律系資深教授。備受人尊敬。然而此次負責調查一位副總統候選人。一位深的聯邦下層民眾支持的政治家。他依然感到了無窮的壓力。

    布廖西先生看著窗那些一夜未睡的示威人群微微一笑。將這些事先沒有想到的困難拋腦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麥德林議員回過頭來。溫和笑著說道:「你好。檢查官先生。這居然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不過請不要勸說我離去。在司法部沒有還我清白。正式向我道歉之前。不會離開」

    布廖西檢查官安靜的看著他。隔了很久之後才頗堪玩味的說道:「議員先生。您不用離去。事實上。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我現在是來通知您。議會山馬上便要-開特別聽證會議有一位關鍵的證人將在議員先生們的前面。指出您在臨海州體育館暗殺事件當中所扮演的角色。」

    麥德林議員的眼睛緩的眯了起來。他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想起來那個女孩子。那個喜歡著黑框眼鏡的女孩子。那個他親自培訓教導了一年的女孩子。那個應該已經死了的女孩子。

  



    早上六點鍾的太陽照耀在首都區上空議會=宏偉的建築被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後面的翠山上。將那裡的青樹晨鳥都籠罩其中。

    議會大廈正前方的平直水池與草地極為規整,有鴿散步其間,啄食著人們扔下的穀粒。麥德林議員在司法部大樓接受問。遊行隊伍也聚集在那個方向。聯邦神聖的議會山本應該迎來屬於它自己的甯靜肅穆。然而此時長長的石牆下面。卻已經圍滿了聞風而來的記者。

    議會聽證程序是很繁複的事情。然而幕後推動此事的那位夫人以及聯邦的大人物們。卻強行把這個程序簡化到了極端。消息最靈敏的議員也是在半夜才知道這個消息。更多的議員是臨時取消了行程。趕來了議會大廈。但想到此的嚴重性和嚴肅性。倒沒有人對聽證會的召開提出任何意義。

    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們。也只不過晚來了幾分鍾。聯邦各大電視台的直播車已經待命。做好了隨時直播的準備。只是為了贏的進入議會大廈做直播的資格。不知道又經過了多少輪的請求與折騰。

    十一點半快要吃午餐的時候。來自南科州的那位老議員才從外的乘坐專機趕了回來。議會大廈湊齊了必要的人數。一場關於指控麥德林議員的聽證會正式召開。

    議會山五根巨大的圓型石柱無比宏偉壯觀。內部議事大廳的空間更是無比寬廣。深色調的原木裝飾。與高懸在數十米高空的那

    成弧形隊列排列的議員座位。安靜的氣氛。讓聯法會議場所裡。充斥著莊嚴與權威的味道。

    戴著黑框眼鏡的張小萌。在司法官員的引領下。順著議會大廈側邊的通道走了進來。淺色的靴子。樸的裝扮。齊耳的短髮。顯的極為幹練。

    看到這位證人是一位年輕的女士。而且身上帶著一股令人不想適應的感覺。座位上那些引領聯邦方向的議員們在微微一怔後。輕聲的議論了起來。

    空氣裡瀰漫著的莊嚴感覺。讓第一次進入議會大廈內部的張小萌感到有些緊張。但旋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平靜的表情。向著最近的那幾位議員點頭致意。同時下意識裡看了一眼設置在通道固定機位上的攝像鏡頭。

    聯邦三家電視台獲的了現場直播的資格。聽證會上發生的一切。都將通過無線信號。傳輸到每一台電視光屏之中。張小輕輕的握著拳頭。儘量想讓自己的步更沉穩一些。心裡卻默默想。自己再一次回到了家鄉。臨海的父應該看見自己了。他也應該看見自己了。

    鞋跟踩在名貴紅木的板上。在安靜空曠的議會大廳裡響著穩定的節奏。司法部官員停留在了下方。議會賓官員將她帶上了主席台右側的桌前。

    張小萌站在半圓形的台後。轉過來。正面對著大廳裡的上百名議員。

    議員們的座位就像數道弧線。向上延展。每個位間隔極遠。數不數目的座位並沒坐滿。在這座宏偉的建築內部。所有人都顯那般的渺小。她也有這種感覺。尤其是當看到那些聯邦裡最出名的政客們。正用鷹一般的目光注視著自己。她的心情有些慌亂。

    「請把手放在大憲章上。跟著我誦讀一遍宣誓詞。」議會禮賓官員站在紅木台下。比她矮幾個頭。輕聲說道。

    張小萌深深的呼吸了幾聲。把手放在了大憲章上。這是一本寬約五十釐米。長約一米的厚重大典。上面記載著聯邦第一憲章以及最重要的幾個修正案條文。是聯邦每個公民都要守的信條。她的手放上去後。第一時間的感覺是。這本書很厚。皮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竟有些冰冷。

    「憲章庇護下的民眾。享有自由與平等……」

    張小萌跟著輕輕的念了起來。一直念道:「我對大憲章發誓。我將盡我所知敘述。並無任何隱瞞。」

    始她的聲音很小。安靜的議會廳裡也有些聽不清楚。坐在階梯式座位後方的幾位議員皺起了眉頭。但接著張小萌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肯定。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肅穆壓抑的環境。想明白了這些權高位重的聯邦大人物們。其實不過是山裡的同志們想要消滅的聯邦駐蟲。既然如此。宏偉壯麗的建築內令人眼暈的議員座位們。其實和白在土堆裡掘出的密密麻麻的小洞沒有什麼分別。

    經過了陰謀背叛離和拋棄。看遍了痛苦貧窮犧牲與屍體。今天的張小萌已經不是一年前的那個天真善良女孩兒。她沉鎮定的宣讀完了誓言。然後平靜的等待著議員們的詢問。

    今天特別聽證會的主持人是聯邦管理委員會道德委員會的主席。來自3區的資深議員錫安。這位老人渾濁的眼神看了一眼台上的女子。冷漠問道:「你的名。」

    「張小萌。」她清楚的回答道。

    「你曾經是麥德林議員辦公室的秘密工作人員?」

    「是。」

    「但據報告顯示。你應該已經死於上半年2大區的一次航行意外。」

    「那是一個陰謀。我還活著。我此時站在諸位議員面前。便是要向你們揭露這個陰謀。」

    這不是法庭審判。比法庭審判更加冰冷。議員的手中此時早已經拿到了聽證會的具體問題與涉及圍。隨著台上那個來自青龍山的反政府軍女孩兒。極有條理的回答。莊嚴的議會廈漸漸陷入了沉默。

    這是曆史上第一次有反政府軍的成員。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聯邦最高議事機構。這件事情身就是曆史

    距離議會山一百二十公里之外的望都公寓裡。許樂正默默的看著電視直播的畫面。看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平靜而又鎮定。再也找不到當初青澀模樣。有的只是堅毅氣質的女孩子。並沒有覺的聯邦多了一個曆史事件。只覺的自己這兩年的曆史很荒謬。

    然後他站起身來。離開了公寓。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4
發表於 2010-2-12 23:25: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議會大廈門口的重逢


    夜裡,鎚練自己的身體有些過久,許樂起的晚了一些,煮粥,並沒有按照計劃中那樣去公園裡晨跑,進行早課,而是下意識裡打開了電視。看電視新聞已經成了這幾天裡他最主要的工作,本想看一下聯邦裡的遊行示威進展,以及環山四州那邊的罷工情況,以及他最關心的麥德林會不會走出司法部大樓,卻沒有想到聯邦新聞頻道居然一大早便開始轉播突新聞。

    議會緊急聽證會議,應該和他關心的事情有關,所以他沒有出門,一邊默默感唸著體內的力量流淌,一邊等待著聽證會召開。然而當新聞畫面上出現那個清麗女孩兒時,許樂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不是正確。

    那個女孩兒剪短了自己的頭,穿著更加樸素,表情更加平靜。她望著鏡頭的方向微微一笑,她走進了會場,她走上了主席台,她把手放在了大憲章上,她開始宣誓。

    許樂以為自己眼花了,又或是幻覺,最大的可能性還是那台該死的無所不能的聯邦電腦再次入侵了自己的大腦,讓自己產生了癲癇一般的錯覺,不然他不應該能看見她。

    然而理智漸漸回來,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是可以嚇倒他的,尤其是當那個女孩兒親口說出自己的姓名之後,他漸漸從失神狀態中擺脫出來,走到電視光屏前面,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下新聞中女孩兒的面龐,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些什麼,卻被冰冷的觸覺激的身體抖了抖。

    沉默而茫然地站立在光屏前三秒鍾,許樂轉身從門後的衣櫃中取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出門進入電梯,直到地下停車場。

    坐上黑色汽車的駕駛位,系好安全帶,打開了車載光屏看著聯邦電視台的直播,他才動了汽車,用最快的速度駛離了公寓,沖了二號高速公路,向著遠方雲層下的都特區駛去。

    「你的意思是憲章局也會出錯?」

    「憲章不會出錯,但人會出錯。」

    車載光屏上,議會的聽證會還在繼續,許樂沒有低頭去看,只是認真聽著那個女孩兒說的每一句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有些微微蒼白,又偶爾會浮起幾絲不知道代表何種意味情緒的紅暈。

    「你曾經是一位歸北,據你自述現在還是反政府軍的一名間諜,我不理解,你為什麼會冒著被逮捕的危險回到S1,並且還要求召開這一次特別的聽證會議。

    光屏中。錫安議員皺了皺眉頭。阻止了張小萌地回答。繼續說道:「一個對聯邦沒有任何忠誠度可言。反複無常地女人。你地證詞究竟有幾分可信?」

    「我忠於聯邦。只不過並不忠於聯邦政府。」

   



    車載反雷達設備早已開啟。一路上地探頭對這輛像幽靈一樣掠過地黑色汽車失效。許樂也不知道自己超速了多少。也沒有多餘地精神去關心高速公路上那些破口大罵地司機。他眯著眼睛關心著聽證會地進程。一路開進了都特區。繞過空曠地霍金大道。轉向憲章廣場。卻被議會山附近繁忙地車流堵住。

    沒有絲毫猶豫。許樂隨意將汽車扔在街邊。用力地關上車門。向著遠方地議會大廈跑去。一路狂奔。一路整理著衣服。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胡亂抓了一件沒有肩章地軍裝。

    都的交通平時並不會如此繁忙,如此擁擠,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遊行示威隊伍妨礙了交通,也妨礙了人們的交流。許樂憤怒地擠出那些舉著標語的青年學生,等他跑到議會大廈石階下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議會大廈前面擠滿了聞訊而來的新聞媒體,只有被允許的幾家大型電視台擁有直播聽證會的權利,多達數百名記和攝像師,此時都站在草坪一側,在選好的議會山背景前,語速匆忙地向頻道主管彙報著此間的情況,做著即時新聞連線,場面混亂不堪。

    許樂穿過那些沉重的攝像機,快步走上石階,來到議會大廈的門口,被門外的警戒線和如臨大敵的上百名軍警攔了下來。在警戒線的外面,除了那些記之外,還有一些不知為何而來的激動人士。

    四周皆激動,許樂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在這深秋寒冷的日子裡,他竟跑出了滿身大汗。隔著面前的肩膀和帽簷,他看著議會大廈高闊的大廳正門,聽著耳邊傳來的議論聲,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看到那個女孩兒還活著,不知道為什麼,不需要理由,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本能控制一般衝出了公寓,來到了距離她最近的地方。可是他此時忽然想到,自己來做什麼呢?

    難道就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

    星河的戰士們光榮歸家,在都特區的集會上做演講,三年不見的戀人在草坪平池的那頭大聲喊著自己的名字,於是自己愕然,舉,遠望,驚喜,跳下台去,跳入池中,帶起一路白色水花,驚起幾隻懶惰水鳥,狂奔而去,然後相擁於水池之中,低頭吻下去,有淚花,便是重逢。

    便是重逢?可這不是重逢,許樂感到自己有些冷,卻依然倔強地站在門口,等著那個女孩兒的出現。

   



    閃光燈亮成一片,在司法部官員的護送下,張小萌從議會大廈內部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浮現著一絲自信沉穩的笑容,與專程送自己出門的議員握手致謝,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有新聞記遞上話筒,大聲地詢問著問題,張小萌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實際的內容,卻用她的沉著與誠懇完美地展現了山中反政府軍的形象。

    許樂隔著人群,靜靜地看著石階中央的女孩兒,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了,以前他曾只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看著她,以前他曾不曾有距離地看著她,可如今隔著人群,就像隔了一片星河那般遙遠。

    張小萌變得成熟了很多,這種成熟不是指青龍山惡劣的自然環境在女孩兒的臉上留下了什麼不可磨滅的痕跡,她依然年輕清麗,只是氣質上多了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堅毅。

    不知道這一年裡,有多少事情生在她身上,當年那個戴著紅色惡魔角的精靈女孩兒終究還是長大了。許樂靜靜地看著,靜靜地想著,看著她真誠微笑面對著記,想著梅園女生公寓的雪與粥,那些回憶他從未忘記,反而因為她的死亡而變得刻骨銘心,但不知為何,此時看著她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些時常午夜入夢的回憶竟在一霎間淡然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許樂看到閃光燈中的張小萌側過頭來,冷靜沉穩的目光有些游離,似乎想要在人群中尋找什麼,然後那雙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

    在聯邦最高權力機構的石階上,隔著人群與嘈雜的聲音,許樂和張小萌的眼光碰觸到了一起,在這一刻,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存在似乎都不再存在。

    張小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一絲無措,一絲歉疚,一絲傷感,一絲不安,一絲喜悅,無數情緒最終只是彙成了一滴淚珠緩緩從眼角流了下來。

    許樂靜靜地看著她在人群中流淚,本來無比繁雜激動的情緒,頓時變得通透平靜起來。

    人群中有一名記大聲問了一個問題,正怔怔流淚的張小萌醒過神來,緩緩回過頭去,這回頭卻是如此的艱澀困難。

    四周的閃光燈好亮,張小萌緊緊握著拳頭,所以先前她才會比他更晚一些看到對方,那一瞬間,她本以為自己看錯了。

  


    反政府軍女戰士忽然來到首都特區,在議會山做證,這是聯邦曆史中開天闢地的頭一遭。記和民眾們先前都在關注著聽證會現場的進程,對石階上這位年輕女孩兒的沉著與堅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女孩兒身上擁有一種聯邦同齡人完全不具備的氣質,這種氣質在這座宏大的建築面前,顯得極為迷人。

    然而此時,很多記和民眾都現一直表現的平靜堅毅的她,忽然濕了眼眶。

    「張小萌小姐,請問你因何流淚?」記大聲問道:「是不是因為想到了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不公平待遇,還是憤怒於麥德林議員的卑劣行。」

    「閃光燈太亮了。」張小萌微笑著回答道,四週一片笑聲。笑聲中,女孩兒用餘光望去,卻悲傷地現男孩兒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當她轉過頭去的那一瞬間,許樂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轉身離開,他來過了,並且看到了,確認了,那便行了。

    他落寞地走下了石階,然後被一群穿著風衣,手拿黑色雨傘的司法部官員攔住了道路。

    首都特區的上空有雲且厚,只不過深秋時節下雨的概率很少,所以街上的行人和石階上下的記們都沒有帶雨傘。所以這些穿著風衣,拿著黑色雨傘的官員顯得格外醒目。

    風衣黑雨傘,這是司法部官員入秋後的標準配置,就像聯邦調查局那些沉重的黑色商務車一般,很明醒地顯示了他們的身份。

    「你是許樂?」一名司法部官攔住了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說道:「有一件案子需要你調查,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走一趟。」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5
發表於 2010-2-12 23:32: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心如雪原茫且惘


    許樂起床之後只來得及刷了牙,頭髮都沒有梳,有些零散的頭髮在他的頭上疏橫淺顯,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司法部官員,注意到此人面色微紅,大口喘息,看樣子剛剛跑了不遠的路。

    「我不配合,因為我沒有心情。」他此時的心情是誰都無法體會的複雜沉重,看了一眼面前的官員,搖了搖頭,有些木然地向前走去。

    「你必須配合。」司法部官員大概有七八個人,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先前那位官員陰冷地說道:「剛才我們去望都公寓找你,結果你卻提前跑了,我們一路跟蹤過來,還險些被你甩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如果你不跟我們走,我有權力逮捕你。」

    許樂此時的心情很亂很糟糕,但也沒有花多長時間便明白這個司法部官員要調查什麼,自然和剛剛走出議會大廈的張小萌有關,司法部要指控麥德林議員參與臨海州暗殺事件,自然需要自己的口供。

    然而這是一個陰冷感傷的白天,他只是下意識裡想要離開,離開背後的人群,離開自己紛亂的情緒,盡快離開這地方,所以他不想去司法部接受什麼調查。他推開面前的官員,沉默地向前繼續行走。

    忽然間有一個聲音說道:「如果我沒有想錯,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樣的,你也知道我們正在調查麥德林,我想你應該跟我們走一趟。」

    許樂抬頭望去,看到了蕭文靜檢查官,對於這位檢查官他並不陌生,在虎山道謀殺案中,兩個人便打了不少交道,最近這幾天的新聞當中,這位被臨時調到司法部負責麥德林專案的檢查官上鏡不少。

    「目標?什麼目標?」許樂迎著他認真的目光,忽然開口說道,聲音裡充滿了自嘲和惘然的意味,不知道是在問對方,還是在問自己。

    在蕭文靜檢查官的阻攔下,司法部官員們眼睜睜看著這個年輕人離開,而沒有採取強制措施。官員們看著蕭文靜,不解地詢問原因,焦慮地想到此人對於麥德林專案的重要性。

    「早上查檔案的時候,他是國防部的人,我們沒有權限,只能請求他配合。」蕭文靜看著許樂向草坪方向走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此時心中的空惘。司法部的效率很高,當知道青龍山反政府軍提供了一位重要證人之後,後續的工作馬上就展開了,因此蕭文靜看到了很多關於許樂的秘密檔案。

    蕭文靜知道許樂和如今正在石階上接受採訪的那個女生,當年曾經是一對戀人,經過一番梳理,並不需要花太多精神,這位嗅覺敏銳的檢查官,便猜想到曾經發生過什麼故事。而最近聯邦裡鬧的轟轟烈烈的一連串新聞醜聞,也讓他漸漸明白,這個叫許樂的人為什麼會牽涉到虎山道謀殺案中。

    「就算是國防部直管軍官。可這件事情太重要。將來開庭還需要他作證。」有官員說道。

    「盯著他。我去申請權限。另外這時候不要惹他。估計他心情很不好。」蕭文靜向汽車走去。說道:「其實等他自己想通了。會來主動找我們地。」





    許樂坐在草坪邊地長椅上。想了很久也沒有想通。他那張惇厚樸實地面容上。沒有顯露此時激烈掙紮地內心情緒。反而因為沉默顯得有些落寞。

    她還活著。這樣挺好。然而為什麼自己地心裡除了喜悅還有酸楚。是因為被騙?可自己應該很清楚她地死訊被隱藏下來。肯定有很多人地作用在裡面。但為什麼還是酸酸地?

    他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這位初戀的女孩兒死而複生代表著什麼,也明白自己這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悲傷,一年的努力,一年的不顧生死,原來都是假的。然而她畢竟還活著,不是嗎?她活著總比永久離去的好,既然如此,自己有什麼好憤怒不滿?只是……終究心情就像這深秋的風一樣,還是有些蕭瑟的不像年輕人啊。

    為了她的死,他曾落淚痛苦,在夜裡輾轉反側。為了替她尋個公道,他甚至不懼曝露自己聯邦逃犯的身份,小人物毅然決然地投身到聯邦的大動盪中,像塊石頭一樣的堅韌隱忍,像條毒蛇一樣盯著麥德林議員。他努力地工作,投身於新式機甲的研製,踩翻林遠湖,破壞對方的大選,他睜著這雙眼想看麥德林怎麼死,如果聯邦不能讓他死,他已經做好了拼了自己這條命,去殺死麥德林替她報仇的準備。

    胸中憋了一年的那口氣,在臨要釋放的那一刻,卻忽然發現憋的毫無來由。就像是冬眠了半年的動物,醒來時發現那白茫茫的一場大雪是假的——是被撕碎了的泡沫。

    願意為之付出這一切的源頭

    假的。許樂坐在長椅上,沉默地看著面前平靜的池子面積很大,映著壯麗議會大廈的倒影,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鳥兒們早就已經向著南科州飛去,沒有幾隻來陪孤單的他。

    那個女孩兒活著,許樂確實喜悅,前所未有的喜悅,然而緊接著卻是惘然失落酸楚,在她的心中自己究竟算是什麼呢?他是一個機修方面的天才,實力強悍的年輕強者,可他人生初萌的第一段感情曆程,便是小說家也難以設想的離奇,他根本無法想明白。

    在封余大叔死後,他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再哭,然後得知張小萌死訊時,他在被子裡哭的稀里嘩啦,今天這複雜的情緒讓他的鼻子也酸了起來,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年輕的小夥子只想對著面前的靜水好好地哭一場。

    便在這個時候,電話的聲音響了起來,許樂從褲子裡掏出手機,說了幾句,正準備關機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通來電。

    電話那頭是鄒郁略帶著一絲緊張,一絲疑惑的聲音。除了聯邦政府的情報部門之外,知道許樂與張小萌之間故事的,只有他最親近的人,鄒家大小姐自然算其中一個。她在新聞上看到那個叫張小萌的女生,馬上想到了許樂知道這個消息後,會震驚成什麼樣子。

    許樂和她在電話裡輕聲說了幾句,稍微平靜了一些,在這種時候有朋友關心自己,總是好的。掛斷電話之後,他又點燃了一根煙,想把鼻子裡的那股酸味兒驅除掉,心想鄒郁已經打了電話,應該沒有人再來煩自己了。

    便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封電子郵件發到了他的手機上。電子郵件上面寫著一行簡單的字句:

    「小爺早就對你說過,愛情啊……那就是上下兩張嘴,你小子這時候不會在哭吧?最後說一句話,至少她活著不是?如果你這時候失望傷心,豈不是表示你希望她死掉?」

    許樂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並沒有試著撥回去,因為他知道那個小子肯定已經像以前幾次那樣,在最短的時間內關機扔卡。他笑了笑,在被聯邦通緝的現在,不惜冒著風險就為勸說自己兩句,施公子這個傢伙還真是夠意思。

    許樂將煙頭掐熄,正準備像以往那樣用兩根手指捏著四處去找垃圾箱,想了想後卻扔進了美麗安靜無鳥的池塘裡。

    是啊,活著總比死了好,這是好事,只不過以後就不再是自己的事了。

    他的臉上很勉強地擠出一絲溫和的笑容,將身上軍服的領扣繫上,向著草坪外的公車站走去。當他走到街邊的時候,一輛專線車停在了車牌處,白玉蘭走了下來,這個秀氣的男人依然低著頭,黑髮搭在額前,隨秋風輕蕩。

    白玉蘭注意到許樂今天的情緒似乎有些異樣,往日那些發自內心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彆扭,他並不知道此事的具體原因,沉默地跟在了身旁。

    兩個男人沉默地向著街頭走去,前方忽然駛來了幾輛黑色的防彈汽車,有警車在前後鳴著警燈開道,保護著車中的重要人物。

    白玉蘭往那邊望了一眼,輕聲說道:「連山裡的人都開始出手,麥德林議員這次估計頂不住了。」

    許樂的目光沒有絲毫偏移,安靜沉默地看著前方的人行道彩磚,輕聲問道:「剛才你說公司有任務?我記得第七小組已經一年沒有任務了,安全顧問部應該很清楚你們並不是搞保鏢的合適人選。」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戒備森嚴的車隊在對街緩緩駛過,中間那輛汽車後座,張小萌隔著防彈玻璃窗,怔怔地看著街對面的那個男人,沉默無語。

   


    一位軍官,正怔怔地看著電視上重播的聽證會現場,久久沉默無語。他擋住了大部分同僚的目光,卻沒有人憤怒地發表意見,因為短短大半年時間,軍官袁子台便憑藉他在戰鬥中的勇敢以及極為優秀的軍事素養,獲得了所有人的尊重甚至是敬畏。

    不到二十歲的上尉軍官,雖然有第一軍事學院的推薦,但如果不是真正在戰場上表現出了相應的能力,也不可能得到軍隊的信任。

    按照他的學曆,一入伍當新兵便是少尉,短短一年不到便累功升為上尉,這實在是令人眼熱的速度。

    然而袁子台上尉盯著光屏,眼光卻漸漸冰冷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聯邦和首都那邊的事情了,有母親處理,他不需要關心什麼,只是他卻很關心自己那位朋友。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6
發表於 2010-2-13 00:16: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們在行動


    邰之源才是這個宇宙中最瞭解許樂與張小萌故事的人,比那個施清海更加瞭解。他親自佈置了雙月節舞會,給了許樂一個驚喜,親手促成雙月光柱下這對年輕男女的再相見。他甚至知道許樂那一個美妙的晚上只堅持了多久便潰不成軍。

    因為瞭解,所以深刻,化名袁子台的他,靜靜地看著新聞上那個女孩兒,知道許樂此時的心情一定非常複雜難安,但他只覺得冰冷而且惱怒,許樂知道張小萌死訊後的沉默悲傷,他都看在眼裡,這一切卻原來不過是個局,佈局的人或許有他們的用意,可是一個女人如果卻能夠忍心看著愛自己的男人陷入那種絕望之中,實在是冷漠到有些冷血了。

    在這一瞬間,邰之源忽然很想給許樂打個電話,暫時將自己的人生計劃忘卻,安慰一下這個聯邦中僅有的朋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師長帶著一位穿著普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冷冷地關掉了電視,並且命令集合。在集合之後,師長望著這一隊最精銳的特種作戰小隊,沉聲說道:「現在布的是憲章局二號序列事件任務,從此刻起,中斷你們對外的一切聯絡,除了憲章局直接命令之外,拒絕所有來自部隊的要求。」

    「你們的任務是進入青龍山,尋找一座墳墓。」那名中年人是來自憲章局的官員,當確認了沒有絲毫洩密的可能性後,他在光屏上調出了一幅圖片,對著下面的軍人們冷聲說道:「找到它,挖開它。」

    邰之源的眼睛眯了起來,和許樂在一起呆久了的朋友,似乎都被那個開朗的年輕人所感染,在遇到一時難以解決的事情時,總會把眼睛眯起來,將自己內心真實的情緒反應掩藏在眼眸中。

    圖片是一座舊式合葬墳墓,正躺於一片不知名的山林中,碑石上隱約能夠看到一個麥字。

   

    在遙遠的西林大區星域,晚蠍星雲通道前方,駐紮著第四軍區一支精銳的特種作戰小隊。深夜的營房,緊閉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萊克上校臉色沉峻地走進了營房,打開了大燈,直接調出了資料,對著下面那些還正在穿衣服的下屬們沉聲說道:「憲章局第二序列命令,馬上潛入卡哲星球,進入這間公司,找到三十七憲曆以來的所有資料,如事情敗露,格殺勿論,嚴守秘密。」

    精悍的軍人們看著光屏上的資料,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們不是一批專門上戰場的特種兵,而是聯邦對百慕大星域進行滲透的利器,每個人都擁有極為強悍的潛伏能力。他們對百慕大星域太熟悉了,卡哲星球便是百慕大星域第二大行政星,而那家公司的名字更熟,這家公司從事著最臭名昭著的人口買賣生意。

    「如果帶不回來所有資料。記住。憲曆最初幾年地資料最為重要。」萊克上校冷冷說道。然後戴上了自己地眼鏡。

   

    一般私人飛船在寬闊地宇宙中飛行。在大尺度地背景下根本顯現不出來它驚人地速度。如今地聯邦晶礦資源枯竭。太空航行便得極為奢侈。像這種小型地私人飛船更是奢侈到了極點。

    「距離進入空間通道還有三天時間。」頭花白地船長。對林半山輕聲說道。

    林半山輕輕撫摸著腕間地達翡手錶。想著手錶裡藏著地那些資料。便是不動如山地他此時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希望還來得及。」他輕垂眼簾,終於有些明白了那個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可能的真相,讓他都有些難以理解。

   


    首都郊區那幢安靜的憲章局大樓中。往日沉默寡言,面色少變的局長助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看著光屏上不斷閃過的調查結論,看著聯邦中央電腦的推算報告,終究是忍不住輕聲罵了一句娘。

    他走到了局長辦公室,走到了老局長的身邊,沉聲說道:「管理委員會打電話過來,質詢憲章局內部修改數據的事情,聯邦調查局的數據中,那個叫張小萌的女孩兒應該已經死了,可她還活著。

    」

    「沒有人能修改公民數據庫裡的數據,局裡有人給了聯邦調查局一個假數據。」老局長緩緩說道:「這只是小事兒,不用去理會。」

    與憲章局正在全力追查的那件事情比起來,張小萌死亡數據篡改一事確實太小,像芝麻那樣小。局長助理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依然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相信。」老局長眯著眼睛看著電視中的新聞報導,緩緩說道:「但一定要查,如果是假的無所謂,如果是真的,我真不知道聯邦會變成什麼樣子。」

    局長助理扭

    一眼電視新聞,皺著眉頭說道:「如果他這次真的會TL獄,我們這邊的時間也可以寬鬆一些。」

    老局長微眯的眼睛裡透出一絲嘲諷之意:「他已經在聯邦裡經營了這麼多年,不管是那些無知熱血的青年,還是那些自以為城府極深的家族、政客,這已經變成了一張網。總統或那位夫人,都不會眼睜睜看著聯邦社會分裂以至動盪,只要他退一步,總統和夫人便不會為難他,這是曆史早就已經證明了的命題。」

    「聯邦副總統是法定的議長,再想到那十七篇社論,終於明白那人想做什麼,但這明白卻有些令人不愉快。」老局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些大人物們妥協也好,至少不用擔心選舉的事情。」

   


    都已是深秋寒冷時節,南半球的熱浪島卻將將要迎來第一波熱浪。沙灘上穿著貼身泳衣的女孩兒不吝惜展示自己的青春**,四周注視風景的男人們也不吝於投放自己灼熱的目光。

    施清海戴著一頂草帽,拿著一瓶啤酒坐在沙灘酒吧中。熱浪島的啤酒很好,女孩兒很好,他要的大槍已經藏好,那隻手機早已經扔進了廁所,所以他有心情喝兩口,看兩眼。

    好像不用自己做什麼了。他微笑看著電視新聞上的聽證會現場,司法部外遊行的人群,不能親手殺死麥德林,並不代表著就不能替老師報仇,自己辛苦一年調查出來的東西,終於開始揮它的作用,在聯邦裡引起了如此大的震動,施公子有資格得意一把。

    他望著走進酒吧來的一位美麗女郎,忍不住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心想許樂就應該學習自己的人生態度,哪怕出沒於深沉的夜裡,也要在自己的黑眸上映上無數朵美麗的桃花,如此方能不自傷,不自悲。

    「姑娘,這島上什麼都好,就是太寂寞了一些。」施公子開始上前搭訕。

    這位漂亮的姑娘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沙灘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準備遠離這個連搭訕都如此不濟的男人,卻忽然間瞧見了男人草帽下的容顏,不禁被晃了晃眼,面色微紅低下頭來。

    施清海在心裡輕輕哼著姑娘姑娘漂亮漂亮,笑眯眯地湊了過去,輕聲說道:「我要在熱浪島呆一個月,就差一位旅伴去踩踩這片寂寞的海。」




    許樂一個人坐在寂寞的公寓裡,電視光屏沒有亮,他只是看著窗外望都的秋景呆。林遠湖垮台,沈老教授的心血被用到了機甲上,麥德林被捕,馬上將要得到聯邦法律的審判,張小萌還活著,忽然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就好像他從遙遠的東林大區逃來都星圈,只是在這一片繁華中輕身而過,看一眼荒謬,掬幾把淚,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本打算的事情再也沒有理由去做了,那他還在這裡做什麼呢?

    去找封余大叔吧,他在心裡這樣想著,然而想到手機裡那封電子郵件和張小萌,他又生出了一絲不怎麼好的想法。

    白玉蘭剛才通知他,十天之後公司總部將有一次特別的征核集合,第七小組也赫然在列。這裡的公司自然指的是白水公司,許樂不知道是誰又記起了自己,為什麼要記起自己,只是覺得奇怪,第七小組這個戰鬥小組,安全顧問部門為什麼要徵調?那可是專門替聯邦大人物們進行安全護衛工作的部門。

    左右無事,左右無人,許樂沉默地想了很久,覺得總要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做,於是決定到時去看一眼。




    議會山聽證會議結束之後,被現場直播的聽證現場,頓時引了又一輪的爭議與震驚。聯邦的公民們在驚愕於那些陰謀滅口之餘,對於張小萌這個經曆離奇,逃出生天的女孩兒與眾不同的氣質也極感興趣。

    首都星圈各州的抗議示威遊行活動還在繼續,臨海州大學城離安靜還有很遠的距離,環山四州還在罷工。在聽證會之後,喬治卡林主義分子的憤怒反而更強烈了一些,他們紛紛指責山裡的軍事力量走了一條分裂的道路,出賣了自己的同志。

    然而在政治評論家和政府看來,在現有的證據面前,麥德林議員的政治生命或許還能延續,但他的生命在政府與反政府軍的雙重打擊之下,必然只能在監獄裡度過。

    然而麥德林議員自己卻並不這樣認為,他在沉默了一個晚上之後,向司法部大樓外面的大人物們傳遞了一個訊息,他準備妥協以換取自己的自由。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7
發表於 2010-2-13 22:19: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椅衣皆黑的老人們


    據情報指稱,你那位初戀男友現在很了不得,新式機甲的貢獻者之一。據更隱密的一層情報,機甲測試中就是他擊敗了費城李家那位李封中校。他現在應該已經是總裝基地的上尉,這件事情之後,大概馬上又會被越級提升。」

    這是首都特區西區的一間酒店,地勢幽靜,四周秋樹環繞,將外面那些跟蹤前來的記者們攔在了外面。聯邦政府第一次與山裡的反政府軍合作,在細節上他們做的很到位,這家賓館距離國防部駐訓基地不遠,隨時可以調出大批武裝力量,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

    張小萌站在窗邊看著陌生的首都街景,想著他就是在這座都市中生活了一年,努力了一年,心情有說不出的惘然。

    她知道許樂在機修方面的能力,但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參加到聯邦新式機甲的研製工作之中,還成為了最關鍵的那個角色。

    只是機甲戰?在她那些美好的回憶裡,許樂只是天天在圖書館區裡呆著,他是蹲坑兵出身,怎麼會操控機甲呢?

    「今天你們見過面了?」房間那位中年人皺著眉頭,看著女孩兒的背影,隱約察覺到什麼。

    張小萌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他說道:「嗯,只是沒有說話。」

    中年人沉默片刻,嘆息了一聲說道:「至少你們應該說說話,擁抱一下。」

    「沒有什麼意義。」張小萌微微低頭回答道,她比誰都瞭解那個男孩兒惇厚性情中隱藏的執拗,兩人擦肩而過,這一分便是真分,不再是謊言中的死別,卻是真實中的生離。

    中年人靜靜地看著她,像父親一樣溫和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過會兒給家裡打個電話吧,你父母看到新聞後,肯定需要你的安慰。」

    張小萌輕輕地嗯了一聲,對中年人認真地說道:「這裡到處都有政府的眼線和監控設施,您不應該冒險親自來這裡。」

    身為反政府軍地情報領袖。這名代號叫做他地厲害人物。已經無數次來到S1。但今天出現在這間賓館裡。確實有些冒險。他溫和地望著張小萌說道:「畢竟是大事情。我擔心你有些應付不過來。不過……比我預想中要好很多。你沒有讓我失望。」

    張小萌搖頭說道:「那些大人物們需要我來幫他們把麥德林打下去。我地安全沒有問題。倒是您還是趕緊離開吧。」

    「聯邦政府通緝我很多年了。可我依然活地好好地。」中年人溫和說道:「不用擔心什麼。」

    他那張普通無比。誰也看不出來易過容地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濃郁地憂色。卻沒有對窗邊地女孩兒說什麼。身為反政府軍地重要人物。他和聯邦政府打了數十年地交道。知道那些大人物和政客們是怎樣地無恥。




    首都南郊一處隱藏在樹林中的莊園,三林銀合銀行副總裁利修竹,就像一根竹子般,沉默而僵硬地站在一張椅子面前。

    這是一把老舊的黑木椅,椅子兩旁的扶手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摩娑,變得無比光滑,經曆了歲月的洗禮,這張椅子卻沒有任何朽壞的跡像。

    就像椅中那位老人一樣。

    坐在椅中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身軀並不如何高大,穿著一件寬大的衣衫,頭頂戴著一頂可笑的黑色小帽,那雙渾濁的雙眼裡偶爾有光芒掠過,透著一絲看透世情的智慧。

    聯邦裡從來沒有人敢取笑老人戴的那頂小帽,雖然這個愛好確實有些怪異。

    利家當代家主利緣宮溫和望著面前的兒子,忽然伸出一根蒼老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頭頂的小帽,說道:「其實很多年以前,有個人曾經取笑過我。」

    利修竹的眉頭皺了起來,聯邦裡還有人敢如此大膽,那個人必然是死了。

    「那個人沒有死。」利緣宮老人微笑著說道:「因為他不是我能殺死的人,看看,這就是實力的問題。不要把我們七大家想像的太過強大,要知道就連夫人這輩子都有邁不過去的障礙,更何況是我們?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我,為父我這輩子認過輸,而且不止一次。」

    鐵算利家家主,隨便感個冒便能讓聯邦裡無數金融產品貶值,伸伸手便能在某個星球上製造一場金融風暴的絕對大人物,今天對繼承人進行教育的第一課,便是認輸。

    「失敗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我們居然選擇了麥德林議員這樣一個商子。」利緣宮老人笑呵呵地摸了摸小帽外數目

    花白頭髮,說道:「這老傢伙居然能夠連我都說動了,厲害。」

    一直沉默受教的利修竹鼓起勇氣解釋道:「就算夫人最後的手段是聽證會,那又不代表我們就輸了。麥德林議員手下那些青年主義分子,明顯擁有比我們想像更強大的鼓動能力,環山四州罷工,大學城停課,我並不相信政府有勇氣真地審下去。」

    利緣宮老人安靜地聽完兒子的解釋,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蠢貨。」

    很尋常的兩個字,利修竹卻覺得空氣裡一陣寒風吹來,將莊園內部完美的供暖設施和為了美觀而修建的壁爐躍火都凍住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如果是一根竹子,那麼青竹的外表上一定蒙著層寒霜。

    「聯邦多少年?七大家又有多少年?你應該好好學一下曆史。」利緣宮老人溫和地說道:「大選失敗又算什麼?聯邦換了多少任總統,可是七大家永遠還是七大家。像我們這種家族,早已經深深地根植於聯邦的土壤中,就拿我們利家舉例,如果我們利家垮了,聯邦的金融也就垮了。」

    「但你不要忘記很重要的另外一點。」老人的語氣忽然冰冷了起來,「如果聯邦垮了,我們利家也就要跟著垮。所以無論你怎麼做,都要記住不能危害到聯邦的根本利益。

    」

    「麥德林現在做的一切,太危險,因為這危脅到了聯邦的基礎,雖然真的出現騷動也能控制,但這種方式是我們不能允許的。」

    利修竹沉默了很久,努力地消化父親的教誨,最後輕聲說道:「明白了。」

    「不,你還不明白。」利緣宮第人眯著眼睛說道:「人類在宇宙間穿行,卻要生活在星球上,你什麼時候不再喜歡站在咱家銀行那幢難看大樓的頂層看風景,而是願意多在街上走走,大概便能明白這一點。」

    利修竹一臉慚愧,低頭無語,許久之後才輕聲請示道:「那現在怎麼辦?夫人那邊估計不會收手。」

    「我剛才說過如果我們家垮了,聯邦的金融體系也就垮了。」

    利緣宮老人臉上泛起一絲怪異的笑容:「可如果連家垮的時候,他們的當家人還能說話,那整個聯邦也就垮了。我以往便提醒過你,不要看著人家低調了幾千年,便不把對方當回事兒。你偏偏不聽,太子爺被暗殺,我們幾個老傢伙都得親自去莫愁後山解釋……等你真正接班的時候,大抵便能知道邰家的能力有多大。」

    「不過夫人那邊,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對我們有太多惡感,要知道聯邦選了這麼多任總統,每個家族都會挑選不一樣的候選人做為夥伴,這是慣例,這是曆史,只是這一次的動靜顯得太大了一些。」老人輕聲說道。

    「可是……」利修竹雖然什麼曆史內幕都沒有知道,但終於對那個陰影后的家生出了無窮的忌憚,微顯緊張說道:「如果麥德林真的參與了臨海州的事情,那就真的完了。」

    年初家太子爺在臨海州體育館被刺殺,利修竹置身事外冷冷看著,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與利家毫無關係,卻根本不知道父親曾經為了此事,親自前往莫愁後山向那位夫人解釋。可眼下利家卻是麥德林的幕後支持者……

    便在這個時候,利修竹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後認真聽了幾句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對黑木椅中的老人彙報導:「麥德林議員從司法部大樓裡放出消息,他願意讓步。」

   


    晨間,幾輛名貴的汽車順著山間的公路通過了路障,一路依山伴水驅霧而行,通過那扇沉重的大鐵門,來到了莫愁後山那片江山如畫的莊園。

    利家當代家主在侍從的攙扶下,從車中走了下來。利修竹跟在後面,而那些利家的安全人員,則是馬上被接到了別的地方。|少爺自然是想不見就不見,但這對在聯邦呼風喚雨的父子卻大是不同。

    就在露台之側,穿著一身莊重長裙的夫人微笑望著老人,說道:「快一年不見了,看來你的咳嗽好了很多。」

    利緣宮老人聽到這句話後,正想說什麼,忽然劇烈的咳了起來,咳的身子微微佝了下去。這或許代表了屈服,又或許是這位老人每次見到夫人時都會行的禮數。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8
發表於 2010-2-13 22:53: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翻手覆手雲和雨


    利家家主利緣宮沒有咳嗽的毛病,利修竹很清楚這一點,由於是他親爹,所以當他看到父親咳嗽的佝下身子時,馬上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一股子酸麻憤怒的感覺,從他的心臟直衝頭頂,瞬間便要迸發出來。

    也不能怪這位利家繼承人反應強烈,均是聯邦七大家,隨曆史長河一同飄蕩了無數年的影中龐大勢力,利家家主是個什麼身份,就算是在聯邦總統和議長面前,也不至於要擺出一副低頭的姿態,更何況此時利緣宮面對的只是一個婦人,哪怕她是邰家的夫人。

    但利修竹終究不是像林斗海那樣的蠢貨,親眼見著父親低頭,他也只有輕輕握了握拳頭,快速地呼吸了幾次,在這個過程中居然一直保持了表情的平靜,只是心中的憤怒與酸澀早已氾濫,他心想若不是自己妄自插手總統大選之事,所寄非人,又怎會讓父親受此屈辱?

    一旁的管家就像沒有注意到利家少爺手部的小動作,眼觀鼻,鼻觀心,極為禮貌地請他去偏廳稍事休息,露台上的對話,只屬於兩個家族的當家人,利修竹的輩份身份都不足以參與到這場談話之中。

    清晨陽光清漫,深秋的寒風被莫愁山四座連綿山峰頂住,莫愁湖水蘊含的溫暖隨著水霧升騰,讓露台上的氣溫提升了不少。當年的皇族將這片後山劃為皇家園林,自然有其道理。

    夫人親自給利緣宮倒了一杯奶茶,微笑著說道:「先前何必激他,現在的孩子們心氣都傲的厲害,激的狠了,只怕反而不妙。」

    此時的利緣宮老人似乎渾然忘了先前的咳嗽躬身,沉穩地坐在椅中,溫和應道:「就是太傲了些,總要打磨一下。再者每次見夫人,總是要行禮的,這是規矩可不能忘。」

    「多少年了,還有誰在意那些規矩。」夫人笑著說道:「再者也沒必要在你兒子面前做這些。」

    閒敘幾句便進了正題,這兩位七大家的主事人早已將具體事務交給了下一代或下屬,平日生活倒真和神仙中人差不多,只是今日所議之事涉及整個聯邦,必須慎重直接一些。

    「麥德林清醒過來了。」利家家主微笑望著夫人說道:「名留史冊的殉道者,看來也不是那個老傢伙願意扮演的角色。」

    「我一直不知道這位議員閣下究竟想要扮演什麼。」夫人舉起杯中的奶茶喝了一口。

    二人一直沉默。只有晨風在露台上輕輕吹拂著。東面地天空中隱隱移來幾層秋雲。卻不像是要下雨地樣子。

    到了像這二人般層次地大人物。有很多話不需要說透。比如夫人為何願意放麥德林一馬。麥德林議員一人牽涉到聯邦裡很多人事。如果真地讓他上法庭受審。且不說利家地利益會受到嚴重地損失。單說那個老人在聯邦民眾間地威望。便是聯邦政府以及七大家所需要考慮地事情。

    現如今地聯邦社會已經因為最近這一連串大事。而變得人心不安。民眾對立地情緒已經漸漸浮現。如果這把火不滅下去。聯邦地局面會很危險。

    「喬治卡林種下地毒果。還是要有一個相對溫和地人背著。」夫人忽然輕聲說道:「麥德林總比那個只知道殺人地南水領袖要好一些。」

    利緣宮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聯邦社會中地不滿情緒就像是養分。現在這些不滿地養分大部分都被麥德林議員吸收了。如果麥德林真地死了。這些養分必然會再次尋找目標。也許會重新投向山裡那些艱苦地人們身上。在那個時候。想要壓制如野草一般生長地反政府軍。聯邦政府和這些與聯邦休戚相關地大人物們。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金錢和心力。

    聯邦舊有的體系一直都需要甚至是歡迎麥德林議員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那些老奸巨滑的議員們,在陰影中注視一切的七大家,又怎麼可能允許麥德林這樣一個有著反政府軍背景的外來者,參與到這場政治的盛宴之中。

    過往的十年間,所謂的非暴力主張,所謂的傳奇政治家,麥德林議員只是聯邦所需要的一個象徵,或者說是很多勢力有意無意間養著的一隻小白兔。只不過這只小白兔最近發現胡蘿蔔太好吃,竟有些捨不得離開,這便觸犯了忌諱。哪怕利家家主曾經無數次在內心深處讚賞過這位老狐狸的政治智慧,卻依然認為他只能是只小白兔。他們並不想把這只小白兔打死,只想讓他重新去做小白兔。

    「他要些什麼呢?」夫人輕聲問道。

    利緣宮微笑著說了幾個條件。

    夫人放下了盛著奶茶的古納瓷杯,靜靜地看著杯中的奶茶,雙手安靜地放在自己的長裙上。

    ,掌心向著天,一動不動。露台上的晨風停了,天停止了移動,莫愁後山一片清明。

    很久之後,她抬起頭來,很平靜地說道:「好。」

    「謝謝夫人。」利緣宮微笑著說道。

    「總統先生在林院長那件事情上做的很生硬,這樣有些不好。」夫人微笑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去勸勸他。」

    「辛苦夫人。」利緣宮低頭致意。

    夫人也很滿意今天的對話,消除了聯邦社會內部的不安定,繼續了以往所確定的路線,圓滿地贏得總統大選,獲得了更多的利益,還有什麼更多的需要呢?至於她或者他所做的一切,會對某些人帶來怎樣的傷害,會在聯邦的曆史上寫下怎樣醜陋的一頁,他們不會在乎。

    這種人從來不會出現在曆史當中,他們一直在試圖控制曆史,製造曆史,修改曆史。

    夫人那雙經常做廚藝的手並不如何白嫩,有些隨意地在裙上擦了擦,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手背向天輕柔地擱在桌上,開始與利緣宮老人說些真正的閒話。

    「你一向去哪裡,都會把那把黑椅子帶著,我一直很好奇,那椅子有什麼好的。」

    「人老了,念舊而已。夫人這裡的椅子舒服,老骨頭帶著他做什麼?」

    「那把椅子總是要傳下去的,我真覺得利家老七這孩子不錯。」

    「老七這次表現很好,眼光很準,說起來,那個叫許樂的小傢伙倒真是不錯。」

    「小傢伙不懂事,火氣大了些,什麼時候火熄了,我帶他出來見見老朋友。」

    「據有些消息,帝國那邊的財政好像出了問題。」

    「是嗎?聯邦的準備必須快一些了,麥德林運氣看來真的不錯。」

    便在此時,莫愁後山未起風而雨落,原來天空中那幾層秋日厚雲早已飄了過來,灑下片片雨水,在這秋山秋湖上,平添了幾許愁思愁意。

    露台上方早已自動伸出了透明的玻璃擋板,將整個露台遮住。雨水打在玻璃板上啪啪作響,對兩位大人物的閒敘沒有絲毫影響。




    三天後。

    張小萌微帶憂愁看著窗外的首都秋景,這連綿的雨一下便是四天,也不知何時是個盡頭。議會山的聽證會已經進行到第四天,寒冷淒迷的秋雨,自然無法阻止事態的前進。然則就從第三天的聽證會開始,她便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了。

    議會山的議員們在最開始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沉默,然而就在第三天的聽證會現場,包括那位錫安議員在內,很多議員開始拋出了刁鑽的問題,明顯地對她的證詞表現出來了不信任的感覺。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什麼事都不懂,只有熱情理想的天真女生,在那些刁鑽甚至有些無禮的問題面前,她都表現的極為得體,有理有利有節地做出著回應,面對著聯邦議員們的言語攻擊,竟是沒有絲毫退怯和慌亂。

    聯邦電視台依然在直播,這位反政府軍的女士,在議會中的表現贏得了相當一部分聯邦民眾的欣賞,然而聯邦議員們的忽然集體置疑,卻又讓本來就處於動搖惶恐狀態中的民眾們,再一次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陰謀,再一次開始同情麥德林議員。

    張小萌皺著鼻尖看著窗外,只有無人之時,她才會偶爾表露出當年的可愛模樣。

    窗外天上秋雲層層壓低,秋雨連綿如珠。她隱約感覺到,聯邦裡一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們開始動起來了,只是這些人難道不知道,翻雲覆雨之後,終將是一片煌煌青天?

    便在這個時候,送餐車被一名女服務員推了進來。張小萌微微一怔,轉過身來,右手伸進了衣服口袋裡。

    除了和司法部官員們用過一次晚餐外,聯邦政府裡各個部門都有些忌諱與青龍山來的代表團接觸,所以這些天的用餐基本都是送餐上門,可是張小萌敏銳地查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這個女服務員的腳步顯得太匆忙了一些。

    「19771118」女服務員忽然說了一串數字,然後快速地脫下了自己的衣物,壓低聲說道:「你有危險,迅速離開。」

    聽到接頭的暗號數字與這句話,張小萌的身體微微一震,卻沒有時間多說什麼,直接將自己的外衣脫掉,開始與女服務員互換衣物。

    賓館的房間裡沒有監控設備,這是早已經確定了的事實,所以她並不如何擔心被司法部官員們發現,只是她的心情異常沉重,不瞭解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79
發表於 2010-2-13 23:00: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撤離


    賓館底層的配餐間被人輕輕推開,一名女服務員推著餐來,動作十分麻利,看上去就像做這個工作已經很多年了。大約是因為衛生要求的緣故,女服務員的臉上戴著口罩,頭頂戴著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容顏。

    沒有與配餐間內的同事閒聊,女服務員似乎是腰有些酸,對同伴們揮了揮手,直接進入了一旁的休息室,未作任何停留,沿著休息室的側門走了出去,走進了秋雨之中。

    一層秋雨一層涼,張小萌用尋常的步伐在賓館後院行走,在一個臨時避雨的雜物間內,她脫掉了身上的工作服,在一個箱子裡取出早已備好的替換衣物,又從衣物下取出一張紙。

    淺黃色的速溶紙上畫著賓館的地形圖和設計好的離開路線,她對賓館的地形已經很熟悉了,重新審看了一遍路線,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將紙塞進嘴裡快速地吞掉。

    這是一件女式帶帽短縷風衣,她將帽子掀了過來,擋住了冰冷的雨點,也再次遮住自己容顏。順著賓館後園的石徑行走,不多時她便覺得這樣不對,此時後園冷清,沒有幾個人會有冒雨散步的行致,顯得她的身影格外醒目。

    迎面走過來了幾個人,張小萌沒有低頭,憑著帽子的陰影部分遮掩,直接昂首走了過去。而更遠處則是門禁,幾名警察正穿著雨衣,百無聊賴地聊著一些什麼。

    司法部為了這位聽證會的關鍵證人,做了很多準備,聯邦調查局和警察總署也在一旁配合。整個賓館的四周,不知道有多少層檢查和盯線,相反為了尊重反政府軍的尊嚴,樓層上方的看守倒寬鬆許多。

    這些警察探員的主要任務是要保證她的安全,不讓那些狂熱的麥德林議員追隨者,或者是可能有地暗殺者接近她,但如果她此時要離開,這些人便變成了困難。

    張小萌微微低頭,看著那裡的警察,摸了摸口袋裡的偽裝證件和小東西,深吸了一口氣,直走了過去,與這邊的警察相比,另幾個出口處的軍人和聯邦電子網絡才是更麻煩的事兒。

    要走到後園出口處時,那幾個穿著雨衣的警察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然而就在此時,幾輛被漆成深色地軍車卻快速駛了過來,激起一路雨水,猛烈地剎車,停在了後園門口。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從軍車上衝了下來,迅束地出示權限,接管了後門處的防禦,其餘的士兵則是進入了後園。

    就在軍車進入視線地一瞬間。張小萌便明白髮生了什麼。她地腳步沒有絲毫遲緩。順著後門旁地一條小道斜插了過去。消失在了雨絲之中。

    一分半鍾之後。她趕在聯邦佈置之前。來到了另一個出口。只是這個出口外面沒有組織裡地人接應。最關鍵地是。這道出口有聯邦電子監控網絡地掃瞄程序!

    帽中女孩兒地臉微微蒼白。眼瞳裡卻是格外明亮。她下定決定就要從這裡闖過去。雖然肯定會觸動警報。但畢竟沒有人。還能爭取到一段時間。

    就在她踏入掃瞄通道之時。忽然有一個人來到了她地身邊。淡淡地藍光籠罩住了兩個人地身體。兩個人快步走過。絕對不會犯錯地聯邦電子監控網絡。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便在秋雨之中。張小萌和那個人走進一條小巷。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地汽車。汽車在中途停留了三次。布下了足夠多地偽裝遺留。才抵達了真正地目地地。首都大學附近一間不需要身份確認地簡易酒店。



    用乾爽地毛巾擦拭了一下濕漉漉的頭髮,張小萌看著這個被自己視作父親地人物,快速問道:「聯邦軍隊為什麼忽然要動手?」

    「不知道。」反政府軍情報領袖,那個神秘到了極點的中年大叔搖了搖頭,「情報傳過來時已經很晚了,應該是聯邦政府地突然決定,組織在政府裡的人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中年大叔身為反政府軍的重要人物,卻像是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一般,始終活躍在最危險的首都特區。他今天的裝扮不像許樂曾經見過的那般猥瑣,也不像平時那般尋常,戴著一幅眼鏡,看上去就像是首都大學裡常見的中年講師。

    張小萌從短縷風衣裡取出那個小工具,放到了桌上,這是一個經過巧妙設計的電擊棍,在三米以內的範圍內,比手槍還要管用。她沒有問中年大叔那個能發出淡淡藍光的小儀器是什麼,但她能夠猜到,聯邦政府這麼多年都無法逮捕他,他一直極有信心地為組織奔走於宇宙之中,那個能夠瞞過憲章眼睛的小儀器,絕對極為重要。

    中年大叔走到窗邊,掀起窗簾一角看了眼秋雨中的首都大學門口,沉默不語。

    聯邦政府翻臉了,這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麥德林議員還沒有被定罪,海裡的大魚還沒有被撈起來,自己這張網為什麼卻要被放棄?

    酒店簡易的房間裡牆紙上有台薄型電視 ,電視光屏的色差有些不對勁,上面的新聞畫面看真。張小萌和中年大叔沉默地看著新聞,心情就像光屏畫面一樣有些不真實。

    新聞畫面中,聯邦電視台的突發新聞記者,正一臉焦急地快速說道:「麥德林專案中的重要證人,來自反政府軍的重要證人張小萌,於今天下午忽然失蹤,目前還沒有任何可靠的消息說明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張小萌靜靜地看著新聞,忽然開口問道:「您的情報來源真實嗎?」

    中年大叔說道:「是來自總統辦公室的消息,司法部懷疑你做偽證,準備逮捕你。」

    張小萌想到先前那些殺氣騰騰的軍人,低頭思考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這件事情錯了,我必須馬上回去。」

    「不管他們是不是故意放出情報,但只要我離開了賓館,那些人就達到了中止聽證會的目的。

    」張小萌看著中年大叔,第一次對上級的判斷做出置疑,「房間裡沒有監控,但走廊裡有,賓館後園也有,他們手裡拿著錄像,反而可以推託責任,說我是自己離開的,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組織身上。」

    中年大叔沉默很久後說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再回去,我承認你地判斷很有道理,但組織不會為了做成功一件事情,便讓任何一個同志去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我不回去,麥德林還會活的好好的。」張小萌壓低聲音,倔強地說道。

    「你沒辦法回去了,只要你離開了賓館的範圍,無論在哪裡見到你,聯邦政府都可以把你當場狙殺,然後說是我們在殺人滅口。」中年大叔冷地說道:「我只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房間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張小萌緩緩說道:「應該是兩邊達成了某種協議,麥德林接受了對方開出的條件退出大選,我們起的作用已經起到了,再也沒有什麼用了。而且那邊肯定答應了麥德林,要平息指控,我們自然不能再進入議會大廈。」

    一個小時後,聯邦電視新聞證實了張小萌地推斷。司法部部長召開了記者發佈會,拿出了錄像證明張小萌是自己離開了賓館。而且在新聞發佈會上,部長先生神情沉重地說明,現在他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反政府軍方面刻意製造了假象,用來欺騙聯邦的司法系統,司法部正在調查此事,那位女證人大概是察覺了什麼,所以才會畏罪潛逃。

    在一傢俬營電視台的政治新聞節目中,有位專家針對今天發生的這件突發新聞,發表了不一樣地看法。他向著鏡頭表示,這會不會是麥德林議員一方為給自己脫罪,而製造的另一件事件。

    這位專家的看法頓時遭到了另外一位嘉賓地反駁,認為麥德林議員還在司法部大樓配合調查,而且錄像已經證實那位女證人是自己離開,如果說有陰謀,只能說是青龍山方面製造了一個錯漏百出的陰謀。

    緊接著聯邦電視台公佈了賓館當時的錄像畫面,然後議會山宣佈聽證會暫時延期,等待調查結果。

    中年大叔沉默很久,眼眸裡漸漸滲起一絲冷如冰的意味,緩聲說道:「如果你堅持留下來,他們有太多地方法可以讓你閉嘴,比如你的父母,比如許樂,甚至他們可以不顧一切讓你去死。而我帶你離開,他們卻能讓所有的問題扯到你的身上。組織的榮譽早就被那個叛徒奪走,我們這些年的形象一直都不好。」

    這位三十七憲曆最優秀地間諜站起身來,沉默很久後,帶著一絲悵然說道:「有句古諺語,說草原上的狼和狽一旦組合在一起,會壞到骨頭裡。麥德林和他們變成了同路人,果然無恥到了極點,這種被出賣地感覺,雖不是第一次,卻依然讓我感覺不好。」

    張小萌靜靜地看著自己無比尊敬的上級,想到青山裡那些傳聞,不禁黯然神傷。他現在在組織內部地情形也不怎麼好,南水領袖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信任他,一個只知道為了理想做事的人,能力再如何出眾,卻往往會輸給那些一肚子墨汁地小人。

    「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按照第三號方案撤出S1。」中年大叔沉默片刻後說道:「確認安全的情況下,通知許樂一聲,免得他太擔心。」

    最後他望著新聞上面的司法部長,眯著眼睛說道:「甯肯下台也要把我們咬死,究竟是誰能施加這麼大的壓力?我有些好奇,也想送些禮物給他們。」

    張小萌失蹤事件,讓整個聯邦再次震驚,只是最近值得震驚的事情太多,就像坐過山車一般,刺激的太久,終究讓民眾人有些麻木。只是總要有人該為這件事情負責,麥德林專案也應該會繼續下去,只是第二天司法部長便因為這件事情黯然辭職,這代表著某些不怎麼好的徵兆。
>>----膝蓋---->

天使長(十級)

臺灣絕不是中國的一部份! ...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80
發表於 2010-2-13 23:05: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首都初雪


    許樂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收了回來。

    電子郵件的落款,是一串有些眼熟的星號,在前一段日子,他曾經收到過類似的一封郵件,那封郵件的主人說:自己沒有死,讓他不要為自己報仇。今天這封郵件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比較接近,大意說自己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測,讓他不用擔心。

    聯想到這兩天聯邦裡最重要的新聞,他很輕易地推論出,發來電子郵件的是那個女孩兒,前些天的郵件也是她發過來的,而不是大叔發來的。許樂沉默地坐在公寓的沙發上,心裡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以前未曾在意,為何如今卻要在意自己是否知道。

    議會山關於麥德林專案的特別聽證會,因為張小萌的失蹤而暫時休止,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的東西,許樂能夠猜想到,但他卻再也沒有這一年裡那些熱血的情緒,有的只是疲憊與麻木。

    張小萌活著,還活著,這樣挺好,他已經無法理清自己的情緒,自然也無法理清,聯邦上層那些利益糾葛,與自己這個逃犯之間,究竟還有什麼關係,好事壞事,好像都已經不關他的事。

    他安坐樓中,看窗外初雪,紋風不動。

    首都特區落下了雪,輕輕揚揚地似極了臨海州那間大學的梨花海,落在街道建築之上,大部分瞬間化去,徒留森森之色,偶有幾處殘存潔白,十分醒目。

   


    總統官邸西拱廳地落地窗旁,只剩下短短兩個月任期的席格總統,沉默地看著窗外草坪上的白雪,許久沒有說話,這十年裡做為聯邦的領袖,他留給社會一個暴燥而怯懦地形象,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並且滿足,他為聯邦贏來了十年安定發展的時間,前一次與帝國大戰所造成的戰爭創傷,正是在他的總統任期內被逐漸修複。

    只是穩定真是地壓倒一切地重要事情嗎?席格總統眯著眼睛看著草上東一團西一處地雪。想到先前離開地那位夫人。問著自己最真實地內心。他一向尊重並且倚重那位夫人地政治智慧。只是議會正在調查麥德林地關鍵時刻。聯邦政府來一次急轉彎。向那個無恥地政客退讓。以換取燃遍整個聯邦地抗議之火熄滅。同時盡快地平息環山四州地大罷工事情。這樣地代價究竟需不需要去付出?

    「從理智上考慮。政府不再調查麥德林。確實是在最短地時間內平息聯邦內亂地好方法。那個老鬼不親自出面呼籲。聯邦裡地那些年輕人。便不會平靜下來。」

    國家安全事務顧問先生。走到總統身後。用微啞地蒼老聲音說道:「胡夫。夫人及她所能影響地人物。可以對議會山帶來根本性地改變。現在需要做決定地。便是你本人。」

    雖然在前一段時間地會議之中。席格總統第一次對於身後地老師及友人感到了不滿意。但是他現在才發現。站在聯邦權力地峰頂上。他最後能夠信任地人。還是只有這個老傢伙。

    「還需要我做決定?倪部長不是已經做出了他地決定?」席格總統地手掌拍打著桌面。有些惱怒地說道。

    國家安全事務顧問沉默了下來。

    席格總統先生提到的倪部長,便是一力促成了麥德林專案的司法部長先生,因為那名反政府軍關鍵女證人的失蹤,司法部長先生承受了所有的壓力,已經於三天前正式辭職,而所有能夠出入總統官邸的大人物,自然很清楚,司法部長的辭職,只不過是一個大動作的開幕表演而已。

    政府裡面需要有人來為這件事情負責,而司法部長則是最合適的人選,之所以倪部長願意出來做這個替罪羊,當然是因為他一定得到了某些方面的保證,當新的總統上台之後,將有更加燦爛光明的未來在等待著他。

    國家安全事務顧問微帶嘲諷地看著總統的背影,心想在此次總統大選中,你既然選擇了站在那個婦人一邊,便應該很清楚其中的風險,聯邦有句古諺語,叫做向老虎借皮毛做大衣,在這位政壇老將的心目中,邰家那位看上去平靜甯和的夫人,才是一頭真正兇猛的母老虎。當初他之所以不願意站在帕布爾議員一方,除了很多年前的那場官司之外,更多的原因在於他從來都無法相信夫人這樣一個女人,甚至隱隱有些忌憚。

    只是如今夫人與利家那位老爺子已經搭成了收拾殘局的協議,向總統官邸提出了建議,安全事務顧問順手推舟地表示了同意,聯邦需要一個穩定和諧的社會,而總統先生和自己都需要很多的尊崇地位以及榮耀。

    政府的任期還有兩個月,但他們這些人的人生還有很長,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相信,席格總統一定能夠明白這一點,並且支持這個計劃。

    「幫我接通憲章局。」席格總統忽然對房門

    公室副主任布林說道。

    國家安全事務顧問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有什麼問題?」

    「如果要特赦麥德林,我必須向憲章局確認,那個老鬼究竟有沒有涉及到那兩椿恐怖襲擊的案件,還有過往很多件被懷疑是青龍山那幫匪徒或是保安公司的傑作……有沒有可能是他做的。」

    國家安全事務顧問似笑非笑地看了席格總統一眼,似乎覺得聽到了一句十分好笑的話語。

    在秘密連線中,憲章局那位蒼老的局長,再一次向聯邦總統確認了,暫時還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麥德林議員涉及恐怖活動的直接證據。

    席格總統聽到這個報告,整個人明顯地放鬆下來,放下電話的動作要顯得平緩了許多。官邸拱廳內安靜了很久,這位聯邦領袖面無表情地站在桌旁,思考了很久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房間內的國家安全顧問以及布林副主任,同時注意到總統先生這個小動作,同時鬆了一口氣,離開了房間。

    在當前的局面下,為了保證聯邦的穩定與團結,某些讓步是必須要做的。即將卸任的胡夫席格總統在心中這樣想到,而不願意去思考,聯邦政府做出這樣的決定,到底有幾分與以後的利益相關。

    距離總統官邸數十公里,那一條單行道的盡頭,憲章局的大樓被掩蓋在紛飛的雪花之中。蒼老的局長滿眼憂慮地望了一眼窗外,是的,直到今天,憲章局依然沒有找到能夠指控麥德林議員的直接證據,那些人和那些信息都沒有回來,而如今的聯邦以及那位總統先生,似乎都不想聽他的但是兩個字,而是急於將眼前的紛亂局面結束,讓聯邦重新回到那個歌舞昇平,銀刀分肉的快活世界中去。

    曆史中曾經出現過很多次類似的戲劇場景,出賣背叛妥協讓步分割,一秒間同志成為敵人,仇人變成夥伴,在黑幕之前,民眾被安撫,社會不再動盪,在黑幕之後,諸家均分利益,一應如故。

    然而,這一次的聯邦,還能重複這種無趣的宿命輪轉嗎?

   


    連著下了數日的雪,再易化的白終也積成了一片茫茫,首都特區秋天的離去竟是這樣的匆忙,而冬天的到來令很多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街道上時常能夠看到搓著雙手快步走過的行人。

    駕駛座上的白玉蘭很輕鬆地扭過方向盤,避開了面前的一個中年人。難得開了兩次黑色汽車,他早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沉穩流暢的駕駛感覺,有時候更會猜想一二,許樂這位小老闆的背景究竟有多深,依照他的見識,這種特製的汽車只怕聯邦政府頂層也沒有多少輛。

    「公司安全部提前了一天考核,說是那邊的僱主忽然間要出發。」白玉蘭沒有去看副駕駛位上的許樂,介紹道:「既然點名要我們第七小組去參加考核,你身為技術主管,還是去一下的好。」

    「嗯。」許樂眯著眼睛看著街旁的冬日雪樹,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他現在的狀態很是無著,白水公司的工作隨意做著,似乎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作為聯邦最大的三家保安公司之一,白水日常業務範圍內,自然包涵著安全策劃一項,也是一般人所說的做保鏢。白玉蘭前些日子便向他提過,公司上層接了一個很重要的單子,第七戰鬥小組被指名參加徵詢,只是最近這些天他的心神太過恍惚,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記住。

    白玉蘭略帶憂慮地看了他一眼,在這位秀氣的男人看來,許樂是他的老闆,是他的金主,是他要為之賣命的人。他從來不擔心為錢賣命的危險性,只是在乎金主的精神狀態,而很明顯,從舊月基地回來之後,本應該精神愉悅的許樂,不知道碰到了什麼事,忽然間變得消沉了許多。

    地面下的熱保護系統已經啟動,街道上的冰雪早已化成了涓涓細流彙入下水道裡,黑色的汽車一路濕潤而行,向著憲章廣場的方向駛去,恰好經過了司法部大樓。

    許樂忽然間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盯著司法部大樓處擁護的人群和那些抵抗嚴寒不肯退去的示威人群,意識到那裡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停車。」他低聲說道:「我想去看看。」
>>----膝蓋---->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0-5 08:32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