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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因此,離開場還有一個小時。那麼該怎麼辦呢,呆呆站著的龍兒的袖子被北村輕輕拉了一下。
「高須和逢坂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學生會後面還有接待的工作呢,啊,可以的話能來幫忙嗎!?要是這樣的話就太感謝了!」
「這樣啊?可以沒關系」
在北村肩膀上突然探出亞美的臉,
「竟然不拒絕,你這爛好人。佑作還真會使喚人,這樣是不能成大事的喲~?」
「真——啰嗦。亞美接下來做什麼啊。你也來幫忙嗎?」
「開——玩笑的吧?我要回家,換~衣~服~☆那麼,開場見嘍~!」
像是要追向離去的亞美似的,大河拉起龍兒的袖子。
「抱歉北村同學,我們也要回去一次。走吧,龍兒」
「誒?回去做什麼。我就穿這身校服就可以了,」
「別管了,回去吧!跑起來!快!那麼,稍後見了嘍!」
幾乎是使盡全力,龍兒就這麼被大河死拖硬拽地踏上了歸途。回去後會有什麼事。就算發問,大河也是置若罔聞。這麼無視的態度被聖誕老人看到了沒關系嗎。
終于來到大河公寓的入口前,
「回到家里後,馬上把你房間的窗戶,打開」
「……為什麼」
「別啰嗦。按我說的做就是了」
大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龍兒的鼻子,不明所以地發出命令。這算什麼啊,帶著滿腹疑問,
「我回來了——」
「啊☆歡迎回來~!成績單怎麼樣啦~?」
將成績單投向一臉發呆將整個身子縮進暖桌里的泰子。「伊呀~☆」聽著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尖叫聲,聽從剛才的命令爬上床,龍兒老實地將南面的窗戶打開。窗戶對面正是熟識的大河公寓,正好面對著臥室,
「……嘿!」
「喔!?」
喀啦,對面的窗戶打開,大河環抱著一個大箱子朝龍兒投來。立即用手接住。雖然沒有看起來那麼重,但也已是相當驚人了。
「這、這是什麼啊!真是,危險啊,太任性了吧……」
「馬上打開。看了就明白。那麼,三十分鍾後到你那邊哦」
說完,「唰」,大河房間的窗戶被拉上。還鄭重其事地將窗簾拉上,剩龍兒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不,不是一個人。
「什麼什麼,怎麼了啦~?那是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大河投過來的包裹……要我打開……」
「看上去很豪華的箱子呢。是點心什麼的嗎~?」
與泰子面對面,龍兒坐在床上,將大河投過來的迷之箱子打開。母子二人手抓頂蓋,同時啪地掀開,然後,
「喔……喔哇哇~……☆」
「喔……喔哦……☆」
以相同的角度低下頭。同時睜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體現出泰子與龍兒的高須家遺傳因子的一致性。
開門聲響起,喀噠喀噠,從玄關傳來平常難以聽到的高跟鞋聲響。接著就聽到啪嗒啪嗒如同在自己家一樣跑到房間來的腳步聲,
「啊咧?龍兒?泰泰?在哪里?」
「這里——!洗手間——!」
順著回答的聲音,從房間回到走廊,不經意地朝打開的門內望去。下一瞬間,相互伸手指向對方,
「啊!」
「喔!」
短促的驚歎聲。蹲在正在鏡子前端詳的龍兒腳邊,正卷著吹風機電線的泰子也注意到,抬起頭看向出現的大河,
「哇~哦☆」
歡聲響起的同時臉上綻放出笑容。「真好真好~,實在是太可愛了哦大河妹妹~!」,邊說著邊將毛皮的領邊掖直。龍兒該說的話語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是可疑地兩眼發出危險光芒。
大河在三十分鍾里,從一個嬌小的女高中生,一轉眼變身成了一位趕赴晚會的淑女。前發斜45度固定,燙成波浪的長發大部分都盤在頭頂。額頭白如凝玉,漆黑的睫毛油映襯出晶瑩剔透的雙眸,配合上鮮紅的唇彩,美不勝收。平常就被譽為法國人偶的精致面龐,在淡妝下更是將少女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本來就如同雕刻般精致的鼻子更為挺拔,洋溢出華美的容姿。
微微通透的長筒襪,裙子是通常所說的黛黑色———過膝的長度,映襯出美妙輪廓的簡潔絲綢感的黑色。胸前的貧瘠這次並沒有勞煩龍兒,而是以疊布制成的折邊完美地加以掩蓋。泛著光澤的黑色長袖手套上,稍短袖筒的小尺寸狐皮制成的毛皮大衣活力四射.邊緣點綴著搖曳的黑色珠串的小拎包,以及使纖細的脖子更為醒目的珍珠項墜,大河現在是名副其實地完美到無可挑剔。不管從哪個角度不管誰看都是只能形容為妍麗動人,氣質不凡,雅而不華的黑色散發出時尚之美。如此美少女的唇角,漸漸泛起微笑,
「……很好,尺寸正合適啊」
另一方面,某種意義上說,龍兒也穿著著僅僅是參加學校晚會太過浪費的打扮。實際上。
大河所投擲過來箱子里是一套黑色西裝,在泰子的建議下,將領帶的結稍微放松,並以三個紐扣只扣上中間一只的方式穿著,少有地將前發整個梳起並塗上發蠟固定,啊拉~太完美了。龍兒也搖身一變完完全全成為王子——黑暗世界的貴公子般的存在。少主也好,少當家也好,用這樣的名稱來稱呼實在是太合適了
雖然龍兒一著一幅凶神惡煞的模式,但那套筆挺的西裝做工十分精良,顏色也極為上品,完全沒有那種黑色喪服的感覺,
「這這這、這個……沒問題嗎!?借借借、借給我什麼的!結結結、結巴停不下來……」
反複不斷地舔著干燥的嘴唇,自己身上看似極為昂貴的衣服,驚訝到近乎口吃。大河似乎完全不以為然地抬了抬真皮大衣所包裹的雙肩,脫口而出。
「不是借,是送給你了」
「送給我!?反面可是縫著R.Aisaka哦!?」(乙烯注:R.Aisaka是大河他父親名字的縮寫)
「離開家里的時候,對搬家公司說「這櫃子里的都帶走!」,結果連這件也一起帶過來了。沒關系,這是某人送給那家伙的,不過尺寸稍微寬大了些,要重新修正似乎很麻煩所以就這麼放在那里了。如果中意的話就把那縫著的名字拆下來,湮滅證據」
「拿那個混賬用剩的東西,別開玩笑了,我、」
「是Gucci的哦」(注:意大利名牌)
「嗚……」
「你要不穿的話就只能處理掉了」
「太、太、太、太浪費了!啊~~,拿剪線鉗過來!湮滅證據!」
恩恩,在泰子點頭附和中,咔嚓!縫著名字的絲線被剪斷。用手指一拉線頭便輕松脫落下來,于是龍兒的少主裝正式入手。難得大河送給自己,不管怎麼說要處理掉實在太浪費了……邊以這個理由說服自己,邊得意興奮地在鏡子前看了又看。鏡子里是令人陶醉的美男子!……很可惜這樣的情況自然不可能發生,不過怎麼說呢,使得面相更具壓迫力,但不會讓人感到顯得不合身。不可能不合身的吧,雖然自己這麼認為,但在他人眼里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透過鏡子看著龍兒模樣,大河櫻桃色的雙唇浮現出微笑。
「這下,真的准備完成了。但最重要的是———明白嗎?你今天晚上就穿成這樣,是因為有必須完成的事情……。我絕對不會來打擾的。總之相信我,放心吧。另外,這話我只限今天說喲,今天的你,高須龍兒,比平時要來得更有型……要來得更帥氣。所以堂堂正正地挺直腰背,抬起頭吧」
今天晚上的你也相當漂亮哦。
……這種的話終究是說不出口。嘀咕的嘴唇不斷顫抖,突然無法正視大河的臉。被大河這麼一說,馬上將頭低了下去。有什麼好害羞的混賬,這類的話在喉嚨深處不斷回轉。看出龍兒不好意思的大河「呵呵」地回以笑聲。
———應該要做的事,當然明白。
為了讓所有人都能有所回報,為了讓所有人都能以笑臉迎接明天,要讓這個平安夜快樂地度過。任何人,一個不少地完成幸福的接力。實乃梨的事情也沒有放棄。為此短信也發了。電話也打了。要說還有什麼對策的話,就相信天使大河的恩惠吧。對了,說不定還能蒙受失戀大明神的恩惠呢。
在寒酸的洗手台前緊緊握拳,「……好!」,重新振作。不知是不是腦海中浮現出北村的臉,還是想到聖誕老人的夢,大河的瞳孔中光亮變得更為奪目。
「對~了☆誒嘿嘿~,泰泰給兩人送上大人的魔法~!」
泰子看著兩人臉上綻放出笑容,啦啦地哼著歌從狹窄的洗手間踏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去。進入自己的房國,回來後的手中多了一個紫色的小瓶和古舊的皮制盒子。泰子首先面對大河,
「稍微失禮了~!」
「哇——!」
將小瓶中的液體噴上自己的指尖,然後將手在空中甩了幾次之後,徐徐地朝禮服的胸口突進。在被嚇得愣在原地的龍兒眼前,母親的手在大河虛無的類似大陸架搬的兩胸狹間來回撫摸了兩次。呀啊啊,同時感受到輕柔而不可思議的暖意,溫和的香味傳到鼻間。
「嘿嘿~,剛才的呢,是香水哦~☆與淡香水不同,雖說是香味比較濃的一種,不過呢,如果在腹部啊,胸部啊這類比較暖和的地方稍~~微塗上一點點的話,是不會失敗的喲~☆」(乙烯注:通常在同一系列的香水可以因酒精和香料的濃度不同而分成幾個等級,一般來說,香水有香精、香水、淡香水、古龍水、清淡香水五種等級)
「謝……謝謝……。哇、總覺得,好香哦……真正的香水,自己好像變成大人一樣了呢!」
不過嗅嗅地如動物般抽動鼻子的樣子與大人卻大相徑庭,大河抬頭對泰子露出笑臉。泰子也愉快地,
「與大河妹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晚會開始時,一定還能散發出淡淡的香味呢~!恩那麼,這個是要給小龍的~!啪咔~!」
打開並展示給龍兒看的盒子中,國產的,厚重的男用手表收納于其中。雖然並不奢華,但卻給人以穩重感,沒有任何鏽跡和髒汙,秒針准確地運行著,而且精准地顯示現在的時間。盡管古舊但可以看出是用心保管的———啊,龍兒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難道說……這是,父親的……?」
「錯了的捏☆」
輕易地將兒子的浪漫擊碎,捏哈~,泰子露出天然笑容。
「過去呢,泰泰在離家出走的時候呢,只是盯著值錢的東西拿,從家里逃了出來~。和服之類~、鑲嵌寶石的帶扣之類~、戒指之類~,只要是閃閃發光的東西全都拿走了~。那時候就帶走了這個,不過後來讓當鋪看了後卻說換不了多少錢,所以呐~,沒能夠賣掉,總算保留到了今天哦~」
「……其、其他的東西……」
「全~部,小龍在三歲前,就變成錢消失了☆」
……兩個孩子對過于辛勞的母親人生,不禁啞然。「其實呢,能保存下爸爸的勞力士真是太好了呢~一定很合適的喲,如果配上閃閃發光的鑽石~……」泰子邊說著,邊將手表戴在龍兒的手腕上。尺寸正好,不鏽鋼驚人地冰冷。撲通,讓心髒猛地一震。
「也就是說,這是爺爺的東西……雖然這麼說,……是盜竊品嗎……!」
「就~是那樣~!哇~哦!好合適好合適,和小龍真合適哦~!啊~太好了,沒有把它幾個錢隨便賣掉~!還很猶豫的呢,那一天!」
雖然不知道那一天是哪一天,但龍兒稍稍陷入沉默。浮躁的氣氛稍微冷靜些後低頭一看,自己現在身上所有的都是大河從超級討厭的父親那里趁隙竊來的西服,以及泰子作為離家出走盤纏偷出的祖父手表。
總覺得,現在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來路不明的東西禁錮住——如果真的有「誰」在注視自己的話,這說不定大概是天罰吧。察覺到這一點,不禁背後冷氣直冒。連不願回想的事情都想起來了。「那種父親是不會有好報的」,想起亞美很跩地說出的那一串話。西裝也好,手表也好,這些都是無法保護自己女兒而放手的父親的淺薄、後悔、怨念……現在自己正被這些如同詛咒般的東西所包圍。
這實在是…
———不,別想了。好不容易的平安夜里怨念和詛咒之類的玩意兒,實在不合適。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五點,稍稍之前。
因為大河的高跟鞋,泰子叫了作為店里常客的出租車司機停到了高須家的門前。
區區的高中生奢侈地乘上前來迎接的專車,告知目的地。「啊,約會!?」,面對熟稔的大叔調侃,二人齊聲道「不是——!」。坐在後座位上的龍兒西服口袋里,為了實乃梨准備的小小禮物真真切切地放在里面。
然後街道上,夜幕降臨。
平安夜的街景宛如光之洪流般繽紛奪目。
胸中亢奮。
期待與不安交互地翻湧而上。
龍兒不安地用手指擺弄著領結。被抓住袖子後,動作停了下來,大河低聲說,「不是說沒問題了嗎」,話語中充滿笑意。
載著身著Gucci西裝的少主,以及穿著高達9厘米高跟的嬌小美女的出租車,現在就如同是施了魔法的馬車。乘著與平常不同的二人,在與平常不同的耀眼世界———充滿光輝的平安夜街道上,以時速40公里直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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