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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福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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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竹宮惠子]TIGER X DRAGON 1~10[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座天使(七級)

黑色的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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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5: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以學號順序臨時結成的五人團隊,在狹窄的體育館的球場中進行著分男女的籃球的教學。

    這是一節剛吃飯午飯後的體育課,身穿運動服的高中生們沒有干勁之余動作也遲緩。

    “女生,還真相當沒勁呢。”

    “我也沒勁呢,雖然是男生……啊,內褲的線……”。

    “誰啊誰啊。哪里?”

    彈地的籃球發出的聲音,以及鞋摩擦地板的聲音,就像延長了一般無差別地反響著。

    而在一旁看著打籃球的女生的散漫地躺著的男生群,就像被飼養的乳牛一般。就如好事是不會被責備一般像假日的父親一樣並排著旁邊,軟弱無力地靠在牆壁上,非常友好地連在一起幸福參半地眺望著被運動服包圍著的女生的屁股。

    在那群體中的一角,僅有著一對兩眼發出著異樣的銳利的目光。

    “……大河的運動服的下擺,還真寬松呢……”。

    就像披著羊皮的狼一般隱藏在羊群中,像是狙擊敵人的性命一般的牧場殺手——啊不對,高須龍兒是跟大家一樣懶洋洋的。

    這跟本人的意志完全沒有關系的眼光,在比賽開始後就轉移到了別的獵物上了。

    總計十人的少女的里面,一如既往活力充沛的跑動著的,眺望著那個為了不然頭發亂飄而紮起來追著籃球的體育會系少女?節枝實乃梨。要問為什麼的話,就是因為龍兒喜歡她。

    就如磁力相互吸引一般,龍兒的視線直線地看著那個笑容。但是,只要視線一瞬間相交的話就會立刻撇開,釘附在別處。為什麼?因為性格就是對“這種地方”相當在意。

    “呵呵,不愧是高須,所看的地方就是不一樣。下擺啊,哼哼。”

    不知是誰用手肘親密地在背中撞了幾下。

    “掌中老虎的腳踝……那也是不錯呢。真不錯的興趣,真行你這個變態。”

    然後又有另一人的手指搔了下側腹。但是。

    “不是了,不是腳踝了,下擺。哦,飄起來了呢……”。

    評定為危險的三角眼,在某女子的腳邊象是聚焦一般集中了起來,貪婪地視線就如電波一般像是要將下擺燒掉一般一直地盯著。……實際眼睛自然不會放出電波。只是,打算這個周末對衣服進行修補,這樣的善意而已。

    而運動衫的主人?掌中老虎逢坂大河,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個視線。毫無干勁地適當地跟著大家走動而已,跑到籃底下面形式上舉著兩手做著防禦,但是結果由于過矮的身高完全做不出任何妨礙動作,而從頭上飛過的球劃出了一個弧線輕易地進籃了。好!般將手腕微舉的是,長栗色頭發紮在一邊露著雪白的脖子的是木原麻耶。順著她向上跳起的拍子,一瞬間能夠窺視到她的頸背已經胸部,男生群也發出了好,這樣的小小的喃喃聲。

    “啊——!大河——,你——!”

    “可不是我的錯了——!”

    說著,追上了僅此一人認真地打籃球並帶著籃球的實乃梨。作為隊友的大河也像是被激勵了一般。在那身上流動著的體育會系?燃燒的熱血,並不受到這懶散的午後體育課的影響,讓旁人也受到了她的干勁鼓舞。

    “從剛才開始就只是我在拿分而已嘛——!大河你也拿出一點干勁的話,可是會打得超好的!剛才給去掉的分數,現在拿回來——!”

    “明白啦明白啦……”。

    籃球從實乃梨手上快速傳遞到了大河手中,大河總之先拍打著籃球。雖然仍看不到什麼干勁的樣子,但卻以高速的步調換手避開對方搶奪,籃球就象被那細小的手吸附著一般。

    噢噢——,低沉的感歎,在懶洋洋躺在一邊觀戰的男生群中交叉響起。

    “不愧是掌中老虎,運動神經超群。強得一塌糊塗啊。”

    “說來,屁股也搖動得不錯——”。

    搖啊搖啊,這樣高漲的氣氛中,只有龍兒一人,焦慮著大河會因那下擺而摔倒。而且,同時也注意著實乃梨做著可愛的事情。拍著手要求大河回傳,並說著“干得好干得好大河,就是那樣!”——畢竟龍兒那凶眼所隱藏的秘密想法的熱情目光,發出極度危險的閃光。頻繁地左右移動著。

    最終大河被三人包圍,正確的傳球也只能有彈地方式。

    “嘿笨蛋吉——!”

    “哎~?”

    籃球傳到了川島亞美上,這個獨特的呢稱只有大河才會這樣稱呼的。

    “噢噢!小亞美啊小亞美啊!”

    “可愛的天使!華麗的惡魔啊!”

    “小亞美的射球姿態也很可愛啊華麗啊Q——!”

    躺倒著笨蛋們也興奮起來,拍起手掌,期待著炫目耀眼的美少女的活躍而燃燒起來。畢竟這也怪不了他們,亞美作為高中生之外還是職業模特兒,比誰也更白的面龐中,瞳孔如寶石般鑲嵌在上面閃閃發光。且不說那個穿運動衫站著的姿勢,那個身高那身影就如深邃的森林里面突然出現的妖精般的美麗。

    也就是說她是無論誰也認同的超級美人。就連理解她性格上是非常有缺陷的龍兒,也被那纖細的身體吸引了視線。

    “不干了不干了,指甲長所以我才不碰籃球的,現給你弄折了~。”

    突然,亞美身體彎了起來,用那櫻桃色的嘴唇撅嘴撒嬌般哭著說道。然後左手貼著臉蛋,右手就象丟垃圾一般將籃球丟回了大河那邊,但大河錯過了接球的機會球正中腦袋,然後就彈到對手的手里。

    緊接著,對著因腦袋被球打中而發出嗯的一聲的大河說道出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抱歉~!啊,怎麼了啊逢坂同學,難道剛才的沖擊導致給打扁了!?慘——了,怎感覺像個小孩一般啊——啊,原本就是這樣的吧!才?怪?呢!說笑說笑——!”

    “啊——!在做什麼啊,亞美你這個笨蛋——!”

    “但是實乃梨,放棄的話這場比賽就結束了嘛。”

    “你在說什麼啊!快上,拿分!”

    在追上去的時候,跟實乃梨談笑之間突然頸部像是被瘙癢一般。亞美“呀”的一聲,然後在緩緩彎下身體來的亞美的喉嚨邊一個聲音接著說道。

    “你這家伙在做什麼啊蟲渣!笨蛋吉你這個笨蛋!大笨蛋!大白癡!天生惡質吉娃娃!腹黑!人格破綻者!特級好色!取你狗命!”

    “惡魔……外道!”

    大河的攻擊就像要講地獄也要挖穿一般對亞美進行毫無留情的打擊。而大概口才沒經鍛煉吧。亞美也只能卑躬屈膝了。

    “哎實乃梨,傳來這邊這邊!”

    大河在接到從旁邊傳球而來的實乃梨的籃球的那瞬間緊接著就。

    “嘿笨蛋吉再傳一次!”

    對准了吃了黃連般的亞美的頭頂將球直丟出去。球以一個近乎完美的弧度,砸在還沒反應過來的亞美的頭頂上並再次傳到了對手的手中。

    “大河——!?你在做什麼啊——!不高興嗎!?”

    “不是了實乃梨,這次是笨蛋吉的錯了。”

    “惡魔……。……討厭了,逢坂同學~,你真是的~……”。

    到此為止,總算重塑起來的亞美的天使般的面孔,雖然還是那麼“嫣然……一笑”但已經看不到虛偽或是清純的笑容了。那樣陰森的笑容,就連大河也感到不安地離開了一定距離。但亞美卻保持著這樣的笑容,不斷地接近過去。

    但是這麼恐怖的情景,對于遠處眺望著的男生來說,就如進入盛夏干旱時期的及時雨一般讓其浮想聯編。

    “真~可愛的笑容呢~,小亞美果然是天使啊……”。

    “喂——喂——,掌中老虎被騎住了呢……”。

    “小亞美順其自然地騎在了老虎上面呢,真好呢,我也想給她騎呢~……”。

    “騎馬啊,那里肯定非常舒服呢……”。

    “墮天使的姿態啊……”。

    僅龍兒一人,明白到血流成河的斗爭將要開始了。亞美的長長的手腕勒住了大河的喉嚨,而大河的細小的手中從下面向亞美的眼睛攻擊過去。二人的呻吟聲響徹了體育館中,已經不再是女子的籃球比賽,而是二人在相互扭斗的大騷動了。這樣的一幅地獄繪圖背景。

    “……呐,大家,是喜歡小亞美的吧?認為相當可愛的吧?我是這樣認為的。”

    突然提高聲音的是,春田。名為暑假限定的特金毛(評價最差),頭發前端部分顏色不一樣叫人郁悶的長發,並常跟坐在旁邊樣子嚴肅的龍兒拉肩搭脖。凱旋般,這樣將手舉起的同時,亞美也連人帶外套被弄到要被做什麼的樣子,呀呀呀,臨終的慘叫。但這慘叫是來自這邊的。

    春田遭到了集團性的戳手指之刑。

    “什麼態度,春田你少臭美了。”

    “別說那麼低級的話,妨礙我跟小亞美的甜蜜時間了。”

    但是春田邊手壓著這變成紅色的額頭,仍然不放棄自己的謎之主張地邊繼續說道。

    “疼~……但是啊,我有說錯嗎?大家不覺得小亞美,超可愛嗎?”

    “當然小亞美自然可愛了。”

    “但是由春田你說出來的話就令人可氣。別不知廉恥地叫我的小亞美的名字。小亞美的可愛自然是班中第一了,不對,是這附近第一了。”

    “啊,是這樣的嗎?那樣的話我就是掌中老虎派呢,那如疾風一般叫人受不住呢。”

    “哎~,那樣的話我認為香椎好呢~。看上去非常文靜的樣子呢,就連我也能夠非常柔順地對待吧。”

    “那樣說的話,木原不也超好嗎。……聽說,她連男女交往的經驗都沒有的呢。”

    騙人吧,真的?意想不到啊?在這麼活躍氣氛的包圍中,龍兒強烈地,並一個人想到。我覺得節枝好呢。而看著大河和亞美互相扭斗的勇姿,以及對她們看個一覽無為的勸架的那個面孔“看……這不覺得恐怖嗎?”

    像這樣各色各樣桃色的妄想集中在腦里一般。

    “那?麼?各?位。呃~,LADYS,AND,GENTELMAN。”

    春田更甚地帶意圖地向全員撇了一眼。自然這里沒有小姐,紳士嘛也說不上有,但這些無需在意。

    “各位,各位不想看看心中所想的女子,‘平日看不到的可愛’的嗎?例如,女仆,哇!自然想看了,這是真的嗎之類!呐,高須也,別呆在一邊啊!”

    臉龐上感覺到友人的苦悶呼吸,龍兒情不自禁地睜大眼睛盯著那面孔。

    “……春田,你沒生病吧?還是你暑假時候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變成這樣?奇怪的藥,奇怪的樹根,宗教……喂,難道還你怨恨我丟下你自己去了川島同學的別墅……”

    “自然怨恨著你了!但這是別個問題,我現在是認真說的!……哎,怎麼沒人出聲啊。大家有認真聽我說話嗎。下次的班會,班任不是說過文化祭的班級展示內容要在那時提出的嘛?我我,我啊。可是執行委員了。”

    “是這樣嗎……?”

    “不清楚……”。

    “……咦?也就是說。”

    啊真是的!不管那些反應遲鈍的家伙,被大家圍在了正中間春田發出了“圍上來圍上來”的信號並竊竊細語起來。

    “……所以說,在文化祭上,例如在班上提出搞女仆茶餐廳,也就自然能夠女生她們穿女仆裝的姿態了。只要我們男生全員團結起來,就能以過半數票少數服從多數。女生的意見就可有可無了。……不錯吧?”

    噢噢……這樣的歡呼聲,在充滿汗臭的體育館的一角卷起來了。

    “春田竟然提出這麼計劃性的東西。”

    “生存了十七年,腦部終于充電了嗎?”

    “父母也一定會以此為驕傲的。”

    “嘿嘿嘿,隨便你們怎麼說了。那麼,大家覺得可行不?搞女仆茶餐廳的意見統一完了,那麼這樣就決定——。”

    “稍等一下!”

    在春田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臉孔,那是黑邊眼鏡的盟友?能登。

    “我雖沒有自亂陣腳的打算,不過比起女仆,我絕對推崇中式了!……想象一下吧,木原的唐裝了……可是相當有數質了,像這樣,跟身體的線條配合的好,大腿也能撇得清楚。飲茶跟養眼萌~,想象一下吧!”

    啊啊……全員的眼球的移向了上方,那還真是大大的萌啊,都不斷點頭。龍兒也覺得萌啊萌啊,雖然並不親近,但想到穿著華麗服裝的同級生發出“啊~哈”的姿態眼睛不禁閃出鈍光。但,好像立刻察覺到般恢複了平靜。

    “……不,請等一下大家……”。

    像是將周圍活躍起來的妄想給切斷一般,發出了苦悶的聲音。

    “什麼啊高須,別在大家高興的時候用那眼睛看大家好不。”

    “是不是要發泄欲望啊,真討厭。”

    誤解啊。並不是如饑似渴地去眺望男生。只有若有所思而已。

    無論是木原的唐裝也好。香椎也好。當然亞美的也好,實乃梨的更是一流。健康又性感的少女無論怎樣都美麗。

    但是,那家伙——大河,穿唐裝會是怎麼一個樣子呢。

    會陷入過于平坦的身體跟裙子相襯而盡露人前,肯定那家伙會集體鬧別扭,飯菜肯定會啃在喉上不上不下的。

    之後的麻煩上身的肯定是自己。肯定很啰嗦地要求,做豆類制品啊,胸墊之類的。而且做的人全部是自己。比起唐式,要選擇更適合大河的,而且,自己也不會惹上麻煩的……每沒錯了。

    “……蘿莉系,如何?那個,輕飄飄的,不好嗎?”

    突然——!于這樣的一個好時機那,在背後的大河的視線之外停止了騷動。圍在一起的男生們突然一起沉默。慘了,是想得太過瘋狂了嗎,不禁吞了一口水的時候。

    “高須……你,難道是天才啊!?”

    “這個……贊成啊……蘿莉!沒異議,蘿莉啊!我所追求的就是那個了!”

    啪啪啪……無法抑制的拍手在圈中響起,而唯一苦惱著的就只有春田了。

    “等一下等一下,在這種時間不統一意見是不可以的了,請不要做過多的發言啊,我可是接受不來的了……那個,最初所說的是什麼?”

    大概是腦的容量不足的關系吧,大家都抱著同情的視線看著班中唯一的笨蛋。這時,真正的天才出現了。

    “——搞COSPLAY茶餐廳的話,一切不就解決了不是嗎?”

    男生一齊轉頭,映入視線的人是,正用中指推了推銀邊眼鏡的優等生?北村祐作的身姿。那在第二學期前所展的整齊的前發就有如老鷹般的敏銳。不做任何動作都已經能量全開了。要說個為什麼的話,就是飽嘗社團活動加夏天的旅行,而得回來的戰績。

    “是……是它了!就這樣辦!辦COSPLAY茶餐廳什麼也萌啊!果然不愧是北村,高人高手段。”

    春田親熱地摟住北村的肩膀。北村也順從地,跟春田肩並肩。眾人都一邊稱贊北村的腦袋好,邊撫摸著北村的頭發,意外地跟手腕相撞。作為親友的龍兒也混在大家中,在北村的庇護下受到愛和尊敬,並得意地在腦部描繪出夢般的描繪。當然實乃梨無論是女仆裝,唐裝,蘿莉裝——無論穿哪種的實乃梨向龍兒淺笑一下,說道“這個合適嗎?”這樣難為情地做著的話。然後接著說道非常合適。相當襯。有如天仙下凡一般。

    但是,在想那樣活躍起來的男子圈中。

    “……那麼就按計劃……!”

    僅此一人,被圍在最中心的北村,俯下身體,發出了他人無法看到的陰笑。當然也沒任何人察覺。哼哼哼,這樣無聲卻有意的笑聲從腹中傳出來。

    “之後就只需以靜制動就可以了……”

    “有了!”

    “疼!”

    這個頭,以及隔壁的頭,後面的頭,接著龍兒的頭,一個接一個地被敲打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女子籃球比賽結束,體育老師那氣歪了的黑面神臉孔叫人不安地站著,並對著不知多少次召集都不理不睬的男生們的頭用點名冊敲打下去。

    “……你們這些家伙,灌你們喝蛋白質。讓你們的蛋白質也活躍起來怎樣!”

    “龍兒!這個,這里!被笨蛋吉弄破了!”

    “哦……”。

    走出更衣室正通過走廊時候的龍兒,到三途川走了一回。穿著運動衫的大河,以全勝體重跳上並絞住了龍兒的頸部。可惡,在搖溢倒下之時所想到的是,可以的話真相躲在一邊趁大河不注意的時候向她踢上一腳,不可能嘛。

    “看啊這里,破了呢!被笨蛋吉弄破的!”

    大概纖維被弄破了吧,慘不忍睹的運動衫下擺垂下來覆蓋著腳踝。而為了讓龍兒看清,華麗地踢了一腳並保持那個姿勢單腳站著,龍兒也自然地抓住了大河的腳踝。

    “唔,這可真慘……大概需要在里面加塊布墊底來縫補……墊底的布啊……伸縮性也是一個問題呢……只能從太子的襯衫那里裁剪一塊出來呢……”。

    想起母親的淺茶色的內衣後,但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

    但只在一褲腳的下擺縫上布……這樣就相當不和諧的印象出現了。而一氣將兩腳的都縫上的話,但也造成了制服不可逆的改變。而且還是體育時候的制服。唔唔,不知不覺間愁眉深鎖起來。其正對面,腳踝被龍兒抓住了的大河“郁悶的!郁悶的!”平衡瓦解掉,像是溺水的家伙不斷啪嗒啪嗒地打著水,但龍兒沒注意到。充塞腦袋里面的是裁縫刀和針線箱,運動衫跟襯衫的交錯亂舞中。這是龍兒的世界。只要踏觸到這世界里面的話,龍兒會在突然間轉變成家庭主婦。

    “等一下啊~,請不要到處散布謠言好不?自己踩破的就嫁禍于人,那個是你自己踩破的吧~。呐~,高須同學也見到的吧,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的呢~”。

    亞美特意靠近過來答應道,咕嚕,並發出淚汪汪的眼神,龍兒對著眼前那個撒嬌般的眼神大氣也不管喘一下。啪的一下,龍兒總算恢複自我。亞美可愛的微笑在那瞬間消失,三角眼的視線也轉移到了運動衫的腰部。

    “呀啊,真是危險啊,還以為又要跌倒了!”

    在空中抓來抓去的大河的手,究竟是故意還是偶然呢。

    “哦!?”

    剛才抓住的數分,被直撤了下來。

    在發不出聲音來的龍兒眼前,周圍走動著看著的男子之間,亞美的腰部周圍的雪白肌膚如閃光一般眩目映入眼中。像是失去呼吸一般呆呆地看著呼的一聲並擦掉額頭冷汗的大河。

    從亞美口中,終于發出了遲了數秒的如火山口熔岩噴發般的悲鳴。

    “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哇,真嘈。”

    數名男子瞬間合掌,不得不膜拜大河的耳朵的吹毛求疵。而看到那樣樣子,亞美的既憤怒又害羞地將臉漲個通紅。

    “你?你?你?你,干什麼了!?報複嗎!?”

    “……哼,這個樣。笨蛋吉,照照鏡子吧。本性露出來了。”

    大河用手指指著亞美並浮現出了嘲笑的微笑,亞美“嗯!”的一下說不出話來。接著太陽穴上青根畢露,一瞬間用力地“……哼!”了一下。

    再接著的瞬間。

    “……哼……哼哼哼哼哼哼!”

    在亞美的面上,再次浮現天使般的笑容!那個樣子就宛如,凹掉的鐵板從里面將其修補一般。看到這麼變幻無常的本體,簡直就有如表演藝能一般專業了。龍兒邊想著邊投向了尊敬的目光。

    “總之,就是這樣。帶回去,下周之前給我縫補好。”

    大河哼的一聲,出言不遜地無意義地了不起的樣子地,下了命令,然後踏踏地快速跑走了。但那之後的快步的踏踏聲,大概孕育著憤怒在里面吧。

    “哼哼哼哼給我等一下逢坂同學,我還沒說完。”

    亞美邊用這那個鐵皮面具邊追了上去。

    感覺像是看了相聲一般,龍兒的眼睛向在女子更衣室那兩人消失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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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發表於 2010-5-8 17:46:03 |只看該作者
“……”。

    “……”。

    而在這種時候一直都充當著調節角色的實乃梨,卻站著離兩人稍遠的地方,應該是說,是看著跟二人一起的龍兒。並且是走廊的角落里,從其它的女子的身側那里偷偷地探出頭來偷看。兩目相交的瞬間,相互都陷入了沉默。

    “……呀!”

    好像察覺到什麼,實乃梨生硬地用力舉起手打起招呼來。大概是想發出哦的一聲,並同時舉起手吧,但實乃梨之後完全沒有說出話來。就這樣在狹窄的走廊之下舉起一只手像螃蟹般走到了牆壁,微妙地親切地笑著並同時跟龍兒保持距離並移開。舉起的手好像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般搔了搔頭。

    “……嘿嘿嘿。那麼那個,怎說呢。……再見!”

    之後就踏踏地飛一般跑出了女子更衣室了。

    “……什,什麼嘛?”

    而在三角眼吊起發出青白色的光芒苦思中的龍兒的背部一個聲音說道。

    “那家伙,很奇怪呢。嘛,反正原來也就不是普通人。”

    由始至終都看著鬧劇的北村也,不思議地繞起了雙手。

    沒錯,是很奇怪了。實際上,實乃梨在進入新學期之後——一直都是這般奇怪的態度。龍兒的嘴嘟長起來。實際上,跟大河亞美在一起的時候就如平常一般,為什麼只有對著自己保持著微妙的距離。龍兒是這樣感到的。

    本以為由于之前暑假的旅行親近了起來,但現在看來是自己會錯意了。妄想中的實乃梨什麼時候都不變的……當然那自然不變了。畢竟全是自己的妄想嘛。

    龍兒依依不舍地一直看著女子更衣室的門口,當察覺到不認識的下級生膽怯地不快地看著自己後,慌忙地飛身跳進男子更衣室。

    “呃,那麼之後文化祭執行委員主持了。……春田,拜托了。”

    “是。”

    當傳達完聯絡事項之後,班長的北村從教壇上走下來。將班會課的主持一職讓渡給春田了。二人偷偷地帶深度的將視線相交,而且在擦身而過之際相互地拍拍肩膀仿佛說著“多多指教”“教指多多”的樣子。

    當然,執行委員並不只春田一人。

    “小亞美,加油啊。”

    “啊哈哈,我會努力的了。”

    哎~,先走上教壇一步的春田的眼角討厭般地垂了下來。沒錯,沐浴班中讓人神魂飄蕩的視線和聲援的是,用著優雅的腳步走向教壇的亞美。

    而五月份轉校過來的亞美的班中僅一人,沒有擔任任何職務,而因某單身女人堅持己見“不需要在乎對方怎麼想”。就被任命為文化祭執行委員了。對于猜拳輸掉而被任命上的春田來說,就如原本沒腳的螺絲一般不掉出來已是萬幸了。

    “做主持還是第一次呢,真緊張啊~。真緊張啊~。加油吧,春田君。”

    “嗯,加油吧。”

    到走到上教壇上站著的時候,友人的笑容交錯著高興和辛酸。看著友人那不爭氣臉容,龍兒只能順從著大家苦笑著並鼓掌,總之班會的氣氛活躍起來了。而只是男生之間,到處瞄來瞄去會意地對望。

    明白了嗎?

    自然明白了。

    龍兒也極普通,點頭回答,其它的人的視線以及嘴邊的暗示。這個班會電車的終點站就只有一個。那個站名就叫作COSPLAY茶餐廳。

    “……你怎麼笑得那麼奸詐啊?真惡。”

    “噢!”

    龍兒嚇得幾乎彈了起來。在龍兒不知不覺地之間,嬌小的大河彎著腰像只小老鼠般的附在桌子旁邊。

    “干……干什麼啊你?怎說也是上課中啊。”

    大河用微妙的眼睛盯著保持吃了啞核般狀態的龍兒。

    “好了,快將剛才的那個拿出來。”

    急躁地咬著小指節,下顎傲慢地下縮。

    “那個?……什麼?”

    “午飯啊。沒時間吃的那個啊。”

    說起來,大河自作主張地將便當中附帶的水果盒丟給了龍兒並說過“之後我絕對會吃得了,要盡忠職守地給我保存好!”然後就像是要吵架般中重重地將便當還了回來。

    “……現在要吃?”

    “沒錯啊。現在吃了。正好有空。”

    “……有空?你……現在,還是在上課中啊……”。

    “多嘴。快給我雜種。再慢吞吞的呢可要打你一身的了,而且還非常用力地呢。”

    呀,打哆嗦的同時,周圍的男生們都紛紛投來擔心的視線——無聲的壓力有如說著,拜托了別在這麼重要的時刻來亂啊。的確,如果那計劃被大河識破的話,肯定會將一切都破壞掉的。將所有有關系的都破壞掉,那是掌中老虎的生存模式。不對,就是什麼也沒有被識破也好,這個紛爭制作機器?大河僅僅粘在旁邊已經讓計劃陷入粉碎的恐慌了。紛爭制作機就是這種東西了。這家伙在這里已經是違背常理,打亂正道了。可以的話,盡快傳遞完願望後,立刻逃離現場。

    不得已將手伸進書包里到處搜索,其前方是之前看中通過函售的方式買入的古人用的包袱般的包裹(花紋比較時髦,近乎黑色的藏青色那有著手繪的白色與黑色的線條形成的幾何圖形。)邊說請慢用邊拿出了個小盒子。大河像外國人般發出了“WAO”收攏起嘴唇,眼睛閃閃地發出光芒來。

    “快點!”

    憋不住地肩膀也搖動起來了。不,不是快點什麼也不是而是早已經放在她的眼前了,但是。

    “快點給我打開啊!”

    “我,我啊?”

    “那個盒子,太難打開我次次都打翻調味料的!快給我打開啊!”

    真任性呢——但是現在並沒有余閑去追究這個問題。遵從吩咐一半將盒子打開了。放在里面的是切好了的芒果。大河就像一個小童一般握著叉子,想將芒果叉起來向盒子湊過去。

    “為什麼要在這里吃啊!?”

    “清空了之後可以省掉還的麻煩。”

    于是教壇上。

    “那麼!別耽擱了,讓我們進入議題吧!今年的文化祭,我們2年C班在班級展示上究竟做什麼好呢,這個問題!”

    春田過于興奮地臉上也油光光地閃著,用兩手撐著教壇向班中望著。在其旁邊,亞美只是陪笑著,但手邊好像拿著乳脂一般的東西悠閑地粘在手指上,然後在指甲根部的四周自個做著按摩。換句話說,就是完全毫無關系。而貼在龍兒的桌子旁邊的大河也,猶如夢中一般刺著滑溜溜的芒果。春田的話一只字也沒有進到耳中。自己隨心地吃著,就算推推她的肩膀,也如一座大山般坎不動。

    但毫無關心的人,並不只是亞美跟大河。其他女子也大致上相同氣氛,有完全伏在桌子上睡著似的家伙也有在桌子底下打開雜志讀者的家伙,也有光明正大地帶著耳機鑒賞著音樂的家伙。但這樣靜靜地誰也不發表意見卻正好,“什麼都不做不好嗎了?”“總之春田,你不要弄得過于矚目就是了。”擺著墮落的姿勢奚落春田的惡人也在。

    你們這些人COSLOLI的話絕對不相襯了,龍兒心中靜靜地這樣想到。無意外地決定是COSPLAY茶餐廳也好,怎麼能夠讓你們穿上那些萌萌的衣服。唐式跟女仆也自然不合襯。這種家伙最多只能夠在內部工作。不對等一下,茶餐廳的內部不就是廚房嗎。廚房交給那些家伙放任亂來可行嗎。絕對不好。于是一個人呼呼地搖起頭來。廚房,洗碗盤,不認真地管理好的話。……龍兒再次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去了。腦里面浮現出來的光景是,大混亂中的文化祭,極端混亂的烹調間,積攢在水槽那里的垃圾,黑黑的不鏽鋼鍋,肮髒的排水口——別碰!別做多余的事情!全部交給我!全部都我做好了!

    ……這般,但現在並不是妄想得出神的時候。當龍兒恢複自我的時候,春田已經做出結論了。

    “那個,沒有人有意見嗎!?沒,沒嗎!?沒人提的話就那個——”。

    COSPLAY茶餐廳。

    總大將自我提出主張並用粉筆寫在黑板的時候。

    男生全員都熱忱地握著拳頭的時候。

    龍兒的桌子的一角,大河“啊”地鼻子也皺了起來,張開著大口(為什麼連眼睛都閉起來的呢),這樣大口大口地吃著芒果的時候。

    不好,果汁流下來了,龍兒拿出衛生巾的那時候。

    “人~~生~~十~~常~~八~~九~~……”。

    熊熊烈焰包圍的本能寺,飛舞著的信長——啊不對,而是在這懶散的班會課中,實乃梨好像要說什麼的樣子。背負著不遜紅蓮火焰的迫力散發到四周讓大家毛骨悚然,好像做好什麼覺悟一般慢慢的站了起來。

    “……是有,意見呢……”。

    靜。

    是難為情吧,臉通紅一片。像是有討厭的預感一般,在男子聯合之間以閃電般的速度嘩啦啦地傳了出去。實乃梨在某種意義上,比起“最強”與“最凶”的掌中老虎還要危險。為什麼的話,因為她能將那個“最強”與“最凶”起源,野獸?大河任意操控的馴獸師。

    而這個馴獸師竟然羞羞答答地,在桌子上畫著圈。

    “嘛,那個,我並不是那麼想做了。不,應該說是,我討厭那個了。……呃,看,我覺得應該是大家都能享受的才是好了。可以讓大家非常快樂的。所以就是討厭我也要說的了。我有非常的,好的主意了。是考慮了很久的主意了。不不,我絕對不善于那個了,但大家,那個相當好了。沒錯,那個……鬼、鬼……!”

    哇?啊?啊?啊……全班同時沉寂起來。臉通紅的實乃梨的血管浮現起來並能清楚看到脈搏跳動的時候,從鼻子那嘀嗒醫生……流起鼻血來了。但是誰也沒有出聲。是在害怕了。代替聲音的是,亞美手上的乳脂滑出手中在離開教壇約十厘米的地方落下,啊——……啊啊!?芒果從張開著大嘴定在一旁的大河的手那里,啪的一聲丟落下來——瞬間接著的是龍兒的手掌。

    “哼,呃……嘿嘿……鼻血,流出來了呢……不要,別誤解啊?不是想說奇怪的東西了。……況且呢,我……那個,那個~,什麼呢,那個,鬼,鬼……。鬼屋。”

    嘀嗒嘀嗒嘀嗒……用衛生巾按住鼻子的時候,卻將那全染成了紅色,在教師中的全方位范圍內都看到了。但怎麼壓止也好,鼻血跟笑聲像是從滿了的杯子那里不斷溢出,哼哼哼!哼哼!哈哈!……究竟是亢奮到那種程度呢。

    無從下手了。誰也陷入了沉默,在被困繞著的同級生微用微妙的眼神看著的時候。

    “節枝。不要在想象了。你自己的身體也問題了啊。”

    “——你說什麼?”

    像是被冰封了一般的教室里,僅此一人,站了起來。北村。

    眼鏡上反射著光芒,伴隨著不允許其繼續興奮的低吼。彎著腰漸漸地跟實乃梨拉近了距離。

    “咚——咚咚咚……”。

    睜著眼睛像一只雞一般走近了過去。兩手攤開,好像要平息一般不停地扇著。實乃梨的視線看來無法掙脫北村那個異樣的姿態,擦了擦鼻血後,張著不思議的瞳孔,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接近來的身影。

    “咚咚咚……好了好了……那節枝,跟這個雞大叔一起去保健室吧。好不。不得不去止鼻血吧?沒問題的,你的提案的話,雞大叔會好好提出的了。”

    好像中了催眠術一般,實乃梨的眼睛的焦點變得奇怪起來。

    “……真,真的?”

    “啊啊……咚——咚咚……那麼,過來吧……嗨!”

    北村的兩腕以迅雷布及掩耳的速度,將還不清楚狀況的實乃梨的肩膀搭上了自己的肩膀。這時誰都認為,成功將實乃梨的身體拘束了。但是,接下來的瞬間,被看穿了。

    “……想速度上取勝嗎?真愚蠢……。”

    “唔……呃呃!?”

    “北村君。你的計劃,全部給我看穿了啦……不要過于小看我實乃梨呢。……那麼,秀開始吧。”

    “節,節枝……!?”

    “全員都不准靠近來!如果學這家伙的話,就將這家伙。”

    果然,這個班級上更勝最強以及最凶的“最狂”,是這個節枝實乃梨啊。

    “砰!……砰什麼啊……?”

    實乃梨從後邊將北村的雙臂倒剪,然後嘴邊浮現出薄薄的笑容,手做出一個槍型的動作抵著北村褲縫正中間的部分(千年殺)。砰!發射出去的話,那個可是非常麻煩了。

    “節枝!你,不要做笨蛋模仿啊!”

    在教壇上的春田叫道。但是。

    “不要啊春田!節枝是認真的!非常認真地了,握力也過50了!”

    成為人質的北村眼鏡半邊滑了下來,懇求地制止著正想救他出來的春田。2-C班中各人面面相覷,均做著啞口無言或白癡臉。龍兒跟大河對于眼前這個突發的人質事件什麼也做不到只張開著大嘴。“撲通撲通撲通……”。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現在,教室了仿佛聽到了心髒跳動的聲音。一起事件正在教室里發生著。高高的壓迫感不自然地散發著,但可惜,這里沒有英雄。掃視了一眾笨蛋面後,實乃梨的嘴唇邪惡地翹了起來。

    “嘛——當然,這個我呢,也並不是想北村君的下半身破壞了。……要求,只有一個!就是在文化祭里面搞妖怪屋!”

    不知是耳邊大聲吆喝的關系,還是下半身要被破壞的恐怖感,北村的身體冷汗直冒。靜止著的春田咬著嘴唇。變成大事件了,教室卷入了吵吵嚷嚷的漩渦中。

    “……她說妖、妖怪屋……”。

    “哦,好冷啊……!”

    “……別說冷了,而且還相——當——的,麻煩了啦……”。

    “說起來,我可是完全沒有興趣呢。”

    “高二了,還搞什麼妖怪屋啊。”

    “節枝不妙啊,超不妙啊。”

    女生們所說的誠然正確。加上的是,男子聯合的名為COSPLAY茶餐廳欲望特急列車已經向終點站發車了。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脫離軌道的了。

    “……接受節枝的要求,怎麼也不可能嘛。”

    “嗯,同感啊。”

    “請光榮犧牲吧北村。”

    “永別了。”

    “拜拜,祭品。”

    對著大家的揮手,北村的兩眼嘩啦啦地流下眼淚來。眼淚嘀嗒嘀嗒地沾濕了眼鏡框,並滔滔不絕向罪惡的根源流去。

    “大家,這是多麼的薄情啊……但是!我北村祐作,從被任命為班長的那一刻起,已經做好了在適當的時候為大家作出犧牲的決定的了!”

    “哦……?”

    “那麼,請吧節枝!請吧請吧請吧!千年殺能滿足你的話,請隨便搓吧!”

    像說著來吧將屁股抬了上去,看來北村的覺悟是認真的呢。但實乃梨對此還心有余力地浮現出笑容。

    “……那個還真是好覺悟呢。年輕真好啊,北村君。……那麼你就咬緊牙關吧。”

    格勒,手指的關節聲響起。手肘被拉得緊緊的,北村情不自禁地緊閉起雙眼。班中的人也,無法正視這光景。眼睛背對,掩起耳朵,想躲開這悲慘的光景。

    “……哼……我事先聲明一個,失去什麼東西的可不是我一個了,節枝。你也,會失去由心中升起的欲望的火焰了……!“

    北村雖然後悔,但用著好像有著不知道哪里來的昂然自得的語氣跟實乃梨說道。打成平手。沒錯,這樣就應該能讓實乃梨的奇怪提案結束的。

    ——但是太天真了。全員,都太天真了。

    “失去?……這可不一樣呢。你們好像有什麼誤解呢。以為北村君一個做活祭品,就能讓我這個節枝知難而退了嗎……?”

    “什、什麼?”

    “那麼——……‘下個’活祭品是,誰——呢。哼哼哼哼——!”

    實乃梨的手指發出的悲鳴,正准備一口氣插進北村那里去。北村的腦袋里如走馬燈一般閃過一串想法。這樣也不能讓她知難而退的話,我的犧牲不是變得很無辜。

    咚喀……那個目的地發出了爆炸聲,但是以那個聲音來或上句號的數秒前。

    “出來吧——!‘影之軍團’!”

    叫著春田的手輕快地在空中起舞,並指向了教室的後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說不上了。在手指前方附近的座位之間數名男子一起站起。

    “影、影之軍團!?啊啊啊——!”

    高速地將北村救出,並“嘿嗖”地有氣勢地將實乃梨的身體抬起。

    “你們在做什麼啊!放開,放開那只手!我是不會屈服的!不會退縮的!節枝就算死也要妖怪屋永遠在大家的心中活著……呀啊啊啊啊。”

    抬著鼻血還華麗地流著的實乃梨,軍團就那樣飛出了教室。實乃梨的悲鳴總算遠去,並運送至聲音無法傳遞到教室的地方了。請原諒我,龍兒握緊著微微顫抖的拳頭。

    請原諒我吧節枝。我是不能夠成為你的伙伴了,這也是為了你能穿上COSPLAY服啊。

    “實、實乃梨!你白癡啊!一個白癡想將實乃梨帶到哪里去!?”

    至今為止在旁觀著的,大河徐徐地站起來叱責起春田來。

    “停尸間!最適合處置冷用暴力的家伙的地方!”

    “你說什麼——!?”

    大河對著春田的簡潔回答再次強力地吼叫,但接下來的瞬間皺起了眉頭。

    “龍、龍兒!停尸間是是什麼啊!?”

    “尸體安置所,啊。”

    “尸體……那麼實乃梨快要……!”

    “是啊!”

    嚓的一聲,大河對著剛才沒吃到平平落在龍兒的手上坐鎮著的芒果,在這個時候用叉子叉住吃掉,但不幸地將龍兒的手掌也叉穿了。大河當然毫不在意疼手按住得趴在了桌子上的龍兒。將芒果丟進口中。口中邊嘴嚼著芒果邊嘀咕著“不准起伏時乃梨啊——(不准欺負實乃梨啊——)”,這是何等的緊張感啊。

    另一方面春田,重新看了一遍實乃梨消失的教室。北村安然無恙礙事的人也消失了,這樣總算重新進入正題了。

    “……那麼,礙事的人消失了!那麼再問一次,文化祭,關系班級展示上,對我這個意見沒有異議了吧!那麼就COSP——”。

    但是。

    “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啷……”。

    “唱、唱歌怎麼樣……!?”

    春田的說話再次被打斷。不知是什麼人在教室的角落那里單膝抱著,向著虛無發出著無我的旋律。

    那人就是獨身。不對,班主任?戀窪百合(30歲)

    “……絕對不允許……”。

    緩緩地,抬起了跟年齡重合的不知道為何越發圓潤的臉,獨身(30歲)慢慢地回望了自己學生的臉孔。她身穿嚴嚴實實的淺褐色木棉制衣服,將兩臂遮個徹底衣領上成了個V字字樣的針織物也是淺褐色,隨帶一提的是將腳也包個死死的長筒襪也為淺褐色。為什麼不用粉紅啊藍啊或綠啊,因為這是到二十歲之前才能穿的。順便一說的是,花邊,皺邊等都不行。段帶跟皺紋裙以及露出膝蓋均不行,非常嚴格。那就是戀窪百合直至現在的三十歲一生。

    沒錯,三十——獨身(30)的眼睛,忽然變得那麼朦朧。

    借著晉升大學的機會而來到都會。對完全不去上課拼命玩耍的朋友們的蔑視,認真接受教職課程。畢業時候就像是就業冰河期的頂峰。向數百個單位投遞了簡曆都是無功而返,年內沒有被采用的同級生干脆直接留級,當自己也想這樣的時候,辛運地接受了超難關的教員采用考試。自此以來,時至今日地認真工作著。並成為了班主任。但學生家長的評判一般般,人工也在這個時世上,僅僅比那些低級女職員好一點點而已(房租也,每月僅能交十萬元!)(暑假,跟母親去香港,買上愛馬仕的游園會!)

    學生時代的朋友,一個接一個結婚也已經習慣了。畢竟大家都是在民間,冰河時期世代之後正式大學畢業然後順理成章地進入中小企業,上有舊泡沫世代的堵塞,下有新泡沫世代的沖擊,而且還是自己派遣上去的,歸根究底是什麼呢,想要名“確實”的東西了。這樣的話,也能夠充分想象。作為公務員的自己的立場,也相當了解自己是何其恩惠。不用焦慮,也不會失去什麼。這就是所謂大人。之前怎麼說也好,“尚”未三十。一旦到了這年齡,意外地想到三十就是這樣啊。

    但是。

    但是,有一個。

    故鄉同年的孩子,明年要進初中了。昨天母親打來的電話知道的。明明不想知道的說。所以才說是鄉下……。

    但是,僅此而已。初中。

    假如自己的孩子明天出生的話,孩子上初中的時候自己已經四十三歲了。而且出生什麼的,明天、後天以致下周,不是說生就生的。……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不允許……不允許……不允許啊……”。

    獨身(而且是!30)的步伐,嚴冬中的雪之八甲田山中過來的訓練兵一般。一步,再一步,仿佛是看不到光明的未來而彷徨著,最終走到了春田跟亞美並列的教壇上。

    “百、百合老師……?”

    “讓開!”

    順勢用臀部攻擊將春田跟亞美給撞開,獨!獨獨身(僅!30)用其獨拳打到那個獨教壇上。然後用陰險的眼神望著班中各人。

    “快樂什麼的,不允許呢……!”

    教師自言自語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茶餐廳?不行!……自制電影?上映?不行啊!……原創腳本演劇?當然是不行了!那些能在僅有的一天中活躍氣氛,簡直就是幻想啊!就算能夠活躍起來,這只不過,只會在聖誕節時才會有順利!我作為班主任,必須要讓大家看清楚嚴苛的現實了!……我一直所讀的女子高中,只有疼苦的現實而沒有什麼讓人高興的事了呢……不允許呢……絕對,不允許呢……!你們知道就業冰河時期嗎!?那可是何等的艱辛啊!投簡曆到數百間公司都無一聘請!就算總算招聘了,普通只過了二個月或三個月,最終卻不正式錄取~,還說,已經取消內定了!受到了這樣那樣的挫至後,人格也改變了,就算碰到無事進入公司在大學一年的春天開始一直是好朋友的她也這樣說‘你的人生,真一帆風順呢。哎——,車也買了啊。唔——。公務員還真舒服呢。人工多少啊?哎——。但是,那些錢,是我們的稅金吧?……叱’。是被施舍了!嘿——嘿——嘿——嘿——!”

    沒眼看啊,這樣下去的話班主任(30?淚)最終會變成妖怪的……春田的手指發出了聲響影之軍團再次出現。

    “我只是想成為公務員而努力了!那有什麼錯啊啊啊啊——……”。

    班主任被抬起,就這樣被丟至停尸間去了。今天的春田是認真的。

    突然,那里,教室的門口處響起了敲門的等候聲。北村用無事的屁股推開椅子迅速站了起來,從打開的門口的狹縫那里看到其他班的……大概是跟學生會的哪位的帶這樣氣質的男子學生交談了一下。

    “……辛苦你來通知了!願一路順風!”

    嚓地一下,敬禮目送那人而去(是逃課嗎?)。然後厚顏無恥地切入到教壇的正中間。

    “來自學生會的充電——!就在剛才,校長跟教務主任那里下決定了!”

    充電……?人力如何充……北村繼續吐沫橫飛高聲地對著還在埋頭苦想的同學說道。

    “今年的文化祭——舉行班級對抗戰!班級的展出的店進行人氣投票並點數化,更有銷小姐?選美大賽,跟先生?男士競賽的點數進行加算,第一位的班會有豪華贈品!那現在給出簡明易見的圖解……”。

    興奮過度的北村開始在黑板上不斷地劃出謎之圓圈以及箭頭,“不明白啊!”這是全員的感想。

    “呃——,基本上!……贈品就是這些了!”

    嘎嘎嘎!這次用非常厲害的筆勢舞動著的粉筆的痕跡清晰易見了。

    一、來年預定更換的最新型能調節濕度的空調會優先在本月中設置。

    一、本年度獨一無二,能夠在班中擁有冰箱設置。

    一、現在學生禁止使用的洗手間的電源開放使用。

座天使(七級)

黑色的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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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6:18 |只看該作者
一、輪流的公用部分打掃免除。

    一、超市的折價券。

    起哄吧……歡呼吧,至今為止還是沒干勁,文化祭什麼都不要做最好。呢——。呢——。

    那邊的懶散地托著腮的女生們。

    “……空調,不想要嗎?”

    沒錯,女生最不擅長干燥的了。

    “……冰箱,不想要嗎?”

    沒錯,女生任何時候都想吃冷冰冰的布丁或果凍,喝剩的茶跟果汁也想將它雪得冰冰的。

    “……洗手間的電源,不想使用嗎?”

    沒錯,女生任何時候都想在洗手間燙個卷發。

    “……打掃,不想做吧?”

    沒錯,女生任何時候都討厭打掃洗手間的。

    “……超市的折價卷,不想要嗎?”

    就這是龍兒想要的了。雖然離高須家有點遠,不過是這附近最好的。適用的商品也很多。但是,價錢方面上就是比其他的要高,折價卷什麼的,想要的程度就簡直有如喉嚨那里長出一只手來拿走一般。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並舔了舔舌頭,並沒有注意到在正下方貪吃地吃著芒果的大河,看到他這樣不禁毛骨悚然。

    “慘啦——,慘啦慘啦!現在是不是稍微,想勝出呢!?”

    “想燙個卷發了!絕對想燙了!”

    女生們機會都站了起來開始亢奮著,並發出“呀”這樣的高音波騷動。這聲音傳播開去有點麻煩了,但春田卻又給人是視之無物。

    “是——是是,那大家快提出各類意見看看吧?我會給你寫在黑板上的了呢——。喂祐作,你礙事了。快躲一邊出去啊。”

    亞美將北村踢出教壇,並將北村那毫無意義在黑板舞動的文字擦掉,請說出意見?這樣天使的微笑親切地展現出來。騷動中的女生們的氣勢也給壓了下來,但俗語有云先下手為強,于是提起勇氣的能登先說了。

    “有——有有!COSPLAY茶餐廳怎麼樣——!”

    終終終終……于,說出了!包含春田在內的男生之間的拍手自然地發生起來。

    “哎——————!?”

    比亞美寫完黑板的速度還要快,女生之間發出了強烈不滿的聲音。

    “那個可是超級宅級的呢!?不妙啊不妙啊不妙啊!不?妙?啊!”

    “而且,絕對被其他班的掩蓋過去了。”

    “那個我絕對不干的呢——!”

    “況且身為男生為什麼想搞COSPLAY啊!?扮豬吃老虎嗎!?哎!?”

    “反正就是想對小亞美做色色的事吧,就是給你們取樂而已吧!?”

    “黃——色黃——色!”

    “變態!人道毀滅!”

    沐浴在那破口大罵的集中炮火中,能登幾乎要哭了起來。

    “沒錯。男生的不能當一回事,我們女生之間討論就可以了。男公關俱樂部之類,怎麼樣?”

    梳著一頭寬松的卷發,睡眼惺惺,發出溶化掉般的聲音的是,嘴邊長著一顆黑痣有著遠離高中生美色的香椎奈奈子。就是那個了,說著麻耶也參上了一腳。

    “果然不愧是奈奈子。真會說呢~!超級棒啊,男公關俱樂部!”

    哼哼,男公關呢,亞美用漂亮的字在黑板寫上。話題的方向正向不妙的方向流去的氣氛里,男生們提心吊膽地眼光游離不定。這時更進一步的試練到訪了。

    “那不如干脆,人妖吧?這個絕對搞了。”

    ……這除了是試練還能說是什麼呢。

    “啊——,還真會說——。”

    “果然男公關的話,印象分不足呢——。”

    “我快要笑到走不到路了——”。

    “高須同學的話——,女裝一定超沖擊啊——”。

    “……我、我……?”

    亞美向下看到愕然跟震驚的龍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而依然貼在桌子上的一角的大河卻是“有什麼好笑的,完全不好笑……大家都不了解龍兒的臉的實力。沒問題,龍兒,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這般微妙的冷靜討厭感,那是多麼傷人心啊。

    但是,這並不是結束。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沉醉在幻想世界漫游,教室中某一個並不太讓人注目的腐女軍團的一人,奇妙高興地站了起來。

    “比起女裝倒不如一口氣搞BOYSLOVECOFFEE怎麼樣。穿成管家的模樣出擊,在受到高壓的男生們,時而不甘心,時而又要笑面迎人地接待客人……之類!怎麼看!”

    “嗯嗯哈哈——!?又愛又恨地接待客人……具體的應該怎麼做啊!?”

    “那倒不如,直接搞這樣的喜劇怎麼樣!?”

    “啊,拿那個作為余興呢,不愧是貴腐人候補的第一人!本領真不是蓋的——!”

    “婆婆大人,那個也就是說BL劇場嗎——!?”

    “不要——!呀——!功是誰?!受是誰!?敬語!?眼睛!?白衣!?”

    “腳本自然是由,作家婆婆大人負責嗎——!?”

    “呀——啊啊——!寫下吧!嚴禁拿去雅虎拍賣啊——!”

    是要吞噬少女軍團的氣勢嗎,還是意義幾乎都讓人搞不懂的拍手在同步呢。“已經決定好了沒有——?”,“完全沒好嗎——?”之類,在女生之間增長源源不絕。在刺耳的叫聲中,能說出話來的男生已經是一個不剩了。北村掩著耳朵,緊閉著眼睛,自己一人在別個世界旅行著。呃,倚靠著教壇站著的春田,很不是滋味地高聲說話了。

    “這、這樣下去根本解決不了事情!……既然意見不一的話,投票決戰吧!全員在小紙條上寫上自己想搞的東西!寫好後逐個逐個走上前來!然後放進這個收集袋中!”

    為了打斷了這個敗象濃厚的情形,那是一個非常好的提案。龍兒像趕瘟神般地將大河趕回座位後,自然而然地寫上——COSPLAY茶餐廳。其他的男生也絕對是寫這個的。無論女子們多麼有干勁也好,她們終究是烏合之眾。以卵擊石,根本不能與男子聯合為敵。

    本應該是這樣的。

    “好了!大家都寫好了吧!?這是全部了吧!?靠比例!和,運氣!一擊分勝負!我們班的小亞美跟老虎的游泳對決也,是這樣公平地決定的!哭也好笑也好也不能有異議,這是決定的了——!”

    “是——。”

    ……回答的只有女生們而已。

    抽簽?

    一擊分勝負?

    這樣就決定了?

    春田笑容滿臉地,微微……彎著腰,在男子聯合的眼前將手伸出。然後有“嘿”的一聲有氣勢地一抽,手中那了一張紙出來。

    “那發表了!本年度文化祭,我們二年C組的班級展示室,職業——呃!?”

    紙從春田的手那里,輕輕地飄落了下來。而亞美從旁嚓的一聲拾了起來並讀道。

    “呃,什麼什麼?……這是什麼啊!?職、職業摔跤表演,著個擊破,勝利,唔……在寫什麼啊——!?寫這個的是誰啊!?”

    “開什麼玩笑——!搞什麼啊你們——!不是寫COSPLAY茶餐廳的嗎!?”

    對著站在亞美旁邊的春田,龍兒情不自禁地冷靜地說了。

    “……說起來,你怎麼不搞少數服從多數啊……”。

    沉默僅僅為五秒。

    “……啊!?”

    失、敗啊……男生全體都趴在桌子上哭了。為什麼春田是這麼蠢的呢。……果然是走後門入學的嗎……。

    在淒慘叫聲的教室里,二個出入口的後面一個在偷偷竊笑的是。

    “……竟然將班主任丟棄……給我記住……給我記住……。”

    從停尸間中考自己的力量返回現世,毫不在意自己滿身灰塵也要投票,靠著強運勝掉抽簽的是獨身(30……)。順便一說的是,捉在其腳部一起從停尸間離開的那個,在投票之前就用盡氣力無力地舉著像是垃圾紙屑的物體的人就是實乃梨。那只手上拿著並且一直握在手中的是,無法進行投票的紙條——鬼屋。

    那麼,這種情況,應該怎麼做呢?

    “……這個暫且不管了!”

    春田若無其事地從亞美的手中奪去紙條,啵的一聲,弄爛後不知道給放哪里去了。也就是,如字面所述一般,用力握爛了。但沒人有指責他這行為。雖然已經放學了,班主任也給排除掉了,但只要再次重新修正好計劃就可以了。

    那麼——那麼——全部忘記掉,這樣邊說著春田再次站在教壇之上,亞美邊玩弄著頭發,站在議長的旁邊,並浮現出天使般的溫柔笑容。

    “呃——,那麼現在開始班會課!議題是文化祭!呃,說起來也差不多,由于剩下的時間不多,要決定班中的一人,去參加小姐選美比賽。”

    小姐選美?不知道是誰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這邊呢,也是文化祭當天的發表要項了。雖說如此,嘛,怎說呢。我們班這個場合,也不是決定不下來了。是不,亞美同學。”

    對著集中在身上的視線,亞美滿心歡喜。

    “哎?我?哎、哎、什麼什麼什麼?討厭了,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了!”

    “又來了又來了——,明明明白的說!亞美同學出場的話,我們班的小姐選美大賽就等同于優勝了!”

    春田的說話,這次全班都沒有異議都“嗯嗯”地點了點頭。所想的東西全員一致了,亞美作為小姐選美的班級代表出場的話,優勝有如探囊取物一般。

    “哎——!?開玩笑吧,不要不要不行不行,不行的了——!”

    想到優勝已經是有史以來已經定下了不禁哈哈地!隨著本性高聲地笑了起來,亞美拼命地裝著乖乖孩子但外骨骼卻像蝦一般彎了起來並兩手不斷搖擺說是“不行不行”,並後退撞上黑板為止。

    “大家的心情我是非常的意外,但是但是非常的高興了呢,實際上,我是小姐選美的司儀了~!抱歉了大家,難得選上我的說——!”

    哎——!?教室發出了驚天動地地悲鳴,亞美的吉娃娃眼好像高興地看著,並陶醉地發出傲慢的光芒。

    “是這樣的嗎——!?忘記了啊,說起來,我的記憶里根本沒這回事,但是是這樣啊~!那……怎麼辦?干脆……等等之類都很可愛的說……”。

    春田的視線望向教室的後放那個半死不活的獨身(30?像是燃燒完畢了……)。班主任作為班級代表去參加小姐選美。而且也能搞些手段,這樣大家也能接受,但將這種想法覆蓋起來的是亞美。

    “嗯,那可完全不行了。春田君。根據必要事項……今年禁止搞小動作。也就是說男生禁止,老師禁止,班中不存在的家伙——二次元角色?學生的家族?以及其他一切都禁止。必須要從班中,選出一名女子作為代表。……這樣。”

    直至剛才的熱烈氣氛有如玩笑般,二年C班恢複了平靜。全員都在苦惱著。

    從班中選出一名,最可愛的女孩。

    而且,不能選公認為“最可愛的人物”的職業模特兒的亞美。

    苦惱是在是不應該有的。怎麼說十七歲的他們,是全員手牽手的終點世代。是唯一比第一更好的世代。大家都很漂亮都很好,這個樣子被教育著的。對于相貌的美丑,對他們來說都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我呢,覺得逢坂同學不錯了。”

    “……什麼!?”

    哼哼,眼睛眯成一條線的微笑,給人這般異常的感覺的主人?亞美,正從教壇上不懷好意地向下看著。完全無視班級中的騷動,幾乎要睡著的大河一躍而起,用像是要射殺亞美般的視線向亞美盯著。但是亞美並沒有當作一回事。

    “看啊,畢竟逢坂同學不是小巧玲瓏嘛?雖說是被人說是掌中老虎,但在校內也是有名人啊,不是很有人氣不。這不意外地能夠收集到票數嘛~?怎樣?”。

    “集不到票就可以了!你這個超級笨蛋的笨蛋吉!為什麼我非得做那種事不行啊!?”

    雖然大河還滿嘴芒果汁,但終究還是踢開了座椅站了起來。

    “啊——……但是,那的確能讓人接受。”

    “的確老虎很有名氣了……”。

    “在集票之點上面呢,比老虎還要好的人選應該沒有。”

    “給、給我追住嘴!”

    大河扯著嗓子大聲怒吼,沸騰起來的班中瞬間被嚇倒恢複了平靜。但是亞美仍舊滿臉笑容。

    “哎——?不?行?的?啦,小老虎。作為班中的一員的話,這種的團體性的活動要積極地參加了?”。

    啪的一下,亞美不斷送來的眼色,終于將大河的憤怒的導火線點燃讓其像火焰發射器般放出了火焰。

    “……你這個笨蛋吉……用說話不能夠讓你明白的話,夠了!干脆用我這雙手將事搞大它,然後讓文化祭還是學校什麼的一口氣讓它從社會上消失吧……!”

    大河將桌子輕輕地高舉過頭,里面的東西嘩啦啦地丟落下來,並做出了向教壇上的亞美投去的姿勢,並不只是亞美而是全部身在桌子投出的軌道上的全員都呀呀地邊叫著毫不疑惑地逃跑掉。

    “嘛嘛,冷靜冷靜!逢坂同學真的能夠得到優勝也說不定呢?我也覺得逢坂同學好了。”

    “……啊~……”。

    北村的聲音傳入耳中,軟乎乎地,大河的腰一下子塌了下來。而那頭頂,並高高舉起的桌子的一角叩的一聲,中個正著,自作自受一般膝也癱軟在地。

    “大、大河!?沒事吧你!?”

    正當龍兒慌忙地想撐起桌子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你是誰啊?”

    犯下了不思議的失敗的逢坂大河,完全喪失起記憶來。哦……這樣橫視著正戰栗著的龍兒。

    “那麼,逢坂同學決定!”

    在教室的一角跟大家一起避難的亞美高聲說道,同步的拍手聲如波浪般增大了起來。

    順便一提這個時候,獨身(使勁活到30歲)的身影已經在教室了找不到了。

    在誰也沒有注意到之間整理好正式的出店計劃書,並從教員室提出後的歸途中。當然,內容是“職業摔跤表演(咔嚓)”。按上了班主任的印章。

    抽簽敷衍了事那事就暫且不提了,畢竟春田那少根蔥的人,怎麼是已經當教師八年,獨自生活已經有十二年歲月的獨身女人的敵人。

座天使(七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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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6: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還有長蔥剩吧……”。

    “開什麼玩笑,啊啊真是的不要不要不要,太討厭了!”

    “青椒也還有吧?之後冬菇那方面就有點……還有……”。

    “笨蛋吉那混蛋,無論輪回轉生多少次也好,也將她打進地獄永不超生!”

    “……香腸也有二、三條吧……嘛,那個拿來做便當吧……”。

    “喂怎麼辦啊!?那個真的是決定了沒法反悔了嗎!?”

    “怎麼辦?果然不將卷心菜切成細絲不行了呢?”

    “……”。

    在牛頭不搭馬嘴的對話正中,大河無言地做著“第一”的手勢將大姆子向外扳起。接下來的瞬間,尖銳的悲鳴劃過夕陽的長空響徹天際。

    在推著堆滿購物袋的自行車的主婦,跟大聲打鬧著的中學生們走過的櫸樹的人行道那,龍兒疼得膝蓋跪在地上。散步中的狗也不思議地想嗅龍兒的氣味的時候被飼主硬是拉開去。

    大河(已經好像已經恢複了)並沒有用踢。也沒有毆打,也沒有勒住頸部。

    “……明白了嗎?”

    僅僅一只拇指而已。大河用僅僅一只拇指,在龍兒的左腰的稍微上方的周圍強行地按了下去而已。但僅僅如此而已,大河的細小的手指,已經能夠給予龍兒的眼睛翻白的痛苦了。就算是受虐狂也找不到這種高性能的主人吧,真可惜。而且龍兒也不是受虐狂。

    “做……做什麼啊你……!?”

    龍兒邊按著剛才受盡了有如被電磁脈沖打擊般疼痛的腰部,邊用有如對著哼哈二將像的粗暴的人在魔界轉生片刻之前的凶眼盯著。

    “指壓的心就是我的心。你的穴道就是我的穴道。”

    吧吧吧吧!對著這般高速地不斷放出拷問指壓的姿勢,龍兒情不自禁地震斗起來並偏開了眼睛。究竟是哪里學來這種技能的啊。向下望著膽怯的龍兒,大河滿足般地將布滿肆虐的黑暗的瞳孔眯成一線。

    “就是你不認真地聽我的煩惱才會這樣了。我可是非常認真地請求你的意見了。我可是非常認真地請求你的意見了,真的是煩惱著了啦。就算你骨子里是狗也好,作為人連心也沒有的話你的人生還真的是完蛋了。”

    “我可是一直有聽了!?”

    “哪里有!”

    “所以才說一直了!我一直都這樣說嘛!放棄吧,偶爾也配合班級享受一下團體活動嘛!而你一直就不過不過、但是、但是、但是!這個樣子,根本完全不接收我給你的信息嘛!”

    “但畢竟人家沒有做過嘛!”

    哼!了不起地哼了一聲,大河的眼睛眯成一半,傲慢地昂起頭來。淡色的頭發就如天空那朱紅的云彩一般,被輕風微微吹拂著。那白色的輪廓,薔薇的花蕾般的嘴唇,猶如點綴著一個精致到極點的人偶。龍兒看著那個不高興的美貌,按著腰部站了起來。

    “你還真小氣。”

    一針見血地,像是指出了事實。如果沒受到剛才的穴道攻擊的話,也說恭維地說說“北村也說你可以啊”或者,“你的話優勝沒有問題了”之類。但大河聽到句話後,“唔……”地收起腹來緊咬著嘴唇,眉毛之間露除了苦惱的皺紋。實在令人驚訝,看來她有自己小氣的自覺。看著這個樣子,龍兒有想著“已經心沒余力了吧。你還活得真是辛苦呢。”這樣進一步追擊的沖動。偶爾也要用語言暴力暴露其本性也是不錯的。

    突然、不甘心地盯著龍兒。但是大河被說到了疼處所以沒有連反駁的話語都沒有,疼苦之余地說了。

    “……什麼啊,怎麼都是你說,最近怎感覺你好像飄飄然的樣子……”。

    “飄飄然?我?何時啊?”

    由于過于意義不明龍兒抱怨道。

    但是,像那種高興得說法完全想不到。進入新學期的一個月有余,除了遺憾的記憶以外飄飄然的已經皆無。……如果,大河是想指的龍兒要害所在的實乃梨的話,那就真是錯個有特了。龍兒最近,感覺到了與實乃梨之間有著微妙的距離感,大河或許不知道但是在相當的失落。由于這樣,對那草率的言辭,才神經質地生氣起來。

    “我說,我什麼時候飄飄然了?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夠了啦。忘掉吧花斑狗。”

    “……誰是花斑狗啊……”。

    “……當然是你了……”。

    大河囂張地翹起了嘴唇,接著叱的一下,像是喪失了興趣一般往回走了。不高興地快步離去。

    “快走吧。超市的限時打折要開始的了。是要買豬肉的吧。順帶一提絕對要有卷心菜啊。……喂,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說到底你真的還是野種,振作點好不,真是的——”。

    說磨蹭的是你而已,說到底我走不動可是受到你的穴位攻擊嘛——當然這不能說出口,于是龍兒稍微走在大河的後方繃著臉走了起來。講那數之不盡的抱怨都咽進肚子里,跟大河朝一直常去的超市走去。大河的要求是,今晚的菜單為燒汁豬排,雖說如此,但用超市排放的豬肉的話,用來做紅燉豬肉已是毫不小家了。然後能夠在兩個菜單上都能夠通用的必需品是。

    “哦,說來姜可是切好了。泰子也拜托了要買潔面乳……大河,交這月的生活費出來。”

    小跑追上了大河,走在旁邊,並伸出了手掌。

    “什麼?現在?”

    “要買的東西,手頭上的錢可能不夠了。”

    “是是,明白啦財政大臣。”

    “……怎麼這樣逐個字地說話啊……”。

    一日三餐幾乎都交給龍兒負責的大河,每月都需要支付一萬日元伙食費以及其他雜費。雖嘴巴說著討厭但臉並沒那樣,于是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粉紅色的掛著亮晶晶的飾物的小貓樣子的錢包嘎吱嘎吱地拿出來,熒光筆啊參考書以及印刷資料的都順勢地嘩啦啦地丟落在路上。

    “你、你……也真是不會整理一下的嗎……”。

    丟下來的龍兒全部拾了起來,而大河則探視小貓錢包的內部。

    “啊。不去銀行的話。完全沒錢了。”

    大河脫口而出說道,不好了這樣,就自個地快步走了起來。從小貓錢包那里掉出來的收據什麼的以及飄飄地飄下來的,那個龍兒也全部拾回了。

    走向的方向是,某個有自動櫃員機的便利店。

    “啊,雜燴飯。”

    “哦,真的呢。已經這種季節了啦。”

    二人穿過自動門後,店內充滿著雜燴飯的氣味,明白到秋天真的到來了。大河于是就邊哼哼地聞著,邊蹣跚地走進雜燴飯那里。龍兒于是將捉著那個頭激將其向自動櫃員機所在的方向轉去後,在等待期間就開始向那個擺滿雜志色彩鮮豔的書架瞧去。但、稍微一會兒。

    “……咦?為什麼?”

    吡吡——、這樣的電子聲音響起了。大河不思議地苦思起來。

    “怎麼了?”

    “奇怪。錢沒有出來。……為什麼呢。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這種東西別亂讓其他人看嘛……唔,你的存款余額不是零嘛。”

    龍兒避免看到個人詳細資料而撇開了眼睛,但那一瞬間准確無誤地看到那個數字深深印在了眼中。大河的戶口的余額為,0日元。那自然不會有錢出來。龍兒向下看著呆在一邊擺著冷酷的臉孔的大河,說道。

    “余額為零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有錢出來了,真是的,真失敗啊。嘛明天給來算啦。今天的買東西的那份,就用我的戶口來支付吧。”

    于是將信用卡從紅色革制的家計本那里拿出來,准備插進自動櫃員機那。沒有任何躊躇,要說為什麼的話是因為這戶口在便利店那里無需手續費了。龍兒的家計管理是沒有死角的。但是,大河阻止了。

    “不行!等一下!”

    “怎麼了啊。手續費的話無需擔心哦。”

    “不是這個了!……真奇怪……這情況絕對奇怪了!不可能!”

    “說什麼不可能啊,沒辦法的事情嘛。沒錢在里面嘛。看啊,別再鬧別扭啦。會麻煩到人家了。”

    “但是最近上周才彙入過啊!就算怎麼用也應該會有剩的啊?不可能一分錢都沒有,這戶口可是每個月那個人都會彙錢進去的啊——是了。”

    大河突然閉起嘴來,像是盯著仇敵般地盯著信用卡。

    “……電話,一直無視的緣故吧……”。

    “什、什麼?”

    “……然後就做了、這樣的事情啊……”。

    “啊,抱歉。……總之,別管自動櫃員機了。這邊來,要出去啦。”

    龍兒捉住了動作停止的大河的手腕,並向等待使用自動櫃員機的人道歉後,離開了便利店。為了不妨礙其它人將大河丟到了垃圾箱旁邊。

    “怎麼啊?突然間究竟怎麼了啊。”

    “……真不敢相信。竟然是這種做法。所以才說討厭了……”。

    大河並沒有看著龍兒的臉,像是被凍住了一邊俯著腰,一直盯著信用卡。風隨吹拂著頭發塗了潤唇膏的嘴唇也張開著但是身體並沒有任何動作。

    “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了……你沒問題吧?”

    但是大河反而用手指摸著那卡,龍兒也只好彎下腰來窺視著大河的表情。大河像是在說煩死了般地回答龍兒,但最後總算小小聲地喃喃道。

    “……不久前,那個人——父親那里,來了幾次電話。但是,由于我覺得反胃所以全部都無視了。電話留言都全部消除了。……所以現在,生活費的戶口,變成空了。”

    “……那真是……”。

    過分,本想著這樣說下去的,但龍兒硬是憋了回去。

    究竟是處于拿生活費的立場而無視父親的電話的女兒過分呢,而奪取生活費……應該說是,取回,是應分得嗎。還是總言而之地,將女兒作為生存的生命線作娛樂的父親過分呢。龍兒並不知道。雖說龍兒也是被父親拋棄,但也並沒有像逢坂那邊的女兒跟父親的複雜關系。

    當然,大河自然是認為,父親是過分的一方了。

    “那可惡的老頭……”。

    大河用低沉的聲音聲嘶力竭地呻吟起來。

    “真想……殺掉他……”。

    大河正想將信用卡在手中握爛的時候。龍兒慌忙地搶過來,並將其塞進小貓錢包那里去了。

    “……這種事情,可不能對父親說了。”

    這叫做倫理觀吧,的確這時候說出來有如重重地敲打在盾牌上讓其發出悲鳴的聲音一樣,也如陌路人一般什麼也不曉得地在教訓人家。大概這樣的內心被看個透澈,大河的眼睛漏出了冰冷的光芒如對龍兒說著“你把我當笨蛋吧”一般盯著龍兒。由于沒有任何反駁的聲音,龍兒也只好苦惱你接受著那個視線。

    而後在像是被計算好的時間里,大河的行動電話在她的外套的口袋那里響起並震動起來。大河抓住手機繩粗野地將那東西扯了出來,然後打開電話蓋。

    “……威脅呢。這個算是。”

    大概在某個看不到的地方,嘴邊陰陰微笑起來。如自己想象一般對方的電話在鳴叫的那個臉孔,龍兒也能夠理解。

    “……接吧。總之。不交談的話什麼也不會發展吧。而且錢,沒有的話也很困擾吧。”

    說完這些後,龍兒丟下大河,就這樣走回到了比便利店去。然後再雜志書上來回瞧著,望著大河大概喜歡的乳制品的日式點心,將酒類的全部拋諸身後直接進入到點心部分。確認到幾款新奇的新點心後,而且還特意地細心地注意了一下素材旁邊的點心什物。但是不知聚集了什麼的原因,一個都記不在腦子里面。

    機械地估算了時間後,匆匆地望了一下窗外的大河的樣子,看到大河這時已經合上手機蓋龍兒了解到通話已經結束了。端整的面容僵硬地扭曲著,直至電話放進口袋中一直看著。

    這樣之後,亂了陣腳的大河總算恢複回往常一般。

    “你父親,怎麼說?”

    沒其他,只是詢問而已。可能的話,並不想對這種如走鋼絲般的父女關系,再讓其起任何風波。

    “……龍兒。你、現在有時間嗎?”

    對著大河的哀求,一個生硬的聲音回答了。

    “沒有,我要去超市。”

    “……我,去買東西了。借錢給我吧。不夠的話就快點提款出來吧。你不能去買東西。你呢,現在起到車站建築的二樓的一個咖啡廳。啊,那個,最近我買家具的雜貨鋪的旁邊,賣百吉餅(先蒸後烤的發面圈)的那個禁煙的地方。”

    “……哈?”

    “不明白嗎?在下大雨的那天,由于沒有雨傘為了消磨時間跟實乃梨還有笨蛋吉一起四人進去的那個了。你喝了咖啡,我吃了鲑魚百吉餅。”

    “……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為什麼我不能去買東西?”

    “實乃梨跟笨蛋吉將奶油面包分半,笨蛋吉諤諤地不怎麼吃,那個呢。”

    “那個是顎關節症吧。不對,不是這個,不是店的問題。我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明白的了。”

    “不明白了。”

    “……不明白嗎?”

    大河稍微停頓了一下,像是考慮著說辭一般數次將頭歪在一邊,然後。

    “……你,代替我到那個咖啡廳去,代替我跟那家伙見面,然後將錢拿回來。知道了嗎?”

    龍兒把握到正確狀況後。在接下來的瞬間。

    “……不要!”

    “為什麼啊!?”

    大河響起聲音比龍兒的更大。

    “不要了!沒事的話自己去嘛!為什麼我不得不微妙地要做你跟你父親的中間調停人啊!”

    “不是不得不了,而是想你去了!拜托啦!”

    “不可能!況且根本上你父親根本不認識我!?有如一個不認識的小混混般,然後說到我是來拿你女兒的錢而來的!這般可是可疑到一塌糊塗呢!比作我的話我可是不會給那種家伙錢了!”

    “你不會說明一下啊!?你有口吧!?還是說你的狗腦連日語都忘記了怎麼說了啊!”

    “什麼!?這是拜托人的態度嗎!?”

    “好了快按我說去做——!”

    “開什麼玩笑——!”

    開比大聲大會也不能滿足一般,兩手兩腳也用上了,開始進行了正式上的互相推搪答辯。在便利店的前面咕嚕咕嚕地推來推去,呈現出力量相對的樣子,但是雙方都不讓出一步。

    “……拜托啦!所以說!去吧,呐!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拜托過任何事嘛!?”

    “沒?有?才?怪!每天都有,我說給你聽聽!好像昨天晚上你在自己的住宅那里,你找不到電視機遙控就‘找不到啦!拜托,幫我找找!’這樣拜托我,我可是花了兩小時跟你找呢!”

    “真是個小氣的家伙!雖然的確有此事!呐,好了去吧!呐!快去吧!去了的話,晚上的准備我也會幫忙了!洗漂衣物全部會做了!明天、後天也,會做了!……所以拜托了,去吧…………!”

    “喂!”

    咚的一聲,突然在道路行走中的善良的人們的冰冷的視線正中跪了下來。

    被捉住了尾巴的是龍兒了。大河,使出了逆轉局勢的絕招。仍然不屈服的龍兒想這樣逃跑而去呢的時候,但從腰間升起的那個聲音。

    “……拜托了……”。

    從大河口中出來的語言,並沒有“囂張”也沒有“像剛開始那般了不起地說你給我乖乖聽好”這樣,用著細到像是聽不到一般懇求著。兩眉凹陷,嘴巴也嘟長起來,並在龍兒的旁邊位置撒嬌,抓住了衣襟。並不斷地拉扯,搖動著。

    “呐,龍兒……”。

    “……真是的……搞什麼啊……”。

    “……拜托你了……”。

    直至龍兒點頭為止,大河那細小的雪白的手掌,一直不斷地拉扯著龍兒的衣襟。在這丟人的情景下,龍兒也只好屈服了。

    作為龍兒的遺傳的根源的照片,大河過去,曾經取笑過他。

    三角眼。凶神臉。除了能做個流氓表情就沒他了。但只要使一般人不害怕也不找來不幸就好了。而這種特征基本上,出色地注入到龍兒的身體上。而那個遺傳因子的根源的照片中的人物,正是現在行蹤不明?生死不明的親父。看到他的照片,大河在夜里的家族餐廳那里不知哭笑不得多少次。這是什麼啊,模子一個嘛,複制人嗎,這樣扭動著身體哭笑著。

    龍兒是這樣想的。那現在,我也應該有著笑的權利啊。

    “……啊啊……是這樣啊。明白了,總而言之我家的女兒,不會來這里呢。”

    “是的……非常抱歉。”

    看了大河寫的紙條後,眼前感覺為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憂郁地擦了擦眼睛。那手的姿勢也相當機靈,只能夠用小巧玲瓏來形容的細小的身體,能夠理解可以一眼就看出“他就是大河的父親。”

    這家伙是朋友。將錢交給這個高須龍兒吧。大河上——將書寫潦草的紙條細心地疊好後,逢坂家的父親,將其放進了外表看上去很名貴的夾克的口袋里去。雖然龍兒並沒有盯著別人看的癖好,但視線不得不跟著那個男子移動。因為他實在是太少見了。如沒有見過的,人種一般。

    究竟是從事什麼工作,穿著這樣的衣服,在平日的傍晚時分能夠自由地使用時間呢。在便服的夾克里面可以看到衣領很高的襯衫。那襯衫也發出如打磨過一般的光澤,一眼看去也知道做工相當好。並沒有掛領肽的脖子與衣服間的狹縫那里纏著絲綢跟圍巾的高級品。怎麼看上去都明顯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有錢人已是既定事項了。

    不過,嘛——品味方面並不讓人討厭。

    這般,就連物品的價錢都不知道的龍兒的腦袋里面,擅自地在大河的父親的面上打上了合格的標記。相當,相當不錯。很瀟灑,沒有讓人感覺到討厭,百聞不如一見的高素質。稍微有點曬黑的茶色皮膚很好地跟夾克相映襯著。這種年齡的日本人,也就是“大叔”裝束會這麼講究的嗎。但姑且能夠清楚說清的是,不是什麼美形。跟法國人偶一般的容姿端麗的大河比起來,看著眼前的打扮成這樣的大叔,撫心自問,做著並不是那麼協調的容貌。雖然看到的感覺,以及外面看上去的氣氛很不錯。

    “被大河打發你來真是抱歉呢,那個,高須君。……其實我是怎麼也想見見大河才用這種手段了,雖說聯系上了……看來更進一步討厭了呢。”

    “……哈……”。

    “……高須君,怎覺得你好像在發怒呢?”

    “……不……只是眼睛,那個,生得不好。”

    “那,那樣啊。抱歉。”

    錯的是,正確的來說並不是眼睛而是眼神。但是對于龍兒這樣所說後,大河的父親明顯安心了的樣子。有點硬挺著的肩膀放松了下來,浮現出了初次見到的笑容。打算拿出香煙的那手腕上,帶著無法看清其精巧內部且腕帶為鱷魚皮的手表。研磨過的金色的玻璃直刺入目地發出眩目光芒,為了讓人看清機械文字盤上面的雕刻也是讓人昏眩的細微,非常精致。那是非常之美麗,雖然想望得更加久一些,但是龍兒遲疑地說道。

    “……那個。這間店,好像是禁煙的了。”

    在那個古典般流線型的打火機打著之前,一只手按住阻止了。大河的父親有點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然後來回望了一下把握了一下狀況。

    “真的嗎!?啊那樣啊!那樣啊!……啊——啊,那樣啊……這里也是禁煙的啊……。最近不管是哪里都不給人吸煙呢……。哈——……實際上女兒也討厭了,因為是吸煙者所以最近也面目無光……感覺世界都討厭的樣子。”

    消沉地歎了一口氣,像只小貓般地垂頭喪氣地擦了擦臉後將香煙收了起來。

    “那個……需要離開這里不?”

    “不用了不用了,你,也不是一口咖啡都沒有喝過嘛。雖然我也一樣。”

    然後將菜單推給龍兒後,手就啪嗒啪嗒地像鳥一般的動了起來。

    “這樣的話,那麼選你喜歡的東西吧,拜托了。蛋糕之類的什麼也請便,別在意。”

    “不……不用了……。畢竟快到晚飯時間了……”。

    “……啊啊啊……”。

    再次抱起頭伏在桌子上。

    “不,不,那個……那,恭敬不如從命。那個,我要蛋餡白吉餅……”。

    “是啊!?打擾。姐姐,請下單可以麼?”

    啪地,浮現出笑容的那面孔,果然,不怎麼像大河。寬闊的帶有一點圓的額頭,有著一點給人似曾相識的線條輪廓感覺。但是總言而之,大河的父親是非常細小。冒失地說,大概比起泰子還要矮小。肩膀也很窄。向女服務員招手時的手也很小,修剪整齊的手也很少,但當龍兒察覺到那只手像是塗了乳霜一樣發出著濕潤的光芒,再一次地叨念了。這個父親,連護膚也慎重地做到。

    “追加點餐呢。他的是蛋餡百吉餅。我這邊是這個鲑魚的百吉餅吧。有放什麼進去的嗎?有芝士嗎?啊,有放呢。那麼我要這個。芝士要多些。盡可能地夾在里面。拜托。”

    “……芝士,很喜歡嗎?”

    “哎!?為什麼你會知道的呢!?”

    脫力……龍兒情不自禁地漏出了習慣,就像大河一直做開的那樣,哈——的一聲,長長地歎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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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7:02 |只看該作者
下呆呆地望著大河的親父。大河的親父笑眯眯非常高興得樣子,為什麼?呐為什麼呢?這樣等待著龍兒的答複。

    總之,該說什麼呢——大河是完美無缺的,可愛動人的,看來對于他來說是這樣子。只不過是個大叔卻親昵地笑了起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

    “不,不過這個,百吉餅呢,呃——……咳咳,這店還真是這附近相當有情趣的店呢。客人取向大概是女孩子吧。女辦公員之類,回家的時候在這里悠逛一下也相當不錯。室內裝橫也相當不錯。北歐風格,對于這種白木的感覺,說喜歡的女孩子還相當多呢。男孩子的又怎麼樣?會一個人,進入到這里來嗎?”

    龍兒急速地轉變話題。

    “不,一個人的話不可能了。……我呢,最近更加喜歡那種黑得來又跟木的顏色接近的……但更沉色點,節目中也給人一種不光滑的感覺的,但又重厚的……沒錯,栗色。”

    龍兒對著這個恢複平常的大叔,用“啊,志同道合呢——!”這般的感歎的聲音迎合了上去。

    “我也一樣啊。喜歡接近黑色的木材色的那邊了呢。栗色啊橡實色啊……這種神似矽藻土的那種,有技巧地隨意地分厚度地塗上牆壁,想弄出那種沖擊性而又是深褐色的色調。燈光要帶有一種舒適感,椅子也改成隨意的。廚房自然也是廚房了!當然,總體上使用不鏽鋼配置。”

    “地板也用著踩上去會發出聲音的,材質厚重的那種。”

    “煙灰器皿也用那種沉甸甸的設計。”

    “然後就這樣,將垂飾,吊在桌子的上方。”

    “沒錯沒錯沒錯,那個相當好!濃厚的奧林奇派系,古典的色彩!男人的世界!”

    就是那個了!正當想那當輕言接上的時候,龍兒荒忙地喝了一口咖啡。畢竟對手是個大叔,而且還初次見面,這般得意忘形的舉動實在是無禮。

    咳的一聲,龍兒假裝咳嗽了一下,並偷偷地呼了一口氣。真危險——差點差點就給牽著鼻子走了。龍兒為了保持自己的冷靜喝了一口咖啡,保持著不說話說得過度,但並沒有打消那笑容。

    畢竟是有稍許的高興。因為趣味相投。作為室內設計雜志的狂熱者的話,就是如品味經過千錘百煉的擁有者在引導人進行室內設計講談,猶如曇花一現般,一字千金。

    另一方面大河的父親,跟男子高中生的品味交流可以這般高興嗎。直至剛才的滿臉憂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雙目閃閃發光,仍然充滿好奇心地在不斷環視店內。非常高興似的時而用拳頭拍打著台面,時而敲打了下牆壁,時而探出身體眺望那個間隔照明。

    考慮一下,跟這種年齡的男子單獨二人相對談私人的問題,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當察覺到這種事實的同時,那麼,之後該怎麼說呢,龍兒突然困惑了起來。盡可能的話說些高興的事,也就是話到此為止,然後撇開事情回去。但是大河的父親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時而拿起桌面上的十字架在手中觀察,時而拿起將菜單翻來覆去地將每個角落都看清,時而站起來望了下作為裝飾的某張海報,“啊,照片嗎。我還以為是畫呢。”這般喃喃道說道。

    該說是個人風格呢,還是怎麼說才好呢——。

    “是了。在還沒忘記之前。進入正題吧。請好好交給她吧。啊啊……作戰失敗呢。大河,發怒了是吧?我從電話中感覺到一種非常強烈的殺氣呢……”。

    “啊,嘛,那多多少少有點……喂!”

    曖昧地點了點頭也被總算接受過來的郵封的重量震愕了。在里面的全部大概全是萬元大鈔呢。厚度,以及那沉甸甸的重量……究竟放了多少金額在里面呢,龍兒已經不敢想象了。要將這個帶回去嗎,只是想,龍兒的兩脅已經冒出了冷汗。巨款啊,超級巨款啊。這般巨款由大河來接收實在——。

    “請傳遞,月尾的時候會像往常一般彙錢進去的了。”

    “哎哎哎……”。

    更進一步的沖擊,讓龍兒嚇得倒仰了起來。月尾,有這種錢的話,大概能夠讓高須母子過半年充裕的生活了。但僅僅只是本月的,而月尾就在數天之後,簡直叫人不敢相信。

    但是大河的父親,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龍兒的緊張。細小地歎了一口氣後,用兩只小手托著腮部。

    “……非常想見到她了。畢竟她完全,連聲音也不給我聽到……是不是還很精神的樣子呢,想見她一面了……而且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這時。

    在說完話的那個側面,龍兒不經意察覺,真正的悲哀為何物。手中的郵封沉重的異常,感觸違和地疼痛起來。

    為了再婚,不讓大河礙手礙腳而丟在那高級公寓,然後就丟下家里開。將大河舍棄了。大河的父親,是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冷酷的男子。……大河是這般說的,龍兒也認為那是事實但是。

    ……那種男子,會做出這種面孔的嗎。像這般歎息,眼簾也會憂色重重的嗎。

    雖然並不清楚,但龍兒想到,事實與想的有點不符合呢。頭疼著如何處理這厚重的郵封的龍兒,只好用兩手持著。

    大河父親的視線,一點兒也不向那個聚集違和感的郵封看去。

    “那,大河還精神呢吧?有什麼煩惱的地方呢?那個,該說什麼呢,那個……你是,……跟大河,那個嗎?……是在交、交往著嗎?”

    對于突然的詢問,龍兒像是被彈了一下般強力的搖頭。

    “不是了。……該怎說呢……是朋友了。實際上,住在那個高級公寓的旁邊……然後某種原因,察覺到這樣子。……交往什麼的完全沒有回事……說是家族吧,像是兄妹般吧……這種氣氛吧……雖然只是我自己想而已……”。

    “這樣啊。……是這樣啊……”。

    經過剛才交通室內設計講義般的交心後,果然是這般想著將接近女兒的害蟲驅除掉呢。知道事實後,明顯地高興起來的大河的父親嗯嗯地點了點頭。然後。

    “那個呢。大河,沒有被什麼奇怪的家伙粘上吧?畢竟最近,那個尾行者還不少了。”

    “那個的話就別擔心了。……大河可是很強的了。”

    “說得也是呢!”

    大河父親的兩眼眯成一條線般地笑了,臉上顯然易見如寫著“安心!”這兩個漢字般。但是,兩眼旁邊的無法掩飾的皺紋恐怕是。

    “大河……對于戶口那個,發怒了呢……嗯。肯定是在發怒了呢。”

    大概是在後悔讓女兒討厭自己吧。自嘲般地笑著。

    “在電話那短暫的對話中說道,‘把孩子舍棄的話最少也給履行義務’。……果然,是這樣想的呢,舍棄她。”

    “……不是這樣的嗎……?”

    “不是。”

    只有一瞬間,強烈地向龍兒射出的視線,跟大河如出一轍。

    “不是了。那個。絕對不是了。……離婚呢,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跟她的母親已經,無可挽回了……然後我這方面有了一個好的相遇,于是再婚了。但是再婚的那方由于太過年輕,怎麼也不肯跟大河交好開始新的生活。于是乎各種各樣的誤解糾纏在一起,之後就急轉直下地關系變得差起來,大河呢還是現在的太太呢——她叫夕,大河呢還是夕呢,不得不抉擇離開其中一個。于是大河就……”。

    百吉餅兩個,送了過來。大小估計有大河的面部那樣大,用紙包著。

    “……沒錯……。為什麼那時候,沒有阻止呢。至今為止那還像是在做夢一般。那時冬天的時候。那日子可以說得上是寒冬,外面正下著雪。家中,大河就像往常一般哭著叫著在吵架,並向夕丟物件弄到她鼻血都出來了……家里已經變成了修羅地獄。應該說,是真正的地獄……難得離婚然後再婚,本想將平和的家庭取回來的,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的呢。……我也有點急躁地,說了有點過分的話語呢。對著大河,雖沒打算這樣做的……大概是聽了那樣的話。然後,突然間,大河的臉變得木無表情,……于是乎就像關掉燈光一般,不見了。”

    龍兒向下看著百吉餅。這麼大塊……我能夠吃得完嗎。

    “……于是然後,就好像有誰搞小動作一般在順勢拉開,從門口的縫隙那里的大河的身影,疼快地消失了,怎麼追也好怎麼追也好只變得更加遙遠,怎麼也捉不到……就是那樣……為什麼,捉不住的呢。就算是在夢中,也捉不著。順當地,從那手指那溜走,那服裝……沒錯我還記得,那個薰衣草色的羊絨線衫,腰部結著緞帶般的,明明想捉住那里的說,但沒捉著,明明想抓住她那紮起來的頭發,也沒有捉到——門打開的聲音異常響亮地響起呢。那時。大河于是就離家出走了。”

    就像看著虛幻的雪一般,大河父親的眼睛變得虛無。、

    “再次,沒有回到家了。”

    沒想到是這樣的。龍兒拿著百吉餅的手,情不自禁地吃了一口。然後,接下來說了一句。

    “想我跟大河傳達,想跟她再一次一起生活是嗎。”

    “……是的……”。

    全身僵硬了起來。

    現在,不知為何——滿是食物的口中只是含著,龍兒連咀嚼都忘記。只是將三角眼睜得大大的,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

    想跟大河一起生活。的而且確地,就在剛才聽到了。而且的確沒有聽錯。

    食物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了。只是干巴巴地在口中轉動著,裝著平靜。然後不知道是否有觸及到自己的感情地用低沉地問道該問的事情。

    “但……但是,狀況不是又跟之前的一樣嗎?畢竟……畢竟,那個……”。

    “不會了啊。不讓它會。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我現在說明一下。我是想跟大河‘二人’重修關系啦。大河,跟我,只是跟我,僅僅一人,跟那個比起性命還要重要的公主。這樣絕對不會誤會了吧。……很好吃的樣子呢,百吉餅。那我也吃吧。”

    細小的手拿起鲑魚百吉餅,然後揭開包裝紙,而龍兒只是看著。在度量著那話語的意義。

    “……那個呢。近日,我會跟夕離婚了。由于已經決定了,所以已經跟夕說好了。然之後跟大河,生活。畢竟是父女嘛。……我可是愛著她了。不再分開了。下次見到了一定這樣說了。”

    “那是,那個……是認真的嗎……?”

    “是認真的了。……啊!”

    “哦!”

    從大河父親咬過的百吉餅那里,外漏的鲑魚餡滑了出來。在丟落到桌子上面之前,龍兒情不自禁地空手接住了。這究竟想怎樣做,正當龍兒苦惱著眉間閃電般的浮起皺紋的時候。

    “……接得好!”

    大河的父親沒有任何躊躇地將那個從龍兒的手中抓起,笨拙地將其塞回百吉餅里面去。並豎起了那細小的大姆子。——的確,他看來跟大河真有著血緣關系呢。笨拙的地方,以及立刻乘勢而上也一個模子般。而且,龍兒察覺到的是,自己不經意地變得奇怪起來。

    跟這個男子相對而坐交談大河的事情的時間,雖然是相當的困窘,但怎也討厭不起來。

    但在舉棋不定的心中,龍兒跟大河這樣說道。

    ——大件事了。你的親父。來接你了。

    哐啷!

    緊接著這響聲之後。

    “……都說沒問題了!別一一盯著看啊!”

    “不,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不是打破了嗎?”

    “才沒打破了呢!”

    龍兒現在非常坐立不安。情不自禁地站在大河的正後方,擔心地眺望著那打著交叉的雙手的動作。

    “你煩死了。給我到那邊去!”

    突然,大河轉向龍兒,露出了尖銳的犬齒。如果一不留神出手相助的話,肯定用牙齒咬過來。但是就是無法離開。對于龍兒來說這光景讓其驚心動魄,手心冒著冷汗不安地在廚房中彷徨地走來走去。

    大河用著那笨拙的手,將洗好的飯碗重疊在去水的筐子里。但是重疊的方法過于適當,不在乎地在細小的木碗上面傾側地蓋上沉重的陶瓷器皿。

    “哇!”

    “噢!”

    器皿再次悲鳴的同時也響起了相似的聲音,不鏽鋼的去水筐子里華麗地崩塌了。慘不忍睹啊。

    “所以說,看,這種餐具要這樣做了。”

    龍兒情不自禁地,憋不住地伸出援手但是。

    “真是的!都說行了!別出手幫忙啦!我說過由我來做的嘛,你給我煮好沸水,准備好茶吧!”

    “……這。”

    “視線也不准望過來!”

    接著用呼吸強烈地哼了一下,大河看來還頑固地打算繼續洗下去。雖然遵守誓言實在讓人高興,但是這不是叫人無法安心的陷阱嘛。大河完全是嬌生慣養,性格也粗枝大葉,做的任何事情不用猜肯定搞砸。而且餐具是要一個一個地放上洗漂劑然後用海綿用力的擦洗,然後再將海綿放到水槽的一角,兩手抓住餐具用流水沖擦。另一方面放置的方法也絲毫不能馬夫,需要在小心放好碗筷之前將洗漂劑的泡泡弄走。看似雜亂實際上有著微妙的規律地排列著,這才是適當的。順便一說的是飛濺的水花正向水槽的周圍飛散,如下雨般地粘濕了大河的圍裙,而且已經濕到有水嘀嗒嘀嗒地落在地板上。

    ——該怎說呢,本領也太糟糕了。

    龍兒現在既不能出手又不能出口,真的著急到抓狂了。洗完全部他只需要用洗漂劑一次,只要在碗盤上將其擺成金字塔狀,水也能夠毫不浪費地而且有效率的運用,洗漂劑也能節省不少。說來現在水的勢頭也太強了。這般將活塞全開的狀態水流會順著圓形的內側曲線飛濺了。

    “呀——!?”

    ……水如傾盆大雨般濺出,命中是當然的了,其狀況又如水淹山河般。前發也給弄濕的大河,呆若木雞地站著。

    “……”。

    龍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跪著,用干的抹布擦拭著滿是水的地板。果然連大河也,這種程度允許他幫助了。而且也不再抱怨什麼,雖說如此大河仍然無懼困難,用滿是泡沫的手擦了擦濕嘀嘀的臉後繼續洗著。然之後。

    “啊!討厭了,你將小鸚的飼料箱跟人類的餐具一起洗得啊?也太沒自覺了吧——”。

    對于突然而來的發言,龍兒手上的抹布滑落了下來。

    “才不是了!你白癡嗎!?那個,不是你的飯盒的放菜肴的地方嗎!”

    “哎哎?……是這樣的嗎?”

    “當然了!怎麼能夠將鳥的飼料箱跟餐具一起——”。

    吧嗒一下,發覺自己失言了。

    慘了。慌忙的轉身,雖然浮現出和藹的笑容,但已經太遲了。大概已經聽到一切,鳥籠里面的那只丑陋的名叫小鸚的鸚鵡正用過度銳利的視線看著這邊。腐肉色的奇怪的嘴部嗒啦嗒啦地垂著奇怪的泡泡,半開的眼瞼埋藏的怨恨猶如一支振飛的箭矢般。心情十分不好興這點,從那個極具個性的面上面能夠看出。

    “……不是了,小鸚。拜托,你聽我說。剛才並不是說小鸚肮髒了,只是大河搞錯而已語氣強了一些。”

    飼主情不自禁地開始辯解著,但是。

    “鳥又怎麼會日語呢……!”

    究竟是誰教的呢,小鸚是能夠華麗地運用日語且叫人啞口無言。呀!神色更加凌厲地,更進一步地盯著龍兒。但是為了更好地盯著而把頭俯下,卻失去平衡,小走了三步。

    “……鸚!便!……便便。不,小便便。……哎……?”

    小鸚好像一切都忘記了的樣子。忽然口中說出笨蛋,白癡,但視線相當的困惑,于是乎像是在想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一般開始整理翅膀,沒錯,像是想起來了似的啄食小松菜。

    原來如此,龍兒一手握拳向另一手的掌心打了一下。果然只有數克的鳥頭,僅三步之間就能夠忘記得一干二淨。幸運地,托鳥頭的福寵物跟飼主之間沒有做成宿怨。

    “啊啦真討厭……跟這只丑小鴨說話……你也真的離狗不遠了。”

    “不准說它是丑小鴨,叫小鸚。是嗎,小鸚。啊——活潑點活潑點,啊——真可愛,了不起,小鸚是個心胸廣闊又溫柔的孩子啊,我愛你了小鸚。”

    “哎。跟你關聯上的大概路上的野糞也‘可愛’的了。”

    “……野、野糞……哎……?”

    嘎的一聲,水龍頭關了,大河緩緩地挺起了那平坦的胸膛。緩緩地邁開大步走著,如哼哈二將般走到了還受著由于大河那低俗的詞語的沖擊而動搖著的龍兒的面前。

    “看吧。搞定了呢,在你跟那丑小鴨玩耍的期間,全部都搞定了。”

    叱!大河了不起的樣子昂起了下顎,得意地宣告自己完成了任務。那樣的話,已經不再是動搖的場合了。龍兒重新站好,嗯嗯般地點頭,甚至拍起手掌來。

    “啊——了不起了不起,你是家務的天才啊。”

    “嘛,只要我有這個心情這些小兒科啦。”

    “不是相當有數質嘛,繼續下去的話技巧會變得更純熟了。”

    “是啦是啦,別說那麼多了,倒杯茶給我吧。速度。”

    “有種才能在閃閃發光的感覺呢。要茶是吧,速度來。”

    對著還回來的濕嗒嗒的圍裙也沒有任何抱怨,只是在平靜地褒獎稱贊著。比起稱贊野糞可愛起來,稱贊大河的家務跟本是小巫見大巫。

    而且,沒錯,怎麼說也好大河洗漂物件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雖說不能出手相助是在令人著急,總之無事結束如塵埃般小事化無就好。雖然並不做得出色,但是不正是將那個心意慎重地表現出來嗎。褒獎然後使其成長。那是龍兒的方針。

    而且——跟父親無事地在住在一起的話,大河連洗樣東西也不會的話也很懊惱吧。雖然那會不會成為現實還言之尚早,但有備無患嘛。

    龍兒趁著水還沒沸騰的時候,迅速地將餐具擦拭乾淨並受納到架子上,並將往常房東分給的茶葉適度地裝進了小茶壺。泡日本茶的話並不是開水那才是好的,雖然世人是這樣說的,但是龍兒卻是喜歡將正沸騰著的開水一口氣地倒進去。沸水注入去時,綠色的茶葉連抵抗都做不到一口氣膨脹。隨水流動舞動著最後柔和地散開來,而從那像是要燙傷人的熱氣那,冒出了強烈的茶香。然後將第一次沖進去的沸水立刻將其倒進茶杯中,接著向小茶壺中倒進微溫的水。最初的比較淡,但非常熱,可是說是非常適合飯後喝的,第二次的是漫漫地泡出茶的香味悠閑地品嘗的。雖然桌子上放著兩杯茶有著主婦的味道但也有其好處。

    “點心呢?”

    “有。”

    那麼一聲後,從大河前些天帶來的贈品用的點心箱子那里,拿出兩個蛋糕卷並一起的用盤子盛上。就算是吃了二百五十克燒賣跟白飯三餐後,大河也要甜品了。當然龍兒今晚也有准備到。

    小心奕奕地將那重重的盤放到了矮餐桌上。

    “那麼快起來。躺著的話可喝不了茶了。”

    向著立刻將坐墊弄成兩折像是要睡著的樣子的大河的小腿踢了一下。大河邊瘙著頭發別坐了起來。

    “點心點心,蛋糕卷……咦,就兩個?”

    “其中一個是我的。”

    “真討厭——真窮啊——。一同將那個盒子拿過來嘛。”

    看到只有兩個點心的大河,心情不好地嘟長了嘴巴。是是地,龍兒適當地將其當作耳邊風,于是就座在二人定好位置的坐墊上。然後,將每周都在看的猜謎節目的聲音自然地放大,自然地,對話也中斷了。

    “……怎麼?”

    “……沒?沒什麼?”

    “……真不舒服。”

    自然地,眺望著大河的側面。大河皺起眉頭拒絕那個視線,並再次看回電視去。

    果然龍兒,在這個跟往常一樣沉悶的夜晚里,向大河送出著微妙的視線。而且有著想說那事的沖動。跟泰子三人圍在飯桌上的時候的話,總覺得說不出來,而且大河也絕對不會對“那事”上心的。

    “那個呢。……那個——,你的父親,怎說呢……好像反省了呢。”

    “……這個,果然疊成一成然後吃才是精粹所在呢。”

    大河完全將那個無視了。用那細小的成排的門牙一口咬了出來,像松鼠般地將蛋糕卷一點一點地咬掉。

    “真奇怪的食法……是了,說來傍晚,我吃了百吉餅了。你父親。也吃了跟你一樣,鲑魚的那個。果然,愛好都是類似的呢。芝士一樣都喜歡。”

    “……你不吃嗎?不吃的話就給我吧。”

    “怎說呢,談了很多很多的話。……非常地,擔心你的樣子。”

    而從龍兒的手邊搶來的蛋糕卷,大河這次囫圇吞棗般地大膽地咬住。完全無視龍兒的說話,頑固地向電視那方向看去。但那肩膀卻有稍許動搖地樣子。

    “喂,你有在聽嗎?雖然不是由我來說的,你啊,真的跟父親見一次面好了。盡可能早地。……畢竟,呐,怎麼樣。”

    不可以由自己來說出口的,龍兒是這樣感到的。必須由大河的父親親口地跟大河說的。但只說少少好了,畢竟大河一概不管地將一切拒之門外。

    “……怎說你父親,想跟你一起生活了。”

    “——發傻嗎,你在?”

    僅電視的聲音,在狹窄的公寓里面虛虛地響著。大河連正眼都不看龍兒一下,只看著電視,冷淡地說出了那說法。搞什麼啊,龍兒從那長發之間探視著耳後並盯著,龍兒的聲音也變得僵硬起來。為什麼這家伙,一直都是這個樣。

    “……點心,給你好了。呐,我可是認真地跟你說話的啊。”

    “所以,我認真地說道,發傻嗎,你在?你是在發傻嗎?”

    “我可是為了你才說的說!”

    “誰擺脫你了啊?其他人的事你就別說三道四的。”

    “哈!?你可是叫我去那里去的啊!最少也給我聽聽感想吧!拿了錢之後,然後就完事了!?”

    “是啊,但是我由于感謝你,所以幫你洗碗嘛,然後就結束了啊!”

    “開什麼玩笑!給我來一下,我有話更你說了!”

    “煩死了!別嬉皮笑臉地碰我!”

    大河總算轉身過來了。用著憤怒跟焦躁交錯著的眼睛,跟龍兒的視線恰好對個正著。但是,從那眼睛那里,突然間感情的色彩消退無形。憤怒的火焰就像冷卻下來般。然後。然後。

    “……夠了,真無聊。我回去了。啊,我事先說一下你可別鬧脾氣,明天也給我好好地像往常般叫我起床啊。‘我’是不會為這種程度的不愉快上心,也絲毫不會在意的。”

    大河好像對龍兒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將還在吃的蛋糕卷猛地用手抓住,滑落的襪子也猛地像是要扯破般往上拉,大步流星地向大門口走去。但是龍兒追了上去,並堵在那里。

    “你父親,被你無視可是很消沉了!不覺得可憐的嗎!”

    “可憐的那個是我了!”

    伴隨著怒鳴緊接著一句。你這家伙還盡說些無聊話,這樣讓龍兒也幾乎呆在一邊。接著輕蔑地瞥了龍兒一樣後,大河穿起鞋,喃喃地丟下一句“明天見”于是就出去了。真的回家了。

    正當想追出去,穿上拖鞋的時候,龍兒迷茫了。

    “……真是的!”

    結果還是停住了。

    手從那冰冷的門鎖那里離開。上回鎖後,從大門走了回去。察覺到自己心情相當的不爽。甚至有種想對在大門整齊排列著的鞋子,發瘋地將其踢散的沖動。

    “誰才是笨蛋啊……”。

    取代向物品發泄的是,用著低聲的,但強烈的,向已經不在這里的家伙吐嘈了。

    有著那樣想的父親,而且也擔心你的生活,而且更自我在反省,回來迎接你。之後只需大河坦率一點的話,那里可是有著大河所期待的幸福生活。但是,大河卻將那拒絕了,一樣被舍棄的龍兒也不是不明白的,一不小心地自我憐憫起來了。怎麼也揮之不走。

    畢竟這是龍兒是無論怎麼期待怎麼期待幸福也不會到他的手中的幸福就近在此尺。而就在龍兒面前大河將其,就如垃圾搬舍棄。難道是喜歡可憐的自己嗎。

    飄著凝結般沉重空氣的大門那,剩下工作中的泰子要去附近所用的拖鞋,跟龍兒的皮鞋而已。而在這個大門,無論泰子跟龍兒怎麼祈禱也好,怎麼等待也好,到現在為止誰也沒有回來過。

座天使(七級)

黑色的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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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7:3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干脆什麼都不干算了——在放學後的教室里,彌漫著這樣的空氣。

    不允許回家,強制地留下的2-C的各人,都做著一幅冰冷的面孔靜靜地沉默著。就像打掃的時候一般桌子全部移到了教室的後面,全體人員都坐在地板上,各人都用不一樣的僵硬的表情向上看著教壇上站著的春田。

    責備?不,是在敷衍著。並排著的目光的里面都並無神采毫不關心的樣子。但這並不能從關系到自身的事態中逃離。自私自利這般的自己保存的本能,看來很好地在全員中運作著。

    “……這個……能每人拿一個,然後傳到後面去嗎?”

    一切的元凶?春田,就像要從視線中逃離一般戰戰兢兢地半合眼睛,分配著迷一般的小冊子。但是並沒有任何人接受那個。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自己從教壇上下來逐一分配到各人的手中。對著不伸手接的人,就放在了其腳邊。但全員好像在抗議一般,都不打開,若無其事地將其放在地板上。打開了的話就輸了,有興趣的話也是輸了。在這樣氣氛的教室中,猶如覆蓋著墳場的線香的味道般沉重。

    “……其實我也感到我也有責任啦。所以……這個……我,我弄得了。劇,劇本。……職業摔跤表演的……所謂勝利的那個東西,呐,怎說呢……”。

    在沒有任何人詢問的情況下,春田在分配完小冊子後開始說明了。不過沒有任何人在聽他說。

    沒錯——如噩夢一般,真的,2-C決定在文化祭上展示的是職業摔跤表演。是嫉妒年輕而發狂嗎,還是原本已經在極大的不安中自己自爆呢,那個獨身(30)有的無的將班主任的能力發揮,將這個驚人的計劃在實行委員會里正式通過。自然也讓大家迷惑到極點。

    在這種情況下,劇,劇本。雖是這樣說。但誰也沒有發言,視線也毫不在乎地無視著那個用地訂書釘釘著的那複印紙。而平時跟春田很友好的能登也,以及龍兒也,這次也置身事外。躲在一腳的二人,不高興地靠在一起坐著。

    “春田所作的劇本,由手心那就感到恐怖啊。”

    “是啊,感到要變到一塌糊塗的樣子……”。

    悄悄話的聲音敲打著耳膜。而龍兒的雙眸不知為何危險地微微震動著,發出著藍色閃電的危險光芒想是現在立刻就要將春田擊殺一般。春田也察覺到那個,所以臉部並沒有向龍兒的方面望去。……而龍兒只是稍微有點,對春田的可憐有點通行而已。但這友情究竟何時何日才能正確傳遞到春田那里呢。

    在那龍兒的前方是,一直都會在班中出現事件就會率先搞起大騷動的北村,但好像很疲累的樣子眼睛也滑落到鼻子上,這樣的話根本搞不起來……我的那個讓文化祭鼎盛的計劃……竟變成了空談。而且在這前方那里,大河正用全身的體重正壓著盤膝而坐的實乃梨。

    “呃——呃——。”

    “啊——好重啊——,好重了啦——大河——。”

    “呃——,實乃梨——。”

    “實乃梨?那人是誰啊——,啊——。”

    麻耶化成思考能力為零的動物,像一條正蜷縮著的蟲一般。大膽地躺臥在地板上,並悄然地從沒有穿外套的北村的襯衫的衣角那里蜷身而上,內褲也露了出來,其他的女子跟班里眾人均指著那里笑著。至于奈奈子拿方面就拿著一塊大鏡子跟炭刷,靈活地滴溜溜地將發卡插在頭上,練習著如何卷發。

    “大家~,拜托啦請提起興趣吧~……已經無法回頭了啊~。”

    春田像是要哭起來般的聲音虛虛地回響起來。

    “呐~,北村,你也說些什麼吧~畢竟是班長嘛~,你也好好承擔你的責任,將氣氛搞起來吧~!還是說你忘記了救你下半身的危險的恩情了嗎~”。

    就像自暴自棄地,北村立刻站了起來。但那個瞬間,事件發生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皮帶被扯走的北村的褲子,如石頭般“咚”的一聲丟落在腳邊。

    “哎哎哎哎……!?”

    “呀——”。

    皮帶也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最先尖叫的麻耶手中。看來是由于趕時髦美少女的靈巧手腕,將皮帶不知不覺間就拿掉。

    從內褲盡露人前的北村周圍那里,有如爆炸中心的爆風卷起的塵埃一般,氣勢如虹地將所有人卷入。“呀——!!”“你在做什麼啊——!?”不愉快的悲鳴回響著。“怎麼回事……”北村自身呻吟道。“哇——!”像笛子般聲音尖叫的人是大河。那雙眼睛被實乃梨用雙手遮擋著,臉孔失落地做著“心靈創傷啊……”的狀態。龍兒嗚哇的一聲後……遠遠離開北村,“北村=露出狂的疑惑”在自己的心中變得更加濃厚。亞美方面則冷淡地說道,變態出現了。

    氣氛的確是熱鬧起來了,但教室只不過是因為突然如此接近地降臨下半身露出男而陷入如哼哈二將般的呼吸的恐慌而已。悲鳴一浪接一浪,春田也抱著頭伏在教壇上。雖然北村慌忙地扯起褲子,但這並不能將那事實從大家的記憶上抹去。

    “真討厭——!我回去了!”

    “超無聊!浪費時間!”

    “雖然抱歉但我不想再陪你瘋——!”

    “回去啦回去啦,解散!”

    本已在教室上飄逸著的沉郁的氣氛,在熱得要命的北村的露出事件一氣爆發了。各自都抱怨著,紛紛都拿起書包,並嘎啦嘎啦地要拉好桌子,大家回家的意向可是滿溢著。

    “等、等一下啊!大家,請不要回去啊!”

    春田的叫聲的確傳偏了全員,並形成了回響。但事態的收拾方法,可以說幾乎無力回天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

    “咦?”

    有如一條救命稻草般,從出人意表的方向上出現了。甜美的聲音不思議地發出,在要回去的家伙的耳邊抽動了一下。全體都好像被冰封的狀態一般停了下來,反射般地數名男子轉身回看。

    “……唉~。唔唔……這個,還相當有趣的樣子呢。大家都有演出的角色,台詞也全部人員都用呢。嗯,春田君,意外地能干呢~”。

    “小……小亞美……!”。

    看來2-C的美貌與智慧的天使?川島亞美,視線從青梅竹馬的下半身那里全力撇開之後,看起了那個叫人討厭的台詞來。

    “唔唔唔,我是主角?哇,真高興?”。

    在春田的旁邊,亞美的兩眼笑得眯成一條線一般嫣然笑著。而跟隨大伙准備回家的龍兒的視線則發出著接近臨界點的閃光,翻滾地看著亞美那個奇怪的笑容。像鐳射光線從自身發出要透視那軀體一樣,自然透視不到,龍兒只是驚訝著。

    亞美,對著這種外行人的劇本肯定一腳踩下,或是撕成碎片,或是一把火燒掉並將那灰拿去枯樹當肥料的。不僅僅是那樣,還會接著說道“有時間去看那無聊的東西不如多看幾眼亞美的美麗的這個世界上的丑陋的各位!哎喲,那雙笨拙的眼睛可不能睜開哦!?各位的眼睛可不能抵擋這個美貌,用想象力來想象就可以了!什麼?想象不出來嗎?那樣就想像一下鑽石或如星空之類,世界中最美麗的東西吧哈哈!”這邊高聲笑著,這樣的女人來的。

    聽到亞美有趣的說話後,打算回去的學生都陸續地回到教室來。丟下書包,並深感興趣地開始聚集在亞美的周圍。

    “呐呐,快看快看,這頁超厲害啦~”。

    亞美這般煽動著。

    “哎,什麼什麼,小亞美在看著第幾頁啊?”

    “哪里哪里?”

    于是淅淅瀝瀝地將分配到的劇本拿起來翻看著。然後。

    “……哎——,真的呢。怎說,非常地有模有樣呢……”。

    “區區春田,果然太囂張呢。……唔唔,我的腳色是亞美的親衛隊C嗎?”

    “哇,有好好地變成漢字呢。最近的電腦還厲害。”

    “啊,我是小亞美隊伍的參謀呢。台詞還蠻多的。”

    亞美浮現出優雅嫣然的笑容,滿足地向下看著同學。春田幾乎要哭起來了,現在崇拜亞美到了差不多可以叫他舔鞋子甚至舔廁所拖鞋也可以的地步了。啊哈?般地亞美向那樣的春田送了一下眼色。

    “好了,春田君,加油吧!那麼,就開始練習怎麼樣?”

    “……嗯!”

    “那麼就用布帶做一個圓形吧?”

    “……嗯!”

    將全財產都拼上嗎?嗯!稍微脫掉衣服如何?嗯!將腎髒挖出一個如何?嗯!……無論什麼都能夠簡單做到的氣勢啊。就連剛才的異常事態接近發狂的班中的家伙也,被亞美特健全的笑容操縱著,“這個意外地有趣呢~”,“你的角色是?”這樣熱鬧起了上來。當眾人各自坐回在地板上的時候,無論男子還是女子手拿劇本,非常有干勁的樣子。究竟她在策劃著什麼呢。深知道亞美的腹黑性格的龍兒,不由自主地向亞美發出了疑惑的視線,但是。

    “咦?咦咦?啊啦啦啦~?怎~麼?討厭啦高須君,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目光盯著我啊~?”

    “……才沒有盯著你了。”

    “唔?”

    察覺到高須的那個視線,亞美的瞳孔使壞地閃閃發光起來。如發現了有趣的種子一般嘴角也高興到歪了起來,于是乎這樣說道。

    “雖然正式的來日方長,但現在要演出也可以哦?——副主角先生?。”

    “……哈?副?主角?”

    龍兒的腦袋瞬間變得空白一片。看著那個“嘿嘿”地吐了吐舌頭笑著但一點也不可愛的春田。意義自然不知道了。當慌忙地將劇本打開的那時。

    “這是什麼————————————!?”

    大河聲音比龍兒要先一步尖叫起來。

    在班中的領導?小亞美的帶領下,2-C的學生都非常友好,和平地生活著。

    “討厭啦~,真期待~!”

    “什麼‘生活著’啊!在哪里生活著啊!?學校嗎!?大家的家庭怎麼了!?父母會什麼都不作聲的嗎!?”

    “笨蛋吉是領導怎麼看都太奇怪了!”

    但是,有著想將那個和平破壞的人。惡的化身?掌中老虎,以及其手下美國派高須龍兒。

    “討厭啦~,好恐怖!”

    “為什麼我是這家伙的手下而且什麼美國派啊!?不能接受!”

    “惡的化身!?我!?為什麼!?龍兒就算了為什麼我是,真過分!”

    2-C受到了掌中老虎跟美國派的襲擊。于是小亞美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2-C的同伴全都因掌中老虎而被洗腦了。

    “討厭啦~,超不得了啦!”

    “洗腦!?”

    “誰會做!?”

    于是乎2-C的同伴變成了掌中老虎一伙,大處搗亂。但是,由于小亞美的拼命勸說,洗腦溶解開了。眾人合力將掌中老虎跟美國派趕走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HAPPYEND。

    “討厭啦~,溶掉啦~!”

    “……溶掉了!?那可不大件事了!?”

    “用詞都用得不准……笨死!”

    ——但是,教室啪啦啪啦地充滿著掌聲。被正方形包圍著的暫時用布帶圍成環形的外側大家都稍微有素質地坐著,紛紛稱贊寫劇本的春田。

    “呀——,怎感覺好像相當不錯。干得不錯春田。”

    “雖然是平凡的劇本,但意外地有品位呢。”

    剛才有如山刀山下油鑊的狀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春田喜形于色地搔了搔頭。

    “嘿嘿,是嗎~?我或許,有著這個方面的才能呢?呀—真頭疼呢,將來難道會做作家?呀——頭疼啦頭疼啦,這靈感又要來了——”。

    “才不會來了!”

    隨著啪的一聲,龍兒情不自禁地將劇本向春田丟了過去。本來的話其實是想用室內鞋丟過去的。但由于討厭乾淨的室內鞋被春田弄肮髒所以沒這樣做。

    “好疼啊——,搞什麼啊高須你。”

    “我有手下留情了安心吧笨蛋!而且,這個哪里是職業摔跤啊!?而且還擅自將人編進奸角那里!”

    “哎——?難道說高須你意外地沒有理解能力?這從哪里看都是職業摔跤啊?首先是這個‘被襲擊的2-C’這里就是啊?然後‘小亞美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這里。‘2-C的同伴變成了掌中老虎一伙,大處搗亂’這里也是啊,‘拼命勸說’跟‘合力將掌中老虎跟美國派趕走’也是哦。真是的,這點,讀讀空氣就能明白了啊?”

    被春田的理解能力說三道四,這可是最大的屈辱了。龍兒全身顫抖,腹中勃然冒起的各種各樣的特黑的感情並不能消化進入了自家中毒狀態,搖搖晃晃地危及到腳邊了。另一方面龍兒的上司,惡的化身的大河。

    “不~~~~~~~~~~~~~~~要~~~~~~~~~~~~~~~~~!”

    有如野獸般伏在地板,張開大口吼叫起來。

    “逢坂同學還真是的,真任性呢~。不?可?以?的?啦?”

    “開——什麼玩、笑!選美也好,這個也好,為什麼盡是要我做些奇怪的東西!?全部都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

    “討厭~啦,這說法多麼的丑陋啊……疼疼疼啊!”

    啵!大河一口氣非常凌厲地跳躍了起來,一下跳躍到了亞美的後方。然後就這樣非常漂亮地進行身體懲罰般將全身的關節都緊固起來。

    “都、是、你、的、錯、啊啊啊啊啊啊!”

    “疼啊疼死啦疼死啦!”

    大河使出眼鏡蛇纏。並漸漸地將體重向亞美壓上去的同時,更毫不留情地將疼得大叫的亞美使勁掐住。一連串的動作簡直是個完美組合,但是。

    “噢噢,什麼嘛不是干勁十足嘛掌中老虎。”

    “立刻就開始練習了嗎,意外地認真呢。”

    “那個眼鏡蛇纏……太美了,太完美了。”

    “簡直就是一幅畫……不,該說是高額限定版的花式。”

    哦——,在聽到混雜著歎氣的掌聲後,大河慌忙地放開亞美,啪地跺了跺腳。

    “你們這些家伙,吵死人了!我絕對不會干的!這是什麼啊,這個絕對是欺負了!大家只不過是引我中計讓我丟臉,這樣來取樂而已!過分,過分過分過分啊……夠了,明白了,將你們全部殺掉!”

    殺氣能量計達到MAX仍無限上漲。那像要噴出火焰的發狂的虎眼凶狠地盯著周圍圍著的同學。從右至左,不對,該是從近身的人處理起吧,大河不斷地舔著舌頭。全員慌忙地向後退了起來,一起逃跑的樣子,在這邊那邊的地方圍成了團子般。而當決定狙擊那個人類團子後,准備襲擊上去的大河下姿開始使力,簡直如剛才一般。

    “逢坂同學!不,掌中老虎!你,還沒有明白嗎?”

    在這個混亂中,爽朗得來而又凌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

    說話的是亞美。身體受到了眼鏡蛇纏的創傷後步履蹣跚地拼命站了起來,雖然充滿慈愛,但是眼睛中發出了像是嚴厲的母親盛怒的光芒。兩手像大天使般的翅膀一樣張開,站立在了張牙舞爪正准備沖入人類團子的大河面前。大河的視線充滿了不祥的紅根。

    “吵死了區區笨蛋吉囂張什麼!全部都是你的錯!”

    “疼!”

    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臉上。但是,亞美仍然毫不退縮,咬緊牙強行地抬起了頭。

    “……打我就能消氣的話,喜歡怎麼打就怎麼打吧!但是這並不會有產生任何東西!”

    “噢噢干起來了!”

    “呼啊!”

    于是乎大河接下來又揪鼻子,又趁還沒站穩時候,甚至用上傳聞中連鐵也會弄個粉碎的鑽太陽穴攻擊。但是亞美,無論怎麼倒下也好,依然再次站立了起來。並抬起那個雪白的臉孔。甚至還露出微笑。

    “叱……還真有你的……。但是,這樣……你……消氣了沒有?”

    “……什麼麼麼麼麼麼麼~!?只不過是個吉娃娃這麼囂張~……!”

    太胡來了住手吧,不知是誰這樣叫道。會被掌中老虎殺掉了的啦!但是,亞美用笑容回答,並一步,一步地向大河走近。大河那充血的野性的眼睛,一直盯著走近而來的亞美。兩人的距離縮至分毫。但是亞美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

    “逢坂同學。我想你明白一件事了。如果你明白了的話,這個我要蒸要煮適隨專便。……這個呢,不為什麼,而是為了你這個被班疏遠的人了……。你不覺得跟班中的人的關系不好的嗎……都遠遠地避開……或許是害怕……我可是為了這種搗亂凶暴的小鬼……啊不對,是為了悲哀的逢坂同學能夠真正成為班中的一員,利用像這樣將大家集合在一起的集會,豎立你的威信啦!怎樣!?大家對你的溫柔,傳遞到你這個只會暴力的狹隘心胸中沒有!?”

    “你憑什麼有風使盡艃笨蛋吉!我才沒有被疏遠了!”

    ……呃……沒有這回事……呃……沒有這回事……呃……周圍的學生開始發出膽怯顫抖的喃喃聲,並故意地講某些讓大河平靜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而大河也注意到那個,苦悶地搖著頭。

    “什、什麼嘛,這個責備感……”。

    “看吧。這就是真實了!”

    亞美閉起眼睛好像接受了一般點了點頭,示意“夠了”般向班中的人舉起了手。然後隨著手勢,全員的聲音一切都停止了。就像午休時分某長壽電視節目的司儀一般,亞美在不知不覺之間完全將觀眾掌控著了。

    “總之,凡事別想得太壞了……呢?明白了嗎?那,首先一起來從這里開始演演看吧。劇本的第4頁,場景2的開頭。逢坂同學最出眾的場景啊。‘啪’地連同高須君一起華麗登場,然後將班中的眾人洗腦了。”

    “所——一以——說——!大家也說過不干的!?根本無法做到嘛,而且根本上,我就沒有洗過別人腦!”

    “……哈,不是叫你真的做啦。自由想象,自由想象就好啦。那就作為嘗試演那個看看吧。那,吼——!老虎,洗腦的台詞!”

    “哎!這麼突然……那個……‘去死吧!’。”

    “你搞什麼啊……嘛算了,不過叫去死,還是不要為好。”

    “什麼啊,這不是清楚地寫著台詞嘛。‘老虎,虎嘯登場——!’。”

    “……那個可不是台詞啦……寫得一清二楚嘛。”

    “才沒有寫得一清二楚。”

    ——如斯簡單地,當察覺到的時候,大河也陷入亞美的步調了。圍觀著亞美跟大河激憤的謎之熱辯的班中眾人,摻雜著拍手的參上一腳的還有嬉笑著的,龍兒也半呆在一邊。察覺到的時候,這不是真的會按這劇本演出的了嗎。本還期待大河認真地拒絕而變成個膠著狀態的。

    “白癡——!”

    “癡呆——!”

    大河現在,單純的跟亞美快樂地(?)進行著對罵。沒辦法,龍兒完全放棄了。班中眾人也充滿熱情,自己一人已經無法影響大局了。

    與生俱內的儀律也發揮了起來,竟然已經無力回天,龍兒所想的就是這個該不能給充滿熱情的家伙添麻煩了。正當,龍兒要將自己出場好好把握而閱讀台詞的時候。

    “打……打……打!上——啊,攻擊……”。

    “……”。

    龍兒的眼睛疑惑了。大概,周圍同樣歪起頭來的家伙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你……你演出的是什麼角色啊?”

    “哎!?咦,這個!?不,不,那個……其實我自己都不清楚了。”

    而在摔跤場前排屈膝而坐,苦悶地看守著大河跟亞美對罵的實乃梨,僅在練習的初日就已經齊備禿假發、獨眼罩、齙牙、甚至腹帶——衣裝一應區全完全進入角色的狀態。

    “怎說呢,春田君說是‘丟去停尸間的抱歉’,給了我一個特被好的角色我。衣服也是剛才分發出來的。嘿嘿,春田君,還是個不錯的家伙呢。”

    “是嗎。……是這樣嗎?”

    實乃梨好像有點害羞的樣子將齙牙取了下來,接著就這樣帶著禿假發跟獨眼罩用耀眼的笑容筆直面向龍兒。久違的,猶如仲夏的太陽一般的充滿光輝黃金閃閃的笑容。龍兒就像沐浴在太陽中的植物一般,從他背部就能看出打起精神來了。

    果然,實乃梨的笑容是這個世界上最燦爛奪目的精神來源。哪里也是光溜溜的閃閃發光……不,不是說禿假發在光芒多目,但龍兒的視線並不能從實乃梨上面離開。

    “那個呢——,高須君。”

    “嗯、嗯!?”

    而且,實乃梨好像打算將對話持續下去。雖說是帶著禿假發跟獨眼罩,但這些事情都沒關緊要。最近感到對接態度有著微小的距離感的實乃梨,現在,正在跟龍兒攀談。“無論,什麼事情的對話都殺過來吧”龍兒的眼睛像是這樣說著盡可能地睜大著。但是可以的話,聊那個話題就好了。在暑假的時候約定好,在新學期盡早地送禮物,那個手帕的話題。調和地用漂亮的藏青跟土黃搭配著的手帕,每天都用柔順劑洗漂,日複一日地好好利用。

    “亞美,怎覺得最近,好像變了呢。”

    “沒錯沒錯那個手帕……哎……川島?”

    為什麼,這里竟然冒個亞美的話題出來。內心不禁失落並沮喪了起來。

    “嘛……經你一提,的確是這樣呢。”

    邊點著頭,邊表示同意地說道。也順勢地向班的中心對大河進行演技指導著的亞美撇了一眼。美貌跟裝乖孩子以及非常有人氣在轉校當初並沒有怎麼改變。

座天使(七級)

黑色的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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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7:49 |只看該作者
“說是變了的話……她可不是像那樣,自己會摻合在人群的中。平常的話應該這樣才對。”

    這樣——戰戰兢兢般的家伙。

    但當自己察覺到這是多麼失禮的說話,話到中途就停了下來。對龍兒自身來說,那也是唐突的,意外地感慨。

    是這樣的嗎,不禁這樣想到。按照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察,亞美是個戰戰兢兢膽小的家伙。為了防禦外面來的攻擊一般,也為了盡可能不刺激自己一般,亞美在周圍砌著一堵無形的牆,如在周圍埋著地雷,將接近而來的人都炸飛一般,不讓任何人靠近。這是為了不讓真正的自己被任何人看清,過分強烈“防守”的手段。但是這樣的家伙的確是在改變。雖然那個乖孩子的鐵假面仍讓還在——

    “不是這樣啦!唔,逢坂同學,難道說……有點在,給人當笨蛋來耍呢……真可憐呢~……”。

    “你在說什麼!只不過是個笨蛋吉而已!”

    ——班的中心戲弄著大河使壞地笑著的亞美,雖仍然強行做著那個鐵假面不讓其破壞,但能看到她優先地融合在人群當中。究竟是發生什麼讓這家伙發生這麼大的變化的呢。

    但是,這樣敘述感想發出感歎時間也太過突然,怎麼說這里人也非常多。龍兒閉口不語,而是看了看使壞的亞美。

    “真是的,究竟在設計著什麼呢。那個腹黑女。”

    龍兒岔開了話題。

    “嘿,不能這麼說嘛!亞美是個好家伙啦!”

    實乃梨邊笑著邊將獨眼罩除下,然後用那個想龍兒的腕部周圍輕輕敲打上去。龍兒將那個避開,然後緊緊少許,漏出了真心話。

    “……你也,怎說也變了呢。”

    “哎哎!?和噠蘇(我)!?”

    大概是驚訝到咬字也不清了。實乃梨大吃一驚地看著龍兒,哎哎,這樣邊說著邊將假禿發也除了下來。實乃梨恢複了本來的姿態,拼命地解析著。

    “是這樣的嗎!?我,我,我有什麼改變了啊!?難道說,那個,漂亮了!?”

    “……是吧,而且這只有你自己才能夠知道的不是嗎?”

    “哎哎哎!?我自己完全不知道了!……什麼嘛,真是的,這不叫人著急嘛。別突然說這些話啦高須BOY。”

    ——不會是,跟我的距離感變得奇怪吧。于是乎,龍兒靜靜地拾起實乃梨除下的禿假發。簡單地用手拍掉塵埃,大概自己已經被原諒了毫不拘束地,打算將那個向實乃梨頭上戴上的瞬間。

    “喵啊!”

    “……哎……”。

    實乃梨發出了好像被玻璃襲擊的小貓一般的聲音,禿假發還斜斜掛在頭上的時候,盡量地一大步,從龍兒身邊飛退。

    不——不會吧。

    是毫無拘束得過分了嗎。或許是也說不定。但也不需要退開到那種程度啊,龍兒的心深深被傷害了。這是由于張一副流氓臉的緣故嗎。

    “啊,不,不不不……不是啦,不是……呃……”。

    究竟怎麼應對才正確呢。實乃梨不斷地擺著手,然後一小半步,再次向龍兒接近過來。兩目交接,就連龍兒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只好一個勁地困惑著。

    “……不不不……嘛嘛嘛……怎說呢那個……那個呢。呢。”

    實乃梨于是乎更進一步地跟龍兒的距離拉開半分。……算了,那個半掛著的禿假發自然自丟落在地上。

    龍兒也只是焦慮地,只能看著那樣的實乃梨。而察覺到這樣的二人的視線一個也沒有。

    幾日之間,龍兒跟大河相當親和的關系,像是要斷絕一般變得越來越差了。在這二人回家的路上,刮著秋天的寒風。刮的凋零在地上的枯葉沙沙作響地讓人越覺寒冷。

    沒錯,“那夜”以來,二人之間明顯沒有了歡笑聲(雖然也有種說法是原本就是沒有那樣)。但是大河仍然堅支持著,早上像往常一樣跟龍兒一起一同上學,夜晚到高須家吃晚飯,在這樣的回家的路上一起去超市。龍兒是這樣想的,心情這麼不愉快的話干脆直接回家不要跟過來就好了嘛,而且也有對大河說過,但大河永遠說著“才沒有不愉快了。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沒有理由。如果我看來是這樣的話,就是對你這麼纏人覺得不高興了。”這般搬弄是非地抱怨著。當然,從那鼓起的兩腮上面看出心情相當的不愉快。

    “……今晚,怎麼辦啊?”

    “鰤魚。剛才不是買了的嗎?”

    “……那鰤魚如何弄?”

    “……照。”

    “……燒啊。”

    “……沒錯。”

    呼——,比起寒風還要冷的刺骨的空氣,在距離相隔一米左右走著的兩人的腳邊升起,寒透入心。

    從文化祭練習的繼續到超市買完東西之時,時間已經近六點了。季節也進入深秋。最近的日照時間也縮短,空中充斥著近乎黑的濃厚灰色。周圍街道一帶早早亮起的燈光,告訴著人們寒風刺骨的夜晚已經靜靜降臨。

    龍兒不禁拉了拉襯衫的衣領,順勢地向旁邊的大河的側臉看了一眼後,呼地歎了一口氣後,移開了眼睛。畢竟自己也不能一一迎合這只任性的老虎啊。但是眼睛就算移開也好,隨風起舞的大河的頭發在視線飄拂著。更勝灰色的淡茶色的柔和頭發,如波浪一樣讓人身心平和,一瞬掩蓋大河圓圓的臉蛋,然後立刻輕輕的飄散開。那個如水般自然流動的軌跡,讓人有著用手抓卻又無法抓住的感覺。

    “好疼啊!”

    “哦!”

    ——不小心抓住了。手中在不注意之間,握著大河的淡淡頭發的一束。大河粗暴地將自己的頭發扯回之後說道。

    “才不是哦了,你這個長發控!想打架嗎?”

    “抱、抱歉……”。

    “你真的是只惡質的短毛種!臉也一個大壞蛋般,給我滾一邊去!”

    大河兩目翻滾著憎惡的火焰盯著龍兒。大河兩目翻滾著憎惡的火焰盯著龍兒。的確錯的是自己,但是也不需要發怒到那種程度吧。于是乎怒氣沖沖的大河先行而去,龍兒也稍微在一邊地緊追著。其實說追著也說不上,只不過回家的方向相同而已。

    就像剛才一般,如果那個大叔那時,將大河的頭發抓住的話事態也不會發展到這麼複雜的地步的說——這般事情自然不能說出口。如果說了這麼多事的話,肯定會在瞬間成了掌中老虎口中的食糧。但是看著大河那細小的背部,不緊在心中想到,真笨呢。

    從那天開始已經過了數天了。大河仍然還沒有跟父親聯絡的樣子。也毫無忌憚地直接傳遞出,大河你的父親想跟你一起生活這樣的意思的了,但大河連父親二字都沒說完就發怒起來。……不,別說是說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沉默著剛想開口就發怒地說道“你剛想說什麼!?”這樣一句話丟過來處理掉。

    “……意氣用事也該才不多了吧……”。

    本以為沒有人聽到,自言自語地說著的。但是。

    “誰有!?”

    偏偏總是在這些時候大河的耳朵就會化成地獄耳,聽個一清二楚,並轉身將書包呼的一聲向龍兒襲擊過去。

    “什麼嘛!什麼嘛!真的!叫人火大!有話想說的話!別吞吞吐吐的給我說清楚!”

    “疼!疼死啦!”

    在被結實的書包啪啪地拍打著,除了悲鳴還能說什麼話呢。家已經近在眼前了,龍兒于是在那平時的居櫸木人行道那里沒出色地逃跑起來。大河當然是冷酷地超高速地像個人造人般地追了上去。

    “給我等下!我已經忍無可忍了,文化祭的時候也是!最近!盡是!發生些!討厭的事情——!”

    “都是我的錯啊!?”

    “自然是你的錯了!?哇……”。

    細小的身體不斷呼呼地來回揮著書包,終于大河踏錯了一腳。被路旁的排水溝絆倒並失去平衡。但在跌倒的一刻之前在空中亂抓一通的手抓住了路旁的鐵杆,總算保持著平衡但是。

    “嗚哇哇哇!”

    大概是懲罰她的凶暴的行為吧。鐵杆並沒有很好地固定著,大河就這樣跌倒在人行路上。鐵杆則以非常厲害的勢頭在路上滾動著,高高的悲鳴聲響徹著住宅區。

    “你沒事吧!?在……在丟人呢……”。

    “煩、煩死了!誰的錯啊!?”

    “最少不是我的錯。”

    龍兒邊喃喃感歎大河的冒失,邊去拾起丟落在地上的大河的書包。無論是被怎麼罵也好,現場成了這個不像樣的情況下,龍兒自然也不能夠不將大河拉起。于是走回到滿臉漲得通紅著急著的大河身邊,正想伸出手想拉起大河的時候。

    “……”。

    “……哦。”

    “……很、很久不見了。”

    一只比起龍兒的手要細,但比大河的手要大的手,先伸出將大河的手抓住了。

    這里是,大河的高級公寓的大堂前。停著一輛銀色的漂亮的奔馳。在這種季節里為了符合審美感別有用心地將車篷全開著。

    夜幕降臨滲透著黑色的影子,映照出一個非常矮小的中年男子的身形。

    而向上看著的大河的瞳孔中,閃爍著冰冷的火焰的光芒。

    那個影子,雖然是矮小但有也有著活了四十歲男子的膂力,強而有力地一下子就將倒在地上的大河拉了起來。大河在站起來的同時,順手拍了拍制服上的塵埃。

    “……抱歉。我一直在這里等著你了。那個,我有話——跟你……”。

    “去死吧。你這個跟蹤狂。”

    就如正中頭獎一般。

    大河毫不留情地向那個禁忌的地方狠狠地攻擊了過去,影子——大河的父親,就這樣跪在了地上。作為同性的龍兒臉色發青,注視著那個聲音也發不出來身體蜷縮成一團苦悶著的姿態。只是看著身體的一部分也感覺到,非常的,疼。但是作為實行犯的被害者的女兒大河只是看了一眼就將那個慘劇置之不理。

    “龍——兒!快走吧!這里很危險了!”

    “還有誰比你更危險的啊!”

    咯嘞一聲,大河一手抓住害怕到呆呆站著的龍兒的手腕!強行地拉著,並開始走上租屋的外樓梯。

    “等、等一下!等下!等下等下等下啊!你就這樣置之不理啊!?”

    龍兒拼命地抓住鐵欄,兩腳紮起馬步掙紮著。雖說是其他人的事但那中大獎的激烈疼痛的沖擊並不是這麼容易能忘記的,不過也不能置之不理。不能夠丟下那個人不管了。不能夠跟大河一起回家了。事態已經向前邁出一大步,進行著非常大的改變。真的,來迎接了嘛。就在今日,此時,此地。但是叫人害怕的是,大河不但是龍兒的體重,就連龍兒抓住的鐵欄也要拉上去的樣子。

    “嗯!”

    太陽穴的青根徐徐冒起。龍兒拼命抓著的鐵欄也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這樣下去的話不僅是肩關節就連租屋也給破壞掉了,但龍兒擺出一幅拼死的樣子反過來緊緊抓住大河的肩膀。

    “可惡,真是要人操心的家伙!你,要意氣用事到什麼時候啊!”

    “什麼!?只不過是只狗說話竟然這麼囂張!”

    龍兒臉部被打了一下也並不放手。反而更強烈地用力地將大河拉近身邊,並踉蹌地粗暴地將其押在牆壁上,在呼吸差不多要重合的距離唾沫橫飛地怒鳴起來。

    “等一下……快住手!放手!”

    “先強行拉住我的是你!這樣下去的話我絕對不給你進我家!”

    “為什麼!?”

    “這不是來迎接你了嗎!最少也給我聽聽他怎麼說啊!那可是誰啊!?你的親生父親啊!?”

    “不對!那個是跟蹤狂!那種才不需要了!”

    “說什麼白癡話!你,不是被拋棄而哭泣的嗎!坦率一點吧!總之,就算一次也好,去一下那個大叔那里吧!也好好地看清,那個臉孔!”

    “你、你是,那家伙的同伴的啊!?真過分,這不是吃碗臉反碗底嗎!?我還以為僅有你是我的同伴了……你這只背叛主人的狗!”

    “就是因為我是你同伴才這樣說!為了你才這樣,說出你所希望的東西!你的親生父親,可是來迎接你了!不是想回去的嗎!?不是想一起生活的嗎!?嘮叨的後母已經不在了啊!”

    “你……你,你怎麼可能,明白我的感受!?我已經對那家伙不再抱任何期待啦!要說的話全部都說過了,全部都結束了!那種家伙已經不再需要了,對我來說已經不必要了!一個不需要的家伙突然回來,也只是增加我的麻煩而已!世上有笨蛋,會高興拋棄的垃圾回家的嗎!?”

    “你這家伙……”。

    龍兒忘我地,抓著大河的手也用力了起來。就算粗暴的大河的細小的手腕發出咯嘞咯嘞的聲響也好,大河的聲音像要劃破玻璃般尖叫也好,也並不放松。然後。

    “在那種地方一直站著等待著你的回來,那個,那個人,真的是將你當作垃圾看待嗎!?我家的父親可是我怎麼期盼都不會回來——!”

    沒錯。

    這個是,切切實實的事實。

    將自己的境遇,以及現在的事態,重合在一起單單也是為了自己。

    “……”。

    龍兒咬了咬嘴唇然後將手放開了。慌忙地,從大河的身邊離開。像是要吐出火一般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說是為了大河,不斷地重複說是為了大河,這是什麼樣子。只不過是自己在嫉妒而已嘛。

    只不過是自己被拋棄了十七年,那顆千創百口的心,只是將自己溶進跟自己無關系的大河的幸福里面去而已。這只不過是無聊的心靈慰籍,自己明顯是知道的嘛。

    ——真的,或許我只是只不值一提的野種。

    大概是伴隨著傷痛的失敗,龍兒的臉自然地沒出色地低俯著。後悔般地重重地用手掩蓋著眼睛,喉嚨也像吃了啞核般發不出聲來。內心不斷地唾棄著自己那脆弱的心靈。最少大河像往常一樣一巴掌打過來的話,內心也好受一點吧。

    但是。

    “……夠……了啦……。……我明白了。”

    從聲音感覺是發怒的樣子,但是大河,靜靜地用手碰著要咬出血般的龍兒的嘴唇。從那手指上傳過來的冰冷及柔軟感,變得呼吸也停止了般。

    大河的手指像是要描繪那面部輪廓一般並向下方滑行,然後抓住說不出任何話的龍兒的下顎,將那個沒出色的臉抬了起來。然後用那個發出強烈光芒的瞳孔,毫無畏懼地直接探視著那心底。

    “……竟然你這樣說的話……夠了。所以別再擺著這樣的臉了。”

    捏,兩手捏住龍兒的臉蛋。並強行地向上扯。

    “大河……”。

    “……會是,好事的吧。我會,這樣想了。……雖然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想了。但是,竟然你那樣說的話,我就這樣想了。”

    手指從來神經質地眉毛緊湊的龍兒的臉上離開,然後瞳孔,慢慢地眯成一條線。

    “……我……我……”。

    “……夠了—……”。

    大河像只小貓般,用手背擦了擦臉。

    雙方好像被什麼沉重壓著的膝蓋,也在不意之間放松了起來。

    龍兒的腹部附近被手推開,細小的大河的肩膀在龍兒的身體下穿過。

    啊,抓不住,這麼想到。

    大河無論是肩膀,頭發,還是裙角,就是嘩啦啦地翻滾的枯葉般輕快,就像要回歸森林深處的野獸的尾巴般的柔軟,在龍兒的眼前逃離。無意識地想試試用手握住,但果然什麼也抓不到。原來如此,已經,沒必要抓住大河的任何地方將她留在這里了。

    于是,大河這次真的像顆整裝待發的子彈,總算要給解放的樣子,沖下了樓梯。並向在深秋的夜中,苦惱著緊緊抓著車門外面站著的中年男性,攀談起什麼來。男子非常驚訝地轉身,在那里語言已經並不是必要的了。

    男子就好像害怕失去一般,那雙手腕緊緊地抱著大河。並將臉埋在肩膀的後面,男子一個勁地點頭。大河最初雖稍微有點不喜歡,想將那手腕弄開,但不多久就放棄了。並將手繞到男子的背部。慢慢地放松下身體,最終全部的體重,以及全部的一切一切,大河都托付給父親了。

    龍兒將那幕看到最後,過了不久後慢慢地,再次走上了那破爛的鐵梯。邊走著邊像個老頭般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呢。

    “……小龍……”。

    “哇!嚇了我一大跳!”

    剛打開家門,親母在大門那里等候著龍兒的歸來。泰子全身上下僅穿著龍兒中學時代的襯衫,而且還繃的緊緊的。

    “怎麼又穿成這個樣子?出門准備呢?今天也要工作的吧?”

    “話是這樣說了~……怎說~,我聽到聲音~……吵、吵架嗎?”

    泰子的柳眉彎成了八字並不安地搖著巨乳。

    “不是啦。”

    看來泰子,被外面的龍兒跟大河的聲音嚇了一跳,所以在大門口那里偷聽著。聽龍兒解析後用起怎麼也不像三十歲(而且是高中生的母親)的動作,要哭起來的樣子在大門不安地站著。

    “別鬧了進來吧。”

    雖然被兒子催促著,但細小的頭還想窺視外面情況般地伸著。無奈下龍兒只好將現在還穿著拖鞋而且沒帶胸罩的泰子強行推著肩膀,粗暴地將她推回家中去。

    “真是不是吵架了所以沒事啦。你也別想那麼多快點去做好上班的准備吧,已經六點左右了。我會盡快弄好晚飯的了,總之快去梳一下頭。一團糟糕的。”

    “雖說是如此~……那大河呢?是換好衣服再過來嗎?”

    “今天已經不會來了。”

    “哎哎~!為什麼?”

    ……該怎麼回答才好呢。邊考慮著,龍兒的手利索並自動地將周圍收拾著。快速地將泰子打開的通信販賣冊子合上,並將這些還沒進行奇怪東西訂購的資源垃圾在固定位置疊起,也順手將空空如也的大杯子拿起,高速地洗乾淨。也對小鸚,打了回家的招呼。僅僅數分鍾,狹窄凌亂的起居間就恢複到早上整齊的狀態。

    “……沒什麼。好了啦,這樣就。”

    龍兒的回答,並不怎麼高明。

    “才不好了~!大河不過來,不要拉,會很寂寞啦~!我們已經是三人家族啦~!小龍你也覺得寂寞吧~!?我不要大河不過來啦!快點叫大河過來!”

    說著就在坐墊那坐下,完全不能接受的樣子爬在矮餐桌上鼓起兩腮像個少女般看著天花板。嘴唇也嘟得長長的,不斷地扭著身子,不要不要地說著。眼角看到這個樣子,龍兒徑自地走進了一幛門之隔的自己房間里去。

    “……對于大河來說,這是最好的了。嘛,又不是說不會再來。大概吧。”

    泰子咬著衣領,就這樣爬在矮餐桌上,僅睜大眼睛直視兒子。

    “……真的?……好事?……這樣?”

    “沒錯啊。這是真的,最好的事情。”

    這並沒有說謊。龍兒邊說著邊將書包放在固定位置,將手機插進充電器,並脫下了校服。

    “對于大河來說,這是發生了最好的事情。本來來到我們家,只是餓死前的緊急避難之類嘛。而,現在問題解決了,所以不來我們家啦。……這樣就好了。”

    “……那好事,究竟是什麼~?”

    將校服用衣掛掛起。並像往常一般將除臭丸放了進去,伶俐地用手將其外形整理了一下。接著,考慮著時候將三條鰤魚中的其中一條放進便當里。決定好新鮮食品的去向後接著就在腦袋中處理信息。于是說道。

    “下面呢。大河的父親來了。說是跟大河相處得不好的後妻離婚了,並來跟大河一起住。這是好事沒錯吧。”

    簡潔地傳達了事實。但是。

    “……嗯……”。

    泰子將臉貼在矮餐桌上,依然沒有接受的樣子。並像小孩般用黑黑的眼珠一直看著從房間里面換好衣服出來的龍兒。

    “怎麼的,是個我行我素的老爸呢……”。

    “……為什麼你會這樣上的啊。”

    “因為~,因為~……”。

    泰子咬了咬嘴唇,沒有說下去,不知她究竟想闡述什麼感想呢。接著放棄了般聳了聳肩膀,穿著襯衫的樣子走去面盆那里去梳洗。並像往常一般悠閑的聲音邊說著,泰子也沒有資格說人家的父親呢~。龍兒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母親的背部。

    大河的父親我行我素,龍兒也沒有材料去否定這個。

    但是果然,讓大河回到父親那里是好的,至此,也這樣認為著。

    龍兒不禁想起了,比起現在看著泰子背部的視線,要低很多的那日子。

    今天幼兒園休息吧,泰子突然這樣說,那天的早上,二人乘著電車。不斷地換乘再換乘,最好來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城市,由于太累的緣故,在站台的小賣部那里買了豆沙包來吃。然後出了檢票口,泰子拉著龍兒的手,來到了一處,古舊的,盡是高大的家排列的著住宅。在不斷地拐彎轉角滴溜溜地走來走去,泰子最後,讓龍兒在細小的兒童公園的長凳上坐下。而泰子則站著,一直望著被松樹包圍著的一家。一直、一直,從那里看著那里二樓的窗戶,龍兒叫了聲媽媽,泰子也沒有動。第二次再次叫道,泰子依然沒有反應,于是就放棄叫下去了。二人一直沉默著直到日幕降臨,到了晚上,泰子終于轉身了。抱歉,邊笑著說著。于是二人手牽手從來的路上回去,回到當時住的公寓那里。

    那時候還不清楚,那個肯定是泰子的娘家吧,龍兒是這樣想的。而現在回想回來,那個時候,是高須家經濟最困難的時候。泰子將龍兒交到幼兒園後就日以繼夜地工作,大概是操勞過度吧,病名也不知道長期出入醫院。也嘗試過在醫院的托管兒童的地方,一個人等了數小時。

    ——疼苦著,想回家,但是,不能回去。不讓回去。躊躇著數小時,不斷地從窗口望那個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家庭,然而年僅二十左右的泰子,帶著不被認可的孩子,最終還是不允許回到那里去。

    龍兒想著,泰子是很可憐的,是個沒能得到原諒的孩子。那時跟現在的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究竟是怎麼想沒有回來的丈夫以及無法回的娘家的呢。哪個是正確的呢,哪個是錯誤的呢,大概這種事情也考慮著吧。

    也後悔過吧。

    “小龍~!慘啦,卷發水用光了啦~!”

    “……我有放新買的啊!在面盆的下面!”

    ……肯定,有後悔過的。

    于是龍兒在廚房站著,打開購物袋。洗手後,將買回來的鰤切成三塊,並將鱗片眼睛都弄走。接著利索地用眼分別測量一茶匙左右的醬油、酒跟甜料酒,並均勻地撒在其上。醃制期間,龍兒著手開始准備醬湯。不煮飯也不用擔心,冰箱里面還有幾餐的存貨。

    龍兒所能做到的事,就是為了某個女子盡好自己做兒子的責任,讓自己稍微也好也能夠幫上忙。讓她感到,有你在實在太好了,我沒有做錯。還要稍微治愈她的心靈的創傷。僅此而已,一直以來都這樣做著。

    而現在,另一個女子,龍兒不想她也要背負這麼悲慘的命運。想起那個跑出去的背影,不斷重複地說服著自己。

    果然這結果是最好的。那麼別扭的父女關系,要說重新住在一起龍兒也想著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這樣慢慢來也不錯嘛。

    這樣絕對是好事來的。

座天使(七級)

黑色的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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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8:1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嘛,沒什麼,隨便。”

    大河向旁邊,這樣說道。龍兒則呆呆地向瞟著那個側面並想到,真是不坦率。

    從高須家的餐桌恢複到母子二人的狀態起,已經過了幾天。時間流逝秋色漸深,今早的風也相當的寒冷。

    “總之……啊~,真冷……”。

    秋風把大河的頭發吹得亂飄,大河不禁地閉上眼睛哆嗦了一下。龍兒也將打開的外套的紐扣直至衣領全扣上,兩手插在口袋里。散落在人行道上面的落葉帶著一層豔麗的色彩,大概是昨夜下了場陣雨的關系吧,緊緊貼在瀝青路面上。濕潤落葉的甜香,以及寒風停止的一瞬太陽撫摸皮膚的溫暖,讓人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在這寒風陣陣的日子里,僅白天也好,也想帶著夏日殘留氣息的太陽光多緩和一下空氣。

    龍兒小跑了一下,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大河並並肩而行。在並排而行的腳的前方,也並排起了大小相差甚遠的影子。

    “風停下來的話也不是那麼冷呢。……嘛,我明白你說什麼。但是你打算怎麼切入去呢?川島的話,一般的方法可是行不通的啊。”

    “我也,准備了‘魚餌’啦。雖然將好東西給笨蛋吉有些浪費。”

    大河提起手提箱,讓龍兒看那慎重地擺放在中間的那個包裝漂亮的小箱。

    “哎,那是點心嗎?昨天去吃飯的飯店的嗎?”

    “是說。我可是有充足攝取卡路里啦。而且是個非常有名的店鋪,笨蛋吉的話肯定會喜歡這個。……將這個給她,然後‘拜托’一下看看……嗯!不過拜托笨蛋吉,真是叫人惡心得要反胃啊。”

    “嘛嘛……噗……”。

    龍兒勸解著大河,卻忍不住在嘴邊微妙地笑著。大河的眉毛一凜!並呼的一轉身用手提包向龍兒橫掃過去。

    “疼!”

    “你噗什麼啊!真叫人不爽!竟然笑得跟笨蛋吉一個樣,真是礙眼的垂耳混蛋!”

    “才沒有垂耳了,也且也沒有笑……噗哼哼……”。

    “這不是在笑著嗎!”

    ——畢竟這也怪不得龍兒。因為大河非常不坦率地不斷重複地說著隨便隨便,究竟要硬稱到什麼時候呢,這樣滑稽可笑的確是叫人忍耐不住。于是乎龍兒用手掩著忍不住笑起來的嘴巴,邊避開的大河的攻擊扭搭地在充滿落葉香的人行路上快步向前走。但大河脾氣暴躁地,叫喚道。

    “……夠了!你,絕對在笑著!把我當作笨蛋!這些東西隨便啦!……沒錯,隨便的啦,果然拜托笨蛋吉就像白癡一樣,不干了不干了!”

    大河鬧情緒地追過了龍兒,這次換龍兒慌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啦!才沒有把你當作笨蛋看!抱歉抱歉,開玩笑而已!要意氣弄事就到此為止吧,必須要在今天里面拜托川島啦。畢竟明天就正式啦。”

    吧嗒一聲,大河忽然停下了腳步。嚇了一條般地將眼睛睜得圓圓的看著龍兒,喃喃地低聲道。

    “啊啊,是啊。……明天,就是了啊……”。

    “沒錯啊。……就是這樣。你才知道怕啊。不過真快呢,明天就是了。”

    在這沒有什麼多余時間的上學中,二人不禁驚覺時光匆匆。沒錯,文化祭明天就要來臨了。每天每天都要進行練習跟准備,當察覺的時候已經是文化祭的前天。要干的東西如山般多。練習、制作大型道具跟小型道具,配合的衣服也需要,沒錯沒錯最重要的擂台也要在今天的放學後設置。

    “沒有多余的時間啦。……怎麼也好了,明天,讓你的父親看看你的帥氣的地方吧。為了那個必須要得到川島的協助。”

    “……我都說隨便了……”。

    再次走起來的時候,大河的聲音變得小起來。但是龍兒可是非常明白的。才不是隨便。當大河說道隨便的時候,也就是最不好的時候。而且,對于龍兒來說也並不是好事。只要能夠將大河跟她父親的關系拉好無論是什麼事都會支持的,龍兒心中這樣下了這樣決定。

    “該怎說呢——盡力以付就好。大叔,那之後,每晚都來接你,也跟你去餐廳吃飯。每晚都送回家。而且還參加,甚至是高中生自己也認為無聊的文化祭。”

    “……所以說,這些全部都,隨便是了。就這種程度,叫我忘記以前的一切,然後相信他什麼的才做不到啦。嘛……只不過是覺得有點,作為對手也不錯而已。而且昨天的餐廳的飯菜味道也相當不錯。”

    龍兒再沒有搭上任何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旁邊的大河。雖說是“對手”,不過比起那晚的大獎沖擊起來,不是一個相當的進步嗎。就是說大河的父親的努力也有成果。龍兒不禁萌起,太好了般拍著手送大河父女的想法。

    但是,那麼矮小的大叔,為了再次得到大河的信賴竟然做到了這地步。問心一句,不得不佩服那努力。有著工作以及地位的男子,真的每晚,沒有一晚落下,跟女兒二人共進晚餐。跟女兒在一起的時間,無論什麼事情也好都以女兒第一。

    某天夜里,由于前往大河的高級公寓跟龍兒家的道路中整修而禁止通行,大河的父親便發了短信給龍兒。寫到,能夠來到車無法進入的地方接一下嗎。不過照著短信來做實在是太好了!……在黑夜的道路上,就連數十米也不想讓她獨自行走的過分保護的父親,身穿醒目的波爾多V領大衣,與身穿古典式的鋸口連衣裙的大河並肩走著,在陰暗的街燈下笑著招著手。龍兒看到那個情景也忘記掉了來迎接的麻煩情不自禁地以笑容回應。真的是個親切的大叔啊。女兒的方面倒是板起臉孔,一聲怒鳴地說道“真慢!”。

    龍兒忍住笑容,再次向下望著大河的卷發。……當然並不是戀卷發癖,只是這個身高,這個距離,只能看到卷發跟鼻尖了。

    “那、也就是說大叔,明天星期六的文化祭會來,然後就住在你的高級公寓那里?……你讓他住在那里啊,說來還真是第一次呢。”

    “是的,不過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住在我那里可是相當的不爽。只不過星期天早上我這邊有事找所以沒辦法啦。”

    邊說著大河一把撥開頭發,向上看著龍兒。龍兒不禁反問,有事?

    “沒錯啊。星期天不動產公司回來,進行房屋的審核。”

    “……審核。”

    不如像個笨蛋般,如鸚鵡一樣重複地發問吧。但就算是小鸚,也不會做出這麼沒技巧的對話。近段時間,龍兒也不是沒有稍微考慮到那個可能性,但竟然是這樣說大概就是那樣了。

    再次跟父親一起住的話,大河也沒有理由再一個人住在那個高級公寓。而且有著沒有礙事的後妻存在的本家。

    “……但,但是。並不需要特意搬家吧。這里也近學校……在那里,就這樣跟你父親一起,二人住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嗎?”

    順其自然地說出了心里話,而且還用詞相當得體。但是作為心底話的另一部分,龍兒相當地動搖。

    “說住那里的話兩個人太窄了。”

    “是……是啊。”

    ——真的,是搬家啊。

    寒冷的風一瞬間,使壞地舔著龍兒的頸部。不過總覺得,那透骨的寒風讓動搖的心靈重新振作。

    “喂,開什麼玩笑,你家的起居室就已經是我家的幾倍啦。”

    說著,開玩笑地用手指向大河的卷發戳了一下。並想著大河會反擊過來,采取著防禦的姿勢。

    “我對本家也沒有什麼好回憶所以也不想回去,也覺得住在那里就好了,但是,父——那家伙,不由分說就去找房屋。自作主張地。說是有個房子,雖然離這里有點遠,不過相當好。獨立住宅……之前感興趣地看過一下外觀,就在吃完飯後繞道去望了一下,馬馬虎虎啦,……過得去吧。”

    希望落空似的。大河慢慢地走在龍兒的旁邊,像是自言自語地在喃喃說著。也就是說實現里面,完全沒有在上方並走在旁邊的龍兒的身姿。盡是考慮著其他的事情。

    在大河那細小的腦袋里,盡是考慮著父親的事情。

    每晚陪他吃飯。為了住在一起說是要搬家也不推遲。心情也不錯。……努力著的並不只是父親的那一方,大河也竭盡全力地去接受著。為了再次信賴那個曾經憎恨過的父親,大河也努力著。沒錯,聽到父親要來文化祭,甚至去拜托天敵的亞美想換一個“好角色”。

    ——這是好事。

    內心的深處這樣喃喃道,龍兒用力地吞了一下口水,嘴巴做出微笑的姿態。這是好事。

    “……什麼?果然你在笑呢。”

    “才沒有笑。”

    “不,你笑了一下!夠了,你給我在那里停三十秒!我跟實乃梨先走,到見不到影的時候才跟上來吧……咦?實乃梨不在呢。真罕見,是遲到嗎。”

    “……遲到的是我們吧。”

    “哎哎?但是又沒有睡懶覺啊……不是吧?哇慘啦!”

    看到手表的時間後,龍兒幾乎要嚇得飛起來,指針所指的時間要比想象的快上不少。這已經不是悠閑地聊天的時候了,二人全速地從布滿落葉紅黃相襯的櫸木人行道那飛跑。途中大河滑到了一下,也立刻鼓足氣地迅速站起。龍兒不由想到那個生靈般的老爸是否現在也在監護著女兒呢。

    龍兒不禁地,向深秋湛藍的天空望去。

    “龍——兒!你慢吞吞的干什麼!……嘛,如果你放棄要慢慢地走的話,我也不是不能陪你啦。”

    “……白癡!快走吧!”

    “若如你能賞面的話,請品嘗這個。”

    亞美聽到這個說話後,無言地看著遞過來的東西數秒。

    “……討厭啦,那是什麼,動物的尸體嗎?”

    亞美是真的非常討厭的樣子,柳眉也皺起來。在放學後喧鬧的教室中的一個角落里,休息中的二人的空間化成了一個空氣陷阱。不知不覺間彌漫不協調的刺骨的空氣。但是大河並沒有退縮。

    “啊呀啊呀,笨蛋吉真是的。我怎麼會給那種東西你呢。”

    無趣般地聳聳肩膀,但絕對沒有頂嘴的狀況下,仍然強硬地將那包遞出去。這個裝飾得非常漂亮的小箱——就是大河所謂的“魚餌”。大河不斷地遞向亞美的胸前,但亞美也不願意般不斷地回避著。

    “這個是給你的啦。呐——笨蛋吉。”

    “不要。不要啦。你要是送什麼東西給我的話,絕對不懷好意。”

    但是,果然不愧是亞美。作為腹黑第一人,對于他人的企圖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敏感。當然答案是正確的,的確是有企圖的。在一角注視著的龍兒也喃喃佩服道,果然洞察力非凡。

    “沒有沒有,沒有企圖啦。”

    說著大河在面前不斷地揮手想敷衍過去。就像老爸所作的一樣親切地張開著眼睛,嘴唇緊閉著。

    “只是想給笨蛋吉你啦。我想這種東西笨蛋吉一定會喜歡的啦。”

    “……哎哎?”

    大河用普通女生般的溫柔聲音說道。亞美不舒服地眺望著那樣的大河,但是,逃跑的腳步姑且停了下來。接著轉身回頭,雖然還是一臉討厭的樣子,不過總算做出肯聽大河說話的姿勢。進攻吧,機會來了,龍兒偷偷地向大河送眼色大氣。但是。

    “你就別將世人想得都像笨蛋吉你這麼勢利有著腹黑二重人格啦。”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這里,非得說上一兩句多余的話啊。當然亞美憤怒起來,那美麗的面容上面瞬間漲個通紅。

    “你……我可不能當這沒一回事呢……”。

    “收下吧川島。”

    情不自禁地,龍兒插進二人的中間。大河在龍兒背後,微妙親切的笑聲越笑越激烈——大概映在亞美眼中肯定是會想一定有企圖的。

    “相當不錯的東西啦。這里總之就先接受吧。看到是什麼的話你絕對也會高興啦,我保證。”

    但是,龍兒那般親切對亞美來說並不管用。

    “哈?這可是跟高須君完全沒有關系的啊。”

    噓噓地,並用手做出“那邊去”的樣子叫龍兒離開。

    “雖說是如此……”。

    “來自老虎的禮物,我絕對不會要啦。”

    最後,亞美向旁邊望去,龍兒跟大河也無計可施。不成事的兩人只好對望了一下。

    在放學後的教室里,誰也沒有余閑注意到這里緊迫感突增擺出一副流氓臉的美少女二人的接近戰。全員,都被明天正式的文化祭操控著,而且也有著地利。到處都在或笑或怒鳴地騷動的話,是進行職業摔跤表演練習的佳境。春田完全一副監督的樣子,將體操部的人集合在一起,並對其翻跟斗的時機指手或腳地說著“不對,咔。”旁人看上去總叫人不寒而屢,總有種不久的將來被操縱的影之軍團來一個大叛亂的。

    而且,雖然窗外暗了下來,但是騷動著的並不是只有2—C。旁邊的班級,已經對面班級,都聚在一起干起大工程,拿著梯子走來走去的,試穿著謎般的女仆裝的。北村的身影也在班中消失,為了進行本部的准備在學校中走來走去。看來,跟學生會的獎品沒有掛上邊的就只有2—C而已。除了准備升學的三年級的班級外,幾乎所有班級都參加了今年的展示。

    在這般全校騷動的漩渦中。

    “……我、我覺得很好吃啦。一點也好,吃吃看吧。呐。”

    龍兒笨拙地嘗試著讓事態向好處發展。

    “食物?”

    但是,並沒有香味。一時休息中的主角的可愛的臉也扭曲起來盯著奸角以及其手下。

    “那不就最可怕的嗎?不要不要不要啦,那種東西。”

    毅然地,完全都不打算接受天敵給來的東西。雖然大河的日常行為差,誰也沒想到不信任到這地步。事到如今也只能靠大河自身努力了,龍兒放棄地從中間人那撤出去。

    “打開看看你就明白的啦。我覺得你絕對會喜歡啦。收下吧收下吧,就算僅包裹也收下吧。給。”

    看到龍兒這麼熱情地推薦,亞美疑問地歪起頭來想到“……這是JAPANNET的嗎?”但被推在手上,雖說是食物也非常顧忌著。終于用那雪白的手,討厭般地收下那個小箱。然後面容扭曲,誠惶誠恐地看那包裝紙的商標,眼睛突然睜得圓圓的。

    “啊?不是吧!?這是真的假的!?”

    ——上釣了。

    大河跟龍兒的實現偷偷地相交在一起,而旁邊的亞美將包裝紙拆下靜靜地打開盒子。

    “……慘啦。這是什麼,不是超高級的嗎?”

    亞美用比起平常要低沉三個音階的聲音喃喃道。箱子里面的是,預約也難以得到的,有名的高級的法國餐廳奶酪,彩虹般五顏六色地並排在一起。

    “這段時間,一直被父親拖著到外面吃飯啦。昨天吃的法國餐廳的味道相當不錯,也順手幫笨蛋吉買上手信啦。想你喜歡這個啦。”

    “跟父親?吃飯?在這個店里?”

    陶醉地看著奶酪的亞美的視線里,不意地開始散播重重的烏云。難得收縮得漂亮的下顎,也開始使勁地長起來。

    “……不是吧,那是什麼啊,就連我們模特兒之間,誰也沒有進入過的說,為什麼一般人的大叔會能夠進入那個店里去的啊……真的假的?……哼,難怪你最近原來長滿粉刺,原來有這麼好的遭遇啊?”

    在亞美濕潤的視線的正前方,大河的下顎上,多謝款待般的附著兩個粉刺。哼的一聲,亞美的嫉妒本性更進一步被暴露,不甘心地鼻孔也掙大了起來。

    “父親呢……總覺得,你父親離婚好像是理所當然的~,我還以為這個年紀還要一個人生活感覺是超悲慘的呢~,哼,關系意外地好嘛。”

    那話實在說得非常失禮,如踐踏他人的家事一般的發言。如果是以前的大河的話,被這樣說的話,在這個星球上肯定是七日七夜下起腥風血雨來。但是,現在的大河完全別個樣。被說什麼都從容應對,心中已經裝滿高級法國料理變成一塊沉甸甸地脂肪了。細小吉娃娃的攻擊,對這只女王虎來說不就如蚊叮蟲咬般嘛,不疼不癢。

    “好得很啦。真可惜呢。”

    嘿嘿,大河WITH粉刺微笑了起來,優雅地將攻擊避開。不過龍兒喃喃道。大河總歸是大河,以她那狹小的氣量,肯定不會容忍那帶刺的攻擊,肯定有什麼後著的。

    一個人生活——這是好事,大河嗯嗯地深深點著頭。沒錯,絕對是好事。

    “笨蛋吉——,那個,吃吃看嘛。”

    “哈?現在?為什麼啊,不要啦。嘴巴不就粘滿食物了嘛。雖然不服氣但是奶酪是沒罪的,非常感謝地會帶回去啦。在家中沖好紅茶地慢慢品嘗啦。……但是,可惡——,竟然被一般人的可惡小鬼搶先了……我也要下周末才……”。

    “好啦快吃看看吧!快點吃立刻吃!”

    “真是討厭加煩人啦,你究竟搞什麼鬼啊!?”

    “吃吃看吧——!”

    大河像小孩一般任性地叫喚著,最後還粘上亞美的聲音。用兩手緊緊抓住亞美的運動衫,用穿著的拖鞋使勁纏著下身。

    “等一下不要,不要拉我的運動衫啦!會給你扯爛的啦!話說回來,被用去廁所時候的拖鞋粘上來啊!啊啊真是的,煩死人啦!我吃了可以了吧!”

    亞美看來甩不開大河的糾纏終于服輸,將一個奶酪一口放進嘴里。像只猿猴在下面看著的大河則喃喃道。

    “吃了……”。

    喃喃道的同時,利落地跳回到地板上並且拉開距離。一直盯著亞美直到咽下為止。亞美啪啪地用雪白的兩手互拍了一下。

    “看吧吃了吃了啦,好吃非常好吃!那麼,讓開!完場!怎說,你偶爾粘人粘得叫人真郁悶呢。”

    “你吃掉了呢!那麼,請聽我一言!”

    “來啦!可怕!……惡心!”

    亞美察覺到倒了大黴似乎想吐出奶酪的殘渣。並決斗一般,眼睛滿是眼淚地用手指指著大河。

    “你什麼啊!?這不是最惡劣的嗎!?喂喂高須君,剛才你也有聽到的吧!?還想說你真的這麼好心買手信給我,結果你也不過是這種女人呢!?”

    真討厭——!雖然被這樣說,但身為同謀的龍兒,也只能曖昧地笑著。並支支吾吾地將頭扭轉,從亞美那瞪起的眼睛那里避開。另一方面大河則靠近過去。

    “……既然你收下點心的話,明天的文化祭,那個職業摔跤表演。一次也好想跟你換個好角色啦。我也不想盡做奸角想做一些好的角色了。”

    終于,說出口了。舍棄羞恥名聲以及固執來拜托了。

    “……哈?為什麼?”

    喵的一聲,大河的嘴巴合成貓嘴般,好像現在才覺得害羞一般,抓住亞美的運動衫的一角。然後將全身的體重向外來,有如滑浪風帆一般扯著。

    “……明天,父親說過會來文化祭看我啦。但是,我說不出口我是演出奸角的……說是對話很多的角色,結果就像做戲般擅自想象……主角嘛……這樣,說是怎麼都要來看……”。

    “……但是,那劇惡搞主角也是惡搞得啊”。

    “我也不否認,畢竟是那個長白癡毛的人想的,超垃圾簡直一文不值的職業摔跤表演了!但這不是已經是無可挽回的嘛!?要來的終究要來!所以最少角色方面,不想讓老爸看到我是做奸角啦!雖然我也並不想他來!”

    “……唔——”。

    從亞美的瞳孔中看出,她的內心並沒有被動搖,而是發出冰冷的目光向下看著大河。一手抽回被扯住的運動衫的一角。歪起嘴唇想說些刁難的話,但話到嘴邊吞了回去。稍微考慮後,用手指慢慢地撫摸嘴邊,用細小的聲音喃喃道“沒錯啦?”。

    “……你的老爸,也會看小姐選美大賽的吧?你,有說過要出場吧?”

    “嗯……說了。……雖然我不想說的,但一不小心……”。

    哼,像是想到有趣的玩笑一般,亞美兩眼眯起來。然後。

    “那麼,這樣吧?……只要你擔保不在小姐選美大賽臨陣逃離的話就跟你換吧。到最後只要我們班來抵制的話,做司儀的我的面子也不好過。嗯,好吧。若如你老爸來的話,那次的角色就交換吧。演出奸角偶爾也很有趣的呢~,畢竟女主角般的亞美呢,大家總是會給好差事我。反正你的話,不可能將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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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8 17:48:33 |只看該作者
丟人現眼的理由說出口吧。”

    “誰有丟人——”。

    “嘛?嘛?”。

    這次亞美反過來走進大河那里,窺視般地彎下腰用美妙的甜美的聲音說道。

    “呐呐話說回來,你的父親,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啊?聽你所說,可是非常有名氣人士的氣息呢~?……作為跟你角色的調換,能否跟他說說那個做小姐選美司儀的孩子,是朋友而且做著模特兒的工作啊?非常的可愛的,而且禮儀端莊的好孩子之類。該怎麼說呢,總之就是幫亞美美言幾句讓我籠絡上關系,怎麼樣啊?嘛,就算跟工作沒關系,能夠這麼簡單進入那餐廳肯定是有很廣的人脈啦——是不?”

    “哇啊啊,真是討厭的女人……”。

    “什麼嗎!?我可是有好好聽你的懇求了,你可別想將這當作耳邊風啊。”

    談判姑且像是談妥了,但。

    亞美跟大河那個套公式般可以完美代入的對話,最後演變成在教室中呼喊追逐著。當然龍兒半呆地注視著她們。

    “你的老爸,絕對要介紹給我啦!?明白了不!?”

    正當亞美的聲音高揚的時候。

    “……大河的,父親?怎麼了?”

    突然,為了明天的表演地准備,而將假禿發摩亮著的實乃梨走到龍兒的身邊攀談道!這不得將龍兒嚇得像只小狗般彈了起來,但總算抑制住。臉上震驚地好像吃了什麼的東西樣子,不禁不思議地想到,什麼都不知道嗎,于是乎就對實乃梨說明了一下說道。

    “那家伙的父親,明天的文化祭會來看她了。川島聽到那個後,吵鬧著要大河將父親介紹給她認識。雖然不知道她在期待著什麼。”

    就在那時。

    “……”。

    實乃梨突然比起嘴來。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從瞳孔那發出光芒,呼吸也停止地看著眼前的龍兒。那個流線型的臉部,鄒成一個苦瓜干般。龍兒則悠閑地看著那個臉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為、為什麼?”

    總算,理解清楚是什麼狀況了。實乃梨好像聽到了非常意外的話語般,驚訝得啞口無言。就像被冰凍了一般,臉上堅硬起來。無論何時發生任何事情都呈陽性反應,超積極的太陽之子,那個實乃梨竟然,說出了這麼讓人奇怪的話語來。

    “為……為什麼?”

    實乃梨總算從口中說出話來,但是那個聲音微妙地顫抖著冷靜不下來。

    “要說為什麼,自然是——”。

    被實乃梨迫問著的龍兒,話到中途情不自禁地停下了。究竟該怎麼說呢。自己怎麼會打出這麼笨拙的牌的呢。

    實乃梨忽然飛快地環視四周,並若無其事地向被亞美抓住的大河的背部望去。然後將龍兒夾在牆壁與自己之間。

    “……究竟怎麼回事。呐,告訴我。”

    再次向龍兒詢問道。那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笑容。輪廓也堅硬,眼眉上翹,緊咬著嘴唇。實乃梨擺出這樣的表情龍兒自此也沒有見過。也不管想象會做出這樣的臉孔。開朗的笑容,詼諧的鬼臉,龍兒完全不了解實乃梨那個臉孔——那個僅一瞬間不安定的少女的臉孔。

    “你別默不作聲,告訴我。呐。大河的父親,這次打算做什麼?”

    “……想做什麼,所以說,在文化祭那。”

    “所謂說為什麼那樣做!?”

    突然實乃梨的聲音有如悲鳴般高揚,龍兒大吃一驚了。實乃梨自身也驚訝的樣子立刻閉嘴了一下,好像要冷靜下來般深呼吸並閉眼數秒。然後當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實乃梨細細地長長地吐氣,龍兒終于明白了。

    實乃梨是發怒著。

    當理解了的瞬間,龍兒頭里面的疑問就像一顆稻穗一般被拔掉。為什麼,實乃梨會突然發怒起來的呢。這也太不講道理,也不明所以,也發怒的太過于唐突了吧。完全不知道實乃梨這是什麼意思。

    對著陷入沉默的龍兒,實乃梨焦急地快速問道。

    “……我剛才問,為什麼了啊。高須君,你知道什麼的話告訴我吧。在大河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父親會出現的啊。”

    那聲音簡直就像機器人般,平淡地說出來。不常見的那快速的話語,不知為何帶著一種責備龍兒的回響。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也不能無視。

    “……大河跟父親住在一起啦。直至現在的事情大致上節枝你也知道的吧。所以最近,父女重新交好。”

    龍兒努力冷靜地,陳述著事情。

    瞬間。

    “……”。

    實乃梨說不出話來。

    不過從穿著襯衫並上面覆蓋著運動衫的那起伏的胸部能夠看出,不斷喘著氣。在龍兒的面前臉色越方蒼白。嘴唇變得只能吸氣的樣子,失調地半張顫抖著。不限于到了泰子那般“任意妄為”的程度,是受到了更大的沖擊般的樣子。

    “……沒事吧你?呐,怎麼了啊。你現在的臉色相當差了。”

    毫不猶如地,將手向實乃梨的肩膀申去。想是叫她振作一點地抓住了的說。但是。

    “……那是怎麼回事啊……”。

    實乃梨的眼睛里,就連龍兒也看不到。搖搖晃晃地推開龍兒的手,用嘴咬著修剪整齊的大拇指。

    然後就這樣樣子單手抓住那個假禿發說道。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開什麼玩笑……”。

    嘴巴也翹起,再一次那樣說道。那究竟是對誰說的呢自然沒人知道。然後實乃梨突然在龍兒的眼前轉身,打算向大河的方向走出去。

    “等一下!”

    龍兒情不自禁地用手抓住了實乃梨。碰到那肌膚的觸感,完全沒有戀愛的氣息的。轉身回來的實乃梨的眼中,已經發出了近乎是敵意的鈍光。

    “放開我,高須君。”

    “你究竟想去哪里?究竟想干什麼?現在的你絕對不正常了,拜托,冷靜一下。”

    “……不正常的人是大河啦。”

    什麼?這回到龍兒啞口無言了。

    “大河究竟怎麼回事。是盲了眼睛了嗎。我要跟她說不能夠相信那樣的父親啦。”

    “什——”。

    由于過于驚訝,龍兒的全身毛孔都豎起來。對著全身豎起的毛孔,龍兒這次反過來不斷對自己說,冷靜點,冷靜點。

    “……為什麼你要這樣說啊?你可是大河的親友吧?為什麼要過那麼過分的話……為什麼不感到高興啊?”

    “高興?我?為什麼?……大河的父親,現在才來出現。而大河呢,竟然相信那樣的父親。我該說什麼值得高興的話啊?傷害朋友而換取快樂,我絕對做不到。”

    也就是說,我是在傷害著大河而高興著?——咔,在身體內游走的沖動,龍兒能夠忍耐下來已經接近奇跡。心中不斷地吟唱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咒文,這個人是節枝實乃梨,我喜歡的女孩,終于冷靜地說道。

    “……你,那個,你也想得太過分了吧?大河的父親,是非常普通的,但比起普通的人以上更愛自己的女兒,好好盡責的大叔啊。的確曾經做過錯事,也留下了瘡疤。但是現在,為了挽回以往反先的過去拼命地努力著。大河也努力著。只不過擅自作為旁觀者的角度,你就被參合上去了。……畢竟什麼也不了解。”

    但是實乃梨完全沒有斟酌過龍兒的話。完全不跟冷靜地呼吸著的龍兒合作。嘴唇翹起,眼睛變得凌厲,像是要責備龍兒般的說道。

    “高須君,你見過大河的父親了嗎?原來見過啊。……見到過,然後就,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是高須君將大河置身于火海之中的啊。……高須君,你跟大河的父親見面的時候,有好好睜開兩只眼睛嗎?那雙眼睛,都有好好地睜開嗎?”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自然有好好睜開了。”

    “夠了。我明白了。再跟高須君談下去根本沒有意義。”

    “你說什麼!?”

    由于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低沉的聲音嘶啞地並不能很好地發話。

    “別說的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為什麼你,比起任何人來的親近的你,不為大河感到高興啊!?你才好好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情況吧!”

    一直相信著的。實乃梨的話,這個像太陽般的女孩子的話,肯定是比任何人都喜歡大河能夠幸福的。應該是第一個祝福大河跟她父親的人。大河家族的重組應該是比任何人也要覺得高興。跟自己一起,看著變得幸福的大河,微妙著地說道,這是最好的。

    所謂信任越深,背叛造成的傷疼就越大。自己都不能夠理解那個深度。只是窺視著,腦袋也就充起血來。

    “我可不相信的說,大河父親什麼的。”

    “相信不相信決定的人可不是你了!?是大河啦!”

    “那樣的話,我現在就去跟大河說!別相信那人!”

    “你別做多余的事!”

    “這跟高須沒關系!”

    “這跟你更沒有關系!”

    多麼傲慢的家伙啊——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龍兒的眼睛就像要噴出火一般,一直盯著實乃梨。但是實乃梨並不是這種程度就會退縮的女子。二人相互對望,肩膀也起伏著,周圍終于察覺到二人在吵架了。

    “……節枝?怎麼了?發生……”。

    “……剛才怒鳴的是,高須……?”

    在吵吵嚷嚷的人群中,大河像是被彈了一下般向龍兒這邊看過來。就在剛才,察覺到二人在爭吵著。大河的眼睛驚訝地睜著,嘴巴半張,來回地看著龍兒跟實乃梨。于是大河這樣做了。

    “龍……龍兒!”

    擺出一副拼命的臉走上去。

    “實乃梨!”

    對著這兩幅認識以來第一次見到的表情——大河不安地偷看著,但是大河竭力地笑著想將所有的事情漂亮地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握手——!”

    說著沖進兩人之間,分別抓住兩人的手,強行地要他們握起手來。但是龍兒,用力地握著拳拒絕著。而實乃梨的手指則像神經一般,被碰到的一瞬,就反射性地揮開大河的手。現在被盯著的就只有實乃梨。實乃梨的眼睛,已經沒有望向龍兒,而是盯這自己腳下的拖鞋。

    之後,已經無法挽回了。無論誰說的話,以及實乃梨的表情,都沒能夠去確認了。或許龍兒全都知道,但都不管而已吧。

    而腦袋刺疼得受不了的龍兒,丟下一切事情,猛地沖出了教室。

    不認識龍兒的家伙的話,就會說龍兒是美國派啊,流氓啊,甚至說他有前科之類。

    而跟龍兒深交的朋友,則會說龍兒是個溫柔的家伙。既親切,又一絲不苟,像母親一般的奇怪的高中生。

    大概這跟與生俱內的性格也有關聯吧。也有一種說法就是,養育龍兒的畢竟是那個呆頭呆腦的泰子。自從懂事以來就身兼兒子主婦以及泰子的保護者工作,比起其他小鬼要獨立得多,也不像小孩子般地撒嬌發牢騷,結果,久而久之,就養育出了龍兒這樣一個人。如果不將每天所發生的事情如楊柳般從容對應的話,高須家那有點不可靠的母子二人,也不能夠和平地生活到現在。

    而且,負面上,不是犯了什麼過錯從父親那里繼承下來的流氓臉,更讓龍兒的性格增添穩重也是事實。

    畢竟什麼也不做也好,只要人們看到龍兒就會不自覺地想到這人是個暴徒,感到危險、感到害怕並對龍兒說著過分的話,以此將龍兒從正義的群體的那個框格那里排除出去。這樣淒慘的遭遇讓龍兒醒悟到。自己,必須要比任何人要來得正直,和善地活著。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怨恨任何人,不做虧心事坦蕩地活著的話,總會有人會理解的。然後跟那些人做上朋友。只要有著能夠理解龍兒的朋友,在發生事情時總會有援助之手。龍兒本性是善良的,無論何時何地,也要讓他們明白。

    但是至今天為止,龍兒無論發生什麼都好,就算明知若如不發泄那憤怒及焦躁以致最終最疼苦的是自己也好,也不表現出來。但現在。

    “——真想死。”

    這是懲罰嗎?

    在沒有人的樓道間,龍兒獨自地坐在果汁販賣機之間約五十厘米的空隙中,發出著想死的願望。兩只手上面拿著六瓶凍冰冰的冰咖啡。順便一說現在連十度也沒有。拿著那凍冰冰的鋁罐的手指也凍得僵硬似的。

    由于一肚子氣,龍兒做出了不能夠做的事情。對著沒有罪的自動販賣機,用渾身的力量一腳踢上去。此技能為亂發脾氣。結果,自動販賣機的中間凹了下去,有如嘔吐一般,將冰冷的咖啡吐出,並哐啷哐啷地在龍兒的腳步落下。

    或許將那冰冷的罐子,丟棄在地板上會好些。但是身體像是麻痹了般,拿著罐裝咖啡的手指也一動不動。大概有著自我懲罰的想法吧,失去感覺也未嘗不好。

    ——錯的是實乃梨。

    ——但是,自己也有對她怒鳴。

    若如時間能夠回流的話,就能夠全部解決掉的。但是時間是流逝的。永遠不會倒退。所以龍兒才想一死了之。

    在這里坐著,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分鍾了。周圍已經恢複了平靜,時間的流逝也毫無感覺,大概龍兒現在根本分身乏術無法考慮那問題吧。不過剛剛發生的事情,也討厭去補救。

    若如就這樣在這里死去的話……這樣的話,實乃梨會為我哭一下嗎?

    “大?笨?蛋?先?生。”

    突然一個溫柔的響聲,在龍兒的耳邊響起。

    “……煩死了。”

    雖然龍兒沒有看說話人的面容,但聞道那個輕柔的化妝的甜香,以及聽到那優雅的步調,就知道那家伙的正身是誰了。

    “這個狹縫,可是我專屬的啦。”

    亞美正兩手交叉,用那雙帶著長長睫毛,影子優雅地伏在星星般的瞳孔,並于最近的距離微笑著地向下望著盤膝坐著的龍兒。

    “……這是由誰決定的啊!”

    “自然是我。喂,快讓開、快讓開。站起來。”

    說著,用像是看到骨頭一般的細小手指,一把抓住像冰一般的龍兒的手。觸感雖然非常溫柔,但並沒有帶任何玩笑地,用非常健全強力的力量將龍兒從那個狹縫拉起。然後亞美在這個空隙中坐了下去。

    “看吧。這個跟亞美的尺寸配合的天衣無縫。果然這里是我專用的呢。”

    哼的一聲,得意地笑了。沒辦法,龍兒只好在其正面盤腿而坐。不思議地,現在的亞美不但眼睛里沒有傲慢的神采,也沒有使壞的笑容,而且心情也並不壞。這個女人的話,無論自己如何低落也好也不會說上一兩聲安慰的話的。由于明白到這個,所以這邊也省事不少。不需要擔心理會她,也沒必要理會她,要怎麼失落就怎麼失落。

    “……節枝,怎麼了?”

    “什麼這麼大量的咖啡是,你不是不怎麼喜歡罐裝咖啡的嗎。實乃梨的話已經回家去了啦。”

    “……真的嗎……唔……”。

    龍兒抱著膝蓋,將頭埋了進去。發出“啊——完蛋啦”這般的呻吟,這時龍兒終于理解何謂之絕望。是沒有希望,沒有明天,也沒有未來。

    “這不是自作自受嗎?竟然,對自己喜歡的女生那個樣子地怒鳴。”

    亞美的話一針見血,龍兒情不自禁地咬緊牙。

    “那是節枝的錯啦!那家伙,說了最差勁的事情!”

    “唔?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但可真少見呢。那般吵架,而且對手是女孩子。甚至對方是喜歡的人。”

    “煩死啦……怎麼也好啦,節枝什麼的。我真的一肚子氣。那家伙,真叫人不相信。差勁極了。該說是看清她的本性。……我沒想到那家伙會說出那種話。”

    雖然有著在發牢騷的自覺。也明白到現在的自己沒有一個“男子”的風度。但是話已出口想停都停不下來。

    “哇,真郁悶。別對著我用那麼沉郁的語氣說話好嗎?我可是溫柔地配合你,安慰著你的不是嗎?”

    “……也是呢。”

    亞美像是呆了一般眉毛上翹了起來,然後怎麼也好了的樣子喝了口罐裝咖啡。而龍兒則靜靜地看著亞美喉嚨的動作一會兒。

    “……呐。可不可以將我的書包帶到這里來呢?這樣的話我就這樣回家好了。”

    但亞美用不行,更甜美的聲音說道。

    “不~要呢。”

    ……這個使壞的視線,以及像小白癡般的說話方法,是預計范圍內的。

    “我也是休息一下就回去啦。一齊回教室不就可以啦。”

    “……不可能啦。我,將難得熱鬧起來的氣氛,搗破了啦……”。

    “說得也是呢。但是我想沒關系啦。而且你又跟著我。大家也暫時放著你們二人不管,繼續普通地開始著練習。”

    “跟著?……你?”

    “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嘛,掌中老虎那小鬼倒是神經質地全身毛孔的豎起,威嚇著周圍呢。”

    “……那家伙,不是跟節枝一起回去嗎?”

    “跟上去的時候,跑著,滑倒,然後滾冬瓜般,被丟下了。膝蓋擦掉了一大塊皮,被奈奈子帶去保健室啦。現在的話大概是回教室了吧?”

    一切的光景有如在眼前閃過,龍兒不禁歎了一口氣。究竟是誰的錯才會變成這樣的呢。腦袋中一個呐喊的聲音叫道:錯的是實乃梨,但緊接著一個失落的聲音問道:還是我呢,這般交錯的聲音在回響著。

    但是——就算這樣也絕對無法原諒實乃梨所說的事情。也無法理解。祈禱著如若時間能夠回流的話,假如時間回流,要同意實乃梨所說的事情,果然仍舊無法做到。無論多少次回到那個瞬間,後悔多少次也好,就算像現在嘗試到絕望的味道也好,龍兒大概也不能忍受實乃梨的傲慢的想法而想反駁改變它吧。所以這個是好事。所以是值得高興的。

    “……休息,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回教室去吧。”

    亞美喝干罐裝咖啡後,將那空罐向垃圾箱丟去。命中,射得好,果然不愧是亞美,做出這樣的勝利姿勢後。

    “呐。走吧。沒事的啦。”

    就如男生之間無拘束地,抓住龍兒手臂拖了起來。然後稍微粗暴地,緊緊摟住肩膀。大概由于那個沒什麼改變的身高的關系,亞美的美貌近在眼前。就算是這樣時候那美麗的雙眼皮依然奪目,但是。

    “跟我一起的話就能夠回去了吧?當作沒發生一樣就可以啦。”

    為什麼只是今天,像往常一般逗弄別人的氣息均無呢。也沒有這是勸誘還是玩弄著呢這般叫人理解不能得香氣。

    只是,浮現出真正親近的色彩,“朋友”般的眼色叫自己振作起來。那大概是現在,龍兒真正需要的東西吧——

    “……你,果然是變了呢。”

    ——感歎地,那般想到。

    “能看出嗎?”

    “……僅此一樣,變得成熟了。”

    呼地,亞美移開了視線。不再向著龍兒,而是向著正前方,那個前進的方向。

    “我呢,從前就很成熟的啦。但是,或許也有改變的地方呢。……稍微,細想了一下。想著,要改變——想改變,這般想著。……自己的,各種各樣的部分。”

    雖然這樣說著,但亞美的側面,稍微有一點,迷惘的色彩。

    “……我也,想改變。改怎麼做才好呢?川島是怎麼想的?”

    “別天真啦。自己去想。”

    轉身回來的臉上,掛著平常一直看著的使壞般的笑容。

    “我呢,舉例來說不會像掌中老虎般,粘得高須君死死的。也不會像實乃梨般,對高須君來說是‘燦爛的太陽’。我,川島亞美是跟高須君站在同一水平線,同樣的道路上,只不過是稍微走得快了一點。……那麼,回教室吧。不練習不行啦,明天可是叫人期待的文化祭。正式演出啊。”

    回教室的路上,亞美先走了起來。龍兒看了自己腳下一會兒後,總算抬起頭來,看著那個背影。

    在變得什麼人也沒有的自動販賣機的一角,正中的販賣機的找錢的地方,留著用紙巾抱著的六百日元。上面附著的便箋寫道:弄壞了非常抱歉。落款處寫著犯人的班級以及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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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哇,怎說人排得滿滿的……慘啦緊張死人啦——怎麼辦啊——……”。

    “冷靜點春田。”

    “我很冷靜啦小高……呀——!”

    咕咚——用暗幕隔開的教室,變成後台的黑板的那側狹窄空間里。偷偷地從關上的教室門口的縫隙偷看走廊的春田,仰起頭發出喧吵的聲音。周圍的人通過了一個責備決議案,一條手腕如暴風般一齊伸出封住了他的嘴往回扯。

    “你究竟在干什麼啊白癡!安靜些!發出聲音的話可是很掃興的啦!”

    “你連總監督的自覺也沒有嗎,這個白癡!”

    “真是的,一點也不冷靜!白癡!”

    “疼死人啦!但是沒有辦法啊!”

    為了避開這邊那邊的爆炸般的攻擊,春田的手指著,無視騷動自我准備著的那個黑色背部。說道。

    “因為高須用好恐怖的臉孔,盯著我啦!”

    “哎?我?”

    龍兒只是讓太過緊張的朋友放松一下而說了聲而已——但意外的朋友的說法叫龍兒驚訝地轉身回去。然之後。

    “哇!?”

    “呀啊啊啊!”

    就連責備春田的家伙也,兩腳發軟地一齊紛紛逃往牆邊。究竟怎麼了啊,龍兒不高興地歪起頭來。從更衣室出來的大河抓住龍兒的肩膀,眉毛上翹地看著那騷動,說道。

    “喂你們,在玩什麼啊——呀~!”

    但當看到龍兒的臉孔後,就這樣後退並跌倒。果然這實在是異常事態,龍兒急忙地將大河拉起。

    “怎麼了啊就連大河你也這樣!大家怎麼看到我就叫啊!?”

    “我太疏忽大意啦……完全受到你的臉部的直接沖擊啊……”。

    “我的臉部……?……啊,化、化妝好像濃了些……”。

    總算把握好情況。但也已經太遲了,難為情地用兩手遮住臉孔。

    被暗幕包圍著的細小的後台那,為了不讓光線向舞台漏出,除了開著一盞台燈外其他照明一切都關著。在那個陰暗的空間內,在斜下方背照著的龍兒的奸角的臉,除了說它是凶器就不知道如何形容了。尖銳的三角眼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深色而陰沉的上眼瞼,為醞釀出危險人物形象加深對眼線的刻畫,就跟干裂的嘴唇的顏色一般跟體驗其沒人性的一面。這種面孔站在舞台上任意走動的話,恐怕會對觀眾做成無法磨滅的精神創傷吧。

    “你在狙擊什麼啊,這個顏臉炸彈狗。”

    大河采取防守姿勢並將卸妝霜向龍兒投去。接到後,龍兒感到相當的悲哀。只是認真做而已。只是想在職業摔跤表演更用心地去表演,更努力的——畢竟,昨天發生了大騷動將班中的氣氛破壞掉,但同學毫不介意,所以想報恩,全力去演好這個奸角的角色啦。

    “……你認真過度啦……”。

    “那種東西可不需要啦!”

    大河斬釘截鐵地,將龍兒的想法給打斷了。

    “你呢,無論在各個點上,自己要‘稍微做得不足’這樣就足夠啦。一直都意識過剩的話。那可是叫人身心勞損啊。”

    “我可是一直有控制著啦……說來你的臉孔究竟怎麼回事。盡是弄出一副可愛的臉孔。快弄個奸角的化妝。還是需要我幫你弄啊?啊?”

    “不用。我就這個樣子可以了。”

    大河正好坐在龍兒背後,隔著鏡子能夠看到大河擺著一幅冷冰冰臉孔並聳聳肩膀。臉上一如既往,只是頭發姑且像個奸角般,在高高的位置用紮起馬尾辮。哼哼哼,了不起般地笑著,並將特別訂做的黑色斗篷得意地打開著,單手華麗地打開著黑色的羽毛扇子玩弄著。

    “為了准備隨時跟笨蛋吉進行主角交換,所以奸角的化妝就免了。”

    “是這樣啊。”

    大河非常高興的樣子。當然的——畢竟今天最喜歡的爸爸回住在家中,心情自然也就非常輕松愉快啦。

    嘿的一聲,龍兒也繼續准備著。淒慘地披上跟大河一個樣的斗篷,並將做得太過分的化妝卸掉。斗篷的里面,黑色T恤跟黑色運動褲映襯著。大河自然也是穿黑T恤,搭配著黑色緊身褲。由于腳上並沒有穿著鞋子之類,二人湊在一起全身黑色也能給人一種奸角的形象。

    “說起來。……比起那個,你明白了沒有啊。”

    “……好重啊。”

    大河向正座著卸妝中的龍兒的背部,沉沉地,將全身的體重壓上去。視線通過鏡子重合起來,並用扇子的羽毛來回瘙癢著龍兒的嚴肅的輪廓,在離龍兒耳邊近乎零的距離低聲喃喃道。

    “……就如早上所說。好好地,遵守諾言啊。”

    面對著威嚇般的視線,除了點頭之外沒其它的選項。實際上在上學途中曾經試過“不要”地反抗過,但立刻就大吵大鬧一番並用了不起樣子的眼睛看著。

    ——跟實乃梨道歉。然後絕對要和好。

    明明事情什麼也不知道,大河實際上是一方面地,對那樣說到的龍兒責備著。就連人家的用心良苦也不知道。說來,大河就連自己就是吵架的原因也不知道。……當然吵架的原因隱瞞了下來,不知道是自然的。

    “……明白啦。說來你來調停我跟節枝的關系不就可以啦。你,今天早上不是普通地跟節枝快樂聊天的嗎。可以‘去跟龍兒和好吧’這樣若無其事地說出啊。”

    “你覺得我能夠這麼細心敏捷地讀出人的心思並幫其修複關系嗎?”

    “……明白。你做不到的。抱歉抱歉。”

    龍兒歎了一口氣後,將那描得過度的眼線,再次描繪起來。沒錯,自己是明白的。就算大河不說自己也想跟實乃梨和好,大河不可能作吵架的仲裁,所以自己也必須做些事情。但是,雖說是要和好,不過龍兒現在還不能接受實乃梨的想法。……而且,那結核仍然還存在。若如不能夠將其解開的話,是不能夠在真正意義上和好的。

    龍兒做著非常可怕的臉孔,但視線卻通過鏡子,向身後看去。

    “哦——!不愧是節枝,無可挑剔啊!”

    “是嗎?很合身嗎?”

    更衣室里傳出了明快的聲音,但究竟是穿著怎麼樣的服裝呢。但是聲音的主人實乃梨的身影,稍微藏身于窗簾的背後,龍兒這邊一點都看不到。

    “啊——,又擺這麼丟人的臉孔……快點和好吧,你難道不想在難得的文化祭也不想跟實乃梨一起轉轉嗎?”

    就算大河不說,當然是想那樣做啦。回看了下跟實乃梨爭端的根源的那細小雪白的臉孔,忽然發現臉帶憎惡有如都會中偶爾下的暴雪般。再不斷慢慢地沉積的話,最後肯定會超過了界限的。

    “……嘿。”

    “呀!?”

    龍兒用手上的眼線膏,有節拍地在面帶憎惡的大河的臉上畫上胡子。

    “等一下,你干什麼啊!”

    “嘿、嘿。”

    “不要——!”

    再進一步追擊。龍兒在那個說不上凸出的下顎嘿嘿嘿地,劃著,而大河因狗突然叛變嚇得就像只用四肢走路的野獸到處亂竄。

    “疼死啦!”

    “喂高須!別在這麼狹窄的地方讓老虎興奮起來啊!”

    “哇,小心暗幕要——!”

    在充滿准備中的同學的狹窄空間中,大河添亂地到處亂跑。最後跳進了裝滿小道具的桌子的底下,但是那個頸部突然被抓住。正當大河向上看那手的主人,想弄開發出咯叻咯叻響的手的時候,卻就像中了定身魔法一般一動不動。

    “……那麼,大家也差不多該靜下來。立刻就要正式演出的第一場的時間啦。”

    出現的人是,北村。不但作為學生會副會長擔當著警備?管理的工作,而且還作為亞美隊的學生角色。北村跟大家一樣整齊穿著白色T恤,下半身穿著學校指定的運動褲的配角形象,眼鏡也像往常一樣閃著光。

    “根據申請的報告所得,第一次公演的觀眾,現在排著的已經占座位的八成啦。大概還有著等到時間剛剛好才來的家伙,到時候可能是滿座吧。”

    噢噢……聲音將吵吵鬧鬧的後台的黑暗也動搖了。

    “哇,滿座是真的嗎……我認為職業摔跤表演可是沒有人會有興趣啦。”

    “說來,這比去年要來得多人不少呢?大清早走廊就熙熙攘攘的。”

    “去年我們學校的學生基本都偷懶,學校中空空的啦。”

    “其他學校的人也看到不少呢。”

    沒錯,北村認同地深深點頭。

    “今年,特意到附近其他學校的學生會那里,一個挨一個地做廣告宣傳。海報也貼了,也有說明班級對抗的計劃,那個以外地被人接受。正面上說,各班的家伙為了能夠達成目標,也有去找其他學校同級生來支援呢。順便一說,中學三年的備考生都會來了。”

    “哇,女子中學生……”。

    “慘啦,有搭訕的對象啦。”

    在狹窄的空間中班中全員都像上體育課般地坐著,本已經悶熱異常的了,但這時跟交錯的響著憂郁的喃喃聲。

    “喂,客人也差不多時間入席啦。”

    申請處的女子的聲音傳來,將全員的嘴巴好好地封住了。被北村碰到而幾乎昏暈過去的大河,也大概讀出這時的氣氛,端正身體老實呆著。而僅用兩枚暗幕相隔的另一方,的確有著很多人的氣息,並聽到拉動椅子以及熙熙攘攘的聲音。

    “——大家。准備好了嗎?”

    一個聲音悄悄地從暗幕響起,伴隨著亞美的苗條身影出現。僅那個身姿,就卷起了用指尖的無聲拍掌。

    不愧是主角。舞台的之花啊。亞美只是T恤跟大家一樣,下身則穿著跟網球部的女生借來的純白裙子,即使是現在也能夠清晰地看出那美型的腿部的光芒。當然里面穿著緊身褲了。

    “不愧是小亞美,無可挑剔……”。

    “太出色了……”。

    男生幾乎五體投地,拜倒那石榴裙下。真笨,就算對這女生們這般冰冷的謾罵也毫不在乎。于是乎,最後細小的一排也坐滿後,觀眾熙熙攘攘的聲音開始在教室中響起。

    “……好。跟著小亞美的氣勢——上吧,各位。”

    大家都點頭認同那個腦大長草的春田說的話,並伸出右手。不斷地重疊上去,最後勉強將所有人的手掌都重合在一起。結果無論是作了過分化妝的龍兒也,還是將羽毛扇夾下腋下並搭在龍兒的頭上的大河也,還是喲哈地點頭的北村也,還是用天使般微笑跟大家來回交換眼色的亞美也,還是跟春田拉肩搭脖的能登也,還是將T恤的衣袖卷起盡露起手臂纖細的麻耶也,還是微笑地盯著粘得過緊的男生的機靈的奈奈子也,還是帶著一幅敷衍了事的他也,還是緊張過度心髒猛烈跳動的她也,還是現在還不安地看著劇本的那家伙也,還是想再去一次廁所而去不不到呻吟著的這家伙也。無論是哪一個也好,還有那個大概在龍兒看不到的地方的實乃梨也。大家,全員都,鼓足氣勢。

    “……那麼現在,祝2—C,班級展示職業摔跤表演第一次公園,無事成功……一、二、FIGHT——……”。

    “再來一次——……”。

    YEAH……但在用指尖無聲拍掌興奮起來的眾人之中,不知道誰小聲說道,為什麼要打強心針哦。

    “請不要停留在這里!舊校舍在左手邊,新校舍在右手邊!咦,怎麼都沒有人聽我說啊!”

    在形成V字形構造的游廊那,迷惘著不知往哪邊走的人堵塞了起來。有穿著水手服的其他學校的女生說著:哪邊啊哪邊啊?以及想跟其搭訕的家伙。也有著單手拿著照相機說“1-D在哪邊啊媽媽!?”,“是這邊是吧,孩子的爸!?”東跑西竄的家長。有著中學生集團緊張地走著,在不知哪里被扯進拉客紛爭中,“我們的班,服色可是一流啊……”這般微著圍裙說著抓住下級生的手腕。另外一邊則有邊說著“我們班的服色才是萌死人啊……”邊用力地扯著的家伙。

    這個混亂的狀態,只有手戴學生會臂章進行交通整理的女子通過才得到改善。

    “等一下,別推啊別推啊!很危險的啦……呀~!啊~!”

    微妙的報怨的聲音響起也被那人山人海淹沒。戴著同樣臂章的男生慌忙跑上去,並將那個在人海中跌倒的人拉起後。這次換成那個男子啪嚓啪嚓地被人海淹沒沖走,就那樣在走廊的那方不幸地消失不見了。

    在這種大騷動的一角。

    “哦,有信息啊。什麼啊這個圖片是?”

    “什麼什麼?‘2-C的職業摔跤超惡搞’……?”

    “那人不是川島亞美嗎!果然很可愛呢~……哎!?這迷你裙是什麼啊!信息再給我看一次!這是誰發送過來的啊!?”

    “回信去回信去!這貴重圖片!是誰在哪里照的啊!?”

    “是在看職業摔跤的家伙啦。說是你們也快點過來。美國派的高須君跟掌中老虎也會笑個一塌糊塗,咦……說真的啊!?好恐怖!”

    “哎?這不是很過癮嗎?什麼什麼,哪里?”

    “我們也去看嗎?換班的時間還長著,要吃飯還早著的說。”

    那個是什麼,我們也去看。那是什麼那是什麼。哎,怎麼了——不知是由誰開始傳播一張照片,就像傳聞騷動病毒般,增殖速度以及傳染速度都在加速中。

    “那,那個是……!吾之2-C代代相傳的秘寶……!?”

    “沒錯!絕密般的秘寶——其名字就為‘班主任的紅線’啊!哇——哈哈!”

    “快住手啊啊~!做了什麼啊你!僅那個也好,請不要對它出手啊~!”

    咆哮般的音量,響得教室都嗡嗡作響。然後螃蟹般的集團手舞足動地用手到處指著,哇——哈哈哈!地笑著。被洗腦後,變成螃蟹般都是春田的設定。集團誇張地震動著兩只螃蟹腿,一點點地前後移動,接著就將亞美包圍了起來。也就是說,除了亞美,2-C的同伴,已經全部被洗腦落入魔手了。啊啊真是可怕的事情,事情變得夠嚴峻的了。

    對著這麼嚴峻的局面,觀眾們也笑著說“真無聊——!”……將沒有爆笑得家伙也,帶動起了上來。

    “能登君!你也應該是2-C伙伴的一員啊!這麼殘忍的事情,擁有美麗心靈的你怎麼可能會做得出的呢。”

    聚光燈一照,不愧是喪家犬法醫?夕月玲子的女兒。穿得像蘿蔔一般的亞美的熱情演出,讓白癡嚴肅的壓迫感劇增。

    “大家本來也應該是伙伴來啊!快樂地一起生活著的2-C的一分子啊——!”

    顫抖這的亞美將兩手向能登伸去,拼命地說服著。而觀眾席最前列的男子們的視線如影相隨地跟著隨著叫聲搖擺著的裙子,紛紛地偷看那修長的美麗的腳。

    “伙伴?……那種過去忘記了……?嘛,說得也是呢……我過去的確有過美麗的心靈……”。

    意外地得到好(?)角色的能登取出一把大剪刀。然後伸出舌頭,並故意地將伸出的舌頭來回舔著自己的嘴唇,然後慢慢地將剪刀張開,將手中拿著的‘班主任的紅線’……向刀刃那滑過去。黑框眼鏡滑落到鼻尖那里的能登的演技,以及這人那人也想當似模似樣——當然,都是白癡到死的樣子。

    “但是現在!我的身心,已經全部獻給掌中老虎了!那麼老虎大人,請給我下達指示吧!”

    “嗶嗶嗶,嗶嗶嗶。”

    “嗶嗶嗶嗶嗶嗶嗶。”

    站在前方的是大河。其身後是龍兒。

    全身裹著黑色斗篷,二人利用身高差前後重合並成螃蟹狀。兩手分開高高舉著。一直“吼吼吼吼”地說著。洗腦的時候也要做螃蟹姿態的設定,是總監督?春田的強烈主張。

    大河與能登兩目相交,將那微妙半開著的黑色羽毛扇啪的張開。扇了自己一下,並將斗篷一揚後,右手啪地合上!然後直指前方。于是乎用著就像能夠從被洗完腦的家伙正上方通過的低沉聲吼道。

    “——將叉剪斷吧!”

    咚!……難得配合效果音,聚光燈全力跟著。

    並不是演技地,被完全洗腦的戰士們倒下了。直至現在還笑看著的觀眾們,也從椅子上面滑落下來。

    “……錯錯……嗶嗶嗶……糾正一下……嗶嗶嗶。”

    大河于是乎用頭頂向在身後還嗶嗶嗶地發射著洗腦光線的龍兒下顎撞了過去,龍兒悶哼了一下。

    “……將、將它剪斷吧!”

    再一次,咚。能登總算配合好時間,沐浴在聚光燈之中。

    “哇,哇——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叫人高興,讓我叫你無法挽回吧!”

    咔嚓一聲。秘寶“班主任的紅線”被剪斷了。那個瞬間,一個大約比亞美的台詞大五十倍的叫聲響起。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滿員的觀眾席背後,唐突地站起來尖叫的人是獨身班主任?戀窪百合。哦哦——!現實的戀窪!嶄新的演出讓驚訝的觀眾轉身回望,獨身不知怎的用非常逼真非常有魄力地“呀啊啊——!唔唔唔——!”尖叫,並疼苦地將剪斷的紅線迅速地回收。在被剪斷的那端的前方,是跟獨身的小指綁著。然之後保持著疼苦的演技,若無其事地坐回觀眾席去。有被戀窪所教的其他班的家伙紛紛指手畫腳地說道,百合真厲害,超逼真的演技啊——。

    在暗幕中陰影處,擔當照明兼解說的總監督?春田滿足地注視著獨身的演技說道“不愧是百合,演出有著鬼般的氣魄啊”。雖說是假的,但實在不想做出這種事,世界上有言靈這樣的東西,看到暗然淚下的戀窪,班中全員低下了頭,畢竟這是為了演出。果然就連獨身也,想不到擅自決定班中展示最後的輸家是自己。又或者是聽到不知是誰在喃喃道“就是因為這種性格才不能夠結婚……”之類吧。

    撇下在教室的獨身不談,亞美抱著頭疼苦著。

    “呃!太過分了!究竟想將這麼殘酷的事情干到什麼時候啊!?”

    “哇——哈哈哈哈!”

    在用厚墊鋪著四周角落用板凳代替著,並用三跟繩索緊緊圍著的臨時擂台上。除了亞美之外其他全員都螃蟹般動作,將亞美趕至走投無路,最後兩腳發抖的說道。

    “要就班中的大家,究竟怎麼做才好!?”

    “嗶嗶嗶嗶嗶嗶嗶”

    從上方放出的洗腦光線正順利釋放著。亞美忽然瞪了一下發射光線中的掌中老虎以及其手下美國派。

    “竟敢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不可饒恕!你這個擁有特凶暴性格傻瓜矮子的掌中老虎,還有那個美國派臉一身生活臭味的大嬸男!”

    咦,是這麼長的對話的嗎,春田聽著歪起頭來。而嗶嗶嗶地進行中的大河跟龍兒聽到那個“……特凶暴性格傻瓜矮子?”,“……大嬸男?”後太陽穴鼓起青筋畢露全身顫抖著。而亞美的熱情演出仍然繼續著。

    “啊啊……!但是,大家都像那個樣子地成為人質了,我該怎麼做才好啊!?這樣下去,我不就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大家墮落了嗎!?真是多麼殘酷的命運啊!誰來,誰來救救大家啊!”

    周圍憮然轉暗,隨著悲劇般的音樂靜靜地播放,細小的燈光僅照著哭著倒下的亞美。嚴肅的展開以及高潮到了,但是不知為何觀眾的一部分“呀~呀~!”地更進一步地狂熱起來。大概對橫坐著的亞美的腳反應著吧,照相機的聲音從這邊那邊“啪咔”,“啪嚓”,“啪啦”地不停響著。而這個空隙里,螃蟹軍團向擂台邊偷偷地散開,為接下來的展開作准備。由于煙霧——使用禁止,擂台下面分別拿著粉刷的數人,一起將那個粉刷啪啪地拍打起來。瞬間,淡淡的煙在擂台那卷起。

    “——神在看著一切。”

    “嘛!”

    煙霧彌漫之中,實乃梨坐在由四個男子抬著的架子上面。“……節、節枝部長……”,“率領打進關東8強的名將這是什麼樣子啊!”……發出感歎的人,該是壘球部的後輩吧。大概是第一次不在球場上,看到憧憬的節枝前輩的真實地一面吧。但是其他的觀眾,興高采烈地對那個裝成一本正經的表情大拍手掌。

    禿假發、獨眼罩、哨牙、以及纏腰帶裝備。這個角色春田稱之為“擂台妖精”——換句話說,就是神之類的東西。

    “戰士?亞美啊。給次機會你吧。用你那純粹的力量,將人的真心緊緊握住的話,這樣洗腦就能夠解除……那麼,在這個問題上,想怎麼也在這里得出答案的話,從現在起努力,這是最重要的。”

    禿頭神突然停下說話,像是裁判一般開始說出絕妙的對白。然後。

    “ATTACK,CHANCE~!”

    那個聲音微妙地叫人不快,像是獨特的沖擊響徹擂台的周圍。觀眾一同的啞口無言,腦袋變成一片空白的狀態。

    “……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是?”

    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接著。

    “川島亞美。”

    數人的聲音,在緊接禿頭神突然提出的問題的那瞬間,奇跡地用幾重奏地回答。簡直身心,完全被亞美抓住一般。

    “——很好!”

    突然……亞美的臉上浮現出用演技說明不了的陶醉的色彩。然後像很滿足一般,內心雖充滿狂喜的興奮但美麗的臉上只表現出溫和的微笑。“多、多麼邪惡的臉孔啊……”在某人敏感小聲喃喃道的瞬間,照明暫且消失了。然之後,射燈重三方面照射過去,在那個耀眼的照明中。

    “……哦,我究竟在做什麼啊!?”

    “小亞美,我們究竟怎麼了啊!?”

    “怎覺得好像做了個噩夢一般!”

    “真厲害!”

    “太高興了!”

    “治好了!”

    治好的螃蟹(合唱部)家伙都並排在一起,都采取歡呼的姿勢宣告著洗腦的解除。觀眾們也配合地拍著手。當然,這樣的話掌中老虎和美國派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在劇情需要上。

    “可惡——!竟敢使、使仲、使控、使弄、使用這麼姑息的辦法。”

    “不能原諒,川島亞美。”

    龍兒打斷大河那個要說錯的台詞說道。嗶嗶嗶光線到此也發射結束,二人都“咚”地站直身暫且決定好姿勢。

    “……要上了啊!”

    “哦!”

    信號發出完了後。龍兒脫下斗篷並向擂台下面的家伙使眼色,然後將大河的身體用手舉起。然後。

    “一、二……”。

    噢噢噢!大地鳴叫般的大歡呼聲洶湧而起。後台也充分配合時間,花爆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大河從站立的地方全力地跳起。龍兒也順勢將大河的身體用力拋出。

    “哇、真厲害——!”

    “掌中老虎出現了——!”

    “亞美快逃啊——!”

    竟然,從立足點跳到擂台上還要高上兩倍的空中。著地點是擂台上由男生張開身體作為緩沖的隊伍,大河像貓一般回轉身體,迅速地重整姿勢,一口氣利用那個由于張力不足而而采用手拉手方式代替繩索的反彈。

    “哦呀啊啊啊啊!”

    再用可怕的彈跳力,在橡膠般的擂台上跳起。一跳直上數米、在空中猶如象棋般翻身,在放開身體的同時瞬間向後面踢去。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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