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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nogow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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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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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43:0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章 天意


書到用時方恨少!經過谷神星上的遭遇,小月現在是求知若渴。從谷神星到目的地,迢迢星程,雖然青鸞飛行神速,但也不是瞬間就能到的,乘此機會,小月拼命地研究起一前司馬平教下的知識來。走一路,學一路,領悟還真是不少。

據說科學家研究過,光是運動的最快的東西,但是星星之間的距離都是以光年來計算的,要真是這樣,那僅僅這段旅程就得花上數百年的時間了。看遠處的星光旋轉成一條閃光的通道,青鸞的速度又是多少呢!月對科學的了解也僅限于這一點了,相對論誰不知道啊,不過現在她不太相信了,要真是像科學家所說的那樣,那這些遙遠星球上的移民是怎麼過來的呢?而且仙人也不可能飛起來吧,記得西方的神都是有翅膀的!

青鸞的又慢了下來,難道是到了嗎?蘇月的心有點不安起來。近鄉情更怯,自己出來跑了一趟,這地球上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了?家人都怎麼樣了?都說天上一日,地上三年,可天上哪裡有日夜啊!看青鸞在緩緩地收縮身體,想來是即將到了。面對現實吧,仙凡有別,自己總該習慣那樣的日子的。卻聽青鸞在說道:“主人,錯了,這不是地球。”

“還沒到呢,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小月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地球我是去過的,雖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但週圍的星象不會變化太大的,這裡明顯不是。那顆有人的星球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主人請看。”沿著青鸞指出的方向,小月看到的情景就像是一幅畫。一個太陽,週圍是好幾顆不發光的行星,就差了畫上經常要畫出來的橢圓形軌蹟了。這星系太像太陽系了,難道真的不是?蘇月不死心地問青鸞:“小青,你真的確定那裡沒有地球?”

“主人,這個絕對不是地球的太陽系,不過有人類生活的行星好像也是第三顆。既然來了,主人要不要去看看?”小月最好是馬上回家,不過經過了這麼遠的跋涉,小青肯定也飛累了。正如青鸞所說,既然來了,就看一眼吧!看一眼就走,想來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青鸞也可以緩口氣。再說了,呂純陽將這裡一本正經地標在星圖上,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看一下,心裡還真是不踏實。拍拍青鸞,同意道:“好吧,小青飛慢一點,我們就去看看。”看來這星際的長途跋涉真的很累,又極單調枯燥,一聽小月同意,青鸞一聲歡叫,衝得比閃電還快。

小月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從星系的外面進入,一路上確實沒有看見美麗的土星和木星,但是眼前這顆蔚藍色的星球真的是像極了地球啊!連星球表面舒卷的雲汽都是那麼的相似。外層空間裡,飛行器穿梭不斷,絕對是人造的飛船;有的規模極大,就像是浮在虛空的金屬城堡,那應該是空間站了。難道這真的不是地球?

在這種環境下飛行,青鸞已運起了神通,將空中交織的能量全部吸收起來,省得讓人發現了,增加無謂的麻煩。小月在尋找降落的地方。很明顯,這是一個有高度發達的機械文明的星球,若真的不是地球,那文明的程度至少也不比地球差,修真在這裡絕對不是主流。到了低空的時候,青鸞已經變成了一只普通的灰色大鳥。這裡的低空比外層空間熱鬧多了,飛行器穿梭往來,有的寂靜無聲,有的發著巨大的轟鳴,若趁著青鸞的心思,一定要和那些鐵家伙比一比誰飛得更快。小月可不想惹事,既然純陽真人在星圖上留下這顆星球的位置,那這星球上的修真者絕對不會絕蹟,或許也像地球上的修真者一樣,過著隱居的生活,不為人所知呢!

星球表面的景象真的像極了地球。寬闊的馬路縱橫交錯,城市中高樓林立,路上車如流水。這車有數個輪子的汽車,也有沒有輪子的,貼著路面風馳電掣;人們衣著光鮮,雖然不像地球上的那種流行的式樣,但看上去也是很得體。小月粗略的判斷,這星球上的技術水平,和地球上應該差不多,即使高也高不了多少。

青鸞降落的地方是一座大城市的遠郊。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從一座座城市上空飛過,幾乎沒有看見一個稍微古一點的建築,比如城牆、高塔之類的古蹟。之所以選中這所城市,還是因為這個城郊的村莊,一棟棟漂亮的小樓中間,竟然殘留著幾間黛瓦粉牆的古建築。

從進入這個星球開始,小月就在全力搜尋有用的信息。這星球太像地球了,所不同的是,比地球保護得好得多,可能是因為人口不是太多的緣故吧!大多數的人口都聚居在最適合居住的地方,因此在星球的表面還大量保留著原始的生態。大小城市星羅棋布,但是好像沒有地球上那麼多的人種和國家,在小月看來,至少沒有那種黑色人;白色人種的人也不太多,大多數是黃皮膚、黑眼睛的黃種人,還有就是那種漂亮的黃、白混血人。這裡肯定不是地球了,這裡的人類卻一定是地球的移民,看他們聚居在一起,生活好像非常地安寧、富足。奇怪的是,地球移民的星球一般都是修真的星球,怎麼會有這麼發達的科技的呢?

相對于其它的城市,小月選中的這座城市其實也不是太大,粗略的估計,若是在地球上,同等的規模,那常住人口也就是百萬人左右,按照這裡的人口密度,肯定還不到這個數字。那個村莊距離城市有大約五、六十公裡吧,獨立在一片風景絕美的山窪裡,附近流泉飛瀑,翠峰奇石,古木參天蔽日。到城市的交通也很方便,寬闊、平整的公路直接連到主公路上。小月越看越覺得像自己的家鄉,那幾塊青瓦讓她下定了決心──就從這裡開始,看看這個星球上的人類是怎麼生活的。

村外好像有巡邏的軍車,那種沒有輪子的飛船,就像是地球上的巴士一樣,在貼著地面無聲地滑動,也不走馬路,就在村外到處尋視,時不時的還要飛到較高的空中。車裡的人都穿著灰色的制服,和那種遊戲裡的特種戰士極像。小月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跑過許多的地方,只有在這裡看到了軍隊,這更增加了她的好奇!

村裡的房子都是那種兩層的樓房,好像是那種別墅,分得很開。此刻雖然已近黃昏,太陽早已落到了山後,但是紅霞滿天,距天黑還早著呢!可奇怪的是,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窗,連窗簾都拉得好好的。小月能感覺出來,幾乎每家的家裡都有人。但是為什麼這麼早就關門落戶了呢?

“小青,你看奇不奇怪,這裡的人究竟是怎麼了?”小月和青鸞聊了起來。

“主人,他們都在害怕!”青鸞的回答直截了當。

“什麼?害怕?”看這情形,確實像是害怕什麼。小月真是想不通了,這是什麼社會,看城市的情景,繁華、安寧,科技發達,有什麼事情能讓百姓這樣害怕呢?妖魔鬼怪還是罪犯?

那棟吸引小月的青瓦房就在一片參天的古木之中,是那種外廊式的建築,就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祠堂。上下兩層,上層四面開著長窗,都鏤雕著精美的花草,不過現在裡外全部被木板釘死了,封得嚴嚴實實,還上了很重的漆;外面的那八根大廊柱也一樣,本來應該是浮雕著精美的花紋的,現在都被抹了厚厚的粉,再用油漆罩著,好像房子的主人很害怕別人知道它的精美。房子裡堆滿了黃泥和一些簡單的工具,好像是一個制坯的工場;旁邊的一幢小樓裡,正傳出一個小女孩怯怯的聲音:“媽媽,姐姐真的要死了嗎?”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語言,好像是某個少數民族使用的漢語,不過很好聽。

沒有人回答。又是一聲詢問:“媽媽,姐姐真的要死了嗎?”這次帶著明顯的哭音,可是聲音壓抑著,卻不敢放出聲來。還是沒有人回答,但是小月卻清楚地聽到了低低的抽泣。

“小青,我們去看看。”小月此時,心裡被好奇塞得滿滿的,一閃身闖進了小樓,那緊閉的門戶根本不可能擋住她。

樓上只有母女兩人,母親三十多歲,小女孩十歲還不到,兩人正依偎在一張淺綠色的大沙發上。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很大的電視,此時正在播著新聞一類的節目。小月發現,其實這星球上的人類的服裝也和地球上的很相似。莫非文明的發展就像武林高手一樣,不管正邪、佛道,到最高處都是歸于梵一之境,內外一統,天人合一。看他們的著裝、住所、交通,和地球上的是何等的相似,這也是殊途同歸嗎?電視上的是一位男姓主持,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的休閒服,而背景是一位綁在鋼鐵十字架上的白衣女子,長長的黑發飄散著,看不清五官,卻清楚地現出身上斑斑的血痕。小姑娘指的姐姐莫非就是她?電視裡說的是今日午夜,要在廣場上當眾燒死這位女巫──這位是女巫?

看著低頭抽泣的母女倆,小月不禁奇怪起來。在地球上,只有在愚昧的中世紀,才有追殺巫師的故事。而像火刑這種殘酷的刑罰,連頑固不化的西方教會也早已明令禁止了。為什麼在文明這麼發達的這個星球,還有這種事情在發生?那女子是什麼人?真的是女巫嗎?

所謂的巫師,一般而言就是指有異術的人,難道她就是隱蹟的修真者!月的心狂跳起來,可是為什麼會受酷刑呢?看那母女倆壓抑地抽泣著,顯然這是兩個同情者。小月決定,一定要將此事弄個明白。那母女倆正傷心抹淚呢,屋內突然現出一個漂亮的彩衣女子,還有一只美麗的小鳥在舒緩地飛,一下子嚇得臉無人色,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小月也不說話,手上升起一個透明的大泡泡。那泡泡迅速的漲大,將三人一鳥都包了進去,然後印到了牆壁上。壁上的電視一下子斷了信號,熒屏變成一片黑色──那是蘇月小心,在室內放了一個結界,免得屋裡的動靜被外面窺探。據說有的衛星能在太空中聽清你在床上的夢話,還是小心一點的好。那母女倆更傻了!好像是明白了小月是什麼人似的,女孩的臉上升起了興奮,母親的臉上卻滿是驚恐。

“別害怕!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說話的。”小月用她們的語言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這女子是誰?她們為什麼要殺死她?”

“姐姐和安惠姐姐是一起的嗎?救救安惠姐姐,別讓壞人殺死她啊!”小女孩突然從母親的懷裡跳起來,一把抱著小月的手臂搖著。母親驚恐地急叫:“玲玲,玲玲。”小月輕撫著女孩的頭發,向她的母親笑道:“這位大姐別怕,我知道你們很同情這位安惠姑娘的。把情況告訴我好嗎?沒人知道我來這裡的。”女孩的母親驚恐地搖頭,小女孩卻不怕,小月剛才露的這一手,讓她認定了小月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天真地問道:“姐姐真的能救安惠姐姐嗎?安惠姐姐治好了玲玲的病,所以被壞人抓走了。”

“為什麼安惠姐姐救了玲玲,壞人卻要抓她呢?”小月不解地問道。

“因為醫生說玲玲的病治不好了,一定會死的。安惠姐姐將玲玲治好了,所以他們就來抓姐姐的。”玲玲清脆的童音帶著哭腔。小月征詢地問女孩的母親:“大姐,是不是這樣的?”女孩的母親點點頭,終于說道:“他們說安惠是巫教的巫女,今晚要處死她了。”

“用火刑嗎?”小月皺著眉頭問道。

“嗯,對巫師歷來就是這樣的,已經處死過好幾個了。據說只有這火刑才能殺死巫師的靈魂。”

“哦!孩子得的是什麼病啊?”

“是一種先天的生理缺陷,沒法治的。”女孩的母親答道。簡單的對話,小月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那安惠肯定是對女孩玲玲施用了什麼法術,又加以靈丹輔助,讓她脫胎換骨地重生了。看這玲玲小姑娘現在身輕體健,體內隱隱地還有內息在流動,小姑娘從來沒有修鍊過,肯定是重塑經脈時留下的。憐愛地輕撫著玲玲的頭發,小月嘆道:“是這樣啊!我不會讓安惠姐姐死的,玲玲放心好了。他們要處死安惠的地方是在哪裡呢?”

“是在城裡的大廣場,一直是在那裡的。”女孩的母親答道。

“那好吧,我也不在打擾你們了,玲玲不要哭,安惠姐姐會沒事的,姐姐向你保證。姐姐以後還會來看你的。”小月發現,這個玲玲小姑娘的體胳非常特別,經脈和普通人的大不一樣,說不出為什麼,反正覺得不修道的話太可惜了,一時間竟然起了愛才之念。從貯物手鐲中掏出幾顆仙果來,塞到玲玲的手中,抬手收起了結界。電視上重新出現了圖像,這次是一位長發女子正在主持關于環境的節目。小月向母女倆揮了揮手,一個挪移從小樓中閃了出來,留下傻傻的母女兩人對著手中的仙果發愣。那果子也不敢吃,要直到明天的新聞出來,全世界戒嚴搜捕時才心神大定,這裡放下不表。

卻說蘇月和青鸞衝入雲層,使出隱身術來,也不怕被人探到。有一個問題蘇月想不通。如果所說的巫教就是修真的教派,那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被勦滅的地步呢?主持現代文明的人類為什麼會這麼痛恨修真者呢?照理兩者是互不幹擾的,你改造自然,我利用自然,各取所需,不大可能會衝突起來的。像同樣擁有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的地球,對靈異之術只有崇拜。

《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0-5-23 21:3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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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一章 反擊


這個城市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雖然時間已經是午夜,但是除了廣場,城中到處是驚恐的人群,通往城外的公路上,出城的車燈已經連成了串。天上黑雲翻滾,驚雷還在不斷地轟響,好像不將這罪惡轟平絕不罷休似的。廣場上早已沒有了人蹟,只有那高高的鐵架還孤零零地聳立著。未燃盡的柴火還在啪啪地炸響,街燈閃閃滅滅,週圍的建築群中,不時有一兩聲爆炸傳來,騰起一柱柱黑色的煙塵;最鎮靜的是那四塊巨大的熒光屏,圖像定格在安惠跨上神鳥的那一瞬──這是神的懲罰嗎?是世界的末日嗎?

軍隊早已放棄了在城裡的行動,迅速地退到了城外。烏雲滾滾,閃閃的電光卻不追擊,現在更像是在示威。又紅又專是一陣急驟的雷聲,只見一道粗大的電光從天而降,巨大的光柱凝而不散,目標是那聳立在廣場上的孤單的鐵柱。耀眼的電光從鐵柱上閃過,然後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城市都抖動了起來;只見原本黑色的鋼鐵一下子變得赤紅,眨眼間熔成一灘鐵水。可惜如此壯觀的場面卻只有一個觀眾,那就是蘇月。

小月還縮在廣場邊緣的一個角落,想看看這場戲是如何收場的。很明顯,即使自己不來,這裡的修真者,或者說是巫教的人也是準備要劫法場的,混在人群中的都是敢死隊員,若不是自己出手,他們已經冒著密集的死光往前衝了。看來對于此次的行動,他們準備得也是相當充足的,志在必得。這滿天滾動的雷光,既可消除障礙,又可奪人心志,造成恐慌,自己的出現只是讓這次行動更加具有戲劇性,變成了一場表演。青鸞的那根飄忽的羽毛,以及最後繞城三圈和那一聲長鳴才是現在城市混亂的根源,人們已經對所謂的聖主、神靈、巫教、魔鬼的判斷產生了極大的混亂──若不是真神,哪裡會有如此神奇美麗的鳥兒?看那無堅不摧的死光在所謂的巫女身上全無用處,連衣物都不能燙焦;看安惠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在一瞬間完全恢復,如重生的女神;看那滿天的黑雲、衝天的電光,那一定是神靈對這個愚昧城市的懲罰了!

小月還在等待。這城裡肯定還有事要發生,小月就在等它們出現。那剛才在台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中年人,絕對是一個練家子,修為相當的高深。由他們把持的政權還使用火刑這種殘酷的刑罰,使小月更加相信他們才是真正的巫族。當然,在城市中他絕對不會是孤家寡人的。再說了,手中還有一支現代化的軍隊,絕對不會就此束手、無所作為的。果然,就在鐵柱熔化的同時,一道金光從鐵柱的不遠處緩緩升起。小月凝神細看,那是一只金色的碗,此時正迅速地長大,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口大缸。那個中年人已經換上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身邊還站著兩個差不多模樣的人。左側的一個手中執著一把青銅巨劍;右側的那個手中拿著一個鏡子一樣的東西。那大缸所放射出的金光越來越亮,突然之間,廣場上空的黑雲旋動起來,長長的雲腳垂下,宛如巨大的龍卷風,只是這雲氣是被不斷地往下吸的。黑雲越旋越急,三人的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神色。那個被拿在手上的鏡子此時也亮了起來,發出的卻是淡淡的銀色毫光,不過鏡面向著的地方,天空的黑雲中,赫然現出三個人影,看他們手執寶劍、掐著靈訣,身法隱隱地有些慌亂。隨著人影的顯現,地面無數條光柱都向他們匯聚,甚至還有噴火的飛彈。轟轟隆隆的爆響過後,空中再也沒有了這三個人的身影。天上的黑雲瞬間缺了一塊,露出後面明亮的星空。鏡子又照向了別處,不過這次卻沒能照到人影,只看到幾條飛馳的流光忽隱忽現。

黑雲滾滾,這大缸收得快,那空中生成得也快,缺口在眨眼間被填滿,電光閃閃,又開始向廣場聚攏。只是這大缸不但能收黑雲,連電光也能吸引,空中的雷電,幾乎都隨著雲氣砸進了缸裡。

天更黑了,近在咫尺的街燈也顯得朦艨朧朧的,小月一探手,竟抓到了一把細細的沙,沙塵暴?空中傳來淒厲的風嘯,夾雜著冰冷的寒氣。街上早已沒有了人蹟,從金光亮起的那一瞬開始,人們已經放棄了逃走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避入屋內。這個時候還在室外,那和自殺沒什麼區別了。

小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城裡唯一的看客。淒厲的風聲、漫漫的黃塵,廣場上的三個男人已隱在一團金光之中。雲還在飛快地被吸走,又迅速地生成,這滿世界飄浮的黃沙也打成了卷,最後匯入到倒進大缸的雲柱中;那面鏡子銀光暴漲,然而功效卻大打折扣,疾卷的沙塵中已經沒法看清空中的人影。地上的三人已經沒了初時的愜意,神情明顯地緊張起來。那把青銅巨劍也亮起了黃澄澄的毫光,起到了空中,突然幻化出三排劍影,向雲層中激射而去。空中傳來密集的金鐵交鳴之聲。風更冷了,地面上已經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啪啪的聲響就像是在鐵鍋裡炒豆──鋪地的石板也經不住這驟然的寒冷,在紛紛爆裂──這是什麼陣法?簡直將自然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小月知道不能再等了,這漫漫的黃沙還沒有什麼,那驟冷的風可不同。要知道剛才還是暖風習習,二十多度的氣溫,人們大多還是單衣呢!看現在連地上的石板都凍裂了開來,氣溫不知道降了多少?也不知道這降溫的範圍有多大?這城裡住的可都是普通的凡人,要是再冷下去,說不定會造成重大的傷亡的。雖說神在懲罰罪惡時是從不瞻前顧後的,但能少犯殺劫還是盡量少犯吧!畢竟自己不是神,沒有支配這個世界的權力。再說了,佛家不是有雲:不殺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些平民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看形勢,雲端上的一方是騎虎難下,有點孤注一擲了。

小月緩緩地從街角踱了出來,身上的如意裙已經幻化成燦爛的戰甲。在她的全力施為下,神衣的光彩奪天蔽日,將漫漫的黃沙和黑雲遠遠地逼開。廣場上剎那間明亮起來,天空中的雲也停止了轉動,因為一張亮晶晶的大網已經將廣場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

這三個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如果只簡單地以好人和壞人來區分,在小月的眼裡,這三個更像是壞人!看看他們用在安惠身上的形罰,簡直有點慘無人道。這絕對不是一般的修真者!必須弄明白他們的身份;看樣子他們的社會地位也不低,絕對不是普通的小嘍羅,在他們身上或許還能知道一點其它的東西呢,所以小月決定抓活的!

要論偷襲,可能沒有比情絲更好的神器了!不知不覺間,已經布滿了廣場的上空,在小月踱出來時,也全力啟動了。那三個男子正全力作法,突然間低垂的雲腳斷了,黃金大缸那燦爛的金光竟然十丈而止,而鏡子照出的天空,是一片細密的銀色碎光;更慘的是那使寶劍的,突然間竟和寶劍失去了聯系。正驚恐時,四週漫漫的黃塵消失殆盡,眼前出現一位身披七彩戰衣的女神,週身雲霞燦爛,手中執著的梅枝更是光彩奪目。所謂先聲奪人,其後奪志,對著裝模作樣的蘇月,三個人全傻了,甚至忘了逃走。不過也沒法逃了,情絲往下一兜,將三個全部罩在一起。

天上黑雲已經停止了滾動,電光也熄了,天地突然一片死寂。小月緩緩地升向空中,青鸞的影子迅速地出現在她的身邊。其實青鸞也沒有跑遠,就隱在高空俯視著下界。那鸞背上的女孩木然地打量著蘇月,自以為必死的她,還沒有從驚駭中醒來。雲層在漸漸消退,青鸞可等不及了,神光一照,天宇瞬間就變得清清朗朗,現出虛空中目瞪口呆的許多白衣人來。

夜未盡,但天已亮了。燦爛的霞光充斥著世界,現在的小月,身上神光燦燦,讓人不敢注視。世界好像停止了運動,所有的東西都靜止了。城裡城外、天上地下、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趴著的人,甚至連螞蟻蟑螂都在發抖。小月不知道那三個男人的來路,但是他們的行徑絕對不是正派,對于那些被蒙蔽的普通人來說,必須立威,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真正的神。

小月有如意裙在身,還有青鸞在一旁助威,要虛張聲勢,那絕對是超一流的。青鸞和她心有靈犀,見主人在那裡賣弄,那還有什麼顧忌!放開了身體,那四射的霞光甚至比如意裙的寶光更奪人心志。看著身下顫抖的人群,小月心中不免得意起來,慢慢地收斂起神光,扶起跪爬在鸞背上的女子,笑道:“安惠姑娘,受苦了。”

“上仙?”安惠驚訝地抬起頭來。小月已經收起了神甲戰衣,回復成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安惠甚至有點自慚形穢,心中更是驚詫──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起來說話吧,用不著這樣的。”小月挽起安惠,輕輕地飄離鸞背,“那些是你的師門的人吧?來,替我引見引見。”小月指著虛空中的白衣人。剛才這個陣勢,不是一兩個人驅動的,看地上天上的白衣人竟有近百個之多。不過那仙陣的威力確實還可以,竟然能夠幻出漫漫的沙塵、極度的冰寒,而且因為被自己早早地阻止了,威力還沒有完全地發揮出來,說不定還有更厲害的後著呢。

望著前面跪爬著的白衣人,安惠的雙眼熱淚橫流。這些人為了自己舍生忘死,叫自己何以為報呢?剛才的形勢她看得很清楚,若不是有這位神仙姐姐在,拼鬥絕對不會就這樣結束。先不說能不能保證勝出,即便是將自己救下來了,這逆天伏魔大陣全力施展下,冰火齊出,城裡的百姓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難呢!妄造殺劫對修真者而言是非常有害的,說不定會就此墜入魔道。更何況敵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法寶厲害,還有擁有利器的凡人軍隊,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枉費了許多兄弟姐妹的性命。掙開小月的手,不顧一切地向那群白衣人撲去,然後抱住其中的一位女子大哭起來。那女子也是涕淚淋漓,看著安惠的眼神滿是驚訝,這還是剛才那個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安惠嗎?

青鸞威風凜凜注視著地上的凡人,好像它就是主宰生死未來的真神。小月看它又有點骨頭發輕了,輕輕拍著它的身子吩咐道:“小青,夠了,我們也下去吧。”青鸞正意猶未盡呢,看小月大發雌威,只當是還要做點什麼,哪知道就這樣收場了!大感沒趣,抖了抖身子,收起滿天的神光,又躲到小月的肩上。

天真的亮了。淡淡的晨曦撕開天際薄薄的浮雲,將一抹鮮豔的紅塗上頭頂的蒼穹。漸漸地,那紅色化了開來,不多的時間就鋪滿了整個天空。城市的高樓反射著眩目的紅光,街道上道處散落著機器的殘骸,已經有人清醒過來了,城裡穿梭著救死扶傷的人。昨晚沒人安睡,今天又是怎樣的一個開始呢?城市又騷動起來,已經有人在向廣場聚攏。

小月就站在昨晚演戲的那個台子上。這平台雖然是臨時的,卻也夠結實,昨晚的驚雷狂風沒能將它怎麼樣,只是頂棚稍微有一點損傷;地面上裂開細紋如蛛網一般,所幸那寒氣來得猛烈,去得也快,所以人員的傷亡倒是幾乎沒有。安惠陪在小月身邊,身上還是那件血蹟斑斑的白衣,這斑斑的血蹟有點觸目驚心,讓人不由得想起她獲救前的樣子。四週的大屏幕上,仍然是她騎上青鸞的那一瞬──怎麼會死機呢?真是不可思義!

小月已經遣散了大多數的白衣人,只留下了兩個。她有點不習慣他們的穿衣習俗,好好的一個人,穿一件沒腰沒胸的大袍子,而且男女老少都一樣,太難看了!確實給人一種妖魅的感覺,難道這是他們的制服?那設計這身服裝的家伙也太沒有水平了!要是一大群人都穿著這身白袍走在大街上,那確實是很嚇人的。像這樣死板的修真者,估計也出不了多大成績。小月留下的兩人一個是安惠的師父,就是她摟住大哭的女子,很漂亮的一個女人,也是包在白色的長袍中,難道他們不知道自然之美嗎□真者所追求的就是回歸自然,像他們這樣將自己裹起來修行,修什麼呀?

安惠的師父名叫湯女,另一位是一個中年男子,名叫侯辰,那是安惠她們的門主,那也是唯一不是穿白袍的人,不過是一身灰色的,也好看不到哪裡去。這兩人現在的心情是沒法用言語來表述的,一個是愛徒獲救,那自然歡喜;另一位的心情更復雜,這次營救安惠的行動能有這樣的收場,實在是此前連做夢也不敢想的。本來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行動,由于這位仙女的出現,變成好像事先排演好的大戲,雖然還有人員損失,但是和原來的預算來說,這損失已經小得幾乎沒有了!昨晚的行動,救安惠那是一個契機,真實的是他們想借此機會開始反擊,因為他們真的已經沒有路好退了!這個城市是他們很少的幾個還能活動的地方,民眾中還有少許的同情者,若這次安惠被殘殺而自己還沒有反應,那以後就沒法在此地立足了。作為這個時期統領這些殘餘力量的頭,侯辰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這次還沒有反應,那他們就只有退居荒野,過與世隔絕的生活了,那在軍隊的層層圍殺下,或許更難生存下去。所以這次救安惠實在是不得不做的,正好逆天伏魔大陣也操演純熟,對侯辰來說,能不能救下人還在其次,關鍵是一定要在民眾中埋下正義的種子。天可逆、心不會死!

第五卷 第十一章 反擊


那三個中年人還卷縮在地上,眼中流露出的是驚恐和絕望。還沒有拿他們怎麼樣呢!看他們的樣子,甚至還不如昨晚被懸在鐵架上的安惠,真是枉為男子!小月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這三個人,一抬手,將他們拉到台上。自己身上的法寶就這麼幾件,情絲可不能一直留在他們身上,不過也不能就這樣將他們放了,想想他們扎在安惠大穴裡的鋼針,現在就以其人之道來治其人之身!就從那熔化的鐵柱上取下一塊,雙手一圈,幻出一團三昧真火,將鐵塊鍛成數十枚長針。這還是在來這裡的路上參悟的,現學現賣了。看著碧藍的火燄中漸漸成型的鋼針,那三個男子好像明白了小月想幹什麼,拼命地扭動著身子,嘴裡卻發出噢噢的怪叫聲──連人話都不會說了嗎!月一揚手,還是通紅的鋼針起到空中,瞬間沒入三人的體內,慘叫聲響起──這倒是有點像人的聲音。

“這幾個是什麼人,門主知道嗎?”小月收起情絲,問侯辰道。

“他們都是聖光神使,想不到昨天晚上竟然有三個在城裡。”侯辰嘆道。

“聖光神使?那是什麼東西!他們也是修真者嗎?”小月看著爬在地上發抖的三個人問道。

“不是修真者,他們其實不是神木星人,是從外面來的,據他們自己說是來自一個叫空桑的星球,那裡是一個神蹟,他們都是神的使者。”侯辰答道。

“放屁!”小月忍不住罵道,“根本沒有神還留在三界之內,他們所尊奉的神是什麼東西?”侯辰一臉尷尬,雖然小月不是在罵他,但自己畢竟曾經相信過。小月可不管他怎麼想,事實就是這樣!這世界的創世之神就五個,因為擅自改造世界而遭罪,他們的門人弟子早就回了神之天國,這裡只有五位被囚禁的靈魂。這創世之神司馬平遇到了兩個,自己也有幸見到了一個,那真正的大智大慧的神會有這種使者?忍不住踢了身前的一個人一腳──這樣膿包的人還敢稱神使!問侯辰道:“他們不是神木星人,這裡是神木星嗎?”

“是。這星球上出產一種奇樹,他的汁液能治好大多數常見的疾病,所以這星球被叫作神木,我們的典籍上是這麼說的。”侯辰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些所謂的聖光神使是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神木星的?”

“大概是百年之前吧,最初只是幾個人,他們自身擁有極高的修為,又在民眾中傳播特別的生活方式,他們傳來的技術確實讓人驚嘆。就在百年前,這星球上的人們還大多是修道的,生活也極簡單,生活中還沒有電呢。才幾十年的時間,這世界就變成了這樣。已經很少有人願意過淡泊的修真生活了,神木星上的修真界就這樣衰落了。”侯辰看著前面鐵柱熔化成的一灘廢鐵,有點觸景生情,“半途而廢的修真者不計其數,我們這時開始警覺已經晚了。”

“修真能半途而廢嗎?”小月奇怪地問道。據她所知,這修真一旦鍊嬰開始,不管成與不成,都必須堅持下去的,否則很可能引起內息反噬,經脈錯亂。

“他們說空桑神蹟中有一個聖泉,若能以此泉水沐身,當時就能脫胎換骨,雖不能立即飛升,但是再也不會有天兆劫相,功力也會立即突飛猛進。像他們自己就是受過聖泉洗禮的凡人。”湯女答道,“他們在神木星上建了傳送大陣,最近的幾十年,已經有無數的人離開神木星前往空桑,可是從沒有看見過有人回來。”

“真有這個神蹟嗎?”小月一把抓過那個領頭的中年人問道。那人臉上的五官不住地抖動著,臉皮就像是水中的波浪在起伏。看來小月送給他們的那些鐵針真的讓他們很難受,不過當時他們也是這樣對待安惠的,甚至還有另外的酷刑,那個被掛在鐵架上的安惠可以說是體無完膚,臨刑前還被穿了琵琶骨,看看現在安惠身上的那件白袍就知道了。現在讓他們也嘗嘗這個滋味,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看他的臉皮抖動得非常怪異,好像是脫殼的似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中年人嘴裡哼哼哈哈地怪叫著,卻不答話,讓小月忍不住又想踹幾腳。

“自從傳送大陣建成之後,來自空桑的神使多了起來,現在在神木星上的神使估計已經超過一百個了,幾乎每個城市都有,政權都由他們在操控了。”侯辰嘆道。

“修道者也是修仙者,都是神的子民,你們怎麼會變得在神木星上無處容身的呢?”

“修真的日子太清苦了,既然有登仙的捷徑,就再也沒有人願意過這種日子了。離開神木星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大多數曾經是修真的人。從那時開始,我們對他們的言論產生了懷疑,可是一切都晚了。人們對他們所帶來的技術越來越依賴,我們的逆耳忠言反成了異端邪說,于是我們就成了被全世界追殺的人。”侯辰嘆道,看著中年人波動的臉皮,衝動的怒火將幾百年的修行也淹沒了,對著那怪異的臉就是兩巴掌,就當是為被他們殘害的同道復仇吧!打他兩巴掌還是很便宜他的了,看他們對安惠使的酷刑,就是打一百下也不為過,身份又怎麼了,剛才這位上仙不也踹了他幾腳嗎?可是他這兩下也太重了,可能尊為門主的他好久沒有這樣赤膊上陣了,下手太沒有輕重,一下子將那神使的腦袋打彎到了一邊不說,還將臉皮也抽了下來。看著夾在自己指縫中的皮肉,侯辰一下子傻了──這神使也太嫩了吧!小月和邊上的湯女、安惠也嚇了一跳,心裡暗嘆,侯門主也太狠了,下手這麼重!可是怪了,那神使反而不叫了,只是傻傻地瞪著侯辰的手。沒有淋漓的鮮血,光潔細嫩的臉皮上是極度扭曲的五官,和谷神星上見到的黃毛、癟嘴、獠牙有得一比。這下是小月跳了起來,一把抓過另外的兩個,每人都狠狠地賞了幾個大嘴巴。可是她的掌法明顯地不如侯辰,打了十幾下也沒有打下一個來。小月來了性子,明明抓一把就可以了,可她偏不,將安惠拉了過來,兩人比起賽來。這一頓抽,把侯辰和湯女也看得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神仙?

太陽漸漸地爬上了中天,對這三位神使,小月他們也無計可施。他們的臉皮雖嫩,但是脾氣卻很硬,咬緊了牙關就是不吭聲,小月也只能對他們多踹幾腳解恨而已。廣場外面的街角,四週的高樓上,早已有了活動的人影,人類永遠改不了好奇的天性。這好奇和偷懶是一對雙生兄弟,因為他們,人類的文明才會快速發展,但是思想卻因此而變得越來越平庸,好在人類好像還很滿足于這種平庸,那也是一種幸福吧!

廣場的中心還是只有他們幾個,雖然早已有了出來救死扶傷的人,但那也僅僅限于廣場外,還沒有人敢踏足到廣場上來,人們的勇氣還只漲到偷窺的程度。還好,廣場上也沒有什麼傷者,稍有的只是幾個隨戰車墜毀的軍人,已經沒有救了的。總的來說,昨天的這場浩劫只是聲勢浩大而已。軍隊已經退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那三個神使是這裡的頭吧,他們被小月抓了,那現在城裡應該是群龍無首了。經過昨夜小月和青鸞的刻意炫耀,那些追隨者大多數應該醒了吧!至于那些入魔已深的惡徒,估計現在此刻也不敢留在城裡了。小月看著遠處的斷簷殘壁,喃喃自語道:“這城市需要整理一下了。”

沒有人敢接茬,在侯辰等的眼裡,這是一位有點變態的神仙。小月也一反常態,不再和旁人嬉笑了,大多數時間都很一本正經──昨晚留下的形象太光輝了,繼續保持吧!問侯辰道:“這城市有名子嗎?”

“這是曲水城,因城裡的那條江而得名。”候辰答道。小月想起來了,是有一條大江穿城而過,而這江在城中是Z字形的,曲水之名倒也貼切。自己本來是想來見識一下純陽真人留下的仙蹟的,哪個知道會碰上這種事情,看來欣賞域外文明的計劃有泡湯了。不過自己連持家都沒有經驗,像這種定國安邦的大動作就更不懂了。輕嘆道:“據你們所言,這些所謂的神使在神木星上的勢力應該極大的,想來他們不會就此罷休。門主就暫且以曲水星為根基,我們和那什麼神使鬥上一鬥。”

“請上仙主持。”侯辰拜道。

“具體該怎麼做我也不會,這裡你們是主人,就你們商量著辦吧,我給你們做幫手。”侯辰戰戰兢兢,哪裡敢答應。小月不耐煩道:“就這樣了,現在起我只是你們的一個弟子。”眨眼之間,如意裙變成了一襲白袍,嘴裡還自言自語:“這衣服很難看,你們就不會穿得隨便一點?”侯辰和湯女面面相覷,不知道小月是什麼意思。對于普通人來說,權力是一件神奇的東西。看著別人為著自己的一句話而奔命,心中往往會升起一種快感。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為它舍去仁義廉恥、甚至生命呢!神仙給人的感覺更是高高在上的,小月卻寧願做一個聽命的小卒,讓人實在想不通啊!

終于有人敢向這邊來了,來的是兩個人,其中的一個還穿著軍服。他們所乘坐的車在廣場的邊緣就停了下來,然後兩人緩緩地向中間走來。從外貌來看,兩人都應該有不小的年紀了,不穿軍裝的這位,頭上的毛只剩下可憐的幾根還堅守著,被精心地編成一邊倒的隊形。看他們走得雖然有些遲緩,但是卻非常堅定。應該是城市的頭面人物,或許是來談判的吧!侯辰心裡也沒底,有小月在身邊,做事不可能放開手腳的,總有些心虛,但是看小月一付漠然的神情,無奈!向下面招呼道:“你們,上來吧。”兩人對望了一眼,相繼踏上了平台。不用他們自我介紹,這兩人侯辰認識。一位是曲水城的市長曲平,另一位是駐軍的統領,相當于城防司令的白升。

“曲老、白將軍,別來無恙。”侯辰冷冰冰地問候道。曲平、白升的臉色陰晴不定,看了看還卷縮在一邊的那三個神使,向侯辰施禮道:“侯門主,以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侯辰冷哼了一聲,問道:“兩位此時前來,所為何事?”兩人尷尬地對望了一眼,還是曲平說道:“侯門主,我們以前受妖人蒙蔽,以至于神妖不分,已經令天神震怒了。曲水城的百姓知道錯了,希望門主能給我們改正的機會。我們這時候來,是希望門主能幫忙管理城市、統領軍隊,同時也想參拜一下聖女。”

“什麼?”侯辰一下子沒聽明白,怎麼還沒有開戰就投降了?雖然說識時霧者為俊傑,但是這樣爽氣未免太識時務了吧?自己這邊也還沒有心理準備呢!還有參拜聖女?這位仙子什麼時候成了聖女了?回頭望向蘇月征求意見。小月此時也是一臉的茫然,原以為要想接收這個城市還是要費一番波折的,誰知道半天不到,人家竟然親自送上門來了。這倒是不錯,這兩個老頭真會見風使舵!至于參拜聖女,參拜個屁啊!誰稀罕這個!不過他們既然有這個心,就受他們一禮吧,自己替他們揭穿了那幾個神使的真面目,間接的也是救了這座城市,受他一禮也不過分。所謂富貴思淫欲,人一旦生活富足了,各種惡念也會乘機而生。要知道人心中貪欲一旦蘇醒,那是再也無法驅除的,地球上的人類因此而歷遭天劫,文明幾經毀滅;這神木星可不同,只是一個移民星球而已,神的眷顧是不會來到這裡的,一旦惡行昭彰,天劫起時,說不定連種子也不會留下。自己現在來的正是時候,棄惡從善,現在還不晚。向侯辰點頭,示意他同意下來。看現在雖然日近中天,但是從昨日午夜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半天的時間,這神木星人的辦事效率倒是很高啊!要是在地球上,那些官老爺扯起皮來,屁大的事也要磨上十天半月的。

侯辰還在猶豫,那兩個人可等不及了,來到安惠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拜下──他們所說的聖女是安惠啊?

《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0-5-23 21:3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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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二章 情債

媚兒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嚇人。臉是不正常的豔紅,連手臂也是,好像是練功岔了氣似的。看她軟軟地倚在司馬平的臂彎裡,身上的衣服又是那樣的觸目驚心,所以月如和依娜明明知道有司馬平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沒事,她的身體有點變化,經脈還沒有適應,調息一下就會好的。”司馬平解釋道。

“郎君啊,你對媚兒姐姐做了些什麼?姐姐的氣色很嚇人哦。”月如嬌聲嗔道。


“那可都是媚兒自願的,你們別亂猜測。”司馬平嬉笑道,“她現在是氣息還沒有完全歸位,所以看起來難看,等一會就好了。不如這樣,依娜陪媚兒去清理一下身子,我去看看素蘭,也該喚醒她了。”

“嗯!”依娜答應著,走過去扶媚兒。

“我沒有那麼嬌氣呢,不用妹妹幫忙,我自己能行的。”媚兒臉上的笑非常地燦爛,輕輕地推開依娜的手,人也從司馬平的臂彎裡站了出來。


“不行,我還得看看哥哥有沒有在姐姐身上留下印記呢!”依娜嬉笑著,將媚兒的兩個手臂都圈了起來。她們平日裡也常有這樣的玩笑話,這個時候當著司馬平的面說出來,卻是有點讓人臉紅,尤其是司馬平真的對媚兒做了什麼。好在媚兒的臉色本來就是很不正常,再臉紅也看不出來。


“說什麼呀,要不要待會兒讓哥哥對你做點什麼?”媚兒眼中流動著春波,臉色卻在漸漸復原,和依娜兩個人在一邊嘰嘰呱呱地相互調笑著。司馬平的心裡萬分的舒暢,媚兒說得不錯,她們姐妹之間還是非常地融洽的,歸根到底,除了月如的生活經歷不同外,其她幾位都還是無生活經驗的女孩。而月如的樣子也很謙讓,真是個好當家呢!挽住月如到一邊,問道:“是不是我們在裡面很久了?琴琴和趙雲呢?”


“郎君啊,也不太久呢,就三天而已!以媚兒姐的媚力,郎君就是再過三天出來也不奇怪呢!那日在百花穀,郎君不是陪了月如六天嗎!”月如的雙手吊上了司馬平的脖子,輕聲笑道,“琴琴才沒有這個耐心等你呢!她和趙雲早就走了。”

“別瞎想!主要是幫媚兒重煉元神費了好多時間,那個事情只是點到而已,掛念著你們,我還沒盡興呢!等會兒就由你來助我完功吧。”司馬平在她的身上磨蹭著說道。

“那怎麼行呢?這裡還有素蘭和依娜妹妹,她們的一片苦心,郎君就一併成全了吧。郎君若還是不夠,再來找月如好了。”

“嘿嘿,我理會得,一個也不會虧待她們的。不過聽說你是這一家的管家婆,怎麼好意思讓你落在最後,月如不想要嗎?”

“郎君的元陽月如怎麼會拒絕呢?月如一直盼著郎君陪月如用功呢。不過郎君還是先幫了她們再說吧,月如也不急。”


“那好,先去看看素蘭。”司馬平又占了一些口舌的便宜,和月如相擁著來到素蘭安臥的金蓮面前。光華閃爍中,睡美人風華依舊,好像如果不喚醒她,真能夠睡上五百上千年似的。司馬平凝視了素蘭好一會兒,許多年不見了,上次回來就沒有見著,說起來她還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玄界的女孩,因為小月的原因才走到一起,巧的是自己好像也救過她,自己是不是變成了播種的農夫,救一個收一個,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救還是不救呢?司馬平搖頭感慨,對月如說道:“我還是將她帶到封神碑中去吧,月如若感覺寂寞,就一同進去,裡面別有洞天呢。”

“好啊!我們一起進去,我也很想看看神器裡的世界呢。”月如叫道。


“那好,走。”司馬平一揮手,瞬息間就將月如和素蘭移入到封神碑中,“月如隨便看看,那邊的神殿進不去的,殿前的小湖裡卻有好東西,月如去多挑一點,給大家把玩也好,我就在這溪邊幫素蘭用功,用不了多久的。”


“好啊,郎君請便吧,月如會走遠一點的。”月如嘻笑著走向小湖,金蓮台閃爍的光波也在司馬平的手中漸漸消失,一團玉液化成的仙霧在素蘭的頭頂盤旋了一小會兒,然後將素蘭的身體整個地包裹起來。司馬平也不閑著,元神透體而出,隨著仙霧一起進入素蘭的身體,引導著她的經脈吸收這天地的精華。真是一瞬間的事,這玉液化成的仙霧已完全融進了素蘭的身體,當司馬平放開護著的素蘭的元神時,素蘭猛地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渾身經不住輕輕地顫抖,喃喃地低語:“司馬...大哥。”


“素蘭妹妹,你先別動,你的身體還是很虛的呢。”司馬平扶起素蘭,輕聲地叮囑。小溪上現在有了一座大房子,房子裡床被都有,素蘭正擁被靠在床頭——這封神碑中的一切本身就是幻化而成的,在這裡司馬平即使是想建一坐摩天大樓也只要一瞬間就成。

“大哥,這是在夢中嗎?”素蘭使勁地揉眼,還拽過司馬平的手認真地感覺了片刻,末了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美夢成真了!醒來真的看見了自己最想見到的人。


和別人不同,素蘭對司馬平的感情從來沒有坦坦蕩蕩地表達過,愛慕一直是深深地藏在心底,直到那次被小月發現自己寫的詩,她才敢承認,愛確實存在。長春教雖然不反對雙修,但有史以來,教中嫁人雙修的女子寥寥無幾,一般都是獨自修行的,所以素蘭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找個依靠,陪伴自己走過以後的歲月,直到見到司馬平和小月。這男人身上無窮多的仙物,身邊美豔無比的美人,還有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都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陪伴小月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但素蘭卻也有自知之明,司馬平身邊已經有人了,還能容得下別人嗎?可是蘇月這個傻大姐偏偏喜歡拿自己的好東西炫耀,等後來有了狐仙媚兒之後,司馬平身邊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小月要獨享也不太可能了,那時素蘭才有些心安理得。好在姐妹三人相處得極好,雖然性格不同,牽掛著的卻是同一個人,加上身為大姐的媚兒是無法形容的可人兒,又都有佛宗的護身金蓮——那可是信物啊!月如的到來曾經讓素蘭高興過一陣,從司馬平的傳言中沒有看出自己和小月、媚兒的生疏,這幾年自己沒命地奔忙,也有一點是想要報答這郎君的恩情——仙帝不是默許郎君在這一界便宜行事嗎?那司馬平不就是這一界的主人了嗎!這一界裡所有的事都可以算在司馬平的頭上的,自己既然愛著,那為所愛的人做點事,不等於就是為自己做事嗎?可是上一次竟然擦肩而過了,素蘭心中那個悔啊!自己也不奢求一抱,只是希望能當面聽到一句承諾。唉!受傷了真好,夢中可以一直和愛人在一起,醒來後這種幸福還會有嗎?

這房子好溫馨啊!這是在哪裡呢?

“素蘭,你感覺怎麼樣?”司馬平關心地問道。

“我很好呢,就是身上好像沒有力氣。”素蘭答道,看看邊上沒有其他的人,抓著司馬平的手,大著膽子喃喃道,“大哥,素蘭很想你呢!”

“素蘭的心思我懂呢,可是我身邊已經有了這麼多女子,我怕將來怠慢了素蘭你啊!”司馬平輕輕歎息道。

“我才不怕呢!只要哥哥將素蘭放在心裡,哪怕是再小的角落素蘭也滿足的。”


“那還是虧待了素蘭妹妹了。”司馬平心裡很清楚,但是和素蘭從來沒有認真地談過,有的事是必需當面說清楚的,心照不宣那是前提,就好像隔著玻璃相望,看得再清楚,中間還是有著距離。

“我知道呢,若不是遇上大哥,素蘭可能是一個人終老。遇上大哥是素蘭的福氣,素蘭也不奢求,只求大哥將關懷留一點給我,讓素蘭能安然度劫就行了。”


“傻吧,既然跟了我司馬平,哪能再讓你們受天劫困擾呢?我們也不要修得什麼正果,但求能長相斯守就行了,這點我司馬平還是能做得到的。”司馬平笑道,“想不到的是我司馬平豔福齊天,竟能得到這麼多美人的垂青。”

“大哥笑話我們是不是?不過天地間真的很少像大哥這樣的郎君呢!”素蘭靠上司馬平的胸膛,輕聲歎息道。


“哪裡敢笑話你們呢?司馬平是高興還來不及呢!大丈夫三妻四妾本來只是俗世紅塵才有的不平事,哪個知道司馬平出了家反而能享此豔福,唉!叫我以後怎麼潛心修行啊!”

“你別臭美了,誰是你的妻妾啊?大哥是我們姐妹的主子,主子對下人是要全心全意呵護的哦。”素蘭的臉上蕩漾著紅豔豔的幸福,小手輕輕錘著司馬平的胸膛。

“可是你的姐妹都做了司馬平的妻子,素蘭難道不要麼?”司馬平嘻嘻地笑。

“不來了,大哥在笑話我呢!”素蘭將頭使勁地往司馬平懷裡鑽。


“素蘭,我可不是說笑呢!”司馬平正色地說道,“素蘭你的身體還很虛,經脈雖然經我剛才補足了能量,但是元神受的傷很重,一下子是恢復不過來的。這次我巧得了一些仙物,功能強壯元嬰的,但是擔心你的經脈會承受不起。素蘭若答應做我的妻子,那我就用合體之術助你儘快復原。其他的方法也行的,只是耗時會很多,能量散失也可能很大,關鍵是我好沒有做過。”

“哥哥,素蘭的心是哥哥的,人也是哥哥的,哥哥要做什麼,根本就不用來問我。”素蘭的話音輕得連她自己也幾乎聽不清了。


“那好,我們就馬上開始。”司馬平說幹就幹,迅速地動起手來。這下面要做的事,對素蘭來說是第一次,司馬平可是熟門熟路,剛才還做過呢!陰精在司馬平的牽引下,直接就附上了素蘭的元神,然後幻化成澎湃的能量,滋補她的元嬰,衝擊她的經脈。
,我再發上來!

這一輪修煉,得益最多的倒還不是素蘭她們,司馬平比她們得到的好處多得多了。這創世的神靈本身是一個完美的靈體,他們所創造的世界理應沒有缺陷才對,所以有江河還有湖海,有高山還有深谷,有白晝還有黑夜,有陰還有陽,神留下修神的天薦錄,並不是讓陰陽異體的人類感慨的。首先修習的人必須有大智慧、大勇氣,這是少不了的,這深藏在瑯琊天中的陰精、陽魄,或許就是為修神的人準備著的,若早有了陰精,司馬平在渡過欲揚心境時,也不會被月如師徒迷得神魂顛倒了。隨著修行的進展,司馬平身上永遠缺的是純陰的真元,這一輪猛補,自己也覺得修為又上了一個臺階。


素蘭在小溪裡清理身體的時候,司馬平也收起了房子的幻相,只留下那張柔軟的床,將一邊春心蕩漾的月如拽將過來,也不管旁邊還有一個美人了。剛才全力用功,素蘭又大病未愈,司馬平的心火可不敢燒在她的身上,好在還有一個饑渴的人在,大家老夫老妻了,就再老一回面皮吧!這一番乾柴烈火,直燒得一邊沐浴的素蘭也熱血沸騰。當最後司馬平攜兩位心滿意足的美人跨出封神碑時,又是三天過去了,媚兒也已經調息完功,反而是依娜有點神情恍惚,強顏歡笑。

“蘭姐全好了,啊!比以前還進步了許多呢!”依娜笑道。

“不止是素蘭,你看哪,月如也是春光滿面,好像收穫不小呢!”媚兒也輕輕笑道。

“姐姐也不錯呢!司馬哥哥這次可真是功德無量啊!”依娜雖然笑著,可話語中總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唉!別人都有了,就只有自己是竹籃子打水。

沒人理她了,連媚兒也攀上了司馬平的脖子,柔柔的問道:“哥哥辛不辛苦啊?又是三天了。”

“又三天了嗎?”司馬平不好意思地笑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哪裡會辛苦呢,我這是陪她們運功,我自己也收穫頗豐呢!”

“唉!哥哥只顧著自己,又厚此薄彼,好偏心哪!”媚兒歎道。


“怎麼了?”這一向有點逆來順受的狐仙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倒是著實把司馬平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勾起了她狐媚的天性了?旁邊的月如和素蘭也是好奇怪哦!這是平日裡刻苦天道的媚兒嗎?卻見媚兒的臉上露著詭異的笑,眼光卻瞟向一邊有點遲鈍的金髮美人。


司馬平恍然大悟,輕輕地親吻了一下懷中的尤物,笑道:“你們先好好的用一會功,將經脈儘量化開,我去去就來,這回用不了三天的。”一把抓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依娜,在身後留下一陣輕輕的嬉笑。


當兩人再從封神碑中出來時,面對著素蘭、媚兒和月如的笑臉,依娜羞得臉都不敢抬起來。媚兒一把將她從司馬平的身邊拉開,笑問道:“依娜妹妹,哥哥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姐姐!”依娜紅著臉,回報以傻笑。


“唉,妹妹也終與得償宿願了,以後就乖乖地做我們的小妹,別胡思亂想了。”從身邊取出那把青雲仙劍,“妹妹現在的功力,使動這把青雲有餘了,姐姐我還是不太喜歡用劍,這寶貝妹妹自己用吧。”

“媚兒姐,依娜也不太愛用劍的呢!”依娜推辭道。

“傻吧!這是羅天上仙送給妹妹的禮物,當然是妹妹的東西了,姐姐我可不想替你保管。”

“這...對了,素蘭姐,你的那把赤霞劍在冰海不是毀了嗎?這個就姐姐用吧。”


“多謝小妹了。我知道妹妹不習慣用劍,可是我也不能要妹妹的東西啊!哥哥你說對不對?這把仙劍太好了,我看還勝過我們教中的那把七星,妹妹還是留著吧,以備不時之需。”素蘭輕輕地撫著依娜遞來的青雲劍,審視了良久,最後又遞了回去。

“你們...你們...”依娜手中握著青雲劍,眼圈一紅,兩岸顆大大的眼淚突然滾了出來,委曲地看著月如,又望向司馬平。


“唉!自己姐妹,別這樣客氣好不好?”月如一把攬過可憐兮兮的依娜,笑道,“妹妹一定要送人,就給姐姐我好了,不過我可不能白受你的東西對不對?這樣吧,姐姐也送你一件東西,可一定要收哦!”

“你們別這樣推三落四的了,依娜,將劍給我吧!”卻是司馬平不識時務地阻止了兩人私下裡的交易。


“你幹嘛?”四個人,八隻俏眼一起瞪著他——這是人民內部的事情,要你大男人摻和進來幹什麼?司馬平不禁哀歎,剛才還一個個柔柔蜜蜜的小樣,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夜叉?女人哪!

“我沒什麼呀?素蘭的劍毀了嗎?”司馬平苦著臉問道。素蘭的那把赤霞還是自己給的,在修真界應該算得上是極品的仙劍了,怎麼又毀了。

“哥哥,蘭姐受傷的時候,那把劍就被毀了。那個魔神太可怕了,連媚兒姐姐的如意也毀掉了,若不是媚兒姐的金蓮台,我們也逃不過大劫的。”依娜解釋道。


“哦!”司馬平真是汗顏,忙了這麼多天,還沒有來得及問事情的原委呢!抓過依娜的那把青雲劍笑道,“毀了就毀了吧,這把劍還是依娜留著,不過不要再在家裡送來送去的了。師公收藏的東西,那都是仙器中的極品呢,人世間很少有這樣的東西的。依娜若真是不想要,就拿到波洛星上去送人吧。你們都過來,我有東西給你們準備著。”

“郎君說什麼?誰是師公?”月如耳最尖,聽出了異樣。想自己的這位夫君修行的日子屈指可數,好像還是自學成材的,沒聽說過誰是他師父啊!

“嘿嘿嘿,我新認了一個師父,可是個超級大美人。當然,我師父也是你們的師父,小月已經替你們將頭叩了。”

“真的嗎?”月如感慨,這老公可真有女人緣,身邊這麼多女子還不夠,連找師父也要是女的,“那師公是誰,難道是那個老頭上仙?”

“正是呢!不過他是因為和師父鬧彆扭才顯得這麼蒼老的,當初據說是個大大的美男子。還有啊,他可就是五梁城的祖師爺梁乙上仙。”

“啊?不會吧?”月如大驚,把下面要問的話也忘了。

“哥哥,小月妹妹去了哪裡了呢?”媚兒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總是有跡可尋的。她和夏丹小姑娘誤闖了勾藍星上的傳送大陣,照理應該是被送到地球上的,像夏丹那樣,可是不知道她搞了什麼鬼明堂,竟然錯過了落點,少不得又要花一番手腳去找了。”

“月妹會不會出什麼事啊?”素蘭有點擔心。


“我想不會吧!她的經脈也曾經被那陰精侵擾過,經過我的調理,現在的功力還可以呢。再加上身上有得自瑯琊天的如意裙,武器也不錯,還有神鳥青鸞伴著,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就好呢!不過哥哥還是要儘快找到她。嗯,我們一起去找。”媚兒皺著眉頭說道。


“好,先不去說她,來看看我要給你們的東西。”司馬平甩了甩頭,他也有點擔心小月,這莽撞丫頭若是迷失在宇宙中,找起來可不是說說的那樣容易。到小霖天的泡泡外探查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感覺得到?


“哥哥從瑯琊天到天外天,都得到些什麼好東西啊?”媚兒其實對司馬平要給的東西並不看重,但是看司馬平好像很得意、很神秘的樣子,也就隨聲附和著問道。其她幾位可都沒有她這種恬淡的心態,都嘻嘻哈哈地聚了過來。


“媚兒的如意毀了,那就先給你找一個。”司馬平笑著,取出的是那個在瑯琊天拼搶來的半面銅鏡,在他身上那些東西中,除了那些有名有姓的寶貝外,這件神物也可輪得上號了。

“半面鏡子,倒是很漂亮的。”依娜故意笑道。


“給媚兒的嗎?多謝哥哥了。”媚兒無所謂地接過,未及細看已經神色大變,這東西比自己那個毀掉的如意強過不知多少了,就像是明月之與飛螢。“謝謝哥哥。” 這回卻是由衷地說出的——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再配上這法寶,即便是仙界的上仙自己也敢一鬥了。素蘭也看出這寶貝的不同凡響,見媚兒激動的樣子,笑道:“媚兒姐,它還沒有名字呢,我看就叫神月鑒好了。”

“郎君,有沒有我們的?”月如見司馬平拿出的東西竟然是絕美的神器,心裡不禁也癢了起來,忍不住問道。

“呵呵,每個人都有。”司馬平笑道,“接下來是素蘭的,這把劍是小月留給你的,本來是想叫青冥的,那是她自己的寶劍的名字,現在你的赤霞毀了,就叫它赤霞吧。”


“不好聽,這寶劍劍氣凝碧,叫赤霞太不相配了,就叫凝碧好了。”素蘭把玩著寶劍,也是愛不釋手。這把劍又比剛才依娜的青雲強得多了,差不多可已趕上司馬平身上的千古神兵軒轅劍了。


“叫凝碧也好,下麵是月如,也給寶劍吧。”那是一對得自天外天的雙劍,很不錯的神物,當時和裂天神弓在一起,給他們造成了許多的威脅。月如原來的仙器就是寶劍,從司馬平手中接過這雙劍,也是萬分的高興。最後只有依娜了,眼巴巴地看著情郎,雖然也很想要,但司馬平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嗎?

“唉,依娜修習的樂道,這回我沒有找到適合你的東西呢!”司馬平歎道。

“哥哥,依娜不要緊的,我不是有青雲劍嗎,還有玉鐲呢!”依娜強笑道。

“那怎麼行,不能少的!哎,你們說要是依娜背上一張神弓,像不像傳說中的精靈?”

“像呢!再穿上一身露臍的短甲,耳朵再大一點,那就是一個西方神話裡的精靈了。”素蘭摟住依娜的香肩,輕輕笑道。


“那好,就給你一張神弓。”司馬平張開手來,原來寂靜的宮殿突然響起嗡嗡的鳴響,大地也輕微地震動起來。裂天神弓現出它那頂天立地的巨大身影,誇張地聳立在宮殿之間,璀璨的寶光吞吐閃爍,將穹頂下的空間照成一片金色。

“啊!”眾人一片驚歎,先不管它有什麼來歷,如此美麗、偉岸的神物,不用開弓就能奪人心志了,要是搭上神箭,那是什麼樣的景象呢?

“哥哥要將這個送給依娜嗎?不會吧?”依娜的表情有點誇張。

“就給你這個,要不要?”司馬平神情突然肅穆起來,“這可是和封神碑齊名的神器,創世之神白帝的心愛之物,連仙帝都垂涎的東西。”


依娜拼命地點頭,激動得臉都紅了。司馬平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神弓的一側,身上已經披上了狻猊神甲。只見司馬平張開雙手,那神光燦爛的裂天神弓突然收斂起光華,弓身也迅速收縮變小,弓弦緩緩張開,弓弦上升起一團明亮的銀光,等落到司馬平手上的時候,弦上憑空出現一枝銀色的光凝成的箭。司馬平張弓凝神,向四周瞄了好一會兒,最後慢慢地收起身法,神弓重新露出光華,那枝憑空出現的箭也消失了。依娜不等司馬平站穩,搶上前去,從司馬平手中抓過裂天弓——太沉了!差一點將腰閃了。


“我已經清除了它的記憶,依娜只要將意識和它連接起來就行了。”司馬平指點著。看依娜依計而行,神弓輕飄飄地停在她的手上了,司馬平又關照道:“這神弓威力驚人,就是我剛才演示的光箭也能殺人於千里之外,這壺中的箭更是能裂天劈地,一共才這麼幾支,依娜小心放好了。”依娜除了點頭,什麼也不說了,拉過媚兒,閃到一邊研究起來,連月如也湊過頭去——這樣的寶貝,一生中能見上一面就是福氣啊!


四個人每人一件東西,相比起來,那是月如所得到的雙劍最普通了點。不過作為管家婆,她很少在外抛頭露面,最近又修起了佛法,這種神物她用上的機會不會太多了。不像另外幾位,媚兒是因為功力高絕,擔著重任;依娜和素蘭是馬前的小卒,那是得重點裝備、防護的。看大家都湊到依娜邊上看神弓去了,不禁笑了起來,抓住落在後面的素蘭說道:“怎麼都走了啊?還有呢!”

“還有?”素蘭也不走了,拽住司馬平叫道,“快拿出來啊!”

“有一件衣服,我還沒決定到底你和媚兒哪一個更適合它。”

“哥哥別神神秘秘的了,快點拿出來啊,給誰讓我們自己決定好了。”


“好,那我就不管了。”司馬平笑道,手中展出那件小月想扔掉的神甲。也不知道這混沌大神是不懂美學呢,還是這就是返樸歸真,這件神甲的外形確實不怎麼樣。素蘭還當是司馬平又會取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呢!這件神衣卻將她驚呆了,第一印象也是“殺了我也不要穿!還是扔掉吧”!也難怪,這衣甲的外形實在是很不堪,無論如何也配不上她們那傾國傾城的美貌的,就像是一個大麻袋,還不倫不類地綴著許多的金色碎布片,怎麼看都像是乞丐頭子的壽衣!素蘭捂著嘴愣了半天,突然叫道:“媚兒姐,哥哥還有東西給你呢!”


那邊三個人還在研究那把精美的神弓呢!素蘭的叫聲將三雙眼睛都喚了回來,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那件衣甲,三個都是非常地驚奇,媚兒看著素蘭的臉色,輕輕地笑道:“給我的嗎?不會吧,我剛才聽到哥哥說是給妹妹你的啊。”

“哥哥說是給我們兩人中的一個,你是姐姐,當然給你了!”素蘭振振有辭地說道。

“我是姐姐啊,所以得讓著點,這東西是哥哥給的,當然得讓給妹妹了。”媚兒笑著,環顧身邊的依娜和月如問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不知道!這是郎君送給你們兩個的,別來問我們。”兩人頭要得像撥浪鼓,笑再也忍不住了。這衣甲要是穿在媚兒或素蘭的身上,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這郎君也太促狹了,拿這樣的東西捉弄人!


“唉,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若不是有了狻猊神甲,這件衣甲我就自己穿了。這可是混沌大神親手所煉製的寶貝,大拙若巧,妙用無窮呢!”司馬平見兩人推來推去,誰也不肯要,忍不住感慨起來。

“那哥哥就收起來吧,我們才不要呢!難看死了。”兩人這時是一致對外,向著司馬平發飆。

“送出來的東西還能收回嗎?你們倆也不要推來推去的了,就我來決定吧。素蘭修為較低,這寶貝就給素蘭。”司馬平說道。


“不要!”素蘭抗議道。司馬平也不讓她多說話了,抓過她的玉手,從指尖擠出三滴鮮血來。血珠隨著靈訣化成一片淡淡的血霧,滲入虛空中的那件寶衣。原來只有淡淡的毫光的衣甲漸漸明亮起來,那些綴在表面的布片竟然離開了本體,一塊一塊地在四周輕柔的擺動。那些布片本來是金色的,這時卻是五彩斑斕,好像是一團團的雲霧;原來像麻袋一樣的衣服也悄悄的變化著,收縮、分解成好幾塊,飄浮在旋動的雲霧中,顏色竟然是絢麗的彩金色。四周生起一絲絲七彩的霞光,隱隱的還有天籟的和鳴。在場的幾人,連著司馬平在內,此時都呆若木雞——這神物的幻化竟然如此的美麗,誰能想得到呢!


“素蘭妹妹,真是一件好寶貝呢!”還是媚兒先回過神來,向素蘭笑道。素蘭只會不停地點頭,傻傻地看著這變幻的神物。空中又是一聲輕響,神甲化成一片光霧,將素蘭裹了起來,眨眼之間,素蘭就成了一個身披彩甲的女神,盔、甲、靴、臂都有,那原來在週邊盤旋的彩霧,此時化成一圈彩色的星光,在神甲的周圍若隱若現。

“太美了!哥哥還有沒有啊?”依娜驚天動地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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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三章 芳蹤

外表這麼難看的一件衣甲,幻化後竟然如此的美麗,讓司馬平也吃驚不小。雖然從小月身上的如意裙的幻化,司馬平也早已料到這件衣甲也不會太簡單,但是它幻化後的樣子還是大大出乎人的意料。那些原本最難看的圓片,竟然幻成了七彩的星光,可以想像,作為護身的甲胄,它一定妙用無窮。這神甲在素蘭的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慢慢地收起彩光,隱藏到她的衣衫背後——真是神物,和自己的狻猊神甲一樣,能夠寄生在經脈之中。光是這一點,就不是一般的仙甲能比的了!


對依娜的感慨,司馬平只能報以苦笑。這又不是青菜蘿蔔,隨處都可以找到的!不過身邊的這一大堆神器中,上好的盔甲有許多,當時小月一誇如意裙,青鸞發瘋似的找了好多,幾乎將瑯琊天中收藏的寶甲都掠了過來。那些東西雖然比不得如意裙和這件星光寶甲,但是也能算得上是極品的神物。有一點司馬平很奇怪,獨個兒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要知道神是這一界的締造者,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可為什麼這麼喜歡刀槍甲胄呢?難道在神的中間還一直有戰爭嗎?


瑯琊天中得來的東西其實司馬平自己也沒有好好整理過,也不知道到底都是些什麼?只有一次,在天外天拜師時拿出來展覽過。當初是隨得隨藏哪裡有時間細細地品味,只有幾件特別的才有深深的印象,那些神甲類的東西甚至上次在天外天也沒暴過光——宮瑛還會要這些東西嗎?對著依娜笑道:“神甲我身邊還有幾件,只是肯定沒有這件好,不過如果有一件神甲穿在身上,將來萬一有什麼不測時,這神甲的好處就大了。這樣吧,我拿出來,你們每人挑一件,好不好?”

“我不習慣穿這種累贅的東西的!”媚兒搖頭,月如也不要,連依娜也不好意思地說道:“哥哥,依娜也經有了彩鳳甲了!”


“這種神甲能隱身在人的經脈之中,根本不累贅的。那件彩鳳甲是我粗製濫造的,哪能和這種神物相提並論。”司馬平說著,將七、八件神甲都鋪了出來,順手將依娜的那件盔甲取了過來,“找空我將它回一下爐,不過再怎麼做也只能是一件普通的盔甲而已。”


神物就是神物,雖然不像剛才那件一樣變化神奇,但司馬平鋪出來的這幾件寶甲,每一件都神光燦爛,或精巧、或大氣,各具特色,媚兒等雖然不想要,但是經不住司馬平的軟磨硬泡,最後都挑了一件。這一穿上,將司馬平的眼睛都看花了——依娜的是一身紅色的神甲,媚兒挑的是一套藍紫色的,月如的是白色——看來她是要將白衣大士做到底了!


這神甲本身只是護具,不像刀劍之類的仙器,若沒有適當的修為就沒法使用。司馬平發現,越是精巧的神甲,就越貼合人的生理,甚至於初學道的普通人都能借用它的能量,並且它本身還有很高的靈性,也不知道神到底是怎樣煉出來的?自己的師父乃仙界的巧匠,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一刻洞府中喜氣洋洋,歡聲笑語,若不是少了小月,並且外面的世界還有許多的麻煩事等著,司馬平幾乎實現了攜美人歸隱的大志。司馬平收起多餘的神物,想想身邊東西多著呢,讓大家開開眼界也好。於是鋪開場面,把自己這一陣得來的東西來了個大展覽。這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有這樣的排場了!也只有他的妻妾能有這樣的眼福了!這麼多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看得大家真是心動不已,最後連一向澹泊的媚兒也再拿了兩件精巧的小玩意兒,素蘭更是誇張地拿了一支長矛。


其實比起這些東西來,得自瑯琊天暗界的那螢猴釀造的玉液要珍貴得多了,好在司馬平搜刮了不少,此時少不得也要拿出來分贓了。以依娜等現在的修為,這玉液完全可以當補藥喝了。品著這仙佛都沒有口福的瓊漿,素蘭問司馬平道:“大哥,月妹究竟到了哪裡去了呢?”

提起小月,洞府中的空氣沉悶起來。月如歎道:“她一個人在外面流浪,這一界又不是很太平,郎君還是早點將她找回來的好。”

“她身邊有一隻神鳥,這傳送陣的能量可能束縛不住青鸞,我想一定是她著急夏丹的安危,和青鸞在傳送過程中亂闖的緣故,所以錯過了傳送點了。”司馬平說道。

“星空浩瀚,若是在裡面迷失了可就糟了。”依娜有點擔心。


“青鸞本來是青帝的僕從,對這一界很熟的,我想她們也不至於束手無策。照我的推算,她們很可能落在地球後面的某個地方了。”司馬平取出晶球,在裡面畫了一個大圈,然後遞給依娜。地球周圍有文明的星球司馬平都做了標記,從小霖天的大殿裡做這件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媚兒接過晶球細細地看了看,歎道:“哥哥,這片地方好大哦,找起來很不容易呢!要不我們分頭找好了。”

“對啊,看我們現在神兵神甲的,對付普通的小魔頭不在話下吧。”依娜興奮起來。


“這個麼!”司馬平沉吟起來。若只論功力,眼前的這幾位美人幾乎都可以獨當一面,更何況每個人都有幾件寶貝護身,可是人的心情就是這樣,自己能放心地讓她們獨自闖蕩這世界嗎?


“對啊,我們一起去找。”素蘭也起勁地附和,“有金蓮代步呢,上次月如姐就是用金蓮來地球的,是不是啊?媚兒姐。”媚兒沒有答話,仰頭望想穹頂上閃爍的星光,心中也是波動不已。修仙數千年來,雖然說飛升並不是難事,但自己從來沒有遠離過地球,也不敢遠離,甚至於連想也沒有想過。現在不同了,這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吸引人!眼望著月如,最後停在司馬平的身上,雖然不說話,但心中想些什麼司馬平讀得一清二楚。


“這個問題暫時不要提,你們想出去也行,但是現在不可以。”司馬平搖頭說道,“神器是有感情的,你們新得的東西需要好好地修煉才能自如地應用。還有,你們的修為雖然有大幅度的提高,但是那是外力強制開拓的,還需要自己好好地調理。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在這裡好好地用功,我去看看趙雲受傷的地方。那個傳送陣雖然毀了,但是應該還是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那些魔獸究竟被傳送到哪裡去了呢?”

“我也要去看看那個傳送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用功遲一點也不遲。”媚兒想了一下,輕聲說道。

“我也去。”依娜附和著,“乾脆我們一起去得了,看過以後再回來用功。幾位姐姐,你們看怎麼樣?”


“好啊!”贊成聲一片,司馬平也沒法反對了,一起去也好,多一雙眼睛,看得就可能更細緻一點,而且也很熱鬧。於是笑道:“那就走吧,誰把小手讓我牽牽啊?”嬉笑聲中,一把抓著媚兒,歎道:“還是我的媚兒好啊。”


安第斯山脈中的那處山凹,此時遍佈的是零亂的碎石。本來這傳送陣就建在亂石堆中,經過那次驚天動地的爆炸,再加上小琴他們掃蕩魔獸時又是風、又是電的,這傳送大陣其實已經面目全非,若不是亂石堆中偶爾有的幾塊巨石,幾根粗大的石柱,這裡就像是一個廢棄了好久的採石場。司馬平在去小霖天的路上曾經見到過一個上古大陣的遺跡,在那裡還發現了那可以做天外天路標的星圖,也是在那首次遇上了奧丁仙王。不過那個上古仙陣雖然年代久遠,保存得卻還是相當完整的,眼前的這個,知道它曾經是個傳送大陣,但卻根本沒法辨出一個大概的形狀來,毀得太嚴重了。


這三界中的仙、佛、魔雖然所修各不相同,但因為同源而起,所以所習之術大致還是相通的。仙家的傳送大陣和上古的陣法也應該有些相似之處才對。這個陣法好像沒有地穴,但是從能量彙聚的方式來尋找,也很容易確定陣式的樞紐所在。果然,在一堆亂石中,司馬平找到了大量破碎的晶石。小琴他們用死光炮的一陣猛攻,死光的能量被大陣吸收了過去,但儲藏能量的晶石卻無法在這麼短的瞬間收納這麼大的能量,除了一大部分激射進傳送的通道中之外,其餘的能量和著晶石,就引發了那司馬勤估計有多少當量的大爆炸,將這裡的一切都毀了。司馬平感慨著,看來在這堆亂石中是不可能有什麼發現的了!


媚兒等幾位也在亂石堆中到處瞎逛,對於傳送大陣,四個人都是非常陌生。相比之下,還是月如知道得稍微多一點,畢竟她是青葉門的長老,梁光禹傳下的典籍中,對於這方面的知識也是有簡單的介紹的。而依娜和素蘭在修行路上也只是剛剛起步,即便是教派中的典籍裡有關於傳送大陣的描述,在她們這種修行程度上是不會去參研的。比較起來,媚兒更是可憐,妖族本身就不容于世俗,修行都是偷偷摸摸的,幾乎完全是靠自學,只是偶爾會去某些道場偷學一點東西,對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她是從來沒有好好地想過。也難怪她,整日活在天劫的陰影中,想想都是很累的。

作為妖族,本身就擁有某些特別的功能。人類雖人聰明,但論嗅覺不如豬、狗;論聽覺不如鼠、兔;論視覺更沒法於鷹、梟相比。媚兒身為狐身,動物的所有特長都沒有失去,感覺比其他幾位敏銳得多了。潔白的玉足在亂石上輕輕地移動,那種晶瑩剔透的美,好幾次都將司馬平的眼光從石頭上吸引過去。本來在和小月、素蘭三人一起的時候,素蘭和小月也習慣赤足的自由自在,但是素蘭為師門而奔忙時穿上了素鞋,而月如和依娜還不習慣光腳,都套著精巧的繡鞋。此時日光中天,那若隱若現的一段玉足,將司馬平的魂勾去了大半。這傳送陣毀得這麼嚴重,根本就沒有什麼研究的價值了,還不如和眼前的可人兒好好地溫存——地球上這樣的獸穴不是還有嗎?換個地方在找蛛絲馬跡吧!


司馬平正想向媚兒靠過去,卻見媚兒在向自己招手——這小妖精難道能知道自己心裡正想些什麼?不過顯然不是,司馬平暗罵自己色鬼,若經常是這種心態,將來難保不縱欲而毀了修行,害己害人!看己也需要調整心理——老婆多真不是好事!身體不累心累,心不累則身體累,自己凡心未盡,這樣做神仙真是很痛苦啊!


媚兒身前是一塊巨大的臥石,而碎石在它的上面堆成一個大堆,幾乎將下面的大石頭全碧掩蓋起來,此時媚兒正清理著大石頭上零亂的碎石。看見媚兒向司馬平招手,其他幾位一無所獲的人也向媚兒靠攏。司馬平接過媚兒的工作,使一個小小的法術,那些碎石都隨一陣輕風飄向遠處,好像這些不是石頭,而是滿地的碎紙似的。顯露出來的巨石很特別,至少和周邊的環境是格格不入。周邊的大小石頭都是棱角分明,而這塊石頭卻是一塊表面光潔的臥牛石,好像經過了大自然千萬年錘煉過了,找不到一個棱角;灰褐色的表面有幾處紅斑,石面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劃痕——絕對不是天然形成的!劃痕的中間有十幾個小坑錯落地分佈在線條上,結成一幅簡單的星圖,有幾個凹坑中還有晶石的碎末。在星圖的中間,鑲嵌著一塊巴掌大的玉石,是那種碧綠的翠玉,好像還是完好無損的。


“好媚兒,還是你行啊!”司馬平先不看玉石,而是摟過媚兒過了一番口舌癮。一旁的幾位都轉過臉去偷笑,看著司馬平好像很急色的樣子,素蘭有點擔憂,悄悄地問月如:“月如姐,修道之人是要禁欲的,大哥這個樣子,會不會墜入魔道啊?”


“好像不會吧!我們青葉門的功法就是要雙修的,修行到一定的層次,必須是陰陽合行才能進行下去。現在郎君將那種功法改了,但是也說明雙修是很正道的功夫。”月如想了想答道。

“可是我們姐妹人好像太多了,媚兒姐姐又是那樣的誘人,我是女子,看著都忍不住心動,何況哥哥是男人呢?哥哥他的身體行嗎?”素蘭微紅著臉笑道。


“傻妹妹,郎君的身體和平常人不同呢!記得當初他剛到勾藍星時,月如正是在走火的危境,郎君和月如調濟陰陽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他也不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有沒有問題,只是覺得身體裡永遠缺少陰性的靈氣,我們對他正好是相互補充,以他的修為,不嫌少就很不錯了。妹妹若擔心郎君的身體,何不給他來幾味補藥?上一次我在街上閒逛,看見藥店裡好像給男人補身體的靈藥好多的哦!”月如笑道。

“姐姐笑話素蘭是不是?這郎君可是大家的,要給他補身體也不用我一個人操心吧?大家都有份。”素蘭的臉紅得像個關老爺,不過嘴卻不軟。

“那好啊,明天我就去採購。”依娜湊過來笑道,月如和素蘭再也忍不住了,摟在一起,笑成了一團。


司馬平占了媚兒一點偏宜後就克制了自己的手腳,沒敢更加進一步放縱自己,攜著媚兒正仔仔細細地研究那石頭上的線條和星圖,也沒有留意邊上三個女人的輕聲細語,這時聽三人在一邊放肆地笑,好奇地問道:“你們笑什麼呀?有什麼新發現嗎?”

“我們才沒有發現呢!只是素蘭姐姐在關心哥哥的身體,正好姐姐現在也是氣脈激蕩,想問問哥哥,是不是可以一起修煉一下。”依娜捂著嘴笑道。


“要死啊!你自己才氣脈激蕩,想找哥哥合修呢,怎麼賴到我的頭上來了。”素蘭紅著臉,揚起粉拳就要揍依娜。依娜繞著月如兜圈子,末了又逃向媚兒和司馬平,這一個零落的亂石場竟然成了她們嬉鬧的閨房。司馬平搖頭,人說是三個女子一台戲,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聲音,真是說得一點都不錯。眼前的這幾個,都是修煉了幾十、數百年的人了,還是這樣的嬉鬧隨心。一把將兩個都撈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人都輕薄了幾下子,笑道:“好吧,等將這石頭弄明白,我就陪你們練功,助你們完功好了。”

“別聽依娜妹妹瞎說,我才不是在想哥哥你呢!”素蘭解釋著,卻是越描越黑。

“不想?那怎麼行!等會兒你就第一個。”司馬平板起臉來訓道,放開依娜,只對付素蘭一個。

“哥哥也來欺負素蘭嗎?快研究你的石頭吧!”素蘭掙扎著。

“這是欺負你嗎?”司馬平放開她笑道。

“郎君,這石頭上的是星圖吧?”月如問道。

“應該是星圖,這石頭是傳送陣的座標器,我和媚兒正在研究星圖指示的方位呢!”

“哥哥,我看好像是獵鷹星座。”媚兒一直沒有抬頭,司馬平他們在一邊嬉鬧的時候,她還是彎腰曲背的在石頭上摩挲著,這時抬起頭來,微皺著秀眉看著司馬平。

“是嗎?獵鷹座在哪個方向?我對星座可不太熟。”

“獵鷹座在通常所說的天牛和雙子星座之間位置偏南,這個季節,夜裡應該能看得很明白。”媚兒站起身來,就在石頭上繞著原地轉了幾圈,最後指向東南的天際。


“是嗎?”司馬平高興地問道。只要有方向就行,這一界的星球在手中的晶球中幾乎都有位置,有了方向,要找出那魔獸的落腳點還不容易?展開意識,在晶球中尋找起來。這晶球中所標定的星球,若是能夠做落腳點的,幾乎都有標識。司馬平在小霖天時,將所有能感應到生命運動的星球都做了記號,這一界這樣的星球還真是不在少數。但是這次司馬平很困惑,在媚兒指定的獵鷹星座的方向上,偏偏連一個這樣的星球也沒有。滿臉懷疑地問媚兒:“媚兒有沒有弄錯方向?”

“怎麼會呢?”媚兒搖頭道,“哥哥,我們妖族辨別星座的本領是天生的。根據星運的變化還能預感未來的吉凶,媚兒數千年修行,這點怎麼能搞錯呢?”

“可是你來看,在這個方向上幾乎就沒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它們往那個方向傳送,目的地難道是一個荒涼的地方?”司馬平將晶球遞給媚兒。


“哥哥,它們會不會在其它的星球上也建一個傳送陣,然後接力傳送呢?”依娜問道。在這方面她有經驗,她們的飛船若是要長途遠行,往往是要經過幾次跳躍,若魔獸也是用的這一招,就很好解釋為什麼在這個方向上沒有生命體的存在了。

“對啊!有可能是這樣的。還是依娜的腦袋好使。”司馬平誇道。

“哥哥笑話人呢!看看那塊玉石,答案很可能在裡面。”

沒等司馬平動手,素蘭已經將那塊玉石揭了下來。翠綠的一塊石頭也就厚兩厘左右,玉質純淨,沒有一點瑕疵。素蘭摩挲了一下說道:“嗯,也是一張星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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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三章 芳蹤

玉石中的是南天的一張幾乎完整的星圖,大部分是平面的,在獵鷹星座的地方卻是立體製作,星空層層疊疊,所有的星點都是淡淡的藍色,只有一顆例外,那是一個黃色的光斑,混雜在一片藍色的光點中間,分外顯眼。司馬平很容易地在晶球中找到了它的位置,距離地球還不是太遠呢!至少比勾藍星、波洛星要近許多。

“哥哥,這些魔獸為什麼要離開地球呢?”依娜問道。


“可能地球現在的情況不太適合它們生存,也可能它們又有了更好的生存地。照現在的形勢,這些東西若是還留在地球上,遲早會被我們殲滅乾淨的,這些魔獸估計花費了魔頭好多的心血,捨不得就這樣放棄,所以冒險將它們遷走的。”月如分析道。


“有道理,依娜成立的那支隊伍很有用的,普通的魔獸還真是不在話下。你們還曾經遇上魔神包晧,他也被普濟長老驚走了,我看是魔族準備放棄地球,在其它的星球上發展,這一界中除了地球和地球移民的星球,其他有生命體的星球也有許多,旦達星旁邊的格林特星上就生活著原始的巨人。不過最好是要找到魔獸的去處,這些東西不知道是要到哪裡去殘害生命了。”司馬平沉吟道。


“那峽谷那裡的魔獸可能也會有行動了,是不是啊?”素蘭有點擔心起師門的人來。蜀中的那個大峽谷一直以來都是由長春教的人監視的,若是那裡的魔獸也傾巢離去,和那裡的師兄師妹衝突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修真的這方——那裡有些怪獸太變態了,自己曾經和它們接觸過,知道個大概。

“很可能呢,這樣吧,我先送你們回天山,然後我去那裡看看。”司馬平環顧了一下眾人,然後說道,“你們抓緊時間調理好氣脈,對神器也要修習一下。”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我好久沒有見到師父她們了。”素蘭拉住司馬平的手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去好了。”依娜建議道。看來她也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和蘇月倒是很相似的兩個。

“不用了,你們別跟著浪費時間。這神器多修煉一分鐘,就能多一分威力,你們若是真的想出去找小月,就抓緊時間,不然的話,我可不放心讓你們出門。”

“那好吧,郎君也不用送我們的,我們自己走好了,順路還可以看看風景呢。郎君和素蘭妹妹就去終南山好了,可要早點回來哦!”月如叮囑道。

“遵命!那我們就走了。”司馬平笑著,攜著素蘭升空而去。


司馬平沒有去終南山白雲穀,而是根據素蘭的指點直接去了大峽谷。雖然相隔數萬里,但是以現在司馬平的神通,一個挪移就到了。剛才還是豔陽中天,這一刻換成了明月高懸,司馬平在一瞬間就從地球的一面轉到了另一面,素蘭還沒有在情郎的懷裡捂暖和呢,就被司馬平放了開了。人還有點懵,問道:“哥哥,怎麼不走了?”

“走?走哪裡去?做夢哪?到了。”司馬平笑道。


“到了嗎?那是什麼?”峽谷確實就在眼前,前面的樹梢之間,隱隱還有仙劍在月色下閃光。司馬平停下的位置正是上一次小琴她們和魔獸遭遇的地方,那座天生橋就在前面的不遠處,在月色下是一個灰色的巨大影子。雲霧在穀中蒸騰,就在距離橋不遠的地方,雲霧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上方的空間,好像是水汽蒸騰似的,光波有點扭曲。上次的那個營地上,停著一艘大飛船,上面還壘著幾艘小的,可是卻不見一個人。


“他們在前面呢!”司馬平指著懸崖邊上說道。那裡有幾棵老松樹長得枝繁葉茂,虯勁的枝幹伸到懸崖下許多,此刻那些樹枝上站著人,天生橋上也有人,還有懸崖邊突兀的巨石邊也有人,細細數來還真是不少呢。


他們在這裡剛一現身,那邊就有人起身迎了過來。從這營地到峽谷邊還有不近的距離呢,看來那邊的人也不是全心全意地盯著峽谷中的異像,不過將營地空著沒有人照看總不是個理啊!這幾艘船是誰開來的?怎麼放著很好的東西不用呢?


來的人卻是蕭永,作為年輕一輩中的領頭人物,在這個多事之秋,他可能是最忙的一個人了。既要管束一大幫年輕的師兄弟,還要負責與各門各派的聯絡,活脫脫一個總理,此時此刻,在這裡竟然也能見到他的身影!

見來的是司馬平和素蘭,蕭永顯然沒有思想準備,先吃了一驚,然後大喜,叫道:“司馬長老,陳師妹,你們來了!”

“蕭兄好久不見了,竟然是你在這裡啊。”司馬平笑道。


“這幾年清靜多了,方琴他們接手了大部分的事,我們只是留意家周圍的一點,這裡是一個重點地區呢,我得空就是在這裡上班的。”蕭永輕聲笑道。他和司馬平的交情還不錯的,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麼拘謹。

“蕭師兄,那邊很多人呢,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啊?”素蘭問道。

“陳師妹,你一睡好幾年,大家很擔心你呢!這峽谷中的異動已經有好多天了,人很多吧!白雲穀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裡了。”

“是嗎?多謝大家關心!蕭師兄,那我師父也來了嗎?”

“來了,謝師叔就在那邊橋上。”蕭永指點著,再一看,素蘭已經沒了蹤影。

“蕭兄,是不是下面的魔獸有了異動?”司馬平問道。


“這倒不是,反而是靜得反常。照理每當月圓之夜,這些獸類都要出來顯一下形,不管風吹雨打,從來沒有間斷過。這次有點不對,上個月圓之夜就沒看見獸影,最近幾天這裡更是怪異,你看那邊,峽谷中雲霧激蕩,每當夜半時分,就有能量向天外發散,差不多要沿續兩個小時,每天都這樣。聽方琴說可能是獸類在大遷移,是真的嗎?”

“有可能呢!你們一直在這裡看著,有沒有見到陌生人?”

“沒有發現,這峽谷範圍極大,我們只能看著重點的地段,如果有人從較偏僻的地方進去,我們是發現不了的。”

“這倒也是,走,我們到前面去。白雲谷除了謝前輩來了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還有我師父和無塵師叔,其他的還有崆峒山的馬三元,峨眉山也有幾位弟子,在謝師叔那邊。”

“穀主也來了嗎?我還想去白雲穀呢,看來這一趟路可以免了。”司馬平笑道。


蒼松道長正站在一枝突出的松枝上,旁邊還有那個馬三元,無塵還隱在較遠處。見蕭永陪著司馬平踏風而來,蒼松和馬三元都是非常高興,還沒等蒼松開口,馬三元搶著問道:“司馬兄弟,好久不見了,你可真是仙蹤難覓啊!在哪裡靜修呢?”

“馬前輩,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啊!我哪有時間靜修啊,整日裡東遊西逛地瞎忙。前輩怎麼會在這裡呢?”

“嘿嘿,在崆峒山我是個閒人,所以沒事就到處轉悠,湊巧這裡有熱鬧,我就來了。”


“司馬兄弟,上次小霖天一行怎麼樣?聽素蘭說你是受佛宗所托,去小霖天覓寶的,事情辦得怎樣?”蒼松終於輪到說話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對於修真者來說,若沒有大乘的修為,是不可能在宇宙中任意馳騁的。小霖天是這一界有名的兇險之地,司馬平竟然平安地歸來,蒼松現在對司馬平的興趣比對峽谷中那蒸騰的能量還要大。

“什麼?司馬兄弟去過小霖天了?”馬三元大驚失色,眼睛瞪得像牛眼。

“雖然波折很多,一切還很順利。”司馬平笑道,“詳情日後再細說,這裡怎麼樣了?”

“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我們也不敢干擾。這雲霧下也不知道有什麼,以我們的修為還沒法做什麼!”蒼松苦笑道。


“前輩過謙了,這些獸類哪能經得住前輩的神劍,不過上次方琴她們在南美大陸遇到了一個怪人,聽說是功力超乎尋常。若這下面也有這樣的人在操縱,那倒還是不理它們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傷害。”

“嗯,這已經是第七天了,這激蕩的能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傳送,難道下面的獸類真的要離開?它們想去哪裡呢?”蒼松問道,又有點像自言自語。


“是啊!這些怪物離開地球又是去哪裡呢?不過離開這裡就好,省得大家擔著心。”司馬平歎道,“不過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它們的巢穴,這魔獸殘害眾生,本來就不是天地間應有的東西。”

“兄弟能找到它們的巢穴嗎?估計那地方離地球不會很近的。”馬三元說道。


“我知道的,而且已經發現了它們傳送的中轉點,應該能找得到。”司馬平望著腳下旋動的雲霧,那能量好像還在逐漸增強。若從夜半開始算起到現在,應該是每天兩個小時的末稍了,照理說能量應該漸漸趨弱才是?不對!對外激射的能量好像還在往裡回收,是下麵的傳送陣將要爆炸的先兆!

“前輩,它們要毀了傳送陣!”司馬平對蒼松和馬三元說道。兩人也感應到了能量的異常,蒼松對著四周的人影吼道:“快退開。”


“快撤。”遠處也有人在叫,好像是趙雲的聲音。隨著喊聲,幾十道劍光在空中亮起,迅速地向四周散開。緊接著,大地劇烈地顫動起來,轟轟隆隆響聲從地底傳來,天幕上閃過一道耀眼的藍光,一股怪風將淤積在穀中千百年的霧氣吹得無影無蹤,兩邊懸崖上的巨石嘩嘩地往下掉,在穀底砸出滾滾的煙塵,沖天的水霧。

空中隱隱響起兩聲輕笑,然後一切漸漸歸於平靜,只有懸崖上不時滾落的碎石在提醒大家,剛才的一瞬這裡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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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46:5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十四章 天倫

大地還在震動,腳下是激蕩的水聲,那座橫跨在峽谷兩岸的天生石橋也好像瘦了好多,碎石還在噗嗖嗖地往下掉。才靜了一小會兒,又有沉悶的震響從四周傳來——難道是真的地震了?


剛才四散急飛的劍光又迅速地向橋下聚攏,一個大嗓門在大驚小怪:“趙雲,是不是?魔頭又在毀屍滅跡了!”——不是小琴是誰?她是地球上修真者中的另類,輩份最低,身份卻極特殊。雖然可算是個修真者,但是從來就沒有過一天修真者的生活,完完全全還是一個俗人,溫室裡長大的一朵嬌花。

“剛才來了兩個人,一個好像是你爺爺。”趙雲顧左右而言他,輕聲說道。


“是嗎?在哪裡?”小琴頓下急沖的身影,游目四顧。她和趙雲對這裡較熟悉,從南美大陸回來後,他們這支隊伍大多數人都閑了下來,可以做的事不太多了,大家都放了假。趙雲蘇醒之後,兩人急急地趕回天臺,但是那裡也只有很少的幾個在,連一向流連在那大船中的蘇震宇和司馬勤也沒有了身影。前者是陪老婆回了家,將功補過;後者是正忙著泡仙女,周遊世界。正好大峽谷這裡好像有點不太平,所以兩人就趕來了。本來小琴是最喜歡和謝芸攪和在一起,現在帶著趙雲,連這位師祖也疏遠了。謝芸等都聚在石橋的上面,那裡視野開闊,可小琴偏生要拉著趙雲躲在橋下,據說這裡更近些。


趙雲和小琴已經來了三天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玄界的人,以前連做夢也想不到的現實就擺在眼前,那麼多披道袍、穿彩衣的仙人,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這些人平時都是隱蔽在什麼地方的呢?


長春教的這許多人中,他只認得一個蕭永,曾有過一面之緣,此時見面,也只是稍微有一點寒喧,大家都緊張著呢。小琴也只是向謝芸問了一個好就回來陪趙雲,連引見也不做,好像是怕謝芸身邊的美女將趙雲搶去似的——趙雲如果也像司馬勤,那可真是不一定哦!傳說中十個男人九個色,自己的若不好好地看住,等跑了就來不及了。看謝芸的徒子徒孫,一個個嬌豔絕倫,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又都是青春不老的樣子,連祖師謝芸也只像是一個三十歲的少婦,正是最誘人的年歲,小琴可不敢冒險。也難怪她這麼小心,她外公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一大堆美人在身邊,小弟雖然並不真是個色鬼,但是見到美女時的那個樣子就讓人看了不舒服,這趙雲也是個一表人才的美男兒,千萬不要被人看上了去!


趙雲才不知道小琴的算盤呢!他和長春教的人從來沒有接觸過,只是認識一個蕭永,那時的身份還很特殊,基本上沒有什麼交情,小琴不給他引見,人家也不來見他,所以他這幾天倒是很孤單的,耳邊只有小琴的咶噪。不過這麼些年來,這漂亮的、大大咧咧的小仙女的性格他已經了然於胸,也已經習慣了——小琴還可以算是自己的師父呢,忍都得忍啊!


司馬平和素蘭來的時候趙雲其實也發現了,看見蕭永引司馬平去見蒼松。這一群人中,趙雲的功力應該算是最高的了,一顆坎離仙丹,還有一個一元神種,他的身體其實已經超脫了凡界。只是修道修行,是要修煉的,趙雲還根本沒有將司馬平給他的仙丹神物融合,距離大成還早呢!不過就是這樣,他表現出來的儀態也已經大大地超越了普通的修真者,蒼松等還以為又是什麼仙界的上仙呢——和司馬平的外孫女混在一道,這不是不可能的!趙雲不和大家見面,蒼松等也不敢冒然來見,渾不知這裡是小琴的私心在作祟。


小琴其實就在謝芸等的不遠處,不過她全神貫注在峽谷中,稍有的一點分心也留給了身邊的男人,對身邊所發身的一切可謂全無所覺——她的修為確實也不高,只是入門級而已。剛才往外一撤,那也是被趙雲拉著。不過和謝芸等走得近了,現在經趙雲提醒,見謝芸身邊確實多了個人——不是素蘭是誰?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喊:“二師父!”連趙雲也不管了,連人帶劍沖入素蘭懷裡。


“琴琴,你怎麼也在這裡?那個男孩就是趙雲啊,好帥的小夥子呢!”素蘭正和謝芸唏噓著別情,被小琴一打斷,忍不住調笑起來——這寶貝雖然是孫女輩的,但是從毛毛頭養到這麼大,其實就像是女兒一樣,喜歡著呢!那個趙雲不就是和女婿差不多嗎?看趙雲一個人停在不遠處的虛空,笑著問小琴:“為什麼不讓他過來?”

“嚇!原來是丫頭你的小情人,我還以為是哪路上仙呢!”謝芸罵道。

“不是啦,師祖,我們只是朋友嚕”小琴小臉通紅,狡辯道。

“只是朋友嗎?我看他有很好的修為呢,我喜歡!找他過來,我要給他找個對像,我這麼多弟子,不信他一個也看不上。”謝芸向素蘭笑道。

“哎呀,不理你們了!”小琴在一邊跳腳。


“琴琴,你過來好多天了吧,怎麼不將趙雲介紹給師父認識?是不是真的怕哪位師姐將他奪了去?”素蘭笑問道。這姑娘臉皮不薄,平日裡大大咧咧的,敢說敢做,從來就沒有臉紅的時候,像現在這種難為情的樣子,那真是千年難得見到一回,素蘭心情很好,忍不住想多看一會兒。


“二師父,不是這樣的啦。”小琴窘得連話也不會說了,趙雲就在她門前面的不遠處,她們幾人的調笑聽得一清二楚,心說再不出面的話,等會兒小琴撒起潑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也不用她們招呼,趕緊上前見禮。所以司馬平他們在穀底視察的時候,她們這一堆人還在橋上,趙雲正在接受一幫姑婆的評頭品足。這回是趙雲陪著小琴一起難堪了,不過趙雲也願意,這個過門早晚都要過的,逃也不可能逃掉,除非以後不和小琴混在一起了。其實這妞除了經常會對人指手劃腳之外,還真是找不出什麼特別的缺點來,司馬勤說她沒人要,那是太誇張了。相處四年多,也只看見她踢司馬勤的屁股,在其他人面前還是很可人的一個女孩!現在她臉紅的樣子就很可愛!趙雲知道方琴對自己的意思,小琴也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雖然從沒有表態過,但這樣的女孩自己難道還不滿意嗎?現在正是一個表明態度的機會,所以趙雲雖然被大家指點得有點不好意思,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天上還是朦朧的月色,雲霧散盡之後,峽谷中只有淡淡的水汽在蒸騰,從橋上向下望去,水是一條銀亮的曲線。看見蒼松等領頭下到了穀底,其他人也爭先恐後地從懸崖上向下跳,一時間穀中的劍光就像流星雨在天幕上劃出的印痕。小琴也漸漸恢復過神來,轉守為攻,纏上素蘭問道:“二師父,你是和爺爺一起來的吧,我看你現在的狀態比受傷前還要好,爺爺是怎麼喚醒你的啊?”

“你懂什麼好壞啊?亂說!你爺爺就在下麵呢,你不去見他嗎?”素蘭可沒有她的老臉皮,趕緊將她扯開。


“哼!不說就不說,趙雲,我們下面去。”連最危險的美女軍團都見過了,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不將趙雲介紹給蒼松,那就很沒禮貌了。所以小琴就借此機會,拉著趙雲來見司馬平和蒼松他們。


穀底又是一個零亂的碎石場。原來在懸崖壁上星羅密佈的洞穴幾乎全部崩塌了,碎石在崖底堆積如山,幾乎阻斷了奔騰的流水。司馬平用眼睛一掃就知道,這裡什麼也不會留下。那魔獸是蓄意破壞,不太可能留下線索的。不象安第斯山中的獸穴,那是被傖促間引爆的,獸神還沒有時間清理痕跡呢。


馬三元還是那身老農裝束,好像是剛從稻天裡爬起來似的,不過身上粘滿的不是爛泥,而是石粉。這一次長春教在這裡集結的人不少,總數在六十人左右,此時大都數下到了穀底,亂石堆上,塌陷的山洞前面,水面的上方,都是三三兩兩的人,馬三元就在那些長春教的弟子旁邊跳來跳去,大煙袋權作了拐杖,方琴拉著趙雲下來的時候,他也正回到司馬平和蒼松的一邊,聽小琴叫司馬平爺爺,不禁搖頭:“司馬兄弟,你還有這麼大的孫女嗎?”


“前輩,這稱呼不能亂叫的吧?不是我孫女還能這麼叫?”這馬三元有時候很一本正經,有時候又很詼諧風趣,好像和他身上的服裝有關,司馬平和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卻是很熟,畢竟兩人相識還在司馬平去終南山之前。

“嘿嘿,看不出你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孫女,真讓人眼紅。”馬三元笑道。

“有什麼好羡慕的?我不是比你多吃了幾十年五穀雜糧的嗎?你老自由自在餐風飲露的時候,我還在紅塵中受苦呢!”司馬平笑道。

“話雖如此,還是讓人羡慕啊!我現在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找人合籍雙修,說不定現在也有兒孫了。”

“您老這麼想,那乾脆我這孫女分一半給你好了。”司馬平半真半假地說道。

“真的,你說的啊!”馬三元眼睛一亮。隨即又泄下氣來,“我這個土老頭可沒有福氣有這麼漂亮的孫女,不過你那孫女婿給我吧,我們做個親家怎麼樣?”

“趙雲嗎?這個你得問他自己。”


趙雲隨小琴下到穀底,才知道眼前的兩位中年道人竟是現在中原最大的修真門派長春教的教主蒼松和長老無塵,平時做夢都想見的人;另外一個外表怎麼看都像是一位農村大爺的人物,竟然是另一大派崆峒山五老峰的元老,看他們都對方琴的爺爺極為恭敬,自己這位未來的外公到底是什麼人物呢?看他青春不老的樣子,好像比自己還年輕,難道已經入了仙籍?可是聽說修道之人要超脫這凡身,一般都要經過數百上千年的苦修,他才修煉了幾年呢?看來修仙也是有速成的!渾不知自己也已經被司馬平改造成了仙體,所缺的只是火候而已。他正在旁邊尋思呢,卻聽到那個馬三元想要收自己做小輩。趙雲家中父母健全,但是再上一輩卻都沒有了,他是仙人,自己有一個仙人爺爺,多少總是占了便宜的。雖然這馬三元其貌不揚,但是趙雲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憑人家是一派元老的身份,做自己的爺爺那是抬舉自己了。聽司馬平這麼說,趕緊上前叩頭行禮——這亂石堆上叩頭還真要有點技巧呢!

馬三元見趙雲真的叩頭人親,這一喜非同小可。本來他也只是和司馬平開開玩笑的,這峽谷中一片狼藉,看來註定是一無所獲的了,與其大家悶悶的,不如那這對壁人來調節一下氣氛,哪裡知道真的會得到一個孫子,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一時間自己倒是愣在了那裡,有點不知所措了。

“馬兄,你怎麼了?又不想要了?不想要就讓給我好了。”無塵笑道。


“去去去,誰不想要了。”馬三元一把將趙雲拉了起來,繞著趙雲轉了好幾個圈,開心得嘴角都裂到了耳下。突然一拍腦門,把自己頭上那頂本來就不牢的破皮帽子拍出老遠,笑道,“光顧著高興,把正事也差一點忘了,老道你別摻和好不好。來,雲兒,見面禮還是要的,可惜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這一塊玉佩就傳給你了,孫媳婦也要的,就這朵珠花吧。”馬三元從腰下解下一塊暗紅色的玉佩遞給趙雲,卻將旁邊的蒼松和無塵嚇了一跳,等那珠花出手,兩人更是吃驚,無塵忍不住叫出聲來:“九幽離火鑒?無相花?馬兄,你可真捨得啊!”

“什麼捨得捨不得的,這種東西我們要來何用?身外之物,以後還是得潛心修煉,不要連後輩都比不上。”馬三元正色地說道。

“說得也在理,不過這離火鑒也罷了,這無相花用處可大了,想不到是在你身上!你真是捨得?”無塵還是搖頭。


“有什麼捨不得的?這無相花確實神奇,當初要不是它,我也不可能闖過你們三道警戒而不被察覺,最後在五行陣外心灰意冷之時,才露了行蹤。不過以後我會潛心修道,這東西也沒什麼用的了。再說了,我總得拿一點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送人吧?”馬三元笑道。


司馬平從趙雲的手上接過這兩樣東西。只見這玉佩看著並不很起眼,也就巴掌大小的一塊,顏色有點怪,是紫紅色的,特別深,質很純,是半透明的,外面精雕細刻著複雜的花紋,一時也很難辨清到底是什麼圖案,捏在手裡有點沉,而且是暖暖的,看來是一件很好的法寶。那朵珠花做功更加精美,三片銀絲纏成的葉子托著一朵也是銀色的小花,花梗斜彎著,綴滿了各色的寶石;花瓣也是銀色的金屬絲纏成的,花瓣的尖上、根部還鑲著寶石;九片花瓣的中間,是一個粉紅色的花蕊,一叢花芯才只有九根,每一個上都綴著三顆紅色的珠子。整個花才只有拳頭大,精美絕倫。卻不知有何妙用!


蒼松看出司馬平的困惑,湊過來笑道:“這兩件都是無價的珍寶,九幽離火鑒上有九隻神獸,各據一個陣法,合成九幽離火伏魔大陣,威力無窮。這無相花更是異寶,它能讓人隱跡潛影,又是一件極厲害的仙器,想不到馬兄竟然舍的送人。”

“哦,這麼好嗎?多謝前輩,讓你破費了!”司馬平將東西交給趙雲,向馬三元謝道。

“什麼前輩啊?我們是兒女親家,就兄弟相稱吧。”馬三元笑道,“身外之物,給孩子們玩的,也沒什麼大用,謝什麼呀。”


“哈哈哈,好!琴琴,還不謝過馬前輩。”司馬平笑了起來,不過那個稱呼一下子也沒有改過來,出口還是“前輩”。小琴是羞答答地上前謝禮,想不到自己的外公就這樣將自己給嫁了!拿著趙雲遞過的珠花,頭也不肯抬了——這裡比素蘭那邊更讓人難為情!


謝芸攜著素蘭這時也降下了山谷,後面鶯鶯燕燕跟了一大堆,那兩位峨嵋的修真者也在裡面,看外貌和謝芸差不多,估計也是派中的長者,卻也不是尼姑。這謝芸看見司馬平,臉笑得都開了花,圍著司馬平上上下下地研究,把司馬平看得心裡直發毛。素蘭在一邊弄不懂了,師父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郎君的樣子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啊!問道:“師父。你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我乖徒兒跟的男人,我不要好好看看啊?”謝芸笑道。


素蘭弄了個大紅臉,司馬平也是臉上發燒,在這個方面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還好別人不知道自己除了素蘭外,還有另外的女人,要不就太不好意思了!正慶倖呢,卻聽謝芸說道:“司馬平,我不管你對別人怎麼樣,反正不能虧待了素蘭,要不我和你沒完!”

敢情司馬平的那點隱私在眾人面前都不是秘密,司馬平老臉通紅,連聲說道:“不敢的,我寵著還來不及呢,怎麼能慢待了她。”


“不敢最好!我知道你身邊的女孩子個個都漂亮,但我們素蘭也不差的,你可不能偏心的。”謝芸叮囑道。旁邊的素蘭一臉的紅霞,拽著謝芸的手直甩,嘴裡急叫:“師父!師父!別說了好不好,司馬大哥不是這樣的人呢!”

“我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叮囑一遍總沒錯的,師父是為你好呢。你們馬上又要遠行,師父不在你身邊,萬一有什麼不妥,也沒有人替你出頭。”

“師父,沒有這樣的事的,我們姐妹好著呢!”素蘭輕聲地嘀咕。

“老弟剛剛回來,又要出去嗎?”無塵聽了謝芸的話,問司馬平道。

“唉!”司馬平歎了口氣,“蘇月被擄去做人質一事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

“知道這事,又怎麼了?”無塵問道。

“我不知道啊!什麼人質?”馬三元問道。


“這蘇月也是一位女孩,是老弟的那個。司馬兄弟不知道怎麼會得罪了仙界的人,四年前蘇月被抓了去做人質,司馬兄弟四年前回來過一次,結果是凳子還沒有坐暖就又走了。”無塵解釋道。

“哦!兄弟,有沒有結果啊?”馬三元問道。

“人是救出來了,不過前些日子她在勾藍星上觸動了一個傳送大陣,又走散了。我想馬上去找一找,素蘭她們也要去。”


“爺爺,我也要去,我長這麼大還沒有離開過地球呢!”小琴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著,謝芸等下來後,矛頭指向了司馬平,把她和趙雲放過了,她的精神也又回復過來了。這時聽說爺爺又要走,那哪能放過這個機會啊?趕緊跳了出來。


“你也要去?你這點能耐能離開地球?你問問邊上的前輩,有幾個離開過地球的?太空中危機四伏,又有肖小之徒窺視,很不安全呢!還是等將來天下太平了,你開著你的飛船,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可是...可是...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誰陪我啊?”

“你怎麼會沒人陪?不是還有趙雲嗎?素蘭,我將丫頭許給了趙雲,馬前輩現在是我們的親家,那珠花就是聘禮。”司馬平將剛才趙雲認親的事對素蘭說了一遍。

“好啊!那乾脆就給他們辦了事後我們再走,反正也不急這一兩天。”素蘭同意道。


“哎呀,你們怎麼能這樣!”小琴再也呆不住了,扭頭逃了開去。謝芸等哈哈大笑,連一向嚴肅的蒼松都忍不住將笑意堆到了臉上,向司馬平道:“兄弟回來了又要走,這人間的許多事本來還想請老弟分擔一點的,看來又靠不住了!”

“道長,此次我發現地球上比四年前平靜多了,道長勞心勞力,仙佛共知。”


“這裡沒有我多少事,是那幫年輕人的功勞。”蒼松苦笑道,“他們的火器犀利,對人、妖、魔的震懾遠比我們強大,這幾年我們倒是閑了。現在隱藏在各地的獸魔好像都在離去,連原來我們曾遭遇過的那個大魔神的肉身也失去了蹤影,你現在看到的亂況大都是人類自作的,以我看來,人類的這點貪心是翻不起大風浪的。”


“這到也是,人類的貪欲還沒有到不顧一切的地步,若能給以當頭棒喝,那些作亂的還是能權衡利弊的。自私的人也必然自利,如果能提早告訴他們,任你怎麼搞也不可能有結果,說不定地球會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和平年代。”司馬平沉吟道。

“這確實是個機會!不過以我們的力量還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這必須有政府的參與,以一國之力喧揚威儀,才能使四海臣服。”無塵歎道。


“那我們就找一個國家,先建一個親民的政府,然後耀武揚威,為人類千萬年的大計,即使打上一戰也無所謂。我看我們這些修真者都應該是很好的治國者,至少不會有那麼重的貪心,天劫比金錢、美人重要得多了,大家看怎麼樣?”司馬平的腦子靈光起來。

“太好了,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貪官污吏,到時候我也要做個大官。”小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這時從素蘭的背後探出頭來。

“你先做新娘子,再能做父母官!”素蘭一把將她拽住,笑道。

“為什麼?二師父你不也是還沒有嫁人呢,就一個人獨當一面了嗎?”小琴抗議道。

“我?你能和我相比嗎?我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素蘭訓道。


“哼,有志不在年高!”小琴的臉皮又老了起來。眾人大笑,蒼松說道:“以我們修真界的實力,要取得一個國家還是很容易的,只是治國要講韜略,我看我們這些人很難勝任的,我們閒散慣了,不習慣那種勾心鬥角的。並且如果國小民寡,則武不能立威于四海,文也難受信於蒼生,要讓天下歸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好是利用現成的政府。現在這個國家怎麼樣?我好久沒有在家了,也不瞭解具體的情況,道長可以派人調查一下,若是很糟糕的話,我們就將他接收過來。對就這樣!我要利用雅利安人的技術,建造一個和平、共榮、沒有饑餓的社會。”司馬平說道。他脫離這俗世已經好幾十年了,人類社會瞬息萬變,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百姓的生活究竟怎樣。在他來說,只要將地球治理好,那就是一大奇功,為此即使使用暴力也很正常。要知道地球是眾神最關注的所在,一旦人類的私欲和貪心失控,最後招致神的懲罰,那就是現在這個不太發達的文明也可能沒法保留,人類說不定又得過那種茹毛飲血的生活,到那時就什麼都晚了!現在正是一個機會,自己有能力為所欲為,相信只要在百姓中造成震懾,再普施恩惠,一定能收攏民心的。實在不行的話就用雷霆手段,殺一儆百,以自己現在手上的實力,那是輕而易舉的。


司馬平將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說了,大多數人都在點頭。若是能控制住神洲大陸,憑著中華燦爛的文明,在世界上深遠的影響,再加上淩駕於一切之上的武力,要摧毀地球上現存的秩序還是很可能的,到時候將地球作為一個家來治理,相信百姓的生活會比現在強得多。司馬平現在已經成了地球上修真者的領袖,大家是唯他馬首是瞻,只要將來能將自己帶入仙界,那現在司馬平讓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是太過分就行。


他們這一點頭不要緊,邊上的趙雲卻在不住地流冷汗——怎麼說著說著,就想造反了?現在的政府他知道,雖然和理想中的民主、開明還有很大的距離,各路官員貪贓枉法的還是很多,百姓貧富懸殊,但是畢竟還是個很安定向上的社會。別的不說,政府在改善百姓生活方面所做的事還是實實在在的。貪官污吏哪朝哪代都不缺,這一代雖然多了點,但是政府也正在努力解決,其中困難很多,但假以時日,相信還是能做好的。自己這位仙人爺爺行事費夷所思,又好像是無所不能的,若真的想做點什麼,那豈不是出大亂子了!再也不能沉默了,上前說道:“爺爺,現在的政府還不錯的,也很開明的。”

“爺爺,趙雲是政府的大官呢,他應該知道一點情況的。”小琴連忙解釋。


“哦,是嗎?”司馬平笑了起來,“不錯就好,但是我看應該還是有好多的問題的。現在仙帝默許我管理這一界,只因為他們都困在紫羅天中,一旦他們脫離困境,我可能就沒法在這裡為所欲為了。這是一個機會,時間也不能拖得太長。我得找政府的領頭人物談一談,趙雲你看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

“這個應該是可以的。但我只是軍隊的人,要找上層還得通過我的上級。”


“不管怎麼樣,你儘快去辦。其實整治貪官污吏還是很容易的,要國家富裕起來也不難。只要將雅利安人的技術轉移過來一點點就過了,他們有的機器,甚至能夠解讀人的思想,到時你想貪也不可能,關健是看政府有沒有決心。”


“好的,爺爺,我馬上去辦。”趙雲興奮起來。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但滿眼的貪官污吏看著確實讓人不舒服,怎奈自己能力就這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現在好了,有這位爺爺出馬,這國家的形勢肯定會改觀一下了。有雅利安人的技術做籌碼,有誰能抗拒呢?估計司馬勤的大船開上公海的日子不遠了。

“爺爺,你們什麼時候走啊?你們走了之後我怎麼辦呢?”小琴拉著司馬平的衣襟,眼眶微微發紅,這丫頭被愛情一滋潤,突然間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你要做的事多著呢!”司馬平笑道,“你看啊,地球上現在漸漸地太平起來了,你們那支隊伍就沒事可做了對不對?等趙雲和政府一談妥,說不定會建一支軍隊,到時需要教官的,就可以在你們的隊伍中找人來做。還有,地球上人太多了,將來我想將人移一點出去,移民的星球我都已經找好了,環境和地球差不了多少,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還得派用場,可以做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


“真的啊!爺爺找的星球遠不遠?”小琴兩眼放光,以前依娜所說的星際旅遊,原來還以為將是幾十年後的事,那知道可能馬上就能成行了。如過將這個消息告訴各位死黨,肯定會引起轟動的。


“星球的距離是不太遠,但是移民的人品很重要的,你們可以先在地球上多找一些志願者,這一切等我和政府談過再說,由政府出面最好,不過管理工作還是得你們來做。我會要求雅利安人給你們定制幾艘大船,等我們離開時,你們也可以開始做起準備工作,比如搭建居留地什麼的。”

“好啊!好啊!”小琴樂得不住地拍手。


“你別高興得太早,這工作說不定很辛苦的。”司馬平搖頭,回頭又對蒼松和馬三元說道,“這丫頭任性嬌慣,等我們離開之後,還望幾位前輩多加管束,司馬平這裡謝過了。”

“哪裡,哪裡。琴姑娘知書識理,哪用得上我們管束。”蒼松和馬三元連稱不敢,蒼松歎道,“兄弟早去早回,我們這些修真者還指望你的照應呢。”


“道長請放心,司馬平不會不管大家的,地球上的修真者,可以說都是司馬平的兄弟姐妹,大家同根而生,將來如果能還在一起修行,那也是一大快事。現在仙界的靈氣被定海珠抽空了,天劫大陣也沒有了啟動的能量,所以暫時倒是不用擔心天兆。大家還是靜心修行,先將地球安定下來再說,如果各位願意,將來我可以給大家找一個更好的修煉場所。”

“那太好了,不過我們之所以存在,主要是為了看護那東西,若是離開的話,恐怕不太現實。”無塵說道。

“這個我會想辦法的。不管是魔還是佛,有生就一定會有死,不可能不滅的。”

“但願如此,若能解脫這重任,這天下的修道者都得好好感謝司馬兄弟。”馬三元歎道。

“我盡力而為吧。連神都能毀滅,魔也不可能永生的。”司馬平笑道,“趙雲和琴琴去辦你們的事,這裡我看沒什麼留下的了,道長還是帶大家回終南山吧。”

“嗯,這幾天確實有點累了,大家是需要休整一下。”蒼松點頭道。

“大哥,那我們現在做什麼?”素蘭問道。

“我想趁這個空檔去見雅利安人,給琴琴她們要點東西。你是回天山還是去終南山?”

“我想陪師父幾天呢。”

“那好吧,你先陪謝前輩,你們也是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我先走一步,到時候來接你。”司馬平向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在大家的注視下穿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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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章 兔子

司馬平和雅利安人的交易非常地順利,那些外星人對他是有求必應,真好像是有點奴顏婢膝,伺候唯恐不周。或許司馬平已經成了他們族中最新的神了吧?


所有的東西都是現成的,他們自己本來就經常從事星際航行,而身體的結構和地球人類其實是大同小異,只是樣子的差異較大罷了,人類想進行星際航行所需要的,他們都一樣經歷過,準備起來輕車熟路,毫無周折。司馬平對飛船的技術要求不高,除了航行性能要出眾之外,其它方面只要一般,夠用就行了。人類文明的發展還得靠自己,別人稍微指點一下還可以,但是完全的不勞而獲就太過分了!也可以這樣說,就司馬平這樣的要求,雅利安人十萬年前的技術也足夠了,只要在動力方面稍加加強就行。其實司馬平也不是不願意讓人類一下子跨到雅利安人的層次,但是人類的性格太易變了,溫飽思淫欲,若能力膨脹得太快,說不定會窺視雅利安人的全部,給那些性格溫順,全無戰鬥之心的外星人造成傷害,自己畢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看著他們。不勞而獲在某些人類中,是作為傳統美德而傳代的。


本來司馬平是想先將夏丹和月如送到勾藍星的,但是正如月如所說的,一旦踏上勾藍星,要脫身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說不定又會耽擱好多天。所謂夜長夢多,小月已經失蹤好多天了,耽擱久了,說不定真會出事。所以他們決定,先找到小月再說。這樣最高興的竟是司馬勤,那小仙女在他的全力進攻下,早已全線崩潰,現在兩人已經是一對甜甜蜜蜜的小情侶,只擔心分手的日子會來得太早。現在司馬平決定暫緩回勾藍星,做孫子的禁不住高呼萬歲。不過司馬平也不放任他了,既然想學道,那就正式開始吧。結果是將司馬勤給了蒼松,把夏丹託付給謝芸,好在白雲穀和沉月穀近在咫尺,這一對小情人還能經常見面,倒也不覺寂寞。這司馬勤能在飛船裡一躲三年研究機器,修起道來也是靈氣十足,估計小時候仙丹仙果吃多了也有用的。


在星際旅行,那種指引方位的晶球是不可少的,有了它,就不可能在星空中迷失方向。司馬平現在在製作這晶球方面可算是專家了,在天外天的時候宮瑛將製作的方法很詳細地傳授了。出發以前,司馬平給每人都準備了一個,又給小琴和趙雲留下兩個。雅利安人的飛船中雖然也有詳細的星空圖,但是絕對比不上這晶球的詳細和好用。將得自瑯琊天的神器送了一些給蒼松,當然也少不了馬三元的。


依娜的那件彩鳳甲不再用了,司馬平稍加修飾,然後給了小琴。這丫頭膽大包天,又天生好動,即便是嚴加看管也還時常會鬧出點事來,現在放任她自由活動了,誰知道會不會闖禍呢!趙雲看來是個怕老婆的料,不被老婆管死就謝天謝地了。再說星際航行中說不定會有意外,有一件鎧甲護身還是很必要的。趙雲是他們留守人員中的得力幹將了,司馬平也用神器給他包裝起來,連他祖傳的彎刀也給換了下來。畢竟這彎刀只是一件很好的仙器,和得自神藏的珍寶比起來,距離不是一段兩段。

宇宙如一張綴滿寶石的黑色天鵝絨,而眼前的星團就是天鵝絨上一幅立體的畫了。


司馬平選定的這個空域,已經遠離了地球人生存的銀河。從這裡向身後望去,銀河是一隻薄薄的銀色大餅,遠處的星星或成團、或成圈,更多的是小小的亮點,顏色也是紅、橙、黃、白都有。在他們的身前,是一片巨大的桔紅色的雲霧,彌漫成一個極大的螃蟹狀,密密麻麻的星光將霧氣染成一團一團的異色,真是太美了!這種景色對依娜和月如來說並不陌生,她們都曾有過星際旅行的經歷。但是素蘭和媚兒就不同了,雖然知道天外有天,但是根本想像不到造化的美麗竟然是這樣的驚心動魄。這樣的經歷對人的修行太重要了!素蘭癡癡地看著眼前的美景,摟著月如的肩膀說不出話來;媚兒更是不堪,竟然淚流滿面,跪在虛空——幾千年的修行,這一刻她才真切地體會到,自己已經是得悟天道的仙人,這宇宙就在自己的腳下。司馬平知道她的心情,同樣的第一次,素蘭和媚兒的心境是絕對不同的,司馬平給媚兒的,要比給素蘭的多得多。所以當司馬平愛憐地扶起媚兒時,這狐仙伏在司馬平懷裡,竟然泣不成聲。

“來,高興一點,從這一刻起,我們就是這一界裡自由自在的散仙。”司馬平笑道。

“這些都是郎君的恩賜呢!”月如也向司馬平身邊擠,昵聲說道。


“我們是一家人,這種話就不用說了。你們能替我分憂,司馬平有的,當然也應該和大家分享了。宇宙中這樣的星雲太多了,這還不是最美的,以後天下太平了,我們結伴周遊這太空,包你們能大飽眼福。”

“真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媚兒抬起淚眼,喃喃地說道。

“不會太久了,照依娜看來,如果我們一直不放鬆追查那些魔獸的話,那幾個魔神可能不會再躲起來了。”依娜說道。


“嗯,妹妹說得不錯。現在擺明瞭有五方勢力,我們算一方,還有就是漸漸恢復元氣的魔神;佛宗雖然還很完整,但是為應付入侵佛界的魔力,數千年來竭盡全力,至今也是元氣大傷;仙界有兩個力量,仙帝一方幾乎可以不計,能出力的仙人要麼避難保身,要麼受傷,通天教主這股力量是當前最大的了。郎君由於擁有神器之利,先是站在了不敗之地,佛宗和仙帝一方又明著幫我們,所以現在是三股勢力。魔族的能力最不明了,但是一旦我們和他們衝突起來,通天教是不會旁觀的。”月如沉吟道。

“嗯,不愧是管家,有見地!”司馬平贊道。

“郎君笑話月如呢!”月如羞笑。


“哪裡是笑話你啊?事實還真是這樣!倖存的魔族既然曾經和仙、佛兩界都有契約,保不定他們和仙界還有往來呢!仙界除了仙帝外,還有通天教主,我曾見過,這教主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他既然蓄謀作亂,肯定不會放棄這股力量的。”司馬平經月如一點撥,心中也是豁然開朗起來。

“那我們的力量豈不是太單薄了!仙界好像還沒有人來幫我們,佛界只有普濟長老一個,我們怎麼能和他們鬥呢?”素蘭擔憂地說道。


“事實並不像你說得那樣簡單!看似我們這邊只有我一個,其實不是這樣的。地球是這三界的根本,我們作為地球的守護者,其實本身就站在不敗的位置上,和魔族比起來,我們就像是獵人。至於通天教主,他首先是為生存,假如我不去惹他,他也不會對我怎樣的,好幾次我都感覺到,他對我留有餘手,並沒有盡全力。這裡牽涉到虛彌界的問題,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司馬平解說道。

“那為什麼他們還要來抓月妹和媚兒姐姐呢?”素蘭問道。

“可能是為將來談判加籌碼吧?”司馬平沉吟道,“還有我從仙獄中救出的那些仙人,明顯地是被扣作了人質。”

“哥哥,那得快點找到月妹,不要又落回到通天教主手中。”素蘭又有點擔心小月。

“嗯,你們也要注意,由於我的關係,你們也是通天教主捕捉的對像。”司馬平笑道。

“哼,我才不怕呢!到時候讓他們嘗嘗這神弓的厲害。”依娜揚著手中的裂天神弓。

“好,魔族的存在錯逆天意,對它們不必心慈手軟,不過對通天教的人,能不動殺劫儘量不動,免得他們撕下臉來,不顧一切,畢竟我們的力量和他們沒法比。”

“知道了呢!哥哥,現在我們怎麼辦?”依娜問道。


在地球上稍事交代之後,司馬平就帶著媚兒等從地球出來,踏上了尋找小月的征程。這選定的區域裡雖然有一個星球好像還有人跡,但是那也是在司馬平所畫的這個大圈的邊緣了。照理說,小月如果走的是直線的話,是不可能到那裡的,可是和小月在一起的還有一隻神鳥,說不定青鸞能找到人跡,所以司馬平將那個星球作為大家最後的集合地。此時聽依娜問起,對媚兒道:“還是照願來的計畫,我們分成三組。要知道一個星系中適合人停留的星球不會太多的,這點上青鸞的靈覺絕對勝過人類,而那些適合停留的星球在晶球中幾乎都有位置,大家小心一點,千萬注意安全。”

“哥哥放心,我們都有金蓮護身,依娜妹妹也有,最不濟我們還能逃呢!”媚兒笑道。

“知道就好,記住兩個人在一起,絕對不要分開。”司馬平叮囑道。

“好了,哥哥不要囉嗦了,月如姐姐,我們先走吧。”素蘭拉著月如,往前面紅色的霧氣中投去。

“媚兒姐姐,我們也走啦。”依娜向司馬平展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拉著媚兒飛向遠處。


司馬平給媚兒和月如所選定的星系都很小,從星圖上看都是平平淡淡的,再加上金蓮雖然是極好的交通公具,但是沒法和封神碑相提並論,說不定等她們找過那個星系時,自己已經查遍其他的地方了,所以司馬平其實是讓她們旅遊來著,根本不指望她們能有什麼發現。現在見她們都興高采烈地走了,自己也找准方向,向選定的星系而去。


這星系的形狀就像兩個連在一起的環,所有的星星都集中在兩個環中,形成兩條圓圓的光帶。在兩個環的中心,是絕對的黑暗,沒有一絲星光,但是卻波動著巨大的能量。司馬平已經默察過了,在星光聚集的環中,幾乎所有的星星都在噴吐著火焰,還有的就是閃著白色冷光的死寂的恒星。在兩個環的交接處,星與星的距離靠得太近了。在這浩瀚的太空,恒星間的距離一般都是以光年來計量的,但是這裡的恒星是緊靠在一起的,兩邊所噴出的烈焰幾乎都能連起來。環中心的暗影中,都湧動著巨大的能量,而在司馬平左邊的這個環中,黑暗中好像還有星體在運動。


在得自羅天上仙梁光禹的那個晶球中,四周的星點幾乎都有記號,唯有司馬平現在立身的雙環前是一片暗影,甚至還有幾條淡線穿過,也就是說在梁光禹作這記號之前,這奇怪的星系是不在這個位置上的。司馬平對起碼的天體知識還是瞭解的,一個星系從凝結到生成所需要的時間是用億年來計算的,若這個星系是創世之時就存在了,那在梁光禹的晶球中絕對不會是空白。現在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這個星系是被從某地移過來的——這可能嗎?

星魂的能量在輕輕地顫動,狻猊神甲的光華也在不住的閃爍,難道在那暗影中隱藏著什麼危險?

司馬平沒有停頓,從出道以來,除了那次被情絲所困外,他幾乎沒遇到過真正的威脅,即便是面對奧丁仙王,憑著封神碑和六道鏨,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的。這世上最可怕的神器是情花,司馬平有金蛋在手,那通天教主即使得到了情花,要在他面前偷襲也是很困難的。再說了,司馬平上過一次大當,還會輕敵嗎?


左手執著軒轅劍,右手的金蛋放出七彩的霞光,司馬平向那暗影中移動的星體靠去。在金蛋的彩光中,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隱形!而明槍明刀地較量,憑著滿身的寶貝,司馬平現在還真是不懼任何人!


一道強光閃過,卻是兩顆靠得太近的星星撞在了一起,激蕩的能量沒有向四周擴散,而是轉成一條長長的光柱,兩端分別射入圓環的中心。那兩顆星星迅速地融合,幾乎就在閃光的同時,兩個大火球變成一根大光棒,然後從中斷開,消失在圓環的中心。空檔迅速地被其它星星填滿,司馬平發現,那兩個大環中,最外端的星光最淡,幾乎所有的星星都在向中間接合處靠攏——真是邪了!


那個隱在暗處的天體就在眼前了,可司馬平沒法用眼睛看到它,這一刻的感覺,司馬平好像是回到了瑯琊天的暗界。用宇宙的尺度來說,那些噴吐著光焰的恒星就在司馬平周圍的不遠處,從司馬平立身之處向四周望去,密密麻麻的太陽幾乎是肩並肩地連在一起。小的如大餅,大的如臉盆,重重疊疊,連成一圈光帶,可是司馬平現在的立身處卻是刺骨的冰寒,而且好像是地球的午夜,四周是濃重的黑——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難道這又是一個神跡?


眼前這天體的運動也是相當的怪異,好像只是在原地滾動,又常常會停下來歇一會兒。司馬平觀察了好一會兒,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時地有一股強大的引力將司馬平拉一下,難道這圓環的中心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也不對啊!黑洞的引力是連續的,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斷斷續續。

又是一道強光閃過,又有兩顆星星消失了。照這樣下去,這四周的星星全部消亡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難道這怪異的雙環出生就是為了毀滅?


黑暗中的那顆星球又停了下來,去還是不去?司馬平猶豫了片刻。很顯然,在那個星球上一定隱藏著奧秘,這裡所有的怪異可能在那裡都能找到答案,可是這是不是通天教主的又一個陷阱呢?


箭在弦,弓已滿,不得不發。司馬平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明明知道下面可能有兇險,可是能夠不去看看嗎?金蛋散射出的彩光變成了明亮的白光,照亮前方一大片扇形的區域。那個停止不動的星體還是隱著身影,不過已經能看到球體外那層厚厚的黃雲。這星體最多和地球的月亮差不多大小,卻調皮如孩子,想動就動,不知道用什麼原理能解釋它的脾氣!


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囤。看來只能見招拆招了!司馬平心想,通天教主該不會預知自己會來這裡的,這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一下就知道了。自己能出入天外天、小霖天、仙獄、瑯琊天,難道還會被這東西困住不成?小心一點就是了!


黃雲在腳下平平地展開,好像一條緻密的地毯,看不出一絲的波動。司馬平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有錯,或許這就是那星球的本相了,但是確確實實,在更遠處有堅實的陸地存在著。怎麼下去呢?


調皮的星球又動了起來,這次是水準擺動。原來眼前平靜的黃雲也不甘寂寞起來,雲層上皺起微微地波痕,一股巨大的引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原來時斷時續的引力方向是指向圓環中心的,而這次卻是從黃雲的下麵傳來。又像是上一次去到仙獄前所經歷的那樣,司馬平甚至來不及請出封神碑,就一頭向黃雲中載去——難道下面又是一片紅土?


無數條鋒銳的能量束切割著神甲的金光,軒轅劍自動化成一片星光,交織在神甲的金光中。星魂猛烈地波動著,金蛋的光波也是一圈圈地向外激射,將射近的能量擋開。現在要是有人在遠處看,肯定會覺得司馬平就像是一個亮著金色光波的大燈泡,正在從高處往下掉。


從得到星魂到現在,司馬平從來沒有感覺過星魂這樣地亢奮,好像是一匹等著衝鋒號的戰馬,司馬平甚至有點管不住它。終於腳踏實地了,可是四周是一片茫茫的霧氣,除了自己這個防禦的圈子外,根本就沒法知道再外面到底有些什麼。強大的引力是消失了,但激射的能量束好像是四面八方,就像是在天外天的神藏裡一樣,這次是連金蛋的彩光也沒有用了,這濃霧就像是粘稠的漿糊——這又是什麼地方呢?


霧中傳來淒厲的嘯聲,就像是西風吹過光禿禿的樹梢。嘯聲一陣緊似一陣,原來白色的濃霧正在漸漸轉變成灰色,隱隱地還有閃光透出。司馬平這時有點手足無措,身上的法寶除了六道鏨,幾乎都派上了用場,現在連自己身處在何處也不知道了。看來只能用封神碑逃跑了,不過想想心裡還是不甘,就這樣一無所獲地走了嗎?


前面的濃霧中又有閃光透出,這次是耀眼的紅色,好像還在波動著。原來從四面八方射來的能量束突然靜了下來,如暴風雨前的片刻,這份寧靜讓司馬平有點心慌。這一陣莫名其妙地挨打,連對手是誰也不知道,但是從侵入神甲金光的能量束來看,攻擊者的修為說不定比羅天上仙梁光禹也不差多少了!或許這只是一個上古的仙陣吧?接下來又有什麼招術呢?不過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自己總不能一味地挨打吧?軒轅劍作了防禦,手中還有金蛋呢!先將這陣式破了再說。


金蛋收起了七彩的霞光,連杖身也收斂起了光華,只有那蛇信纏著的金球在蘊動著光波。司馬平默運靈咒,一束細細的藍光從球體中透出,射向身前那隱在霧中的紅色光斑。四周的霧氣急速波動起來,連著那霧中的閃光一起,形成一個急旋的旋渦,中心就是金蛋指向的那個紅色光斑。司馬平事先絕對不敢想像,破除這陣式竟然這麼簡單。那紅色的光斑就像是吸風機的口,瞬間的功夫就將四周清理得乾乾淨淨,可是金蛋的能量竟然沒法收回,甚至還在不斷地加強。那紅色的光斑在吞噬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卻一點也沒有變化,只是原來較耀眼的光亮稍微暗了一點而已。可是為什麼金蛋會收不回來呢?


腳下的地形終於是能夠看清楚了。這是一個荒涼的世界,地面是黃色的粘土,一望無際,看不出一絲的起伏。在四周,散落著無數的雕刻品,或大或小,或工或拙,石料好像都是上好的花崗岩,不知道是從哪裡采來的。司馬平現在正處在兩頭怪獸的旁邊,這怪獸形體怪異,絕對不是他曾經見過的,此時那兩尊石像亮著淡淡的螢光——這真是一個絕妙的雕刻展覽場,可惜司馬平現在根本無暇欣賞,那紅色的光斑釣住了他全部的神經。


光斑高懸在半空,顏色越來越暗了。光斑的下面,石頭排列得相對整齊一些,此時那些石雕都閃動起紅色的光,漸漸地,週邊的石雕也在變成紅色。司馬平只覺的自己的能量如決堤的江水,順著金蛋注入那紅色的光斑中,止也止不住——難道這也是吸星大法?


腳底下傳來輕微的振動,剛才停止了的嘯聲又響了起來,好像就腳下的黃土。嘯聲漸趨低沉,最後變成嗡嗡的轟鳴,中間竟然還夾雜著哈哈的笑聲。原本就因為止不住喧泄的能量而驚慌失措的司馬平,這時更是大驚失色——難道真的又中了奧丁仙王的圈套?


紅色的光漫過黃土,如置身在影樓的暗室中一般,四周的一切都閃著淡淡的紅光,連天上也是紅色的了。更遠處,原來重重疊疊的星星竟然在迅速地分開,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雙環連接處的星星已經只剩下稀疏的幾顆了,兩個環竟然漸漸地融合成了一個環。轟鳴聲已經停止,宇宙中充斥著哈哈的大笑聲,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狂喜。原來分屬兩個大環的中心,此時正在迅速地靠近,雖然還是濃重的黑色,但司馬平能清楚地感覺到兩個能量中心靠近時的激蕩。此時最好的選擇是遠遠地逃開,天知道這兩個暗影撞在一起會發生什麼,可是司馬平現在連上下左右的移動都辦不到。雖然是那光斑高高地在上面掛著,可是比起它來,司馬平更像是那只被線牽著的風箏。


狻猊神甲的光波暗淡了下來,收縮成一個金色的球,而軒轅劍也現出了實體,如一條隨棍而上的蛇,沿著金蛋的光束向上激射。轟的一聲,線終於斷了!司馬平毫不猶豫的揮出封神碑,身後能量激蕩起伏,那兩個環心終於撞在了一起。就差一刹那的功夫,若是被捲進能量的中心,司馬平不敢保證這封神碑到底能不能救自己。一身冷汗!回頭細看,剛才的存身處,那個奇怪的星系已經蕩然無存了,無數的光點正在向四周激射,就像是節日的禮花。

“哈!哈!哈!”笑聲又起,而且就在耳邊。司馬平又是一驚,猛地回頭,忍不住大叫起來:“愛因斯坦!”


眼前的這個男人,一頭張牙舞爪的、張揚的黑色亂髮,大大的腦袋滿臉皺紋,一身邋遢的灰色長袍,腰帶還斷了幾截,赤著髒兮兮的雙腳,枯瘦的十指留著長長的指甲,此時張狂地揮舞著如同招魂的巫婆——這當然不會是愛因斯坦,不過那張臉真是像極了畫家筆下的那位大科學家。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的?”司馬平喝問道。

“哈!哈!哈!”笑聲中夾著狂喜,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紅光,將司馬平看得渾身一激淩,“竟然是紅魔的徒孫!哈!哈!”

“你到底是什麼人?”司馬平收起金蛋——這寶貝有時會害人!軒轅劍執在手中,凜冽的殺氣在劍尖吞吐。

“紅魔在哪裡?”那瘋子對司馬平的寶劍視若無物,一隻手抓亂七八糟的頭髮,瞪著眼睛問道。

“誰是紅魔?我不知道!你是誰?”司馬平催動劍氣,殺氣在四周彌漫開來。


“哈!哈!連祖師爺也不認得嗎?好!那個小輩說得沒錯,只是想不到解開玲瓏扣的是紅魔的傳人,小子,你和黑面神是什麼關係?怎麼有他的神器?”瘋子問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你祖師爺的對頭呢!小子怕不怕?我在這裡等解開玲瓏扣的人,想不到是你!既然你放了我出來,我也不難為你,你就跟著我好了。來,我們一起去找紅魔算帳!”瘋子的聲音突然變得柔柔的,好像是十八、九歲的女子的聲音,枯瘦的手伸向軒轅劍,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劍身上激蕩的殺氣。

司馬平的身上皺起一層層雞皮疙瘩,那聲音比什麼神器的殺傷力還要驚人。他說的是什麼?他在等人?守株待兔?難道自己就是那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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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章 弱水

在這樣的場合遇到這樣的一個人,著實讓司馬平吃驚。而他所說的話更是將司馬平嚇壞了!紅魔的對頭?這紅魔是指女媧嗎?那個小輩又是誰呢?


枯瘦的手伸向軒轅劍,渾不將劍身上激蕩的劍氣當回事,好像是稚童抓向自己的玩具,那樣的輕描淡寫。司馬平不敢輕敵,女媧的對頭,那也應該是神了,難道是白帝畢夜驚?軒轅振出一片劍花,人掠向遠處。


瘋子好像變成了長臂羅漢,枯手緊隨著司馬平的身影,任憑司馬平怎樣地閃展騰挪,手指一直搭向軒轅劍的劍身。虛空中飄蕩著一絲絲紫色的光影,司馬平又像陷進了泥淖之中,行動越來越吃力起來。和奧丁仙王交手時就有這種感覺,這瘋子難道是奧丁的師父?


司馬平打起全部的精神,剛剛被抽空而有點虛脫的身子還是有點吃力,好在身邊靈藥有得是,一大杯玉液下去,精神迅速恢復到了巔峰狀態。封神碑拽在手中,如意繩繞成無數的圈,向四面八方鋪撒開去,軒轅劍一聲龍吟,劍氣激蕩而出,斬向如雞爪一樣的手。


“喔!紅魔的全部家當都給了你了,看來你真是紅魔的傳人。”軒轅劍上的劍氣如水紋一般一層層地向外瀉,比剛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怪人也不敢用手抓了,邊縮手邊說道,人影一晃,又向司馬平的身邊欺近。如意繩甩出的繩圈在身邊結成了一層密密的網——司馬平是不求傷敵,先求自保。這瘋子看起來好像比奧丁還要強橫,難道真是奧丁的師父?

“你到底是什麼人?”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架打得就有點糊塗了。古人開戰之前都有通名報姓的規矩,這瘋子說打就打,一點規矩都沒有。


“我乃惡神撒旦,小子,乖乖地跟我走吧,反抗是沒用的。看在你放我出來的份上,我不會難為你的,哈哈!”瘋子笑道,一邊不住地變幻著身影,躲避如意繩的繩圈。在司馬平的四周此時有無數的人影,司馬平只感到眼花繚亂,連哪個是瘋子的真身也搞不清了。

“撒旦?傳說中的地獄之神,那個巨人?不會吧!”司馬平又吃了一驚,乾脆放開了軒轅劍,掐動靈訣,叱一聲:“殺!”管你是什麼神,是惡神就該殺!

“嗡!”軒轅劍又是一聲暴響,空中幻出無數的劍影,冷冷的殺氣彌漫開來,好像填滿了整個的宇宙。


“好小子,好像還有兩下子啊!”怪人叫著,晃動的虛影又凝成了一個,腰上的那條斷了幾截的腰帶也解了下來,迎著劍雨揮動,竟然也是七彩斑斕。隨著那條腰帶的揮動,軒轅劍也像是浪中的小船,不斷地搖擺起來。司馬平現在有點後悔將裂天神弓給了依娜,若是現在在手中那該多好,用起來肯定比這軒轅劍爽得多了。


撒旦的腰帶就像一張巨大的船帆,鋪天蓋地地卷來,將軒轅劍的劍氣和著如意繩的繩網掃得飄忽不定。看瘋子滿臉嬉笑的樣子,還有那誇張的頭髮,司馬平越來越心驚——怎麼打?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撒旦只是將自己當成了玩偶,在舒展筋骨呢!好在自己還有逃生的法寶,閃身闖入封神碑中——奇怪,應該標示星圖的地方是一片沉沉的黑霧,為什麼會這樣?

四周出奇地熱,那一堆玲瓏石好像是在火上燒烤一樣,都變成了微微的紅色;苷藍液的水面蒸騰起嫋嫋的藍色霧氣,連那神殿也在發著光——肯定是撒旦搞的鬼!

司馬平閃身出封神碑時,卻見空中彌漫著濃重的黑霧,封神碑定在虛空,四面圍著一簇簇的紅紅的火焰——真的在燒烤啊!司馬平走投無路,差一點掉進火堆中。

見司馬平出來,撒旦咧著嘴大笑道:“走啊!哈哈。”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和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我救你脫困,你應該謝我才對,為何處處為難?”司馬平的肝火也燒了起來,看來今日是沒法善了了,這撒旦真是傳說中的惡魔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呢?他所說的玲瓏扣是什麼東西呢?自己怎麼會將他給放出來的呢?取出一塊得自瑯琊天中心的紅色玉玦,掐起靈訣,只見一片紅光從玉玦上升起,纏繞在封神碑四周的火焰,一下子被抽成一條條、一絲絲,如廻遊的魚,排著隊鑽入玉玦。那玉玦在神藏中是被用來做引火之物的,紅色的蓄積的就是紅色的神火,撒旦用來烘烤封神碑的也無非就是神火一類的東西,此時遇到了祖宗,還不乖乖地歸家!

“小子法器很多哪!連神火玦都有,還有什麼好東西?一併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啊!”撒旦就像是陪老鼠玩的貓,還沒盡興呢!


“我沒有東西了。前輩身為創世的神靈,對我一個後輩小子這樣,難到不怕被人恥笑嗎?”司馬平一邊催動劍氣,割開越纏越多的紫色光霧,一邊努力向更遠處逃竄。這回請出的法寶是金蓮台。這金蓮台一共好像才九個,普濟給了司馬平八個,八個護身金蓮,有三個是普濟做的人情。司馬平得到的五個中,一個留給了勾藍星青葉門的高平,月如得了一個,在天外天毀了一個,還有一個給了依娜公主,現在司馬平的身邊也只剩下這一個了。如果再有哪個女子跟著他不放的話,那司馬平自己也沒得這法寶用了!

“哈哈哈,除了萬能的神王,誰敢笑我?”撒旦瞪起牛眼,聲音卻特別的歡悅,“小子連混沌王的蓮座都搞到了,很行啊!”


“吹牛!是誰給你戴上玲瓏扣的,難道是神王親自動的手?”司馬平只能討一點嘴上便宜,金蓮台雖然神奇,但撒旦好像是能移步換影似的,總是在司馬平停下來的地方等著他。


“哇呀呀!氣死我了,若不是紅魔他們以多取勝,誰能給我戴上玲瓏扣!氣死我了!紅魔,我要找你算帳!”撒旦的身影如風中的燭火,在不住地晃動,那條腰帶盤成了一個七彩斑斕的大口袋,將司馬平困在中間。身邊是濃濃的紫色光霧,司馬平再也不敢用封神碑了,原來最趁手的神器,此時反而成了雞肋!金蛋也被收藏著,司馬平對金蛋的瞭解並不深,平時修煉的時間很少,除了用它解咒,對它的其他功效瞭解得並不多,也不知道它的攻擊力強不強。身邊好的兵器有得是,在這方面還輪不上金蛋出面呢!


身子由狻猊神甲的金光勉強護著,軒轅劍的劍氣在紫色的光霧中越來越凝滯。司馬平乾脆不跑了,隨著靈訣的展出,金蓮幻出千萬朵蓮花,在紫色的光霧中頑強的綻開,勉強止住腰帶的收縮,不過司馬平想要脫出這光霧看來也是絕無可能的。

撒旦還在笑著:“好小子,叫什麼名字呢?”他現在完全將司馬平當成了一隻耗子。


司馬平心裡越來月焦躁,身邊還有一件寶貝沒用呢!難道非要請出六道鏨?不過看這個形勢,即便是請出了六道鏨,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呢,若也像封神碑一樣,那真是死路一條了!這惡神究竟是從哪裡來的?怎麼會在這裡的呢?又怎麼會正好被自己碰上了呢?


束手待斃顯然是不可能的,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紫色的光霧中飄起一個個銀色的光球,無數金色的印符在蓮花的周圍生出。那是司馬平根據五雷陣法參悟出來的天璣雷,還有就是佛宗的心法,無上的伏魔金剛咒,加上佛蓮幻化的蓮陣,刹那間宇宙中充斥著低沉的梵唱。


天璣雷在無聲地爆開,那填滿虛空的紫色光霧沸騰起來,在銀亮的閃光中漸漸飄散。有門!司馬平精神大振,一不做、二不休,一連串靈訣打出,虛空中的萬千劍影迅速地合攏,軒轅劍長成一把丈八的巨劍,碧藍的劍氣如燃燒的烈焰,橫過虛空,向腰帶圍成的口袋砍去。


“哇呀,氣死我了!”撒旦又在大叫,腰帶這回變成了一張黑色的網。不過這大網雖然能擋住天璣雷,卻網不住金剛伏魔訣的靈咒,金色的印符在他的身邊越聚越多。撒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的嬉笑早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被囚禁了千萬年之後,人類的修真者會變得這麼厲害,抗力竟然這麼的強 ——難道是自己功力退步得太多了?


強大的拉力從司馬平的身後襲來,在司馬平的後方,隨著撒旦的靈訣,黑色的天幕裂開一道血紅的縫隙,紅光漫過虛空,還沒有等司馬平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是血色一片,然後又像是掉入奧丁的暗香之中似的,壓力差一點能擠碎骨頭。只是這次眼前是紅色的,不像暗香裡面那樣黑!司馬平現在心中懊悔得要死——為什麼不用六道鏨呢!難道還怕傷了這惡神不成?這六道鏨雖然殺意濃烈,但也不見得能傷這個惡神,不過用它護身應該比金蓮好吧!咳!婦人之仁,結果害了自己!這回會被送到哪裡去呢?


壓力終於減輕了,紅色也在漸漸褪去。四周飄蕩著淡淡的黑霧,腳下竟然還有泥土,還有水,冒著黑色的泡泡。霧,如絲如紗,光線非常地昏暗——這是什麼地方?晶球中根本就沒有現在的位置。而且很奇怪,連晶球中的星光中竟然也夾雜進了絲絲的黑霧。封神碑中倒是很乾淨,不過出口沒有了,原來纏繞在大殿四周的青霧好像也成了黑色的了。司馬平大歎倒楣,怎麼會碰上這樣的惡神,這是什麼地方,怎樣才能脫出去呢?


黑霧在翻騰舒卷。熟悉了這陌生的環境之後,司馬平發現,原來腳下是一片冒著水泡的沼澤地,簑敗的腐草散發著濃烈的惡臭。這飄蕩的黑霧就是從爛泥地裡出來的,每一個泡泡都帶出一小團來。再向上,霧氣漸漸變淡,天卻也是灰濛濛的。身體輕飄飄的,感覺不到一絲引力。起到空中極目四望,遠近左右,景色一成不變,全都是黑沉沉、陰森森的霧氣,水泡冒出的咕咕聲不時地衝擊著耳鼓——這是究竟什麼地方呢?

遠處閃動著微弱的螢光,好像還有人影在晃動。司馬平如同沙漠中的旅人發現了清泉,大喜過望,飛快地向螢光閃亮處飛去——真是有人耶!而且還不少呢!不僅是人,連獸也有。看那些人,形態各異。有的高大魁梧,身高十數米,甚至數十米的巨人,就像一座座高塔在黑霧中晃動;也有怪模怪樣的,如雅利安人一樣的侏儒。獸類也是,有像恐龍一樣的龐然大物,也有像松鼠、狸貓一樣的小東西。它們腳下的這一塊沼澤比司馬平剛才踩過的地方更糟,簡直沒有一點裸露的黑土,黑色的水面上只是隱隱飄著幾許碎草、爛木。不管是巨人,還是那些瘦小的獸類,全部是飄在黑霧之上,就像是一個個氣球。不過好像它們在空中並不能持久,而那水面上飄動的碎草就是唯一的落腳點了,一旦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就徑直沉入這黑色的污水之中。


司馬平在遠處看見的螢光也腳下的黑水,是隨著氣泡一起升騰起來的。零零星星,開始是小小的一點點,就像是夏夜的飛螢。只是那一點熒火一旦遇上那飄著的人或獸,立即就燃成巨大的一團。司馬平正好看見一個巨人沾上了一點這幽藍色的熒火,就在他身前的不遠處。空中立即彌漫起一陣嗆人的焦臭,巨人嘴大張著,痛苦無比的樣子,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著了火的巨人如鉛墜一樣沉入黑水,又迅速地從另一邊冒出,又是完整無損的一個——真是太神奇、太恐怖了!


司馬平金盔金甲的樣子飄蕩在黑霧之中,在那些人、獸中間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過大家很快就置司馬平而不顧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一個身高在兩米左右的巨人一腳將盤距在一段枯木上的一隻巨獸踹開,那巨獸在飛起的時候吼了一聲,緊接著就是轟的一聲,炸成無數的碎片,還沒有等完全落定,其中的一塊沾上了一點熒火,於是這整個一大片就成了火海,那個剛剛搶到那段枯木的巨人也只好迅速地逃開。旁邊,一個老頭模樣的人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身體慢慢地沉入黑水之中。只見沾水的肌膚發出“滋滋”的響聲,熔成嫋嫋的黑氣,在上方凝聚,然後又重新凝成人形——這裡是地獄嗎?傳說中的阿鼻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遠處,一點亮光在飛快地接近,那絕對不是螢光,好像是法寶發出的神光——這裡難道也有像自己一樣的活人?司馬平心中一陣狂喜。那黑水之上的人畜,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兩樣了,好像還不能說話。這沼澤為什麼對自己沒什麼妨礙呢?那飄蕩的熒火根本就近不了身,而自己在黑霧中飄了這麼久,好想也沒有要掉下去的感覺,為什麼別人活得這麼累呢?司馬平現在最急切地想知道,這自稱是撒旦的惡神將自己弄到了什麼地方,怎樣才能回去!得找個人問問啊!


來的確實是個人,長得極為誇張的一個人,活脫脫一個圖畫裡的鐘魁,又像三國裡的那個張飛。一身黑色的神甲,卻散射著淡淡的銀光,手中的兵器就像二郎真君的三尖兩刃刀;胯下竟然還有坐騎,那是一隻渾身沒有一根毛的怪獸,頭像野狗,竟然一下子長了三個;身子就像獵豹,尾巴如扇子一樣在身後豎著,細看竟有七根之多;渾身的皮色黑漆漆的,閃動著烏光。只見這一人一獸所經之處,人獸都蜂擁彙聚,那人將夠得著的人獸幾乎都扶上一把,卻也用槍將其中的一些挑開,轉眼之間,一人一獸已經到了司馬平的跟前。那神將跳下異獸搶上幾步,在司馬平還在觀望的時候,人已經跪在了虛空,口中叫道:“小神蓐收叩見大神。”

“快快請起,尊神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神呢!”司馬平手忙腳亂地將蓐收扶起,一時間竟忘了這裡好像是不能出聲的。還好,自己好像沒什麼,沒有像那怪獸一樣爆掉。

“小神沒有認錯,只要穿上這狻猊神甲,就是戰神。這裡好久都沒有大神光顧巡視了,大神此番前來,不知道有什麼訓示。”蓐收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真的不是什麼神。連仙都不是。這衣服只是別人送的,作不得真。”司馬平苦笑。只認衣衫不認人,這神靈之間的規矩到是很實在啊!

“小神不敢,小神是這死靈澤的看護之神,不知大神為何來此,有需要蓐收做的地方請儘管吩咐,小神一定盡力而為。”蓐收神情卑謙,好像是劉備身前的猛張飛。


“這地方叫死靈澤嗎?”既然蓐收這樣,司馬平也老實不客氣了。看來神界的等級比古代的朝庭裡還要森嚴,而這狻猊神甲或許就是官服也不一定哦!不知道女媧是幾品的大官。這蓐收看護著這一片地方,又是幾品的將軍呢?終於知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了——死靈澤?難道那些在黑霧中掙扎的都是死去的亡靈?

“蓐收將軍,我是無意間闖入這裡的,你能不能給我講講這裡的情況,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裡。”司馬平問道。

“大神!”蓐收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死靈澤的輪回通道已經關閉了好久了,向陽關也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小神還以為大神此來與此有關呢。”

“那又怎樣呢?”司馬平也感覺到了蓐收的驚訝,心中微微有點不安起來。

“本來大神可以從向陽關進出的,還可以從輪回道逆行,可是現在這兩處通道都沒有了,這裡其實就是一個封閉的死地。”蓐收說道。

“啊!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司馬平大驚,忍不住又問道。

“這是輪回道中的懲惡道場,死靈澤連著弱水,再過去就是落魂坡。原本落到這裡的都應該是偽善、作惡之人。”蓐收答道。

“嗯,這磷火和黑水確實很恐怖,用來懲處惡人真是太好了。”司馬平點頭。


“是的,大人。可是獸類是不該到落魂坡的。而且這弱水之上的人、獸,據小神看來,大多數都是很良善的,罪不該進這死靈澤。大神請看,這裡竟然還有未經人世的嬰孩,不知道是不是輪回道出了差錯。”見司馬平好像很隨和的樣子,蓐收的膽子大了起來,人也精神了許多。指點著四周影影卓卓的人影說道。

“是啊,怎麼會這樣!蓐收將軍,你說這輪回通道關閉了是什麼意思?這裡是不是原本有許多通道和外面相連的?”


“是的,死靈澤本來是輪回通道上的一個節點,和其他道場都有通道相連的,可是現在所有的通道都已關閉了,這裡和其它的地方已經斷了聯繫,既沒有人能進來,這裡的人也不能出去。連小神也被困在這裡了。”

“這輪回道場是什麼東西?”司馬平越搞越糊塗。


“輪回道場是神界的刑天之器,用來懲惡揚善的。若有神靈犯了大罪,就要入這輪回道場受罰。也有人用這道場來修煉的,所以道場分為六道十八重。主持這道場的是混沌王,請大人向混沌王進言,查一下這死靈澤究竟是怎麼了。”


“等等,你說這是六道輪回的一站?掌管這神器的是混沌大神?”司馬平又一次聽到混沌大神的名字,而且道場有六道十八重,和六道鏨竟也吻合。聽普濟曾經說過,這六道鏨可以開啟輪回之道,而六道鏨和金蓮等好像本來就是混沌大神的東西。難道六道鏨就是神界的刑天神器?

“是的。”蓐收答道。

“將軍知道這神器是什麼樣的嗎?或者說這六道十八重道場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我得到這神甲的日子不長,對先輩的事知道的太少了。”

“大人,小神位卑職淺,對這方面的事知道得也不多。這輪回道場據說是無形無影的,小神駐守在這一隅,從來沒有見過全貌。”

“是這樣嗎?蓐收將軍是否認得這東西?”司馬平將六道鏨托在手上,這朵小花亮著晶瑩的銀色光華,在這黑沉沉的世界裡,如九天的明星一樣耀眼。

“大人,這神器小神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不過,它的能量非常熟悉。”

“這是混沌大神的東西,據說還有輪回轉世的神通,只是我不太會用。”


“大人,這應該就是輪回道場,雖然它還沒有開啟,小神現在已經能感覺到死靈澤的能量在波動了,難道死靈澤脫開了輪回道場?”蓐收凝視著這朵晶瑩的小花,粗獷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它應該是脫離了六道鏨,所以所有的通道都會關閉了。我落到這裡,是因為無意間放出了一個自稱是撒旦的惡神,一不小心被他送到這裡來的。將軍是否知道這撒旦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被戴上玲瓏扣的,這玲壟扣又是什麼東西?”司馬平解釋道。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真正神界的人,乾脆將心中的疑問也一併拿出來相問了。


“撒旦?”蓐收明顯地吃了一驚,有點驚恐地看著司馬平說道,“大人,這撒旦真實的名字叫昆琅,好像還和混沌大神有某些關係,但性情卻很怪異,行事全憑自己的喜好,平日裡橫行無忌,從來沒有人敢管。至於這玲瓏扣,小神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司馬平恍然大悟,雖然還是不知道那玲瓏扣是什麼東西,但至少知道了撒旦其人,原來真是個惡神。他曾說女媧等合力將他制服的,很顯然一定是他平時的惡行終於招來的報應。至於這玲瓏扣,一定是哪一位大神的神物。但是這死靈澤怎麼會在他的身邊的呢?難單是他憑著和混沌大神的關係偷來的?


“蓐收將軍,我看這死靈澤裡的冤靈和混沌大神沒有關係,我是被昆琅惡神送到這裡來的,那這些人、獸可能也是招惹了昆琅,所以才在這裡受苦。”事情是明擺著的,既然蓐收說這落魂坡是不收獸類的,而且死靈澤裡的大多是冤屈的靈魂,那肯定是惡神搞的鬼。

“大人說得沒有錯,應該是這樣的。大人若是能夠開啟輪回界,小神想將那些不該在這裡的都送走,不知道是否可以?”蓐收問道。


“理該如此呢!對了,將軍說這裡的大多數都是良善之輩,但人的善惡將軍是怎麼分辨的呢?”俗話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有的人城府之深,即便是朝夕相處數十年,也不一定能揣摩出其本性。在這死靈澤裡,人人都在為一根浮草而爭命,更難分辨良善了。


“大人又所不知,小神的這個坐騎名叫滔雷,乃神界的異獸,有分辨善惡的異能,所以小神能肯定,現在這裡的亡靈都是不該來此的。”蓐收現在才真的對司馬平刮目相看了。此君所知真的很少,連最起碼的常識也很缺。這輪回道裡的神獸在仙凡之間都應該很有名的,他竟然也不知道。


“哦,是這樣啊!”司馬平來了興趣,這三頭七尾的怪獸可比小金有用多了,不知道有沒有後代,若能討一個回去當寵物養著,看誰還敢在自己面前耍槍花!問道,“蓐收將軍,什麼地方還有這種神獸啊?”

“大人,這神獸是神王的意念所化,天地間只有這一個,就是為了鎮守這弱水的。”蓐收的話讓司馬平很失望,自己總不能把這“猛張飛”的坐騎討走吧!


前方的不遠處,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躲避著一點螢火,徑直向他們停身處撞來。滔雷好像不樂意有人打擾它的主人,眼中閃動著金色的毫光,中間的那個嘴大張開來,一大團碧幽幽的火焰向那女子撞去。


在世人的眼裡,婦孺是天然的弱者。雖然在現代社會中,巾幗不讓鬚眉的比比皆是,但是她們的兩行清淚常常會讓人將她們和弱者劃等號。司馬平的人生裡就有一個信條——決不和女人鬥!他其實是有點大男子主義,認為若和女子爭鬥,贏了不見得光彩,輸了那是活該!再者,先哲不是說過“無情並非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的名言嗎!司馬平的前半生過得還算平靜,衣食無憂,也有許多的能力、機會來關愛別人。用一句時髦的話說,他還算是一個有愛心、有素質的人。修仙了之後,由於身體的變異,對女子更是充滿了關心。此時見那女子娟秀的臉上滿是驚恐,一對秀目中隱隱泛起淚光,心中早就被同情填滿了。雙手一圈,一個金色的結界將那女子包裹起來。螢火從結界上漫過,在不遠處爆成一片星光。女子在結界裡跪下了身子,淚水瞬間就流成了兩條小河。


“大人,她們在這裡確實是受苦了。可是這死靈澤沒有一塊淨土,小神也是愛莫能助。”蓐收搖頭歎息,粗獷的臉上充滿了無奈。也難怪他,有心無力的感覺其實也是很痛苦的!所以這世上聰明人遠比蠢人活得痛苦,是因為他們時刻都要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現實。難得糊塗,若真能糊塗一點還真是很不錯呢!蓐收也是,偏偏他是個神,本來懲惡的地方,現在都是好人在受苦,他這明辨善惡的心靈也是倍受煎熬。


“將軍對六道十八重道場是否熟悉?若我將輪回道開啟之後,將軍知不知道把他們往哪裡送?這道場裡除了將軍在值守外,其他的地方有沒有神將看護呢?”司馬平問道。同情心讓他有點不顧一切了,即便是失去一個威力巨大的神器也在所不惜。再說了,自己想要離開這鬼地方,還得讓向陽關重啟才行。只是這蓐收要是不知道將這些冤魂往何處送,那豈不是枉費了心機。


“大人,小神負責看護的其實是兩道鬼界,共六重鬼域。其他的幾界也是有神將值守的,而且六道輪回道道相通,小神曾經往來過,還算熟悉,若再有大人的神諭,此事一定能辦妥。”聽司馬平說要重開輪回道,蓐收大喜。


“哦,將軍原來是閻羅王啊!失敬!失敬!”司馬平笑道。雖然普濟曾經詳盡地講述過六道輪回的開啟之法,但一則是司馬平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二來這是在死靈澤中,原本應該是屬於六道鏨的一部分的,在這裡開啟,不知道有什麼後果。心情的緊張還是難以抑制,和蓐收開個玩笑,分散一下自己的心情。

“大人,閻羅王是什麼東西?”蓐收聽司馬平稱自己為王,心裡有點誠惶誠恐,又是非常好奇,忍不住問道。

“哈哈,閻羅王不是東西,是專管鬼的神,我們人間的稱呼。”司馬平笑道。

“大人,小神不敢稱王,小神乃混沌王麾下一小將,管理鬼界是小神的職責。”蓐收一本正經地說道。

“哈哈,什麼王、侯、將、相,都是一個稱呼而已,將軍做得,稱王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只要蓐收將軍不要將這稱呼放在心上,那麼不管別人稱你什麼都不要緊的。”

“是,是,大人教訓得對。”蓐收滿臉的羞愧。

“將軍,這裡的人、獸都不能出聲嗎?”司馬平問道。

“是的,想來大人也已經看見了,若一出聲,就會自爆的。”

“真遺憾!我還想問她幾個問題呢,看來只能罷了。”司馬平指著結界裡的女子,不住搖頭歎息。

“大人請儘管詢問,這女子有大人的神力護著,應該不會有事的。”蓐收答道。

“是嗎?那太好了!”司馬平大喜,向那女子問道,“這位前輩,你聽道蓐收將軍的話了嗎?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這女子不是惡人,明顯的就是那惡神昆琅的受害者。司馬平只知道昆琅橫行無忌,但對他的所作所為根本一無所知,甚至根本想像不出昆琅橫行時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現在好了,有一個苦主在這裡,希望能對這惡神多一些瞭解——將來說不定還得遇上呢!


結界中的女子抬起掛滿淚水的臉,蓬亂的發隨著頭一起搖動。不過司馬平的意思通過眼神表達得很清楚,那女子點點頭,開口說道:“小女子桑妧。”聲音清脆動人,語音有點像依娜的母語,不過司馬平聽得很明白。星魂閃過一陣輕微的波動,然後司馬平說出來的竟然也是那女子的語言。

“桑妧前輩嗎?在下司馬平,我想知道前輩是怎麼會落到這死靈澤的。”

“大人......”桑妧的雙目如打開的水籠頭,淚水就像那嘩嘩的流水,只說了兩個字,就抽泣著,語不成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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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三章 輪回

司馬平平生就最怕女人的眼淚了,這淚水對他來說,簡直比裂天神弓還要致命。桑妧在結界裡一開哭,司馬平就手足無措起來,暗罵自己沒腦子,怎麼找個女孩子來問問題呢?這不明擺著用濕手去抓幹麵粉嗎?沒事找抽呢!現在怎麼辦?人家已經開哭了,總不見得就此放手,讓她爆掉算了?和蓐收相視苦笑。這閻羅王雖然長相誇張,倒也是個性情中人,這一刻司馬平竟然起了結交之意。


桑妧的悲傷如奔騰的長江水,一時半會兒是止不住的了。看她瘦弱的雙肩不住地顫動,零亂的長髮遮著大半的臉頰,甚至也沒有心情去清理。纖纖十指連著亂髮,捂住小臉,勉強壓抑著悲聲。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可能答話了,司馬平乾脆放棄,讓她好好的哭吧!不知道她到這死靈澤有多久了,肯定受了無數的苦,這淚水一定是積蓄了千萬年了,就舒舒暢暢地哭個夠吧。自己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問題,只是想要瞭解一點情況而已,也不急在一時,等她哭夠了也可以問的。看她這抽抽答答的樣子,那是萬萬不能放開結界的,歎道:“姑娘肯定是受了許多苦,那就好好地哭個夠吧,我們等一會兒再聊。”


“大人,那可怎麼辦?”蓐收看來也是一個外剛內柔的貨色,對女人的眼淚也沒什麼抵抗力。眼前的這些都是需要救助的弱者,他一直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此時更做不出將桑妧置之不管的事來了。可是這個哭泣的女人該怎麼辦呢?

“還是我來照顧她吧,只是千萬不要引起誤會。蓐收將軍,將來或許還要繁你做個證人。”


司馬平想得遠,蓐收可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幫一個人就幫了,有力出力,還要證人做什麼。哪裡知道司馬平也有自己的苦處,家裡美人一大堆,雖然看起來都很大肚寬容,好像滿不在乎似的,可是她們都是女人哪!古往今來,有哪個專家能說自己瞭解女人?一個尚且如此,五、六個聚在一起,更是什麼都可能發生的。這女孩子在沒有地位的時候,可以對男人千依百順、委曲求全,一旦轉為官認的妻子或夫人,那就是小雞變成了鳳凰,小狗長成了獅王,原來十全十美的男人馬上就會有千般不是,萬種毛病。很悲哀的是,司馬平身邊的女孩都轉正了,這個時候他身邊又出現一個女子,不管是鬼是妖,是不是會惹人猜疑?司馬平在人世紅塵中摸打了大半輩子,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仙女和凡人女子或許有點不同,但畢竟都是女人哪!

“這女子確實是個很可憐的人,大人願意照顧她,真是她的福運。大人有需要蓐收做的地方請明示,蓐收一定竭盡全力。”蓐收哪裡知道司馬平的不幸,信誓旦旦得答應著。


“好吧,就讓她入封神碑中躲一陣。”司馬平抓起封神碑,將桑妧收了進去,看著蓐收恭敬的眼神,笑道,“這些神物倒真的都是戰神親手所贈,幫我做了許多事。好了,現在讓我來想想,怎樣開啟這六道輪回。”

“大人,蓐收能做些什麼呢?”這閻羅王好像也是個閑不得的人。

“將軍請退遠些,在這裡開啟輪回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我的能力有限,這六道鏨一旦開放,我也不能完全控制它。”司馬平吩咐道。

“是!小神明白。”蓐收跨上滔雷,遠遠地避開。


看著這閻羅王漸漸遠去的身影,司馬平深吸了一口臭氣,努力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六道鏨用過好多次了,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它那漫空的殺氣,作為主宰輪回的神器,它確實是名不虛傳,可是輪回道開啟之後是什麼樣子的呢?


六道鏨輕柔地飄在身前,如一朵待放的玉蘭花,銀色的毫光在這黑色的世界裡分外顯眼。司馬平盤腿坐下,心神沉入星魂之中——對自己還是沒有信心!靈訣隨著指尖不斷彈出,六道鏨的四周迅速飄滿金色的符印。


耳鼓中傳來清越的梵音,六道鏨在漸漸地長大,那六片銀色的花瓣緩緩地舒展開來,露出裡面嫩黃色的蕊來。死靈澤的能量劇烈地波動起來,但是其它的一切卻不同,時間在一瞬間好像是凝固住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運動。遠處,一個老人剛剛沾上一身磷火,火焰就靜止成一座雕塑;再遠出,幾個沉入黑水的人、獸,也把一半身子露在黑霧中,掙扎的手勢凝成了永恆。


司馬平現在全部的心神都沉入到了六道鏨中,四周的變異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六道鏨黃色的蕊已經褪成了銀色,花瓣也長到了一人多高,已經完全展開了。銀色的毫光也已經變成彩色的光霧,在四周彌漫、升騰。奇怪!花蕊的旁邊,這時又長出六片花瓣,一開始還是隱隱的虛影,開到一半時就成了和原來六瓣差不多的花瓣了,只是顏色稍微淺了一點而已,可惜這個奇景現在沒人欣賞。司馬平自己的心神在六道鏨和星魂之間遊移,而閻羅王蓐收也定在遠方的虛空,結起護界用功呢!


六道鏨新開出六片花瓣還不算,這新的六瓣還沒有完全開足的時候,又有六瓣在花蕊的旁邊生成,這次只是結出一個濃濃的虛影。靈訣還在不斷地從司馬平的指間瀉出,現在司馬平將自己的思想都交給了星魂來控制了,因為越到後來,這訣咒越複雜,司馬平又沒有操練過,要是自己來做的話,還真是沒有信心呢,若是出了一點差錯就完了。


清越的梵音越來越響,幾乎是充斥了所有的空間。死靈澤的能量在激蕩過一陣之後,卻慢慢地平息了下來,只是在某些地方還有微弱的波動。四周的一切還都是凝固的,所有的人、獸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時間停止了下來,只有這奇異的花在緩緩地舒展。


聲音在漸漸低沉下來,六道鏨後開的幾個花瓣在和最初的那幾個花瓣慢慢地融合,巨大的花蕊也和花瓣分離了開來,蕊芯幻成了濃濃的黑色,迅速地漫過虛空,將死靈澤也吞進黑暗裡。現在,在六片花瓣的中間,那一簇花蕊漸漸幻去了形狀,成了一團游離的彩光。花瓣還在長大,顏色漸漸淡去,直到了無痕跡;那團彩光好像也要隨之散盡,但終於沒有,最後在中心還留下一點明亮的銀星。隨著司馬平最後的靈訣,那點銀星的四周又閃動起波動的光霧,然後世界好像被壓縮了似的,光點開始向中心塌縮,連黑暗也在向這光點彙聚。


司馬平終於睜開眼來。奇怪,四周好像沒有什麼變化,那燃燒著的老人正沉入黑水之中,六道鏨還原成了一朵銀色的小花,正靜靜地浮在身前的黑霧之中。再遠處,滔雷正馱著蓐收急速馳來,在身後拖出一道銀色的軌跡——究竟怎麼樣了?成了嗎?

“蓐收將軍,我盡力了。”閻羅王的黑臉上滿是激動,只是看不出是失望還是欣喜。

“大人,成了,成了。”原來是激動!蓐收有點語無倫次,連一旁的神獸滔雷也一反剛才木訥的樣子,湊到近前搖頭擺尾起來,三個腦袋、七條尾巴晃成了波浪狀。


看來普通的神和這凡界的仙一樣,也不是心如止水的,和凡人相比,或許只是少了幾許欲望吧!司馬平有點感慨,這蓐收在神界可能只是一個小卒而已,倒是比青帝、女媧這樣的大神更顯得親近,至少沒有那種高高在上、遙不可攀的感覺。

“成了嗎?可是我沒感覺出有什麼不一樣啊?六道鏨也還在這裡!蓐收將軍,真的成了嗎?”司馬平可有點不太相信,還以為是功虧一簣了呢!


“是的,大人請看。”蓐收一拍滔雷左邊的腦袋,這怪獸一聲低吟,最外面的一隻眼睛竟然掉了出來,在空中盤旋著,放射出淡淡的金光,然後升向高空,化成一個淡金色的光環。

“大人,這就是向陽關,原來就一直是藏身在滔雷神獸身上的,現在回來了。”蓐收興奮的說道。


“啊!太好了。”司馬平也叫了起來,想不到竟是大功告成了。可是為什麼六道鏨還在呢?難道這神器只是開啟通道的鑰匙?不管它了,還在最好,將來還能用它護身,一點損失也沒有,真是一舉數得,皆大歡喜。

只是其它的通道有沒有打通呢?問道:“蓐收將軍,那到其它地方的通道怎麼樣了?”

“大人,您看滔雷神獸眼中幻動的異彩,其它的通道也通了。”蓐收抑制不住地興奮。


“好,那就太好了!將軍,事不宜遲,將軍既然對其它的地方也不陌生,那就煩勞將軍去一趟,看看其它的地方怎麼樣了,也好為移出這裡的人、獸作些溝通。”做好事的感覺真是很好,古人造詞也確實有道理——助人為樂,通過幫助人真的能找到樂趣。

“是!大人,小神馬上就去。”蓐收答應著。奇怪的是,向陽關明明還在高空掛著,怪獸滔雷的眼中竟又生出一隻眼來,而且眼中幻彩流動,和剛才的一模一樣。

“大人,這通道是能複製的。”蓐收看出了司馬平的疑惑,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的啊!看來這也是神物。”司馬平感慨,“將軍快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遵命,小神馬上就回來。”隨著話音,閻羅王消失在一片虛空中。司馬平倒是無事可做了,先整理一下剛才施展的靈訣再說。剛才開啟輪回通道,若不是有星魂主持,說不定會出洋相的。司馬平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如意地駕馭這刑天神器,趁著剛才用過,趕緊溫習、惡補,說不定會有收穫的。

當司馬平從瞑想中醒來時,滔雷已經回到了他身邊的不遠處,蓐收執著三尖兩刃刀,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就等著他醒來。

“蓐收將軍,怎麼樣?”司馬平問道。

“大人,小神已經看遍了其他各處,沒有找到值守的神將,各處輪回道都是空的,只有幾隻神獸還在。”蓐收微皺著眉頭說道。

“噢,和我所料的差不多。”司馬平歎道。明擺著的,這六道輪回可能也是和虛彌界一樣的神物,既然已經關閉千萬年了,混沌大神是不可能讓生靈停在裡面的。


“大人,那現在怎麼辦?”蓐收問道。作為這鬼界的總管,一點主見都沒有,事事都要請示,混沌大神是不是用錯人了!司馬平心想。不過看看那閻王恭恭敬敬的神情,知道自己想錯了,人家是早有了主見,只是尊敬自己才這麼問的。看不出來,這長相粗獷的神將竟然也是個馬屁精。想不到馬屁在神仙中也很流行的。

“將軍,我對這裡一無所知,該怎麼做你決定就好了。”司馬平笑了笑,問道,“這六道輪回,顧名思義,輪回道是靈魂聚居之地,凡人肉身是不能進來的吧?”


“是的,大人說的沒錯。若沒有神物護身,肉身在輪回道中會熔化的。這死靈澤中的人和獸,剛來的時候,大多數都帶著肉身的,現在只剩下元神了。若是未能結成元神的人,連這死靈澤都不能進,只能在落魂坡受風刀雨箭的懲處。”


“蓐收將軍,這輪回道既然已經開啟了,在關上也不合適,而且我也沒有這個本事。這六道輪回的事看來只有將軍你來主持了,只是將軍要照看三界六道,不知道是否忙得過來。”

“大人,蓐收盡力而為。這死靈澤中的都是有道之士,大多數又都是受屈來此,若他們不急著輪回,小神可以找幾個合適的做幫手的,大人以為如何?”


“好,這個辦法好。可惜我所認識的人要麼修為太淺,修為較高的也不太可能有人願意到這裡來。這些人既然已經成了鬼靈,若是願意留在這三界六道之中做事,我可以考慮給他們重塑靈體,將軍到時候可以找人問問,神器我來找。”


“大人,若是將這些陰靈送到天界,在那裡的通道上有一池神水,可以讓靈魂結成靈體,不過普通的靈體在那裡是不能逆行的。而這些陰靈若是想重獲肉身,是必須重新轉世的。”


“是嗎?這個我來想辦法,將軍只管尋找合適的人選就行了。等將來見到女媧和青帝,或者救出仙帝之後,我來請他們想辦法找人。”司馬平說道。女媧和青帝是說說而已,此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明擺著的,眾神已經將這人類放棄了,要不怎麼千萬年來一直不聞不問呢!仙界就不同了,仙帝高高在上,手下仙人眾多,找幾個辦事的不會太難的。來這裡又不是受罪的,是來做官的。管人是官,管鬼也是官,有人對自己俯首貼耳,拍馬逢迎,那是何等的美事!君不見人世間,有多少人得了一個十八品的小官就沾沾自喜,自命不凡了。俗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神仙中不會沒有這種人的。這些人沒什麼不好,只要看得緊些,倒是很得力的勞動者呢!


死靈澤上還是黑霧升騰、螢火點點,那些在惡水毒霧中掙扎的靈魂,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悄悄地改變了,還在為一段浮草而奮鬥著。蓐收看著那些掙扎著的亡靈歎道:“這黑霧能腐蝕靈體,所以他們在空中呆不長的,不過沒有黑霧的地方,這死靈澤的死氣對靈體的摧殘更厲害,他們也只能呆在這黑霧裡受罪。大人真是他們的恩人哪!本來在這落魂坡、死靈澤、弱水之上的亡靈是永世不得超生的。”


司馬平苦笑:“蓐收將軍,你就不要客氣了,這完完全全是你的大功,司馬平只是適逢其會罷了,你的俠膽仁心,已經使他們少受了許多的苦了,我這算得了什麼?我只是在替授與我神物的大神做事呢!”事實就是這樣,這件事要是自己也有功勞,那算起來惡神昆琅的功勞還要大,是他將自己送到這裡來的。這惡神將這麼多無辜的人弄到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罪,簡直毫無人性,連做人也不配,竟然還是神通廣大的天神。司馬平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神藏之中,甲胄、兵器遠遠多於擺設、玩物,或許神的世界還不如這俗世安謐、太平呢!不然的話,神王為什麼要開這俗界而造萬物呢!


司馬平的誇獎倒是讓蓐收有點不好意思,這閻王可能是做慣了小人,甜言蜜語還有一套,被人讚揚好像很不習慣似的。也難怪,他所管轄的都是疲於奔命的“惡” 鬼,每日每刻都在算計著一段浮草爛木,哪裡有心情來討好這閻王呢!看來混沌大神也是個不苟言笑的神,神靈之間很可能隔閡得很,遠沒有凡人的那麼多感情。咳!做神有什麼好呢?

“蓐收將軍,要多久才能將這些人送出呢?”司馬平問道。

“大人,這裡的陰靈是無法通過通道的,只能讓小神送出去。小身能力有限,一次也送不了許多人的,只能慢慢來吧。”蓐收歎道。


“這個麼!他們在這裡受苦的時間也太久了,能快點送走就儘量快一點。可惜我還有事要做,不能在這裡幫你。”司馬平看著頭頂高懸著的向陽關歎道。這一陣耽擱,不知道又是多長時間了,這惡神在這空域裡晃悠,可千萬別讓他碰上媚兒、月如她們。還有,這一塊空間中本來應該是空無一物的,為什麼這惡神撒旦會出現在這裡呢?也是要儘快搞清楚!無論如何,自己是再也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大人請放心,小神一定盡力而為。”蓐收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好,就有勞將軍了。這樣吧,我給你一件東西,一下子能裝好多人的,將軍只要使用得當,想來來去天界也不成問題的。”司馬平將身邊僅有的一個金蓮台拿了出來。這東西在自己身邊也沒什麼大用,就暫時給閻王救人吧。

“謝大人。”蓐收的神眼亮起光來,司馬平給出的竟然是混沌大神的法器,那接下來的事簡直不用花吹灰之力了。

“他們在這裡受苦的時間也太長了,若是行的話,就先讓他們享一段福再輪回吧。”

“大人,有了這法器,小神有能力將他們從天界帶回來,其實這些人大多數該入往生界重新為人的,入天界也一樣。天界的陰靈也是要投胎的,只是他們能自己選擇來世。”

“原來是這樣的,我還以為天界就是仙界,人人都享長生呢!”司馬平又長了一番見識。


“大人,這陰靈在天界也是有壽命的。天界其實就是一個幻境,只是沒有兇險而已。陰靈在天界所停留的時間,決定于神獸計蒙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到時候是必須入凡塵重生的。天界是混沌大神特意為俗人所設,在神界是沒有的。”

“計蒙是什麼東西?”司馬平不懂的東西太多了。


“計蒙是鎮守天界的神獸,就隱在那池神水之中,在陰靈凝結靈體的時候,它會給靈體做上記號,是根據陰靈前生善行的多寡來定的。到時候若不重生,靈體就會渙散,自己就沒法選擇來世了。”

“是這樣嗎?我還想讓這些人多享受一些天界的日子呢,也算是作為他們受苦的補償,看來很困難了。”司馬平歎道。

“大人,有這法器在,計蒙會聽命的。”蓐收指著身前飄動的金蓮台說道。


“這就好,這蓮台將軍就先用著,以後再給我,這裡就拜託你了。”司馬平向蓐收一拱手,還拍了拍滔雷猙獰的光頭,化作一團金光從向陽關穿出。那死靈澤腐臭的氣味讓人憋得難受,還有那些在死水、磷火中掙扎的亡靈,讓司馬平心理特別難過,就有一種留下來幫蓐收的衝動。可是自己真是不能留下,逃吧,逃得遠一點,眼不見,心不煩,只希望閻羅王辦事效率高一點,能讓他們儘快脫離苦海。


眼前星光點點,瑞氣氳氳。好熟悉的地方,自己好像來過,這裡肯定不是那遇到惡神的空間!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竟然是小霖天!天哪!原來是這樣,小霖天或許和這六道輪回有很深的淵源吧!


小霖天的樣子大變樣了,原來應該是白霧彌漫、星月無光的才對。記得只有在幻神之殿前面的那個平臺上眺望時,才能見到星空的全貌。這裡顯然不是在神殿之前,只是群星中的一顆。當初女媧曾說過的,小霖天的本相就是朦朧的,現在怎麼會這樣的呢?難道又有一位大神在作法?不太可能吧!女媧雖然說其他幾為大神也被囚在這裡,但青帝自己是在從瑯琊天出來後見到的,其他幾位元卻根本就音訊全無。不過想來也不可能是在這裡的,前一次自己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原樣呢,怎麼現在就變了樣了呢!


霧氣還有,只不過淡了許多,如一層透明的薄紗,遠方的星光只是稍微顯得有點模糊,不再是上次女媧隱身時的那濃濃的白色。隱隱地,這彌漫在星空中的薄霧還有一些彩色,好像是神物幻化時的那種七彩光暈。星空的轉動速度也慢了下來,在這裡幾乎感覺不到它們的運動。當初可不是這樣的!


司馬平現在存身的地方也很另類。眼前的這個星球其實根本就不能說是星球,只是一大團緊聚的霧氣。體積也不大,在司馬平看來,根本就是一大團霧,直徑不超過5公里。說它是星星,是因為在它的中心有一個明亮的光點,即使是隔著厚厚的霧,司馬平還是能清楚地看到閃動的藍光。這就是那個向陽關嗎?想不到竟然出口在這裡。


沒有風,但是轉眼之間,雲霧又升起來了。司馬平正在將這向陽關的位置記在星圖上,眼前又是朦朧一片。不過這霧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司馬平的心裡不免惴惴不安起來,這輪回一開啟,怎麼會把小霖天都弄亂套了呢?仙宮中不知道有沒有影響?既然來了,就去一趟神殿吧!記得當初在那個大泡泡外能清楚地感覺到金蓮台的能量,現在也可順便看看媚兒她們在什麼地方了。


記得第二次去神殿是直接從封神碑去的,這樣省去了穿越一重重的宮殿。說實在的,司馬平對那裡飄滿的泡泡心有餘悸。第一次因為好奇,差一點掉入岩漿裡,變成烤地瓜。而且從那以後,好像宮殿裡的泡泡都動了起來,不像自己第一次來時的那樣,是靜止不動的。司馬平知道那時是女媧做的好事,幫了自己一把,要不然的話,憑自己的能力,不知道要費多少周折才能到達神殿呢!現在很明顯的一點是,這小霖天和六道鏨的關係絕不一般。向陽關既然在這裡,其它的輪回界說不定在這裡也有通道呢?宮殿裡的泡泡說不定會將人送到死靈澤去。若真是如此,這小霖天到確實是兇險了。


封神碑中,金色的結界閃著淡淡的光波,猶如一個大泡泡,靜靜地飄浮在碧綠的草地上空。遠處,神殿周圍繚繞的霧氣又是青濛濛的了。苷藍液的小湖清波蕩漾,水面上還散射著七彩的霞光。那堆玲瓏石也一樣,在不遠處堆成一座漂亮的假山,還被飾上了亭臺樓閣。司馬平的家鄉就是以園林聞名於世的,那幾個女子當然沒有少涉足。以她們的閱歷和修為,對那些假山真水的園藝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認識,不過人類對藝術和美的認識和追求,還是讓她們欣賞不已的。封神碑中那大堆的玲瓏石,一下子激起了大家的玩興,於是在裡面大興土木,也建起了一座精美的園林。裹著桑妧的結界靜靜地浮在空中,距離這院子也不遠。現在桑妧早就不哭了,捲縮在結界中,手撫著自己的腿,眼睛讀住地四下張望。蒼白的臉上淚痕尤在,此時寫滿了驚奇。


司馬平看見這女子,暗罵自己糊塗,差一點將她給忘了。看來神殿暫時還不能去,這女孩子的事先得解決了在說,不能老將她關在這裡啊!封神碑中的仙靈之氣不知道對她的身體有沒有害處?兩個人這樣隔著一重結界,心裡總是覺得很隔閡。桑妧也看見了突然現出身影的司馬平,趕緊收斂起神色,雙手扶膝,垂下頭趴伏著。長髮散亂地垂下,將手腳都蓋了起來。

“快點起來,用不著這樣的。”司馬平趕緊說道。隔著一重結界真是不方便,連攙扶一下都不行,兩個人好像是探監,隔著玻璃在說話。

“大人,小女子多謝大人的大恩。”桑妧叩首道。


“先不用謝,我還有話問你呢。對我不用這樣的,論輩份,你還是我的前輩呢。我修真才沒幾天,閱歷經驗全無,還需要前輩們多指點,處事也需要大家多包涵呢!”司馬平說道,“我已經開啟了六道輪回,死靈澤的亡靈已著蓐收神將送往天界,姑娘請在此稍歇片刻,等會兒我就將你交給蓐收將軍,到天界好好地將養一下身心。”

“大人,大人好事做到底,請讓小女子在此地多留些日子。”可能是看司馬平很和藹可親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兇神惡煞,這姑娘竟然提起了要求。

“姑娘、前輩,這封神碑中雖然美景如畫,但是哪裡可以和天界相比呢。再說了,這裡的靈氣對你這純陰之體來說,可能會有傷害的。”司馬平解釋道。

“大人,桑妧情願一直這樣關著,只想請大人幫我打聽個人。若是能有他的消息,桑妧也不要去天界,情願早日輪回修行。”桑妧不住地叩著頭,竟又有點泣不成聲了。

“是什麼樣的人呢?你被昆琅收入死靈澤的時間不短了,你要找的人若還在的話,那也該是響噹噹的人物,不會太難找的。”司馬平竟然也來了興趣。

“那是我的兄長,同胞哥哥,我們遭劫的時候,他正好外出遊歷,不在家裡。”桑妧抽泣著,又有點控住不住情緒。司馬平趕緊答應,這女子要是再開哭,那話又說不成了。

“對了,你們是怎麼得罪了那個惡神的?我想問姑娘的就是這個。”乘桑妧情緒稍微有點穩定,司馬平趕緊將問題問了出來。


“大人,小女子真的不知道。我的師門是從母星遷出的,當時也是一個較大的門派,人口將近五千人。後來有一天,我們所在的星球突然被神火灼燒,大多數人連元神都沒有留下。被收入落魂坡、死靈澤的只是很少的幾個,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總以為永世都得受那魔火的煎熬,誰曾想竟然能見著大人您。”

“哦!看來是那惡神發瘋的時候正巧遇上了你們。這東西真是該殺!這次我無意間將他放出,但願他能稍事悔改,不要再濫殺無辜,不然的話,誰還能治他。”司馬平歎道。

“大人洪福齊天,一定會有辦法的。”好聽的話真是人人會說,連桑妧也不例外。

“但願如此吧!”司馬平苦笑,“對了,你說要找哥哥,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哥哥名叫禺茲。平日裡修行非常刻苦,我們遭劫之時,他早己修到大乘仙境,正外出遊歷未歸。”說到她的哥哥,桑妧精神振奮起來,眼睛也閃動起了異彩。


“哦,那肯定已經升入仙界,說不定還是羅天上仙級的人物。此事不難,包在我身上了。若令兄還在,一定能找到的。”仙界這幾年也不是很太平,先是有情花的一劫,自己師父的尊長就是被這神物所害,而且據說遭難的還不在少數;還有歷次的神魔戰爭,也有許多仙人遭劫。不知道這禺茲命大不大?反正自己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話又說回來,他司馬平知道名字的仙人還真是不多,他才活了幾年啊!

“多謝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來世願為奴為婢相隨。”


又是一個願意做奴婢的,當初相遇小月的時候,這丫頭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司馬平提高了警惕。不過過程還是要做的,總不能真的將桑妧一直封在結界中吧。將來若是要將她送入天界,也是要結成靈體的。既然如此,那現在自己就先費點力氣,先幫她塑成靈體。這樣的話,至少是可以離開結界自由地活動了。對桑妧說道:“其他的先不要說了,我先幫你培固一下身體,這樣你就可以不用一直包在結界中了。”


這事情司馬平做過,現在再做起來,輕車熟路,一會兒的功夫就大功告成了。再看這桑妧,五官精緻,身材玲瓏,也是個絕美的女子。修真界真是沒有醜女,為什麼古書上要把麻姑仙子說成雞爪麻臉、畫家要將她畫成老巫婆呢?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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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四章 天堂

從桑妧的口中一點也沒有得到什麼,這受害者對仇人的瞭解好像還沒有司馬平知道得多。司馬平將她從死靈澤中請出來,好像是多此一舉了。不過既然做了,司馬平也不後悔,畢竟她確實是個需要幫助的人。


幫桑妧找哥哥的事情只能慢慢來了,自己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月,還有就是要留意這惡神昆琅的動向。若能聯合佛界幾位長老的力量,說不定還能和這撒旦惡神鬥上一鬥。自己現在雖然是滿身的寶貝,但是一來功力確實不行,二則經驗也相差太遠,總是有點沒有信心。桑妧就安置在封神碑中,這裡環境還不錯,不會比所謂的天界差多少的,就讓她在這裡休養吧。只是只有一個人,可能稍微孤單了點。

星空在封神碑中顯現出來,可是這次卻像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只能到達幻神之殿的大門口——怎麼會這樣呢?難道這輪回道一開,將裡面也弄亂了不成?


仙宮中依然是青霧繚繞,不同的是初時靜止的泡泡此時都像是飄在風中一樣,在霧氣中忽上忽下,漫無規律的沉浮,不時一陣陣地擠到過道上。可是為什麼這些泡泡絕不互相粘連呢?好像是磁鐵的同極,一旦靠近就遠遠地飄開。


站在這仙宮的入口,司馬平只覺得頭皮發麻,差一點就想不往裡走了。這泡泡輕飄飄的全不受力,若是就這樣走過去,被人來風一帶,又不知道是怎樣的混亂呢!這幻神之殿來了幾次了,可自己對它還是一無所知,只知道神殿中有泡泡。司馬平在心中大罵自己糊塗,太功利了,目光短淺。其實應該乘小霖天平靜的時候,將四周的環境稍微探一下的,這樣心中也可以有一個底。歸根到底,是自己對封神碑太相信了,認為這寶貝無所不能。事實上,封神碑在所有的神跡中好像都會失效,而且若是碰上像撒旦這樣的惡神,功力遠遠超出自己的,這神碑連無往而不利的防禦功能都得打折扣。看來神器畢竟還是一件東西,主要的還得靠自己——自己好才是真好!


要不要往裡走呢?司馬平稍稍有些猶豫。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已經到了這裡了,若是被這些泡泡嚇倒,就這樣退回去,未免太那個了。這小霖天明顯地是和六道輪回有關連,說不定就是所有通道的聚結點。這四周閃耀的星群,除了一部分是真正的星星外,估計大多數是各界的入口。想想有什麼好怕的呢?自己剛從地獄回來,即使再被送走,最糟的莫過於又回死靈澤而已。想到這裡,膽氣壯了許多。


封神碑中沒有了過去所記錄的節點,說明這仙宮的結構可能有了一些改變,司馬平明白這一點,所以這一趟早晚都是要走的,除非以後這仙宮的主神殿自己再也不去了——這可能嗎?大殿裡的泡泡蘊藏著無窮的秘密,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這裡更好地瞭解宇宙呢!


這一趟是免不了的,不過路上若是能少帶起一點風,可能麻煩會相應地減少一點。大殿內飄蕩著薄薄的霧氣,人如果從裡面走過,不知道會攪起多大的風波。這人來風據說可以和龍捲風相媲美,快速發作時,瞬間的風速能超過十二級。殿內的肥皂泡輕飄飄的,無風還在亂舞,若是被人來風一帶,發起瘋來,不知道是怎樣的壯觀呢!


司馬平在宮殿的入口呆了一會兒,尋思著對策。同樣的人來風,小孩應該比不上大人吧!大人人大身大,發起瘋來肯定也是威風凜凜,非小孩能比的。對了,看能不能將身子縮小一點,這樣招風面相對小了,被泡泡撞上的機會肯定也會相應減少。好像普通的武林秘笈中都有縮骨之術,這仙道之法比起那粗淺的武術來,就如日月之與螢火,這點功能也應該有吧。


打定主意,司馬平就在這入口處打坐起來。其實他對道術還是相當陌生的,只有一些常用的招術在心中留下了根,大多數較偏的技能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參研。這仙術連返老還童都可以,還能改變人的形貌,那區區的縮身之術肯定也有。古人形容仙人都能千變萬化,應該就是這種異術!司馬平也不求能變樹變狗,只是希望能將身體縮得儘量小而已。


仙術真是奧妙無窮,變化的關鍵就在人的元神。其實對普通的修仙者來說,元神是依附於肉身而存在的。肉身滅,則元神失去依恃,若不夠強壯,就會被大自然的元陽之氣吞噬掉;若元神已經很強了,失了肉身也只能成為遊魂,飄游於虛冥之間,最後被人、畜得去,或自己修成靈體。而對於道法高深者來說,元神的能量已經遠遠超越了肉體,此時肉身反而成為元神的羈絆,最後的結果就是將肉身和元神修為一體,此就是道家所說的金剛,佛家所說的涅槃。此時的肉身就和元神一樣,可變化由心了。


司馬平的身體和別人又是不同,是在旋璣仙陣中錘煉過的,就像是在八掛爐中煆燒過的孫猴子,靈肉早已經融合在一起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而他修習的又是怪異的天薦錄,所達到的層次已經是前人從來沒有到達過的,甚至連想也沒有人敢想過。只是他修煉的時間實在太短,他現在的修為大多數是一次次在丹爐中煉出來的。假以時日,若讓他全部領悟這個層次的功法,他的修為可能還要更進一步呢!


身形在瞑想中漸漸收縮,最後變成只有一尺來高,甚至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小。司馬平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古人說得真是不錯,功夫是逼出來的,牛皮是吹起來的。現在自己雖然還不能如意地變化,但七尺的身軀竟然能收縮成這樣,也是相當可觀了。當然,距離圓滿還有很大的距離。古書上記載著創世之神,是小之如芥子,大則充盈宇宙。那個層次,司馬平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


人輕飄飄的飄起,司馬平將自己當成一個泡泡,緩緩地向前漂移。事實上他確實像是一個泡泡,那些泡泡在靠近他時,就像是靠近其它泡泡一樣,都遠遠地避開。司馬平暗暗納悶,早知道是這樣,就不用費盡心力變小了。


一重重的寶殿如寶塔一樣,層層相疊。殿與殿之間,原來所擁有的曲廊幽徑全部沒了蹤影。從底下一層想上到上面一層,必須穿過一片青霧彌漫、擠滿泡泡和閃光片的空間。對於一般人而言,就是穿越一層都是不可想像的。要想穿過而不碰到那些泡泡,就像是跳到水裡抓魚而不碰到水一樣。現在司馬平卻很例外,他就像是一條大鯊魚,而那些泡泡就像是海中的小魚蝦,見了他都紛紛向遠處避。他現在的樣子,就是想抓一個泡泡都很難——怎麼會是這樣的呢?記得上一次雖然泡泡是不動的,但是要想碰一碰它的話也是很如意的,自己還因為好奇而被傳送出去過一次。這所有的變異毫無疑問都是因為六道鏨,這仙宮在六道輪回中究竟做了什麼角色呢?


司馬平已經穿越了三層宮殿,因為走來甚至比第一次來時還輕鬆,所以他乾脆恢復了本相。此時實在是忍不住好奇了,原來以為是驚心動魄的旅程,竟然變成了逍遙遊。不要說是曲徑回廊,就是那些被氣泡擠滿的建築內也大可去得,現在自己成了這小霖天真正的主人了。為什麼會這樣的呢?


那朵小花靜靜地飄在身前,晶瑩的銀光吞吐閃爍,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著銀色的光波雖不及遠,但是在光照的範圍內,好像找不到一個泡泡,連青霧都褪淨了,身邊清清爽爽,如滿月的夏夜——還真是因為這六道鏨,所以自己能在這裡閒庭散步!


六道鏨在緩緩開放。這神物給他的驚喜太多了,作為刑天的神器,又是開啟六道輪回的鑰匙,居然還是探索這神跡的護身符。它究竟還有什麼秘密呢?司馬平一不做,二不休,就在這半途參詳起來。


銀色的光波亮如滿月,晶瑩的花瓣在依次開放。又是重瓣的花,雖然感覺上好像是華貴了些,但是總是沒有單瓣的那樣清純。花也沒有長得多大,花徑只是小盆大小,一層實瓣,兩層虛瓣,還有嫩黃的蕊,此時看起來更像是一朵白色的蓮花。


青霧蕩盡,四周圍原來飄滿的泡泡也全部隱起身來,連原來在霧上忽隱忽現的宮殿輪廓都模糊起來。奇怪!六道鏨的光波從來就是銀色的,如月光一樣的純淨,此時怎麼會有彩色的眩光?沒有看錯吧?司馬平揉了揉眼睛,又大吃了一驚——明明自己只有穿過了三重宮殿,這整個的幻神之殿重重疊疊,不知道有多少層,自己在這裡應該連最上面的神殿的影子都看不見的,可是就這揉一下眼的功夫,司馬平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神殿前面的黑石地坪上,六道鏨在遙遠的高空,比剛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花瓣還是淡淡的金色。剛才的感覺沒有錯,光波確實是五彩的。


腳下,仙宮的輪廓清晰地顯現出來了,細細數來,竟然有十八重之多。在這七彩的光霧中,腳下的殿堂也是金碧輝煌,完全不是初時的那種灰色。那些飄浮於四處的泡泡、閃光全都沒了蹤影,連層與層之間的雲霧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條彩色的光帶。更遠處,星光、彩雲在緩緩浮動——這才是真正的天堂!

司馬平如癡如醉地看著,腳下傳來輕微的震動,好像是於神殿。這裡面那一屋子的泡泡也在發飆了嗎?司馬平看著好像在微微顫動的神殿,心中的驚懼在不斷加深。


青色的霧氣現在全都變成了彩色,這迷人的光霧,雄偉壯觀的宮殿,給司馬平又是另外的一種震撼。好像裡面居住著無數的神靈,隨時隨地,都可能會走出一個彩衣飄舞的神女來。比之於現在這個幻神之殿,瑤台的宮闕竟是相當的簡陋了。


天籟中有一種聲音傳來,好像是佛的梵唱。六道鏨高掛在天上,對司馬平的靈訣竟然沒有感覺。司馬平也不去管它了,這主神殿是整個小霖天的中心,其它的地方都變了,這殿裡又不知道換了怎樣的容貌?看大殿裡往外飄出的霧氣也是彩色的,難以想像,這一屋子泡泡漂在彩霧之上是一種怎樣的美麗!

三步並作兩步,然而才進殿內,司馬平就傻了!


泡泡呢?原來堆滿神殿的泡泡一個也沒有了,彩色的霧也只是在大殿的出口處堆積。神殿裡面空蕩蕩的,竟然有藍天白雲、草地牛羊,甚至還有一條小溪。若再有一個神殿和苷藍液的湖,就是封神碑中的幻景的翻版了。封神碑好好地掛在自己的身前,絕對不是在封神碑中!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的呢?那些泡泡呢?

一道金光在天際裂開,漏下一團銀色的光影。好像是有人來了!這個地方竟然還能碰到其他人,司馬平有點欣喜若狂。定睛細看,竟然是蓐收,那個閻王!怎麼回事?


蓐收還是騎著滔雷神獸,手中執著那把三尖兩刃刀,身上的那件神甲原來是黝黑色的,現在變成了靛藍色,所以幻出的光華中還隱隱帶著青色。只是在這個明亮的世界裡,那點銀光只像是大白天的一隻燈泡。看見定在草地上發呆的是司馬平,蓐收連滾帶爬地從滔雷背上跳下來,二話不說,跪下就拜。連那三個腦袋的異獸也跪下了前蹄。怎麼了這是?

“將軍,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的?”司馬平驚訝地問道。

“大人,這裡是天界,小神正在安置從死靈澤上來的人。見大人來此巡視,小神特來聽候差遣。”蓐收恭恭敬敬地說道。

“嗯?將軍怎麼知道是我?這裡是天界嗎?明明是在俗界的小霖天啊!”

“大人,這是天界的仙宮,小人見仙宮的雲霧散盡,知道一定是大人過來了。”


“天界的仙宮?”司馬平被搞糊塗了。天界的仙宮和小霖天的幻神之殿有什麼聯繫?難道是同一個?自己所在的是一個異次元空間?司馬平拍了拍腦袋,做了一個決定——以後再也不用普通的物理學原理來解釋所遭遇的一切了,根本就是解釋不通的。可是自己在俗世苦學了一甲子歲月的學問,難道就這樣當垃圾扔了?太可惜了吧!

天界就天界吧!還是那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閻羅王在此,不知道地獄裡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問道:“將軍,那些冤魂安置得怎麼樣了?”

“大人,小神已經將落魂坡、死靈澤、弱水之上那些枉死的亡靈都移到了天界,那些獸類都送入了旁生道場休養,等將來有空閒後,再給它們重新轉世。”

“蓐收將軍效率很高啊!”司馬平贊道,“將軍有沒有找到幫手啊?”


“大人,從鬼界遷上來的亡靈有近十萬,有能力留下來做幫手的也不下上萬,其他的大多數是婦孺之輩。小神將大人的旨意和大家說了,願意留在輪回界的也有近千人。因為這輪回界現在幾乎是空的,也用不了這麼多人,小神只招了一百人,應該夠用了。”


“將軍,我看你將願意留下的都留下來。”司馬平聽了蓐收的話,沉吟道。這閻王有點目光短淺,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啊!要知道六道輪回關閉了千萬年,現在的俗世,人類的數量有數十億。若再加其他的修真星球上的人類,每天離世的都要以百萬記了。六道輪回,對凡人來說是一件大事,可使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能儘量多地使善良人上天界,使惡人入地獄,這也是對女媧大神的一份報答。這百把人夠什麼用?照司馬平看來,即使是一千人還是不夠的。

“是!大人,小神一定緊記大人的吩咐。”司馬平將蓐收扶起來時,這閻羅王原來黝黑的臉稍微有點發紫。

“將軍,這件神甲變漂亮了。”司馬平笑道。

“蓐收謝大人的恩賜。”閻王恭恭敬敬地再叩了三個頭。

“我沒有做什麼啊?”司馬平好奇怪,這蓐收今天怎麼變成了叩頭蟲。

“大人升小神的職,所以小神的神甲變換了顏色。”


“是嗎?我沒做什麼啊!”司馬平想道。原來在神界,這神甲真的是官服啊!六道輪回一重啟,要真正將工作做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是一竅不通,還好有個閻羅王被關在死靈澤,否則的話只能重新關閉。現在好像最緊要的是培訓人才吧,這閻王性情不錯,是個好總管。笑道:“將軍以後就替我管理這六道十八重輪回界吧,我看應該將你的職位再升高一點才是。”

“大人,小人萬萬不敢當。”蓐收剛剛站起身來,又想要爬下叩頭。好像在這神宮之中,他就不應該是站著似的。


“就這樣決定了。”司馬平抓起這軟腳的閻王笑道,“我連六道輪回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還是將軍對這裡熟悉。將軍可多找一些幫手,需要什麼儘管向我說。若是將軍能做到讓人世間的善人都得善終,使惡人都得到報應,司馬平就很滿意了。”


放開蓐收,順手還拍了拍那還跪著的神獸滔雷,司馬平將得自瑯琊天的那些刀槍劍戟全部搬了出來,總數也有四、五十件,再加上沒有送完的甲胄也有兩、三件。這些東西據青帝所說,幾乎都是五位創世大神的作品,可以數是件件都是精品。那些刀槍隨便哪一件,都遠遠超過蓐收手中所執的三尖兩刃刀。司馬平這一手,把閻羅王唬得一愣一愣的。

“大人,這些神物?”結結巴巴地問。


“將軍,這些都是混沌王和幾位大神在管理這俗界時製作的,他們走的時候就留在了這裡,我也是偶然才得到的。我看這些神器製作得都很好,我留在身邊也沒有用,將軍管理這輪回界正缺人手和輔助的神器,這些東西將軍請收起來吧,若能好好使用,應該對你有所幫助的。”司馬平笑道。司馬平留著這些神器除了送人,真的沒有大的用處,現在輪回道裡百廢待興,什麼都缺,這些東西給閻王作執法的神器,那才是物盡其用呢!

“謝大人!”蓐收又想叩頭了。


“好了,是我該謝你才對。將軍若需要什麼,請儘管來找我,我來想辦法。若有機會見到混沌大王,我一定為你請命,讓你名正言順地來管理這靈界。我在俗世還有許多事要做,等以後有了時間,再請將軍帶我參觀這靈界。”

“是!蓐收謝大人提攜。”


“將軍,這裡是個幻境,我該怎樣才能出去?”司馬平問道。這幻境和他布在封神碑中的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混沌王的地盤,佛宗的功法又傳自混沌王,所以這幻象可能和大乘幻境差不多。司馬平在暗中使了好幾次靈訣,可是這景色絲毫不變。沒有辦法,只能請教眼前這閻羅王。

“大人的身後就是殿門,大人沒有看見嗎?”蓐收有點奇怪。司馬平嚇了一跳!即便是最高境界的大乘幻境,一旦幻成,所有在幻境中的人所看到的,都應該是一樣的。像這樣應人而幻的幻陣,自己真是聞所未聞呢!殿門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後?


蓐收的動作又讓司馬平吃了一驚。只見他突然轉過身去,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旁邊的滔雷更是四肢都卷了起來,三個腦袋都耷拉著,連平時一直高高翹著的七條尾巴也夾到了胯下。怎麼了這是?


耳邊傳來悅耳的梵音,如動人的天籟之聲,四周彩光湧動,景色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司馬平正想問為什麼時,眼前一亮,草地白雲又換成了青霧彌漫、泡泡浮空的原來的景色——自己還在殿裡!只是這是原來的那個神殿嗎?


青霧盈空,附近泡泡都泛著晶瑩的光。這霧氣再不是那中秋日的晨霧,濃濃地沉在腳下了,而是像天空的星雲,淡淡的彌漫著,只是在某處稍稍有點不勻。原來散落在殿內的大小泡泡,此時幾乎是全部都連了起來,聚成一株怪模怪樣的樹。其實現在的樣子也不太像樹,司馬平也沒法用語言來形容它的形狀。泡泡聚成了一串串、一堆堆,又相互絞在一起,連成一個個網狀的球體,朦朧中幾乎沒有獨立的泡泡了。司馬平目瞪口呆——家呢?家在什麼地方?


地球所在的那個大泡泡還在原地,只是四面被團團圍著,司馬平好不容易才找到。大泡泡依然螢光燦燦,只是原先外面只有四個半泡泡,現在重重疊疊地又粘上了十多個。那五團原來懸在界外的光斑也不見了,五種顏色纏繞成一片彩光,不停地在泡泡的周圍閃動,有時甚至鑽入泡泡的裡面。世界大變樣了,都是因為這六道鏨嗎?


仙界中纏繞在紫羅天外的銀光還在閃爍,原來一片死寂的泡泡內隱隱有靈氣在湧動,雖然不強,但是畢竟有了,再不像上次查看時那樣的了無生機。看看其它幾個泡泡,隱隱地也有靈氣在生成——這六道輪回之界難道和虛彌界一樣,有迴圈周天的功能?不過即使是有這個功能也不成,顯然這不是它的專長,靈氣恢復的速度太慢了,司馬平凝起全部的精神也只能似有似無地感覺到,要靠它來代替虛彌之界顯然是不行的。


取出那顆紫色的珠子,司馬平沉思了好久。現在是一個機會,若將它開放的話,不久就能將困在仙界的仙帝解脫出來。再加上佛界的幾位長老,論實力應該遠遠超出通天教了。只是仙佛兩界的人還要時間恢復元氣,不會馬上有能力來幫自己,若是通天教主惱羞成怒的話,來一招大開殺戒,那自己也只能幹瞪眼。


司馬平壓制住心頭強烈的衝動——現在還不到和通天教主翻臉的地步,還得先忍著!魔族的餘孽開始收斂,不知道通天教在這方面所擔當的是什麼角色!若說魔族和通天教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打死司馬平也不會相信。事態的發展太巧合了!通天教在仙界發難的時候,正是魔族在地球復蘇的同時;而自己由於機緣重重,在一次次的遭遇中都逢凶化吉,這個時候魔族開始從地球遷移出去,若沒有和通天教互通消息,這可能嗎?


相對于通天教來說,魔族對人類的威脅要大得多了。那些魔神以血當茶,做的盡是損人利己的勾當,一旦氾濫成災,生靈荼汰的又是這紅塵世界。司馬平現在以人類的保護神自居,豈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當務之急是要處理好這些魔族的事,還有那個被自己無意間所放出的惡神——死靈澤中竟然被他囚禁了十萬冤魂,這撒旦的殺性可能比黑魔神更可怕!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將他重新送走。要是被他在地球上撒一下潑,那災難就沒法想像了。


泡泡中的世界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虛空彌漫的靈氣中多了一種難以表述的氣息,在地球所在的太陽系裡,這氣息尤其濃烈。輪回通道一開,對地球上生活著的人類有沒有影響呢?司馬平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普濟曾經說過,六道鏨的輪回是針對修道之人的,普通的陰靈是經不起這神器的,是這樣的嗎?

瑯琊天還是隱在神光中,沒法探測它的全貌——通天教主他們回了瑤台了嗎?


月如她們應該還在尋找小月吧?奇怪,怎麼找不到金蓮台的位置?難道......司馬平不敢往下想,這一刻,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那撒旦惡神在那裡出現本身就很奇怪,若這是通天教主做的,那就很好解釋了。自己和惡神拼鬥的時候,說不定奧丁等就隱在一邊。若真是這樣,媚兒和月如她們就危險了!雖然她們的修為都有大幅的長進,但是和奧丁仙王還是沒法比的,即便是自己,和那冷寂仙王也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呢!

還有,若是她們也遇上昆琅這惡神,那該如何是好?

司馬平心急如焚,再也沒有心思在這神殿裡磨蹭了,啟動封神碑,迅速地回到那紅色的星雲前面。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也感覺不到金蓮台的能量!她們到哪裡去了呢?


星光閃閃爍爍,星雲吞吐變幻。四周空空蕩蕩的,不久前還在這裡如禮花般噴發的星環也了無影蹤。那惡神又到了那裡去了呢?蒼蒼茫茫,司馬平好像是這世界裡唯一的生者。來時是熱熱鬧鬧的五個人,現在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本來是五個找一個,現在變成了自己一個找五個。可是這蒼茫的宇宙,處處都能容身,到哪裡去找呢?媚兒她們到底遇到了什麼,為什麼連金蓮的能量都被遮罩起來了?


司馬平傻在當空,這一刻真是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悔哪!為什麼要同意素蘭她們出來?明明知道強敵環視著,在地球上之所以太平,是因為有普濟長老在,人家投鼠忌器。現在自己是自毀長城,好了傷疤忘了疼,把前事都忘了,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活該啊!


那個有人的星球就在不遠處,司馬平走投無路,也沒處可去,只能選擇那裡。當初和大家約好了的,那裡是會合的地點,司馬平現在只好到那裡去等,希望媚兒她們能找來。只希望她們遇上的是通天教的人,而不是呢個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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