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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nogow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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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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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05: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三章 心願

暮色漸濃,月亮已早早地升起在地平線上,是那個黃色的。群星閃爍,細浪撫沙——這是在另外一處海邊。司馬平赤著腳浸在涼涼的水裡,享受著波浪輕柔的撫摸。依娜踢著細沙,默默地走在他的身邊,金髮在風中輕舞飛揚,倆人就像一對玩水的情侶。第二個月亮正在海面上悄悄升起,水面上亮起一片細碎的銀光。最早升起的那個月亮的旁邊,一顆明亮的星星正閃閃爍爍,就像在地球上所見到的長庚星。司馬平停下腳步,看著那明滅的亮星,自言自語道:“等總不是個辦法,說不得還是要去一趟旦達星。”

“我也要去!”依娜猛地叫了起來,倒把司馬平嚇了一跳。看著小姑娘紅紅的臉,問道:“什麼?”

“我要去旦達星,你答應過我的!”依娜認真地說道。

“去旦達星幹什麼?”司馬平不解地問,“我什麼時候說過帶你去旦達星的?”


“你說過的!你說過帶我去其他星球看看的。現在你要去旦達星,不帶我去就是撒賴!”依娜急得臉都紅了,眼中還閃出亮亮的波光。自從知道了司馬平的故事後,她已經完全將司馬平當成一個大哥哥,神的形象淡得幾乎沒有了。司馬平也拿她沒有辦法,不怕刀光劍影,就怕女孩發飆。尷尬地說道:“我是答應帶你去玩的,去旦達星可不同,說不定會有兇險。”


“我才不信呢!你就是不想帶我去。有司馬哥哥在身邊,還會有什麼兇險?”依娜不依不饒。司馬平頭都痛了,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嘴巴。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帶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東游西蕩,而且這個小姑娘還不時會發嗲,萬一一個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對得起誰啊!自己現在的自控能力不是很好,看見漂亮的女子常常要發暈,這麼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時間長了,誰能保證不出問題?怎麼辦!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依娜說道:“此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還得你父母同意才行。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泡泡水。”

“司馬哥哥想洗澡嗎?依娜陪你好了!”見司馬平不堅持反對,依娜的心情又好轉起來。父母這邊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司馬平答道。不過話雖這麼說,踏著這清涼的水,身上好像真的癢了起來。

“那好吧,司馬哥哥記得早點回來啊!”


看著依娜的身影消失在樹後,司馬平迫不及待地除去衣物,赤裸裸地跳進冰涼的水裡——真爽啊!就這麼漂在水中,看明月漸漸升上中天,取出晶球在波洛星的周圍尋找起來。要去旦達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旦達星在哪裡!這一片星空的周圍,根本就沒有文明存在的星球,誰知道旦達人是從哪裡來的!總不能一個一個地找吧?好在波洛星上還有和旦達人交戰過的雅利安人,以他們高度發達的文明,應該會知道旦達人的大概位置。司馬平正出神呢,遠處傳來嘩嘩的擊水聲——竟然還有人和自己有一樣的雅興,深夜還在游水。定神細察時,不禁嚇了一跳——來的竟然是依娜!小丫頭在水裡如同一條美人魚,正快速地向自己遊來。司馬平趕緊取出一條泳褲穿上,心中暗自慶倖,幸好自己感覺靈敏,發現得早,要是被小丫頭游到近處,豈不羞死!這時依娜也快到近前了,老遠地就喊:“司馬哥哥,我知道你一個人是想游泳。哼,還不讓我陪,依娜也想泡水呢,就是找不到人陪人家。”司馬平苦笑:“我只是在想問題,順便泡泡水。”

“一個樣的,你就是不喜歡依娜!”依娜甩著濕漉漉的金髮,嬌嗔地說道。

“說什麼話呢?我哪能不喜歡你呢!”司馬平索性盤腿坐在水面上。

“那你是喜歡我的了!依娜好高興呢。”小丫頭臉上泛起紅光。司馬平噎了一下,這是怎麼說話的呢!忙扯開話題問道:“依娜不好好休息,半夜三更跑出來幹什麼?”


“人家等不見司馬哥哥回來,一個人呆著無聊,就出來找司馬哥哥了,想陪陪你嚕”依娜委曲地答道。司馬平有點發暈,眼前這個嬌柔嫵媚的少女,是不是那個衝鋒陷陣,甚至不惜捨身自爆的姑娘?搖頭苦笑,問道:“波洛星和旦達人已經接觸過好長時間了,你們知不知道旦達星的大概方位。”依娜也學著司馬平的樣子,曲腿斜倚在水面上,雙手輕攏濕漉漉的秀髮。


“知道哩!”抬手指著中天的一片星空說道,“那是寶琴星座,在波洛星上,肉眼所見的是十四顆星。你看中間最亮的那一顆,右邊還有一顆暗星,旦達星就在那顆暗星裡。”順著依娜的手指,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旦達星所在的位置。原來波洛星上的人也和地球人一樣,把群星劃成幾個星座。取出晶球,以波洛星為座標,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旦達星。在一個星系裡,有文明的星球不會有很多的。這下好了,等一下和辛斯王知會一聲就可以起程了。


依娜好奇地看著司馬平手中的晶球,問道:“司馬哥哥,那是什麼呀?”司馬平將晶球的用法講了一遍,依娜好奇地依法用神識探查。晶球裡的世界將她嚇了一跳,戀戀不捨地將晶球還給司馬平,問道:“司馬哥哥還有沒有,也送我一個吧。”司馬平一嚇,這小姑娘野得很,又膽大包天,如果有了這晶球,不知會野到什麼地方去呢!到時候辛斯王非怪自己不可。連忙搖頭:“這是仙界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做法,這個也是人家送的。”依娜遺憾地咬著嘴唇,看著司馬平,忽然裂嘴笑道:“ 依娜要這東西有什麼用呢?沒有就算了!司馬哥哥身體好棒哦!這塊胸墜也很別致呢。”司馬平被她說得臉上發燒。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平白無辜地贊一個男人的身體!板起臉斥道:“別亂說話!小姑娘亂看別人的身體,害不害臊?”

“哼!有什麼了?”依娜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要是覺得吃虧了,依娜也給你看看身體好了。”


“別!別!千萬不要!”司馬平趕緊投降。這小姑娘越來越放肆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依娜輕輕一笑,偎到司馬平身邊問道:“司馬哥哥,你說依娜好看嗎?”司馬平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是什麼意思!看看邊上的小姑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冰肌玉骨、出水芙蓉,怎一個美字了得!穿的還是要命的三點式。真受不了!趕緊將自己沉到水中,舒展了一下筋骨,答道:“好看!你不好看,這世界上就沒有美人了!”

“撒謊哩!媚兒姐姐她們才是美人。你哄依娜開心,是不是?”依娜隨著司馬平沉入水中,不滿地嗔道。

“是真的!不是哄你的。媚兒她們也漂亮,依娜也漂亮。”司馬平指天發誓。


“司馬哥哥,你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是誰呢?”依娜還不饒過他。司馬平頭都大了,女人怎麼都這麼煩!這種無聊的問題也要問。最漂亮的女子!自己見過的女子也不多,就這麼幾個,小月、媚兒、月如、素蘭,還有已逝的彩雲和紅霞,都是美人,各有千秋。要說誰最漂亮,沒有人會服氣的。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不禁嘿嘿笑出聲來。

“怎麼了?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依娜又不是一定要知道的!”依娜被司馬平的怪笑嚇了一跳。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人是特別美的!”司馬平眯起眼睛望著依娜。

“誰啊?”依娜心中一陣莫名的緊張。

“盈盈。”

“盈盈是誰?”依娜還是第一次聽司馬平說起這個名字,一下子來了精神,敢情大哥哥還有許多依娜不知道的秘密呢!

“就是你們的一位老祖宗啊!宮盈盈,真是美極了,我都不敢正視她。”司馬平感慨道。

“啊......”依娜的嘴吧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司馬平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辛斯王竟然非常支持女兒陪司馬平一起去旦達星。看著依娜得意的笑臉,司馬平一臉的無奈,偏偏自己不習慣裝出一付冰冷的樣子,這小姑娘真讓人頭痛。淡淡地問道:“我此去旦達星要穿越無垠的星空,又不是開飛船去,沒有防護可形同自殺,你有盔甲一類的東西嗎?去準備一下。”依娜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哭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司馬平,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了這是?”司馬平暗暗高興,知道這下將小姑娘難住了,最好她就此打退堂鼓。哪知道依娜小嘴一裂,哇地哭開了,像個傻妹。司馬平偷雞不成反虧了把米,一時間手忙腳亂,只能連哄帶騙地勸。

“可是、可是波洛星一共只有兩件青雲甲可以出入太空,那是祖宗留下的寶物,使用都要請示宗祠的。”依娜好不容易止住哭聲,抽泣著說道。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大不了哥哥替你想辦法。”司馬平算是怕了她了,咬著牙答道。


“司馬哥哥真好!”依娜蹦了起來,一把抱住司馬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親,眼淚鼻涕弄了司馬平一臉。司馬平抓過她的手來,神識在瞬間遊遍依娜的全身,體察她的經脈情況。問道:“依娜平時修煉的時什麼兵器?”


“劍啦。還有就是...就是天籟。”依娜臉上一紅,扭過頭去,不敢看司馬平。司馬平一愣——這天籟簫竟然是依娜的心煉之物,而丫頭居然將它送給了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啊!心中不安起來,看著小丫頭羞澀的神情,哪能還不明白!怎麼辦?難怪丫頭剛才這麼放肆。想想就頭痛,對依娜說道:“依娜還是先回去吧,我去幫你準備些東西。”也不管依娜是否願意,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虛空。


最近的星球當然是那兩個月亮了,司馬平選擇那個清亮的。因為昏暗的月亮一來距離較遠,其次上面肯定有污濁的大氣。而那顆較明亮的月亮正好,星球不大,除了在背面有一個波洛人的基地外,了無人跡。


對於煉器,其實還是司馬平修仙之後所學的第一課。旋璣仙陣中那些看守神甲的大羅金仙,拼的就是煉器之術,留下了大量心得,只是司馬平從來沒有好好地研究過而已。現在全心全意地研究,很快就將制器煉物的法門弄清了的大概。說到底,仙家制器並不複雜,只是有幾件事較難。一是原料,二是器物,三才是手法,最後是根據所煉器物的功能設置靈訣、陣法。參照佛宗的大乘幻境和伏魔大法,司馬平很快就成竹在胸了。原料他不缺,幾乎這世上所有珍稀的原料他都能拿出一點點。女媧收進封神碑中的五彩晶石,有的就是煉器的半成品,極其珍貴難得之物。煉器的丹爐也有,封神碑頂的大殿裡就有一個。司馬平從星魂裡找出開啟神爐的法訣,說幹就幹了起來。


封神碑又被放大成擎天柱,司馬平就將大殿做為煉物的場所,連結界也不用準備,省力有省事。五彩的晶石不斷地從司馬平手中飛出,苷藍仙液也化成了無色的絲線,很快地,一件漂亮的甲衣已初具雛型,司馬平啟動丹爐,將構型好了的盔甲納了進去。


靈訣化作一片片金色的光,不斷地從司馬平的指間彈出,融入丹爐的七彩霞光裡。這是司馬平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做一件東西,每一步都做得非常細緻,生怕不當心做出來的東西有什麼瑕疵。依娜平時修煉的是仙劍和天籟簫,樂器自己不敢做,因為關係到其中的樂理;現在盔甲正在孕育,趁此機會何不再煉一把寶劍!司馬平想著。以前曾經為素蘭煉過一把,不過那次其實只是修改而已,真正的煉劍要複雜得多,當然,比起做一身盔甲還是容易些的。架起三昧真火,不多時就燒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在經過一番雕琢後才收如爐中——沒做之前,想想煉物一定很難,等真正做了,才覺得也不過如此而已。剩下的只是爐火培育了,司馬平默察了一遍爐中的作品,神靈訣正在慢慢地融入,進展得非常順利。看看時間,好象過了沒多久。心裡那個得意!想不到第一次做東西就這麼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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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章 心願

依娜的心裡,不知道已將司馬平埋怨了多少遍!真是恨郎不解東風意,枉多情,盡付流水。說走就走了,將自己一個人撂在冰冷的水裡,全無一點人性,偏偏還忍不住每天都要跑到空曠處看天。一直到第七天,才見司馬平兩手空空地回來,心裡那個委屈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了。紅紅的雙眼瞪著司馬平,小嘴撅得老高老高的。司馬平可不敢對她太親熱,努力地與她保持距離。辛斯王、達克等人都知道司馬平去為依娜準備東西了,此時見司馬平兩手空空地回來,不禁滿臉疑惑。司馬平笑著和辛斯王打著招呼,說道:“此去旦達星用不了多久的,道兄請放心好了。”


“一切全拜託了!辛斯代表波洛星謝了!”辛斯王恭敬地回禮。依娜見自己勞心勞肺地盼,等回來的人見到自己卻愛理不理的,兩串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司馬平假裝才發現,不解地問道:“依娜怎麼了?”


“司馬哥哥你好壞!”依娜抽泣著。司馬平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不過自己還真是怕了這個小姑娘,要命的是她還要陪自己去旦達星。心裡一個勁地念菩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道:“對了,要給依娜的東西還沒有給呢!”


“快給!”依娜也不哭了,兩眼瞪得溜圓,算計著司馬平能給她帶來什麼東西。司馬平將手一招,一點銀光從封神碑中飄出,停在張開的右手上。依娜凝神細看,卻是一條細細的銀色項鍊,還帶著一個月牙型的胸墜,造型到是相當的漂亮,可是自己要的是護身的盔甲啊!不解地望著司馬平。項鍊從司馬平的手中飛起,靜靜地停在依娜的身前。


“閉上眼,用你的心去認識它。”司馬平吩咐道。依娜雙手合在胸前,閉起了雙目,項鍊漸漸亮起了銀色的光輝。司馬平伸手一點,幾顆血珠從依娜的指尖飛出,遇到項鍊上的光後,化成一團淡淡的血霧,慢慢地沉入那個月牙型的掛墜中。在場的人都吃驚地看著司馬平,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司馬平也懶得解釋,因為奇異的事情接著發生了。半月型的掛墜上亮起一點明亮的金光,光團漸漸擴大,照得人睜不開眼來。等光波漸弱時,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隻彩色的大鳥。羽毛七彩斑斕,長長的如孔雀一樣的尾翎,銀色的頭冠,尖尖的喙,鋒利的爪子,真是美極了。還沒等大家看明白,鳥兒又不見了,變成一套鳥狀的盔甲,散射著五彩的霞光。依娜緊張地看著司馬平,正想問什麼,盔甲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猛地散開,乍出滿天的金光。金屬相擊之聲連串響起,已然將依娜裹了起來。頭盔是一隻金銀色相間的鳳冠,肩甲上披著五彩的流蘇,腰上還有四根翠綠的飄帶,護臂護腿戰靴一應俱全,銀底粉彩,好漂亮的一套裙甲!把個達克看得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是女子。依娜已經被驚得暈了,這身裙甲,比起波洛星祖傳的青雲甲也要好很多啊!

“依娜看看你的左右護臂。”司馬平吩咐道。


“怎麼啦!難道還有東西?”依娜將意識沉入護臂,左臂上立刻現出一塊金色的盾牌,而右手中出現一把藍幽幽的短劍。依娜興奮得已經不會說話了,只是傻傻地望著大家。司馬平對自己的傑作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劍盾。那是仿造的傳說中戰鬥女神雅典娜的裝備,配著身上這套彩鳳甲,一頭金色的長髮,真有點像女神再世重生,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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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06: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四章 巨人

修真者的努力就是要超脫這世俗的世界,然而有幾人能體會到仙、佛界的詭異、神奇呢?司馬平所煉製的彩鳳甲,其實已經是一件很不錯的仙品了,只是因為時間傖促,錘煉得不夠而已。波洛星的眾人雖然也都不是凡俗之人,仙物也見識過不少,但如此神奇的盔甲也著實讓大家驚歎了一陣。披上仙甲的依娜就像是一位威風八面的女神,羡慕的眼光差一點沒將她淹死!不過比起封神碑的玄幻神異,那一點東西就是小菜一碟了。


從跨入封神碑起,依娜就乖透了,拉著司馬平的衣襟,一步也不敢稍離左右。那空中漂浮的神殿,腳下波光粼粼的大海,頭頂繁星閃爍的天空,四周天光雲遮霧罩,時淡時濃。那塊小小的胸墜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離奇的世界,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司馬平其實對這片景色並不滿意。那是女媧的世界,空靈有餘而生氣不足,還不如初見普濟時那一片大草原來得實在。把思緒沉到腳下,想探一探有沒有實地。星魂輕快地閃動起來,腳下真的出現大片的草地,還有奔馬。原來這裡的景色也像大乘幻境一樣,可以隨心意而變換,只是有幾樣東西無法移走而已,這就好辦了!依娜剛剛見到草原奔馬時的驚詫還沒有平息,眼前的景色又起了變化。大草原沒變,奔馬還在,大海已縮成一個小湖泊,神殿落到了湖中的一個小島上,星空中多了一彎新月,一條清亮的小溪在草地上時隱時現。遠處丘巒緩緩起伏,幾枝老樹零星地散落在四處,好一派人間仙境!比原來的景色生動多了!依娜被驚得目瞪口呆,拉著司馬平連大氣也不敢出。她哪裡見過這樣的奇跡啊!波洛星宗祠的構造已經夠神奇的了,但和剛才所見比起來,真是小巫之見大巫了!依娜的臉上寫滿了好奇。踏著柔柔的草地,看著遠處低頭覓食的馬群,在小溪中掬一捧清水。原來還以為是幻景,可事實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

“依娜,你看這片景色怎麼樣?”司馬平問道。


“太美了!司馬哥哥,這一切怎麼都是真的?這麼大的草地依娜還是第一次見到呢!那邊的就是馬嗎?”依娜的問題更多。波洛星是由許多島嶼組成的,除了森林就是水,生物的品種還真沒有地球上的豐富。

“應該是真的!這是我最喜歡的風光。”司馬平答道,“我覺得比剛才那個縹緲的仙境自然多了,你看呢?”

“依娜也好喜歡呢!”依娜喃喃地歎道,“司馬哥哥,那大殿裡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什麼,這封神碑是創世之神被囚禁的地方,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靈氣特別充盈。這大殿可能是神王的禁咒之物!這裡的景色我只能部分改變,原來還以為可以隨意變幻呢!”司馬平感慨道。依娜看向司馬平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心中也暗自得意——若不是自己堅持,哪能見識到如此神奇的事情呢!


旦達星所在的星系是由七顆行星組成的一個小星系。當司馬平和依娜在旦達星的附近現出身影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是一個星系的第三顆行星,司馬平之所以選中這裡,是因為這顆星的周圍能量最強烈。這個星系共有七顆行星,在第四、第五顆上也有能量波動,但比起這第三顆來,明顯要弱許多。這顆行星有六顆巨大的衛星,司馬平發現,有四顆衛星竟然是人造的,而星球外的軌道上,大大小小的航天器不計其數,穿梭往來,忙碌異常。從遙遠的太空看下去,旦達星也是淡淡的藍色。司馬平和依娜隱去身影,冷眼看著這繁忙的景象。地球上的人類一直吹噓自己有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可是和眼前這片熱鬧的空間比起來,那算什麼呀!司馬平暗暗讚歎,思索該如何行動。依娜也對旦達星的文明讚歎不已,看著一艘掠過眼前的巨船,拉了拉司馬平道:“司馬哥哥,我們去看看他們在忙什麼呢。”

“好啊!”司馬平點頭同意。正不知做什麼呢,先探一探也好。尾隨著這艘飛船而去。


這是一艘去到其中一個衛星的飛船。那顆人造的衛星的個頭不比波洛星的那個乾淨的月亮小,外面是厚厚的岩石,佈滿了大小不一的隕石坑,稍微平整的地方,建著許多巨大的半球形建築,如地球上的天文臺,只是體積要大得多了。在這個衛星的一極,是一個直徑估計有十幾公里的近似於圓形的空洞,穿過三道好像結界一樣的能量層,飛船徑直向空洞的深處駛去。


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停泊著無數的艦船,穿梭往來的也很多。司馬平他們尾隨的這艘靠上了一處突出的平臺,從打開的艙門處走出一群人來。看他們氣宇軒昂的樣子,還真是很神氣!平臺上早早地有人在等候,看樣子來的還是大人物。果然,只聽迎接的人說道:“第四星基地三星將軍賓德迎接辛巴德元帥。”原來來的是旦達星的辛巴德元帥,這麼巧,跟到大人物了!司馬平暗暗高興,將聽到的告訴依娜。到了這裡,小丫頭就成了聾子,隱在司馬平的身影裡,兩眼不停地東張西望。

“賓德將軍,大王向你問好呢!”辛巴德元帥回答著,領頭向裡面走去。

“多謝大王關心,大王萬歲!”賓德一個敬禮,趕緊跟上辛巴德的腳步。

“賓德將軍,基地情況怎麼樣?”辛巴德邊走邊問。

“戰艦正在進行補充,第一星和第二星的艦隊已在這裡集結完成。”賓德將軍回答道。

“好,拉姆將軍的情況怎麼樣?”辛巴德又問道。拉姆!司馬平心裡一跳。這傢伙倒跑得快!竟然已經回到旦達星了。

“元帥,估計拉姆將軍的戰艦經過長時間的空間跳躍,而且沒有充足的準備,所以戰艦中的諸人的生理功能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戰艦基本上已經毀了。”賓德答道。

“他們沒有走空間隧道嗎?”辛巴德皺起了眉頭問道。


“是的,他們的戰艦是用自身的動力回來的。而且我們偵測到,隧道的出口被巨大的能量封閉了,我們已經和喬斯頓元帥失去了聯繫。”賓德緊走了兩步跟上辛巴德,辛巴德卻猛地站住了,害得賓德一下子沖到了前面。


“怎麼會這樣?”辛巴德問道。賓德困惑地搖了搖頭:“我們也搞不明白,看來是喬斯頓元帥遇到了麻煩!我們正在想辦法重開隧道,不過要關閉原來的,再開啟新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

“好!儘量要快一點。拉姆他們醒了嗎?”辛巴德繼續向前走,問道。

“拉姆將軍已經蘇醒,正在等元帥呢!”賓得搶前一步,一道大門迅速地打開,一行人陸續地走了進去。


室內,一張巨大的橢圓形桌子旁,已坐了十幾位軍官,臉色晦澀的拉姆赫然也在,而且坐的是右邊的第一位,看樣子他的官街還很高呢!辛巴德一行人踏入室內的時候,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行起了舉手禮。辛巴德元帥在門口頓了一下,眼光威嚴地掃過站著的各位,緩緩地舉起右手,然後迅速地走向桌子正中間的主位。賓德的位置正好在拉姆的對面,隱巴德的左面。辛巴德元帥的眼光冷冷地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拉姆將軍的臉上。“拉姆將軍辛苦了,身體怎麼樣?”

“多謝元帥關心,我還好!”拉姆垂下無神的眼光,有氣無力地答道。


“拉姆將軍,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辛巴德的眼神冷冰冰的,緊緊盯著拉姆的臉。拉姆的胸猛地挺了起來,但隨即又緩緩沉了下去。目光越過隱巴德的肩頭,無神地投射到他身後的壁上,嘴角微微打顫,喃喃自語道:“巫術!巫術!”隨即眼光一凝,對賓德說道:“賓德將軍,請你將我船上所記錄的影像放給元帥看看。”賓德點點頭,向後打了個手勢。辛巴德元帥的正前方,亮起了一道巨大的光幕,光幕上流光飛馳,記錄的正是那次站鬥的場面。依娜重溫戰局,眼看著己方的飛船一隻一隻地爆毀,雙手緊抓著司馬平的左手,指甲都掐進了司馬平手背的肉裡,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間就爬到了頰下。及至看到司馬平化作一道金光,將自己從行將炸毀的飛船中救出,雙手將司馬平連手臂帶腰一起摟住,再也不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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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巨人

光幕上的影像繼續變幻著,司馬平如金甲天神一樣地站在虛空,室內響起司馬平的喝聲:“你們持強淩弱,殘殺無度,難道不怕神王的詛咒嗎?”然後是死光的攻擊,封神碑的出現以及司馬平的還擊,司馬平好像回到了數天前。旦達人的技術真是無與倫比,竟然能記錄如此完美的影像。再看在座的旦達人的軍官,包括辛巴德元帥在內,幾乎所有人都化成了雕像,直到光幕消失了好久,大家還都是凝立不動。較正常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拉姆,不過他好像連站也站不住了;另一位是賓德,很顯然,他不是地一次看這段影像了。看著目瞪口呆的辛巴德等人,賓德和拉姆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掠過一道黯然的神情。這時辛巴德元帥緩緩地回過神來,舉雙手示意大家坐下,眼光在眾人的臉上掃視著,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對賓德說道:“賓德將軍,請將後面的影像重播一遍。”賓德點點頭,向後示意。影像從司馬平救依娜開始,再放了一遍。那巨大的能量光束轟擊的場面,看得依娜也目瞪口呆——當時她正昏迷不醒呢!抬頭望著司馬平毫無表情的臉,手中稍微用力——身邊這位令人心醉的男子,看上去和普通人真的毫無二致,誰能相信竟有如此的神通呢!

圖像定格在司馬平腳踩蓮花,手提寶劍的形象上。辛巴德詢問的眼神掃過眾人,大家除了搖頭,沒有一個吭聲。


“拉姆將軍,知道那個波洛人是誰嗎?”辛巴德的眼睛定在拉姆身上,拉姆搖著腦袋,沉聲答道:“不知道!他的出現太突然了,事先我們毫無查覺,他身前的那塊石碑也不知從何而來,突然就在那裡,那盔甲所放出的光竟能減緩光的前進速度,太不可思議了。元帥請看他手中的那把寶劍,後來摧毀我們戰艦的就是它。我命令撤退時,我的先遣大隊已被摧毀大半,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若不是啟動了瞬間躍進功能,估計也逃脫不了。”拉姆的神色黯然,長歎了一口氣。


“如此說來,喬斯頓元帥肯定也會遇上這個波洛人,隧道損壞的原因也在於此了。”辛巴德自言自語,目光定在光幕上的司馬平身上問道:“各位知不知道巫族的事情?”在座的眾人大多數都在點頭。辛巴德微微頷首,頭頂上的肉瘤在燈光下散射著粉色的螢光,很是嚇人。


“自從發現了陰陽合體的秘密,創造出不死的新人類,大王率領我們滅了巫族,將舊人類流放到格林特星,巫術在旦達星上已經滅絕了。會巫術的人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能量。這次大王傾全力征戰波洛星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嗎?”眼光在眾人臉上掃視著,見有人露出茫然的樣子,歎息道,“波洛星是一顆擁有原始文明的星球,波洛人大多數是擁有巫術的人。雅利安人的殘餘向四處流散時,我們發現有一部份向波洛星而去。大王擔心巫術和高技術文明相結合,會形成一種能夠威脅到我們的力量,所以要儘早殲滅它。”看著座下的將軍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辛巴德繼續說道:“大王的擔心是正確的!各位看見了,和拉姆將軍戰鬥的都是波洛人,他們駕馭飛船的本領明顯要超出雅利安人。”


“那喬斯頓元帥會不會有危險?”有人擔心地問道。辛巴德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喬斯頓元帥所率的十多萬艘戰船,足以踏平宇宙了,更何況元帥還帶去了剛研製成功的超能量大炮。這大炮全力一擊,即使是一個星球也能擊碎。我想,遇到這個擁有異能的波洛人,元帥可能會吃一點虧,但是結果不會很糟的,這點請大家放心。 ”賓德和拉姆同時點頭,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喬斯頓的十萬大軍,在六道鏨變態的攻擊下,連一小會也沒有堅持住就玩完了。室內的氣氛活躍起來,大家研究起為什麼光束在金光中會減速的問題,得出的答案千奇百怪。司馬平暗歎,雖然旦達人的技術已經發展到了非常高的程度,但對宇宙的本源卻還是沒有一個系統的認識,看樣子科學也不是萬能的!

辛巴德擺擺手讓大家靜下來,問賓德道:“賓德將軍,第四星遠征艦隊準備情況怎麼樣?”


“元帥請看。”隨著賓德的話音,光幕上司馬平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剛才泊船的巨大空間。密密麻麻的飛船排放得整整齊齊,大多數的長度都在百米以上,其間更有一艘大得像個小星球,比在波洛星上所見的拉姆的戰艦大多了,即便是喬斯頓元帥的座駕也沒有那麼誇張。司馬平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喬斯頓所說的他的艦隊擁有旦達星大半實力的話有點言過其實。就看眼前這個第四星的基地裡的艦隊的實力,明顯就不輸於喬斯頓的十萬戰艦。鏡頭停在那艘巨型戰艦上,賓德介紹道:“旦達號母艦剛剛完成,第二艘正在加緊建造中。”辛巴德點著頭,光幕上的圖像接著變換,那是一個和剛才展示的差不多的空間,只是停泊的飛船少得可憐。


“第一星和第二星只留下警衛部隊,其餘的都已經集合到第四星,第三星的工廠正在全力生產。”賓德說道,隨著他的話音,光幕上出現大量未完成的戰艦,還有忙碌的機器人,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巨大的,和旦達號差不多的怪物。看樣子他們正在抓緊備戰,只是不知道旦達人的下一個目標是哪裡!

“人員補充的情況呢?”辛巴德繼續問道。


“兵源沒有問題,種子的供應很充足。”賓德清了清嗓子。光幕上出現一顆淡藍色的星球,隨著鏡頭的拉近,星球的表面地貌清楚地顯現出來。有山有海、有河有樹,草地湖泊、飛禽走獸,一應俱全,生態出奇地好!司馬平和依娜都吃驚不小,若不是後來出現的巨人,都還以為是自己的家鄉呢!那些巨人的身高在3米左右,面目和人相仿,頭上都有濃密的頭髮,男女體態差別明顯,三三兩兩地在鏡頭前出現。看他們的衣物簡單粗陋,如同銅器時代的地球。


“原始人的生活技能有了一些進步,整個格林特星的人口數量已近億,青年人的比率很高,以兩個合成一個新人類計算,種子的數量是足夠的。”鏡頭又換成一個倉庫模樣的室內,一排排貨架上整齊地排放著許多水桶粗細、一米來長的圓柱狀晶體,反射著室內藍幽幽的光,晶瑩剔透。賓德繼續說道:“記憶庫已經從第二星遷到第四星,我們保存了一百萬個記憶體,足以製造出百萬個戰士。”辛巴德滿意地點著頭,贊道:“賓德將軍辛苦了,做得很好!大王命令,暫時關閉第一星基地。還有,必須儘快造出十萬新人類戰士,新造出的戰士就放在第二星訓練吧,具體就有賓德將軍你來安排。出了波洛星這件事,遠征的事情可能會緩一緩,不過準備還是不能停下來,大家心裡有數就行了。”辛巴德的眼光停在拉姆的臉上輕歎道:“大王想見拉姆將軍,我此行是來接將軍的。”拉姆神色一黯,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點了點頭答道:“拉姆有負大王的信任,真的沒有臉見大王。”辛巴德搖了搖頭,司馬平以為他們的談話也該結束了,卻聽辛巴德問道:“看看新人類的製作吧,聽說你們改進了系統,產量提高了很多了。”


“是的元帥。改進了能量填充方式以後,製造一個新人的週期從原來的十五小時縮短到現在的十小時,這還包括了記憶體的輸入,整個過程比原來幾乎縮短了一半時間。不過夢工廠一次最多只能製造50個,最近戰場上的消耗又很多,所以......”辛巴德擺擺手制止賓德後面的話,說道:“這些大王都知道,你們盡力就行了。”


司馬平也來了精神,原來這些三隻眼的旦達人是人工製造出來的新人類!把聽來的告訴依娜,依娜的反應也是相當的強烈——這太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現在辛巴德要看新人類的製造,真是天賜良機,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光屏上出現一間巨大的、像防空洞一樣的房間,房間的正中間平放著一個金屬圓柱體,就像是地球上用來儲油的油罐,好像還是不銹鋼製作的,放在離地三米多高的一個平臺上。大罐長近二十米,直徑有5米多,邊上還附著一個短了一半多的較小的圓桶。平臺的四周,圍著幾十台儀器,幾個大螢幕上閃著不同的波浪線。這時一輛拖車開到平臺的一頭,圓桶的端蓋正緩緩地打開。一塊滑板從桶中滑出,板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旦達人,身形平緩,一眼還真是看不出性別,估計旦達人的新人類都是中性人!一塊白布蓋住這個剛剛出生的旦達人,拖車隨即開走了。又有兩輛較小的拖車開來,車上躺著人,也蓋著白布,不過從凹凸不平的體態來看,明顯能看出其中一個是年輕的女性。只見那輛載著男性的拖車開到打開端蓋的大罐處,車上的機械臂取走白布,露出一個年輕的男性巨人的身體來,正是剛才賓德介紹過的那種生活在格林特星的原始人!滑板將男子送入大罐後,罐蓋自動關閉。司馬平發現,大罐的內徑也只不過三米左右,看來大罐的外壁裡面玄機多得很。


另一輛拖車上的年輕女性被送入附在大罐邊上的較小的圓桶中,拖車退去,室內開始閃動幽暗的紅光,機器上那些螢幕顯示的曲線開始跳動起來。看著紅光亮起,賓德說道:“我們將能量補充和記憶體植入系統都整合到了催化器中,現在新人類的正品率提高到七成,比原來高多了。”


“嗯,這樣的規模生產還能有七成的正品率,很不錯了!”辛巴德贊道。司馬平卻不住地搖頭,七成的正品率,兩個普通人製造一個新人,也就是說每一百個新旦達人出生就會浪費掉六十個原始的巨人,真是草菅人命啊!看看要瞭解的已基本明瞭,司馬平拉著依娜退出第四星基地。他決定先去格林特星,看一看生活在朦朧中的原始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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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四章 巨人

藍天、碧海、白雲、清風,巨大的怪獸在原野上結隊賓士,,空中鳥兒翱翔,也不時有巨大的翅膀的陰影投射到地面。司馬平就像回到了畫家筆下的幾千萬年前的地球,恐龍橫行的年代。也只有這些像恐龍一樣的巨大的野獸,才能填飽巨人的胃口。看這些三米高的巨人,一隻野豬估計只夠兩個人分享。依娜也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收起盔甲的她,在樹梢上忘情地跳躍著,驚起滿天的鳥雀。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家鄉就是這樣的。”司馬平感慨地對依娜說道。


“啊!是嗎?”依娜的眼中露出羡慕的神情,看著遠處地平線上隱約出現的一個巨人,恨恨地說道:“司馬哥哥,旦達人好殘忍啊!剛才我忍不住就想大殺一場!” 司馬平輕輕地飄到她的身邊,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很殘忍,看他們製造新人類,簡直就是在殺戮。不過我們的目的是要制止戰爭,一定要找出旦達人罪惡的根源,最好不要殺戮太甚,否則的話,我們和旦達人也沒有什麼分別了。”依娜的臉上飄過一抹紅色,有點難為情地看著司馬平,好像自己已經做了錯事似的。司馬平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輕輕歎道:“創世之神賦予人類智慧,是希望人類作為萬物之主,和各類生物和平共處,管理好大地的。智慧並不是殺戮的武器!人類若不能善用智慧,必定會遭受報應的。人類是創世之時幾位大神的私造之物,曾被神王詛咒過,這是創世之神親口對我說的。地球上的人類就是因為違背了神意,至今已數歷劫難,文明被摧毀過許多次了。要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旦達人這樣肆意殺戮,報應遲早會降臨的。”

“可這一天為什麼還不到來?”依娜想起逝去的戰友,雙眸含淚,恨恨地問道。司馬平默默無語,拍了拍依娜的手臂,領頭向遠處一道輕煙升起的地方飛去。


風中送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林中的這片空地上聚著數百人,男女老幼都有,反而青壯年較少。人群的身後,是一個五角星佈局的村落,建房的材料都是整齊的條石,上面以粗木結頂,形狀像極了農村的土坯房。村子的佈局相當工整,房子也很高大結實,以眼前的這區區幾百人,住這些房子還是相當寬敞的。幾堆巨大的篝火燃得正旺,上面都架著東西,有的燒著陶罐,有的烤著野味。篝火圍成一個弧形,在篝火的前面,是一個用石頭搭建的2米多高的簡陋的平臺,臺上正擺放著一個野獸血淋淋的頭,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瓜果。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火焰中不時傳出“啪啪”的爆響,炸起一團團火星。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司馬平和依娜在遠處好奇地打量著這一群人,只見一個年長的男姓越眾而出,顫微微地來到前面那個祭祠用的平臺前,從台下的土罐中倒出一碗酒一樣的東西來,灑在身後的篝火上,嗞的一聲,炸出一片青藍的火焰。老者再倒了一碗,恭恭敬敬舉過頭頂,擺在石臺上瓜果的前面,堆滿皺紋的臉上淌下兩行淚來,順著斑駁的臉頰流進雜亂的鬍鬚裡。只聽淒涼的聲音在叫著:“天神啊!請給落星村留下幾個年輕人吧,我們一定用最好的牲畜來酬謝1人群中響起了低低的抽泣,不久,悲泣之聲就連成了一片。


司馬平將聽到的轉述給依娜,小丫頭聽得怒目圓睜,恨恨地說道:“這肯定是旦達人做的好事,什麼天神?簡直就是強盜、畜牲!司馬哥哥,難道神的詛咒失靈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沒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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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07: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五章 天怒

格林特星的情況大致和落星村差不多,人們還生活在刀耕火種的時代,主要以打獵和蔬果維生,也馴養動物,大多數部落有了冶煉銅器的能力,紡織品較粗糙,還沒有貨幣。五千年前的地球就是這樣的吧?


司馬平感慨萬千,若沒有旦達人的騷擾,再過幾千年,這宇宙中可能會增加一個燦爛的文明。可是現在,幾乎每一處村落都是老弱病殘居多,青壯年少得可憐,如果不幸再有什麼意外,說不定大多數村落都會凋零。看來賓德所說的格林特星的人口情況也有一點出入。


依娜一路行來,心中的怒火正在不斷的積聚,有好幾次,遇見旦達人的飛船時都想出手,都被司馬平及時制止了。司馬平可不想這麼早就暴露了自己,使一個神通將所遇到的旦達人送回旦達星,飛船就深埋在格林特星的海裡。依娜跟著司馬平在格林特星轉悠,越來越覺得不耐煩,實在忍不住了,賭氣地踢著一棵大樹的樹梢生悶氣,不走了!小丫頭平時小鳥依人的樣子,對司馬平百依百順,這時突然發起了脾氣,到把司馬平嚇了一跳。問道:“依娜怎麼了?”


“司馬哥哥,你說我們不是來遊玩的,可是你這是怎麼了?到處走啊看啊,看見旦達人作惡也不加懲治!我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司馬平歎了口氣,小丫頭這是不耐煩了!這也難怪,眼睜睜地看著惡人為惡而不作為,真是罪過!飄過身去,輕摟住依娜的肩膀——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親昵動作!依娜受寵若驚,臉脹得通紅,不解地望著司馬平。


“依娜稍安勿躁,許多事情是要慢慢做的。我們既然來了格林特星,就該考察一下這裡生存的原始人類的現狀。如果沒有旦達人的騷擾,他們能不能生存下去,是不是需要什麼説明!畢竟他們被旦達人害慘了。而且我還要去看一看這星系中其他星球的狀況,旦達人的力量究竟是怎樣分佈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到時候談判也可有個分寸!”司馬平輕輕解釋,依娜委屈地點頭。“司馬哥哥什麼也不和我說,依娜實在是忍不住了,想想旦達人每時每刻都在害人,我就...我就...”


“好了,好了。依娜的心情我理解呢!這樣吧,格林特星我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若就此斷絕旦達人的騷擾,他們應該能慢慢地恢復元氣的,畢竟這裡的自然條件非常地好。”司馬平安慰著依娜,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剛來格林特星的地方,那片落星村所在的樹林。


“司馬哥哥,這裡的原始人真夠可憐的!”依娜萬分同情地看著村前簡陋的祭台。司馬平點點頭,是夠可憐的,無以名狀的可憐!自己所尊奉的神,竟然是蠶食自己血肉的強盜,人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了!靈機一動,對依娜說道:“我們和落星村也算有緣,就來幫幫他們吧,以後的事情就靠他們的運氣了。”

“啊!司馬哥哥能幫他們嗎?那最好了!怎麼個幫法?依娜能做什麼嗎?”依娜來了精神。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做一件現實一點的事了,興奮起來。


“依娜想做事嗎?也好,就讓你跑跑腿吧!”司馬平從貯物手鐲中取出一大堆晶石,那是在旋璣仙陣中得到的東西。將晶石切成一尺來長、三指寬的條狀,默運玄功轉換晶石的能量,注入靈訣,然後一股腦兒地扔給依娜。依娜抱著著一大堆晶石,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望著司馬平,不知該做些什麼!


“依娜可將晶石埋在落星村周圍的地下,最好是村裡人活動的地方也埋一些。不過兩塊晶石間的距離最好不要超過一千步,埋的範圍越大越好,晶石不夠我還有。”司馬平解釋道。


“這麼簡單,依娜這就去做。”依娜得令一聲,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實在憋壞了!終於有事可做,效率高得出奇,不多一會兒,就將一大堆晶石消耗殆盡了。於是,司馬平接著煉,依娜接著埋,反復了四、五回,差不多將大半幅草原和整個樹林都圈了起來,把司馬平手裡的能量晶石也消耗了大半,兩人才收手停了下來。司馬平收懾心神,一道靈訣打出,只見所有埋下晶石的地方,隱隱地都飄起一道霧氣,消散在虛空中。

“好了,我們走吧。”司馬平拍拍手對依娜說道。


“司馬哥哥做了什麼呀?依娜怎麼糊裡糊塗的。”依娜可不樂意了,自己忙活了半天,還以為司馬平又會變出什麼奇景異象呢!末了只是見司馬平念了一句咒語,世界一成沒變。司馬平也不回答,一把拉著她向高空飄去。樹林和草地在眼前慢慢地變小,穿過半空中一層淡淡的薄霧之後,下面的景色忽然大變起來,再也看不見巨獸賓士的草原了。依娜的眼中是一大片枝節交錯,難見實地的茂密森林。


“依娜試試憑感覺能不能找到格林特人。”看著滿臉驚奇的依娜,司馬平說道。修真人的第六感有時比視、聽還要靈敏。依娜依言閉起眼睛,憑意識向下面的大地搜索——奇怪!剛才還人丁興旺的村莊此時竟然找不到了!非但如此,這片樹林出了零星的有一些小東物的蹤跡之外,連大形的獸類也找不到,怎麼回事啊?太神奇了!驚奇的看著司馬平。

“依娜可向下面去,看看什麼時候能找到人!”司馬平繼續說道。


“難道剛才這層霧障不是界線?”依娜更奇怪了,身影緩緩向下沉去。樹梢自然放大,穿過霧障,景色依然不變,一直到她看准一棵樹梢一腳踩空,眼中的景色才豁然變化。這下可把小姑娘樂得,忘形地大叫起來:“司馬哥哥,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神奇什麼啊!這只是大乘幻境中的小乘之術,還要借物幻影。真正的大乘幻境就像你在封神碑中所見到的一樣,那是隨心意幻景物,似真似幻全由心定,可惜我還做不到。這小乘之術學來容易,以後我將功法教給你,你慢慢地學,也能做的。”拉一把有點忘形的依娜升向空中,“那些晶石的能量足夠維持很長一段時間,這其間應該能將旦達星的事情處理了。我們還是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司馬平心裡也沒底。旦達人橫行宇內,這格林特星就像是他們的後花園,要真的一勞永逸,除非將格林特星搬走。這可能嗎?


格林特星外面的那個有文明的星球,其實只是旦達人的一個礦場。星球的各處都是巨大的機械在轉動,沒有人跡,連旦達人的新人類也沒有——一個高度自動化的礦場。各種礦物被煉製成半成品後,自動裝上飛船,送到旦達星的某處。其實說這顆星上沒有人類也不全準確,在這個大行星的週邊有兩個小月亮,那是旦達人的基地了,從星球表面起飛的飛船都是經過在這兩處整編後才飛離行星的。

旦達人的科技已經超出了地球人類的想像,可為什麼衝鋒陷陣還是要血肉之軀呢?


司馬平對旦達星的實力已基本了然。真正用於征戰的新人類並不太多,可就是這些新人類,擁有別人無法企及的文明,連自身也是技術的產物,這對世界、對人類是一個何等悲哀的現實!

返回旦達星的途中,沿途的氣氛明顯地和來時所見不太一樣。身邊不時有呼嘯而過的飛船,目標也是旦達星。難道旦達王等不及喬斯頓元帥的回音,迫不及待地要出征了嗎?


旦達星的週邊,比幾顆衛星更遠的軌道上,密密麻麻地停了許多飛船,不留意細看,還以為第四星的東西都搬到外面來了呢!細看才知道不是。這些大多是貨運飛船,武裝一般,只能勉強自衛而已。停在這兒幹嗎呢?而且好像還是無人的。


旦達星的陸地大多空曠幹結,幾乎沒有高大的喬木,只有絨絨的小草。許多圓頂的建築零落地散佈在大陸的四處。此時有一些建築物的圓頂打開著,有的裡面是巨大的拋物天線,有的閃爍著眩目的雷射光束。一反外太空的繁亂,近地處竟沒有飛船起降、穿梭。記得剛來時看到的可不是這樣的啊!依娜好奇地問司馬平:“司馬哥哥,旦達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這麼靜!很反常啊。”

“是不對勁!我們到地面去看看。”司馬平點頭同意,引著依娜向光波閃爍處降去。


前面是黑壓壓的大片人群,排列整齊的方陣,呈長方形聚在一片寬大無邊的平地上。微風吹過,空中飄起一絲絲輕浮的草屑。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升起不久,從這裡望去,還是紅紅的一個大蛋。這一大堆巨人,人數不下十萬之眾,整齊地肅立在空曠的平原上,眼睛都向著同一個方向。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這好像是旦達人的閱兵式,連帶著祭祠活動。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旦達人的上層人物應該都在現場了!


巨人的目光聚焦處是一座兩百多米高的階梯形金字塔,每一個階梯都有1米多高,一層層向上。頂上是一個近80平米的平臺,整座金字塔雄偉壯觀,氣勢非凡,和它比起來,地球上那座在沙漠中靜靜地立了幾千年的大金字塔只能委屈作小弟弟了。

金字塔的向陽面,面對著方陣整齊地站著四排軍官,人數也有數百人,裡面有許多司馬平熟息的面孔:賓德、石原、拉姆、辛巴德......看來拉姆回來後並沒有受多大的委屈,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臉色紅潤,精神抖擻。其他幾位也是如此。這些旦達人都穿著黑色的短制服,而金字塔前站著的軍官都是黑色的長披風,一大片黑色佇立不動,遠看就像是冰原上的一大群企鵝。司馬平越看越像。越想越好笑,實在忍不住了,一個人對著天空偷樂。依娜很是奇怪,不知道司馬平為何高興,怯怯地問道:“司馬哥哥笑什麼呢?依娜又錯了什麼了嗎?”司馬平連忙搖頭,手點著那些旦達人:“我笑他們!”

“他們?他們有什麼好笑的,一個個呆頭呆腦的。”依娜撇著嘴。

“就因為是呆頭呆腦才好笑啊!”司馬平將地球上南極企鵝的生活習性仔仔細細地向依娜描述了一遍,末了還學著走了兩步,把小丫頭樂得眼淚都下來了,就是不敢出聲。


塔頂上只有一個人,身披血紅色的披風,頭上頂著金色的王冠,左手中握著一根三米多長的神杖。這神杖通體銀色,杖身是兩條盤旋而上的蛇,蛇尾是卵形的魚尾,兩條蛇的頸部打成一個平結,蛇頭向內昂起60度,蛇信糾纏成一個銀色的橢圓環,圓環的中間,憑空轉動著一顆巨大的金色圓珠。司馬平和依娜隱在佇列的一邊,金字塔的稍遠處,冷眼看著旦達人的聚會。這神杖司馬平特別留意,裡面蘊藏著強烈的能量波動——竟然是一件修煉過的神器!難道旦達王也是修真者?

空中迴響起一股渾厚、深沉的聲音:“戰士們,我將犧牲的心臟獻給了我們的天神,把鮮血獻給你們,請你們和神一起痛飲吧!”


“大王!嗚——;大王!嗚——!”空中震響有節奏的喊聲,聲勢極為雄壯。那旦達王一順手中的神杖,空中隱隱響起嗡嗡聲。緊接著一片白光掃過,每一個巨人的手裡都有了一個大大碗公。如此傳送物體的技術真讓人歎為觀止!白光過後,只見旦達王的神杖上射出一片淡紫色的光,照得每一個巨人的臉色都成了絳色。紫光消失時,巨人的碗裡赫然都溢著暗紅色的液體。只聽旦達王大聲喝道:“喝!”自己也是一碗。塔下是一片整齊的喝聲。紫光再起,再喝,一共每人喝了三大碗!司馬平心中一陣陣煩惡,這一個大碗差不多可做為養金魚的魚缸了,抽幹一頭豬身上的血也裝不了多少碗,如果真如旦達王所言,這是犧牲品的鮮血的話,這麼多人痛飲,那該要多少犧牲啊!不知旦達人的犧牲品是什麼?不過即便是大象,那也得數千頭啊!


“戰士們!我們這次出征的目標是一個新發現的星球,距離這裡非常的遙遠,幾乎是在宇宙的另一邊。那個星球叫地球,我們的探測器在中途截獲到地球所發出的資訊。因為路途遙遠,所以我們趕路的時間會很長,那片空間是我們從來沒有探訪過的,或許會有危險,但我們又不得不去,為了我們的神!”旦達王揮舞著手中的神杖,“那裡生活的是和波洛星人一樣的人類,他們已經開始擁有很高的技術文明。我決定,我們立即就去那裡!我將親自前去,和戰士們一起戰鬥!我決定將第二星和第三星一起帶去,未完成的戰艦邊走邊造。波洛星將由賓德將軍的留守戰隊處理,儘快聯繫上喬斯頓元帥,解決之後鎮守旦達星。我們的神會和我們在一起的,戰士們,戰鬥吧!”平地上沸騰起來,整齊的隊形也開始散亂,那些面向著太陽的軍官也大多數目瞪口呆,只有少數幾位還神識坦然。這一襲話也嚇壞了另外一個人 ——司馬平!地球!有沒有搞錯,旦達人的鋒鏑所指竟然是地球!司馬平暗念阿彌陀佛,佛祖保佑。真是蒼天有眼哪!如果讓旦達人到地球,那還會有地球人類嗎?是老天讓自己來此一遭,得悉這個驚天消息的!愣愣地盯著金字塔頂揮舞著神杖的旦達王,微微冷笑起來,把一旁糊裡糊塗的依娜嚇了一跳。

“司馬哥哥怎麼了?他們想幹什麼?這麼高興!”依娜不知道司馬平為何突然變得有點冷酷,推了推他的左臂問道。

“旦達王要御駕親征,目標是地球。”司馬平望著眼前雀躍的人群,冷冷地答道。


“啊!去地球!?我還以為旦達王給他們喝了什麼仙藥呢!”依娜吐了吐舌頭。難怪司馬平要勃然變色,地球距離這裡太遙遠了,旦達人的魔爪竟然也不肯放過。這宇宙中他們還能容得下誰呢?說不定有一天,還會將炮口指向仙、佛兩界。

“他們喝的是血!鮮血!”司馬平感到自己的心在抽搐,猛吸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

“鮮血?司馬哥哥騙依娜呢!哪個有這麼多鮮血供這許多巨人喝啊?”依娜不信,看司馬平的神態不善,又不敢撒嬌,在一旁可憐嘻嘻地自言自語。

“依娜不信嗎?你可以自己看去。奧秘應該就在塔里。”司馬平指著高聳的金字塔。


“好!我去看!”小丫頭說走就走,趁著人群亂哄哄的當兒,一個小挪依閃入塔內——金字塔距地面三分之一高處,有一個半米見方的正方形洞口,一直通往塔的深處。這司馬平他們早就發現了,因為發現旦達王不簡單,生怕自己運用太強的能量時會被對方察覺,所以也沒有立即去探查究竟。


依娜進塔的速度很快,出塔的速度更快,司馬平還在考慮要不要隨著進去看看時,小丫頭已化作一道流光從塔中飛出,連身影也不掩飾了。臉色煞白,眼睛血紅,額頭血管亂跳,對著司馬平只說一個字:“人!”

“人?人什麼?難道塔里關著人?”司馬平被她的神態嚇壞了,身形也不掩飾了。神識一閃而過,向金字塔探去。


巨大的金字塔的邊長超過500米,裡面的密室也有許多,大大小小分佈在塔內的各處,在金字塔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鐘形空洞。司馬平的神識迅速地在塔內遊走了一遍,然後停在中間的大廳——這是一個百米多高的巨大空間,橢圓形的一間密室的最寬處也超過了百米。在這個鐘形房間的下面,還有一個大密室,一條寬大的通道一直伸向星球的深處。現在在這間巨大的密室內,堆放了數千具巨人的屍體,男女老幼都有。每個人的右胸都裂開成一個大口,胸膛裡已沒有了心臟,每具屍體除了胸口部位有未幹透的血跡外,竟沒有一滴外溢的鮮血。司馬平猛睜開眼睛,兩眼中射出金燦燦的毫光,星魂猛烈的顫動起來——他們竟拿人作祭品!一次就殺戮這麼多!還是人嗎?還有人性嗎?

司馬平和依娜兩人的突然現身也引起了旦達人的注意,靠近這邊的巨人都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著兩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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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 天怒

依娜化作流光劃過眾人的頭頂時,拉姆比大多數人都先發現異常。司馬平上次出現時就是一道金光,這次難道又是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等到看清現身的是身披彩鳳甲的依娜時,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恐懼,大叫一聲,然後沒命地向塔的後面逃去。有依娜必有司馬平,憑波洛人自己的能耐是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趕到旦達星的,而且他們也沒這個膽量!即使來了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位天神也來了,而且就在這裡。事實上就在他跑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張望時,也恰好看見司馬平現出身形,只不過沒有披上狻猊神甲而已。當下是心膽俱裂,哪裡還敢回頭,順著塔基一直向金字塔的背陽面躲去,及至跑到那面一看,竟有人比他先到了。正是他的難兄難弟石原,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恐懼和不安。拉姆連腰都不敢挺直,弓腰塌背地貓在一角,偷偷地向外張望。而石原更好,乾脆就趴在了地上。當時的場面還比較混亂,他們兩個的失態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除了拉姆的那一聲大叫驚擾了一部份人外,大多數人甚至沒有注意到突然現出身形的司馬平和依娜,畢竟塔下的人太多了。不過從司馬平現出身影開始,那些有幸看過拉姆戰艦上錄影的人都開始心驚膽戰起來,一些人也開始學拉姆的樣子,慢慢地轉到金字塔的背面去。


也就在司馬平瞪起雙眼的時候,金字塔頂上射出一道強烈的金光,向兩人立身之處打來——旦達王已經警覺到了危險,先下手為強了。手中的神杖亮起明亮的銀色霞光,而杖頂上那顆金色的珠子,透出的卻是七色的虹彩,只是那銀色的霞光中隱隱藏著一股灰暗之氣。那道金光正是從杖頂的金珠裡射出的,司馬平不敢輕敵,神杖透出的能量不會比那些鐳射大炮中射出的能量差多少的,若被打到身上,那可不是撓癢而已。金蓮信手而出,將依娜罩在裡面,人已披上了神甲,騰起到了半空。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神杖上射出的金光如同一根大棒,而司馬平就像是一隻空中飛舞的金色蒼蠅,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就連已躲到一邊的拉姆等人,也都不知不覺中直起了腰杆。


司馬平在空中不停地做著小幅度的挪移,心中的怒火正在急速膨脹,正想用封神碑抵擋一下,緩一口氣,可一摸胸口——怪了,封神碑不見了!而且連六道鏨也不見了!這一嚇差一點魂飛魄散。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丟的呢?


旦達王的進攻突然停了下來,空中傳來轟轟隆隆的震響。司馬平定住身形凝神一看,好嚒!封神碑早已停在金字塔的正上方的天空中,正慢慢地在長大呢!碑頂的神殿中正有兩道白色的煙氣在飄出來。這煙氣糾結盤纏,頭部已凝成兩條巨大的龍,向蒼穹飛升而去。煙還在不斷地冒出,並漸漸地向遠處彌漫開來。碑身上繚繞的青霧越來越濃,而那根系碑的如意繩,此時正繞成一個個繩圈,向旦達王手中的神杖套去。從四周射來無數條光束,都向著那巍然屹立的封神碑,旦達王也不閑著,金光罩向軟綿綿的如意繩。空中的震響更加驚心動魄了。


司馬平身前的不遠處,六道鏨靜靜地停在虛空,已長大到一米多高,如一朵巨大的、含苞欲放的銀色荷花。金字塔下,巨人們已亂成了一鍋粥,平原上到處奔跑著慌亂的人群。這兩件神器的自動現身,著實讓司馬平吃了一驚,難道旦達人的惡行終於惹惱了神靈,要借他司馬平之手來行天劫!


六道鏨和封神碑的打開都極緩慢,如意繩已套住了旦達王手中的神杖,正慢慢地回收,如電影裡的慢鏡頭。旦達王的雙手死死地抓住神杖不放,直到雙腳離塔頂10多米高時,才大叫一聲摔了下來,沒入金字塔裡不見了。如意繩栓著無主的神杖,就如同釣住了一條千斤重的大魚,慢慢的收線,最後銀光一閃,神杖沒入碑頂的神殿裡,如意繩也變成了殿頂的一道紅線。這邊如意繩在釣魚,那一邊,在司馬平的身前,一朵奇花正在開放。如一個巨大的蓓蕾一樣的六道鏨,四周透出銀色的毫光。這毫光越來越亮,緊緊抱在一起的六片花瓣也在緩緩地舒展開來,一時間天宇間銀光閃爍。而當神杖被抓進封神碑的時候,六道鏨也恰好完全展開,中間那可嫩黃色的蕊的顏色正在慢慢變暗,直到成為無光的黑色。這時封神碑已經長成了一根擎天柱,帶著滿天的青霧、震耳的轟鳴向下壓去,而六道鏨卻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嘯破空而去。滿地都是驚恐萬狀的巨人在奔跑,金字塔在封神碑的重壓下,傾刻間就化作了一堆石粉,而封神碑的去勢卻未見停止,底部已深深地沒入旦達星球的內部。大地劇烈地顫動起來,地面上裂開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視野中已沒有了高出地面的建築。遠處的地平線上,依稀還見到了星星點點的紅色和沖天而起的煙塵。而那六道鏨破空而去不久,天空突然明亮起來,巨大的、如車輪一樣的光斑充斥著眼前所有的空間,連司馬平都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眼前的旦達星已經是一個地獄世界,地面上早己看不到了人影,滿眼都是火紅的奔湧的岩漿,一如勾藍星上那個傷心的幽谷。司馬平傻傻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早已沒有了感覺。


封神碑只剩下神殿還在地面上,大地好像是一個被撐開蛋,到處流著桔紅色的黃。裂縫越來越大,轟轟隆隆的震顫直讓人頭皮發緊。終於,封神碑不再長大,稍稍停頓了一下,開始慢慢的收縮,熾熱的熔岩噴湧而出,如巨大的噴泉。司馬平收起金蓮,將依娜攬在狻猊神甲的金光裡,向高空遁去。


突然的變化依娜在金蓮裡也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企盼著上天給旦達人以懲罰,但是旦達星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那也是她始料未及的。緊摟住司馬平的腰,連頭也不敢抬起,不敢看司馬平的臉!空中白光還在閃動,只是旦達星的近處已經乾乾淨淨了,世界好像又回到了混沌初期,日清月朗。遠處的明月只剩下了三個,還有三個呢?看來剛才下面天崩地裂的時候,這太空中也沒有閑著。依娜怯怯地拉著司馬平的手問道:“司馬哥哥,這樣子是不是太過了,會不會惹起天怒?”司馬平攬住她的纖腰,看著已變成一顆紅色巨星的旦達星苦笑道:“你以為是我幹的啊!這次是神器自動出的招,這就是天怒!神王的禁咒應驗了。”

“啊?”依娜小嘴張得溜圓,眼睛盯著司馬平說不出話來。

“少不得我們還得在這星系查看一遍,不知毀壞的程度怎麼樣,那顆格林特星有沒有受到傷害,”司馬平歎息道,“旦達人算是完了,這宇宙該清靜一會了。”


灰影一閃,封神碑又回到了司馬平胸前,依娜抓在手中仔仔細細的端詳,真是神物啊!緊接著眼前銀光閃動,六道鏨也回來了,縮成一朵一指長的小花,在司馬平手中緩緩合起花瓣。天空一片澄碧,連一點垃圾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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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08: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六章 仙界

那顆留下來的衛星是旦達人的第一星,可能是已經被封存的緣故,竟然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只是入口處的能量層被毀了,除此以外,星內所有的能量運動也都停了下來。依娜望著空蕩蕩的宇宙,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突然間指著外面的天幕叫道:“司馬哥哥快看,那些船竟然還在!”


天際閃動著一大片明亮的星群,正是來時所見的那些停在遠處軌道上的運輸艦隊。或許是因為無人的緣故,此時只是能量被凍結,變成一大片飄在空中的浮塵。司馬平歎息道:“這些雖然已是無主之物,但就此毀了實在可惜。反正第一星已經空了,不如我們來將那些船都裝進第一星基地裡去。”

“好啊!好啊!”依娜拍手叫道,“可是距離這麼遠,怎麼裝呢?又沒有動力!”


“看我的!”司馬平打起精神,運起神通,第一星漸漸加速,向遠處的軌道飛去。旦達星毀了,那無與倫比的文明從此了斷,這一些殘存的機械就讓它們作為這文明的見證,留給後人考察研究吧!司馬平就像往瓶子裡裝黃豆一樣,將那些失去動力的飛船塞進第一星基地內,又在入口處加了一個結界,以免時間長了裡面的東西飛出來。


六道鏨斬殺的物件看樣子只是旦達巨人,如果真是這樣,那在這個星系中還會留下相當多的文明遺跡,這也算是對格林特人的補償吧!畢竟將來使用這些遺物的最大可能就是格林特星人的後代。神器都是有極高智慧的,不會亂殺一氣,所以這次星系裡的大劫,格林特星人應該不會受到傷害。正想邀依娜一起去格林特星一看,依娜卻指著遠處天幕上的一點流光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


“司馬哥哥快看,那顆流星好奇怪啊!”依娜說的這顆奇怪的流星正出現在他們左前方的天域,星光是耀眼的紅色,外面還包裹著一層淡金。流星背後的天空,原來漆黑的天幕亮起一片不大的白色光斑,又迅速暗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流光從他倆身前不遠處一閃而過,沖入旦達星紅豔豔的光環中。司馬平已感覺到了,那是一個人的能量,肯定是一位趕路的仙人。正想和依娜說說,依娜又叫了起來:“看!它又回來了!”


可不是嗎!那顆流星竟然是繞著旦達星轉了一個圈,然後徑直向兩人所在的空域飛來,只是速度慢了許多。“難道是來找我的,不然怎麼會中途打轉呢?”司馬平暗暗納悶,招呼一聲依娜,“我們去看看!”迎著流光飛去。


在司馬平前面不遠處,流光嘎然而止,緊接著金光散去,露出一個白眉白須的老頭來。這次輪到司馬平大叫起來,搶上前去。來的正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梁光禹,大羅金仙,法力無邊。但此時的大羅金仙卻像霜打過的茄子,神情萎靡不振,臉色蒼白,沒有了當初在龍虎山白雲觀所見的那種滋潤、嬌嫩的童顏。見到司馬平時,腳步竟微一踉蹌,就像是受了傷的樣子。司馬平大吃一驚,在仙界能位列羅天上仙的行列,那修為絕對是沒話說的,是什麼原因現在竟然受了傷。上前一把扶住,問道:“梁仙師,怎麼到了這裡?為什麼竟然受了傷?”梁光禹定睛看了看司馬平,眼睛一亮,微微喘道:“好!好!原來竟是老弟!有人在追我,我先到那裡去躲一躲,你幫我擋一陣。記住,不行就溜!”手一張,將一顆深藍色的寶珠塞入司馬平手中,“這個給你,絕對不能讓別人拿去!”一閃身躲入旦達人的第一星中。


司馬平傻傻地看著手中的東西。鴿卵大小的一顆深藍色的珠子,裡面閃動著彩色的眩光,正是當初梁光禹老頭從狻猊神甲上摘去的那個,怎麼現在急匆匆地還來了?在追他的是些什麼人呢?居然將羅天上仙追成喪家之犬,真是太了不起了!依娜好奇地湊過臉來,對著那顆珠子左瞧右看——很不普通的一顆寶珠,那老頭可真大方,見面就給。忍不住問道:“司馬哥哥,那老頭是誰啊?他怎麼見面就給你東西啊?這顆珠子很好的呢!”


“這珠子本來就是我的,上次給他討了去,現在突然又還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司馬平緊了緊手心,對依娜說道,“這老頭可不簡單,羅天上仙梁光禹,在仙界也是非常有地位的人,不知道今天怎麼會遭難了,他說有人在追他。”

“啊!”依娜的嘴又合不攏了,“羅天上仙!還有人追?人呢?沒有啊!”


“有!你看,他們來了。”司馬平的眼睛看向剛才梁老頭出現的那片天幕。剛才的白色光斑早已消失,天幕已獲回復到原來的深黑色。此時,漆黑的天幕上正裂開一道白色的縫,從裂縫中在慢慢滲出五彩的雲霞。那情景太像上次奧丁出現時的景象了,難道又是奧丁?!也只有他那樣的實力才能讓羅天上仙落慌而逃。想到這裡,司馬平不禁頭皮發麻。上一次吃虧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的修為比起那冷寂天王,真是螢火之與日月,相差太遠了,沒法比!最近自己雖然屢有突破,進境神速,又新得了兩件威力無比的神器,可能不能抵擋一陣心中還是沒底。一把拉住依娜叮囑道:“來的可能是仙界的神王,法力太高了,我根本不是對手。你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遠了,實在不行我們就溜。”依娜見司馬平的臉色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凝重,心裡不禁也是一陣陣地發緊,乖巧地點點頭,眼盯著那彩虹飛處,眨也不敢眨一下。


天際虹彩舒卷,星月匿蹤,突然金光一閃,司馬平身前不遠處,現出一個金甲天神來,左手中還提著一支銀色的神杖。正是那奧丁!空中又有光華閃動,在奧丁神王的左右現出兩個人來。一個身披深藍色戰甲,手中提著一把黑色的巨劍,如一把大砍刀;另一位穿的是銀色的長袍,頭上戴著一隻束髮的銀冠,如中國古代的公子哥,手中托著一隻元寶形狀的、像茶壺一樣的東西,發著淡淡的金色的光。兩人的面相都很年輕,其中那個拿劍的還披著一頭棕色的頭髮,眉目也好像是西方人。依娜偎在司馬平的胸前,好奇地打量著這三個不速之客。那奧丁神王太漂亮了,英武神威,站在那裡,連身後的星月都沒了光彩;邊上的兩個也不差,一樣的美男子,比起自己正抱著的司馬哥哥也不輸多少!看得小姑娘把自己是誰都忘了。奧丁神王的眼光如兩道寒冰氣,掃過佇立在虛空的倆人,微微一愣:“竟然是你!司馬平。 ”


真是冤家路窄,這世界上司馬平最不想碰到的人就是奧丁。不過既然碰上了,那也只能硬撐一下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冤家已經結上了,示弱與人,徒惹人家笑話。功力在慢慢凝聚,這奧丁出手是不會打招呼的。左手將封神碑摘在手中,一拍依娜,小丫頭憑空就消失了。奧丁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竟沒有看清司馬平身邊的女孩是怎麼消失的,到了哪裡去了,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而且看司馬平的神態,顯然比上次見到的那個進步得太多了,自己一時竟確定不了他所在的層次。上次被自己送走的那個和現在的這個是同一人嗎?奧丁有些奇怪,弄不懂這段時間司馬平是怎麼修煉的,進步怎麼會這麼快!他身邊的兩個人也在好奇地打量著司馬平。剛開始還是兩個人,突然間女孩消失了,而且司馬平身上的金甲神光燦燦,那光波有如實質的一樣。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驚呼:“狻猊神甲!”那位銀袍的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太像啊!”

“確實是狻猊神甲!只是已經進化了。”奧丁盯著司馬平的額頭說道:“他得到了南方大神的星魂,神甲完全重生了。”

四道目光轉向司馬平的額頭,目光中包含了不安和羡慕。司馬平暗自點頭,畢竟是神王,見識非常人可比!連自己得到星魂這一節也能猜出來。抱拳施禮道:“神王別來無恙,司馬平有禮了。”


“哼!”奧丁鼻孔轉氣,冷冷地問司馬平道,“司馬平,下麵的事是你做的吧,你挾技行兇,已入了魔道,還不速速回仙界悔罪!”手指點向遠處紅紅的旦達星。司馬平搖了搖頭說道:“神王明鑒,不是司馬平幹的。我哪能有那麼大的能耐呢!你應該知道,這星球上的巨人曆害著呢,我哪敢惹他們。再說了我又不是仙界中人,去仙界幹嗎?”司馬平來個死不承認,反正和奧丁也沒什麼好解釋的,與其白費口舌,不如乾脆不承認算了。

“大膽!還要抵賴。”奧丁一聲怒斥,“不過你若將碧靈珠交給我,今天我就不和你追究,讓你日後自己向天帝說去,你看如何?”

“下面真不是我做的,神王明鑒!”司馬平假裝不懂,問道,“碧靈珠?什麼碧靈珠?”

“這碧靈珠本是狻猊神甲上的頭飾,你會不知道?我問你,你給還是不給?”奧丁的臉色陰得像江南五月的天空,不見一絲的光彩。

“我早就將它給人了,羅天上仙梁光禹奉天帝之命向我討的,我敢不給嗎!”司馬平豁出去了,裝傻裝到底。


“剛才梁光禹沒給你嗎?你右手中的是什麼?”奧丁的眼中冒出了金星,手中的神杖緩緩地提了起來。司馬平將碧靈珠往左手的貯物手鏈中一塞,手心張開,向奧丁揚了揚,剛想說話,只見一道碧藍色的光從奧丁的神杖上破空而出,直向他當胸刺來,神甲的金光也不能稍遲它片刻,轉眼就到了眼前。司馬平左手向前一擋,只聽轟的一聲,封神碑瞬間就變成一塊巨大的盾牌,擋在身前。


“封神碑!”奧丁大吃一驚,他身邊的兩個人更是忘形地叫出聲來。封神碑!那是傳說中的神器,南方大神的心愛之物,法力通天。三界之人苦覓了千萬年而不得,想不到竟然出現在司馬平的手中。奧丁神杖一轉,杖頭上升騰起淡淡的霧氣,司馬平突然覺得四周變得冰寒刺骨,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上一次遇到的那種如陷入泥漿中的感覺又來了。當下不敢怠慢,怒叱一聲,狻猊神甲的光芒猛然向外爆漲開來,一閃身,帶著封神碑移向遠處。奧丁一揮手,一道掌刃如電光一般,猛擊在封神碑上。只聽喀啦一聲,封神碑上竟然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紋,隨後青光一閃,裂紋消失,封神碑又回到原來的樣子。雖然封神碑沒事,但奧丁的掌刃著實將司馬平嚇壞了。竟然能將封神碑打裂,太不可思議了!哪敢再讓他肆意攻擊啊!叫一聲照打,手一招,六道鏨幻出滿天的銀光,向奧丁他們圈去。身邊那寒冷的冰氣消失了,六道鏨在一瞬間就將寒氣吸得乾乾淨淨。奧丁神色劇變,一拉身邊的倆人叫道:“快退!”那倆人也非泛泛之輩,未等奧丁吩咐已開始向後挪移。奧丁想不通啊!怎麼司馬平會有佛宗的至寶六道鏨,看樣子今天要擒他很難了。雙手連揮,在身邊結出一個個黑色的旋渦,將六道鏨的光輪吸走,看了一眼身邊的倆人,無奈地歎道:“ 今天的事很難了,六道鏨的殺氣或許只有定魄珠才能克制,我們走。”瞬間就消失在虛空中。


封神碑內,依娜正手托香腮,坐在溪邊的草地上,呆呆地望著不遠處的神殿出神,司馬平在她身邊的草地上現出身影也沒有驚醒她,直到司馬平一聲輕咳,依娜才猛地轉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司馬平,也不說話。

“依娜在想什麼呢?”司馬平好奇地問道。

“沒想什麼!”依娜搖著頭,金髮如波浪一般在身後飄動,“司馬哥哥,外面怎麼樣了?剛才這裡的震動好大哦!水都飛起來了。”

“奧丁他們走了,暫時沒事了,我們出去吧。”司馬平說道。


“司馬哥哥趕走了奧丁仙王,太了不起了!”依娜站起身子,指著不遠處的神殿說道,“你看,神殿裡好像在放著光呢!”司馬平順著依娜的手指看去,還真是!本來青霧彌漫的神殿,此時裡面好像點了一盞燈,銀色的光正透過青霧隱隱約約地閃動。司馬平不禁也好奇起來,神殿內明明是空的,怎麼會閃光呢?說道:“我們去看看。”一拉依娜向前飄去。


若沒有司馬平帶著,依娜根本走不進這縹緲的神殿。現在雖然進去了,也只能躲在司馬平的胸前,不敢離開狻猊神甲的金光。大殿周圍這飄蕩的青霧對修真者有莫大的殺傷力,依娜剛才就是好奇心受挫,所以才坐在水邊發呆的。


本來空蕩蕩的神殿內,此時在正中間正懸停著一支神杖。雙蛇盤繞的杖身,蛇信結成的圓環,環內懸著的金球——正是如意繩從旦達王手中搶來的那個。只是當時明明看見被收進碑頂的殿裡,怎麼現在到了裡面的神殿裡!神杖的長度已縮至兩米左右,粗細正合一握,蛇眼的顏色原來是鮮豔的桔黃,而結成環狀的蛇信,也已慢慢褪成暗紅色。整個神杖精美絕倫,此時杖身正放射出燦爛的銀霞,而那顆金色的圓球,向四周散射著七彩的寶光,正有縷縷黑氣不斷地從球裡淅出,飄散到殿內的空間裡。看樣子這神杖入魔極深,正被洗煉呢!司馬平拉著依娜退出神殿,順手從苷藍液的湖裡取出一大把五彩的晶石送給依娜。

碑外,碧空如洗,星明月亮,旦達星所放出的紅芒好像更亮了。依娜把玩著手中的石頭,好奇地問司馬平:“司馬哥哥,這神杖是旦達王的那支吧?怎麼到了這裡!”


“我也不知道!”司馬平搖著頭答道,“這封神碑的靈訣我到現在還沒有全部搞明白,有時候還要靠星魂來驅動。不過看這神杖的樣子,很可能是一件上古的神器,只是被旦達王糟蹋了。現在在神殿之中,借神王的禁咒驅除邪氣,將來說不定還能用呢!”


“哦!”依娜似懂非懂地點著頭。修真者到了修煉的後面階段,實際上練的就是一中境界,連司馬平也搞不明白的東西,對依娜來說實在是太深奧了。封神碑在慢慢縮小,當司馬平重新掛好封神碑時,梁光禹不知何時鑽了出來,就在倆人的不遠處現出身影。經過這一小會兒的緊急調理,老頭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此時單手托著雪白的長須,眯著眼睛瞪著司馬平,問道:“那是封神碑是不是?你從哪裡搞來的?剛才我好像還看見了六道鏨,小子你發大財了!難怪一向自高自大的奧丁也奈何不了你。”


“六道鏨是我替普濟長老辦事,老和尚送給我防身的,封神碑是在小霖天得到的。剛才只是僥幸而已,我看那奧丁仙王並沒有施展全力。對了,請問仙師,他們為什麼要追你?發生了什麼事?”梁光禹拍了拍司馬平的肩頭歎道:“小子別客氣,那奧丁是最有名的勢利。若不是全無把握贏你,他根本就不會甘休的。”

“都是這兩件神器的功勞,六道鏨殺氣太重了。”司馬平謙遜地說道。


“嗯!”梁光禹點點頭,“六道鏨是這世間殺氣最重的神器,它其實還另有妙用,我看你也不太瞭解,以後可多向普濟長老請教。那裡面很不錯的,我們到裡面說話去。”指著遠處漂浮著的第一星基地,帶頭閃了進去。司馬平拉著依娜緊隨其後,閃入一艘巨大的艦船中。老頭不知用了什麼法寶,艙內亮亮的。梁光禹看司馬平拉著依娜進來,嘿嘿地笑道:“小子豔福不淺啊!又是哪裡搞來的小妞,滿不錯的呢!”司馬平老臉通紅,不安地看了看依娜,還好!小丫頭什麼也聽不懂。趕緊申明道:“仙師請不要誤會,我們是來此辦事的。這姑娘是波洛星人。”


“波洛星人?宮盈盈的徒孫,難怪這麼漂亮。肯定會唱好聽的小曲了。”老頭突然用波洛星的語言說起話來,倒是將司馬平和依娜都嚇了一跳。敢情老頭認得波洛星的幾位祖宗!再想想也很正常,他是大羅金仙嚒!依娜一下子羞紅了臉,結巴著不知說什麼好!


梁光禹的心情出奇地好,雖然身上還帶著傷,但對著司馬平和依娜,依舊是談笑風生。看著依娜身上的彩鳳甲,忍不住贊道:“這仙甲很不錯呢!是不是宮盈盈傳下來的?”司馬平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晚輩胡亂煉的,光顧著好看,火候差多了。”梁光禹眼睛一瞪說道:“不錯了,不錯了!深得煉器的三味,你已經可以出師了。”依娜聽羅天上仙也在稱讚自己這身盔甲,可見它不僅僅是漂亮了。心中甭提有多高興了,拉住司馬平的手連聲道謝:“謝謝司馬哥哥!”司馬平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回道:“謝什麼呀!等以後我將它回一下爐,會更好一點。”轉頭問梁光禹,“請問仙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奧丁要碧靈珠幹什麼?”梁光禹收起臉上的嬉笑,抬頭望向舷窗外黑漆漆的虛空,歎了口氣說道:“仙界亂了,正式分裂成了兩派。通天教主想奪取帝位,挑起了紛爭,天帝和眾仙家已自閉在紫羅天,現在的仙界,都是通天教主的天下了。”

“什麼通天教主?小子不明白,請仙師說明白一點。”司馬平糊裡糊塗,不知到梁光禹在說些什麼。


“好吧,你沒去過仙界,對仙界的情況是不太瞭解,我給你說說。”老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手指輕撚著長長的鬍鬚說道,“仙界和這俗界一樣,也是由許多星球組成的。不過不像這一界的是,仙界靈氣充盈,大多數的星球都有原始的生命。雖然仙界已經開啟了千萬年,在仙界中修煉的神仙其實也不多。對於俗界的修道者來說,必須勤修千年,再渡過一重大劫才能升入仙界。這很不容易,很多人都是在最後一關的前面前功盡棄的。”

“為什麼入仙界之前必須度劫呢?這不是刁難人嗎!修煉千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司馬平忍不住問道。

“你當是去仙界的路好走嗎?如果不能渡過天劫的測試,讓你飛升也到不了仙界的,除非有仙人幫你。”梁光禹藐著司馬平,繼續說道,“當初開啟仙界主要是兩個人出的力,一個是太乙真人,一個是通天教主。仙界的鎮界之寶是三顆寶珠,定神、定魄、定海。其中定海是主,開啟仙界用的就是定海珠。當時太乙真人為主,通天教主輔助,合兩人之力才將定海珠完全啟動,所以後來在仙界,太乙真人為帝,通天教主歸隱,定神、定魄兩人各持其一。仙界有四大天王,你見到的是冷寂,還有翊聖、九雷、天殺三位;羅天上仙有十幾位,老夫也算一個,你在旋璣仙陣中見到名字的那幾位都是。其實這只是仙帝為了管轄仙界的眾仙所立的虛名而已。那通天教主手下也有一大批人,但幾乎都沒有什麼頭銜。四位仙王中,冷寂和天殺是通天教的人,在以前的數次神魔戰爭中,通天教幾乎沒有人參與,都是仙帝領著眾仙,協同佛宗的弟子在征戰。現在,仙界中太乙和通天兩派的實力已經顛倒過來了,此消彼長,尤其是在虛彌界塌縮之後,仙界靈氣斷絕,仙帝仗著定海珠的神通,強行從俗界吸取靈氣,但畢竟是杯水車薪。偏偏這時通天教主發難,要天帝交出定海珠,仙帝無奈,只能自閉于紫羅天,仗著神珠護住眾人。我上次回去時,此事正好發生。”

“原來是這樣!做仙人也不太平,拉幫結派,爭權奪勢,這和俗界有什麼不一樣。”司馬平歎道,“這碧靈珠有什麼用,為什麼奧丁要搶呢?”


“虛彌界本來是融入俗界和仙、佛、魔三界中的,三界通過它和俗界交換靈氣,使之生生不息。現在虛彌界沒了,三界和俗界的靈氣無從交換,對俗界倒也沒什麼,畢竟在這一界中靠靈氣生存的生命極少,平時所耗也不多。仙、佛兩界就不同了,現在靈氣枯竭,萬物不生,甚至還不如這俗界有生氣了。”梁光禹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仙師已經將碧靈珠拿去好久了,為何還沒有開啟呢?”司馬平問道。


“你當是吹泡泡啊,一吹一個!若沒有極強大的功力,連啟動碧靈珠也不可能做到,更不用說要幻成一界了,而且開啟碧靈珠的地方只能是這俗界。在仙界,能開啟這碧靈珠的除了仙帝和通天教主外,四位仙王或許也能勉強一試。不過現在這碧靈珠浸過了你的鮮血,所以不管是誰來開啟它,都必須要你作輔助才行。”梁光禹說道。


“啊!”司馬平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是有意的。當初你們為什麼不在仙陣的前面掛上禁止入內的標誌,害得我差一點死掉。”梁光禹冷笑著盯著司馬平看了好一陣,看得司馬平心裡直發毛。

“你知道為什麼要將碧靈珠和狻猊甲放在一起嗎?”老頭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呢?”司馬平不解地問道。


“這旋璣仙陣其實是半件神器幻化而成的,另一半在仙界。這件神器最能感應仙靈之氣,用於煉物那是極好的。你在陣中是不是感應到了極大的能量?那還是因為陣式早已關閉了的原因。如果是仙陣在運行的時候,即使是現在的你,也跨不進仙陣一步的。”老頭臉上又有了嬉笑,司馬平是聽得一驚一詫的。旋璣仙陣竟然是半件神器,真是不可思議!繼續問道:“那在仙界的另一半也是一個仙陣嗎?”

“哈...哈...”梁光禹大笑起來,“那另一半就是天劫仙陣。”

“啊!是這樣的啊!”老頭的話,依娜也聽得心口發悶,聽老頭說出天劫仙陣的來歷,不禁也長噓了一口氣。


“那仙師這次出來是找我的嗎?”司馬平又問。梁光禹搖頭歎道:“不,碧靈珠關係到仙、佛兩界的命脈,若不能儘快開啟,仙帝等眾仙只能困死在紫羅天。時間拖得越久,功力流失越多,所以通天教主一定要想法搶到碧靈珠。而三界之中,除了通天教主之外,現在有力量開啟碧靈珠的人都在佛界,碧靈珠也只有保存在佛界才安全。我此行就是往佛界去的,路上被那奧丁圍追堵截,還受了點傷。”

“佛界不是在這個方向啊?”司馬平奇怪道。

“哼!如果一路直走我能到得了佛界嗎?通天教已大舉進入俗界,在各處布下天羅地網,若不是老夫神機妙算,早就被他逮了去了。”老頭撚著長長的白須,有點得意洋洋。

“那仙師還去佛界嗎?晚輩可以送你一陣。”司馬平討好地問。有了封神碑,到哪裡都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快捷又安全。


“不去了,不去了。他們已經知道碧靈珠在你的手上,以後只會找你的麻煩。我受傷頗重,要覓地靜修一段時間,你以後要千萬小心,奧丁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梁光禹叮囑道。司馬平看著手中的碧靈珠,藍瑩瑩的寶光閃爍,心中一動,說道:“仙師放心,我有辦法。仙師知不知道碧靈珠開啟的方法?”


“開啟靈珠的仙訣其實就是《天薦錄》上記錄的神咒,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一個人千萬不要亂試,若不能全力展開,反會被神器反噬,切記!”梁光禹生怕司馬品冒險。雖然司馬平現在功力高絕,但見識卻貧乏的可憐,真不知道他這一身功力是怎麼來的。司馬平本來真有一試的想法,不過聽老頭這麼說,暫時將念頭壓了下去。問道:“仙師要去哪裡?我用封神碑送你去。”

“好!那就有勞你了。”老頭點點頭問道,“勾藍星知不知道?就在地球去小霖天的路上。”

“知道!知道!”司馬平連忙點頭。那地方能不知道嗎!自己在那裡可是出過大風頭的,想不到老頭要去的是勾藍星。


“那裡有個五梁城,是老夫留在俗界的基業,我就去那裡調理,你送我去吧。”梁光禹說道,卻見司馬平瞪大了眼睛,好像發現了什麼稀奇事兒似的。“怎麼了?不認識啊?”

“不、不!認識的,我還去過呢!”司馬平心裡暗暗叫苦。五梁城原來是老頭的根基,自己在那裡做的事可不太光彩,千萬不要惹老頭笑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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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七章 人質

封神碑內,風光綺麗。明月當空,白雲輕浮,小溪孱孱,芳草萋萋,高山逶迤,神殿巍峨,湖水清清,微風習習。牛羊悠然覓食,搞不清是白天或是黑夜。這也是司馬平糊塗的地方,又想要星月,又想要天光,好在這是在神器中,你只要想得到,就有可能做到。


梁光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一片天光,那一湖清水將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湖底的晶石更是讓他垂涎欲滴。司馬平知道那些東西即使在仙界也是極稀罕的,許多人經常是窮一生也得不到幾許,難怪老頭要大驚小怪,慷慨地說道:“這些都是大神留在封神碑中的,我也要不了這麼多。仙師若需要,可儘量取些。”老頭望著司馬平,又看了看一旁的依娜,卻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捨不得放棄。這畢竟是個機會,以後再開口就更不好意思了。


“這個...這個...”這了半天,斷然說道,“好!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有那麼多呢!大不了我送點東西給小姑娘,就算是交換好了。”依娜在一旁心花怒放。哥哥送東西,妹妹收禮物,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連忙甜甜地道謝,把司馬平的客套話也堵了回去。老頭從身邊掏出一大堆東西,丹藥、仙器都有,一股腦兒地塞到依娜的手中,笑道:“這些小玩意兒,給你玩的。那個碧玉鐲還不錯,既是法寶,還能貯物,靈訣就在手鐲中。這把仙劍名叫青雲,很適合女孩子的,只是以你現在的功力還使不動它。不過如果你司馬哥哥肯助你,那就好辦了。哈哈哈。”一邊說著,一邊還沖著司馬平眨巴眼睛,做著鬼臉。司馬平心裡好是尷尬,暗怪老頭多事。他知道老頭的意思,要幫助依娜提升功力,最好的辦法就是陰陽調和,快捷又方便。可是能這樣做嗎?!依娜可不管,聽說司馬平能幫自己提升功力,一下子精神煥發,兩個眼睛亮得像燈泡,在旁邊哥哥、哥哥不停地叫,弄得司馬平渾身不自在。梁光禹好像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似的,渾身舒坦,得意洋洋,連療傷好像也不急了。盯著神殿裡明滅的閃光問道:“那是什麼?”


“一件意外得來的神器。”司馬平老老實實地回答。一聽說有神器,老頭兩眼放光,可是一碰到大殿前的青霧,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上萬分沮喪。司馬平知道他內傷未愈,功力大打折扣。其實即便是身上沒有傷,也不一定能踏入神殿,好像仙人所習的功法和神殿的青霧犯沖。當下運起神通,用神甲的金光罩住梁光禹和依娜,再一次踏入神殿。殿內,神杖依然銀光燦爛,只是金球內淅出的黑氣越來越濃,淅出的速度也比剛才快多了,黑色的霧氣在殿內飄出好一段距離,才慢慢地消失。老頭呆呆地看著杖頭上那顆圓圓的金球,嘴裡喃喃地自言自語:“金蛋、金蛋!”

“金蛋?”司馬平和依娜面面相覷,不知老頭在說什麼,為什麼這麼吃驚。


“金蛋就是這件東西的名字!”兩光禹瞪了兩人一眼,示意司馬平退出神殿。看著殿外縹緲的星空,老頭羡慕地感慨道:“小子你可真是個大富翁,連這件東西都歸了你了,真把人眼紅死了。”

“這件是什麼東西啊?很寶貝嗎?”司馬平有點莫名其妙,這件東西在旦達王手上不知呆了多長時間了,難道會是天地異寶?


“很寶貝嗎!告訴你吧,這東西可不比你手上的封神碑、六道鏨遜色多少。這本來是魔界的至寶,黑魔神蚩龍仗著它縱橫三界,威風八面。當初魔神伏誅之後,神杖就不知所蹤,想不到竟為你所得,你小子還不是發大財了!這神杖全名叫做太玄水精黑靈銀蚺八寶金蛋,名字太古怪了,我們都叫它金蛋。”梁光禹的眼中還是羡慕。

“太玄水精黑靈銀蚺八寶金蛋!”司馬平和依娜都好奇地念叨著這怪異的名字,還真是很難記,不如叫金蛋來得爽氣。

“這金蛋裡怎麼會有那麼多黑氣,這寶貝還能用嗎?”依娜好奇地問道。


“唉!這金蛋本來也是上古的神物,好像應該是北方大神的東西,被蚩龍占了千萬年,入魔極深了。若不經錘煉,不管是誰沾上它,定會迷失本性,墜入魔道。你們看見的那些黑氣,就是沉積在金蛋中的魔魂,等黑氣散盡,紫霞重生,這金蛋應該就可以重生了。”老頭解釋著,一邊還不住地感慨。


格林特星,陽光依然燦爛。不久前司馬平和依娜的勞動成果依然還在,原始的巨人們依然在忙碌地生活著。狩獵、耕種、祭祠,渾不知主宰他們命運的神靈已經不復存在了,這一刻,他們已是自己的主人了。司馬平望著草原上奔走的巨人,感慨地說道:“但願他們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民族,將來不要像旦達人那樣才好。”

依娜很乖巧地隨在司馬平的身側,對著下面指指點點。現在她的心情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興奮!這次隨司馬平出來真是太英明了!眼界大開,見到了許多傳說中的人物,也見識了許多奇詭百變的珍寶,聽到了許多奇聞趣事,同時自己也是收穫頗豐,珍寶收了一大堆。那白毛老頭出手真是大方,東西一送就是許多,不知道封神碑的那個湖裡的晶石是什麼了不得的珍寶,值得他用這麼多東西交換,而且看樣子他還占了大便宜似的。那碧玉鐲實在是一件極好的仙器,能貯物不說,作為法寶也是威力極大,司馬平研究過之後也是連誇不止呢!更何況玉鐲色澤晶瑩翠碧,戴在手上也是極美的。唯一遺憾的是,明明老頭說的,司馬平能幫自己提升功力,可是任憑自己軟磨硬泡,這可恨的司馬哥哥就是不幫,於是青雲劍只能收在手鐲中作為擺設。此時聽司馬平發著感慨,接過話頭問道:“司馬哥哥,你說將來他們會像旦達人那樣嗎?”


“不可能的!旦達人之所以這樣瘋狂,我估計也有受金蛋的影響的原因存在,況且文明的發展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從現在開始,即使一切順利,沒有幾千年的時間他們也是不可能離開地面的,幾千年後,誰知道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司馬平對未來還是頗有信心的。


“不行,我得給他們提個醒,留個記號,千萬不要走旦達人的老路。”依娜還是不放心,堅持道。眼前這片開闊的大平原,林木稀疏,水草豐茂,遠山隱隱,不時有幾塊巨石突兀在地平線上。不遠處,老大的一片雜樹林,圍繞著一塊光禿禿的巨石。這巨石高有200多米,長近千米,寬處超過300米,平臥在草原疏林間,有如一座小山。初時司馬平還真以為是一座小山的,到近前一看才知道,這是一整塊紅色的巨石。在地球上好像也有這種獨石為山的奇景的!這塊紅色巨石整體呈卵形,有的地方陡直如刀削一般。在巨石上有許多奇怪的字元和簡陋的圖案,看來這裡已是格林特人的一個重要的活動地點。依娜興奮地說道:“就這裡了,我要給他們留下點記號。”探手從身邊取出司馬平的那支短笛,找了一個陡峭的崖壁吹奏起來。司馬平也是第一次見到小姑娘施展真功夫,頗為好奇,不知道依娜想要留下的是怎樣的記號。


音符從笛孔中不斷地飛出,開始還是簡單的單音,隨後就漸漸連成了曲調。隨著音樂的起伏,只見對面的崖壁上出現了一條條深淺不一的刻痕,有的連成彎曲的線條,有的組成粗獷的圖案,有的乾脆就是一片深淺不一的點,漸漸佈滿了一大塊峭壁。笛聲清越婉轉,聽了使人心曠神怡,真是神乎奇技!只是不知道將音符留在崖壁上有何用處。見司馬平盯著自己,依娜有點害羞地放下短笛,解釋道:“這是我們歷代秘傳的一種功法。音符留在其他物體上之後,在一定條件下能自動複現。這首曲子能消除人心頭的煩惡,希望格林特人不要那麼爭強好鬥。”司馬平讚歎地點著頭,這世間的奇功絕藝真是學也學不完的,竟然還有這種刻石留音的秘技,問道:“這留下的音符能保存多久?什麼時候會重放呢?”

“若再遇上今天同樣的氣候,聲音就能重放出來。至於時間嚒...”依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能保留多久。”


“這樣吧,我來布個陣法,讓它每年的今天都顯靈,怎麼樣?”司馬平也來了興致。多聽聽這音樂對人的性格淨化確實有幫助,同時在原始人的心中造了一個神靈的形象,對他們的將來確實是有好處的。只是滄海桑田,氣候變異無常,今天的森林草原,明天說不定就變成了荒漠,如今天這樣的天氣在將來說不定永遠不會再有的,那依娜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好啊!好啊!”依娜見司馬平也手癢起來,拍手叫起好來。司馬平默察了一下現在的氣候情況,然後取出四塊晶石,將它們嵌在絕壁的四個角上,大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晶石隱去了蹤影,原來依娜刻在石壁上的圖案也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巨大的星圖,簡單地畫出了這個星系的結構。一些在空間飛行的巨大飛船,旦達星上燃燒的火焰,絕望的巨人。依娜見司馬平信手一揮就搞出這麼一幅巨畫來,卻將自己刻下的東西隱匿了起來,正不知司馬平是何用意時,只見崖壁上彩光閃動,,司馬平剛刻上的圖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正是先前依娜刻下的音符,同時空中響起了清越的旋律。依娜眨巴著眼睛,不知道司馬平是怎樣做到的。

“我只是在石壁上加了個幻境而已,這幾塊晶石的能量,用上五千次該是沒有問題的,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的聲音當可保存五千年,怎麼樣?”司馬平解釋道。

“好啊!太好了!”依娜除了叫好之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好了,這裡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司馬平一拉依娜,閃入封神碑中。不管小丫頭原不原意,都必須回去了,自己也要儘快回一趟地球,還有碧靈珠的事情,最好能去一趟佛界——事情多著呢!


雨如紗似霧,淅淅瀝瀝。媚兒的心情一如現在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隨手一捏就會流出一灘水來。又是三年了,這三年可不像前面的20年那樣太平,地球上烽煙四起,到處是小規模的戰爭。生命如草芥,這戰爭是最血腥的東西了,不知道人類為了什麼,要這樣的衝動!現在戰火已經漫延到這個國家的邊界,人心慌慌,連觀音菩薩也鎮不住了。月如現在是常住在這附近的穹窿山,專職做她的觀音娘娘,救病治人。隨著戰爭的臨近,民眾中莫名其妙的流行病多了起來,有的甚至是聞所未聞的怪病,好在月如她們靈藥充足,法寶靈驗,暫時還能對付。這穹窿山現在是遠近聞名的聖地,求醫問藥的人每天都擠滿了寺院,菩薩的名聲也傳遍了大江南北。小月平時還常去幫忙,但最近戰事吃緊,有點放心不下家中的二老,回了成都了。至於素蘭,自從天下紛亂,戰火四起,就離開了這南方古城,回了師門。現在是天下的修真者最緊張的時候,戰火的背後,清清楚楚地有惡魔的影子。剛開始時憑著法力降妖除魔,還有一點效果,可最近,好像魔影越來越多了,而且魔神的法力也越來越高,憑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蒼松只能招集弟子,重點進攻,其他的幾個門派也一起行動,即便是這樣也是收效甚微,最近這一次還折損了好些弟子,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看好自己的家,祈盼司馬平早點回來。


咖啡店現在是顧客稀少,很少有人有心情來這種場所消遣了,好在她們這片小店本來連夥計到老闆都是修真者,也不靠它維持生計,沒客人更好,落得清靜。小琴也是一個大忙人,到處亂串,很少有時間在一個地方呆久一點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這叫做遊歷。若不是媚兒等嚴格要求,不許她靠近戰場,說不定那裡也能看見她的影子。


紅塵多煩惱,為了一己私利,人類這樣劫掠、殺戮,好像又回到了千年以前,那些鐵馬金戈的年代。媚兒微微歎息,雖然入世不久,但她實在是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若不是要報答司馬平的救命之恩,她情願隱居在深山。這紅塵雖然紙醉金迷,但她這顆心還是不能適應。然而想歸想,現在她要想脫離這個局也是不可能了,以她的道行修為,已成為地球上修真者的希望所在,在司馬平不在的情況下,只有她胡媚兒能獨當一面了。

雨絲如剪不斷的線,一串一串的沒有完的時候,已經四、五天了,天還不見放晴。小琴這幾天破天荒地沒有出外遊蕩,老老實實地在家陪著老媽和幾位師父,此時正陪著媚兒在天臺上看雨。街上行人稀少,馬路還在很遠的地方,世界的一切都罩在朦朧的雨霧裡,若不是運河裡一列拖船正緩緩前行,真會懷疑這裡是不是繁華的都市。

“大師父,二師父好像很久沒有來過了,前幾天我去白雲穀也沒有見到她,不知道她在忙什麼?”小琴撩著不斷飄過眼前的雨絲,問媚兒道。


“她師門擔負著除魔衛道的重任,她當然不能置身事外了,不過最近形勢有變,估計她也沒事可做了,說不定這兩天就會來此。你如果想見她,就乖乖地在家等著,不要到處野。”媚兒回答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琴兒真有點想二師父了。大師父,最近天下怎麼這麼亂哪?”小琴望著媚兒嬌媚的臉,看她黛眉輕鎖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動人。忍不住問道:“大師父,你真是狐仙嗎?你和我爺爺是怎麼認識的啊?”媚兒眼睛一瞪,叱道:“有的事情你小孩子家用不著知道的,我是狐狸精,你怕不怕啊!”


“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啊!”小琴可不怕她,小嘴一翹回敬道,“過幾天我問小師父,哼,她對我才好呢!什麼都肯告訴我的。”媚兒啞然失笑,這丫頭還會這一招。她們四個可是統一了思想的,關於和司馬平的事一概不告訴小琴,要不怎麼到現在小丫頭還一無所知呢,居然還不死心,一有機會就探聽,真是好笑得緊。

“好吧,那你就去問你小師父吧,我可沒有心情和你說這些。”媚兒笑道。


“哼!大師父就是壞,那種東西還保密,好無聊啊!”小琴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看樣子今天又得不到什麼。推了推媚兒的臂膀問道:“大師父,呆在家裡看雨好無聊,不如我們去穹窿山,幫外婆師父去,好不好?”


“你自己去吧,那兒人太雜了,你外婆師父如果不是要傳授佛法,也用不到經常呆在那裡的,她的幫手並不少,你去也幫不上忙,不過去玩玩也好。”媚兒倒也想一個人清靜清靜,小琴就像一隻早起的鳥,喳喳喳的,話特多。


“那好吧,我到那裡去看看,等一會兒再來陪大師父。”小琴站起身來,施施然就往樓下走。外面,連綿不斷的雨絲突然停了下來,全無一點先兆。抬頭望去,頭頂上雲層開了一個大大的天窗,燦爛的陽光透了下來,有點刺眼。四周還是翻滾的烏雲,一河之隔,那邊還是淅瀝的雨。小琴剛走了幾步,身後的陽光又將她釣住了,好奇地回過身來問道:“大師父,怎麼會這樣?”媚兒心中閃過強烈的不安,那是一種不妥的預兆。“難道有什麼變故將要發生?在這鬧市裡,千萬不要誤傷了旁人!”緊皺雙眉,回頭叮囑小琴道:“我去看看,不管發生什麼事,記住。你千萬不可亂動。”


雲層開啟的天窗中,太陽的光正在漸漸減弱,一片片五彩的雲正在彙聚。小琴莫名其妙地看著媚兒,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這麼關照自己,難到會有什麼不妥?正想問時,只見媚兒化作一道青光沖天而去。天上雲彩舒卷,迅速地將空洞填滿了,天又陰了下來。


雲層之上,本該是陽光燦爛的,此時卻還是彩雲飄飄。腳下的雲層起伏變幻,媚兒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入了幻境,雲上之雲,太悖常理了。這雨雲的上層,如山似綿,不斷地變幻著形狀,陽光還給它鑲上了一層金邊。從空中激蕩的能量來看,頭上這彩雲明顯不是自然之物。媚兒將玉如意執在手中,凝視著翻滾的彩雲出神。


眼前突然現出無數點銀光,身上也感覺到一陣陣發緊,媚兒大吃一驚,如意幻出一道清光,瞬間將自己裹在裡面。彩雲慢慢散開,空中現出兩個人來。一個金髮碧眼,身形挺拔,身披青色盔甲,右手執著一把短粗的巨劍;另一個黑睛黑髮,中等身材,還留著三縷短須,雙手托著一個元寶形狀、如茶壺一樣的東西,正是上次奧丁身邊的那個公子哥手上拿的東西。此時那碧眼金髮的漢子正揮著左手,嘴裡還念念有詞。只聽另一位笑道:“維得師兄,你就不要獻醜了,你的乾坤兜哪有玲瓏壺好使。”

“我就不信,我的法寶連區區一個凡人也對付不了。”那維得咬牙切齒地說道。

“凡人?你再看看那是什麼!熙長老說了,那使如意的是一隻千年九尾狐,修為並不會比你我差多少的。”那留鬍鬚的說道。


“不管怎樣,姬芳師兄,你讓我試一試再說。”維得不甘心就此甘休,手掐靈訣摧動法寶,空中銀色的光點猛地暴漲開來。那姬芳無奈地退到一邊,手托著玲瓏壺,全神貫注地看著媚兒。媚兒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心中暗暗詫異。這倆人是什麼來路,竟然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修為之高,絕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自己拼全力也只能勉強擋住那什麼乾坤兜,怎麼回事呢?清叱一聲,如意化出千萬條青氣,盤旋著向外張來,將那滿天的銀色光斑逼了開去。那維得一聲斷喝,銀光化作一張閃著淡淡金光的網,將媚兒圍在中間。如意化出的青氣遇到網上的金光,發出“呲呲”的聲響。只聽那維得哈哈笑道:“姬師兄,怎麼樣?這妖狐倒是滿可愛的,等我收了給你做寵物,如何?”


“拉倒吧!你是不是想要剛才捉到的那個混沌體,別做夢了,熙長老千萬關照的,情願捉不到也不能傷人,知道為什麼嗎?那是要用來派大用場的!再說了,即使要送人,也輪不到我們兩個。”姬芳冷冷地說道。


“幾個凡人、妖精,有什麼用呢?這麼大驚小怪的!”維得有點不解,一邊手上加力,乾坤兜上的金光暴漲開來,迅速地向內收攏。媚兒牙關緊咬,如意化出的青氣忽然收回,一點銀光在玉如意的頭上亮起,猛地向外張開,這銀光如水中的漣漪,一層接著一層,維得的網如暴風中的紗布,呼的一聲就被吹得老遠。姬芳哈哈笑道:“好了,這妖狐數千年也不是白練的,看我的。”手中的茶壺忽然亮起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就將如意的光波沖得乾乾淨淨,一道白色的霧氣從壺嘴中嫋嫋升起,迅速擴大,向媚兒罩來。


剛才玲瓏壺的金光一起,媚兒已經被震得吐了一口鮮血。玉如意是她的護身法寶,在玲瓏壺面前竟然全無招架之力。臉上血色褪盡,人向遠處急閃。姬芳冷冷笑道:“妖狐往哪裡跑,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剛才還是嫋嫋升騰的白色霧氣,突然間快如閃電,轟的一聲就將媚兒裹了起來。


“哈、哈、哈...”姬芳得意地大笑起來。突然,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好像是被人攔腰折斷了似的。只見白霧的中間亮起一點明亮的金光,金光中,霧氣就像輕煙般消散,轉瞬間就無影無蹤了。非但如此,玲瓏壺的壺口邊還炸出一團團銀光,轟轟隆隆地震得差一點在手中飛出去。這下輪到姬芳大驚失色了。凝神細看時,只見媚兒雪白的玉足踩在金燦燦的金蓮臺上,那蓮台的金光就像是一個大球,將她緊緊地包裹起來。維得和姬芳面面相覷——金蓮台!想不到有這麼大的威力,剛才那個混沌體若也這樣使用,要捉住她簡直就是妄想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晃身離去。剛才維得和姬芳的調笑媚兒可聽得清清楚楚——捉到一個混沌體,不是小月還會是誰!怒斥一聲:“哪裡走!”虛空中突然幻出千萬朵蓮花,將維得和姬芳困在裡面。維得的乾坤兜又使將了出來,這次是化作魚網將自己罩住;那姬芳見機不妙,一揭玲瓏壺的壺蓋,只見一道白光沖天而起,衝破剛剛結成的蓮陣,那姬芳隨著白光迅速地離去。


維得的臉已經脹成了棕色,手中的巨劍化成千萬道劍芒,在自己的身邊圍了好幾個圈,在外面是那金光閃閃的乾坤兜。姬芳竟然不顧自己獨自逃走,氣得他哇哇地暴叫,手上還不敢放鬆。這金蓮雖然殺氣不足,但燦爛的金光好像是注了符咒似的,照得人手腳酥軟,鬥志全消。正要想辦法突圍時,頭頂上閃過一道明亮的綠光,一個碧綠的光環將乾坤兜、寶劍,連帶他這個人一起圈了起來,連掙扎的念頭也沒來得及生起就被捆成了一個粽子。


媚兒也覺得奇怪。金蓮的護身功能完全是自動的,隨念而動,但結成攻擊的蓮陣,那是在她和月如研究之後參悟的。可惜的是,這蓮陣就像佛法一樣,一片祥和,全無半點殺氣。正想用玉如意擒人時,卻見那維得莫名其妙地癱倒在半空,身上箍著一道碧綠的圈。心裡琢磨著:是誰在幫我啊?!


頭頂上的雲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了,燦爛的陽光給腳下的雨雲鑲上了明亮的金邊。不遠處,正對著自己的虛空中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身披彩甲的年輕女孩,右手執劍,左手打著靈訣,一身寶甲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華,真是美到了極致。另一個正是司馬平,狻猊神甲收斂起了光芒,正袖手看著雲端上掙扎的維得。媚兒愣愣地看著空中的兩個人,連滿天的蓮花也忘了收起。這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嗎?出現得太突然了,一點準備也沒有!傻傻地看著司馬平——是真的嗎?


來的正是司馬平和依娜。從格林特星到波洛星並不需要多少時間,按照司馬平的想法,將依娜交還給她的父母,自己向波洛星上的雅利安人討一點技術,然後就可以回地球了。可是依娜的理由更充分了,其一,高技術的東西需要有人操控,碰巧她懂得一點;其二是司馬平答應帶自己周遊宇宙,增長見識的,不能食言;其三,自己跟著司馬平很快樂,又沒有危險。不管怎樣,軟磨硬泡,偏偏辛斯王對女兒的意見不加妄評,一切隨便,好像有心將這個女孩送給司馬平似的。至於雅利安人,因為早就知道自己的族人中有一支是向地球方向去的,所以也有一隊人駕船跟著來探聽究竟。因此司馬平這次回家鄉,身邊跟著的實在是不少。好在封神碑中能裝下一個星球,雅利安人就被安置在裡面生息,依娜也帶了一艘中型戰艦,於是封神碑中一下子就有了一個現代化的飛機場。


從地球的外太空現出身形的時候,司馬平就感覺到了這邊的能量擾動,位置竟是自己的家,心中大為詫異。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的上空鬥法,而其中的一個還是媚兒!玉如意的能量波司馬平還是很熟悉的——怎麼回事?一拉依娜,迅速地向下挪移,正趕上看見媚兒的金蓮驅散玲瓏壺的霧氣。依娜見司馬平臉色凝重地注視著兩人鬥法寶,好奇地問道:“司馬哥哥,這人是誰啊?”

“那兩個人不知是何來路,看修為應該是仙界中人。另一個就是媚兒。”司馬平答道。


“啊?媚兒姐姐嗎!這麼利害。”依娜聽說是媚兒,立即就來了精神,眼睛骨溜溜地跟著媚兒亂轉,嘴裡還不閑著,感慨道:“媚兒姐姐真美啊!”下麵這位揮動碧玉如意的仙子,一襲翠綠的裙衫,衣帶飄飛,黑髮雪膚,眉目如畫,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之外,簡直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美女,即便是爭鬥中也是搖曳生姿,豔美不可方物。又見金蓮漫空飛舞,對方的一位借法寶遁走,而另一位被蓮陣困住了,媚兒揮動如意,很顯然是想擒人。依娜心癢起來,捏了一把司馬平的手腕道:“司馬哥哥,我去幫媚兒姐姐擒人。”

“你?”司馬平疑惑地搖了搖頭,“行嗎?”

“哼!小看人,我有法寶呢!”依娜退下腕上的玉鐲,念動咒語,喝一聲“去”!玉鐲就化成一道綠光將維得圈了起來。


媚兒還沒有清醒過來,傻傻地看著司馬平出神。只見司馬平將手一招,滿天飛舞的金蓮瞬間消失,聚成他手心中的一朵,收起盔甲,身影晃動之間已來到了媚兒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身前的美人摟在懷裡。到這時媚兒才回過神來——真是司馬平!瞪著司馬平的雙眼,眼淚唰地就下來了——這就是人類的情感嗎?我也有了!司馬平輕輕吻了一下媚兒的眼簾,歎道:“媚兒辛苦了。”

“真是司馬兄嗎?媚兒好想你啊!”媚兒抬起淚眼,身子在司馬平懷裡輕輕地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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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章 禮物

人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此刻司馬平的懷抱裡明明確確地抱著一團火,燒得自己的也滾燙起來。媚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片潮紅,眼波六轉,淚痕的後面透出濃濃的情絲。司馬平咽了一口吐沫——真要命!若不是在此時此刻,真恨不得將她就此吃了。輕輕地在媚兒豔紅的小嘴上吻了一下,放開緊箍著的雙手,問道:“那兩個是什麼人?媚兒怎麼會和他們在此爭鬥的?小月她們在哪裡啊?”


“媚兒也不知道哩!剛才他們還沒照面就動手,聽口氣是專門來抓我的。”媚兒眉頭輕鎖,輕輕地搖了搖頭,突然神色一緊,眼波兒淒迷地盯著猶自在掙扎的維得說道,“剛才聽他們說話,好像是抓了小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司馬平一嚇。抓了小月!為什麼?手指一點,一串金色的符印飛出,將維得圍了起來,斷喝道:“你是什麼人?”


維得心中那個怨那!出師不利,想不到對方這麼強橫。看看纏在身上的法寶,明明是一件威力絕倫的仙器。再看狐妖和後來的那個男子親熱地擁吻,而那男子的修為自己竟然無法測出深淺,似乎更在師門長老之上,心中的震驚更是無法形容,戰戰兢兢地答道:“我乃通天教奧托長老座下弟子維得,你是何人?”


“你們不在仙界靜修,來此俗界幹什麼?”司馬平冷冷地問道。這時依娜收起了玉鐲,維得身上輕鬆了一點,但這圍在身側的符咒好像是有蝕骨腐肌的功能,稍一觸及就痛徹心肺。卻也不敢亂動,規規矩矩地答道:“我們奉冷寂仙王之命來下界拿人,你是何人?竟敢阻礙我們辦事!”

“冷寂仙王奧丁嗎?”司馬平大怒,很明顯奧丁是想抓人質逼自己就範,想不到貴為仙界之王也會做這種無賴的構當,問道:“抓到人了嗎?”


“仙王吩咐只抓有佛宗金蓮的人,昨日已抓了一個。”維得見司馬平對奧丁的名字也不感冒,大感驚訝,要知道冷寂仙王的大名在仙界也是驚天動地的,心中不免有點惴惴不安,偏偏司馬平還絕口不提自己的來歷,這讓維得更加緊張。

“人呢?”司馬平的話好像是兌了萬年的寒冰,聽得維得心驚膽顫。

“就關在玲瓏壺中,姬芳師兄剛才還在這兒的。”維得是有問必答,乖乖地做好漢。


“就是剛才遁走的那個嗎?”司馬平問道。見維得拼命地點頭,司馬平心中也是懊惱不已,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讓那人走脫了。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機行事了。好在知道奧丁抓人只是為了和自己談條件,諒來也不敢難為小月的,自己就見招拆招,這些通天教的蝦兵蟹將卻也是不能放的。一抬手,封神碑頂的殿裡的那只神爐緩緩地起在身前,七彩的寶光照得太陽也失了顏色。司馬平冷冷地對維得說道:“好吧,奧丁抓我的人,我自會找他理論,你就委屈一下吧。”維得剛想申辯,只覺得霞光一暗,眼前已是一片混沌的世界。

司馬平收起神爐,抄起媚兒的纖腰安慰道:“媚兒別擔心,他們抓小月只是為了和我談條件,都是因為你們和我的關係,那奧丁想借此逼我就範,絕對不敢難為小月的。”


“希望如此呢!郎君還是得想辦法,儘快救月兒脫困才是。”媚兒反手摟住司馬平的腰,媚眼兒瞟向呆立在虛空中的依娜,問道,“那姑娘是誰啊?郎君從哪裡討來的?”司馬平剛聽媚兒口稱郎君時,心中一蕩,心道這肯定是從月如那兒泊來的語氣,及到媚兒問起依娜,臉上不覺微微發燒——自己在這裡肆意親熱,將小丫頭涼在一邊也好久了!忙招手叫依娜下來,一邊對媚兒說道:“這女孩叫依娜,是波洛星上的公主,我碰巧救了她一次,又幫波洛星做了點事,她就一直跟著我,甩也甩不掉。”


“很標緻的一個人兒呢!甩掉幹什麼呀!留下來和我們做伴不好嗎?”媚兒笑道。這邊依娜踩著浮雲緩緩地飄了過來,看司馬平平時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還以為本性就是沒有激情的呢!哪個知道見到久別的情人會這麼肆無忌怠。依娜心中萬分委屈,眼眶紅紅的,眼睛裡差一點滴出水來。媚兒迎上前去,一把拽住依娜的小手贊道:“依娜妹妹嗎?好漂亮的人兒,到姐姐這邊來。”


“媚兒姐姐才漂亮呢!剛才姐姐好威風啊,將仙人都打跑了。”依娜見媚兒和顏悅色的樣子,心情也稍微好轉,操起生疏的漢語答道。小丫頭是個有心人,一心要跟著司馬平,那司馬平的母語是必須會的,早就纏著司馬平教,再加上高科技的東西助陣,沒有用多久就差不多會說能聽了。


“我哪裡威風了,最後這人還不是妹妹抓的。”媚兒見依娜潔白細嫩的左腕上正套著那只翠綠的玉鐲,笑著說道。依娜倒顯得有點難為情,怯怯地說道:“其實用不到我出手的,姐姐就快將他抓住了。這玉鐲是羅天上仙梁光禹受了司馬哥哥的東西,作為交換送給我的,姐姐喜不喜歡,我送給你吧?”說著就要往下擼,媚兒趕緊制止。這小丫頭剛見面就又拍馬屁又送禮的,看樣子對郎君是泥足深陷、欲罷不能的了。輕輕笑道:“妹妹的心意姐姐心領了,以後我們就是姐妹,用不著這麼客氣的。”兩個人嘰嘰呱呱,卻將司馬平涼在了一邊。


日影西斜,剛才的爭鬥激烈、緊張,其實時間卻是沒用了多少,倒是後來幾人卿卿我我的,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雲層下又有金蓮的能量在脈動,除了小月之外,可能又有誰來了。見媚兒和依娜兩人還在輕言細語,好像是久別的知己一般,忍不住上前招呼道:“媚兒,下麵又有誰來了,我感覺到了金蓮的能量。你們別在這兒說話了,我們下去吧。”依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媚兒卻是橫了司馬平千嬌百媚的一眼,挽住他的手腕應道:“嗯,到下麵說話去。你離家這麼多年,這裡很多東西都變樣了,有人想得你好苦呢!”


天臺之上,小琴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地團團轉。看天上的雲彩開了又合,世界重又細雨空朦,雲層上雷聲震天,光華閃爍,不知道大師父怎麼樣了!好不容易等到一切都靜了下來,卻也不見媚兒回來,難道是出事了?眼巴巴地瞪著黑沉沉的烏雲、纏綿的雨絲,正想不顧一切地去看個究竟時,眼前人影一閃,卻是月如回來了。


穹窿山距這裡只有一點點的距離,一個挪移就到了。月如是感到這裡能量的波動,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卻見小琴一個人傻傻地瞪著天空,六神無主的樣子,好奇地問道:“琴兒在這裡做什麼?你大師父呢?”


“師父,大師父剛才感覺到能量異常,到上面去了,吩咐我不許亂動的。可是剛才天上雷聲陣陣,電光閃閃的,可能是大師父和人爭鬥呢!現在又聲息全無,會不會大師父出事了?”小琴見到月如,就像是孤兒找到了離散的親娘,抱著月如的手臂,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月如也感覺到了剛才的能量異常,可是一會兒就結束了,此時雲層之上,隱隱地能感覺到媚兒的金蓮。輕拍小琴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你大師父在上面呢。要不我們去看看?”


“好啊!師父帶琴兒一起去。”小琴破涕為笑,興奮地叫道。月如扶住小琴的纖腰,正想起身時,卻見半空中光華閃動,露臺之上,細雨之中,現出三個人來。一位是身披彩甲的女孩,一個是媚兒,而媚兒雙手緊挽著的,卻不正是司馬平!哪裡還忍得住,將小琴一甩,縱身投入到司馬平懷裡。小琴提氣輕身,正準備穿雲逐霧飛升呢,被月如一甩,一下子飛到了雨霧裡。卻見外婆師父縱身投入到一個男子的懷裡,不禁一愣,再看挽著那男子的大師父甜甜的笑臉,忍不住大叫起來:“外公!”月如被她這一聲叫嚇了一跳,脫出司馬平的懷抱,玉手輕撫著司馬平的臉,幽幽地歎道:“郎君回家了嗎!”


司馬平見是月如,正想好好地抱抱親親,一聲“外公”也將他嚇了一跳,看著雨霧裡穿著現代的那個年輕姑娘,愣愣地問道:“這是...”媚兒一把抓過小琴的玉手,對著司馬平甜笑道:“司馬兄看看這個是誰,人家可是想了你二十多年了!”

司馬平被一聲“外公”震得悶了一下,再看眼前這女孩,隱約的還有幾分女兒的影子,遲疑地問道:“你是琴兒?”


“真是外公啊?”小琴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司馬平。這段時間,司馬平一直刻意地改變自己的容貌,和剛出旋璣仙陣時相比,現在應該成熟多了,臉上總該有三十歲的風霜了吧!就是這樣,還是將小琴看得嘖嘖連聲。“外公駐顏有術啊!看上去比我爸爸都年輕哪!”月如和媚兒都笑了起來,司馬平也尷尬地笑,輕撫著小琴的秀髮歎道:“歲月易逝,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家裡人都好嗎?”

“都好呢!媽媽總是想爺爺。爺爺離家這麼久了,也不回家一趟,若不是有幾位師父,娘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呢!”小琴眼紅紅的,臉上掛著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是嗎?我離家好久了嗎?”司馬平問媚兒。

“沒多久呢!”媚兒答道,“只是琴兒也長這麼大了,也不太短而已。”


“嘿、嘿...”司馬平很尷尬地笑。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用在修真者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了。自己就是在太空中打了個轉,這人間已是二十多年了!真虧了有封神碑,若還是駕著金蓮往返,再有十年八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家。輕撫著小琴的肩膀歎道:“爺爺是不好,本來以為此去用不了這麼多時間的,誰知道轉瞬就是二十年。這裡是你師父們的家,這樣吧,等會兒你去將你的父母接來,我們就在這裡聚聚。唉,爺爺現在是個大忙人,煩惱事一樁接著一樁,真的沒有空呢!”

“嗯,琴兒知道了,等會兒就去。”小琴答道。媚兒聽著司馬平和小琴說話,想起小月正遭遇不測,心情黯了下來,可是小琴的一句話又將她逗樂了。

小琴和司馬平說過話,注意力又轉到了依娜身上。依娜一身仙甲彩光奕奕,人又是極美,看得小琴有點眼讒,上前輕撫著彩鳳甲的流蘇,贊道:“好漂亮的衣服,簡直就是女神下凡。這位仙子是誰啊?,是姐姐還是師父?”後兩句是向媚兒說的,媚兒大樂,正想將依娜介紹給大家,司馬平搶先說道:“她叫依娜,你就叫她姐姐好了。”依娜可不樂意,拉著小琴到一邊,輕輕地說道:“我和你大師父是姐妹,你說該怎麼稱呼我呢?”


“那我就叫你小小師父好了。”小琴向司馬平做了個鬼臉,心道爺爺可真是花心,怎麼騙了這麼多個女孩子。司馬平大為尷尬,看著依娜作聲不得。依娜向他報以一個勝利的微笑,收起彩鳳甲,連著項鍊一起塞到小琴的手中,說道:“琴兒喜歡就送給你好了,這是你爺爺做的東西呢!”


小琴好奇地看著手中的項鍊,真不敢相信這就是依娜剛才穿在身上的彩鳳甲,遲疑了良久,還是將它還到依娜的手中,笑道:“這是爺爺給小小師父的,琴兒怎麼好意思要呢。既然爺爺能做,以後就讓他給琴兒、師父、大師父每人做一件,爺爺你說行不行啊?”


“好、好,等有空我一定做。”司馬平連忙點頭。媚兒笑著將依娜介紹給大家,月如看得出依娜還是黃花閨女,拉著她的小手也是一番家長里短,很快就將司馬平在波洛星、旦達星、格林特星的行蹤探了個大概,倒也省了司馬平許多口舌。


江南三月的雨日,夜來得特別早。室外料峭的春風夾著冷冷的冰雨,幾乎所有的人家都早早地閉門落戶,在家裡圈一片溫暖了。街上幾乎沒有行人,車也極少,只有計程車在不知疲倦地奔忙。這咖啡店所在的樓宇,周圍幾乎都是辦公樓,只有在隔河的一隅,才有幾片高檔的住宅。在這風雨交加的初春的傍晚,有誰會注意這個露臺上看雨的人呢?


時間倒是不太晚,但遠處的路燈已早早地被點亮了,運河中船影絕跡,世界已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小琴借著夜色走捷徑回了家,司馬平他們還是癡癡地在天臺上看雨,誰也不提要不要避一避,最後還是司馬平醒過神來,攬過媚兒問道:“下麵有清靜的房間嗎?我們可不可以到屋裡說話。”媚兒俏臉飛紅,正和依娜說話的月如也不好意思地轉過身來,拉起依娜就向下走,一邊笑道:“真不好意思呢!看,衣服都濕了。”

“都是你話多,讓依娜妹妹第一次來就在外面淋雨。”媚兒靠在司馬平懷裡,一面接過月如的話音嗔道。


“怪我啊!看看你,光顧著看郎君了,不也是將什麼都忘了嗎?”月如回敬道。媚兒本來就不善言詞,此時小臉紅彤彤的,眼光瞟向司馬平,心中泛起一陣陣的暖意。月如拉著依娜走在前面,寺馬平摟著媚兒在後面跟著。這美麗的狐仙此時已是腳不沾地了,全身都靠在司馬平強有力的手臂上,明豔不可方物的俏臉上帶著少許狐媚,幾分陶醉,看得司馬平心癢難撓。放緩腳步,大嘴狠狠地印在那一點嬌豔的紅唇上。媚兒輕嗯了一聲,雙手自然地攀上了司馬平的脖子,丁香暗吐,熱烈地響應著。司馬平抱著這柔若無骨的肉體,心火猛烈地燃燒起來,壓抑了許久的情感都在這一吻中傾吐了出來。媚兒也感覺到了司馬平體內燃燒的欲念,自己的心火也燒將起來,緊貼在司馬平身上輕輕歎道:“郎君要媚兒嗎?不要嫌棄媚兒是異類啊。”


“說什麼話呢!我怎會嫌你。只要有情,草、木、妖、鬼都可以愛的。”司馬平微微喘道。強攝心神,現在還不是纏綿的時候!稍稍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輕輕吻了吻媚兒精緻的五官,歎道:“要放棄這身體很容易的,我身上就有成熟的混沌體。不過我看媚兒苦修了數千年,本身就已修成了仙體,就這麼放棄了實在是很可惜的。”


媚兒愣愣地看著司馬平,實在想不到他會這麼說。可是若還是保留這狐身,豈不是隨時要提防著天劫,活著太累了!不解地問道:“郎君啊,你就讓我一直這樣提心吊膽的活著嗎?”


“我是這樣的人嗎?此事說來話長,我們裡面說去。”半扶半抱著媚兒往屋裡去。月如和依娜已早早地坐定,正品著香茗呢!見媚兒衣衫不整、鬢髮散亂地依在司馬平懷裡進來,都抿嘴偷偷地笑。


“媚兒姐,我看你身子疲累,郎君也是長途勞頓,你們兩人先去歇一會吧。”月如關切地說道。媚兒的臉羞得通紅——人類的七情六欲她現在一樣也不缺,畢竟和小月她們一起混了二十多年。狠狠地瞪著月如道:“你和依娜妹妹說了這麼久的話,也該讓我和她聊聊了吧。我看還是你陪郎君去歇息,順便續續舊情。”

“是你說的,不要後悔啊!”月如可不害羞,嫋嫋婷婷地站起身來,摟住司馬平另一邊的肩膀笑問道,“郎君你想讓誰陪呢?”


司馬平的心裡癢癢的,放下媚兒,也不管依娜在場,一把抱過月如豐滿的身體就是一陣亂啃,那挺拔傲人的地方當然也不放過。看得媚兒和依娜臉上發燒,都扭過頭去偷笑。月如掙扎著離開司馬平的魔爪,紅雲已從臉上漫過了胸口。室內還有兩個人呢,可不比勾藍星的山谷,媚兒沒什麼,擺明瞭就是姐妹的,依娜畢竟才初識呢!整了整衣服笑道:“還是媚兒姐陪郎君吧,我去給依娜妹妹準備衣物。”司馬平心裡暖洋洋的,攬過想逃走的媚兒歎道:“現在真不是時候呢,等找回小月,我帶你們隱居去。你們一個也跑不了,都得陪我。”

“月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月如一驚,問媚兒道。


“剛才是兩個仙人帶著仙器想要抓我,若不是有金蓮護身,我也失手了。正趕上郎君和依娜妹妹回來,結果是逃了一個,抓了一個。聽他們言道,已經抓了月妹。可恨那個逃走的仙人正帶著囚禁月妹的法寶呢!”媚兒幽幽地說道。

“郎君啊,他們為什麼要抓月妹和媚兒姐呢?”月如搖著司馬平的手臂問道。


“他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小月和媚兒,包括你和素蘭在內,都是他們要抓的人,這是明目張膽的綁架。”司馬平憤憤地說道,“原因在我,因為你們都是我的愛人,他們想以此脅迫我就範。”

“啊!郎君得罪了仙界什麼人嗎?”月如問道。

“月如可還記得那次我斬殺青木狼兄弟的事嗎?”司馬平問道。月如點點頭,眼圈微微發紅:“記得呢!怎能忘記。”


“那青木猂是仙界冷寂仙王奧丁的門徒,為此事,我和奧丁鬥過幾次,贏不了,但輸得也不太慘。憑著我身上的法寶,那奧丁想贏我也不容易,所以他才會動歪腦筋。剛才和媚兒交手的兩個就是奉奧丁之命行事的,只是這次不是為了私仇。”月如和媚兒聽得入神,任憑司馬平將自己置在一邊的椅子上。

“為什麼呢?”月如問道。


“這事依娜倒是有點知道的。”司馬平沖依娜點點頭,小丫頭已從剛才的尷尬中回轉過來,見司馬平坐在自己身側,忙遞過手中的茶杯,一時竟忘了這是自己已用過的。司馬平也不在意,接過茶杯繼續說道:“現在仙界動亂,仙帝自閉在紫羅天。通天教主妄想一統三界,首先就是要得到我手上的碧靈珠。上一次奧丁強搶沒有成功,這次竟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來。”


“什麼碧靈珠啊?有什麼用呢?”媚兒也好奇地問道。司馬平揮手在室內布了一重結界,然後取出那顆梁光禹交還的珠子,放在媚兒的手中。晶瑩的紫色寶光在室內流動,襯著媚兒潔白細嫩的玉手,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那種美麗。媚兒、月如加上依娜,三人大眼瞪得溜圓,看著這莫名其妙的寶貝——為什麼通天教主要得到它才能一統三界呢?依娜上次聽羅天上仙梁光禹說過一遍,大概還知道一點原委,媚兒和月如就完全是雲裡霧裡了。


“這其實是一件神器,開啟後就成為構通三界和世俗界的橋樑,這樣各界靈氣互換,永生不息。現在橋樑斷了,各界都面臨著靈氣枯竭的威脅。佛界、仙界因為消耗得多,所以枯竭得也快,據說現在還不如這俗界有生氣了!仙帝借神器之助,強行構起仙俗兩界的通道,勉強維持著仙界的生機。通天教主現在乘機發難,將仙帝困在紫羅天中,所以現在的仙界沒有什麼好的,估計連天劫陣也將沒有能量起動了。”司馬平看著媚兒說道,“剛才我讓你仔細考慮,就是這個原因。”


“那通天教主要這碧靈珠是什麼意思呢?”媚兒問道。原來郎君要自己保持原生體是這個意思,如果捨棄這妖身,七千年的修煉就完全扔掉了,自己還真有點捨不得呢!不過“混沌”還是要的,用來改經換脈,比什麼仙丹都好。只是這就不急在一時了。

“這碧靈珠開啟得越遲,囚于紫羅天的仙帝的法力散失得就越多,對他稱霸三界就越有利。”司馬平解釋道。

“那他自己在仙界不是也呆不下去了嗎?”依娜忍不住問道。仙界的故事她早已經知道了,但通天教主這樣做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呢?她想不通。

“通天教眾已大舉入侵俗界,和人類爭搶靈氣,這世界要多災多難了。”司馬平歎道。

“那怎麼辦啊?”依娜不安起來。


“總有辦法的!既然他們來了這一界,我就有法子找到他們的老窩。碧靈珠還是要開的,只是要先救回小月。好在我也可以找一些幫手的,至少佛界的和尚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司馬平安慰道。說起幫手,想起自己在仙獄放出的那一大幫神仙,問媚兒道:“這些年地球上有沒有許多仙人來過?我曾請人來幫你們降魔的。”


“沒有啊!仙人真沒有見到,魔卻多了起來。最近各地都在開戰,都有惡魔的精魂混雜在內,蒼松道長上次率眾暗查,想除去一隊惡人的,哪知反被人算計,損失了好幾人,這是素蘭妹妹前幾天傳來的消息。”媚兒回答道。


“不會啊!他們明明答應來的。”司馬平疑惑地自言自語,將商無垠、宮盈盈等的相貌描述了一遍。依娜見司馬平說起自己的老祖宗,也瞪大了眼睛。媚兒和月如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沒有,肯定沒有!”


“沒有過來,那他們會到哪裡去呢?照理仙家一諾千金,他們不會不來的,難道是中途有什麼變故?”司馬平喃喃自語,看著媚兒和月如說道,“不管怎樣,這裡暫時還算是沒事,小月我會儘快地救出的。那奧丁抓了小月,目的已基本達到,又失了維得,估計暫時不會動手綁人了。只是你們平時也得注意,一有異常就先用金蓮護身,這樣至少能保證身體不受傷害。”兩人都乖乖地點頭,看司馬平收起碧靈珠,月如搶著問道:“郎君準備怎樣救月妹呢?我們該做些什麼?”


“力敵不是個辦法,我想先暗中探探,最好不要大起干戈。當務之急是先去一趟佛界,如能請得一位長老來主持正義,我就可已放手和通天教主一搏了。所以這段時間你們給我乖乖地呆著,不要亂走。”司馬平吩咐道。


“那依娜怎麼辦啊?”依娜趕緊問道。本來以為能見到波洛星的祖宗,誰知道還是失之交臂,心裡微微有點失望。好在新交了幾位姐妹,看她們都是菩薩心腸,又知道自己的心事,如果能拍好幾位大姐的馬屁,司馬平要攆走自己也不是很容易的。


“你?”司馬平沉吟道,“這以後的一段時間,我要儘量地單獨行動,你就先留在這裡和媚兒、月如做伴吧。月球上還空著,我先將雅利安人安置在那兒,讓他們監視地球上的戰爭,不要搞大了。你不是要做琴兒的師父嗎?看看有什麼好教的。”

“教就教,我教不了她使劍,教她唱歌總可以吧!”依娜悶悶地說道。


“還真是的,你將你的琴技拿出來,夠她學的了。就這麼定了,等見過琴兒的父母,我就去佛界。”司馬平拍拍手說道。依娜還想說什麼,卻聽室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估計是小琴回來了。司馬平收起結界,問月如道:“你們三個要不要回避一下?”媚兒最怕見生人,首先站起身來說道:“我到隔壁去。”月如和依娜也隨著站起身來,邊走月如還回頭叮囑道:“等一會郎君一定要過來啊!我們就在邊上呢。”司馬平點點頭,捏了一把她豐滿的俏臉,目送三人走入旁邊的房間,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司馬平的女兒看上去只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麗少婦,倒是女婿有點發福,微顯滄桑,這都是那些仙果靈丹的功勞。父女重逢,相隔了二十多年,四目交錯,卻不敢相認。司馬清芳雖然和小月她們混得透熟,知道修道之人都是不老的神仙,剛才又聽得女兒的一番描述,早有心裡準備。然而到真正地面對,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三十左右的年輕人真是自己的老父親嗎?臉型五官沒有多大的變化,身體卻高了許多,真的返老還童了嗎?愣愣地看著司馬平,不敢說話。

司馬平眼中的女兒還是離家時的樣子,只是更好看、更健康了。上前輕輕地摟住,歎道:“芳芳。”


“爸爸,真是你嗎?司馬清芳傻傻地問道。司馬平點點頭,將離家之後的經歷簡單地述說了一遍,包括和媚兒等的關係。小琴這次終於知道了幾位師父和外公之間的因果情緣,好奇又興奮,末了回了一句:”這些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啊!幾位師父神秘兮兮的,我還當是什麼呢。”司馬平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責道:“你小孩子家老打聽這些事兒幹什麼!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嗎?叫什麼?人呢?可歎我還沒有見過呢。”

“人家關心長輩嚒1小琴答道,“弟弟叫司馬勤,正在外面讀書呢。”


“司馬勤!好啊,反正以後我再也不會像先前那樣遠離,見面的機會多得是。”轉向女婿,問起生活的瑣事,一家人其樂融融。有老媽在場,小琴的膽子也壯了一些,盯著司馬平問這問那的,都是關於三界四教、修真煉丹、外星文明等的東西,好在這也是她父母想聽的。司馬平是知無不言,將自己所知道的大概地都說了,小琴在媚兒她們那裡搞不到的東西,司馬平都毫不隱瞞,直聽得一家三口都一愣一愣的。

“爺爺,那我練下去會不會遭天劫的?”小丫頭還是比較關心自己。

“天劫嚒,應該是會的,遭劫是成仙的必經之路。只是修道之人都要歷經千年的苦修,才能練到感應天劫的地步,你才修了多少年,還早著呢1司馬平說道。


“要練一千年哪!”小琴吐了吐舌頭,她的父母也是傻傻的——一千年!那可真是長壽了。彭祖雖壽,也只有八百歲而已。一千年!千年之後,即使應劫而化成飛灰也是值的。小琴可不這麼想,怕怕地問司馬平:“爺爺,天劫可怕嗎?”

“我也沒有經歷過,應當是很可怕的,不然的話,仙界早已人滿為患了。這個你可以去問問你大師父,她已歷經數劫了。”司馬平笑道。

“真的嗎?怪不得她那麼利害。可是她們從來不和我說修道方面的事。”小琴不樂意地說道。


“我都告訴你了,她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司馬平問道,“告訴爺爺想要什麼東西,見面禮總是要的。”小琴一聽有東西拿,又高興起來,板著手指算道:“寶劍我已有了,仙丹靈藥也用不到,有沒有利害一點的法寶?”

“女孩子家要這些東西幹什麼?我送你一些首飾、項鍊什麼的好不好?”


“那種東西要來幹什麼,商店裡多了去了,還要你送!”小琴不滿地說道,“重色輕友,看你送給小小師父的東西,那才拿得出手呢。”司馬平尷尬地笑道:“依娜手中的東西不是我送的,那種法寶我也沒有。要不我給你一些仙人做的器物,雖然不能做法寶使用,但在家裡作作擺設,種花養魚什麼的還是很管用的。”

“那種東西你送給老媽好了,我才不要呢!還不如送我一條小狗!小小師父的項鍊不是爺爺做的嗎?還說沒有。”小琴撅著嘴說道。

“這個麼...好!我就送給你一條小狗。項鍊做起來很複雜,現在我沒時間,以後一定給。”司馬平咬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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