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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章 絕藝
司馬平拿在手上的這個晶球從外表看就像是一個大碗公大的透明的水晶球,呈淡淡的黃色,因為經過真火的燒灼,表面絕對的光滑、圓整,反射著晶瑩的光,非常的美麗。當司馬平將能量送入晶球時,原本透明的晶球裡面飄起一層淡淡的霧氣,球體的顏色也變得較深了。讓司馬平吃驚的是,如果他將自己縮成一個質點,那這個晶球就是一個活的世界了。而事實上這晶球中正有一個代表他的質點,那是一個深紫色的光點,幾乎是處在晶球的邊緣,周圍無數淡藍色的光點,或遠或近,正在緩緩地轉動——這簡直就是現在所見到的宇宙。宮瑛的手法真是太神奇了!通過觀察眼前的星象,參考司馬平所記錄的星圖,竟然在紫色光點的周圍呈放射的螺旋狀標出八條淡淡的白線。難道這是原來這陣勢的運行軌跡?
看宮瑛製作這晶球的手法純熟之極,顯而易見,絕對是專家級的人物。這晶球的製作雖然用時極短,但是完美的程度比自己手中原來擁有的那個更有勝出。更難得的是,若那八條白線真的是現在這個質點的運行軌跡,憑這宮瑛對自己記錄的星圖的粗粗的一瞥,再加上被解救出來的這短短的一小會兒,就能對這星空有這麼深的瞭解,那真是只能用歎為觀止來形容了。
宮瑛在製作這晶球時,小月就在一邊全神貫注地看著。但見她施訣添物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一點拖遝凝滯,原本就在一邊大驚小怪,見司馬平拿到晶球後目瞪口呆的樣子,二話不說,一把搶過去研究起來。
“哇!太神奇了!是怎麼做出來的啊?!”雖然宮瑛的製作過程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還是忍不住大叫起來。
“是啊,這晶球做得太好了,前輩真是神乎其技。”司馬平也在感慨。
“我若不是在制器和星學方面有一點特長,當初探這天外天時,那幾位也不會邀我參加了。正因為我功力不高,他們就將這沉香袋給我護身,哪知道真的會遇上不測。”宮瑛感慨道。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仙界的上仙都像前輩一樣,有這本事呢。”司馬平恍然大悟,暗笑自己孤陋寡聞。宮瑛輕輕歎道:“神仙在仙界開界之前,也是在這一界修煉的。這一界遍佈神跡,所以眾仙家所學的必然各有所長,仙人中也是分好多門派的。只是後來太乙開界,學道之人就各附其主,不是入通天教就是歸到太乙派。這太乙派就像後來人間出現的幫派,仙帝只是一個頭領而已,並不傳授別人技藝。只有在遇到困惑的時候,才出面幫你解答。”
司馬平如夢處初醒,自己腦中一直以來就有一個誤會,以為太乙派就是太乙真人創立的教派,仙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就如少林、武當的達摩和張三豐一樣。原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通天教主和仙帝只相當於日月神教的教主,武功還是各人自己修煉的。當然,也不排除大量的仙人是他們的直系弟子,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雞犬都能沾光,更何況是人呢!事實就該如此,和他們同輩的人,有魔界的魔神,佛界有各位長老,仙界也不可能只有兩位的。難怪五位樂仙在仙界的地位是超然的,他們的前輩一定也是和仙帝同一輩的人物。
“我只知到羅天上仙中有一位叫桑南侯的前輩是制器高手,看前輩的手段,想來也不會比他差多少的了。”司馬平感慨道。
“這制器一門,其實是我的家傳絕學,上仙修行日淺,或許不知道其中的訣要。修仙的關健是要采氣煉神,有人借法入道,有人借藝入道,殊途同歸的。這借藝入道者,稍有取巧,所以修為也不能達到最高的境界了,所謂的旁門左道就是指這個,但因為入道容易,所以修道之人對之還是趨之若鶩,即使是以法入道者,也常借藝輔之。這借藝修道的又有幾類,有煉器的,有煉丹的,而像盈盈等以音舞入道,那就更是旁門了。”宮瑛解釋道。從剛才小月粗略的解答中,她已經大概地瞭解了兩人的修行史,才短短的幾十年而已,見識甚至於還沒有達到幼稚園小朋友的水準,所以先給他倆普及知識。停了一下繼續說道,“煉丹、煉器是每個修道者都會的,大多數是作為輔助之用。我和盈盈是同胞雙生的姐妹,她學母親的技藝,我學父親的絕學。你所說的那個桑南侯,他正是我們的師兄,我父親唯一的弟子。”
“那前輩的父母一定是仙界大大有名的人物,不知他們是誰?”司馬平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宮瑛神色一黯,歎道:“很久以前,我父母就傷在情花之下,連元神也沒有留下。”
“情花?情花是什麼?是一種毒藥嗎?”小月問道。
“不是的。情花其實是一件兵器,是一件神物,據說現在就在這天外天中。”宮瑛答道。
“以二老的修為,應當是非常不俗的。那情花究竟是什麼,竟能傷得了兩位呢?”司馬平也感到奇怪。宮瑛沉默了良久,歎道:“沒有人知道情花究竟是什麼樣的,它的威脅就在於它的無形。當時傷在情花之上的並不止我父母,老一輩的人受創極多,仙界為此元氣大傷,才讓魔界的勢力長大,在三界為禍多年了。”
“這麼厲害嗎?”小月瞪著眼睛,滿臉的不信。宮瑛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指著眼前那張巨大的神弓問道:“這把弓威力如何,你們試過嗎?”司馬平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將話題轉到弓上,乖乖地答道:“這可能是天底下最威猛霸道的兵器了,我的佛宗至寶金蓮台竟然不堪它的一擊,被擊成了碎片。”取出剛才攏在懷裡的那把垃圾。宮瑛的神色一變,顯然還是吃了一驚——佛宗的金蓮?天底下除了傳說中的封神碑外,不知道還有沒有比它更好的護身寶器了,就是這一堆碎片嗎?雖然對神弓早有所知,此時忍不住再端詳了一個仔細。歎道:“據我所知,這確實是天底下最威猛的神器。此弓名叫裂天,那箭也有名字,就叫極光。傳說若裂天開,極光出,即便是一個星球也能炸碎。這神弓即使不用極光箭,只是弓弦上彈出的能量,也能殺人於千里之外,天下無人能擋的。”司馬平本來還在嫌這神弓只有區區的十幾支箭,太少了,根本不夠射的。聽宮瑛之言,即使是彈弓弦也能殺敵,那還要箭幹什麼?十六支,加上損失的兩支,是太多了!宮瑛好像是明白他的意思,輕輕一笑道:“這裂天神弓據說只有十八支極光箭,也就是射過兩支箭了。其實在三界之內,這神弓是根本用不到箭上弦的,能擋住氣箭的已是鳳毛麟角。”司馬平不住地點頭,剛才混亂中沖入狻猊神甲的勁氣肯定就是這裂天神弓的傑作了,試問天下,有自己這麼多重防護的能找出幾個人呢?在這方面,甚至奧丁仙王也不一定能比自己更強。
凝視著鬥轉星移的星空,宮瑛的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輕輕一歎,繼續說道:“我說過的,這裂天是白帝畢夜驚的神物。據說這白帝是一個非常怪異的神,性格極端分裂,剛時至剛,柔時極柔。他的物品也體現了他的性格,這裂天是一件,另一件就是情花,柔若無物,傷人於不知不覺之間。”
“這情花也是白帝的東西嗎?那前輩的父母是在什麼地方受傷的,前輩怎能斷定它現在在天外天呢?”
“你可知道,千萬年前,這世界裡神藏遍佈。創世的諸神留下的秘笈、神器不知道有多少,即使到現在,仍然有許多隱在秘處,不為人所知,這世界太大了!一般來說,神跡裡諸神留下的東西都是被禁錮的。如果是沒有被禁錮的神物,那外面一定有一個禁制的結界,來保證它們不四處亂飛。在被開啟的神藏中,並不是所有的神器都被收服了,許多脫離了禁制的神物就會遊蕩在三界的虛空,有的被人、獸捕獲,有的就重歸神藏,這天外天是它們最好的選擇。多少年了,再也沒有人見過情花,也沒有聽過有人受到它的傷害,所以我們認為,它很可能已隱在天外天了。”
這是司馬平自修道以來所聽過的最詳細的講解,其中的一些知識自己即使是修上一萬年也不一定能知道的。小月更是一付如癡如醉的樣子——一直以來,被人類視為完美無比的神仙世界,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玄機,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想想做神仙也要追名逐利、攀比、爭鬥、爾諛我詐,神仙的世界也不比人類的世界純淨多少啊!想自己不管是真是假,在旁人的眼中都能算得上是神仙了,不也在為自己所得到的神物是好是壞而斤斤計較嗎?甚至剛才在談到郎君的其他女友時,還有一點點醋意,真是汗哪!而宮瑛是一個修煉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神仙了,喝了醋還鬧離家出走,這神仙和人有什麼不一樣呢?
宮瑛將司馬平的一大堆星圖還到司馬平的手中,又另外遞過去一片玉符。說道:“這是製作這晶球的技法的說明,上仙既然對這種手藝有興趣,我就傳授給你吧。另外還有一些煉物的技法,上仙可作參考,或許對你以後煉器有點幫助。”司馬平大喜過望,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哪!老實說,在功力修為方面,經過數次的提煉,自己已經對自己相當有信心了。進步是明擺著的,數次和奧丁的交手就是證明。但仙人不會煉器,那畢竟是一個缺憾。一般的仙人,成仙的過程中都有數千年的時間學習、磨練,所以即使不精也至少是懂的,像自己這樣茫然無知的,真是極少。雖然上次梁光禹說自己製作的金鳳甲已經初俱神勻,但是自己知道,那畢竟只是形似而已。尤其是在見了如意裙之後,這種感覺更趨強烈。現在名師在前,豈能錯過!突然跪下身體,恭恭敬敬地叩起頭來,倒把宮瑛嚇了一大跳。
“上仙為何如此?”
司馬平認認真真地叩了九個大頭,才答道:“司馬平所學極少,願拜前輩為師,還望前輩不要嫌棄。”
“這怎麼行呢?你是我的恩人,我授一些技藝是應該的。再說了,那些巧術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宮瑛斷然回絕。
“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修行的時間不長,雖然機緣巧合長了些功力,但總得有人給我教誨啊!難得前輩知識淵博,又身懷絕藝,做我的師父最合適了。”司馬平堅持道。
“這不妥當!你的修為已在我之上,我怎麼能做你的師父?”
“怎麼不能啊?我又不是要學道術,我要學的是煉器的絕藝,這三界之內哪裡還有比您更好的師父呢?再說了,我對仙界的了界大多數于梁光禹上仙,他等於是我的半個師父,您怎麼不能做我的師父呢?”司馬平又是九個響頭。聽到梁光禹的名字,宮瑛的神色陰晴不定地變了好一會,突然間笑了起來。這一瞬間,這天域好像也燦爛起來。
“好了,就收你做徒弟吧,天底下到哪裡去找這樣的徒弟啊!不過我可聲明在先,為師窮得很呢,沒有見面禮的。”旁邊的小月趕緊跪倒在司馬平的身邊,叩頭道:“師父啊,那您還得多收幾位女弟子。”宮瑛咯咯地笑了起來,一把拉起小月,愛憐地說道:“好,好。再多的女弟子我也收,只要你們能和睦相處就好。唉,在這點上,為師自己也做得不好。這樣吧,師父將這個香囊送給你,好不好?”
“弟子哪敢要師父你的東西啊!該我們孝敬你才是呢。”司馬平趕緊答話。站起身來,在身前結起一個大大的結界,然後將在瑯琊天、天外天得來的百多件東西都塞了進去,說道:“師父,您挑幾件吧。”宮瑛看得目瞪口呆!自己這新收的徒弟竟然是個富得流油的暴發戶。眼前的這一堆東西,哪一件不是仙家至寶啊?這小子要是將這些東西背到外面,不被人分了屍才怪呢!倒抽了一口涼氣,問道:“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個東西?”
“嘿、嘿,大多數是從瑯琊天裡得來的,師父好歹挑幾件吧,也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司馬平笑道。
“唉,有了你這樣的徒弟,以後哪裡還用得到為師的抛頭露面啊!就要這件頭飾吧。好了,我們也該商量一下怎麼出去了,來日方長呢。”宮瑛挑了一件像簪一樣的東西,一邊往頭上別,一邊對司馬平說道。
“師父,您在晶球中刻的那幾條白線是什麼意思?”談起離開的問題,司馬平於是問道。宮瑛將眼光轉向變幻的星空,沉吟道:“我們所在的位置本來是個陣勢,因為這裂天神弓的原因,這陣式雖然不大,但在這整個迷陣中應該是很重要的,所以它的運行軌跡相對來說反而應該比較簡單。剛才我推算了一下,那八條線就是它很可能的軌道。你看仔細了,中間有一條顏色較深的,我認為那是最可能的,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
司馬平重新將意識沉入晶球——還真是的!剛才只是看見有八條隱隱的軌跡,現在經宮瑛提醒,再仔細地比較,確實有一條線是比較亮的——這可是個學習的好機會!問道:“師父是怎麼算出這幾條軌跡的?”
“裡面有個條件,那就是相對于這個神藏來說,外面那幾個亮星的位置是不變的,即使有移動也不應該太快。如果沒有你畫的星圖,我本來也沒法計算的,在當初進入這神藏之前,我們也曾經研究過。這計算的過程非常複雜,你們以後再學也不遲。這晶球的製作方法倒不複雜,只是原料難找,有許多珍品在仙界也是極少的。” 宮瑛急著脫困,懶得對司馬平詳細解釋,而這裡也確實不是教學的好地方。
“好吧,以後學就以後學。師父剛剛脫困,身體還很虛,月妹的功力較淺,這樣吧,月妹陪師父躲起來,我一個人闖一闖。”宮瑛眼中流露出不解,三個人難道還要分兩批走不成?不過在這裡只能聽徒弟的,即使是在自己的全盛時,功力可能也達不到司馬平現在這個層次,不過問還是要問清楚的。剛想開口,卻見司馬平將手一張,封神碑瞬間就長得老大,聳立在裂天神弓的旁邊。宮瑛捂住嘴,將差一點冒出的驚叫咽了下去,吃驚地瞪著司馬平——這小子還有存貨?剛才拿出來的一大堆還不是全部嗎?
司馬平嘿嘿笑道:“弟子機緣巧合,得到許多前輩的關愛,寶貝得了還真不少呢。這封神碑是大神親授的,還有這系碑的繩子也是神物。”宮瑛點點頭,稍微喘了一口氣歎道:“想不到三界眾仙尋覓了千萬年的封神碑竟到了你的手中,小子,你還有什麼寶貝,乾脆一起拿出來讓為師開開眼戒,省得我到時失態。你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誘人了,對仙界的仙人來說,那都是夢寐以求的珍寶,這封神碑更是神器中的極品,絕不次於那裂天神弓的。”
“我知道,這是女媧大神的心愛之物,還有那條如意繩,也是極品。月妹身上也有幾件好東西,如意裙是青帝親手做的,還有那情絲、梅枝,都是不錯的東西。”司馬平笑道。宮瑛看著小月擺出的幾樣東西,點頭道:“是不錯!但是我還是要看你的存貨,捨不得嗎?為師又不會要你的!”
“師父,哥哥身上的神物還真是不少呢,剛才拿出來的只是我們一路上得來的。哥哥,拿出來啊。”小月在一邊起哄。
“我又不是不給師父看,難道我還怕師父要去不成,師父如果真要,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這些東西裡沒有適合師父的。”司馬平說著,乾脆擺開陣勢,將身邊的東西都掏了出來,一下子將老大的一個結界塞得滿滿的。宮瑛這下子算是開了眼界,其它的神器還則罷了,那佛宗的金蓮台已經讓她吃驚不小——這小子剛才不是損了一個嗎,怎麼還有?再看見那柔柔的六道鏨、銀光閃閃的金蛋時,再也忍不住驚叫起來。對小月和司馬平說道:“你們可否知道,這世上或許有四樣東西可以對付情花嗎?”
“師父,情花傷人於無形之中,什麼東西可以和它相提並論呢?”司馬平問道。
“傳說定海神珠能鎖住神的魂魄,它或許能讓情花開放遲緩,給人以脫身的時間,此其一;六道鏨殺氣彌天,若和情花同時施展,那只能落得同歸於盡,此其二;封神碑固若金湯,又遁跡於無形之中,用來逃走或固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此其三;還有一件就是金蛋,沒有什麼東西能在它的神光中隱形,這其實是對付情花最好的神器。”司馬平也想不到金蛋竟然這麼有用,笑道:“師父,我對金蛋基本上還沒有參悟,不如我將它送給你吧。”
“算了吧!你還有許多厲害的對頭呢,這金蛋以後會用上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那是真的沒有用。我要一段時間靜養,以後也不會出去抛頭露面了。”
“師父是煉器高手,這塊神火玞要不要?”司馬平取出那塊得自瑯琊天中心的青玉。宮瑛的眼睛一亮,接過去研究了半天,欣然道:“難得你這麼孝順,好吧,就這東西我還用得著。”司馬平見宮瑛終於又收了一件東西,心裡高興,猛然想起,還有一件東西師父沒看呢!對於精通煉物之術的人來說,那東西或許比金甲、神劍更有吸引力。一招手,一隻巨大的寶鼎轟轟隆隆地從封神碑頂飛了下來。
宮瑛從那爐子一現身,眼睛就直了,等到那神爐在身前停住,迫不及待地搶上去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許久......默默的看著司馬平,輕輕地說道:“都收起來吧!”
“師父怎麼啦?這爐子不好嗎?”小月不解地問道。司馬平也撓著頭皮,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師父的情緒怎麼突然變了呢!
“這鼎要是不好的話,天下就沒有好的鼎爐了!即使是仙帝的太乙八卦爐也沒法和它相提並論的。此鼎名叫滅明,只是在經文中曾有記載,天下至寶啊!絕不會輸于那金蛋、六道鏨之類的神器的。”宮瑛只有歎氣了,吩咐司馬平把東西都收起來,繼續說道:“三界之內,能入這滅明爐中煉化的東西也不是太多,若以後為師得到好的材料,再向你取用也不遲。”司馬平也不再堅持,掐動靈訣將宮瑛和小月送入封神碑中,自己也跟著閃了進去。
封神碑雖然經歷了一番浩劫,但經過前面小月的整理和司馬平的重新佈置,大體上又恢復了原樣。空中已經沒有了漂浮的玄石,青鸞已經將它們全部歸了原位,半空中只有神鳥獨自在繞著圈。
宮瑛雖然對封神碑有過一些粗略的瞭解,知道裡面另有乾坤,但那個真實的世界還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一堆玲瓏石和石頭中的異物連她也沒有見識過,而那苷藍液的湖和湖中的晶石,卻讓她有點欣喜若狂——別人的東西再好,哪及得上自己做的呢!可惜天底下靈石難求,往往終極一身也不能采到一塊,常常要靠煉造仙器與人換取,而在這封神碑中竟然藏著這麼多珍品的晶石,對於一個煉器的高手來說,每一塊都是無價之寶;那苷藍液也是極稀罕的珍寶,在仙界也出產極少,一般人求一滴也難得,這裡卻有那麼多,也不知道司馬平從哪裡搞來的!心中滿是疑惑。不過也不用她問,小月已經搶著將她所知道的都倒了出來。司馬平知道她看見這一湖珍寶一定會動容的,跟進來的原因也在於此。訕訕地笑道:“上次師公也到過封神碑中,看見這湖東西時大驚小怪的,還取了一些去呢。”
“是嗎?”宮瑛問道:“我也要一點可以吧?”
“師父說什麼呢?徒弟的東西就是您自己的,您要多少都可以。這一湖仙液可不少呢!我初見它時,曾是鋪滿了整個星球,估計將它移到地球上,能填滿五湖四海五大洋,師父也用不了那麼多的;還有這晶石,當初也是鋪滿了海底的,是女媧大神用神通將它們移入封神碑中送給我的,師父想要的話儘管取用。”宮瑛歎道:“對煉器之人來說,現成的仙器並不是最好的,難得的是極品的材料,自己做的才是最完美的!許多人往往大半生都是花在材料的收集和選別上,耽誤了自身的修煉。徒兒有了這個寶藏,哪裡還用得著東奔西走啊,我也要跟著沾光了。”
“師父若高興,那有空的時候就給我們煉幾件東西吧,一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同時也好教我們啊。”司馬平打蛇隨棍上,向宮瑛要求道。
“貪心!”宮瑛笑駡了一句,“你有了那麼多東西,還看得上我做的?不過既然有這麼好的材料,我也會手癢的,難免會做幾件玩玩,你那爐子暫時就給我用吧。”
“好啊!這神爐放在這裡也是浪費,我這就將啟動爐鼎的法訣寫下來。”
“不忙,我現在還要靜養一段時間,這時也無力做東西,你先將我們帶出這裡再說。”宮瑛制止了司馬平,叮囑道:“以我看來,陣與陣之間應該是有間隙的,你若能保證星象不變,基本上就是活路。你先沿著我畫的線走走試試,不行的話早點停下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倒是小月對司馬平充滿了信心,好像她的郎君是無所不能的神。不過她也有她的理由,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也沒事,反而還得了一把神弓,天底下還有什麼能難倒他呢!目送著司馬平出去,就在封神碑中陪宮瑛聊天,介紹她所知道的世界。
司馬平收起封神碑,拿出那個晶球再仔細地研究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破界而出,沿著宮瑛標出的亮線移動,全身披掛起防護,將神甲的寶光儘量地凝聚,又取出一朵金蓮護身,然後是軒轅劍開道——總不見得再有像裂天神弓這樣變態的東西了吧!不過這次司馬平的擔心倒顯得有點多餘,循著宮瑛在晶球中標出的這條亮線,只見星空緩緩地倒轉起來。司馬平也不敢走得太快,儘量地保證星空和正轉差不多的速率,同時留心著晶球中自己的位置。終於,估計已接近這神藏的邊緣了,從星圖上看,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距離神藏的結界只有一點點的距離,在中間這一小片地方,不會再有什麼陷阱了吧!再往後,曲線又轉向了神藏的裡面。司馬平不敢怠慢,呼嘯一聲,猛地向前一沖,只覺得身上一輕,一下子脫出了囚籠,那暗紅色的結界已落在了身後。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忍不住對著那結界大吼起來,激蕩的聲波將結界的能量沖起一個巨大的旋渦。
重新見到這自由的天空,宮瑛也是莫名的興奮,眼中飄著朦朧的淚花。小月乖巧地依偎在她的身邊,兩人挽著手佇立在虛空,彩衣飄揚,宛如姐妹。想起初見宮瑛是的樣子,司馬平簡直不敢相信,那人和眼前這個是同一個人。自己的這位師父不知道在這裡面困了多久了,能量會虧空成這樣!所幸的是那玉液真是神物,不僅能讓柁木開花結果,也能讓頻死之人瞬間煥發青春。暗暗地再給宮瑛準備了幾罐——這神液雖然靈異,但她想要完全恢復,光靠那一大杯是不可能的,除了需要時間靜養外,還得繼續進補。
這神藏本來就靠近天外天的邊緣,現在他們的位置,和結界已經相當近了,閃爍的群星都聚在了身前。身後,這天外天巨大而厚實的結界正在輕微地波動。現在正是結界大開放的時候,結界裡神的禁制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關閉的。不過看這能量的波動越來越弱,很顯然,天外天馬上就要關閉了。司馬平看著宮瑛,剛想請示,宮瑛也感覺到了能量的異常,沉聲說道:“平兒,看樣子這神界馬上就要關閉了,我們快些出去吧。”司馬平點點頭,只不過還沒等他掐動靈訣將宮瑛和小月送進封神碑,身側神藏的能量突然激蕩起來,一片黑色的玄光在暗紅色的結界上停留了一小會兒,緊接著閃過一道清光,在他們的不遠處現出三個人來。雙方面面相覷,很顯然,在這裡、這個時候相見,大家都非常地驚訝。那現身的正是通天教主和奧丁、天殺兩位仙王,看樣子在神藏裡他們絕對不會像司馬平他們這樣狼狽;出來的時間也拿捏得非常精確,正是天外天即將關閉的時候。不過在這裡遇上司馬平,通天教主和奧丁他們是極度地震驚的!照理說,司馬平現在應該在瑯琊天裡,而司馬平身邊的兩位女子,一個是被定住魂魄的蘇月,還有一個竟未是銷聲匿跡許久的宮瑛。是誰解開了司馬平身上的情絲的呢?是誰解開了蘇月身上的禁制的呢?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的呢?眾多的疑問,只是現在已無暇深究,再耽擱一刻,等天外天一關閉,想出去也不行了。所以三人只是在司馬平他們身前停頓了一下,馬上就乘著清光,闖入波動的神界。司馬平也正想跟著行動,眼前突然出現幾個黑色的光斑,數片暗香向他們停身之處攏來。司馬平在心中問候了奧丁的祖先無數遍,沒奈何,只能拉著宮瑛和小月先躲進封神碑裡再說。
宮瑛剛剛脫離了困境就見到了仙界人人景仰的人物,心情真時無法形容。通天教主隱居在仙界的一隅,幾乎從不露面。而那奧丁和天殺兩位仙王,那是仙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人們對他們是畏懼多過敬慕,不過總的來說,那奧丁應該比天殺稍微溫和一點,哪知道剛才竟是天殺無動於衷,奧丁竟出手偷襲,看己的這位徒弟和這冷寂仙王糾纏得相當厲害了。問司馬平道:“平兒,你不是仙界的人,怎麼惹上這奧丁了?”司馬平無奈地搖頭歎道:“首先是我在青木狼手中救了一位狐仙,後來的事情就複雜了,我們是怨怨相報,最後一次是救師公和奧丁過了招,他被六道鏨嚇走了。”將和奧丁的恩恩怨怨前前後後地講了一遍。宮瑛聽到說梁光禹受了傷,雖然兩人動過氣,但時日已久,此時相思早把所有的怨氣吹跑了,連忙催司馬平動身。
封神碑外,此時暗香已經消散了,但神界的能量波動也已經停了下來,天外天已經關閉了。那奧丁的這幾片暗香就是想阻止自己出去,最好是就此困死在天外天—— 司馬平忍不住又想問候奧丁的祖先。不過自己學的是天薦錄,這神的禁制對自己是不會起作用的,女媧和青帝都曾暗示過,司馬平一點也不擔心。瑯琊天這麼變態的地方也難不倒自己,還會被困死在這裡?冷寂仙王也太小看人了!司馬平尋思著,不過小心為上,先用能量試探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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