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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nogow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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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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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7:38: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十四章 女媧

紅色的霧氣在不停地翻卷著,室內的紅光也越來越亮,漸漸地那紅霧凝成一個巨人的樣子來,端坐在那張巨大的龍椅上,低垂的雙手撫著膝蓋,就像是一尊大佛。司馬平從小就對佛有一種說不出的虔誠,此時見這一尊大佛端坐在面前,不管是真是幻,心神激蕩中,再也管不住自己的雙腿,跪到在地,不敢仰視。一絲輕微的波動傳來,奇怪!司馬平竟感到非常的熟悉,儘管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接觸過這種能量。怎麼回事呢?好像是一種語言,更奇怪的是,司馬平竟然能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在向自己問好!“我的孩子,你來了嗎!”

“請問你是誰啊?”司馬平顫微微地問道。

“我是誰?”久久地沉默。司馬平好奇地抬起頭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沉默,還是沉默!

“您忘了自己是誰了嗎?”司馬平忍不住問道。


“不!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對你說而已。”暗啞的聲音響起,這次是用司馬平的語言,聲波在司馬平的耳鼓震響,“我是誰其實並不重要,因為我馬上就會消失的,我的孩子。”


“啊!為什麼?你是人嗎?是巨人嗎?”司馬平言不達意,問者幼稚的問題。這神佛一樣的巨人竟然會講自己的母語,這比自己能聽懂開始時那怪異的波動更讓司馬平吃驚,心中的驚駭實在是已經達到了無以言加的地步――在這神秘的地方的這個神秘的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呢?

“人?人啊!”一聲長歎,緊接著那個聲音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等你?”


“你是誰?這正是我問你的呀!自己不肯說,怎麼現在反問起我來了?”司馬平心裡嘀咕著,搖了搖頭。好像是看透了司馬平的思想,巨人沉吟了一下說道:“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說來話長。當初奉神王之命,五位大神開闢這世界,我正是其中之一。創世之時,黃神居中,赤、白、青、黑四神分據四方,神王度一氣而化萬物。一界既成,我等本該歸而覆命,誰知道我等貪戀這一界的風情,留戀不返,又覺得百獸無主,乃擅自做主,欲以一獸管理世界,於是就有了各類人等。”


司馬平聽得頭都暈了。神創造了人?難道所有的傳說都是真的!只聽那聲音繼續說道:“我們給人以靈知,勇氣,卻忘記了在心靈上種上任慈和寬容。人類自誕生之日起,就對弱小者肆意殺戮,自身也相互殘殺無度,終於引起了神王的震怒。神王對我等私造生靈本就不滿,所創之物又極暴虐、自私,作為懲罰,將我等的肉身封於永凍之土,靈魂囚在小霖天。你現在所見的,正是我的魂魄。”

雖然才小會功夫,司馬平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自己正是那神靈所說的暴虐、自私的人類的一員,想想神靈所說的一點沒錯,人真的很自私!


“你可知道,神王的震怒已經讓人類滅絕了許多次。我等所犯的錯誤還不止於此,因為私心作祟,大家都希望自己的所創之物能優與其他人,竟私自傳下修神的功法。誰也沒有想到人類的進化超乎尋常地快,人變得越來越聰明,修神的人類非但對其他的生靈構成巨大的威脅,甚至還威脅到了創世的神,但一物既成,就是天意了,神王也無法更改,震怒之餘,只能度一點善念在人的心裡,只盼人能抗禦魔障的誘惑。我等確是罪孽深重,這世界本來平和安詳,因為我等的私心而充滿了血腥。”

“不是這樣的!”司馬平聲辯道,“若沒有人類,百獸還是會弱肉強食,血腥還是有的!”


“孩子,你可知有心和無心之差別?人確實有不可原諒之舉。”司馬平不敢再說話,眼瞪著神靈,心中卻有些不服――人也有善極的,寧可自殘也不願傷人,傳說中這樣的人物多了去了,佛宗的教義更是普及眾生,恩澤萬物,人並不都是自私的啊!


“我知道你不服,人類中確實也有良善之輩,這就是為什麼曆遭劫難,人還沒有徹底滅絕的原因。當初我等只是忘了刻上善惡的印記,於是為善為惡全憑人自己的作為,有為惡者,當然也有為善者,要不是這樣,我等的罪孽就更大了。”神靈緩緩地說道。


殿內的紅光在漸漸黯去,只有寶座的七彩流光還是那麼鮮亮。司馬平就這麼跪著和巨人說話真是很吃力,神也感覺到了司馬平的狼狽,身形在迅速地變小,很快就變得和司馬平差不多大小。變小了的神靈緩緩飄下寶座,懸停在司馬平的身前,親切地說道:“起來說話吧,我的孩子,我很高興見到你呢。”


“您的靈魂被囚禁在這裡,難道說你死了嗎?”司馬平心中充滿不安。在他的知識裡,靈魂和肉體分離,那就是死亡。自己修煉了這麼一段時間,論修為也不是很差了,要靈魂離開肉身還是不可能的。元嬰或許可以梢離自己的身體,但元嬰其實是肉體的一個分身,也是有靈魂的。”


“傻孩子,神是不會死的,即使肉身毀了,靈魂還會重生。只要這世界的氣息沒有斷絕,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摧毀神的靈魂。”神微笑著說道。神的平易近人使司馬平的膽氣壯了不少,再加上神靈縮小了神體,使司馬平少了一份壓抑的感覺,精神輕鬆了許多。回到前面的話題,好奇地問道:“真的有許多種人類嗎?”


“當初我們憑各自的喜好創造管理百獸的靈物,被稱為人的確實做了許多種。其實在創造人類之前,我們也試著挑選一些靈獸,賦之以智慧,只是礙於身體的條件,獸類終是難成大器,最後才想到以自身形象做模本,創造一種全新的生命體。原來約定各做各的,最後挑選最優秀的保存,誰知神也有私心,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做的比別人的差,於是諸神之間也起了紛爭,這世界也埋下了禍根。人自誕生之日起就註定了爭強鬥勝的命運。”神靈的聲音低沉而且哀傷。

“那現在生存的人類是誰的作品呢?”司馬平好奇心起。人竟是這樣來的!有沒有搞錯啊,科學家研究了幾百年,一直以為人是從猴子變來的呢!

“我是戰鬥和智慧之神,我給了我的創造物智慧和勇氣。”神靈沒有正面回答司馬平的提問,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輕微的得意。


“真是神父啊!”傳說中女媧造人,本以為只是天方夜譚的神話而已,誰知道竟然是確有其事。這眼前的神靈眉目清秀,難道就是女媧?還沒有等他問出口,神靈開口笑道:“名字並不重要,女媧這個名字不錯哦。”

“你竟然也知道女媧的傳說?”司馬平驚訝不已,難道神真是無所不知的嗎?

“我已經讀過你的思想,再說這世上所有的變異我都是能感知的,我還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神靈的語氣明顯的活潑起來。

“啊!”司馬平大喜,忍不住驚叫起來。這創世之神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若肯伸出援手,一切困難豈不是迎刃而解了嗎!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的神仙。

“我再也不能插手做任何事了,你的事還得你自己去做,這些事對你來說並不太難。”神仙搖著頭。

“可是我該怎麼做呢?”司馬平心中著急,不幫忙那指點一下也行啊!

“不用著急,等一會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神微笑道,“我招你來,是要送你一些東西。”

“送我東西?!”司馬平跳了起來。神送的禮物,那是什麼啊!


“你可知道,你身上的神甲復蘇之時,我被從沉睡中喚醒。這神甲本來就是我的甲胄,因為神甲的蘇醒,我也將獲得自由。神王的禁咒已經消失了,我在這裡就是在等你。”神靈輕聲說道。

“不會吧?”司馬平問道,“神甲許多年前就被人穿過的啊!”


“神甲只有找到星魂才能算是真正的蘇醒,就是你後來得到的那顆金星。神王將我的靈知封在星魂之中放逐,只有星魂和神甲重歸一體,我才能擺脫禁咒重生。現在你做到了,我還得謝謝你呢。”神靈說道。右手食指輕點,司馬平只覺得一道白光從星魂上炸開,那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好了,我想告訴你的都寫入星魂之中,需要的時候它自然會告訴你的,當然你也可已用神識自己查閱。這寶座其實是一隻很好的丹爐,用來煉物可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現在就讓它恢復原樣吧。”說話之間,那七彩流光的寶座已變成了一隻盤龍舞鳳的丹爐,古雅精緻。司馬平只道是神仙想送給自己的就是這件東西,正想道謝時,卻見神靈緩緩地向殿外飄去,非但如此,自己也身不由己地隨著而出,好像是被一根繩子牽著似的。

“女媧這名字很好啊,現在起我就叫女媧好了。”神靈好像是在對司馬平說話,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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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7:38: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十五章 神殿

纏繞在巨大的碑體週邊的淡青色的霧氣正在漸漸褪去,碑頂那大殿所放出的霞光卻越來越盛。這霞光也如水霧一樣在漸漸沉降、飄散,很快就添滿了大殿下面的盆地,這變幻的光波就像是地球上兩極在極夜裡的極光,似真似幻,美到了極點。女媧掉轉癡迷的眼神,看了司馬平一眼,輕輕歎道:“這封神碑是一件很好的器物,妙用無窮,裡面別有洞天,留在這裡也是浪費了,就送給你吧,希望你能用它造福子民。”


司馬平眼睛瞪得眼珠都快要掉出來了。有沒有搞錯?太誇張了吧!當我是黃巾力士啊,沒事兒背座泰山玩玩。女媧看著司馬平驚駭的神情,也不解釋,微笑著揮了揮手。黝黑的石碑漸漸亮了起來,最後變成暗紅色,向外霰射著金色的光波。碑體竟然在慢慢地長大、長高,很快,碑頂的大殿就沖出了結界,侵入苷藍液的海裡,石碑的底部也差不多要填滿了盆地。女媧帶著司馬平慢慢地後退。身後,苷藍液始終和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司馬平更奇怪了――要送給我就應該變小才是,這麼大個的東西讓我怎麼拿啊?!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耳邊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響,大海劇烈地波動起來。封神碑的四壁好像變得透明了似的。轟轟隆隆的震響也沒有響多久,再看四周,除了絢麗的彩光,竟然是一片霧茫茫的虛空。剛才還鋪滿星球的清藍的仙液,突然間一滴不剩,蒸發得無影無蹤,連鋪滿海底的五彩晶石也不見了,露出鏽紅色的岩石。封神碑如擎天一柱,聳立在天地之間,碑頂上那大殿在視野裡也成了小小的一點金色。

“這些東西都是難得的珍品,我都收進封神碑中了。”女媧看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司馬平,如慈母看著自己的幼兒。


“可...可是...”司馬平說話也不俐落了。這石碑就像是那如意金箍棒,更像是一個乾坤袋,估計連日月星辰都能裝下,“可是這麼大的一個東西,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說不下去了,為什麼?因為眼前的封神碑正在迅速收縮,就在說話之間,已經變成原來的大小,並且還在塌縮著。非但如此,連帶腳下的地面也在跟著退縮,再過一會兒,一座一人多高,霰射著七彩霓虹的絳紫色石碑靜靜地立在兩人的面前。四周是白茫茫的天空,腳下是鏽紅色的大地,地面平緩起伏著,哪裡去找剛才那凹陷的盆地!司馬平的眼光從封神碑轉向天空――來的時候明明是有燦爛的星群,現在怎麼一顆也看不見了?


女媧的聲音變得輕柔悅耳,和剛才的暗啞低沉判若兩人,在司馬平的耳邊輕輕說道:“這才是小霖天的真實景象,一個混沌世界,你來時所見的星空就隱藏在這混沌之中。”司馬平欲言又止,這一個霧茫茫的太空,連方向都搞不明白,自己能做什麼呢?看著一籌莫展的司馬平,女媧輕輕笑道:“這封神碑能通達任何地方,有了它,你就不用走星空了,直接就可以去小霖天的中心――幻神之殿。”

“這麼簡單嗎?”司馬平將信將疑。畢竟修煉的時間不長,對他來說,神仙的東西常常違反常理,用自己以前學過的知識根本沒法解釋,太玄乎了!


“封神碑的使用方法我已經記在星魂裡,你可以慢慢地參悟,這根如意繩就送給你做系碑之物吧。”女媧的手腕上亮起一圈金色的光,一根細細的,如橡皮筋似的紅色繩圈緩緩飄起。與此同時,封神碑上的光茫暗淡了下來,迅速收縮成兩寸見方的一塊暗紅色玉片,飄向空中的紅繩。女媧伸出左手,繩子和神碑都停留在他的手上。司馬平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誰能想像,剛才頂天立地的巨大石碑,竟然能變成這麼小的一塊,更何況自己親眼所見裡面裝了可以灌滿太平洋的仙液!物質不滅的定理在這裡顯然也是不成立的。


女媧的手臂輕輕揚起,封神碑靜靜地停在司馬平的胸前,那紅色的如意繩正穿過碑頂大殿中心的一個圓孔――那圓孔好像本來就是為穿繩而留的。或許,這封神碑本來就是一件飾品,只不過是給巨人用的罷了。女媧的眼中射出淒迷的神光,愛憐地看著司馬平,輕輕地歎息道:“這世上的仙、佛、魔、妖、人、蟲、獸,其實都源于神王的那一口氣,即使我們後來所點化的靈物,也是借用了那幻化萬物的生生之氣。所以萬物不應該有貴賤之分,混沌之神的萬物皆平等的說法才是對的,當初他反對創造萬物之靈,之後又廣傳博愛之法,我們之間的比試,看似是我贏了,其實我又何嘗不是輸了呢!”回頭轉向茫茫的天宇,繼續說道,“他的傳人倒是最合神王的意願的。眾神之中,我的罪過是最大的了,我既得重生,想來神王也該赦免他們了。”


司馬平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女媧的感慨他似懂非懂。把玩著手中這塊神奇的封神碑,看著女媧似真似幻的身影,一時間竟有些癡了。傳說中的女媧娘娘澤被人間,雖然是人身蛇尾,但愛心昭然。眼前的這位神靈,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其對人類的恩寵絲毫不差於傳說中的女媧娘娘。女媧這名字給她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正想著呢,女媧的身影開始起了變化,剛才還模模糊糊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化成一個人身蛇尾的美女,長長的尾巴盤繞著,尾梢還輕輕地在司馬平的臉上輕掠了一下,把司馬平嚇得半死。女媧輕聲笑道:“是這樣的吧?不好看!哪有這樣的神仙。”回復到原來的樣子,對司馬平說道:“修神的關鍵在於自然,切莫刻意作為。神甲寶劍是很不錯的兵器,你身上竟然還有混沌大神的六道鏨和金蓮台,若能好好使用,這世界上你想找對手都很難。好了,我該走了,我還會回來的。”說到最後一個字時,突然就隱去了身影,留下呆呆的司馬平一個人對著霧茫茫的天空發愣。


女媧留在星魂中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大篇大篇的靈訣,還有許多模糊的印記,司馬平一下子也搞不明白,反正星魂已經和自己的大腦建立了聯繫,該用上時自然會提醒自己的,於是拋開一切,研究起封神碑來。


這封神碑如果在前面加上如意兩個字就更加貼切了。驅動的靈訣極其簡單,司馬平將神碑置在地上,晃身閃入神碑之中。封神碑內又是一番神奇的天地,一座和碑頂大殿一模一樣的宮殿漂浮在半空中,四周雲霧繚繞,再上面是深邃的星空,底下是碧藍的大海,空間異常寬闊。看樣子如果願意的話,真能裝得下一個星球。


該如何去幻神之殿呢?司馬平尋思著,星魂中光波閃動起來,一張星圖出現在司馬平的腦海,同時,封神碑的四壁亮了起來,顯出無數的星點,小霖天的星圖出現在前方的虛空。無數的星點圍繞著中心一片雲霧旋轉著,司馬平將意念集中到那團霧氣上,一個挪移飄了過去。眼前閃過一片奇幻的色彩,再看四周,已置身在一片陌生的地方,封神碑就在身後不遠處,聳立在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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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五章 神殿

雲霧在腳下飄蕩,前面就是幻神之殿,小霖天的中心。從這中間向外看去,彌漫在小霖天中的霧氣竟然是一片片、一層層的,星辰在層層之間穿行。或許這雲霧也是隨著星辰一起運動的!再看幻神之殿,司馬平有點懷疑是不是到了傳說中的天宮。眼前是一個七彩的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在放著淡淡的彩光,宮殿在層層的彩雲間忽隱忽現,難見全貌。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重。傳說中的仙居不正是這樣的嗎?只是在宮門口少了執戈的力士而已!這就是幻神之殿,可是到哪裡去找普濟所說的神物呢?司馬平的頭大了起來。星魂中找不到幻神之殿的詳細資料,封神碑中也沒有去主殿的捷徑。司馬平的心中不禁埋怨起女媧大神來――好人做了半拉子!沒辦法,還得靠自己去闖了。


雲層散發著五彩的霞光,宮殿半隱在雲霧之中,無法知道究竟是怎樣的建築。曲徑回廊上,不時有怪異的風吹過,狻猊神甲亮起眩目的神光,即使如此,穿過怪風時,身上還是感到冷颼颼的寒意,地獄裡的陰風也不過如此吧!


一重一重的殿堂空無一物,和室外的五彩絢爛不同的是,所有的室內一律是青霧彌漫,霧氣中漂浮著一個個像氣球一樣的泡泡。再走進一座大殿時,還是那彌漫的青霧,飄浮的泡泡!司馬平實在忍不住了,舉手輕輕觸摸那怪異的氣泡――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是神靈吹的肥皂泡!


還別說,泡泡薄而透明,表面還變幻著五彩的光暈,像極了陽光下的肥皂泡!手指輕點,泡泡沒有應手爆裂,反而是沿著手指伸展開來,一下子就將司馬平裹在裡面。司馬平的眼前閃過一片五彩的炫光,正奇怪呢,一股大力猛地將他向下拉去。司馬平努力平衡住身體,向下望去,不禁嚇了一跳――怎麼一下子掉進火山口了!


眼前是一片流動的赤焰、沸騰的熔岩,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極目而望,除了赤紅、還是赤紅――這一個小小的氣泡竟然將自己送到了一個熔化的星球,當真古怪得緊呢!這巨大的熔融的星球,就像是嬰孩時期的地球,到處是烈火熔漿。司馬平時間寶貴,查探了一下,心裡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在小霖天裡面。


從封神碑迅速返回到剛才的位置,還是滿眼的泡泡!司馬平再也不敢碰了,要是被送到黑洞、白洞這樣一來的變態星球,不死也會脫層皮!心裡還在慶倖,幸好這氣泡是規規矩矩地靜浮著,要是飄動起來,自己走了那麼多路,難保不碰上十個八個的。殊不知這氣泡原來還真是動的,只是女媧做了手腳而已。


再往裡走,情況又有了變化,回廊變得曲折起伏,好像是建在山脊上似的,道旁偶爾還有一叢叢高矮不齊的怪樹,枝頭掛滿了奇花異果。在這地方生長的花果,絕對不會是平凡的東西。司馬平也不客氣,放開手腳大肆洗劫――這裡空無一物,想找一點紀念品也很難,自己既然來了一次,總該給兒孫們帶一點東東吧,還有小月她們,自己如果空手而歸的話,總歸有點說不過去!這些花果雖然不知有何妙處,閑著的時候當水蜜桃吃總不會錯的。


回廊有如迷宮,曲折蜿蜒,空間飄滿了氣泡,再向裡走,泡泡間還夾雜著一片片五彩的光,如巨大的碟子一般,還在緩緩地轉動、翻滾著。司馬平吃過一次虧,再也不敢接觸這些古怪的東西了,老老實實地沿著曲徑回廊向裡摸索。


幻神之殿其實是天神創世時的居所,一重重佈滿了禁制,若不是女媧關閉了所有機關,司馬平要想闖到主殿,估計會被送走千百次。不過他有封神碑在手,來去在瞬息之間,要阻止他也是不太可能的,多費一點手腳而已。就這樣亦步亦趨,司馬平終於到了一處雲開霧散的地方。腳下是黑色的巨石鋪就的地坪,欄杆是白色的玉石,就像“仙獄”上那座神殿前面一樣。而眼前這座巨大的神殿,還是那熟悉的式樣,粗大的廊柱直沖宵漢。司馬平一時也找不到詞彙來感慨它的壯觀,只是不停地吐氣,如魚缸裡的金魚!


這裡應該是整個宮殿的最高處了。向下望去,彩雲朵朵,輕霧如紗,一片光怪陸離的幻彩世界。剛才走過的地方,閃光點點,那片狀的光斑、球狀的泡泡,正緩緩轉動起來。司馬平念了七、八聲佛,心裡感激女媧大神,若不是他暗施神術,自己哪能這樣毫髮無傷地來到這主殿。不同於走過的其他建築,這幻神主殿灰濛濛地毫無生氣,給司馬平唯一的震撼是它的巨大,超級巨大!整個神殿的樣子司馬平只是猜估,因為每一根廊柱都像是一塊沒有變小時的封神碑。神殿的四周空曠無垠,沒有雲霧,沒有氣泡,也沒有那一片片的光,只有一股極度的肅穆和莊嚴,司馬平發現,自己就像是恐龍身上的一隻螞蟻。


大殿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燦爛的星空在頭頂緩緩轉動,那星圖分明是小霖天的全景;地面之上是一層濃濃的青色霧氣,霧氣之上是無數個巨大的氣泡,靜靜地懸在空中。氣泡大都是單個獨立的,也有數個聯在一起的,泡泡的表面如陽光下的肥皂泡似的,泛著五彩的光暈。而吸引司馬平眼球的是中間的一組,那是五個連在一起的泡泡,下面四個如魚卵般粘在一起,個頭較小,中間一個超大,疊在那四個的上面,大小泡泡的連接處,有的還閃動著微弱的光旋。那下面相粘連的四個中,有兩個泡泡正相互融合。司馬平心中一動,這會不會就是五位大神造出的世界!再看邊上,漂浮著五片彩色的光,赤、白、青、黑,最上面的是黃色。傳說創世之時,黃帝居於中庭,赤、白、青、黑四帝分據四方,豈不正合這個場景!司馬平心中大喜,女媧的靈魂是紅色的,應該就是赤神,當下不再遲疑,向那紅色的光斑飄去。星魂歡快地博動起來,看來司馬平的選擇沒錯。那紅色的光斑溫柔地將司馬平裹起,這一刻,司馬平感覺自己也成了神。意識可以非常容易地透入泡泡,探尋裡面所隱藏的秘密。


那五個相疊的氣泡還真是人類所居、包含三界的這個世界,在上面那個大泡泡中,司馬平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地球的所在,甚至還能觸摸到金蓮的能量。心中一動―― 月如終於等不及自己,先去了地球了。泡泡裡繁星點點,有生命脈動的星球還真不少。司馬平取出晶球,比對著依次做好標記,將來有時間作星際旅遊時,那些都是很好的目的地。再看另外四個,裡面的星球也不少,不過絕對沒有大泡泡裡的多。除了一個泡泡裡沒有生命的跡象外,其他三個泡泡裡都有生命在活動。


司馬平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肯定,那相對獨立的就是天帝所在的仙界,而那兩個正相互融合的就是魔界和佛界了。那魔界裡充滿了黑色的霧氣,所謂黑魔界的說法,大概就是由此而來的吧。兩界的接合面已經相當大了,黑氣正源源不斷地湧入佛界。佛界那邊,缺口處有一片巨大的白色光幕,勉強地擋著入侵的黑霧,不過隨著缺口的漸漸變大,估計會越來越吃力,遲早會被黑氣透入的。司馬平心中著急,普濟老和尚拜託的事情,就是將這缺口堵住。可是自己一路行來,瓜果、花草到是采了不少,神器卻是一樣也沒有見到啊!怎樣填這個空檔呢?就從這泡泡上看,缺口已經相當大了,現實中又不知是怎樣的景象!估計要填進去一個星系才差不多。怎麼辦?在星魂裡查尋也沒有找到幫助。這一下把司馬平急得!毛病找到了,卻沒有藥治,難道只能等死不成?


“要不讓老和尚搬家吧,反正那邊還有個泡泡呢!”司馬平實在沒轍,竟然想到這個餿主意,不過他自己也覺得不妥,“老和尚在佛界有千萬年的基業,豈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人家相信你,給你珍寶護身,托你做這點事也做不成,以後哪裡還有臉見人啊!再說了,女媧說自己辦這事不是太難的,神難道會誑人?肯定會有辦法的!”眼光四下裡逡巡,除了泡泡,還是泡泡!怎麼辦?


“泡泡,該死的泡泡,就不能有些別的,這神也太沒創意了!”司馬平抱怨著,忽然眼前一亮,“這每一個泡泡都是一個世界,那是毫無疑問的了,如果在魔、佛兩界中塞進一個小泡泡,不就將雙方隔離開來了嗎!就這麼幹!”心中一高興,忍不住哼起家鄉的小調來。


說幹就幹。意念向四周延伸,尋找著合適的泡泡――首先要大小合適,不能太大了;其次就是裡面不要有生命存在,不知道泡泡在粘連時會有什麼異變,佛界的都是法力通天的高人,原始泡泡中如有生命體,粘接時說不定會造成生靈荼汰!大殿內泡泡成千上萬,司馬平用神識一個一個地仔細探尋,不久就找到了好幾個。那些泡泡輕盈地漂浮在半空,如肥皂泡似的,好像吹一口氣就會飄遠。司馬平小心翼翼地運起挪移之術,想把選好的泡泡吸過來,哪個知道任他怎麼施法,泡泡就是紋絲不動,難道在這裡法力沒有用?罷了!司馬平取出一塊金子,使勁拉成一段細棍,用一點仙靈之氣驅動著,試著撥動泡泡,這才知道,這泡泡看似輕盈,其實重逾千均,並且表皮極是堅韌,司馬平棒敲劍剁,只能讓它稍稍變形,到是讓自己累出一身臭汗。


又沒戲了!司馬平的牛勁也上來了。本來還以為像是在下面遇到的那種小泡泡,一觸就破,誰知道這大泡泡就像是用牛皮縫的,要弄破它還真不太容易!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放開手腳大幹吧!只是任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肩扛背馱、腳踹棒撬,泡泡也只是稍稍移動了一點點。司馬平坐回光碟上喘氣,心裡那個恨哪!怎麼回事?看樣子用蠻力行不通,還得另想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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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五章 神殿

四周全是泡泡,身上除了金蓮就是神甲寶劍,再有就是那從來沒有用過的六道鏨。不過那東西用來驅魔除怪還合適,這時候看不出能派上什麼用場,如果是根繩子,說不定還能拉一把呢!


“繩子!”想到繩子,司馬平心頭一亮,自己不是有根如意繩嗎!當初秦始皇馬鞭能趕山,自己這根如意繩是女媧的珍愛之物,拉個球應該沒有問題吧。想到這兒,又來了精神。把如意繩的一端系住選中的泡泡,另一端系在選中的大泡泡上,掐動靈咒。嘿!神了,那泡泡緩緩地移動起來。司馬平心中那個高興,趕緊調整方向,千萬不能讓它靠上俗界這個大泡泡。泡泡漸漸地靠攏,終於停在佛、魔兩界的外面,三個泡泡接在了一起。可是,如意繩的張力只能讓泡泡稍稍的嵌入,要擠進兩界的接縫是談何容易。怎麼辦?砸唄!用了如意繩,還有這塊封神碑呢,權當個大榔頭使吧!不過女媧若知道司馬平這樣用他的神物,不暈倒才怪呢。


封神碑化作擎天立柱,壓在捉來的氣泡上方,在神力的驅動下,盡力向下壓去。大殿好像起了輕微的顫動,轟轟隆隆的震響在四周升起。再看那幾個泡泡,佛界和魔界的外層都亮起了眩目的白光,而那個小泡泡的表面已變成了赤紅色,底部在慢慢變形,最後硬是插進兩界的接縫之中,只是小泡泡也變成了橢圓形。司馬平大喜,大功告成了!收起神碑和如意繩,再查看三界的情況,還行!俗界和仙界基本上沒有受影響,佛界和魔界已經完全隔開來了。佛界裡那原來堵在缺口處的白色光幕正在消褪,看樣子普濟和尚也該松一口氣了。


我們平時以為無邊無際的宇宙,只不過是眼前一個巨大的泡泡。司馬平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好奇之心由然而起。從地球上看世界,那是真的廣袤無垠,星星之間的距離都是用光年來計算的。即便是我們生活的銀河系,光要穿過也得花幾萬年的時間,可是在眼前這個泡泡中,銀河系只是小小的一塊餅乾。剛才司馬平用神識觸摸到了金蓮的能量,也感知到了生命的脈動。那些有生命的星球也差不多都記在晶球上了,可是,那數量也太多了!將來要是都要去探尋的話,不知要用掉多少時間。在這裡,只要用神識輕輕地觸摸,就能輕易地感知其生命的樣式,文明的程度。尋找外星人――科學家們費盡心力也沒有辦到的大事,在司馬平看來,就如同做夢一般容易。


從地球向外移民的人類已經知道有好多了,他們大多數是修仙的部落,科技水準並不會很發達的。司馬平要找的是那些和地球文明差不多的,能駕禦飛船穿梭時空的發達文明,那些經常光顧地球的飛碟的主人。四位大神所創造的智慧生物有許多種,在地球上,現在只有人類了,而且也是幾經毀滅。不過發展到現在,可能還是這一界最大的種群,並且仙、佛、魔三界的精英大多也是從地球上分離出去的。但是,在其他的星球上,肯定會有其餘三位大神留下的後裔,他們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子孫在和人類的競爭中覆滅的。移居是很好的選擇,只要他們沒有像人類那樣的惡行彰顯,神王的詛咒可能不至於降臨到他們頭上。即使他們的智力不如人類,但如果多給他們幾萬年的時間,其文明的程度也應該遠超地球的。畢竟地球上的現代文明才只有幾千年的時間,嚴格一點地說,還不超過一千年。


那些經常拜訪地球的客人到底何處呢?神識如蛛絲般在泡泡內延伸,觸摸著地球附近的星系。地球人類的移民還真不少,看樣子仙界的眾神仙也害怕斷子絕孫,著實費了許多的心力。而擁有高度發達的機械文明的星球還真的被司馬平發現了幾個。那遍佈星球表面的核子能量,若沒有極高的科技水準,是難以做到的!更何況在極高空的軌道上,還有能量在閃動,那肯定是飛船或者是衛星。


有了封神碑作橋樑,回到地球只是瞬息間的事情,再也不用如來時的長途跋涉了。從剛才的資訊來看,小月和月如她們已合在了一處。地球上沒有大的能量波動,也就是說暫時還是風平浪靜。司馬平這時到也不急著回家了,既然重要的事已經辦妥,地球上也平安無事,現在又發現了發達的地外文明,何不順道去探索一番,如果能偷得一點發達的尖端技術,把它傳給家鄉的人類,也算是為地球的文明發展做一點貢獻了。當下選定一顆能量最盛的星球,標定方位。既然是去做賊,那降落的地點就選得遠一點。把目標定在軌道上一個能量點附近,啟動了封神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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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戰場

司馬平不知道如何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眼前是一片交織的流光,飛行器就如夏夜的飛蠓,密密麻麻,噴吐著光焰,不時有著火爆炸的——自己竟然是闖入了一個戰場,星際大戰的戰場。看雙方的飛行器,都接近於地球上人類幻想中的東西,女兒小時候看的畫冊上就有,絕對的高科技!移動速度迅捷靈敏,所用的武器不是光束,就是能量波,偶爾還有幾個噴火的飛彈。司馬平看得心動神搖――那是只有在科幻電影裡才能看到的特技。看雙方的飛船,一方是許多大形的堡壘,夾雜著更多的怪模怪樣的獸形機械船。另一方的船體要小得多,而且很多是機器人形狀的,就如電影裡的變形金剛,而且後者明顯的是防守的一方。司馬平暗暗地探查了一遍,防守一方的飛行器裡的生物,竟然像極了地球上的人類,或者說就是人類。而進攻方也是人形生物,不過是巨人,身高超過5米的巨人。其他方面和人類幾乎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沒有頭髮,光光的頭上長滿了一層淺色的肉瘤,好像是滲出的腦漿,而在額頭的正中間,竟然還豎長著一隻眼睛,就像傳說中的二郎真君。司馬平心裡高興,終於找到了不同於人類的異類,這肯定是哪一位大神留下的後裔,只是不知道雙方為何在這裡混戰。


戰鬥好像才開始不久。巨人的一方有上千艘戰艦,其中巨大的如航空母艦一樣的大船也有百多艘,佔據了老大的一片空域。而防守的一方的船體相對較小,只是數量卻不少,而且戰鬥隊形別具一格。司馬平發現,千多艘戰船被分成了幾十個小隊,每隊幾十艘船中只有三、四艘是有人操控的,其餘的都是無人飛船。幾十個小隊混入巨人的艦隊中,太空中就有了幾十個戰場。空中交織著致命的能量束,不時有飛船被命中,爆出一朵朵焰火。看遠處的星球,因為距離遙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藍色的月亮,而太陽在更遙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圓盤。大凡只要有人類移民的星球,其環境都和地球大同小異,這星球的環境說不定是經過一番改造的,事實證明,地球的環境是最適合人類生存的。司馬平對身下這個蔚藍色的星球生出一股親切感。一般來說,從地球上出來的移民都是修真者,而看他們駕馭著飛行器,分明又擁有極高的科技文明。


戰鬥進行得極為激烈、殘酷,不多的時間,進攻的巨人損失過半,而防守的一方也好不到哪裡去,無人的飛船也在急劇地損耗,情況已相當危急。司馬平正處在靠近防守方的這一邊,這時從遠處那顆藍色的星球上又升起一片密集的船隊,這次竟有幾艘不次於巨人的大船。而巨人的這一邊,在遙遠的一隅,司馬平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能量正在凝聚、擴展――難道真有時光隧道?司馬平隱起身形,晃身闖入身後的一艘大船中。


這是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但是裡面的人絕對不超過200人,大多數都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控制台千遍一律地簡潔,如一個半圓形的吧台,每一個控制台前都有三塊大螢屏,不時閃動著複雜的資訊。下面的艙室中,存放著數百艘小飛船,都是無人的那種。司馬平向飛船前面的主控制區飄去。飛船的主人是不折不扣的人類,而且幾乎都修習過道家心法,司馬平能探出他們體內暗結的內丹。照理說修仙者應該清靜自然,怎麼現在會在這太空中參加這麼現代化的戰爭呢!


指揮艙在飛船的最前面,如豬鼻子一樣突出一段。除了腳下的金屬地板,四周全是巨大的透明舷窗。可以擺下四、五十張飯桌的地方,有十幾人正在緊張地工作。就如後面的艙室,每個人的前面都是三個不停變動著資料的螢屏。中間靠前的地方,是一張大的操控台,台前端坐著一個英俊的青年。其實飛船中所有人都很年輕,那青年人的身後還站著兩位,是司馬平所見的唯一沒事可做的人。這兩人的修為應該說很不錯了,估計孕丹的千年已經走過了大半,憑這身修為,即使裸身在外禦劍也能衝殺一番。飛船內閃爍著幽暗的紅光,除了儀器發出的輕微的嗡嗡聲,再有就是不時響起的輕輕的提示音,沒有人說話。距離前面的戰區越來越近了,坐著的年輕人慢慢地站了起來,對身後的兩個人嘰嘰呱呱地說了起來。那是一種很古怪的語言,每個字都好像是由許多音節組成,不過聽起來還是非常地悅耳,因為他們的說話就像是在唱歌。司馬平一個字也沒有聽懂,正懊惱呢,星魂中閃過一絲波動,而後那兩個人的回答卻聽得明明白白。“好吧,我們這就去準備。”


星魂真是無價之寶,不知女媧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看樣子可以做同聲翻譯器。隨著星魂中波動的平息,司馬平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也能說他們的語言了。要是能知道這星魂的原理,還有必要花那麼多時間學外語嗎!以後若能再見到女媧一定要向她請教一下,司馬平下定了決心。這時聽那年輕人在問身後全神貫注的操控人員:“快接近戰區了,放下防護吧!聯繫上依娜公主了嗎?”


“好的!”左邊控制台中一位年輕姑娘輕快地答道。隨即,飛船發出一陣輕微的顫動,嗡嗡聲大作,巨大的金屬鋼甲從四面向中間合攏,把舷窗都封閉起來。右側靠他最近處的一個年輕人說道:“殿下,聯繫上依娜公主了,信號已送到主屏上。”


“好!你們忙吧。”年輕的王族轉過身子,原來的椅子已經縮到地板下面去了。主螢幕就是原來飛船前面透明的舷窗,自從開啟防護之後,就變成了三塊巨大的螢光屏,中間的那塊顯示飛船前方的空域,滿是飛逝的流光,以及不時爆起的一朵朵煙花;右邊是不斷變換的小方塊,顯示的是各控制單元的詳細情況;而左邊的一塊大螢幕上,此時顯現的是一個年輕女孩俏麗的半身像。只見她五官精緻,膚色潔白,身材阿娜,頭髮竟然是金色的。再看眼前這位殿下,頭髮是深棕色的,皮膚幼嫩,五官有點像地球上的混血兒。而兩人的相貌還有點相象,應該是兄妹倆。果然聽那螢屏上的美女在說道:“哥哥,旦達人好像是瘋了。我的前衛船隊已損耗得差不多了,你怎麼現在才來!”

“妹妹,我已經夠快的了,接到你的信號的時候,我已在半路上了。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就到了。”殿下苦笑著回答道。


“嗯,快一點,他們沖我來了!”公主說完,螢幕上換成了清晰的戰場,有時甚至能看到敵方戰艦的細部輪廓,那是依娜公主的戰船傳回的信號。戰鬥進行得如火如荼,不時有流光閃過鏡頭。那位殿下轉身對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吩咐道:“雷恩,先把兩個小隊接入依娜的系統,用跳躍器直接送入戰區,通知其餘的各艦隊作好戰鬥準備。”底下一片應答之聲。這時螢幕上出現兩個身披鎧甲的戰士,正是剛才離開的兩個。看他們的鎧甲都放射著碧藍色的淡淡的螢光,其間還遊動著一絲絲金色的絲線,很明顯是寶物。其中一人開口問道:“達克,我們什麼時候去?”

“我們馬上要將兩隊戰艦傳給依娜,兩位長老可隨在後面見機行事。”達克殿下回答道。


“就這樣吧!我們去了。”兩人隱去身影,畫面有回到了剛才的戰場。流光更加密集,對手好像也發現了依娜是前哨部隊的指揮,正集中力量攻擊她。達克眉頭深鎖,轉向雷恩問道:“能不能聯絡上陸森,他們的船隊現在在什麼位置?”

“他們現在正處在靜默中,不能通話,但是大概位置還是能估算出來的。”雷恩答道。


“嗯。”達克點點頭吩咐道,“讓他們一定要截住旦達人的後續艦隊,絕對不能讓他們加入前方的戰場。傳令下去,威遠號左舵,定遠號右舵,翔龍號原地待命,準備戰鬥。”艙內一下子忙亂起來,儀錶燈頻閃,蜂鳴聲大作,螢幕上的圖像的變換也加快起來。司馬平的心中非常矛盾,照理這雙方的戰爭不管他事。應了神王的詛咒,人類也滅亡了無數次,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插曲而已。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被自己碰上了,那也是緣分,難道真讓雙方拼得兩敗俱傷,魚死網破!或許神王就是想讓自己消融這場戰爭的,畢竟大家都是神的子民。女媧說得好,連蟲孖惡獸、鬼魔妖仙都是一胞兄弟,人類就這樣互相撕殺畢竟殘忍。眼前又浮現出依娜公主美麗的俏臉。這樣尤物,如果零落在戰火之中,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司馬平自己也搞不明白,修神之前,自己絕對是個規矩人,身正心也正,愛一個人一生到老。為何修神之後,會這麼花心,只要見到美麗的女子,就忍不住會產生親近的衝動。心裡暗暗告誡自己,身邊的花已經不少了,在這方面千萬不要再惹是非。前次的月如師徒還好解釋,那是雙方都需要,救人順便也救了自己。這次如果再惹上色字,在小月她們面前就沒法解釋了。其實司馬平有所不知,創世的神都是中性的生物,不分雌雄,也沒有陰陽之別,本身就是一個陰陽平衡的小世界。神雖然是按照自己的形象創造的人類,但雌雄同體的人類整日不思進取,庸懶閒散,根本沒有萬物之靈的生氣,女媧氣極之下,將其陰陽分離,雌雄異體,於是人為了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終於勤奮起來,世界也因此而添了災禍。司馬平本身屬陽,在修神過程中,能量會漸漸趨向中性,最終達到陰陽平衡。而隨著修為的加深,體內陽氣日盛,陰氣相對越衰,對自然界裡的陰性的事物自然就有一種渴求。年輕美麗的處子,對他司馬平來說實在是最好的補品,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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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戰場

雙方正打得不可開交,兩邊的戰艦完全混在了一起,怎樣才能將雙方分開呢?司馬平閃入一艘巨人的艦船。旦達人的眉目並不可怕,只是滿頭的肉瘤看著讓人反胃。巨人都穿著深色的緊身衣,控制室內的幾位軍官還披著長長的鬥蓬,就像地球上商家在節日裡掛出的標語。鬥蓬一樣的內紅外紫,到也威風。五米多高的身軀,每一個都像是一座巨大的雕像。船裡的一切都是巨大的,和人類飛船裡的精巧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在以大為美的地球人眼裡,旦達人的巨艦裡的每一件陳設都可以稱為奇跡,都可以申請那什麼記錄,巨大的顯示幕就如電影院裡寬幕電影的幕布。此時在正中間螢屏上顯示的,除了戰場的實景外,竟然還有依娜公主的圖像,那幾個旦達人的指揮管正在交談著。


“拉姆將軍,先遣隊損失太大了,波洛人的增援艦隊已接近戰區,我們是不是先撤一下,向喬斯頓元帥的主力靠攏?”其中的一個人說道。那被稱為拉姆的將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中間的豎眼泛出一層淡淡的黃光,微微搖頭道:“不!元帥的主力正在集結中,而波洛人可能也已經發現了我們集結中的部隊,中途一定會派艦隊攔截,現在退下去,正好兩面受敵。我們現在只有拼死一戰一條路,最好能在敵方增撥艦隊加入之前,殲滅波洛人的先遣部隊。這個女娃子相當了得,你們有誰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波洛人先遣部隊的指揮,通訊中波洛人都稱她為公主,看來應該是波洛星聖主辛斯王的女兒。據我們瞭解,辛斯王有一子一女,都極有成就。”旁邊有人答道。

“嗯,錯不了,就是她!通知下去,儘量將她活捉。”拉姆將軍吩咐道。

“為什麼?”剛才說話的那人問道,“我們的目的是儘量消滅波洛人的戰力,現在敵人的主將正好在我們的炮口前,正好消滅掉,為什麼要費力捉活的?”


“悲哀的士兵會激發特殊的潛能,我們絕對不能讓波洛人成為哀兵。現在他們只是在盡力,如果我們殺了辛斯的女兒,他們就該找我們拼命了。”拉姆回答道,“石原將軍,你的反相彈可以用了,封鎖住敵人後續的艦隊,儘量多拖一點時間。”石原一個立整,答應著。達克王子的艦隊的前進方向上,出現一片凹陷的能量區,在大螢幕上呈現出的是無星無光的深黑色,有幾個光點投入到這這片暗區,馬上就消失了,連光波也沒有激起一點。拉姆將軍點點頭說道:“好!現在我們全力殲滅波洛人的前衛艦隊。”


“好像還是遲了!”最早開口說話的那位說道,“將軍你看,波洛人的支援艦隊已經到了。”螢幕上,依娜的艦船突然多了起來,正是達克用跳躍器輸送的兩個小隊,趕在旦達人封鎖之前趕到了戰區。拉姆皺起了眉頭,沉吟起來。邊上那位叫石原的將軍問道:“拉姆將軍,大王為什麼突然決定遠征波洛星了?”


“將軍一直在外征戰,對最近的事態不太瞭解。上次辛巴德元帥摧毀雅利安星時,雅利安的殘餘力量四散流竄,其中的一支被發現逃往波洛星的方向。你們也知道,波洛星上的人類雖然擁有原始的神奇能量,但科技水準卻非常原始,對我們旦達人根本沒有威脅,他們沒有遠航的能力,所以要摧毀波洛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大王本來是並不急著對波洛人用兵的!可是雅利安人卻擁有高度發達的文明,比起我們來其實也不輸多少,上次辛巴德元帥就勝得很辛苦。如果讓雅利安人和波洛人結合起來,對我們旦達星就是一種巨大的威脅,因此,大王命仁察王子率一支艦隊來追剿雅利安人的殘餘。也是仁察王子輕敵,還想要幾個波洛人做玩偶,結果爭鬥起來。在低軌道以下,波洛人的原始異能非常可怕,再加上雅利安人的配合,王子幾乎全軍覆沒,僅有幾人乘小艇逃回。大王當時就要征戰,只因為大部隊都在外面,所以暫時忍了,一直到現在。”拉姆沉聲答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次沒有見到仁察王子,他一直都很喜歡熱鬧的。”石原感慨道。

“王子當時受了很重的傷,估計還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旁邊的一個補充道。

“這次喬斯頓元帥率領了旦達星一大半的艦隊征戰波洛星,可見大王真的非常憤怒了。”石原歎息著說道,“其實摧毀波洛星哪裡用得到這麼強大的艦隊。”


“確實如此!而且擁有原始異能的波洛人如果和擁有高科技文明的雅利安文明結合起來,就可能會產生一種全新的文明,對我們稱霸宇宙非常不利,是一種威脅,我們決不能讓他們有發展的時間,所以一定要毀滅掉波洛星。”拉姆說道,“漢斯將軍,把你的預備隊用上吧,儘快結束戰鬥。”

“嗯,是該用上預備隊了!”漢斯答應著,傳下令去。那被稱為漢斯的將軍正是先前一直說話的那個。


司馬平聽了這麼多,對雙方都有了一點瞭解,而兩邊所使用的高科技著實讓他羡慕不已。那是實實在在的可以造福子民的東西,可惜現在被用來相互殺戮。那旦達人看樣子是這宇宙中間的無敵的霸主,至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對手。其人性好像比人類還要貪婪,至少人類還知道禮義、廉恥,而聽旦達人剛才的對話,強權就是真理,殺戮好像是一種樂趣!司馬平的心火燃燒起來――為什麼神王的詛咒沒有降落到他們頭上!看來神有時也是會糊塗的。閃身離開這艘巨船。這是在戰區的偏後方,真正的交戰區域還在前面。


依娜的戰艦很好找,現在旦達人都以她為目標,要將她生擒活拿,因此她現在正被十多艘戰艦圍在中間。人家也不往她的致命處攻擊,只是攻擊她的動力系統和武器系統,儘管她左沖右突,還是受傷累累,已基本上沒有了還手之力。護衛的艦船基本上被打光了,其餘的都被擋在週邊,眼看著真要束手就擒了。包圍圈的週邊,兩點藍色的流光正不停地在旦達人的飛船間穿梭,每一次閃動,都會引爆一艘旦達人的小飛船。那兩個正是波洛人的兩位長老,不過雖然兩人很努力,但旦達人在依娜的週邊幾乎集中了所有的殘餘力量,他們鐵了心要活捉依娜,雙方的攻守移了位,波洛人明顯地吃虧了。這其實也是依娜公主大意,有點得意忘形,孤軍深入敵群,等到發現旦達人的意圖,已經是陷入包圍之中,情況相當危急了。


又一串閃光過後,依娜的戰艦被切掉了好大一塊,動力也消失了。依娜看樣子也意識到在劫難逃,殘破的飛船上突然亮起了耀眼的藍光。看樣子起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意圖自毀了。司馬平一看不好,再不救援就沒得救了!顧不上再隱藏身影,一個挪移穿入將要爆炸的飛船,再一刻,已在遙遙的遠處。


懷裡的美人牙關緊閉,已經暈了過去。雖然司馬平出手及時,但爆炸的震波還是有點傷了她,所幸的是沒什麼大礙。司馬平取出一顆金丹化入依娜口中,將女孩罩入金蓮裡,回頭看來處。爆炸的閃光剛剛過去,碎片和煙塵正在向外飛灑。旦達人的火力突然減弱下來,殘存的戰艦開始向中間聚攏。而波洛人也停了下來,開始後撤,只有幾個無人的機械船還在追擊開火——司馬平的出現太突然,出現的方式也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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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一章 戰場

雙方戰艦的螢幕上,顯示的都是司馬平的影像。剛才救依娜時司馬平竭盡了全力,在旁人看來,只是一線金光穿過即將爆炸的飛船,而現在,在雙方的螢幕上,清清楚楚地顯出一位金甲天神。司馬平右手提著軒轅寶劍,身披著狻猊神甲,腳踩著黃金蓮台,身體的周圍是一圈七彩的霞光,再外面是萬丈金光,給附近的戰艦都塗上了一層金色。這一下子將雙方都唬住了,尤其是波洛人。波洛星是一個修仙者的星球,對神佛的敬畏那是發自內心的,所有的飛船都在緩緩向後退卻;而那兩位身披藍色仙甲的長老,此是正跪在當空,向著司馬平頂禮膜拜。司馬平用波洛人的語言傳言道:“你們退下,守住星球就可以了。公主無礙,等會我會送回的。”

那邊旦達人的進攻只停頓了一小會兒。司馬平的出現將他們搞迷糊了,以為也是一個擁有原始異能的波洛人呢!見波洛人向後撤退,拉姆的艦隊開始向前進逼。


“還不住手嗎!”耳邊傳來司馬平的怒斥,司馬平用旦達人的語言喝道,“你們持強淩弱,殘殺無度,難道就不怕神王的詛咒嗎!”拉姆等人面面相覷。“這波洛人相當怪異,竟然能說旦達人的語言,其所擁有的原始異能也是非常強大,肯定不是普通的波洛人”漢斯自言自語道。


“原始異能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能勝過湮滅的死光。”石原在一邊不屑地說道。拉姆緩緩地搖晃著腦袋,沉聲說道:“擁有原始異能的人,並不能用普通的眼光來估量其能力。當初在旦達星上也有擁有原始能量的巫族,大王剿滅巫族時的情景我還記得,非常血腥。”他們在飛船內的說話司馬平聽得清清楚楚,司馬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練就了順風耳。只聽拉姆吩咐道:“先不要追擊波落人,等喬斯頓元帥的艦隊一到,他們一樣逃不了被殲的命運。命令,集中火力,消滅眼前這個波洛人。”


司馬平嚇了一跳,本來以為金光閃閃的自己一定能把旦達人給鎮住,誰知道旦達人根本就不知道神仙為何物,現在居然將自己當成了目標,正待先下手為強,給旦達人一個下馬威時,拉姆的艦隊已經開火了,反應還真TMD快!千百道光柱將他當成靶標,封住了上下左右所有的空間。司馬平怒火中燒,這旦達人真是霸道得可以,看樣子不給他們一些厲害嘗嘗是不肯甘休的,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避開迎面而來的死光。說來也怪,平時瞬息萬里的光束此時竟然走得慢如蝸牛爬。那光束一進入神甲的金光中就慢了下來,那速度,比馬路上跑的汽車也快不了多少。司馬平已經拼全力催動神甲,還是不能阻止死光的前進,心中也是暗暗著急,躲開當然可以,但就起不了震懾敵人作用了!殊不知此時拉姆的艦內,所有人都嚇壞了。能遲滯光的前進,那是什麼能量啊!拉姆一拍控制台上的按鈕,飛船突然向後飛退,然後才叫道:“傳令,快撤!”


他退得快,他的命令卻慢了一拍,那些手下想退也難退了。只見眼前金光突然消失,司馬平的身前現出一塊碩大無比的巨碑,那些蘊含著巨大能量的死光照在巨碑上,就如同水滴滴在幹透的海綿上,只留下一個白色的光斑,隨即就被淡淡的霧氣所淹沒。緊接著有一片藍色的星光從碑後透出,如狂風吹過荒漠一般,卷起漫天的塵渣。再看後面,數百艘戰艦已變成一大片飄浮在太空的塵埃。拉姆等心膽俱裂,啟動跳躍功能,瞬間就湮滅在遙遠的空間隧道裡。這還是司馬平有意放過他――總該有一個人回去示警吧!最好那個什麼元帥見機收兵,兩下就太平了。誰知道拉姆溜得乾脆,直接從空間窗跳了回去。


反相彈的能量陷阱給達克王子的艦隊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躲避不及的飛船陷進去了不少,等能量消褪之後,前方的戰事也奇跡般地停止了。遠處,陸森率領的攔截艦隊已經和旦達元帥喬斯頓的大部隊接上了火。因為旦達人還在集結中,波洛人的攻擊也給敵人造成了一定的混亂,只是對方是旦達人的傾國之力,根本實力還不是波洛人能比擬的,此時旦達人已經站穩腳跟,開始還擊。拉姆走得太快了,他的不顧一切的離去,使得喬斯頓對前方的戰況一無所知,倒是陸森接到了達克王子的示警,開始有序地後撤。


喬斯頓元帥根本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波洛人突然就撤了,難道是被自己的十萬大軍嚇著了?剛才還戰況激烈的前哨怎麼突然就無聲無息了?拉姆的艦隊呢?眼看著波洛人的艦隊脫離視野,螢幕上換了另一幅圖像,那是什麼?


司馬平也在注視著眼前旦達人的艦隊,拉姆說的旦達星一大半的實力究竟有多少!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廣闊的空域中,泊滿了大大小小的戰船,有巨形的超級堡壘,也有較小的單人小艇,數量可能超過十萬艘,乖乖!再看波洛人,合起來也不會超過一萬,雙方實力相差太大了。十比一,這仗可不太好打,若不是碰巧遇上自己,今天波洛星懸了!


現在司馬平對自己信心大增。封神碑是一個絕佳的盾牌,手上還有無堅不摧的神器,戰略上就已處在不敗之地。旦達人不要說是十萬,就是有一百萬又如何呢!喬斯頓的戰艦裡一片混亂,螢幕上的司馬平如金甲天神,身後的封神碑更是怪異——在空曠無垠的太空,突然出現如此怪異的建築,著實讓人費解,更何況封神碑的碑身上,還繚繞著淡青色的雲霧。

“你們如此暴虐好殺,難道不怕報應嗎?”司馬平的聲音低沉有力,在艦船內迴響。

“你是誰?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喬斯頓問道。船艙內靜了下來。

“我乃賞善罰惡的天神使者。”司馬平有意自抬身價,希望能嚇退旦達人。

“天神?天神是什麼東西!”艙內響起一陣輕笑,“還能有比我們大王更強大的人嗎?”

“這......”司馬平噎了一下——井底之蛙啊!“神創造萬物,本希望都能平等相處,互敬互愛;爾等持強淩弱,殘暴專橫,難道不怕神王降罪嗎!”司馬平怒道。


“哈...哈...”船內的旦達人大笑起來。司馬平的威脅在他們看來是何等的可笑,想他們的無敵艦隊縱橫宇宙,殲滅文明無數,要找個對手也難。神王降罪!那所謂的神王是什麼東西啊?司馬平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了。在習慣了強權就是真理的旦達人眼裡,苦口婆心的規勸就如同放屁。不給他一點下馬威,他們是不會尊重你的。可恨拉姆那個膽小鬼,溜得這麼快!,現在要證明自己,看樣子又得開殺戒了。


旦達人的艦隊開始了移動,緩緩向四周張開,看樣子是想包圍司馬平和波洛人的艦隊,同時,無數威力巨大的能量束在同一時間向封神碑轟來。司馬平閃身躲在封神碑的後面。對封神碑他是絕對的放心,不過,這次好像和剛才有點不同。拉姆的艦隊對封神碑的攻擊,只是在碑身上擊出一圈圈白斑。而現在,光束竟然將封神碑轟得劇烈震動起來——那是什麼變態武器!軒轅劍化作一片藍星,向旦達人的艦隊掃去,所過之處,刮起一片碎屑。只可惜旦達人的船太多、太大了,任寶劍縱橫馳騁,一時間能殺多少?而且旦達人開始在船隊的左右製造一層層能量陷阱,阻滯軒轅劍的進攻。司馬平心裡焦躁起來。封神碑上的震動越來越強烈,雖然不相信旦達人有能力摧毀封神碑,但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啊!而且看樣子旦達人是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和波洛人一起解決了。不知道他們是哪位大神的後裔,看來從沒學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女媧說眾生平等,難道說以前數次遭天劫之前,人類回比旦達人還過分?像旦達人這種野蠻的侵略文明如果滅絕了,對宇宙中的其他生靈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呵護!司馬平收回軒轅劍,取出六道鏨來。軒轅劍雖然是神器,可對付這種大場面卻有點顯得力不從心了。


自從在普濟手中得到六道鏨這神器,雖然研究得也比較透了,知道它威力絕倫,卻從來也沒有機會試過。女媧說六道鏨是混沌大神的心愛之物,就像封神碑之於女媧一樣,可以想像絕對差不了的。


從超能大炮中轟出的粒子能量如雨點般砸在封神碑上,而封神碑卻完好無損,只是起了一絲波動,這可把艦船內旦達人的指揮官嚇得不輕。在如此強大的能量的攻擊下,就算是一顆星球也早該被擊碎了——這怪異的建築物是什麼東西啊!現在是騎虎難下,唯有加強進攻強度了。而從碑後飄出的那片藍色星光也極端變態,竟然能輕易地絞碎自己巨大的艦船,所幸在加強防禦之後,對方收回了那怪異的進攻武器。喬斯頓元帥一邊指令部隊包抄波洛人的艦隊,務必將其摧毀在太空;一邊指令加強攻擊,一定要將那怪異的東西毀掉。突然,有人驚叫起來:“看,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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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二章 夜月

封神碑的前面,攻擊封神碑的粒子束的上部空域,突然出現一輪耀眼的白光。這白光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光輪,中心是一片深深的黑色,周邊是六片放著強烈白光的葉片。怪異的是白色的光暈甚至能照亮自己身邊的艦船,而咫尺的中心卻是漆黑一片。原來筆直向前的能量束,就像是聞到了血腥的鯊魚,都拐著彎向光輪中間的那黑暗而去。光輪上那六片發光的葉片突然暴漲開來,刹那間滿天都是那白色光葉。


“快撤!”喬斯頓元帥此時終於明白,眼前這位自稱是神使的波洛人所擁有的原始能量不是他們能理解的,俗世的武器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迫不及待地發出了後撤的命令。然而他的醒悟為時已晚了!在波洛人的眼中,滿天都是閃動的白光,哪裡還有旦達人的艦隊啊!等白光消褪之後,宇宙乾乾淨淨,連一點碎片也沒有留下。那充斥宇宙的白色光輪,別說是十萬艘飛船,就是一百萬,也一樣沒得玩——太變態了!剛才的戰鬥好像是一個夢,波洛人全傻了!也不怪他們大驚小怪,司馬平自己也嚇得不輕。六道鏨竟然這麼變態,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若早知道如此,剛才就不用那麼全力以赴了,畢竟自己只是想給旦達人一個警告而已。不過事已至此,只能怪旦達人咎由自取,命不好了!女媧說自己擁有這幾件神器,在這一界裡要找對手都很難,還真有點道理。封神碑主守,六道鏨進攻,試問有幾個人能抵擋呢!


波洛星怎麼看都是一個人造的星球。表面是淺淺的海洋,除了兩極的冰蓋之外,高出水面的只有赤道附近的一串大島。由於距離恒星較遠,或者因為這個星系中的太陽火力不夠,赤道附近的溫度倒是恰到好處。水中魚類眾多,島上森林密佈,只是由一連串大島組成的陸地面積並不是很大,估計人口也不會太多。司馬平在幻神殿中所感應到的原始核能,其實是錯落在洋面上的各式人工建築,有的規模極大,旁邊還停靠著太空中所見到的飛行器,估計是軍事基地或者大型工廠之類的東西。


和旦達人的戰爭雖然短暫,但波洛人的損失也是不小。這個本來與世無爭的修真星球,人們追求的是恬淡寧靜的不老人生。在這外敵強加的戰鬥中,許多優秀的兒女奉獻了他們的生命,對於不習慣生離死別的波洛人來說,這真是一件無比悲哀的事了。空中回蕩著低緩的音波,舉國皆哀,人們用音樂來懷念死去的英魂——這是一個音樂盛行的星球,難怪人們說話也像唱歌一樣好聽。


波洛人的軍隊好像是臨時的,一回到波洛星,龐大的艦隊就分散到了四處。在波洛人的眼裡,修仙才是最重要的,有神使在此,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生存。只是回想起旦達人龐大的艦隊,所有參戰者都心有餘悸,比起雅利安人來說,波洛星真是太幸運了!不過戰爭畢竟打亂了人們的生活,還有幾個人能心無雜念地靜修呢!


有音樂的世界一定是一個多情的世界,充滿著愛!司馬平發現波洛人喜歡借音樂來抒發自己的情感。在這個星球上,幾乎人人都是音樂家。樂器也五花八門,只要能發出聲音的都是。從最簡單的哨片到大型的豎琴,也有類似于塤的陶制樂器,當然更少不了笛、蕭、古琴一類的東西,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修真者對飲食的節制,使得星球上農耕的人相對較少,不過瓜果類的產出還是很豐富的。整個星球人丁稀少,估計不會超過百萬人。司馬平不禁皺起了眉頭——這百萬人要是靜心修仙,在這星球上到也清靜自得,但現在外敵窺視,這點人口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了。難怪像達克王子所在的那艘巨艦上,只有區區的200來人。同樣規模的艦船,要是在地球上,不擺上萬兒八千的是動不了的。另一方面也顯現出波洛人現在所掌握的科技文明已經相當發達了,自動化程度極高,難怪在戰鬥中所使用的是大量的無人駕駛的飛船了。現代文明給波洛人帶來的改變是顯而易見的。現在司馬平所見到的一座小城是整個星球上最繁華的都市,只是論規模也只是勉強能算得上是城市。在司馬平的家鄉,即便是最偏遠的小鎮也要比它熱鬧得多。這裡沒有商店、沒有飯鋪,街道上偶爾有幾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在同樣是修真者聚居的勾藍星,人們的行事都是悠閒散漫的,這種情景在這裡很難看見。


既來之,則安之。這裡的科技文明對司馬平的吸引力太大了,認認真真地參觀一下波洛星就成了司馬平的心願,陪同的是達克王子和依娜公主,這兩個人好像是這個星球上最最清閒的人了。


說是王子、公主,其實只是表示倆人的身份稍稍不同於其他人而已,這裡的居民沒有表示出對他們兄妹特別的敬畏,這是因為辛斯王其實也就是一個村的村長而已。這裡差不多一半以上的人口平時都在修煉,星球上沒有天災,也沒有人禍,俗事了了。所謂國王也就是個虛名,看其排場甚至還不如勾藍星上那個五梁城主。司馬平掩飾身份,在達克兄妹的陪同下遊覽波洛星。令他驚奇的是,這白茫茫的海洋竟然全是淡水,而在淺水區,竟然也有類似於珊瑚的東西在生長。美是美極了,只是好像沒有聽說過淡中也能長珊瑚啊!整個星球尤如一個巨大的度假勝地,環境無可挑剔,靈氣充盈。在這裡修仙,想不成仙都難!


帶給波洛人現代文明的雅利安人的人口也只有區區近萬人。那是一種身材矮小的人類,大大的腦袋,瘦小的身材,四肢柔弱無力。若不是擁有先進的機械系統,波洛星的環境根本就不適合他們生存。現在他們全部生活在水裡,來克服引力對身體的傷害。當初逃離母星到達波洛星時,人口還不足這個數。現在在波洛星的海洋深處,建有許多工廠、基地,雅利安人是主要的負責人,他們的智慧給波洛人帶來了超前的機械文明,同時也改變著波洛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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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05: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二章 夜月

天空中出現兩輪圓圓的月亮,一黃一白,煞是好看;海水泛著粼粼的波光,輕風蕩漾,天地無塵。遠處,一座平坦的小島隱隱約約。達克兄妹陪著司馬平走南闖北,七天來一直在海上走馬觀花地漂著,這還是第一次接近陸地,預示著他們的行程也即將結束。這幾天來司馬平只用眼看,很少開口說話,達克王子難免拘謹。司馬平不開口,他們兄妹也不敢多嘴,只是就事論事地介紹,期望能換來司馬平的認可。這戰戰兢兢的日子把守平時活潑開朗的達克憋得夠嗆,所幸終於要結束了。奇怪的是平時同樣咶噪不已的依娜,怎麼好像換了個人,變成了一隻乖乖的小貓,看樣子心情還不錯呢!


“司馬兄,過了這個島就是附禺島了。”附禺島就是那個最大的集市所在的大島,波洛星的中心。因為司馬平的反對,兄妹倆不敢稱司馬平為神使,改稱為兄。在司馬平看來,稱兄道弟那才自然,一天到晚地被人“神使、神使”地叫,好像自己與眾不同似的,徒生隔閡。七天的走馬觀花對司馬平的觸動也是極大的——文明原來還能發展到這個地步,巨大的工廠根本沒有人影,機器人的智力甚至超過了普通的人類!這還是因為波洛星人口稀少,許多的技術根本用不到,要是將這麼發達的機械文明搬到地球,那將是何等壯觀的場景啊!這幾天司馬平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自己本來是來做小偷的,哪知道誤打誤撞做了一回英雄,看樣子如果自己提出要求,波洛人一定會爽快地答應的,根本就不用像赫克利斯那樣冒險做賊了。


夜風輕涼,淒婉的笛聲遠遠地傳來。這些天司馬平已經習慣了這種聲音,無論在何處都有音樂。人們通過音樂來交流感情、抒發情感、收斂情緒,就如有人借煉器修煉,有人借煉丹修煉,這裡的人們借音樂來修煉。只是平日裡所聽到的音樂大多空靈抒緩,很少有像現在聽到的這樣,滿含著悲傷,還帶著濃濃的思念,看來吹笛之人也是性情中人!再看身旁的兩位,達克剛才的高興不知跑哪兒去了,兩眼愣愣地看著遠方發呆;而依娜更直接,臉上熱淚奔湧。是誰讓他們如此失態?

“哥哥,是雷恩!”依娜低聲說道。

“嗯!”達克點著頭,“梅麗死了,難怪他這麼傷心。”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梅麗!”依娜抽抽答答地自責著,“我不該讓她跟著我冒險的。”


“唉!”達克歎了口氣,“那個戰場,如果不是神靈相佑,我們誰也不可能活著回來!我們去看看他吧。”依娜點點頭,轉身對司馬平說道:“司馬哥哥,下麵吹笛的是雷恩,哥哥的師弟。他的新婚妻子叫梅麗,這次是隨著我的前衛艦隊出征的,可是沒能回來。”


“噢,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去看看他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呆一會兒。”司馬平回答道。若不是自己做事不果決,沒有及時制止戰爭,波洛人本不會死這麼多人的。雷恩這小夥司馬平見過,就是飛船中跟在達克身邊的那位,很正直幹練的一個年輕人,司馬平心中充滿了懊悔,如果一開始就對旦達人行雷霆一擊,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傷心了,而且旦達人也確實該死!


淒涼的笛聲纏綿跌盪、哀婉動人,司馬平的心好像被針刺過,一陣陣地心悸。雷恩的新婚妻子死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眼前浮現出彩雲和紅霞美麗的笑臉。一聲長歎,音樂竟然勾起了自己封存的思念,只是這點相思既被喚醒卻再也壓制不了,耳邊仿佛響著倆人盈盈的笑語。可恨自己沒有雷恩那樣的音樂才能,能夠借一縷笛音排解相思。音樂,音樂啊!


其實,對音樂司馬平也不是一竅不通的,年輕時把江南民間的絲竹樂就學得很不錯,在他的家鄉,那是人人會玩兩把的,在小時候學校就教,所謂百日琵琶七日笛,二胡兩根弦,根本不用練,不難。此時司馬平悲從中來,借用那句經典的話,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信手取出幾塊碧玉,熔成一支短笛。不過他可沒有能耐信馬由韁地自創,吹的是那首在北方流傳的經典名曲《江河水》,此時的心情配上這首樂曲,正合適!


哀怨的旋律如流水般在司馬平指間傾瀉,對著粼粼的波光,柔柔的風,這首本來是妻子哀悼戰死的丈夫的樂曲,和司馬平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吻合,只是那種無助的悲傷換成了深深的自責和無奈。一遍又一遍,司馬平忘情地吹著,淒涼的笛聲融進天籟,天地也發出輕輕的和鳴,天上風雲變幻,海上波濤擊蕩,月亮也藏起了身影。這音樂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一番發洩之後,司馬平的心情漸漸平息下來。達克兄妹該回來了吧!回頭看時,不禁一愣。


遠處的海灘上已經聚了好多人,即便是剛到波洛星時在附禺島上的那個大城裡好像也沒有見到那麼多人,他們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都怪自己剛才太投入了,對身外的世界渾然不覺。自從在“仙獄”的那個神殿中因為修習《天薦錄》而沉迷過之後,已經好久沒有這種體會了,這一夢醒來,修為好像又有了進步。女媧說修神應該聽憑自然,難道這就是自然之道?那種沉醉不是刻意求來的,應該就是了!


遠處好像還有人在向這裡趕來,難道剛才自己的喧泄驚動了世人?司馬平心中不安起來。他一直希望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看客,一旦成為主角,難免有點不習慣。看司馬平漸漸平靜了下來,沙灘上飄起兩個人影,直向司馬平立身處沖來,正是達克兄妹。


達克看司馬平的眼神怪怪的,而依娜更直接,一下子粘到了司馬平的身上,兩個眼竟如熟透了的油桃,拉起司馬平的手顫顫地問道:“司馬哥哥也有那麼多傷心事嗎?”司馬平不好意思地收起笛子,整裡了一下心情,不解地問道:“怎麼這裡有這麼多人?”


“還問呢!司馬哥哥的笛聲感天動地,幾乎喚醒了波洛星所有的人,這點人還多啊!”因為司馬平的笛聲中道出的平凡、無奈和悲哀,使依娜兄妹完全忘了那個威風凜凜的金甲天神。這一刻,在他們眼裡,司馬平只是一個和他們一樣的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司馬兄還請節哀,真想不到兄長還有這麼傷心的往事!這段旋律好淒涼。”達克安慰司馬平道。

“唉!我沒事。”司馬平歎了口氣,“是雷恩的笛聲勾起了我的記憶,一時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是需要發洩的,音樂可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司馬哥哥最近也遭遇了什麼不幸嗎?”依娜不肯甘休,不依不饒地盯著司馬平問原因。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司馬平不想多提自己的事。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為難道,“驚動了這麼多人,怎麼辦呢?達克,讓大家散了吧,妨礙大家清修,真不好意思了。”


“司馬兄說哪裡話來,這些人大都是在這次戰爭中失去了親人,兄長的笛音正好替他們訴說出心中的哀痛。再說了,你是上蒼的使者,波洛星的恩人,大家都想見見你呢!”達克說道。


“這...”司馬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瞞你們,我哪是什麼神使啊!其實我也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只是湊巧得到了幾件神器而已。”司馬平實話相告,但達克兄妹哪能信啊!青冥中那個金光閃閃的天神,揮手間盡殲旦達人十萬艦隊的天神,怎麼會是普通人呢!即便是自己的老祖宗也不一定有這樣的能耐啊,何況是一般的修真者!別的不說,救了依娜和波洛星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再說了,一般的修真者能有那麼變態的神器嗎?


小島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達克搖頭歎道:“兄長已經勾起了眾人的情緒,看來一時半會兒大家不太可能平靜下來,除非兄長親自出面相勸了。”司馬平的笛聲一停,風浪就平息了下來,此時雲開霧散,月色皎皎,隱隱膧膧的人群聚在一起,大家都如癡如醉,還沒有從司馬平的笛聲中醒來。對於修真者來說,這並不是好事。多愁傷肝,肝火一盛,直接會影響他們將來的修煉。司馬平看在眼裡,心中倍覺不妥,轉身問道:“達克,能不能吹奏一曲輕鬆愉快的,把大案家喚醒,這樣下去對大家的身體很不好。”


達克和依娜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妙,依娜的臉上露出了慌急的神情,手中多出一支漆黑的長簫,十指輕展,激昂的音符裂帛而出。這長簫很明顯是件寶貝,音質通透圓潤,配以依娜高超的技藝,感染力簡直無與倫比。本來洞簫的音質低沉、渾厚,最適合表達那種傷感、寧靜的氛圍,可是現在依娜奏出的樂曲,高昂激越、熱情澎湃,聲如金石擊地,鏗鏘有力,穿雲裂石,奔放不羈,令人歎為觀止。海濱的人群起了一絲小小的波動,但是依娜的音樂所創造的意境和他們正沉醉的世界相去太遠了,或許也是依娜的功不夠,騷動只有那麼一瞬的時間,很快人們又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達克見妹妹無功,雙手十指輪彈,空中突然響起優美的豎琴聲。琴聲悠揚柔美,仿佛是在寫一幅美麗的畫。碧草綠樹、黑土黃沙、紅葉白浪、紫霞青霜,造化的美景在達克的手指間一一道出。達克的功力並不見得比依娜高明,只是他的樂器明顯比依娜那支長簫還要好,他的音樂對下面那些人的侵徹要強一些。人群又騷動起來,有人開始竭斯底裡,顯然是精神崩潰的前兆。司馬平大驚失色,趕緊叫道:“達克,快停下來。”達克正全神貫注,此時音樂突然中斷,渾身的精力無處喧泄,猛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將依娜嚇得花容失色。眼巴巴地望著司馬平,不知如何是好。


司馬平也不知該怎麼辦了!這些人因音樂入魔,要將他們驅離幻境,還得從音樂入手,只因為他們都是品樂的高手。可是這裡兩個大師級的人物借助於仙家異寶也沒有成功,還有誰能辦到呢!看著依娜無助的眼神,再看看海邊漸漸瘋狂的人群,司馬平將心一橫,探手從依娜手中取過洞簫。其實司馬平對音樂也不甚了了,至少以前是這樣的。那些西洋音樂,他只是難得聽過最有名的幾首,那也是過了就忘了。有記憶的還是家鄉的民樂,畢竟小時候學過,而且自己也很喜歡民樂的那種古樸、典雅的氛圍,亦莊亦諧的隨意。此時洞簫在手,信口而出的正是那首婦孺皆知的《春江花月夜》。


淒婉的樂聲破空而起,與此同時,天上的明月也隱起了一輪。司馬平孤注一擲,他並不看好自己的簫技,只希望能讓下面漸漸失去理智的人們能稍稍清醒一會兒,所以在音樂起時,同時借助星魂的力量施出大乘幻境。潮聲隨著樂聲而起,明月當空,正是那海上升明月,江流轉芳甸;空裡流飛霜,白紗罩汀洲的景象。音樂淒婉纏綿、輕柔寫意,同時在人們的眼前也顯現出一個寧靜空靈的世界。海邊的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而清醒的人更是忘乎所以!這首樂曲淒婉而不哀傷,深情而不沉溺,雖然不激越也不豪放,卻自有征服和純化靈魂的巨大力量。更何況司馬平隨著音樂將自己所理解的意境幻化出來,對這些被音樂震懾了心魔的人來說,那真是無與倫比的良藥。等司馬平一曲終了,空中的幻境也隨之消散,再看下面,以經沒有站著的人了。經過這一次音樂的煉化,這些人因禍得福,反而功力大進,這也是始料未及的,這正是自然之道的功效。

達克雙眼愣愣地看著前方的水面,腦中還是剛才薄霧冥冥,舟馳魚躍的場景——別人都醒了,他反而到迷糊了。而那個依娜公主,眼睛裡除了司馬平,連世界也不存在了。


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出漏子。這幾首傳頌千古的名曲,比起波洛星上詭異百變的仙樂也不輸多少,難怪人們要用仙、聖來稱道古代的賢者。把手中的簫遞還給依娜,哪知依娜反而縮起手來,向司馬平道:“司馬哥哥把剛才那支短笛給我好嗎?”


“好啊!這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是我隨手而做的,簡陋得很。”司馬平答應得很爽快,取出剛才做的那支短笛,和洞簫一起遞了過去。依娜的眼珠俏皮的轉了兩下,臉上飄過一四紅暈,拿起那支短笛羞怯地說道:“這支笛很漂亮的。司馬哥哥的簫吹得很好啊,這支洞簫就送給司馬哥哥了,權作交換好了。”


司馬平一愣,這怎麼行呢!自己那是隨手而做的垃圾,她這可不一樣,精雕細刻的仙物,這怎麼能換呢!連連搖手。旁邊的達克這時也醒了,傻傻地看著依娜,眼睛瞪得像銅鈴。依娜臉頰上的那抹紅暈迅速擴散到耳後,還了達克一眼,羞羞地說道:“我覺得值呢!再說了,司馬哥哥身上帶著一件依娜的東西,也不會馬上將依娜忘了。”


“這不一樣的!”司馬平還待推辭,可一接觸依娜那紅紅的眼睛,馬上就忍住不說了。那本來就紅彤彤的眼睛裡,好像又要滴出水來了。尷尬地拿著洞簫,考慮著要不要再送幾件寶貝給依娜。這時達克在旁邊歎道:“這支洞簫名喚天籟,據說是波洛星的老祖宗傳下來的,一向是傳給波洛星最有天賦的少年人的。依娜在七歲時較技贏來的,珍愛如自己的生命。現在既然送給了兄長,還望兄長能善待她。”司馬平看著手裡的洞簫,更不知道如何時好了。依娜在旁邊悄悄地踹了達克一腳,輕聲罵道:“誰要你多嘴說話來著,我送我的東西,要你瞎操心。”


“好,好,算我多嘴。”達克馬上投降,向司馬平投去曖昧的一瞥。司馬平想了一下,看樣子依娜是鐵了心要將這管簫送人了,收是只能暫時收下了,不過總不能讓小姑娘吃虧的,好在自己身上多的就是寶貝,到時候還贈一兩件也就是了。仔細打量著這支名叫天籟的洞簫,看不出這簫究竟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非金非木,也不是普通的竹子。上面三分之一刻著如意雲紋,間雜著幾隻漂亮的飛禽。下三分之二淺淺地鏤刻著各種飛禽走獸、鳥蟲魚草的圖案,做工精緻得無話可說了。剛才只顧得吹,只覺得拿在手裡非常的舒服,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件極品!


見司馬平收下了洞簫,依娜的臉上放出光來,瞄了一眼旁邊傻傻的達克,說道:“哥哥,爹爹說等我們回來後,就要招集各地的長老,研究未來的應對策略。你看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傳下信去。”


“好吧,這件事越早定下來越好。我看旦達人遭此挫折,一定不會就此甘休的,說不定馬上就會捲土重來,我們是該早做準備。這樣吧,你陪司馬兄先回附禺島,我去遣散眾人,順便發出資訊。”達克回答著,眼望著司馬平,也等司馬平表個態。司馬平點點頭,旦達人的力量不是波洛人能抵擋的,雖然被自己摧毀了一大半,但殘餘的實力仍然可觀。再說了,還不知道他們的恢復能力如何呢!自己畢竟有事要辦,不能老呆在這裡替他們防著,關鍵還得靠他們自己。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放棄波洛星了。好在這世界大得很,何處不能容身呢!


夜色迷人,雖然兩個月亮的亮度還抵不上地球上的一輪圓月,但輕風白浪,如玉美人,司馬平的心有點陶陶然了。自從司馬平收了長簫之後,依娜對司馬平就熱乎多了,此時達克又不在旁邊,更是無所顧忌。看著司馬平年輕英俊的臉,怯怯地問道:“司馬哥哥,你真不是仙界來的嗎?”

“我還能騙你們嗎?”司馬平歎道,“仙界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可能此生也不會踏進去一步。”

“啊?為什麼?”依娜不知道司馬平怎麼會說這樣的狠話,吃驚得瞪大了眼睛。要知道每一個修真者都將升入仙界作為自己的終極目標。不入仙界,那還能去哪裡呢?


“並不是我不想去,而是不能去,也可以說是人家不歡迎我去。”司馬平有點無奈,“因為我在還沒有修成道的時候,就已經和仙界的人結下了仇,並且仇人還是仙界的大人物。”

“是嗎?”依娜有些不信,又有些擔心,“那怎麼辦呢?這一界風險多多,總不能一直留在這一界啊!”

“沒什麼的,我到覺得這一界很好。如果實在呆得沒意思了,還可以去佛界呢!”司馬平無所謂道。


“佛界?”依娜更迷糊了。不去仙界去佛界,自古仙佛一家親啊!仙界不要佛界要?司馬平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我和佛界的長老有些交情,如果想去的話,相信他們還是歡迎的。這次我去小霖天就是為佛界辦事,回來時發現的波洛星,本來只是想見識一下異域風光,哪個知道碰上了你們和旦達人的戰爭。”


“!!!!!!”依娜微張著嘴瞪著司馬平,嘴裡“嘰嘰嘰嘰”地不知道在嘟囔什麼。佛宗!小霖天!每一個名字都能讓人吃驚半天的,更不要說連在一起了!疑惑地問道:“司馬哥哥的家鄉在哪裡啊?這次真的是從小霖天來的嗎?為什麼會和仙界的人結仇呢?”


“我的家鄉在極遙遠的一個星系中,我們叫他地球,估計也是這一界所有人類的故鄉,是一顆美麗的藍色星球。”司馬平答道,“至於為何會和仙界的人結仇,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告訴你吧。你看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


“不嚒!依娜現在就想知道呢!反正你我都沒有要緊事要做,管他天早天晚呢1依娜反而越走越慢了。司馬平沒有辦法,不過自己的經歷卻真是很離奇的,足夠編一個故事了。當下將自己訪仙山,救媚兒,遇普濟,一直到勾藍星上遇到月如師徒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些。就這點已經把依娜唬得一驚一乍的——難怪司馬哥哥會吹出這麼淒涼、哀傷的笛聲!摟住司馬平的手臂喃喃說道:“還有那麼可惡的仙人啊!彩雲姐姐和紅霞姐姐好可憐!媚兒姐姐她們一定都是大美人,如果能認識她們就好了。依娜好想離開波洛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司馬平無語以對。彩雲和紅霞是他心上的一塊傷疤,估計此生也不會褪去的,至於依娜的最後一個要求,那倒是容易的很。望著蒼穹上閃爍的群星,淡淡地應道:“去外面看看其實是很容易的,等此間事了,我就帶你去其他星球玩幾天。”


“真的!太好了,不許反悔啊!”依娜興奮得跳了起來。自己雖然能駕禦飛船縱橫宇宙,但是要到其他星球上去,那還是不可想像的。一是時間,從波洛星到其他有文明的星球,即使是在時間窗中跳躍,也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宇宙太大了,當初仙、佛移民的時候,又故意跨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所以有人居住的星球相距都是極遙遠的。然後就是工具了,波洛星上的飛行器只能做短距離的時空跳躍。再說了,總得找幾個遊伴啊。現在好了,司馬平答應帶自己遊歷,這可是今天的意外收穫啊!


司馬平對依娜的興奮報以淡淡的一笑。通過封神碑,自己可以讓小姑娘一天游一百個星球,只怕到時候她要罵人了。這些天司馬平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星際間的距離這麼遙遠,即使是用佛宗的神器金蓮台,從地球到波洛星也是相當費時的,更何況當初仙人移民的都是人類的幼兒,他們是怎樣將人送到這些星球上的呢?


前方現出附禺島長長的海岸線,依娜放開司馬平的手臂,輕輕問道:“司馬哥哥,今晚就到依娜家中稍稍休息一會兒,明天去見見我爹爹,我們星球的未來還得你多指點呢!你說好嗎?”

“好吧,我也想儘快事了,可以早點回家。”司馬平點頭應道。


“是想媚兒姐姐她們了吧?”依娜幽幽地問道。司馬平連忙搖頭。修仙都成了精了,還這麼兒女情長,說出來多不好意思!不過還真有點想,當然在小姑娘面前是不能承認的。歎道:“地球上這些天也不是很太平,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還真有點擔心家裡人。”

“撒謊呢!”依娜的臉上飄過一抹紅色,眼神定在遙遠的一顆星星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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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0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三章 心願

波洛星的辛斯王看上去就像是地球上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留著一大把漂亮的棕色連鬢鬍子,也是一個修真者,而且修為不低。波洛星各地的長老加在一起也不過四、五十人,說白了,那些長老也就相當於一個門派的宗主。以波洛星百萬左右的人口計算,四、五十位長老也不少了,平均每一個門派的人口還不到兩萬。那次在飛船上所見到的兩位長老也在場,他們是現場少數幾個親眼見過司馬平金身的人。在他們的印象裡,司馬平就是神,所以見司馬平一現身,就迫不及待地拜了下去。他們倆的身份可能是除了辛斯王之外地位最高的了,至少修為絕對是這些長老中最高的,他們帶頭行起大禮,其他人根本就坐不住,害得司馬平非常不好意思。向辛斯王說道:“大家請別多禮,我其實也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這幾天的事實在是巧合,大家要謝的話,就謝造福蒼生的神吧!”辛斯王輕撫著美髯,微笑道:“不管你是誰,救了波洛星那是事實,受我們一禮也是應該的。”


“我就是受不了這些俗禮!”司馬平無奈地說道。司馬平金盔金甲的形象早已通過現代化的系統傳遍了波洛星的每一個角落,人們對他除了敬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情感了。此時見司馬平如此的平和,漸漸地也都自然起來。


波洛星的未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討論的,以其不過百萬的人口,比旦達人差一等的技術,要抵禦旦達人的報復是萬萬不可能的。留在這裡的唯一可能就是和雅利安星一樣,被旦達人毀滅。出路好像只有一條——移民。可是既然還是要移民。為什麼不早移呢?非要打過這一仗之後才行動。如果這次不是自己碰巧想來偷東西,現在可能就沒有波洛星了!司馬平不解地問身邊的依娜。那丫頭好像成了他的跟屁蟲,這一整天一直跟出跟進,也不覺得累。照理這種長老會議是輪不到她出現的,但既然她跟定了司馬平,也沒有人敢攔她。


“司馬哥哥有所不知,我們也早就知道旦達人會找來的,只是一開始實力不夠,想移民也辦不到。等後來準備得差不多了,爹爹起卦時竟算出有驚無險,開宗祠請示祖宗,得出的暗示也差不多,於是長老們決定練兵自保。前一陣宗祠中祖宗的神像突然顯出靈兆,我們還以為老祖宗會來幫助我們對付旦達人的侵擾,哪個知道吉兆是應在司馬哥哥身上。司馬哥哥又不能長留在波洛星,所以後面還得靠我們自己。”依娜幽幽地歎息道。


“這倒也是!”司馬平點點頭。一旦自己離開這裡之後旦達人來襲,以波洛人的力量是很危險的。而長老們也很快就研究出了結果,移民是必須的,不然的話就會亡族!辛斯王向司馬平說道:“旦達人的力量不是波洛人能抵抗的,波洛人除了遠走他鄉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我們要去宗祠祭拜老祖宗,道兄就由依娜陪著到處走走吧。”

“各位請便。可惜我不能常在這裡,不然你們也不用搬家了。”司馬平歎息道。辛斯王也是一臉的茫然,搬家!祖宗千萬年的基業就此廢了,對得起誰啊!


附禺島最南端是一塊半圓形的突出部,遠看就像是一大片白色的沙灘,到了近處才發現,竟然是一片平整的石坪,一直延伸到海裡,連一顆沙粒也沒有。就這片石坪,足夠容得下波洛星一大半的人口。司馬平踏上這石坪的時候,心裡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好像在石坪的某處,蘊藏著異常的能量波動。這裡就是波洛星的宗祠,那能量肯定是從宗祠裡傳出來的,只是不知道波洛星的祖宗是哪位仙人,但願不要是那個奧丁!司馬平是跟著辛斯王他們來的,波洛星的祖宗是誰他也想知道啊!


這時辛斯王和眾長老齊齊地跪在石坪的中央,默默地禱告著。司馬平和依娜退到石坪的邊緣,凝視著這海天一色的世界。血紅的太陽正緩緩西沉,將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詭豔的紅色。水面平靜如鏡,也感覺不到一絲空氣的流動。要知道這是在海邊,無風三尺浪的大海竟然平靜得像一個小水潭,這本身就充滿了神奇。空中響起低低的吟唱,最初是一、兩個人,到後來,幾位長老都加了進去。歌聲渾厚激蕩,曲調優美感人,竟然像是地球上那種無伴奏的合唱,動聽極了。司馬平有點暈暈的,看旁邊的小姑娘,也是雙眸微合,伴著合唱的旋律哼著曲調。而隨著旋律的響起,空氣也流動起來,海面蕩漾起細碎的波紋,在夕陽下泛著粼粼的紅光。漸漸地,水面的波動越來越大,可奇怪的是,這水波只是上下振動,竟不見波浪向岸上蔓延。終於,長老們一曲終了,水面也漸漸平息下來。司馬平好奇怪,為什麼來這裡唱歌啊?說是來拜祭祖宗,可宗祠在哪裡啊?正想問依娜,只見遠處諸人已經都站了起來,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依娜一拉司馬平的手臂說道:“司馬哥哥,我們過去吧。”起身向海邊飄去。


原來平靜的水面現在就像是一鍋煮沸的湯,咕咕地冒著細碎的泡泡。在水邊200多米遠的地方,那片水面泛著五彩的炫光。周邊的海水已漸漸成為黛色,唯有那一片燦爛異常。司馬平知道那彩光的下面肯定就是波洛星的宗祠,想不到竟然隱在水底。


一縷細細的簫聲隱隱傳來,婉轉纏綿、如訴如泣。那是司馬平此生中所聽到過的最迷人的聲音了,比起依娜吹響的天籟更撩人心弦。石坪上的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神色,每個人都凝神屏氣地看著躁動的水面。簫聲千回百轉,似斷還續之時,耳邊又傳來叮咚的弦聲,隱隱地還雜著擊節的沙鈴——居然是一個樂隊在演奏。司馬平聽得如癡如醉,再看旁邊的眾人,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似乎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水面開始嘩嘩地後退,露出原來隱藏在水下的百多級石級,空中霞光四射。司馬平迫不及待地探身張望,只見石級下面還有一片小小的石坪,一座白石小橋跨過一片小小的水面,連著前面一塊不大的、獨立在水中的空地,幾塊隨意堆放的岩石旁邊坐著五個人的塑像,每個人的前面還有一張翠玉的矮幾,矮幾上都放著好幾件東西,差不多都是樂器。仔細看來,那些東西都是和玉幾連在一起的,敢情是整個的雕出來的。那幾個塑像神情輕鬆自然,好像正在談論一件有趣的事情,隨意悠閒,惟妙惟肖。司馬平看得目瞪口呆,到不是那雕刻如何的精美,而是因為見到老朋友了。那五個雕像,分明就是自己在“仙獄”上見到的商無垠、角垣等人,原來波洛星的老祖宗是他們!見辛斯王領著眾人恭恭敬敬地向下走,馬平拉著依娜向後退去。既然知道了這是老朋友的地盤,下一步的行動到是要考慮考慮了,只因為波洛星的祖宗被自己支使到了地球,而自己又恰巧到了波洛星,如果就此一走了之的話,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總該想個辦法才是,最好是不要讓波洛人搬家。


依娜見司馬平一開始興致昂然,等見到自己的老祖宗的塑像時又突然沒了興趣,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的老祖宗是司馬哥哥的仇人?不禁心神不寧起來,顫顫地問道:“司馬哥哥怎麼了?你認識我們的老祖宗嗎?”

“還真是認識,前不久還見過面呢。”司馬平尷尬地點點頭。

“啊!”依娜的臉色唰地變白——難道自己的擔心是真的!司馬平感覺到了依娜的不安,輕輕地拍了姑娘迷人的香肩,苦笑道:“別亂猜,我和他們是朋友。”


“真的?”依娜的臉色迅速放晴,眼睛裡放出光來,拉起司馬平的手搖著,急急地問道:“司馬哥哥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啊?能不能聯絡上他們啊?如果有他們在,我們也就用不著搬家了!”司馬平尷尬地搖了搖頭說道:“要找他們並不難,不過是我請他們去幫忙做事的,現在這裡有了麻煩,你說我好意思叫他們回來嗎?說不得只能我替他們扛了。”司馬平說得無可奈何,依娜卻聽得心花怒放。“司馬哥哥幫我們對付旦達人,太好了!我去告訴爹爹去。”

“別著!”司馬平一把拉住依娜,“也不急在一時,急什麼!等會兒說也不遲。”沉吟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原來波洛星的祖宗是宮大姐他們,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司馬哥哥是在哪裡見到我們的老祖宗的?他們現在在哪裡呢?”依娜好奇地問道。司馬平將遇到商無垠他們的經過大概地說了一遍,歎道:“他們在那裡已經被困了數千年了,脫困之後沒有來看望你們這些兒孫,反被我支使著做事,真是對不住了。”


“原來是這樣啊!”依娜感慨萬千地說道,“就我所知,我們的宗祠開過幾十次,從來是沒有音樂的。前一陣,宗祠突然自己顯形,響的是那簫聲,眾位長老認為是吉兆,可能那就是祖宗脫困之時。今日宗祠開啟之時所響起的仙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哩,想來爹爹他們也是!我見到他們當時的表情都是很驚訝的。”小姑娘分析得很有道理,司馬平點頭表示同意。那五位被困死在仙獄的時候,仙靈之氣和外界斷絕,所以這裡也就沒有了感應。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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