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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nogow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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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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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11: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卷 第九章 意外

司馬清芳見爺孫倆討價還價,糾纏不清,忍不住插嘴道:“爸爸,琴兒已經長大了,又不是孩子,還送什麼東西?”

“正因為孩子已經長大了,我才要送一份禮啊。唉!欠她們太多了,二十多年,我這外公連壓歲錢也沒有給過一分。”司馬平搖著頭歎道。

“就是呢!不過禮物可不要太俗氣了。什麼珠寶首飾,我才不要呢!”小琴得理不讓人,乘勢而上,手撐著司馬平的椅背得意地說道。看得司馬清芳夫婦直搖頭。

“好!珠寶首飾我就不給了,留著送給你的師父。就送個小狗給你,要不要?”司馬平笑道。

“真送小狗啊?”小琴還以為司馬平開玩笑呢,仔細地盯著司馬平看了半晌,看那付認真的樣子,不太像開玩笑,疑惑地問道,“難道是孝天犬?普通的小狗我可不要啊!”


“普通?你爺爺的東西會普通嗎?”司馬平得意的說道,“這小狗可是我自己養著玩的,很寶貝的,還捨不得送給你呢!要不要?”小琴猶疑了半天,看向父母,希望能得到參考意見。偏偏二老就像看戲一般,看著她和司馬平討價,正陶醉呢!回頭看著司馬平的笑臉,狠狠心答道:“要!不過只能算一樣啊!你欠了我們二十多份呢!”一邊的司馬清芳再也忍不住了,呵叱道:“琴兒,怎麼和爺爺說話呢!沒有爺爺留下的關照,有你現在這麼逍遙嗎?”司馬平笑著說道:“芳芳別怪孩子,我還真是欠了她們好多。好,這只算一份,怎麼樣?”

“好啊,太好了!小狗呢?”小琴狠拍了一下司馬平的肩膀叫道。司馬平搖頭歎道:“這小狗我只有一個,要是將來你弟弟也要,我可再也沒有了,怎麼辦?”

“小胖又沒有學道,一心只是鑽研學問,爺爺的東西他才不稀罕呢!”小琴不屑地說道。老媽在旁邊又看不慣了,呵叱道:“琴琴,你怎麼這樣自私!”

“本來就是嚒!弟弟一天到晚研究那些機器,這種修真的器物他有了也沒有用。”小琴辯道。


“勤兒喜歡研究機器嗎?那好,我送給他的東西也有了。”司馬平笑道。一揮手,一隻金色的長毛小狗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額頭上金色的肉瘤還閃著淡淡地光,眼睛骨溜溜地掃視著室內的四個人,最後在司馬平身前搖著尾巴坐了下來。小琴一看真有小狗,不禁興奮起來,搶到司馬平身前,對著小狗左瞧右看;那狗狗也不怕她,同樣地瞪著眼對她上下打量,肉瘤上的光還一閃一閃的。

“怎麼樣,喜不喜歡?”司馬平問道。


“真的是小狗啊!還以為爺爺騙我呢。這小狗太漂亮了,是什麼狗啊?”小琴大叫起來,探手就想去抱。小金頭上的金角突然亮了起來,身上長長柔柔的金毛也捲曲起來,嘴裡發出嗚嗚的吼聲。司馬平連忙喝止,看看小狗放鬆了下來,將手一招,小金緩緩地起到了空中,不停地搖頭甩尾。司馬平輕輕地撫著它的脊樑說道:“小金乖乖地聽話,以後你就跟著琴兒,護著她的安全,知道嗎?”小金不停地搖著尾巴,看看小琴,又看看司馬平,嘴裡低低地吼著,看樣子老大的不樂意。司馬平拍拍它的腦袋說道:“別不樂意,跟著琴兒就不用一直隱身了。我不會忘了你的,以後如果有合適的神器,我會給你留著的,就看你聽不聽話了。”小金低低地吼了一聲,跳到司馬平懷裡,親熱地舔了舔司馬平的手心,然後嗖的一聲落在小琴的身邊,輕輕地蹭著小琴的腿。小琴見這小狗這麼乖,而且竟然能聽懂人的話,一時喜歡得瘋了,一把摟在懷裡,不停地愛撫,小狗也很配合,親昵地舔著她的手。司馬平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道:“記住了,如果不是情況危急,儘量不要變身,知道嗎?”看小金乖乖地點頭,司馬平探手取出一顆坎離仙丹來,對小金說道:“看在你很乖的份上,這個就賞給你了。”小金頭上的金角放出一層層的波動,卻是向司馬平信誓旦旦地保證。大嘴一張,仙丹被它吸入口中,室內飄起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小琴對這個禮物是相當的滿意,一時竟忘了這只是禮物的一部分。司馬平探手取出一個手鐲來,這是當初得自青木狼兄弟的。一個給了月如,手中的這個是凝重的黑色,雖然不太適合女孩子,但總比沒有好,而且自己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送人的東西了。心裡暗下決心,等有機會一定準備一些有特色的東西,自己煉製也好,與別人交換也好,總之身邊一定得留下一些,免得像今天這樣,想送人也找不到東西。對小琴說道:“這個手鐲雖然不好看,但是可以裝許多東西,你以後出門就不用大包小包地背了,要不要?如果要的話就先用著,等爺爺以後有漂亮一點的再和你換回來,怎麼樣?”小琴還在逗著小金玩呢,見還有東西,不管好壞先收下再說,嘴裡嘟囔著:“爺爺好小器,送就送了,還要換回去!”


“小丫頭懂什麼呀!這種手鐲可是很珍貴的東西,普通人也用不到。這個顏色不太適合你,你要來幹什麼?我是讓你先將就地用著。”司馬平說道。小琴這才仔細地看司馬平手中的東西,說道:“黑色的啊!,就這顏色我很喜歡呢,不用以後換了。”司馬平一聽,還送對路了!將手鐲裡的東西整理了一遍,留下些丹藥、仙果什麼的,小琴拿到手上一看,還有外快啊!欣喜地叫道:“好了,這點夠了,謝謝爺爺了!”

“夠了嗎?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司馬平笑道。


窗外露出淡淡的晨曦。長夜將盡,連綿的雨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上輕雲舒卷,竟是一個晴好的天氣。送走了女兒一家人,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仙家的珍品真是很靈驗,看女兒、女婿,很平凡的普通人,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也是很模糊,科學家一直在研究的人類的自然壽命,看樣子只要留意他倆就知道了,至少能給科學研究來個驗證,只是結果可能還得等上好多年而已。


那邊房裡的三個女子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司馬平在旦達星、波洛星的經歷依娜已詳詳細細講述了一遍,除了司馬平大戰奧丁仙王這一節,那時候她被藏在封神碑裡呢!驚險刺激處,也將媚兒和月如惹得驚叫連聲,暗暗發誓將來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情郎帶著去周遊宇宙,否則真是枉做了一次仙人了。聽隔壁郎君已送走了兒孫,三人迫不及待地就走了出來。

來去匆匆,司馬平好無奈。本來修仙求道圖的就是一個清靜,可誰知道做了仙人好像比做凡人時煩惱更多了!東奔西走,簡直沒有喘息的時候。為人為己,大小事一樁接著一樁。媚兒是初涉愛河,乍又得分離。眼淚婆娑中,滿腹濃情,欲說難啟口。月如更是滿腹的相思,好不容易盼到情郎回轉,總以為可盡情地溫存,那知道連傾述的機會都沒有,心中是萬分的委屈。反倒是依娜最是輕鬆,知道只是小別而已,自己正好借此機會向幾位大姐獻獻殷勤,只要家裡幾位女主人不排斥自己,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司馬平也是萬分地感傷,小月的失陷讓他牽腸掛肚,媚兒和月如的濃情也沒時間消受,還有位素蘭竟連見一面的時間也沒有,自己既要操心人間的戰禍,又要擔心仙界的騷亂,手中還捏著碧靈珠這個定時炸彈,一時間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司馬平的事情。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要隱入深山呢!救小月是越早越好,摟著懷裡兩個嬌豔的美人,司馬平微微歎道:“我還是必須馬上就走。還要先安頓封神碑中的雅利安人,然後得儘快找到普濟長老。你們留在這兒,也千萬不可太大意了。”媚兒和月如都戀戀不捨地點著頭。

“郎君早去早回,我們都捨不得和你分開呢!”月如幽幽地說道。

“我也捨不得呢!分別了這麼久,連話也沒說上幾句就又要分開。”司馬平在兩人的臉上各輕吻了一下說道,“我一定回儘快回來的。”


依娜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想想自己畢竟還是形單影隻,未來還飄忽不定,還得靠自己去努力爭取。自己心儀的男人早已是妻妾成群了,不知還能不能接納自己。看他對自己敬而遠之的態度,明明是在想盡辦法疏遠自己。想到傷心處,不禁也是潸然淚下。司馬平放開了月如姐妹,卻見依娜也在那裡流淚,心裡也有些慼然。雖然古時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現在畢竟不是從前了,自己稀裡糊塗地已經有了四個女伴,應該說以後的日子夠熱鬧的了。雖然美女對男人來說一般都是多多益善,即使再來三、四個自己也能受用,可心裡畢竟有一絲疙瘩,像這樣見一個愛一個,總是不成體統的。憑良心說,依娜真是位可愛的女孩,自己從心底裡喜歡,可是自己能愛嗎?孫女小琴都這麼大了!


輕輕地拍著依娜的香肩,司馬平說道:“依娜就暫時和月如、媚兒在一起,就當在自己家裡好了。你不是和媚兒認了姐妹了嗎!我將雅利安人安置在月球上,你可以抽時間去那裡看看,等我有空時就送你回去。”依娜一愣,機械地點點頭,突然一下子抱住司馬平的腰,抽泣著說道:“依娜不要回去,依娜要和司馬哥哥在一起。 ”


“這個...”司馬平一時手足無措。小丫頭怎麼說來就來啊!撫著依娜的肩膀歎道:“依娜也看見了,我身邊的煩惱多得很呢!跟在我身邊並不安全。你看我人一刻也不得清閒,連靜修的時間也沒有。”


“我不管呢!我不要司馬哥哥送我回去。”依娜嗚咽著,抱著司馬平的腰就是不鬆手。司馬平不知如何是好了,求救地望向月如和媚兒,偏偏倆人都假裝沒看見,扭著頭偷樂。司馬平恨得牙癢癢的,沒奈何只能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依娜:“依娜別這樣,又不是馬上送你回去,我還要你教琴琴呢!”依娜戀戀不捨地放開司馬平—— 情人的懷抱可真是溫暖哪!


一縷陽光照亮了遠處高樓的尖頂,不經意間,河邊的柳樹已飛起了如絮的小花。大地也如這天氣,立刻就靈動起來,到處是生機勃勃,喧鬧起來,至少河道裡的船隊已連成了串。又是在天臺上,該是分手的時候了。對於月如等人,司馬平心中實在是有許多愧疚,只能以得自小霖天仙宮裡的仙果來暫時哄哄她們了。自古最傷情的是別離,真是執手相看淚眼,無語訴衷腸。再呆下去,此情更是沒完沒了。一咬牙,一個挪移閃到空中,徑向月亮而去。

從地球到月亮,從神仙的眼裡看來,真只是咫尺之遙而已。司馬平催動狻猊神甲,軒轅劍化作光盾,破開虛空,人就像一顆流星,一會兒的功夫就到達了目的地。


月亮上的重力,只及地球的六份之一,對於細胳膊細腿的雅利安人來說是正合適,只可惜月亮上沒有空氣,在外面根本無法生存。當司馬平將雅利安人的艦隊移出封神碑時,對著地平線上蔚藍的地球,船上的雅利安人都驚叫起來。只見控制艙巨大的顯示幕上,現出一幅壯麗的圖像。一個巨大的空間裡,許多飛船正忙碌地穿行。那空間太像旦達人的月亮基地了!只是裡面的空間好像還要大些,艦船也沒有巨人的多。司馬平正好奇時,螢屏的一側現出一個雅利安人的肖像來,只聽他用尖細而嚴肅的聲音說道:“客星基地歡迎母星的使者。”


這一隊雅利安人的領隊名叫索朗。在司馬平的眼中,如果服飾沒有區別的話,所有的雅利安人都是一個樣的。因為他其實是個很粗心的人,不像有的人,通過額頭上不同的花紋就能辨認出一群老虎中不同的個體。而在這群雅利安人的心中,司馬平就是無所不能的天神——大戰旦達人的戰艦、隻身出入青冥,再加上依娜帶回的資訊,居然只憑一己之力就將旦達星給毀了,要不是天神,誰還會有此神通。此時見司馬平露出疑惑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客星是我們對銀河系中這個文明星球的稱呼,客星基地建於許多年以前,因為我們發現,這顆星球上的文明非常複雜,而且好像是人類的發源地,所以當時傾全球之力,在這裡建了這個基地。當初和旦達人一戰,我們不幸戰敗,就有一部份倖存者向這裡來的,只是按時間來看,估計還在路上。因為即使是從時間窗不停地跳躍,從我們的母星到地球,用地球上的時間來計算,應該要近兩百年,估計我們母星被毀的消息還不會傳到這裡。”


“那這基地是什麼時候建的呢?”司馬平好奇地問。人類可是在遠古時期就知道有月亮存在了,畢竟那是離人類最近的星球。索朗輕輕點了一下身前的機器,大螢幕的下方,一連串字元不停地閃動,最後停在一組藍色的字元上。

“雅利安星紀元82501年,現在是雅利安星94873年,大概相當於地球年十萬年前。”索朗答道。


“十萬年前!原來是這樣。”司馬平若有所思,十萬年前的地球,不知道是不是現在這個文明。金字塔、獅身人面像,還有那神秘的亞特蘭締斯,那是人類的史前文明,遠在月球上的雅利安人應該是最好的見證者了,或者那就是他們的傑作也不一定。現在的地球文明年代不超過五千年,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如此快的進步,不知道生活在月亮上的外星人有沒有插手其中呢!此時艙內又響起了剛才那個尖細的聲音:“客星基地歡迎母星的使者,請使用絕密頻率接受導引。請使者出示身份。”

“你們好!現在是母星紀元94873年,我是色蘭大陸的索朗,請接引我們進去。”索朗回應道。

“好的,請跟隨導引船進入基地。”對方吩咐道。


月缺的表面,巨大的環形山一個套著一個,卻都是淺淺的,好像是一個個朝天的盆。幽暗的地平線上,閃過三點微光,三隻棍形的飛行器排成三角狀,迅速地向索朗的船隊靠攏。隨司馬平而來的雅利安人有十多艘艦船,就普通的星際航行來說,船隊也可以算是很龐大了。只見那三隻棍形的飛行器繞著艦隊飛快地轉了一圈,然後靜靜地停在索朗的飛船的前面,原來銀白色的船體開始變幻出彩色的閃光。司馬平好奇地看著——這就是害得地球人吵吵鬧鬧了上百年的飛碟嗎?


索朗飛船的螢屏上出現了一個穿著銀灰色連體衣褲的雅利安人,只見他向這裡行了一個很怪異的鞠躬禮,然後開口說道:“使者大人,請隨著我行駛。”三隻棍狀的飛碟閃著彩色的光,呈品字形緩緩地向前移去。前面好像是月亮的極冠,司馬平也是第一次看到。巨大的環形山是雪白的,竟然覆蓋著厚厚的冰雪,許多方面較淺的山凹都被冰填滿了,就如同地球的南極,這裡也是一片冰川覆蓋的大陸。再向前去,又是一個直徑近百公里的環形山,只是山底黑乎乎的,沒有一絲冰雪——竟然是和旦達人的月亮基地一樣,是一個巨大的空洞,外面同樣地佈置著幾層能量護罩。那三隻小飛船緩緩地向空洞滑入,索朗指揮著船隊緊緊地跟著,進入了月亮的內部。裡面的景色就像剛才在螢幕上見到的一樣,是一個廣闊的空間,憑司馬平的感覺,直徑應當有數百公里,各種各樣的建築連成奇形怪狀的空中樓閣,然後才是分割開來的一塊塊巨大的空間。飛行器倒是很少,能看見的大都數是很小的,像索朗他們帶來的這種巨大的艦船基本上看不見,或許是藏在某處。司馬平感覺得出,這基地人丁還很興旺。這時最初出現的那個人又出現在了螢幕上,尖細的嗓音說道:“客星基地很久沒有見到母星來的使者了,基地指揮英吉利代表基地所有人,歡迎使者到來。”


“英吉利大人不要客氣。”索朗歎了口氣回禮道,“我們這次是逃難而來,詳情見面後再說,請指引停泊的地方。”英吉利的臉色明顯地變了變,吩咐索朗隨著引路的小飛船停泊,人在螢屏上隱去了身影。司馬平流覽著月亮內部的景色,心中越來越驚訝——月亮真是外星人的飛船,越亮內部真是空的,將雅利安人的船隊送到這裡,竟然又是一個天大的巧合。沉吟了許久,對索朗說道:“既然這裡是你們的基地,那你們也算是到家了。我還有是要辦,不能在次多停留。”


“神使還有沒有什麼指示?不見見基地的指揮嗎?”索朗恭敬地問道。從波洛星到地球,星際間遙遠的距離,自己的船隊跟著這位天神,竟然只用了一瞬的時間。神的力量真的不可以用常理來測度!就天神胸前的那塊胸墜,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世界,自己雖然親身經歷,可至今還在懷疑中,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見司馬平向自己道別,忙恭恭敬敬地向司馬平請示。司馬平看著舷艙外閃爍的燈火,歎息道:“我也不是萬能的!人單力孤,要做的事太多了,一時真有點忙不過來。諸位也看見了,地球上戰禍紛起,以地球人現在的能力,要毀滅自己也是有可能的。我想這次請你們不要旁觀,儘量不要讓地球人的戰爭規模擴大。”

“我們該做些什麼呢?”索朗疑惑地看著司馬平。


“必要時摧毀所有運載核子武器的平臺和空間的衛星,讓戰爭回到地面。以你們的能力,應該是可以辦到的吧?”司馬平問道。索朗點著大大的腦袋,嘻嘻笑道:“這當然能辦到,只是這樣做是否妥當?”


“能做到就好!地球上的戰亂是有人蓄意挑起的,等我有了時間,我回親自整頓人類的環境,以後說不定還會要你們幫忙。如果可能的話,我想遣人來學一點實用的技術。”司馬平說道。

“是!我們一定照辦!”索朗也向司馬平行起了那種怪怪的鞠躬禮。


“不要客氣,我們是朋友呢!”司馬平親切地扶起索朗說道,“依娜公主就在下面,那裡是我的故鄉,還要請各位多費心照看,不要讓戰火燒到那裡。還有,這世界裡無人的星球多得是,你們的母星毀了,我會再給你們找一個安身之所的。”

“多謝神使大人。”索朗的頭幾乎撞到了地板,周圍的雅利安人也跪倒了一片。司馬平哈哈一笑,一個挪移破空而去,留下傻傻的一地外星人。


月球的表面真是說不出的荒蕪冷寂。這個讓地球人浮想聯翩的衛星,原來只是外星人的一件雕塑品。經過了成千上萬年的努力,雅利安人在他們的基地的週邊塑上了厚厚的岩石外殼。難怪科學家費盡心思也想不通,為什麼這個星球從個頭到比重,還有軌道、自轉、礦產等等都是那樣的不符合自然。而人們千百年來幻想的廣寒仙宮原來存在於月亮的內部,那枝繁葉茂的桂樹當然是沒有的了,搗藥的白兔也不可能找到,只是那伐樹的吳剛和奔月的仙子,或許真有其人呢!司馬平看著地平線上隱隱泛起的銀光——這是在月亮的背面,滿眼都是起伏的環形山。司馬平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這充滿神話的星球,現實和想像之間的距離相去何止千里!


司馬平取出晶球,找到了去佛界的途徑,回頭再看了一眼這從小就一直在夢裡出現的星球,正想啟動封神碑時,眼前忽然霞光四射,這冷寂的死地突然間充滿了溫暖。一個銀灰色的身影靜靜地飄在不遠處的虛空,那摩著雙手,慈祥地看著司馬平,渾身發散著淡淡的輝光,背後,是一片沉寂的星空。司馬平大叫一聲,翻身就拜了下去。


來地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普濟長老。對司馬平來說,這或許就是心想事成了!正想找普濟長老幫忙呢,人家自己就來了。或許真如傳說中所說,佛祖能知過去、未來,料世間一切玄機。搶步上前拜道:“司馬平叩見長老。”

“免了、免了。你我就不要太客氣了。”普濟微微笑道。

“長老真是未卜先知,司馬平有難,正想求菩薩幫忙呢!”司馬平說道。


“因果,因果,此乃常理。”普濟歎道,“這俗世的一切,我們早有洞悉,本該全力以赴、濟世為人的,怎奈前期為堵魔界之穢氣,幾位長老皆呈力竭之態,唯我尚有一搏之力,這也是你我的緣分。”


“有長老在此就夠了!肖小之徒哪個還敢輕舉妄動。我只想讓長老護著俗界之人,衝鋒陷陣之事就讓司馬平做好了。想那通天教主行事卑劣,我擔心他回對我的家人不利,害我不能放手行事。”司馬平向普濟訴苦道。普濟手指虛拈蘭花,微微笑道:“小友的心事我明白,我已算過,令友雖有磨難,危險應該不會有。下界的觀音道場很是繁盛,我就在那裡暫停些時日,你放心行事好了。”

“多謝長老!”司馬平大喜。取出金蓮和六道鏨,向普濟說道,“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送給你的,你好好使用吧。我留在身邊也沒有多大用處。”普濟打斷司馬平的話,說道,“救出令友之後,小友應儘快開啟虛彌界,那就是三界之福了。”


“我聽羅天上仙梁光禹說,這虛彌之界憑我一人之力很難開啟的,到時候還得請長老相助。”司馬平說道。見普濟不收回六道鏨,心中是萬分的高興。那東西簡直是降妖除魔的無上法寶。如果沒有這六道鏨,看見奧丁他司馬平只有儘快逃的份。卻聽普濟微微笑道:“莫信,莫信!以小友現在的能力,開啟這虛彌界並非難事。若能在小霖天啟動,可能更是輕鬆。這六道鏨是防身的利器,在我等的身上太過凶煞了,以後就歸你了,望善用之。”見司馬平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普濟又說道:“ 這六道鏨是上古的神物,天下至凶之器,不過這只是六道鏨的一種功能而已。”

“我聽梁光禹說,六道鏨另有妙用。難道除了做武器之外,六道鏨還能做其他用途嗎?”司馬平趕緊問道。


“羅天上仙梁光禹,這白眉老頭倒也見多識廣啊!”普濟輕輕笑道,“佛界有六道輪回之說,分別指得是天道、人道、阿修羅道、旁生道、餓鬼道、地獄道,那是指人的往生之道,這六道鏨就是輪回之器。”接過司馬平手中的小花,只見花瓣在空中緩緩地打開,六瓣花葉閃著淡淡的銀光,而那淡黃色的蕊,四周泛起一圈淡淡的七彩霞光。


“這六葉就是六道殺劫,中間的就是輪回道。”普濟說道,“若開啟輪回訣,這六葉幻化的光輪所斬殺的生靈就會各歸其道,靈魂會聚在輪回道中。這六葉可只開一葉,也可六葉全啟。輪回道可生可死,可作為轉世之路,也可作煉魄之器,所以此物被稱為天下至凶之物,其實它也是天下至生之物。現在我將六道鏨的全部靈訣傳授給你,你好好參悟吧。”


六道鏨的另外的功能原來是這樣的!司馬平倒吸了一口涼氣。知道六道輪回中有牲畜道什麼的,若好端端的一個人輪回到牲畜中,就像豬八戒一樣,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自己原來一直以為六道輪回之說完全是唬人的,哪知道還真有此事!只是現在輪回之器在自己手中,那人間的善惡誰來懲處?把眼睛望向普濟,卻不敢再接這玄奧的神器。普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笑道:“佛宗自顧不暇,對人間有失監管已經很久了。人類的輪回是用不到這神器的,佛門自有金勝六道輪回大幻玄陣。這神器是用在有道之人身上的,但作為輪回之器,它從來沒有被使用過。”


“是這樣啊,太好了!我要讓那奧丁吃不了兜著走。”司馬平大叫起來,普濟只回答兩個字:“善用!”司馬平點著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問道:“長老是否知道通天教主進入俗界之後,會盤踞在哪裡?”


“四界之中,以這俗界最為廣大,佛、魔、仙三界都是這一界的附生體。這一界除了有遍佈各處的原生星球外,也有許多的地方是仙、佛的禁地,還有許多是至今沒有人探過的凶地。小霖天你去過了,或許你是唯一一個進到裡面的人。在這一界的另一隅,還有一處兇險之地,名叫瑯琊天,在瑯琊天的週邊有一處勝地名叫瑤台。這瑤台因為得自瑯琊天的靈氣,所以靈異處不輸於仙界。只是瑤台本身就是瑯琊天的一部份,要去到那裡非常困難,若沒有高深的修為,再加上絕好的神器,是很難進入的。通天教主入了這一界,很可能就是去了那裡。”普濟娓娓說道,卻將司馬平聽得糊裡糊塗。傳說王母娘娘居瑤台而恩澤四方,總以為這瑤台應該在仙界,誰知道是在俗界的一角!猶疑地看著普濟問道:“這瑤台平時有人居住嗎?”普濟微微笑道:“你說的是王母娘娘吧?仙界的幾位仙王好像都沒有夫人,太乙真人更是獨身修煉的。在仙界,男女地位平等,不過羅天上仙中好像有位女性叫瓊瑤,修真處叫雲蘿宮,距紫羅天不遠。其他的地位超然的女性也不多,你知道的應該有麻姑和樂仙中的宮盈盈。傳說中的王母是沒有的,所以瑤台平時也是無人居住的。瑯琊天的兇險更甚於小霖天,小霖天只是一個迷宮,而瑯琊天卻是死地。”

“長老去過瑯琊天嗎?”司馬平問道。


“沒有,不敢去。”普濟搖頭答道,“小霖天是三界的樞紐,而瑯琊天是幾位大神的鑄器之所,據傳裡面密藏珍寶。但禁咒重重,入內簡直是寸步難行。即便是去瑤台,也要穿過一層熔金銷骨的離子帶。我只是曾經探過,未敢深入。”見司馬平露出不安的神色,普濟眼神一亮,說道:“或許你又是唯一的一個可以入內的人!看看你掛的是什麼,封神碑竟然到了你的手中,原來還以為是深藏在瑯琊天呢!”司馬平捏著封神碑,膽氣壯了起來。這封神碑來去絕蹤,根本就不需要通路。憑著它,即使陷在裡面,要脫身想來也不是難事。對普濟解釋道:“我上次去小霖天時,這封神碑正囚著一位大神的魂魄,現在大神已脫困而去,他就將這封神碑送了給我。若沒有這趟小霖天之行,就不可能得到這個寶貝,我還得多謝長老呢!”

“緣分、緣分!我還沒有謝你為佛界做的事呢!”普濟感歎道。想起在小霖天所見到的,司馬平問道:“請問長老,那魔界哪裡來的黑色霧氣?”


“小友有所不知,這魔王蚩龍本是佛宗的一位長老,在無意間得到北方黑帝的兩件神器,一件叫太玄水精黑靈銀蚺八寶金蛋,另一件叫玄精黑蓮。那金蛋是一支神杖,據說有破封之奇功,而黑蓮卻是煉魄之物,那蚩龍偷入輪回大陣,採集陰物之氣以煉其心,後來被我們發覺後逐出佛門。蚩龍用黑蓮自開一界,就是魔界,所以魔界之氣都是黑色的。”普濟的解答非常簡單,司馬平也是聽得似懂非懂,不過至少也知到了一個大概。黑蓮是什麼樣的不知道,可這金蛋碰巧又在自己的手中,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老和尚時,卻聽普濟說道:“小友儘管放手行事,這裡有我護著,料那通天教主也不敢肆意妄為的。”言罷已隱去了身影,就像來時一樣,自然!突然!司馬平暗暗琢磨,自己要修到這樣的不露痕跡,不知還要修煉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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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章 陷阱

星空黯淡,滿目起伏的山巒,如一地大小不等、亂七八糟的盆,陽光漸漸地從地平線上漫了過來,司馬平突然想起,老和尚說走就走了,竟然沒有告訴自己那瑯琊天究竟在什麼地方,這不等於白問了嗎!看樣子還得自己去找。晶球中是一片迷亂的星光,根本就不知到瑯琊天是什麼樣的,說不定連那梁光禹老頭也沒有去過!看來還得去趟小霖天。畢竟在泡泡的外面找起來好像要方便些。


小霖天的仙宮還是隱在層層的迷霧之中,向下看雲蒸霧繞,不時有閃亮的光晃過。站在最上一層大殿前的平臺上,看四周一片玄幻綺麗的天空,司馬平禁不住想,它們當初是怎樣形成的?大殿裡的泡泡還在飄著,那個被他用封神碑砸進佛、魔兩界中間的小泡泡,原來的橢圓形已經恢復到了圓形,而且位置好像也動了一點,和另一邊那個空著的泡泡也接了起來,下面還碰上了俗界的大泡泡——這滿殿的泡泡如果只是神的玩物,那神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停在俗界的那個大泡泡上,司馬平用意識在泡泡中搜尋,就像是在晶球裡尋找星星的座標一樣,簡單又方便。每當意識掃過一個星點,那星球上的情況就會自然地映射到他的腦海,這一次司馬平比上趟來時有經驗多了。在這裡探查宇宙真是太方便了!可是探查神跡可不那麼如意,雖然小霖天清晰可辨,但神識卻觸摸不到仙宮外的星群,只能隱約地感知一個個的光點。這也夠了!有了封神碑,在小霖天中絕對不會迷路。至於瑯琊天,司馬平費了許多心力,幾乎找遍了整個宇宙,終於在一處比較空曠的空域找到一片糾結在一起的光點,該處的能量出奇的強大,四周不時有生命在移動。這光點的細微處無法觸摸,就像小霖天中的星群一樣。這處光點好像自成一個世界,由外到內,能量清清楚楚地一層一層套著,竟有九層之多。在外層的一個光點上,有生命的能量波動,光點的週邊是一層淡淡的炫光。司馬平基本上可以斷定,這片星空就是瑯琊天,而那週邊的神秘光點就是瑤台了。當下細細地記錄了瑤台周圍的星群位置,瑯琊天的大概結構,又在晶球中標出位置,找出最近的通路以備萬一,然後再做另外一件事——答應了要幫雅利安人尋找安身之所的,這是個機會,省得以後再跑一趟。雅利安人的身體夠糟糕的,不知當初是哪位大神造出的次品,看樣子只有水中才適合他們生活。因此給他們的星球還真的不太好找,首先要不是太大,不然引力就太大了,他們那細胳膊細腿會受不了的;其次就是最好水面多一點,再有就是不能離其他文明太近。雖然最後一點看似多餘,以雅利安人現在的能力,距離再遠也能去了,但這是神仙移民的規矩,不能在他司馬平手中廢了。好在這宇宙中這樣的星球多得是,一會兒就找出了好幾個,而且都是有原生生命的星球,只是生命體都極低等,給雅利安人正合適。


地球上許多專家還在爭論著,這宇宙中除了地球之外,究竟還有沒有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太陽是不是宇宙的獨子,有外星人嗎——有可能真想拉他們到處去看看,省得一天到晚吃飽了在那裡意淫!


從小霖天出來,司馬平並沒有馬上去瑤台。既然通天教主將根據地選在瑤台,仙界的情況又極糟糕,仙帝自閉在紫羅天,看樣子如果沒有外界的幫助,是極難脫困的。奧丁肯定在四處尋找自己,說不定會在瑤台附近擺下陷阱。而那姬芳有幸逃脫媚兒的蓮陣,帶著小月回去覆命,卻將維得失陷在地球,那奧丁下一步會怎麼做呢?有普濟在地球上守著,即使他冷寂仙王親自出手,估計也討不了便宜,這點司馬平相當放心,問題是自己要不要讓奧丁找到。和通天教主這一戰,可說是自己孤軍奮戰了。從仙獄放出來的商無垠等人不知到哪裡去了,好好的一大群仙人竟會憑空消失,真是奇了!從仙界跑出來的梁光禹又受了傷,唯一的臂助只有普濟老和尚。要是就這樣和通天教主硬碰硬地對著幹,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是不夠用的,還是得找方法巧幹。司馬平估計,那奧丁既然抓到了小月,就如同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現在最想的就是面對面和自己談條件。自己乾脆隱身一段時間,看他奧丁使什麼招。想到這裡,啟動封神碑,鑽入仙獄之中。


仙獄之上,一切如舊。當初商無垠等人居住的庭院還在,只是人影已杳,空蕩蕩冷寂無聲。神殿依然是青霧繚繞,殿裡更是霧氣森森,那只巨鼎靜靜地立在高臺之上,渾身穢暗無光。司馬平來此的目的,除了想避一避之外,也想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所學的東西,在這裡絕對不怕有人打擾。六道鏨的全部用法普濟都已傳授,後半部份需要好好參悟,這輪回神器對仙家應該有很大的威懾作用,說不定到時能免去許多的拼鬥。至於自身的修為,和那奧丁相比還有老大的一段距離,這大殿裡的神器上有完整的《天薦錄》的功法,自己正好借此機會再溫習一遍,臨陣磨一磨槍。當下不再遲疑,運起功法啟動神鼎,迅速地進入狀態參研起來。神之封印巨大的能量,再加上神器無比的潛能,司馬平就像是一塊重新回爐錘煉的鋼,在巨大的能量中燒了起來——也只有他敢這樣修煉。要知道修煉最忌冒進,若一步不實,很可能會魔火焚身,前功盡棄。


道家的修煉是一個采氣煉氣的過程。采自然之氣為己用,最講究的一個字就是“實”。如平地起高樓,一磚不正,或許就會整個全歪。所以修道之人都是穩紮穩打,兢兢業業地唯恐出差錯,每一點進境往往都是要有千百年的經歷,而司馬平的練功就像是制器,先打好了形狀,然後放在火中烤。胎打得不好不行,火候不到家也不行。這也幸虧他和別人修習的功法不一樣,就好像佛宗的修煉,平時的積累固然重要,關鍵卻是最後的一悟。


司馬平現在將自己置在神器“種”中,催動天薦錄的功法修煉,其實真像是煉器一樣,他及己就是那被修煉的器,如果能不出差錯,功力的進境和那慢慢地積累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了。而實際上從修道的一開始,司馬平就是像煉器一樣修煉的,要不怎麼會在短短的時間內達到這麼高的境界呢!所幸的是,到現在為止一切平安,有驚無險。上一次陰陽失調,卻正好遇上幾位同樣是陰陽失衡的美女,結果是享盡豔福的同時也正好替他消了一災。那個正是修習《天薦錄》的最大、最危險的一關,以後就都是小溝小坎了。從怒殺青木狼弟兄開始,司馬平的心境已漸趨平和,現在的進境也沒有人知道了。反正他是無知者無畏,沒有患得患失的心情,略有不對就放棄,反而正合了天薦錄的修煉方法。現在丹爐已經啟動,他成了回爐鍛造的神器,只是自覺這大鼎能供給的能量越來越少了,如果不是有星球外面神之封印的能量,“種”就像是一鍋涼水,對自己已沒有補益了。收功而起,只覺得神清氣爽,自我感覺好得不得了。得意了好一會兒,才又將六道鏨取出,細細地研究起來。


聽那個抓到的維得說,囚禁小月的玲瓏壺是通天教趙熙長老的法寶。那趙熙司馬平曾見過一面,就是那個和奧丁一起追捕梁光禹的公子哥。無論如何,要救小月就得先找到這個趙熙,一來他在通天教中的地位不低,肯定知道許多內幕;二來小月若還在玲瓏壺中禁著,肯定會在趙熙的左右,即使被另囚別處,他趙熙也應該知道地點。當然,最好是直接找奧丁,可是對那個冷寂仙王,司馬平雖然膽氣壯了一點,但要他主動去找麻煩,暫時還是辦不到的。


瑯琊天就像是雞蛋裡面套著的雞蛋,整體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不像小霖天那樣是開放的。比較而言,小霖天的邊界是活的,到處是陷阱;而瑯琊天的週邊卻相對固定,就像是有一層殼護著,這殼就是幾萬公里厚的離子雲。這種離子雲在宇宙的各處都有存在,只是都沒有這麼大的規模而已。對修道者來說,這種離子雲就像熔爐,因為它和修煉所得的異能同質而異性,在離子雲中,所有仙術都無法施展的,若不幸陷入其中,那只有死路一條。一般仙、佛兩界的人如果在半途遇上了,都是借仙器掩護一沖而過,絕少流連的。司馬平卻發現自己所施展的能量並不會被離子體同化,反而好像是能借用一點這種離子雲的能量。難道是因為自己所修習的功法和普通人修煉的不一樣?司馬平又奇怪了。不過既然普濟所說的這層凶雲對自己不起作用,司馬平正好將它作為隱身之所,所以現在司馬平正躲在金蓮裡,將金蓮幻成和周圍同樣的亮銀色,悄悄地藏在瑤台外的那層離子雲中,監視著進出這邊界的人。


進出這界雲的通天教徒都是沿著固定的線路走的,司馬平發現,不知通天教主使了什麼神通,這層厚厚的離子雲被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現在進出瑤台根本就沒有障礙了。司馬平隱在旁邊看了好久,見出入這條通道的通天教徒還真不少,但熟悉的面孔卻一個也沒有看見,其實在通天教他認得的人也只有三、四個而已。不過他發現進出瑤台的都是功力較高的人,在通天教內可能相應的地位也較高,一般的普通教眾很少有出現的。看他們活得逍遙快活,司馬平心裡不平衡起來,趁著四下無人之際,在通道的中間悄悄地放了一個陰雷。司馬平的本意是想在通道壁上炸開一個缺口,灌進一點離子雲去,讓那些全無防備的通天教徒吃個啞巴虧。只聽轟的一聲,陰雷炸開了,通道卻完好無損,只是原來如一潭靜水一樣的雲體突然起了小小的波動。司馬平暗暗歎息,正想加大力量再炸一次,身邊的離子雲突然劇烈地波動起來。司馬平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在風浪中的小船,再看周圍,原來銀灰色透明的雲層已完全變了模樣。雲體如煮沸了的牛奶,是濃稠的白色,流動著一條條旋轉的暗流,金蓮被撕扯得形狀都變了。司馬平暗暗心驚,自己這一個小小的陰雷就引起了這麼大的波動,要是有人在裡邊動武,那還了得!趕緊找准方向,向外逃了出去。還好這幾圈並沒有將他轉暈,沒有沖到裡面去。雖然瑤台只是佔據瑯琊天外層一角的地方,但以通天教主或者奧丁的能力,只要自己一閃出這離子雲,那就和站在他們當面沒有什麼兩樣了。尤其是現在,這雲界像瘋了一般變異,他們一定會加倍警覺的。不過在瑯琊天的外面,通天教的嘍囉的實力就一般般了,說不定還可以抓幾個舌頭,探聽一點消息呢!

現在瑯琊天外的界雲,就像是暴風中的大海,狂怒異常。飄起的雲頭就像是太陽風吹起的日珥,到處是奶白色的巨大旋渦,一般人根本就無法接近了。司馬平將金蓮的顏色幻成奶白色,緊貼著雲層卷起的浪尖,向剛才那通道所在的地方掩去。遠處的虛空中,正有三個人在傻傻地向前張望,本來應該是通道的地方,已經被奶白色的雲完全淹沒了。這狂暴的雲氣連金蓮也差一點被撕裂,那撐開雲層的通道估計也不會有好結果。司馬平見三人好像在竊竊私語,忙豎起耳朵偷聽。只聽一個人問道:“木長老,這界雲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剛才還是好好的呢!”那被稱為木長老的是一個留著三縷青須的中年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道袍,胸口處有一個大大的陰陽魚圖案,背上斜插著寶劍,腰裡一邊系著一個金色的小葫蘆,一邊系著一塊大大的棕色玉佩,看上去仙風道骨,說不出的清爽。此時手捏著頜下的鬍鬚沉吟道:“可能是有人誤闖進去的緣故吧,這雲體遇動則動,一點小小的波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就像現在這樣!所以穿越著界雲時,能量應該儘量收斂,絕對不能有一點發散,否則就會變成現在這樣。通道可能毀了,在這樣狂暴的雲體中,沒有什麼東西能保持完好的,看樣子瑤台是去不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平靜下來?”邊上另一個人問道。

“不知道!”木長老搖頭說道,“這下麻煩大了。這樣的沸雲,除了教主,恐怕只有兩位仙王能全身通過。”

“那教主能不能再造一條通道呢?”左邊的那人問道。


“即便是這雲層馬上平靜下來,這也是很難的。你們可知道,原先的那條通道是教主在探查這瑯琊天時,在裡面所得到的一件很不錯的神器所化,同樣的東西教主不會有許多的,看來我們只能在外面等了。”木長老歎息道。

“那外界的消息就無法傳送了。”左邊的那人接著說道。木長老身邊的這兩位,同樣的一身道袍,裝束和木長老差不多,只是少了腰間的掛飾。


“仙界現在是一片死地,只要虛彌界不開,仙帝就不可能從紫羅天出來。再說教主在離開時已用大神通封閉了一條通道,僅有的一條也有教內高手守著,那梁上仙想回去也不太容易,即使讓他回了仙界,他也沒法救人脫困的。”木長老笑道。

“那我們就等候在這裡嗎?”右邊的那位問道。


“不用。”木長老搖了搖頭,看著遠處的一顆藍星說道,“那裡有一顆原生星,我們就到那裡去暫歇,這沸雲一旦平息,在那裡也能感覺得到,到時再想辦法,看能不能進到瑤台去。”兩位隨從齊聲應好,司馬平察看了三人的修為,雖然都很高,尤其是那位長老,應該是羅天上仙那個級別的人物,但自己借神器之利,如果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一下,說不定也能成功。見他們三人背轉身要離去的樣子,正想冒險一試,忽然感到身側能量激蕩,一片清光從沸雲中激射而出,帶出的雲氣差一點將金蓮卷回到雲層裡去。司馬平趕緊穩住身形,能從這變態的沸雲中出來的肯定不是平常人。那轉身將走的木長老也感到了身後的能量波,回過身來,帶著兩位隨從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司馬平的猜測不錯,出來的正是通天教主,身側的兩位,一個正是司馬平的大怨家奧丁,另一位是神情冷漠的青年人,一身彩色的錦袍,內裡露出黑色的甲胄,臉上橫肉堆壘,空著雙手,雙目空洞無神的樣子。中間的那位,看面相好像三十四、五的青年人,膚色白淨,五官端整,看不出人種,長長的黑髮披過肩頭,身上隨意的披著一件白色的過膝長袍,腰間系的是一條同色的絲絛,腳上白襪,還有就是一雙極普通的黑色布鞋,渾身上下乾乾淨淨,看奧丁等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除了通天教主之外不可能再有別人。料不到想一統天下的人物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司馬平一時也暈了,隱在遠處連大氣也不敢出。只聽奧丁對木長老吩咐道:“天外天即將開放,窺視神藏的人不在少數,我和杜仙王將陪教主去那裡,木長老帶著弟子就先去地球吧,在那裡搞一些騷亂即可,動作不要太大,只要讓佛宗的人不敢遠離就行了,其他的事等我們回來再說。”木長老和兩位隨從連聲答應著,那通天教主微微點了一下頭,眼前清光再起,幾個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司馬平見通天教主連木長老等人也送走了,自己的捉人大計就此泡湯,心中極是不甘心——不知那天外天是什麼東西,竟能吸引通天教主親自前往,還帶著兩位仙王。看那通天教主起落的身影,修為絕對是和普濟長老同一級別的,自己差得太遠了,不禁有些氣餒。不過再一想,頭都走了,賊窩裡不是空了嗎?小月肯定被囚在瑤台,自己正好借機大鬧一把,看誰有能力出去搬救兵。想到這裡,不禁大笑起來——真是天賜良機!

離子雲的裡層,空中飄滿了一朵朵絮狀的白雲,好像是滿天飄飛的棉垛。這是在虛無縹緲的太空嗎?


嚴格來說,瑯琊天是扁扁的橢圓形。而一層層結界之間,空間實在是不太大,用宇宙的尺度來衡量,應該說是很狹小的,現在這最外一層的空間就被白色的雲朵填滿了。所謂瑤台,是一大片飄浮在雲中的宮殿群。司馬平隱在暗初仔細觀察,發現這片宮殿的佈局竟然和小霖天那漂滿氣泡的仙宮極為相似。同樣的曲徑回廊,宮殿也是雕樑畫棟,斗拱飛簷,極盡豪華,連規模都差不多大,仿佛是另一處的複製品。所不同的是,瑤台中人氣極盛,玉樹仙草,錯落四處,鶴舞鹿鳴,紫氣冉冉——這才是真正的仙宮。因為知道通天教主等頭面人物都已外出,,仙宮中真正能對他產生威脅的高手可能沒有,所以司馬平萬分地托大。一路行來,但見每一處宮殿都金碧輝煌,陳設都極盡鋪張。到處是金光燦爛,仙氣氳氳。而在這裡靜修的通天教徒也實在是不少,只是一般人的修為都不太高明而已。


再往上走,在殿內靜修的人少了,而在空曠處走動的人多了起來。司馬平發現,這通天教的高人其實也不太多,普通教眾之中,出類拔萃的實在是不多,真正的高手只有自幾見過的幾位長老和仙王。通天教在仙界蝸居一隅,實在是實力如此,通天教主領導無方!


距離最高處只有三、四層了,回廊中巡視的人多了起來,看來已到了通天教的關鍵所在。好在巡視的弟子看起來修為都一般,司馬平在全力施為之下,一關關闖得有驚無險。當初在小霖天的時候,因為是趕路,所以一直是穿殿而過,所有的偏殿、廂房都沒有涉足。這次可不同,目的是找人,所以司馬平搜查得特別仔細,連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看來通天教主也沒有要長駐此地的意思,什麼家當也沒有搬來。四層以下的殿堂都作了弟子的練功場所,而上面,許多的地方都是空的。司馬平查到上面第三層時,只聽一個聲音在說:“各處的戒備還可以加點人手,弟子們閑著也是閑著。雖然外面的雲界變了性,但我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那司馬平雖然名不見經傳,但修為之高已超出我等的想像。另外還有可能闖入瑤台的是佛宗的人,大家千萬要小心,尤其是鬥虛宮,裡面關押著囚犯,一有異動馬上示警。”


“明白了。”答應的有五、六個人。司馬平聽得真真切切,鬥虛宮關押著人!這鬥虛宮在什麼地方?抬頭看時,原來每一間大殿還真的都有一個名字,金匾高懸在簷下,不知是原來就有的呢,還是後來添上去的。有了名字,找起來就方便多了。聽腳步聲漸漸遠去,司馬平從藏身處閃出,小心翼翼地想上摸去。毫無疑問,這鬥虛宮肯定在上面,因為這以下的建築自己基本上連角落都探過了。


司馬平在三層仔仔細細地摸索,在主殿中發現了上一次隨著奧丁追捕梁光禹的趙熙,就是那個手拿玲瓏壺的公子哥。而整個三層空蕩蕩的,連值守巡視的人也沒有,也沒有那鬥虛宮。看樣子這鬥虛宮一定是在二層了,因為最上一層只有一個主殿,不可能囚人的。果不其然,二層的正殿名叫碧宵,右側的一組宮殿就是鬥虛,藍底金字的大匾高懸在簷下,閃閃發著光。碧宵殿前,有六人正聚在一起,向兩位中年人講述著什麼。司馬平看這兩個人的修為,比下面的趙熙好像還要稍高一些,可能是通天教中略次於仙王的人物。那六個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是在聽其中一人訓斥,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聽不清楚。不過這也不是司馬平所關心的,關鍵是鬥虛宮找到了,小月應該就被囚在那裡!而現在看守的人正好不在,機會實在是難得。司馬平未加深查,一個閃身闖入宮門。


這是一處如四合院一樣的宮殿建築,中間還有一個很大的院子。只見宮殿上方的天空,白雲輕輕地漂著,金色的殿頂卻隱隱泛著銀光,好像是加了禁制。裡面空蕩蕩的,看不見看守的人。司馬平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卻一時確定不了問題在何處。不知什麼原因,庭院裡好像有一層淡淡的霧氣,司馬平全神貫注地尋找著人,也沒有太在意。


左右兩邊的偏殿裡,確確實實是關押著人,那些人大多數司馬平都見過,竟然就是從仙獄中出來的那些,沒去地球卻來了這裡,難怪自己滿世界找也找不到了。看他們一個個呆如木雞地盤腿靜坐,對司馬平的到來根本視而不見,好像是被攝了心神。那商無垠等五個卻被收在正殿之中,一樣的呆坐無神。司馬平乘機多看了幾眼宮仙子,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美人還是明豔動人,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大殿的一角,金光燦燦,一朵巨大的金蓮正在緩緩地轉動,小月正在蓮花內默默地打坐,不知是不是也像外面那幾位一樣,喪失了心神,金蓮的外面,隱隱地圍著幾圈銀光,只是光華不盛,都淹沒在蓮花的金光中了。司馬平的心中惴惴不安,宮仙子等人不知是受了什麼法術,自己欲救無術。而小月被困在金蓮之中,看樣子也被施了禁咒。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救下來再說。念動靈咒,一道道金色的印符從手中飛出,在金蓮邊上炸開。只見那圍著金蓮的銀光漸漸散去,司馬平趕緊將金蓮收了起來。隨著司馬平的手勢,金蓮緩緩縮小,輕輕地向司馬平飄來。司馬平大喜,商無垠他們暫時無力相救,不過這麼多人,那通天教主想移走也不太容易,等以後想到辦法再來也不遲,現在小月救著了,受了什麼法術自己可以和普濟長老研究,不可能沒有辦法的。原以為救小月必有一番周折,想不到竟如此順當。一把將金蓮抓在手中,正想閃身離去,卻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在金蓮的光輝中,原來還隱藏著幾條淡淡的絲線,剛才司馬平的破封印沒有將它們破掉,在司馬平抓到金蓮的一瞬,突然變幻出許多彩色的絲線,一下子將他連同金蓮裹在一起。剛進殿時看見的殿角上似有似無的銀光,殿裡隱隱約約的薄霧都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張銀光閃閃的網,一下子就將司馬平包裹得結結實實。哈哈的笑聲從四周響起,剛才還了無人跡的鬥虛宮突然間熱鬧起來。只見清光一閃,被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司馬平一下子被移到了碧宵殿前。司馬平暗罵自己混蛋,竟將通天教主和奧丁都看成了白癡,事實證明,白癡的是自己!說不定那通天教主攜奧丁等離去也是做樣子給自己看的。

碧宵殿前的廣場上,此時已經圍上了好多人,那兩個剛才還似模似樣訓話的中年人正冷冷地看著在網中掙扎的司馬平,而趙熙也站在兩人身邊,還有一位是上次同趙熙一起出現的長老,好像叫什麼凱文。那凱文雙目圓睜,而趙熙卻滿臉嘻笑:“司馬平,你真的很乖啊!這麼快就送上門來了。”司馬平不想答理他,他正在察看纏在身上的這些絲線,這些柔柔的彩絲一碰著自己的身體就漸漸的熔化,溶入自己的血脈之中。司馬平感到全身懶洋洋的,一絲勁道也沒有,好像又回到了修真以前。這一驚非同小可——這絲線究竟是什麼東西?


見司馬平閉目不答,凱文大怒,狠狠地踹了司馬平一腳,卻將狻猊神甲給踹了出來。原來神甲的防護還在,只不過金光閃爍不過盈丈,顯然是受到了這絲線的影響。凱文憤怒地問邊上的那兩個中年人:“巴長老、羅長老,該如何處置他?”巴長老和羅長老相顧點頭,說道:“最好是用定魄珠定住魂魄,然後再放逐。可是教主已經離開,只能便宜他了。”


此時司馬平也停止了掙扎,那絲線已完全地陷入他的身體,只是因為有神甲護著,人還稍微有一點行動能力,見凱文等人正在那裡商量自己的歸宿,恨恨地問趙熙:“好毒的陷阱!奧丁人呢?”


“司馬平,你真以為我們對你一無所知嗎?從界雲起了變化時起,我們就知道你來了,否則教主和兩位仙王哪會這麼巧離開。不過你放心,教主他們是真的出去了,在這裡收網的只有我們幾位。嘿、嘿,要是仙王還留在瑤台,你這條大魚也不會這麼容易上鉤的。”趙熙嘻嘻笑道。

“你們可真是神通廣大,連我從仙獄放出來的人都抓了來了。你們對他們施了什麼法術?將人搞成這樣。”司馬平憤憤的問道,心裡暗罵自己愚蠢。

“這個告訴你也沒有關係,那是被我們教主定住了六魄,只有定魄珠才能將他們救醒,你操心也沒用。”趙熙微笑道。


“那我身上的絲線是些什麼東西?”司馬平有些洩氣,掙扎不脫,乾脆就問道。邊上的巴長老冷冷地答道:“司馬平你真運氣,這絲線是天下至柔之物,名叫情絲,這是教主送給你的禮物。”


“情絲。這名字很好聽啊!”司馬平有點哭笑不得,這情絲比情人還貼身,取這個名字真是很貼切。冷冷地回看著巴長老,不再說話。既然被抓了,自己有無力掙脫,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多說無益,現在自己是刀殂上的魚肉,只希望能留得命在,不然就太虧了!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司馬平不怪別人,只恨自己太張狂,得意忘形了!只聽那趙熙陰陽怪氣地笑著:“司馬平你真了不起,這瑯琊天迷幻重重,即使是我們教主和仙帝,也只去到了四天界,再裡面,從來沒有人探過。我們教主吩咐將你送入三重天,你將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恐怕再也沒有人能超越你了!若能脫身回來,千萬不要忘了我們的好處。”


“什麼?你們下手可真狠哪!”司馬平吃了一驚。這瑯琊天兇惡異常,就從外面的雲界已可見一斑。連通天教主這樣的神通也只能到四天界,卻要將自己送入三重天,這不是明擺著不給自己活路嗎!而且在這裡,封神碑好像沒法標出座標,只能靠金蓮台硬闖。可是身上還綁著那“情絲”,連一點勁也使不出來,忍不住問道:“都要送我到三重天了,這情絲你們收回去嗎?”廣場上爆起一片笑聲,連一直橫眉冷對的凱文都笑了起來。


“司馬平,我說你幸運吧!我們教主非但要送你去三重天,連情絲都慷慨地送給你了,這可是一件很不錯的神器啊,教主得來也是很不容易的。”一片哄笑聲中,趙熙答道。又聽那巴長老說道:“教主送給你情絲,奧丁仙王送給你一片暗香,你確實夠幸運的。”隨著話音,一個黑色的旋渦一下子將司馬平吞了進去。


又是第一次遇到奧丁時同樣的遭遇,那條黑色隧道的巨大壓力差一點將司馬平擠碎,全仗著狻猊神甲的保護才勉強挺了過來,等壓力散去,司馬平睜開眼一看,眼前竟然是一片廣袤的草原,小溪緩緩流著,牛羊在低頭覓食,正像自己刻在封神碑中的一樣。

難道回到了封神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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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一章 金蛋

風輕輕地吹著,有點涼。看明月高掛,剛才還在溪邊徜徉的牛羊轉眼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遠山隱藏在淡淡的星空中,只露出似有似無的輪廓,碧綠的草地在夜色中是濃濃的灰色。那小溪響著涓涓的水聲,不時地泛起幾片銀光。身子有一點點麻木,身下是厚實的草地,眼前的這一片景色是他最愛的自然風光,曾經將它刻在封神碑中,難道那暗香將自己送到了封神碑裡面?


胸口有暖暖的感覺,狻猊神甲的裡面,封神碑好好的掛著,很顯然還在神碑的外面,這是什麼地方呢?司馬平發現,自己連驅動神器的力量也沒有了。這封神碑對自己來說,現在只是一塊小小的玉飾,若不是有神甲的護佑,估計連這裡也到不了。自己現在形同廢人,不要說救小月,連自己都救不了了。這就是無知的代價——聰明反被聰明誤!這“情絲”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眼前的景色絕對是幻景,如果不是從自己心中讀出的,那就一定是從封神碑中參悟來的。那些通天教的人說要送自己到三重天,那無疑這三重天就是一個幻界了。要脫困就必須找到樞紐,也就是陣眼。可是現在自己被情絲困住了血脈,靈力全失,感覺就像是一個平常人,要闖出著大幻神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司馬平不敢亂動,就這樣靜臥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明月,金蓮緊抓在手中。因為不知道這陣勢是怎樣發動的¬;¬;——大乘幻境到最高的境界時,也能做到景由心生,若這幻陣也有同樣的功效,那你就是躺著胡思亂想也能害死自己。所以司馬平呆呆地躺著,竭力排空自己的思想——畢竟自己也算是個制幻的高手,這至關重要的細節還不至於失措。


“情絲”如一把無色的線,亂七八糟地堵住了自己的血脈,連神甲中好像也纏了不少。司馬平現再唯一有的能力就是內視,仔仔細細地察看自己的身體。現實的情況著實讓他吃驚——這情絲就如同寄生在樹上的藤蔓,一圈圈地將自己的血脈捆得嚴嚴實實,連掙扎的餘地也不給留下,現在自己除了腦筋還是自由的,其他都“為情所困”了。這可怎麼辦?


這“情絲”還真是一件利害的神器,狻兒神甲在它的束縛之下也是光華大減,金光黯淡飄忽,如風中的殘燭,只有那星魂還在正常地脈動。司馬平對神器的原理的認識實在是極膚淺的,只知道神器要比仙器利害,仙人所使的仙器又勝過普通修真者所使用的道器,而對於它們的製成機理實在是一知半解。雖然自己也曾煉製過幾件東西,但那也只是在器物中堆砌一些靈訣、印符而已,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還沒有學到呢!所謂尋根溯源,要解脫這情絲還得先瞭解這情絲究竟殺是什麼東西。瑯琊天是個死地,這三重天是絕對不會有人來的,連那仙帝和通天教主也只有跨入四天界的實力,這天下還有誰能幫自己?司馬平不禁想起了女媧,如果這位大神在此,哪還輪得到自己受苦!


陰冷的風好像停了下來,涓涓的水聲也聽不到了。明亮的月光中升起一股淡淡的紅色煙霧,一個巨人在霧氣中漸漸凝出身影正是司馬平剛剛想起的女媧。只見她凝出的身影又緩緩收縮,最後變成普通人一般大小,懸停在司馬平身前不遠處的虛空,嘴角含笑,靜靜地看著司馬平。司馬平一下子坐起身來,卻聽女媧微笑著說道:“ 好像才沒有多久啊,怎麼就想我了!”司馬平差一點站起身來,但很快就平靜下來——眼前明明是剛才自己胡思亂想所招來的幻影。看眼前這個女媧,和上次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但上次在小霖天自己所見的只是大神的魂魄,現在女媧早該靈魂歸竅了。念聲阿彌陀佛,收攝心神,用意念將女媧送走,再睜眼時,眼前還是一片明媚的月色,女媧已不見了蹤影。可見自己的判斷還不錯,這幻境真的是“隨心所欲”。司馬平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現在能和自己交流思想的只有星魂了。女媧留在星魂中的印記有許多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去觸摸,現在正好,身處絕地,反正什麼也不能做,連想也不能亂想,乾脆就好好地瞭解星魂吧,而且說不定星魂裡會有脫困的方法,畢竟星魂封存了女媧大量的記憶。這瑯琊天是諸神的煉器之地,說不定還會有印記呢!


司馬平將思緒沉入星魂之中,漸漸地進入忘我的境界。當初女媧曾說過,若有什麼疑惑時可向星魂求助,這實際上等於給了司馬平一本百科全書,只是好像星魂中的東西比司馬平腦袋裡的還要多得多,難怪當初女媧指點司馬平額頭時,並沒有將記憶直接植入他的大腦——恐怕是裝不下!這顆金星就像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和他交談著。對司馬平的詢問卻絕對不給詳細的答案,而對司馬平的求助卻絕對的熱心。“情絲”是什麼東西司馬平還是一無所知,但脫困倒好像是有了眉目。


星魂閃著淡淡的金光,從狻猊神甲上脫了出來,就懸停在司馬平身前的不遠處。奇怪的是,即使星魂離開了神甲,但是和司馬平的思想交流卻沒有中斷。司馬平呆呆地看著這顆閃爍的金星,不知道女媧留下的印記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驚喜。


星魂還在閃動著光波,只是光度明顯地越來越亮了,有點刺眼。司馬平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前已換了模樣。明月高山、小溪草地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晴朗的星空,只不過背景是淡淡的暗紅色。自己正身處在一塊形狀怪異的巨石之上,而這巨石是整個地漂浮在虛空中的,形狀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太湖石,玲瓏通透。他現在的橫身處,是這巨石上唯一的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面積也不如家裡的一張大床。在巨石的前後左右,虛空中無數的巨石漂浮著,大多數是靜靜地定在那裡,閃著淡淡的幽暗的光。突然會有一顆流星飛來,撞上靜止的一顆碎石,而那星石卻不見爆裂,反而是粘在了一起,向更遠處撞去。司馬平暗暗心驚,那奧丁的暗香怎麼這麼巧,將自己送到這塊大石頭上,要是稍稍偏了一點,自己不也成了虛空中的一塊石頭了嗎!看這漫天飄浮的玲瓏石,真像極了地球外面的那個小行星帶,而這碎石中間也確實是有幾個是極大的,隱隱地能窺見巨大的輪廓。司馬平站起身來,正想細細地領略一下四下的風光時,封神碑突然自動飛了起來,起到空中,青霧繚繞中迅速地長大,將四周離得較近的星石都吸了進去。


又回到了封神碑中,司馬平放鬆了下來,在這裡胡思亂想因該是沒有問題了吧!星魂已經歸了原位,“情絲”好像已經和自己的經脈融為了一體,甚至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腳下是鬆軟的草地,這次是真真切切的了。司馬平在溪邊洗了把臉,既然無法施展異能,那麼連星圖也無法幻化,也就無法用封神碑逃生了。空中,剛才和自己一起進來的石頭正在不停地碰撞,然後粘在一起,很快就變成了一塊,像一座七巧玲瓏的大山,靜靜地浮在神殿前方湖面的上空。再找星魂,那東西仿佛累了似的,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了。看樣子要解困還得自己想辦法!


神殿裡霞光燦爛,“金蛋”靜靜地浮在空中,周身透射著銀色的光波。神杖頭部的那顆金球所幻化的七彩霞光不斷地變幻著,整個神杖就像是一支巨大的銀燭,上面燃燒著一個七彩的大火球。原來絲絲縷縷的黑氣已經完全泄完了,所以現在看上去異常的光鮮明亮——真是一件異寶。如果讓依娜拿在手中,再披上仙甲,裝裝神話中的女神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看那金球所透出的光彩,帶著厚重的紫色,梁光禹曾經說過,一旦金蛋黑霧散盡,紫氣重生,那神器就復活了。司馬平呆呆地看著這光彩奪目的寶貝——可惜現在情絲纏身,否則倒要好好地參悟一番。


一見到這金蛋,星魂又活了過來,傳來歡快的脈動,好像是見著老朋友似的,而那金蛋所散發出的彩光也奇異地波動起來。司馬平也覺得有點怪異!神器是有靈智的,但像這樣好像是有生命似的,就未免太離奇了。正想向星魂探尋究竟,那顆星星又逕自離開了神甲,起到半空,金光暴漲,將大殿照得透亮。再看那金蛋,杖身的銀色霞光漸漸褪去,而金球所放出的彩光也暴漲開來,融進星魂燦爛的金光之中。司馬平只覺的身上暖洋洋的,知道星魂又在幫自己,連忙靜坐下來,散盡腦中的雜念,享受這溫暖的光浴。

經脈還是好像凍住了似的,找不到一絲自由的氣息。司馬平暗暗氣餒,如果這神殿裡的封印之力還不能解脫情絲,那自己只能在這裡等死了。只見金蛋放出的彩光漸漸淡去,突然,一束白色的光透出金球,一下子將他罩在光圈裡。司馬平只覺得渾身一緊,一股冰涼的感覺透徹心肺,剛才那點輕輕的暖意,一下子就被吹得無影無蹤,四肢失去了感覺,連眼皮也好像被灌了鉛水,沉重得抬不起來。但是司馬平發現,自己現在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五臟六腑,骨骼經脈都清晰的在腦中現了出來,那狻猊神甲也已收斂起光芒,松松地裹在身上;原來已經溶入血脈中變得無色的情絲,這時又顯現出紅、黃、綠、藍、紫五種色彩,和自己的血脈糾結盤纏在一起,連神甲上也一圈圈地繞了許多層。護著小月的金蓮本來一直是抓在司馬平的手中,此時在白光中也變得透明無色,好像是水晶做的。司馬平雖然睜不開眼睛,卻清楚地看到小月正盤腿默坐在金蓮中,而透明的蓮臺上也附著著許多五彩的絲線。這情絲真的很變態,簡直是無孔不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傷著小月?事到如今,司馬平只有守住靈臺上的一點清明,靜觀其變了——不知金蛋能做什麼!


白光越來越強,司馬平這才發現,原來溶入自己身體的“情絲”還是活的,還在不斷地扭動、遊移,但是隨著白光的增強,那“情絲”也像自己的血脈一樣,漸漸地靜了下來。司馬平重新感覺到了自己血脈中的氣息,雖然凝滯,但確實還在!


金蛋在漸漸地變換顏色,白色的強光中幻出絢麗的虹彩,那彩色不停地閃動,司馬平發現,原來糾纏在一起的五彩絲線正在逐漸地分離、收縮。突然身上一輕,金蛋的光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一條白色的絲帶在金光中輕輕地顫動。漸漸地隨著金光的收縮,飄到金蛋所散發出的虹彩裡,杖柄也重新透出銀色的霞光。


司馬平又重新活了過來,星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神甲上。默默地檢查了一遍自身,束縛真的已經去了,又回復了自由!再看手中的金蓮,纏繞在裡面的絲線也消失了,重新回復了燦爛的金色。小月還是靜靜地坐著。司馬平掐動靈訣,將小月從金蓮中移了出來,只見小月秀眉深鎖,雙目微閉,俏臉潮紅,手腳卻觸手冰涼。血脈還在正常地運行,渾身的感官卻好像是被封住了似的,看上去就像是在沉睡中。司馬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又六神無主起來。這肯定是被通天教主施了什麼法術,讓自己即使救到了人也白搭,還得去求他。


修真的時間太短,所以對各方面的知識司馬平其實是極度潰乏的,對著一個沒有知覺的小月,司馬平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中首先想到的是普濟——老和尚或許知道應該怎麼辦!而且現在正好在地球上,找起來極方便。既然已經脫離了“情絲”的糾纏,因該可以借封神碑離開了吧?


司馬平站起身來,對著靜靜地懸停在半空中的金蛋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響頭,然後才帶著小月離開神殿。那金蛋也真有靈氣,在司馬平叩頭時,霞光竟不停地閃動,著實讓司馬平驚訝了好久。


神殿外,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塊玲瓏巨石就如一座縹緲的仙山,這時每一個孔穴中都在冒著淡淡的霧氣,空中彌漫著濃濃的香味,好像是有人在山腹中烤著什麼美味。記得剛才在封神碑的外面,巨石是沒有香味也不冒煙氣的,怎麼回事?司馬平雖然覺得奇怪,不過現在急於離開這裡,也沒有心思去研究。


人緩緩地升到半空——做神仙的感覺真是美妙!死而復生之後,司馬平又享受到了那種陶陶然的感覺,可是任憑他如何掐動靈訣,前方應該出現的星圖卻影蹤全無,還是一片空蕩蕩的白板——難道在這瑯琊天中沒有星路?試著在晶球中尋找,只見晶球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竟然也沒有自己現在所處的座標。完了!這裡是三重天,如果要出去的話,就必須靠自己的能力一路往外闖了。


司馬平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雖然這一條路從來也沒有人走過,但自己有封神碑護著,周折固然是免不了的,安全應當不會有問題吧!深吸一口氣,既然暫時出不去,那正好研究一下那塊如巨型雕塑一樣的怪石。


這石頭也確實有點玄奇!首先是在劇烈衝撞之下不會碎裂,反而是粘在了一起;然後是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孔洞,再有就是會冒煙,而且很香。那霧氣似有似無,一直在冒著,香味也時淡時濃,不斷地變幻。剛剛還是濃濃的烤肉味,現在已換成了淡淡的蘭香——這石頭碰上就自動連起來,根本就不用粘合劑。如果能設計好形狀,在這裡做一個假山帶回去,比起家鄉圓林裡那太湖石堆砌的東西,不知道要勝出多少了!司馬平遐想連篇,差一點忘了自己還身處絕地。


怪石的表面微溫,孔洞裡的煙氣卻極度冰寒,將手伸進洞穴中試探,是一種粘粘的濕氣,司馬平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什麼東西,意識竟然也沒法深入巨石的內部。這霧氣不斷地飄出,卻也不見積聚,司馬平想用瓶子裝一點看看,可是搗鼓了半天,瓶子裡還是空空如也,最後只能作罷。


小月靜靜地坐在蓮台之上,肌膚冰涼,氣息微微,司馬平也不避嫌,將小月抱在懷裡,從體表到經脈仔仔細細地查看,卻看不出一點異樣。小月就像是睡著了,除了體溫偏低之外,其他方面和平常人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能將小月救醒,就這樣帶著,司馬平心裡總有點不甘心。小月如果也是像鬥虛宮中的那些仙人一樣,被定魄珠定住了六魄,那難道真的非要去求通天教主不成?!現在手裡還有一招沒試——金蛋!這神杖既然能幫助自己擺脫“情絲”,說不定也能將小月救醒。想到這裡,迅速地回到神殿裡去。


神器具有極高的靈性,就好像是一個寵物,是需要培養感情的。即使是自己做出的東西,也需要經常交流情感,這也是道家煉器的一個部分。所謂煉器,並不是做成了就好了,還要與它培養感情,這對那些作為兵器、法寶的東西尤其重要。如果疏於交流,仙器的威力就可能大打折扣。司馬平最近對這一點認識頗深,當初星魂剛剛歸服自己時,自己對它經常地摸索,在小霖天被女媧開光之後,感覺那時星魂和自己特別親近。而這段時間自己很少和星魂交談,現在星魂對自己的詢問常常沒有反應,明顯地是疏遠了。不過既然認識到了,補過還不晚。


小月還在玲瓏石的下麵,有金蓮護著,再加上是在封神碑中,絕對不會有事的。司馬平在金蛋的前面坐了下來,首先是梳理自己的血脈,然後將星魂與自己聯繫起來,儘量使星魂與自己的思想同步——要使星魂認同自己,就要使星魂將自己的身體當作主人,而不是區區神甲!司馬平知道,如果星魂能主動參於自己的思想,那就等於自己擁有了兩個腦袋,而且其中的一個還裝有神的記憶。這甚至勝過別人苦修千萬年的經歷。


許多有靈性的動物通過修煉仙器,掬取仙器中的記憶,最後也能升入仙班,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星魂如果不被司馬平奪取,讓小金一直修煉下去,小金最後絕對是能夠飛升的,只是可惜了這件神物。


司馬平的努力也沒有白費,星魂漸漸地活躍起來,再不像前一陣的死氣沉沉了。司馬平知道開了一個好頭,心裡高興,用功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地從星魂中脫離出來。金蛋還是靜靜地懸在半空,這北方黑神的寶物,就因為所遇的都是心術不正之徒,千萬年間,不知道給這世界造成了多少血劫。最離奇的是它居然是噬血之物,當初在旦達星時,清清楚楚地看見那旦達王用神杖施術,給巨人的碗里加注鮮血。就因為金蛋這千萬年來的遭遇,估計黑神所受的懲罰不會比女媧輕多少!這黑神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神靈呢?將意念溫柔地裹上神杖,司馬平發現,這金蛋竟然不產生一點點的排斥,好像自己就是它久等的主人。這金蛋真像是一個急著嫁人的老姑娘,急切地等著自己渴望的人,有點來者不拒的樣子了。


觸摸不到神杖的全部,只是隱隱覺得裡面封存著許多的印記,正急待某個人去開發、主宰,就像是一隻流浪久了的狗,急切地盼著一個主人。司馬平卻不敢過度地投入,因為他發現神杖中封存的印記有幾個能量特別怪異,有著強大的引力,太活潑了!和星魂相比簡直是倒了個。司馬平的意識剛剛觸摸到那個區域,那封印就順勢攀附而上,極力地想和司馬平的大腦連接起來。這不是反客為主了嗎!司馬平一嚇,趕緊切斷和金蛋的聯繫——這些印記不知是金蛋的哪些主子留下的,若侵蝕了自己的大腦,說不定自己會變成第二個黑魔神!司馬平也不敢再試了,看來除非星魂和自己融為一體,否則自己根本沒有把握抵擋金蛋中印記的反噬,而且如果想將金蛋收歸己有,不除去這些未知的印記是萬萬不行的。梁光禹說只要散盡黑氣,金蛋就會重生,看來這次羅天上仙也走眼了。可是這神殿中神之封印的能量也只能使金蛋到這個地步,要除去深埋在神器裡的印記,除非是重新回爐了。司馬平感慨著,一邊和星魂作著交流——要讓星魂和自己融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多聯絡,事無巨細,通通和它商量。星魂出奇地配合,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向司馬平腦中輸入一串靈咒,然後再沉寂下去——這就是剛才一陣親熱的效應!


司馬平心裡非常高興,星魂提示給自己的靈咒並不陌生,那是《天薦錄》上的仙訣。自己只知道修煉,幾乎從來沒有用過那仙籍上的靈訣,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剛才自己對星魂感慨的正是要重新修煉金蛋,而星魂給自己的提示莫非是修煉金蛋所需要的靈訣?司馬平興奮起來——試試吧!


五彩的印符不斷地在司馬平的身前幻出,將金蛋團團地圍了起來。隨著司馬平靈力的注入,印符漸漸地向中間收縮。被印符圍著的金蛋,剛開始還是一如既往地放著霞光,靜靜地懸在虛空,但是隨著五彩的印符不斷地收縮,這金蛋的霞光也漸漸增強,杖身也不住地顫動起來——看來它也不是來者不拒,已察覺出司馬平將對它不利了。金蛋已經將原來七彩的霞光變成了實質的光盾,任憑司馬平費盡心力,符咒也無法突破光盾的防護。司馬平幾經努力都沒法成功,最後只能悻悻地收功——這些東西真是聰明得出奇,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好好地研究研究它們的原理!

這次嘗試無功,主要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太低了,但如果將金蛋置入器物裡冶煉,借助神器的威力,說不定能克制住金蛋的防護。司馬平並不氣餒——若沒有試過就放棄,是絕對不會安心的。當下掐動靈訣,女媧那只龍椅化成的神爐靜靜地在神杖的旁邊現出形來。神爐裡面還禁錮著那個通天教的仙人維得,要使用這神爐就先得將那個倒楣蛋移個地方。司馬平可不想冒險,萬一啟動神爐後傷了維得,那也不是自己所願意的。好在自己身邊用作牢房的東西多得是,就給他改善一下環境吧!暗誦靈訣,將維得收進一朵金蓮裡。

有了和星魂的經驗,司馬平對神器禮貌多了。使用之前先和神爐作了一番溝通,就將它當成活物看待,這神器也是善解人意,送出一股溫和的暖意回應,然後才動作起來。


神殿中響起轟轟隆隆的震響,七彩的寶光中,神爐在緩緩地長大,最後變成一個數十米高的巨物,幾乎將大殿填滿,金蛋和司馬平都被擠到了一邊。即使如此,爐身上的花紋還是精緻細膩,美妙絕倫。也不容司馬平慢慢欣賞,只見精雕細刻的爐蓋緩緩飛起,懸到了神爐的上空。一道白光從爐內沖出,在爐蓋上打了個折,然後向金蛋罩去。那金蛋神杖仍然嚴嚴實實地護著自己,但還是在白光中緩緩地向爐口飄去。爐蓋開啟的一瞬,司馬平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像奧丁那變態的暗香,心中一驚,趕緊向遠處退開。


那神杖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在轟轟隆隆的震響中發出嗡嗡的蜂鳴,不過兩者的較量還是神爐獲勝。司馬平看著那金蛋升到爐蓋之下,又徐徐地往爐內降去,接著眼前一暗,爐蓋重新合上,轟轟隆隆的震響連同嗡嗡的蜂鳴也一起消失了,神爐稍稍地縮小了一點,然後變幻著彩光,靜靜地停在那裡。司馬平又嘗到了和神器交流思想的好處,本來收取金蛋的工作是要用靈訣驅動的,就因為開始時的一番勾通,神器竟自動地開始了工作,心裡萬分感慨。現在該輪到自己了,只是不知這次有沒有用。掐動靈訣,身前重新幻出五彩的印符。神爐的寶光閃爍起來,司馬平幻出的印符被迅速的吸走,滲入爐壁裡。


煉化是開始了,但結果如何卻沒有人能知道。司馬平看著神爐燦爛的寶光,心中默念著阿彌陀佛。也不知這個過程有多久,呆在這裡也沒事可做了,還是去看看小月吧!雖然丫頭現在沒有感覺,但有自己陪在身邊,自己也稍微覺得有一點心安。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那塊七巧玲瓏的巨石現在是淡淡的灰色——剛才是什麼顏色的?反正不是灰色的!洞穴中已經不冒白色的霧氣了,吹到身上的輕風刺骨地冰寒——怎麼回事?這草原的溫度,司馬平設計的是最適合人體的氣溫,怎麼會變了?難道是怪石的孔穴裡的寒氣改變了這裡的環境?不可能啊!這環境是由封神碑控制的,暫時自己還是封神碑的主人呢!身邊的幾件神器中,自己和封神碑的交流最多了,因為使用得也最多,所以關係應該是很鐵的,是什麼時候改變了氣候,自己竟然一無所知?司馬平心裡驚訝,還掛念著被自己置在外面的小月。雖然有金蓮護著,但是這風有點變態,自己有狻猊神甲的防護也感到有點凍入骨髓,小月只是被金蓮的神光護著,不知會不會受涼?


金蓮仍然懸停在巨石的下麵,小月還是在金光中坐著。司馬平驚訝地發現,這冰冷的寒氣竟然是以金蓮為中心向外擴散的,嚴格地說,是從小月身上散發出來的。再看小月,人幾乎變成了粉紅色。原來潔白細嫩的肌膚,此時發著粉色的螢光,端坐在蓮台之上,身上的裙裾竟然在輕輕地飄動——在金蓮的寶光中,本來是不可能這樣的!司馬平有點心驚膽顫,小月怎麼了?


蘇月的手臂也是幼嫩的粉色,觸手滾燙,而經脈中卻一片混亂,一團冰冷的寒氣正在四處遊走,並試圖改變小月的經脈。司馬平大驚失色!怎麼回事呢?小月現在的情況竟然和當初月如的陰陽失和極為相似,是什麼引起這種異狀的呢?司馬平不敢怠慢,趕緊將神力從經脈中送過去,護住小月的內腑——小月雖然是“混沌”化身的仙體,但現在體內的這股異能太強大了,若不加以控制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將她的血脈摧毀。


神力一層層地將寒氣包裹起來,移往遠離內腑的腳部,再看小月,粉色的臉上飄起兩團鮮豔的紅色,眼皮微微地顫動,最後竟然睜了開來,輕輕地呼出一口長氣,喚道:“哥哥。”

“小月,你竟然醒了嗎?”司馬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一激動,差一點將手鬆開。

“哥哥,這是在哪裡啊?不是在夢裡吧?”小月眨著眼睛看著司馬平,眼珠是黑黑的,但周圍的眼珠竟然也是淡淡的粉色,閃著晶瑩的光,好像要滴出水來。

“不是夢,是我!月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嗎?”司馬平輕輕地問道。


“這裡好美啊!”小月感慨著,搖了搖頭,“我在成都家裡,正想去終南山找蘭姐,被一道不知從哪裡來的白光照著,然後就不知道身處在何處了!剛開始還清醒呢,躲在金蓮裡雖然氣悶,還可以想想爹爹母親,想想媚兒姐姐、蘭姐、月如姐,想想哥哥,可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這樣啊!”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看樣子小月也沒有吃到什麼大的苦頭。接著說道:“中間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細說。月妹是被人施了法術,定住了魂魄,我正在想辦法喚醒你呢,你卻突然自己醒來了,怎麼回事?月妹有感覺嗎?”


“我不知道。剛才我突然是覺得一陣冰涼,就慢慢地有了知覺,然後就感覺到哥哥來了,來救月兒。哥哥,月兒好難受呢。”小月掙扎著緩緩站起身來,司馬平的手不敢離開她的背心,一手扶著她的纖腰,變成將小月抱在懷裡。小月體內的血脈在劇烈地波動,那股冰寒之氣不甘心受司馬平的壓制,掙扎著在體內衝撞,而小月的肌膚也漸漸地由粉紅變成桃紅,溫度越來越高,如剛剛出爐的烘山芋。要是普通人,此時皮肉都早已熟了。臉上的那兩坨豔紅也在漸漸化開,披散的黑髮隱隱放出光來。司馬平不知道小月遇到了什麼!但可以肯定,這種情況絕對不是由定魄珠引起的。現在的小月,就像是滋補過量而引起內火焚身,若不及時加以疏導,真的會自爆的。然而她體內的那股陰力既純又強,以自己的修為竟也有點控制不住。手上加力,湊在小月的耳邊輕輕地問道:“月妹做我的妻子好嗎?”

“......”小月驚訝地抬起頭,臉上的豔紅一下褪盡,但是迅速地又升了上來,而且更紅更豔。呆呆地望著司馬平:“哥哥?”

“不願意嗎?”司馬平微顯遲疑。


“願意哩!”小月的頭已擱到司馬平的肩上,滾燙的鬢髮斯磨著司馬平的耳輪,一手勾住情郎的肩膀,一手反摟住腰身,輕輕地歎道,“小月一直是哥哥的人哩!小月想做哥哥的妻子,可哥哥一直不關心我,不關心我在想什麼!”俏臉貼上了司馬平的臉頰,殷紅的唇在司馬平的臉上蹭著。司馬平的心火劇烈地燃燒起來,轉過頭去,一口吸住了那豔紅的櫻唇,貪婪地品著其中的滋味。小月全無經驗,只是被動地附和著,連呼吸都捨棄了,渾身無力地癱在司馬平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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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二章 收穫

司馬平的突然求婚,將小月嚇了一大跳,心中是難以言喻的狂喜,司馬平的親吻更讓她意亂情迷,渾身無力地貼在司馬平身上,只會不停地叫哥哥。司馬平抱著這個滾燙的軀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尋歡做愛的時候,小月體內的經脈崩潰在即,必須馬上調理。歎息道:“月妹,我不知道你遭遇到了什麼,現在你體內經脈錯亂,如果不馬上調理,是會走火入魔的。”

“有哥哥在身邊,月兒不怕哩!”小月喃喃地說著,如同夢囈。

“你不怕我怕,我還要你陪伴千年呢!”司馬平輕輕地吻著小月精緻的鼻尖說道。


“哥哥,是小月不對。小月也想永遠陪著哥哥,永遠不要分開。”小月的櫻唇輕輕地擦著司馬平的嘴角,眼簾半合,氣息急促起來。司馬平對著那張粉紅的俏臉又是一陣狂吻,差一點將自己也迷失了。終於,小月體內的那躁動的冰寒將他喚醒,輕輕地將小月移開一點,盯著那雙癡迷的鳳眼,鄭重地說道:“月妹,我馬上要用合體術幫你調理經脈,到時候你一頂要放鬆自己,一定!”

“合體術?”小月眼中露出迷茫的神情,看著司馬平問道。

“是的!這樣最安全、方便、快捷,所以我要你現在就做我的新娘。”司馬平嚴肅地說道,心火已漸漸地平熄下來。


“啊?”小月一聲輕輕的驚叫,司馬平同時手上用力,小月的衣衫飛了起來,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隻粉色的光羊。小月的雙手緊緊的勾住司馬平的頭頸,臉緊貼在司馬平的耳後,不敢看自己的身體,心中卻也清楚明朗了——合體術原來是這樣的,月如姐就是這樣成為自己的姐妹的!


司馬平也不敢細看小月的身體,生怕重新勾起自己的欲火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對接下來的事是輕車熟路,畢竟已經做過許多次了,關鍵是在小月,緊張、激動都不行,但是小姑娘初為人婦,要控制住自己還真的很不容易。小月的身體不知是怎麼回事?純陰的能量異常地強盛,簡直是取之不盡,好在司馬平本身就是個大海,缺的就是這純陰之水。這一次陰陽調和,對司馬平來說,補益之大幾乎不亞于上次勾藍星上的收穫,而小月所得到的同樣不少。修習《天薦錄》所得來的元陽之氣,對別人有改經換脈的功能,這一點連梁光禹老頭都知道,所以在旦達星上為了討好自己,還給了依娜一個“地雷”。


司馬平的努力已經出了成績。小月體內的寒氣漸漸消散了,經過元陽之氣的回饋,小月也來了個脫胎換骨,她是“混沌”所化,本身就可以隨意幻化,所以司馬平做起來特別容易。更巧的是,小月斷斷續續修煉的也是得自司馬平的天薦錄,所以兩人的氣息一陰一陽,同源異質,只是小月自己修煉得來的仙靈之氣微乎其微,身上的異能大多於先天的混沌體而已。經過這此調理,小月得到的好處簡直難以想像。司馬平對她也是毫不吝嗇,一直將她的經脈塞得滿滿的才住手。


天光明媚,碧草如茵,空中又飄蕩著淡淡的清香,只是這次香味是從小月身上出來的。再看小月,體溫已回復了正常,皮膚潔白中帶著幼嫩的淡粉,剛剛洗去穢物的身體還帶著晶瑩的水珠,長長的烏髮披散在肩頭,含羞帶笑,就這樣赤裸在司馬平的身前——真是極品的尤物!司馬平色心大動,剛才強壓的欲火再也壓制不住。小月是欲拒還引,兩人就將這封神碑當成了洞房。


終於發洩了憋了許久的心火,司馬平只覺得神清氣爽,腦筋也好像靈活了許多。修道之人大多是禁欲的,為什麼自己還這樣好色!司馬平有時甚至懷疑,自己在某個地方是不是修煉錯了。小月是初承恩澤,又經過脫胎換骨,渾身上下更是鮮嫩得可以掐出水來,偏偏還不知道穿上衣衫,就這樣在封神碑中東遊西逛,害得司馬平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衣服也沒法穿上。小月那粉色的肉體太誘人了!兩個人就像傳說中人類的先祖,在這封神碑中的草地上肆意地嬉戲,最後還是司馬平忍不住了,對小月說道:“月妹,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啊?你這樣裸著身體,是會害死哥哥的。”

“衣服?”小月假裝糊塗,“我的衣服在那裡呢,你看還能穿嗎?”玲瓏巨石下,小月的那些衣服已化成了絲絲縷縷的碎片。那是司馬平做的,當時太用力了。


“這......”司馬平尷尬地看著那堆布片,喃喃地問道,“月妹沒有另外的衣服了嗎?要不就穿哥哥的吧?”小月的臉上飛起一團紅暈,突然飛身投入司馬平的懷裡,幽幽地說道:“小月是想讓哥哥喜歡哩!這裡這麼好,月兒真的想一直呆在這裡。”司馬平抱著這溫暖的胴體,心火又燃燒起來,歎息道:“月妹的心情哥哥知道,可是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外面許多人在等著我們,許多事在等著我們做呢!來,讓哥哥再親一次,然後我們一起想脫困的方法。”小月羞慚地跳起身來,掙脫司馬平的懷抱,手中已多了一堆衣服。司馬平可不肯放過她了,嘴邊的美味,哪能讓她跑了!這一番風雨又持續了好久。終於~~兩人都平靜了下來。整理好衣衫,小月依偎在司馬平胸前,好奇地說道:“哥哥,這封神碑好神奇哦,誰能想到呢,裡面還有這麼大的空間。”

“這是創世之神女媧的寶物,在宇宙中都能排得上號,它還有其他的功能,可以瞬間將人送到想去的地方。可惜在這裡沒法使用。”司馬平答道。

“為什麼呀?”小月大睜著眼睛,更奇怪了。


“這段時間光顧著親熱了,還沒有給你介紹我們現在的處境呢。”司馬平嘿嘿笑道,小月的臉上飛起一片羞紅。將三界的情況大概地介紹了一下,司馬平挽起小月的纖腰說道:“這裡是俗界裡的一處神跡,名叫瑯琊天,據說是上古時大神煉器的地方。形狀就像是一個夾層的大餅,從核心到外面,一共有九層,連仙界的兩位尊主 ——仙帝和通天教主都只到過第四層。這次我來救你,誤中了通天教的圈套,結果被送到了第三層。”

“那又怎麼啦?”小月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不怎麼了!”司馬平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樑——女孩子有時真是傻得可愛,不用大腦!繼續說道,“三界中修為最高的兩個人也無力到這裡,也就是說,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也不會有人來。沒有人知道怎麼出去,也不會有人來幫我們。要回家只能靠我們自己!”


“那又怎麼了?哥哥肯定會有辦法的。”小月吐了吐舌頭,扮了個俏皮的鬼臉。司馬平搖頭歎道:“憑我的功力,要是硬闖的話,那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希望是身邊的這幾件神器,要出去全靠它們了。”


“我們不會回不去的!”小月抱著司馬平的肩膀,肯定地說道,“哥哥,這三重天是什麼樣子的?”司馬平歎道:“但願如此吧。這外面是一個幻境,隨念而化的幻境。真正的樣子就像地球外面的小行星帶,是一個飛滿碎石的空間。”指著湖面上空的那塊灰色的大石頭說道:“這就是外面的那種石頭!中間還有流星,真的是很危險的。”小月拉著司馬平飄上空中的那塊巨石,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敢情她也將它當成太湖石了。司馬平用手輕試,觸手冰涼冰涼的,孔穴中也沒有了霧氣冒出,這石頭也不香了——真的成了一塊巨大的太湖石。

“哥哥,我們到外面去看看好嗎?”小月試探地問道。


“這......”司馬平猶疑了半晌。要想脫困,一直躲在這封神碑中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難測,小月出去能行嗎?看著小月期盼的眼睛,司馬平橫下心來——總該讓她親身經歷一下的。拉過小月叮囑道:“在外面必須心志堅定,絕對不能胡思亂想,你行嗎?”

“連想也不能想啊?”小月嚇了一跳,問道。

“嗯!外面的那個幻境是由意念控制的,景物隨心而生。你若不能做到心無雜念,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司馬平解釋道。

“不,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小月不服氣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打坐一會兒,等一會哥哥來叫我。”


“那好吧!我也要修煉一遍神器,等會兒我們再去。”司馬平答應道。這段時間和星魂比較親熱,那星魂也明顯地活潑了許多,而得自佛宗的兩件神器卻沒有多大的變化。可能神物也像它的主人,佛宗的人恬淡、超然,連神器也染上了這個性格,由此看來,女媧應該是個喜歡熱鬧的神。難怪在她的子民中,馬屁極度流行。司馬平暗暗感慨,那黑神又是一位怎樣的神靈呢?金蛋秉承了主人什麼樣的性格呢?

神殿之中,丹爐的寶光正在不住地閃爍,爐內,隱隱有悶悶的震響,看來金蛋的這次還爐正進行到關鍵的時候!司馬平心中驚喜,可能這次不會失望了。殿外,小月已經調息完畢,正精神抖擻地等著情郎。看她眼神清澈透亮,氣定神閑的樣子,明顯的是修為有了極大的進步,自製力也不會太差了。司馬平點點頭,再叮囑了一遍小月,絕對不能胡思亂想,才掐起靈訣,閃出封神碑外。其實司馬平倒不是很擔心安全,大不了逃回封神碑中。只是如果陷入了幻景之中,要看三重天的原貌就不可能了。小月的進步真的很大,三重天縹緲的星空只是讓她大大地吃了一驚,對自己的思想還真的是控制得很好。司馬平放下心來,選擇了近處一塊較大的碎石飄了過去。


這三重天的空間裡彌漫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溫涼的氣息,那些漂浮在虛空的石頭真的不是灰色的,而是油亮的黑色。表面觸手微溫,和剛收進封神碑時的那塊玲瓏巨石一樣,也一樣的佈滿了孔穴,也不見有煙氣冒出。司馬平用手在洞口試探,洞穴中確實是濕濕的、極度冰涼。一顆流星飛來,擊中身邊不遠處的一塊,兩者合二為一,向更遠處飛去。突然眼前亮起一點紅光,一塊血紅色的碎石從遠處沖來,掠過他們身側,擊中遠處的一塊大石。這次兩者沒有粘起來,那大石轟的一聲,炸成無數的碎片。這碎片中也有幾塊是紅色的,絕大多數都像身邊的碎石。有一點明亮的金光從碎石中飛出,在虛空中轉了幾個圈,然後鑽入遠處一塊不大的浮石。司馬平剛開始還以為是小月的幻想,但看小月神情專注而輕鬆,就知道不是——想不道還有另類的流星!所以這石頭再怎麼粘合,也永遠不會變成完整的一塊了。最奇怪的是那點飛起的金光,司馬平看准了它的落點,使一個神通,連同那塊不大的碎石一起移入封神碑中。


雙腳踏上鬆軟的草地,小月才敢驚叫起來:“哥哥,真是太美了,真不敢相信啊!那石頭好奇怪,怎麼會粘起來的?那點金光是什麼呀?好像是活的生物。”司馬平也想知道那金光是什麼東西!抬頭看時,卻見新進來的那塊碎石已經和原來的那塊合在了一起,而那原來已經變成灰色的玲瓏石又正在還原成黑色——太怪了!再一看,又有絲絲的霧氣從洞穴中往外滲出。難道這所有的奇跡都是因為那個金色的東西?難道先前小月的失常也是因為這種未知的生物?司馬平滿腹疑問,不過這也是一切奇跡的唯一解釋!


這金色的東西確實是一種生物,就如同寄生在玉石中的混沌一樣,肯定是天地間的異寶。小月先前的九死一生,差一點走火自焚,可見那東西霸道絕倫。看它龜縮在玲瓏石中,好像很怕生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會侵擾當時無知無覺的小月。而它竟然能解開小月被凍結的六魄,又是一個不可思義!看來還得找無所不知的普濟長老請教。小月正傻愣愣地看著有變成黑色,正冒著淡淡輕霧的巨石,看樣子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摟著司馬平問道:“哥哥,那是什麼東西啊?”

“我也沒有見過,等我們出去以後,我去找人問問。”司馬平搖頭答道。

“哥哥,我看這個東西肯定很稀罕的,要不我們趁機多抓幾個回去?”小月起了貪心,向司馬平建議道。

“我看這石頭不管有多大,一塊只有一隻小東西。而這石頭放在一起就會自己粘起來,怎麼保養呢?”司馬平搖頭。

“哥哥真蠢哪!就這樣啦!”小月嬌叱著,信手一揮,將玲瓏石砍下一大塊來。迅速地


在砍下的這塊外面布上一個結界,還真是的,兩塊石頭再也連不到一起了,而被砍下的這一小塊,又變成了暗暗的灰色。司馬平抓了抓頭髮——好像很久沒有被人說笨了,這一句聽得心裡格外舒坦。連忙贊道:“還是小月聰明,這辦法好!”

“那就快去抓啊!我在裡面等著。”小月催促著。


“好,我這就去。月妹將它們堆到遠一點的地方,就放在地上吧。”司馬平答應著,隨手給那塊大石也布上一個結界,然後將它送到遠處。隨後兩人好一陣忙碌,很容易地就抓到了幾十個,堆了很大的一片空間,小月這才滿足地叫停。


“哥哥,現在怎麼辦?”望著堆成一座大山的戰利品,小月問道。司馬平也不知道怎麼辦,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不過又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絕對不能呆在封神碑裡。對小月說道:“月妹就在裡面用功,順便看著這些東西,別讓它們跑出來了,我再到外面去探一探路。”小月拉著他的手關切地說道:“哥哥小心一點啊!”

“沒事的,有這封神碑在,就像是背了一個烏龜殼,安全是沒有問題的。放心好了。”司馬平輕撫著她的手背安慰道。

“哥哥還是要小心一點,這世上離奇的事情太多了。”小月還是有點不放心。


“好的,我會小心的。”司馬平已經吃過一次大意的虧了,哪敢再犯第二次。在司馬平看來,如果不引發幻景,這三重天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兇險。在全力防護之下,即使讓那流星打在身上也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傷害,為什麼仙帝和通天教主都會到此止步呢?以他們的能力,幻境絕對不會是障礙,那是為什麼呢?司馬平在浮石之間穿行,心中不免有點奇怪,卻也不敢多想,認定一個方向向前行去。


以前在小霖天時就探查過這裡,空間不是太大的,而且這瑯琊天的形狀是扁扁的多層大餅,認准了一個方向,肯定能碰到界線的。可奇怪的是,這碎石的星空還就是沒有盡頭!眼中是大體相同的景色,這三重天的邊界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看來這三重天並不像眼前所見到的那樣簡單!記得曾經有位哲人說過:“不要相信你所聽到的,也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因為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難道這亂石群星也是幻象?難道這星石中還另藏著玄虛?想想也應該還有奧秘——眼前不時的有紅的、黑的流石飛過,看這個碰撞的密度,這空間裡的石頭應該是亂飛一氣才是,可眼前的大多數都是相對靜止的,想不通!


雖然司馬平出去的時間並不太長,可小月已經等得心焦了。在她看來,這一刻的分離就好像是已經過了三個四季輪回。見司馬平歸來,急切地問道:“哥哥,怎麼樣?”司馬平搖頭歎道:“我找不到這三重天的邊界。這裡的空間好像是扭曲的似的,看來連硬闖都不可能了,還得另想別的辦法。”小月看出司馬平的心急,愛憐地從背後抱著他的腰身,安慰道:“哥哥不要心急,總會有辦法的。”司馬平點頭說道:“辦法還是有的。如果我能和這神甲上的星魂修成一體,憑星魂中神的印記,應該是能脫出這絕地的。”——可是星魂和自己就像是一對剛剛相識的男女,連戀愛也還沒有談上呢,要談婚論嫁,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

神殿中傳來轟轟隆隆的震響,好像是正在修煉的金蛋又有了什麼變故!司馬平和小月對望了一眼,飛快地向神殿沖去。


小月的體質可能是這一界最怪誕的了。原來只是一個沒有肉體的陰靈,後來得到“混沌”仙體,再經過日前的一番調理,變成了三界極為罕見的靈體。這“混沌”乃天地所育,本身就陰陽平衡,所以在某方面來說,小月其實比司馬平更適合修習天薦錄。可惜的是,古往今來,得到混沌體而成仙的極少,再有膽敢修習天薦錄的更是沒有。否則的話,天下的神藏可能早就開採完了。像這神殿中的青霧,其實是一種先天的神靈之氣,對陰陽偏屬的人的經脈有嚴重的侵蝕作用,它能誘發經脈的反屬性,讓修道者經脈錯亂,所以普通的修仙者難以靠近。而對於司馬平來說,這青霧就是一鍋鮮湯。

小月的動作比司馬平還快。神殿中霞光燦爛,就像是關著個太陽似的,連原來一直是青霧繚繞、看不見全貌的殿外的廊柱,好像也被照得放出光來。小月如一只撲火的飛蛾,一頭紮竟燦爛的霞光中。司馬平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在殿外還稍稍遲疑呢,見小月這樣的莽撞,深怕她受到什麼傷害,趕緊一閃身搶到她的身側。神殿中原來頂天立地的丹爐正放著耀眼的光芒,七彩的霞光照得彌漫在殿裡的霧氣也成了彩色的雲霞,就在神爐的下部翻滾、舒卷。司馬平和小月進來的時候,霞光已開始轉暗了,而且丹爐正在緩緩地收縮。轟轟隆隆的震響正是於神爐的內部,好像裡面的金蛋已經按捺不住,想出來透氣了!小月根本就不知道殿裡還有這個寶貝。前一陣子丹爐的霞光並不明亮,幾乎完全淹沒在青霧中,再加上神殿的入口青霧繚繞、陰氣森森,最主要的是從醒來到現在,她差不多一直和司馬平粘在一起,所以還沒有想到要參觀這個神秘的大殿呢!那頂天立地、精雕細刻、霞光燦爛的神爐首先就將她鎮住了,呆在那裡只會說一個字:“啊?”


司馬平還擔心那霧氣會傷害小月,見她沒事,也就放下心來。這世界上自己和小月可能是唯一的兩個能在這青霧中坦然自若的人了。小月目瞪口呆地驚詫於神物的奇偉,而司馬平卻關心爐內的東西。見霞光漸漸暗了下來,神爐也比最大時小了幾乎一半,爐內也沒了聲響,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默念著阿彌陀佛,求菩薩保佑。

“哇!好漂亮啊!”小月這時才叫出完整的句子,“哥哥,這個是爐子吧,這麼大!裡面在煉什麼東西嗎?”

“嗯,我將一件東西回爐重煉,消去一些被使用過的記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司馬平答道。


“哥哥的好東西真多,可不可以送一件給月兒啊?”小月忌妒地望著司馬平,忍不住伸手去撫神爐的雕花,卻被狠狠地彈了回來。司馬平啞然笑道:“哥哥的東西都是用來殺人放火的,好東西還真是不少,可我看就沒有適合女孩子的。你看啊,封神碑、金蓮、六道鏨、神爐、如意繩,對了,如果你真想要的話,我看如意繩還可以。至於這爐內的東西,連我也不敢使用,更何況是你呢,怎麼樣?”

“好啊!要給的哦,可不許反悔!”小月一聽還真有東西可得,興奮起來。

“好,這繩子在我這裡也沒多大用處,你要就給你了,不過要等出了這絕地再給,因為它系在封神碑上呢。”司馬平笑道。


“我知道哩,先謝謝哥哥了。”小月甜甜地笑著,膩膩地貼向司馬平懷裡。司馬平摟著美人,一邊和她說著話,一邊緊盯著漸漸變小的神爐。那爐子在收縮到還有八、九米高時就不再變小了,爐身離開地面,漂浮到青霧之上。神爐所放出的霞光已是淡淡的了,不再耀眼,只是好像水中的漣漪一樣在不斷地波動,殿頂的星空也忽隱忽現地露了出來。


小月又是一陣驚歎。和司馬平一樣,小月從小受的都是現代物理的基礎教育,對於物質不滅、能量守恆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在常人眼中,仙道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玄奇,讓人難以理解。隨著接觸的加深,司馬平已經在漸漸地適應。而小月一直生活在紅塵中,所知道的更是少得可憐。對於仙器神物的奇幻,雖然也有一點點的認識,但是真正見識到神話中的煉丹爐這還是第一次,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奇偉、美麗。看這精美的仙爐竟然會自動地長大、縮小,聯想到正身處在其中的封神碑。神的東西真是超越了以前所學到的真理了!情郎已經答應送給自己一件了,絕對不能放棄!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寶貝!


仙爐已不再變化,爐內也早已沒了動靜,看來這次金蛋的回爐應該已經完成了。從開始到現在結束,總共也沒有用了多少時間,這只能歸功於女媧的爐子——這神器真的不錯!司馬平掐動靈訣,是成是敗,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殿內起了一絲輕微的震動,神爐緩緩地下沉,而底下的霧氣迅速地向四周退去,很快在爐子的四周結起一道霧壁。轟的一身,神爐著地,緊接著爐內又響起了隆隆的震響。司馬平輕叱一身,只見爐蓋徐徐升起,一片銀光附著耀眼的七色霞光,從爐口瀉了出來,淡淡的霧氣嫋嫋升騰,然後融入四周的青霧之中。小月緊張得捏緊了拳頭,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也不捨得眨一下。


隨著司馬平靈訣的施出,爐內響起一陣沙沙的輕響,殿中泛起一股讓人心曠神怡的清涼。只見一條白色的絲帶裹在一片銀色的毫光中緩緩地飛起——竟是那“情絲 ”。記得當時是纏在金蛋的頭上的,居然和金蛋在一起被煉了一遍,實在是意外的收穫。司馬平的神識輕輕地撫摸了“情絲”一遍,只覺得這神物一片祥和,很難相信就是它將自己搞得生不如死。一招手收在手中,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沙沙的輕響轉成了嗡嗡的蜂鳴。七彩的寶光中,金蛋徐徐地冒了起來,只是長度縮小了一大半,只有不到一米長了,霞光燦爛,那杖身也是銀霞爛漫。只聽到轟的一聲,爐蓋合了起來,然後神爐迅速收縮,寶光收斂,而剛剛向四周散開的青霧又合攏起來。神爐、神杖隨著司馬平和小月重新飄上雲霧,這寶貝已經完成了重任,司馬平將它送回到碑外的神殿。再看那金蛋,吞吐著五彩的霞光,紫氣特別鮮亮。從爐中飛出之後,在空中稍停了一會兒,金蛋開始緩緩長大,一直到近兩米時才停止。司馬平的意識從金蛋上一掠而過——原來封印在裡面的那幾個活潑的印記已經消失了,現在的金蛋,就像是一張白紙。司馬平將神識更深地沉入,金蛋再也沒有了那股強烈的招人親近的騷意,只留下一點溫暖、親切的印記——那才是神的情感!司馬平大喜過望,一把將金蛋抓在手中,拉著還目瞪口呆的小月飄出殿外。

從司馬平的表情來看,小月就已經知道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哥哥,怎麼樣?成功了嗎?”

“哥哥做事還能錯得了!很順利呢,比想像中的還要好。”在小月面前,司馬平未免有些得意。

“吹牛!是誰啊?剛剛還擔心死了呢!”小月撇著嘴損他。

“擔心歸擔心,能力還是有的吧?現在連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司馬平還是有點底意。


“美吧你!是不是要慶祝一下呀?快看看東西究竟怎麼樣吧!”小月指著金蛋說道,“很美的一件東西,是什麼呀?”司馬平一把摟住小月的纖腰,將她擁在懷裡,嘻嘻笑道:“差一點忘了呢!大功告成,當然要慶祝了。來,先親一個。”對著那粉嫩的俏臉沒頭沒腦地就親了下去,小月一開始還掙扎著想躲開,可是往哪裡躲啊!最後乾脆攀到司馬平的身上,激情燃燒起來。司馬平也不含糊,收起金蛋和情絲,全心全意地動起手來。兩人這一番慶祝,又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終於雲消雨收,小月如一只貓一樣地卷在司馬平的懷裡,輕輕地撫著情郎的胸膛問道:“哥哥,你說我能不能生孩子呢?”

“當然能生了,是女人都能生!怎麼問這個?”司馬平奇怪地問道。

“人家想給哥哥生個孩子嚒,可我又不是普通的女子,不知能不能生呢1小月一臉迷惘,幽幽地歎道。


“月妹要給我生孩子?太好了!你哪裡不普通了,我來看看。”司馬平的雙手在小月的身上摸索起來。小月一把抓住他的鹹豬手,翻身爬到他的身上歎道:“小月也想是一個普通女子呢!可我是混沌所化,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能力。”


“別瞎擔心,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哈哈,我司馬平又要有兒子了!我要你給我生兩個,至少兩個。來吧,我們現在就開始。”司馬平嘻笑著,又不規矩起來。小月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額頭,逃到一邊飛快地穿上衣服,看著幽暗的月光下隱隱綽綽的神殿,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去叩起頭來。司馬平趕緊飄起身子穿戴起來,將神碑中的夜色換成明亮的晨景,拉起一臉乾誠的小月說道:“月妹不用這樣的,有沒有孩子我無所謂的,反正我孫女都已經做了你的徒弟了,對不對?只要是兩情相悅,有沒有孩子是沒有關係的。”小月嬌嗔地瞪了司馬平一眼,責怪道:“哥哥知道什麼呀?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總是有缺憾的。聽人說做媽媽的感覺是人生中最美的!我又不是擔心你絕後,有許多人想為你生孩子呢!月如姐姐就不用說了,媚兒姐姐、素蘭姐姐,你不用擔心將來不熱鬧。”司馬平尷尬地看著小月豎起的手指,突然醒悟過來,說道:“修真人的體質和常人會有一點點差異,不是隨便就能懷孕的,好像是要經過調理才行,我曾經看過這方面的典籍。不過你可以去問問月如,她有經驗的。好了,不說這些了,來,我先送你一件東西。”


聽司馬平這一說,小月心頭稍微寬鬆了點,看著司馬平手上的神杖,問道:“哥哥,這個是剛才爐內出來的寶貝吧,這東西好漂亮!就是模樣有點怪。我可不喜歡蛇,再說了,拿在手上就像是拐杖似的,我還沒老呢!我還是要你答應的那個如意繩好了。”司馬平搖頭歎道:“真服了你了,這麼說金蛋!你可知道,這神杖本是上古創世之神——北方黑帝的神器,三界之中,上至仙帝,下至普通遊仙,哪個不是對它垂唌欲滴啊!其實我也不是要將它送給你,要給你的是這個!”右手一揚,一條白色的絲帶輕輕地飄起,飛到小月的身前,“送一條絲帶給你,怎麼樣?這個不會損害你的形象了吧!”小月嘻嘻笑著,一把抓住放著銀色毫光的帶子,拿在手裡細細地審視。問道:“哥哥,這帶子有什麼用啊?”


“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情絲。用來擒敵制勝絕對不輸於先前我答應給你的如意繩,所以我決定改送這個給你。你可知道,這次我就是被它搞得生不如死,差一點萬劫不復。”司馬平答道。

“真的嗎?我看看怎麼用。”小月興奮起來。


“經過這次回爐,它的內心現在一片空白,你只要用意識和它結成聯繫,它就是你的了,你想要它怎樣都行。不過要記住了,神器都是有感情的,平時也要經常交流。”司馬平解釋道。


“知道了,就這麼容易嗎?我試試!”小月玩性起來了,但見情絲不住地顫動,忽然銀色的清光變成五色的彩光,絲帶也化成一縷五彩的絲線向遠處伸去,一會兒又變成一張彩色的大網,向司馬平罩來,沒等司馬平逃開,又回復成一條輕柔的銀白色絲帶,落在小月如玉的素手中。小月的臉上滿是興奮,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司馬平就親,嘴裡還大叫著:“難怪媚兒姐姐不要用劍,這寶貝真的比寶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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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天域

情絲閃爍著銀色的光輝,在小月的身前輕快地顫動著。小月初得異寶,心情興憤得難以形容,連老公也不理了,立即就修煉起來。她的心情也感染了司馬平,見情絲和小月如此的親和,雙方的交流沒有絲毫的阻滯,那神器就像是一個新生兒,小月就是它的母親。回爐重煉將它原來的記憶消除得乾乾淨淨,讓後得者事半功倍。但願金蛋也是如此!當下就在小月的身邊對金蛋參悟起來。


這金蛋徹底重生了。原來的那些印記已影蹤全無,只留下一點點微弱的、特別親切、柔和的意識,這可能是最初黑帝留下的情感,那也是金蛋的本性吧!司馬平大膽地深入,在原來那些印記的位置刻上自己的記號,就一瞬間的功夫,金蛋就和自己融為了一體,其親密程度甚至超過了星魂。曾經聽到梁光禹說過,這金蛋有破封的功能,能解除其他的禁咒。事實上它已經證明了一次,將自己從情絲的束縛中解救了出來,真的是很靈異的。若也能破除瑯琊天中的幻影、神之禁咒,脫困豈不是輕而易舉。司馬平全身心地投入,很快就摸索出金蛋的大部分奧秘,對於離開這三重天的信心也一下子暴漲起來。


從開始修真到現在,時日雖然不長,但司馬平接觸的好東西卻著實不少。從最早在旋璣仙陣中得到的那些大仙煉製的陳設器物,到後來得到的各類神器,司馬平發現,那種仙物也是有高低的分別的。普通的陳設之物,雖然做工精緻,某些方面功能特別,但是就像是人間的工藝品,一般只是玩物,煉製的方法都是較簡單的,要求並不太高。而像法寶之類能用於防身攻敵的仙器就較為複雜了,裡面往往是加了各種不同的陣法、禁咒,一般是需要多次反復地煉製,火候的要求也很高。同為神器,功能不同,也有高低之別,像情絲作為法寶雖然至陰至柔,但是其它方面的功能較為簡單,比較起來就顯得很單純,也較容易親近。而像金蛋、封神碑一類,是大神的至愛之物,功能也不是一般的神器可比的,所以它們的情緒也相當的複雜。就像是六道鏨,自己雖然知道了操控的靈訣,但是要和他融合還是相當的不容易。至今它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雖然親近,但並不屬於你。至於女媧的幾件神物,因為自己秉承了女媧的血脈,除了星魂比較獨立外,其它的倒是相當的親近、融洽的。此時的金蛋,內中的記憶一片空白,自己就是它的第一個主人,操控起來更是隨心所欲,修煉的進程也是極其容易、迅速。當小月收拾起情絲的時候,司馬平也將金蛋據為了己有。這神器拽在手中,司馬平心中真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三重天好像已經是自家的庭院了。


小月就用這情絲綸住頭髮,然後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金蛋身上。雖然不太喜歡這盤蛇的神物,但是神杖本身的精美也讓她驚歎了好一陣子。看司馬平得意洋洋的樣子,也知道進展得很順利。挽起情郎的胳膊嬌聲問道:“哥哥,我們要不要馬上出去?”司馬平看著躍躍欲試的小月,搖頭說道:“我出去,你留下。”

“不行,我也要出去,我要看哥哥怎樣施展神通呢!”小月趕緊抗議。

“不行!我還不知道結果回怎麼樣呢,你出去我會分心的。”司馬平堅持道。


“不嗎!我一定要出去,這外面的世界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呢!我不要呆在裡面,無聊死了。”小月撒起嬌來,拉著司馬平死纏。司馬平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談條件:“別叫了,跟我出去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離開我身邊,一有危險立即乖乖地躲起來,同不同意?”

“同意,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什麼都行。”小月哪能不同意呢,趕緊點頭。


三重天還是老樣子,流星飛馳、星石浮空,司馬平收起封神碑,披上神甲,小月踩著金蓮,讓金蓮的神光護著,緊挨在司馬平的身邊。金蛋在司馬平的手中放出燦爛的霞光,將遠近的浮石都塗上一層幻彩。漸漸地霞光波動起來,隨著光波,,司馬平竟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所有的細節。原來隱藏在暗紅色背景下的空間中,確實是有淡淡的、似薄紗一樣的霧氣,而在黑色的星石中所寄生的活物,也現出了形來,竟然有金色、淡金色和白色三種之多。前兩種顏色的身上都披著細細柔柔的長毛,活像一隻沒頭沒腳的長毛狗,圓乎乎的一坨。後一種白色的身上是光光的,就像是沒有成熟的混沌體,只是在白色的體表佈滿了彩色的小斑點。基本上每一個活物的周圍都有一片紅色的石斑。這幾種東西中,前兩種數量差不多,而那身上沒有毛的卻極少,司馬平只發現了兩個——不知道已經收羅的幾十個中有沒有這白色的!司馬平算計著要不要抓一個,再一想,現在脫身要緊,若能夠出去,以後就能再來,這三重天還不是自己的倉庫?!想到這裡,遂放棄了那種念頭,全心全意地尋找起出路來。


三重天的空間真的是扭曲的。在金蛋的彩光照射下,呈現出一層一層的折光,放眼望去,就像是暮色下的梯田,隨意地鋪展、捲曲,雖然無序,看著卻是極美。這個景象連小月也看得見,大驚小怪地驚叫起來。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幻景生成。司馬平和小月都是非常興奮,沒有幻象,就不用費力地凝神屏氣,等於是卸下了一付重擔,而金蛋初顯神通,脫困好像是非常有門了。這一次司馬平就不用擔心走彎路了,每過一處留下一個標記,這樣就很容易確定走的是不是直線,只是不知道標記物是不是固定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穿越空間是相當輕鬆的,但是那空間的層界就像是一層厚厚的橡膠,司馬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擠過,帶著小月尤其吃力。看著就像是透明的泡泡壁,哪個知道會這麼堅韌,就像小霖天那神殿裡的大泡泡一樣。再過下一層時,司馬平就學乖了,將小月藏起來再走,一個人畢竟稍微省力些。就這樣一層一層地過,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層,突然眼前一黑,又到了一個不同的世界。金蛋的霞光再加上狻猊神甲的金光,竟然也照不過一手的距離——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混沌世界。趕緊將小月喚出,小月也被眼前的黑色嚇了一跳——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厚重的黑暗!摸一摸四周,不是爛泥,也沒有塵沙,也是空蕩蕩的。金蛋的光波閃閃爍爍,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神奇,只像是暗箱裡的一支蠟燭——金蛋也不是萬能的!在這種黑色中,甚至還不如神甲的光彩亮麗。司馬平有點不甘心,將金蛋的光彩變換了許多次,還是老樣子,最後只能作罷。乾脆就將金蛋收拾起來,執起了軒轅劍——不知道是到了四天界還是二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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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天域

司馬平和小月凝神靜氣,憑神覺向四周觸摸,還真是有用。看來這片天地除了黝黑之外,其它的呆看不出什麼兇險。黑暗之中,到處都有微弱的能量波動,好像這裡是一個充滿生命的世界,就像是大洋的深處一樣!遠處還不時傳來“波、波”的聲響,還有怪異的“沙、沙”聲,卻無法判定究竟是什麼東西。司馬平皺起了眉頭,小月也正在他的臉上尋找答案,見他這付表情,知道問也白搭,不過還是忍不住。在這黑暗的世界裡,如過不能製造點動靜,說不定會發瘋的,這裡幾乎連自己都看不見!

“哥哥,裡邊好像有東西呢,能不能辨出是什麼?”小月問道。


“是有東西,而且還不少。我說的是種類,月妹能不能感覺出來,它們的能量是不同的,但那些東西我肯定從來也沒有碰到過,絕對不是俗界裡常有的生物。”司馬平回答道。


“是啊,這裡的環境這麼怪異,這麼黑!那些東西是靠什麼生存的呢?”小月奇怪地問道。司馬平搖頭不答,這些他也搞不明白,連猜也無從猜起。小月繼續問道:“哥哥知不知道這是在哪一層啊?我們該怎麼走呢?”司馬平想了想,拉著小月說道:“月妹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靈氣特別充盈。我想黑暗中的生物都是靠這靈氣生存的異獸。至於在哪一層,我也不太明瞭。不過你看這環境,除了黑暗之外,好像也沒有其它的兇險,我猜想應該是在四天界吧!”

“那我們是在往外走了!”小月興奮地說道。


“希望是這樣了,不過也不能肯定。反正事已至此,只能向前走了。月妹有沒有覺察到這黑色有點怪異,光好像是被吸走了似的。”司馬平拉著小月不敢鬆手,生怕走失了。那黑色真的像一堵牆,距離稍遠一點,就連對面光彩爍爍的人也看不見了,兩人只有連在一起,心裡才踏實些。司馬平乾脆也站到了小月的蓮臺上,用金蓮的神光和寶甲的神光雙重護住自己——感覺不到兇險並不等於沒有,誰知道黑暗中隱藏著什麼呢?


就這樣摸黑著向前行去,感覺到那些微弱的能量體在他們接近的時候都驚恐地向遠處遁去,也有一些悍然地向他們撞來,在神甲的金光外撞出一片碎光,然後迅速地消失。司馬平雖然有了雙層的防護,卻也不敢托大,見金光頻頻地被撞得七扭八歪,也是暗暗心驚,乾脆將軒轅劍也祭了起來,幻成一片藍色的光牆,擋在神甲的金光的外面。這下有了三重保險了!軒轅劍可不像狻猊神甲一樣是被動地防禦,一旦察覺危險的臨近,往往是主動地攻擊,這一路上不時地撞出“吱、吱、波、波”的聲響。司馬平也不知道劍氣撞上了什麼!這黑暗除了能吞噬光線之外,連人的靈覺好像也干擾得很嚴重。司馬平和小月越走越心驚,一陣靜默之後,好像又撞進了飛蠓群中,軒轅劍的劍光暴漲開來,在四周殺出密密麻麻的一串聲響。


兩個人現在就像是盲人,在全然陌生的地方摸索著前行。小月不時地對一陣陣的撞擊發出輕輕的驚叫,司馬平也越來越緊張,全力展開防護。身邊的能量又劇烈地波動起來,好像是闖入了風暴中心,金蓮被吹得向橫裡飄去,原來圍在四周的零亂的能量體都驚恐地向四面散去。兩人正在奇怪時,一股巨力將軒轅劍的光幕撞得飛散開來。司馬平大吃一驚——來的是什麼怪物?


在這裡兩人全要靠軒轅劍來殺開血路了,如果軒轅劍無功,那就只能請出六道鏨了。那六道鏨殺氣太重,司馬平也覺得不該常用,普濟將它送給自己,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它真的不太適合修佛的人。


軒轅劍從一片散亂的星光重又凝成劍形,冷森森的劍氣暫態間在四周彌漫開來。小月依偎在司馬平的身前,儘管眼前的一切又朦朧又兇險,但好奇心還是佔據了上風。這時見軒轅劍殺氣盈空,竟在黑暗中劈出一條條藍色的光帶,不禁又是一驚一詫起來。黑暗中的那東西也很強橫,和軒轅劍盤旋纏鬥,卷起一陣陣疾風,一時間竟然是相持不下。司馬平不禁好奇起來,是什麼東西這麼變態?要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即使是修為高深的仙人,在軒轅劍這樣的劍氣下,恐怕也要稍微避一避風頭的。心中不免起了愛才之念,轉動靈訣,將縱橫劈殺的劍氣換成一張滴水不漏的劍網,努力將它困住,然後向小月吩咐道:“月妹,將你的寶貝拿出來,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寶貝?對,是情絲!”小月一愣,又猛地醒悟過來,縛在發上的情絲輕輕地飄起,收斂起光華,變成一把無色的線,向黑暗中悄悄地撒去。暗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嘯,四周激蕩的罡風突然停了下來,司馬平制止了軒轅劍——情絲抓到“大魚”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小月也是異常的興奮,初試身手就大功告成,這寶貝真是太棒了!激動得先在司馬平臉上狠狠地蹭了幾口,才向回收撒出的大網。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巨大的金色的喙,放射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光和神甲的金光漸漸融合,在兩人的面前現出一隻巨大的鳥來。如一座小山一般,被金色的神光罩著,朦朧中還看不出真面目來,只是擺在兩人前面的金色的巨喙就差不多有一個成人大小。司馬平和小月都嚇得不輕——怎麼是這東西?難道說是傳說中的大鵬鳥?那巨鳥身上的羽毛彩色斑斕,此時縮成一團,只在身下露出一隻鋒利的爪尖,大如臉盆的眼睛黑亮如漆,眼中不停地有彩光閃動,好像是兩面巨大的反光鏡。小月手上還掐著靈訣,人卻縮到司馬平懷裡,顫顫地問道:“哥哥,這是什麼呀?”司馬平的心裡也是怕怕的,傳說中的神鳥展翼就有三千里,一口能吞下大山,如果就是這東西,今天可真是夠幸運的了。那大鳥此時也看清了擒住它的是誰,發出一聲低沉的哀鳴,身子竟然開始漸漸縮小起來。不多時就變成只有一人多高,昂首斂翅,雖然神情萎靡不振,卻仍然美麗動人。小月已經迫不及待地叫出聲來:“哥哥,是鳳凰!太漂亮了。”只見眼前這神鳥,真的像極了傳說中的鳳凰。喙如雞,頭頂上有一簇像靈芝一樣的彩色羽毛,身上的羽毛也是色彩絢麗,而且那顏色好像還在不停地變幻著,長著一雙鶴腿,身後還拖著柔長的尾翎——真是鳳凰啊!司馬平對小月歎道:“月妹,幸好我沒有用寶劍硬殺,不然傷著了就可惜了。”

“哥哥,這鳥太美了,不知道能不能馴養的,你說這裡還會有嗎?”小月的“愛心”湧了起來,拉著司馬平問道。

“別傻了,這是神獸,你當是雞、鴨啊!不過看這個環境,應該不止這一隻。”司馬平笑道。

“那現在怎麼辦?”小月不甘心放棄。


“怎麼辦?總不能將它殺了吧!我看這大鳥也不像是凶獸,受到了這一次挫折,估計它再也不會打擾我們了,不如將它放了吧。”司馬平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神鳥生活在這樣的黑暗中,雖然美極,卻無法被人欣賞,大自然真是暴奢珍物!不過若將它帶出這環境,很可能會害了它的。看小月依依不捨的樣子,司馬平勸道:“這鳥你即使帶在身邊也沒法養,家裡哪有這麼大的暗房。可惜沒有相機,不然的話倒是可以給它留個影。”


小月的眼光不停地在司馬平和大鳥身上巡迴。男人說的話不錯,可是要就這樣放棄了還真是有點捨不得。將神鳥拉到身邊,輕輕撫著背上美麗的彩羽向司馬平說道:“哥哥,真不能帶走啊?要是以後和琴兒說起,她可能會不相信呢!不能帶走我也要采幾根羽毛作證據。”司馬平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時候,還記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神鳥確實是美,也難怪小月要這樣不舍。司馬平也伸手輕撫了一下鳥兒的脊背,手感柔若絲綢,說不出的舒服。見小月正一本正經地挑選紀念品,忍不住出言阻止:“算了吧,到時候我為你作證好了。”小月也正為難呢!找不到地方下手,聽了司馬平的話,再在鳥兒的身上打量了好一陣子,才依依不捨地放棄。輕擼著鳥背上柔軟的彩羽,對鳥兒說道:“寶貝乖,我們只是路過這裡,不是成心要打擾你,這就放你走了,可不要再來了哦!”也不管鳥兒聽不聽得懂,卻見這神鳥不住地點著頭,鳴叫聲也變得婉轉、歡悅起來。

“哥哥,你說他能聽得懂我的話嗎?”小月好奇起來。那神鳥的表情,分明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馬平也在看著,見它明顯地沒有了初時的驚恐和敵意,反而露出一股歡愉的神態,好像忘了自己還是囚犯。對小月說道:“這是神鳥,應該是通靈的。話我看是不太可能聽懂,但我想它一定能看出,我們對它並沒有惡意,你看,它好像很想親近你呢!”


“哦......”小月點頭,對神鳥愛憐地說道,“你真可憐,這麼漂亮,卻生活在這麼黑的地方,不是我不想帶你出去啊!我真的是好喜歡你的。”鳥兒也是不住地點頭,脖子還不停地蹭著小月的肩膀——真的是有靈性!小月越看越捨不得,見鳥兒神情萎靡,心中越發不忍,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安撫道:“乖乖,我現在就放了你,可不許發脾氣哦!”那神鳥回答了兩聲輕輕的脆鳴,小月興奮地叫道:“哥哥,它肯定能聽懂我的話,你信不信,要不要我們打賭。”司馬平也是好奇怪,這黑黑的世界可能從來就沒有人來過,這神鳥怎麼可能聽得懂小月的說話呢?但看它的表情,絕對是正確地理解了小月的意思。難道說人類的語言是和天地同生的!小月已經掐起了靈訣,神鳥身上閃動起一片彩光,情絲輕輕地飄起,回復成一條銀白色的絲帶。再看那神鳥,發出一陣歡悅的鳴叫,巨大的翅膀輕輕地抖動起來。司馬平只當它馬上就要飛走,卻見鳥兒低頭蹭著小月,好像是依依不捨的樣子。看來這一陣雙方是不打不相識,反而成了朋友了。小月見這神鳥這麼懂情義,心中真是說不出的高興,拍著鳥背說道:“寶寶乖,你走吧,我們也要趕路呢!這裡這麼黑,真是難為你了!”神鳥低低地鳴叫著,頭上的羽冠閃爍起一波波的彩光,卻是向著司馬平。司馬平大為驚訝,因為自己讀懂了神鳥的心聲,它是在說:“冒犯尊神實在是大罪,謝謝尊神不罰之恩,還請尊神救我出去。”——這又是星魂的異能!司馬平好奇地問道:“你不是生活在這裡的嗎?為什麼說要我救你?你有什麼要我幫助的請儘管說,只要能夠,我一定助你。”

“哥哥,你在說什麼呀?”小月奇怪地問道。

“月妹,這鳥兒真的能聽懂你的話,它在求我救它!”司馬平答道。


“啊!救它?”小月瞪大了眼睛對著神鳥問道,“說什麼呀?這裡不是你的生息之地嗎?”神鳥眼中突然飄起一團霧氣,漸漸地凝成兩滴晶瑩的淚,光波閃動中,卻聽它答道:“我本是青帝的隨從,天性愛美,卻因為自戀而忘了時間,毀了青帝一件重要的寶貝,所以被罰在這二重天黑暗世界,直到能有人來此救我。”

“這青帝很無情啊!為一件東西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司馬平感慨道,“原來這是二重天,你是鳳凰嗎?”

“我是神族的鸞鳥。青帝的責罰已經是很輕的了,像我這樣的大罪,按理是要被貶入凡塵為鳥雀的。鸞鳥驚恐地回答道。

“鸞鳥!竟然是傳說中的青鸞神鳥!”司馬平和小月又不大不小地吃了一驚。傳說中的鸞鳥是青色的,所以被稱作青鸞,哪個知道眼前的這只竟然比孔雀還要花俏。

“既然你只是被罰在這黑暗中的,那要救你出去倒也是可以的,只是外面的世界你還能適應嗎?應該怎樣才能救你呢?”司馬平問道。

“我只是被青帝封了視覺,尊神只要能將我解去封印,我就能回到光明世界了。”青鸞答道。

“是什麼封印啊?我來看看!”小月聽了司馬平的翻譯迫不及待地問道。青鸞乖順地將頭伸到她的胸前,只見羽冠的根部,左右個有一個銀色的小點,好像是鑲了兩顆珍珠。


“是這兩個東西嗎?怎麼解啊?”小月問道,伸手就要拔,青鸞嚇得將頭扭到了尾後。司馬平一把拉住小月,責怪道:“這是封印,你當是大頭針啊!如果硬拔回要了它的命的,還得另想別的辦法。”對青鸞道,“如果解去封印,會不會影響你在這黑暗中的行動,我們還指望你能幫我們帶路呢!”

“沒有影響的,還請尊神想法救我。”青鸞拼命地點頭。


“那好吧,我來試試。”司馬平說著,將小月往邊上挪了挪,搬過青鸞的頭來仔細地察看。只見青鸞的羽冠根部是一塊微微突起的紅色肉瘤,上面覆蓋著一層細細的紅色絨毛。那羽冠真的像一隻彩色的大靈芝,是由一簇簇彩色的羽毛組成的,根部集成一束,就種在那突起的肉瘤上。而在肉瘤的左右兩側,各有一顆銀色的珠子,隱在紅色的絨毛下面,泛著淡淡的螢光。司馬平試著用神識去觸摸,卻根本闖不進珠子自身的結界,看來要將它除去還得借助金蛋。探身將金蛋執在手中,掐動靈訣,金蛋燦爛的霞光又閃動起來,青鸞頭上的銀珠也放出光來,在淡淡的金色光環中,銀色的亮光就像中秋的明月,而青鸞也好像是戴了一頂銀色的帽子。在司馬平和小月的注視下,只見那銀光脫出青鸞的頭部飛到空中,緩緩地飄到司馬平的身前。銀光漸漸黯去,眼前是兩顆小小的珍珠,螢光閃閃,還都帶著一根細細的銀針,真的像極了大頭針。司馬平將珠子托在手心看著小月,突然笑道:“月妹你看,這還是一對很好的耳墜呢!”小月一把搶了過去,仔細地研究起來。再看青鸞,身子一陣劇烈的顫抖,剛才合上的眼簾又睜了開來,從眼中射出兩道熾烈的金光,雖然射不遠,卻明顯地能感覺出它的能量。金光暗去之後,原來漆黑的眼神之中,現出一點金色,就像是人的瞳孔。青鸞發出一聲清脆的長唳,突然振翅沖入黑暗之中。小月一聲驚叫,問司馬平道:“哥哥,它走了嗎?”


“它馬上就會回來的,你看這珠子怎麼樣?我就得做一付耳墜很適合你的。”司馬平笑道,“這兩個東西可也是神物啊,我剛才試探過了,裡面除了一點鸞鳥的記憶外,還是很單純的,修煉起來並不難,要不要?”


“真的不錯呢!哥哥,我們就在這裡等青鸞,我來看看這東西。”小月一試,馬上就想修煉起來。司馬平笑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修煉也可以,進封神碑或者到金蓮裡去。”小月看了看手中的珠子,又望瞭望周圍的一團黑暗,猶豫了半晌說道:“我到金蓮裡去,出來容易,也能看得見外面。哥哥,有情況叫醒我哦!”不待司馬平答覆,閃身躲入金蓮修煉起來。


司馬平收起金蛋,將軒轅劍也收了起來,就待在原地等青鸞回來。剛才這一鬧騰,原來在四周的亂七八糟的能量體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看來在這個世界裡,青鸞才是王者。小月修煉這兩顆珠子也沒有用多長時間,閃出金蓮是見還是司馬平一個人,不禁問道:“哥哥,那青鸞還沒有回來嗎?會不會溜走不來了。”


“不會吧?我估計它是因為重見光明後一時興奮,等一會兒肯定會回來的。”司馬平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到底也有些遲疑。畢竟是禽獸,雖然是神鳥,但信義兩字不知道有沒有學過。

“那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哥哥,我看我們自己走吧,它要是想找我們,肯定是能找到的。”小月不耐煩地說道。


“這倒也是,我們先慢慢地往前走。”司馬平點點頭。光等也不是辦法,這青鸞不知道會興奮到什麼時候,它要是清醒過來,不管自己走到哪裡,它也一定能找到的,這裡就像是它的家一樣。


剛走了一點點遠,前方傳來一聲清亮的鳥鳴,小月立即興奮地嚷道:“哥哥,是它回來了,真是個乖寶寶。”剛才也是她在擔心青鸞一去不回,一反一複都是她一個人在變。司馬平笑了笑,收斂起身前的防禦,金光撲面而來,青鸞挾著一陣疾風沖到兩人的防護圈中,這一次神鳥比上次神氣多了,在兩人的身前搖頭擺尾。小月上前一把將它抱住,就像是抱住了一隻寵物狗。嘴裡肉麻地說著:“乖寶寶,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那青鸞對小月的寵愛好像也很受用,脖子不停地在它身上蹭著,用光波答道:“出了這暗界,我也無處可去,青帝不會再要我,你們就是我的主人了。”小月的臉色一陰一晴的,突然叫道:“哈哈,我也能讀懂青鸞的話了。”司馬平被她嚇了一跳,馬上就明白過來——這當然是那付耳墜的功勞!問青鸞道:“怎麼會沒處去呢?你是神族,不能回神的世界嗎?”


“青帝早就回到神界了,我們只是低等的神族,在這一界裡,如果沒有神的引領是不可能回到神界的。我知道這一界很危險,人類是極端地好奇、貪婪,我的修為不高,出去亂闖會丟性命的。尊神若不肯收留我,我只能還留在這裡。”說到這裡,青鸞的眼中滴下兩滴淚來。司馬平還沒有說話,小月就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我正想帶你出去呢!怎麼會不要你。以後就跟著我,我叫你小青,好不好?”青鸞歡快地叫了一聲,不住地點頭。司馬平輕輕地拍著它的背歎道:“跟著我們好了,不過俗界大多數都是凡人,你得注意了,千萬不能傷及無辜。如有違反,我會送你回這裡的!”青鸞的叫聲就像是清晨的黃鸝,婉轉悅耳,羽冠所放出的光波突然變成一圈固定的、淡金色的光。在脖子接近背處,一根羽毛輕輕地飄起,漂到司馬平和小月的身前。那羽毛正是青色的,卻閃著淡淡的彩光。小月還當是青鸞記著自己要采紀念品的事呢,連忙說道:“小青,不要了,你都跟著我了,我還要這羽毛幹嗎!”


“我不是送羽毛給主人,是另外的東西呢!”青鸞解釋著,卻見那片羽毛已幻成一片光,就像是一個閃光的盤,盤中盛著幾個無色透明的果子,也只有母指大小,螢光閃閃的,看得出裡麵包著一泡漿汁。另外還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氣泡,裡面包裹著什麼東西。

“這果子是這裡產的嗎?這結界裡封存著什麼東西?”司馬平問道。


“這果子是這裡的特產,只有在這黑暗中才能成熟,對煉氣的人有極大的好處。封印裡的東西是一件神甲,我剛才去采果子時遇上的,就拿了來。”青鸞答道。司馬平對仙果不太感興趣,自己收藏的就已經有許多了,對這神器到相當熱情,用神識一探,忍不住又對小月嘻笑起來。

“怎麼了?哥哥。”小月被他小得汗毛凜凜的,問道。

“月妹,你快成大富婆了。這不,又是一件寶貝。我看這神衣太適合你了,好像是一條連衫裙。”司馬平答道。


“真的嗎?我來看看!”小月一把搶過去。這是一個被壓縮成小小的一團的結界,裡面是一件銀色的裙裝,面料卻是極為柔軟。小月用神識探了一遍,對司馬平不解地問道:“哥哥,我看不出它有什麼好,式樣也很土的,看它被正兒八經地封著,莫非還是寶貝?“

“當然是寶貝了!我看可能是一身裙甲,不如你穿上試試。”司馬平熱心地說道。


“好難看的,顏色也很單調,我可不喜歡。不如送給月如姐姐吧,她喜歡這顏色。”小月嘴裡雖然這麼說著,手上卻也沒有閑著,使一個神通解開封印。只見一道耀眼的銀光閃過,如黑夜裡的閃電,那本來如玩具似的衣服迅速地長大,一瞬間就變成了一件巨大的長袍,腰間還有一根無色的帶子。小月對司馬平笑道:“哥哥看走眼了吧,還是裙子呢!我看你穿倒是很合適,不過你的身材也不配。”司馬平的神識在一瞬間已經探過衣服,見小月嘻笑,搖頭答道:“我才沒看錯呢!這衣服會變,不信你穿上試試。”


“真的嗎?可不許騙人啊!”小月半信半疑,按照司馬平的指點,灑出幾點血霧,掐起靈訣。只見那血霧慢慢地被衣服所吸收,然後銀色的光越來越亮,而剛才還是又肥又大的長袍,漸漸縮小成正合小月的一件長裙,雖然直筒筒的就像是孕婦裝,但畢竟是裙子了。那裙子閃爍了一陣毫光,然後飄到小月的頭上,從頭到腳將小月罩了起來。小月還沒有來得及伸手抬足呢,衣服已經服服貼貼地穿好了。司馬平認認真真地欣賞著,點頭贊道:“很好嚒!你看,真的是天衣無縫,連針腳都沒有。面料也好,柔柔的像絲綢,又很合身,不錯!不錯1


“好什麼呀!裙子太長了,這式樣要剛過膝才好看。顏色又單調,底色應該豔一點,就像水綠或者鵝黃都可以,這衣襟處還應該有幾朵花。”小月指點著,批著身上的這件天衣。隨著她的語音,裙子變化起來,下擺縮上了三寸多,剛好過膝。面料也換成了水綠色,一襟處綴上了幾朵粉白的花。原來無色的那條腰帶,也同時變成印滿碎花的綠色。司馬平微笑著欣賞,小月驚訝得尖叫,連一旁的青鸞也喳喳地歡叫起來——這竟然是一件如意神甲,煉製它的大神一定是一位愛美的神靈,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這無色的仙果也是極品的東西,司馬平輕撫著青鸞道謝,小月則是興奮地問道:“小青,你從哪裡得來的寶貝?還有沒有?我們一起去再找一點。”司馬平正想呵責小月貪心,得隆望蜀,誰知道青鸞竟拼命地點頭,好像真是還有似的。難道說這裡就是神的寶藏?

青鸞的眼中金光閃爍,身體又慢慢長大起來。小月和司馬平跨上鸞背,青鳥歡叫一聲,沖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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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四章 神跡

這青鸞真是這裡的王者,所過之處,其它的生物都驚恐地遠避,那些跑不快的也被青鸞的翅膀扇起的巨風卷走。這神鳥能脫離這黑暗世界,想來是非常的興奮,喙下也時時留情。司馬平和小月坐在鳥背上,就像坐著柔軟的沙發床,寬大而且舒服,厚厚的羽毛還幻成靠墊——這次他們就像是在旅遊了。


青鸞一路不停地歡叫著,卻不走直線,速度也是不快不慢的。突然它一陣疾飛,好像是自在追逐著什麼東西。等速度漸漸降下來的時候,鸞鳥回過頭來,嘴裡叼著一個封印著的泡泡。司馬平接過一看,裡面是一把青光閃閃的短劍,解開封印用神識一探,不禁大喜,對小月說道:“月妹,來看看!這把寶劍比我的軒轅劍也差不了多少,真是神物啊!”小月接到手中細細地研究,滿臉疑惑地問司馬平:“哥哥,這裡怎麼有這麼多神器?難道這黑暗界就是一個寶藏?”


“也難說!這瑯琊天是諸神煉器的地方,他們煉出的東西不會件件都滿意的,再說如果東西多了,也該有個地方收藏。我想這裡就很不錯,根本就不會有外人來。如果不是有金蛋神杖,我們也到不了這裡。而一般的修仙者,估計在三重天根本沒法停留,那裡的寒霧會將人融化了的。”司馬平說道。


“這下我們發財了!”小月舞著寶劍,在青鸞背上又蹦又跳地叫道,“小青努力一點,多找一些來,不管好壞都要,我要送人呢!”小青歡叫一聲,傳來光波答應道:“請主人放心,這裡是眾神放置神物的地方,東西多得很呢!”小月摟住司馬平的肩膀叫道:“哥哥,聽到沒有,真是寶藏呢!哈哈,這下幾位姐姐都有好東西了。”

“那我就先替她們謝謝你了。”司馬平也很高興,拍著小月道,“快將寶劍收起來吧,別傷著小青。”


“收哪兒呢?連劍鞘也沒有一個。”小月拿著寶劍舞動著。司馬平又好氣又好笑,她自己也是背著個寶藏卻不會用!取過劍來,再加上一個結界,然後收進貯物戒指中。青鸞一緊一慢地飛著,就像魚鷹抓魚,一會兒就有一個,亂七八糟的不多會兒就抓了十多個。司馬平也不太喜歡那種大刀長槍之類的東西,看青鸞這次抓到的幾乎都是這一類的兵器,忍不住叫道:“這種兵器也不要太多,看看有沒有比較精巧的,飾品之類的,前面那件衣服就很好。”青鸞答應著,於是這次就是大量的盔甲,飾品。有的像精巧的工藝品,有的像暗器,一下子就逮了幾十件,每得到一件,小月都要大呼小叫一陣。這次的財真是發得不小了!而且好像黑暗中這神器取之不盡似的,司馬平看看手上的這一大堆,也差不多了!吩咐青鸞道:“小青,夠了,不要找了,我們走吧。”小青歡叫一聲,掉過身子,這次是一直向前飛去。


小月正在琢磨手上一件金色的衣服。雖然和她先前得到的那件裙子不一樣,但是觸手也是柔柔的,上面綴滿了色彩較淡的薄片,也是柔柔的。中間也有一條腰帶,只是摸上去比較厚實。粗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開了三個洞的布袋,而那些綴在上面的薄片看上去也是不倫不類的,就像是金龜子身上的斑點,又像是財主的壽衣,整件衣服是夠難看的。小月嘖嘖地撇著嘴,用審美的眼光給衣服挑著毛病,對司馬平說道:“哥哥,這件衣服太難看了,扔了吧,我看送人也不會有人要的!”


“你不要不等於人家也不要。這東西收藏在這裡,就說明也是珍寶,到外面不知會引起多少人眼紅呢!我看這衣服也是能變化的,不過要穿在身上才能顯現出來,說不定比你身上這件還好呢!”司馬平笑著說道。


“再好我也不要,你收起來吧!”將衣服扔了過去,司馬平笑著收好,正想回敬幾句,突然青鸞一個急轉,厲嘯著向一邊沖去,身邊漫過一陣透骨的寒氣——難道這裡還有客人?司馬平一下精神起來,神識向四周搜尋過去,卻是青鸞正和一個什麼東西鬥在一起。那東西的能量閃爍不定,在空中不斷地翻滾,躲避著青鸞的利爪,同時幻出一片片冷森森的寒氣,逼得青鸞也是不停地躲閃。司馬平沒有發現另外有人——那東西竟然是一件沒有被封印的神器!司馬平又來了興趣。倒要看看,這能過自由活動的神器是什麼東西!


青鸞和它可能也是偶遇,但是既然遇上了,看青鸞的意思是要順手牽羊。無奈這神器也不是省油的燈,抗力特別地強,和青鸞纏在一起,一時難分伯仲。司馬平不禁手癢起來,還沒等他動作,小月已經揚起了情絲,可是這一次情絲卻收效不大,根本無法沖入戰圈,敢情這情絲只能作偷襲!


“哥哥,把寶劍給我!”小月嘴裡嘟囔著,向司馬平要寶劍。司馬平將她拉到一邊——以為是凡世的兵器啊!隨便撿一個,拿起來就能使。這神器是必須修煉的!從脖子上取下封神碑,將如意繩當成鞭子,繩頭幻出無數個圈圈,向那神器套去。黑暗中那東西閃展騰挪,不過在青鸞和如意繩的夾擊下,終於不敵,被如意繩結結實實地繞了起來。司馬平將它封印起來一看,那東西就像是半面銅鏡,呈彎彎的月牙形,外圈厚厚的,精鏤著美麗的花紋,月牙形的鏡面沒有刃口,整個器物看上去極為美麗,顯然是哪位大神的佳作。


小月因為情絲無功,原來的神氣也退了八尺,對什麼都沒了興趣,無精打采的。司馬平忍不住安慰道:“月妹別這樣!情絲又不是萬能的。好在今天得到的東西很多,過幾天我給你再挑幾件,好不好?”

“嗯。”小月有氣無力地答應著,晃著手中的絲帶,正想向司馬平要那件神器看看,卻聽小青一聲歡叫,沖入一片銀色的毫光之中。

“哇,太美了!”小月大叫起來,手中舞動的情絲如張揚的旗幟。


這好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從黑暗中圈出的獨立世界!眼中是一片星星點點的螢光,如盛夏無月的星空。黑色在這裡淡了許多,誰能料到,在這片濃如墨汁的黑暗中還有一個如此明亮的世界。從沖入這片光亮開始,青鸞就縮小了身體,而司馬平和小月也雙雙飄落到一邊,小月被眼前的美景驚得不停地傻叫,司馬平也是驚訝不已。

“小青,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出去了嗎?”小月大聲問道。

“這是二重天暗界的一個角落,是神封印的地方,也是二重天最亮的地方。”青鸞答道。

“還是在二重天啊,我還以為到了瑯琊天的中心了呢!”小月有些洩氣,不過馬上又高興起來,“小青,那亮螢光的是什麼?”

“那是一棵神樹!”青鸞答道,說話之間,已經快接近那些光點了。這大部分的光點都是靜止不動的,也有一些在中間飄移,猶如深海中的遊魚,真是美極了。


青鸞是一直在向前沖,小月緊跟其後,向一片光點最密的地方飛去。這裡雖然暗色較淡,但目力還是不能及遠,行到近前才看清,這廣闊的一片原來是一棵大樹,就像是傳說中地獄門口的槐樹,不知到有多大。而這閃光的只是寄生在大樹上的一種小植物結的果子。他們停留的這一塊,枝椏間星星點點地有許多。小月向司馬平要了一個玉瓶,手忙腳亂地採摘起來,青鸞也在一邊幫忙。這透明的熟果不少,而未成熟的更多,看樣子這東西並不像其他地方的仙果一樣,成熟期要成千上萬年。這時有一點流光向這裡飄來,青鸞收斂起神光,傳言要司馬平和小月也隱起身來——這黑暗中的王者,難道還有害怕的東西?

兩人好奇起來,隱起身子躲到遠處,看那流光到底想幹什麼!只見那螢光緩緩地飄近,也像剛才小月一樣采起果子來,不多久就將這一片收羅一空,然後就迅速地離去。青鸞就像是狗跟蹤獵物一樣,悄悄地尾隨而去。因為距離很遠,看不清那流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看青鸞的樣子並不像是天敵,倒像是要做小偷的模樣。兩人心裡奇怪,也悄悄地跟著——這神鳥看中了人家什麼東西?

那流光在密密的枝葉間穿行,青鸞已縮成一隻野雞大小,司馬平和小月這時已經肯定青鸞是要做小偷了,是什麼東西值得它這樣呢?


那光斑終於停了下來,在前面的不遠處,已經聚集了一大堆同樣的螢光,就像是一群會發光的蜜蜂。青鸞看得真切,突然現出神光,身子也迅速長大,同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那正在蠕動著的螢光一哄而散,像是受了驚的雀群,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司馬平和小月又好氣又好笑,這神鳥敢情是來做強盜的!


眼前是一個直徑十多米,高近四米的扁扁的巨大蜂巢,如一塊巨大的餅卡在枝椏之間。行到近前,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小月立即叫了起來:“哥哥,是酒!好濃的酒香!”青鸞一聲歡叫,啄開一個巢穴先痛飲起來。司馬平也取了一點嘗嘗——真是世間難得的珍品!確實是美酒,酒精度還不低,帶著濃濃的果香,肯定是剛才那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用仙果釀造的。看這巢穴的樣子,還以為是蜜呢!這巢太像是凡間的蜂巢了,只是放大了許多倍,每一室都很大,甚至可以讓一個人擠進去,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的,好像和普通的蜂蠟也差不多。巢室分為上下兩層,有大半都結了蓋子,沒有封口的巢室裡面,有的盛著濃濃的漿汁,就是那種仙果的濃汁。司馬平也和青鸞一樣,鑿開幾個封蓋,由於釀造的時間有早晚,所以酒的醇度也不一樣。後來司馬平也有了經驗,基本上巢內容量越小的酒就越醇。和小月招呼一聲,取出瓶瓶罐罐大肆掠奪起來。還好,司馬平還算是個稍微有教養的強盜,並沒有將美酒掏空,當然也基本上沒有損壞這巢穴。不過就這一陣收刮,少說也有了十幾噸,夠他喝個幾十年的了。小月拍著青鸞的脖子誇道:“小青好樣的!知道這是什麼嗎?那飛走的是什麼東西?”


“這果子名叫玉芽,那跑走的是生活在這棵神樹上的一種生物,諸神都叫它們瑩猴,不是很大的。這巢穴裡的是瑩猴采玉芽釀制的仙酒,就叫玉液。”青鸞答道,“ 以前我常常為青帝來此采玉液的。這玉芽不同於其他地方的仙果,在這裡生長得非常快,所以瑩猴釀的玉液也很多,它們自己是吃不完的。等這個巢穴沒有空穴的時候,它們就會在其它地方再建一個巢,因此只有跟著它們才能找到巢穴。”


“真是美酒啊!天底下可能沒有比這更好的美酒了。來這裡一趟不容易,月妹,再去找找,將最陳的都取走,留在這裡也是浪費了。”司馬平也起了貪心。這一陣忙碌,又收刮了許多。好在司馬平手上那條手鏈裡有專門用來貯藏鮮果、液體的容器,再多些也能帶走。在他們忙著收集的時候,青鸞也是飽嘗痛飲,它可不管陳不陳,只要是酒就喝,以至於當司馬平叫它離開時,都有點醉熏熏的了。司馬平忍不住大笑,小月呵斥道:“小青,別喝了,再喝下去就醉了,誰帶我們出去?”


青鸞嘎嘎地叫了幾聲,噴著撲鼻的酒氣,終於停止了豪飲。司馬平看它還沒有大醉,行路應該沒有問題,拍著它噴著酒氣的喙教訓道:“以後稍微節制一點,再好的東西也不能貪。看看你,再下去就醉了。你的毛病可能就在這裡,不懂得控制自己,以至於誤事。好了,我們在這裡的收穫也不小了,就走吧。你還能飛嗎?”


“多謝主人教誨,小青以後一定注意。小青沒醉呢!我們走吧。”青鸞的態度極好,背上兩人向外飛去。這以後的一程就非常地太平,青鸞一路疾飛,沒有用多少時間就到了黑暗的邊緣。司馬平感受到了強大的能量波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已經換成了淡淡的灰色,好像是黎明前的夜空。而那波動的能量也非常地熟悉,就和仙獄上的神之封印一模一樣,只是這暗界邊緣的封印要強大得多了。青鸞一聲長嘯,雙翅鼓勁,只見眼中的天幕越來越亮,還沒等兩人的眼睛適應過來,眼前一亮,已經進入了一個光明的世界。


小月興奮得從鸞背上跳了起來,身上那件如意裙放出燦爛的銀光,人已化作一點流星,沖到了青鸞的前面。司馬平無奈地搖了搖頭——有車不乘,偏要自己走路。只能也騰起身子,飛到小月的旁邊。那青鸞見主人不坐自己的背了,將身子縮成一隻普通的大鳥,就在兩人的身邊翻飛。


眼前的這一片空域就不是很大了,背景是淡淡的銀色,不時有七色的幻彩在閃動,空間的情況一目了然,竟然是空蕩蕩的!再看青鸞,體形又縮小了一半,幾乎變成了一隻孔雀,而神情卻小心翼翼,好像虛空中處處是陷阱似的。小月也慢了下來,這瑯琊天的中心竟然是空的,初見光明時的興奮消褪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驚訝,問司馬平道:“哥哥,這裡真是瑯琊天的中心嗎?怎麼是空的!”


“應該是吧!你看小青小心翼翼的樣子,可能裡面有玄虛。跟著它,別亂闖。”司馬平答道。就這樣沖過了一小段,青鸞又是一聲長唳,好像是衝破了一層迷霧,眼前又換了模樣。只見前方的遠處,一堆純青色的火焰正熾烈地燃燒著。四周全是虛空,不知道什麼是它的能源!而且這還不是唯一的一堆,在這個空間中,零碎的火堆還有好多。這火焰也是相當的怪異,即使靠得很近也感覺不到熱量。小月問司馬平道:“哥哥,是不是幻覺啊?我怎麼感覺不到它的熱氣。”


“這是神火,精氣內斂,所以你感覺不到。”其實司馬平也不知道原因,只能憑空猜想,青鸞卻發出一聲清脆的和鳴,敢情司馬平推斷得還沒錯。那火堆大的像一座火焰山,小的就像是一朵飄舞的磷火,火焰的顏色也不限於青色,紅、橙、黃、綠、青、藍、紫各色都有。青鸞繞過一座紅色的火焰山,選定了一小堆純青的火焰,也不知道它做了什麼,只見神火緩緩熄滅,虛空中現出巴掌大的一片薄薄的青玉來。司馬平取過一看,上面鏤刻著火焰的紋飾,形態極為普通,玉片的內部布拍著奇怪的陣法——這也是一件寶貝!

“小青,這就是神仙煉器的神火嗎?”小月問道。


“是的,這青玉就是玄火令。這裡的神火大多是與天地共生的天火,也有一些是由這種玄火令引發的。”青鸞回答道。這玄火令既然能收藏神火,那就是一件難得的寶貝了。看這青色的冷火,如果用來冶銅煉鐵,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司馬平尋思著。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冰冷的天火,忍不住就想試一下。從收藏品中取出一段寒鐵,一揚手扔進火堆,卻見火苗猛地一竄,再找寒鐵,已經影蹤全無了——這即使是用三昧真火也很難熔開的萬年寒鐵,在這神火中就像是烈焰中的一塊蠟。

“哥哥,這神火要是燒著人那還得了!”小月在一旁驚歎。


“是啊,太變態了。走路小心一點,別撞著火堆。”司馬平也想不通了,看樣子俗世間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一放在這火焰上燒的,神們拿它做什麼用呢?小心翼翼地收好玄火令,放眼望去,除了一堆堆燃燒的火焰外,再有就是幾個像小霖天神殿中一樣的光碟,那是諸神的座椅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這神跡的中心竟出奇的乾淨。


這空間中燃燒著的火焰有無數處,大多是空燒著的,也有裡面好像煨著東西——能在這樣的火焰中無恙的,一定是神物了!司馬平強忍住好奇,這火焰太霸道了。倒是小月常常躍躍欲試,若不是司馬平制止,說不定會表演一下火中取栗來。


這瑯琊天的中心雖然不大,但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小,估計搬個月亮填進來也應該沒有問題的。背景裡有的地方稍稍偏暗,除此之外看不出一點異樣,哪裡有出去的通道呢?小月已經在問了:“小青,這瑯琊天的中心有出路嗎?你不將我們往外帶,怎麼反倒是到裡面來了。”

“主人,瑯琊天在三重天以內是出不去的,要出去只有到裡面來。以前青帝就是在光碟上送出去的。”青鸞解釋道。


“哦,難怪呢!”司馬平也想通了一個道理。憑仙帝和通天教主的能力,要闖過三重天應該不是很難的,很可能他們也發現了三重天是只能進,不能出的,所以才到此止步。那通天教主擒住自己之後,竟然也不搜取碧靈珠,直接將自己送到這只進不出的絕地,看樣子是存心要讓三界永劫不復了。看他的樣子儒雅倜儻,誰知道心腸竟然這樣歹毒!自己秉承了女媧的衣缽,而女媧的顏色是紅色的,當下不再猶豫,帶著小月和青鸞向那紅色的光墊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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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四章 神跡

星魂好像對這裡非常的熟悉,司馬平他們一站定,它就蠢蠢欲動起來,在司馬平的腦海中幻出一張星圖,非常簡單,一共才十幾顆星。司馬平將小月和青鸞圈在一起,然後選了一顆亮星掐動靈訣。眼前一陣明亮的彩光閃過,等光彩消散之後,再看四周,眼中又是久違的大地。山川河流、飛禽走獸、白雲藍天、碧草紅花——莫非回到了久違的地球?


“哈哈,出來了,到家了!”小月興奮得大叫著,不顧一切地摟著司馬平就親,火熱的肉體在司馬平的懷中劇烈地磨擦,把司馬平搞得心火旺旺的,拿在手上的晶球也差一點扔了。小青也高興得在一邊亂叫,繞著兩人翩翩起舞,看兩人親熱的樣子,好像有點好奇,把頭湊過來研究。小月這才醒悟過來,這不是封神碑中的洞房,邊上已經多了一個看客。青鸞雖然是一個扁毛畜牲,卻是通靈的神獸,看它好奇的樣子,自己這一下激情奔放,是不是讓它開了眼戒?臉上的紅雲一下子燒到耳根,一巴掌將青鸞的大嘴拍到一邊,罵道:“看什麼呀?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你爹娘親熱嗎?”


“小青從小就離開爹娘了,爹娘是什麼樣子的也不知道。我們鸞鳥是鳥中的神族,平時是不聚在一起的,只有在要生孩子時才在一起。我從沒有見過人類是怎樣生育的,主人讓我看看嚕”青鸞可憐巴巴地說道。


“不行!你現在來了俗界,見到的人類多了,想看什麼都行,可就是不許看主人!知道了嗎?”小月的臉更燙了,這神鳥竟然提這樣的要求,自己成什麼了?現在一定要關照好,不然保不定哪一天它會偷窺一下。


“為什麼呀?主人不喜歡小青了嗎?”青鸞委屈地看著司馬平。司馬平看著小月發飆,心理也微覺尷尬,在小青面前親熱,和邊上站一個人沒什麼區別。輕輕拍著青鸞的脖子解釋道:“這是人類的習慣,人類做這種事是不喜歡有旁觀者的,至少我們是這樣。不過也有一些人類的種族是開放的,不介意有人看的,以後到了地球,我讓你看個夠。記住了,以後我們親熱的時候你離遠點,不要在旁邊伸頭探臉的。這不是喜不喜歡你的問題,知道了嗎?”

“知道了。那小青現在要不要避開一點呢?”青鸞問道。

“避什麼避啊!興致都沒有了。”小月罵道。司馬平哈哈大笑聲中才醒悟,又說錯話了。臉躁得通紅,狠狠地踢了司馬平一腳,領頭向前面行去。


這是一個四面高山的盆地,他們剛才直接降到了地面,眼前是緩緩起伏的碧綠的草地,若再有牛羊、溪水,就像極了司馬平設在封神碑中的場景了。讓司馬平感到困惑的是,晶球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現在的位置——絕對不會是地球了!這是在哪兒呢?


“哥哥,快來看,這是什麼?”領先沖上一道土坡的小月忽然驚叫起來——女孩子就是喜歡大驚小怪,不知道是發現了毛毛蟲呢?還是大老鼠!迅速地掠到她的身邊,司馬平也被眼前的奇景驚住了。


草地到腳下為止,前面是一大片鋪滿礫石的戈壁。這是一個盆地中的盆地,四周全是像腳下那種緩緩起伏的丘巒。戈壁灘異常地平整,方圓估計有數十裡,令他們驚訝的不是戈壁灘本身,而是在盆地的正中間,一座雄偉的大殿孤零零地聳立著,在豔陽下閃著幽幽的光——這是我見過的第幾座神殿了?這次又能見到些什麼?司馬平思忖著。


這一圈地方連生命的跡象都沒有,神殿落在這空蕩蕩的地方,是什麼意思呢?女媧又在神殿裡留下些什麼呢?司馬平還在凝神思量呢,小月已經不顧一切地沖到了殿前,還有就是青鸞,動作也不慢,尖叫一聲就飛進殿去。


這大殿和以前所見到的結構相似,只是殿前沒有了黑色的石坪。整個神殿就建在礫石之上,淡淡的青霧在卵石間蒸騰。神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呢?這神殿就像是人間的廟宇,千遍一律、遍地都是,這裡寄存著神怎樣的理念呢?


司馬平緊隨著小月闖入神殿。只見若大的殿內空蕩蕩的,那飄浮的青霧也沒有過人腰。青鸞在大殿內飛著,嘴裡喳喳地叫個不停。大殿的中心,在其它神殿都是一個平臺的位置,,長著一枝不太大的樹,樹的形狀就像是常見的紫藤。樹根深埋在青霧下的石板中,糾纏在一起的底部也只有差不多一抱左右,枝條蔓向空中,卻沒有一片葉子。看那枝條的最高處也不超過五米,樹冠的面積也最多20平米,在巨人的眼裡,這只能算是一枝小盆景。枝條虯勁糾纏,不見一絲綠意,黝黑而滄桑—— 這是什麼樹啊?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青鸞已經不飛了,縮成孔雀大小,就棲身在那枝條上,頭上的羽冠閃爍著七彩的光,喙微張著,沿著喙尖,正流出一滴滴液體來,好像是剛才喝多了在反胃。小月湊到近前,仔細地研究著枝條,卻看不出所以然來。問司馬平道:“哥哥,這是不是紫藤啊?”

“怎麼可能呢,紫藤怎麼能在這裡生長。”司馬平會答道。

“誰知道它是怎麼回事呢!不知道是死是活,枝條黑黑的,沒有一點綠色。我看是一棵死樹。”小月不以為然地說道。


“怎麼可能是死樹呢,你再看看,枝條雖然晦暗,卻並不乾枯,枝節間還有小小的嫩芽,明顯是深紫色的,我敢肯定,這絕對是一棵活樹。你看青鸞的樣子,是不是很怪啊?”

“還真是的,小青它在幹什麼?是不是喝多了?”小月飄起身子就想去抓青鸞,卻被司馬平一把拉住。

“絕對不是喝多了!它好像是在澆樹。”那青鸞現在對他倆不理不睬,喙中流出的液體已連成了線,如打開的水籠頭,嘩嘩地噴湧了,也不知道它肚子裡哪來的那麼多水。

“哥哥,是不是起風了?”微弱的背景下,身邊的青霧翻滾起來,眼前的知條也在輕輕地顫動——這是在殿內,哪裡來的風呢?


青鸞的羽冠所放出的彩光在漸漸黯去,在那枝“枯”藤的四周,亮起一片銀色的毫光。只見那枝條抖動得越來越快,好一陣才漸漸平息下來,在枝條的上面,已經綴滿了母指大的尖尖的淡紫色花蕾,露出尖尖的銀芽,就像是婷婷的玉蘭。


“哥哥,它要開花了!”小月驚叫起來。就在這一瞬間,隨著小月的話音,滿樹的花蕾在同一時間緩緩地綻放開來,在殿內灑出一片雪亮的銀輝。最讓司馬平吃驚的還是這綻放的花朵,竟然像極了六道鏨。六片純白的花瓣,中間裹著一個黃色的蕊,美極了!在花蕾綻放的時刻,青鸞已經騰起飛到樹的上空,嘴上的籠頭已經關上了,身上的輝光也收斂了起來混在微光朦朧的暗中,幾乎看不見影子,直到鮮花怒放,在一片銀光中,才見它縮頭縮腳地呆立在一邊。


那婷婷的玉色小花開得很快,凋謝的速度也不慢,就如一現的曇花,卻比曇花更脆弱,幾乎是花朵剛剛開足,才幾喘息的功夫,幾葉花瓣就開始聚攏。殿內的青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散了,變得清清爽爽。現在可以清楚地看見,那樹的根確實是長在石頭中,因為大殿的地坪好像是整塊的花崗岩,連一條接縫都找不到。每一朵小花都縮成晶亮的一團,如一個個白玉的小球,然後雨點般地摔下,在地上砸得稀爛。隨著花兒的凋落,枝椏也像朽木一樣一節節地往下掉,很快就在地上堆了一片,直看得小月和司馬平驚駭不已。青鸞的神情明顯地高興起來——難道它就是要毀掉這棵樹?


腳下傳來輕微的震動,嘴後一截樹枝也變成了碎末,若不是這滿地的枯枝,真不敢相信這裡剛才還有一棵樹曾花開花落。隨著地底下震動的加劇,有一股輕煙從枯枝堆上升起,在殿中慢慢凝聚。青鸞張開翅膀,在邊上不停地跳動,不知是興奮還是不安,扇起的風卻不能吹動輕煙分毫。

是什麼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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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章 青帝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神殿中飄起了絲絲縷縷的彩光,兩個人和一隻鳥都沐浴在這七彩的霞光中,陰氣森森的神殿突然間成了仙境。白色的霧氣還在蒸騰著,越聚越濃,在空中凝而不散,最後慢慢地結成了人形。不同於上次見到女媧的是,這人影不是只能仰視的巨人,而是一個普通人大小的灰色影子。現在的青鸞就如同一尊雕像,站立著一邊一動也不動。司馬平和小月也禁聲不語,愣愣地看著那五官漸漸清晰的人影——這一定又是哪位被禁錮的神靈!


小月緊緊地拽著司馬平的手,看著這如同阿拉丁神話裡的幽魂,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從花開花落到神靈現身,其實也沒有過了多久,但在兩人的眼中,時間好像已經停滯了,一切都是那樣地慢。終於,在他們的面前,那霧氣凝成的神靈已經變成和他們一樣的實體——披著長長的黑髮,身上是一件蓋住腳的灰色長袍,雙眸中閃動著和殿內一樣的彩光,注視著眼前的兩個男女。好久,又將頭轉向呆立在一邊如泥塑木雕似的青鸞,招了招手。青鸞好像吃到了什麼靈藥,突然活了過來,嘴裡叫著一種司馬平和小月從來沒有聽過的極為悅耳的聲音,一下子飛到那人的跟前。現在最傻的是小月,而司馬平已經有點醒悟過來了,看眼前的情形,莫非......嘴裡不禁喃喃地叫出聲來:“青帝?”那人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司馬平問道:“嗯,小朋友怎麼稱呼?你身上好東西不少啊!見過哪幾位了?”

“真是青帝啊!我是司馬平,這是蘇月,給你請安了。”司馬平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拉著還愣在一旁的小月,恭恭敬敬地給青帝行禮。


“司馬平,很好啊!是見過星魂的主人了,難怪能將青鸞帶出暗界。我還要謝謝你呢,沒有你,我現在還困在底下呢。”青帝點頭說道。司馬平和小月的思想在他面前是赤裸裸的,沒等司馬平開口,又接著說道:“紅魔現在叫女媧了?有意思。”青帝笑著,臉上的笑容燦爛而美麗,在司馬平看來,這付臉型就像是一個20歲的女子——難道他就是那位愛美的神?

“青帝?真是神呢!”小月這時也醒了,往司馬平懷裡縮了縮,好奇地打量著這突然冒出來的神靈——能親眼目睹這創世之神,是幾世修來的福份呢?


青帝的眼光轉向腳下,歎道:“這柁木開花不易,用地球的年代來計算,要一千八百三十六年才能完成開花結實的過程,如果不是青鸞用玉液澆灌,我還得等好久呢!”撫著青鸞的頭問道:“你是跟我回去呢,還是跟你的新主人?”青鸞的嘴裡發出嗚嗚的低鳴,眼睛在司馬平和小月身上亂轉,搖頭晃腦地不知如何是好。看樣子一下子實在是難以取捨,跟著新主人自由自在,無所顧忌,但若是舍去了此次機會,可能永遠也沒法回到神的家園了。小月和司馬平此時才恍然大悟,敢情青鸞也知道那棵神樹本性,知道青帝被禁錮在這裡,才大吐玉液催樹開花。見青鸞六神無主的樣子,小月忍不住說道:“小青,你就回去吧。可不是我不要你啊!你這次不回去以後就沒法回家了。”


青鸞依依不捨地點著頭,一付生離死別的樣子——新主人將自己當成朋友,若不是還念著家鄉,真是捨不得就此離開啊!青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這兩個娃兒人品不錯,你就暫時留在這一界吧。我在你的記憶中種下回去的星途,以後若想回家,就到瑯琊天傳送吧,也算是對你救我出來的獎勵,好不好?”青鸞還沒有反應,小月已先大叫起來:“太好了!多謝青帝,我實在捨不得青鸞離開呢!”司馬平也躬身道謝,青帝微微歎道:“這人間一派繁榮。人類的本性其實並不壞,雖然為惡的很多,但積善的也不少,關鍵是人太聰明了,貪欲常常勝過良知。好在這一茬還不錯,惡行不彰。我等能脫離禁咒,都是因為戰神的這一代傳人品行端正,在此我因該多謝你呢!”


這當面的表揚就好像是馬屁,司馬平竟有點消受不起,自忖距離古人的聖人標準還是太遠了,即便是在人間,品格比自己高尚的也大有人在,青帝的話讓他臉上微微發燒。“青帝太誇獎了,司馬平只是一介凡夫,人間比我品行高尚的人比比皆是。是天意讓我得到神的傳承,我怎敢縱情為惡,只能勉力匡扶正義、替天行道。”

“嗯,只要你有這樣的心意就行了,神王明察秋毫,不會拘於小節的。世事唯艱,只怕有心人。記住了,大局為上,眾生平等。”青帝點頭贊道。

“司馬平記住了,前些日子在小霖天見到女媧大神,他也是這樣吩咐我的,司馬平不敢忘記。”


“很好,很好,記住就好。這世界大不如前了,可憐我的孩子。”青帝感慨著,不知道他在指什麼,什麼是他的孩子。小月和司馬平糊裡糊塗,和創世之初的寧靜、清平相比,現在這世界真是亂極了。但是現在遍佈宇內的文明,也是這些神靈當初沒有料到的吧!難道他在感慨三界之亂?對了,他是創世之神,重開虛彌界的事在他不是小菜一碟嗎?還有那些被鎮住六魄的仙人,他也應該有辦法解救的吧!司馬平的心狂跳起來。青帝看在眼裡,搖頭歎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不能幫了。現在這世界的主人是你們人類,再不關我們什麼事了。我既然已經解禁,就要儘快歸位,再也不能留戀這世界了。”

“可是諸位大神難道就讓三界這樣混亂,人類這樣遭難了嗎?”司馬平失望地問道。

“剝極而複,萬流歸宗,這世界終將平靜下來的。以你的能力,開啟虛彌界並不是很難的,至於救人麼,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提示。”青帝沉吟道。


“還望青帝垂憐!”司馬平喜出望外。只要能救出被困住的人質,自己這邊就是實力大增,若再有克制定魄珠的方法,自己就可以放手和奧丁他們一搏了!青帝輕輕笑道:“定海三珠本是我的玩物,確實是很不錯的東西,我且授你破咒之法,你好好地參悟吧。”將手撫上司馬平的額頭,卻是將破咒的法術注入了星魂。青帝的手細膩而又溫暖,讓人無法相信,這只是一個魂魄。


小月還是縮在司馬平的身邊,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青帝,雙眸中滿是好奇——哥哥曾經說過,初見女媧時是一個身高數米的巨人,而眼前的這位神靈卻和普通人無異,難道神也有不同的人種?青帝向她展出燦爛的笑容,撫著青鸞說道:“神確實是有人種區分的,像青鸞也是神族,秉性就和神王一氣所化的萬物迥異。不過神的差別不在身高上,就比如我們初始的五個,我和女媧就是同一類的,其他三位都是不同的神族,之所以外表有差別,那是因為所修煉的方法不一樣。這不是我的本來面目,我不想嚇你,所以就幻成人類的樣子了。”

“是嗎?那青鸞也算是神了?”小月忍不住問道。


“要是按人類的標準,應該算吧。”青帝答道。青鸞又活躍起來,在一邊舞蹈著,青帝收回眼光,凝視著腳下的那一堆枯枝爛木,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閃著螢光的小球,就像是一顆巨大的珍珠,轉向司馬平道:“這柁木是一株神樹,所開之花蘊藏著六種屬性,所結之果更是異寶,即便是在神之天國也是罕見的,如果就這樣毀了,真是太可惜了!”

“可它已經這樣了,還能活過來嗎!”司馬平惋惜地說道。


“試試吧!”青帝說著,手種的小球放出一圈圈淡淡的光波,在枯木的上面閃動。只見那本來已經爛成一堆的朽木,在螢光下漸漸氣化成一團灰褐色的霧,凝在光波中,然後又慢慢地鑽入地下,就好像是剛才青帝出現的逆轉。司馬平和小月正揣測著青帝的用意時,只見剛才霧氣鑽進去的地方,石面上吐出一枝嫩芽,才一露頭就迅速地長大,正是剛才見過的那種藤樹,也就是青帝所說的那種柁木了。這神木卻不是光禿禿的,在每個枝條的尖端,都長著三片嫩芽,如採摘下來的新茶一樣,一旗雙槍,後面才是光禿禿的。這樹長到一人多高時,尖端的嫩芽由翠綠轉為深紫,最後變成如枝條一樣的褐色,樹也不再長了。

“喜不喜歡種草養花?”青帝忽然問小月。小月怯怯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喜歡花草,但是卻不太會養。”


“放心吧,這枝神樹是養不死的,你只要經常澆澆水就好了。”青帝笑著說道,“可不是普通的水啊!是你們從瑯琊天帶回的玉液,每次只要一點點就夠了。不要捨不得哦,暗界裡玉液多得是呢。剛才你們看見這神木開花結果了吧,那花叫意,那果叫元,花果都是天地異寶。因為這神木在一般情況下是不開花結果的,只有用玉液澆灌才成,而玉液只有這瑯琊天的暗界才有。在神的世界,這樣的暗界是被禁錮的,普通的神靈根本無法涉足。這枝神樹就留給你們吧,好好照顧,等結了果實,記得留一點給我。”


“我知道是神木,卻沒有想到它竟然這麼寶貝。”小月見青帝很平易近人的樣子,沒有一點架子,人也輕鬆起來,湊到神木面前又研究起來,嘴裡還在自言自語。“可是我不能一直在這裡照顧它呀!最好是將它移到封神碑裡去。”


“不用這樣的複雜的,你看,這樣就能帶了。”青帝說著,收起手上的寶珠。只見一道雪亮的白光閃過,等司馬平和小月適應了這光亮,兩人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陽光下了。眼前是一片翠綠的草地——原來如戈壁一樣的礫石不見了,變成了細細的沙、粘粘的黑泥,而青草也在片刻間就將這一片填滿了。剛才還孤兀地聳立在這片荒野上的神殿平空地消失了。青帝就站在他們面前的草尖上,青鸞在不停地扇著翅膀,草尖上還有一件東西——一盆好大的盆景。那花盆精雕刻,形狀怪異,周身浮著淡淡的青霧,而盆中栽的正是那枝柁樹。司馬平和小月都是目瞪口呆,這花盆明顯是神殿幻成的,青帝真是神通廣大!只見青帝將手一招,花盆、神木又漸漸縮小,到最後只有半尺來高了才停止。青帝笑嘻嘻地說道:“這樣好帶了吧,等它開花之後再移入封神碑中也不遲。”說著那花盆緩緩地向小月飄來。小月興奮地一把抱住,只見青霧雖然在盆的邊緣蒸騰,卻並不飄散,原來是因為整盆花自成一個結界,將自己封閉了起來,所以任你怎麼拿都沒事的。青帝想得真是周到!

這個星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天空中萬里無雲,雖然是陽光燦爛,卻看不見太陽。青帝微微皺起眉頭,向空中伸出雙手。周圍迅速暗了下來,熾烈的陽光在青帝的掌間凝聚成一個明亮的光球,然後又漸漸熄滅。


“這是神殿外泄的靈氣凝聚了陽光,所以這裡就變成永晝了。你們看,這才是現在真實的天象。”青帝說道。天上繁星點點,無雲無月,司馬平恍然大悟——我說怎麼也不能確定方位呢,原來是青霧蓋住了星空。問青帝道:“青帝大人,不知道現在是在哪裡,我確定不了我們現在的位置。”

“是嗎?”青帝嘿嘿笑道,“這裡是三界中的另外一處神跡,好像是被人叫做天外天。人類真的很聰明,這名字用在這裡真的很合適。”


“天外天?”司馬平心裡一激淩——不是通天教主和奧丁仙王他們去的地方嗎!自己誤打誤撞,難道也到了天外天?問道:“這是天外天嗎?為什麼叫天外天呢?”小月也是將眼睛瞪得溜圓,等著青帝的答案。


“司馬去過小霖天,應該知道這世界的大概構成了吧。”青帝凝望著星空接著說道,“一個泡泡就是一個宇宙,我們創造這個人類生存的世界時,並不是簡單地將幾個泡泡一堆了事的,外面被稱為佛、道、魔三界的小世界,其實是我們的私作,本想作自己的棲息之地的,靈氣比其他地方充盈一點而已,沒什麼用處。你手上的虛彌之界其實就是一件神器,用作靈氣轉換之用,如果不是為了這些小世界,這虛彌界不開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在這大泡泡中,我們建了許多的轉換點,小霖天、瑯琊天都是,而天外天是其中最大的一處。”


“這麼說來,這俗界是能自給自足的了。那通天教主將我放逐到瑯琊天的內層,難道他知道其中的奧秘?”司馬平喃喃自語道。青帝欣賞地看著司馬平和小月兩人,點頭歎道:“真不枉我們受了這麼多年的罪,人類真是一個傑作。在我看來,你們中有些修為高的,差不多已經接近神了,能參悟出這其中的奧秘是很正常的事。”

“我聽他們說道天外天就要開放,這是什麼意思呢?”司馬平不解地問道。


“人類還是改不了貪欲,害人哪!”青帝感慨道:“你們知道的,這一界非常大。創世之初,留在這新地方的神並不止我們五位,還有許多我們的門人弟子,所以這世界裡會神跡遍佈,各處都有傳送大陣,也有許多修煉的心法、神物留了下來。但是有兩個地方是神器最集中的,一個是瑯琊天的暗界,因為瑯琊天中間的神火煉物的最好器具,那裡最多的是我們五人製作的玩物;另外一個地方就是天外天,那裡是當初劃給弟子們修煉的地方。”

“啊?”司馬平和小月都大吃一驚,小月更是忍不住驚叫起來:“哥哥,如果讓通天教主得到什麼利害的神器,那對付起來就更難了!”

“是啊!得儘量阻止才是。”司馬平點頭道,“請問青帝,這天外天開放是什麼意思?開過了沒有?”


“天外天其實是我們在這一界強制隔出的一個小世界,在外層我們加了多層禁制,所以任你有多大的神通,在外面要探查裡邊的情況都是不可能的,為的就是防止人類窺視。人類的貪欲永無止境,天外天裡的世界對你們人類來說是太有誘惑力了。天外天不同於其它的神跡,因為邊界是封閉的,所以靈氣交換是隔一段時間進行一次,那就是天外天的開放了,修為較好的人可以借這天眼洞開的時候闖入,可是有一點大多數人不知道,天外天有如一個迷宮,器物收藏地更是這迷宮的核心,在裡面是很容易迷路的,對普通的人類來說,因該是很危險的。”青帝簡單地解說道。

“通天教主法力高絕,這應該難不倒他。”司馬平還是有點擔心。


“嗯,這倒也是!不過天外天收藏的東西並不會比瑯琊天的多,好的東西雖然也有,但真正有用的並不會太多。我看你在瑯琊天得到的東西,有幾件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你有了六道鏨、封神碑,那些東西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意思了。”又轉向小月道,“那件衣服給你倒也不錯,很合適。當初我只是做來玩的,並不是太好,但很漂亮啊!”


“原來這件如意裙是青帝您的傑作啊!難怪這麼好呢!”小月驚歎著,轉著身子,馬屁隨之而上。青帝笑道:“真的不是太好!司馬手上不是還有一件嗎?拿出來。 ”——這些東西司馬平收得好好的,青帝竟然都能知道,好像是他司馬平身上有幾個胎記也逃不過青帝的慧眼。從司馬平的手中接過那件被小月批得一錢不值的、綴滿金色斑點的馬夾,青帝歎道:“當初混沌大神在煉製這件金縷衣時,我一時興起也做了一件,外表雖然好看一些,但比起金縷衣來,這件如意裙就差多了。”司馬平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件難看的衣服竟然出自混沌大神之手,真是想不到。小月這時是滿臉的懊悔——自己已經穿了一件,總不見得還好意思再要一件吧!


“神物雖然能給人幫助,但是如果沉迷於此的話,是會影響自身的修煉的,畢竟這些都是巧器而已。天外天的謎宮可以根據星宿的位置來參解,好了,我也該走了。 ”青帝說著,人就像是破裂的水泡一樣,突然間就消失了。司馬平這時才想起,還沒有問清天外天的出路呢!如果就此困死在這裡,那和在瑯琊天也沒有什麼分別。青鸞正對著青帝剛才站立的位置不住地哀鳴——老主人的離去,畢竟也有點捨不得。小月看著司馬平手上的金縷衣,心中還是有點不平衡,對司馬平說道:“哥哥,剛才為什麼不讓青帝看看其它的東西,這次我一定要挑一件最好的。”司馬平啞然失笑,勸道:“你知足吧!雖然青帝說如意裙不如金縷衣,但我看他是有點謙虛,相差不會太多的。你也不想想,那是青帝親手做的神物,會差到哪裡去呢?至於其它的東西,我看都是寶貝,隨便哪一件都會讓別人羡慕死,你只要挑你喜歡的就是了。其實情絲就很不錯,還有你那鎖魂釘的耳墜,都是很好的法寶,我看再有一把寶劍,你就足夠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這畢竟不是最好的。”小月還是耿耿於懷。

“怎麼不是最好的,我看這如意裙千變萬化,應該是天底下最美的衣服了。好了,幫我看看這是在哪裡,我們去找找那收藏神物的迷陣。”


“只能這樣了,哥哥,把那把寶劍給我,我就用這把劍了。”小月無奈地歎道。人真的是很不知足,現在的蘇月全身都披掛著神物,心裡還在想要更多更好的,作為一個修真者尚且如此,在普通人中,這樣的貪欲更是熾烈。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再加上人的勤勞和智慧,人類的文明才能飛速地發展。


這天外天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星系,就如同我們生活的銀河,只不過它是有明顯的邊界而已。在這個巨大的神跡裡,無數的星球在按自己的方式生存著。司馬平抬頭望向星光點點的天空——好像有點不對。從神殿裡出來到現在,應該沒有多長時間,但天上的星星已經明顯地移了位置,難道說這裡的時間過得特別快?


小月根本沒注意這些,有男人在,哪裡還用得上她動腦筋,正抓緊時間研究著寶劍,嘴裡還嘀咕著:“這麼好的寶劍,我得給它起個好名字。‘白雲’太土了,‘青冥’也俗,幹將、莫邪不能叫,飛虹、血浪也俗,要不乾脆就叫湛瀘、龍淵或著魚腸。哥哥,幫我想想啊!”

“這麼麻煩,隨便叫一個名字就好了,我看叫青冥就行,古代仙家的寶劍都愛用這名字。”


“好什麼呀?太俗了!還不如承影、魚腸、太阿、青虹等好聽呢,快想啊,想一個別致一點的。”小月催道。司馬平生平最怕起名字了,都是因為肚子裡的墨水實在是不太多,叫得出的都是人家用過的。被小月逼急了,只能胡亂瞎編,說道:“我看這寶劍的劍氣帶著綠色,劍身短而精巧,護手又像竹節,乾脆就叫青竹吧,肯定沒人用過這名子。”

“青竹?太簡單了吧!再想想別的,大氣一點的。”小月不滿意,撅著嘴催道。

“我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了,饒了我吧,你要是覺得不好就自己想啦。”司馬平求饒道。


“真笨,起個名字都不會。叫青竹太難聽了,不過暫時就這麼叫吧,等以後想到好名字再改過來。”小月自言自語地抱怨著,把寶劍擺了及個花俏的架式。司馬平忍不住給她潑冷水,說道:“月妹,我看這把寶劍並不適合你,它陰中帶溫,和你的純陰體質有點沖。再說了,打架殺敵哪裡輪得上你呢?”

“我說怎麼使出來有點彆扭呢!”小月懊惱地收起寶劍問道:“有沒有純陰的兵器,我總該有一件東西防身吧。”

“兵器是沒有了,但有一件東西很好的,要不要試試?”


“好啊!是什麼東西?快點拿出來!”小月催道。司馬平打開手上的結界,抓在手中的是一段梅枝一樣的東西,有三尺來長,幾個分支疏密合度,顏色褐中帶青,還綴著數十朵碧綠的小花,就像是一枝剛從樹上剪下的臘梅。小月一見就高興起來,搶過來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嘴裡還嘖嘖稱奇。


“這東西是純陰性的,花朵也能作暗器,我看這個很適合你,拿在手上也很優雅,比寶劍好看多了。”司馬平笑道。確實,拿著這段梅枝,再配上一身飄舞的彩衣,使小月看上去特別的嬌俏可愛。司馬平點頭贊道:“月妹,還是這件好,真的和你很相配的。”小月舞著花枝,擺了幾個造型,看得出來,心花已經怒放了。寶劍早就扔還了司馬平,笑道:“我就要這枝梅花了。哥哥,把寶劍給素蘭姐,她那一本正經、凶巴巴的樣子,是最適合用劍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管好你自己吧。怎麼樣,可以走了嗎?”


“嗯,走吧。”小月答應了一聲,騰起身子飄向空中。天上繁星點點,該向哪裡走呢?司馬平也不知道。晶球在這裡全無用處,封神碑中也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星圖。這天外天之外的世界,是無法和裡面溝通的。流覽了一下滿天的星光,司馬平問小月:“我也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要不我們先找一顆星試試?”


“好啊!哥哥隨便找一個星球,我還沒有見過地球外面的其它行星呢!剛才怎麼沒有參觀一下青帝所在的那個星球,都怪你催我。”被小月提起,司馬平也覺得剛才走得太匆忙了。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再回去就有點不值得了,帶著小月向選定的一顆暗星移去。


從封神碑中一出來,小月又大呼小叫起來。因為在她眼前的東西對於剛從紅塵中出來的她來說實在是太美妙了!這是一個不大的行星,形狀甚至有點不規則,好像是由許多小山拼接而成似的,表面起伏不平,亂石遍地,幾乎沒有一小塊平地。讓小月驚叫的是這滿地的亂石幾乎每一塊都是寶石,紅藍翠紫、金紅銀白,五光十色,甚至整座小山都是由美麗的玉石構成的,晶瑩剔透。現在他們所立之處本是有點背光,這些五彩繽紛的寶石在神甲的金光照射下,熠熠生輝,好像是進入了童話世界。小月抓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透明的圓石向司馬平叫道:“哥哥快來看,這是一塊鑽石啊,哇,這麼大的鑽石值好多錢呢!看那邊,那塊被劈開的石頭,這是翡翠,這麼綠這麼透,比這手鐲還要好啊!還有那邊、那邊,紅寶石啊!哇,我要發財了。”司馬平忍不住大笑起來:“月妹,你都是修道的仙人了,還喜歡這麼俗的東西。上次我還看見一個完全是由鑽石構成的星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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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3 14:16: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一章 青帝

“你不懂的,我開咖啡館要錢吧?還有爹娘,侄兒,琴兒,好多人都生活在俗世,這些東西有用的。如果我有了許多錢,就可以幫助許多需要幫助的人,在人間還是錢最有用。你說的那顆鑽石星在哪裡?”小月激動得有點忘形,但還沒有忘了搬出一堆道理。

“算了吧,你還有時間做善事嗎?我看你們幾個人裡,還是素蘭最有心。”司馬平糗她。

“什麼?你敢說我沒愛心!這次我就要做一點大事給你看看。幫我一下,我要采一點寶石回去換錢。”小月跳起來叫道。

“你自己采吧,不過如果你將這星球搬回地球,估計地球上的珠寶商人一半以上都要自殺。”司馬平笑道。


“哼!不幫就不幫,還說這種話。小青,我們幹。”小月賭氣不理司馬平,拉著青鸞漫山遍野地挑選起來。這種寶石其實並不是只在人間才珍貴,在仙、佛界也是上好的東西。純淨的寶石是極好的能量晶石,對初學煉氣的人有極大的助益,這個司馬平早就知道了。自己身邊的晶石上次在格林特星上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見小月在興趣昂然地采寶,自己也隨意地挑選了一些作補充。好久,小月才和青鸞一起飛回,滿臉的喜色,得意洋洋,顯然收穫是大大的。司馬平也不去掃她的興頭了,向小月說道:“我竟然忘了,這地方青鸞應該不陌生的,讓它帶路,找神藏迷宮不是很容易嗎?”

“對啊,我也沒想到呢!”小月叫道:“小青,我們要去收藏神物的迷宮,你知不知道怎麼走,知道就帶我們去。”

“主人怎麼不早說呢?這裡我來過幾次,大概知道在哪裡。主人請隨我來。”青鸞答道,領頭向前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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