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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擂臺(2)
擂臺上人來人往,廣場上風雲變幻。
修真者修為的高低其實在一眼之間就能辨別出來,所以一個上午,真正激烈的爭鬥幾乎沒有,許多的人都是知難而退了,看著上面站著的人明顯地比自己高出許多,又有幾個人會自取其辱呢!到中午時分,那場選秀的擂臺就基本結束了,四位長老控制著比試的分寸,不讓爭鬥延續下去,最後留下了六個。而另一場爭繡球的比拼卻進行得正當激烈,場面也漸漸明朗起來。
這傅大老闆擺下的擂臺,在這星球的歷史上從沒有過,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觀摩者著實不在少數。可是上午的進程讓大家非常地失望,沒有想像中的激烈拼鬥,大多只是擺擺架子而已,很少有人施展絕技、寶器。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猜測著擂臺是不是就這樣一直打下去。剩下還沒有退出競爭的只有十多人了,明顯地分成幾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代表著不同的勢力。司馬平其實一大早就出來了,獨自隱身在擂臺一側的上空,憑著他的神通,要刻意隱去蹤跡,這五梁城中就幾乎沒人能感知他的存在。
剩下的這十幾人中,那次司馬平跟蹤所發現的幾個年輕人有三個還在,就是那個像小丑的公子和兩個手下,其餘的幾位沒見上擂臺,也沒有留下來,看樣子那一萬兩金子的殺傷力還真是不小。
這勾藍星像極了地球,正午時分,太陽在頭頂斜斜地照下,雖然好像是夏季,卻感覺不到陽光的灼熱,或許是因為成市的上空布了結界的緣故。修真人對一日三餐好像不太重視,修為高深的人一般只須偶爾進食就可以了,更多的時候,吃變成了一種消遣,所以司馬平想在地球上推廣修真之術,試想想,如十三億國人中有三分之一修煉,就每年省三分之一的口糧,那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擂臺沒有休息,現在在擂臺上的年輕人叫古良,正是上次司馬平跟蹤所見的一個,這已是他第三次上臺了,前兩次根本沒有出手,憑著氣勢就把對手趕了下去,不過這次他可遇到了敵手。和他對陣的是一個叫桑童的年輕人,氣勢上兩人棋逢對手,現在各據一角,斗膽起了飛劍。擂臺上壓陣的長老已經走了三位,看樣子五梁城主也不想束縛大家的行動,餘下的爭鬥可以自由發揮了。
擂臺上空劍氣縱橫,爭鬥的兩個人已經起到半空。台下的觀眾不時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但兩把絞在一起的飛劍看樣子一時還分不出高下,這時古良的飛劍起了變化,收縮成一個光團把自己護住,而桑童的飛劍如夏日的急雨,在古良的身前激起一片光點。天際的雲在向廣場上空彙聚,一股灼熱的風在擂臺上滾動起來。漸漸地風竟然有了顏色,兩個人的飛劍映射著漫天的紅芒,而桑童的寶劍也沒有了起先的矯健迅捷,轉折間已略有凝滯。擂臺下已是一片噓聲:“疾風烈焰陣,鳳凰城的功法!”
桑童已收回了飛劍,寶劍化作數十個劍影,如腰帶般圍在身邊,劍身上泛起強烈的銀光,整個人就變成了浸在紅光中的銀色大桶。漸漸地略帶紅色的風又變成了淡金色,風中浮起一朵朵火焰,圍著桑童猛烈地燃燒著。台下的看客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桑童的劍圈越縮越小,都以為這一場就要結束了。只見桑童臉色微微泛紅,嘴裡噴出一小口鮮血,手指結起了繁複的印法;身邊的飛劍猛烈地晃動起來,劍影竟如花蕊般緩緩開放,不一會兒,身周開放了九朵巨大的劍花,同時無數銀色的光點在金色的火星中飄動。人群又是一陣波動:九宮飛星,孔雀城的絕技!彩樓中五梁城主也轉過了身來,這兩個年輕人修為高深,看他們施展本門絕技時的舉重若輕,揮灑自如,可見能力遠不止此;不過古良用錯了功法,這疾風烈焰陣和九宮飛星並不是同一擋次的功夫,他占了便宜卻反而落了後手,而以他們現在的修為,很顯然還沒有能力在瞬間轉換功法。果不其然,桑童身邊的九朵劍花在吸完靠近的烈焰之後,在一片光幕中散成花雨,向古良撞去。古良的飛劍勉力地擋住身前,人卻再也呆不住空中,向台下墜去。收起飛劍,桑童的腳步也微顯踉蹌,這一陣的拼鬥他勝得也很辛苦。
擂臺下一陣驚歎,哪些一開始還躍躍欲試的主現在正暗自慶倖,沒有上去出醜真是很明知。不要說桑童,就是那個疾風烈焰陣,若身陷其中,不被燒脫一層皮才怪呢!
桑童這一陣耗力太多,而規定要連贏兩陣才能休息,於是這個便宜被五梁城一位名叫曾融的年輕人撿了去。這一陣桑童再也無力施展九宮飛星大陣,只能結劍陣防禦。而曾融的出現,彩樓中的城主暗暗籲了口氣,可見他在五梁城中是相當有實力的人物,應該可以和孔雀城、鳳凰城的人一爭高下。果然,曾融的劍劍大力沉,沒用多少時間就破開了桑童的防禦,把他掃下了擂臺。觀眾發出一片噓聲,一是為桑童可惜,同時也噓曾融撿便宜不太光彩。
接下來挑戰曾融的也是屬於五梁派的一位,但不知是畏于曾融的聲威還是其他原因,兩個人沒有鬥法術,也沒有鬥法寶,只是兩把飛劍在空中如走過場似的過了一陣招式就草草地收兵了。曾融連勝了兩場,理所當然地退下休息,而剩下的幾人都是實力強勁的對手,大家都不想鬥這第一陣:輸了也就罷了,即便是贏了也很難過,前面桑童就是榜樣。
高平還沒有出過場,這是五梁城主存的私心――畢竟被仙人教過幾天,應該有幾下子的,關鍵時候還可以給五梁城撐一撐門面。現在看曾融應付起場面來那付遊刃有餘的樣子,高平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平出現在臺上時,立即在台下引起一片騷動。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傅大老闆擺設這個擂臺的起因在五梁城中早傳得沸沸揚揚。高平一露面,立刻就引來一陣指指點點,還好大家不知道司馬平收了他作弟子,要是知道的話,場面非炸了不可!
應戰的是孔雀城的一位,名字叫丁弘,長得高大魁梧,臉上還長著連鬢的絡腮鬍子,手中的兵器不是寶劍而是一根狼牙棒,讓司馬平想起在崆峒山遇見的那個魔頭 ――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是身材小了幾號而已!剛才桑童的失利讓孔雀城來的人憤憤不已,本來他們也是各自為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團體,只為爭勝了。
司馬平十多天的調教,讓高平像脫胎換骨似的變了模樣。他一出現在擂臺上,連五梁城主都吃了一驚,一下子竟把握不准他修為的深淺,看了一眼一旁的傅夫人,滿臉的疑惑。而紀月如卻欣喜萬分――該出場的人大多數都已露面了,暫時看來,還沒有修為超凡脫俗的人參與進來,看高平現在在臺上的氣度,如果小心應付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心中暗暗念叨司馬平,這仙人郎君真有本事,才幾天的功夫就把這小子換了個樣,真是神通廣大!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受益者,自己幾天裡得到的好處可能比任何人得到的都要多得多,想到微妙處,臉禁不住微微發燒。寶貝女兒芝華也在身邊,小丫頭和情郎分別日久,正是相思綿綿的時候,此時見高平端立在高臺上的身影,那氣度哪裡還有以前那個謙卑的小子的模樣!心裡那些狂喜啊,再也控制不住,摟住母親的肩膀涕淚橫流。
深情地望了一眼彩樓中的母女倆,高平立定在擂臺的一角,揮手間,身邊亮起一片劍芒,層層疊疊、錯落有致,這劍芒織成一個巨大的光輪,在空中緩緩轉動。擂臺上下突然間鴉雀無聲,又猛然嘈雜起來,一片驚歎之聲:“八卦劍陣、八卦劍陣!”
這八卦劍陣乃是五梁派的絕技之一,脫胎於混元天罡陣,用於防守就像銅牆鐵壁,用於進攻也是犀利無比,只是一般都是由數人合使的,只有修為高深的長者才有可能如高平現在這般,舉重若輕地隨手使出。這一出手當即鎮住了現場大多數人,連五梁城主也悚然動容,擂臺上的那個長老更是站起了身子,手下意識地搭向腰間,好像這光輪是向他去的似的。
丁弘可不信邪,狼牙棒一揮,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亂棒,如群狼噬虎般砸向光輪,空中炸出密密的光雨。高平手上掐起了靈訣,擂臺上響起淒厲的風聲,卻不見人的衣衫飄動,棒影更見散亂,卻毫無退縮之意。狼牙棒高舉在空中,天上又聚起了烏雲,轟轟隆隆的雷鳴震耳欲聾,好像馬上就有大雨似的。一聲怒叱,丁弘手中的大棒飛向空中,越來越大,一瞬間的功夫就如擎天柱相仿。擂臺上方布著的結界在巨棒的衝擊下轟然破裂,巨大的震動把最靠近擂臺的人群沖倒一大片。所幸大家都是修真之人,沒有人受傷,場面也很快就被安定了下來。
這丁弘的修為明顯地高出桑童一截!五梁城主皺起了眉頭。高平的修為看不出深淺,這丁弘的氣勢絕對不會輸給曾融,說不定還超出一些,孔雀城竟有這樣的年輕高手,五梁城在這方面看樣子是落後了。看丁弘所施展的好像是傳說中的巨靈棍法,以前沒聽說過孔雀城有此招術,想來是密藏之技了。
狼牙棒沖入烏雲,攪起滿天的電光,雷聲越響越密,由近及遠,又由遠而近,如萬馬奔騰般震盪著人們的耳鼓,哪一刻,擂臺上原來淒厲的風嘯完全被雷聲掩蓋住了。剛才還在對高平驚歎的人們,此時都忍不住為他擔起心來,在場的人除了幾位長老,誰還有把握接住這巨靈一擊?!月如母女倆更是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高平臉色微變,左手輕掐靈訣,右手劍指空中。又一聲震天的轟響,一道巨大的電光從高平指端飛起,正擊中剛剛露出雲層的棒頭;雲層中如起了旋風,在狼牙棒的四周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巨棒被定住在半空,棒身上,無數的電芒如銀蛇亂竄,就像城市夜空的霓虹。
“震天雷!”廣場上還是五梁派的人多,對本門的絕技還多有認識,不會用,但聽還是聽過的。這震天雷乃是風雷引的最高一層功法,竟然在青葉門的一個無名小輩手中施出,以後誰還敢小看青葉門的小男生!高平這一手,給青葉門的男弟子確立了崇高的地位,以至於五梁城中,青葉門成為男子首選之門派,一掃以前垃圾的形象,此是後話。
身前的亂棒打不進八卦劍陣,空中的巨棒裹著一身電光在頭頂左沖右突,也掙不脫束縛,丁弘的臉漲成豬肝色,眼睛差一點就要瞪出眼眶,口中暴叫連連;高平的嘴角也滲出了血絲――這震天雷太耗力氣,若不是被司馬平改換了經脈,功力大進,一般人是絕對支持不了這麼久的!電光越繞越急,狼牙棒的棒影在漸漸收縮。丁弘突然大叫一聲:“不鬥了,鬥不過你!”一招手,滿天的棒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是主攻,高平主守,所以來去自如,提了大棒退到擂臺的一角。高平也收起了劍陣,擦去額頭的汗水。丁弘喘著粗氣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過你,不過你要打敗我也是很難的!”
高平拱手道:“你我棋鼓相當,未分勝負。只是這擂臺我是不讓的。”
“我下去!我下去!我反正也贏不了你。”丁弘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引來台下一片笑聲。這傢伙好像有點憨,功夫卻這樣了得,不知是如何修煉成的!
高平下一陣對擂的又是五梁城的弟子,只是這一次引起台下大片的噓聲,齊聲抗議擂臺安排別有用心。為平息眾怒,只得重選,而最後確定出場的赫然是鳳凰城的另一位年輕弟子史恒。台下又一陣騷動——看了剛才高平的表現而現在還敢登臺的,不是功力高絕就是有所依仗。震天雷威力絕猛,若打在人身上,不死也會脫層皮,八卦陣又固若金湯,還憑什麼爭!空中的司馬平感覺到一陣能量的波動,這能量非常怪異,從史恒身上散發出來,但又不是史恒自身所有的能量――心中一動,當初聽說什麼火鳳,不知是什麼怪獸,應該正在史恒身上。異獸能夠寄生。自己的護臂裡也有一個呢!怪獸往往很變態,高平不要在陰溝裡翻船!想到這兒,悄悄取出一朵金蓮,使一個神通,把金蓮種入高平的心脈之中。
八卦劍陣又重新展開,緩緩地滾動起來。史恒凝視著張牙舞爪的劍芒,雙手不停地結著印訣。擂臺上的空氣逐漸厚重起來,空中如噴了膠霧一般,變得黏稠、凝滯,高平的八卦劍陣就像陷在了爛泥裡一樣,漸漸轉動不開。如此怪異的功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聞所未聞,五梁城主卻大吃了一驚。那是傳說中的追心咒,想不到能在鳳凰城年輕一輩的弟子身上看見!加上剛才已經現過的巨靈棒法,相比之下,五梁城在培養弟子方面是不是太保守了?!五梁城主捫心自問,不禁為結局擔起心來。
擂臺上又響起了淒厲的尖嘯,高平已經引發了風雷引的風訣。空中的雲層又在飛快地凝聚,史恒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口中不停地念出咒語;擂臺上倆人之間的空間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空氣也好像有了顏色,此時臺上的倆人就好像是浸在一鍋濃稠的湯中,風嘯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八卦劍陣越轉越慢,只是劍光還吞吐如常。
高平的手指指向空中,一道電芒劈空而下,緊接著轟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把凝滯的空氣震散了少許。雲層越積越厚,雷聲也越來越密,電光一道緊接著一道,漸漸連成了光雨。空氣又重新流動起來,史恒的身體升到了空中,又盤腿坐了下來,一隻金鈴從手中飛出,懸上了他的頭頂,七彩的光暈透出,將史恒罩在裡面。如急雨般的雷電衝擊著彩光,卻不能透到最裡面,只是在光暈中添了一片銀色的閃光而已。
“那是什麼寶貝!?”多數人並不知道,在下面交頭接耳地打聽。廣場上也有許多見多識廣的長者,一見金鈴都大驚失色。“攝魂鈴!天地異寶!”手忙腳亂地在身邊加防護。
“攝魂鈴,鈴攝魂!鈴安身,聲摧魂。”五梁城主在金鈴出現的那一瞬就站了起來,雙手連揮,在擂臺的四周迅速地布下一重結界――這攝魂鈴對普通人到沒什麼傷害,但是對修真者來說就不一樣了,鈴聲能震碎修真者的元嬰!若不把擂臺隔絕開來,等會兒鈴聲一起,廣場上哪麼多人,能抵擋住的可能並不是很多。心裡納悶:這個史恒真是那麼年輕嗎?先是追心咒,現在又是攝魂鈴,此人在鳳凰城中絕對不是普通角色,為何以前竟沒有聽說過!放眼廣場上的大眾,能抗衡這兩樣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本門的尊長,如果沒有寶物輔助,要對付這攝魂鈴的摧魂魔音也是非常吃力的。高平能行嗎?心中有點惴惴不安,擔心起擂臺的結局了。
“叮……”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拖著長長的餘音。風嘯聲忽然停了下來,轟轟隆隆的雷聲也好像頓了一頓。劍陣中的高平就像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木然了好一會兒,猛一張口,噴出一口血來。台下一片驚呼,難道擂臺就這樣結束了?!最緊張的還是彩樓裡相擁著的母女倆,那鈴聲好像是摧了她們的魂魄,淚眼望向蒼穹,尋找那救世的真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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