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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nogow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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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孤鴻殘月] [神魔異誌]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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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6:52: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七章 擂臺

不要別人去請,傅夫人自己來了。

   
青葉門內的異象,通過眾人之口,在這一瞬間已經傳遍了五梁城的每一個角落。傅夫人在家呆不住了,不知道司馬平又搞了什麼花樣,只是她也不敢走正門,就從後門直接到內堂。時近午夜,等她到的時候,這邊的聚會已經散去,只有紅霞和彩雲在陪著司馬平,三人正逗著小金玩。見傅夫人進來,司馬平開口笑道:“正想你呢!還以為你躲著不出來了呢!”臉色微微地發燒,傅夫人嗔道:“誰躲了,我怕什麼啊!”

   
“不怕嗎?那最好了,你現在可是五梁城的名人,做仙人的情人,五梁城有一半人要羡慕死了。”司馬平偷偷地樂,邊上兩個丫頭陪著師父臉紅,這時室內只有她們幾個人,說不過司馬平就手腳上佔便宜了。司馬平捉住倆人晶瑩的玉手,把她們擁在懷裡,感慨道:“想不到在這裡能得到這份姻緣,司馬平刻骨銘心!”

    從後面摟住司馬平,傅夫人把異常發達的胸緊貼在司馬平的背上,幽幽歎道:“只盼仙郎不要食言,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把我們扔在這勾藍星不管。”

   
放開懷裡的美女,司馬平探手過去,把身後那滾燙的肉體抱到懷裡,這成熟的女子一旦動了情懷,周身都是火熱的誘惑。司馬平的心火又燒了起來,照著那誘人的櫻唇吻了下去,手也不閑著,那突出的地方就是首先進攻的目標。傅夫人措手不及,在司馬平的進攻下差點崩潰;掙扎著離開司馬平的魔手,已是鬢橫釵亂、衣不蔽體、潰不成軍了。抓過旁邊竊笑的紅霞塞到司馬平懷裡:“月如暫時還不能陪郎君,請郎君好好地恩寵她們倆吧。”

    放開在懷裡掙扎的女子,司馬平笑道:“當我真是急色鬼啊!來日方長,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的。”

    不屑的撇了撇嘴,彩雲在一邊嘲笑道:“還不是急色鬼,看你剛才那猴急的樣子,恨不得把師父吞下去,抱著人家的手也不規矩。”

    “是嗎?我不規矩了嗎?好!我承認我是色鬼,我還沒抱夠呢!”作勢要去抱彩雲。彩雲嚇得趕緊躲到師父的背後。司馬平哈哈大笑,傅夫人和紅霞也笑出聲來。

    牽過傅夫人潤如羊脂的小手,司馬平深情地說道:“司馬平絕不是那樣的人,新歡舊愛會一樣地恩寵。”

    “?????????”這是什麼話!三人全愣了,沒想到司馬平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六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面明顯閃動著憤怒。

    “沒錯啊!司馬平在地球有三個紅顏知己,到這兒又認識了你們三位元,你們說我是忘了新歡好呢還是忘了舊愛好!”司馬平假裝委屈地說道。

   
“啊!”三人全都不好意思地叫出聲來。自己還在擔心情郎喜新厭舊,誰知道自己已做了橫刀奪愛的人,心裡頓覺羞愧不已。抓緊司馬平的手,傅夫人幽幽歎道:“月如錯怪仙郎了,將來月如一定和她們好好相處,決不會讓郎君為難的。”

    “放心好了,小月是個很好的女孩。”輕輕拍了拍傅夫人的小手,司馬平安慰道。

    “但願如此!”傅夫人眼中閃動著淒迷的神情,看了看身邊兩個弟子,心不安定地跳動起來。彩雲和紅霞也感染了她的情緒,都沉下頭去。

    “怎麼了這是!她們三個真是很不錯的。這樣吧,先讓你們認識一下。”司馬平笑道。

    “嗯!??”三人又都瞪起了眼,相隔何止千萬裡,怎麼認識啊!

   
一壺水向空中灑去,在半空中化作三團水霧,霧氣漸漸擴散開來,而後又緩緩凝結,不多時就在眾人的前面顯出三個嬌俏的美人來,正是小月、媚兒和素蘭的模樣。素蘭還則罷了,小月的清秀、媚兒的妖媚著實把三人鎮住了,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倩影漸漸散去,三人目光呆滯地瞪著司馬平,不會說話了。不得已,司馬平細細地解釋了三人的情況及自己與她們的關係,師徒三人才稍微喘了口氣――自己雖然是後來者,可是已經走在了前面,掌握著主動權!相視一笑,傅夫人問彩雲:“門主她們呢,不會休息了吧!”

    “門主和幾位長老在前院參研幻陣,幾位師姐已經去休息了。”彩雲答道。

   
“那好吧!現在我去見門主,你倆人在這兒陪郎君。”傅夫人吩咐道。司馬平趕緊傳授她出入幻陣的靈訣,看著她喜滋滋地去了,司馬平把彩雲和紅霞也趕去休息,獨自研究起功法來。

   
高平、高常兄弟倆的進境正如預料的一樣,大還丹神奇的功效一下子將他倆的功力提升了一大段,只是他們修習的功法本身就有一點小問題,所以經脈的運行總有一點凝滯。司馬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自己精力充沛,乾脆用提瓠灌頂的大法給他倆重整了經脈,於是修真者中又多了兩個怪胎。司馬平也對自己越來越有信心,有時甚至真以為自己是神仙。

   
那一天終於來了,五梁城的中心廣場上人頭擠擠,旌旗獵獵。作為傅家的長輩,五梁城主親自坐鎮在高臺邊的彩樓裡。高臺的四角,有五梁派的四位長老看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爭鬥出現大的傷害,那對各方都不好。

   
一萬兩黃金的門檻讓大多數年輕人成了看客,真正能拿得出這筆錢的還不到一百人,這對現場躍躍欲試的數千人來說,真算是減肥有方了。不過現場那些沒報上名的年輕人中間,肯定也隱藏著功力高深之士,傅大老闆望著下麵擠擠的人群,靈機一動:自己老婆跑了,女兒肯定留不住了,何不借此機會收一些得力的助手!和城主一商量,五梁城主欣然同意,於是擂臺賽又增加了一陣:不參加選婿的年輕人可隨意參加另一陣比試,五梁城主將擇優錄用,委以重任。一時間群情激昂,畢竟能爭得城主的欣賞也是一件美事!

   
比試就在鬧哄哄中開始了。規定連勝兩陣者可稍事休息,兩種擂臺賽就輪番進行開來。修真者的比試並不像草莽村夫的肉搏,雙方比的是法術、定力、氣勢、法寶,如果雙方實力相差懸殊的話,那基本上就沒得比了,所以真正上臺比拼的也實在是沒幾個。只是這修真講的是修心、養性、冶情,像這樣爭名奪利的爭鬥好像也偏離了正道。

   
五梁城主背對著擂臺,以他的修為,實在是不該來湊這種熱鬧,可是這中間有了仙人涉足,再平常的事情也會變得不簡單了。意識一直在廣場上尋找,但司馬平好像根本就沒有來。五梁城的年輕人讓他非常失望,這一大群人中,修為能拿得出手的真沒有幾個,那些出類拔萃的卻好像並不屬於五梁派,剛才他發現了好多鄰近城市的弟子,聯想起黑澤的禍因也是由其他城市的弟子亂闖而引發的,可見從別處過來的人不在少數,只怪當初沒有規定應試者的範圍。城主濃眉深鎖,深怪小輩多事,要是芝華被其他門派的弟子奪了去,那對五梁派來說實在是一個奇恥大辱。傅大老闆此時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太妙,五梁派的年輕人中很少有幾個修為傑出的來參於競爭;可是事已至此,唯有期盼老天保佑,還是讓高平順利奪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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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6:53: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七章 擂臺(2)

擂臺上人來人往,廣場上風雲變幻。

修真者修為的高低其實在一眼之間就能辨別出來,所以一個上午,真正激烈的爭鬥幾乎沒有,許多的人都是知難而退了,看著上面站著的人明顯地比自己高出許多,又有幾個人會自取其辱呢!到中午時分,那場選秀的擂臺就基本結束了,四位長老控制著比試的分寸,不讓爭鬥延續下去,最後留下了六個。而另一場爭繡球的比拼卻進行得正當激烈,場面也漸漸明朗起來。

   
這傅大老闆擺下的擂臺,在這星球的歷史上從沒有過,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觀摩者著實不在少數。可是上午的進程讓大家非常地失望,沒有想像中的激烈拼鬥,大多只是擺擺架子而已,很少有人施展絕技、寶器。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猜測著擂臺是不是就這樣一直打下去。剩下還沒有退出競爭的只有十多人了,明顯地分成幾堆,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代表著不同的勢力。司馬平其實一大早就出來了,獨自隱身在擂臺一側的上空,憑著他的神通,要刻意隱去蹤跡,這五梁城中就幾乎沒人能感知他的存在。

   
剩下的這十幾人中,那次司馬平跟蹤所發現的幾個年輕人有三個還在,就是那個像小丑的公子和兩個手下,其餘的幾位沒見上擂臺,也沒有留下來,看樣子那一萬兩金子的殺傷力還真是不小。

   
這勾藍星像極了地球,正午時分,太陽在頭頂斜斜地照下,雖然好像是夏季,卻感覺不到陽光的灼熱,或許是因為成市的上空布了結界的緣故。修真人對一日三餐好像不太重視,修為高深的人一般只須偶爾進食就可以了,更多的時候,吃變成了一種消遣,所以司馬平想在地球上推廣修真之術,試想想,如十三億國人中有三分之一修煉,就每年省三分之一的口糧,那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擂臺沒有休息,現在在擂臺上的年輕人叫古良,正是上次司馬平跟蹤所見的一個,這已是他第三次上臺了,前兩次根本沒有出手,憑著氣勢就把對手趕了下去,不過這次他可遇到了敵手。和他對陣的是一個叫桑童的年輕人,氣勢上兩人棋逢對手,現在各據一角,斗膽起了飛劍。擂臺上壓陣的長老已經走了三位,看樣子五梁城主也不想束縛大家的行動,餘下的爭鬥可以自由發揮了。

   
擂臺上空劍氣縱橫,爭鬥的兩個人已經起到半空。台下的觀眾不時發出一陣陣的驚呼,但兩把絞在一起的飛劍看樣子一時還分不出高下,這時古良的飛劍起了變化,收縮成一個光團把自己護住,而桑童的飛劍如夏日的急雨,在古良的身前激起一片光點。天際的雲在向廣場上空彙聚,一股灼熱的風在擂臺上滾動起來。漸漸地風竟然有了顏色,兩個人的飛劍映射著漫天的紅芒,而桑童的寶劍也沒有了起先的矯健迅捷,轉折間已略有凝滯。擂臺下已是一片噓聲:“疾風烈焰陣,鳳凰城的功法!”

   
桑童已收回了飛劍,寶劍化作數十個劍影,如腰帶般圍在身邊,劍身上泛起強烈的銀光,整個人就變成了浸在紅光中的銀色大桶。漸漸地略帶紅色的風又變成了淡金色,風中浮起一朵朵火焰,圍著桑童猛烈地燃燒著。台下的看客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桑童的劍圈越縮越小,都以為這一場就要結束了。只見桑童臉色微微泛紅,嘴裡噴出一小口鮮血,手指結起了繁複的印法;身邊的飛劍猛烈地晃動起來,劍影竟如花蕊般緩緩開放,不一會兒,身周開放了九朵巨大的劍花,同時無數銀色的光點在金色的火星中飄動。人群又是一陣波動:九宮飛星,孔雀城的絕技!彩樓中五梁城主也轉過了身來,這兩個年輕人修為高深,看他們施展本門絕技時的舉重若輕,揮灑自如,可見能力遠不止此;不過古良用錯了功法,這疾風烈焰陣和九宮飛星並不是同一擋次的功夫,他占了便宜卻反而落了後手,而以他們現在的修為,很顯然還沒有能力在瞬間轉換功法。果不其然,桑童身邊的九朵劍花在吸完靠近的烈焰之後,在一片光幕中散成花雨,向古良撞去。古良的飛劍勉力地擋住身前,人卻再也呆不住空中,向台下墜去。收起飛劍,桑童的腳步也微顯踉蹌,這一陣的拼鬥他勝得也很辛苦。

    擂臺下一陣驚歎,哪些一開始還躍躍欲試的主現在正暗自慶倖,沒有上去出醜真是很明知。不要說桑童,就是那個疾風烈焰陣,若身陷其中,不被燒脫一層皮才怪呢!

   
桑童這一陣耗力太多,而規定要連贏兩陣才能休息,於是這個便宜被五梁城一位名叫曾融的年輕人撿了去。這一陣桑童再也無力施展九宮飛星大陣,只能結劍陣防禦。而曾融的出現,彩樓中的城主暗暗籲了口氣,可見他在五梁城中是相當有實力的人物,應該可以和孔雀城、鳳凰城的人一爭高下。果然,曾融的劍劍大力沉,沒用多少時間就破開了桑童的防禦,把他掃下了擂臺。觀眾發出一片噓聲,一是為桑童可惜,同時也噓曾融撿便宜不太光彩。

   
接下來挑戰曾融的也是屬於五梁派的一位,但不知是畏于曾融的聲威還是其他原因,兩個人沒有鬥法術,也沒有鬥法寶,只是兩把飛劍在空中如走過場似的過了一陣招式就草草地收兵了。曾融連勝了兩場,理所當然地退下休息,而剩下的幾人都是實力強勁的對手,大家都不想鬥這第一陣:輸了也就罷了,即便是贏了也很難過,前面桑童就是榜樣。

   
高平還沒有出過場,這是五梁城主存的私心――畢竟被仙人教過幾天,應該有幾下子的,關鍵時候還可以給五梁城撐一撐門面。現在看曾融應付起場面來那付遊刃有餘的樣子,高平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高平出現在臺上時,立即在台下引起一片騷動。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傅大老闆擺設這個擂臺的起因在五梁城中早傳得沸沸揚揚。高平一露面,立刻就引來一陣指指點點,還好大家不知道司馬平收了他作弟子,要是知道的話,場面非炸了不可!

   
應戰的是孔雀城的一位,名字叫丁弘,長得高大魁梧,臉上還長著連鬢的絡腮鬍子,手中的兵器不是寶劍而是一根狼牙棒,讓司馬平想起在崆峒山遇見的那個魔頭 ――還真有點像,只不過是身材小了幾號而已!剛才桑童的失利讓孔雀城來的人憤憤不已,本來他們也是各自為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團體,只為爭勝了。

   
司馬平十多天的調教,讓高平像脫胎換骨似的變了模樣。他一出現在擂臺上,連五梁城主都吃了一驚,一下子竟把握不准他修為的深淺,看了一眼一旁的傅夫人,滿臉的疑惑。而紀月如卻欣喜萬分――該出場的人大多數都已露面了,暫時看來,還沒有修為超凡脫俗的人參與進來,看高平現在在臺上的氣度,如果小心應付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心中暗暗念叨司馬平,這仙人郎君真有本事,才幾天的功夫就把這小子換了個樣,真是神通廣大!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受益者,自己幾天裡得到的好處可能比任何人得到的都要多得多,想到微妙處,臉禁不住微微發燒。寶貝女兒芝華也在身邊,小丫頭和情郎分別日久,正是相思綿綿的時候,此時見高平端立在高臺上的身影,那氣度哪裡還有以前那個謙卑的小子的模樣!心裡那些狂喜啊,再也控制不住,摟住母親的肩膀涕淚橫流。

   
深情地望了一眼彩樓中的母女倆,高平立定在擂臺的一角,揮手間,身邊亮起一片劍芒,層層疊疊、錯落有致,這劍芒織成一個巨大的光輪,在空中緩緩轉動。擂臺上下突然間鴉雀無聲,又猛然嘈雜起來,一片驚歎之聲:“八卦劍陣、八卦劍陣!”

   
這八卦劍陣乃是五梁派的絕技之一,脫胎於混元天罡陣,用於防守就像銅牆鐵壁,用於進攻也是犀利無比,只是一般都是由數人合使的,只有修為高深的長者才有可能如高平現在這般,舉重若輕地隨手使出。這一出手當即鎮住了現場大多數人,連五梁城主也悚然動容,擂臺上的那個長老更是站起了身子,手下意識地搭向腰間,好像這光輪是向他去的似的。

   
丁弘可不信邪,狼牙棒一揮,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亂棒,如群狼噬虎般砸向光輪,空中炸出密密的光雨。高平手上掐起了靈訣,擂臺上響起淒厲的風聲,卻不見人的衣衫飄動,棒影更見散亂,卻毫無退縮之意。狼牙棒高舉在空中,天上又聚起了烏雲,轟轟隆隆的雷鳴震耳欲聾,好像馬上就有大雨似的。一聲怒叱,丁弘手中的大棒飛向空中,越來越大,一瞬間的功夫就如擎天柱相仿。擂臺上方布著的結界在巨棒的衝擊下轟然破裂,巨大的震動把最靠近擂臺的人群沖倒一大片。所幸大家都是修真之人,沒有人受傷,場面也很快就被安定了下來。

   
這丁弘的修為明顯地高出桑童一截!五梁城主皺起了眉頭。高平的修為看不出深淺,這丁弘的氣勢絕對不會輸給曾融,說不定還超出一些,孔雀城竟有這樣的年輕高手,五梁城在這方面看樣子是落後了。看丁弘所施展的好像是傳說中的巨靈棍法,以前沒聽說過孔雀城有此招術,想來是密藏之技了。

   
狼牙棒沖入烏雲,攪起滿天的電光,雷聲越響越密,由近及遠,又由遠而近,如萬馬奔騰般震盪著人們的耳鼓,哪一刻,擂臺上原來淒厲的風嘯完全被雷聲掩蓋住了。剛才還在對高平驚歎的人們,此時都忍不住為他擔起心來,在場的人除了幾位長老,誰還有把握接住這巨靈一擊?!月如母女倆更是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高平臉色微變,左手輕掐靈訣,右手劍指空中。又一聲震天的轟響,一道巨大的電光從高平指端飛起,正擊中剛剛露出雲層的棒頭;雲層中如起了旋風,在狼牙棒的四周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巨棒被定住在半空,棒身上,無數的電芒如銀蛇亂竄,就像城市夜空的霓虹。

   
“震天雷!”廣場上還是五梁派的人多,對本門的絕技還多有認識,不會用,但聽還是聽過的。這震天雷乃是風雷引的最高一層功法,竟然在青葉門的一個無名小輩手中施出,以後誰還敢小看青葉門的小男生!高平這一手,給青葉門的男弟子確立了崇高的地位,以至於五梁城中,青葉門成為男子首選之門派,一掃以前垃圾的形象,此是後話。

   
身前的亂棒打不進八卦劍陣,空中的巨棒裹著一身電光在頭頂左沖右突,也掙不脫束縛,丁弘的臉漲成豬肝色,眼睛差一點就要瞪出眼眶,口中暴叫連連;高平的嘴角也滲出了血絲――這震天雷太耗力氣,若不是被司馬平改換了經脈,功力大進,一般人是絕對支持不了這麼久的!電光越繞越急,狼牙棒的棒影在漸漸收縮。丁弘突然大叫一聲:“不鬥了,鬥不過你!”一招手,滿天的棒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是主攻,高平主守,所以來去自如,提了大棒退到擂臺的一角。高平也收起了劍陣,擦去額頭的汗水。丁弘喘著粗氣叫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打不過你,不過你要打敗我也是很難的!”

    高平拱手道:“你我棋鼓相當,未分勝負。只是這擂臺我是不讓的。”

    “我下去!我下去!我反正也贏不了你。”丁弘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引來台下一片笑聲。這傢伙好像有點憨,功夫卻這樣了得,不知是如何修煉成的!

   
高平下一陣對擂的又是五梁城的弟子,只是這一次引起台下大片的噓聲,齊聲抗議擂臺安排別有用心。為平息眾怒,只得重選,而最後確定出場的赫然是鳳凰城的另一位年輕弟子史恒。台下又一陣騷動——看了剛才高平的表現而現在還敢登臺的,不是功力高絕就是有所依仗。震天雷威力絕猛,若打在人身上,不死也會脫層皮,八卦陣又固若金湯,還憑什麼爭!空中的司馬平感覺到一陣能量的波動,這能量非常怪異,從史恒身上散發出來,但又不是史恒自身所有的能量――心中一動,當初聽說什麼火鳳,不知是什麼怪獸,應該正在史恒身上。異獸能夠寄生。自己的護臂裡也有一個呢!怪獸往往很變態,高平不要在陰溝裡翻船!想到這兒,悄悄取出一朵金蓮,使一個神通,把金蓮種入高平的心脈之中。

   
八卦劍陣又重新展開,緩緩地滾動起來。史恒凝視著張牙舞爪的劍芒,雙手不停地結著印訣。擂臺上的空氣逐漸厚重起來,空中如噴了膠霧一般,變得黏稠、凝滯,高平的八卦劍陣就像陷在了爛泥裡一樣,漸漸轉動不開。如此怪異的功法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聞所未聞,五梁城主卻大吃了一驚。那是傳說中的追心咒,想不到能在鳳凰城年輕一輩的弟子身上看見!加上剛才已經現過的巨靈棒法,相比之下,五梁城在培養弟子方面是不是太保守了?!五梁城主捫心自問,不禁為結局擔起心來。

   
擂臺上又響起了淒厲的尖嘯,高平已經引發了風雷引的風訣。空中的雲層又在飛快地凝聚,史恒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口中不停地念出咒語;擂臺上倆人之間的空間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空氣也好像有了顏色,此時臺上的倆人就好像是浸在一鍋濃稠的湯中,風嘯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八卦劍陣越轉越慢,只是劍光還吞吐如常。

   
高平的手指指向空中,一道電芒劈空而下,緊接著轟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把凝滯的空氣震散了少許。雲層越積越厚,雷聲也越來越密,電光一道緊接著一道,漸漸連成了光雨。空氣又重新流動起來,史恒的身體升到了空中,又盤腿坐了下來,一隻金鈴從手中飛出,懸上了他的頭頂,七彩的光暈透出,將史恒罩在裡面。如急雨般的雷電衝擊著彩光,卻不能透到最裡面,只是在光暈中添了一片銀色的閃光而已。

   
“那是什麼寶貝!?”多數人並不知道,在下面交頭接耳地打聽。廣場上也有許多見多識廣的長者,一見金鈴都大驚失色。“攝魂鈴!天地異寶!”手忙腳亂地在身邊加防護。

   
“攝魂鈴,鈴攝魂!鈴安身,聲摧魂。”五梁城主在金鈴出現的那一瞬就站了起來,雙手連揮,在擂臺的四周迅速地布下一重結界――這攝魂鈴對普通人到沒什麼傷害,但是對修真者來說就不一樣了,鈴聲能震碎修真者的元嬰!若不把擂臺隔絕開來,等會兒鈴聲一起,廣場上哪麼多人,能抵擋住的可能並不是很多。心裡納悶:這個史恒真是那麼年輕嗎?先是追心咒,現在又是攝魂鈴,此人在鳳凰城中絕對不是普通角色,為何以前竟沒有聽說過!放眼廣場上的大眾,能抗衡這兩樣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本門的尊長,如果沒有寶物輔助,要對付這攝魂鈴的摧魂魔音也是非常吃力的。高平能行嗎?心中有點惴惴不安,擔心起擂臺的結局了。

   
“叮……”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拖著長長的餘音。風嘯聲忽然停了下來,轟轟隆隆的雷聲也好像頓了一頓。劍陣中的高平就像被電擊了一下似的,木然了好一會兒,猛一張口,噴出一口血來。台下一片驚呼,難道擂臺就這樣結束了?!最緊張的還是彩樓裡相擁著的母女倆,那鈴聲好像是摧了她們的魂魄,淚眼望向蒼穹,尋找那救世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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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章 深仇

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高平的腦海中忽然一片空白,渾身的精力就好像被抽空了似的,眼中盡是那金鈴放出的七彩霞光。劈空而下的電光也失去了方向,一串炸雷竟落到八卦劍陣上。再也沒有能力控制,空中厚積的雲層在飛快地飄散,劍陣也散了開來,現在的他就像一隻掉在蜂蜜裡的螞蟻。驚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擂臺角上的那位長老沖了起來,準備結束爭鬥。

   
一絲暖暖的氣息從心房擴散開來,轉瞬間就流遍了全身,耳邊響起斷斷續續的梵唱,高平猛然清醒過來。一圈金光從心口處向外張開,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蛋,高平就像是那蛋中的鷹雛,光圈中無數金色的印符在閃動。

   
又是一片巨大的驚歎,那位長老止住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光圈中的高平,口中還念念自語,他不知道高平是司馬平的弟子,對這突然的變化又點找不著北。彩樓上的人可沒有那麼驚異,只是終於放下了心;半空中的司馬平卻在暗暗自責,竟然沒想到會動用法寶,沒有早作準備。幸虧防著那什麼火鳳而種下一朵金蓮,否則的話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叮……叮……叮……”鈴聲越響越急,但金光中的高平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再不見凝滯、遲鈍,一指點出,正是那震天雷。巨大的轟響中,金鈴所發出的霞光被炸得四分五裂,鈴聲再也不脆了,變成輕微的“嗡嗡”聲。史恒神色大變,人化作流星繞著高平遊轉起來。“喀、喀”的霹靂聲不斷地震響,震天雷尋找著已化作流光的史恒。群情又激奮起來,這樣的變化始料未及,這樣的爭鬥從沒見過,真是大開眼界!歡呼聲四起,驚詫之餘,人們情不自禁地為倆人叫好、加油,一時間好像沒人還記得拼鬥的起因。

   
史恒的身體已幻成一團光影,攝魂鈴的鈴聲也漸漸連成了音符,擂臺下靠得近的人也能感覺到結界的振動。罩在高平身外的金色的光幕如水面的波浪一樣起伏著,光幕裡面金色的符印也閃動得更加迅捷。

   
一縷紅光從史恒快速移動的身影中飄出,紅光迅速擴大,很快就遮住了整個天空。“嘎……嘎……”一陣嘹亮的鳳鳴聲響起,天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紅鳥,拖著長長的尾翎,小嘴如雞,頭上長著一個漂亮的紅色羽冠,翼如巨帆,通體血紅,還冒著血色的霧氣。司馬平嚇了一跳:那就是火鳳嗎?果然變態!

   
鳳鳴聲響起的時候,五梁城主神色大變。擂臺邊的結界發出劇烈的波動,眼看著就要崩潰,趕緊在外面再布下兩重,同時傳言廣場上的人後退自保――擂臺上的比試已超出了較技的範疇,陷入了搏命的泥潭。現在就是想終止比鬥也是不可能了,現場上沒人有此能力,除非是仙人出手了,分不出勝負是絕不會停下來的。擂臺角上那位元本來監視比賽的長老,在攝魂鈴聲急響的時候就飛離了戰區,此時和五梁城主一起,把靠近擂臺的人全部驅趕開來,遠遠地避到廣場的邊緣,有的人乾脆升到了附近的屋頂上,若大的廣場上只留下臺上的兩個人。

   
“嘎……嘎……”鳴叫聲又起,巨大的翅膀扇動起來,一下子就把五梁城主布下的三道結界破了兩道。能量劇烈地波動,讓所有的人都心驚肉跳,手忙腳亂地在自己身前增加防禦,卻沒有人捨得離開。司馬平也把自己移到稍遠處,軒轅劍握在了手中,準備關鍵時刻救人。只是如果自己出了手,高平前面所做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心裡暗暗祈禱:小子頂住!

   
猛烈的罡風吹散了天上凝聚的雲層,圍繞著高平的金色的蛋狀霞光也被吹得變了形狀,震天雷飛出的再不是直線,而是如風中的雨絲般飄忽不定。血色的霧在四周凝聚,火鳳小嘴張開,一串串火球在擂臺上空猛烈地燒了起來。自從護體的金光出現之後,高平就覺得身上的能量好像用之不盡,正得意時,變態的火風出現了,護體的金光搖搖欲墜,自己已能感到巨大的壓力,火球的熱量熏得人難受異常,心裡漸漸煩躁起來。火鳳就在高平的頭頂盤旋,一時間高平的四周烈火熊熊,罡風裂裂。高平趕緊把能量聚到心口――心脈中的異物肯定是司馬平暗中留下的,給自己作保命用。

   
金蓮感受到了高平送來的能量,好像是讀懂了主人的意思,猛然間大放異彩。圍觀的眾人看著烈火中飄搖的金色護幕,雖然不知是什麼寶貝,但明顯地在風、火中有崩潰的跡象,大家都在為高平捏一把汗,都知道一旦護幕崩潰,高平也就完了。在這樣的環境下沒人能救得了他,就是仙人也很難救他!

   
眼看著就要崩潰的護幕忽然亮了起來,金色的光幕變成了七彩的霞光,就如史恒頭頂的金鈴一樣。薄薄的霧氣在霞光中閃動,火球被遠遠的逼開,猛烈的罡風根本無法吹進霞光,只見彩霧嫋嫋升騰,哪像是正處在風中!觀看者的驚歎還沒平息,只見一朵金蓮從高平的胸口透出,沉到他的腳下,一時間擂臺上填滿了絢麗霞光。

   
“佛宗金蓮!”驚叫聲又起。那金蓮大多數人在不久前還見過,現在傻子也知道高平和仙人的關係,聯想到傅夫人,大家好像突然間大悟了。現在沒人為高平擔心,只是都想知道爭鬥是怎樣結束的。

   
這金蓮好像構通了自然的能量,高平只覺得自己有點隨心所欲。靈訣不停地打出,廣場上的空間忽然出現無數白色的光點。金蓮現影的時候,司馬平已經移到了結界外面,此刻見光點出現,趕緊在結界的裡面再加了一重,以司馬平的修為,裡面就是原子能爆炸也沖不破這重結界的。白色的光球很快就填滿了四周的空間,火鳳和史恒一碰到光球就會引起劇烈的爆炸,那火鳳不多一會兒就被炸得火氣全無了,身形也縮小了大半。史恒已經縮到擂臺的一角,全仗著攝魂鈴勉強護著身子,偏偏這光球就像是冬日的飛雪,沸沸揚揚,無處不在,火鳳被炸得慘叫連連。高平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那怪鳥身上,光球全部向火鳳聚攏,只聽連聲的爆炸再加上淒厲的慘叫,巨大的怪鳥化作一團血色的霧氣,隨即又被炸碎。史恒吐出一口鮮血,既是為火鳳傷心,也是因為能量透支過大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想不到那麼變態的怪獸會被高平滅掉!高平最後所用的功夫霸道絕倫,竟然沒人識得,連五梁城主也在搖頭,這明顯不是五梁派的功夫。只有司馬平知道那是五雷陣法,只是沒想道有這麼大威力,應該是高平借了金蓮的能量的緣故,否則憑他現在的修為,勉強能夠施出已是很不錯了。趕緊傳言進去,讓高平千萬別傷人。

    比試就這樣結束了,再也沒有人敢挑戰高平――誰想找死啊!

   
這一天是青葉門的男子揚眉吐氣吐氣的一天,這一天也是青葉門門主開始頭疼的一天,五梁城的俊男俏女都以能進青葉門而自豪,只要有青葉門門戶的地方都是賓客盈門,找關係、託人情,人們各盡所能。或許只有在五梁城中的青葉門還算安靜――有幻陣護著、仙人鎮著,普通人輕易還不敢登門。

   
高平雖然贏了比賽,心裡卻有點莫名的不安,擂臺上史恒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憤怒,自己毀了他的寶貝,那個仇是結定了。金蓮乃上古的神物,護身的至寶,司馬平本待收回,後來想想乾脆就放在高平那裡吧,反正自己身邊還有呢!又傳授了一些金蓮的使用方法,千萬遍關照只能作防禦用,看高平鄭重的答應了才放心。對高平的人品司馬平還是認可的。

   
分手在即,告別的地方還是在那美麗的山谷、幽靜的石屋、清澈的水池、柔軟的床,還是那不分晝夜的溫存。三個美麗的女子把一腔柔情全部融化在司馬平身上,恨不能把身體也熔在一起。司馬平安慰了這個又疏忽了那個,這才知道情多也有報應。

   
又是黃昏,夕陽把天空染成一片通紅,穀中的一切都沉入了暮色裡。涓涓的流水一如往日地流著。踩著水中的卵石,司馬平看著眼前的玉人。紅霞和彩雲知趣地留在了室內,此刻在遠離石屋的上游,只有紀月如和司馬平倆人。

   
傅夫人背倚著一株小樹,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潔白的玉足浸在水中,手輕輕地理著散亂的鬢髮,兩眼盯著戲水的司馬平出神。眼前這個年輕人童心未滅,又是那麼多情,誰能相信竟然是神通廣大的神仙,上蒼對自己真是不薄,在修行的最關健時刻給自己送來了這麼好的郎君!手托著香腮癡癡地問:“仙郎啊,你真的要走嗎!”

   
來到月如的身前,司馬平的手搭上女子動人的雙膝,凝視著那對淒迷的秋水,心中一軟,歎道:“司馬平此行絕對重要,事關佛宗的存亡;佛宗長老慎重相托,更饋贈以異寶,司馬平怎好半途而廢。”

    “月如真的不能相隨嗎?”傅夫人不死心,撒嬌道。

   
一把把傅夫人抱了起來,司馬平在石頭上坐下,把傅夫人放在腿上,一手輕輕撫上她的俏臉:“司馬平也捨不得離開你們,只是此行兇險異常,一個人尚可見機而行,若有你們跟著,真的很不方便,反增變數。”

   
“只是月如真捨不得離開郎君。”雙手摟住司馬平的頭頸,兩滴淚水順著臉頰往下躺。那份可憐,分明是一個初解情懷的少女,哪裡像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壓抑了多年的情感一旦釋放,真的很驚人。

   
那兩座高聳的肉峰就在司馬平的嘴邊,隔著薄如蟬翼的紗衣,就在那裡輕輕地顫動。司馬平的心火又燃燒起來,一口咬住峰尖很吸了兩口,歎息道:“有玉人相伴才是真正的神仙日子,司馬平一定儘快回來。”

   
羞澀地推開司馬平的大口,傅夫人跳下冰冷的小溪,望著天上早起的圓月,喃喃自語:“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恨君卻似江樓月,暫滿還虧、暫滿還虧,待得團圓又幾時。”

   
司馬平心中也是充滿了無奈,那一刻把世界都忘了,只有眼前這個多情的女子。一把摟住傅夫人的身體,嘴也含上了嬌豔的紅唇,狠狠地說道:“及時且行樂,讓我們再歡好一場。”傅夫人的眼神又癡迷起來,身子也慢慢地變得滾燙,臉上漾起一抹豔紅。

   
天幕不知何時變成了青灰色,穀中的空氣也好像停止了流動,山野一片死寂,只有流水的潺潺聲在和著傅夫人的喘息,空氣中感覺不到能量的流動。司馬平放開沉懷裡迷的美女,不解地望向天空。

   
四周升起了淡淡的霧氣,灰藍色的那種,不多時就添滿了整個山谷。司馬平正在猶疑之間,狻猊神甲生出了感應,自動現出了身影,金色的光華在灰暗中吞吐著。司馬平大吃一驚,神甲通靈,說明兇險近在眼前,這霧氣來得怪異,遠處的石屋已隱匿不見,哪裡還有兩個可人兒呢!摟住傅夫人就往石屋方向趕去。這霧氣好像是凝膠似的,司馬平不動則已,一動則整個沸騰起來,司馬平好像是掉進了泥漿裡似的,竟舉步維艱。

    天際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司馬平小子,這次看你還望哪裡逃!”

    又是一驚,司馬平乾脆停住了身子,往空喝道:“什麼人?為何行事如此卑鄙無恥!大丈夫光明磊落,小人才暗中傷人!”

    “咄!死到臨頭還敢罵你青木爺爺,去死吧!”當空一聲斷喝。

   
“青木狼!”司馬平嚇了一跳,仙人也流行尋仇報復的嗎?!這藍色的霧是什麼東西,仙人做的手腳定不會簡單,不要誤傷了懷裡的美人!一朵金蓮飛出,把傅夫人罩在蓮花內。

   
“佛宗金蓮!”半空中也是一聲驚訝,“沒有用的!任你是大羅金仙也逃不出這離火罩,你死定了!”灰藍色的霧迅速地凝結,變成了一朵朵藍幽幽的火焰,眨眼間就添滿了整個天空。山谷中回蕩著嘶嘶的怪響,花草樹木磚眼間就化為了煙塵,溪流中的水也在快速地蒸發,很快連水汽都消失了;溪中流淌的變成紅色的岩漿,所有突出的岩石都在熔化。透過金蓮看到這一切,紀月如呆住了,嘴裡不停地自語:“彩雲……紅霞……彩雲……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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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章 深仇(2)

碧藍的火焰充滿了山谷,到處都是流淌的融岩;灼人的熱量透入神甲,月如的自語更是如金鼓錘心。神甲的光芒猛然亮了起來,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把火焰推開少許,竭盡全力向石屋方向趕去。

    哪裡還有石屋啊!滿眼都是紅色的岩漿和藍色的火焰!那一刻司馬平心膽俱裂――剛才還在懷裡轉承哀啼的玉人,轉眼間就沒了嗎?!

    半空中大笑聲又響起來:“這炫寂天火煉石熔金,神仙也難逃,小子你死定了!”

    傅夫人已經不會說話了,滿臉的悲痛。這瞬間的生死別離讓她完全傻了。

   
怒火就像九天的烈日在猛烈地燃燒,神甲所放出的金光如一支支實質的箭,在四周碰出轟轟隆隆的迴響,軒轅劍畫出一道道碧藍的光虹,那天火一碰到劍光就如同澆了水的燭焰,發出嘶嘶的聲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多一會兒,四周清出了一塊好大的空間。半空中傳來驚恐的呼聲,青木狼在奇怪呢!司馬平竟不怕炫寂天火!

   
眼前的一片斷簷殘壁還在淌著火紅的熔岩,好像是兩位少女流淌的血,司馬平眼睛也紅了,悲憤全部轉化成了怒火,軒轅劍化作流星當空劃去,只聽噝噝的響聲連成一片,空中飄落無數灰色的斷絲。一聲暴響當空傳來:“哇呀呀!還我寶貝來!”無數的棒影劈頭罩下。

    天空又回復了清明,只是山谷中已沒有了一絲生機,紅色的岩漿正在凝結,明月的清輝照著這恐怖的地獄。有誰能相信,就在不就之前,這裡還是人間的仙境。

   
軒轅劍閃著奪目的藍芒,撞入漫天的棒影中。司馬平完全瘋了,眼前跳動的是彩雲和紅霞無助的俏臉、月如的悲泣。這穀中的烈火雖然已經熄滅了,心卻已被點燃。仗著寶甲護著身子,司馬平全然不顧這滿天飛舞的棒影,寶劍如出水的嬌龍,尋找著棒影的。曾經看過的功夫片中的奇功絕技,如閃電般在腦海中閃過,奇招狠招信手捏來,完全是不顧自己的拼命。

    漫天的光影在流轉,四周回蕩著轟隆隆的震響。傅夫人稍稍回過一點神來,眼巴巴地望著空中滾動的光影,她的眼力也辨不清人形了,只知道那團金色一定是愛郎!

    劍光在棒影中穿梭,眼前竟然有兩個青木狼!司馬平甩了甩頭,一定是自己悲傷過度以至於昏了頭,不管他,就是有十個也一樣!此時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字:殺!

   
身體貼在了一起,所有的法術、寶貝都派不上用場了,仙人的爭鬥哪有這樣的!青木狼一時間手忙腳亂,狼牙棒舞成一團光影護住全身,抵擋著軒轅劍刺骨的劍氣。還好他們有兩個,要是一對一的話早就玩完了。

   
前面一個青木狼,後面一個青木狼,還真有兩個!但此時在司馬平眼中只有身前的一個!軒轅劍如瀉地的水銀,尋找著可能的縫隙。背上、腿上已連續受到了幾次重擊,幸虧有神甲護著,狼牙棒的勁力侵不到內腑,但是巨大的撞擊力也好幾次把他打得腳步踉蹌,受擊處火辣辣地疼。又是一記重擊在背上,把神之甲砸出一片細碎的金芒,司馬平終於忍受不住,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血霧透入前面的棒影,青木狼的狼牙棒竟然滯了一下。軒轅劍如噬血的鯊魚,循著那稍縱即逝的間隙一閃而入。棒影當頭而下,司馬平一個急避,閃過頭頂,肩膀卻怎麼也避不過去了,左肩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同一時間,軒轅劍的劍芒也透入了青木狼的心口;借著跌勢,司馬平劍鋒回掠,剛剛逸出天靈的元神被劍芒斬成兩段,空中只流下“吱”的一聲慘叫。屍體重重地栽下半空,半埋在還沒有完全凝結的岩漿裡,騰起一縷青煙。司馬平身後傳來一聲嗥叫:“哥哥啊!”

   
原來竟然是兄弟倆!司馬平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智,劍芒回擋著鋪天蓋地的棒影。現在後面的青木狼也瘋了,狼牙棒亂打一氣,恨不能一下子把司馬平拍成肉餅。半邊的身子有些麻木,傷處也如火灼般地疼痛,司馬平的靈智在漸漸回復,怒火卻有增無減。軒轅劍亮起百丈長的劍芒,一招力劈華山,向青木狼當頭劈去。這青木狼也是被悲憤沖昏了頭腦,避也不避,橫起狼牙棒就擋。耳輪中只聽到“哢嚓”一聲,緊接著是轟轟隆隆的震響。這一劍把青木狼連人帶棒劈成兩片,碧藍的劍芒掠過下面的山脊,又把山梁劈開一道巨大的裂縫,碎石、煙塵如雨而下。劍光回掃,又把元神連同屍體攔腰斬斷,連一聲慘叫也沒留下。

   
遠處一道白光急閃而逝。難道還有第三個?司馬平愣愣地望著四周。逃走的人是不可能追上的了!頭腦已清醒過來,軒轅劍上傳來滾燙的血氣,洗滌著他瘋狂的心。終於司馬平平靜了下來,收起金蓮,摟住悲痛欲絕的傅夫人,熱淚再也忍不住了,滴滴答答地滾落下來。

   
清冷的月光照著焦黑的大地,一道細流從遠處緩緩地過來,帶著一路的水汽。伏在司馬平的胸前,傅夫人的眼淚如決堤的江水,而司馬平也成了“祥林嫂”,撫著傅夫人抽搐的肩膀,淚流滿面,嘴裡喃喃自語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終於,傅夫人抬起了淚眼,秀美的雙眸已變成了兩隻紅紅的油桃,哀哀地問司馬平道:“郎君啊,他們是什麼人呢?為何要暗算我們!?”

    司馬平長歎一聲,舉手拂去傅夫人眉稍的水珠。“那是以前結下的仇怨!”把當時救媚兒囚禁青木狼的事細細地道來,“誰料想當初種下的禍根,卻害了彩雲和紅霞。”

    傅夫人的眼淚又下來了,悲悲切切地說道:“郎君已為她們報了仇,也可慰她們在天之靈了。”

   
司馬平無語,攜傅夫人下去查看青木狼兄弟倆的屍體。前面的那個死相尚可一看,胸口開了老大的一個洞,卻沒有一滴血流出;後面的那個就比較慘了,一分為四,內臟流了一地,狼牙棒也斷成了兩截,刀口平整光潔,也沒有一絲血痕。傅夫人暫時忘了悲痛,好奇地問司馬平:“郎君啊,是不是仙人都不是血肉之軀?”

    司馬平搖了搖頭:“不對!我明明感覺到寶劍上傳來的血氣,莫非是被寶劍吸幹了精血?”傅夫人“啊”了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取出一把紙巾擦拭淚痕,司馬平緊緊摟住傅夫人的纖腰,好像是擔心她也會突然消失一般。時光在漸漸流逝,倆人就這樣相擁而泣,月亮已沉入西邊的山后,冰冷的水漸漸漫上腳彎。輕輕吻著傅夫人臉上的淚痕,司馬平遲疑而又愧疚地說道:“月如,你多保重,我馬上就得走。”

    “什麼!”傅夫人一驚,緊摟住司馬平的手臂,“為什麼?不是說好等芝華成婚後再走嗎?為什麼啊?”

   
抬頭望著天際閃爍的繁星,司馬平輕歎道:“剛才爭鬥的時候,我發現他們來的不止青木狼兄弟倆,只是別人沒有出手而已,我好像看見遁走的流光。由青木狼兄弟可知,仙界之人並不都是超脫之士,好多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今日我殺了青木狼兄弟,必有人來尋仇。況且這青木狼乃天帝的奴才,我想此事沒得完。我若仍然留在勾藍星,萬一有爭鬥起來,很可能會傷及這裡的無辜。”

   
傅夫人神色大變,雙手攀上了司馬平的頭頸。“我不要和郎君分開,要死就死在一起好了。”堅決地說道。司馬平抱住她的細腰,苦笑道:“怎麼會死呢?你當我是泥做的!我有神甲、金蓮護身,要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實在無法抵擋時我就跑佛界去,我和佛宗的普濟長老還有點緣分。”

    “可是!可是……”傅夫人遲疑不決,不知該不該放手。

   
“放心好了,我此次到小霖天冒險,說是為佛宗尋找神助,其實對仙界也有好處。在完成之前天帝是不會找我麻煩的,至於仙界的小嘍羅,就像青木狼之流,我還不怕呢。”司馬平安慰著懷裡的玉人。

    “可是仙郎啊,你這一去幾時才回來?月如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勾藍星,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你啊!”傅夫人悲悲切切地問道。

    司馬平心中一痛:“若彩雲和紅霞還在,唉……”

    傅夫人的眼淚又滾滾而下。“我和她們既是師徒,情勝母女,又如姐妹,現在又同事了一個郎君。她們離我而去,這傷心地你又要留我一人在此,我……”

   
司馬平無語應對:是啊!我真捨得讓她一個人留在這是非之地嗎?呆呆地出神,天際有顆流星一閃而逝,心中一動,說道:“這樣吧,月如你先在此處理完事情,然後先到地球那邊去,找小月和媚兒她們,地球上的生活不會讓人寂寞的。再說地球上現在魔蹤再現,小月她們正需要幫手,你去了還可助她們一臂之力呢。”

    傅夫人的臉上閃過一陣欣喜,隨即又暗了下來:“千里迢迢,我又沒有你的神通,怎麼去呢?”

   
司馬平心裡一松,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問道:“願意嗎?只要你願意就好辦。”見傅夫人點頭,司馬平放開緊抱著的嬌軀,在青木狼兄弟倆的屍身上授索了一陣,又在山腳處挖了個坑,把倆人埋了,才拉著傅伏夫人飄上附近的山頭。

   
青木狼兄弟倆身上的東西還真不少,司馬平要的是那星際旅行必不可少的晶球,有了這個,在太空中就不會迷路了。貯物手鐲中存滿了東西,仙丹靈藥應有盡有,憑他倆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搞到這麼多東西,想來是因為青木狼身份特殊,別人賄賂的,或著是仗著身份敲詐來的。司馬平整理了一下,取出傅夫人用不到的,加了些金丹、仙液、仙果、寶石進去,把傅夫人摟到懷裡,叮囑道:“到地球後你可先找媚兒,她是千年的狐仙,道力高深。如果沒地方靜修,可去天山太陽宮。”取出幾塊玉符,把地球上的風土人情,大概的方位都記錄進去,又寫了一封給小月的信,一起放進傅夫人的手鐲中。在晶球中較准了方位,然後取出一顆金蓮。“這金蓮既能防身,又可作交通工具,有了它,這一界的任何劫難都不用擔心了。金蓮中有佛門的心法,月如到地球後可選擇品行優良的佛家弟子傳授,也算是替我辦一件事吧。另外幾卷心法是太陽宮中的雙修功法和一些其他的密技,我看比你們世代相傳的功法好很多,我答應了門主的,你就替我傳了吧。”

    看著掌中那朵綻放的金蓮,傅夫人的小臉微微有些激動:“郎君啊,你把金蓮給了我,你用什麼防身呢?”

   
司馬平輕輕一笑,理了理傅夫人一縷飄到額頭的短髮,說道:“當初普濟給了我五顆,我還有呢。”頓了一下又道,“差點忘了,開啟太陽宮神脈的鑰匙還在我身邊呢。”取出山河寶鼎交到傅夫人手上,講解了用法,又把在旋璣仙陣中得到的仙家練功心得也一併交給傅夫人,想想實在沒什麼再要交待的了,才伸手摟過傅夫人的纖腰,說道:“小月她們身上也都有金蓮,那是普濟給的,這金蓮能生出感應,你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們的,我真要走了,月如保重!”

    傅夫人的玉臂鉤住司馬平的頭頸,櫻唇找上司馬平的嘴,幽幽歎道:“郎君不再愛奴家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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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章 狹路

已經耽擱了好多天了,雖說佛宗的事並不急,但司馬平自己到是耽誤不起。離開地球這麼多天了,不知那裡怎麼樣了?家裡好嗎?小月她們好嗎?

   
晶球裡的小霖天是一塊淡藍色的光斑,外面間歇性地會出現淡淡的白色霧斑。這晶球的結構真是妙極,完全是一個縮微的宇宙。小霖天週邊的星球在晶體裡大多是淡藍色的,顯然是還沒有被探索過。司馬平挑選了一個較亮的光點,較准了方向,然後驅動金蓮加速而去。

   
感覺不到時光的流動,只有外面不時閃過的眩光,司馬平定下心來,把佛宗的功法和天薦錄拿出來仔細地推敲,直到金蓮漸漸地減速,才從入定中醒來。從天薦錄所記錄的層次來看,自己好像是已跨過了第七重瘋狂之心的境界,但是從玉陽到瘋狂再到玉清心境,通常需要數千萬年的清心靜悟,自己輕易地跨過了,可能嗎?!靜思過後,憑空多了許多的疑問。

   
眼前是一顆土黃色的星球,外面裹著薄薄的大氣。司馬平取出晶球查看――怪了,距離標定的目的地還遠呢!怎麼中途就歇下來了,難道神器也有機械故障,或者是能量不足?不管它,既然來了,就參觀一下吧。

   
一片無垠的戈壁灘,平展展地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卵石,從高處看,大地上有一圈一圈清清楚楚的輪廓,分明是遠古時大湖的遺痕。再遠處,許多巨石橫七豎八地倒在礫石中間,還有幾塊巨石是立著的,顫微微地指向天空。天際飄過一片黃色的塵雲,遮住了地平線上那個暗紅色的巨大的太陽。

   
那堆巨石佔據了好大一塊地方,巨石堆的中間也不見大的礫石,下面的地面也非常結實、平整,好像是曾經處裡理過似的。司馬平來到巨石堆中仔細地查看,心中生出無數的驚奇。這巨石大的有十幾米長,一米多見方,重量估計有數百噸。即便是最小的石塊,在這個星球上估計也有幾十噸重,眼前這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巨石,司馬平估計有近千塊,一圈一圈地圍列著,就好像是英倫島上的巨石陣,只是這一個明顯是大多了。這一圈一圈的陣勢司馬平看著非常的眼熟。“在哪兒見過呢?”司馬平尋思著,“對了,旋璣仙陣的陣勢就和這裡很相像,只不過一個是平面的,另一個是立體的!——莫非這也是上古遺存的仙陣?要是的話,那英倫島上的巨石陣豈不也是了嗎!心中飄過一陣狂喜――這遠古的仙陣之中,不知有沒有古人遺漏的珍寶!

   
拂開亂巨石間細碎的沙礫,下面露出平整的石板,石板上都刻著精緻的花紋。歷經歲月的摧殘,這些花紋還是非常的明晰。石陣的中心是一個數百平米的圓形石坪,看不見拼接的石縫,好像是混凝土澆鑄的整體,上面刻滿了雲狀的花紋。司馬平站在這清理出來的廢墟中間,看著灰濛濛的蒼穹,一股無比蒼涼的感覺在心底升騰。

   
意識循著腳下的大地張開,觸摸著每一塊岩石――在很久以前,這個巨石陣一定蘊涵著巨大的能量,至今雖然破落了千萬年,在巨石中仍然能夠感受到能量的遺存;腳下還真有一個空洞,一如旋璣仙陣中貯存神甲的洞穴!只是如何開啟呢?

   
石坪的中心是一個同心的小圓,石面上的花紋明顯地不同於週邊,那雲紋更像是火焰。在花紋的中間,還錯落地分佈著幾個淺淺的蓮花狀凹坑,司馬平點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個,心中一動:“難道……”身邊還有三朵金蓮,相繼地飛出,嵌入地上的凹坑中,感覺真是天衣無縫――這金蓮本來就是在這裡的!

   
大地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近處幾塊巨石突然飄了起來,在空中晃蕩了一下,又重重地落下,砸出一天的黃塵。腳下響起“吱吱”的輕響,中心的石板相繼向上翹起,組成一朵巨大的石蓮花,露出下面黑暗的洞穴。司馬平穿起神甲,借著神甲的寶光向下飄去。

   
這是一個球形的空間,空蕩蕩的一無所有,只是在內壁上鑲滿了發光的晶石,組成一幅完整的星圖。再仔細一看,哪有什麼晶石,星圖好像是畫上去的。司馬平發現在得到天薦錄時,石桌上人像背後的星圖只是這一幅中的一小塊,太陽宮穹頂上的星圖也是它的一部份,真是奇了!看這星圖繁複異常,隱隱還在變動――竟然是活的!上一次在仙陣中的星圖助司馬平參悟了天薦錄,這星圖決非尋常之物!心有所感。司馬平取出幾十張玉符,編好序號,把星圖的變化耐心地記錄了下來。這中間一定蘊藏著秘密,留待將來慢慢參悟。作為星際路標的晶球中,有的光點也是活動的,可是司馬平不會這種複雜的記錄方法,如果懂的話,那用來記錄這星圖再好不過了――司馬平感慨著,要學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回到外面收回金蓮,石室又恢復了原樣。毫無疑問,這裡肯定是佛宗的發祥地之一,只是不知道當初普濟他們在地穴裡得到的是什麼異寶,這仙陣本來又是做什麼用的!

   
太陽還是飄在地平線上,如一個巨大的紅色氣球。天空還是灰色的,沒有風也沒有雲,四周一片死寂。司馬平剛才已經查探過了,這星球上絕對沒有生命。除了巨石中殘存的能量,四周再也找不到一點能量的波動――好一個荒涼的星球!司馬平正想離開,灰色的天幕忽然裂開一個巨大的空洞,絢麗的彩光從洞中漏下。空氣劇烈地波動起來,刹那間就形成一場巨大的沙暴,礫石鋪天蓋地而下,如一場暴風雨。司馬平趕緊起到空中,審視著這異變的天幕。

   
一個光球破空而來,帶著長長的尾芒,如一支金色的箭,發著轟轟隆隆的聲響,強烈的光刺得司馬平眯起了眼睛。強大的衝擊波把飛在空中的沙石遠遠地拋開,這裡一下子好像是原子彈的爆心。原本灰暗的天空忽然間添滿了金色的霓虹,四周升騰著五彩的霞光,這荒涼之地,忽然間成了仙境。

   
金色的尾芒還沒有在天邊消退,光球已在司馬平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司馬平的眼前出現一個英俊的男子,身上穿著一身金色的戰衣,身材修長挺拔,頭上綸著一個簡單的發結,一頭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右手提著一根銀色神杖。就那麼輕輕巧巧地停在半空,好像他一開始就在那裡似的,五彩的霞光在他的身周飄浮著。狻猊神甲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自動地披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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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章 狹路(2)

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壓力,司馬平的心裡強烈地不安起來,這來的是何方尊神?看樣子來意很是不善!對方也在打量著司馬平,神色冷漠,眼神中還隱隱透出一絲詫異。四周的塵埃早已落定,這兩團凝在空中的金光對峙著,空中彌漫著陰冷的寒氣。冷冷的話語傳來:“司馬平?”

   
司馬平嚇了一跳:“果然是沖我來的!不然的話,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又不是什麼名人,連仙界的門檻都還沒有踏入呢!難道是青木狼倆兄弟的後臺,要真是的話,這次有麻煩了。”一邊尋思著,一邊連忙應道:“正是司馬平,未知尊神是誰?”

    “冷寂仙王奧丁。”

    “奧丁!”難道是傳說中的冰海之神!,司馬平愣了一愣,迎著奧丁仙王冰冷的眼神寒喧道:“想不到在這裡能見到奧丁仙王,真是想不到。”

    奧丁的臉色不見一絲的變化,冷冷的審視著司馬平的狻猊神甲。“怪不得你如此倡狂,連仙界的神仙也敢殺戮,這神甲也確實進化了。”

    果然不出所料,還真是青木狼的後臺。司馬平苦笑道:“司馬平知罪,懇請仙王寬恕。不過前輩應當知道司馬平和青木狼兄弟結怨的詳情,錯並不在我。”

    “大膽!你囚禁仙使在前,殺戮仙使在後,還不錯嗎?”奧丁喝道。

   
“司馬平承認囚禁仙使是有錯,已通過羅天上仙向天帝請罪,天帝也已降旨赦免。至於後來之事,實是青木狼暗算在先,殺我愛侶,司馬平含憤反抗所致,望仙王明鑒。”司馬平申辯道。

    “哼!”一聲冷笑,“區區兩個凡人,怎麼能和神仙並論,你還不知罪嗎?”

    “什麼!”司馬平的怒火一下冒了起來,這奧丁仙王好像不太講理,“眾生平等!凡人就不是人了嗎?凡人是一命,仙人也是一命,仙凡有什麼不同嗎?”

   
“嘿、嘿……哈……哈……哈……”空中震響著奧丁的冷笑,“你的命和我的命相同嗎?”一股極大的張力壓了過來,司馬平連退了三步才勉強穩住身體,狻猊神甲的光芒猛烈地爆漲起來。奧丁的眼光中帶出冰冷的寒氣,透過神甲一直侵入到司馬平的心裡。司馬平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軒轅劍化作一道光牆護住胸口。

    “青木犴是我的門徒,你殺了我的人,你說我要不要為他報仇?”奧丁的話如三九的寒冰。

   
原來還有一個叫青木犴,只是不知道是兄還是弟。司馬平的心中暗暗叫苦――這奧丁仙王的修為比他高太多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怎麼鬥啊!不過就這樣引頸待剮也是不可能的,困獸猶鬥,狗急了還跳牆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是死也不會搖尾乞憐的!意念沉入心口,輕輕地撫摸了一遍狻猊神甲,感受著神甲送來的溫暖的回應,對著奧丁無奈地說道:“你是仙王,眾生的楷模,應該能夠明辨是非曲直,怎能挾私尋仇!這世界難道沒有公道了嗎?”

   
“好!好!說得好!我告訴你,我就是公道!殺人償命,你傷了我的門人,我現在要你償命,錯了嗎?”奧丁冷笑著。這世上還沒有多少人敢跟他頂嘴,即便是在仙界,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想不到司馬平竟然和他講起理來。心中的震怒真是難以言喻,臉上卻不動聲色。周圍的空氣突然間變得粘稠起來,司馬平又有了那種掉進泥潭的感覺,手腳有點不聽使喚――奧丁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出手了!

   
又是暗箭傷人!青木狼這樣,仙界的神王也是這樣,這仙人中還有沒有懂得禮儀廉恥的。司馬平的怒火猛烈地燃燒起來,彩雲和紅霞的笑臉浮現在眼前,一時間忘了前面站著的人的身份。怒喝道:“卑鄙!”身體的周圍飄起無數白色的光球,正是那五雷陣法的光雷。轟轟隆隆的爆炸聲接連響起,束縛稍稍地松了一下。籍此良機,司馬平閃身依向遠處。

   
“雕蟲小技!”奧丁冷冷的笑聲就在耳邊,那光雷在他的眼裡就像是夏夜的飛螢。一揮手,一片白色的光幕如簾子一般在司馬平身邊圍立起來,迅速地向裡卷攏。司馬平所放出的光雷就像落網的魚,被驅趕著向中間彙聚。司馬平嚇了一跳,趕緊收起陣法,軒轅劍亮出燦爛的光華,向著那圍攏的光幕劈去。耳輪中只聽到“呲啦” 一聲,一下子就把光幕沖散了一大片。一道刺骨的冰氣從奧丁手中的神杖上沖出,迎上了軒轅的劍芒,“轟”的一聲,把軒轅劍擊成一片藍色的星芒,縮回到司馬平體內。金蓮從腳底升起,光華迅速地罩住司馬平的身體,及時擋住了後一道冰氣。一口熱血卻再也忍耐不住,嗓子一甜,狂噴而出。狻猊神甲眉心處的那顆金星劇烈地振動起來,神甲所放出的金光竟變成實體的光牆。金蓮現出時奧丁還報以微微的冷笑,但是等到第三道冰氣撞上光牆,奧丁的神色也變了,詫異明顯地寫上了他的冷俊的臉頰。右手迅速地結出一個手印,空中忽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旋渦,無與倫比的吸力一下子把司馬平捲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即便是躲在金蓮內,又籍著神甲的保護,司馬平還是能感到巨大的壓力,這壓力是如此的強大,差一點把司馬平的骨頭擠碎――太變態了!黑暗好像無窮無盡,不知道奧丁使的是什麼手段,又把自己困在何處!司馬平掙扎著,神甲和金蓮的光華都照不到一丈的距離,五雷陣法根本就施展不出。運起天薦錄上的神功摧動周身的血氣,抵擋著強大的壓力,司馬平尋思著脫困的方法。還沒等到他想出辦法來,壓力突然就消失了,黑暗散去,眼前出現一個紅色的星球。

   
這星球不太大,表面圍繞著厚重的紅色霧氣。司馬平正想收起神甲金蓮,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所在,一股巨大的引力拉著他向星球猛烈地撞去。流星撞地球的場面本來只有在電影裡才有得看見,個中的滋味更是從沒有人知道,現在司馬平終於親自品嘗到了其中的真味。猛烈的撞擊把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金蓮差一點被撞碎,司馬平被撞得昏頭昏腦,幾乎背過氣去。

   
又是一個荒涼大星球,滿眼的鏽紅色,表面平整異常。若不算剛才司馬平砸出的大坑,簡直沒有一點凹凸不平之處,就像是一個大廣場,放眼望去,地平線平平整整地拉成一條直線。紅色的霧氣在極高的遠處,星球的表面清清爽爽。司馬平的心中又被好奇填滿――什麼地方啊?好奇怪!

    身子如灌了沉重的鉛,司馬平又有了做凡人的感覺。在這個星球的表面竟然無法飛行!“看樣子奧丁是想把自己困死在這裡。”司馬平尋思著。

   
天上不見星月,地上不見丘巒,風景是一成不變的單調。意識循著大地向四面延伸,觸摸到的是一成不變的紅土,即便是地下的深處也是如此。司馬平有些傻了,心中湧起了做凡人的無奈。若大的星球,難道真的沒有一條生路嗎?晶球中找不到現在所處的位置,星路在那顆黃色星球處就斷開了,根本不知道現在這顆星球的方位。難道真的會被困死在這裡嗎?這怪異的星球究竟是什麼東西?司馬平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只能憑著兩條腿走路了,但步行一天能走多少路呢!紅土結實平整,如果能有輛汽車,根本不需要修路鋪橋。司馬平心中一動,做輛汽車有點太誇張了,再說汽車也沒有燃料動力,但是搞輛自行車出來還是很容易的。身邊手鐲裡煉器的東西不少,金、銀、銅、鐵都有,自行車的結構又極簡單,只是不知道在這個星球上還能不能運用仙力。一道能量揮出,空中幻出一朵碧藍的火焰,很快墜落到地上,就在紅土上燃燒起來。司馬平心中一喜,看樣子只要是不離開這地面,法術還是能運用的。這就好辦了,先做個代步工具再說。司馬平說幹就幹,燃起三昧真火,所有的零部件都是一次成型,不多一會兒功夫,一輛輕便豪華的單車就完成了。司馬平在心裡把奧丁的祖宗八代罵了三百遍,對自己的創意也誇了無數遍,跨上單車風馳電掣,好不逍遙。

   
景色一成不變,天色也絲毫不變,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得意的心情在司馬平心中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鐘,更多的是憤怒。騎車騎得屁股上磨出了老繭,眼前還是一樣的紅色。司馬平的信心在逐漸消失,地上找不到出路,天上又飛不上去,難道真要困死在這裡!

    遠處的地平線上,一股煙柱忽隱忽現。司馬平的心狂跳起來――這是這段時間裡見到的唯一的風景了!逃生之地說不定就在那裡!腳底帶勁,司馬平向著那風光綺麗處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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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6:59:5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九章 狹路(3)

電影上描述過龍捲風的壯觀和可怕,那氣勢一直被喻為自然界最有創意的傑作之一,但是地球上的龍捲風和眼前這個煙柱比起來,就像螻蟻之與大象。眼前這個煙柱,直徑不會下於十公里。天空中的紅霧也在急速旋轉著,如此巨大的龍捲風誰見識過呢!司馬平扔掉單車,傻傻地望著煙柱出神,一時間把屁股上的老繭、腳底的燎泡都忘了。

   
煙塵柱好像一直在原地轉動,並不像龍捲風似的到處移動,司馬平遠遠地看了一會兒,終於提神斂氣地向前走去。為防萬一,司馬平穿起了神甲――在這個不能飛行的星球上,金蓮全無用處,就像是一個龜殼。

   
大地在煙柱的邊緣陡然凹陷,這滾滾的煙塵竟然像是一直插到星球的深處。擺在司馬平身前的是一個唯一的選擇――要麼留在外面繼續騎單車,要麼闖進煙塵中去冒險。其實也根本不用選擇,再讓司馬平在紅土上騎單車,估計他會瘋的。披上神甲,又取出一顆金蓮拿在手上――多一層防護總是好的!閉上眼睛向前沖去。

   
旋渦的轉速是越往裡速度越快,這個風柱也如此。為了不被拋出撞在壁上,司馬平努力地往裡擠。以他現在的能力,抵抗著點風速還是很輕鬆的,更何況有神甲、金蓮護身。眼前是一片濃稠的紅色,伸手不見五指,連上下左右的方位也分不清楚,司馬平只能儘量保持身體的平衡。

   
感覺到這是一個下降的氣流,就像水中的旋渦一樣,這霧氣是被吸入地下的,並不像是龍捲風似的往上提升。司馬平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旋渦的中心往往是空的。這煙柱的中心是不是也一樣呢?心中一般陣莫名的激動,好像是已經找到了出路似的!

   
司馬平一直很欽佩那種逆流洄游的大馬哈魚,那穿越瀑布的勇氣讓人絕倒。而現在,他自己也成了一條逆水而行的大魚。諸神創造的這個世界,或許會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奇跡,但也會有許多的雷同。司馬平終於闖到煙柱中心的時候,心中就生出這樣的感慨!這巨大的煙柱的中心還真的有一個直徑不到百米的空洞。空洞中沒有一絲塵霧,沒有風,也沒有那股怪異的拉力,明淨異常.這空洞就像是一根巨大空心軟管,四周是壁立的急旋的紅色煙塵,兩端隱隱約約地現出司馬平久違的星空。狂喜再一次湧上司馬平的心頭,逃生有門了!只要找到一顆在晶球裡有記錄的星球,那就是徹底脫困了。司馬平把身體隱藏在金蓮裡,毫不猶豫地向空洞的下端沖去。

   
感覺就像是戳破了一個汽泡,金蓮掉進了一片白色的強光之中。身後那討厭的鏽紅色終於不見了,可是這強烈的白光還是讓司馬平不能控制自己,金蓮就像是一片風浪中的浮萍,在白色的光波裡飄蕩。又是不見星月的混沌世界,晶球中還是找不出身處的方位。喜悅對司馬平來說,就像是江南梅雨時節的太陽,雖然熾烈,卻是那樣的短暫。隱約中似有一股神密的力量在把金蓮引向一個未知的地方。司馬平現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白光終於漸漸消褪,在司馬平的眼前出現一個美麗的星球。目光所及,全是莽莽的原始叢林,飛禽走獸出入其間。山林間雲霧繚繞,天上彩光閃閃。雖然看不見太陽,也不見星月,但光線還是非常充足,就如同地球上的白晝一般,溫度也適中,氣候宜人。司馬平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星球很適合人居住,連空氣中的成份也和地球上的差不多。

   
司馬平漫無目的地在空中遊蕩,珍禽異獸著實見了不少,卻根本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探查了一下晶球,還是沒有這星球的位置,應該是還沒有被仙人發現吧!不然的話,這星際的移民是絕對不會放過條件這麼好的地方的!

   
這個星球的大部分表面都是水,陸地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全部敷蓋著綠色的植被,就像是汪洋中的一個綠色大島,這是司馬平的考查發現。這裡沒有黑夜,靈氣充足,應該是修煉的好地方。看完了陸地,司馬平把目光轉向海洋。水中游魚成群,生物種類之多,就像地球上的熱帶海洋。司馬平興之所至,甚至還泡了個海水澡,把一身的紅土沖洗乾淨。

   
大海的上空彩光昭昭,瑞氣飄搖,司馬平感覺到了強大的能量,心情激動起來。那能量就像是大漠的駝鈴,異地的鄉音,竟倍感親切。先祈禱一聲佛祖保佑,然後加快速度向前趕去。

   
眼前是一片美麗的島嶼,中間一個大島,四周又分散著許多小島,島上綠樹成蔭。沙灘遍佈。大島的中央位置是一片遼闊的空地,空地上除了中心位置有一座巍峨的宮殿建築外,四周全是黑色巨石鋪就的平地。司馬平感受到的能量就是從宮殿中傳出來的。

   
眼前的這座宮殿司馬平非常熟悉,那結構、樣式和在太陽宮山洞裡的那座主殿是何等的相似,只不過這座大殿要大得多了!而且是正方形的。仔細數數,殿外的廊柱每一面都是一百零八根。四四方方的大殿就是四百三十六根。每一根柱子的直徑都有數米,高近百米。不知這大殿的基礎是如何構建的,竟能承受住這麼大的重量。青濛濛的霧氣縈繞在柱間、簷角,整個建築顯得神秘、肅穆。

   
司馬平發現,在這段時間裡,自己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根本不像是一個六根清淨的仙人,現在眼前這座宮殿又使他的心狂跳起來,連神甲也好像感染了他的激動,那顆金星放出一波一波的能量,侵擾著他的神經。

   
踏上黑色的地面,一股溫暖的感覺從腳底傳來,迅速撫遍了全身。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神甲卻更加興奮,好像是遇到了久違的故友。冥冥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召喚,司馬平毫不猶豫地向大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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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7:10: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十章 仙獄

螻蟻走入象群的感受司馬平終於感覺到了!那是一種沉重的壓迫感,讓人心煩意亂的感覺,渾身的毛孔都收了起來,司馬平就像是在千萬人面前裸身的處子,心底充滿了不安。

   
大殿的中間空蕩蕩的,地坪也是黑色的巨石。大殿裡彌漫著淡淡的青霧,一座九層的金字塔飄浮在大殿正中央的霧氣裡,除此之外,殿中一無所有。那金字塔的底邊估計有近五十米,高也就十多米,所謂九層是指九個高大的臺階。金字塔的上面是一個平臺,立著一座黑色巨鼎。這巨鼎高有近九米,長、寬也差不多,四面有耳,最有意思的是以鼎耳為支架,上面竟還有一個重簷飛架的蓋子。說它是鼎,其實更像是一座鼎形的廟宇。

   
寶鼎的四個巨大的立面上,立體雕滿了各種圖案,珍禽異獸、山川河流,就如同太陽宮中的山河鼎。鼎耳上面滿是奇異的文字,四面的鼎耳的中間都有一行大字,看看竟是相同的。這種文字就像是古代的蝌蚪文,司馬平一個也不認識。殿頂還在高高的上面,隱在淡淡的霧氣裡。自從走入這大殿,司馬平就感覺不到能量的存在,此時輕撫著寶鼎,心中又生感慨。不知不覺間,神之甲悄悄地披掛到了身上,金星歡快地波動著。司馬平看著鼎耳上的文字,輕聲念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話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司馬平喃喃自語。自己竟能讀懂這怪異的文字嗎?一時間空蕩蕩的大殿裡迴響著這句話的共鳴。波動從頭盔上那顆金星上不停地發出,傳入司馬平的腦海裡,那鼎身上的蝌蚪如活了似的動了起來,分明是一篇篇的文章,其內容竟然和天薦錄的內容大同小異,只是在細微處有少許的差別。“莫非天薦錄上記錄的功法本來有誤,所以才很難有人修成!”司馬平尋思著。看這大鼎,分明是神造之物,說不定這上面的銘文才是天薦錄的正本,或許普濟說的解決修習天薦錄的難題就在這裡。司馬平把銘文和玉簡中的內容對比著,竟就此修習起來——這種經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逃生之路等會兒再找也不遲,反正事已至此了!

   
狻猊神甲漸漸亮起了燦爛的神光,借著亮光,司馬平發現寶鼎的裡面好像還有更多的文字,這一喜非同小可!毫不猶豫地穿入寶鼎之內,仔細地觀摩起來。鼎身的內部刻滿了圖像和文字,那圖像只是單線條的人像,簡單而又粗獷,或坐或立、或行或臥、或思或笑、或哀或畏,一筆而就。和鼎外那精緻絕倫的雕刻形成鮮明的對比。那文字深奧晦澀,好像也是一篇修煉的功法。金星鼓蕩著一圈圈金色的光波,司馬平發現那些線條、人像、文字也活動起來,真是神了!瞪大眼睛努力記著每一個表情動作,可是這圖案閃動得太快了,司馬平用盡了心力,也只是記住了一點點而已。正懊悔時,鼎壁突然漸漸地亮了起來,白色的光波在寶鼎的內壁閃動,這是神鼎就要起動的信號!司馬平驚慌失措,正想逃出鼎去,白色的光鋪天蓋地而來,一下子就將他裹在裡面,動彈不得。又是那種逃離紅土星時的感覺!司馬平暗罵自己貪心,這下不知又要被送到哪裡去了。

   
身邊的溫度越來越高,寶鼎好像成了一個巨大的烤爐;光線在漸漸減弱,強大的能量卻在不停地凝聚。寶鼎的四個耳朵已經不見了,變成四根銀色的光柱,支撐著上面的蓋子。那些圖像、文字就像是夏夜的飛蠓,飛舞在司馬平的身邊。再外面,那四壁的雕刻也活動起來,禽鳥飛翔、流水潺潺;抬頭望,蓋子上現出一幅美麗的星圖,群星正在緩緩地移動著。

   
星圖!又是星圖!彙聚的能量越來越強大,當初誤闖旋璣仙陣的遭遇又來了,強大的壓力好像要將他壓碎似的。司馬平取出金蓮罩住自己,但是金蓮對於這能量好像沒有絲毫的防護,非但如此,連神甲也好像失去了作用,怪了!這兩件神物的失效讓司馬平心膽俱裂。全憑著金蓮和神甲的保護,司馬平才渡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難,而這次看樣子要靠自身的修為了。旋璣仙陣裡流血欲盡的一幕閃過心頭,那時有神甲保佑,現在呢?!

   
司馬平的心中恨死了自己――貪心不足,必遭報應。該縮手時縮手,知足常樂的至理,自己常用來教育別人,輪到自己身上時卻也把持不住!可見得道理說來容易,做起來真的好難!身上的能量已經和外面的能量起了共鳴,這巨大的能量如山洪般往司馬平的經脈中灌注進去。司馬平勉力地運起功法梳理經脈,望向蓋子上的那一片星空,腦海中閃過小月、媚兒、素蘭、月如、彩雲、紅霞的俏臉,女兒的笑貌、孫兒嬌啼,心中叫了無數次的對不起。一口血霧噴出,那飛舞的字元猛地閃過一道紅芒,混入洶湧的能量,匯入司馬平的經脈中去,連星空好像也在隨著能量轉動起來。司馬平的腦袋昏沉發沉,全仗著那顆金星的光波保持著一點清明;晶瑩的皮膚又在裂開,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鮮血並不是往下滴,而是直接蒸發成血霧,透過神甲,揮發到白光之中。司馬平乾脆收起了神甲、金蓮,既然沒用,穿著也是累贅,一任那能量將自己烘烤――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能量進注的速度已是司馬平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幸好它也不再增強,但好像也是無窮無盡,司馬平在等血流完的那一刻,那時就徹底解脫了。體內能量的運轉在逐漸加速,對天薦錄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那些線條勾勒的圖像的動作,每一個好像都能舒緩體內的壓力。稍稍恢復了一點神智,司馬平明白,要救自己必須要靠自己的努力了。看樣子除非這強大的能量和體內的能量達到平衡,否則壓力是絕不會減弱的!好在這圖案的動作能舒緩壓力,於是司馬平亦步亦趨地模仿起來;血霧浸潤的文字好像也有了生命,循著司馬平的動作閃過腦海,當司馬平把所有的動作連貫起來的時候,穹頂上的星圖也快速地變幻起來。

   
真是從煉獄又回到了天堂!當司馬平再一次爭開雙眼的時候,寶鼎又暗了下來。籍著微弱的青光,司馬平發現寶鼎竟然改變了模樣。內壁的圖案和文字都消失不見了,鼎耳再不是工工整整的回字方形,變成了幾隻昂首嘶吼的異獸。身前懸著一個黑色的晶球,司馬平一把抓過,用神識探查,心中忍不住大喜――原來寶鼎上的文字圖案一層層地都浮刻在晶球裡`。寶鼎也不再是黑色的,而是乳白色的,閃著銀色的光;那壁上的浮雕都活動了起來,就如一幕幕的電影畫面,又好像這寶鼎的四壁就是一個世界,那些生物就生活在裡面;寶鼎的蓋子也變了,只剩下重重的飛簷,中間剛才閃耀星光的頂蓋消失了,變得怪模怪樣。原來飄浮在大殿內的青霧都降到了地面,只有金字塔的最上一層台級和寶鼎還露出在霧氣之外,也好像是飄在雲層上的宮殿;大殿的穹頂清楚地顯現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也是一幅巨大的星圖,但好像也脫不了在黃色星球的仙陣裡所見到的那一幅的範疇。司馬平長噓了一口氣,能不死真是命大,要是沒有修習過天薦錄,體內的能量暗合這寶鼎內的能量規律,這次肯定過不了關。即便是如此,現在也是夠狼狽的――赤身裸體、披頭散髮,五官中還滲著血跡。好在自己身邊東西挺多的,純水美酒都有,將就地擦了一下身子,又取出衣服穿了。這大殿除了寶鼎之外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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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7:12: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十章 仙獄(2)

司馬平知道自己的修為一定得到了極大地提高。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好奇心有時也能得到意外的驚喜。只是事不過三,下一次如果再有這種遭遇,難道還會這樣幸運嗎!――還會有下一次嗎?那寶鼎內的能量是如此的變態,司馬平要脫困就必需和它達到平衡,也就是說司馬平現在體內的能量水準和剛才感受到的應該差不多。司馬平心裡癢癢的,好想找個地方試試!

   
殿外的天空還是光華燦燦,黑色的石坪在泛著幽幽的光。司馬平踏上黑石地面的那一瞬,感覺到四周有許多能量點在向前方彙聚,抬頭望去,竟然是許多的修真者,只是看修為應該早入仙界了。看他們擁集在司馬平前面的黑石坪的邊緣,就那麼聚在草地的上空,估計有數百人,男女老少都有,還真不少!

    終於見到活人了!司馬平高興起來,加速向前行去。

   
石坪上空蕩蕩的,足以容納數萬人,不知這些人為何寧願呆在空中,難道這裡的風景他們還沒看夠嗎?司馬平有些奇怪,而那些人的動作更奇怪,看見司馬平過來,突然齊刷刷地跪下一片,只有少數幾位還站著,但也是彎著腰、弓著背,雖然司馬平就在他們的下方,但沒有一個人的眼光是直接看過來的,大家只是用眼簾的餘光掃著司馬平,好像他是天界的魔尊、至高無上的仙王似的。

   
“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懂我的說話。”司馬平想著,升到空中問道,“大家不要這樣!我只是誤入此地的一個普通人,實在難當諸位大禮。誰能夠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司馬平這廂有禮了。”

   
人群中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那幾位還站著的人挺起了腰杆,其餘的人卻還是爬在那兒,不敢輕動。司馬平心中暗喜:“有門!至少前面幾位好像是能理解我的意思。”再看這幾位,有老有少的五個人,其中還有一位是美女!這時當先一人越眾而出,來到司馬平跟前拱手行禮,操著怪模怪樣的漢語說道:“尊神何方?小仙等未曾遠迎,實在是大罪,還望尊神寬恕。”

    “在下司馬平,不是什麼神仙!迷路至此,還望諸位能指點出路。”司馬平回禮道。

    臉上閃過疑惑的神情,眼中露出一絲迷茫。“是嗎?”言語中明顯帶著失望,“尊神是迷路到此的?”

    “是啊!請問此地是什麼地方?”司馬平答道。

    對方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司馬平的問話,只是喃喃地念道:“迷路到此,迷路到此;不對!”猛然間瞪起眼來,眼中透出一道冷森森的神光,把司馬平下了一跳。

    “有什麼不對的,我真的是迷路了!”

   
對方搖了搖頭,眼中的光焰漸漸消褪,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手舞足蹈、如癡如狂。司馬平被他的一驚一詫弄得莫名其妙,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癲狂的神仙,猜想著這人是不是有一點毛病!好不容易這人才止住了大笑,對著司馬平歉意地笑了笑,說道:“在下商無垠,見過尊神。”――才想到介紹自己。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司馬平又問了一遍。商無垠長歎一聲道:“說來話長!尊神請隨我來。”引著司馬平向那群人過去。

   
商無垠先把那一邊站著的另幾個人介紹給司馬平,分別是羽侃、子詠、角垣和宮盈盈。不用多說,叫盈盈的肯定是美女了,角垣和子詠看上去都是中年的道士,而商無垠和羽侃更像是青年的書生。那幾人只會簡單的漢語,司馬平和她們點頭寒喧,那邊商無垠正對著那群跪著的人說著嘰哩呱啦的鳥語,那些人臉上都露出欣喜的神色,對著司馬平叩頭行禮,然後才各自散去。司馬平不解地看著商無垠,後者對他神秘地笑笑,引著大家向邊上的一個小島降去。

   
剛才所見的這幾百個人中,就數眼前這幾個人修為最高了,司馬平感覺不出他們的深淺。心中感慨,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以他們的身手,如果在仙界的話,地位肯定不會低。只是不知為何會流落到這個荒僻的星球,看樣子好像是被困死在這裡了。心裡不禁惴惴不安起來,如果以他們的能力也不能離開,自己能行嗎?

   
小島上一處華麗的庭院,司馬平等剛降下身子,立即就有人送上香茗,竟是正宗的中原禮節!而那些端茶送果的人,竟然都是修為高深的仙人。雖然他們看上去貌似年青,但司馬平很清楚他們絕不是凡人。雖然仙界的仙人司馬平嚴格來說只見過四個,一個是奧丁,高高在上;一個是梁光禹,見到他時自己還很無知;另兩個就是青木狼兄弟。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一個的修為會低於那兩個東西的。用仙人作下人,那是什麼身份的人啊!

   
迎著司馬平疑惑的眼光,商無垠哈哈一笑道:“這些人都是自願到這裡來幫忙的,平時這裡只有我們五個人。”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司馬平更糊塗――自己一個客人需要那麼大排場嗎!這哪裡敢當啊!忙不迭地向各位拱手道謝,眾人也不多語,靜靜地退到一邊伺候。

   
天空中飄過一片彩色的輕雲,如羽毛又像是蟬翼,美極了。司馬平看得出神――這等美景如果是在地球上,那絕對是極品了。遍地白沙,推門見海,綠蔭婆娑,碧浪連天,休閒的地方還有比這更好的了嗎?!室內的主人們面面相覷,誰也不開口說話,好像是不忍打斷司馬平的興致。還是司馬平首先打破了沉默,讚歎道:“好美啊!在我的家鄉是很難找到這麼美的去處的。”

    “尊神何處?不是仙界嗎?”商無垠試探地問。

   
“不瞞各位,我修煉的時間很短很短,而且是在偶然中開始的,根本沒有到過仙界。我能有現在這點成就,完全是機緣湊巧得來的。我叫司馬平,各位直呼我名字就好了。”司馬平解釋道。

   
大家都將信將疑。要說神仙的能力確實是不凡,才一會兒的功夫,通過商無垠的傳授,這其餘的幾位已經能運用司馬平的語言了。聽到司馬平的解釋,大家都投來不太相信的眼光。以司馬平現在的修為,就是比在座的五人也不會差太多,絕對超過這星球上的大多數人。要知道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實力超群的仙人,說司馬平還是一個修真者,誰會信啊!宮盈盈首先忍不住,忽閃著兩隻大眼睛問道:“真的嗎?”

   
宮盈盈是個美女,可是司馬平到現在還沒有好好看過,不是沒機會,而是不敢!自從在勾藍星上勾上傅夫人之後,司馬平相信自己真的很好色,對美女的誘惑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這段時間痛下決心,決定對美女採取隔離措施,決不主動接觸。現在人家在和自己說話,總不能還不看吧,那就失大禮了!轉眼正視。可是這目光一移過去,就再也動不了了。眼前的這位:纖瘦合度,玉肌勝雪,瑰姿豔逸,明眸善睞,有小月的嬌豔,媚兒的妖媚,還有紀月如的多情......真是仙女啊!目瞪口呆中,差一點流出哈拉子來,喃喃自問道:“莫非是洛水的神仙!?”

   
宮盈盈“噗哧”一聲輕笑,把司馬平驚醒過來,不禁滿臉羞愧,低頭答道:“我只是在幾年前才開始悟道的。仙人沒有見過幾個,得罪的卻不少。”當下把自己的經歷簡單地介紹了一遍,把眾人聽得傻傻的。太神奇了!簡直就是立地飛升啊!而司馬平的仇家竟然是奧丁,這著實讓大家吃驚不小,不過細細想來也理該如此,以司馬平現有的實力,誰能將他趕到這裡來啊!在仙界也確實找不出多少人,除非是群毆。

    氣氛熱烈起來了,司馬平不敢再看宮仙女的雙眸,生怕再次失態。倒是人家都不以為意,想來是如司馬平這樣的神情他們見得多了。

    “司馬...兄弟。”商無垠問道,叫慣了尊稱,要改口一下子還真不太適應,“你修習的是天薦錄?”

    “是啊!”司馬平點頭應道。

    “原來如此,所以你能進出神殿了!”商無垠感慨道。

    “有什麼不對嗎?”司馬平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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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8 17:33: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十章 仙獄(3)

望著室外天空變幻的霓虹,商無垠歎道:“兄第有所不知,對仙人來說,這個星球其實就是一片絕地。事實也是這樣,這裡的數百人大多數是仙界流放的仙人,只有少數是如你一樣的誤入者。這裡被稱作仙獄,來了就出不去了!因為這個星球的週邊有一層神之封印,據說是創世之時諸神留下的印記。仙界之人,即便是天帝,也沒有破封的能力,你看外面天空中流動的異彩,那就是封印反射的神光。”

   
“啊!”司馬平吃驚不小――又是一片絕地!這裡的許多人竟然都是仙界的囚徒,而且是無期徒刑,可是自己好像沒有看見窮凶極惡的人物,眼前的這幾位更加不像了!倒是那青木狼兄弟的品行,蹲一蹲大獄還說得過去!

    看著司馬平吃驚的樣子,商無垠歎道:“仙界戒律森嚴,如茲事、殺戮這等大罪,是要上誅仙台受戮的;而如失禮、不敬這等小錯,罪不當誅,往往就是流放了。”

    “這麼利害啊!”司馬平吃驚不小,感慨道,“如此說來,這裡的眾位仙長都是因為一點小錯而受罰至此的,這未免太過份了吧!”

   
“仙界是不容有錯之人的!大家受罰至此,也是罪有應得。好在此地環境尚可,對於修煉也無甚大的影響,只是沒有了自由,做仙人又有何意義!”羽侃接過話頭歎道。司馬平同意,修仙一求長生,又求逍遙,沒有了逍遙,長生又有什麼意義!

    商無垠接著說道:“這仙獄只是仙界給它的名謂,這顆星球其實是這一界的種子。這一界裡所有的物種,在這星球上都應該能夠找得到。”

    “真的嗎?”司馬平將信將疑,“還有這等奇事!”

    “傳說中有一件神器叫‘種’,就在這個星球上,我們猜想應該是在神殿裡。兄弟到過神殿,不知裡面是否有那件神器?”商無垠問道。

    “裡面神器確實是有一件,那是一隻大鼎,難道就是那‘種’?因為整個大殿裡只有這一件東西。”司馬平回答,隨即又奇怪地問道,“你們難道從來沒有進過大殿?”

   
“嘿、嘿”地苦笑,商無垠歎道;“黑石坪上方的空域,我們根本無法停留,一旦進入那上空,馬上就會有五內俱焚的感覺。那大殿我們只有遠遠觀望的福份,這是上古的神物,和我等沒有緣分哪!”

   
司馬平無語,這樣的老神仙都這麼說,他的見識更是差遠了,轉而問道:“諸位仙長在此呆的時間都不短了,不知有沒有找過出入之路,難道這裡真是絕地嗎?”所謂天無絕人之路,神仙也不會做真正死絕的事的!

   
商無垠看了一眼旁邊的眾人,見大家都在點頭,於是向司馬平說道:“出入之路肯定是有的,當初我們估計出入之門就在神殿之中。今日兄弟入殿之後,神殿上空的封印有一絲波動,可見我等所料沒錯,只要將封印開啟一條縫,就能順利出入這仙獄了。”

    看著大家興奮的神情,司馬平有些不忍,問道:“大家都那麼想出去嗎?大家都是有罪之人,如果出去了,那不是越獄了嗎?又是一大罪啊!”

    所有人都把眼睛瞪著司馬平,繼而又大笑起來。宮盈盈嗔道:“那是人間的律法,仙界的戒律是罰了就過去了,只要不回仙界,誰來管你啊!”

    “這倒也是!”司馬平有點不好意思,又問道,“大殿裡只有一隻大鼎。我沒有看見任何東西,諸位說逃生之路可能在那裡,會不會有錯?”

    “不會錯的!”從來沒有開過口的角垣撩著自己頜下的羊須問道,“小兄弟剛才是不是觸動了神鼎?”司馬平點頭:“是啊!”

    “這就是了!神鼎啟動的時候,封印就會打開,不會錯的!”

   
“可是剛才我是在參研鼎上燒錄的文字時,誤觸動了寶鼎,當時寶鼎是自己發動的,要我特意去啟動,不瞞諸位,我還不會呢!仙道的法門太玄幻了,我修行日淺,所知的真是沒法說,不好意思。”司馬平有點難為情。

    “是這樣啊!”商無垠沉思了一下說道:“鼎上的文字可能就是啟動神器的靈訣,到時候你試一試就明白了。”

   
想想也是,到底靈不靈一試就知,反正自己出入神殿沒有什麼障礙,如果不行,到時候再和這幾位一同參研,看他們修為高深的樣子,所料的應該不會錯。司馬平心裡念了幾遍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但是如果封印開啟的只是神殿上空的空域,大家怎麼出去呢?司馬平把這個問題一問,眾人都笑了起來。商無垠歎道:“我們只是不能在神殿的上空停留太久,從這裡到神殿的那段距離還是能走動的,再說到時都是全力出走,所需只是一瞬而已。”

    “既然是這樣,司馬平一定盡力而為。”

    眾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好像已經逃出升天了,連聲地道謝,害得司馬平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如果真能脫困,諸位是不是返回仙界啊?”司馬平好奇地問道。

   
商無垠搖了搖頭說道:“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遭罪到此的,未得到召喚是不能自己回仙界的。這一界這麼大,好地方多的是,足夠他們容身的了。”――這倒也是,地球上的科學家們窮數百年的心力,還沒有確定除地球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還在那裡爭論著呢!若告訴他們人類早在文明開始之前就移民了,包管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這一界能容身的星球何止千萬啊!心中一動,問道:“各位將來脫困之後,如果閑著無事,不知能不能去我的家鄉走一走?”

   
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商無垠環顧了一下,問道:“老弟的家鄉是在何處,莫非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要知道司馬平的實力也不會比他們差多少,若他不能搞定,不知是什麼棘手的事。

   
司馬平歎道:“我的家鄉地球已經有超過60億的人口,環境惡化,能源枯竭,大都數地方已經不適合人類居住了。為了爭奪能源,人類自相殘殺。更為不幸的是,五千多年前神魔之戰後所封印的魔魂已漸漸復蘇,正為禍人間。各位都是神通廣大的神仙,不知能不能助一臂之力,重新鎮壓魔神,還地球一個清靜。”

   
“神魔之戰!神魔之戰!”商無垠感慨萬千,目光越過室外搖曳的樹梢,投向遙遠的天際。好像又回到了五千年以前的戰場――天空中劍如鷹飛、黑霧蔽日;地上戰馬嘶鳴、旌旗如林;屍骸遍野、灑血如雨。

    “魔神再生,關凡人什麼事!仙界和佛界不管嗎?”宮盈盈問道。

   
“仙、佛兩界自顧不暇,再也無心插手凡間的事了。佛宗的普濟長老斷言此次魔患不足為慮,皆因為魔神被鎮壓日久,法力喪失怠盡,難成氣候,仙界的天帝也讓我自己處理。想我一無見識,二無幫手,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司馬平苦惱道。

    “仙、佛兩界發生了什麼變故?”羽侃問道。

   
商無垠歎息一聲說道:“最後一次神魔大戰發生在藍星的五千多年前,仙佛兩家合力,大魔神蚩尤終於伏誅,魔界也被毀了,虛彌界塌縮,仙界斷了靈脈,佛界也受重創,三界基本上是零落了。”又對司馬平說道:“史前的地球又叫藍星。這裡的數百人,基本上都是那次戰爭之前來此的,知道那次戰爭的估計不超過五個人。魔界被毀之後,仙界也斷了生機,內部紛爭四起,戒律荒廢,受罰遭貶之事很少有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地球,反正也不能去仙界。”宮盈盈欣然道。

    “多謝前輩!”司馬平大喜過望。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老了嗎?”宮盈盈嗔道,美目瞪著司馬平。

    “這個......”司馬平大窘,不知如何是好。

    “我叫宮盈盈,你就叫我盈盈好了,大家都這麼叫的。”

   
“這...”司馬平尷尬異常,胸口發悶。這美女即便是不苟言笑也有點受不了,這一發嗲,害得司馬平差一點噴鼻血。結結巴巴地叫道:“大...大姐。”――總不能真叫盈盈吧!

   
“算你吧!”宮盈盈喜滋滋地應道。商無垠沉思良久,對司馬平道:“天帝既然讓你在這一界便宜行事,那你就是仙界默認的俗界之主了,就如五千年前的黃帝一樣。我等既然留在這一界,自當聽你號令,出力除魔也是應該的。只是神魔戰爭歷時數千萬年,沉睡的魔神不知有多少,就憑我們幾人,恐怕也難有多大作為。乾脆在脫困之後,我們讓這裡所有的人都參與進來,也算是報答兄弟解困之恩吧。”

   
司馬平喜出望外。那真是太好了!這裡有幾百個仙人啊!比地球上的修真者的人數也不少多少,如果都願意幫忙,那魔患可真是不足為慮了!只是這一大幫人進駐地球,估計地球上的科學家要重新研究物理、化學的定律了,說不定能促進科學的一次飛躍,也可能會有許多人跳海。心中念佛,好像又看見了終南山上飛馳的劍光,眼前浮出小月、素蘭和媚兒的倩影――你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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