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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暗器無功寒敵膽 掌門一出震群魔(1)
勞超伯哈哈一笑道:「我有什麼不敢?不錯,你們少掌門唐加源的妻子就是給我殺掉的,你來替她報仇吧?嘿嘿,就只怕你這點本領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甘建侯氣極怒極,縱身躍上,呼呼呼就是連環三掌。勞超伯有大摔碑功夫號稱舉世無雙,果然十分了得,硬碰硬接,與甘建侯連對三掌,但畢竟還是甘建侯的功力比他更勝一籌,三招一過,勞超伯就只有招架的份兒了。
此時孟華又發現在敵人之中,除了他所認識的紅髮妖人歐陽沖和大摔碑勞超伯之外,還有「五官」之首的鄧中艾和那個名列清廷大內高手之一的衛托平。
原來歐陽沖本是住在中印邊境的大吉嶺鞏和天竺武林人物頗有往來。奢羅的弟子大吉法師和他的交情就很不錯。他從「大吉口中,得知「天竺二神僧」要來和夭山派印證武功的消息,又從段劍青口中得知天山派的掌門人唐經天將要「閉關練功」,於是立即通知拉薩的衛托平和鄧中艾,並且廣邀邪派高手,趕來天山,要想趁這大好機會,把天山派一網打盡,免得清廷將來征戰回疆之時,受到天山派相助回人的阻力。歐陽沖的弟弟歐陽業是御林軍的副統領,天山派和清廷累有宿怨,他是早就知道的。
甘建侯正自打得性起,忽覺一般熱風迎面撲來,炙人如燙。甘建候吃了一驚,長劍一招「白虹貫日」對準那人掌心的「勞宮穴」刺去,那人雖然給他逼退,但他的呼吸也競是為之不舒。原來正是那個紅髮妖人歐陽沖。上來助陣。他和勞超伯聯手,甘建侯登時屈處下風。
白英奇喘過口氣,心眼裡又是吃驚,又是慚愧。此時他才知道孟華對他說的那些話全是真的,他的師嫂唐夫人果然是給這個勞超伯所害。不過此時他亦已無暇後悔了,喘過口氣,抖擻精神,重新加入戰團。他是天山派第二代弟子之中除了唐加源之外的本領最高的人物,與師叔聯手,使出了雙劍合壁的功夫,和對方堪堪打成平手。
「天山三英」中的老二霍英揚剛剛給那紅髮妖人打傷,好在傷得不算很重,一見仇人正在和師叔、師兄惡鬥,便即拾起長劍,一跛一拐地跑來。
白英奇叫道:「韓師弟呢?」他問的是「天山三英」中的老三韓英華。話中之意是想叫霍英揚去對付另外一些本領較弱的人,讓韓英華來替他的。不料霍英揚說道:「韓師弟,他、他中了喂毒的暗器!」
孟華正在幫忙兩個處境甚險的天山派弟子,忽地聽得霍英揚說出「喂毒暗器」四字,不覺心中一動,快劍刺出,一招「玄鳥劃砂」,劃開了敵方最強那人的琵琵骨。和他並肩作戰的同伴連忙讓他撤退,解圍之後,孟華上前找著霍英揚,問道:「韓英華中的是什麼暗器?」霍英揚道:「和郝建新一樣,中的毒針。」孟華說道:「那個人呢?」
霍英揚遊目四顧,說道:「咦,剛才還在那邊的,卻不知哪裡去了?」孟華說道:「你和我找他!」
霍英揚看見師叔和師兄抵擋得住那兩個魔頭,心裡想道:「敵方最危險的人物,其實還是那個發暗器的人,李師叔在雙華宮內不能出來,唯一可以對付這個人的恐怕就只有他了。我自己的仇慢慢再報不遲。」他已知孟華不是奸細,自是已不得有孟華幫這大忙了。
劇鬥正酣,漸漸已不局限在廣場之中。雙方都有受傷的人退出戰鬥,受傷重的由同伴揩到樹林裡覓地療傷。
霍英揚本領不及孟華,在混戰中,不知不覺給敵人衝散。不過好在他及時想起,連忙提醒孟華:「你不必回來幫我了,我還可以應付得來上。你自己去找那人吧,那人的臉上毫無表情?似乎戴著人皮面具的。」
但在這雙方將近百人的大混戰中,孟華哪裡能夠仔細去審視哪個人臉上毫無表情?
他沒有找著那個人,先碰上了那個「五官之首」的鄧中艾。鄧中艾的雙筆點穴十分厲害,己有三名天山派弟子傷在他的筆下。
孟華喝道:「好呀!這次我要叫你也見識見識我的點穴功夫!」
鄧中艾打了個哈哈,說道:「原來又是你這愛管閒事的小子,不過恐怕這次你是沒有便宜可佔了。你是幾時學會的點穴功夫,我倒要領教!」他本來是對孟華甚為忌憚,但恃著人多勢眾,又聽得孟華要用自己最擅長的點穴功夫來對付他、膽子卻是不禁大了。想道:「你若當真要和我比試點穴的功夫,那是你自己找死!」
孟華喝道:「現炒現賣,剛剛學會!」鄧中艾只當他是胡說八道前來戲弄,哪裡相信孟華的說話。不料孟華啷的一劍刺來,卻是令他不能不大吃一驚了。孟華用劍來當作判官絡使,使的果然是點穴手法。
鄧中艾這一驚非同小可,只覺對方的點穴手法奇幻之極,饒他是個點穴的大行家,竟也不知孟華是要刺他的哪個穴道。百忙之中只好以攻為守,左手的判官筆掩護前胸,右手的判官筆點向孟華脅下的愈氣穴,「愈氣穴」是奇經八脈中督脈與任脈會合之點,這一招正是攻敵之所必救。
孟華喝道:「來得好!」喝聲未了,身形已是一飄一閃,劍勢斜飛,又是一招以劍尺筆的刺穴的手法。這一次鄧中艾看出他是要刺向自己上盤的關元穴和廉泉穴了,慌亂的心情稍稍鎮定下來,跟著也喝聲「來得好!」雙筆齊出。
說到點穴功夫,中土各派本是以山西連家的「四筆點八脈」,最為厲害,但四筆點八脈是要兩人合使的,自三十年前,「連家雙傑」連城婆、連城王這一對孿生兄弟死了之後,後繼無人,這套功夫也就失傳了。鄧中艾的點穴功夫傳自於陝北石家的驚神筆法,後來和連家的後人結納,彼此交換,他的成就比連家後人更大,雖然練不成「凶筆點八脈」,但他卻獨自練成了「雙筆點四脈」了,他就是恁藉這套「雙筆點四脈」的功夫被認為是武林第一點穴高手的。
如今他以一招「雙峰插雲」反擊孟華,正是「雙筆點四脈」的絕頂功夫。左筆點的督脈「陽白穴」和任豚的「谷虛穴」,右筆點的是帶脈的「玉柱穴」和永脈的「金瞬養」。這四處穴道都是人身的死穴,而且是方向不同的四個落點,極難防禦。
鄧中艾已經看出孟華的攻勢所指,料想孟華卻未必懂得他這一招「雙筆點四脈」的巧妙,「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道他這一下反守為攻,孟華非得吃他大虧不可。只要給點中一處穴道,孟華不死也要重傷了。
哪知他是歡喜得太早了,結果恰恰和他估計的相反,吃了大虧的是他,而不是孟華。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孟華劍勢倏地一變,搶先一步,竟然從鄧中艾意想不到的方位刺來。鄧中艾的筆尖還未沾著他的衣裳,就給他刺著了膝蓋的「環跳穴」,「卜通」一聲,倒下去了。
原來孟華的刺穴手法,是剛剛從奢羅和鐘展之戰中偷學來的,奢羅的點穴功夫和中土各派都不相同,鄧中艾哪裡識得?不過孟華剛剛偷學到手,還談不上純熟二字,本來只論點穴功夫,他還是比不過鄧中艾的。他之能夠取勝,乃是因為他用快劍的手法運用在刺穴上,他的出手比鄧中艾快得多,高手比鬥,只爭分秒,鄧中艾哪能不吃大虧。
「環跳穴」是足少陽經脈的中樞,被孟華點個正著,鄧中艾不由得膝蓋一軟,「卜通」跪倒。
孟華哈哈笑道:「你是個官兒,行此大禮,小民可是擔當不起。」正要把鄧中艾抓起來,忽覺勁風颯然,襲他後心。孟華吃了一驚,心道:「這人的掌力不在勞超伯之下。」無暇理會已經癱在地上的鄧中艾,先行應付強敵,反手一劍刺出,就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劍尖對準了那人掌心的「勞宮穴」,那人掌鋒斜掠,左掌跟著穿出,盪開了孟華的劍尖,仍然是在搶攻,說時遲,那時快,孟華早已轉過身來,定睛一看,原來是號稱大內第一高手的衛托平。
另一個衛士也早已把鄧中艾扶了起來。鄧中艾運氣解穴,不料不運還好,一運氣沖關,只覺膝蓋酸麻更甚,一條右腿,竟是不能動彈,不禁心頭大駭。要知他是點穴的大名家,解穴功夫當然也是十分了得,如今運氣通關,竟然越解越糟,焉得不驚。驚怒交加之下,破口大罵。
孟華笑道:「我這現炒現賣的功夫,你嘗過了,滋味也不壞吧?你不服氣,還可以再來。我在這裡等你解穴。」孟華見他穴道被點,居然還能夠單足立起,還能夠張口罵人,不禁也是暗暗佩服他的功夫了得,不愧是第一點穴高手之稱。心裡想道:「幸虧他不識天竺一派的點穴手法,我這一擊成功,真是僥倖。」
在激烈的混戰之中,鄧中艾怎能在「戰場」上從容解穴?當下只好讓他的同伴扶他到樹林裡去覓地調治了。
天山派這邊添了兩個高手,對方卻少了一個高手,此消彼失,形勢已是拉平。
衛托平喝道:「好小子,上次在布達拉宮給你走掉,這次有膽的你可莫逃!」
孟華笑道:「很好,我就和你再決雌雄,只怕你跑!」說話之間,衛托平已是連劈三掌,孟華快劍還了七招。
衛托平冷笑道:「別人怕你這閃電劍法,我可不怕,你還有什麼別的本領?」
一言的提醒,孟華心念一動,想道:「不錯,我若不用別的本領,只怕勝不了此人。」當下笑造:「好,我還是用現炒現賣的功夫,讓你嘗嘗滋味。」
話猶未了,劍法已是倏然一變,由疾而徐,招數也由奇詭莫測一變而為樸實無華。
他是在使剛剛領悟的上乘劍法中的「重拙大」三字訣。
或許「領悟」二字用得不當,對「重拙大」這三字訣他是早有領悟的融會貫通。
說也奇怪,他的劍法由快變慢,衛托平卻是感到更加吃力了。雙掌發出,就像碰上無形的牆壁一般。他的掌力克制不了孟華的劍法,但孟華的劍法在急切之間也攻不進他掌力籠罩的範圍。
原來他們兩人的本領乃是各有所長,論劍法當然是孟華精妙,但論功力卻是衛托平較高。孟華的快劍碰上一等一的內家高手,威力難以發揮,如今他以「重拙大」的三字訣應敵,不務攻而自攻,不求守而自守對方克制不了他的劍法,他自是可以更加揮灑自如了。
劇戰中衛托平有一招稍微躁進,孟華突然快劍刺出,喝聲「著!」只聽得「嗤」的一聲,衛托平的衣袖已是給他的劍尖劃破,左臂也割開一道傷口,衛托乎一聲大吼,雙掌猛發一招,雙腳卻是不禁連連後退。
孟華給他掌力所逼,也是不禁退了一步,心裡暗暗叫了一聲「可惜!」原來他是急於取勝,其實這一劍還是可以不必這樣快的。要是他仍然用「重」的字訣使出這一招「玄烏劃砂」,衛托平的一條左臂恐怕已保不住。
孟華正要乘勝追擊,就在此時,在廣場一邊的邊沿,忽聽得有幾個天山派弟子嘩然驚呼:「不好,快來救段師弟!」孟華聽得「段師弟」三字,心頭一跳,不禁定晴向那邊看去,無暇理會衛托平了。
只見果然是段劍青給一個人追逐,此時已是追到場邊,段劍青剛剛跳過牆頭,那人跟著也跳了上去。
本來在一場大混戰中彼此追逐是常有之事,用不著如此大驚。只因一來是追逐段劍青的那個敵人本領太強,同門恐他有性命之危。二來同門又知段劍青是掌門最看重的第三代弟子,是以首先發現的人就不禁要為他呼援了。
那幾個天山派的弟子一面呼援,一面也跑上去,準備聯手阻止強敵。那人躍上牆頭,一聲冷笑,反手一揚,三個天山派弟子登時倒在地上。第四個天山派的弟子不敢去追,急忙叫道:「快拿碧靈丹來,三位師兄中了喂毒的暗器了。」
碧靈丹是用天山雪蓮泡製的解毒靈藥,極為珍貴。並非每個弟子身上都備有的。
孟華沒瞧見那人的面孔,不過也已知道定是他和霍英揚所要找尋的那個人無疑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暗器傷人的漢子已是翻過牆頭,去追段劍青了。孟華料想其中定有蹊蹺,心裡想道:「我可不能讓段劍青知道我跟蹤他。」故意延遲片刻,先向衛托平喝道:「好呀,你口出大言,如今打不過就想跑麼?有膽的再來和我決戰。」
衛托平喝道:「有膽的你過來!」他正在向歐陽沖那邊跑去,想與他們會合。」
霍英揚和祝建明此時剛好亦已來到了孟華的身邊,霍英揚低聲說道:「就是那個人,孟小俠,你去幫忙我的段師弟吧。」趕緊說完這話,立即就與祝建明聯手,上去堵截衛托平。
「割雞焉用牛刀,你是鬥不過孟小俠的,還是鬥鬥我們吧。」
衛托平喝道:「你們這兩個天山派的小輩也敢來欺我?」口出怒言,心裡卻是巴不得孟華不要過來。
若在平時,霍英揚加上祝建明,也還是和衛托平相差甚遠,但此際衛托平左臂受傷,霍、祝二人,一個是第一代弟子的「三英」之一,一個是第三代出類拔萃的弟子,兩人雙劍合壁,剛好和衛托平打成平手。
孟華一看他們抵敵得住,兩邊形勢亦是天山派稍佔上風,於是放心去跟蹤段劍青與那詭秘的敵方高手。
在樹林裡,孟華先後發現幾個在療傷天山派弟子,他們都說沒看見段劍青。
孟華料想他們定是躲在沒人的地方,於是不再打聽,逕自向密林深處追蹤。他不想給他們發現,一路上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借物障形,蛇行兔伏。
在這麼大的山上找兩個人,無異海底撈針,談何容易,孟華聽見的只是風吹過後的沙沙樹葉聲響。」
「不知他們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早知如此,倒不如剛才自去抓那個漢子。但不過如此一來,段劍青是否和他有甚陰謀,我就不知道了。且還是耐心找找吧。」
正在孟華心中煩躁之際,忽然聽得段劍青的聲音了:「你莫逼人太甚,你追到我沒路走的時候,我只好和你拼了。」聲音來處,和孟華的距離大約還在百步開外。
孟華怔了一征,心道:「我還未發現他,他就能夠發現我了!心念未已,只見那個暗器傷人的漢子已是在他眼前出現了。
孟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不是發現我,他是要那妖人知道他在這裡。」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那人笑道:「小段,不用做戲啦,早已沒有人了。」
孟華藏身之處是一個月牙形的石崖,他看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見他。那人也是做夢想不到會有人躲在這裡,他只知外面沒人跟蹤,大搖大擺的就在孟華面前走了過去和段劍青相會。
孟華伏地聽聲,聽得段劍青說道:「唐先生,我當然願意幫你的忙,不過我也想求你一件事情。」
孟華聽得這人姓唐,不由得心頭一凜,想道:「鐘長老所料果然不差,這妖人姓唐,自必是川西唐家的人了。」唐家號稱天下暗器第一家,喂毒的暗器更是見血封喉,厲害無比,故此饒是鐘展那麼武功高明的人,在看出門下弟子所中的暗器似是唐家的暗器之後,也不禁聳然動容。孟華當然更不能不份外小心了。
那姓唐的道:「什麼事情?」
段劍青道:「我有一個仇人,請你幫我把他殺掉。」
「是什麼人?」「就是剛才和衛托平交手的那個小子,他名叫孟華,是孟元超的兒子。」
那姓唐的道:「原來是這小子,這小子的劍法倒是很不錯呢!」
段劍青道:「就因我的師父打不過他,我才求你幫忙。不知他追來沒有。」
那姓唐的道:「我出來的時候,老衛還在和他劇鬥,看來老衛恐怕也未必是他對手,」當時他正在追趕段劍青,一面又要應付天山派追他的弟子,匆匆一瞥,居然對孟、衛之戰瞭如指掌,孟華聽了也不由得暗暗吃驚。
段劍青道:「這小子的劍法確實是十分厲害,唐先生你肯幫我這個忙嗎?要是不肯的話,我也不敢強求。」他先強調孟華的劍法厲害,正是以退為進的激將之計。
果然那姓唐的按捺不住,立即哈哈笑道:「你的師父怕他我不怕他,他的劍法再高明也刺不著我,在他拔劍之前,我早已把他殺了。」
段劍青連忙奉承他道:「當然,誰不知道唐家的暗器天下無雙,那小子的劍法再快也快不過你的暗器。」
那姓唐的道:「殺這小子是小事一樁,咱們現在要干的才是大事情。你快帶我去吧,回來之後,我馬上給你報仇。」
孟華驚疑不定,料想他們要去幹的所謂「大事」,決計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此際,天山派的弟子差不多全部都已集中在那個廣場和敵人劇鬥,冰宮內只怕沒人防守。孟華既然知道了段劍青和這妖人有不軌的陰謀,自是不能置之不理,於是當機立斷,繼續跟蹤。
好在孟華在石林裡早已練成超卓的輕功,這兩個月來,橫跨瀚海,攀越冰峰,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施展起來,當真是有如輕風掠過,踏雪無痕。他一路借物障形,和前面兩人保持著百步以內距離,那姓唐的漢子竟沒察覺。
奇怪的是,段劍青並沒有帶那姓唐的漢子進入冰宮,而是直奔後山,越走越荒涼了。忽地面前豁然開朗,原來已是走出樹林。有一個矗立十數丈高,形如屏風的大冰崖擋在前面。
段劍青似乎有點跑得累了,停下腳來,低聲說道:「這就是思退崖了。崖下有個石洞,唐經天就是在這石洞之中閉關練功的。」
「有人為他守衛嗎?」那姓唐的漢子問道。
「據我所知,每三天有人給他一次食物。上次是前天晚上送去的。除了送食物的時候,任何人都是不能進去騷擾他的。他也是每隔三天的黃昏時分,方才『出定』一次,其他時間,都如老僧入定,毫無知覺。此際,我敢擔保,洞內一定沒有人。」段劍青說道。
那姓唐的漢子大喜說道:「其實我也不怕有人防衛,只是怕他給人喚醒,那可麻煩得多!」
段劍青笑道:「你不知道天山派的閉關練功,在他出定之前,喚也喚不醒的。這地方是個秘密處在,即使是第二代的弟子,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那人放下了心上的石頭,笑道:「你的本事倒是不小呀,第二代弟子都不知道這個處在,你卻知道。」
「我是沾了楊炎這孩子的光。」段劍青說道:「那孩子是掌門疼愛的關門弟子,上一次鐘展叫他去送食物,給我知道,我叫他帶我去的。他和我很好,不會告訴別人。」
那姓唐的漢子哈哈笑道:「瞧不出原來你還會騙孩子呢!好,待我殺掉唐經天之後,你再騙那孩子跟咱們一起,我可以用他來對付繆長風與孟元超!」
跟在他們背後的孟華,聽了他們這段對話,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要去幹的所謂「大事」,竟然是想謀害天山派的掌門人唐經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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