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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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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天下第一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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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1:21 |只看該作者
第43章 決戰霸王鼎
    君小心哪知金王玉會被哥哥如此整法?
    他一路晃至金玉接,暗中找人探問情況,自己扛背大銅牌,目無法鑽進狗洞,他准
備登門拜訪。哪知探問之下,竟然間不出所以然。不但金王玉不在,連金王超也無形無
蹤。
    他覺得不妥,遂找向金王天,兩人會面觀魚亭。
    君小心將事情說了一退。
    金王天甚是驚訝:「我並沒叫王超去找弟弟,他怎會去找人?」
    君小心一臉苦相:「如果不是你叫他去找人,恐怕出事了,最少小金蛋會被他抓去
擠血。」
    「他敢?」
    「這還是小事,血擠完了,人還在,遲早會回來,如果另有原因,恐怕麻煩大了。」
    「這小畜牲,儘是不學好,回來非好好的教訓他不可。依少俠所見,王超又會做出
何事?」
    「他做的事,不是任何人想得出來,你還是派人四處打聽,如果三五天還沒回音,
我看金玉樓人馬都得全部出動了。」
    金王天也不敢疏忽,立即把人傳令下去,盡速找尋兒子下落。
    君小心為了金王玉,只好用心等待。
    幸好到了傍晚,有消息傳來,說是金王超和一名老人僱馬車,往泌陽方向行去。
    想及泌陽,君小心不由得凜心:「他為何要到泌陽?小金蛋呢?」
    金王天卻說仍無王玉消息。
    「那老人?樓主可曾有過這麼一位朋友?」
    「未見著,不敢確定,不過消息傳來是黑紅臉,我大概沒這朋友。」
    「黑紅臉?那不就是陰不絕?」
    君小心想及陰不絕被天雷鏡照焦了臉,那人極可能就是他,若真如此,那事情未免
太可怕了。
    他直道著非趕回去,遂向金王天要來馬車,一路快馬加鞭追去。
    金王天想問原因都沒機會,由於妖人風聲日緊,他得坐鎮金玉接,脫身不得,是以
並未跟著追去。
    妖人暗中限在陰不絕後方,及至泌陽時,他突然甚為激動,早感應出短手即在附近,
也確定方向,反而領在前頭.一路趕往清泉谷方向。
    及近楓葉林,妖人咻地一聲已飛過去。陰不絕和金王超卻繞了老半天方自通過陣勢,
馬車已行不通,只好連同金王玉他在林中,兩人快速奔前。在清泉谷中。
    第一當經過幾月調養,傷勢好了泰半,他遂開始傳授兒子武功。君小差悟性甚高,
一點即通,學得甚是快速。第一當自是高興萬分,相信不久他即可接傳自己衣缽。
    陰不救則在替萬殺治傷,在服下不死丹之後,萬殺已覺得好了許多,腦中青晶粘波
也被不死丹晶紅液體漸漸包圍,大有被吞噬之勢。
    誰知就在妖人逼近中,萬殺又已神智失常,吼著要斷手。陰不救見狀,立即將他弄
暈,再加繩索捆綁。
    他又聞及冰庫秘室吱吱聲音大作,心知有異,立即奔向冰庫,打開一瞧,那青黑斷
手早已破去冰塊,猛往冰壁沖鑽,舉動甚是激烈。
    陰不救見狀,驚心不已,幸好他早有準備,立即抓來在旁一角兩口裝冰錢箱,拿出
一把利刀,將青黑怪物留在外頭部分給砍下來,裝入箱中,立即鎖好。又截出利刀往冰
壁挖去,將另一半挖出;封至第二口箱中,一口留在原地,一口則撒向更深內洞,再以
層層的冰塊封住。
    方辦妥此事,洞外已傳來打鬥,陰不救立即往外衝。
    外邊花園房屋全被掃得亂七八糟,旋風嘯不停,那妖人測知君小心不在此,又被斷
手吸引,已顧不得危險,躥射而來。
    此時第一當和君小差則舉劍阻攔,和他大打出手。要是在以往,兩人自接不下妖人
幾招,然而妖人被雷電擊中,耗去不少功力,威力自是大不如以往,而被第一當父子給
攔住,氣得他咆哮不已。
    第一當曾經和妖人交手,發現他威力弱得多,登時屏氣凝神,專注妖人動向,不再
只以守勢對敵,一有機會,亦刺出利劍,以退敵。
    父子同是頂尖高手,妖人身形更是快速,三人三道青光不停蹄掠說纏。再加劍光閃
動,有若黑暗中亂飛亂躥的螢火蟲,只見光帶,不見身形。那嘯風捲若狂濤駭浪,衝撞
百丈谷中,有若因龍蚊天,旋得花木齊折,葉片亂飛,直若臘月暴雪,
    陰不救硬是無法出手,只得在一旁觀戰,勁風掃得他肌膚生疼。眼皮都快睜不開。
    雙方交手不到二十回合,陰不絕和金王超已趕來此,忽見妖人被纏,甚是驚訝誰有
這份功力,再瞧清楚,原是君小差和第一當。
    陰不絕冷笑:「都在此。正好一網打盡!」
    他不敢靠近,只能在旁邊放冷箭。毒針過於細小,距離又遠。無法發揮,只好掏出
鐵蓮子,猛打出去。
    如此一來,第一當和君小差負擔加重,險象已露。
    陰不救往外瞧,發現是陰不絕,怒斥:「鬼菩薩你未免太狂,鬧到這裡來,你居心
何在?」
    陰不絕哈哈大笑:「你不容陰派,我又何必尊重你,不過你現在變卦還來得及,快
把短手交出,我收拾那兩人,即放你走!」
    「這裡沒什麼短手,你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陰不絕知道勸阻無效,抓來長劍,冒著勁風,繞過妖人戰區,已攻向陰不絕。
    陰不絕本身武功並不高,自不敵師兄,幸好金王超抽劍相助,得以搶得上風。雙方
周旋增鬥,難分難解。
    第一當心想就此打鬥下去,時間拖欠,對自己不利,遂決定擔而走險,忽而長劍刺
向妖人左肩,迫他退後三尺,一個滾地,想從下往上攻。妖人怪叫,身形暴高效尺,君
小差卻揮劍封去上空,妖人身形煞住.倒衝下來,那手突然變長,若墨魚怪手捲向第一
當,他來勢凶急,又拐彎抹角避開利劍,勢在必得。
    第一當冷笑,長劍凌空劍射出去,劍光疾閃,他已滾落左側水池中。那妖人自是不
饒他,身軀閃過利劍,逼得更低,一手就想擒殺第一當。
    其速甚快,君小差無法趕救人,急得大叫,長劍也打出,直取妖人心脈位置。
    那妖人狂吼,不避利劍,讓它刺中體內,長手已捲向第一當,沾及胸肩肉片,他大
為喜色,第一當卻不顧疼痛,猛然雙手抓扭他長手。妖人被拖,甚是憤怒,正更加勁勒
人。方才第一當打出長劍已碰向石避.反彈回來,並非直射,而是迴旋如車輪,快捷無
比砍掃妖人腰際。
    那妖人已有所覺,想閃躲,卻被第一當給拖住,甩脫不場。只一剎那,長劍猛然將
他切成兩半,上半部衝向空中,咆哮狂厲尖吼,下半身卻行動較遲緩,抓住第了當長手
也為之鬆脫。
    「快砍那半邊!」
    第一當接回長劍,立即騰身上空,又自破劈上半身。
    君小差拾起方才擊中妖人胸口,現已掉落地面長劍,他方明白妖人不怕刺,只怕被
切開,登時歡向活動遲緩的下半身,利鋒砍處,有若切豆腐,一片片給切得一團碎。
    那妖人忽而尖聲咆哮,身軀青光暴漲,不再蠻力猛干,使出超腦力攝向四面八方,
地面碎肉被吸,復又全往上飛,想粘回原體。
    君小差被攝腦,一陣暈眩,無法阻止那些碎肉上飛。第一當見狀,急喝:「快攻,
不要想太多!」
    他也運出功力抵擋超腦力,利劍盡往青光砍去,劍鋒掃過,青芒更熾,阻去不少劍
鋒。第一當見狀,心知他已逼出護體神功,刀劍恐怕無效,遂運出獨門絕功斬天劫。左
掌凝力一翻,一道或流沖化罡氣,排山倒海壓撞妖人,擅得他摔向巖壁,青芒頓挫。
    妖人大駭,咆哮尖吼,超腦力還得極限,想攝住第一當,然而他身被截,功力大打
折扣,攝力不足,又被第一當纏上,情況並不樂觀。
    他忽而咆哮:「斷手!」
    聲震四處,震耳欲聾。
    此聲未必制得了第一當,卻將綁在病床上的萬殺給吼醒,他早服下不死丹,功力大
增.又感應出妖人腦波不停攝向他。厲叫一聲,掙斷繩索,搶入冰室,奪得斷手已往外
衝出。
    妖人驟見萬殺,更感應出斷手,咆哮聲更吼,身形又在打轉,旋動四面八方氣流不
停衝向他,無盡吸力吸得散落四處殘肢斷全撞回他身軀。
    忽而萬殺手中錢箱壓裂,那斷手已沖飛長久,雖只是半截,卻是大部分,以手掌來
分,此半截是手腕到手掌之間,只差了幾根手指頭。那聯手方粘回妖人身軀,他身形突
然猛脹數倍,方才被吸氣流,現在全被用沖反彈,那勁道之強,連第一當也阻止不了,
被彈憧數丈遠,摔落地面。
    妖人奪回斷手,功力豈只增強數倍,身形更是快速無比,他咆哮著想反撲抓扣人腦
增強功力,目標即是第一當和君小差。
    兩人拚命抵抗,雖勉強擋住妖人攻勢,和險象環生。
    妖人又授來萬殺衝入陣仗,他若瘋子回劈猛打,第一當無以抵閃,被他擊中一掌,
口吐悶血。摔得好遠。
    陰不救見狀,實不相信萬殺還是受制於妖,登時厲吼:「萬殺你瘋了?還不阻擋你
仇家!」
    萬殺腦神一愣,他現在腦波正處於妖人和陰不救兩者震盪之中,忽沉忽醒,他聞得
聲音,較為清醒,一掌反攻妖人,功力強勁,也將他給逼退。
    妖人頓有所黨,豈容自己超腦力權威受到侵犯,猛地嘯吼,兩眼射出青芒,全衝向
萬殺,終以無以倫比功力再將他制住,反攻第一當和君小差,兩人優勢盡失,受掌連連,
危險之極。
    陰不救在分秒之際,也被陰不絕打了一掌,受傷不輕,金王超趁勢一劍劃中他大腿,
他便栽倒地面。
    陰不救為之厲吼:「小差你們快逃!」
    從懷中拿出兩顆牛眼大火紅圓珠,就往陰不絕逼去。
    陰不絕見此紅珠。臉色大變:「霹靂火龍珠?」
    此珠乃是幽冥教特製炸藥,小小一顆已能炸去一座山,何況兩場同時引爆?這秘方
陰不絕一直找不著,以為絕傳了,沒想到又出現於師兄之手,驚駭中,他想逃開。
    眼看第一當和君小差已無法逃逸,陰不救當機立斷,想拋出一顆在上空引爆,以嚇
退妖人,救回兩人性命。
    「不怕死,就同歸於盡!」
    他正想往上空扔去。
    忽而強光從天際射來,有若閃電劈得山峰轟然暴響,岩石大塊滾落,牽動無數小巖
石,崩山般想衝下來。
    妖人大駭,他知道那即是君小心手中的天雷鏡所射出的強光而引發山崩,自己雖找
得斷手,卻因受傷在身,方才又被切得肢離肉碎,一時無法完全恢復功力,在一朝被蛇
咬,三年怕井繩心裡之下,哪敢再戰,嘯聲暴起,連沖數百丈,躥向高峰,想逃之夭夭。
    在空中可見天雷鏡光束不斷轟出,逼得妖人東躲西藏,不得已躲向山背,始避開天
雷光束糾纏。
    陰不絕眼看妖人達了,哪還敢再停留,急吼退去,他又不甘一無收穫,大喝:「萬
殺,快將那兩人給擒來!」
    萬殺茫然中依舊扣起第一當和君小差衝向陰不絕,和金王超逃向秘洞出口。
    陰不救腿傷追之不能,火龍珠又不敢表出,否則將危及第一當、君小差性命,眼看
人都快逃脫了,他只好狂吼:「君兒快攔人,你爹被抓走啦!」
    可惜聲音破房墜落石轟隆隆掩去不少,傳得不遠,他則勉強爬撞壁洞中,以免被亂
石壓死。
    然而君小心怎能不知谷中情況危急,只是距離又遠,銅鏡又重,奔來甚是不易。他
聞得父親被捉,顧不得身在遠方,天雷鏡光束亂轟出口,然而一片大楓林檔著,連人影
都瞧不著,他又轟又追,趕至地頭,已是亂石一片,哪還見得了半個人影。
    他還抱著一份希望,秘密水泉入口已塌,只好爬過亂石往裡瞧,亦是滾石四處,塵
灰飛揚,又怎能瞧得生人?再往後瞧,林木澎湃,人影全無,又如何追起?
    他只有苦笑了,這觔斗栽得不輕。
    塵灰落定之後,他才往內行來,昔日百花迎風,春泉蕩漾,現在全變成亂石堆,他
不禁懷疑那一轟引起山崩,不知是對還是錯?
    陰不救此時也爬出來,見著愛孫,困苦中傳來無盡希望,苦笑道:「君兒,你回來
慢了。」
    君小心歎笑:「誰知道那怪物會找得那麼快,實在栽得冤枉,我爹他們如何?」
    「被鬼菩薩抓去,兩人受傷不輕。」
    「他會把人殺了?」
    「他可能不會,因為你爹和小差功力甚高,他會留下供他驅使,大不了把兩人攝
心。」「我爹他不會被換腦吧?」
    「以萬殺看來,他技術還不夠,可能不會,不過那妖人……他似乎很容易即可控制
人腦。」
    「我得趕快救出爹和哥哥才好。」
    「唉!那妖人得了斷手,功力大增,你恐怕應付不了了。」
    「我還有天雷鏡。」
    「那又如何?他速度快,身形變幻莫測,你照樣轟他不著。」
    「這倒是事實,我得找時間練。反正妖人也受傷,他若不吃人腦,功力復原不易,
若傳出吃人腦之事,我可以立即找到他,不信制不了他。」
    「也只有如此了,唉!他又怎知這地方呢?」
    君小心這才想起楓林中還有金王玉躺在那裡,說道:「這得問小金蛋才知道,這地
方已待不得,爺爺還有東西要收拾嗎?」
    陰不救歎息:「經此一斗許多珍物恐怕已走失。」忽有靈光:「萬殺只提一口鐵箱,
該另有一半……」
    顧不得解釋,他一拐拐地往秘空洞中行去,不久又抓出一口錢箱,欣喜萬分:「總
算還留了這麼點妖物,可用它來換回你爹和小差。」
    「要是讓妖人得了完整全身,豈非更難對付?」
    「不管如何,還是救人要緊。」
    君小心自不忍父親、哥哥受到傷害,這也答應。想及妖人,心頭一把火無處發洩,
打開錢箱,抓出短刀猛砍猛切,那青黑妖物頓成碎片,不停滲出青晶粘液,像在吐血,
方自洩去君小心不少怨氣。
    「我就不相信設辦法制住你?哪天用天雷鏡把你轟干,看你還囂張到何時?」
    君小心不敢多耽時間,鎖回鐵箱,背起天雷鏡,想扶向陰不救,卻因東西太重,十
分不便。
    「爺爺還走得動。」
    陰不救找來樹枝,切成短杖,行動已較為方便。君小心這才引他走向楓林。
    馬車仍在,金王玉也還在熟睡。君小心把陰不救扶上車,找回馬匹套上結轡,方自
策動馬匹,拖出林區。
    離開險地之後,抵往一竹林,君小心始勒馬停車,把金王玉給弄醒。
    悠忽中張開眼睛,金王玉突見君小心,征愕愣了一下,隨即淚水滲出,便咽道:
「老大,我被人修理了,我哥哥他騙了我,太可惡了!」
    他只記得波哥哥及陰不絕逼迫之事,眼睛一開,一切都改變,目是認為君小心救了
他,滿腹委屈不甘也就隨眼淚滲流出來。
    君小心輕笑:「我跟你差不多,也被人修理了,你先靜靜,再告訴我發生何事?」
    金王玉嚼著淚水,然後將經過說了一遍。
    陰不救輕歎:「這小子已達喪心病狂,無所不為地步,實讓人惋惜。」
    見及自己左腿一劍也是他所傷,對他行為更是寒心。
    金王玉道:「我一定告訴我爹,要他修理哥哥。」
    君小心道:「以前要是好好修理,也不會搞出今天這種事了。」
    金王玉道:「這次不一樣,一定找爹把他抓回來,然後重重處罰,他當真喝了我的
血。」
    抓出手臂血痕,更是痛心。
    陰不救道:「此時人手不足,似乎可求助金樓主,或許能對付極樂宮。」
    君小心沉思半晌,有了計劃:「我看不如約鬥極樂宮。」
    陰不救大驚:「以你一己之力?」
    「當然不行,極樂宮下令天下武林在一月內全部歸顧他們,我們就把各派高手集合
起來圍剿,我就不相信極樂宮有多厲害。」
    「厲害的不是極樂宮,而是那妖人。恐怕有許多幫派懼於妖人,可能不敢參加圍
剿。」
    「能來幾人算幾人,至少可以把他們引出來,也好救我爹和哥哥。」
    陰不救也同意,這是無法中的方法。
    君小心道:「咱們先到金玉樓,請出金王天,先商量後,再決定如何下戰書。」
    陰不救沒意見,君小心遂策動馬匹,一路趕往金玉接。
    兩日後。人車已抵達。
    觀色亭中,金王天已聞及君小心前來,趕忙相迎,並待陰不救為上賓,想設筵款待,
陰不數以有事婉拒,金王天只好以香茗應客。
    金王玉忍不住心頭悲康,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將事情告知父親,氣得金王天青筋
暴脹,額頭生汗,直罵畜牲,非把他抓回給宰了。
    嗔怒一陣,金王天恢復冷寂,向陰不救和君小心道歉,隨又問道:「少俠可有良策。
如何對付那妖人?」
    君小心道:「這得請樓主幫忙。」
    「你助我甚多,我自該幫忙,何況此事還是孽子所造成。」
    「我準備約鬥極樂宮。」
    金王天臉色為之動容:「你有辦法對付妖人?」
    「有天雷鏡,足可對付他。」
    「其他人呢?如極樂妖女,還有那萬殺。」
    「我們可發武林帖,邀集所有高手,對抗他們。」
    金王天頷首:「這倒是可行方法,卻不知日期、地點定在何時何處?」
    「這再商量,主要是那天雷鏡,我功力不夠,無法運用靈活,如果樓主來使用,足
可打敗妖人。」
    金王天往觀魚亭外那片靠向欄柱的八卦銅鏡,不禁動容:「這天下至寶,威力如
何?」
    金王玉想到得意事,破涕為笑:「它厲害得很,第一次被去霧陣,第二次打敗妖人,
前天又把妖人給嚇走,那妖人只怕這東西呢!」
    君小心遂把它扛來,擊向陰陽眼,一道光束衝向天際,轟得四處樓閣震晃,湖中魚
群亂躥。
    金王天終大開眼界,頻頻笑著:「好寶貝,果然是對付妖人利器。」
    他遂答應以此物攻擊妖人,君小心也將使用方法告訴他,天雷鏡在他手中,已較若
鴻毛,可任意輕鬆變換角度,讓君小心、陰不救增強不少信心。
    有了天雷鏡,金王天懼意去了不少,隨即洽商如何約戰極樂宮。
    三人商量結果,決定在霸王鼎會戰,日期則是十日後,九九重陽日。
    當下金王天遂發出武林帖通知天下各大門派,準時赴會,也下戰書於極樂宮,表明
立場,不受威脅。
    極樂宮雖曾被妖人毀去,但舊宮仍在,稍加整理,自能再用。
    陰不絕已將第一當和君小差擄回宮中。
    那大宮殿上層已被摧毀,殘牆斷柱一團亂,地下層卻完好如初。
    極樂妖女見著君小差英俊非凡,淫心早又大起,不停繞著他不成。
    「君小心果然沒說謊,哥哥比他更俊美,真叫人情不自禁。」
    她勾著君小差下巴,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君小差和第一當受傷未復原,又受制穴道,只有任由擺佈,
    金王超見著妖女竟然如此年輕,而且美艷動人,兩眼直冒火花,血脈資張,心頭怦
亂不已。
    妖女也發現他,咯咯笑著,對於男人見著自己,有如此反應,正是她最感得意之處,
笑聲中,胸脯抖顫,更是扣人心魂,金王超不敢再看,移開目光,免得克制不了自己。
    妖女浪笑:「你是誰?年紀輕輕,該是身強體壯吧?」
    金王超急忙推手:「在下金王超,是師父新收徒弟。」
    「金王超?金王天是你何人?」
    「家父。」
    妖女笑得更沒:「好啊!父親、兒子都來了,將來你要如何稱我?是娘?還是愛
人?」
    金王超紅著臉,不敢開口,也不知如何開口。
    陰不絕瞄眼道:「情況不同,宮主還是收斂些。中原武林已下戰書,你有何安排?」
    「當然應戰啊!要他們一月降服的命令不是你下的嗎?」
    「所以你還是收斂些。」
    妖女瞪眼:「你何時敢管起我來?自從那妖怪來了之後,你場曾把我這宮主放在眼
裡?別忘了他只是變態妖怪,跟人怎麼比?」
    陰不絕斥道:「說話小心些,要是被他聽去,如何是好?」
    「反正他對女人沒興趣,我也懶得理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要你準備屆時赴約。」
    「誰說不去了?征服天下,報百年大仇,是我的心願。你還是去勸勸那妖人,他不
去,我們才真的要從長計議呢!」
    陰不絕也明白這道理,遂又步出宮殿,尋往妖人。
    妖女則勾起金王超脖子,身軀往他貼去,隔著一層薄薄黑紗,那軟綿綿的胸脯可貼
得金王超慾火大熾。
    「小冤家,還等什麼?你不是很想佔有我嗎?」
    她抱得更緊,張嘴即親,金王超哪能禁得起誘惑,猛然也抱緊她,奔往暗處苟合去
了,那淫叫聲聽來讓人噁心而臉紅。
    第一當和君小差乾脆閉起雙眼,心頭較歎之餘,也想凝聚功力,以能衝穴脫困,然
而陰不絕似加了藥物,兩人始終提不起勁,實是洩氣。
    妖人自得了斷手之後,急於恢復功力,方回至極樂宮,已躲在舊宮山洞中日夜練功,
萬殺則被他攝於身旁,他並非要守衛,只是失去了君小心這「同行」,他對萬殺則另有
一股親近之慾念,如此而且。
    陰不絕心知妖人要的是什麼,又把極樂宮弟子砍殺百人,割下人頭讓妖人取腦恢復
功力。奇怪那妖人不喜食那女性腦袋,只好分給萬殺,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可憐萬殺又受制於妖人,否則他早該殺了陰不絕替父母報仇。
    妖人吃下腦漿之後功力暴增,很快恢復創傷,雖然右手還缺少手指,卻已礙不了什
麼,他不斷欣喜咆哮,似想大大發洩一番。
    這正是陰不絕求之不得,只說聲要領他去報仇,他一口即答應。
    陰不絕好笑著,他已預見各大門派被毀的慘狀。
    九月九日見重陽。
    霸王鼎位於王屋山脈之一處險地之中,那地方造形奇特,四邊高峰聳立有注四支點
腳,林伍卻是相連,而且平坦,約有百丈見方,上邊平,下邊空,四角支撐,就和一大
鼎鎮在雲層中,霸氣十足,因而得名。
    欲上霸王鼎,得從四座高峰攀爬,動力稍低者,自是難以登險峰。
    清晨時分。
    武林群雄已先抵達,個個勁裝打扮,武器在手,一副決戰表情。
    除了金王天,尚有少林掌門海印。領著幾位堂主及十八羅漢赴會。武當新任掌門春
霞真人,也領著七星劍手,及教十名弟子,為了報師兄春陽真人之仇,武當派可謂傾巢
而出。另有華山掌門、終南派、五台據、恆山派、丐幫則因較遠,冷秋魂一時趕不來,
也從北方調來十數高手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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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七巧軒七位美女,她們自從得知師父收認君小心為義子之後,已鬆了心頭一口
大氣,如今見他有難,自是不能不管。
    除了這些幫派。其他人皆不敢抵擋妖人而藉故不到。但光是這些人,也佔盡武林精
英,威勢不小。
    君小心一一致謝後,將天雷鏡鎮在最前方,以增加氣勢。經過十餘天療傷,十指傷
痕已癒合,對今日戰鬥又增加信心不少。他目光有意無無意向四周瞧去,除了想看看情
況,也想著母親是否也會到來?
    時間分秒過去,眾人心神沉重,終於,一陣笑聲傳來。
    陰不絕掠向鼎峰另一頭,見及眾人,哈哈狂笑:「來得好,要死要活,今日一併解
決!」
    他雖目空一切,卻無人敢出言斥罵,畢竟他身後那厲害妖人,讓人感到壓力沉重。
    隨後萬殺領著幾位極樂宮高手,抬著金轎椅,把極樂妖女給抬上峰頂。而金王超則
押著第一當和君小差,緊跟其後上峰頂。
    金王天見著兒子敢當場惡面,甚是噴怒:「畜牧,還不快過來!」
    在旁金玉人、金鷹和金不二瞧得更是心如刀割,實不相信他會做出此事。
    金王超面有難色,卻早有準備:「爹,這是時勢所趨,您何必強出頭?」
    「住口!你再不過來,我再也沒你這兒子!」
    金王超閉口不再回答,卻也不願移位半步。
    極樂妖女浪笑:「王天你就過來吧!有我侍候,你還有什麼不滿?今日若奪下天下
武林,你還可當盟主呢!我對這頭銜沒什麼興趣,心甘情願地讓給你呀!」
    金王天怒斥:「無恥妖女,不得好下場!」
    「難道你想死在這裡,就是好下場嗎?」
    金王天怒而不答,若再罵下去,有失身份。
    君小心見得父親、哥哥雖受制,卻無性命危險,心頭也放心。陰不救卻要他測測萬
殺心性,君小心超腦波一掃,低聲說道:「他正受制妖人,不過腦袋仍很清楚。」
    「那表示腦袋沒被換去,你能弄醒他?」
    「得想辦法,不過得先救出我爹和哥哥再說。」
    陰不救遂不再多說。
    君小心瞄向對面,點名道:「妖女到了,鬼菩薩到了,萬殺到了,金王超也到了,
怎麼少了一個華秋風?他不是早投靠極樂宮了?」
    話聲甫落,一道人影掠來,正是陰陽臉的畢秋風,幾月治療,他傷勢早已復原,他
仍是一身雪白,王苗也換新,一副風度翩翩,他含笑道:「在下及時趕來,免得諸位失
望。」
    說著又向妖女和陰不絕拜禮,陰不絕則瞪他一眼,未多說一句。
    華秋風拜禮過後,走向一旁,他有自知之明,此地沒有讓他說話的餘地。
    君小心笑道:「都來了,也差不多啦!不知你們太上幫主,何時到來?」
    陰不絕冷笑:「你少得意,他就在你四周,等著取你性命,老夫網開一面,只要你
束手就縛,投靠本官,我饒你不死,還把你爹爹、哥哥給放了。」
    「我投靠你,你放心嗎?」
    「不放心,不過我會把你改造得跟萬殺一樣聽話。」陰不絕瞄向陰不救,笑的甚是
奸黠。
    陰不救冷斥:「你會自食惡果!」
    「這種事,等發生時再說也不遲,師兄你又何必助外人而找自己兄弟呢?」
    「萬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你若殺害我這親師弟,不也是萬惡之徒?」
    群雄聞言,個個動容,沒想到死命活醫和鬼菩薩是同門親兄弟。
    春霞真人驚道:「真有此事?」
    陰不絕哈哈大笑:「不但如此,他和我及極樂仙子,都是百年前幽冥教門徒,不信
你可以問他。」
    群雄更是聳動,齊往陰不救瞧來,他顯得有些緊張。
    陰不絕笑聲更黠弄:「師兄何必再假裝?今日過後,天下即是咱們所擁有,你該為
幽冥弟子感到光榮才對。」
    陰不救斥道:「幽冥教豈有你這種敗類,今日此地即是你葬身之所!」
    群雄聳動不安,陰不救既然是幽冥教徒,和對方是同門關係,那此局對陣,說不定
是他們暗中串通,這將十分不利,眾人感到憂心忡忡。
    君小心見狀,向群雄說道:「不錯,我爺爺以前是幽冥教徒,但幽冥教卻分兩派,
陽派是好人,就是我爺爺,陰派就是對面那兩位,專門練邪功,幽冥教所以會滅亡,就
是陽派看不慣陰派為非作歹,才暗中圍剿,始落得兩敗俱傷。現在也是這種局面,我是
代表陽派要宰陰派妖人,至於鬼菩薩是陽派叛徒,更該殺掉,所以諸位不必受他挑撥而
亂了陣腳。」
    群雄聞言,心情較為安定,大有恍然之態。
    陰不救沒想到孫子早知此事,如此一說開,他也坦然多了,向君小心投以感激眼神。
    陰不絕眼看挑撥不成,怒道:「小妖怪你連祖宗都不認,你不想要你爹的命了?」
    君小心道:「想啊!你放我爹過來,我會把他養得好好的。」
    「哈哈……要我放人?你提頭來換吧!」
    君小心邪笑道:「我倒覺得奇怪,妖人沒來,你為何敢如此囂張?」
    「他早來了,只讓你多喘口氣而已。」
    「來了又如何?能把你燒焦的險給變好?」
    陰不絕想起肌膚被照得焦紅,久久未好,更是怒不可遏,有心報復,厲聲道:「把
第一當拖過來,看我如何教訓他。」
    金王超已邁向第一當。
    君小心冷笑:「憑你也想要害我爹,妖人沒來,你也敢囂張?」
    他早想搶在妖人來此之前收拾陰不絕,話聲方落,獄向天雷鏡,猛劈陰陽眼,一道
光束轟出,直衝陰不絕。
    那光束來得好快,陰不絕驚叫撲往地面,光束躥過他頭頂,往後衝去,直切極樂妖
女半邊金轎,她臉色大變,飛身躥高,那光束轟得金轎碎爛一半,有若刀切,身後幾名
手下被轟退,掉落深崖。
    君小心豈能讓他有喘息機會,天雷鏡再照,急吼:「快救我爹!」
    光束轟得陰不絕連滾帶爬,滿身塵土,也把極樂妖女逼得四處逃掠,十分狼狽。
    七巧軒七名女子已衝向對方,七道長鞭分別捲往華秋風和金王超,華秋風玉笛架來,
被巧玲瓏用長鞭捲住,兩人拖攝,巧鳳凰一鞭抽得他肩背,痛得他撤招逃避。
    金王超眼看七人撲來,豈是她們的對手,利劍急橫第一當脖頸,想喝:「別過來,
否則就殺了他!」
    話未完,巧千手長鞭早卷拍他手中劍,往後一扭,利劍已脫手飛出。
    巧精靈和巧多情臨空三觔斗,就要撲向第一當和君小差。極樂妖女一掌打來,將兩
人封住。巧輕煙和巧金銀左右捲入,扣住第一當和君小差,急速掠退。
    眼著即將把人救回,天空突然閃出青芒,快捷躥向七女子。
    君小心驚叫不好,心知妖人到來,天雷鏡遂往青芒照去。那妖人功力已復,神通廣
大,在空中有若寫字般跳掠,始終閃掠於光束空隙之中,摔而打出一道勁風反衝天雷鏡,
轟然一響,君小心把持不住,連人帶鏡被轟退數丈,天雷鏡飛得老遠。
    妖人得意咆哮,對女人沒興趣,旋風掃退七巧軒女子,哈哈怪笑,在掠空中不停東
閃西掠,一副示威模樣。
    金王天立即打向天雷鎮,還差幾尺遠,他以吸字訣將銅金吸在手中,想以此轟人,
卻不知是過於緊張,亦或是方法不對,竟然轟不出光束。急得他滿頭大汗。
    春霞真人見著仇家,分外眼紅,一聲喝令,武當數十名弟子全撲向妖人,劍陣齊發,
威勢不小,那妖人卻如幽魂,不當一回事地在劍光中遊走,武當弟子連人家一片衣衫也
沾不著。
    少林掌門見狀喝令攻擊,全派弟子和各派助陣者一湧而上,想以多制勝。
    陰不絕好不容易走過神來,見著打鬥情景,急吼道:「前輩給他們來點下馬威?」
    那妖人突然旋飛高空,再往下撲,身形突然脹大,相準春霞真人撞過去,有其布卷
石頭.將人裹得緊,春霞一聲哎叫,隨即斷聲,妖人把他吐出來,竟然變成一具血骷髏,
還是抖顫著。
    妖人未停手,連撲十數人,就這麼連續叭叭叭十數響,又吐出十數具血骷髏,那骷
髏只為白骨掛紅筋,肌肉、五臟全無,還站立抖著抽著,兩眼窟窿深陷,含血掛淚地轉
瞧眾人,似在求救,似哀曙,更似地獄爬出來的幽魂厲鬼,嚇得眾人尖呼大叫,嘔吐連
連,滾滾跌跌撞爬退去。
    那妖人仰天嘯,張口往地上嘔去,一口口肛腸腦自吹得地面堆若小山,有的眼珠還
清跳跳地打轉,簡直如屠宰碎肉場。
    妖人咆哮露天,若亂蜂撞躥空中然後頓任,嘴巴不停蠕動,發出嘔嘔之聲,讓人魂
膽盡喪。
    少林海印掌門見狀,忽而滾落兩行淚水,直宣佛號:「實是天劫,避不得……老納
歸降即是。」
    為了保有弟子性命,他不得不如此。
    羅漢堂堂主海天,般若堂堂主海空、戒律堂堂主海深、執法海悲、以及海棄亦知堂
門心理,皆引退少林弟子,臣眼於妖人淫威之下。
    陰不絕見狀哈哈大笑:「算你們和尚修為夠,有明智之舉,其他人呢?不臣服,只
有死!」
    華山、終南兩派見著執武林牛耳的少林派都已臣眼,自己人單力薄又如何對抗,皆
低頭退去。剩下幾派,皆因掌門被吃,沒人敢發言,也都退至一旁,心頭那份恐懼,自
不在話下。
    君小心和陰不救任愕不已,事情竟然會轉變如此出乎意料,現在只剩金王天了。
    數百道眼光全往他瞧去。
    陰不絕訕笑道:「金王天你還想如何?別忘了你以前也是極樂宮的一份子,現在歸
宗還來得及。」
    沒人會再對他以前是極樂宮一份子感興趣,因為他們都已經歸降,自身都難保了,
還管得他人閒事?
    極樂妖女媚笑道:「王天你就認了吧!將來你還是它主接班人,又何必為此而喪命
呢?」
    金王玉急道:「爹,不能答應,否則我就不理你,他們是惡魔,要除掉的!」
    陰不絕怒道:「大人事,你還管什麼?萬殺把他給宰了!」
    萬殺喝吼,就想打向金王玉。
    金王天突然喝道:「住手!」欺身攔向萬殺,一掌將他退退,已冷聲道:「我歸
降。」
    一聲睛天霹靂,打得金王玉和金玉人面無血色,根本不敢相信這會是出自父親口中?
    金王天安慰兒女;「原諒爹,這是唯一能救你們的方法。」
    金王玉斥道:「誰說的,那天雷鏡能打敗妖人,一定是你不會用,我自己用!」
    他不顧一切,撲向天雷鏡,就想轟人,卻又被金王天攔下,並制住穴道。
    金王天長歎:「沒有用的,要是能用,方才就不會出現那幕慘劇,玉兒你要忍忍。」
    金王玉急得直掉淚,卻一點也吼不出聲音。
    金王超已得意說道:「對嘛!早就該如此想,孩兒有先見之明,現在爹該明白了
吧?」
    金王天又能說什麼,只是低頭惋歎。
    金玉人也不說話了.她似乎已想好該如何安排自己,臉露剛毅神色。
    如此一來,只剩君小心、陰不救和圍在兩旁的七巧圩七美女,勢力甚弱。
    君小心苦笑:「如果我歸順,你會放了我爹和哥哥?」
    陰不絕哈哈謔笑:「你不必歸順了,白衣前輩要殺的就是你一人,你歸順,我照樣
把你腦袋送給他。」
    君小心往妖人腦去,腦彼一陣互衝,已然較量。妖人蠕動全身,似有貓捉老鼠之勢,
非得玩上癮,才會把人給咬死。
    君小心苦笑:「老兄,你當真那麼喜歡要我死?」
    妖人道:「壞同行,騙我,要死……」
    「我不但騙你,還埋了你,轟了你,這罪行夠不夠嚴重?」
    「死…」
    「你要我死?是不是功力練成,不再怕天雷鏡了?」
    「是……」
    「可是你還少了幾根手指頭吧?」
    「還來……」妖人身形聳動,作勢欲撲。
    君小心道:「你現在殺了我,恐怕永遠也找不回那幾根手指,不如咱們做個交易,
我把手指給你,你還我父親和哥哥。」
    話太長,妖人有些不明。
    君小心又比手劃腳,指向父親:「用手指交換。」
    妖人懂了:「好……」
    陰不絕大諒:「不行,放走他們,後患無窮。」
    君小心斥道:「是你大,還是他大?教訓他?」
    用手指往陰不絕指去,超腦力通向妖人,那妖人當真撲掃陰不絕,把他逼退數步,
嚇得陰不絕不敢再開口。
    「手指還來……」
    「我還你,你會饒了我?」
    「不會……」
    「這不公平,我想再跟你決鬥。」
    妖人謔嘯,並未回答。
    「你怕了?怕天雷鏡?」
    「不怕……」
    「那你為何不答應?」
    「好……」
    妖人謔嘯,乃認為天雷鏡再也傷不了他,君小心毫無勝算,自然敢答應。
    君小心頻頻笑道:「好氣魄,連敗三次,現在還敢打鬥,我佩服萬分……」
    有了妖人答應,他才敢大搖大擺走向高自己數丈遠的天雷鏡,縱使陰不絕瞧得兩眼
凸大,也莫可奈何,君小心扛著銅鏡又走回來。
    手揮向眾人:「讓開讓開!決鬥是需要大場地,不怕死,就讓開。」
    一時眾人也挪身四角落,金王天和少林眾派雖投降,卻也不願靠往極樂宮,又不敢
靠近君小心,自成一角落,如此,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君小心又向陰不絕招搖手:「把我爹和哥哥放過來!」
    陰不絕怒斥:「你未交出東西,我為何要放人?」
    君小心斥道:「這是我用妖人交易,於你何事?還不放人?」
    陰不絕眼向妖人,怕他又聽信君小心所言而胡來,說道:「那手指對前輩甚重要,
見不著,千萬別上他的當。」
    妖人道:「要手指……」
    「你神經病,我怎會帶在身邊,早放在山下的馬車上,不相信,自己不會去拿?」
    妖人當真想去拿。
    陰不絕急道:「前輩不用操心,在下去拿即可。」
    妖人哪聽得他的話,化成一道青芒,急射山下。
    君小心哈哈大笑道:「這是你自找的,也不想想那妖怪是笨蛋一個,只喜歡自己的
東西。」
    不給陰不絕喘息機會,天雷鏡又自轟來,陰不絕想要以第一當擋去都來不及,被迫
得掠躥四處。
    君小心志在救人,逼退陰不絕.扛起銅鏡追前,復往極樂妖女轟去,還有金王超,
追得他們東躲西藏。
    「快救人!」
    君小心喝叫,七巧軒美女又衝向第一當和君小差,把兩人劫回。
    陰不絕大叫:「萬殺快攔人!」萬殺想動手。
    君小心超腦力攝來:「你不能去,你娘香月華就是陰不絕所殺,他才是你仇人!」
    硬把他娘被切應殺害的情景映像逼給萬殺。終見他愣在那裡,目光驚愕地轉向陰不
絕,從娘胎出世,他一直都有這幕被切腹取出的感覺,直到現在才有明確映像。
    陰不絕急道:「他胡說,根本沒那回事,快制住她們。」
    萬殺一時想不了那麼多,只是征愣著,只這一愣,七巧軒美女已接走第一當和君小
差。
    陰不絕不得已喝向金王天一群:「你們歸降了,還不快抓人?」
    他們自是不願,面面相聞,倒希望七位女子能帶人逃掉。
    來不及讓他們反應。妖人青芒又快捷射回,衝向君小心,還不知已被騙。
    「沒有手指……」
    「手指在我手上響!」
    君小心一鏡轟得他往天空躲去。怒意不由升起,又想立即殺了這可惡的小同行。
    君小心可不敢耽擱,搶時間掠向鼎面斜角,天雷鏡不再轟人,而是轟向四支峰柱的
其中一支,亦即是陰不絕落腳處。強光轟去,那峰柱炸開,鼎面支力虛空,已缺崩一角,
嚇得極樂宮上下急往左側鼎面進去,三兩人逃之不及慘叫落入深淵,久久未能傳出回音。
    妖人自不甘心,倒掠回來,速度更快數倍,君小心反舉往他轟去,幾次全被閃過,
眼看妖人就要射來,君小心心一橫,吼道:「快走啦!」
    天雷鏡不打高空,及打地面,這地面有若高架橋,中間乃是中空,哪容得天雷鏡猛
轟?一時碎石亂飛.斷成兩截,兩邊連峰處又吃力不住,有若斷橋,整片垮了下來,直
往深淵落去,君小心身軀懸空,自也無處可逃,墜往深淵。
    群眾一陣驚叫,尤其是第一當和君小差,親情骨肉,恨不得衝下去救人,然而卻因
受制未解,無法動身,叫聲已見哀康。
    妖人亦未料著君小心會斷崖自殺,事出突然,他先是一愣,復往下追去,然而落石
萬千,速度又急,他追穿小落石,又見大落石,體積愈大.落得愈快。總是見不著君小
心身形,只有再追猛追,他心思單純,根本不會因可能追不著而放棄不追,他反而因為
見不著君小心而驚慌了。
    在峰頂眾人,因為鼎面被轟斷,陰不絕和妖女等人聚在左邊較前山峰。七巧軒美女
則在右邊靠前山峰,群雄則在靠後山峰,各自分隔百丈,誰也制不了誰。
    巧鳳凰見狀,已知君小心目的,乃在截斷三方糾纏,立即下令撤退,扶著第一當、
君小差和陰不救,急忙逃去。
    陰不絕站在另一座山峰乾瞪眼,咆哮吼叫,卻哪能留住人?眼睜睜地看人逃走,一
點辦法也沒有。
    他突然想到還有對峰金王天,怒喝:「人逃了,還不快追,追不著,全部處死!」
    金王天長歎,終於還是領著手下追落山峰。
    海印掌門雖不願意,卻也不敢當面抗命,心想追去之後,能放人則放人,否則也只
好把人抓著,若是陰不絕喚來妖人.恐怕又是一陣殺戮了,群雄在他領導之下,也只好
再次追人。
    那極樂妖女自放不過君小差,看他逃走,還未等陰不絕吼叫時,已追趕下去,她的
速度可不比金王天差,心想著又能躡愛人並肩作戰,媚笑聲更是淫蕩。
    萬樂則愣在那裡,腦中不停傳來君小心所說之事,他媲似乎是被人切腹殺害。然而
他卻未映出陰不絕殺人一幕,自是未懷疑兇手是自己師父。
    陰不絕喝著他,領著金王超和華秋風快馬加鞭,不甘落後,追得更急。
    在數路人馬追捕之下。
    七巧軒眾美女功夫雖不差,卻多了三位受傷之人。巧鳳凰雖想解開第一當和君小差
禁制,卻發現他們所受乃是藥物控制,一時無法解開,陰不救雖想救人,卻沒時間診傷
把脈,身上又無靈藥,只好作罷,得先脫困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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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3:11 |只看該作者
第44章 死裡逃生
    六人飛奔數里,來到一處茶花林。
    茶花盛開,有若紅海,風吹浪搖,美景自成,可惜卻長得不高,大老遠即可見著。
    一道黑影從旁掠來,擋在七巧美女前面,正是放浪的極樂妖女,他含情媚笑:「要
走人可以,把那年輕的小伙子留下,他是我的。」
    陰不救斥道:「梅小情你玩得還不夠?幽冥教的臉全給你丟光了!」
    極樂妖女浪笑道:「師弟還記得我名字,實在太讓我感動了,我怎會玩夠呢?我才
二十出頭而已呀!什麼人都玩,就是沒玩過師弟,你若原意,讓你代替君小差也行啊!」
    陰不教所說「玩」乃是指現在之緊追不捨,官兵授強盜之意,沒想到她會想及那種
穢事,立即斥道:「無恥,還不讓開!」
    「我無恥,你呢?被幾位美女抱扶著,你不覺得在吃人豆腐嗎?」
    扶著陰不救的巧金銀不禁臉紅,她斥道:「我才投保你那般淫蕩,不知羞恥。」
    「別假正經了,脫光衣服,還不都一樣上凸下凹,還以為自己多神聖。」
    妖女愈說愈鄙租,巧鳳凰不想多費時間,喝道:「你們先走!」
    長鞭一揮.抽向妖女,剩下六人已搶步左側遠去。
    妖女伸手多出勁道,心想該可逼退長鞭,身形已往左斜掠,想截住六人。哪知巧鳳
凰武功不弱,長鞭帶勁,有若毒蛇,閃避那道勁風,滑向下面又倒捲上來,竟然扣住妖
女右手,拖得她無法衝前,一氣之下,猛運真勁,把長鞭給震斷,反手一掌「幻象無千
怫」,遞劈出來,那手頓時幻化千百隻,只只活跳跳,勁運猛,本無聲音,逼近三尺,
猝然勁風大作,頓將巧鳳凰鎖在掌影中。
    巧鳳凰大驚,猛踩蓮花步,操著掌影縫隙間掠出去。
    妖女猛一往出,卻只削及巧鳳凰衣角,大是驚愕:「李孟仙是你何人?」
    巧鳳凰自不知李孟仙即是師父孟瑤的父親,那蓮花仙步自是他所創出,她冷笑:
「你管他是誰?反正不會是你朋友。」
    長鞭揮出,見及六人已走遠,不敢戀戰,立即抽身退去。
    妖女勇退長鞭,看她逃了,冷冷一笑,並未及時追趕:「看你也認不得李孟仙,他
早作古了。想逃,沒那麼容易!」
    輕掠茶花上空,若一朵飛雲直吹過去。
    巧鳳凰快涼山茶花林,已法發現大批人馬從四面八方而來,暗自叫苦,嘯聲一吹,
要六位妹妹再退回茶花林,先匿得藏身處,再逃脫。
    六人隱向茶花林,兵分三路,以引開注意力。
    金王天等人並不想追人,也在打迷糊仗,東搜西躥,一點收穫也沒有。
    忽而嬌笑聲傳來,那妖女已迎向他,含笑道:「王天,你在趕鴨子是不是?一流高
手,也有這種搜法?」
    金王天冷道:「我跟她們無冤無仇,何必那麼認真?」
    「七巧桿和金玉樓不是一向不合嗎?」
    「那是以前。」
    「唉呀!現在合好了?那我可要擔心你救她們搶走了。」
    「我在搜人,請你退開!」
    妖女僑笑道:「你搜我如何?我渾身不舒服,需要你搜一搜。」
    嬌媚地靠了過去。
    金王天不理她,閃身斜掠,逕自逃開,搜向遠處,他現在不是搜,而是有意躲藏以
避開妖女糾纏。
    妖女呵呵浪笑:「任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搜出來。」
    她已變態,愈是刺激,她愈來勁,搜得更小心。
    在進中的巧精靈和巧千手是護著君小差,被圍之下,已是難以突圍。巧精靈只好用
計:「四姐你背他走,我去前頭引火讓他們過不了。」
    巧千手只能答應,自行背人,小心翼翼摸前。
    不久,巧精靈已引燃火花燒向山茶,茶樹本是青濕,不易引燃,但被引燃之後,茶
果有油被蒸出來,有助火勢,叭啦啦已燒得一大片,那群被擋及者,紛紛走避。巧精靈
卻把姐姐找回來,兩人猛在火牆衝去,火牆寬而不厚,兩人迅速衝過,只被沾上些許火
花。
    還好,圍捕之人全都散去,一時不會有人再來,兩人趕著逃開,方潛行百丈,金玉
人迎面趕來,細聲急道:「快跟我來!」
    情勢緊張,金玉人雖和兩人小有過節,但她似乎並未支持她爹投降極樂宮,遂也跟
她奔去,總比茫無目標亂鑽得好。
    再譜百丈,金王玉已探頭探腦,急道:「快來啊!沒人。」
    他本是被父親封去穴道,但在搜索時,交由金玉人看管,金玉人早有救人之意,遂
把弟弟解開禁制,兩人合作數人,金王玉遂把拖車馬匹弄來,準備載人。
    巧精靈見著金王玉,一顆心始放下,她知他是君小心死黨,自不會出賣小差,遂道:
「你們快奔走人,我還得趕回去救人。」
    金王玉道:「有替身,抓去用用。」
    巧精靈輕笑,他竟然想的周到,立即把君小差遂交兩人手中,金王玉也扛來一名三
十上下漢子,似乎是終南弟子,勉強可代用。
    金王玉和金玉人已把君小差接走,弄上馬匹,金王玉心想三人跑不快,遂要姐姐一
人送行,自己又潛回茶花林。
    金玉人含情撫向君小差臉容,輕笑:「君公子,就快脫險,你跟我來。」
    不怕蹄聲震天,她已策馬狂奔。
    有人喝叫著人逃了,巧精靈卻放露行綜,引誘那群人追向自己。
    茶花林中又是一陣瞎摸,那火勢卻越來越熾。
    陰不絕終於趕來,見狀大發雷霆:「這麼多人竟然追不著?萬殺給我用超腦力將人
找出來!」
    萬殺立即運功,直往北邊追去,陰不絕急跟後面。
    群雄心知已無法敷衍,只好跟去。
    萬殺攔截者乃是巧玲瓏、巧多情、巧輕煙護送的第一當。三人被攔,只好反擊,長
鞭直抽。萬殺卻用超腦力攝住三人,兩掌猛推,打得三人人仰馬翻,受傷不輕。
    陰不絕趕來,哈哈大笑:「想逃,豈是那麼容易?再找其他人!」
    萬殺又衝向西南方。
    那陰不救聞及打鬥聲,心知有人落網,自己哪有心再逃,立即要巧鳳凰和巧金銀放
手,讓自己前去瞧瞧,兩人硬是不肯。
    萬殺已趕來,想出手,突見陰不救,相處多夕,他自是認得,一時也愣在那裡。
    巧鳳凰見機不可失,喝叫一聲,欺撲猛印掌,打向萬殺胸口,逼得他連退四五步。
巧鳳凰大驚,自己全力發掌,竟然傷不了他,她任愣了。
    萬殺被擊,大為震怒想後撲。
    陰不救立即喝叫:「不可傷人,你清醒沒有?」
    萬殺被喝,渾渾噩噩中也喚醒一絲知覺,終於未再出手。
    陰不救暗自欣喜,總算他還有效。
    這一停頓陰不絕已逼著巧玲用等人背負第一當前來,見著陰不救又被逮著,哈哈大
笑:「師兄你這何苦,好好的人不當,要當過街老鼠,這就是陽派的作風?」
    陰不救冷斥:「作惡多端,遲早會有報應。」
    「我做什麼惡?難道只有你能殺人,我就不能?何況我只要他們臣眼,是有人反對,
那是他們自食惡果!」
    陰不救冷哼,不想多言。
    陰不絕哈哈狂笑,又要萬殺去找君小差,不久將巧千手和巧精靈押回,卻不見君小
差,陰不救和第一當暗自慶幸。
    陰不絕卻大發脾氣:「你們竟敢把人追丟了?簡直混蛋!萬殺把她們給殺了!」
    萬殺猶豫,已逼向七位美女。
    陰不救突然大喝:「住手!陰不絕你再逼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他又拿出兩顆霹雷火龍珠,作勢欲丟。
    陰不絕觸目驚心,立即喝住萬殺,冷笑道:「我不相信你敢丟,你們也得犧牲一大
堆人。」
    「你試試看,殺了她們,我何須掛心。」
    這也是道理,陰不絕一愣,隨即裡笑道:「我不殺她們可以,你得乖乖投降,並交
出火龍珠。」
    「讓她們走,我就答應。」
    陰不絕面有難色:「極樂宮統一天下,怎能放人?」
    「你難道也對女孩人家出手?控制金玉樓、少林、武當。還不夠威風嗎?」
    陰不絕而帶得意:「她們日後可能搞鬼。」
    「你怕?」
    此時極樂妖女盈盈踱來,含笑道:「師弟也是幽冥教的一份子,自是有權力做主了,
二師弟你就放人吧!要是留下她們,跟我搶男人,我天天都難安心。」
    陰不絕也未把七人放在眼裡,瞄向七人,冷道:「滾吧!以後再跟極樂宮作對,自
有你們好受!」
    七位美女憤憤難忍。
    陰不救歎息:「走吧!你們前來相助,君兒已是感激萬分,他雖生死未卜,也不願
你們命喪於此,回去後也不必日夜思仇,是非善惡,自在天理,上蒼會有安排的。」
    巧鳳凰道:「可是前輩此去……」
    「別為我操心,好歹我也是幽冥教一份子,他敢對我不利,我會跟他們拼了。」
    巧鳳凰無奈,這才領著六位妹妹,閃過眾人,沉痛離去,一切只有多下次有利時機
再說了。
    陰不絕黠笑:「人都走了,火龍珠可以給我了吧?」
    陰不救突然把兩顆紅珠丟給他,陰不絕和妖女知道它成力,驚惶地往後閃逃
    「師兄你瘋了?」
    陰不絕猝然想及若火龍珠掉落地面,那真的要粉身碎骨,登時再撲前,以背貼地,
兩手上翻,一手一個,輕輕托住,已嚇得滿臉汗水.噓口大氣,方自翻起。
    陰不救冷笑:「怕什麼?我放在身上,被你們如此追殺都不礙事,有什麼好怕?」
    陰不絕卻不敢大意:「師兄懂得多,想必口袋裝了特別東西,能否借來一用?」
    陰不救心想要是它突然炸了,傷亡可能慘重,遂從懷中抽拿一口青色袋子,丟給了
陰不絕。
    陰不絕接過手,發現此袋質料柔軟,具伸縮必性,分好幾層編織,越裡邊越柔,將
火龍珠放進去,恰巧不松不緊,兩珠之間還有隔布,自不會碰撞,實是收放火龍珠最好
袋子。
    「這是何質料所編?」
    陰不救冷道:「小東西,還有什麼法寶?黃山麻加上青蠶絲,泡幾天藥水就成了。」
    「什麼藥水?」
    「人尿。」
    陰不絕一愣,心知他不愧說,也不急於一時想知道,哈哈一笑:「多謝師兄賞賜,
真是受用不盡。看在同門分上,你永遠都是我師兄,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得制住你,
希望你見諒。」
    陰不救冷眼旺視,一語不發。陰不絕巴伸手點他穴道,然後哈哈大笑。
    「今天實是大豐收,天下武林一同打盡。」
    極樂妖女瞄眼:「打個屁!把我的君小差給弄丟了。看你如何賠我?」
    陰不絕帶笑道:「現在天下都是我們的,他豈能逃得了多遠,你放心,不出三天,
我一定把他抓來,哈哈哈……我們現在是武林盟主了,幽冥教終於揚眉吐氣了。」
    「我可對盟主沒什麼興趣,我只要人。我累了,你想如何安排落腳處?總不能當盟
主,還住在邊疆地區吧?」
    一直沉默一旁的金王超,此時已拱手邪眼道:「宮主何不將金五樓當行官,那裡不
比極樂宮差。」
    妖女忽而浪笑:「我怎麼把這地方給忘了,你爹是我前夫。我當然也算是金玉樓一
份子,住在那裡,最好不過了,對不對,王天?」
    媚眼一拋,風情萬種。
    金王天冷漠道:「宮主要住,在下無話可說。」
    「那最好了,咱們是舊情復燃,又有日夜廝守了。」
    躲在暗處的金王玉根得牙癢癢,直罵哥哥實在壞透了。
    陰不絕哈哈大笑:「為了慶祝極樂宮重視江湖,並統一武林,你們就跟我回金玉樓
暢飲三天,若是不去,即是藐視極樂宮,休怪我毀幫滅門!」
    眾人俱於妖人淫威,哪敢不遵,個個應諾。
    陰不絕這才押著第一當和陰不救,揚長而去。群雄垂頭喪氣跟在後頭。此情景恐怕
是武林有史以來第一道,彙集全武林幫派高手圍剿,反被制服,牽著鼻子走,實是讓人
難以相信。
    在群隊中,顯威風的莫過於金王超,他自認為智慧超人一等,及時投在陰不絕門下,
短短一月不到,即已武林變色。主客易位,他是陰不絕徒弟,又和極樂妖女有段情,可
說二人之下,萬人之上,要比當金玉樓少樓主風光多了,而且也在父親面前出了一口氣,
終非吳下阿蒙,而是父親疏忽的奇才。
    金王玉看在眼裡,甚是生氣,遠遠地罵得直跳腳。終於人走遠去,他也罵累了,才
想起無所不能的老大還摔在萬丈深淵中,他自不肯相信老大已死去,決定摸下深淵以探
個究竟。
    他找來些山籐當繩索,又摸回霸王鼎,尋路往深淵落去。
    茶花林中,火勢滔天,葉毀、花枯、莖斷,卻燒不去那蔓延蟋堅的根。
    君小心墜崖之際,速度自是快速,他卻一點也不敢疏忽,抓著銅鏡壓在下邊,卻因
阻風過大,左右搖晃不定,速度卻越晃越快,他咬牙猛撐,背後追來無數岩塊石屑,打
得他唉唉悶痛,卻不敢叫。
    眼看崖底將至,是一青色河流,然而如此高崖墜下,就算再深數倍,也得掉得肚破
腸流,撞底身亡。他卻滿目精心,瞪著下邊不放,忽而那大片岩塊已先落水,轟然一響,
地動山搖,水柱衝出數十丈高。君小心喝出真力,抓住銅鏡往那水柱移撞過去,那岩塊
巨如小山,又從萬丈高空墜下,反衝水柱勁道威力何等威猛?沖得銅鏡倒飛數丈高。本
來一上一下,兩道衝力過猛,相擊處,更能粉身碎骨,君小心卻早有準備,不敢將鋼鏡
正面相迎,而以側面撞擊,消去不少力道,雖被反彈數丈高,隨即斜往下衝。有了水柱
借力,那鋼鏡有若滑板往下滑沖,這讓君小心想起在八仙鬼島的衝浪破濤,迅快地已沖
入水中。
    一次水柱互撞,再次水面衝撞,君小心已頭暈腦漲,沉入河底,他卻不敢吭聲,倚
向落巖底部,躲似老鼠。
    河面仍不停落來岩石,打得水花四濺。
    那妖人也衝來,想用超腦力找人,然而君小心也是行家,讓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
不想,目無腦波。妖人無從攝起,哇哇咆哮,四處亂躥。
    猝而他有感應,心頭大喜,往河中躥落,那位置差君小心百餘丈,自不怕身形暴露。
妖人一入水,立即又躥高,竟然抓出鐵箱,兩扯去,鐵箱斷裂,那尋求已久的斷指竟然
在此。
    他瘋狂怪笑,四處亂掠。撞得水花叭叭流起,斷指即得,興奮之下,早忘了欲尋殺
君小心。轉掠一陣.即又往高空衝去,想覓得地點,恢復完整之身。
    直到岩石完全落光,一切平靜之後.君小心始敢輕微試探地使出超腦力感應,確定
妖人走遠後,才慢慢爬出水面,躺在巖邊。
    他先前受了妖人一擊,傷得不輕,現在又百般折騰,已然虛脫,只好四平八穩地擺
在那裡,再也寸步不能移,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
    不知不覺,他已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忽而一聲尖叫傳來。
    君小心登時被驚醒,忽見一團人影往下掉,他甚是掠詫:「是小金蛋?」
    看他落勢甚急,就算入水中,傷勢恐怕也不輕,情急生智,不知哪來力量又衝入水
中,找得天雷境,勉強擊出光束,轟向上邊,帶動深水往上衝,終也形成十餘丈高水柱,
托去金王玉不少衝力,他也落入水中。
    君小心劈完天雷鏡,雙手已發軟,無力再支持自己,已被水流沖浮水面,漸漸沖移,
幸好水流不急.流過十數丈,已擱在岸邊,一沉一浮,甚是狼狽。
    金王玉摔得哎哎痛叫,喝了不少河水,才掙扎爬上岸邊。猛咳不停,方好轉後,才
想及君小心,登時緊張:「老大你在哪裡?還有活命嗎?」
    四下找尋,忽見君小心擱在岸邊,心下大喜,直叫老大,趕忙衝去,將他抱上岸,
猛搖猛晃。
    「老大你醒醒,你還活著嗎?」
    君小心幽幽張開眼睛,有氣無力說道:「差點被你害死。」
    他說話了,金王玉一顆急亂之心始鬆去,笑道:「老大你竟然沒摔死,真是奇跡。」
    「我沒摔死,卻差點被你累死。」
    金王玉已然明白那水柱是怎麼回事,乾笑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攀著山籐下來,
換了好幾次都沒問題,豈知最後一次卻被落石給打斷,只好跟你一樣往下掉,呵呵!還
好你替我製造了奇跡。」
    抓向腰間山籐,雙手不停抓籐收拉,終於拉向斷處,果真被落石給砸斷。
    君小心瞄眼想笑:「你的奇跡就這麼準?一石命中?」
    金王玉乾笑:「這是霉運當頭.不是奇跡。只是上天喜歡我,保住了我的小命。」
    「也可以說上天不喜歡你,把你踹下來。」
    金王玉癟獎:「怎麼說的那麼叫人傷心?也罷,就算托你的福好了。」
    「我卻托你的福,差點癟了命!」
    「你怎會癟命呢?再跳幾次,奇跡照樣全出現。」
    「跳一次可以算奇跡,跳兩次還不死,就不能算奇跡。」
    「那算什麼?」
    「是幸運。」
    「呵呵!這還不是一樣,若跳三次呢?」
    「是福星高照。」
    「要是第四次呢?」
    「那就不再是奇跡、幸運或福星高照,而是訓練有素了。」
    金王玉呵呵笑著:「果然是訓練有素,比什麼奇跡都有效。」
    「所以你就多跳幾次吧!」
    「我……我還是比較喜歡奇跡出現。」
    金王玉笑的困窘。
    「你等待奇跡,我還等待你替我殺雞,我骨頭肌肉累壞了,還有時間等你奇跡出
現?」
    金王玉立即往他肩臂按摩,希望他能舒服些,乾笑道:「別說馬殺雞了,我是男的,
這不好。」
    「那叫什麼?雞殺雞?」
    「這更不好聽……算了,反正怎麼說都不怎麼爽耳,我認啦!」
    君小心瞄他一眼,也笑起來:「你膽子也不小,竟敢跳下這深淵,為了只是替我馬
殺雞!」
    金王玉癟笑:「你膽子更大,跳下來這裡,為了就是要讓我馬?」
    君小心呸了一聲,兩人笑成一團。
    笑意方歇,金王玉始問:「你沒死,是奇跡,可是那妖人不也往下衝,他怎麼,沒
收拾你性命?」
    「他找到斷指就走了。」
    「你已把斷指交還給他?」
    「否則我哪有命在。」
    「可是他得了斷指,功力不就更高了,以後你怎麼對付?」
    「現在就對付不了,哪還有以後?」金王玉不解。
    君小心道:「妖人功力已通寶,除了天雷鏡,恐怕沒法子再傷他,只有先保住性命
再說。他雖得了所指,功力大增,一頭猛虎可以吃人,兩頭猛虎雖更能吃人,但是若能
找出一次殺死兩條老虎的方法,管他多厲害,照樣可以把他給宰了。」
    「可是還沒找到方法以前,兩頭老虎為害更甚。」
    「這倒不一定,一頭瘋虎傷人,必定比兩頭正常老虎為覓食而傷人來得多。我知道
那妖人除了跟我有仇,他最大原因在於覓食,所以他能躲在七音域十幾年不出來,只求
得安身處及食物。他後來之所以會大開殺戒,除了被天雷鏡逼迫,最大原因還在找回斷
手,因而才被陰不絕利用。我想了想,還是還他斷指,讓他安然隱回山中,只要我不出
現,陰不絕將不易請動他,為害也會減少。」
    金王玉聽的亦覺得有理:「這麼說,你早計劃好要引他墜入深淵找斷指了?」
    「若能打死測算了,若不能打贏,只有出比下策。」
    「難怪你摔不死,原來早發現這下邊是河流。」
    「否則我怎會選擇霸王鼎?雖沒打倒他們,幸好把我爹和哥哥給救走了。」
    金王玉癟歎:「你別高興太早,你爹他們又被陰不絕給抓去了,只有你哥哥被姐姐
救走,輸得很慘。」
    他將經過說了一遍。
    君小心聽得直搖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天下武林群雄會投降,唉……」
    「我爹也投降了,你會怪我嗎?」金王玉轉感傷。
    「怎會怪你,甚至連你爹也不怪,當時情況,任何人隨時都會喪命,你爹如此做也
是為了保有金玉樓上下所有人性命,不但是他,連少林掌門也如此決定,這是有必要的,
留得        青山在,又豈會沒柴燒?」
    「可是我爹從此將聽命極樂宮了……」
    「所以咱們得趕快想辦法,把妖人除去,極樂宮就無法囂張了。」
    「你想到法子沒有?」
    君小心癟笑:「還在想,我看只有把用銅鏡招式耍得靈活,才有辦法制住妖人。」
    「爹也真是,那麼重要的情況下,偏偏出差錯,害得他得投降極樂宮。」
    「這都是命啦!此事以後再說,咱們還得把天雷鏡撈出水面,扛向高崖,累人啊!」
    金王玉想及毒龍山一事,不禁癟苦笑起:「誰把天雷鏡弄得這麼一大塊,一輩子就
得為它抬架子。」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潛入水中,費了大勁道,方將銅鏡給拖出水面,待君小心元氣
恢復不少,傷勢只有了控制之後,兩人才合力扛起天雷鏡,不再便爬高岸,順流而下,
行約十餘里,找到了處較平山坡,這才爬出險處,尋向山徑,離開了霸王鼎山區。
    如今君小心可求救的只有母親李孟瑤了,逐連夜租來馬車,直奔江南七巧軒。金王
玉不肯回金玉樓,也跟著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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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4:01 |只看該作者
第45章 美人撐傘
    數日後,兩人已抵七巧軒。
    找至情湖,已有巧精靈前來迎接,她仍是紅衣勁裝,雙辮掛肩,只是脾氣已不再那
般火辣,似也懂得含情。此時見及君小心,興奮中帶著緊張。「你娘也來了。」
    君小心甚是欣喜:「她在哪裡?」「在四姐的月下聽濤,她要見你。」
    「我也要見她。」巧精靈立即引兩人登上情山,在半山明中,已現無盡玉松林,那
玉松長得特別怪,枝幹自如玉,細又長,卻盤根錯節,老氣橫秋,針葉翠如碧玉,清亮
晶瑩,濃如青雲地鋪在半空中。此處落於風口,時有涼風徐來,吹動松濤.一波波擺浪
嗦嗦,看在寧靜無人的寒月裡聽這松音,看這松濤,別有一番情境。
    金王玉讚不絕口,直道金玉樓為何沒此佳景,將來若有機會,也得弄來此景,過過
雅俗之危。
    君小心可沒心情欣賞,快步跟去。石梯盡處,斷崖旁已出現一半倚崖面小軒,玉松
為柱,碧針為頂,年日已久,已現斑剝,卻顯得思古悠情。裡頭白玉鋪地,白紗為窗,
繪有彩松圖,可收可掛,收於偏旁,則若簾,裡頭更見清晰,若攤掛,則若蒙霧輕掩,
風吹紗動,更如夢中美景。
    李孟瑤坐於軒中柔蒲團,見著兒子,淡愁中已現喜氣,已起身相迎。
    「君兒,你終於無事了……」「娘……」
    君小心欣喜激情,撲向母親,母子親情流露,擁得更緊。
    金王玉卻愣在那裡,這仙子竟會是他娘?他想都沒想過。
    巧精靈卻拉著他避至一旁,別礙了事,金王玉終也體會,露出笑意躲開。
    君小心欣喜而激動說道:「娘你騙我,你是我親娘。陰爺爺都告訴找了。」
    「好孩子,原諒娘好嗎?」
    李孟瑤的兩眼掛淚,抱得更緊,親骨肉終能相認,這比任何東西都讓她心動。似乎
二十年所受折磨,此時都有了回報,而且兒子是那麼聰明可愛,實讓她愛得化不開。
    「娘放心。我是不會說的,除了爹……爹也瞭解了,他要我轉告您,他對不起您。」
    李孟瑤喜淚更流:「都好,都好,一切都好了,娘已很滿足……」
    激情一陣,母子倆終於較為平靜,各自抹去淚痕,親情激盪中,也想起第一當的安
危。
    君小心問:「娘已知爹的事?」
    「嗯!他們趕來告訴娘了。娘還以為你已失去了性命,還好又見著你。」
    李孟瑤忍不住又往兒子腦袋摸去。
    君小心呵呵笑道:「沒那麼簡單啦!我的命長得很,娘以後可以大大放心。」
    李孟瑤含笑:「娘怎能看你做此種事,還能安心?以後不能再冒險,知道嗎?」
    「知道了。」「你說說著,你爹現在如何?」
    「這得叫小金蛋來說……」君小心轉身,卻發現金王玉已不見,遂往外尋來,邊角
處,發現他和巧借靈站在那裡,呵呵笑道:「你們在幹什麼?私訂終身吶?」
    巧精靈瞄眼斥道:「你胡說什麼?」
    金王玉笑道:「我是給你有哭的機會,所以才避開。」
    君小心瞪眼:「有什麼好躲,你在你娘面前哭,我可曾躲過?」
    「那不一樣,你是老大……」「老大就見不得人?」
    「這……這……」
    「以後我哭時,你最好站著別走,分明是不給我面子。」
    「這……這是什麼世界?」
    金王玉愣在都裡癟笑,明知君小心強詞奪理,卻找不出理由來抵擋,表情甚是怪異
想笑。
    巧精靈訕笑道:「以後他哭,你就在旁邊遞毛巾,幫他擦眼淚,那樣才不會出事。」
    君小心大言說道:「對嘛!有難同當。看我傷心,還敢跑到別地方偷笑?」金王玉
癟著笑意:「以後知道啦!沒想到你哭時.還得這麼麻煩。」
    「否則怎麼當老大?皇帝一哭,大臣會嚇死的吶!進來吧!我娘有事問你。」
    「她……何時變成你娘?」
    「我娘就是我娘,怎麼變?你去問你娘,看你是如何變成地兒子?」「這個還用問
嗎?」
    「那你為何還問我?」
    金王玉癟笑著,不敢再問,默默跟在君小心後頭,前去拜見他娘。巧精靈也竊笑地
跟著前去。
    「娘,爹的事,他知道比我情楚,您問他好了。」
    金王玉窘困得有些不自在,畢竟在長輩身前,他總是不敢造次,那是從小被家規教
導的結果。
    李孟瑤慈祥道:「沒關係,慢慢說。」
    金玉玉困笑道:「其實我知道也不多,他被帶回金玉樓,可能被囚禁。」
    他將可能發生的情況說一遍。「小差呢?」
    「他被姐姐救走,可能藏得很好。」
    李孟瑤輕歎:「我們得趕去救人……」
    君小心急道:「娘,下能去,那妖怪太厲害了,設人能抵擋。」
    「可是,總不脫讓他們受苦。」「可是也不能冒險啊!」
    巧精靈道:「師父別擔心,只要除去那妖怪,就能贏回那些人。」
    她還弄不惜第一當和師父的關係,以為他又是君小心的爹,而師父是義母,是以不
敢將兩人並在一塊說。
    李孟瑤輕歎:「那妖人長得何模樣?又如何可怕?」
    君小心道:「一身青黑,能蠕動,任意變化身形,行動如電,快得能在空中寫字,
最喜歡吃人腦,沒有任何東西能關住他……」
    李孟瑤心神一凜:「他喜歡吃人腦?」
    「不錯,愈吃,功力愈強。」
    李孟瑤立即從身上拿出一本掌大臘黃記事本,翻著,神情十分認真。
    君小心不解:「娘,那是什麼?」
    「你外公的記事本,他常記下奇怪事,娘聽精靈說你們遭了怪物追擊,所以把它給
帶來了。」
    「那……有此記載嗎?」「不知,娘在找……」
    確尋一陣,李孟瑤忽有發現.念著細字:「甲寅年九月月圓,冰寒天龍山中,發現
食腦魯……似上古妖物,只驚鴻一瞥,久日尋之不得……」
    「外公也沒找著?」
    李孟瑤又發現角落幾行小字,寫著:參乙年,她又往後翻,又有字跡,念道:「食
腦獸又現七仙山,和神琴獨孤野力戰,以醉仙琴制住,並火焚,不久,神琴亦死,甚疑,
找不出原因,恐妖物不只一隻,特尋天雷鏡,並留地圖,待有緣人解秘。」
    君小心恍然:「原來外公早知妖人,還踉他打了一架,原來那天雷鏡寶圖還是外公
留的,難怪真有其事。」
    金王玉則猛伸舌頭:「如果妖怪不只一隻,那還有啥好搞?太可怕了。」
    君小心道:「我卻認為只有一隻,若另有妖怪,為何前幾次把白衣妖人殺得片甲不
留,還埋起他,也沒其他妖怪來救他?」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不,我是在安慰我自己。」
    君小心也露了苦臉,和金王玉對眼苦笑,十分無奈。
    李孟瑤含笑說道:「只要有天雷鏡和醉仙琴,即能制住妖人,他想來並不那麼可
怕。」
    「娘您就不清楚了,那妖怪殺人就像在吃稀飯,咻地一吸,除了骷髏,全身什麼也
沒了,他胃口還不小,一分鐘可吃下十幾人,您說嚇不嚇人?」
    李孟瑤聽得已笑不出來。
    君小心呵呵笑道:「光說幾聲就嚇著您,您說他厲不厲害?」
    李孟瑤勉強一笑:「厲害,天雷鏡呢?讓娘瞧瞧如何?」
    「當然可以,不過那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我需要跟小金蛋解決。」
    君小心轉向金王玉,笑得甚促狹。
    金王玉苦笑:「你不能弄一個讓我贏的方法嗎?」
    「可以呀!你想要如何贏?」「我出石頭,你出剪刀。」
    「好。」君小心答應乾脆,全天王實是難以相信:「當真?絕不耍賴?是輸的去
扛?」
    「當然,我何時賴過。」「那就請吧!」
    兩人出手,君小心果然出剪刀,全王玉結於以石頭戰勝,哈哈笑起:「我贏啦!你
去扛吧!」「是,我這就去。」
    君小心當真告禮母親,落落大方往山下行去。
    此舉例把金王玉和巧精靈驚住,何時君小心變得如此好心腸,甘願認輸?但人已走
遠,金王玉也樂得問呵直笑,猛誇老大守信用。
    李孟瑤卻不知天雷鏡乃龐然大物,對兩人如此爭執,反而覺得想笑。
    誰知一轉眼,小心已經輕鬆松慢跑上來,他後邊跟著兩名勁裝少女,舉著天雷鏡,
也快步奔來。巧精靈已呵呵笑起。
    金王玉卻愣了眼,難得贏一次,竟會是如此下場?
    君小心故意擺手深呼吸:「輸得好爽,很久沒這麼輕鬆的跑步了。」
    金王玉終於癟笑出來:「我是愈贏愈癟,你是愈輸愈爽。」
    笑聲中,也不得不佩服,老大就是老大詭計多端,防不勝防。
    李孟瑤卻被那天雷鏡給震住,竟然會那麼一大片,難怪兒子會跟人爭。
    君小心呵呵笑著,領來兩女子,放下銅鏡,她們始拜退離去,笑聲卻不斷,似知君
小心用意,拉得金王玉一副呆愣無奈,亦感受一絲促狹樂事。
    君小心含笑道:「娘,這面鏡子,您還滿意吧?」
    李孟瑤輕笑:「娘沒想到那麼大,為難你了。」
    「不會啦!反正跑的很舒眼,只是以後就不曉得了,您想不想試試?威力可不小。」
    君小心把鏡面轉向,露出陰陽太極圖,正想解釋如何啟用,李孟瑤卻有所記,拿出
記事本,比照一瞧,正面有八卦圖,反面則有太極圖,自己原以為只是普通表皮,現在
可不這麼認為了。
    君小心亦有所悟:「難道天雷鏡還有秘密?」
    「也許,否則你外公不必留此兩頁封皮。」
    李孟瑤往封皮負頁瞧去,發現八卦刻劃有滲透過來,有深有淺,似是自然,卻有條
不紊,封底滲圖也差不多。
    她瞧不懂,君小心卻清楚得很:「那深淺不一卦紋,一定是天雷鏡中的刻劃指示,
我弄弄看。」
    李孟瑤遂把冊子給他,君小心認真按向八卦,雖然未見多大起伏,終究有跡象。
    他仔細按完後,並無反應,他並不死心,又翻往卦底,那太極陰陽滲圖,出現河不
少圓弧線,他沉思一陣,終有所悟,立即使轉太極刻劃,左旋右轉一陣,忽然向陰陽眼
按去,那雙眼竟然浮了出來。
    「有啦有啦!」
    君小心大喜,見著兩浮眼洞中各藏一卷東西,立即取出,浮眼已再次陷回,恢復原
狀。兩卷東西一大一小,半指長,大者腳拇趾粗,小者只有食指粗。
    金王玉和巧精靈不自覺欺身過來,想瞧個究竟。
    君小心把一卷交於母親,自己留了大卷的,已攤開。似絹布軟柔冰涼,封藏多日,
仍是白如新,還有一股談香味,裡頭寫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跡,還有一些人圖,似是秘
籍。
    他對功夫似不大就興趣,遂又探頭瞧向母親手中絹布,終有了消息。
    絹布寫著不少字:
    「能開啟天雷眼者,必為大福大智之人,老夫在此祝福。此天雷鏡乃上古神物,功
能吸天地靈氣,瞬間化為雷電般威力,因而得名,使用者切記小心。」
    「另有一事,即為老夫昔日曾和神琴老人共同戰鬥一妖人於七仙山,此食腦獸功夫
怪異,能化人形,能說人語,卻無正邪之分,有若惡獸,腹俄則尋食,氣怒則毀山滅城,
實是人間大禍害。而其喜歡獨居,具攝腦之力,可自行尋食,亦可引人代為所用,一但
被攝,則昏昏癡癡,不知所為,殺人放火,亦無自知。是以老夫和神琴才決定除此物。
在大戰三天三夜之後,妖人被截殺數百刀。仍能頑抗,忽而撲向神琴,把他開得一身青
枯水液。神琴始用醉他琴殺音。將他震住,老夫再用真火將他燒去,將他化為青色液體,
滲入地中,化為烏有,此事遂了。沒想到半年後神琴突然腹腫如孕婦,而暴裂身亡。流
出大量青枯液,老夫親手將他埋去,葬於第四峰中。冥冥中似覺得那妖人未死,卻又想
不出,他已被烈火燒盡,為何能不落?經過數月續腦細想,覺得那青液粘入地中,是唯
一逃走機會,而普通烈火亦對他無效,乃想以遠古兵刃制遠古怪獸,找來天雷鏡,若以
此鏡光束威力,該可將其除去。」
    「得此鏡者,即該算是老夫傳人,留有通天劫秘籍一卷,勤加練習,必有收益……」
    君小心大驚,往手中秘籍瞧去:「這會是四大寶物之一的通天劫?」
    金王玉也好奇想瞧著,卻是一片黑字,不仔細瞧,看不出什麼,
    李孟瑤含笑:「不錯,你外公練的即是通天幼,功夫甚厲害。」
    君小心欣喜:「練了它,能制住妖人?快看下去,外公還交代什麼?」
    絹布又攤:
    「然而欲練得通天劫至高無上武功,並非人人能練得,其有若達摩易筋經,功能參
天造化,而難在最高境界,須得將體內分出陰陽兩道勁流,有若天地陰陽變數,生生不
息,方能達到最高境界。此功據傳為達摩祖師和當時五大高手研擬而成,重於參功完美,
卻非凡人難以完全練得。老夫雖具超人腦力,被武林譽為仙人,亦只是練得八成,始終
無法突破陰陽勁流,此乃練武者一大遺憾,途經年累月想尋得靈藥,終在苗疆毒龍山找
及冰魄化龍膽奇果,若服下它,必能練成。然而老夫實又覺得人已老邁,且已天下無敵,
若就此眼下靈果,實是暴殮天物,幾番掙扎,遂決定將天雷鏡藏於毒龍山,並留一寶圖,
暗示地頭,如此寶鏡和靈果,在明在暗皆相互牽連,若有福者,自能得之,眼下化龍膽,
再練通天劫,將可達到無上境界。」
    「若得此鏡而未得化龍膽,亦無關係,練得數成,亦能打遍天下無敵手。而為了追
求武學完美境界,還請得此秘籍者,傳延後世,尋得另一靈果妙物,再造陰陽內流,以
使此武學發展極致。」
    「不幸.老夫未練全此功,是以得此秘籍者,得全靠悟性,自加研揣,若有所成,
在此祝福,若無法悟通,請送回益瑤仙島,交吾後代,免得秘功失傳。
    「再則,回說及食腦獸一事,凡吾傳人,必有責任除去此物,今生未見,則傳來生
之人,除此物,得先以琴笛或某種可攝腦之東西。將其攝住,再以天雷鏡轟照,且特別
注意別讓其沾地,否則又將脫逃,後患無窮。至於此天雷鏡,威力過強,用者小心,而
此鏡光束並非只能直射,若使用熱巧,功力又足,則能如閃電穿折,自能扣住妖人電閃
身形,將其毀之,在此順祝神功大成。
    「有緣者得吾秘籍及寶物,且能解開陰陽眼之秘密,若非吾後代相助,即是大智大
慧之人,想必早有一番作為,善惡已分得清,閣下該以此多造福武林。則蒼生將廣受其
惠,若閣下心術不正,為害武林,則天理昭彰,自有報應,切記,切記!
    孟瑤仙人留字」
    一口氣瞧完,君小心已呵呵笑起:「原是自家人嘛!外公也真是,寫了那麼長,要
是我,只標明『叫外孫來拿』即可以了。」
    李孟瑤輕笑:「你說的好,你外公哪會知曉有你這麼一位怪孫子?否則他直接交娘
傳給你,還不更簡單?」
    「說的也是,我也不用那麼累啦!」
    金王玉笑道:「你外公說天雷鏡光束能轉彎,怎麼轉?」他躍躍欲試。
    君小心訕笑道:「你沒瞧清我外公交代要練得一手好功夫,才能轉,你若有興趣,
就轉吧!」
    金王玉乾笑,抓過銅鏡耍了兒園,已感吃力,癟笑道:「算了,我看還是等二十年
後再說吧!」
    巧精靈道:「你們不是吞了冰魄化龍膽,體內有兩道勁流,正可練這通天劫的功夫
啊!」
    君小心一凜,笑起:「說的也是,不知效果如何,呵呵!我是不會喜歡苦練二十年
的。」
    金王玉乾笑:「我現在也不喜歡了。」
    李孟瑤含笑:「那你們得好好練此功,娘先祝你們神功大成。」
    君小心拱手作樣:「多謝,多謝,我現在就開始練,也好宰那妖人。」
    他和金王玉推開小秘卷,一副認真想練功。
    李孟瑤祝福一陣之後,已轉感傷,自己父親練了一輩子,還不是妖人對手,他們要
練多久才能大功告成?那時恐怕遠水已救不了近火。
    君小心頓有感覺,瞧她愁容,也不敢作樣練武,安慰道:「娘別擔心,天雷鏡在這
裡,我雖未必練得大神功,卻該練會如何靈活運用,到時再請七音域的醉仙琴相助,想
必能克住妖人,最遲三月,一定能救出他們。」
    金王玉細聲道:「獨孤夫人那瘋女人,她會借嗎?」
    君小心一掌打向他腦袋,金王玉立即閉嘴,不敢多說。
    李盂瑤不忍兒子擔心,淡然一笑:「你練即是,娘等你,這段時間也好收集資料,
研擬出對付妖人的方法,娘不急。」
    她說不急,君小心卻知道她心急,也不敢再耍帥,和金王玉兩人扛起天雷鏡,告別
母親找向練功坪,認真練功去了。
    一連三日.兩人練得頭暈眼花,不知如何開練。
    李孟瑤自是不放心兩人練功,也前來觀看。
    此練功坪位於半山腰,十數丈方場練來自是舒服,另有白石梯從中穿過。可跳上排
下,活動空間更是加大,然而兩人卻盤坐地面,一臉無奈相。
    李孟瑤從石梯行來,見拉兩人,已問:「練得如何?可有心得?」
    君小心癟笑:「很難啊!體內兩股勁流就像兩條紋龍,自來跳去,好像在跟我玩捉
迷勤,逼急了又亂撞,實在頭痛。」
    金王玉苦笑:「他是頭痛而且,我已經撞痛頭頂了。」
    李孟瑤不解:「會有這麼難練嗎?把秘卷給娘瞧瞧。」
    從君小心手中接過秘卷,仔細瞧往內動心法,果然是陰陽勁流皆用上,她也發現爹
教她的是居於陰柔心法,遂含笑道:「兩種不易練,不如先選擇一種內功,等熟悉了,
再練另一種,該能成功才是。」
    「可是分開練,會有副作用嗎?」
    「該不會,娘練的即是陰字訣,功夫也不差。」
    君小心終有了笑容:「好吧!先撤開一道內流不管,練了再說。」轉向金王玉:
「你要練哪種功夫?」
    「我是男的.當然是練陽功啦!」
    「好,就讓你練此功。」
    君小心已認真運氣練功。
    金王玉感到不解,他為何如此甘心練明功,有些逗惹:「你甘心練陰功?」
    君小心呵呵訕笑:「難道你認為我會比你笨嗎?呆子都知道練陽功,我會去練陰
功?」
    金王玉有若被捆了一巴掌,怔憎中已解嘲一笑:「老大總是比較聰明的嘛!我吃點
虧,無所謂。」
    「你又猜錯了。」「你難道真要練陰功?」
    「不錯,被你一說,我終於認為傻人有傻福,我還是練陰功來得好。」
    「為什麼?」
    「因為有我娘在,我當然要練陰功,有她指點,你想我會比你差嗎?」
    金王玉本想笑他選女人功夫,但聽及此,他是比自己聰明多了,一時也笑不出來,
自己又先開口要練陽功,現在自不便再反悔。
    「恭喜你啦!」金王玉說的有些困窘而無奈。
    「別客氣,都是自己人,有問題,再找個男的幫你好了。」
    「這裡有男的嗎?」「有啊!呵呵……」「在哪裡?」
    金王玉以為也有像仙子般高人,遂東張西望.哪見得有人影,復見君小心笑的如此
促狹,已然明白那人即是他,瞄了幾眼,終也笑出來。
    兩人遂又開始練功。
    君小心有了母親指點,陰功訣很快已能因會貫通,雖然體內只有一道勁流,卻也功
力增強不少。只見另一道勁流時常不守規矩亂卸,以前煞功不住的老毛病仍在,但有了
收穫,他已笑不合口。
    反觀金王玉,一無所知下,強練陽功,而此功又走剛勁路線,時常使得血氣翻騰,
頭暈腦漲,再也不敢硬拚苦練,點到為止已讓他心滿意足,他甚至偷偷練起陰功,反而
順利不少呢!
    幾日後,兩人動力都有顯著進步,內流也頎暢許多,除了練功,君小心還念念不忘
練那天雷鏡。
    為了公平起見,君小心特別要巧鳳凰訂製一模一樣銅鏡給金王玉使用。
    新銅鏡搬來,金王玉已開始發愁:「這麼大一片,可累死我了。」
    君小心訕笑:「別作怪,我還不是跟你一樣,練吧!不練如何制得了妖人?」
    「怎麼練?總要有些招式,呵呵!扛著銅鏡練招式,可真是天下頭一回。」
    「否則怎叫絕招?」
    金王玉無奈,也扛起銅鏡東照西照,一點效果也顯不出來。
    君小心比劃一陣,若有所悟:「無招則自己創,那才叫真的絕招,第一招即叫『美
人翻臉』。」「這是什麼意思?」
    「美人當然很喜歡照鏡子,現在鏡子亂動,她照不著,自然會翻臉了,我示範一
遍。」
    君小心雙手抓起銅鏡,喝喝有聲,腳蹲弓步,跳兩步、往前推,斜一步,往左推,
又喝兩聲.跳往後推,簡直和舞獅並無兩樣,由於銅鏡過重,看來實是好笑。
    金王玉癟笑:「這好像猴子翻大桌嘛!」
    君小心瞄眼:「想那麼多,你就不必練?換你來。」
    金王玉癟笑中,也舉起銅牌往前封,往後照,動作更是滑稽。
    君小心見不著自己表演時糗態,現在見著了,也呵呵笑起;「你這叫什麼?小孩偷
大餅?呵呵!還是美人蓋大印?一蓋一蓋的。」
    金王玉苦笑;「否則我還能蓋出什麼名堂?」
    「不管啦!先蓋了再說.我看就改成『美人蓋大印』好了。」
    兩人造如斗獅般舞起來,銅鏡亂蓋,很是滑稽,但練久了,終也悟出技巧,搬動銅
鏡不易,動作不須舞得過大,如此看來,已是順暢多了。
    君小心眼看差不多了,遂放了銅鏡,擦擦汗水,又想另外招式:
    「下一招該叫『美人洗鍋』如何?」
    他再拿起銅鏡,不再猛直推,改定溫和移位方式,如打太極拳,晃來晃去。
    金王玉笑道:「不會太慢嗎?」
    「這只是承范,待會兒快了,誰讓你受不了,注意啦!洗鍋子要乾淨,要順手,左
晃晃,右晃晃,搖搖鍋,倒換底,擁向天,抖抖抖,再入地,刷刷刷……」
    金王玉看他」鍋子」愈洗愈來勁,也跟著晃起銅鏡,耍得甚是開心。
    「左晃晃,右晃晃,再換手,飛向天。」
    君小心耍得開心、把銅鏡拋高想甩向左手,哪知力這不足,甩偏數尺,接之不及,
鏘啷一聲已掉落地面,他癟笑:「哇!鍋子破了。」
    金王玉笑道:「鍋底也將就用吧!」
    君小心乾笑幾聲,還是將銅鏡抓起,心想也夠累了,就要休息,然而他又想及一些
事:「這兩招都這麼費力氣,要是和敵人對陣,太累了,豈不遭殃?得發明一些輕鬆的
招式才行。」
    金王玉道:「什麼招?切大餅,把銅鏡給切成兩半,重量馬上減輕一半。」
    「你切啊!」「當真可以切?」金王玉半信半疑。
    君小心促狹笑起:「切剩下的一半,就把它當大餅吃了,保證你三年餓不死。」
    金王玉伸伸舌頭,乾笑道:「說著玩的,要是吃過去,一輩子也減輕不了重量啦!」
    「真是大嘴巴,什麼都想變大餅吃。」
    「不敢了,可是我實在想不出有何方法可減輕重量?」
    「你不覺得現在很輕鬆嗎?」
    「話是不錯,可是現在銅鏡是放在地面。」
    「難道這就不能變招式?看著點!」金王玉怔愕瞧著。
    君小心已把八卦角立於地面,一隻手置於頂端一角,然後身形東晃西晃,帶動銅鏡
轉東轉西,有若錢板而在地面打轉,既省力,變換方向又容易之極,他輕喝一聲,頭下
腳上翻向另一面,立即蹲下,銅鏡猛然往下扳,斜壓在自己頭身,使它斜照上空。以此
方法,翻東則照西,翻北則照南,始終以銅角為軸,省去不少力氣,又能達到效果。
    「這招叫『美人掀裙』,怎麼樣?省力吧?」
    金王玉欣喜笑道:「我最喜歡這招了,練會它,還怕妖人多會逃。」
    他立即耍起來,但卻玩笑意味居多。
    君小心該笑一聲,往他行去,見他斜倚銅鏡於頂,立即伸腳踏去,把他壓在地上,
唉唉痛叫:「放腳啊!我快被壓扁了。」
    「你也敢亂掀美人裙?呵呵!這招就叫烏龜壓頂,可憋死你了。」
    「不敢啦!以後我一定認真掀美人裙。」
    君小心這才放腳,訕笑道:「認真給我掀吧!保證你有所收穫。」
    金王玉苦癟地爬出銅鏡,苦笑道:「女人掀裙很認真地掀嗎?」
    「別掀錯人就好了。」
    金王玉無奈,也勤練此招,反正不費力,多練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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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5:38 |只看該作者
君小心耍著怪招,卻不敢絲毫亂來,那可要人命,心想這幾招總還差那麼一點快速,
感覺上終不能制住妖人身法,自己功力不夠,自不可能要出外公所說會轉彎的光束,只
好經盡腦汁,再創新招。
    終於被他想出妙招,欣喜道:「有啦!咱們把銅鏡如木支頂盤一般轉著,和耍盤特
技一般,自能運用自如。」
    他將銅鏡以單手頂起,覺得甚重,卻還是撐下,然後想轉換方向,卻因銅鏡過重而
砸往地面。
    金王玉瞧得直皺眉,要是撐不了,豈不把頭給砸了?他開始祈禱君小心別練成功。
    然而君小心確實認為這方法有效,足足練了一個時辰,弄得滿頭大汗,終也將銅鏡
撐起打轉,只要左手在旁護盤,已不易掉落。
    他呵呵笑起:「這招叫『美人撐傘』,用處可大了。」
    金王玉滿臉苦容:「我可能撐不了多久。」
    他還是試著做,卻因身形較小,雙手不長,時而被壓得唉唉痛叫,十分狼狽。
    君小心無奈:「你先兩手轉,等抓了重心。再換單手.否則撐傘不成,變得戴大斗
笠。」
    金王玉這才解脫壓腦之苦,然而雙手撐久了,也夠他受了。
    此後幾天,他想到練此招,即已心頭害怕,滿臉苦容。
    君小心一方面得力於功力增高不少,一方面確實認真苦練,此時已能將「美人撐傘」
靈活運用,那銅鏡如粘在手上般,轉東見西,始終不脫落,抓著巧動,不但重量減輕許
多,更如蝴蝶展翅般輕盈拒掠,無向不達,無角不至。
    他還想及特技團用腳轉盤,現在也用上了。他突然發現兩腳力道要比雙手大得多,
耍起來更輕鬆,只是靈活度有待加強,然而手腳並用,也該耍得暢若流水。
    他終於有信心開始引擊光束。
    瞧向愁眉苦臉的金王玉,邪邪一笑:「你覺得撐傘辛苦嗎?」
    金王玉苦笑:「我人小,手短,練來很辛苦,我看練三招也夠了,第四招等我功力
加高時再練如何?」
    「當然可以。」
    「太好了。」
    金王玉丟下銅鏡,坐往地上猛擦汗,一切似乎都已解脫。
    君小心卻笑得更邪,讓人聽起來,甚是不舒服。
    金王玉見狀,心頭又發毛,驚懼道:「老大,你該不會又出什麼鬼點子吧?」
    「不是鬼點子,而是不能廢了功夫,為了除去妖人,你得多下一點功夫。」
    「你到底要我做何事?練何功?」「躲功。」
    「躲功?這也要練?」「待會兒你就知道該不該練了。」
    「怎麼練?」「你只要在四處亂跑,別超出五十丈方圓即可。」
    金王玉往四周瞧去.除了一大片秋菊之外,還有古巖、小山、玉松……等可拽住,
立即欣笑:「這簡單,保證你找不著。」
    躍躍欲試地跳往菊園,似已解脫,然而一翻身,又見君小心邪笑仍不斷,心想不對,
他豈會平白無故要自己練躲功?
    他憂心問道:「老大你要我練躲功,那你練什麼?」
    「轟動!」「這又是什麼功?」
    突見君小心撥動天雷鏡八刻劃,嚇得面無血色:「老大你要轟我?」
    君小心呵呵笑道:「放心,照我外公指示,天雷鏡威力,乃以劈撞陰陽眼的輕重,
分別產生強弱不一光束,我會小力輕拍,縱使轟著你,也只是稍稍陣痛而已。」
    「這不行,肉身豈能擋得了?」
    「陰不絕不是受了一擊,還活得很開心?」
    「他卻臉黑黑。」
    「放心,我不會出手那麼重。」
    「我不要。」
    「你還是躲吧!」
    君小心突然擊向天雷鏡,往他轟去,光束過處,親得花圃一片爛碎。
    金王玉嚇得臉色鐵青,沒命往外逃:「救命啊!殺人啦!」
    君小心看他想逃走。更大光來轟擊,砰然一響,前頭一棵腰粗玉松被轟得稀爛,山
峰為之抖動,威力加強不少。
    「你敢逃?我轟斷你狗腿!」
    金王玉沒命又奔回來,嚇得失魂:「老大繞命啊!我不敢了。」
    他有若受驚小孩,四處亂躥,似已失心。
    君小心呵呵笑起:「對嘛!逃得快即沒事,有何好怕?」
    一招「美人蓋大印」,轟得金王玉如被俄虎追趕,死命亂逃,吃奶力氣都用出來。
    轟了幾鏡.君小心擔覺「美人蓋大印」、「美人洗鍋」,較為簡單,並無技術可言,
而「美人掀裙」又是易攻為守的招式,還是練那把「美人掀裙」。
    一手轉銅鏡,另一手又要撞陰阻眼,委時不順,顯得蹩手,攻擊速度也放慢下來。
    金王玉得以喘息,早嚇得滿身大汗,直呼要命,眼看君小心耍得不靈活,想照到自
己並不容易,一時報復之心已起,喝噸道:「只要你耍此招,我才不怕你!就是站著,
你也轟不著!」
    瞧得君小心無法捏準頭,兢兢戰戰之中也想擺威風,立於上邊石梯口,不過還是做
著準備躲避之動作。
    君小心也是不認輸:「好,轟不到你,換你當老大!」
    轉著銅鏡,不停轟去,卻因銅鏡移得過快,方向一閃即變,很難抓得準頭,幾鏡轟
來,全偏得遠。金王玉已呵呵笑起,大有戲弄之態。
    「你笑吧!非轟著你不可!」
    君小心臨時生智,不再轉如陀螺,面改成一轉一頓停,如時鐘擺動,機械式地猛轉
猛停,如此一來,有了頓住方向,轟來較為準確,招式也能連貫,就只試了兩次,一轟
左,一轟右,第三次光束終於轟中金王玉,他唉呀一聲,被撞起身軀,跳摔四五階石梯,
頭髮已焦得發直。
    「我的媽呀!救命吶……」
    金王玉哪敢再耍帥,和先前一樣,落荒直逃。
    君小心有意試技巧,轟得甚是專心,銅鏡不停逼著金王玉轉,他往東,即轟東,他
往西,即轟西,該是五轟中一次,但轟擊速度甚快,叭叭叭就已十數轟,金王玉感覺上
好似擊中連連,嚇得直叫不玩了,卻沒人理會他。
    再轟幾次,更是順手,君小心喝聲又起,現在不只轟人,還想趕人、擋人,轟向金
王玉腳後跟,腦前頭,嚇得他更加驚弓之鳥,東躲西藏,一時梯毀、樹倒、花叢散,慘
不忍睹。
    七巧軒七位美女和孟瑤仙子以為出事,急忙趕來,見著此景,實是哭笑不得。
    金王玉直叫救命,李孟瑤不忍,說道:「君兒,你就拿娘來試試,放了他吧!」
    君小心威風凜凜道:「不行,我怎能向您下手,要是您的臉變黑了,那如何是好?」
    「你要手下留情啊!玉兒已受不了了。」
    金王玉猛點頭,直叫仙子救人。
    巧精靈說道:「光轟四邊也不是辦法,把花園都弄壞了,那妖人鑽在上空的,那你
怎麼轟?」
    君小心想了想,但覺有理,金王玉逃都沒命了,暗還有功力往上跳,就算飛上天,
動作也不快,自無法跟妖人相比,娘的輕功不弱,用她來練,自該有效,只要自己把准
頭置於她背後半尺,如此該不傷她才是。
    君小心遂道:「好吧!娘您既然很有興趣,我就陪您玩幾招。」
    李盂瑤含笑點頭,立即掠向空中,身如輕雪飄飛,煞是好看。
    君小心寧神吸氣,放了金王玉,開始轟向她,那銅鏡靈活轉動,光束如珠玉落滿盤
叭叭打出,一閃閃,映得天空一陣白一陣青。眾人感覺君小心技術竟然如此進步,光束
急如驟雨,不禁替仙子捏了一把冷汗。
    仙子輕功果然天下無雙,明明就要被照及,她猝然間一閃即避過,直如仙人幻影,
不可捉摸。君小心終於覺得他娘不好惹,也不必再抓半尺距離,現在只要能沾上衣角已
經不錯了。
    一連半個時辰已過,君小心熟悉不少,不再停頓轟鏡,而是連串轟來,有若一條光
帶緊緊跟追仙子,氣勢逼人,仙子不由驚心,更加小心應付。又過了半時辰,她已喘聲,
雖未被擊著,卻顯得疲累。君小心不忍,始要她休息,她落地檢視,裙角多多少少也被
轟焦,驚心中也為兒子功力進步而感到高興。
    她不行了,君小心興頭仍在,遂轉向七位美女,要七人一起接受考驗。七人心想師
父都不行了,她們哪敢當試驗品,兩相爭執結果,決定以七人拋石塊,君小心則轟之,
如此方免去七人被轟噩運。
    就此,君小心每天不斷苦練。
    金王玉則在旁陪練,他整日心神不寧,因為每想到有時會被臨時叫去充當靶子,他
就一個頭兩個大。













第46章 多情恨
    金玉人救走君小差之後,不敢回金玉樓,更不敢露臉江湖,她帶著君小差馭馬狂奔,
一山奔走一山,來到一河邊方棄馬就行,背著君小差逆流而上,歷盡辛苦,方尋至一源
頭飛瀑。她似乎曾來過,在飛瀑旁找到一石壁,裡頭有一被人工穿鑿之石洞,日久無人,
掛滿蛛網,方行人,還有好媽嚇飛,外頭更是長草茂密,自是藏身佳地。
    她放下君小差,整理一番,也割來軟草當床,讓君小差舒服躲下,然後又開始替他
診傷。
    君小差不停道謝,金玉人含羞直道沒關係。
    治療三日,金玉人不值高深醫術,對輸功打穴也不陌生。三日下來,也替君小差打
通受制穴道,恢復不少功力,然而對於藥物制功,她則束手無策。
    君小差能起身行走,略運功力,已是感激不盡。金玉人見著有了效果,自是歡欣,
不知怎麼,她倒覺得不希望君小差如此快復原,能終日廝守,不是更好嗎?
    君小差並未發覺金玉人異樣感情,他心中早有佳人,又怎敢逾禮再忘她人。
    金玉人只喜歡跟他在一起,幾日來無風波,她已邀君小差游飛瀑,君小差自是答應。
    兩人並肩行向飛瀑,見及此瀑高百丈,瀑面甚廣,水量卻不大,湧出頂端則已直直
垂下,那線已斷,形成顆顆圓大水珠,又長又直排列而下,似如珍珠掛簾般,若有陽光
投來,則水珠幻出七彩光芒,閃閃跳動,有若萬斗金星傾瀉,煞是好看,落水處又如寒
露敲空竹,略略作響,自然天籟,更扣人心弦。
    君小差瞧得甚是人神。
    金玉人含笑:「此瀑名為玉露聽香,水珠結如玉露,顆顆晶瑩,落水音如天音,愈
聽愈癡,不自覺就沉入夢影中,如沐香浴,因而得名,公子認為呢?」
    君小差含笑:「好一個不俗名字,不知是誰所取?」
    「不瞞公子,此瀑乃是我娘和我爹相遇地方,名字亦是我娘所取,小時我曾隨娘來
了兩三次,長大後就沒來了,在情急之下突又想起此地.才將公子帶來此。」
    「多謝姑娘相救。」
    「不必客氣,你認為這名字取得如何?」
    「使人動聽,令堂該是風雅之人。」
    「我娘年輕時,也有才女之稱,來,我帶你走向瀑布下方。」
    金玉人含羞拉著君小差右手,往水潭左邊岩石擦去,換腳幾次。已轉入飛瀑裡層,
君小差始發現裡邊岩石內凹,正可容人避身,此處常年水花濺濕,青苔不少,最出色卻
是流落四處蘭花開得朵朵爭艷,談香四溢,更讓人心曠神怡。
    君小差更能體會出那「玉露聽香」四字含意。
    再往下望,那水珍珠更形亮麗,顆顆規則下滑,映著陽光。映著碧青潭水,上邊若
水晶,落往下邊則變成碧玉般清亮,原色變幻自然而新奇,讓人不由更為動心。
    君小差喃喃念來:「恐怕只有此景能比得上李白的水晶簾了……」
    金玉人含笑:「你不妨也作首詩,留此佳景如何?」
    「我怎能跟李仙人比?」君小差稍窘。
    「沒關係,是怡情,又非弄文,你就作吧!」
    「我試試看。」
    君小差四處凝去,想求得靈感,不久已念道:
    「簾簾珍珠玉露長,靈泉清音吐幽芳,珠簾半卷凝睜處,猶見佳人靜聽春。」
    金玉人聞言已含情一笑:「公子果然才智無雙,妾身佩服之極。」
    君小差窘笑:「如姑娘說,只是怡情,談不上佳作,見笑了。」
    「不會的,我很喜歡它。」
    金玉人喃喃念著,尤其是後半句「珠市半卷凝陣處.猶見佳人流聽香」,更讓她心
動,要是他能如此傳神瞧著自己,那將讓人更心動了。
    兩人逛完裡邊,已退回水潭旁。
    此時天空現烏雲,似將下雨,君小差不禁有所感言:「不知弟弟生死如何……」
    他懷念著弟弟落入深淵,雖知他未必死去,卻怕凶多吉少。
    金玉人見他感傷,一時也不敢再說些風花雪月之事,安慰道:「你弟弟一身邪怪,
運氣也不差,該不會有何性命危險才是。」
    君小差默然不語,她的話並未起多大作用。
    金玉人心頭也沉下來,說道:「你的傷勢未復,並不適合救人,再等幾天如何?」
    「要等多久呢?」
    金玉人道:「不如我下山一趟,打聽消息,順便求得解藥。」
    「多謝姑娘……這毒並不嚴重,該可解去……」
    君小差自幼跟在陰不救身邊,對藥物亦有所涉獵,他覺得武功既然能恢復些許,藥
效可能已退去不少,相信不久即可解去。
    金玉人問道:「你知道解此藥的方法?」
    「不清楚,不過照此看來,藥效已退,只要再找些解毒草,相信可以解去才對。」
    金玉人欣喜:「咱們現在就去找如何?」
    「恐怕會下雨,姑娘……」
    「別管我,治你傷要緊。」
    君小差感激一笑,終也同意。
    金玉人含笑領在前頭,兩人已在山林尋去,希望能尋回解毒良藥。
    天空烏雲湧出,終於同出雷電,轟隆隆陣響不停,細雨淋灑山林,打得林葉嗦嗦作
響,衷鳥為之輕鳴,語調甚是幽怨。
    金玉人、君小差已被淋濕,金玉人卻滿心歡喜,畢竟有情人在身旁,任何大風大雨,
似乎都不能澆熄心頭那溫馨火花。
    君小差不忍,採來大竿葉遮向她身軀,免得她被淋濕衣服貼向身軀而顯得窘態畢已。
    金玉人也采一片更大竿葉讓他遮雨,兩人含笑並肩而行,有若小情人。
    尋了一座山頭,也找來幾樣藥材,有鮮草、嫩籐、山果,金玉人瞧不懂,不時詢問,
君小差也一一詳盡說明,那份親,切感,更讓她深深癡醉。
    尋得差不多,天色放暗,雨勢似不停,君小差正想準備返回之際,
    忽而有女人驚叫聲傳來。
    君小差一凜:「有人受難?姑娘你先在此等我如何?我過去看看。」
    「你的傷……」
    「不礙事。」
    君小差立即掠往發聲處,他雖恢復些許功力,但掠出輕功,速度並不會太慢,眨眼
逝於叢林中。
    金玉人猶豫一下,還是放心不了.也舉步追去。
    君小差掠過一片槐木林,見著山腰有人晃動,叫聲姑娘,已掠過去。
    那姑娘一身白農已濺滿污呢,她正和一頭山狼打鬥,山狼已被殺了數刀,還在做困
獸之鬥。
    君小差見狀,拾起石塊猛往山狼腦袋砸去,叭然一響,山狼本已受傷,禁不起重擊,
已倒地殘喘。
    那姑娘掠嚇中終得解脫險境,想道謝援手之人,習慣掠動披肩秀髮,回陣往君小差
瞧去,這一瞧,兩人都愣住了。
    君小差掠過:「會是你?小萍?」
    那女子正是獨孤萍,卻不知她為何會落於此處。
    獨孤萍突見心上人,先是任愣失神,突然叫聲小差,跌撞奔去,撲向君小差懷中,
泣不成聲。
    多少日子,多少折磨,從失望中又建立希望,從等待中又落於失望,她心頭早已柔
腸寸斷,痛不欲生,那悲切、那折磨,此時全由淚水中演瀉出來。
    君小差何嘗不是痛苦萬分,本已快將她娶過門,誰知卻好事多磨,把兩人拆得各分
東西,無法以長相廝守,他心甚悲,也把獨孤萍摟得更緊。
    然而金玉人呢?
    她做夢都沒想到那人會是獨孤萍,更未想到君小差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兩相見面,
即以淚洗面,深深擁抱,自己又算什麼呢?每以為他對自己亦有深情,暗自己逛佳景,
說舊事,那治水之神殮妃事,更讓她一輩子難以忘懷。自己千辛萬苦將他救來這裡,他
卻會不得擁摟一下,捨不得擁肩而行,卻如此大方地抱向別的女人?
    她受不了,兩手抓得緊緊,唱唇發低牙關直打冷顫,兩眼卻瞪得更直,即是如何不
敢相信的目光?
    終於,她滾下淚水,拋下滿懷藥草,轉身飛奔把去,投奔幾步。泣聲也傳出。
    任由無情冷雨淋掃,又怎能掃去她那悲悵心靈呢?
    君小差哪有所覺,他早沉入深情交融中,雙唇深深吻得癡迷,蛇也似地擁纏一起,
久久不能罷手,任由感情奔掠天地間。
    終於一枯枝禁不了雨水打擊而斷落叭啦聲,才把兩人掠醒。
    兩人還捨不得分開,雨中戀人,特別感人。
    「小萍,你怎麼會在此?」
    「我爹又被抓走了。」
    「是誰抓的?」
    「那妖人。」
    「妖人?他怎麼會再找上你爹?」
    「不清楚……」
    「多久以前被抓?」
    「昨夜知更。」
    「當時情況如何?」
    「他一衝進來,就找到爹的房間,我們來不及攔人,他就走了,還怪叫著。」
    「看來他是專為你爹而去……」
    「我和娘跟哥哥急忙追出,他已奪得不見人影,只剩叫聲,我們只好一直追至此。」
    「你爹醒了?」
    「不算醒,有知覺但卻俊愣愣地。」
    「那怪物為何要捉他呢?」
    「我不知道……你弟弟呢?他可能知道怪物躲往何處。」
    君小差較歎:「他跌落萬丈深淵,生死不明。」
    「怎會如此?到底發生何事?」
    「就在三天前,他和妖人約戰霸王鼎,為了救我和父親,自毀巖面而墜入深淵。」
    君小差大略把事情說了一遍。
    獨孤萍怔仲不安:「他該會沒事,他一身本領……」
    「希望如此……別說他,你爹也急著要人幫忙。」
    「可是你有傷……」
    「我能放著你不管嗎?」
    獨孤萍心頭湧來無限甜蜜,久久不能自制,雙臂拔得更緊了。
    君小差愛意有加撫著她秀髮,深情再次流露。
    忽而一陣急衝劃過草木之咻咻聲傳來。
    「萍兒你在哪裡?」
    獨孤夫人已趕來,她身形甚快,話聲方落,人已衝來。
    「不好,是我娘,你快躲……」
    獨孤萍沉醉中驚醒,驚惶失措地想推開君小差,要他躲入林中。
    然而靠得如此之近,哪能躲得過夫人目光,她衝掠更急.忽見女兒跟君小差相擁一
起,無名火冒然衝起。
    「好一對狗男女!」
    厲喝一聲,人已撲來。
    君小差呆愣那裡,不知所措,獨孤萍已圍住他,急道:「娘你不能……」
    「讓開,讓娘殺了他!」
    「不!」
    獨孤夫人可不管她,照樣衝來,左手一掃,把她掃落地面,怒罵該死,雙掌印向君
小差胸口,打得他口吐鮮血,倒撞數丈遠,跌了一身泥,
    「你還敢勾引我女兒?納命來!」
    獨孤夫人又自撲前,打得君小差滾滾撞撞,傷勢頗重,他地從未還手,甚至連吭一
聲也沒有。
    獨孤萍見狀,急出淚水:「不能打,不要打,娘,你會殺了他,不要,不行殺
他……」
    她已失神,為救君小差,竟然急衝向前,手中抓起方才殺死山狼利刀,往她娘左斜
方面來。
    夫人乍見閃光,驚心之下已避開,猝又見及是女兒出手,怒極反笑:「你好大膽子,
為了狗男人,連娘你也敢殺?來啊!胸口在此,你殺啊!」
    胸口猛送前,抵向女兒手中尖刀,厲笑不已。
    獨孤萍全身發抖,淚水湧流:「娘,女兒不敢……」
    「不敢?還敢拿刀抵我胸口?」
    「娘,請您不要再傷害他,他會死的。」
    「我就是要他死,要他為第一當付出代價,要他為勾引我女兒付出代價,哈哈
哈……」
    一巴掌打得獨孤萍落地打滾,她再欺前。
    獨孤萍哪能再讓君小差受傷害,沒命撲前,猛抱母親右腿,悲切叫著:「娘!你不
能……」
    「放手,不然連你也殺了。」
    「不能,不放……」獨孤萍哭得更悲。
    「不放,連你也殺了!」
    獨孤夫人扭甩不斷,舉掌封下就往女兒身上落去,一落再落,她就是不放手。
    君小差見狀,不知那來力氣,又自跌撞奔來:「夫人……別傷她。」
    「老娘要殺誰,你管不著……」
    獨孤夫人瘋狂嘶吼,似哭又叫,雙掌亂打,就快失心。
    亂掃中又把君小差給掃倒地面,獨孤萍驚叫撲向他,緊緊抱佐他,悲心如續:「娘,
你要殺,就把我們兩人一起殺死好了。」
    「你以為我不敢,畜牲……」
    獨孤夫人沒想到女兒竟會為了別人而背叛自己,已然怒火攻心,悲憤撞腦,身軀發
顫,眼現淚光,雙掌高舉如俄虎撲學,厲吼中撲來,驀地踩滑泥地,撲掃地面,呃地一
聲嘔出鮮血,想爬起掙扎,卻似悲憤過度又暈倒過去。
    厲叫聲突然中斷,只剩雨絲嗦嗦淋來,氣氛格外顯得沉空寂。
    君小差和獨孤萍本是閉眼準備等死,實文聞及一片寂靜,張眼一瞧,始知獨孤玉香
已倒地。
    獨孤萍急叫一聲娘,又往母親撲去.將她扶在懷中,不停搖動,想喚醒她。
    獨孤玉香卻口吐白沫和著污血,弄得蒙臉白紗全是污血髒泥,獨孤萍不忍,將紗巾
解下,露出滿臉殷紅疤痕,分不出是男是女,只是一塊死肉,甚是可驚,獨孤萍小心翼
翼替她擦去紅沫污物,淚水直流。
    君小差見她臉容,長歎不已,傷得如此,難怪她心性變得如此戾張。
    獨孤玉香被喚醒後,兩眼張開,空空洞洞,未見的厲,出奇的平臥,反應似乎反常。
    獨孤萍見她醒來,悲切中也因出一絲欣慰:「娘,你好些了沒有?」
    身軀遮去她眼光,左手暗擺,要君小差快躲開,小差會意,移向林樹後方,暫時隱
去。
    獨孤玉香瞧向女兒,竟然一臉茫然:「你……是誰?」
    「娘,你怎麼了?」
    「誰是你娘?你是誰?」
    獨孤玉香掙脫女兒胸懷坐起,懷著敵意不安地反瞧女兒。
    如此反應可嚇壞了獨孤萍,難道母親當真得了失心症,忘去一切事情?
    「娘,我是你女兒小萍啊!」
    「小萍?小萍是誰?我是誰?怎會在這裡?」
    獨孤萍聞言,淚水又流,她終於認定母親失去記憶,忘掉了一切,悲心又起,想撲
擁她。
    「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兒啊!」
    「別過來,我不認得你!」獨孤玉香突然一掌將她逼開,恐懼地退開:「再邁過來,
別怪我不客氣了!」
    架勢一擺,已想迎敵。
    「娘,你怎可如此?天啊……還我娘來……」
    獨孤萍失魂悲切地又想追近,獨孤玉香喝叫,封出一掌,立即驚僅轉身逃逸,獨孤
萍大驚:「快攔住我娘,別讓她逃了。」
    君小差受傷場重,哪能追得夫人.只能拿起石塊當暗器打出,卻因力道不足,擊中
她,卻制不了,她只微微顫晃,又自奔逃。
    獨孤萍見狀,顧不了自己傷勢,也躍身追去,切聲急叫,然而卻愈追愈選,更哭得
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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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7:12 |只看該作者
忽而獨孤星已聞聲趕來,驚問何事,獨孤萍如見救星,急道:「娘得了失心症,記
憶全失,快制使她……」
    獨孤星驚惶失色,來不及問是何原因,已飛追母親。
    獨孤萍轉向君小差,淚雨交流:「小差,我們可能不能在一起了。」
    想及母親為自己得了失心症,她哪敢再給母親刺激?然而要她就此割捨心愛的人,
她怎捨得,卻又不得不如何,痛心絞碎,泣不成聲,雙手遮臉,傷心逃去。
    君小差默然愣在那裡,他更想得此失心症,把這一切痛苦給忘去,然而事實卻如此
緊緊咬人不放,獨孤萍終於走了。將來又如此呢?他心如萬蟻啃食,仰臉向天,讓千針
萬線冷雨澆淋,多麼希望它能澆去沉幻,亦或是化成利針,把自己刺得百孔千瘡,斃命
當場,那什麼也不用想了。
    他內心沉吼,獨孤家的悲事,似乎全是君家所造成。
    不行,他得為獨孤家付出一點代價,他必須尋回獨抓放,替君家償債。
    而愈下愈大,他忍不了,也嘯吼山林,想嘯出心中悲憤。
    他終於清醒過來,四處已無人聲,只流雨聲不斷,還有那沉沉的哀鳥鳴。
    他想了金玉人。
    「奇怪,她怎會沒來?」
    勉強地爬起身軀,往回路尋去,人未找著。卻發現她丟下的藥草,心中又如刀割,
金玉人恐怕已瞧及自己和獨孤萍之事,她含恨走了,自己雖對她一向相敬如賓,難道她
也如此癡情?
    他不敢再想,拾起藥草,不必搗碎,就此送入口中咬嚼,酸苦澀辣通通都來,他全
部往肚子裡吞,就像人世間感情,全部給吞去吧!
    金玉人走了,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他想到還有獨孤放欲尋,遂在雨中茫無目標走
著,說是尋人,不如說是為逃避一切面躲藏吧!
    從天明走至天黑,再從天黑走至天明,雨停了,陽光透來,雨後山林顯得特別蒼翠,
君小差卻更樵悻了。
    他不知走過多少山林,不知走向何方,只知往更深更遠山區行去。
    為了只想找尋獨孤放。
    忽而,一條人影掠來,長鬚稍斑,飄逸如書生俠客。更讓人料想不到,他竟會是被
妖人擄去的獨孤放。
    他發現有人受傷亂行,已趕過來。
    君小差見著他,似曾相識,卻不敢認人,呆立當場。
    獨孤放一如常人,含笑道:「少俠你受傷不輕,讓老夫替你瞧瞧如何?」
    「多謝前輩。」
    君小差也未拒絕,獨孤放頻頻點頭:「少俠豪氣隱生,自居江湖豪士,不知如何尊
稱?」
    「在下君小差,默默無聞。」
    「無聞並非表示泛泛之輩,你該是前途無量之人,老夫自認不會看走眼。」
    滿是信心笑容,他已替君小差治傷,並要其坐下。
    君小差感激道:「多謝前輩相助,不知您又如何稱呼?」
    「老夫獨孤放,乃是七音城主人。」
    這「獨孤放」三字有若晴天霹雷,打得君小差蹦跳起來,失魂落魄地往他瞧去。
    「前輩當真是獨孤放?」
    「是明!少俠識得老夫。」
    「你……呵呵……太不可能了……」
    君小差驚極反笑,被妖人所擒,讓人遍導不著的他,如今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
眼前,而且還那麼完好無卻?根本不像是受困之人。
    獨抓放不解:「少俠有何奇怪之處?為何如此驚奇?」
    「不瞞前輩,若是你真的是城主,我就是找你而來。」
    「找我?你為何找我?」
    「為你家人。」
    「他們也在找我?」
    君小差疑惑:「前輩難道不知自己已被妖人所擒?」
    獨孤放在考慮是否要告訴這位年輕人,但想及他已問此問題,該知七音域之事,遂
點頭:「老夫確實曾被妖人捉去。」
    「這就是了,你家人當然要找你。」
    「事隔那麼久,她們還如此關心?」
    「哪有多久,只隔一天而已。」
    「一天?」
    現在換獨孤放吃驚了。
    君小差點頭:「不錯,昨天在下才跟令嬡分手……」忽而想及他在今日之前,完全
昏迷不適,自不知此事了,遂又道:「前輩可能不知,你有一段時間是被妖人用冰棺封
住,而且已被救回放置在七音城,然後才又被妖人所奪走。」
    獨孤放驚詫:「真有此事?」
    「這只是昨日之事。」
    獨孤放不得不信了:「若真如此,那妖人豈會放我走?」
    「這正是在下所想問的,前輩不妨說說醒來時候的情形?」
    「老夫以前被他囚困,後來即失去記憶,想是你所說的被冰封,但是昨日醒來,仍
發現自己在冰棺裡,那妖人在旁邊不斷嗚嗚叫著。我自不敢抗命,默然起身,立於一旁,
以為他有任務要自己去辦。他則問我如何,我說很好,妖人忽而大笑,說我已經再生了。
我驚心不已,以為他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結果卻完好如初,放心不少。妖人則說,
我已再生,他也可以再生。我再詢問,方知他拿我做再生實驗,我既然未被冰凍身亡,
表示他方法已成功,後來他就放我走了,只叫著再生再生,想是實驗成功,大為高興所
致。」
    君小差道:「這麼說,妖人也有死亡的天年?否則他為何要做此實驗?」
    「不清楚,老夫對他仍是謎,能逃出他魔掌,已是萬幸。」獨孤放輕歎,甩甩手:
「不談他了,我替你治傷,你已是新傷加舊傷,不治不行。」
    說著很很快又曾君小差把脈,君小差卻內心怦怦亂隊,他會是獨孤萍父親,自和家
父有仇,若被他知道,不知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由不得他多想,獨孤放道:「六脈全傷,重得很,跟老夫回七音城治療如何?」
    「不了……」
    「客氣什麼,你能為獨孤家人尋得老夫,老夫怎能不治好作的傷?走吧!」
    獨孤放甚是堅持,君小差推托不易,半被要脅地抱著走了。心下暗道,既然推不了,
就走一趟七音城,也好瞧瞧獨孤萍和姑娘,以後事就定一步其一步吧!
    獨孤放對地形知之甚詳,轉轉掠掠,不到傍晚七音城已在望,他甚是欣喜,仰天長
嘯,音律渾厚,震得四面山體抖動,回音不絕。
    他終於登入七青城.除了大門已毀,裡頭景物依舊,久別重逢,格外開心。
    他喚了幾聲,並未有人回答,送又奔入後院,方知兒子妻女尚未回來,君小差暗暗
噓了口氣。
    人既未回,獨孤放只好先替君小差療傷,運功替他扶脈,又發現他中有輕微毒藥,
找來七青城靈丹,要他服下,催化一陣,君小差終覺胸口那切悶氣已除,舒泰不少,功
力也漸漸恢復。
    治傷完畢,獨孤放久未撫琴,見著醉仙琴晶紅帶情,一時手癢。立即連琴架搬至前
院廣場,大擺架勢彈起音調。
    那音奔騰衝掠,雄雄逼來,如萬馬馳騁一望無限草原,追掠高吭,氣勢萬千,足以
舒展他十數年來鬱悶之氣。氣勢越來越雄渾,奔騰如浪,一波波衝向四面八方,似見得
群群奔馬蹄浪而來,衝向四處山峰,洩往八方天地間,讓人血氣為之奔騰。
    君小差不禁暗自叫好,如此氣勢,恐怕天下只有他才能彈得出來。
    獨孤放正彈得起興。
    驀然,獨孤星和獨孤萍,扶著失神的母親已慌張趕回。
    他倆為顧及母親,不敢走得太快,然而在半途中,忽聞如此澎湃琴音,實是絕世高
手所彈,除了父親之外,他們不知天下還有誰俱此能耐。但兩人怎敢想及會是被捉父親
又回來了?還以為另有高手,而且聲音又是發自七音城,驚心之下,方昏快速趕回。
    獨孤萍一眼瞧及君小差,已是驚訝,又見彈琴者竟然是自己父親,更是驚詫,和哥
哥驚叫著,愣在那裡。
    獨孤放久未見兒女,並未認得兩人,怔愕瞧著兩人。
    君小差道:「前輩,他們即是你兒子和女兒,蒙臉巾的是夫人。」
    獨孤放兩眼含淚,已起身招手:「過來,讓爹瞧瞧。」
    兄妹倆還是愣在那裡,不敢相信三日前一分手,父親竟然好好的回來了。
    獨孤萍怔然問道:「君少俠,是你找我爹回來的?」
    君小差額首:「他真是你爹,別猶豫了。」
    獨孤萍淚水滲流,無數淒慘中,終有一事讓人欣慰。
    「星兒,萍兒,過來吧!讓爹瞧瞧。」
    聲音親切,聽得兩兄妹激情萬分,二十年分別,此時終於相聚了,不是像前幾天毫
無知覺的相認,而是親親切切,能互相關懷地相認。
    「爹,您終於醒來了……」
    獨孤萍撲向父親,泣聲不止,二十年未享受父親,如今全得到了。
    獨孤星亦走前含淚叫爹,他較年長,不敢撲身,一時童年回憶全湧向心頭,那是如
此快樂的啊!
    獨孤放深情地拍拍他肩頭:「苦了你,爹虧待你們太多了。」
    「爹,您也受了不少辛苦。」湧現無限親情,從凝目、拍肩、撫頭中交融著,又豈
是言語所能訴盡?
    隨後,獨孤放方注意到妻子,她蒙巾半臉,只露怔呆眼神,分別已久,獨孤放滾而
有些情倍。
    「玉香……」
    夫人露出懼意:「你是誰?」
    「夫人……你不認得我了?」
    獨孤萍道:「爹,娘已失去已往記憶。」
    「當真?」
    「嗯……」
    「有多久了?」
    「就在您第二次被抓去時……」
    獨孤萍瞧往君小差,欲言又止,她豈能現在說出此事呢?君小差稍低頭,顯得愧疚
不安。
    獨孤星雖未間及妹妹此事如何發生,但見及妹妹被母親打得一身是傷,他也猜出大
概。然而他和君小差相處半年之久,對他文思武功素來敬仰,兩人亦相處融洽,又怎好
再責怪於他,尤其他現在又把父親給找回來。
    他也沒說出是何原因。
    獨孤放歎息:「我獨孤放何德何能,竟然要你為我受此折磨?」
    想伸手去扶夫人臉容,卻被夫人給斥開:「你是誰?敢對我動手動腳!」
    獨孤放輕歎:「夫人不認得我了?」
    「誰是你夫人?走開!」
    獨孤放看她失心頗重,遂點她睡穴,讓她暈倒,說道:「把她扶進去吧!爹會設法
將她弄醒。」
    獨孤星遂把母親扶向後院,獨孤放歎聲中也跟著進去。
    場中只剩君小差和獨孤萍,經過母親失心一事,獨孤萍心靈又回然多了。
    她切聲道:「多謝你把我爹尋回……」
    君小差想笑,卻有點僵:「是他找到我的。」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你。」君小差默然不語。「你……裡邊坐吧!」
    「不了,我還是走的好……」
    獨孤萍不敢再留人,心痛如刀割。或許這一別今後恐怕永遠也無法再互訴衷情了。
    「對不起,對你娘之事……我會請爺爺替她醫治……」
    君小差終於黯然神傷走了,他腳步艱辛沉重,每踏一步,即若心口被激一刀,多麼
希望獨孤萍能開口留人,卻又不敢接受。
    獨孤萍愣然果立,連頭都不敢轉回,她心已碎,肝腸寸斷,心愛之人就此離去,她
卻不敢留人,甚至連送別都不敢,那腳步聲每踩一步,就似控刀踩在她心坎上,踩得她
千刀剮,血淋淋,碎爛爛。
    她滴的是血,已無淚。
    那腳步聲已走遠,已消失……
    她已咬破嘴唇,飛奔地衝向大門,遠遠瞧著君小差背影,她十指深陷門柱,抓出血
痕,嘴巴咬得門柱緊緊。
    孤雁哀鳴,似在悲泣,老天為何無情?









第47章 神秘計劃
    勤練一月,君小心武功已然甚有進步,尤其是銅鏡招式,更耍得他出神入化,一月
下來,可轟得七巧軒七位美女花容失色,寢食難安。金王玉更不必說,除了臉手瞧得見
的地方以外,其它部分可說體無完膚,尤其後來,君小心特別偏愛臀部,轟得他如猴兒
紅屁股,連坐椅子都得叫痛,不過他卻因而躲功大進,普通暗器可傷不了他。
    練功場方圓五十丈所有花草樹木,土堆石梯,全被摧毀,泥土巴波翻松三尺深,君
小心得意洋洋,說此土地將來種地瓜,保證甜又大。七巧美女青言堂堂七巧軒還種地瓜?
君小心卻說他將來著競選爭得掌門人,就該她們下田種地瓜,那七位美女聽得心發毛,
便是任何情況下也不肯投他一票。君小心卻信心十足,卻不知他欲如何戰勝?打聽之下,
方知他打算廣收門徒,增加票源,如此又讓七位美女擔心了,處心積慮想制止這件事。
    然而現在他卻對此事沒興趣,他只想趁早宰了白衣妖人。
    今日一早,他覺得功夫已練得差不多,遂找向月下聽濤,想下山收拾妖人。
    李孟瑤也把七位美女找來,同聚一堂,共同商量。
    君小心卻道:「不必商量,把妖人引出來殺了,不就成了?」
    巧精靈道:「師父不是要商量此事,乃是如何救出被囚在金玉樓的第一當和你爺
爺。」
    「這更不必商量。」
    眾美女和李孟瑤一愣,他又有何鬼主意?
    君小心笑的甚是促狹:「金玉樓是小金蛋的,叫他回家叫兩聲,他們不就把人放出
來了?」
    眾美女一怔之後,已然笑起,斥責君小心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李孟瑤對這兒子實
在愛之入骨,然而不責備又交代不了,可惜她的責備最嚴重也只是瞄眼冷聲說道:「下
次不行如此。」這哪能對君小心產生效果?他自是放口大張,有什麼吃什麼,有什麼說
什麼,混得自在逍遙。
    金王玉急急說道:「我不行,我叫不動他們。」
    君小心明眼:「你是哈巴狗?還是無牙狗?叫不動他們?」
    「我什麼狗也不是,我是人!」
    「是人怎會叫不動?」
    「他們全都是惡人,我這好人當然叫不動了,呵呵……」想到了好理由,金王玉不
由呵呵笑起。
    君小心笑的更謔:「還說不是狗,你沒聽過狗怕惡人?難怪你叫不動,甚至連聲音
都不敢叫一聲。」
    金王玉言詞忽而被套住,一時無言以對,只好於窘笑著:「就算是狗,我也是好狗,
最忠實的狗,永遠跟在你身邊。呵呵……」
    他又想到這馬屁拍得不錯,該能化慶氣為祥和。
    君小心果然笑的開心:「其實你若真如此,更該叫了,因為狗仗人勢,我這麼威風,
你豈能不叫?不過著在你馬屁狗的分上,叫得好聽也就算啦!」
    金王玉欣笑:「等你回去,有人可仗,我再叫也不遲。」
    「呵呵!說你馬屁狗,你還真會拍。」
    金王玉也笑得開心;「我以拍馬屁為光榮。」
    「呵呵!實是稀有動物,不簡單。」
    巧多情瞇起瞇瞇眼,笑道:「小心呀!你笑的好迷人,真叫人心動啊!你才是稀有
動物哩!」
    君小心道:「你也不差,一對瞇瞇眼,更迷死人了!」
    「那你該帶我們一起走啊!還有你哥哥要救呢!」
    「對不起,我哥哥已被人救走了,你只好去救我爺爺。」
    「他呀!也不錯啊!一代神醫,聽起來就讓人夠陶醉的呢!」
    君小心拿她沒辦法:「我看全天下只有那妖怪才不致使你入迷吧?」
    「那妖怪也不錯啊!千變萬化,武功高強,實在讓人心動。」
    君小心苦笑:「我完了,碰上了笑查某(瘋女人),還是交給小金蛋好了。」
    金王玉急道:「我怎麼成,準被笑(瘋)死。」
    巧多情瞇眼;「笑死總比哭死好,你就開心笑吧!」
    「我笑不出來,那是你的專利。」
    巧多情呵呵笑著。
    君小心瞄笑金王玉,訕笑道:「果然在笑(瘋)了。」兩人不願笑出聲音,和暗自
笑抽了腸。
    巧鳳凰道:「多情啊!在師父面前.還是少笑(瘋)為妙,要是師父把掌門交給小
心,咱們就都得種地瓜去了。」
    巧多情這才想到還有師父在場,方才是有些得意忘形,乾笑幾聲,瞧向李孟瑤:
「師父見笑了,都是小心實在太迷人,使得我不能自制。」
    李孟瑤不懂得那些話,慈祥道:「在家可以說,外頭就不行了,要是被人聽去你喜
歡妖人,那是不好的。」
    原來師父是掛心此事,巧多情窘笑兩聲:「師父教訓得是,徒兒不敢了。」
    對師父慈祥和藹,巧多情只有尊敬,不敢亂開玩笑。
    君小心也不忍,凜起心裡,說道:「娘,這件事還得先去探個明白,您不懂江湖胡
亂事,所以還是留守這裡,一切交給我辦卻可。」
    「可是你人單勢孤,娘不放心。」
    「唉呀!又不是去攻擊,只是探聽消息,何況我混了十幾年,哪次不是獨來獨往,
照樣安全得很。」
    金王玉道:「現在再加上我鼎力相助,如虎添翼,更是萬無一失,何況是回我家,
還有什麼好怕?」
    君小心神秘一笑:「何況我早有神秘計劃了。」
    李孟瑤驚道:「你已有計劃?」
    「嗯!您問鳳凰大姐就能明白。」
    巧鳳凰洪手含笑道:「師父,小心他是有計劃,要徒兒七人當後盾,隨時出擊,始
能出奇制勝,此情形較為複雜,待徒兒慢慢再告訴您。」
    巧金銀笑道:「這是大計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將來一定讓師父參加。」
    此事只有兩人知曉恨得五位妹妹眼睛直瞄,說是君小心太偏心。
    君小心笑道:「小孩子不懂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巧千手瞄眼:「你敢說我們是小孩?」
    「不,我是說自己是小孩,所以自認不能知道。」
    「你卻知道了。」
    「你怎知道我知道了?」
    「你明明說神秘計劃是你計劃的。」
    「計劃跟知道有關係嗎?」
    巧千手被他耍著玩,甚是有氣,斥道:「你敢耍我?」
    「沒有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且。」
    巧千手還想發作。
    巧鳳凰已說道:「四妹算啦!待會兒告訴你們便是,跟他爭,準會氣死,他是吃飽
沒事做的那種人。」
    巧千手再瞪幾眼也笑起來,笑君小心所做所為全是出乎常理而讓人想笑,笑自己竟
也如此傻,找無賴鬥嘴。
    她一笑,幾位姐妹也跟著苦笑。
    君小心更是笑得促狹,一臉的陶醉樣:「還是鳳凰姐最瞭解我,我太感動了,真是
我的知心。」
    巧鳳凰輕笑:「你還是去跟你的小金蛋說吧!大姐不適合再當你的知心了。」
    「沒關係,我大小通吃。」
    「我可吃大不吃小。」
    「哇!那我只好死心啦!」君小心無奈,瞄向金王玉:「只好吃小的了。」
    金王玉打趣道:「我是來者不拒,誰愛吃就讓他吃。」
    「去你的!」君小心猛敲他腦袋:「你是賣肉的是不是?逢人就送吃。」
    金王玉被打得頭是腦漲,卻笑聲不斷。
    七位美女和李孟瑤也被這對寶逗得笑不合口。
    君小心笑了幾聲,把話題轉回說道:「娘您就配合神秘計劃,我和小金蛋先去探聽
消息如何?」
    李孟瑤想及愛子欲走,心情為之沉重,輕歎:「好吧!你要小心照顧自己。」
    「娘,我不小心,誰才叫小心?所以您大可放心,我走啦!再見!」
    李孟瑤想及兒子取名「小心」,竟也有所含意,又自出笑意。
    隨後君小心背起天雷鏡,和金王玉已告別人人。李孟瑤和七位美女直送出情湖,方
自返回,共同商討神秘大計劃。
    卻不知這神秘計劃又如何?
    當陰不絕在金王天領路之下,威風抵達金玉樓。
    陰不絕立即設宴數百席,名為宴請歸降弟子,卻另有目的。
    在廳堂宴席當中,極樂妖女並未參加,自己又逍遙去了。陰不絕自然坐上首席,他
左邊則為金王超,右邊乃是萬殺,其旁則為華秋風。極樂宮就屬他們四位是元老,此時
也最風光。
    陰不絕狂態直笑,不停敬酒,那些人哪敢不敬,只好一杯杯不停喝下去,平日不喝
者此時都快醉倒了,不得不運功將酒氣給退著,免得當眾出醜。
    喝得正起興,陰不絕忽然哈哈大笑:「各位今日降眼極樂宮,老夫當然很高興,所
以大肆酒宴招待,但是諸位為何降服,老夫也很清楚,乃是伯極樂宮太上上門,對老夫,
只不過奉承罷了。這種事,老夫當然不能忍受,所以總得想個法子來讓諸位知道我的厲
害,哈哈哈……」
    此言一出群雄瞼色驟變,卻不敢動聲色,猜不出陰不絕將使出何種手段?
    陰不絕大笑中又說道:「很簡單,我已在諸位杯中下毒,只要你們敢反抗,保證不
出三個月即七孔流血,斃命當場。你們該知道我外號鬼菩薩,乃天下毒中至尊,我的毒
藥,除了我師兄之外,天下無人能解,而師兄又在我手中,所以你們還是聽話來得好
些。」
    眾人握杯之手皆顫抖著,沒想到陰不絕會用這招,毒已入腔,又怎能再吐出來?就
算吐得出水酒,恐怕毒性早流入血液之中。驚詫、驚懼、無奈之下,他們皆做了最壞打
算,如此總比死在妖人手中來得好些。
    陰不絕笑得更狂道:「相信了是不是?那是你們聰明,否則我當場就叫你們斃命,
為了殺雞橄猴,我今天就拿在桌前的一名叛徒開刀,讓他們瞧瞧戒毒藥的厲害。」
    這話說出,眾人更是驚駭,你望我,我望你,不如何人會是叛徒。
    陰不絕狂渡中,慢慢地瞧尋每個人,被瞧者心神登時被阻,目光掃過,卻又直呼僥
幸。尋機一圈,竟然都沒有中獎,他們不禁又開始擔心,陰不絕方纔這掃眼,似乎只是
作樣,叛徒還在人群之中。
    陰不絕愈笑愈迫,手指突然指向華秋風:「你就是叛徒!」群雄為之噓氣。
    華秋風做夢都沒想到,已被這老賊當成叛徒,駭聲道:「神醫您誤會了吧?在下早
投靠極樂宮,怎會是叛徒?」
    「你不是,誰才是?竟然趁我不注意時,騙萬殺出去報私仇,差點把萬殺毀了!」
    華秋風臉色更變,這件事,他竟然知道了?駭極發抖道:「神醫誤會了,那是萬殺
想找斷手,所以……」
    「住口!我是要你看好他,誰叫你帶他走?」
    「我……我……在下雖做錯了一些事,可是神醫看得出在下一片忠誠……」
    「我看不出,我只知道,不聽話,擅自主張,以逞私利,就是叛徒,現在是小錯,
以後就大錯,所以你只有死!」
    「神醫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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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7:39 |只看該作者
陰不絕手指猛力戳出,華秋風登時叫饒命,想起身下跪,豈知身軀方起,霎時全身
抽搐,體內如萬蟻啃食爬搔,又痛又癢,那痛癢似乎一直在增強,沒有極限。華秋風奈
不住,叫嚷嘶吼,十指不斷往身上揪撕。那一條條血痕,一片片皮膚全被撕起來:那抽
筋剝皮之痛,卻不及體內萬蟻啃食之痛。眨眼間,頭皮撕得精光,衣碎肉裂,渾似血人,
骷髏白慘慘還掛血地暴露群雄眼前,這比妖人生吞活咽還嚇人。有人已作嘔,華秋風還
在跳動,亂抓、亂撕。
    陰不絕哈哈大笑:「這就是叛徒的下場,你們已見著了,以後要生要死,自行決定,
三個月來此一次,老夫會將解藥奉上,逾期自己負責。為了不掃諸位酒興,萬殺,宰了
他!」
    萬殺聞言,登時伸手將旁邊抖顫倒地華秋風腦骨結抓破,內功一吸,將白沉沉掛血
斑斑腦漿給吸出,猛往口中嚼去,又是一副駭人景象。
    可憐華秋風一世風流,此時也落個剝皮撕肉,碎腦裂骨而亡,實是罪有應得。
    幾名手下把他抬走,然而眾人瞧及此幕慘劇,再也沒胃D,可是又不得不喝,陪著
陰不絕灌酒,心頭說不出噁心,然而又能如何?
    好不容易酒席方散,群雄在允許下,已紛紛轉道回家,只剩金王天走不得,因為他
家即在此。此種情景,他也十分無奈,還好金玉樓還算不小,陰不絕人手不多,總也落
個清靜,否則這日子恐怕更難過了。
    而那金王超則更肆狂妄,現在除了他爹,連金不二和金鷹也要管,弄得金玉樓上下
莫不恨他入骨,他卻更獨斷獨行。
    匆匆月餘已過。
    金玉樓除了多住進百餘極樂宮高手,外表看來似乎很安靜,一往如昔。
    君小心和金王玉雇了馬車,將天雷鏡藏於車中,花了幾天時間,也摸回金玉樓。
    在郊區山林中,他已將馬車放行,留下天雷鏡藏於山中。正想要探探金玉樓虛實,
忽而覺得有腦波傳來。他心頭一凜!
    「會是哥哥?」
    君小心立即運功搜去,果然發現哥哥也藏在暗處,心下大喜,立即和金王玉奔向右
側竹林,方轉行百丈,已發現半山腰山藏林中,藏著一名衣衫破舊的年輕人。
    君小心叫著哥哥已衝過去。
    那人正是君小差,他發現弟弟,難得露出了笑容:「哥就知道你會安然無恙,近來
好嗎?」
    「好,我見了娘,練來絕藝,準備找妖人報仇,倒是哥哥,一臉鬍碴子,怎麼回事,
落魄到這種地步?」
    金王玉道:「你不是被姐姐救走?她呢?」
    「她走了……」君小差低聲輕歎。
    君小心問:「怎麼回事?出了問題?」
    「沒有……」
    「還說沒有?」君小心以用腦力攝去,頓時知道是怎麼回事,已認笑起:「為情所
困,當然痛苦,不過也不是沒法子可解,咱們再上七音域求婚便是。」
    「不可能了,她娘為我而得了失心症,忘掉了開始。」
    「那更好啊!她再也阻止不了你和她女兒的婚事,這豈不是天意?」
    「可是小萍她心靈受了重創……」
    「唉呀!開導開導準沒事,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不但是她,她爹也回來了。」
    「七音城主醒了?」
    「嗯!他是被妖人再次抓去,封入冰棺中,不久就醒來,妖人並沒傷他,又把他放
回來。也因為他被捉,才引得獨孤家人四處追查,我才會跟水萍再見面發生她娘失心一
事。」
    君小心但覺有趣:「那妖人何來同情心,也會放人生路?」
    「他似乎把城主拿來作實驗,冰入棺中,再讓他復活,說什麼城主已獲得再生,他
也可以再生。然後就把城主放回來。」
    「奇怪,他又如何能再生?」
    「這個方法也只有妖人自己知道。」
    君小心想不出,妖人再生秘密如何,只好打趣說道:「他想再生,想必已知道自己
活不久,看來我們這一局是贏定了。」
    君小差長歎,滿臉鬍渣,看來更形落魄,憂愁。
    君小心拍拍他地肩頭,笑道:「哥,別洩氣嘛!我想那獨孤城主以前能和爹一起並
肩作戰,想必已解去雙方仇隙,縱使仍有嫌隙,也沒達到那種水火不容地步,只要走一
趟七音城,想必會有結果,何況我還要請城主幫忙,以琴音制住妖人,才好收拾。」
    君小差心情較好些:「哥哥會安排自己,你別為我擔心,現在還是先救出爺爺和爹
為重要。」
    「來都來了,當然要救,倒是那玉人美姑娘,現在如何了?」
    金王玉攤攤手:「我看是失戀啦!失戀的人,總是很難找的。」
    君小差輕歎:「我對不起她,她可能發現我和小萍之事,所以就走了。」
    君小心歎息一笑:「女人真難對付。哥你也真是,不會一次娶兩個嗎?」
    「這……這……」君小差為之困窘。
    金王玉呵呵笑起:「這是好方法,不過另有一個更好方法,那就是老大換你娶我姐
姐,豈不兩全其美。」
    君小心斥笑:「去你的!你姐姐大我五、六歲,娶她來當什麼?當娘啊?真是!」
    響頭猛打,逼得金王玉頓時逃開,遂笑個不停:「感情事很難說,說不定奇跡出現,
一切又都圓滿解決啦!」
    君小心腦眼,斥笑道:「奇跡出現再說,你現在亂說,逼得你姐姐無臉見人,她會
去出家,到時你再怎麼粉和尚,恐怕也求她不回了。」
    金王玉登時覺得事態不輕,再也不敢亂說,乾笑著直說奇跡會來臨,卻不知何時才
會來臨。
    君小心無暇回他抬槓,瞧著金玉樓,問道:「哥哥,你來多久了?」
    「一天不到。」
    「看出什麼?」
    「沒有,似乎很平靜。」
    君小心沉吟半晌,說道:「我和小金蛋先進去探探虛實,如果有妖人,我會放綠煙
火,你到左側百丈林中有兩顆大松中抬出天雷鏡,先放幾轟,嚇嚇妖人,再追過來。若
是我救出爹和爺爺。你只要在外頭接應即可。」
    君小差點頭:「你去吧!小心些。」
    君小心這才和金王玉漸漸摸向金玉樓。他們發現衛兵仍是金玉樓的人,甚是不解,
難道極樂宮就沒派高手來此?兩人仍不敢走正門,還是鑽小洞。
    方進入金玉樓,大白天,傳出的竟是飲酒作樂聲。三殿七宮、十二樓全都鬧哄哄,
若趕集市場。
    金王玉直皺眉癟笑:「為何會變得如此?跟洛陽的天香院差不多。」
    君小心笑道:「要是傳出去,金玉樓變成全國最大妓院,不笑掉江湖大牙才怪!」
    金王玉苦笑:「實在沒辦法,還請無所不報多寫些好話,免得金玉樓從此變成妓院
的代名詞。」
    「好吧!看在你是本報的一員分上,就把此事暫且封住。」
    「多謝老大手下留情,只不知那些極樂宮人,怎麼如此亂來?」
    「既是極樂,自是隨時享樂,他們在極樂官也是如此,到這裡,又怎能改呢?」
    原來極樂妖女調來所有手下到此,有了金玉樓負責警戒安全,除了幾處較重要地區
外,他們無事可做。又得到允許,或找來妓女,或臨時起意擄來女子,開始行樂,弄得
洛陽城及附近居民個個心驚膽眺,而極樂宮弟子武功不弱,擄人又有技巧,絲毫不露痕
跡,弄得居民以為妖怪出現,專找女人下手,家中有女者,早就要她逃走,以避災難。
    金王玉道:「他們不管事,咱們也不必躲躲藏藏,先找我爹如何?」
    「不行,他受制於極樂宮,你若找他,會讓他為難,要是被極樂宮人發現,更不
好。」
    「那先找誰?」
    「找我爹,有機會立即救人。」
    「他們可能被關,一定在地牢,咱們過去找找著。」
    兩人遂往地牢方向行去,金王玉本想大大方方行走,但見君小心仍是躲藏,自己一
時也不敢囂張,還是躲躲藏藏地摸路。轉過玉露宮,地牢已近。
    兩人卻發現甚是沉靜,更奇怪,竟然一個守衛也沒有。
    金王玉征然:「會沒人?」
    君小心道:「該不會,也許此地不尋常,他們躲了起來,我搜搜看。
    他以超腦力搜向四周,當真一個人也沒有,不禁也起了疑惑。
    「不可能啊!怎會把如此重要地方棄之不顧?」
    「也許他們把人關在另一個地方,咱們去是不去?」
    「來都來了,瞧瞧也好。」
    兩人再次潛向地牢。
    方靠近十丈,君小心已有了感應。「有人……」
    「是誰?」金王玉立即伏往地面。
    「是女的……唉呀!是你姐姐。」
    「姐姐?她怎會被關在此?」
    「也許她助我哥哥之事被發現,所以被關,咱們快去救人。」
    兩人立即潛往地牢,牢門已上鎖,君小心只好拿出匕首猛拔、亂撬.仍是弄不開,
四處瞧瞧,仍未有人近來。他乾脆在附近找來棄置的鐵柵門,抽出鐵條,猛扳鎖鏈,始
將它板斷,牢門終於打開。
    金王玉一時高興,急往下衝,方至轉角處,忽有一白影衝出,短劍一閃光就耍刺向
金王玉。
    金王玉嚇得尖叫一聲。
    那人竟也吃驚叫出聲音:「小弟?是你?」
    金王玉更是高興,原來是姐姐金玉人,本以為找不到她,現在卻相逢了。
    「姐你怎會在此?」
    「說來話長,快下來!」
    金玉人把弟弟拉向牢房,裡頭放置簡單盟洗用具及衣衫,顯然她已住了不少日子。
    「姐你怎麼了?」
    金王玉看她如此憔悴,亦是十分不忍,好好閨房不住,要住在地牢?
    金玉人輕歎:「這裡變了,只有地牢最安全。」
    「你怕那些色鬼騷擾?」
    「他們騷擾過了,我還殺了兩人。」
    「爹難道管不了?還有哥哥?」
    「能顧得了多久?總不能寸步不離,那些色鬼簡直不要命,我還是躲在此地牢安
全。」
    金玉人輕歎,似乎感觸良多。
    金王玉不忍:「你怎麼不出去?」
    「去哪裡?天下之大,何處有我容身?」
    「姐姐你怎麼這麼消沉?」金王玉若有所悟:「你是不是為了君小心他哥哥?」
    「我沒有……唉!」
    「別否認啦!我早就碰上他,知道你的事了。」
    金玉人激動:「他如何了?他怎麼說?」
    金王玉瞄眼:「看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一提到他,你就那麼激動。」
    金玉人撤臉微紅:「我只想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
    金王玉笑道:「好啦!我們也商量了你的事,是我跟君老大在君小差面前商量的。
結果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君小差和音水萍感情不錯,可是他也不願傷害你,所以有可
能連你也一起娶了,另一種……呵呵……要等有緣份才能告訴你。」
    「什麼緣分?你快說。」
    金王玉偷偷瞄向石梯上頭,未見君小心,始細聲說道:「偷偷告訴你是老大對
你……」
    話未說完,君小心超腦力攝來,害得他不能自制,自打嘴巴。
    金玉人見狀,已知君小心早已來到,只是躲在外面,不知好麼,每想到他,心頭總
是怦然心動,一股窘羞常常會纏據心頭,甚有一臉希冀與等待想跟他見面,她一直不願
花心情去解釋此事,心想著能擺君小差在一起,不就可以擁有他可愛的弟弟了嗎?
    君小心來了,她泛起窘羞,月餘情愁之苦,竟然不自覺地去了大半,她斥責弟弟胡
言亂語,以掩窘態。
    君小心已知她心情,本是想讓金王玉解決此事,方藏身不出,現在是藏不了了,只
好裝笑走下石梯,瞧著金玉人,笑的更迷人:「大美人啊!別難過了,有我在,你還傷
心什麼?」
    「誰傷心了?」金玉人羞斥。
    「唉呀!你不傷心,我才傷心,那是著破紅塵,峨嵋派又多了一個尼姑,我可心不
忍吶!」
    「誰又說要出家?」
    「沒有最好,對於我哥哥之事,你別緊張,一切還要有緣分,如果加上我,緣份更
大了,你同意他同時娶你跟音水萍嗎?」
    金玉人更是羞窘,斥道:「胡說什麼?我跟你哥哥還談不上這些。」
    「談不上也要未雨綢緞,我只是如此反應哥哥心情,一切還是由你決定,不過此事
也得等個一年半載,所以你不必現在決定,也不必現在悲傷,知道嗎?」
    金玉人瞪瞄君小心,雙目中,含帶幾許甜美和無奈,自己痛不欲生之情感之苦,被
他三言兩語即說得心情好轉,更有甜蜜湧上心頭,對他,自己實在無辦法,窘羞中更見
窘羞。猛一歎氣,平息一番起伏心情,把窘羞給掩去,冷冷道:「以後事,以後再說,
你們來此作啥?」
    君小心笑瞇瞇道:「看你呀!」
    金玉人又泛起紅暈:「看夠了沒有?」
    「一輩子也看不夠。」
    金玉人又羞窘了,但她很快掩去,冷道:「看夠了還不快走!」
    「我們怎忍心讓你住牢房?要走一起走。」
    君小心這番話,又打動了她心情,久無人關心,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任何東西時,
適時付出。輕輕一歎,金玉人道:「我只是暫時住在此,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救人,所
以在此等候,可是憑你們兩人,恐怕無法扳倒陰不絕。」
    君小心道:「明的不能,只好來陰的啦!你知道他們被困在哪裡?」
    「好像是在王超的驚天樓,否則就在煉丹房。」
    「在你弟弟住處幹嘛?」
    「唉!你有所不知,王超投靠陰不絕門下,為的就是想得到你的超腦力,他甘心當
替身,要讓陰不絕當試驗品,實在讓人無法料想。」
    金王玉急道:「要是實驗失敗了,他豈不是和萬殺一樣,要死不活.疼痛不堪,還
得吃人腦?」
    「可是他卻寧可冒險。」
    君小心歎笑:「金王超這種人倒是天下極品,我真服了他,為了自的,不擇手段,
犧牲別人倒也罷了,他連自己都出賣,這已經不是狠毒了,而是銹斗(瘋子)混蛋了。」
    金王玉恨道:「銹斗別人倒也罷了,連我的血,他都敢喝,實在誘得離譜。」
    君小心道:「要是他弄成了,說不定還會吃你的腦呢!」
    金王玉歎道:「到時候,我也顧不得兄弟之情,把他給廢了,免得我坐立不安。」
    君小心瞄眼一笑:「到時候,你是他對手嗎?」
    金王玉乾笑:「我只要下令給老大你去辦即可了。」
    君小心正經八百:「得令!俺現在就去收拾他。」
    快步一跨,就想衝出地牢。
    金王玉急道:「老大手下留情些,他雖壞,終是我哥哥,我可不願他死在我面前。」
    君小心笑道:「放心!我先去修理他,給他幾個巴掌,把他給打醒。大美人你先忍
耐些時候,等我收拾極樂宮門徒,再風風光光歡迎你出獄。」
    金玉人淡然一笑:「你去吧!不必歡迎了,我自會照顧自己。」
    「那以後見啦!」
    招招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離去,出了地牢,四處探尋,並未見著人影,兩人始放
心游向驚天樓。
    經過矮松林、相映潭、千里長橋,驚天樓已在望。
    對此樓,君小心並不陌生,上次為教金王玉,就曾戀過此摟,三層樓塔,氣勢不錯,
可惜住了個小癟三。
    此樓三面面水,潛進不易,君小心見著並無極樂宮守衛,遂要金王玉領前,大步往
驚天樓行去。
    守衛已見著少樓主,甚至君小心,他們為之猶豫,金王超近日為討好陰不絕,對金
玉樓上下,大肆凶威,弄得眾人忿怒在心頭,可是若放兩人過去要是出事,難免要掉頭。
    幸好君小心給他們台階,方行前,就點了四人穴道,讓他們一睡無大事,睡醒時大
不了被關半個月,總比掉頭好。
    方進入樓廳,一陣藥味傳來,顯然金王超已開始接受手術,裡邊再無他人看守,君
小心和金王玉直奔三樓。已見著寢室置有一張石床,還有許多藥瓶、器具,金王超躺在
那裡,下身罩白布,光著上身,連頭毛也被剃光,他沉沉昏睡,似不省人事。
    金王玉細聲道:「他被宰了腦袋沒有?」
    君小心超腦力攝去,發現他正在做夢,成為武林第一高手,接受天下人歡呼。
    「呵呵!連做夢都忘不了要囂張,實是銹鬥!」
    「這麼說,他還沒動手術?」
    「若動了,咱們來了他會不知道?」
    金王玉稍安:「還好,要是他被換了腦袋,金玉樓將永無寧日。」
    君小心笑道:「現在就能安寧?」
    金王玉乾笑:「總比將來那種情況還好吧?」
    「那可不見得,說不定他跟萬殺一樣,癡癡呆呆,你們不就落個清靜?」
    「可是要是出了差錯,豈不更糟,我還是別冒險來得好些。」
    「那我就把他打醒啦!」
    君小心兩巴掌括向金王超,打得他兩頰現指痕。
    「起來啦!朝代變了,你還有心情做白日夢?」
    金王超從夢中醒來,仍是昏昏沉沉的:「誰敢對本盟主如此無禮……」
    小心笑道:「是盟主的仇人,所以也不必客氣啦!」
    看他不醒,君小心從窗邊茶几提起那壺冰涼烏龍茶,往他臉上倒去,冰涼透心,金
王超猝然驚醒,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張最熟悉而最不想見到的臉。
    他征詫:「你是誰?」
    「仇家。」
    金王超終於認出君小心:「是你?你沒死?」他想掙起,卻發現已被綁在石床上了,
更是緊張。
    君小心裝鬼臉:「我死啦……是來索命的……」
    金王超斥叫:「你胡說,你明明活著!」
    「那你還鬼話連篇,欠揍是不是?」君小心一掌打得他哎哎大叫。
    「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我的手就是喜歡打人,腦袋都敢讓人切開,還怕人打?」
    叭叭又是兩巴掌,君小心打的甚是過癮。
    金王玉也出手捆向哥哥,恨道:「這是打你啃我肉,喝我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金王超瘋狂厲吼:「我殺了你們!」
    他想掙扎,卻被綁在石床,掙不起來。
    君小心怕他吼得太大聲,抓來床上枕頭,壓住他嘴巴,輕輕笑道:「你不是要開腦
嗎?我幫你開!」
    拿起石床邊鋒利小刀,往金王超腦袋劃去,刀落見血痕,嚇得金王超蹦蹦亂抖,金
王玉不敢再瞧,趕忙別過頭。
    「看你威風到何時?再叫就切斷你的咽喉。」
    拿開枕頭,金王超果然不敢再亂叫,兩眼快毗裂,恨不得將君小心給生吞活咽。
    君小心冷喝:「說!你師父在哪裡?」
    金王超閉口不答。
    「媽的!不用刑,你是不肯說!」
    君小心利刀猛往他眉心直直射來,那速度又急又快,若被射中,準會穿腦而亡。
    金王超呢然尖叫,嚇得魂消魄散:「在石室……」想喊救命都來不及,已尿濕床,
幸好蓋著白布,一時不會被發現。
    金王玉聽哥哥急叫,遂轉身,乍見利刀往哥眉心射去,那還得了?急切想欄人:
「老大不可……」
    為時已過慢了,利刀已射入金王超眉心,兩兄弟同時尖叫。
    奇跡卻發生了,那刀尖利被皮面,就此頓住,只滲出些好血跡,原是君小心早將刀
柄顫綁鋼繩,臨時又把利刀給拉住,演了一幕嚇破膽。
    金王玉方噓一口氣,呵呵笑道:「老大功力真是爐火純青,連我都受不了你的誘惑
而嚇出冷汗。」
    君小心自得一笑:「嚇出汗還是小事,有的人已經……」
    他往床下瞄,已發出嘟嘟落水聲。
    金王玉已明白是怎麼回事。金王超卻惱羞成怒,厲聲:「有朝一日,我會叫你加倍
奉還。」
    「那好啊!你要我的尿,要多少,我都會給你。」
    金王玉竊笑,金王超恨得咬牙切齒。
    君小心呵呵笑道:「好好的人不當,就要搞些鬼花樣,你也不想想.萬殺再厲害,
還不是受著陰不絕的控制,你執迷不悟,終究會害了你自己,我沒時間跟你鬼扯,還是
去做你的盟主大夢吧!」
    他再次把金王超點倒,已和小金蛋往樓下走去。
    金王玉啼啼笑道:「老大,你以前有沒有被嚇得拉尿?」
    「有啊!」
    「是誰?」
    「我爺爺。」
    「那……你這個記錄很不好哩,我就沒有。」
    「這有何不好,我覺得是件光榮的事。」
    「嚇得拉尿,還有光榮可言?」
    「你不信?」
    「非常不信。」
    「好,咱們來嚇嚇,看誰光榮。」
    君小心把他拉往樓梯下,自己則站在上面,呵呵笑著:「你可以嚇了。」邊扯脫著
褲帶。
    金王玉驚詫:「你扯褲帶作啥?」
    「準備讓你嚇出水來啊!」
    「你在我上面,若流水,豈不淋到我頭上?」
    君小心呵呵笑起:「如果你覺得那樣子比我光榮,我也認輸啦!」
    金王玉癟笑著:「原來如此,老大真是有一套,連滲尿都威風凜凜。」
    「所以你以後千萬別亂嚇,免得我又得享受光榮。」
    「我自會小心,你是老大,所以應該走在前頭,請。」
    金王玉經過此事,總覺得他在自己頭頂,有些怪怪地,還是躬身將他送在前頭好。
君小心也大搖大擺晃過他,兩眼一瞄,好不神氣。
    在此樓喊喊叫叫,竟也沒人前來?原是極樂宮弟子急於行樂,理不著金王超,金玉
樓弟子又不願理他,乾脆裝作沒聽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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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8:37 |只看該作者
第48章 火龍珠
    在無人攔阻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潛向金王超所說的石室——煉丹房。
    方靠近,已發現幾名極樂宮守衛,君小心動想這下摸對路了。
    那秘室正是以前金王天閉關練功之處,位於假山腹中,只有一道門可行。守衛不少,
想穿過他們,並不容易。
    兩人躲在對面轉角竹叢中,觀察結果,有八名守衛看守。
    金王玉細聲道:「怎麼辦?極樂宮的人,我可沒辦法對付。」
    君小心也無其他辦法,輕輕一笑:「很久沒用超腦力援人,現在用用看效果如何,
不知有無進步?」
    他逐半蹲馬步,運起神功逼出超腦力,往八名守衛攝去。他自練得通天劫陰功口訣,
又得母親指點,化去體內不少勁流,雖然未必神功大成,卻也進步不少,這一逼出超腦
力,有若魔鬼施咒般,立即將八人攝得呆愣愣。
    君小心弄笑:「你想要如何處置?」
    金王玉瞧得好玩:「讓他們自相殘殺。」
    「好,殺!一刀斃命!」
    君小心冷喝,只見那八人突然面對面,利劍舉起,雙雙對準對方咽喉,再喝一聲,
那八支利劍竟然同時刺往對方咽喉,連叫都未叫一聲,長劃已穿出後頸,八人呈「人」
字形架著,並未倒塌地上。
    金王玉瞧得頭皮發麻:「好厲害的超腦力,千軍萬馬也阻擋不了。」隨又笑起:
「這樣顯好了,待會兒叫他們全部出來,你再振住他們自相殘殺,不就一次通通解決?」
    君小心笑道:「好啊!你去叫,剩下的事,留給我辦。」
    全王玉登時僵了笑容,然後呼呼發笑:「我要是叫得動,就不必用到你啦!這計劃
行不通,還是救人吧!」
    兩人快步奔向八人,將他們藏於花叢中,方自潛向秘室中。
    方進門,忽見萬殺擋在內面石室門前,他冷目注視君小心,大有反撲之意。
    君小心暗自叫苦,忽覺萬殺超腦力攝來,他立即運功抵抗,甚至反擊,尖聲喝著:
「陰不絕是你仇人。」萬殺開始抽搐,卻不相信,怒斥;「亂說……沒有此事……師父
說沒有此事!」
    「他是你仇人,當然不會承認,你快醒來……」
    「不,你說謊!」
    萬殺極力反擊,想以超腦力壓制君小心,兩目瞪得發直,他自服下不死丹功力大增,
超腦力自然更顯出力。」
    君小心也非省油之燈,他是先天具有此腦力,其威力早勝過萬殺,雖然萬殺功力增
強,他也未見落後。眼看已無法善罷,只好速戰速決。將超腦力逼至極限,兩人已發抖。
    「萬殺,想想你娘,想想你爹慘死情狀,再想想你師父那張劊子手的嘴臉,你是九
陰之體,就是香月華的兒子,他就是兇手!」
    「不!不可能!」
    「不可能,我為何要讓你服下不死丹?那是你娘擁有的,自該還你。」「我不信,
不信!」
    「你要相信,不要欺瞞自己!」
    「不!不……」
    君小心不斷壓迫他母親慘死情況,身為人子,孰能無情。萬殺整個人已抽搐,青筋
暴脹,雙手猛往腦袋抓去,狀極痛苦。
    「萬殺你要信,不要認賊作父,除掉他!」
    「不,不要逼我,我頭好痛……」
    「不要逃避,這是事實!」
    小心逼得更有力,萬殺反抗更強烈。君小心咬牙猛撐,甚至用上第二道內流。金王
玉更插上一手,將內力輸向君小心,猝然超腦力更強勁授去,送的又全是萬殺母親被殺
一幕慘劇。萬殺腦殼已滲血,他直叫痛,又按不住君小心逼此慘事,他終於按撩不住,
厲吼:「不要逼我……」
    雙手抓頭,猛往外衝,撞得金王玉和君小心東倒西歪,他已逃向遠方。
    君小心噓口大氣:「好險!要是制他不了,恐怕難救人。」金王玉道:「他現在會
在哪裡?」「去懺悔吧!別說他,裡頭救人要緊。」君小心已感應出石壁裡頭有人逼近,
似乎是陰不絕。立即欺身往石壁靠去,能瞞則瞞,不能瞞,連他也宰了。
    陰不絕乃是聞得叫聲才趕來,隔著幾道石門,他聽得聲音也不會太大,而且自己正
在逼問師兄秘方,最是討厭受人干擾,來到石門前,伸腳踢幾下,冷道:「何事,叫的
如此大聲?」
    君小心聞言已知他並未發現外頭狀況,聽其活,似乎還有些責罪。當機立斷,他立
即學著萬殺聲音。
    「痛……我頭痛……」
    「痛什麼?」
    「頭很痛……」君小心故意以頭撞牆。
    陰不絕含有怒意:「頭痛不會忍忍?還在鬼叫,有什麼好痛?再忍一下,我馬上就
出來。」
    不管萬殺,又自走回秘室。
    君小心暗自噓氣,沒想到事情進行這麼順利,立即和金王玉撥開秘門,潛入秘室。
    連過三道秘門,裡頭夜明珠光透來.也傳出陰不絕哈喝聲,兩人小心翼翼往裡邊瞧
去,發現第一當和陰不救被鐵釘腳鑄手銬於壁上,行動十分便。陰不絕正向師兄逼供。
    陰不絕本是高興自己當上武林盟主架勢,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但玩了幾天,
發現自己對這盟主玩意兒的興起並未大過於醫術,尤其是超腦力一事,他仍耿耿於懷,
而師兄又不說,他只好不念同門之情,開始逼供。
    陰不救自是不肯說出此事,只好念些連自己都未曾想過的怪理,若要識破,恐怕也
得等數月之久了。
    而這些將可能用在金王超身上,可憐他仍不知,還在癡癡地等。
    陰不絕抄得高興,就快大功告成,欣喜之餘,忽又起疑:「師兄你何來這麼好心?
如此爽快即把秘密告訴我,該不會是假的吧?」
    陰不救冷道:「既然假的,你就當它廢紙燒了,豈不省事。」
    「燒了它?唉呀!可借啊!我抄得老半天,若這麼燒去,實在於心不忍,何況若是
真的,又要麻煩師兄再說一遍,心頭更是不忍,還是留著好。」
    陰不救冷哼一聲,未再說話,心頭卻暗喜,以此欲揭放縱之計,終叫他信以為真。
    可是陰不絕總是疑神疑鬼:「說真的,師兄,你我也算是親兄弟,但自我懂事以來,
你從沒有這麼爽快過,若我也有超腦力……」想及此,他忽然想通:「唉呀!我怎麼忘
了還有萬殺?叫他來攝你腦子,不就什麼秘密都出事了嗎?不只是你。連第一當的武功
也逃不了,太好了!」
    他立即往外走,準備去找萬殺。
    陰不救和第一當暗自叫苦,兩人最怕即是發生此事,萬殺一來,恐怕將出事了。
    陰不絕得意非常:「有了師兄秘密,一切都可以解決,極樂宮就是我的了,師兄也
可以退隱了。」
    石門方推開,他正想跨出一步,君小心一巴掌打向他臉面,喝笑道:「你也可以退
隱啦!」
    陰不絕一時不察,被打個正著,本已較為褪白的臉面,又印出五條紅痕,鼻孔已滲
出血絲,理退數步方穩住身軀。
    君小心和金王玉呵呵笑著,大步行來。
    陰不絕驟見君小心,又驚又怒:「你沒死?妖人沒殺了你?」
    「他殺了我,又把我腦袋換掉,讓我復活,叫我來找你報仇。」
    陰不絕半信半疑:「可是你怎麼打我?」
    「那是見面禮。」
    陰不絕怒斥:「你胡說,妖人怎可能要你如此?」
    「那是我自己為極樂宮新發明的禮節。」
    陰不絕更驚怒:「你根本沒被換腦,你在騙我。」
    君小心一副苦臉:「你拆穿我的謊言,對你有何好處呢?」
    陰不絕得意冷笑:「任何人想騙我,那是自尋倒霉。」
    君小心無奈:「我也跟你一樣,任何人想拆穿我的謊言,都會倒大霉。」
    話來說完,右腿踢去,陰不絕急忙閃退一步,以為退出颶尺距離即沒事,哪知君小
心平底鞋卻飛出叭地一閃,又打得他鼻頭髮疼,哎哎痛叫。
    君小心癟笑著:「不好意思,一時失腳,謂多鄉包涵。」
    陰不絕這才發觀自己身處險境,方纔那話說的未免自找麻煩,他怒斥:「你們如何
須過萬殺防線?」
    君小心往前逼,笑道:「很簡單,則他去吃一碗八寶粥,他等不及就走了。」
    「你胡說。」
    「你卻愛聽,還問個沒完。」
    「不准過來,再過來,我炸死你!」
    陰不絕已拿出護身法寶霹雷火龍珠,想逼退君小心。
    陰不救見狀,亦是驚惶:「君兒,那是真的火龍珠,威力甚大。」
    君小心為之投鼠忌器,只好另尋方法,笑道:「算你厲害,我不敢再前進了。」腳
步為之頓任。
    陰不絕見到嚇阻生效,冷謔厲笑:「不但不能進,還要退,退出這秘室。」「不退
又如何?」
    「炸死你。」
    「你也想犧牲?你有那膽子嗎?」
    陰不絕一愣,隨即厲道:「一條命賠四條,有何不可?」
    「你現在是大盟主,命可值錢得很,換我們這些乞丐命換。划得來嗎?」
    「我管不了那麼多,快退!」
    「不退!」
    「你敢?」
    陰不絕炸藥一揚,就想要拋出,金王玉趕忙躲藏,君小心卻不甩他,突然用超腦力
將他攝去。
    陰不絕但覺腦袋昏沉,已知何事,怒斥:「你敢……」想運功抵抗已是不及,人已
昏沉,手中火龍珠為之滑落往下掉。
    第一當見狀,喝命尖叫:「快躲!」急衝前,扯得鐵練鐵鏈獵獵作響,卻扯之不斷。
    陰不絕亦是大喝快逃。
    君小心沒感到陰不絕這麼沒用,竟然會讓火龍珠滑出手掌,眼看就要掉下,哪能逃
命?情急之下,忽又踢甩左腳,那布鞋飛出,直取火龍珠,只差地面三寸,方將此珠套
於鞋中,其勢未歐,仍往牆面滑撞,君小心立即撲前用滑梯般滑衝過去,幸好此處以前
為金王天練功處所,地鋪水晶琥珀,磨得滑亮,方能順利滑前,把布鞋抓住,人則撞向
牆壁,痛得他唉唉苦叫。
    陰不絕趁此機會想開溜。
    君小心怒喝:「你敢這,用火龍珠轟死你!」
    立即丟出左鞋,炸向陰不絕腦袋,鞋尖撞頭,陰不絕以為是火龍珠,慘叫一聲,沒
命撲往牆角,那布鞋彈跳壁牆,落向地面,正巧落在他前面,陰不絕已知被耍,忿恨之
下,仍想脫逃。
    金王玉已趕來,抽出匕首抵住他背脊,斥叫:「你再逃,我就殺了你!」
    陰不絕想道:「你敢殺我,妖人會把金玉樓給毀掉。」
    他已無計可施,只好再抬出妖人。
    金王玉得意直笑:「叫妖人來呀!我們正想宰他呢!」
    君小心已走前,把陰不絕抓起,瞄眼一笑:「老兄。別執迷不悟啦!快拿出鑰匙,
放了我爹和爺爺,我自然會放你一馬。」
    陰不絕冷道:「那鏈條是新釘上去,沒有鑰匙可開。」
    君小心問問金王玉:「可有此事?」
    金王玉點頭:「這是爹練功房,不會裝那玩意。」
    君小心想及以前數次前來會見金王天,也沒見著此物,這道:「這麼說,你是不打
算放了我爹和爺爺了?」
    陰不絕冷哼:「即使逃走,老夫照樣能再把他們捉回來。」
    君小心抓起布鞋,猛砸他腦袋:「現在還敢說風涼話,哪天換找把你釘起來。讓你
嘗嘗滋味。」
    搶過金王玉手中匕首,又把陰不絕頭髮給削去不少。
    陰不絕敢怒不敢言,目光瞪得可怕。
    君小心訕笑:「剃你頭,是想證明你的禿頭水當真那麼有效,可以讓癩痢頭重生草
皮?」
    「老夫會剝你頭皮來補。」
    「剝了再說吧!」
    君小心沒時間理他,刀柄猛敲他腦袋,讓他暈倒始轉向陰不救和父親,含笑道:
「辛苦您倆人啦!現在可以自由了。」
    陰不救苦笑;「還釘在牆上,何來自由?」
    君小心笑道:「馬上就替您解開啦!用火龍珠炸開如何?」
    「那你得帶肉屑回去了。」
    「把它拆開來燒呢?」
    陰不救已然有所悟,含笑:「這倒是好方法,只可借就此壞了一顆火龍珠。」
    「你不是有兩顆嗎?」
    「全被陰不絕給拿去。」
    君小心立即搜向陰不絕,卻一無所獲。「他可能藏在別處,反正脫險要緊,爺爺就
拆了它吧!」
    「你得拿水和針來。」
    君小心立即要金王玉去取水,想及針,他突然想起陰不絕時常打出毒針,身上可能
藏有此暗器。摸尋結果,在腰帶找出一包東西,藏的正是青芒毒針,連同火龍珠交予陰
不救。
    金王玉也將冷水取來。
    陰不救將火龍珠置於水中,然後以針小心翼翼挑去外表硃砂,露出沉黑裡層,黑層
中,有不少細如沙粒談白斑點,那細針挑往該處,沙粒挑起後,再把細針插入裡頭,可
見及另一端退出如針黑棒,緊圓形形狀一連退出二十支細黑棒,那雞眼大小圓處方被撥
開。
    陰不救往下一例,一顆顆沙粒般細亮圓珠滾落水中,有白有黑有黃,在水中浮滾,
煞是好看,他說道:「這些小顆粒最怕碰撞,就算用手握,說不定都會引燃,不得已只
好以水來緩和它落下速度。」
    君小心歎為觀止:「這麼精密的火藥,裝的人不嚇死才怪。」
    陰不救道:「所以爺爺一輩子才裝兩顆,就嚇得不敢再裝了。」
    說著他將火藥分成兩半,一半還於自己身前成一直線,約兩尺長,還是濕漉漉,他
將腳引燃其它火藥,發出古色光彩,並無臭味,卻感覺得出熾熱火勢。
    幸好非一堆齊燃,否則恐怕會轟得整座秘室塌陷。
    那鐵鏈很快被燒紅,陰不救一扯即斷,立即侵入水中,發出防嘛聲音,白煙立即冒
起,陰不救很快又把手銬給燒開,終於解脫。
    他也利用同樣方法解去第一當鏈銬,得以重生,祖、父、孫三人同感高興。
    君小心問:「爹,您的武功能恢復嗎?」
    陰不救道:「鬼菩薩此次用毒較厲害,又無藥物,恐怕一時解不了,得先離開再
說。」
    君小心點頭:「先走也好,免得留在此出了問題。」
    他遂穿回鞋子,和金王玉領在前頭,輕步走去,陰不救和第一當立即跟上,兩人腳
上還掛著一截鏈條,走起路,拖得咋咋響,不得已,兩人只好彎身抓鏈,走起來,宛若
駝背老公公,幸好沒人瞧見,否則必會引起一陣笑聲。
    四人走出秘室,並無人影,君小心大噓一口氣,領著三人往回路潛去。
    本是覺得事情進行順利,哪知繞過太虛樓那片大庭園方場時,那極樂妖女領著數十
名高手已立在前頭,她和金王天並肩而立,她抓著金王天左手狀甚親呢,金王天則面無
表情,默立於該處。
    見著君小心等人出現,妖女呵呵媚笑聲起:「我道是誰,原來是打不死的小冤家,
你來得正好,你把哥哥弄丟了,你要賠我。」
    君小心見著如此多人,心頭亦是啥咕不停,想是方才叫的太大聲而把人給引來。
    他輕笑:「怎麼賠?」
    「當然是陪我上床啦!我好想跟你纏綿一番,呵呵!吃了那麼多老燒雞,也該換童
子雞啦!」
    君小心輕笑,指向金王玉:「這裡有一隻更嫩的,相信一定更合你胃口。」
    金王玉急忙驚叫:「不行,我是和尚,不來這一套。」
    極樂妖女呵呵浪笑:「總會輪到他的,可惜我和他爹有夫妻之實,又怎能在他面前
做出那種事?總得負點母親的責任,對不對,王天?」
    她更親見靠貼金王天,兩顆奶子不停撫向金王天左手,淫態更讓人臉紅。
    金王天一無表情。
    金王玉卻忍不了了:「爹,你怎麼可以如此,將來如何向娘交代?」
    金王天仍無表情,甚至目光都冷冷淡淡。
    極樂妖女媚笑:「你娘回來,那就一起上床,有何不可呢?同樣是娘。」
    「殘女人,不知羞恥,看我如何殺了你!」
    忿怒之餘,金王玉已把手中匕首射了過去。
    極樂妖女輕輕揮拍,已將匕首捲入袖中,然後再小心翼翼拿出匕首,含笑道:「好
鋒利的一把匕首,實在叫人害怕……」變得驚心;「王天,你兒子竟然想殺我,你看該
怎麼辦?」
    金王天嘴角抽了抽,並未回答。
    妖女輕輕一歎:「他既然要殺我,我也不能老是驚心動魄,長痛不如短痛,王天,
你就殺了他,我再替你生一個,甚至一百個都沒關係。」
    匕首交予金王天,他右手已開始抽動。
    金王玉開罵:「你這賊婆娘,真是狠心狗肺,這種事情,你也想得出來?別人怕你,
我可不怕你,有膽放馬過來,看我如何收拾你。」
    妖女輕歎:「他真的無可救藥了,王天,殺了他,你不是歸順極樂宮了嗎?我一直
無機會試你的誠心,現在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她帶著威脅口吻,金王天不禁更為難。
    君小心見狀,叱罵:「媽的,在我面前也敢色張,不想混了是不是?小金蛋你先帶
人走,我替你宰人。」
    說著抓起地上一把泥土,喝聲撲前,一副拚命姿態,罩向極樂妖女。
    金王玉登時激情叫好:「宰了她,這淫婆。」
    眼看批大人馬追來,他也不敢停留,領著陰不救和第一當擠命逃去。
    君小心自是不能讓那些人追上金王玉,本是撲前身形不得不頓下,喝聲尖叫,那尖
音震得極樂宮弟子耳根生疼,一時無法追敵,全然舉手掩耳,甚是難受。
    極樂妖女見狀,淫笑道:「小冤家,把戲真不少,老娘疼死你了,今天說什麼也不
讓你走……」
    輕飄射來,罩著君小心就是一記流雲袖,勁風掃得他連連後退,她再次掃來,君小
心便撲向她,超腦力攝去,妖女一時不察,唉呀一聲,腦袋一陣昏沉,她方想起君小心
也有超腦力,趕忙運功抵抗,但只這一昏沉,君小心一把泥土已撒得她灰頭土臉。
    她怒火不禁熾烈:「小王八,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王天,你還不來幫忙,站在那裡
幹什麼?」
    金王天無奈,冷冷說聲得罪了,飛身掠來,趁君小心得意之際,一掌已打得他倒掉
四五丈,把花圃犁出一條泥溝。這下換他自己灰頭土臉了。
    妖女見狀,笑的更淫:「王天,你真行,再努他幾掌,然後抓來讓我挖他心肝瞧瞧,
看他愛不愛我。」
    君小心奮厲尖叫,震住金王天,斜飛而起,掠過金王天,直撲妖女,如俄虎撲羊,
氣勢不凡。
    妖女冷笑:「這是你自找的!」
    兩掌左右開弓,猛劈空中,劈得君小心如蹦跳皮珠,上下彈跳,哎唉痛叫。
    妖女正得意之際,忽然天空下起雨水,淋得她一身滿頭,妖女奇道:「大好天氣,
怎會下雨?」
    她正感疑惑,那雨水流向鼻唇,一陣尿騷味傳來,登時明白是怎麼回事,更形嗔怒:
「小鬼你敢撒尿?」
    君小心謔笑不已:「沒辦法,是被你嚇出來的。」
    「你找死!」
    妖女怒不可遏,雙掌全力劈出,力道何多萬鈞,打得君小心悶哼,倒飛十數丈,撞
毀太虛樓前石欄,撞得他腰酸背痛。
    眼看大軍又壓來,強忍疼痛,急忙奔回秘室,再次出現,已抓出陰不絕當人質,厲
嗎:「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
    極樂宮弟子投鼠忌群,未隨亂動。
    極樂妖女卻嚥不下騷尿淋頭之事,忿恨衝來:「殺了他,還管什麼人質!」
    她一馬當先衝來,眾弟子也就管不了許多,又再攻前。
    君小心苦笑:「罩不住了……」
    他猛從陰不絕腰中抓出毒針,打向妖女,扛起陰不絕即逃,妖女掃袖揮去毒針,背
後傳來唉叫,想是彼落空毒針所傷,妖女想喝,追得更急。
    君小心逃得甚快,掠過兩重閣樓。發現金王天也被困在極樂弟子陣中,若非有幾名
金玉樓弟子藉故參戰而略中相助,他早已躺下。
    君小心眼看情勢危急,突然拍醒陰不絕,叱叫:「快叫你手下住手,否則宰了你。」
    陰不絕已明白情況,立即叫住手,極樂宮弟子方停手,金王玉喘口大氣,又領著陰
不救和第一當猛往書香樓逃去。
    極樂妖女追來,怒喝:「快攔人。一個也不能走脫!」
    她不顧陰不絕,又撲向君小心,速度之快,已達拚命狀態。
    陰不絕見狀,急道:「師姊,你不能不管我啊!」
    妖女仍不理。
    君小心見狀,陰不絕也擋不了,斥笑:「真是妖女,心狠手辣,翻臉無情!」
    猛將陰不絕往妖女砸去,自己已沒命逃去。
    陰不絕驚惶切叫,妖女毫不客氣一掌把他打偏,拋若追風,急迫過去。
    君小心武功雖有進步,卻未及得妖女高強,只掠達百丈。妖女就快追及,心中暗自
叫苦,不由得已想放火花引來哥哥相助,然而掏了口袋老半天,那火筒竟然掉了,癟苦
之下,只好尖嘯,希望能傳向郊區哥哥耳中。
    嘯音暴起,衝向四面八方,刺耳生疼,驚鳥更是亂竄。
    忽而一陣馬聲傳來。一匹白馬凌空而降,君小心一眼認出那是天霸王,它正朝自己
掠來,君小心大呼過癮,立即跨揀上馬,夾腿狂奔,前有池水擋路,馬匹猛地數丈縱掠
過去,步落對峰,追向金王玉,也把妖女甩開十數丈。
    君小心急忙喝道:「爹、爺爺,快上馬!」
    雙手猛提兩人,架跨馬背,自己則落往地面,猛拍馬腿,白馬會意,高嘶一聲,飛
快進去,他和金王玉則躲向假山後。
    眼看妖女喝聲追來,君小心苦笑:「火筒沒了,只有硬拚幾分再說。」
    金王玉笑道:「火簡在我身上,你怎會有?」
    君小心登時癟笑,自己一時情急.倒把此事給忘了,急道:「快拿出對準妖女射
去。」
    他則跳起身軀,耍弄著:「喂!老淫婆,幼齒的在這裡,怎麼樣?算你便宜些。」
    妖女想及一身尿味?心火就無法控制,厲叱:「拿命來抵!」
    她迅捷撲前,兩掌逼出寒陰冷光,直劈假山,存心人、石一起毀去。
    君小心急躲身,金王玉立即跳起.火簡引爆,青芒如流星,直衝妖女。
    妖女對見青芒四敞開來,晶亮如磷火,一爆二、二爆四、四爆八地炸開,頓時沖裹
自己,她擊掌打去,那青芒竟然不怕掌勁,穿衝過來、唉呀一聲,她心知要糟,趕忙進
躲,然而任她身形再快,怎能躲過炸藥衝勢?躲得了大半,躲不了小部分,被射燒不少
青芒。
    妖女大駭,她最是心疼肌膚,哪能讓火芒燒傷,沒命打轉,想甩去火芒,效果是出
來了,卻也把黑紗羅衫燒得百孔千瘡,肌膚黯紅。
    君小心和金王玉已逃向狗洞,遠遠地還傳來戲謔聲。
    「不知燒光了沒有?」金王玉問。
    「沒燒光恐怕也變得洞洞裝,呵呵!最好是變成癩痢頭。」
    笑聲傳來,甚是刺耳。
    妖女往頭上抓去,已被燒得東長西短,怒極而狂:「小惡魔,我要殺了你!」
    忿厲衝前,找不著狗洞,一擊掌,將兩尺厚圍牆給震出大洞,猛追出來。
    忽見得郊區山腰強光射出,轟然數響,君小差早已發現情勢不佳,抓出天雷鏡嚴以
待陣,見著妖女奔出,立即喂以天雷鏡,轟得四處泥石亂飛,阻住她追人,氣得她大發
雷霆,把週遭牆木劈得粉碎。
    君小心和金王玉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金王天已領著手下追來,見著兒子逃走,心頭也放下一塊重鉛。
    極樂妖女見他到來.怒叱:「你根本在敷衍,根本沒有誠心歸順極樂宮!」
    金王天歎道:「他終究是我兒子。」
    「君小心呢?」
    金王天嘿聲道:「你都對付不了,我又有何能耐?」
    妖女厲道:「你詢私,我要你死,痛苦的死!」
    金王天道:「生與死,對我來說已差不多,你若要再逮人,就得請回妖人和各派掌
門,由他們出手,總比你自己出手來得好,也可試出他們的誠心。」
    極樂妖女聞言,又已嬌笑起來:「王天,你還真關心我,我錯怪你了,就照你的方
法,下次一定要除去君小心那小惡賊。」
    「我只想替小兒請命。」
    「他也算我兒子,我怎忍心殺他?再說,殺了君小心,他也無法作怪,就能乖乖地
當我們乖兒子了。」
    「多謝仙子手下留情。」
    金王天拱手,極樂妖女又呢向他,百般撒嬌,傳來了陣陣尿騷味,金王天不禁皺眉。
    不久,極樂宮已下令召回天下各歸降門派,準備一決高下,收拾君小心。
    陰不絕也想再次請出妖人,否則他這個盟主待得不怎麼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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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9:27 |只看該作者
第49章 種族歧視
    尿騷味傳來。
    君小心急於找一處清泉以洗去此味道。
    眾人已逃至山中一小山谷清泉旁。
    君小心舉止,已引來眾人注意,尤其是金王玉,惹笑道。「老大你當真被嚇出尿
來?」
    這話引來不明究理的第一當,君小差和臨時策馬趕來救人的公孫地露著莫名笑意,
目光往君小心褲襠瞧去,果然一片濕跡。
    君小心訕笑:「逃命的時候,只好用上了。」
    君小差甚驚:「妖女是用何可怖手段,嚇得你如此?」
    他實在想不出,無底之下還有任何手段能使弟弟嚇得小便失禁?
    君小心歎笑:「沒辦法,她把我像皮球一樣打得高高亂跳,就被嚇出來了。」
    公孫炮伍愣:「就這麼簡單?我不信。」
    金王玉弄笑:「還有更簡單的,只要他在你頭上就行了。」
    公孫炮又是一愣,有些懂了:「小心眼,你是存心澆花的?」
    君小心越笑:「當然。」
    公子小炮憋笑:「澆也不必連褲子一起尿啊!太不衛生了。」
    君小心瞄眼:「那時候還由得你脫褲子?真是。」
    眾人為之輕笑。
    公孫地訕笑道:「以後還是穿開襠褲好,免得節節失利。」
    君小心訕笑:「尿在褲子有什麼不好,回來洗洗,還可以讓你們分一杯湯!」
    說著立即跳入山泉中,水花四濺,眾人哇哇怪叫,捏著鼻子,落荒而逃。隨後已傳
來笑意,對君小心實是莫可奈何,又愛不釋手。
    金王玉苦笑道:「你洗了泉水,我們只有喝喝湯啦……」
    眾人不敢再飲用山泉,只能從山壁捧聚小水泉以洗臉、飲用。
    君小心洗得舒服方起身,逗惹地嘲謔幾句,方自說及正事。
    「爺爺您想好法子替我爹恢復功力沒有?」
    陰不救道:「只要找到幾味藥,即能恢復。那並不太難。」
    「這樣甚好,然後您再找些可以除疤去痕的藥,咱們去醫獨孤夫人。」
    陰不救搖頭:「不是我不治她,而是她個性剛烈,不肯讓我治,爺爺沒辦法。」
    「現在有了。」
    「哦?」
    「她得了失心症,忘掉過去事情啦!」
    「當真?」
    「不僅如此,獨孤城主也已醒來,一切都和過去一樣,還是那妖人救醒他,將他放
回來的呢!」
    現在不只是陰不救吃驚,連第一當也掠詫萬分:「妖人當其放了城主?」
    「嗯!這事是城主親口說的,是大哥告訴我的。」
    君小差立即將經過說了一遍,弄得第一當滿頭露水。
    「他又如何要重生?」
    君小心道:「可能他也會治,所以找到不老的方法,那只有他自己明白,咱們只要
宰了他,管他什麼再生、重生,照樣要他一輩子不能超生。」
    陰不救問:「你想好殺他的方法了?」
    君小心得意:「當然好了,我練了絕世大盤功夫,再加上獨孤城主的醉仙琴音,還
有爹相助,自能制使他。所以說,咱們還是要上七音城一趟。」
    第一當輕歎:「爹欠你們甚多,現在去了,恐怕不妥。」
    「不會那麼嚴重吧?爹和城主不是曾經並肩作戰?」
    「他是原諒爹的過失,但夫人和她子女……」
    君小心笑道:「唉呀!爹多心了,你的債也還得差不多,現在夫人又失去記憶,記
不得仇恨,她女兒喜歡哥哥,自不反對.她兒子忠厚老實,也是明理人,很好說話。爹
又何必太擔心?」
    「可是夫人要是突然醒來?」
    「到那時再作打算,咱們總得先除去妖人,其他一切好商量。」
    第一當也默然不語了,畢竟除妖人還是最重要事情。
    一切說妥,陰不救要君小心和金王玉四處尋找靈草聖藥,他們先敲開手鐐腳銬,再
四處尋找。三日下來,也配出解藥,替第一當恢復功力,也把自己治好,然後他又尋些
生肌活肉藥材,準備替夫人治傷。
    一切就緒,他們始往七音城行去。
    此時君小差反而比父親緊張,心頭忐忑不安地想著若再見著音水萍,將又是何種的
局面?
    他不樂觀,小心卻滿口包票,他只有勉強相信他了。七音城已在望。
    公孫炮顯得興奮,他自得知第一當受困於金玉樓時,就已潛伏洛陽城中,準備找機
會救人,此次縱白馬救出第一當,他自是高興萬分,又弄清君小心和第一當關係,原是
一家人,他更滿心歡喜,大有放馬一奔之意,然而馬匹已奔向第一當,他只好望馬興歎。
    君小心則背扛天雷鏡,想奔馳都難,眾人只好步行走向險峰山徑,直抵七音城門口。
    見著門框那斑剝痕跡,第一當不禁感觸良深,那幕飛馬縱門牆之事,一一浮現,那
時覺得威風,此時卻讓人感傷。
    君小心已叫門:「有人在家嗎?在下君小心,領著君家幫求見。」
    聲音輕輕議還,卻傳得老遠。
    裡頭一陣動作聲,只見獨孤放和獨孤萍、獨孤星已匆匆趕來,見著眾人,驚詫中,
各有表情。
    獨孤放瞧及第一當,登時拱手含笑:「無極表弟別來無恙?今日能再相逢、實是人
生一大喜率,請進,還有陰神醫,及諸位英雄。」
    他表現出俠士風範,根本不記前仇,實讓人大為吃驚,尤其是君小差,見著此幕,
似乎又燃起了無盡希望。
    第一當面有愧色:「城主大可不必對在下如此……」
    獨孤放爽朗笑道:「身為江湖人,何拘小節.何況小女也將令公子鼎力相助之事說
得清清楚楚,若有恩怨,也該一筆勾銷,無極老弟,你無需再自責,如此反而讓我難以
處境。」
    君小心突然哈哈大笑:「我說的沒錯嘛!城主不是那種人,光看他的氣度也知道,
是大俠風範……」
    說到後來,十數隻眼睛全往他瞧,他也發現自己笑的太大聲,在長輩面前,似乎有
點交代不過去,轉為乾笑:「我說的是實話,你們為何不笑呢?」眾人想笑,卻憋著笑
意。
    君小心只好指向金王玉:「給我笑。」
    金王玉登時哈哈笑起,他憋著笑意,等的就是這一刻。
    君小心也再次傳出笑聲:「咱們小孩的事,不關大人,他們豈能瞭解我們心境呢?」
    不管大人,和金王玉喝叫天霸王,馬匹縱來,兩人掠向馬背,君小心大喝,駿馬揚
蹄就奔,它奔得好快,一目步,衝入廣場。君小心正想成風叫笑,豈知背著大片天雷鏡,
阻風力道太強,一時被提往後傾,唉呀一聲,倒栽地面,又是唉呀一聲,君小心跌得四
平八穩,頭暈腦漲,當場出糗。
    公孫炮奔來,輕輕訕笑,「這就是小孩心聲嗎?」
    此話引來眾人會心一笑。
    君小心癟笑爬起:「什麼心聲也禁不了這馬後炮,實在沒面子,我得教訓那馬匹才
行,炮放的不是時候!」
    解下天雷鎮,不甘認輸,沖在馬匹,再次駕馭,奔馳於廣場中。
    有了他的緩和,雙方已釋懷多了,獨孤放方自引進大廳,招待如佳賓。
    君小差和獨孤萍心頭湧現出無限希望,這無異是最大的好消息明!
    然而,要是夫人醒來又如何?
    廳中已走出獨孤夫人,在子女引導下,她已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誰是丈夫和子女,
一切如常,只是對已往之事一無印象,更不識得眼前眾人。她一身白衫裙,仍蒙著白巾,
神情洋和,態度和藹。
    獨孤放立即替她引見,她也一一告禮,瞧得第一當和君小差心驚膽跳,深怕要是突
然她醒了,一切又將變得如何?
    君小心和金王玉策奔過癮也摸過來,見著此事,笑的甚邪,直道是奇跡出現,老天
助人有術。
    君小心笑道:「夫人您還認得我嗎?」
    夫人含笑搖頭:「不記得,我們曾在何時見面?他們說我得了失心症.我恐怕記不
得那麼多了。」
    君小心甚滿意:「沒有啊!夫人記憶還不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您當然記不得
了。」
    夫人含笑:「原來如此,不過……我還是記不得自己以前種種……」
    「夫人別急,您只是暫時受了傷,我們替您請來神醫,讓他瞧瞧,您就知道是怎麼
回事了。」
    陰不救拱手:「夫人大可放心,在下必會找出原因。」
    夫人談笑:「多謝神醫,有勞您了。」轉向女兒:「小萍,今兒客人多,咱們去料
理酒茶,也好招待佳賓。」說著和女兒含笑離去。
    這哪是以前的瘋婆子?
    君小心、君小差、金王玉和公孫地不禁傻了眼,夫人竟然變得如此溫柔?實在令人
匪夷所思。
    陰不救道:「大凡一個人失去記憶,即會表現出他善良的一面,夫人正是如此。」
    君小心欣言道:「我贊成她保持現在這模樣,善良即是好,城主呢?」
    獨孤放有些猶豫,畢竟對夫人如此,是一項殘忍的事情。
    陰不救道:「其實喪失記憶者,最想知道的即是過去的事情,不替她恢復,這對她
並不公平。」
    君小心道:「要她恢復像瘋子,這就公平?」
    獨孤放和陰不救為之輕歎,很難做定奪。
    君小心道:「其實也非不讓她知道往事,可以慢慢告訴她啊!只要把讓她痛苦的事
情瞞著,豈不也很好?至少不必一次就把她弄醒啊!」
    陰不救道:「不錯,恢復記憶,除了用治療之外,還可以用語言告知她的過去,一
樣能慢慢治好她。」
    獨孤放終於點頭:「如此也好,否則事情轉變太快,我怕她受不了。」
    君小心拍手叫好:「對,這是最好方法,至少也該先替她恢復花容月貌再說。」
    獨孤放道:「有勞神醫了,到現在,我們還不敢讓她照鏡子,實是無奈。」
    陰不救含笑:「這事不難,老朽早有準備,相信不需幾日,即可替夫人治好傷痕。」
    獨孤放已拱手道謝。
    君小心滿意一笑道:「如此看來,哥哥大有希望了。」
    瞄向君小差,他亦是滿是希望臉容,君小心也放心不少,隨後他才說及正題。
    「除了夫人之事外,我們前來,另有他事。」
    獨孤放道:「但說無妨,老夫能幫忙,一定幫。」
    「殺了妖人!」
    「殺妖人?」獨孤放瞼色頓變,受制二十年,妖人淫威可讓他心驚膽顫。
    君小心信心點頭;「不錯,若城主的醉仙琴相助,必能大功告成。」
    「我的幸恐怕制不住他。」
    「可以,只是你心寒而已。」
    獨孤放不知如何是好。
    君小心問道:「敢問城主,神琴前輩是您何人?」
    「家師!」
    「他可說過和李孟仙共同殺死妖人之事?」
    「沒有。」
    「李孟仙即我外公;他留有遺言,說是和神琴共同殲戰妖人,就兩次將他打敗過,
靠的即是那醉他琴和我外公的神功。」
    「可是,妖人並未除……」
    「他們卻制住妖人。」獨孤放猶豫了。
    君小心又道:「你知他們為何除不了妖人?那是因為少了天雷鏡。」
    「天雷鏡?即是你破去霧陣和遏走妖人的寶物?」
    「不錯,你現在該有信心了吧?」
    獨孤放雖放心不少,仍有顧慮:「若要制他,非得周詳計劃,否則再讓他走脫,恐
怕將危及天下所有人。」
    「當然是計劃好了,才敢來收拾他,現在只要等城主點頭即成了。」
    獨孤放不禁也想放手一搏:「二十年恩怨,現在也該有所了結,老夫答應你即是。」
    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那妖怪死定了!」
    「卻不知少快如何計劃?」
    「是找外公傳下來的方法,以城主琴音制使妖人腦波,然後再以天雷鏡轟他,為了
預防妖人過於厲害,還得借用我爹的厲害功夫,把妖人給切割開來,切得愈多塊.他功
力愈弱,自能收拾。」
    獨孤放已能會意。
    君小心提議先練習一番,獨孤放和第一當也都想舒展筋骨而同意。
    君小心又瞄向金王玉,邪笑起來。
    金王玉登時知道是怎麼回事,急得猛搖手:「我不幹,當妖人替身,準死無疑。」
    君小心邪笑:「你不是練了一身躲功夫?」
    「再怎麼躲,還是被你轟得東倒西歪,我看還是丟石塊,讓你轟好了。」
    「這樣多不真實?」
    第一當道:「君兒就饒他吧!他似乎並不怎麼好過。」
    瞧向金王玉焦卷的頭髮,他似能體會他的慘狀。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我爹求情,算你走運,不過我還是勸你多練幾下再休息,因
為上了戰場,那妖人可不長眼睛。」
    金王玉想想.亦覺有理,遂點頭:「我練,但是我叫不行時,你得收手。」
    「有我爹在,我能亂轟嗎?」
    金王玉這才欣然答應。
    眾人遂走出方場,金王玉和公孫炮撿來不少石頭,準備丟甩。
    君小心則一手頂起天雷鏡,威風八面道:「開始啦!城主你假想妖人在場亂彈即是,
我不等你了!」
    話方說完,「美人撐傘」已展開,霎時白光萬鬥,轟得金王玉四處亂竄,十分狼狽。
    眾人見及君小心手中銅鏡有若鴻毛,要得靈巧之極,光束則如密雨般射出,實讓人
透不過氣。終於感覺出,若能以此克拒妖人,將有所對峙,比起以前自是強多了。
    君小心光轟金王玉,總是不過癮,想想又轟向公孫炮,害得他跳上馬匹,四處亂逃。
    「乾脆你們都來啦!不練功會退化的。」
    那光束一轉,連連轟向君小差、獨孤星,甚至陰不救和父親第一當,霎時人影滿天
飛,東掠西竄,穿梭於天地四面八方,宛若狂而亂蜂群.鬥得讓人瞧不清誰是誰。
    盞茶工夫下來,眾人已大喊吃不消,君小心方自饒了他們,改為擊石,而擊石本領,
獨孤放反而快過君小心,每當石塊飛出,他只要一撥琴音,即能準確地將石擊成兩半,
露了一手厲害功夫。
    一連三天,他們都勤練功夫。
    而君小差和獨孤萍得已冤家重聚,兩人更加珍惜,然而這只在眉目傳情之中,他倆
不敢再纏綿,深怕又有另一波濤,將兩人擊碎,那時恐怕更難忍受了。
    那波濤正是夫人的記憶,若恢復,又將如何是好?
    不管夫人能不能恢復記憶,陰不救已開始替她除去疤痕推備恢復地美麗容貌。三日
下來,甚有收穫、已然除去疤痕,現在只要敷上靈藥,等它脫落,即可生肌造膚、恢復
嫩美臉容。
    時間並不多。君小心已準備動手。
    去者只有城主、第一當、金王玉和君小心,其他人全留下。君小差和獨孤星得保護
夫人和獨孤萍,陰不救還得為夫人治傷,公孫炮去也無用,只好留下。
    為了防止萬一妖人走脫,前來報復,留下之人得棄守七音城,另覓流身處,這難不
倒獨孤星,回家不少日子,他自能對附近地形瞭若指掌。
    獨孤放始放心,須在前頭,走往那神秘山區——亦即是他被冰封之雪地。
    掠過七峰十三嶺,不到一天,四人已導向雪峰。
    皚皚白雪滿天地,佳景天成,百到屏千百支利劍般尖峰仍屹立不搖,似如利鬼勾牙,
隨時皆能吞噬任何侵犯者。
    獨孤放重臨舊地,離妖人又近了,心種甚為緊張:「那妖人可能藏在萬針台,咱們
是否過去?」
    君小心道:「不行,那裡陷講多,我得吃大虧,還是你們把他引來如何?」
    獨孤放想徵得第一當同意。
    第一當點頭:「不錯,萬針台和千險崖都不宜作戰,引來此,該是上策。」
    獨孤放也不多言,他雖緊張,卻也有大俠風範,並不膽怯.立即同第一當掠向千險
崖,直奔萬針台。
    君小心和金王玉剛躲在一冰峰後面。君小心道:「若那妖人追來,他必定從我爹或
是獨孤城主腦中攝得有人埋伏在此,所以你得先衝出去放他幾炮,中不中沒關係,只要
引開他注意力即可。我得相準准給他第一轟,讓他功力大打折扣。」
    金王玉抓著腰中一包牛皮帶,裡頭放了百來顆霹雷彈,這是陰不救特別為對付妖人
而配的,威力自是不小。
    他胸有成竹點頭:「沒問題,必定轟得他笑哈哈,慘兮兮。」
    「如此甚好,你先躲,我再選位置。」
    金王玉遂選了一座較高山峰,在那裡,可以居高臨下,占不少便宜。
    君小心本也想找山峰,但角度都不好,只好以雪堆成小山峰,裡邊為中空,可以躲
入,再鑽幾個小孔,可見著四處。心想已無問題,立即默熱等待,連超腦力也不敢用,
以免被妖人攝去,
    時向漸漸流失,幸好知下淡淡雪花,將君小心冰峰給加厚,否則以他體溫熱氣,差
不多就快溶掉冰峰。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金王玉等得不耐煩,已探出腦袋亂瞧。忽而聽及琴音,他心頭
大喜:「來了!」立即縮頭,兩手各抓三顆霹雷彈,準備突襲。
    一霎時,獨孤放和第一當電射回來。
    那妖人咆哮追叫,似在示感,化成青光穿沖兩人上空,射向百劍屏,那獵獵破空速
度,似能追回遠古流光,快得匪夷所思。
    他功力又加強不少,簡直登峰造極。
    一到地頭,他也懂得笑聲,溫暖有若缺嘴青蛙,笑得實在刺耳。
    金王玉遵照指示,頓見他來到,喝然跳起,霹雷彈凌空打去,射向妖人,轟然一響,
地動山搖,彈化紅焰四射,妖人以出青光,輕鬆邊開。
    「咻你媽的頭!再看彈!」
    金王玉連連投出六六顆,炸得二十丈空間全是烈焰罩射,那妖人青光若寫字股轉折
於任何一角度、空間,絲毫無損地避去威脅。
    金王玉叱罵:「別得意,今天要剝了你的皮!」
    「有膽……再來……」
    妖人也懂得得示威挑釁。
    「再來就再來,非炸得你人仰馬翻不可!」
    金王玉再抓出十餘顆,猛然一次射出,四面八方射向妖人。
    那妖人托大得很,飄浮空中非得等炸藥炸開,否則不閃身,還在空中蠕動。
    霹雷彈突然卷沖而來,轟然炸開,烈焰如千百餘噴火巨龍沖吐於天地間。妖人托大
方自閃晃,不費吹灰力氣,已逃過巨火,頓向空中之際……
    君小心等的這一刻已到來,冰層也不打破,猛擊天雷鏡,轟出巨光,若發亮濃縮千
百道之閃電光束,直衝妖人背面,那轟聲更如千百道閃電同時劈出,莫說那座假空山.
連數十丈冰峰都被震塌無數座。
    妖人哪知有埋伏,那速度又來得過快,他想逃閃已是不及,被光束沖轟,體外罩著
白布全被燒焦,人已被噴得救十丈遠,一剎那似縮小了許多。
    第一當和獨孤放已掠來,第一當抽出三尺青峰,嚴以待陣,獨孤放則猛彈攝心琴調,
一時琴音震天地,煞是扣人心弦。
    妖人被照轟後,嘴中已滲出青晶粘液,再次掠回時,白布罩已焦散,露出原形,登
時叫人作嘔。
    這哪是人?簡直是青墨色腫大的癩蛤蟆,掛上麻瘋病的醜陋腦袋,他的臉長滿了青
墨色肉瘤,大大小小,極粗細細沾滿臉。兩眼凸如牛眼,又縮小變成蛤蟆眼,青色眼珠
蠕動如蟲,隨孔青弦,不管是脹如牛限或縮如蛤蟆眼,瞳孔始終小如豆,不斷射出青光,
恐怖不在活下。鼻孔只一洞,呈三角形,不時有青液流出,卻又被吸入嘴中,那嘴巴則
如牛頸部的皺肉堆成扁狀厚唇,沒有牙齒,厚唇卻可抽扁成利刃,猛一張,足可吞下一
顆腦袋。身軀背面如長瘤蛤螟,前腹則如蛇腹,長有大鱗片,居中劃有分線,如蜈蚣嘴,
可張可縮,那正是撲吃人身最佳利器,手腳則如雞爪,可伸縮,長則伸及五尺長,短則
縮如圓球。
    整個人有若會蠕動的變形蟲,那凸瘤一伸一縮,不時有青枯液湧流全身,更讓人觸
目驚心。
    君小心整個人驚呆了:「這是什麼怪物?」
    妖人被轟,鼻孔已滲出青晶粘液,顯然受傷,他忽見得君小心,更是火冒三丈,張
口狂嘯,那口一張,可見得裡頭大大小小如蛇如蚯蚓般東西蠕動,甚是駭人。他電射撲
來。
    第一當見狀大喝:「君兒快躲!」利劍如電,刺向妖人左肋。
    那妖人竟然不躲,讓利劍刺中,攻勢不變,直衝而來,君小心被喝,受時定神,忽
見妖人衝來,想舉鏡轟去已來不及,但所練招式卻產生效果。
    「看美人掀裙!」
    君小心立即躲向天雷鏡後邊,把銅鏡往下壓,護住自己不說,猛擊天雷鏡,一道光
束再衝出。第一當早有練習,趕忙抽劍退去,妖人不察,又被轟個正著,再摔出去。
    一連兩轟,他已是不敢托大,開始注意君小心手中天雷鏡,東飄西閃,不願再讓君
小心轟著。
    君小心爬身起來,見狀,轟轟笑道:「你躲?我就轟你不著?看『美人撐傘』!」
    那銅鏡在他手中,就如通靈指南針,那妖人就是磁石,他飛往哪裡,光束即轟向哪
裡,惹得妖人哇哇大叫,再次撲來!
    他學乖了,末及君小心十丈遠,即發掌劈來,掃得君小心東倒西歪。
    君小心喝叫:「城主快用勁啊!」
    獨孤放眼看藍弦無效,只好彈向紫弦,一時音如利外,刺得妖人心寸大亂,哇哇怪
叫,顧不得傷及君小心,趕忙調頭撲向獨孤放。
    金王玉趁此機會轟他一顆霹靂彈,終於炸中他,使他疼痛唉叫,立即閃避,待火焰
消去,他又不叫了,撲勢未停。
    眼看他就要欺來,獨孤放仍鎮定如初,猛彈紫弦,正想往黑弦撥去。
    君小心又轟出強光,躥射而來,逼走妖人。
    「快靠近,讓他無機可趁。」
    第一當和獨孤放逐往他移去。
    金王玉雖也想移動,但他武功最弱,移動最慢,而那妖人傷不及君小心,已想各個
擊破,立即斯往金王玉,速度如光,一閃卻至,張著血盆大口想吃人。金王玉尖叫,想
躲已是不能、抓起一大把霹雷彈砸去,卻不見效果。
    千鈞一髮之際,君小心轟出光束,被妖人躲掉,眼看金王玉即要喪命,君小心又自
轟出光束,這次不是打向妖人,而是金王玉。果然這一轟,將他推開數尺,得以躲過妖
火撲殺。
    妖火撲空,大是憤怒,凌空掠起,又想招來狂風暴雪,以制住四人。君小心哪能讓
他得逞,天雷鏡不斷轟出,擊人不易,卻弄得他手忙腳亂,窮於應付,無暇再呼風喚雨。
    猝然聽得銷噹一聲,妖人沉吼痛叫,身形頓慢,君小心豈能讓這機會平白失去,光
束再轟,打得他彈射如皮球,摔得老遠,身上毒液流的更多。
    獨孤放置時欣喜,他終於知道對付妖人方法,不必一味猛彈,在他最鬆懈時,震出
琴音,則能奏效。
    妖人落處,忽然掀向地面,雪花排山倒海滾來。君小心大驚,天雷鏡不斷猛轟,那
雪花散了又聚,轟不勝轟,妖人躲在雪花中,根本瞧不清人在哪裡。
    君小心突然尖叫,超腦力猛攝向妖人,全身不停抖動,存心和妖人抗斗超腦力。
    果然妖人也咆哮起來全身脹如圓球;兩道目光直射君小心,他身上肉瘤卜卜不停張
紹蠕動,看來更形恐怖。
    他無暇再掀動雪花,全力應戰,雪花沉落,兩入相差二十餘女,面對面,眼對眼拼
殺。周邊三人感受不了超腦壓力,紛紛走避,尤其君小心尖音,更讓三人刺耳。
    那妖人眼看不能制住君小心,雙手又扣向腦袋猛拉雙耳,那腦袋脹得不少,力量更
形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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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3:29:48 |只看該作者
君小心拚命尖吼,一道勁流不夠.再用另一道勁流,弄得尖音時強時弱,使得妖人
甚不好對付,他全身血脈全浮起,青筋更腫如蚯蚓,若拿外輕輕一刺,必會噴出所有血
液。
    此景瞧得三人觸目驚心,只因距離過遠,愛莫能助。
    君小心再用勁,忽見妖人左肩一肉瘤爆裂,流出青粘液體。
    妖人更是震怒,身軀猛縮再衝脹,氣勢驟強,逼得君小心眼角滲出血絲,瞬間流向
左臉,看來更嚇人。
    金王王見狀急叫:「老大快撤,不要拼了!」
    然而勢成騎虎,現在誰要先撤,必定被對方超腦力勁道攝得腦破血噴而亡。
    金王玉更驚,抓出一顆霹雷彈射去,不夠遠即已爆炸。第一當立即要來一粒,猛打
妖人,那炸彈射近十丈,不知怎麼,竟被彈回來。落於他處炸開。原是妖人不僅運出超
腦力,連同吃奶功力也退出,方圓十丈,皆被護體罡氣罩著。
    妖人腮頰肉瘤又爆一個,他嗚嗚怒叫,又逼強功力而震攝,君小心十指指尖全滲出
血滴,落往白茫茫雪中,特別醒目。三人更是心驚肉跳。
    獨孤放不得已撥向黑弦,琴弦一動,骼如利刀,直戳妖人。那妖人張口咆哮,露出
痛苦狀態,卻仍不肯放棄。
    眼看君小心整個血管就要炸開,十指更滲血如流水,金王玉已按撩不住:「君老爹,
拼啦!」
    顧不得超腦力,猛衝君小心,想抓那天雷鏡,第一當見狀,更不肯落後,直衝妖人,
利劍抓得緊緊,準備砍人,獨孤放更是猛撥黑弦,地裂山倒之勢急衝過去。
    妖人只怕那天雷鏡,見著金王玉衝前,不得不撥出力道往他攝去,君小心得以喘息,
-口氣攝破他三個肉瘤,金王玉被攝,腦袋疼痛就快炸裂,但他只想轟死妖人,奮出拼
命力道,撲向君小心前面,抓起天雷鏡,練得最好的「美人掀裙」猛一抬掀,右掌擊陰
陽眼,那光束轟向妖人,妖人想撤功力以躲閃已是不及,刺穿妖人胸背,釘在雪地,妖
人衝勢未停。一拖帶。下體已被切成兩半。第一當哪容他逃竄,手中無刺刀,抓來地面
雪花,凝功束成尖刀數把,猛然射去,分成一字形再打妖人上半身。
    妖人眼看大勢已去,竟然自形分裂為二,滲往雪地,想逃跑。
    君小心見狀急進:「快追,他能遁地!」
    金王玉第一個轟出天雷鏡,果然表得他嘶嘶怪叫,卻也替他轟出泥地。他在冰層,
鑽的速度較慢,現在落向泥地,果真如流水落沙面,不是從一鑽洞,而是整片往下分鑽。
當第一當掠到此地,他已鑽得無形無蹤。
    獨孤放驚急追去,見著此景,已是憂心怔忡:「他逃走了,恐怕將大肆報仇。」
    金王玉咋舌瞄向君小心:「我轟錯了?」
    君小心笑道:「看在你還有頭腦分上,怎能說你錯了?」
    金王玉受寵若驚:「我也有超腦力了,當時我一直覺得你叫我轟他,所以就用上
啦!」
    君小心弄笑:「有了就要好好發威啊!下次要多多表現。」
    「一定,一定!」
    金王玉受用無窮,和老大混了那麼久,唯獨這次最光彩,被誇得飄飄欲仙。
    君小心已走向父親和獨孤放。
    第一當道:「沒想到他能鑽地.而且如此快速,我們失策了。」
    君小心道:「也未必全失,只是讓他逃走,卻證明我們的方法有效。」
    獨孤放道:「這方法卻無法制止他逃走。」
    君小心道:「下次就會有方法了。」
    「可是,他必定會大肆報復。」
    「那也得等他傷好了以後,可惜沒時間讓他等到那時了。」
    「少俠知道他會躲在哪裡?」
    「當然是去找陰不絕啦!因為他受了傷,最需要吃人腦,所以必定會去找幫手。」
    獨孤放欣喜:「既然有目標.咱們快去,乘勝追擊,必能奏效。」
    「正如我想法。」
    君小心已準備再追向金玉樓。
    第一當關心兒子:「你的傷……」
    「不礙事,那是被逼急了,只要肌膚稍脆弱,即會滲出血來,現在皮球消失,那小
洞就難見著啦!」
    第一當挽袖拭去愛兒臉中污血,瞧瞧他眼角,果真只落細針般小洞,再看看十指,
只是從指縫中滲出血液,並無過大傷痕,心頭始放心。
    他輕歎:「你如此拚命對敵,似在玩命,以後要少用。」
    「是,爹,等我收拾了妖人,就不用了。」
    說了不就等於沒說,天下除了妖人的超腦力贏過他,始能叫他如此狼狽,若是萬殺,
他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妖人除去,他已然天下無敵手,哪還用得著如此拚命?
    第一當雖然聽得懂兒子話中含意,卻不忍硬規定他不能如此,因為身在江湖,許多
事是不能為了保命而棄之不做。輕輕一歎,他也不多說。
    獨孤放惦記家人安危,遂道:「咱們回去吧!準備妥當,即往金玉樓出發。」
    四人不再停留,即往回路行去。
    行路中,君小心忽而問道:「城主覺得我大哥如何?」
    獨孤放輕笑道:「天下第一當生的孩子還錯得了嗎?像你,即是天下第一品種,實
讓老夫羨煞,生不出這種兒子。」
    君小心呵呵笑道:「別說我,我問的是哥哥。」
    「他當然好,不論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選。」
    「如此您是很滿意了?」
    「不錯。」
    「那好……」君小心張了張嘴,笑得逗人:「其實城主是否看得出來,我哥哥很喜
歡您女兒?」
    「看得出來。」
    「您早知道了?」
    「我是從女兒身上知道的。」
    君小心乾笑:「那還不是一樣,不知城主意思……」
    「什麼意思?」
    「那個,那個……」君小心兩根拇指互相折彎。
    獨孤放不解:「那個什麼?死翹翹?」
    君小心悶笑:「不是啦!死翹翹是食指,拇指意思就是互相磕頭。」
    「他們沒事,為何磕頭?」
    「就是拜堂啦!城主對這婚姻,覺得如何?」
    獨孤放忽而放聲縱笑,笑聲震山峰,回音不絕:「真是冤家變親家,真是不打不相
識。」
    君小心欣喜:「城主是答應了?」
    獨孤放反問:「聽說你替哥哥求了兩次婚?」
    「連這次,該是三次。」
    「你差點成功,只是後來發現你爹是第一當,因而困難重重?」
    「正是如此,不知城主會不會給我困難?」
    「我不會給你困難。」
    「太好啦!」君小心甚激動。
    金王玉亦是開心:「我這媒人也有獎金可領嘍!」
    兩人正高興之餘,獨孤放淡然說道:「我不給你困難,也不會答應你。」
    這話又澆熄兩人無限欣喜。
    君小心苦著臉:「為什麼?您明明知道他們很相愛……」
    「他仍相愛,又非你在戀愛。」
    「可是……我是代表啊!」
    「你代表他們談情說愛?」
    「這……沒有啦!我只是代表哥哥求婚……」
    「他為何不親自來?」
    「他……他較害羞。而且要是您不答應……」
    「連這個臉都丟不起,還想娶我女兒?」
    君小心終於明白獨孤放意思,又自叫跳起來:「太棒啦!城主這麼一說,我叫哥哥
丟光君家的臉,也要纏得城主答應.呵呵!真是冤家變親家。」
    金王玉笑道:「我這媒人還算不算?」
    獨孤放瞪眼:「婚姻豈是兒戲,找你這小鬼來說媒?你以為是扮家家酒啊?」
    金王玉一臉窘相:「可是我的確很認真……」
    「認真在玩家家酒?」
    「不,是真的做媒……」
    獨孤放瞄眼想笑:「你等著做我孫子的媒人還差不多,真是玩暈了頭!」
    不理金王玉,他轉向第一當,含笑道:「君老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
    第一當只能啞然較笑應付。
    他和獨孤放已走在前頭,不理兩位小毛頭。
    金王玉有氣無力:「完了,努力大半輩子,到頭來,一切都成泡影。」
    君小心癟苦笑道:「我更慘,被踢出局,從此天下第一當威名已受損,實在心有不
甘呢!」
    金王玉無奈:「沒想到小孩在大人的眼裡是不存在的,真叫人傷心。」
    君小心道:「其實,很多事,都是我們小孩來辦最為順利,他們偏不肯接受。」
    「那又如何?我吃癟還有話說,老大你吃癟,什麼話都說不過去。」
    君小心狠下心腸:「好吧!他們不吃這一套,要是逼急了,我就……」
    「就怎麼樣?」
    「在拜堂當天,通通把反對的人綁在屋樑上。」
    「這不是霸王硬上梁嗎?」
    「老大就是霸王,誰敢說個不字,誰叫他上梁去!」
    金王玉這才鼓掌叫好:「我這媒人也奮戰到底,至死不退!」
    他和君小心滿懷高昂鬥志,恐怕那些反對者要吃苦頭了。
    兩人不願再和大人行在一處,自行樂陶陶地晃回去。
    獨孤星本是領著眾人躲在七音城附近的山洞中,他則潛在高處守候、見老父親和第
一當回來,也把家人再帶回城中,雙方談起和妖人打鬥事,驚懼中仍帶著高興,終將妖
人給打敗了。
    最讓眾人高興的是,陰不救已將夫人傷痕治好,現在雖仍敷著藥。但每換藥時,都
可見及夫人肌膚嫩紅如嬰兒被冰雪凍過的肌膚,嫩白中透著晶紅,煞是好看。
    夫人自己都看呆了,心情自是欣喜不已。
    終於,有人談及了君小心和金王玉為何未歸?
    獨孤放只是笑笑未答。
    陰不數卻笑的甚暖昧,他知道又出事了,倒楣卻總不會輪到君小心身上。
    果然,君小心和金王玉已大步回來,他倆身上和天雷鏡都貼了字條:
    「抗議種族歧視。」
    「抗議歧視小孩。」
    兩人還拿著竹筒猛敲,同聲喝叫:
    「抗議,抗議,抗議抗議抗議,種族歧視,歧視小孩,無小孩,何來大人?不平則
鳴,一鳴驚人!」
    金王玉將屏雷彈往空中一炸,登時引來大廳內眾人驚心,紛紛走出來,瞧及此景,
頓覺想笑。
    唯獨陰不救笑不出來,趕忙閒向一邊,表示自己不是——同路人。
    君小心又喝叫:「大人能,小孩為何不能?大人會,小孩為何不能會?自為老大,
獨斷孤行,不平則鳴,一鳴驚人,鳴鳴鳴!」
    金王玉又連放三炮,炸得眾人往後逃去。
    「無心孩,何來大人?歧視小孩,罪大惡極!」
    「論功勞,一大把,論獎賞,難上難,老天不平,老地不許,替天行道,為地踩
平!」
    那竹筒敲得甚有節奏,卡卡作響,氣勢不凡,兩人一搭一唱,咄咄逼人。
    獨孤放沒想到他們會來這招,一時也擺在那裡,隨又冷道:「你們玩完了沒有?七
音域可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
    君小心喝道:「一意孤行,種族歧視,抗戰到底。」
    獨孤萍輕笑:「何來種族不同?」
    「是大品種跟小品種的不同。」
    「哦!原來如此,我爹不重視你們?」
    「對!他拒絕我們辦大人的事,所以我們要抗議,抗鬥!抗戰到底!」
    獨孤放似也卯起勁要唱這齣戲,冷道:「萍兒,沒你的事,快退去。」
    獨孤萍欲言又止,還是退去。
    君小心,金王玉又叫囂:「獨斷孤行,不重人權,歧視小孩,歧視女性,天理實在?
不平則鳴,鳴鳴鳴!」
    金王玉連放三炮,竹筒敲得更大聲。
    獨孤放冷道:「光鳴炮有何用,還是沒人理你。」
    「鳴炮不響,鳴電則響!」
    君小心一不作,二不休,抓來天雷鏡就往獨孤放轟去,嚇得他們落荒而逃。
    陰不救趕忙跳向君小心,含笑道:「爺爺支持你,老人也不受尊重,不得歧視!」
    君小心呵呵笑起:「還是爺爺有眼光。咱們奮戰到底吧!替天行道,天雷響不停!」
    天雷鎮轟得獨孤放東躲西藏,十分狼狽。
    第一當想制止,仍然被轟,看來兒子是玩真的,他也不敢再多言,畢竟獨孤放那番
話,是有忽略小孩之意。
    獨孤夫人見狀,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她是女人,慈母天性,自是較疼小孩。
    她問道:「君少俠,城主如何歧視你們?害得你們如此大動干戈?」
    君小心道:「他說我們都是在玩家家酒,像現在抗議行動,他也如此認為,他哪知
我們是玩真的。」
    「玩真的,會如何?」
    「爭不到威嚴,不惜武力解決。」
    獨孤夫人見事態不輕,急問道:「他為何事,弄得你們如此?」
    「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他阻止你們婚姻?」
    「不,他阻止我們當媒人。」
    這一說,達獨孤放自己也想笑,他沒想到自己以一般大人觀念來阻止小孩胡鬧,誰
知道君小心卻是玩真的。這不是大胡鬧,而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君小差和獨孤萍互望一眼,心靈欣喜中,又帶著激動和不安,他倆知道這次抗議,
又是兩人所引起的,成與敗,關鍵自是重要。
    獨孤夫人想笑:「他為何阻止你們做媒?你們又為誰做媒?」
    「是他女兒,也是你女兒,我是代表男方媒人。」
    獨孤放瞧向夫人,談笑:「你看這不是胡鬧嗎?」
    獨孤夫人冷道:「婚姻大事,豈能胡鬧?」
    一句話弄得獨孤放僵笑著,好不尷尬。
    君小心見狀立即拍手叫好:「夫人說的是,婚姻豈能胡鬧,豈是兒戲;我們認真做
媒,經歷三次劫難,這還算是兒戲?我倒想知道大人的戲是怎麼玩?」
    金王玉道:「這年頭,能力大於年齡,我們有能力完成,為何還被歧視,實在讓人
不平!」
    獨孤放冷道:「我以女方家長身份宣佈,不答應這門婚事。」
    君小心叫道:「你這又是獨斷孤行,在歷史來說就是大暴君,我要推翻暴君,重建
民主朝代。」
    「你推吧!我就是不答應,女兒是我的,你能親我何?」
    「你是為反對而反對!不講理,老頑固,我轟,我轟!」
    君小心再轟天雷鏡,獨孤放閃向夫人背後,冷道:「轟也沒用,女兒永遠是我
的……」
    「誰說的?」夫人突然瞄向他,冷道:「女兒是我生的,誰說是你的?」
    獨孤放為之一愣,夫人竟然發成了,乾笑道:「是我們兩人的,你該不會幫著外人
吧?」
    「不幫外人,卻要幫女兒,幫助受你歧視的小孩!」夫人轉向君小心,含笑道:
「抗議有理,我答應把女兒配給君小差。媒人就由你們兩人包辦。」
    「哇!太棒啦!夫人才是明君,蒼生有福了。」
    沒想到以前極力反對的她,現在卻會幫著君家一回答應此婚事,君小心和金王玉已
跳起來,為這次抗議成功而歡呼。
    獨孤萍和君小差更是喜上眉梢,含情目光為之交纏難分難解。
    獨孤放窘困裝笑:「夫人……」
    獨孤夫人瞄他一眼,冷道:「你沒見著女兒和君公子是天造一雙,地設一對,你為
何反對?只因媒人是小孩?還是為了自己威嚴?我倒想知道現在是你威嚴,還是我威
嚴?」
    獨孤放不敢多說了,夫人難得跟他爭,但每一爭執,自己總是理虧,只好認了。
    君小心見狀更是歡呼:「有理走遍天下,暴政必亡,城主你原來是紙老虎,早知道
放把火,把你給燒了不就成了?」
    獨孤放苦笑:「我哪敢拆散兩人,只是覺得你們只是玩玩,也陪你們玩水知道你們
竟然玩真的。」
    君小心呵呵笑道:「現代小孩不同啦!一向只玩真的,不玩假的,還好你醒得快,
否則……」
    「否則又如何?」
    君小心邪笑不已。陰不救已代替他回答:「城主有所不知,小孩玩假的,一向比玩
真的還要讓你來得過癮。」
    獨孤放暗呼好險:「傳說天下第一當甚難纏,老夫現在終於領教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第一當是我爹,我不能再用啦!免得替他背黑鍋,我現在已改
成『當過頭』,諸多多指教。」
    「好一個『當過頭』,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獨孤放這番話,引來眾人會心一笑。
    任誰都看得出,君小心將會比父親更耀眼,更放光彩,甚至現在在江湖,他都比父
親更出風頭。
    笑聲中,君小心突然指向哥哥,冷道:「別人可以笑,哥哥你就不能笑。」
    君小差笑容一斂,急問:「為什麼?」
    「因為你有一個難纏的老丈人,你要娶他女兒,卻得向他求婚。」
    此話一出,又讓眾人一陣騷動。
    夫人急道:「城主,真有此事?」
    獨孤放急搖頭:「沒有,我是說要他向我提親……」
    「求婚」和「提親」,相差何等千里?他被君小心給套上了,恐怕要大出演。
    果然君小心抓柄不饒人:「沒有啊!我當時是想替哥哥求婚,城主偏偏要哥哥來求,
我覺得奇怪,難道城主也想嫁了不成?」
    第一當已斥道:「君兒不得無禮!」心頭卻憋著笑意。
    君小心無奈:「我只是實話實說,不說清楚,會形成誤會,那豈不更糟?哥,還不
快過來求……求什麼,自己決定啦!」
    獨孤家人目光都瞪向獨孤放,迫得他困窘無地自容:「這事就交給媒人辦好了,老
夫不再過問此事。」
    他乾脆推得一千二淨,免得又遭殃。
    君小心這才呵呵笑起:「對嘛!舒服事不做,硬要人家向您求婚,這不是自找麻煩
嗎?」
    第一當冷道:「君兒快退下,小差要提親,也得找個黃道吉日前來,如此倉促決定
成何體統?」
    「爹,哥已等不及了。」
    「等不及也得等。」
    君小心無奈:「哥,你只好慢慢等了,我這小孩總是沒什麼份量,再說也沒有用,
此事我已幫不上忙,你自己多努力。」
    君小差感激道:「我自會處理。」說完亦覺得臉部熱熱地。
    君小心一臉未得志:「有大人在場,小孩總是吃不開,我決定離家出走,等長大了
再回來,再見!」
    說著和金王玉當真往外頭行去。
    獨孤夫人見狀不忍:「小心你別走,夫人幫你……」
    陰不救道:「讓他去吧!他最會作怪,若非有事,他哪會如此不得志下離去?」
    夫人問:「他到底有何事?」
    「該是去找能讓他威風的玩伴。」
    夫人這才放心,露出慈祥笑容。
    獨孤放和第一當卻猜得出君小心必定又去追蹤妖人,也不敢多耽擱,料理一番家事,
只留下夫人和女兒以及公孫地,連君小差和獨孤星、陰不救也並同趕往金玉樓。
    獨孤萍若飲甘霖,心頭希望無窮,幾經波折,竟然是如此料想不到結局,這全是母
親所賜,不禁凝目移往母親。
    她仍笑的滿意。
    要是將來她莫然清醒,並發現這婚姻是她一口答應所造成。她將會是如何反應?
    獨孤萍不敢想,只希望此事永遠別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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