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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集 第三七七章 無雙子侄(楚湘續)
『九曲黃河怒濤湧,長江三峽一舟輕,』聽到陸羽隨口吟出的詩詞,正靠在船行甚穩又速、兩岸美景不斷的岸頭欣賞的幾名才女兼美女,都是芳心一顫,俏生生的妙目全都望著他,似水柔情堪比長江,讓不時『借用』前人名句的陸羽也是臉上一紅,趕緊上前道:『這三峽七百里中,兩岸連山,幾養闕處,重巖疊嶂,隱天蔽日,非亭午夜分,則不見曦月。可風景奇險幽秀,處處不同,當真天下勝景啊。』
『剛才那處便是著名的夔門,由那裏開始,我們就進入三峽了。』雖非居於蜀地,卻愛到處跑的陸婉兒,自從嫁給太史慈,來到益州後,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景點,對於三峽更是每年都要來個幾次。在場的美女中,除了秦思雨、蔡琰、甄宓遊歷過,秀兒、糜貞、孫尚香專程尋陸羽時經過,便是白素雅、蕭月真也未曾走過,當然只能聽陸婉兒介紹。
『這「夔門」兩岸的山崖似刀劈斧砍,十分雄奇壯觀,據說是仙女幫助大禹所開鑿成的,自古就有「夔門天下雄」的說法……咦?九哥你念什麼?』雖然說著話,陸婉兒耳朵還是靈得很,聽見陸羽隨口念的詩句,趕緊追問。
『沒什麼,』陸羽連忙微笑搖手道:『只是忍不住隨口讚賞一句而已。』
可一旁的曹葳哪會記不住?立即搖頭晃腦地道:『眾水會涪萬,瞿塘爭一門。夔門通絲線,怪石插流橫。峰與天關接,舟從地窟行!隨口讚賞也是佳作,陸郎真不愧是「四州之才」呀。』說著緊緊挽了陸羽的臂膀,斜靠在他身上。
眾女也都喝采,陸婉兒讚歎之餘,續道:『聽子義說,夏秋水盛流速,有時朝發永安,暮至江陵,如乘奔御風。不過最好的時節卻是春冬之時,素湍綠汗,迴清倒影。此外,絕崖斷壁多生怪柏,又有懸泉瀑布飛漱其間。一路行去,只見清榮峻茂,良多趣味。更有甚者,每至晴初霜旦經過,只覺林寒澗肅,常會聽到高猿長嘯,屬引淒異,空谷傳響,哀轉久絕……唉,總之只有三個字足以形容:好!好!好!』
眾女邊聽邊觀賞,但覺心曠神怡,神馳悠然。陸婉兒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道:『三峽向來有「瞿塘雄、巫峽秀、西陵奇」之稱。瞧,快到巫峽了。說到這巫峽嘛,可謂幽深奇秀,兩岸峰巒挺秀,山色如黛;還有古樹青籐,繁生於巖間;飛瀑流泉,懸瀉於峭壁。峽中則九曲迴腸,船行其間,頗有通幽尋勝之感。當中最享盛名的,便是巫山十二峰,江北有登龍、巠泉,朝雲、神女、松密、集仙等六峰,江南有淨壇、起雲、飛風、上升、翠屏、聚鶴等六峰,其中又以神女峰最富魅力,聳立江邊,如詩如畫。據說楚襄王曾在此夢見神女來相會……對了,九哥有首詩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說的便是這個典故,卻是為了煙兒嫂嫂作的。』眾女都回頭望著陸羽,神色雖然各異,大抵都是一個心思,就是他對喬煙甚至生死以之的深情。陸羽環視眾女,不由臉上一紅,心中向原作者告聲罪,只能搔搔頭傻傻地微笑者回應。
眾女看了看陸羽,接著又看向喬煙。喬煙也不扭捏,微挺著肚子走到陸羽身邊,深情地望著陸羽,閉起眼同樣緊挽著他的手臂道:『陸羽對煙兒的深情,煙兒就是一輩子也還不了……』喬瑛趕緊走過來道:『別忘了,還有瑛兒!』『還有月兒哩!』說著張月兒已搶過來攬住陸羽脖頸,深情地道。
『作死了!』只聽陸婉兒咋了咋舌,戲謔地道:『欺負我們家子義沒跟來是不是?再這樣婉兒就不說了……』
經過一番嬉笑,陸婉兒才又轉回話題道:『三峽當中,以西陵峽最長,又以險峻著稱,峽內有什麼兵書寶劍峽、牛肝馬肺峽、恐嶺峽啦,還有什麼貓啊、蛤蟆的險灘,什麼廟啊、洞啊、泉的,也不是誰要作弄人,文雅的、粗魯的夾雜不清,又記不勝記的。反正也是三個字:這段航程可說是「鬼見愁」!只要能過這三百里,安全到達南津門,離江陵也就不遠了。』
『這你們倒不用擔心,』陸羽笑道:『這艘船可是合陸、秦、糜、甄四家之力打造的,怕是江東青牙巨艦也大為不如。』這說的倒是實情,為了能舒適旅遊長江風光,陸婉兒早就想造這麼一艘巨艦了。等到『三家大會戰』結束,便由糜家主要出資,秦家採集上等柚木,甄家設法運送到南海,陸家專程打造,然後運送重要的人員物資到永安,停泊在甄家建造的停泊碼頭。這次陸羽全家回南海省親,自然要搭乘這艘『豪華』巨輪了。
縱然風景奇絕天下,畢竟水流湍急,這艘『漢光』艦仍不時搖晃著。雖然眾人早已服用『暈船藥』,在甲板上呆得稍久還是會不舒服,於是紛紛回到房間休息。只是不久陸羽、秦思雨又來到甲板上,兩人相視一笑,手牽著便來到艦橋前靠著。
『思雨經過這兒至少三次,』雖然生了孩子,仍是飄逸絕塵的模樣,秦思雨眼神有些迷濛地道:『還記得第一次隨師尊經過時,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陸郎可知是為什麼?』說著偏過頭來,含情脈脈地望著陸羽。
正想倣效『鐵達尼號』的男女主角,與愛妻耳鬢廝磨的陸羽,不由想起新婚之夜,秦思雨說起上古『劍聖』與『十二天女』之事,含笑著攬緊秦思雨纖腰,摩挲著親昵地點頭道:『應該知道吧……』卻又微微歎了口氣道:『可惜我怎地也沒有那種感覺……』
『這樣也好,』秦思雨幽深地道:『思雨才會有與陸郎重新愛戀的感覺,不必拘泥於所謂的「前世姻綠」……瞧!』說著指向前方道:『那便是「巫山十二峰」了。』瞧著微微抬頭看陸羽,正好陸羽低頭看向她,只覺愛妻吹氣如蘭,檀口如櫻,忍不住便吻了下去。秦思雨熱烈地回應,指向前方的手收回來,和陸羽十指交叉得緊緊的。
待脣分之際,秦思雨美眸望著陸羽,忽然笑道:『你有沒有想過,那位上古奇人真的「只與」十二天女有關係?』
陸羽微微一怔,抬頭望著十二峰,歎口氣道:『是不是師尊說了什麼事,是我還不曉得的?』
秦思雨拉著陸羽坐在牢靠的甲板釘椅上,瀏覽了一會兒,方挽起被風吹得飛揚地秀髮道:『月真妹妹初到長安,思雨以為她與你無緣,所以勸她遊歷天下,另尋終身。可她見聞閱歷開廣了,心裏還是只有一個你。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師尊忽然來信,說你其實「前世」另有塵緣未了,大抵應在今世。又說,當初他一直沒有說起一件關於那位上古奇人的早年之事……』
原來英麒與一名姬姓趙氏女子乃是青梅竹馬之交,兩人心中早已默許終身。哪知有天突然有人從苗疆而來,宣稱她是女媧後人,乃蚩尤一族的祭司。時當蚩尤已統合南方三苗,準備北上與以軒轅一族為首的熊罷部落爭霸。那名女子眼見許多族人將為此受苦,甚至犧牲性命,深知熊罷一族實力的她擔心戰事一起,將禍及全族;為阻止戰事,乃三日三夜禁食向伏羲、女媧求告……不料她早就罹患惡疾,因此承受不住,最後吐血而殞。臨死前讓人告知英麒,務必要保全她的族人,同時能化小愛為大愛,以天下蒼生為念。所以在擊敗蚩尤後,黃帝才沒對三苗趕盡殺絕……
江風拂來,衣衫獵獵作響,吹拂在他的肩膀上,也拂亂了自己的心。理了理思緒,陸羽歎口氣道:『什麼「前世」塵緣,對我來說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記憶……』
是啊,對於茜兒,那種刻骨銘心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跟喬煙、秀兒,那種水乳交融、魚水和諧的情感,同樣是有無可取代的份量。只是從前他一直認為,男女間的愛情應該是專屬的、唯一的、完全排他的;對於糜貞、喬瑛、孫尚香,似乎更多的是憐憫和責任,可是當初選擇與她們分離時,他卻往往感覺,她們或多或少,都牽絆住了他的一縷難以斬絕的情絲。
來到這個世界,陸羽感覺到一般的人,無論男女,對於愛情的觀念,都和他的『前世』相差得太遠了。在這裡待得愈久,他愈有茫然的感觸,偶爾會想到:到底哪一種觀念詮釋的感情才是正確的?愛情到底是不是真有專一和排他性呢?還是因為小時受到的教育和薰陶,才灌輸給了他這麼一種觀念呢?
想想看:感情中最深沉、最親近的,應該就是親情了;從某一面來說,親情比愛情更能經受考驗,也更加深厚、難以磨滅。可這樣的親情,可以同樣施予兄弟姊妹、父母兒女,並不會因為對於一個人的愛就削弱了對於另一個人的感情,那麼愛情呢?每念及此,陸羽就有不知所措的感覺,因為他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很清楚,同時也作到了,為了深愛的茜兒、秀兒、喬煙、甚至是孫尚香,即使面對死的威脅,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他也相信,為了深愛他、托付終身給他的愛妻們,他的確都能作到。可是為什麼有時候,為著心愛的女人面對死神之時,他的腦海裏卻還能浮起另一個女孩兒的身影?譬如在江東,他為了喬煙生死垂危,迷糊中看到的,卻是那在客棧外,白衣勝雪、周身無處不讓人起憐意的女子?她就這麼輕盈地走來,如同一枝綽約朦朧、弱不勝風的芍藥,在向他嫣然微笑著……
想著歎了口氣,對秦思雨說了。秦思雨螓首靠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其實我跟月真妹妹談過這件事……』
……
蕭月真拉著秦思雨,坐在院子竹亭中,微笑道:『感激一個人,就要以身相許麼?何況那時陸郎已經有幾位姊姊相伴了。月真在蜀中這麼久,連秦宓大人也見識過,自認已看透那等人的嘴臉。陸郎再怎麼是「四州之才」,怕也好不到哪兒……可基於禮貌,月真只想找機會跟陸郎道個謝,同時道個別,然後帶弟弟遊歷天下,找個喜歡的地方,就這麼過上一輩子。當初……真的沒想過會喜歡上他……』
『可能因為月真還是「人間」的一份子吧,』蕭月真掠了掠鬢際的秀髮道:『那時我把關於陸郎的消息,都告知雅姊;雅姊也把陸郎的故事,幾乎無遺地讓我慢慢知曉……漸漸地月真感覺,陸郎沒有世族公子的那種放蕩揮霍、沒有讀書人的愚腐拘謹、也沒有當朝官員的道貌岸然……』
說著蕭月真脣邊露出甜蜜的笑意,輕柔地道:『我那時很驚訝,陸郎對秀兒、貞兒姊姊她們,從不聊什麼國家大事、也不談詩詞文章,就是些尋常的事情;好比為了哄貞兒姊姊開心,他常常談起醫理的事,有時說些匪夷所思的見解……不知不覺的,我就喜歡聽到關於陸郎的事,每次聽到,心裡就會有一種……一種輕輕暖暖的水流湧動的感覺……』
『還記得有一次,嬤嬤告訴我,她聽到貞兒姊姊對秀兒姊姊這麼說:「在陸郎面前,我不是一個女神醫,也不是糜家小姐,既不用擺架子,也不用謹小慎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在陸郎面前,我活得好輕鬆……」』
深深吸了口氣,蕭月真發出一聲蕩氣迴腸、令人心顫的幽歎,回首對秦思雨道:『姊姊,就是在那時候,我才曉得……自己已經喜歡上陸郎,而且不可自拔了。』
『別的女人是夢想,若是能跟在你身邊,一定是激動又自豪,』說完了頓一頓,秦思雨微笑著望向陸羽道:『可只有我們才明白,跟你在一起只有輕鬆和歡喜。無論你是什麼人,是以前還是今後,我們都能這樣和你在一起渡過……所以思雨才明白,月真妹妹是真心愛你的,無論誰也改變不了。』
陸羽聽著,不由攬著了秦思雨,頭一低便吸吮著秦思雨湊上來的檀口。終於一把抱起愛妻,輕聲道:『美愛妻,為了答謝你,就讓為夫替你再添個孩子吧。』秦思雨雙手環著陸羽的頸項,眼波流轉地溫柔望著他,雖然沒有回答,示意的眼神卻十分明顯。陸羽心頭一熱,大步流星地便走下甲板,邁向秦思雨的閨房。
雖說水湍流急,快則數天便可到達江陵,可為了愛妻們,陸羽不時讓船隻微微靠邊停泊休息。到達江陵後,一家人又留了半月之久。江陵本屬荊州,諸葛亮曾形容道:由於其地理形勢重要,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故為兵家用武之地。春秋戰國時,楚國就以此為都。『三家大會戰』後,經過與陸羽會商,徐庶重新建造加固,此時全城東西約長五千米,南北寬約四千米,物阜人豐,可謂長江中游的經濟中心。無論糜家的糧食、玻璃,甄家的玉器、瓷器等,莫不以此為集散中心,運銷各地。
由於是省親之旅,來到江陵停留半月,原被調往長沙,在龐林手下任職的陸遜,以及在襄陽的鄧艾,不約而同地雙雙趕來。看見這對無雙子侄,陸羽和秀兒都是大喜,於是全家前往糜家開設的酒樓『滸元樓』相聚。見到鄧艾長得一副瘦弱黝黑的模樣,秀兒早已心疼得很,席間不斷夾肉給他,說要長得白胖些才好看……說著竟關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原來屈指一算,鄧艾已是十七歲了。
鄧艾不好意思地道:『大漢未復,何以家為?況且伯言、文淑也是未娶……孩兒覺得很好嘛,娘您就別擔心了。』說著偷偷看了看陸遜。
陸羽笑道:『看來你們有事瞞著我哩--是不是怕誰先娶親,就會被戲弄、嘲笑了?』
『什麼?』秀兒聽了,筷子一放,鄭重地道:『這怎麼可以?士載,不是娘說你,你的娘親年邁體衰,正需要人照顧。你既效法你義父有心國事,便當如他平常教導的,先把家事給安定好。娶個妻子,正好可以侍奉膝下,生兒育女,讓你無後顧之憂,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瞧瞧,什麼跟什麼?』陸羽不由笑道:『你是要士載娶妻,還是要他找個婢女?這可是終身大事,給你講成這樣……』看到秀兒瞪了一眼,一副就要發作的模樣,陸羽雖感好笑,仍是點頭示意,轉頭對鄧艾道:『呃,我說孩子,你老實告訴你娘,有沒有心儀的對象?別儘顧著跟伯言、文淑別苗頭,當心哪天上蒼給你們開玩笑,讓你們都喜歡上同一個女子,到時候搶破頭別來找我……』
見陸羽說著竟看向自己,陸遜哪還不意會?笑著道:『讓九叔你猜到了,士載的確有心儀的對象……』
『伯言!』鄧艾緊張地喊道:『你才有心儀的對象呢!別以為我不曉得……義父,我告訴你是誰……』
『現在是說你的事!』向來溫柔的秀兒,還真的是為母則強,毫不放鬆地打斷鄧艾的話道:『還不快說!究竟你喜歡上誰了?』
看著秀兒一本正經的神態,陸羽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想想秀兒也才三十出頭,想不到竟然催著『義子』趕快成親,這什麼跟什麼呀!自己可不想才三十幾歲就被一堆孩子叫『爺爺』啊!想著對瞪向自己的秀兒溫言道:『秀兒,你忘了我們當初怎麼認識的?士載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不是依靠家世或名位,而是靠真才實學……我有沒有說錯?』後一句是問向鄧艾的。
鄧艾連連點頭道:『義父說的是,孩兒就是這樣想的。如果那女孩只是因為家世才接受孩兒,那孩兒不如不要娶了……』
『說什麼傻話!』秀兒連忙喝止道:『娘曉得了,也尊重你的想法,可你也不能這樣發咒誓……什麼跟你義父學的?好的不學,儘學這些……』說著又嘮叼了好一會兒,總算才停下來--沒辦法,說教說得肚子都餓了。
陸羽在心頭琢磨了好一會兒,方轉頭問陸遜道:『想來你們都喜歡上武院的女孩了。怎地?真的不需要我出面?』
『你曉得是誰!?』才剛吃了幾口的秀兒又是驚呼,趕緊把菜一口吞下,顧不得她『七仙』的美名,急著追問道:『那還不快去提親……要被別人搶先了怎麼辦?』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陸羽夾了幾道菜放在她碗中,笑道:『憑這兩個孩子的眼光,看中的女孩定然不差。要論起家世嘛,她們的父執輩可都是主公帳下的謀臣猛將,哪那麼容易就答應別人的提親?嗯,如果我所說的不錯的話,其中的一位必然是「虎女」,我沒說錯吧?』說著看了看二人。
果然陸遜臉上微微一紅,恭聲承認道:『叔父當真料事如神,侄兒拜慕不已。』
『「虎女」?』秀兒聞言一愣,皺眉道:『那是誰?怎地有這麼個……這麼個……呃,就是這麼厲害的稱號?你們有沒有弄錯?該不會娶進門來,把你們管得死死的?』
『噗嗤~~』剛才喝了口茶的陸羽忍不住噴了出來,幸好轉頭快,沒灑在誰身上,咳了幾下才拍拍胸口道:『那是因為人家的父親厲害嘛……而且這有什麼關係?你的劍術、馬小姐的槍法,不也比我厲害得緊?怎地就沒見你們一副「虎」相?別別……孩子在看呢!』
秀兒用筷子敲了陸羽的筷子兩下,又瞪了陸羽好一會兒,才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女子多半是要男人疼的,不是要男人怕的。進了男方的門,是虎還是兔,端看你怎麼待她……好了,別儘看著我笑。我要去找貞兒她們,告訴她們這個好消息……』說著放下碗筷,起身如風般地走了。
鄧艾聽到秀兒要去告訴『姨娘們』,驚咋得連下巴都合不上來,只是呆呆的出神,陸遜則是無奈的表情。陸羽看著這對無雙子侄,邊笑著邊想了想,方道:『好了,這裏沒有人了,我們說些重要的事--我曉得你們來不是單單探望這麼簡單。眼下的局勢有些混沌不清,可謂內外交逼。在內,有世族門閥這個瘤,遲早要生大事端;對外,稍有不慎則引發交相攻。朝堂之上,也不如你們想像的容易,比之戰場形勢怕是還要複雜,所以我才選擇順坡下驢。至於你們,以資質和能力來看,伯言長於韜略謀畫,士載善於判斷形勢,文淑最敢陷陣衝鋒。這便是為什麼我私下運作,讓你們調到長沙、襄陽、汝南,學習水戰、步戰、騎戰等等。你們先好好學習個幾年,自然有建功立業的機會,那時我再去「提親」,也是如水到渠成,知道嗎?』
被陸羽這麼一說,鄧艾、陸遜心中再無疑惑,也雙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一齊拱手恭身道:『是,孩兒(侄兒)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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