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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太息一氣後幾層境界認識淺薄,所以,至今無法理解。
背上被高溫以及衝擊灼傷的大片皮膚,在生理上,應該已經是完全壞死,真氣按常理不可能再通行。
可是,我的感覺卻非常清晰,因為當真氣流經背後幾大要穴時,運行明顯活潑了不少。
不只是在背後,每當真氣流經體內的暗傷之範圍時,總是運行加快,彷彿我身體的傷勢就是真氣的催化劑。
照這樣推理下去,是不是當我快要死透的時候,我就可以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了?
對這種想法,我不由得為之失笑,而這也是我入定前最後一絲雜念。
自從來到戰場上,我再沒有深層次入定過了,這對我的修為來說,算不上是好事。而此時,陣地上的力量空前強大,趁這個機會,我似乎應該對「病魔境」的能力有一個更深的瞭解,還有,我這身子也該修修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真氣的運行漸漸地緩慢下來,而泥丸宮則輕輕跳動,牽起心神,這是外邪入侵的現象,也就是外面干擾太大的意思。
以我此時的定力,外面那震動想來是不小,唔,應該是堅羅人不屈不撓地又殺來了我睜開眼,一眼看到的,正是戰士們忙碌的身影。
「堅羅鬼子又打上來了嗎?」我換了一件衣服便跑到陣地上,陣地上遭受的首輪炮擊和轟炸已經過去。
現在在地面,雙方陸軍可說是針鋒相對,縱然是在較為險峻的山道上,但只要有一個較為平緩的地方,坦克裝甲車也充斥了它們力所能及的每一個角落。
而在天空中,數十架乃至於上百架的戰機正激烈交戰著,活動範圍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視野範圍。
天空中也不時地爆起火球,炸開一條又一條黑煙拼湊的軌跡,看起來倒是天空中的戰鬥最為激烈,但現在看,我方倒也不落下風。
不過,為什麼這些老大人的臉色,一個個的都那麼難看?
老頭子正在用高倍望遠鏡觀察敵情,我沒打擾他,只是把疑問的目光轉向帶傷上陣的李團長,他苦笑了一下,仍裹著繃帶的手指向高峰陣地,純以目測,那結果就把我嚇了一跳。
只見高峰陣地上狼煙四起,那炮火嚴密到了連個蚊子也飛不過去的地步,峰上濺落的沙石都飛到了低峰陣地上,像下了一場隕石雨,堅羅人下了血本了「再仔細看看!看炮彈軌跡!」
李團長重重地歎著氣,再更深層次地指點了我一下,我依言看去,卻發現,那軌跡開玩笑!那是從後面炮兵團射過來的!他們都發瘋了嗎?
我瞪大眼,望向陣地上一個個深沉如水的面孔,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麼,還沒有形之於口,爆炸聲已在身邊響起,衝擊波被我的護體真氣排開,我的臉繃了起來,抬頭再往上看,這下子就全明白了。
炮彈的起點,不偏不倚,正是高峰陣地,從上面飛下的呼嘯,爆炸的彈花,衝擊波的強度,從眼前飛掠過的彈片,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推斷出炮彈的型號,進而推斷出上面的那放炮的部隊的番號。
「沙塵」大面積開花榴彈,世界上至今還只有堅羅陸軍才會配備這也就是說——高峰陣地,失陷了!「見鬼的,我入定了多少天,為什麼我醒來高峰陣地就易手了?堅羅人怎麼辦到的?」我一口氣連續問出了三個問題,而李團長回應我的只是苦笑,陣地上是一片沉悶的氣氛。高峰陣地上可是一個營的兵力啊,還有低峰陣地在下面守門,說陷落就陷落,簡直就是往大家的臉上打耳光。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咱們還可以把它給搶回來嘛!怎麼能像現在這樣死了爹娘的蠢樣?
「你入定的那天凌晨,陣地就莫名其妙地失陷了,今天是大年三十」
李團長終於把我所不知道的信息給說了出來,我默默地聽著他詳盡的敘述,心中也在盤算合計著堅羅人可能的手段。
那天凌晨,也就是那次禁忌的改造人們的古怪行為之後有預謀!
我只能這樣想,可是,比起對預謀的恐懼,我倒寧願相信是堅羅大兵被氣得發了瘋,導致戰力大增,一鼓作氣,連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把山頭陣地給攻了下來禁忌他們正式介入了半島戰事了嗎?見鬼的所謂的「三大制約」,全是吃軟飯的?
「他們是早有預謀啊!」一直沒回頭的老頭子轉身歎息。圓圓的老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麼變化,但語氣是沉重了一些。
不過看到我,他卻又露出了笑,招呼著我,全是一些傷勢怎樣了,肚子餓不餓之類的廢話。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糾纏,開口便直切正題,道:「怎麼把陣地奪回來?」
老頭子眼睛瞇了瞇,再射出來的光芒,已經是森森然地十分鋒利,臉上雖然還是笑吟吟的,但那氣勢已經有根本性的不同,這時候的他,才真正具有三軍總參謀長的氣息。
他指著我,露出一種早有預定的陰謀色彩,道:「等你醒過來,咱們就可以下手了!」
等我醒過來我臘八入定,三個星期的入定時間裡面,你們竟然沒有一點有效的攻勢嗎?
我很想這樣質問他,可是想到了那裡可能存在的禁忌人員,心中便沒了半點兒火氣或許他們沒把低峰陣地也失去,便很了不起了炮火在高峰陣地上久久不息,為我們的反攻做了最大的掩護。
反攻之事是不得不做,不只是因為堅羅人會在我們頭頂上往下拉屎,更重要的原因是——剛剛開發出的基地,是絕不容有失的。
當年,長鏈人既然把整座山都挖空了做基地,那麼,他們也不會放過高峰陣地,我們都能知道的東西,堅羅人這群滿世界跑的大耗子能不知道?這無疑是橫在所有低峰陣地指戰員心中的一根利刺。
至少有三條通道連接著高低峰陣地,也就是說,堅羅人隨時都有可能從這三條通道中殺進來,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們直接扔幾發溫壓彈下來,把整個低峰陣地內的人全數抹殺!
這三個星期以來,低峰陣地上沒有人睡了一個好覺如果不是怕對山體陣地造成毀滅性的創傷,大概老頭子他們早下令把三個通道炸塌了!
老天庇佑!通過基地的掃瞄,還沒有發現堅羅人活動的跡象,此時不反攻,更待何時?
這次反攻共出動五個連的兵力,這已是低峰陣地上將近一半的實力,傭兵連也在其中。
從裡面抽出兩個連從前山壓上,三個連從連接高峰陣地的三個通道處進入,近四百人衝上去,如果順利,自然是手到擒來。
但是,絕對不能夠排除堅羅人的兇猛攔截。所以,在這個計畫內,才有我存在的價值。
在大部分人都還在摩拳擦掌、準備一小時後的攻堅行動時,我卻已經靜悄悄地潛往後山,身後是傭兵連中當之無愧的十名精銳。
來之前,林伊本來是想跟來的,只是老頭子下了死命令,讓她率領一個連負責主攻任務,硬把她留在了陣地上,否則我又要叫頭痛從這個地方抬頭往上看,高峰陣地彷彿是聳立在絕壁之上,連天石壁垂直而下,望之彌高,幾不可攀。
想來,此刻那些高層將領正為當日選了這個地方做陣地,而感到萬分懊悔吧。
高峰陣地前山平緩,後山陡峭,方便了敵人的進攻,卻干擾了己方的支援,如果不是陣地的戰略性因素高於一切,這些將領參謀,大概一個個都要撞山自盡了!
看了看幾乎與地面成九十度角的山壁,庫拉塞的黑臉上,做出了一個很誇張的求助的表情,眼巴巴地看著我,看那樣子是想讓我帶他上去。
我一腳把他踹到一邊,同時藉著力道上躍,輕煙般地向上飛騰,瞬息間已升了百餘米。
在這裡,倒有一個凸出來的可容停身的長形石台,一眼望去,停下十人倒也寬裕,這兒便是中途站了。
垂下繩索,讓這幾個傢伙攀援而上,我剛仰頭往上看,此時距高峰陣地,至少還有近五十米,也就是說,我們這個位置比低峰陣地還要低上那麼二十米。
我再次詛咒做出這個戰略決定的高層將領,如果到高峰陣地途中,沒有了像這樣中途站,那麼,這些無法如我一般飛騰而上的傭兵夥伴們,勢必要抓著繩子攀上來,如果上面真有禁忌人員的存在,要保護繩索不被破壞的我,在這段時間裡,大概夠死上一百次了
在心頭流過高峰陣地的地形圖,如果在這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內,堅羅鬼子在我方的炮火中還不太勤快的話,那麼,地表陣地以及傳統型的環型陣地,應該還保存著原來的樣子,這種陣地對後山的防護應該不及格才對但願如此!
心中想著事情,便覺得有些壓抑,心神也就有些飄移,就連有個傢伙來到我跟前也沒發覺。
「喂,在這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聲音不算大,但絕對可以達到震聾發聵的作用。
我心神立刻回流,心神的波動牽引著身體,我的手大大地抖了一下,力道一鬆,拽在手上的繩索突然下滑。幸好我反應得快,及時地再抓緊,否則我一定會成為謀殺戰友的惡魔。
即使如此,下面仍隱隱地傳來了幾聲慘叫聲,感覺中是沒人送命,但必定是很狼狽了。
我狠狠瞪著那禍害的根源,這剛剛從大海的那一邊飛過來的朱紅色小鳥,剛回來就給我找麻煩,本來見到它應該有些歡喜,但現在,沒一口把它吞掉,便該感謝我心胸寬闊了。
朱翎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不待我罵出聲來,便自覺地飛到下面去看情況,不一會兒便又飛上來報平安。
我先鬆了一口氣,心中忽然又有了些計畫,眼睛為之一亮。
朱翎此時來到,真可謂天助我也。
有它這個世界超一流的偵察兵,對高峰陣地的情況絕對可以把握清楚,只用了兩分鐘的時間,便把事情的大略交代清楚,再不客氣地將這閒到骨頭生銹的色鳥扔到上面去,心中已開始盤算新一輪的計畫。
用了半個小時,將所有人都帶到了只距高峰陣地邊緣兩米左右的地方,運氣真的很不錯,在這裡有一個凹下去的巖槽,位置隱蔽,向上一使勁便可爬到陣地上去,朱翎飛了下來,拍拍翅膀,做出了一切OK的樣子。
這也就是說,並沒有發現禁忌人員,且上面礙眼的傢伙都清理了,也只有朱翎這個目標小能量大的怪物,才有能耐做出這樣的事。對這點,我自認不如!
最後,對夥伴們佈置了一下任務,我便開始計算時間,總攻時間逐分逐秒地接近了。
當前山的兩個連開始明攻之際,便是我們這個小分隊的行動之時。而準備通過連接雙峰之間的通道來進攻的其他三個連,則需要在我這個小分隊把敵人拖住之後,才會殺上來。
三波攻擊務必要絲絲相扣,不可有絲毫漏失,這一點,對我們這些傭兵來說,不算是什麼問題。
所以,夥伴們在熟悉了任務之後,都在一邊說笑,在這片山壁上,氣氛非常輕鬆,直到我輕拍手掌。
「好啦!準備行動!」
話音方落,陣地前方已經炸開了一片又一片的爆炸聲,炮火盡數集中在陣地前沿,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最有力的支援。
只見十一個人以最敏捷的身手跳上了高峰陣地,通過了早印在腦中的陣地佈置地形圖,瞬間跨越了地表陣地,來到了內層的環形陣地中,這時才遇到了抵抗。
沒有人停下腳步,只是讓手中的槍管噴出火舌,吞噬了一條又一條的人命。
朱翎在我們突擊上來的時候,便立時衝進了環形陣地內,這時候已經到了地下的某處。
我與它玄妙的聯繫,便是最準確的指路明燈,沒有任何的猶豫,我發出信號。
十一個人散得很開,但是卻隱隱地組成了一個兼顧四方的小陣型,開路機一般殺了過去。
只見約瑟夫一馬當先,超絕的反射神經和強猛的火力放射總能,使他先一步地比敵人快一步開火,把想對他不利的傢伙給斃掉,有他開路,在左翼的我都有些閒散了。
朱翎的感應,就在前方那一個折向的通道內,約瑟夫當先衝了過去,也在這時,我心中突然升起了寒意,像是一陣從腳底刮起的寒風,在一剎那間衝到我的心臟,大半個身子都涼浸浸的。
約瑟夫雄壯的身影只剩下衣角,我狂叫了起來:「約瑟夫,退回來!」
一聲沉沉的悶響,再一聲朱翎尖厲瘋狂的長鳴,約瑟夫狂噴著鮮血倒跌回來,手中的槍柄猛烈後撞,清脆的骨碎聲在他胸口響起,槍柄硬生生地撞進去兩公分深,他的臉一瞬間變成了紫色。
我衝了上去,一掌印在他後背上,助他化去那毀滅性的大力,他再度噴血,身體像沒了骨頭,軟軟地倒在我懷裡。
我目眥盡裂,剛剛我印在約瑟夫背後的一掌,固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如此強烈衝擊的他內臟均有損傷,更致命的,是他被擊成粉碎的手肘,這種嚴重的傷勢,被治癒的可能性不超過一成!
手對一個傭兵而言,可是有著比生命還重要的價值啊。
朱翎飛了出來,有些狼狽,我看向它,它沒有廢話,打出了「有兩個高手」的信號。
能讓朱翎稱之為高手,那身手一定是不差的!只可惜,現在的我起不了什麼警覺心,有的,只是怒火。
把約瑟夫交給夥伴們照顧,我邁進了拐角,長長的廊道中,一個人大剌剌地站在那裡,身後燈光形成的強烈光線對比,使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在他青光閃爍有如鬼火的眼眸中看出一些端倪。
又是改造人!我冷冷一笑,大步上前,剛走了三步,前方的改造人突然擺出了一個架式,同時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吼叫。
我定住,心裡面第一次浮起了戒備之心。
不是用鐳射,也不是放電什麼的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一種正宗的內家功夫,混帳!
堅羅鬼子怎麼會如此正宗的功法?
「你是張真宇吧,禁忌的第三號重點目標,在長鏈戰場上務必格殺的大威脅,沒想到啊,你和你老爹是一樣的笨!他的下場,還不能讓你有點兒警惕嗎?」
張嘴便是一口純正的炎黃話,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和國籍,對那個什麼第三號目標,反倒是沒太在意。
而這傢伙反應倒也挺快,應該是個高級人物,他幾乎立刻地看出了我的疑惑,擺出的架式緩緩變化,每一次變化都令他的氣勢更增三分。
「我的父母都是炎黃人,我在五年前也是,不過,現在我入了堅羅籍!」
手上力道逼人,說話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我的眼睛瞇了起來,原來是新時代的漢奸賣國賊,當真是失敬了!
廢話完畢,他一拳向我的胸口轟過來,勃發的勁氣讓我明白,改造增加的可不只是幾個雷射管或是一點兒肉體力量,對內息的加強,可也是瘋狂得很哪!
在這樣狹窄的廊道內,想閃避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也沒時間跟這個傢伙耗下去,後面的夥伴們絕對撐不了多久的。
不閃不避,堂堂正正地一拳回敬,拳頭碰拳頭,廊道裡響起炸雷一樣的轟鳴,連連抵擋再反攻,體內的太息一氣,狂潮大浪一般地向著眼前的漢奸擠壓過去,他的力量是很大沒錯,只可惜,遠遠地比不上我的精純,此時雖然我也受震,但卻沒有什麼大礙。
對這種人當然不會留情,我臉上一冷,正要再度加力,心中又起寒意,我想起了朱翎給我的信息,反射性的,我左手回撥,尖銳的厲風從我手背上擦過,太息一氣反彈,只讓這一拳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這一下分神,我被前面湧來的大力撞退了幾步。
一道瘦小的身影從我頭頂上掠過去,落在怪物的身後,剛剛就是這傢伙偷襲我,身手當真是漂亮,那路數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兒,這兩個人,是不是在哪兒聽說過呢?
這些年來,炎黃的武術傳承說不上是繁榮,但也絕對不到沒落的地步。
內行人知內行之事,自從我加入了組織之後,對一些信息的來路還是比較清楚的,尤其是一些隱秘門派的傳承,都有著自己的信息管道,消息的來路準確而可靠。
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的一些小故事,原來都是源自於這個我還記得,在五年前,爺爺少有地對一條信息生出恨意那是一個在北方的小門派,傳承卻很古老,很有點歷史的樣子。
門中有一人還同爺爺有點兒交情,可就是這個與爺爺有交情的人,何其不幸竟收了兩個不肖弟子,這兩人將本門概不外傳的修身秘技高價賣出國外不說,還拍拍屁股跑到堅羅入了堅羅籍,把這個老武師活生生地氣死,死前尚痛哭國粹外流,罪在千秋,堪稱死不瞑目。
當時的我,對這個陌生的老武師感到些可憐,也覺得他太不值,太死板,一兩樣功夫流傳出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外國人到炎黃來學功夫的還少嗎?不值得這樣斤斤計較。
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王八蛋!學了炎黃人的功夫,打到炎黃人的頭上,老祖宗見了這樣的雜碎,都能活活給氣活過來!
而此際,朱翎傳來了更為確切的信息,我瞇起了眼睛,身體輕輕地下挫,開口問話,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吹上來的寒風,森森然帶著鬼氣說道:「前面的是不是謝良、王勇兩個欺師滅祖的畜生?」
不用等他們回答,只看前面的高個兒突然閃爍不定的眼神,我便知道我的猜測沒有錯。
冷冷一笑,不再和他們廢話,我一往直前衝擊而上,掌刀砍向前面應是謝良的怪物的胸口,他又是一記悶吼,震得廊道內嗡嗡做響,同時一拳反挫,要擋我手刀,而從他背後躍出的王勇,則射出了三道寒光,直刺向我的頭頂肩背。
配合得真不錯從牙縫裡擠出笑容,手刀被太息一氣扭曲了,那沉重的一拳竟是盡數打空,擋不住這記手刀分毫。
寒芒掠下,打空的拳頭也順理成章地擊向我胸口,我卻全不在意,化刀成印,尖銳的手刀化成輕飄飄的一記掌印,貼在了謝良的心口上。
三道寒芒利刃擊在我頭頂、肩背,卻如中鐵石,在金鐵交鳴聲中反彈出來,謝良的鐵拳擊中我的胸口,卻又被柔韌的氣勁卸開大半,而我掌勁內吐,卻碰上了鋼板一般的阻擋,在這一刻,我大喝出聲道:「欺師滅祖之徒,當為之戒!」
掌印再變,由掌化指,成戳神之式,最大爆發力可與低功率的激光束相媲美的指勁,一鼓做氣穿透了謝良的胸口。
在他不能置信的臉色中,再貼身而進,一記狠狠的肘擊,他胸口的鋼化皮膚,被高於自然大氣壓百倍的大力擠成蜘蛛網般的裂痕——真不是人生人養的!
他嘶吼著撞上廊道一側的巖壁,我緊貼在他身邊,冷酷地再加一記膝撞。一聲悶響,他整個人被硬生生地撞進了巖壁之中。
沒有再看謝良的慘樣兒,我藉著那一記膝撞的反彈力猛地向後移,仍在半空中向下落的王勇瞪大了眼,放射出的眼光中全是恐懼,藉著反身,我一掌橫切,他勉強避過,我神色一獰,早蓄滿了力的右拳,挾著沉沉的雷鳴轟了出去。
劍氣縱橫,堂堂正正轟中他扭曲著的臉,拳勁抵著他的腦袋狠撞在巖壁上,入石三分!
他的眼睛突了出來,印堂大大地凹了下去,立斃當場!
我回頭看著只剩下一口氣的謝良,他已變得黯淡的瞳孔中全是驚懼之色:「怎麼可能,我們為什麼會差你這麼多?這和資料不符你現在是極限」
SP強度達到了頂峰,邁入「極限」的境界了是嗎?
我「哈」地一聲笑出來,旋即森森然回應道:「打人要留三分力,打狗當然用十分打連狗都不如的東西,不用十二分力,怎麼對得起天地父母!」
我對他比出了中指,後面的夥伴也衝了進來,陸續進入廊道深處,對嵌在巖壁上的兩個敗類,只投以冷冷的一瞥,便都失去了興趣,接著去幹正事。
我最後離開,四顧的目光只是在確定有沒有什麼敵人從後面殺上來,對那兩個畜生敗類,同樣的,沒有再看一眼的興趣。
只是好可惜啊奇喀,你要是在這裡,該有多好!
第一部 第五集 武魁星殞 第三章 新年
除掉了兩個畜生之後,前面的路程便輕鬆了許多,縱然要照顧重傷昏迷的約瑟夫,十個人形成的火力,也足以把敵人打得措手不及。
不和敵人糾纏,在朱翎的指引下,幾乎是直線前進,在大部分敵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便殺到了這次的目標所在。
和老頭子參謀長的料想幾乎完全一致,堅羅人正在開發山中的基地,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要干的不是利用,而是破壞。
我開始慶幸老頭子的算計,尤其是在一槍崩掉了那個正往系統裡輸入毀滅性病毒的傢伙後,我更是感謝老天爺,給了這位總參謀長一顆狐狸腦袋。
還不等我拆掉封鎖在三個連接雙峰間通道中的強力炸藥,林伊已帶著傭兵連的大部隊衝了上來,這麼性急!
我很不滿意她的急躁,但對著她燦爛的笑臉,我還能說些什麼?
雙方夾擊的力量,讓高峰陣地上的抵抗很快就被打壓了下去,約瑟夫也被送下去,做比較完善的治療。
但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是——原在高峰陣地陣守的主力團第三營,全營二百三十九名官兵,包括三位連長、三位指導員、副營長在內軍官,竟已經全部犧牲,無一生還,屍體全部被埋在了環形陣地內。
若不是當日三營營長、教導員還有團部參謀都下來迎接總參謀長一行,大概,三營就真的全軍覆沒了。
朱翎這樣解釋他們的行徑——「禁忌應是違背《力量制約條款》,正式介入普通人的戰鬥範圍,所以要殺人滅口,先使自己在證據上達到毫無破綻的地步」
無恥!我只能做如此想!
當老頭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明顯地也被震住了,良久才回過神來,他在那邊只講了一句話:「現在,由原加強營及傭兵連鎮守陣地,要小心!」
我想,在這句話裡,那意味兒可是重得很哪!
再次獨立出來的加強營,較之從前似乎又活潑了不少。
在主力團的範圍裡,營裡的弟兄們總覺得壓抑些,現在好多了,獨力陣守一個陣地,那受重視的滋味加上頭上的一片輕鬆,久日未見的近乎於放肆的笑語,便從這些哥兒們、姐們兒的嘴裡彈跳出來,這已是入夜時分。
梁營長咧開嘴笑,可是笑著笑著,眼裡面就滾出了一顆大大的水珠。
敏大姐就如我所知地,第一次給了梁營長一個好臉色,並遞了一條毛巾給他,讓他把失態的臉遮一遮。
而這時候,營裡不知是誰唱起了一首老歌,音律婉轉動聽,音色倒也上佳。歌的名字我們年輕的一輩大概沒幾個能記著,只覺得這首歌耳熟之至,即使是不知道歌詞,也能跟著哼上幾句。
所以,很快的,個人表演變成了合唱,雖然大部分的人都在哼哼這首歌的名字不時地在我腦海中閃過,我卻總是抓不住,最後終於放棄,也不必在這個問題上費神了,熟悉便是熟悉,忘記便是忘記,我哈地笑出聲來,大年三十晚上啊!
大年三十晚上就是這麼過嗎?餃子呢?年夜飯?鞭炮?
不知不覺,我的眼裡竟然也滾出了一顆大大的淚珠,如果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我真想就這麼大哭一場,然後用盡全力把心裡壓著的感覺吼出來:「我好想家」
幸好,這心中的失控狀態,只不過稍顯即滅,大概是只在心裡轉轉這個念頭,便覺得臉紅,我在所有人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迅速抹掉了臉上唯一一點兒丟人的證據,把注意力轉到了現實中來。
這時候,耳朵裡也傳來了老頭子參謀長的呼喊:「哎,餃子來囉1
從低峰陣地上來的總參謀長大人,後面跟了一長串的軍官,剛剛被叫下去訓話的林伊自然也在其中,看他們這副模樣,真的送餃子來了?
梁營長等一群頭頭們立時跳起來敬禮,我則懶散地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沒有人對我的樣子不滿,一是因為我不在編制內,二是因為,我和這陣上排在前幾位頭頭的交情,實在是太深了!
「你們好慢,下面的餃子都下鍋了,你們這兒竟然還沒動傢伙!」
老頭子對我們這裡的辦事效率表示出不滿,但旋即他就笑得把眼睛都瞇成了一條道:「剛才那首歌是誰唱的?這一首『戰地風鈴』,我可是有些年頭沒聽過了。」
他的話才剛出去,戰士們中間便起了哄,同心協力地將人群中一個興奮得滿臉紅光的小伙子推了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營裡有名的「三大、三小」之中的「探頭小柯」。
真沒想到,這個冒冒失失的年輕人倒還有一副好嗓子。大概是老天爺可憐他的嗓子,才沒有在他每次不要命地探頭出戰壕的時候,讓他爆掉了腦袋。
老頭子自是把小伙子好好地誇了一陣,讓這小子差點沒飄到天上去,不過,明顯的,老頭子對所謂的「三大、三小」弄不明白。
問一問名列其中的小柯,這傢伙卻支支吾吾地放不出一個屁來,還是現在暫代教導員職務的原一連指導員王顏幫他解了圍。而王顏,也是「三大」之一。
「全營最大」的敏大姐,雖然只是個衛生員,可是整個營裡上自營長教導員,下到小兵戰士,沒一個敢跟她老人家頂撞,當之無愧的大姐大,現在與梁營長拍拖中。
接著是號稱「傭兵老大」的某人,除了敏大姐外全營無人敢惹,營長教導員也要讓其三分。
然後便是「大蘭光」王顏。在全營原本的近五百人中,全國各地的人員可說是一個不少,而其中,卻以蘭光人最是稀罕。一是因為人數少,但更重要的是,蘭光籍的公民擁有「免戰時兵役」的特權,也就是說,不管你當不當兵,只要你不想打仗,便不會讓你上戰場。
而這時候,營裡的兩個蘭光的哥兒們,自然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大蘭光」王顏,這個有純粹山地血統,皮膚卻白得像娘們一樣的異類,在東南軍區當了五年的兵,參加了十多次對東夷的小型海上衝突,因而積功至上尉。
第二次長鏈戰爭爆發後,這傢伙不回家享清福,卻跟著自己的戰友們,一塊兒踏上長鏈的土地,其理由是:「兄弟都來了,自己不來,多丟人!」
對此,全營一起給予了評價:「死要面子,切!」
同樣是蘭光人的「小蘭光」小葉,就比這個臨時教員實在得多。
沉默寡言的他在老鄉,同樣是蘭光籍的美人攝影師的耐心誘導下才酷酷地說道:「我逃家!怕老爸抓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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