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對官僚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刺血]狼群[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1
發表於 2010-8-11 22:29: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閑暇時光

  “你喜歡?”我對REDBACK不反對我紋身頗為意外,當然也包括我竟然真的讓別人拿著電槍和針管在自己腦袋上紮了半天。
  “當然!”REDBACK摸完右側的五星紅旗,又摸左邊的充滿中國民族氣息的金銘龍紋:“現在只有瞎了眼的人才會把你當成日本人了。”
  “這正是我要的!”她每碰觸一下我的仍在滲血的刺青,我就覺的整個頭袋像被通了電一樣抽痛。不過消除了以後被誤認的可能,我有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
  “這個是龍吧?可是怎麼看起來怪怪的?”一群人看著這種出現在青銅銘刻上的龍形說道:“頭似牛首,有須,大耳,體形似虎,有翼,腳有爪,爪為三趾,尾長開叉而卷。這不像中國的龍呀!”
  “這是中國漢朝時的龍!”我輕輕沿著發線摸過頭側的充血之處,仿佛感覺到有種力量烙印在皮膚上,給我一種支撐和自豪感:“我們漢族便是從那時正始登上曆史舞台的嘛!”
  “你為什麼只紋龍?有點種族主義傾向喲!”巴克兄弟對這個最敏感。
  “經過千年的傳承,龍已經不只是我們漢族的象征,而是代表了整個中國。難道我應該恨我的族裔嘛?”我奇怪的看著那兩個家夥,這兩個人敏感的有點到變態的程度了:“你們恨自己是黑人嗎?”
  “當然不!”巴克兄弟知道口舌沒有我利索,便打住了必敗的口水仗,悻悻的轉身走開了。
  “感覺怎麼樣?”REDBACK把我推倒在沙發上,騎坐到我腰上,抱著我的腦袋用舌頭輕輕將仍外滲的血跡舔淨,愛不釋口的在那面中國國旗上不停的親吻。
  “除了痛!還是痛!”我頭皮仍不停抽痛,不過她溫溫的口水倒是掩去了剛才的緊張。
  “紋身會上癮的!”REDBACK拉著我的手放到她腰後紋身處輕輕揉動。
  “是嗎?那你一定要看緊我!免的我做出什麼瘋狂的行徑!”我把手插進她的皮帶內輕輕在那幅可愛的紋身上劃動著。
  “例如?”REDBACK捧著我的臉湊了過來,輕輕的咬住我的上嘴唇,喘著粗氣問道。
  “例如!把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紋到自己的身上!”在她松開牙關後,我馬上噙住她的下唇還以顏色。
  “你敢!”REDBACK從我口中抽回香舌,臉貼臉抵著我的眉頭,掏也我腰上的手槍頂在我的腦門上:“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女人的臉能紋到你的皮膚上,那便是我!艾微爾·瑞貝卡.”
  “為什麼?”
  “因為我要!”
  “你好霸道!”
  “你不喜歡?”
  “我愛死了!”
  “我知道。。。。。。”
  “。。。。。。。。”
  “嘿!嘿!別這樣!老兄!我們還在這裏呢!”我們兩個肆無忌憚的在大廳親熱起來,引來的除了滿室的口哨和叫罵外,還有大堆髒衣服和臭皮靴。
  正在我抱著REDBACK找一個無人的小屋銷魂一下時,門鈴響了。得到天才的示意後,公子哥打開了門。一大群人帶著香檳和美食興高采烈的沖進了房間,帶頭叫的最響的便是胡克那個大肚子,後面跟著相熟的海盜旗、血腥妖精,獵獸人和C4的幾個家夥。
  “你們聽說了嗎!”胡克一進門便拍著手大叫道:“美國決定要打阿富汗了!”
  “聽說了!”隊長接過香檳放進冰桶裏,扭頭看著這些家夥表情很鎮定。
  “你高興什麼?你將要失去每年百億利潤的毒品來源。美國政府不會讓阿富汗人再種植鴉片的。”我抱著REDBACK又坐回沙發上,看著進來的人群和帶來的東西,看樣子這麼人是想在這裏開狂歡節。
  “美國人也不會讓全國千萬的癮君子死在大街上!”胡克毫不在意的笑道:“戰爭!刑天!戰爭!世界上最矛盾的社會沖突,它帶來痛苦,帶來死亡,也帶來進步!順便說一下,刺青很漂亮!”
  “聽起來你又做成了一單大生意!”屠夫比所有人都了解這個家夥。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胡克滿臉笑意的抽著雪茄。
  “讓我猜一下!”好不容易突破美國封鎖回來的小貓,坐在天才身邊看不得他得意洋洋的神色譏諷道:“你把手裏壓的那批一文不值的破坦克和那些沒有制導芯片的薩姆導彈都賣給那些連勾股定理都不知道宗教狂熱分子了?然後又把從車臣居民手裏收購來的軍火,賣給了反塔聯盟的那些笨蛋?”
  “你怎麼會?”胡克意外的看著小貓,而後者則一臉笑意的做了個鬼臉。
  “看起來大家都有接到大生意!”刺客看所有人臉上都充滿笑意,明知故問道。
  “美國政府的委托。攻打阿富汗!這不是什麼秘密!”全能的情人亨利代表海盜旗發言:“以塔利班的實利,美國全力的支持下我們輕而易舉的便能攻下阿富汗全境!大利益、小代價!這是傭軍最渴望的戰鬥,不是嗎?”
  “贏得美國政府的信任才是你們最想要的吧!”REDBACK從我懷裏站起來,邊整理衣服邊說。
  “人際關系便是力量!”血腥妖精的隊員,一人長的像女人的男子拿起一支飛鏢頭也不回向後一拋。正中靶心!
  大利益、小代價!我看著這些家夥高興的樣子,明白他們也了解這同樣是美國政府的目的。美國想占領一個戰亂數十年全民皆兵的國家,還未派出任何士兵便已經在全世界雇傭了數千的傭兵集結在阿邊境,允諾的條件的是瓜分這個被占領國合法的與非法的財富。這才叫會做意,我們這些人掙再多的錢,必竟仍只是棋盤上任人擺布的棋子。
  為別人而戰,是傭兵永遠逃避不了的命遠!想到這裏便又是一陣失落。
  “胡克!你以前在阿富打過仗,介紹一下吧!”我記得胡克曾經是前蘇聯的特種兵,據說還參加過進攻阿富漢皇宮的戰鬥。我們都沒有去過阿富汗,聽他介紹一下也不錯。
  “噢!上帝呀!那個地方!我真不願想起來。貧窮,饑荒,戰亂,種族滅絕!你想得到的,都能看到!”胡克撫著額頭做了個“你難以想象”的表情。
  “但你們卻敗在了這群驢子拉大炮的土包子手裏!”扳機滿臉嘲笑的看著胡克,冷戰結束不代表敵對的消失,冷嘲熱諷是美俄大兵交流方式。
  “我們?敗給阿富汗?你在開什麼玩笑?”胡克哈哈笑道:“你既然能接觸到高層軍事信息,應該知道美國政府統計出的數字,我們蘇聯的損失有多少?我們的行動95%都沒有傷亡,有的話也只是輕傷。”
  “那你們為什麼撤出?死了那麼多人達到了原本的目標了?”扳機滿臉幸災樂社員的看著胡克。
  “我們進入阿富汗是因為當時阿富汗在我們的支持下建立了一個共產黨政府,美國支持穆斯林游擊隊進行反對這個政府的武裝叛亂。為了在阿拉伯海尋找不凍港和各種資源,我們只好派軍隊進入阿富汗來支持政府。結果是蘇聯撤出了它的軍隊,共產黨政府為穆斯林游擊隊所推翻。”胡克並不能為自己國家的敗退找出借口:“阿富汗戰爭只是一盤棋,蘇聯和美國是棋手,蘇聯最後敗下陣吃了虧,但棋高一招的美國有占到便宜嗎?”
  胡克坐到沙發上,以過來人的身份教育扳機道:“穆斯林游擊隊的崛起得到了美國的金錢資助和政治鼓勵。游擊隊戰士不僅從阿富汗人當中而且從許多其他國家的穆斯林當中招募。共產黨政府垮台後,非阿富汗的穆斯林游擊隊員返回了自己的所在國,他們利用從美國得到的培訓,在許多這些國家內建立起半軍事組織。他們在阿爾及利亞和蘇丹等一些國家成為一股重要力量。尤其是,他們為一個跨國組織培養了骨幹,其領導人就是目前震驚世界的風雲人物奧撒馬·本·拉登。也就是說,現在被稱為“文明世界的災難”的伊斯蘭恐怖集團,便是美國一手扶持起來的。”說到這裏胡克停了停向窗外看了看,滿含深意的說道:“也就是他們炸掉了你們的世貿大樓!”
  “我!!!”扳機也知道這些東西,可是說出來臉上就掛不住了。
  自已挖坑,自己跳的事,好說不好聽呀!
  “阿富汗這塊肉!我們吃定了!”扳機一臉強盜相,惡恨恨的說道:“就算是為了向世界證明我們比蘇聯強,也要啃下這根硬骨頭。”
  “我們現在不是蘇聯是俄羅斯。市場經濟了,不養懶人了!”胡克作為蘇聯適應資本主義最快的行業-黑手黨的一員,看起來對蘇聯的變革果然歡迎之致。
  一群來自世界各地激進份子為了各自的主張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面前的人和一個月前似乎有點不一樣了,端詳了半天才突然發現這些人臉上比前些日子多出一樣東西-胡子!
  “喂!你們怎麼都留胡子了?”我看著一群人滿臉的胡子茬。奇了!
  “這不費話嘛!阿富汗邊上全都是伊斯蘭教聚集區。男人全都蓄須,不蓄須的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外人,不利于開展工作嘛!”留著胡子的托爾仍是個大光頭,看起來根本不像穆斯林,反而像開飛車的三K黨。
  “你們應該挎個吉它開演唱會。”我搖著腦袋裝出一幅嗑藥嗑多了的樣子。
  “你也要留胡子!去阿富汗!” 搖的正歡,笑的正開心的時候,突然打斷說道。
  “嗯?”我突然愣住了。抬頭看著隊長,指著腦袋上剛刺好的紋身吃驚的問道:“我也要去?我又不是阿拉伯人?我又不裝的不像,我去幹什麼?”
  “其實在中東,蒙古人種反而比同屬的歐羅人種更受歡迎。我們在穆斯林眼裏簡直就是墮落和糜爛的象征!”刺客是以色列人,他對中東最熟悉。
  “蒙古人種!?”我愣住了。我對人種地理學不了解,對他把中國人歸入蒙古人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人類可分為三大人種及其若幹分支。尼格羅人種、歐羅巴人和蒙古人種,都有若幹過渡型人種。非洲以尼格羅人種為主;歐洲以歐羅巴人種為主;亞洲尤其是東亞和北亞則以蒙古人種為主。阿拉伯人屬于歐羅巴人種印度地中海類型,中國人屬于典型的蒙古人種!”REDBACK從背後悄悄的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
  “噢!”我對自己粗淺的學識根本不覺得羞恥。這群人都不是一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背中國的朝代表比我還熟。
  “可是你們誰見過紋身的穆斯林?”得到要到中東去的後,隊長發給我們很多關于伊斯蘭教的東西。
  “改變真主原造的行為是來自惡魔的誘惑,凡跟隨惡魔者,已受虧折!”TATTOO對于《古蘭經》禁止紋身、黥青、銼牙、穿孔、戴假發等最熟悉。
  “沒有關系!戴穆斯林式圍巾就看不出來了!”隊長指了指我的腦袋說道:“而且你的圖案是紋在發線以上的,只要把頭發蓄起來就能把圖案蓋住。”
  “我到阿富汗去幹什麼?”我奇怪極了,不是說要到伊拉克嗎?怎麼現在又把我派到阿富汗去。
  “去適應伊斯蘭的世界!東方人在伊拉克比阿富汗更受歡迎。”隊長又拋下一枚重磅炸彈。
  “這麼說伊拉克還是要派我去?”我捂著臉倒在沙發上,沒想到東方人的面孔竟然給我招來如此多的麻煩。
  “我們下了飛機走不出五米就會被打爆頭的!”騎士滿臉笑的對我說道。
  “我一個人去?”
  “我們一起出發!只不過水鬼、你和刺客到巴基斯坦,我們其它人到科威特去。狼人和天才留給你們!”隊長說完又指了指邊上的其它傭兵:“我們沒有必要全留在那裏,這麼多人在那裏,你不會寂寞的!”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2
發表於 2010-8-11 22:29:43 |只看該作者
  我看了看水鬼、刺客再看看自己,發現隊長派到阿富汗的都是看上去比較不那麼西方化的面孔,看樣子他們都是有深思熟慮過的。
  “達克。你們獵獸人前一段哪去了?好久沒見了!”
  “我們在哥倫比亞和墨西哥,配合當地政府掃毒。。。。。。”
  “以你們的實力收效一定很顯著吧?”
  “當然。加上你們在公海上幹的那一票,幾船的高級制毒技術工人都被你們洗了,別說哥倫比亞受損甚巨,連中南亞的毒品市場都元氣大傷呀!現在“金新月”又要被美國洗,毒品市場。。。。。。”問到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好打聽的了。任務內容仍未下達,不過時間是已經定下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准備,這幾天在美國的事雖然不大但瑣碎之極,弄的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原本想到美國來散心的打算也沒有實現,剩下的這半個月可是要抓緊了好好快活一下。我一邊和其它人打屁,一邊向REDBACK示意准備落跑。
  好不容易趁大家狂歡的時候逃了出來,我和REDBACK稍一商量便做了決定,趁這幾天空閑陪隨她到處轉悠轉悠。等隊長罵人的電話打通的時候,我已飛到了泰國曼谷聲名卓著的拍蓬街。
  頭戴著耳機插在背包內的電腦上,光驅裏面溫習的是剛買的阿拉伯語教學。嗚裏哇拉的阿拉伯語,把我和面前滿街穿著三點式拉客的十一二歲的皺妓隔成兩個世界。隨著REDBACK左轉右轉的在燈火酒綠的紅燈區邊緣找到了一座不像教堂的教堂,巨大的院落內全是層層排排的簡易竹樓,未進院門便看到了坍塌的圍牆。神父和一名穿著背心露著強壯肌肉的男子正在安撫聚在祈禱大廳的上百位幼童,另有一些年青人正在修理仍在冒煙的院牆。
  “怎麼回事?”REDBACK看到神父肩頭的血跡吃驚的問道。
  “搶劫!”神父滿臉頹意,看樣子有日子沒睡好了。
  “搶劫?”我也吃驚的關上了電腦裏播放的阿拉伯語:“搶什麼?教會有什麼可搶的?”
  神父沒有說話,環視了周圍一圈,我跟著他的眼神看去,是滿屋睜著驚恐大眼的女幼童。其中有過半的六七歲上下,穿著奇怪的女孩兒,肩上和胸口都烙有奇怪的印記。從仍發黑的焦印上可以看出,這是剛剛烙上去。什麼樣的人這麼殘忍,竟然對如此幼小的女童下此種黑手。
  “我們出去說!”那名不知名的神父把安撫的工作交給一旁的修女,帶著我們來到了院子內。
  “刑天!這位是我給你提過的洛基神父。洛基神父,這位是刑天!”REDBACK把我介紹那位看上去像拳擊手的神父。
  “你好!久仰!久仰!”
  “你好!我也久仰大名了!”我們兩個客套了兩句,其實我根本想不起在哪久仰過他的名字。
  “我要感謝你們狼群,為我提供了東南亞向歐洲輸送皺妓的管道,讓我們能輕易的從歹徒手中救出如此多的可憐孩子!”等到洛基神父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在哪聽過他的名字。這家夥是神職人員中的異數,常年在東南亞打轉,號稱“大棒神父!”, 以使用大棒看守教院出名。畢生致力于解救童妓的事業,曾經追蹤萬裏將幾個頗有勢力愛好皺妓的歐美官僚和毒販子繩之以法。如果不是神之刺客在後面撐腰,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不客氣!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孩子是。。。。。。?”我本來想著和REDBACK出來單獨散散心的,沒想到我們不去找麻煩,麻煩自動找上我們。
  “那些孩子都是我這幾年來解救下來的。。。。。。皺妓!”說出這個詞後,洛基神父在胸畫著十字一陣禱告,弄的我頗為無奈。這有什麼可告罪的,不就說了個詞嘛。
  “這麼多?”令我吃驚的是,屋內的孩子們最小的六七歲,最大的十三四,竟然都是救出來的皺妓。我開始以為只是教會收養的孤兒而已。
  “這已經是轉移走好多批的了!”神父最近都在忙這些事,看他兩鬢竄上去的白發,便知道這些喪盡天良的事看多了,對人的精神有多大的摧殘。
  “那搶劫又是怎麼回事?”我正說著,邊上一間掛著白布簾的房間,突然沖出一名修女,趴在欄杆上大吐特吐起來,看她快把內髒吐出來的勁,真是讓人想不知道她看到的是什麼惡心的畫面。
  “是為了裏面這批剛救回來的女童!”神父的話剛說完,又一名修女沖出了房間,趴到剛才那名修女的身邊一同吐起來。
  “那些女童有什麼特別嗎?”我說話之時非常不禮貌的一直盯著那兩名吐完跪在那裏不停向天祈禱的修女,等著看後續發展,誰知道裏面一會兒還能沖出多少人來。
  “她們都是Devadasi!”洛基神父說了一個我沒有聽過的詞,把我的注意力喚回了。
  “什麼?”我愣住了,看著邊上的REDBACK,必竟英文不是我的母語,太多單詞不我不知道了。
  “提婆達悉!”REDBACK轉動腦子給我解釋這個詞語:“意思是「神的女奴」。是印度在坦多羅崇拜的性儀式中扮演獻身于男神(修行者)的女神的角色,實際上已經由神廟祭司訓練成變相賣淫的職業妓女。傳說修行者在與神廟舞女進行儀式交媾可以獲得活力達到不朽,通過對神聖的生殖行為的神秘複制來保證維護萬物的秩序。”
  “通俗點!”聽了半天,我仍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廟妓!”REDBACK握著胸前的十字架說道:“印度極度重男輕女,為了不養活女孩子,無數家庭每年嫁給地方寺廟的神無以數計的女奴,他們會以一種秘密儀式把女孩嫁給這個神,這些幼女孩會被獻給神廟,終生成為廟奴或廟妓。”
  “廟妓?”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廟在中國是非常神聖的地方,教法一般是宣揚禁欲的,從沒有聽說過和妓女扯到一起來。
  “沒錯!”REDBACK看著遠處那些心智未開的幼童,顫抖著說:“在印度,尼泊爾,斯裏蘭卡,年歲介于5至9歲的女童,在月圓之夜"嫁"給地方寺廟的神,祭典後其肩膀和胸將被烙印,之後受聘于寺廟祭師,來拜神的人可以向寺廟出錢買這些女孩交媾!”
  “你們從印度弄來的?”我吃驚的問道。沒想到他們竟然跨越國境去營救這些女孩子,如此一來,風險和經費可是不小。
  “販賣幼女的國際路線分兩條,一條是從尼泊爾到中轉站孟加拉,然後轉手賣到印度,從印度與巴基斯坦轉往中東國家。另一條是從孟加拉到緬甸,過泰國到菲律賓,然後裝船到世界各地。這批女孩子是我們在泰緬邊境劫下來的。”洛基神父正向我們解釋著,那間“嘔吐之屋”裏走出一名男子我們招手。我認得他,他是神之刺客的隊醫叫保羅什麼的。
  洛基神父看到保羅向我們招手,歎了口氣向那間嘔吐之屋走去,我和REDBACK在後面跟著也想看看裏面到底是怎麼回事。邊走我邊向神父打聽:“那打劫的是什麼人呀?”
  “本地的黑幫和倒賣的人口的人販子!”神父一邊走一邊整理身服:“這些女孩子是我們在本地黑幫接貨時搶來的,那幫沒接到貨的黑幫拒絕付錢。人販子竟然以這些女孩子是宗教祭品,我們是異教徒為名,要求我們歸還,結果談不擾便來硬的了!”
  “。。。。。。”我無言了,今天又長了見識了。有時候出來跑,還真是能看到平常人見不到的東西。
  “泰國政府不管嗎?”我的話還沒說完,前面洛基神父掀開的門簾裏便傳來一陣嗆人的惡臭,熏的我呼吸一窒。多年的征戰經驗告訴我,這是人體腐爛時發出的味道。可是修道院裏怎麼會有這種味道?我更加好奇了。
  “泰國對這種事,本來就是縱容的。不然也不會直到1994年才制定法律,但處罰力度之輕也是世界少見的。與15歲至18歲雛妓發生性行為的嫖客,將被判監1至3年,以及罰款2至6萬銖(約8百至2千400美元),與15歲以下雛妓發生性行為,判監2至6年,罰款4至12萬株,一般外國人罰了錢就沒什麼事了。”神父無奈的搖了搖頭,東南亞之所以成為“性愛觀光國”也是因為各國政府縱容而成。
  進了屋我才看清楚,這裏是一間簡易的醫療室。大通房分成裏外兩間,外間兩名修女在給幾個幼童上藥。從那些女童流著黃水的下身看來,大多已經染上了二期梅毒和淋病。最可憐的是一個趴在床上的男童,從他包裹的部位便可以想象他的痛苦。這些孩子根本仍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只是瞪著大眼看著我們幾人走進來,一點遮掩的打算也沒有。倒是幾個忙的滿頭大汗的修女,慌忙扯來白布替她們蓋住了身體。
  裏屋的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看樣子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惡臭便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等我們走進去的時候,保羅已經收拾好醫療器具了,看樣子她已經沒有救了。
  “怎麼回事?”我皺著眉頭,這麼沖的惡臭怎麼會從一個活人身上發出。難道她爛了?
  “這個女人是我們去踩點的時候撿的。她是印度一個農村的婦女,丈夫打仗去的時候實行了割禮。快有一年的時間了還沒有回來,傳言是死在外面了,鄉親要求她進行“沙帝”,她是逃出來找丈夫的。”洛基神父看穿上聖袍,抱好聖經,看樣子是要為這個女人送行了。
  “割禮?印度也有割禮?她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什麼是沙帝?”我常年在非洲打仗,當然知道割禮即所謂的成年禮,長到一定年齡,男子必須割除陰莖的包皮,而女子則必須部分或全部割除陰核和小陰唇,甚至將陰道口部分縫合。男子割禮許多宗教都有,但對女子割禮我以為只有在落後的非洲才有沒想到印度也有。
  “在印度鄉下丈夫長時間不家時,有權要求妻子縫合陰道只為排尿和月經留下一個小孔,來保證不會偷情。結果手術不成功,她的陰道病變糜爛了。她被人販子拐到這裏的,但他們沒想到這個婦人下面已經爛透了,結果在發現後就把她給扔到了山裏,我們把她救了回來但也晚了!”神父也整理好衣服做好了彌撒的准備:“沙帝是印度的一種古習俗,就是丈夫死了,妻子要自焚殉夫!”
  “你們肯定這個女人是來自印度?你知道的,印度可是號稱。。。。。。。”
  “沒錯!就是那個號稱第一信息產業大國的印度!”REDBACK責怪我懷疑他們的智商,甩給我一記白眼。
  “噢!”我咋吧咋吧嘴沒說話。雖然我到過印度,但沒去過鄉下。還真不知道一直標榜世界排名多少的大國,竟然還有這種稀罕事。
  原本想在婦人醒來後,便為她做最後的禱告的,但上帝似乎不想讓她多受罪,讓她在沉睡中過去了。最後神父他們只是為她做了安魂的彌撒,便把這苦命的女人火化了。
  出了醫療室,不遠處的台階上坐著數十個骨瘦如柴的小孩子,這種病狀我在非洲常見,愛滋病!世紀絕症。
  “我們只能給仍有希望的孩子醫治,得了愛滋病的孩子,我們也沒有辦法了。”洛基神父雖然天天都看到這種場面,但仍是痛心不已:“而且我們天天還要接疹無數藥不起錢看病的童妓,那些開妓院的看准了我們不會讓孩子們受苦,常讓得了病的孩子來我們這裏看病,看好了再回去接客。”
  “為什麼不把他們留下來?”我奇怪。但是邊上一名小女孩對修圍牆的工匠的談話傳來,便讓我住了口。“你手上的表好漂亮,如果你把它給我,我就賠你睡覺。”一個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女孩子,她們的價值觀早已經崩塌了。身體=金錢!已經根深地固的種植在她們的腦海深處,雖然救得了她們的肉體,但想挽回她們的靈魂已經難了。
  “每天都有受不了清苦的孩子逃跑,只要出了這堵牆便是花花世界,她們知道怎麼換取自己需要的享受!”洛基神父痛苦的說道:“我們現在只好把希望放在這些年級最小、靈智未開的孩子身上,希望神能拯救她們的靈魂。”
  “你讓我和你來幹什麼?打仗?”我奇怪的問REDBACK,她沒有和我提教堂被襲擊的事。
  “不是!我們只是負責接走這些孩子!”REDBACK指著那些烙有印記的幼童。
  “接到哪?”
  “愛爾蘭!”
  “那裏不是也很亂嗎?”
  “但那裏沒有雛妓呀!”REDBACK擰了我一把,痛的我一呲呀。
  “噢!”我不敢再問了,言多必失呀!
  “我們等教會簽發的收養證明和避難申請一到,便帶這些孩子離開這裏到愛爾蘭去。”REDBACK很熟練的囑咐我。
  “如果那群家夥在這之前再來騷擾呢?”我看著背後那些可憐的竹屋,這根本經不起任何打擊。
  “我帶你來幹什麼?”REDBACK終于說漏嘴了。
  “我就說嘛!還許給我那麼多好處,還說和我玩“冰火九重天”、“沙漠風暴”想著代價就是要當苦力。。。。”我還沒埋怨兩句,便被REDBACK殺人的目光給堵回嘴裏去了。
  “老娘也幫過你,出點力就這麼多費話,是男人嗎?”REDBACK聽我提到她許給我的多項“好處”,臉紅的趕忙把話題岔開。神父是純浩的神職人員,沒聽出來我說的是什麼。洛基可是常年在情色場中打滾的老泥鰍了,一聽便明白我指的是什麼東西,只是怕REDBACK惱羞成怒只好忍著笑意看向別處。
  “拿來!”等洛基神父走開後,我伸出手向REDBACK討要。
  “什麼?”
  “槍呀!”我除了把放進電腦帶過海關的刀子,只帶了把小的可憐的陶瓷槍跑到了泰國,六發子彈能幹什麼。
  “沒有!”神父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指著遠去的洛基神父低聲埋怨道:“他腦子不開化,認為上帝的宅院中不能藏凶器,所以沒有藏槍。我們來的時候帶的武器也不多,你們最好是到黑幫手裏去買。我知道你認識人的!”
  “殺人還不給槍?哪有你們這樣的?”我嘟囔著從電腦中調出泰國賣武器的商人名單。好家夥!一大串好長一溜的名字,怪不得泰國比較招傭兵的喜歡。
  等我們兩個找到相熟的軍火商時,天已經黑了。雖然他這裏琳琅滿目的東西不少,但我還是沒有找到我最喜歡的MK23手槍,據商家說這是因為用得了那麼重手槍的人不多,加上它樣子又沒有沙漠之鷹帥所以銷路不好,想要還需定貨。意外的是,竟然讓我發現了中國剛裝備部隊的92式半自動手槍,有9毫米口徑的也有5.8毫米口徑的。這種2000年才裝備中國駐澳部隊的新槍,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黑市的桌面上,看來中國的官倒們也沒有閑著。
  試射了幾發覺的不錯,出于紀念價值便收了兩套。但最後仍是選擇了MK23的縮水版-USP戰術型,做為隨身武器雖然都是.45口徑,但輕了一半的USP用著怎麼拿怎麼別扭。為了保證火力原本我想購買一直使用,感覺不錯的HK23輕機槍的,可是REDBACK不想為教堂添麻煩,最後給我挑了把UMP45。拿著手裏輕像玩具的塑料家夥,我真是覺的不可靠。
  出了門,拎著輕飄飄的口袋,我有點希望這兩天最好不打仗,這些東西太沒有安全感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3
發表於 2010-8-11 22:30: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找樂子


  “你在想什麼?”坐在漆黑的竹屋內,看著圍牆外的燈火通明,REDBACK檢查著剛弄回來的新槍,為過會兒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作准備,突然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嚇了我一跳。
  “沒什麼!”我不安的扭動兩下脖子,輕輕的撓撓後頭皮,紋身的地方痛過了,開始有點發癢。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想說,不要不好意思!”REDBACK上好子彈,“卡啦!”一聲砸下MP5SD掛空艙的槍機,把槍放在隨手便能摸到的地方扭頭看著我。
  “我沒有想說什麼,只是被後面的眼睛看的很不舒服!”我撓撓脖梗指了指背後,REDBACK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扭過臉說道:“沒想到惡名昭彰的GHOUL也有害怕的時候!”
  “我不知道!沒想到被他們看著我竟然有點尿急!”我低著頭抱著槍說道。
  “呵呵!是麼?我以前也有這樣的經曆!”REDBACK躺在教堂的大長椅上,看著拱頂上的聖母壁畫撫著額頭說道。
  “是不是像站在雪山上,面對著鋪天蓋地的白色時?”我想起以前什麼情況出現過這個感覺。
  “那是雪盲的征兆!笨蛋!”REDBACK一躍而起伸手想摸東西扔過來,不過最後發現是在教堂除了長椅什麼也有只好放棄。
  “但感覺差不多呀!”想想自己也覺的挺傻的,拍拍腦袋笑了。
  “呵呵!”REDBACK看我笑,最後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滿臉欣慰的看向背後的神壇。
  十字架下層層疊疊的坐滿了幼童,一個個抱著膝頭睜大眼睛看著我們。那天真的眼神像審判的聖光,映射出人世的肮髒和罪過。每當我面對他們的注視的時候,仿佛從她們的眼睛裏看到自己所犯過的一切罪行,發現自己成為一個連自己都唾棄的惡魔。
  “終日沉淪在世界最肮髒的圈子中,對比周朝發生的種種,我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並不過份,充其量是殺性重了點。這就像拿一塊濺滿烏點的紙和整個黑夜對比,總覺的還不錯。可是等到了陽光照到紙上才發現,原來。。。。。。”REDBACK抱著膀子好像被夜風吹凍著似的,不自禁的瑟縮了下,我走到她身邊摟著她坐下。我們兩個就像冰雪地獄中兩個赤裸的罪人互相溫暖著!
  “所以我們才需要懺悔!向主虔誠的懺悔。上帝是至善,至茲的!只要你誠心祈禱,便會得到主的憐憫。”我早就聽到洛基神父的腳步聲從他還沒接近教堂時開始。
  “抱歉!我不相信神的存在!”我從不認為沒有信仰是可憐的,但其它傭兵卻常用“可憐”二字形容我。
  “每個人心中都有神!孩子!每個人。你所需要的是去找尋它,並。。。。。”洛基神父不但和海盜旗那個奇裝異服的家夥名字相同,而且同樣是個徹底的宗教狂,還特愛向別人推薦自己的信仰,只不過祈禱的神不一樣罷了!
  “神父!我們沒有時間討論這個問題!”我雖然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犯罪,但我不會向一個不存在的神祈禱。我舉起手中的槍向他搖了搖,卻招來他一陣白眼。
  “在神的寓所揮舞凶器,是不被允許的。”洛基神父畫了個十字走開了。
  “他以為對著敵人畫個十字,便能殺死他們嗎?”我真難想像他是怎麼得到“大棒神父”的綽號的。
  “洛基以前也是神之刺客的一員,但最終他認識到武力不能解決一切,便退出了隊伍。來到這裏專心為營救雛妓奔忙,他是一個可敬的人,你不要侮辱他。”REDBACK躺在我懷裏看著洛基神父的背影說道。
  “你每次都敲詐我的錢,就是為了他們嗎?”我看著修女給每個小孩分配少的可憐的糖果。不禁懷疑每次REDBACK從我這裏弄走的數以百萬的鈔票都用哪去了。
  “不,各區教會每年會給下屬的教堂少的可憐經費,其它的都是靠募捐。在這種窮地方怎麼能募到錢,每年買醫買藥的經費都是我們自己想辦法搞到的。他這裏還不是最窮的,你見過肯尼亞那裏的情況,那裏的神父為了一支青黴素曾奔遍全省上百個教堂,只找到了一瓶生理鹽水的情況不是一次了。而且還要提防各種宗教仇殺,不少神父和修女在救治病人時血液感染得了愛滋病。那才是最。。。。。。”REDBACK說到這裏突然打住了,因為我們兩個都聽到了院牆上傳來的聲音。
  我沒有驚動正喜笑顏開的修女和孩子,悄悄的拎著槍摸到了門口向外看去。一個挺大的腦袋正架在院牆上向裏面張望,脖子後面伸出的槍管告訴我,這家夥估計便是來搶劫的。
  出于習慣,我把打開槍口的不可見紅外激光瞄准器。等架好槍臉貼上槍托才想起手裏不狙擊槍,而是近戰用的沖鋒槍。而且還沒有裝夜視裝置,光憑那家夥臉上的紅點便開槍有點冒險。沒有九成的把握不要開槍!這是快慢機的教導,雖然我從不遵守,但現在想來還是照辦的好。鬼知道不定哪藏著人,我一槍把這個撩倒,突然跳出十幾號對這裏一陣掃射,打不打得著我不說,傷著裏面的孩子就是罪過了。只能等其它人都暴露後我們才能動手,掌控全局這樣比較保險一點。
  我扭頭對邊上的REDBACK指了指牆上的腦袋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在脖子上雙手一拉做了個絞殺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她,把手舉到頭上,彎曲手肘,掌心蓋住天靈蓋,做了個掩護我的手勢。
  她笑了笑點點頭,不過等她抽出買來的AK軍刺時,臉色便沉下去了。沒想到買東西的時候,竟然買不到她喜歡的軍刀,挑了半天只搞到這把俄國貨還像點樣。看著那把充滿陽剛之氣的刀子,怪不得大家都說她的愛好很奇怪!
  我搖搖頭在那家夥縮回腦袋時摸出了門,直奔剛才他露臉的的地方。這些家夥必竟只是殺過人的凶犯而已,探完路不持續觀察目標外,竟然還能拖上半天才過來。等我靠到院牆上站進陰影中後,這些家夥的腳步才由遠及近接近院牆。然後奇怪的是這些家夥不跳進來,在牆邊上嘀咕起來了。我心裏這個氣呀,這群家夥不會都跳門口了才制定作戰計劃吧。早知道他們這樣磨蹭,我就端杯咖啡來坐這裏慢慢等了。
  等到第一個人跳進院子時,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的事了。看著這群人一個個跳進來卻從不向背後望一眼,我實在對他們很失望。原本以為能找點刺激,現在看來沒有任何挑戰性。不過獅子搏兔,全力以赴,無論敵人多弱小,都當成正規軍對待,是我們活下來的保證。
  無奈的蹭蹭鼻子,我從後向前摸了過去。此時全院最吵雜的地方,便是教堂內傳來的孩子的笑聲,在一片天真的細語中,我摸上了第一個家夥脖子。為了保證安靜,我也沒用刀而是使用了藏在手鐲裏的鋼絲鋸。這本來是我逃命用的,不過幾次經驗後告訴我,這東西比絞頸絲好用多了。
  這東西使用鈦合金很結實,據說能吊起一輛吉普車,也很鋒利能鋸開高強度的鋼條。所以,號稱堅硬的人骨在它面前軟如同豆腐一樣,勒斷個把人脖子是輕而易舉的。等鋼絲鋸再一次拽成直線,一顆人頭從鋼套裏掉落在草地上,“ 咚”一聲有點像我們每晚睡覺時,把脫掉的鞋子亂扔時發出的響動。
  我回過身對著剛才被我打暈的一個年輕小朋友,看著滿地的美式精良武器,看來在泰國開妓院可真是一件賺錢的生意,普通的傭兵都搞不到這麼精良的裝備。
  我爬上牆頭向外掃了一眼,發現不遠處牆角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不合年紀的抽著煙焦急的向這邊張望。確認沒有人後我吹了一聲口哨,REDBACK從教堂門口的陰影走了出來,手裏拖著一個強滿臉鮮血的強壯大漢。我踮著腳向裏面張望時,看到那些孩子滿臉歡笑的圍著修女做游戲。看他們開心的樣子,我突然想抹掉這滿地的血水,讓他們心中永遠保留一個幹淨的世界。
  “怎麼樣?”我低聲問道。
  “我這邊只有一個人!”REDBACK把這家夥丟到地上,向神父他們藏身的後院望去,只看到一只手從陰影中伸出來豎著拇指搖了搖。
  “外面有個把風的!我去看看!看住這個!”我說完翻出了牆向那個街角的小朋友走了過去,那小子看到有人翻牆出來,開始是一陣歡喜,可是等我走近了看清我的臉後,便驚慌的側過身想逃跑。可是估計他原來的任務是接應出來的同伴,也可能他不相信進去那麼多的人,竟然無聲無息的就被幹掉了,一邊原地踏步想逃跑一邊向我背後的牆頭張望,樣子可笑極了。
  等又過了一會肯定同伴全完了,這家夥才轉過頭准備閃人,我笑著舉槍對著他前方開了兩槍,打出一溜塵花,嚇得小家夥收腳不及,自己絆自己一下摔倒在地。慌亂中他拔出腰後的一支破舊的左輪槍想要打我,被我一槍打中轉輪震脫了手。
  我像抓小雞一樣捏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從手指縫裏看到他脖子上紋著一個裸體的飛天。這個圖案我在其它已死的搶匪脖子上也看到過,看來是他們的標志了。這個街口外便是熱鬧的集市,看到我提著一個小孩子引起了一陣騷動。幾個和這小孩同樣年紀的小朋友看到這情況轉頭便跑,看樣子也是傳信的。
  我提著小朋友回了教堂,這時候神父他們已經收拾好院內的屍體,看到我提著個小孩兒走進來,吃驚的跑過來托住了他懸在半空的瘦小身子。
  “松開手!他還是個孩子,你會捏死他的。”REDBACK捶打我的胳膊,從我手裏搶下這個小家夥。拉過地上的年青小朋友,給了他一巴掌後,這家夥才慢慢的醒轉過來。洛基神父也從教堂裏走了出來,我指著兩人脖上的紋身問他:“這個你認識嗎?”
  “認識!這是個販賣人口的跨國組織!這批“提婆達悉”便是從他們手裏搶來的。”神父撓撓頭,估計他們沒有想到這些家夥這麼粘,竟然追過來還三番四次的對教堂下手。
  “我們追過去?把他們的老巢給端了!”REDBACK看著地上的武器,知道這群家夥不簡單,鬧成這樣已不止是一批貨的事了,沒那麼好解決了。
  “這是別人的國家,你以為那麼容易趕盡殺絕的嗎?”我抓抓鼻子看著洛基神父:“你招上了一劑沒多毒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們怎麼辦?”洛基因為是西方人加上教會庇護,這些年的活動雖然也有招惹到黑幫,但沒有鬧到這麼大過。他當過傭兵,當然知道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以後的日子絕對安靜不了了。
  “你在這裏有多少人?”我看著他。
  “就這個教堂!三名神父,十名修女。這裏是我們拯救幼女的中轉站,救出的姑娘我們會轉移到比較安全的國家。”他明白我的意思是讓他們撤離這裏。
  “一個辦法是,我和你們掃平這次過來的人販子。但等到他們的大批複仇軍團過來。。。。哇啦!”我做了個火爆的手勢。
  “第二個呢?”REDBACK跟著我笑了兩聲,看到洛基難看的臉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捶打我一下。
  “我們托到文件到手便離開這裏。我們不是黑幫,沒有辦法和他們硬耗,這種事托給相熟的黑幫讓他們來解決,過程無非是那些熟悉章程。過些時間有了效果,你們再回來。”我指了指地上的屍體說道:“不過價錢可不便宜。”
  “嗯!”洛基聽我說到這裏臉色有點猶豫,看樣子他傾向第二種方法,但被我最後一句給難住了。
  “這個好解決!對吧。甜心!”REDBACK聽到錢馬上想到我,讓我開始懷疑自己頭上紋的是條龍,還是“我是有錢人”四個字。
  “那多不好意思呀!不過狼群的朋友比我們多太多了,也只有你們有這個能力。真是感謝你呀!”神父對于錢這個字敏感的很,一但聽到了這個字智商便立刻跳升兩個檔次。
  “我開始傾向第一種方案了!”我仿佛看到我銀行的數字開始飛快的倒減。
  “你知道我可以辦到的,殺光他們,沒有問題!輕而易舉!如果你們怕累,我可以自己單獨出動,在利比裏亞就自已幹過。。。。”我開始極力推薦不花錢的方案。
  “算了吧!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買中國長城嗎?”REDBACK總是愛譏諷我掙錢比她多的事實。
  “就用第二方案!我決定了!”洛基看有希望從中獲利馬上做了決定。
  “很果斷!”我除了惡心他兩句也做不了什麼,自己一個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家去殺人?下下策也!
  “接下去呢?”REDBACK每次敲詐成功常說的一句話是‘中國男人好相處!’,現在她的表情就是這句話的無聲表示。
  “看我的!”我看著地上坐著的兩個迷惑的小朋友說道:“洛基神父。我說一句,你翻譯一句!”
  “沒問題!”
  “告訴他們,把那包東西帶給他的老大!”我拍拍他兩的肩膀深情的說道。
  “哪包?”洛基四下張望著。
  “那包!”我指著遠處裝人頭的袋子。
  “不!”洛基神父大叫一聲,嚇我一哆嗦:“你不能讓兩個孩子抱著一包人頭。這太殘忍了!想想都是犯罪!”
  “所以我從不去想,只管做!”我無所謂的聳聳肩,REDBACK倒是很配合的把那包人頭提了過來。
  “挺沉的!”我將袋口系好遞給兩個小朋友然後指了指門,傻子也能看明白我是讓他們走。
  看著兩個小家夥吃力的抬著一大包人頭消失在門外,我無聊的問了一句:“你們知道一顆人頭有八磅重嗎?”
  “只有你這種人才會去稱這東西!”神父聽到這個忙啐了兩口,仿佛聽到這話也沾汙了他的靈魂一樣。
  “不是我稱的!是屠夫他們稱的!”我慌忙向其它人解釋,但就是沒有人願意聽,一個個扭頭走開了,氣的我直跳腳。
  兩個小朋友很盡責的把人頭帶到了地方,當十多顆人頭從袋子中滾出來的時候,滿屋子的人都吐了。然後是一陣瘋狂的叫囂,一群人抓著槍要沖出來但被人攔住了。
  “這些家夥不簡單,去查清楚今天早上進去的一男一婦的身分,我們不能再匆忙行事了。向老大彙報這件事,讓他多帶點人手過來。這裏可能已經被發現了,我們要立刻離開。我先走,你們後撤。。。。。。。”一個懂泰國話的隊員按著耳朵裏的竊聽器站在我身旁一句一句的翻譯著。給放生的人裝點零碎是老習慣了!
  “現在沖過去可以幹掉很多人喲!我仍推薦第一方案。”我站在房頂上看著不遠處亮燈的小屋。
  “不!我們並不像你們狼群那樣嗜殺!能少殺人,盡量少殺人!”神父這時候發話了,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想起了隊長,不過隊長這時候能常下的命令是:殺光他們!最多追加一句:手腳幹淨點!
  “我明白了!”我揮揮手說道:“回去吧!我想這些已經夠震撼的了!我殿後!”
  “好的!”神父他們走了,只有REDBACK留下來了。
  “有什麼壞主意快說!”到底她是我的女人,比那幾個男人要了解我。
  我笑了笑沒說話指了著小屋,她回頭看見五個人出了小屋向郊外走去,其它人仍等在屋內。這個人很聰明,一般來說如果屋內仍有大部隊的話,第一批走的人很少被人跟蹤。
  “走吧!送信的人要不了那麼多的!”我向那群人追了過去,臨走時不忘按下遙控器。小屋內火光一閃,什麼也沒有剩下。
  “我就知道你不會留下活口的!”REDBACK由于我的原因常和狼群在一起,對我們的習慣更了解。
  我仍是笑而不言,有些東西意會即可,說多了就沒有意思了!那五個先走的人很聰明,聽到後面的爆炸聲,沒有停頓反而加快了速度,看樣子是出來跑過的。
  看著黑夜中快速移動的人影,我覺的心跳有些加快,這幾年憑借著各種先進的儀器,我們都是料敵在先,殺人于無形。好久沒有這樣只憑雙眼和體能追擊故人了,雖然說壓倒性優勢並不是丟人的事,但注定的結局總讓我覺的沒有趣味。我還是喜歡這種原始的獵殺!
  “達!達!達!。。。。。。”一陣槍聲從前面傳來,數發子彈帶來哨聲從我們身邊飛過,帶動的風勁讓人心頭一緊。憑著聲音便能知道我們的位置,這些家夥還不錯嘛!我摸了摸頸部的動脈,越來越快的波動讓我進入興奮的狀態。
  “玩玩!”我扔掉手裏的長槍,空著兩只手對REDBACK笑道。
  “奉陪!”REDBACK也扔掉MP5對我笑道。
  我們兩個分頭鑽進了黑暗的樹林,分別沖自己選定的目標摸去,我摸到的第一個家夥便用槍向我們掃射的那個殿後的英雄。REDBACK沒有和我搶,看為她是去搶前面的大部隊了。小心貪多嚼不爛!
  我看著不遠處小心冀冀防備著的黃毛,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染頭發,直是惡心!我摸出裝在槍口的戰術燈,慢慢摸近正四下張望的敵人。為了防止自己也中招,我在遠處便打開電筒,接近時用手捂住燈口防止光線外露。我將腳邊的石塊踢飛,在邊上弄出一點聲響。那家夥沒有動,只是眼神向聲源閃了一下。而我要的也只是這一瞬間而已,我舉起手對准他的眼睛,在他瞄回來的時候移開了放在燈口的左手。戰術燈本來的作用便是用來影響敵人的視覺的,所以個頭雖小但光線之強卻可以媲美監獄的水銀燈,強烈燈光能使任何有視覺能力的人眼花繚亂,就連已稍稍適應光線的我在如同太陽直射的光線一閃後立刻在視網膜留下大片的光暈。
  手一松開我便就地一滾,要在他開槍之前接近他。槍聲響起之時,我已經人在他的槍口之下了,子彈貼著頭皮飛過,未燃盡的火藥夾在氣流中噴在臉上,讓人感覺像被燒紅的鐵砂灑在臉上一樣。顧不得臉上的炙痛,我先再用電筒閃了他一下,然後劈手奪過了他手裏的槍一腳將踹倒在地。按住他的腦袋用塑料手銬把他綁住後,才趕忙蹲在地上伸手在臉上扒拉起來。
  “呼呼!奶奶的!刺激!刺激!”我一面用手摸著臉上被火花燙出來的小坑,一面把手伸衣服裏摸著後心的冷汗。
  等我再次追上剩下的四個家夥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全被REDBACK摞倒了!看著她得意的笑容,我簡直詫異死了!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竟然能一個人瞬間擺平四個大漢!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4
發表於 2010-8-11 22:30:3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窩囊!


  “沒錯!”騎士肯定的看著我。
  “為什麼?”我在狼群這麼多年,還沒有接過保護日本人的活計,一般隊長他們在按排任務的時候,會善意的避開我。
  “因為根據新的日美聯合作戰計劃,日本不僅僅負責美國軍隊在反恐戰爭中的後勤和搜救工作,將在必要時給美軍提供的戰鬥援助。日本國會要用難民統計隊的工作情況,來評估日本出兵海的安全性,以此來測算為將來派兵參戰將會遭受攻擊的可能性。”肯特上校看著我奇怪的說道:
  我一把拽掉頭上的包巾,露出鮮紅的中國國旗:“這樣日本自衛隊不就從以前的輔助力量變成了戰鬥預備隊了嗎?再過幾年日本是不是就要直接參戰了?”看到我頭上的紋身,三個陌生人都明白我為什麼抵觸情緒這麼大了。兩名日本軍官不約而同的看向騎士,騎士沒有言語冷冷地看著我,那是上級看下級的眼光,不用張嘴就知道他的意思是:閉嘴!這種情況我明白應該給他做為副隊長的面子,沒有辦法只好站直敬禮道:“是!頭兒!”
  兩個日本人帶著勝利的微笑著鞠躬致意,然後和肯特上校離開了我們。
  “刑天!”騎士搶在我張口之前示意我不要說話:“隊長和我安排你接這個任務,就是要讓你明白一個道理。無論你和日本有多大仇恨,都不應該左右你的判斷力。做為一個冷靜的軍人,你應該要邁過這道檻兒,我想信你會想通的。記住我的話:如果勢不可擋,便推波助瀾!”
  “怎麼不讓黑日來幹?”我記得日本是有傭軍隊伍的。
  “日本國會當然知道自己國家的傭軍,由他們保護那如果發生了沖突,不就成了針對全體日本人的戰鬥了嗎?那還怎麼以外國戰鬥人員對日本人援助人員沒有惡意來通過法案?”天才扯扯我的袖子說道:“有我們這些外族人參與,可以把責任推給我們嘛!笨!”
  “那不成了我為日本出兵海外開路的了嗎?”我指著遠處兩名穿著便服的日本軍人:“老子掛了還怎麼有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怎麼有臉見戰死沙場的百萬英魂?怎麼。。。。。”我話還沒說完便被其它幾人給架走了。
  “得了!得了!”狼人架著我的右手,刺客架著我的左手,水鬼從後面抱著我的腰一溜小跑將我從兩名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日本軍官面前扛到了拖車附近。
  “刑天!你可不要亂來!不然我們可不放你下來!”狼人把我身上能摸到的東西都卸了下來,然後指著我的鼻子說道。
  “我不亂來!”我心平氣和的說道。他們三個相互對視一眼,搖搖頭不但沒放開我,帶摸出塑料手銬把我給綁了起來。看他們那副‘你小子沒說實話’的表情,讓我差點被為這群知我甚深的混蛋氣死。
  “操!有完沒完了!我說讓你們放開,就他媽的放開。都他奶奶的是賤人,非得讓老子罵你們兩句才過癮是不是?”我運足了氣力一掙,將套到手上的兩道塑料手銬當下便被我崩斷了。搖搖膀子甩開身邊體格最小的刺客,騰出一只手伸到屁股後面抓住水鬼的腰帶一使勁給他扔出去兩米遠後,狼人看自己是摁不住我了,只好松開了手站到一邊。
  “刑天!你想想!這種事,你不幹也有人幹,日本出兵海外是鐵板釘釘的事,亞洲各國政府都攔不住,你叫兩句有屁用呀。”天才和騎士說完話,跟在後面走了過來。
  “那老子可以眼不見心不煩!”我氣呼呼的看著幾人遠去的背景,恨不得搶過狼人手裏的槍,把兩人腦袋打爆。
  “要麼說你笨呢!”天才掏出電子解鎖器對好密碼打開了拖車的門說道:“刑天!你想想!你這麼恨日本人是因為日本曾侵略過中國,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人事幾非。當年侵略中國的老兵還能剩下多少?你們中國人一直抱著不同戴天的仇恨生存下去,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不恨日本的平民,我只是討厭日本政府的態度。這麼多年了,怎麼沒有人指責德國人?”我扒扒頭氣哼哼的說:“人家做的好,錢賠了!跪下了!什麼事都做的讓人沒話說,看看日本那政府那狗改不了吃屎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麼恨日本人,你對日本了解多少?政治,經濟,曆史,地理,人文,還有。。。。軍事。。。”天才從拖車裏拿出一個搖控器打開開關,從車裏跑出來一個小小的履帶機器人,荷槍實彈的看著挺逗。
  “我看見他們就惡心,還了解個屁!”我看著眼前的小機器人跑來跑去,翻箱越檻兒的還挺厲害。只是上面的M60輕機槍讓我看著有點不習慣,我不習慣被槍口指著,即使是一堆鐵堆控制著。
  “看看!看看!”天才停住手裏的活看著我:“你一個常年在外國跑的傭兵都不了解日本人,你讓常年窩在辦公室內的中國軍政人員怎麼了解日本人?怎麼評價中日軍隊的差距和優缺?就憑一紙模糊的數據?幾次不成熟的軍演?加上無端的推算?算了吧!我透過網絡到中國去逛逛,你們的網絡安全便不如日本,電子技術便有待加強。”
  “我。。。。。。”我想到中國軍隊那些天天只顧強調練習五項全能的基層軍人,想想這幾年在世界上的見聞,再搜索下自己腦海對日本軍隊的印像,也覺的天才說得有道理。
  “你不妨就跟著日本人的部隊看看,觀察一下日本軍隊的建制如何。這次來的人員還挺齊,海軍,戰鬥部隊,工兵,醫護,幹什麼的都有。沒事兒你也可以給寫篇心得體會什麼的給你哥看看,證明你的傭兵也不是白當的。給自己撈個擁軍愛國的好名聲嘛!”天才對于某些方面總是比我看的透徹。
  “我女人剛給我擦的皮鞋,看讓你們給踩成什麼樣子了!”找不到話說的我拽過刺客的帽子把軍靴上的鞋印給蹭掉,招來刺客一記飛腿。不過好在我皮糙肉厚沒感覺到痛,到是把他腳給硌了下。
  最後在一幫人的冷嘲熱諷中,上了天才的拖車,裏面全是各種特殊裝備和天才的機房。據說這些東西運來的時候,曾有幾批情報人員打上主竟,結果都被狼人他們教訓的很慘。看著那個如同月球車一樣的機器人在跟著我們一起進來,我有點惱怒的說道:“你機器人上裝什麼槍呀?還是荷槍實彈的M60,沒屁用走火了怎麼辦?”
  “沒屁用?要是碰到不明爆炸物和狙擊手,人沖不上不去的時候就明白我的“小鐵馬”多有用了。你個王八蛋,我給你們的什麼東西沒有用過?五年前就給你裝備的防彈服都淘汰兩代了,現在美軍還沒穿上呢。”天才原本正常的聲音陡然拉高了兩個調,他最受不了的便是有人詆毀他的作品沒用了。
  “不明爆炸物?”我一愣。這幾天一直在教堂裏,沒接收隊裏發的時事信息。
  “你不知道?”其它人也挺意外的,指著外面說道:“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附近出現了生化攻擊,出現了類似‘依波拉’病毒的攻擊,死了不少人了。”
  “阿富汗還有生化武器?”我這回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你這都不知道?我們來這裏不參加鋒線戰鬥,就是以日本難民統計救援隊為掩護,負責武器搜索任務。”狼人在如同台球桌一樣儀器上一按,從桌面上交叉射出無數光線,在空中交繪出一幅阿富汗的立體地圖。
  “三維顯示?”我指著空中的圖像問天才:“這是什麼時候開發出來的?”
  “年初吧!”天才沒有在意的說道:“你不知道嗎?在平民大眾剛使用上彩顯的時候,軍用液晶技術便已成熟了,只不過沒有向世人開放而已。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發現,我們是生活在超前二十年的世界中嗎?”
  “沒注意!”我傻傻的說道。
  “你不會不知道,因特網是軍用網民營化的結果吧?”天才原本准備給我講解地圖上標出的亮點,聽到我的回答意外的停下手扭頭看著我說。
  “這個當然知道了。”我學計算機的當然知道這個了。
  “這不就結了!”天又扭過頭去切換空中的三維圖像說:“再過二十年這種技術才會在大眾間普及,有機電致發光顯示技術(OLED)還有好幾代在那排著呢。”
  我聽的一蒙一蒙的,以前我光知道我們使用的武器和軍用設備都是世界一流的,有的甚至是試驗性質階段的。沒想到全世界用的都是我們玩剩下的東西,這讓我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下。
  “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我奇怪的問。
  “你以為我一個人就能搞出這麼先進的東西?”天才切換到一個小場影上,指著一個山口說道:“就這裏。病毒就是這裏開始擴散的,軍方已經采集好樣本去分析了,估計結果很快就能回來。本來美國人是想在十月前開打的,不過被這一嚇不敢了,如果阿富汗真的有大規模殺傷武器,美國人可冒不起那麼大的險。”
  我記下他給出的坐標位置不經意的問:“美國人給你這麼先進的東西幹什麼?你不是還被他們通緝嗎?”
  “我有特赦令呀!你忘了!說起來還欠你人情呢。”天才笑嘻嘻的說道。
  “噢!那你可要給我做牛做馬了才能還清了!”我把資料下到自己的超微電腦中,等過一會自己看。抬起頭看著這台三維顯示器說道:“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人了,你把這個顯示器借我用用就行了。”
  “幹嘛?”天才意外的看著我說道:“不是我小看你,就憑你的本事,能玩轉這東西就不錯了。要它幹什麼?”
  “看A片呀!”我指著空中顯示的阿富汗難民說道:“你看它顯示人體可比液晶的逼真多了,看A片一定合適。”
  “我操!80多億研發出來的東西借你看A片,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天才要不是顧著毀掉機器賠不起,手裏的扳手早就砸過來了。
  晚上躺在軍營的木板床上,聽著外面車箱裏不斷傳來的叫喊聲,恨不得拾起床頭的手雷扔出去,徹底消滅噪音的來源。原本前來“再戰”那群傭兵,在看到車內的三維投影機中播放的橄欖球賽後,便是現在這幅場景了。我也喜歡看美式橄欖球,但由于和大家的偏好不同,總是支持的方向不同,結果被一群人給扔了出來。
  看著邊上的刺客在整理自己的裝備,我發現他竟然在整理以前AMP公司送過來的DSR-NO.1狙擊槍。
  “我記得你不喜歡這把槍的!”看他整理裝備,我也忍不住起來再一次檢查自己的東西。
  “阿富汗是個嘗試新鮮事物的好場所,天才做了重新改進,讓我幫忙檢驗一下。”刺客把子彈壓入DSR那奇特的彈匣中扭頭看著我說:“你為什麼不換把槍試試,阿富汗這場戰爭沒有任何懸念,背著PSG翻山越嶺不是聰明的選擇。”
  “我不是第一次背著PSG翻山越嶺了。”我笑著說。我武器框裏的狙擊槍都堆成山了,上市的沒上市的都有,但我很少換槍用。
  “多帶兩把,就像打獵去!”刺客笑著拍拍身邊准備的武器,一排的家夥放在床上,簡直像是武器測試員工作台。
  “我殺人不是為了取樂。”刺客的樣子就像阿富汗沒有人,有的只是各種動物等著他去獵殺。
  “如何殺戮不可回避,那麼從中尋找樂趣,是個保持工作積極性的良方。”刺客的座佑銘總是那麼不帶人性。
  “我不是你,你是個瘋子!”我檢查好備用槍支後,開始擦拭我的軍刀。
  “你一定有越來越嗜血,只是自己不願承認罷了。”刺客整理好裝備,關掉大燈躺在床上,偌大的軍營被我們兩人的床頭燈照的有點冷清,不知是刺客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邊上黑森森的床鋪讓我想起了原本應該躺在上面的戰友,一股寒意竄上了心頭,禁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沒有接話迅速鑽進毛毯裏後,我好久沒有言語,腦子裏不停的浮現出自己和孩子們一起渡過的日子,想到那如同沖淨自己罪惡的泉水,想到和我告別的幻影。
  “你相信我們能得到救贖嗎?”我呆呆的看著枕下露出的刀柄突然不自控的跳出一句,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等看到刺客投來的奇異眼神時,我恨不得給自己兩記耳光,這不是犯臆症嘛。
  “當然可以!”如果有什麼比我剛才無意漏嘴裏話更讓我吃驚的,那便是刺客的回答。
  “真的?”
  “當然!當一顆子彈擊穿我們的心髒的時候!”我剛剛支起的身子被刺客一句話砸回了床上。
  “那不是我想聽的。你這個笨蛋!”我拽過一只枕頭扔過去,引起刺客一陣譏笑。他明白我想聽什麼,但他就是不說。
  “沒有希望的人死的時候才不會痛苦!”刺客趴在我耳邊不停的講些我不愛聽的話,如果有人能做到他所講的事,那一定比死人還不如,死亡反倒成了一件好事。
  在刺客的聒噪聲中,我慢慢的進入了夢鄉。夢中我拒絕了狼人伸出的手,回到了愛爾蘭的教堂,帶著小朋友們幸福的生活著。我們野餐,我們游戲,我們說,我們笑,我們在一片陽光和鮮花中奔跑,直到我被東西絆倒在地。等我爬起來看清地上的不是樹樁,而是快慢機少了半邊身子的屍體時,我一身冷汗的從睡夢中驚醒。
  “做夢了?”正在穿靴子的刺客抬起頭看著我問道。
  “沒有!”我睜著眼說瞎話。
  “醫生的電話號碼就在你的手機上,用它!”刺客穿好衣服出去訓練了。我也迅速的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坐在床上掏出手機翻到醫生的號碼,猶豫著是否要向他咨詢一番。
  “刑天!來玩球!”正在我猶豫不絕的時候,窗外傳來狼人的叫聲。我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把手機丟到床頭快速的跑出了屋子。
  出了門剛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感覺自己心情沒有那麼矛盾了,可是抬頭卻看到基地停車場上十數輛漆成民用色,畫有紅十字標志的日本73式軍用吉普,跟在領隊的巴基斯坦卡車後面正在溫車。看著車上的紅日旗,我剛舒展的心情又窩成了一團。
  一排日本軍人端著模仿比利時FN公司的FNC 5.56mm步槍生產的89式突擊步槍正在為檢查車輛的工人警戒,我扭頭掃視一下身後,回過頭向正在打橄欖球的狼人問道:“那群小醜扛著槍防誰呢?”
  “不知道!我起來時他們就已經站在那裏了!”狼人把橄欖球一個長傳扔給我,球剛入懷我便被個追隨而至的家夥一個凶狠的擒抱將我撲倒在地,球撞飛了出去結果一群人還不放過我,一個個撲上來堆起了人塔將我重重壓在下面,不知哪個混蛋還在我臉上踩了一腳。
  好不容易人們散去了,等我站起來時已經全身上下腳印,剛才洗的澡都白費了。
  “怎麼樣?過癮吧!”狼人跑過來湊到我身邊拍拍我身上的灰土笑道。
  “還好!”我心不在焉的說道。
  “你怎麼了?”狼人貼著我的臉,順著我的眼神望去,看到那群精神煥發的日本兵後會意的笑道:“看樣子訓練有素!應該有戰鬥力,所以我們這會的任務不會有很大的困難。”
  “這正是我擔心的!”從心裏講我甯可艱苦作戰。
  一場橄欖球打下來,我是毫無勁頭,滿身臭汗,被狼人罵了不知幾回。回到屋裏便在掌上電腦上寫到:初步觀察。從裝備上看,日本軍隊已經達到世界一流水准。從素質上看,日本軍人具備現代化戰爭所需要的各種技能。從制度上看,日本軍隊紀律嚴明體制完善。從精神上看,充滿鬥志。從經驗上看,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缺乏的。
  心情不好的合上掌上電腦,手指不由自主的摸過額頭上的布滿彈孔拖著濃煙的國旗,感覺著上面布滿的汗滴心裏禁不住說道:“日本又站出來了!”
  “刑天!怎麼不換衣服?你想帶著一身汗臭出發?小心我不讓你上車!”天才換了新的機械腿後,走路越來越順了。
  “噢!”我默默走進洗澡間匆匆的洗個澡便跑了出來,扛起背包走向了車隊。
  從營房到悍馬車只有百米遠而已,我卻好像走了上百年,頂著那群日本兵的日光有如千斤重。我仿佛感覺有千百人戳著我的脊梁骨罵著,聽不清罵什麼但每個字都如烙鐵一樣炙烤著我的良心。
  坐進了車子,看著不遠處基地大門口的橫木,我不禁捫心自問:我真打要保著日本人出征?
  來不及做出結論,車子一晃沖出了基地,我眼前一黑腦中跳出幾個驚歎號。我真的保著日本人出征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5
發表於 2010-8-11 22:30:5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聖潔的土地

  “我們日本的快速反應部隊除具有反應速度快、攻擊火力強、機動距離較遠三大特點外,還具有組織體制現代化、裝備現武器現代化、戰法現代化。。。。。。。”我坐在悍馬車頂眼向前看但槍口指著身後,從防塵護目鏡上的小屏幕看著邊上的自衛隊軍官向落後的巴基斯坦引路軍官炫耀自己軍隊的現代化裝備。從那位軍官眼羨慕的眼神中可以肯定他的口水沒有白費。
  不過無法否認的是,日本軍隊的現代化程度和戰鬥力都是不容小噓的。那個自從戰敗後便躲在強大的美國身後的娘娘腔已經羽翼豐滿到可以單飛的程度了,至于何時他會變回一只殘忍的兀鷲,這是任何人無法預料的。
  “這是我們的JMPQ-P13型迫擊炮定位雷達,它可以發現處于准備發射狀態的迫擊炮、並可以精確測算出炮彈角度和彈著點。我們不用擔心任何意外的打擊,後面那輛卡車上是我們的第3代化學防護除染車,即使碰到生化武器也沒有問題。。。。。。。”那位軍官仍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我就奇怪他怎麼這麼能講,按道理說軍人是有保密條例要遵守的,他這樣講來講去簡直有泄密嫌疑。
  雖然我恨他們,而且這次行動帶有一定的炫耀性質,但僅從一隊輕裝的快速反應部隊所能裝備的各種儀器,我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科技的發達,基本上美國有的日本都有。
  “你看後面那輛像大型麥當勞販賣車的雷達,他們怎麼能帶著這麼大的東西爬阿富汗的群山?”天才從車裏鑽出來,他說他跟來只是玩玩,不過一定有什麼目的。
  “你有什麼更好的玩意?”我知道他說這話一定有原因。也許他就是在等我這一句,話音沒落他便興沖沖的撲了過來,那猴急的樣子讓我以為他對我素有“暇想”似的,差點用槍管搗穿他的下巴。
  天才撲過來趴在我身上的樣子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尤其是公路兩旁的路人,邊上的巴苦斯坦軍官尷尬的低咳兩聲,掩著嘴低聲向我們警告道:“在伊斯蘭教中同性戀是不被允許的!”
  “操!”我差點被他的話嗆到車底下,欲立刻一腳踹開天才,不過護目鏡中的鏡像卻讓我打住了這個念頭。這時我眼中的世界變成了一片波動的景像,如同在水下看天一樣感覺。任何事件的動作都會在身旁引起一道道波紋,如同向水面投入塊石子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立刻四下張望著,任何事物在我眼前都成了留痕的水波。
  “這是我開發的彈道系統,只要有人打冷槍,子彈經過的空間便因沖擊波而引起振蕩,你就知道彈丸是從什麼地方打來的,跟據電腦預測也能知道它要落向什麼地方。”天才得意的指著我的腰間的小盒子。
  “狙擊手測算系統?”我見過美國兵裝備的這種設備,但那東西如同一門迫擊炮大小,要兩到三人共同操作。
  “最新型!”天才拍拍我的頭盔引起我眼前一陣劇烈晃動:“這就是雷達!”
  “怪不得我覺得這東西又重了些,如果我得了頸椎病一定要你負責給我醫治。”水鬼的軍車並列在我們旁邊,兩輛車像情侶一樣“親密無間”。
  “我們這些人越來越不好混了!”刺客拍拍胸前掛著的狙擊槍對天才比了比中指。
  “我最大的夢想便是利用電子機械代替活人,這樣戰爭便不會有人員傷亡。”天才的表情好像他是上帝一要偉大。
  “戰爭最後的勝敗仍是取決于有生力量的損失,機械人陣亡再多不會讓人覺的傷心,只會讓人覺的肉痛而已。”那名日本軍官明顯也懂法語,插言道:“所以使勁全力消滅敵人的肉體才是戰爭的真諦!”
  “啊-哈!”狼人他們對我報以一聲遺憾,看著那家夥一副篤信的模樣,我心中不由的陣陣冒寒。
  如果換了旁人我還有興趣和他爭論一下,但是看著那家夥胸前的紅日旗,我選擇了沉默。扭過頭掏出手槍裝上消音器,對准天空開了一槍,一道沖擊波穿透層層圓圈,劃著孤線落在了電腦預測的著彈點周圍。察看過數據後我對天才說道:“有誤差!”
  “當然,還要設定風向,風力,溫度和濕度等相關因素。你是狙擊手,你應該熟悉這些東西。科學一定有誤差!”天才又在我頭盔上摸了一下,頓時眼前的畫面變以五彩繽紛起來,各種色彩標示的幹擾因素紛出現在視屏內,畫面開台出現延遲和跳幀現像,不一會兒我腦袋便開始膨脹起來。
  “微型芯片仍無法代替超大形計算機,完全的實時進行預測仍無法達到。軟件是思想的體現,它總是走在硬件的前面。”天才遺憾的聳聳肩。
  “這東西全面裝備軍隊要多長時間?”我很慶幸這東西的實戰價值仍沒有它的科技高。
  “這個仍是個未知數!”天才說道:“這只是試驗品,仍在設計階段,也許十年、二十年或更久。”
  “這可是好消息!”我收起槍抱起胸前的TAC-50笑道:“我活不到那麼久。”
  巴基斯坦西北的托爾哈姆邊哨站是我們的目的地,而我們要通過的部落區則是我們最大的挑站。那裏聚集的是如同氏族一樣的伊斯蘭信徒,大部分是同情甚至支持阿富汗的原教旨信徒,前兩天就出現過路過的軍車和外國記者被襲擊的事件。
  “那些人是幹什麼的?”我指著身後跟在隊伍後面的美國軍車和數輛奔馳G越野車問道。
  “美國撤僑武裝和。。。。。。”刺客手搭涼棚看了一眼笑道:“和一些記者!這可是世紀樂事!他們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撤僑?”我看了看那些看上去很生嫩的美國兵,看樣子是海軍陸戰隊的新丁。
  “沒錯!美國政府已經呼籲美國國民離開巴基斯坦,並撤離非主要外交人員。接到相同通知的還有印尼,馬來西亞,菲律賓等各國的美國人。”天才擺弄著手裏不知名的儀器說道:“分散各地的美國公民現在充滿了危險,只要那裏有伊斯蘭信徒。”
  “那包括!”
  “世界任何地方!”
  “哈哈!那美國人可是有得忙了!”我喜歡聽到關于美國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幸災樂禍的笑了。
  正笑著,邊上的巴基斯坦軍官突然伸手阻止道:“不要笑了,我們已經進入了部落區。任何軍輛都不要離開主道,跟緊前面的開路軍車。”
  “為什麼?”日本軍官奇怪極了。
  “部落區是一個特殊的地區,聯邦政府都沒有法律管轄權力,這條主道是連接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戰略公路,當地駐軍多少有些權力,但在這條主道之外,發生搶劫綁票甚至殺人事件,當地政府乃至聯邦政府都無權過問,這個國家的600多條法律中,只有44條在部落區適用,其它一切由部落頭領說了算。 ”巴基斯坦軍官面色凝重的解釋道,從他頭頂冒出的冷汗,可以看出他也很害怕。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中央政府在自己的土地上沒有任何管轄權,這讓我想起了鴉片戰爭時期中國的各種租界區,不禁引起了我巨大的興趣。放眼沿途四下張望起來,由于氣候和地理原因,民宅是清一色的土坯房,山上山下滿眼土黃,幾乎沒有其他色彩。部落民的房子窗戶極小,其間也有幾處豪宅,院牆高達三米,長有百米,看上去有點像中國的看守所小型監獄。透過緊閉的大門,我們看見這些豪宅裏一般都停著數輛高級轎車。軍官告訴我們,這些都是毒梟的深居之所,別看外面其貌不揚,裏面游泳池網球場等設施一應俱全,傭兵和護院少則幾十人,多則上百。許多美國通緝捉拿多年的恐怖份子就藏身其中受到英雄式的崇拜,政府就是拿他們沒轍。
  村落之間,還有許多大型簡易的露天市場,這裏是走私的天堂。各類武器彈藥、毒品和酒,都可以在市場裏買到。部落區實行的是全民皆兵,不少路上行人肩上都扛著沖鋒槍。我可以看到大量的藏鈴羊皮公然懸掛在攤位的架子上,印度和這裏是藏鈴羊皮最大的轉銷地。這條開伯爾公路,便是通向托爾哈姆的唯一道路,但關卡被山峰擋住了,無法看到那裏具體情況,在蜿蜒的公路兩側,部落民構築了碉堡工事,架起了機槍大炮,對准一切敢來打擾他們好事的外來者。
  我打開熱能探測器可以看到山峰另一面有巨大的熱源聚集,如果那是人體散發的,這麼大規模的熱量表示的數字不是我能猜測的。
  隨著路邊持槍民兵數裏的成倍增多,日本軍人開始緊張起來,不斷的把車上的機槍轉來轉去,軍車上加掛的反坦克導彈外蓋也都打開了,露出裏面橄欖球狀的彈頭。
  正當我觀察邊上的奇異風景時,從後面趕上一輛大卡車,上面站滿了紗巾包面的女人和兩個持槍的男子,幾個手持改裝過的AK74U沖鋒槍的大漢站在駕駛艙外冷眼看著我們呼嘯而過。但車子沒有走多遠便在前方岔路口停住了,邊上幾個扛槍的民兵走去,幾個人圍成一圈爭論起來。
  “前面是怎麼回事?”我向後面的巴基斯坦軍官問道。
  “是民兵設的關卡!”那名軍官正解說著軍隊便接近了那輛卡車,我也看清楚那個奇特的關卡。幾個扛槍的農民,一根橫在路中間的麻繩,一疊厚厚的鈔票,這便成了一道簡易的關卡。
  幾個滿臉胡子的民兵,看到我們的大隊人馬竟然沒有任何恐懼,還指著我們不斷的說著聽不懂的方言。
  “他們說什麼?”狼人和我下了車看著面前的幾個民兵。
  “他們要我們交過路費!”軍官的話引起我們幾個一陣大笑,就這幾個人竟然還敢當路霸。
  “啾!”狼人向車頂扶著重機槍的水鬼打了個呼哨,指著幾個民兵說道:“幹掉他們!”
  “別!”軍官嚇了一跳,趕忙伸手阻止我們。面無人色的說道:“這是部落首領下的命令,如果我們打傷他們,便會遇到自治區域所有武裝的襲擊。”
  邊上的卡車主人似乎和民兵達成了協議,交了一筆錢後民兵松開手裏的麻繩,那輛車才敢打著火咒罵著重新上路。
  “那是人販子,這些女人是部落戰爭的“戰利品”。她們將被賣給50公裏外邊境省首府白沙瓦的皮條客。”邊上能聽懂這裏方言的日本翻譯向我們解釋道:“那名哨衛說這些男子是奧拉卡紮部落的,而這些女人可能是伊斯瓦特或馬爾丹的。”
  “巴基斯坦買賣婦女是合法的?”我看著邊上臉色難看的隨行軍官。
  “不合法!這是部落的習俗。”他無奈的說道。
  “我們是為了友誼和提供幫助的。”政府的軍車沒有被刁難,但日本人的車子卻被攔了下來。看著那個民兵小頭目搓動的指頭,那名日本軍官光火的解釋著,但別人根本不為所動,仍繼續著那個國際性的手勢。
  “我們是日本人,是朋友。。。。”那名軍官扯著胸前的國旗指手劃腳的叫著:“軍人出來執行任務,怎麼會帶錢。”他的話讓我不自覺的摸了摸口袋裏的鈔票,我們總是會在身上帶點錢,因為有時候這東西比子彈更有威力,還能省掉不少麻煩-就像現在,這群軍人還是見識短了點。
  後面的美國軍車似乎等的不耐煩了,驅車從側面趕了上來,停到我們車旁,幾名抱著M4的士兵跟在一個少尉的身後下了車。吸引我目光的是其中有三名女兵,一名是拉美裔白人,一名非裔,還有一名是身材嬌小的亞裔,奇怪的是只有她抱著的是M16A2步槍,1米長的槍身和她的身材很不成比例。在直接戰鬥部隊中見到女兵,是我除了非洲民兵外第二次見到。在擁有17.7萬女軍人的美軍中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各軍兵種中有大量女軍人事實上在不受任何限制地服役,這情況在其它國家的軍隊中很稀罕。
  “這裏發生了什麼事?”那名少尉上來後向巴基斯坦軍官敬禮後詢問道。
  “有人征收買路錢!”
  “什麼?”那名美國軍官更是詫異,盯著那名巴基斯坦軍官追問道:“民兵劫住政府軍收錢?”
  “他們是自治的,這是他們的權力。”巴基斯坦軍人並沒有去幫日本人,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
  “真他媽的操蛋!”美國大兵和狼人同樣的反映拔槍便要向前沖,不過同樣被巴基斯坦軍官給攔住了。指了指不遠處石塊堆成的堡壘裏的成排的RPG-18火箭筒,以及更遠處的NSV 12.7mm重機槍,在更遠一點山坡上甚至架有中國產的W86式120毫米迫擊炮。
  “那怎麼辦?難道要交錢給他們?”美軍上尉叫道。
  “只能如此!”巴基斯坦軍官尷尬的說道。一群人都笑了,從沒有聽說有人敢找軍車收費的,這次倒是開了眼了。
  那些民兵逐輛開始敲車窗向車內收錢,日本軍官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妥協。看著日本軍人一臉詫異的盯著伸進來的手,我怎麼看怎麼想笑。最後為了加快速度二十幾輛車子都搖下了玻璃伸出一只捏著鈔票的手,看樣子有二十美金左右。那個美國少尉看日本人都交了錢,最後咬咬牙也掏出一筆錢扔給了那個民兵。因為他們知道這裏的民兵只是要點而已,已經算是好說話了。更偏遠的山區的文盲,篤信極端的宗教思想他們將美軍視為危險的"侵略者"和"占領者",雖然這些人見錢眼開給了鈔票便放行,但不代表這些人對美軍有好印象。
  不一會那個收錢的民兵便走到了我們近前,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們。本來這點錢給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是看到日本人一個個氣憤難平的樣子,我升起了競賽的心理就是不想和他們一樣付錢。看著這些人肩上背著的中國產的56和81式突擊步槍,我突然想到中國這麼多年都在背後支持和援建巴基斯坦。也許能利用我中國人的身份討到點好處,于是我便取下頭盔露出腦袋上的五星紅旗紋身指著身後的兩輛軍車說道:“我是中國人!中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個民兵看了一眼我頭上的紋身,又上下打量我幾眼笑呵呵的拍拍我的肩膀說了句什麼便向前走了,我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看到那個日本翻譯惱怒的離開便夠了。而其它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遠去的民兵背景,紛紛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我得意的享受著這一切。
  “唐唐!早知道中國人的車不收錢,你應該告訴他你也是中國人!”我剛准備帶著勝利的收獲鑽回軍車時,意外的聽到了邊上那名黑人姑娘的抱怨。我扭頭看過,發現她抱怨的對像不出意外就是那位亞裔姑娘。
  “我不知道這些!而且我們的中國國旗和他的也不一樣,最後是我已經擁有綠卡正在申請美國國籍,三年兵役後我便是美國人了。有消息,過了年布什總統將會發布命令,批准持綠卡的現役軍人立即申請公民身份,取消三年等待期。所以我不會比你遲申請到公民資格。妮可•肯特。”那名女孩子的英語聽起來很別扭應該是新移民,不過言詞很鋒利。
  “中國人?你來自哪裏?”我用中文遙問那個女孩。
  “高雄。”女孩兒被隊友抱怨心情不好,回給我一句便甩上了車門。
  台灣人!我想到這裏笑了笑上了車,看樣子小姑娘在軍隊中呆的並不愉快。種族歧視在軍隊中是很常見的事,不過因為黑人影響力的壯大而轉向族群較小的亞裔和拉美裔而已。
  美軍小分隊在交了錢車輪碾過了那道麻繩後,便直奔邊境省首府白沙瓦。那裏聚集著數百名國外記者和一些美國外交官員,那便是他們這次任務的使命。
  我看著邊上車上仍氣憤不平的日本兵和驚魂未定的紅十字會的協調人員,再次感受到了國家給予他的人民的支撐。美國人也許在日本、韓國甚至歐洲倍受青睞,但到了中東和非洲等第三世界就沒有中國吃香了。幾十年的援建工作打下的受厚友誼,為中國人提供了便利的開展環境。
  頭上數架B-1B“槍騎兵”和B-52“同溫層堡壘”轟炸機在一隊F-16“戰隼”的護航下轟鳴著從我們頭上掠過。引得路人紛紛引頸觀看,邊車隊的人也都從車窗伸出了腦袋。
  “戰爭開始了!”巴基斯坦軍官驚歎道:“沒想到這麼快!”
  “不!這不是轟炸隊形。看樣子只是遷移機場而已。”水鬼抬頭看了一眼便埋回頭繼續嚼他的煙草。
  “我們巴基斯坦只給美國提供非戰鬥機場,它們是要飛到烏克蘭去。”巴基斯坦的軍官趕緊解釋,畢竟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部落區的都是同一民族,他們都是以同胞兄弟相稱,雖然迫于美國的壓力和政治許諾提供了基地,但仍對外宣稱不會給美國開放直接戰鬥用,不過聽說CIA和NSA倒是來了不少人。
  順著崎嶇的山路爬上一座山坡,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遠處左右兩座大山挺拔雄偉,一片平原從中破土而出,簇簇綠色點綴其間。坐在車上抬頭望天,落後地區的天總是特別藍,慵懶的陽光毫不費力地擠透清澈的天罩傾泄下來,在空氣中閃射一片金燦燦的色彩。行駛在平坦的山路上,四周一片無片的不毛的荒野,天低路闊讓人顯得自己格外高大,讓人有種頂天立地的幻覺。
  公路穿過一座城鎮,沿途各類商鋪生意照常,身著制服的學生三三兩兩地上下學回家,偶爾有幾只山羊慢吞吞地穿過街道,讓人覺得一切都很平靜,仿佛逼近的戰火只是大家的錯覺。車隊靜靜的前進著,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嘩,打破這片甯靜讓人有種犯罪感。
  大約一個半小時的顛簸之後,再翻過一座小丘便到了托爾哈姆的邊哨站。居高臨下的我看不到任何邊界線,沒有想像中的鐵絲網,也沒有木柵欄,目所能及,只是一些或清晰或模糊的民房。巴基斯坦軍官指著前方說,前面是巴基斯坦的民房,再遠處就屬于阿富汗了。
  所謂的托爾哈姆邊哨站,其實就是一個小鎮,國境線幾乎是從小填內穿過。無數的難民便蜂擁而至,人數之眾不僅將整個小鎮填滿,露宿荒野的營盤將托爾哈姆圍了個水泄不通。靠近小鎮的關卡越來越多,為數眾多的軍警手持棍棒驅趕著意欲深入的阿富汗人。
  “你能想像你的鄰居明天就要被美國人攻擊嗎?”我正在為阿富難民之多而吃驚的時候,一只握著筆形錄音機的纖細小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扭頭看了一眼駕車沖上來的女記者,年紀二十五歲上下,棕發綠眼,高挺的鼻梁和顴骨看上去像高加索人,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健康但略顯粗糙,手上的帶著一只樣式古樸的腕表,看樣子已經年代久遠。
  “表很漂亮!手工的?”我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對付記者是傭兵的必修功課,因為畢竟我們的身份是見不得人的。
  “對,瑞士產。傑麗•麥爾斯!”對方看我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收回錄音筆伸出另一只手問候道。
  “你好!”我握了握她的手,但沒有自報家門的欲望。
  兩次碰壁後,這名女記者知道我不是初出茅廬的雛鳥,便尷尬的笑笑收起了裝出的那幅無知,看著眼前的人流淡然的說道:“難民不少呀!”
  “是挺多!”我看到這一望無邊的難民營便知道後面的這幾車資源根本不夠塞牙縫。
  “估計有七萬吧!”女記者指著最大的一片聚集區說道。
  “九萬七千上下!”我目測了一下人口密度和範團心算了下得出了個大概的數字。
  “西南部的傑曼邊境哨所聚集了更多的難民,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接壤處多為山嶺,幾乎沒有實質的邊境。據說現在巴國內已經聚集了近百萬的阿富汗人,戰爭就像瘟疫不但帶來死亡更多的是恐慌。”女人看來在後面已經碰到了一串的釘子,沒有回頭的意思。
  “最多的利益!”我笑著看了眼面前這個美麗且自信的女人:“戰爭總是為了利益!不屬于自己的利益!”
  “對!很透徹。看來你已經在戰場上打混多年了。”女人拐彎抹角的想套我的話。
  “看來你是剛進入新聞界不久!”我說完定定看著她,一會她便明白自己的小聰明又耍錯地方了,訕訕的坐回了車內降低車速重新回到隊尾。
  “新兵蛋子加新丁記者,阿富汗真的這麼安全,讓世界所有人都認為輕易的能從這裏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我扛著槍下了車,前面便是鎮口的關卡,再走便闖進了難民群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記者是新丁?”邊上的日本軍官湊過來問道。
  “你知道一只百達翡麗(Patek Philippe)頂級複雜功能手工表要多少錢嗎?”我看著身邊湊過來的大兵問道。連狼人和刺客都好奇的擠了過來。
  “多少?”狼人看看自己的三防軍用表,我們狼群的表也是定制的,三萬多美金一塊,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
  “最低五十萬美金一只!”我的話音未落便引起一陣吸氣聲。
  “量產的!”我補充的一句更是讓一群人大掉眼鏡。
  “提前三到八年預定。”身邊的人眼睛越瞪越大。
  “那個記者這麼有錢呀!”一群男人扭頭色眯眯的看向站在後面遠處的女記者:“還這麼漂亮!”
  我已經從邊上這群雄性動物的眼中閃耀著大大的兩個$符號。
  “講重點!”還是狼人了解我,知道我前面說這麼多都是賣弄,後面才是重點。
  “你們誰見過一個女人帶著1953年產的百達翡麗古董表上戰場?她十輩子也掙不到那麼我的錢。”我抱著槍看著遠處的難民,那些人不少都帶著槍,這時侯我才發現這些難民和我想像的頗為不同,看來百年烽火烙進他們心中的不安是死亡也無法撫平的。
  “我們才不管她是幹什麼的,我倒是好奇你什麼時候對女表這麼熟悉了。”水鬼伸出勾開我的袖口,看到我帶的也是同樣的軍用表奇怪的問。
  “我有給我媽買一只。”我摸著手腕上的手鐲笑道。
  “多少錢?”刺客靠著車子看著我。
  “不到七百萬!”我笑了笑,這筆錢是我花的最開心的。因為我送給父母錢越多他們越擔心,所以我費盡心機、想法設法的把錢換成我爹媽猜不出價錢的小東西寄給她們。
  “ 當!”邊上的巴基斯坦軍官的頭盔掉到了地上,一臉驚訝看到我:“你花七百萬買一只表?”
  我發現這個軍官很有意思,聽說他在外國留過學,所以即開放又保守,即不缺乏常識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愛。又不好意思嘲笑他見識短,只好對他笑了笑表示肯定。
  當我們停到鎮外後,鎮裏面住的外國記者一窩蜂的湧了出來,對著我們大家拼命的拍照。我們這些見不得人的傭兵便開始躲避,只有那群日本兵拼命的向前湊,不停擺出威武姿勢。而後面的巴基斯坦士兵則從車上開始卸下成盤的鐵絲網,開車拉著沿著國境線布防進行隔離工作,並開始向下傳達命令。緊接著便看到那些軍隊開始把難民向一起驅攏,並開始要救進入巴基斯坦的難民交出攜帶的武器。站在遠處可以看到難民和軍警為此發生了爭執,但由于要寄人籬下最後也不得不交出了護身的武器。我利用槍瞄的放大功能遠遠看到有些男人為了逃避繳械還把武器交給了自己的女人,那些女人便將槍械放進了長袍內躲過了搜查。
  日本的難民調查組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開始接近那些看上去並不友善的饑民,為了表示自己並不是前來入侵阿富汗的美國人,他們紛紛扯掉了頭上的防塵巾或面罩,露出自己的東方面孔。而我們也不得已的跟著他們進入了難民的聚集營,九月份的巴基斯坦溫度達到30攝氏度上下,數萬人聚集在一個幹燥無水、塵土飛揚的谷地,他們的泔水排泄物淤積在營地周圍,範圍之廣讓人誤以為那裏是一片露出底的泥潭。營中有除了數月未洗澡的逃難者外,還有被地雷炸殘的傷患以及疫病患者。飛舞的蠅群揮動翅膀的共振聲讓人誤以外自己住在機場附近,嗆人的臭氣讓不少素愛幹淨的救援工作者幹嘔起來。
  看著眼前衣不蔽體削瘦孱弱的難民,有數人皮膚上布滿了臭蟲咬出的紅斑撓爛後發炎的膿癤子。讓我想起了同樣可憐的非洲饑民,只不過那裏的包在骨頭外的皮是黑色的。
  “生活是一種極可怕的苦役!”跟在我們身後的“富豪記者”小姐輕輕的低歎道。
  “莎士比亞?”同行的攝影師接口道。
  “狄更斯!”玩文字游戲是記者的愛好。
  看著那些難民調查員在給每片人口聚集區進行了統計後,便分發一些糖果和零食給那些可憐的小孩子。而日本隨行隊員會在分發過糖果後再賻贈一面小日本國旗,作為友好的證明。
  “人們往往用至誠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動,掩飾一顆魔鬼般的內心,這樣的例子太多了。”看著日本兵抱著槍看著小孩子們揮動日本小旗在難民營中嬉戲我禁不住說道。
  “狄更斯?”那名攝影記者看樣子很喜歡玩文字游戲,又湊了過來。
  “不!莎士比亞!”我不理他尷尬的臉色竟自走開了。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6
發表於 2010-8-11 22:31: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救贖


  所有人正在忙著工作,那名女記者寸步不離的跟在我們身後,我前面保護的是國際衛生組織的幾名醫生,他們正在為當地的衛生情況做鑒定,看他們難看的表情便知道評論不會好。我帶著三名基斯坦士兵跟在他們身後,忍受著人群中投來的凶狠目光,看來我們不應該穿著美式制服前來這裏,也許換成法式軍裝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是幹什麼的?”麥爾斯小姐拉住一名巴基斯坦士兵,晃到她的百萬名表指著廣場營地中立著的一根棍子,那是擁擠的聚集區中唯一的空地。
  “那。。是確。。定時間的。”三名士兵中只有一名英文還可以,但講起來仍有點奇怪的尾音。
  “確定什麼時間?”記者小姐看了看手裏上的表說道。
  “邦克!”這個詞那名小姐明顯沒有聽過。
  “什麼是邦克?”記者的聲音未落,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悠揚的聲音:“安拉。。。乎。。愛可拜爾。阿什哈杜。。。。”
  “你們是喀非爾,應該離開這裏!”那三名巴基斯坦士兵聽到聲音後便扭頭對我們幾個人說道。
  “他說什麼?”記者和那些醫生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甚至不理解喀非爾那個單詞怎麼解釋。
  “邦克便是召喚,召喚穆斯林進行禮拜。那根棍子是用來確定禮拜時間的,伊斯蘭教每天要進行五次禮拜,分為晨禮、晌禮、脯禮、昏禮和宵禮。”我看這時候不出來給他們解釋一下是沒有辦法了,那些士兵看來也是穆斯林,也要進行禮拜:“現在太陽偏西物體的影子等于其本身的長度,是做晌禮的時間。另外,喀非爾是異教徒的意思,他們進行禮拜,做為異教徒打擾了他們禮拜後果嚴重。我們還是退開些好!”我在非洲跑了多年,那裏有很大一部分國家都信仰伊斯蘭教。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聽說你是中國人!”那名女記者看著隨我們同來的巴基斯坦士兵都加入了禮拜的行列後好奇的問我。
  “中國也有伊斯蘭教!而且擁有很龐大的信徒群。”沒有了那三名士兵的幫忙,我加緊了對幾名醫生的保護,但難民營所有的人都聚到一起禮拜了,連小孩子都跟去了,看著空蕩蕩的營區也沒有什麼危險。
  我們一群人看著那些雖然一無所有,但仍堅守信仰的忠貞信徒。看著他們聖行四拜,主命四拜,聖行二拜時虔誠的神情,雖然有的人已經餓的浮腫,但仍在磕頭時非常盡職的伸展自己身體。
  “他們在幹什麼?”邊上一個年青的女醫生指著正在以雙手手掌輕拍地上沙石,拍去灰塵,然後從左耳到右耳,從前額到下巴抹擦整個的臉部的人群問道。
  “在土淨!”我拉下她指向教徒的手,看著他們再以雙手輕撲地面,用左手擦右手及臂至肘骨,然後用右手抹擦左手及臂至肘骨後說道。
  “土淨?”年青女醫生不理的看著我。
  “對,伊斯蘭教是一個非常愛幹淨的宗教,任何信徒在向神祈禱前,都要用水清潔自己的身體表示崇敬。如果找不到足夠的水的話,也可以使用砂、土代替。”我又拉下邊上其它對著禮拜人群指指點點的西方人士的胳膊,這也是我剛從書上看到的,現學現賣是我一大優點。
  “天呀!在這麼多人聚集的地方,如此髒亂的環境下,他們還用這種方法清洗自己?一定會生病的,一但引起瘟疫的話,後果不堪想像!”那些醫生都吃驚的叫道。
  “有足夠的水,他們就不會這樣了。”我笑笑拍拍正在記我話的年青醫生說道:“現在不是記這個的時候,你應該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看著這幾個善良到發傻的援助人員,我笑了!
  “他們都去禮拜了,你們統計的數據又要重做了!”我指著沒有任何建築物的野地,所有人群都是隨機坐在野地上,有的甚至沒有毯子。晌禮結束後,所有統計的病人都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噢!上帝呀!”幾個醫生立刻仰天長嚎起來。手裏厚厚的統計資料可是忙了一上午才得來的數據。
  “順便提醒你們,過不了三個小時,他們還要做脯禮,之後還有宵禮。”我笑了笑看著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核對資料。
  “那我們怎麼進行對症下藥呢?”幾個醫生看著手裏長長的名字說道。
  “他們最需要的不是藥。而是吃喝!”我對著簡易窩篷中幾個瘦的如同骨架的孩子說道:“他們的病都是餓出來的。”
  公路那邊,在日本軍人的幫助下,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剛將兩車食物、200張毛毯和100頂帳篷卸下車。看看那一小堆物資和面前望不到邊的難民,所有人都有了杯水車薪的感覺。
  正在大家看著邊境上的軍人和難民一起向麥加聖房方向跪拜,身邊幾十名各國記者紛紛搶拍這種難得的場面之時。順著我們來時的大路,一列車隊拖著濃黃的煙塵尾巴奔馳而來。穿過邊防軍的防線時根本沒有停頓,直接沖到了已經脫離邊防軍保護的記者群的旁邊停了下來,下車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那些新兵,後面的卡車上坐著很多的歐美人,看樣子便是他們要撤走的僑民和外交工作人員。
  這群人一下車便引起了剛做完祈禱的穆斯林的注意。美國人!將要侵略他們的敵人,不少阿富汗人緊張的將家人掩藏起來,而勇敢激進的年青人則開始指著美國人叫罵起來。不少人拾起了地上的石塊扔了過來,雖然沒砸到人但卻讓人心裏頗有壓力。
  “我們最好回去吧!這裏的情況開始複雜起來了!”我指著群情流動的人群,已經開始有人向這裏指指點點了。
  “好的!”憤怒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只要是成年人都了解這一點。那些體質普通都稱不上的科研人員紛紛抱起裝備跑向剛立起的隔離檻。穿過被重重把守的大門准備跑回車隊旁邊。
  可是他們剛靠近邊隔離網就看到緊跟著美金車隊之後,又出現一支車隊,不過這次來的不是什麼先進的越野吉普,而是落後的破舊大卡車,十幾輛車上數百名穿著民族服飾的是伊斯蘭教徒,喊著宗教口號揮動著中國產的突擊步槍成群結隊的向阿富汗這邊開進。零零散散的還有不少步行的人,沿著大路跟在車後向這裏開進。站在高處向下看,約有數千名巴基斯坦男人,包括老人和少年,背著步槍、機關槍、火箭發射器、斧子和長刀,沖出塵幕踏著堅定的步伐沿著自已認定的“聖戰”之路。
  遠遠的看著這麼多武裝人員接近邊境,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口,好家夥!這可是大場面,我們的戰鬥人員只有不足百人,這要是打上來,看巴基斯坦軍方這副樣子,根本指望不上,不幫他們就好根本沒有可能幫我們。
  為了以防萬一,我便拉著一名女醫生向遠處跑,其它人則跟在我身後跑,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放棄近在眼前關卡,而向遠處的山坡跑。最後莫名其妙的躲在一個魚鋪滿糞便的大土坑裏,坑底更是大灘的難民排泄物。臭氣熏天!大群的蒼蠅圍在頭頂上形成一片黑雲,如果是平常我絕不會不抹避蠅藥便蹲在這片容易暴露自己目標的地方。雖然我不在意,但身邊其它人就有點受不了啦,邊那三名巴基斯坦士兵也露出惡心的表情。
  “好臭呀!我們跑這裏幹什麼?”那名女記者小心的站在坑沿看著我,生怕沾到任何不潔的汙跡。
  “他媽的下來!”我一把扯住她的褲腰帶將她拽進了糞坑中,力氣稍大了一點,將她摔了個狗吃屎,滿頭滿臉沾了一層黃漿。
  “啊!”那名女記者還沒有叫出聲就被我捂住了嘴。
  “你臉上沾滿了大便,如果你說話就會掉進嘴裏。”說完我便松開了手,她也沒有敢再張口。因為除了沾滿上唇的糊狀體外,還有一發擦過頭皮的子彈幫她打消了說話的念頭,她剛落地隨後便響起一串清脆的槍聲。
  我抬頭從瞄准鏡中看到一名七十歲的老漢,他舉著一支二十年代的M1936法國傘兵步槍,遠遠的看著的那支擦的 亮老式步槍,我都奇怪她從哪找到的7.5mm槍彈的,現在早已經停用了。
  “核實攻擊行為!”我躺回坑內拉住邊上仍想沖出坑外搶拍境頭的攝影記者後在無線電中問道。
  “未遇到攻擊!”狼人的聲音傳來:“我重複!車隊未受到攻擊。”
  “那飛過我頭頂的是他媽什麼?該死的蒼蠅?”我把槍口留在坑沿上,利用瞄准鏡的電子攝像功能,從護目鏡的小屏幕中看到那名射擊的老漢和幾名想開槍攻擊美軍的年輕人已經迅速被邊境軍人給制服了。其它人也因為政府軍的介入打消了趁好打劫的念頭。
  “該死!”我詛咒著想從糞炕內站了起來。但一聲迫擊炮的嘯叫聲讓我人重新投入了大便的懷抱。我順著炮聲望去,看到已開進難民區的運糧車旁隨著炮聲升起兩團煙霧,有黑有白。正在搬運東西的巴基斯坦邊境軍人被炸倒了兩個,其它的則被嚇的迅速躲進了車底下。而其它剛祈禱完畢的難民則四下奔逃而去,不虧是多年戰亂中走過來的民族,雖然驚恐但不慌亂。
  “怎麼回事?”刺客他們的聲音接踵而至,因為從彈道上看可是以看出這發斷彈是從我正對面的山坡後發射的。
  “我看不到發炮點。。。。。。”我的話音剛落,炮聲再起一發迫擊炮落到了美軍車隊的附近,顯然這次襲擊者的目標是美軍。正當大家都注視著被炮轟的美軍車隊時,第一次被襲的物資車隊中突然有數輛汽車沖過人群瘋狂的向對山坡開去。
  “轉移視線?”我架好槍對准已經沖過邊境線正在爬坡的卡車前臉,通過熱能顯示可以清楚的看到鐵皮下紅彤彤的發動機,我慢條斯理的調整好瞄具,連我自己都奇怪自己趴在糞坑裏還能這麼鎮定。
  “砰!”巨大的槍聲響起,肩頭傳來的巨大後座力被我強壯的肩膀抵消于無,地獄般的訓練就是其實有時就是了在這些小地方上提供別人無法相比的穩定性。這一絲絲的差別在.50口徑的反器材武器效果上體現的格外明顯。
  巨大的彈殼從眼前跳過,落入身旁的穢物中,慢慢的消沒在黃黑的糊狀物中。使用特制彈頭的熱能穿甲彈可以打穿主戰坦克的裝甲何況是一輛的普通的卡車,它輕易的撕裂了車頭鑽進了大地的懷抱。卡車一下子停在了大坡度的趴升中,來不及剎車便一溜滾的倒栽了回來。
  “不要拍我!”我對頭也不扭的向邊上說道:“如果你還要保住你的攝像機的話!”
  “為。。。。。什麼?”邊上的攝像師被我的槍聲嚇的一縮脖子。
  我沒有搭理他,斷續著擊穿了第三輛汽車的發動機。扭頭看到他仍對著我拍攝,伸手便捏住了攝像機的鏡頭,用力一握將它抓了個粉碎。然後捏住變形的套筒向懷裏一帶便從他肩頭扯過了機器,在坑沿上摔打幾下後,價值不菲的儀器便成了一堆碎片。
  “因為我很不上像,所以我討厭看到電視上自己變醜的樣子!”我將零散的碎片扔到坑底的糞坑中。
  幾個人看著我的舉動都呆住了,雖然軍人以粗魯而聞名,可是如此野蠻的軍人他們可能還沒有見過。我懶得理這些俗人,扭過頭繼續注視遠處的冒著煙的車子。三輛車子趴了窩後,上面的紛紛跳下了車拔腿向山上跑,不過距離仍是太遠,看樣子沒個十分鍾是過不了山坡的。
  正在我准備射擊那些逃兵時,耳邊突然傳來刺客的聲音:“你們不可以開槍。他們沒有襲擊我們!請記住你們的身份。”
  我調轉槍口指向刺客,看到他抓住一個日本狙擊手的槍管正與那人爭論。而邊上的巴基斯坦邊境軍則因為對方已經駕車駛過邊境線,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幾個人形從駕駛室裏爬出來頭也不回的逃去也不能有所舉動。最後徹底放棄了追擊的欲望,竭盡全力維護已經開始騷動的難民和接近的志願兵。
  “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怎麼能坐視敵人耀武揚威後逃之夭夭。。。。。。”那個家夥的聲音從耳機傳入我的耳朵,如果說這句很有骨氣的話有什麼讓我刺耳的話便是“大日本帝國”了。
  “你們是自衛隊,如果沒有受到攻擊,是無權主動進行攻擊的。”狼人在邊上看見刺客抓住那人的槍管在邊上接口道:“所以你們才要雇傭我們!需要人保護的軍隊!”
  “你!”狼人的話一下激怒了所有在場的日本軍人,好幾個都拔出槍怒指著狼人。頓時間場面變的火藥味十足。
  “放下你們的槍!”狼人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你們還想活著回到自己的小島的話。”
  “你憑什麼這麼橫?這裏有二十把槍指著你,只要任何一人手指抖動一下,你就立時死于非命,你憑什麼。。。。。。”我聽到這裏實在聽不下去了,對著刺客抓住的那把Howa M1500狙擊槍開了一槍。憑借著優良的彈藥和電子彈道校正系統的精密協助,子彈准確的在三百多米外擊斷了拇指粗細的槍管。我的本意是打碎它的護木,對于能打的這麼准我也頗為意外。在他們吃驚的同時,車上的水鬼已經鑽進車頂的機槍堡壘,調轉的特制的六管機槍對准了那些家夥。這槍的高爆彈,威力簡直像速射的大炮,幾秒鍾便可以把整條車隊炸上天。
  “告訴他們,如果不放下武器,我下一槍便打在他們車載導彈的戰鬥部上。”我把槍口睢准車隊最後的那輛64式車載導彈,這家夥是一旦沖突爆發對我最大的威脅。狼人轉述了我的威脅後,對方的日本兵猶豫了片刻後,在領隊的一聲令下被繳了械。看到這些家夥合作的放下手裏的武器,我心中泛起淡淡的遺憾,從內心深處我十分想與這隊日本兵來上一仗,試試他們的身手,或滿足一下屠殺日本人的宿願。
  “食屍鬼!你個混帳王八蛋!賣弄個大頭鬼呀!要是那一槍打在我手上怎麼辦?媽了個巴子!咱們走著瞧。”刺客一頭冷汗的在瞄准鏡裏對我比手畫腳了好半天。最後當著數萬人的面對我藏身之地,豎著拳頭做了個誇張的絕對會報複的手勢。
  “食屍鬼!留下兩個偷車的。”狼人的聲音傳來後,我確定日本兵沒有可能報複我後才扭轉視線重新搜索敵人的蹤跡,發現幾個司機已經接近峰線了,翻過峰線便逃出所有人的視線了。狼人之所以讓我下手而不讓刺客幹就是因為我正好在兩幫人中間,這幾個目標都仍沒有逃出我的射程。
  不知為何!當我抽出背上的PSG中口徑狙擊槍瞄准那幾個背對我毫無防備的人形時,不知為何突然從心中產生一種無名的阻力。瞄准鏡中隱約浮現出孤兒院的小天使們帶著燦爛的笑容向我跑來。
  “上帝呀!”我心髒狂跳著收回槍,大口的喘著粗氣在心中驚叫著。而我驚恐的原因是害怕多于吃驚,因為即使在我第一次出手殺人時我也沒有出現過幻覺,這讓我對自己的戰場判斷力產生了懷疑。我已經成了純粹的戰場機器,只剩下了殺戮的能力。如果連這種能力也喪失,我真是感覺到無所適從,而正是這種感覺讓我害怕。
  “該死!食屍鬼。你在磨蹭什麼?”狼人看我沒有反應便自己舉槍向近兩公裏外的敵人射擊,但他拿的是我們自己改造的米尼米7.62毫米機槍,火力強大射程也遠,但精度卻不敢恭維。一通掃射後也只在對方的屁股後面濺起一片灰塵而已。
  “不行!射程外!”刺客的開了一槍,沒有擊中目標,匆忙的跑回車裏想要換把大口徑的武器。
  “狗娘養的!食屍鬼。你在幹什麼?”水鬼不敢把槍口從已經放下武器的日本兵身上移開,只能沖在我大叫。
  耳中充斥著隊友的咒罵聲,但我卻沒有再次舉槍的勇氣,我害怕再次出現幹擾,害怕自己的精神真的出現了問題。以前我也有精神錯亂出現幻覺,但從沒有在我執行任務時。無法掌握自己狀況的認知讓我困惑,困惑到陷入了自我混亂中無法擺脫。
  我其實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能看見身旁的記者和醫生在我眼前揮動的五指。我就如同被困在一間透明的牢籠中,看得到外面的世界伸出手卻是一場鏡花水月。我拼命的想驅動自己的肢體但卻有種無處著力的失落感。
  “ 嚓!”我眼前白光一閃,強度之大讓我身體本能的一顫。借由這一閃即逝的觸動,我又找回了身體的掌控權,而我正對著的便是正試圖掩藏相機的女記者。
  “食屍鬼!開槍呀!”天才的叫聲大到嚇我一跳,慌忙探出腦袋再次瞄准那些司機逃跑的方向,這時原本的四名司機只剩下一名微跛的還沒有爬過峰線。
  當他再次被我鎖定在瞄准鏡中時,那幻覺便又出現在我面前,歡笑的孩子和夢幻般平靜的仙境。不過這一次占據畫面的除了天使般的孩子的笑容外,還有靜靜的站在遠處對我微笑的REDBACK。雪山、湖水、鮮花和草地,一切都似曾相似般美好。
  “開槍!刑天!你給我摳動那該死的扳機!都靠你了!”狼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他的話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頭,手指不由自主的一緊。那道勒在指腹上的阻力被突破了,肩頭傳來一記強有力的後座。一顆彈頭帶著火焰呼嘯著沖出了槍口,射穿了我眼中美好的圖畫。幻覺像破碎的玻璃一樣轟然散落,我甚至能看到竄上那些天真笑臉的裂縫,即使破裂了它仍然那麼誘人。
  “該死!你可算睡醒了。”狼人看到那人在跨過峰線的那瞬間被我一槍命中小腿仰面摔倒翻下山坡歡快的叫道。
  透過破碎的幻像我看到了那人身上賤起的細小血花,雖然不清晰但極刺激。原本不應該對此景象產生任何感覺的我,竟然再次從心底產生了恐慌。就像我是第一次殺人一樣,緊張過後的害怕。我坐回坑內抱著槍把頭埋進臂膀內,詛喪的幾乎哭出聲來。我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了。。。。。。
  “喔!喔!要開聯歡會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重新喪失的未來悲泣,狼人的尖叫便混著數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我抬頭一看原來那人被我擊倒後,從山坡背面沖出了數名穿著長袍的土兵,他們背著輕重武器,站在高處向下面最近的美軍車隊發射了數發RPG火箭彈。其中一發擊中了停在美軍車隊隊首的悍馬車。底盤上可憐的高強度合成樹脂和鋁合金車體瞬間便像炮仗炸爛的火柴盒一樣飛散的無影無蹤。兩名站在車旁的陸戰隊士兵也被沖擊波掀飛老遠,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給他們槍!水鬼掩護車隊撤退!”狼人在無線電中命令道:“食屍鬼!掩護我們!”
  “沒問題!”我的聲音甚至是顫抖的。
  “你確定?”狼人聽出我聲音不對頭,在遠處向我這裏張望。
  “我他媽的非常確定!”我咬著牙沖動的竄出了坑沿跪在上端著槍快速的向沖過山坡的敵人一陣點射,打倒了兩個抗火箭筒的民兵,也引來了一陣密集的火力掃射,打的我灰頭土臉的倒回糞坑中。
  美軍反應很快在第一輛軍車招到襲擊後,便一面呼叫友軍援助,組擊火力反擊。有兩名士兵迅速發射了“掠奪者”反坦克導彈,也許是經驗不足,也許是緊張,所以才會犯和敵人一樣的錯誤用射程不足一公裏的反坦克導彈打兩公裏外活動的人體,不過人家是從上向下打,拋物線可以幫大忙,怎麼也能打到地上,美國兵就不一樣了。看到打出去的導彈還沒飛到一半便栽到了地上,美國大兵們才意識到自己白白浪費了兩發造價高昂的新式武器。
  “用MK19!”天才把無線電調到美國兵的公用頻道上,狼人沖著那群正在發愣的大兵叫道。這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悍馬車頂上除了已經被摧毀的M2HB重機槍外,還有40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的射程在兩公裏以上。
  當這門“小炮”以每分鍾三百發的速度將40毫米的高爆彈傾倒在那群士兵周圍時,幾乎瞬間十數名槍手便身首異處了。
  “呀哈!”當所有站立的生物都被掃倒後,從美國兵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歡呼。
  “別動!”我按住想要探頭查看情況的隨行人員:“他們高興的過早了!”
  果然,歡呼聲還沒有落,迫擊炮的哨聲再次響起,山背後的82毫米迫擊炮再次發威,不過這次沒有擊中美軍,而是落在了難民營中。一片慘叫隨著黑煙升起,然後便是大地的震顫,幾萬人跑動時的響動可不一般。所有的難民在這一炮後全都打消了等待交火停止的念頭,紛紛驚恐的抱著家產向遠處的深山跑去。
  “我們要沖上峰線確認他們的座標!”美國車隊裏的一名士兵在無線電裏大叫,但絕不是那們帶隊軍官的聲音。
  “沒有必要!這是他們的彈道射表!他們在。。。。。。。”無線電中傳來日本兵不卷舌頭的英語。車隊後面拖著的迫擊炮彈道預測機這時起到了作用,很快便測算出了對方炮兵的座標,緊接榴彈便像踢射的橄欖球一樣畫著拋物線落在山後,一陣爆炸傳來誰也不知道有沒有炸到敵人。
  “我們需要確認攻擊效果!”美國兵的話明擺著就是對我說的。
  “要去你自己去,那不是我的工作!”我看了看背後惶恐到顧不上惡心,恨不得抱著腦袋鑽進糞坑的救援工作人員無奈的回道。
  “我們離的遠,你離的近!”美國大兵竟然在無線電中和我扯起了牛皮。
  “你們開車比我快!”我才不願冒這個險,萬一對面人沒死,我一上去沖出十來個人,打不死也打殘我。
  “我。。。。。。”美國大兵的聲音剛起,身後便傳來一陣直升機螺旋漿的轉動聲。
  “上帝呀!你們可總算來了!”美國兵看到飛來的兩架AH-1眼鏡蛇攻擊直升機後,興奮地不停向機師揮手飛吻。
  兩架飛機飛過峰線後傳來密集的槍聲,看來我的猜測沒錯,對方並沒有受到重創。不過在眼鏡蛇的一陣狂轟亂炸後槍聲歸于平靜,看樣子敵人的軍事力量已經被粉碎。
  “大狗,大狗,這是蛇王2號。彈藥用完了,我們要回基地補充彈藥。山坡對面六點鍾方向有兩個敵軍的陣地,工事中約有數百軍人。已經有不少離開了戰壕。。。”直升機機師在回程的路上通過無線電說道。
  “我們撤!”在看到眼鏡蛇離去後,我趕緊讓兩名巴基斯坦士兵保護著這幾名醫生下山去,而我則跟在後面斷後。等我們平安的撤到新建的隔離欄邊上的時候,我才看清倒在地上的兩名美軍中其中一個是那名白人女兵,而另一名則是帶隊的那位少尉。不同的是前者還有動靜,後者已經眼看著活不成了。
  “上車!撤!”狼人把嚇的已無人色的醫生推上卡車甩上車門對我和摩拳擦掌的留守日本兵說道。
  “撤?這正是進攻的好時機呀!”日本軍官指著第二波趕來的攻擊直升機說道。
  “記住你的身份!你們只是隨行護衛,不是正規軍隊!”狼人指著車上的日本國旗說道:“那是為你們救助隊印在車上的,不是軍隊!我們沒有受到明顯的攻擊,也沒有越境行動的授權。”
  “這是美國人的戰爭,人家都要跑了,你們激動什麼!”刺客指著迅速收拾傷員和屍體後駕車准備跑的美國兵說道。
  “不要忘了抓幾個俘虜!”我指著遠處山坡上被我擊倒的士兵對准備離去的美國兵說道。
  聽到我話的美國兵立刻顯現出為難的表情,他是十二萬份的不願意冒著碰到敵人的危險前去抓人,可是那些家夥就躺在那裏,抓上車並用不了多長時間,回去也是功勞一件。看著那家夥為難的樣子,我輕笑起來,引得邊上正要逃離的記者的側目。
  看著那名軍人在猶豫片刻後終于還是決定不放過這次露臉的機會,架車沖過邊境線向倒在遠處的傷兵駛去時,正捏著鼻子沖我笑的天才說道:“無知者無畏!”
  “那是什麼意思?”脫掉身上臭氣熏人的外套,正在洗臉的女記者聽到他的話突然插嘴問道。
  “戰爭裏的英勇行為和和平時期的一樣少。如果一個人沖向危險,是因為不這樣結果更糟,或是他壓根不知道這是危險。”狼人關上車門從倒後鏡中看著那家夥飛快的開到幾個傷兵旁邊,跳下車不分輕重的將這些人扔到車上:“他可能會成為一個好士兵,但這並不是英勇,只是在軍校呆了四年,他怎麼會不好奇,自己打仗到底行不行呢?怎麼會放過眼前白撿的榮耀呢?死道友,不死貧道。能者多勞嘛!”說完不理邊上急的跳腳的其它美國兵,徑自開車沿來時的路飛速駛開。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發的坐在後車廂裏,不管天才他們怎麼譏諷也不應話。直到回到了基地,狼人他們發現我真的不對勁,幾個人把我圍在中間語重心長七言分語問個不停。我不言不語的看著他們口水噴了個把小時,直到幾人決定要給遠在伊拉克的醫生打電話時,我才開口應了一句:“我沒事!”
  “你沒事?這樣還叫沒事,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不然你不會在任務中開小差。”狼人他們得到我的應答後又來了勁,你一言我一語的重新開始“關心”我。
  看著他們激動的樣子,我淡淡的揮揮手止住他們的話頭,站起身脫掉滿是排泄物軍裝,赤裸裸地走向淋浴室。只在進門時對亦步亦驅跟在身後的隊友們扔下一句:“兄弟們!你們相信我們能被救贖,重頭再來嗎?”
  “不能!”沒有任何猶豫的齊聲回答。
  “所以,我。。我。。。。。”我扭頭悲傷的看著有所覺悟的隊友,想了半天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心情組織成言語,只能無奈的說道:“像我這種人抱有幻想是一種罪過!”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8-11 23:26 編輯 》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7
發表於 2010-8-11 23:27:0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救贖2

  太陽光線是由及其多數的不同波長的電磁波組成.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也只是波長符合人眼的可視光譜而已。我看著眼前金屬上的銀光,不知為何腦中無端的竄出了這段文字。
  “感謝你們的幫助!國會已經通過法案,支持日本動用軍隊設備進行難民救援活動,並即將批准日本自衛隊在美國領導的反恐軍事行動中提供非作戰的支援。”那個我記不住名字的日本軍官興奮的在我們幾人面前手舞足蹈的筆畫著:“多虧了你們當時阻止我們在沖突中進行反擊,因為那樣國會的反對勢力便可以找到口實拒絕這項議案。”
  “根據我們能在如此嚴重的沖突中一槍不發全身而退的事實,原本不堅定的議員也認同了‘即使日本人伸著脖子,阿富汗人也不會用刀子劃過我們的喉口。’”叫堂本的上校看來是個文官,因為當天他並沒有隨軍到邊境去:“為了感激你們對我們的幫助,這枚友誼勳章雖然並非官方正式授于,但我們仍然希望借它來見證我們之間的友誼。”
  “是呀!所有日本國民相信軍事武裝不會對參加戰爭的日本人有惡意了!這全是你們的功勞。”叫葉山什麼的上尉興奮的對著狼人他們微笑著:“軍方後天也就是10月7日會向巴基斯坦派遣日本自衛隊下屬的6架C-130H軍用運輸機,以便為由阿富汗逃往巴基斯坦的阿富汗難民空投救援物資。我們要到場監視,衷心的希望下次行動仍有你們伴行。”
  “我們。。。。。。啊!”天才興奮的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便被我從後面一把擰在他的屁股上面,疼的他尖叫起來。
  “我們很高興你們對我們的服務這麼滿意,嗯!。。。但我們這些日子一直在執行軍方的任務,你知道的!所以我們沒有時間和精力來接你們的委托。不過仍然感激你們對我們的信任,它帶給我們無限的榮耀,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我們下次再合作。。。。。。。”我操著不熟練的交際用語試圖打發這幾個客戶。
  “不過。我們願意支付兩倍的價錢。。。。。”那名堂本上校仍想誘使們接受這單委托:“不。三倍。。。。。。”
  “你們是明白人,錢和美國的良好協作關系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對嗎?”騎士看我不擅言詞便自己接過了話端。
  “那是!”兩名日本軍官猶豫了一會始,最終還是找不到任何借口否認騎士的話,只能頻頻點頭。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謝謝你們的勳章!我們很喜歡。”騎士領著我們幾個離開了日本軍隊的營地來到了外面。剛出門天才就叫起來了:“刑天!你剛才幹什麼?多好的機會呀。日本可是出了名的冤大頭呀!我們這次走了這麼一趟,什麼大事也沒有,便賺進了兩百萬,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鈔票,為什麼不要?不會又是為了你那討厭的厭日情緒吧?”
  “沒錯!”我扔給他兩個字便徑自向遠處走去,頂的天才差點被話噎住。
  “看來你對日本軍隊不感興趣了?信件發出了?”狼人從後面追上來神經病似的撲到我背上扒住把臉貼在我耳邊說道。
  “沒有!”我手向後摸抓住他的後衣領,彎腰一帶把他從身上掀了下來。他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空翻安穩的落在地上,扭頭笑咪咪的看著我身後。他剛落地背上一沉刺客便接著跳到了我的背上,于是劇情再次重演兩次,到把水鬼扔到地上時,原本被甩在後面的騎士和天才也已經跟了上來。
  “你這個人可是不行呀!”天才拍著我的肩膀裝模作樣的搖頭歎氣:“摸清了別人的底細便把人家棄如撇履。真是狠心呀!”
  “一只小型作戰部隊本就沒有什麼研究價值!更何況是一槍不發的部隊。”我走向人影重重的營房,這幾天由于趕到的雇傭軍越來越多。營房根本不夠居住還要搭帳蓬,最後幾支小傭軍被安排進了我們的房間。
  “用不用我給你點有價值的東西?”天才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大櫃車”。
  “不用了!”我知道天才的東西其實並不全屬于他,有些東西他是不能夠泄漏的,不然就是掉腦袋的下場,而且其實我們自己搞出來的先進東西也都是些小玩藝,真正的先進技術不是一兩個人能搞出來的。
  “怎麼還在為民族矛盾而鬧心?”騎士把煙盒中剩下的煙都抽出來點上分給每人一根,捏扁紙盒隨手一扔,深吸了口白色的霧氣抬頭緩緩吐出後眼著天上的星光問道。
  “怎麼說呢?我。。。。。。”我按著停機坪前的悍馬車前臉縱身一屁股坐上了發動機蓋,抽了口煙欲言又止道。
  “隨便說!又沒有外人!”騎士晃了晃他胸前和我一樣掛在“狗牌”上的十字架:“我知道你這次和REDBACK出去,回來後確實有點不一樣了。”
  “是呀!是有點不一樣!雖然你一直都比較多愁善感,但這次給我的感覺卻很不同。。。。。。”狼人把悍車的活動車門卸下來支到地上坐在門框上看著我吐著煙圈。
  “有點像擺不正自己位置的感覺。。。。。。”刺客也有樣學樣的拆下悍馬的一扇門支在屁股下面,弄的最後水鬼和天才把整輛悍馬拆成了敞蓬車,四個人一人坐扇門圍著我有點開班組會的感覺。
  “我們確實沒有想到你這麼排斥日本人,如果早知道這樣,這趟活就不讓你走了!”水鬼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沒有狼人他們多,對我的反應有點不可思議。
  “呵呵!”我笑了:“在泥潭裏打過滾,不黑也灰!看多了利益驅動下的各種醜陋,我怎麼會這麼極端呢?只是我有種為殺親仇人遞刀子的負罪感。你要知道能讓我這種人感受到負罪感,可是不容易。”
  “沒錯!愛國主義!”騎士點點頭:“戰爭一個人打不起來,不管入侵者還是被入侵方,戰爭者宣傳民眾的方式沒什麼兩樣。愛國主義是他們搖的最起勁的大旗。和中學生為自已學校球隊勝利的自豪感相比,有時並不客觀或成熟到哪兒去。只要有足夠的旗子和軍樂,任誰的血液也能沸騰一陣子。 世界上任何國家都認為愛國主義是好事。但是對整個世界愛國主義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這是個問題。 無論任何行為只要一冠上這神聖的名義就變的堂而皇之大行其道,把民族仇視和愛國主義等同的後果,非洲頻繁的大屠殺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我知道!道理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誰都說的明白,但輪到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我握著手腕看著銀色的反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呵呵!”我苦笑了兩聲:“你們知道嗎?我曾以為我又從苦海中堅難的爬上岸,借助宗教的力量。你知道的,那種得到救贖,洗淨罪惡如獲重生的感覺,就像神的恩賜!上帝呀!”說到這裏我眼前浮現出一片淡淡的白光,耳邊響起了莊嚴的聖歌和悠揚的唱經聲:“但。。。。。。”話到這裏我眼中的光華一黯:“。。。。。。。”
  “事與願違?”騎士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臉帶笑容的看著我:“我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那種表現了,你當初加入傭軍並不是你自願的,所以無論征戰在你心理上造成再大的負疚都可以安慰自己是被迫的,從而逃脫內心的折磨。但這一回沒有人強迫你,你是自願回來的。你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你以後的任何所作所為都要自己負責了。你就像個斷奶的孩子一樣,無所適從了,對嗎?”
  “不!稱不上願違。畢竟是我的選擇,。。。。。。。”
  “等一下!吼吼!夥計!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你是為了我們放棄了重新做人的機會吧?我們可承受不起。”刺客誇張的捂著胸口一幅受驚過度的樣子,狼人雖然也是一臉笑,但他腦中的想法一定和刺客不同,因為那笑容的含意更豁然。
  “不!不!當然不是,我只是養有幾條狗,喜歡倒處亂跑,我怕萬一他們掉哪條不知名的溝裏,死了我連屍體都看不到,我會心疼的。。。。挺貴的狗的!”我笑著用手指捏滅煙頭扔向刺客。
  “王八蛋!”
  “白癡!”
  “這家夥和REDBACK性生活一定不協調,怎麼有點中風的前兆呀?癡呆了!”狼人他們紛紛把煙頭扔回。
  “嘿!混蛋!還帶火呢!燙壞我的發型,你們可賠不起!”我笑罵著跳下車。
  “刑天!如果你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我就不再打聽了。我只要你記住一點,狼群的成員都是自由的,如果你有任何不願,立刻退出不會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你一句。”騎士拍拍我的肩膀,像個長輩一樣撫撫我的頭頂說道。
  “我尻!你這話怎麼不早說?現在放馬後炮不嫌晚嗎?”我撇著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臭小子!”騎士煸了我一巴掌:“我去指揮部一下,聽說下次行動我們要和美軍混編,還有幾個戰地記者想去開開眼,有可能編給我們!媽的!什麼歪瓜咧棗都塞給我們,不上烽線作戰也不用讓我們當保姆吧!”
  接近燈火通明的營房時,噪音和煙氣撲面而來,沿著燈光的連線把我們和甯靜的伊斯蘭世界隔成兩個空間。再走近些可樂加汗臭的味道便從營房溢出,讓人熟悉又親切。
  進了營房先進入眼簾的是一群大兵圍成團在哄笑著,不時從人群中傳出女人的嗔罵聲。一個外圍的小子看到我們幾個進了房拍了拍其它人,大家便收聲散開露出中間正在整理東西的女人,原來是那個被我扔糞坑裏的女記者。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來者不善,肯定是個麻煩。
  狼人他們看到這個女人也皺起了眉頭,不過都沒有說話回自己的鋪位了。從我們一進房,屋裏便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交談也換成了小聲,這是剛到這裏時狼人和我給他們上過一課的結果。
  回到床位前打開電腦,看著上面剛打好的家信,上面除了委托天才做的日本軍隊電子設備解析,以及這些日子觀察日本軍人訓練而得出的單兵體能評估,還有些對家裏公式化的問候,每次我都是寄點這種東西,但從沒有得到過大哥的回複。也許他仍在生我的氣,也許我的信被電子警察過濾掉了他沒有收到,也許他收到了可是發給我的回信未通過審查。。。。。。可能性太多了,我已經開始習慣不去設想這些了。
  “家書?”我感覺到有人接近我,人還老遠香氣便鑽進鼻孔了。我快速地按下發送鍵後趕忙蓋上電腦扭頭看向雙手支床著傾身向我手裏張望的女人,結果視線卻順著敞開的領口中雪白的乳溝探進了她的深處,小腹的曲線在幽暗的內衣中更顯誘人,我一時失神差點把她當成REDBACK想將手伸進去摸上一把。
  “你在看什麼?”女人發現我失神的看著她的領口,不但沒有遮掩反而把胸部向我貼了過來,兩粒玉乳差點碰到我的鼻尖。
  “你的奶子很漂亮!”幾年的軍旅生涯,我也粗魯了不少,髒話不由自主的便隨嘴漏了出來。
  “謝謝!我以為中國人都很矜持的。”女人看著我額頭的紋身滿臉笑意,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是很矜持!”
  “是嗎?抱歉我沒有看出來。”女人盯著我臉上的疤痕看了良久,到了後來意外伸手要摸我的臉,動作大膽的嚇人。
  “嗨!小妞!這家夥已經名草有主了,他家那口子可是危險人物,要是被她知道你調戲她老公,你可有得受了!”天才端著文件夾走了進來,上面放的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是嗎?她也是雇傭軍嗎?狼群的食屍鬼先生?”她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紙條後說道:“這個綽號可真酷!我喜歡!”
  “謝謝!”我把電腦放到床頭躺到床上,這幾天一直在深山裏轉悠回來趟不易,雖然是躺的是硬板床,但比零下十多度的山岩舒服多了。
  “看樣子你不是很高興!為什麼?你加入的是最富盛名的傭軍,任務完成的很完美,賺進了大把的鈔票,如他們所說你還有美人相伴,人生混到這種地步做夢都會笑醒,你還苦惱什麼?”叫傑麗的女記者和我說著話,邊上其它幾名新人也慢慢的坐了過來,一臉興致昂然的想探聽些什麼。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還問我幹什麼?”我笑了笑本能的捏了捏鼻尖,每光我無奈的時候便會這樣,老毛病了怎麼也改不掉。
  我的話剛說完,刺客從側面隔老遠扔過來一樣東西,我伸手一抄將快落地的物件撈入手中,仔細看是他的手機,上面有條很簡短的信息:快刀在伊拉克掛了!看到這裏我不禁又捏了捏鼻尖,不過這次明顯用力很我,我能感覺到鼻頭的黑頭都被我擠了出來,有種填充物消失的釋放感。
  “KIA(KILLED IN ACTION,陣亡)?”手機上的屏幕巴掌這麼大,邊上的女記者沒有可能看不到。
  “哼哼!”我把手機拋回給刺客,扭頭笑著面對她:“看來我室友是沒可能做夢笑到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難過!”傑麗很有禮貌的表示同情。
  “幫忙把我那份也加上!”我想起快刀禁不住從身後抽出了那把曾刺穿我的老式巴克軍刀在手裏玩弄起來,銀光如數只翻飛的蝴蝶不停的在我指間跳躍,最後混成一條流光溢彩的光帶把我的五指繞于環中。
  “你看起來很平靜!”女記者謹言慎行起來,不敢正視我的眼低頭看著我右手揮動的刀鋒悄聲問道。
  “他已經去了!”我淡然的說到,如果說得到快刀的死訊與直擊風暴和鯊魚的碎片有什麼不同,那就和普通人聽說打仗一樣,意識到某些事發生了,但無法真實感受它。隔靴搔癢的感覺加上一個局外人帶有責怪性的詢問讓我泛起一股負罪感,它如同堵塞的馬桶中的糞水一樣慢慢在我胸中蓄存,從腹底開始向上漫漲,我甚至能聞到呼吸間喉頭過往的氣體侵混的騷臭。那飽脹的感覺讓我作嘔,惡心到想把五髒六腑都掏出來摔在地上。
  “弟兄死了竟然這種反應,怪不得狼群能混得這麼好!人家冷血嘛!”
  “就是!無情無義才吃的開嘛!沒想到原來是街頭混混的思想支撐著傭軍NO.1!真是丟雇傭兵的臉呀!”
  “是呀!”幾個被我們教訓過的雇兵在邊上冷言冷語挖苦著。
  說完話後一直注視著我,專注的模樣像欲從我臉上挖掘出“所羅門寶藏”的女記者傑麗眼神慢慢由沉著轉變為驚恐,就在她要張口欲呼時,我一直閑著的左手一揮,從不離身的軍刀連光都不閃便出現在了第一個張口發聲的紅發男子的手上,就像瞬移!所差的只是他手掌接到的不是刀把而是刃尖,無堅不摧的鋒刃刺穿了他的血肉和床頭的鐵板,將他牢牢的釘在了金屬架上。
  “啊!”也許是刀鋒太過鋒利,刺穿手掌幾秒後他才感覺到痛,淒慘的叫聲就像一帖奇效的清新劑,立刻使我的胸口淤結之氣舒通了很多。邊上和他同屬一支傭軍的夥伴紛紛抓槍要沖上來,卻被早已盯他好久的刺客和狼人他們用槍頂住了面門,紛紛又舉著手把抓起來的槍扔回了地上。
  “讓我告訴你!沒錯!狼群能混到現在的地位憑的就是硬如鐵石的心腸和冷若冰晶感情。”我蹲到他的床鋪前看著他想拔下釘在手上的刀子,卻被刀背上的鋸齒掛掉數片肉片後疼的張著嘴叫不起聲的樣子說道:“你知道什麼我們除不為死去的戰友悲傷外,還有什麼更冷血的行為嗎?”我說到這裏站起來看著屋內屋外趕來看熱鬧的傭兵和美軍大聲說道:“我們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對我們有敵意或我認為有可能不懷好意的對頭!”
  說完手起槍響把釘在床上家夥腦袋打開了花,隨著我的槍聲一起,刺客和狼人沒有任何猶豫的和我一起射殺了他所有高舉雙手的同伴,頓時屋內躺倒了十來個大漢,原本的彌漫的汗腥和腳臭味立刻被嗆鼻的血氣所掩蓋。一名別支傭軍的士兵被我射穿敵人身體的強力手槍彈所誤傷,但他只叫了一聲便嚇的捂著嘴睜大眼擔心的看著我們幾個生怕招來殺身之禍。
  也有大膽老練的傭軍在槍響的同時也抓起來了槍和我對峙了起來,但大數人還是被我小題大做的霹靂手段給嚇愣了,等到背後的其它人的槍栓聲響起後才驚醒,慌忙去床頭找自己拆成塊的武器。
  “操你媽的!你嚇唬誰?”
  “媽的!狼群了不起呀?狼群就能隨便殺人了?有本事你現在動動試試!”
  “就是!娘賣X的!老子屁眼都給你打爆!”等到大家都把槍端到手裏上好子彈後,看清自己人多我們人少的事實後,才有人開始叫囂起來。我們幾個根本沒有搭理他們,只是冷冷的端著槍看著這些家夥,眾寡懸殊的兩幫人便站在原地僵住了。
  “別激動!大家別激動!”門外趕來看打架的美軍這時才發現情況已經失控了,但手裏又沒拿長槍只能站在遠處躲在門框邊上伸著脖子大聲叫喊不敢靠前。
  “誰動誰死!”天才的聲音打著顫從外面響起,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落身銀光的機器人從門口開了進來,原本應該架機槍的的地方竟然放了一箱反步兵破片地雷,上面還放著一個牙膏粗細閃著紅光的小棍,熒光屏上還有數子在走。
  “有本事就開槍!反正我沒有什麼損失!”天才躲在水泥牆後面戴著防彈頭盔和防彈衣探出半拉臉對我們一群人叫道。
  我尻!當時我和刺客他們眼裏就只蹦出這兩個燃燒著的字眼。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8
發表於 2010-8-11 23:27: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正義無限

  再多的子彈也比不上一箱子炸彈嚇人,再看看門外萬無一失的操控者,屋內所有人都不是傻子紛紛把槍放了下來。門外的美軍趕忙沖進來把所有能冒火的物件都沒收了,連我的打火機都沒有放過。
  等到這個時候,騎士才匆匆由軍部夥同美軍指揮官趕了過來。進門一看這陣勢便愣住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人,所有人都瞪著眼看著氣喘籲籲的盯著我們幾人。
  “誰挑的頭?”騎士明白和狼群有半後,便責無旁貸站出來點著我們三人問道。
  “我幹的!”我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便重重的挨了騎士一拳,力道之大將我直接從站的2號鋪位置打飛,橫越一張床位摔到5號床上。將支撐床板的鋼架砸變了形,我後腰也背鋼梁硌了一下,“噶蹦”一聲如同骨頭摔斷了一樣。緊接著水鬼和狼人他們一個個也便騎士一人一腳踢飛了,一個個把屋裏新添的桌具砸的七零八散的。
  “你們這群沒有紀律的混蛋!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竟然在這裏胡鬧。按軍法應該把你們排排站都槍斃。”騎士不斷的在我們幾個身上狂踢猛打,從挨在身上的力度看來,這家夥是真的生氣了,我們只好躺在地上抱著腦袋縮成一團裝受傷。
  “噢-吼!大手筆!”托爾和其它海盜旗夥同與我們相熟的隊伍沖進來,看到地上的死屍紛紛哄叫起來。
  “他媽的閉嘴!”騎士臉紅脖子粗的把痛扁我們一頓後,才喘著粗氣的指著闖進來的其它傭兵罵道:“你們知道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窩裏鬥,現在每天在上萬的聖戰者從世界各地跨越邊界到另邊領取武器裝備屠殺我們。現在可好,還沒交火自損臂膀已經是愚蠢之極的事了,竟然還有人看這事的笑話,你們可真聰明呀!”
  “沒錯!”海盜旗的同性戀老大帶著一貫的優雅走進了軍營。用腳挑起地上的死人的臉看了一下接著說道:“即使是小的傭軍也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他們是我們的戰友,支援我們的行動,任何孤軍都不可能在戰場上生存,我們面對的不是小股的匪徒而是一個政府,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巨大的信仰共同體。這是場戰爭,不是戰鬥。”
  “把屍體搭走,把他們也押走。”美國軍方負責的上校命令下,兩個大兵走過來揪著我的頭發想粗暴的把我們從地上提起來。
  “我可以打他們,你們不行!”騎士用指頭在那家夥肘關節的麻穴上彈了一下,那家夥剛把我從地上提起來,便手一麻又松開了我的頭發,令被騎士的怒火嚇到、不敢反抗我又一頭栽回地上,氣的我禁不住翻著白眼趴在地上直罵娘。
  “都給我起來!裝什麼死?”騎士一腳踢在我屁股上,軍靴前頭夾層裏的強化陶瓷頂的我尾椎骨痛澈心肺,我捂著屁股便從地上跳了起來。
  “跟我走!”騎士在前面帶路我們幾個老老實實的低頭跟在他身後,像一群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只不過在經過托爾他們身邊時,偷偷的對他們做個鬼臉,然後擊個掌慶祝一下,結果招來騎士一擊強有力的白眼。
  跟著騎士他們來到了美軍駐地後,憲兵們把我們關到了一間小黑屋內,看樣子是想把我們禁閉起來。在狼群裏沒有關禁閉什麼的說法,最多就是犯事了不給裝備把你扔到離海岸數十公裏的荒島或雨林中,讓你自己想辦法回來。最慘的一次在南美洲犯錯,我和屠夫被銬在一起被扔錯了地方,差點被雨林中的土著給扒了皮,就是在那裏我第一次嘗到土著吹箭的厲害,也知道指尖大小的箭毒蛙的厲害。
  騎士臨走前還點著我們的額頭罵我們:“王八蛋!真有本事!捅下這麼大的簍子,傭兵內鬥罪不至死,但你們知道規矩,犯了眾怒我也不一定能保的了你們。” 說完轉身出去了。緊接著便聽到隔壁的指揮室內傳來騎士拍桌子摔板凳的大叫:“我不管那些白癡怎麼想,誰動我的兵我剁誰的手。。。。。。。”
  “我操!”我們幾個在屋裏摸著淤青的臉都笑了。
  騎士和美國兵談判的怎樣不知道,但我們在不見天日的小鐵皮屋裏呆的日子可不少,還不給足夠的飲水和食物,看樣子這便是對我們的懲罰吧。雖然不知道我們呆了多久,但大約在我們關進來的第三天,便聽到了巡航導彈從頭頂飛過的聲音。戰爭開始了!
  “搗毀本•拉登的老巢。摧毀這個恐怖分子的武器裝備。炸掉他的營地。從下到上消滅他的指揮機構。在他們吃飯、睡覺和祈禱的時候殺了他們。毀掉本•拉登珍視的一切。我要讓他疲于奔命到連停下來嘔吐的機會都沒有。最後,當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擊斃他。”大擴音器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似乎在做戰前動員,不過對于阿富汗人,這便意味著入侵開始了。
  “這個笨蛋是誰?”我坐在冰涼的磚地上拿磚頭丟在邊上走來走去的水鬼,這家夥的自制力不怎麼樣,尤其是和幾個受訓保持冷靜的狙擊手呆在一起。
  “鬼才知道!我又不是美國人!”水鬼看到大家都坐在那裏沒有動,只有自己走來走去,只好捺下性子坐回地面上。
  “聽起來像個大官!”狼人笑笑摟著水鬼的肩膀讓他坐下,用蹩腳的得克薩斯口音重複了剛才聽到的話。
  “拜托!絕不會是小布什!如果他敢跑到阿富汗來,我就改信摩門教。”刺客聽著狼人的西部口音笑出聲來。
  “我看你是早就想加入摩門教了!聽說他們能娶25個老婆還多!”我指著刺客的老二笑道:“如果加入了摩門教,你那個愛亂開槍的小東西可就沒有精力實現嫖遍全球的夢想了。”
  “哈哈哈!”我們幾個笑成一團,只有刺客有點郁悶的提提褲襠。
  “聽起來你們很享受擁有自己娛樂的私人空間!”騎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那就繼續!”說完腳步便遠去了。
  “他媽的!一定是喇叭裏的聲音太大了,我才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我好像看見到手的自由又離我而去了。不過我沒有太多時間為此懊悔,因為狼人他們已經撲過來將我壓在了身下,疾風暴雨的拳腳夾雜著“笨蛋!”、“都怪你!”、“還我自由!”等咒罵的時候,我只能怪自己沒有動物一樣的聽覺,並咒罵那個軍隊播音員和演講的美軍將領,然後開始奮起還擊。。。。。。。
  接下去,不知是哪個混蛋出的主意,軍方不知用什麼辦法把小黑屋完全隔絕了起來。聲音,光線,甚至連氣味都沒有辦法進到狹小的空間內。他們還利用不定時燈光照明模仿白天黑夜,來打亂我們原本規律的生物鍾。這的確是個好辦法,生物種的紊亂影響內分泌,最直接的折磨便是嚴重的心理焦慮。
  我是狙擊手,受訓在任何情況下控制情緒穩定,極度安靜也是必修的功課,但也從來沒有持續這麼長時間過。這種狀態繼續下去,嚴重的話可以把人逼瘋,不過好在我們關在一起的人多還能互相逗樂,可是即便如此,到了最後我們還是逐漸失去了說話的欲望。沉悶順著空氣沖進體腔擠壓我的精神防線,在靈魂深處引起陣陣難以壓抑的嘔意。水鬼最早失去自制開始撞擊牆壁渴望解脫,然後是狼人開始急燥不安,等到刺客和我也心浮氣躁,騎士才打開門放我們出去。那“ 當”一聲門栓響,像天使的號角一樣令人感到興奮。當清爽的空氣沖進屋內驅散粘人的腥騷味時,淚水差點從我眼眶裏沖出來。
  走出密閉空間後,我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抓住邊上的天才詢問具體的日期和鍾點。當天才告訴我們已經是十一月下旬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仿佛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將箍了起來,從完全混沌的狀態回到規律中來,讓我對時間有了獨特的體會。
  “如果我以後說要自己一個人靜靜的話,記得踢我的屁股!”水鬼滿臉淚水的拍打著身邊一切狂叫著。
  “你們應該感到幸運!他們沒有把你們分開關起來。”天才偷偷踱到我們身邊低聲說道:“一個人呆在無聲環境中,用不了半個月就會精神崩潰。”
  “我的上帝呀!”走出牢籠後並沒有讓我們好過一些,我仿佛感覺到體內的自我,瘋狂的希望沖破軀體的束縛溶入無限的自由中,那無法自持的欲望仿佛層層海浪強有力地沖擊著靈魂的外殼。我拼命的摸,拼命的聽,拼命的看,貪婪的享受著周遭的一切,希望能利用滿足壓抑奢糜的欲望。原來世界這麼美好!
  天才含笑給我們每人打了一針鎮靜劑,借用藥力防止我們精神失控。我現在終于明白什麼叫禁閉,也深深體會到怪不得這種懲罰能鎮攝人類最危險暴力機器-軍隊了。
  迷迷糊糊中,我記得騎士說了些訓人的話,然後便把我們幾個扔上了飛機,拉到了一片荒野中的營地中。等我帶著些許迷幻感走進略為扭曲的低矮土房時,看到的是大半個房間空空如也的床位。那個女記者的鋪位在到我的對面,原本歐洲人那沒有血色的蒼白面容被黝黑的膚色代替。只著內衣的佳麗正不顧形像的撕著腳底磨出的硬繭,而其它傭兵也沒有了原先急色的饑渴相,各自維護著自己的武器仿佛那才是他的情人。
  “好久不見!”女記者把撕掉的腳皮放到眼前仔細的端詳著,仿佛在看什麼新奇的發明一樣。
  “嗯!”我應了一聲直接在她面前脫下了穿了兩個多月的軍裝,從衣服裏帶出的臭氣熏的女記者皺皺眉頭,抬頭看我一眼但沒有說話。我和刺客他們幾個赤身裸體的走到這個山腳下小村莊的中心,那裏有美軍搭起的洗浴間,用空運來淨水洗了個熱水澡後,那種精神沖動才在藥力和庸懶的睡意中消失。
  “嘿!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在殺了那麼多人後。”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穿上內褲,那名好奇的女記者便纏了上來。
  “我也是!”我懶的理她,應付一句便想休息,可是在小屋關的時間過長,自由帶來的興奮感,連鎮靜劑也沒有辦法壓下,刺客他們幾個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你就這樣拿別人的東西?如果半夜他們回來呢?”女記者看我很自然的從旁邊空出的床位上扯過一張毯,略帶意外的問道。
  “無所謂!反正現在不在這裏,也許永遠也回不來了!”鎮靜劑讓我警戒性降低了不少,也讓我覺的眼前的女人無比親切。
  “越和你講話,我越覺的你們很恐怖,不敢想像漠視生命到你們這種程度要經曆什麼樣陣仗的磨練。”女記者傑麗的攝影師在邊上插嘴道。
  “你的話裏似乎另有深意,你有什麼內部消息嗎?”女記者湊過來低聲問道。
  “我能有什麼話?”我話音還沒落邊上精神有點亢奮的水鬼卻接了嘴:“那還問說嗎?如果不是缺人手,怎麼會把我們幾個放出來?”
  “水鬼!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傻瓜。”刺客不虧是無數磨難中淌過來的老怪物,精神防線像鋼鐵一樣堅硬,思緒仍非常的清晰。
  “你們不用裝神弄鬼,我父親也是軍隊高層,不說就算了,我不會去問他嗎?”傑麗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是嗎?你爸是美軍的高層?麥爾斯?我對美軍頭目的名字還是有印象的,怎麼不記得有姓這個的將領?”狼人當然女人的面換起了衣服,強悍的體格讒得女記者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嗯。。。。。。”傑麗看狼人把握十足的樣子,像被抓了現形的竊賊一樣低著頭喃喃的承認道:“我只說是軍隊高層,沒有說是美國。”
  “弗蘭克•麥爾斯是你爸?”狼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破口而出。
  “你怎麼會知道?”傑麗•麥爾斯瞪大眼睛看著狼人,為他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驚訝。
  “我怎麼會忘記那個愛吃牛角面包的大鼻子!”狼人笑出聲來,看傑麗的眼神也變了:“我記得他離婚了,女兒隨老婆回加拿大去了。”
  “分居!分居!”女記者被狼人如此了解自己的家庭情況嚇到了。
  “你說的是誰?”刺客在隊裏呆的時間比我和水鬼都長,不像我們對狼人所說的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弗蘭克•麥爾斯,你忘了?法國那個空中機動師的二把手!95年我們去波黑尋找失蹤的8000多名穆斯林的那次。。。。。。”狼人笑著提點刺客。
  “噢!我想起來了,94年在盧旺達被看到的屍體嚇哭的中年人?”刺客想起他提到的人是誰了。
  “嗨!”傑麗大聲的制止刺客嘴角浮起的笑容:“那可是幾十萬死人堆成的屍山,漫山遍野的殘屍誰見了都會害怕的。我看過戰地照片,太恐怖了!除喪心病狂的納粹,沒人能承受那樣的精神打擊。”
  “呵呵!這種事情每天都有,少見多怪!”水鬼再一次不視相的插嘴。
  “每天?怎麼可能?那是繼納粹大屠殺後。。。。。。”說到這裏傑麗突然頓住了:“你們當時在場?難道。。。。。。”
  “不要亂猜,當然和我們沒有關系!”刺客說到這裏向我吐了吐舌:“不過第二次在波黑,看到堆滿山溝的老少婦孺的時候,他的表現就好多了。”
  聽到這裏邊角正在擦槍的幾個老傭兵哄笑起來,刺客看了他們一眼扔過去個意會的眼神,看樣子這些家夥曾到過那裏,只不過弄不清是幫誰打誰而已。
  “既然你認識我父親,那就是熟人了,透露點不為人知的消息吧!這幾天他們只讓我跟著後勤跑,我根本沒有見到真正的戰仗場面。”看到說下去只有被當傻瓜的份上,傑麗放棄了為父親的榮譽爭辯,而改為掙取些有用的信息。
  “呵呵!做為戰地記者,你可是有夠失敗的?怪不得你老爸把你扔到美軍中不管,你可真得曆練曆練了。我問你!打了都兩個月了,美軍報的戰鬥陣亡是多少?”
  “五人負傷,零死亡!”
  “打仗不死人?這幾張空床便夠寫一篇了!”天才捧著食物走了進來:“美國人把全世界都當傻子?死的不是美國兵罷了!看看這些空出來的床位,他們中的大多數只是為了一張綠卡來了這裏,可惜和美國無緣。”
  “放我們出來幹什麼?”藥效稍減我感到頭腦清醒了不少,隨然被關了兩個月,但我們並沒有放下體能鍛練,所以精神狀態雖然不好,但身體裝況還不錯。
  “總不是出來泡妞的!”天才放下吃的坐到我床上:“支援阿富汗的聖戰者越過巴基斯坦邊境時每人要付1美元過境費,你知道最近邊防所收入有多少嗎?”
  “九萬七千多?”天才用中指彈了一下眼裏的戰報:“還真有不怕死的,聽說巴基斯坦的宗教學校最近要派再一萬名伊斯蘭學生志願學開赴阿富汗。也許這便是你想要的內部消息!”
  “怎麼?要我們前去鎮壓?”水鬼有點不知道自己吃幾兩幹飯了。
  “五六個人去鎮壓一萬人的志願軍?要去你去。傻蛋!”我把手裏吃剩的巧克力扔向他的腦袋,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躲過,看樣子給他注射的鎮靜劑份量比較大。
  “反塔北方聯盟正在攻打北方的昆都士城,那裏聚集了大約三萬到三萬五千的外籍聖戰者。數目太大,北方聯盟啃不下這麼大的骨頭,要求美軍支援。”天才扔給我們幾幅照片,上面是從天上拍的塔利班陣地照片,有幾張的內容竟然是交火的場景:“我們只是負責運送戰略物資的運送,補給線太靠近山區了,那裏面藏有上萬的北方殘留部隊。”
  “沒有懸念的戰爭!乏味!”狼人把照片扔到床上:“就這麼點事?看來美軍真的是人手不足了!”
  “死了數百人了!”天才環視了一眼周圍的空床位:“幾支小的隊伍甚至全軍覆沒了!阿富汗的山洞真不是人鑽的,前兩天‘血腥妖精’的幾名武力搜索隊員,在山區迷路了硬是凍死在了雪區。唉!這麼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在阿富汗這小陰溝翻了船。”
  “嗨!!出去找點樂子?”正說著門外走進一個不認識的傭兵,對屋內正在擦槍的幾位問道。
  “好呀!這幾天有那些胡子兵跟著,快把我憋死了!這下走了可算能讓我們清松一下了。你們去不去?”對面一個被燒壞了半張臉的傭兵仍下清理好的M4拉著其它隊友一起出去找樂子,還想慫恿我們也一起去。
  “我們不去!你們玩的高興點。”狼人擺擺手繼續讀自已的戰報,那幾個人看我們不願意便悻悻的結夥離去了。
  “找樂子?找什麼樂子?”傑麗看著離去的男人們奇怪的問道:“這荒郊野外有什麼好玩的?”
  我們幾個看看她相視一眼沒有接話,有些事情還是不告訴她的好一些。
  “他們不會是去擄劫阿富汗的女人吧?這裏可是伊斯蘭國家,他們這麼做可是罪大惡極的,會引起眾怒的。”有時候女人在這方面的敏感來的很不是時候,怎麼現在變的這麼聰明起來。
  “找樂子不一定要找女人才行!”水鬼說完這一句可算栽到在床上睡著了。
  “上帝呀!什麼意思?我要去看看!”傑麗不顧攝影師的阻攔拿著相像包光著腳便沖出了小屋。
  “你不去跟著?她這一去可能就成了別人的“樂子”了。”我用手指捅捅邊上束手無策的攝影師,看他嚇的蒼白的臉色心裏就是那麼好受。
  “別嚇他了!我走一趟吧。”狼人看樣子和傑麗的父親感情還不錯,竟然在這種狀態下還願意出去惹麻煩。
  看到攝影師如獲大赦的跟著狼人走出了營帳,我換好作戰服喝了口清水瀨瀨口便合衣躺到了床上,聽著外面風吹戈壁沙子相互磨擦的“沙沙”聲,我感覺心裏無比有踏實,原來噪音有時聽起來也這麼美好。
  也許是鎮靜劑的作用,第二天清晨我竟然沒有察覺傑麗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睜眼看到滿臉淚痕的女記者,除了嚇我一跳外還讓我在心裏為自已降低的警惕性狠狠的咒罵了自己幾句
  “怎麼回事?”我看著床頭雨帶梨花的美女,奇怪的問正在吃飯的狼人。狼人頓了下吃飯的動作,但終是沒有停下來回答我,而是搖搖頭繼續吃自己的罐頭。倒是那名攝影師遞給我一部數碼相機,我接過來調出裏面的照片後便明白她是為什麼要哭了。圖片中顯示幾名軍人從野外的小村莊抓住了一家人。拳腳相加硬是把一名花甲老人活生生打死,然後把家中的母女兩人綁在裝甲車上輪奸,並逼著她們看著家中最小的孩子被架在火堆上燒烤個半死。由于是用夜視裝備拍攝的,所以士兵的面容並不真切,但仍可以分辨出除了傭兵外,還有幾名美軍圍觀和參與了此事。一個富家千金大小姐,看到這種場景沒有出毛病已經算她精神強韌了。
  “他們最殘忍的是在做了這些事後,還放走了那對母女。在伊斯蘭國家除去面紗對去女人都是極大的羞辱,夫貞的女人更是死路一條,遭性侵害的受害者最終都被親人殺死,以保住家族名譽。”女人捂著臉哽咽泣道:“戰爭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他們連畜牲都不如。持久自由?難道自由便是這麼換來的嗎?”
  “嗨!它原本還要命名為‘正義無限’來著。”我看著門外走來的美軍新聞官,把相機扔到床上:“柏拉圖說過,從來沒有一個好戰爭,或壞和平!”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09
發表於 2010-8-11 23:27:4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正義無限2
 
  黃沙依然在被寒風包裹飛舞在曆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上空,悠揚的頌經聲依然帶著真主的祝福庇護著恒古存在的土地。
  坐在顛簸的軍車上,手把方向奔馳在無人的荒野中,原本放手馳騁的樂趣卻被身邊一觸即發的危險所破壞,頭上如擁擠的高速公路上爬行的汽車一樣穿梭不停的轟炸機編隊帶著巨大的噪音低空飛過,由于阿富汗貧乏到可憐的防空系統對美軍沒有任何威脅,所以美國空軍大膽放心的把退役的各種飛機都調了出來,如果不是怕丟了軍事大國的面子,估計他們非把噴除蟲藥的農用機都派過來了。
  “媽的!這群不用走路的王八蛋!炸了一夜也不累,昨天晚上十分鍾一趟、十分鍾一趟,吵得我都睡不著。現在又來,想補個覺都沒辦法。”托爾躺在我的車後,他是我車上的炮手,負責車載的陶式反坦克導彈發射站和六管機槍。
  通向昆都士的公路已經被封閉,北方聯盟的士兵配合著美軍把守著每一個交通要道。穿長袍扛AK47的反塔聯盟士兵看到我們的車隊,都紛紛揮手示好,大群的孩子聚集在道路兩旁對著美軍歡呼,每次微笑贏得的是美軍坦克上丟下的大把的糖果。
  “你看這幫家夥和塔利班有什麼不一樣?”同行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和加拿大的特種兵,我們現在的身份由助戰部隊提升到了軍事顧問。說話的是我副駕駛位上坐的陸戰隊士兵,後面還有坐一名美國兵,好笑的是她便是那名我見過面的叫唐唐的華裔女兵。
  “最大的不同是,他們同樣微笑揮手但等我們走近也不會開槍。”我看了看身邊這個剛從軍校畢業的新生,帶著金絲眼鏡框的 腆年青人看起來就像個助理律師一樣文質彬彬。聽到托爾的從車頂傳來的回答,似乎高興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我冷冷的打斷他的歡欣。
  “沒什麼。長官!”新丁聽到我的聲音趕忙收起了微笑緊張的看向窗外。雖然臉向外面不過仍用眼角的余光跨過眼鏡架瞄我,眼神中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你叫什麼名字?二等兵!”我打量著那個清秀的小夥,甚至看到他戰術背心胸前用來裝工具鉗的通用雜物袋裏卷放著的一本《浮世德》。
  “丹尼爾。長官!丹尼爾•麥昆。”二等兵丹尼爾聽到我的問話,趕忙坐好回答我。
  “那好!丹尼爾。你知道為什麼其它士兵都不願和你坐一輛車嗎?”我仍語氣不善的講話。
  “不知道。長官。”
  “因為沒人喜歡和個拿著上膛步槍的家夥坐在同一輛車裏,而且槍口還不是指著外面。你這個笨蛋!”我說完這句冷不丁一巴掌煽在他的凱夫拉頭盔上,沒用什麼力卻把他打的一頭栽在了前控台上。
  “對不起!長官。”丹尼爾扶著頭盔坐好,趕緊把手中的M4槍口伸到了窗外,後面的女兵唐唐聽到我的話,也很聰明的趕緊把槍口伸到窗外,然後臉紅的偷偷向後視鏡中看一眼,發現我看到她的小動作後,尷尬的低下頭有所明了地淺笑起來。
  車子接近一個繁忙的檢查站,那是山腳下一排低矮的土房,大約有八九間。十多個挎槍的反塔聯盟士兵穿著長袍在屋前哨卡邊停靠的卡車隊旁打排球,還有幾個人躲在路邊的戰壕裏從重機槍後面眯眼看著我們的到來。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但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的不對勁。
  我把車子拐到另一車道上減慢速度,後面的狼人加快車速趕上我,從窗口探出頭向我叫道:“怎麼了?車子出問題了?”
  “沒有!”我頭也沒回,只是看著前面的關卡回應道:“我只是在奇怪一個小哨卡用得著三十多個人把守嗎?”
  “沒錯!我也覺的奇怪!”水鬼在狼人車頂的炮塔中架著望遠鏡向對面觀察著:“這裏挨著山區,又是去昆都士的必經之路。有問題不奇怪。”
  “我感覺那個彈坑裏似乎有人,但溫度過低和地面的溫差小,成像不清晰。。。。。。”刺客用熱成像裝置探測後說道:“不過,那停著的車隊上肯定有人藏在裏面。”
  “發生什麼事?”無線電中傳來後面隊伍中美軍和加拿大部隊上尉的詢問。後面跟著的卡車不少,但多是司機,戰鬥人員少的可憐,只有十五個人。
  “等下就知道了!”我拿起無線電讓他們等著:“水鬼!對那個彈坑開一炮!”我對水鬼指了指哨卡後面的一連串彈坑中最大的那個,那些應該是美軍轟炸山上的致高點時留下的。
  “所有人做好戰鬥准備。”狼人做為此行的高級軍事長官,擁有命令權。
  “和誰?”無線電頓時一片混亂,軍人還好,主要是後面的各國戰地記者馬上慌亂起來,各種奇怪的聲音都跑出來了。不得不佩服的是,水鬼的榴彈炮還沒落地,已經有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沖到了隊伍的前面。
  “轟!”車窗擋住了氣浪,聲音從兩側擠進車內像陣清風帶走了車內原本的躁動。沒有聽到慘叫,便看到碎屍塊從坑塊被拋上半空,然後重重的摔回地上又因肉體的彈性重新跳起,冒著熱氣鋪了一地。
  “現在你知道和誰了!”我話音未落頭頂上機槍已經雷鳴般響起,一條彈道沖破火舌帶著高溫從我頭面射出,緊隨其後身邊槍聲大作密集到可見的黑點像暴雨般潑向對面已經迅速臥倒的敵人。
  戰鬥在瞬間展開,又在剎那結束,吉普森兄妹提供給我們的威力無比的小口徑彈藥,像雷神之槌將面前的一切轟成了碎片。悍馬車後面的拖鬥裏放了十多萬發的子彈,通過要戰鬥機上使用的全自動無彈鏈彈藥輸導軌系統可以直接由貨艙傳送到車頂炮塔,提供相比普通機槍用之不盡的火力。但托爾根本不熟悉自己手裏的武器性能,毫不知情的操作時並沒有將射速調低,彈藥以每分鍾一萬發的高速噴射出去,超高的射速讓你在射擊時無法分辨出兩次擊發中的間隔,所以這噴火的怪獸發出的吼聲就像重型混凝士鑽孔機一樣。
  “喔-吼!爽呀!”托爾在為手中小家夥的巨大火力震驚同時,也為敵人的悲慘下場和屠戮的暢快而歡欣雀躍起來。對面的敵人也有還擊,但很快便被兩挺“怪獸”的火力給嚇壞了,他們尖叫著、哭喊著、拼命的壓低身子縮進工事的深處想躲過擦頂而過會爆炸的子彈。但當他們看到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堅固的掩體,像衛生紙一樣被撕的碎屑亂飛時,人類絕望但又不甘的本性讓他們選擇了做些什麼-逃跑或沖鋒。
  但無論他們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結果都只有一個-粉身碎骨。那些沖出掩體的士兵,最後完整留在人世間的便是手裏的經典的AK47步槍了。
  “停火!要留活口!”狼人在無線電中的吼聲制止了所有人的火力。遠處被炮火激起的灰塵散去後,剩下的除了廢墟還是廢墟。
  “檢查戰場!”狼人發下這話的時候,除了久經戰火的傭兵和少數老兵,其它新兵都相互看了半天才開始跑向已經湊到敵人陣地的“軍事顧問”身後。
  “這就是為什麼美國人要雇傭傭兵。”我看著行動僵化,遲疑不定的新兵,如果不是經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估計他們早已經被腳下的血腥氣熏的五髒翻天,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危險清除!沒有活口。”打頭陣的“邪神”洛基從燃燒的卡車後面伸出拇指,其它士兵也做出了安全的手勢。老兵仍在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新兵們已經舒著長氣收起了槍。
  “還有人在那些屋裏!”刺客指著更遠一點的土屋說道。
  “收到!我們來處理。”洛基還沒有行動,走在前面的美國大兵已經迫不及待的沖到了屋前。
  “不要莽撞!”美軍的指揮官看到三名非裔年青大兵兩個掩護,一個准備破門趕忙在無線電中喊道。
  “年青人!”我看著抬腳准備踹門的大個子搖搖頭歎息道:“為他祈禱吧!”
  “為什麼?”後座的女兵把腦袋伸到前排緊張的看著遠處的三人緊張極了。
  “轟!”一聲爆炸傳來,踹門的大兵被 飛出四五米遠,倒在地上不動彈了,他身後那兩名瞪著大眼尋覓敵人的掩護手也被氣浪沖了個跟頭。簡陋的土屋被炸塌了半間,露出裏面的內室,仍有一道門緊鎖著。
  “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了!”我笑了笑,這種門上掛雷的小戲法,在中國每年八一建軍節都要重播上一遍的《地雷戰》中,是簡單到弱智的常識了。美國大兵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到哪都橫沖真闖的習慣?
  “我的上帝!”女孩捂著嘴看著倒飛的戰友愣住了,也許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人受傷,也許是對自己歸屬的軍隊有太強的信心,她無法相信在這麼簡陋的破地方竟然會瞬間炸翻三名武裝到牙齒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精英。
  “咚!”一聲,這次美軍學聰明了,把新配置的破障彈調了上來,這種像槍榴彈的東西沒有什麼威力,只是用來破門。也只有美國這種人命值千金的國家會專門為了這種小事設計一種新武器。
  “舉起手!跪到地上。。。。讓我看到你的手,誰動誰死。”
  “別開槍!別開槍!。。。。”
  “讓我看到你的手。。。他媽的!聽到了嗎?你這個混蛋!。。。。。”
  “砰!砰!。。。”
  在美軍沖進那個房間後,無線電中一陣混亂,最後以兩聲槍響給嘈雜畫上了句號,接下去便是一陣無聲的靜默和急促的呼吸聲。
  “我說了讓我看到他的手的!”無線電中再有信息傳出時,便是一句年青顫抖的聲音。
  “歡迎來到真實世界!孩子!”狼人對我笑了笑,自言自語說道。
  等到這些美軍壓著一隊人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我和狼人他們才下了車和美加聯盟的軍官一起湊了過去,這時候那三名美軍的救治也已經結束了,跺門的那個小夥已經掛了,一塊門塊紮進他的左眼,刺穿了大腦。而別外兩個一個皮外傷,一個脫臼。跟在身後的記者們沖著傷兵和死亡的塔利班士兵一陣猛拍,他們絕沒想到自己會碰到這種情況,這可是大新聞,光憑那些人的死狀便可以一篇了。
  被抓出來的人排隊躺在小屋門外的土地上,幾個美軍士兵正在為自己的朋友“報仇”,一陣拳打腳踢後,這些人除了天生的膚色外,也看不清原本長什麼樣子了。
  “不要打死了!”軍官了句話便去安慰傷兵了。而其它人則去阻止正在拍攝毆打戰俘行為的記者。
  “美軍沒有傷亡?是嗎?”我翻開一塊身邊倒塌的一片土牆,在泥磚下面赫然壓著一條血淋淋的小腿,而腿上套著的沙漠作戰靴明明和邊上其它美軍穿的一模一樣,地上還有塊三角形的黑色碎塊,上面還有記彈痕。我拾起來掂了掂,扔給邊上的其它人,大家傳閱過後遞給了身後地美軍士兵。
  “是什麼?”女記者傑麗也學我的樣子掂了掂那塊東西。
  “輕武器防護插板!是攔截者防彈衣增強防護措施,插上這東西能抵擋863米/秒的 7.62毫米口徑子彈的射擊。”我拉了拉她身上防彈衣後面的防彈板袋,敲了敲裏面的陶瓷防彈板:“這東西頂的住一槍,頂不住十槍。不管這碎片是誰身上掉下來的,他是凶多吉少了!”
  看了看身邊的女兵唐唐身上的防彈衣,她穿的是M69型老式防彈背心,那是美軍在越戰中使用的防彈背心的改進型,重25磅,人穿上後行動十分不便,而且擋不住AK─47的子彈。
  “用老式步槍,穿老式防彈衣。看來你的人際關系也不怎麼樣嘛!”我沖著她笑了笑。一個受排擠的中國移民?我感覺到自己的好奇心開始蠢蠢欲動。
  
  
  

SOGO超級版主

終身義工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論壇特頒成就勳章 超級版主勳章 發帖狂人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IQ博士勳章 星座之星勳章 SOGO搞笑之星勳章 手工藝勳章 福爾摩沙龍勳章 發明家勳章 美食達人勳章 旅遊玩家勳章 暢飲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狀態︰ 離線
110
發表於 2010-8-11 23:28: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志願軍

  “這是我自己的私事!謝謝你的關心,長官!”女兵聽我提起這事,明顯心裏很不爽。邊上的女記者用手肘捅捅我的腰,一臉壞笑的沖我眨眨眼說道:“原來酷男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嘛!”
  看著眼前的女人,我頓時感覺到很地奈,這家夥也不去像其它記者一樣搶拍戰鬥現場,而是抱著相機一直圍著我們幾個轉。看向我們的那雙賊溜溜的眼睛讓我想起屠夫的名言:“跟禿鷲走,墳場就不遠了!”
  “嘿!唐唐。過來!”美軍一名少尉站在遠處對這裏招手,他身邊是成排的大兵,端著槍正圍著剛才從屋裏抓到的俘虜。
  “什麼事?”唐唐抱著槍走了過去,和我坐一輛車的兩名新兵,像保鏢似的亦步亦驅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才識相的掉頭走開。
  “他們說的是中國話!”少尉指著地上蹲著的人說道:“你的中文最好!你來問吧!”
  “什麼?”原本不在意的我聽到這話,驚訝的快步走了過去。在戰時的阿富汗抓到講中國話的人,我腦中想到的除了是“東突”的恐怖份子,還有就是國內派來的“戰況觀察員”,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情報人員,這我一定要聽聽。
  “誰說國語?”女兵抱著長槍走了過去,用槍口頂頂盔沿露出眼睛看著面前蹲著的二三十號俘虜問道。我站在她的身後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男人們,這時便看清地上蹲得不只是亞洲人,還有歐洲的白種人。從他們的衣著打扮上看,似乎都是穆斯林,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誰說國語?”唐唐問了兩遍都沒有人回話,這時一個用槍頂著俘虜的大兵,伸腳在一個沒有胡子的年青人後腰上踢了一腳,罵道:“嗨!說話呀!剛才不就是你說的話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想死呀!”
  “我是!”另一個驚慌失措的年輕小夥子左手抱著頭,舉起另一只手顫抖著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來自什麼地方?怎麼到這裏來的?你這些同伴的身份是什麼?。。。。。。。”唐唐從口袋內抽出一張紙,照著上面的文字念起來。
  “我。。。。我。。。。。”小夥子抱著腦袋打斷她的問話:“我。。。。。我記不住你的話,太快了!”
  “那好!我重複一遍!。。。。。。。。”唐唐又把要問的問題重複了一下。那個年輕人才聽一句點一頭的記住了。
  “我叫譚偉。是中國人。這些人我都不認識。是一名德國留學生,我是漢族人不是穆斯林,我來這裏只是為了觀光的。。。。。。。”年輕人有選擇性的回答了唐唐的問話。很聰明!知道回避一些敏感的問題,只是介紹自己的身份和主張自己的權利。但他忘了這裏不是警局而是戰場,同樣的目的,警察使用的是審訊,而軍人使用的是刑訊,一字之差性質卻完全不同。
  “觀光?放屁!老子們逮到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中國人了,你們都是‘東突厥斯坦伊斯蘭運動’的成員,和基地組織都是一路貨。”一個美國大兵操著德語飛起一腳將他踢倒:“恐怖分子!就地槍決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砰!砰!砰!”三點射在譚偉的面前賤起一條土線,無情的指出他離死亡只有十公分而已。
  “我不是!我不是!”年輕人拼命掙紮著站了起來,撲上去雙手抓住面前的槍管舉過頭頂,失聲驚叫著:“我只是不滿美國霸權主義在學校和幾個朋友飯後談論起來伊斯蘭應該如何抵抗美軍入侵,我們都只是軍事發燒友而已。其中有個同學說他在阿富汗有關系網,可以讓我們來這裏體驗一下戰爭,所以我們就把它當成旅行而過來了。到了這裏我們便被扣住了,護照被沒收,那些人迫我們參加訓練,說是在戰爭爆發時讓我們參戰,我有的同學拒絕後被以間諜罪吊死了,為了活命我只有答應該他們,可是到現在我連槍都沒有摸過。真的!說的是真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誰帶你來的?你那個同學在這些人中嗎?”說到這裏時我看到譚偉偷眼瞄了下身邊不遠處跪著的一個穿白布長袍的卷發阿拉伯青年,在對上他陰狠的目光後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子。
  “看來有些人在場比較不合適問話!軍士長!把他帶走。”美軍負責人指著那個阿拉伯人發話道,他話音未落,那個阿拉伯人猛然從地上彈起撲到向他走來的美軍士兵,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大馬士革獵刀向他肚子捅去。
  可是還沒有觸及那名軍士長,他背後的士兵已經搶先一步舉起M4步槍在他的後腦上狠狠的來了一槍托。力道之大竟將跪著那人砸的一頭栽進了沙土中,同時傳來像椰子殼被敲開的清脆碎裂聲,一塊黑色的碎片從槍托上飛出,嚇的那個大兵驚慌的抽回槍。心痛的檢查起來,我搭眼掃了一下。斜面貼腮槍托使用的高強度工程塑料被強大的反作用力震裂,彈飛的是槍托內用于存放激光瞄准裝置或其他要用電池的戰術附件所用的123A電池的兩個管狀電池盒。
  “有錢的小朋友呀!”我看著身邊的唐唐笑了。
  “怎麼說?”傑麗收起了相機,剛被新聞官沒收了存諸卡的經驗告訴她,面前這些畫面美軍是不允許流出的。
  “那家夥砸壞的槍托不是M4原配槍托而是特制的。是專門提供給海豹突擊隊的,小朋友能搞到這種槍托不容易,應該花了不少錢。”我指著抱著裂了縫的槍托欲哭無淚的年輕小夥說道:“對于街上 車的飛車黨,一輛裝了離心增壓器和氮氣加速系統的18缸跑車能爽的讓他們即使睡著也興奮的夢遺。對于使用AR15步槍的發燒友,這種增強型槍托便是他們的夢想之一。”
  “那你幹什麼對著那個女兵笑?看上人家了?”傑麗蹲下身歪著頭,看著被打倒在地一動不動的家夥,試圖研究為什麼他趴在那裏不起來。
  “別看了!他起不來了。”我抱著槍可惜的搖搖頭。
  “為什麼?”
  “如果你被人打碎了後腦殼也是沒有再爬起來的可能的。”我看著地上的年輕人,也許稱他孩子更為合適,頭上包裹的阿拉伯頭巾並沒有救他一命,只是延遲了血水洇透的速度。
  “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死了?”傑麗瞪大眼看著我,不過隨後便接受了這樣的說法,因為沒有更好的解釋來圓面前的情景。不過讓她更驚訝的是眼前所有人對地上死人的態度,即使那些剛入伍的新兵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忍,所有人都非常平靜的接受了一樁無謂的謀殺發生在眼前。
  “嗨!喬。你逞什麼狠角色?怎麼樣?把槍托砸壞了吧?活該!”在場的大兵,沒有人關心那個血流滿面的孩子,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投注在那個價值一千美金的槍托上。看到自己沒有的東西壞了,紛紛興災樂禍的指著那名叫喬的士兵嘲弄著。
  那具仍有余溫的屍體就那麼靜靜的趴在躁動的土地上,映襯著投注其上的各色目光像幅後現代寫實主義畫作。
  “太沒人性了!”傑麗低下頭吸吸鼻子,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抬起頭時臉上又掛好了笑容:“算了!不說這些了!狗狼養的戰爭。你剛才在笑什麼?”
  “沒什麼!”
  “說嘛!請你喝咖啡。我知道你喜歡!”傑麗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密封瓶,濃郁的咖啡香便經由鼻腔鑽進了我的心尖。
  “頂級牙買加藍山咖啡豆,非市場流通貨。”我抽動鼻子努力將周圍的香氣收集進我的肺裏慢慢消化:“你知道嗎?我為了每年喝上這種極品咖啡曾紅替牙買加毒販訓練了一個營的專業槍手。可惱的是第二年那個笨蛋便被英國佬給抓住了,因為他給我的豆子是牙買加專門供給英國皇室的那批。你能搞到這種不是靠錢就能買到的東西,想來你家不只是富有而已了。”
  “這麼說來,我還不能一下子把這罐豆子給你,分勺提供也許能換更多的內部消息。”傑麗狡黠的調皮沒有一點剛從難過中強轉過來的樣子:“說吧!你為什麼對著那個女孩笑?也許我可以替那個毒犯履行他未完的承諾。”
  “女人太聰明不是好事!”我伸手接過她手裏的“黑金”,小心翼翼地裝進口袋,然後才喜笑顏開的替她解釋道:“你知道的。美國特種部隊的單兵裝備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好的,目前,一名美國特種隊員的單兵裝備包括戰鬥裝備、服裝及日用品三大類,即使是普通隊員也配備:A
  M16系列5.56毫米突擊步槍;M9多功能刺刀;手榴彈2枚;防毒面具;鋼盔;防彈背心;急救包;夜視眼鏡;化妝油:水壺或水袋:各種軍服和口糧等,最少也有四十多件。
  各國軍隊倉庫裏的軍火都是有新有舊。美國雖然是世界最大的軍事強國,雖然天天在報紙上看到美軍換裝各式武器,但它仍是一個很懂得節儉的國家。換裝被替下的武器要麼是編入了國民預備役手裏,要麼便是保留通用配件等待拼裝。軍人的武器是由軍火管理員配發的,你看看那個女孩子身上的東西,全身上下都沒有一樣是好東西。
  尤其是身上那件M69型防彈背心,它是美軍在越戰中使用的防彈背心的改進型,重25磅,不光穿上後行動十分不便,而且擋不住AK─47的子彈。和凱夫拉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裝備。手裏的槍也是越戰的M16改進型,雖然護木裝的挺先進但看固定槍托、准星和機匣,這把槍基本是用拆下來的舊零件組裝而成。這些種種都說明了,這個女孩在軍隊中受到了某種程度的不公平待遇。。。。。。”
  “就為這個?也許她和倉庫管量員的關系不太好呢?”傑麗對這個問題並不感興趣。
  “小姐,要當戰地記者首先你應該了解一下,有可能面對的致命武器。在軍隊中配備槍械的時候是要看個人體質的,如果把重機槍配給位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女性,我想你也就用不著我的提醒了。”我用手點指著周圍士兵手裏的武器:“那些男兵手裏拿的柯爾特MOD733只有六十公分,但唐唐手裏的M16A2長一米,而且比前者重了三分之一。你不覺得應該顛倒過來裝備才比較合適嗎?”
  “嗯。。。。。。”傑麗看著粗長的步槍掛在唐唐瘦小的身體上,像竹杆上掛衣架一樣顯眼時也有些同意我的說法了。
  “《軍營中的種族和性別歧視》?太老套的內容了,不是什麼吸引讀者的題目,我需要更有震憾性的素材。不然就把豆子還給我。”女記者把手伸向我的胸口,欲將我裝進戰術背心內的密封罐搶回。
  “OK!OK!”我趕忙護住胸前的“寶貝”,伸手從頭盔內襯裏卸下一塊老柴盒大小的硬盤:“我是個公平的人,如果不能提供你滿意的服務,我就不會收你的東西的。別忘了!傭兵也是生意人。”
  “這是什麼?”傑麗接過我遞給他的小硬盤,翻來覆去的打量卻沒有弄清這個比存儲卡厚一點是什麼。。
  “硬盤!”我從口袋裏扯出一條數據絲遞給她:“用這種線進行數據傳送,你最好找個好一點的電腦,不然系統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數據吞吐。裏面是我們前兩天進昆都士偵察的錄像,有戰鬥場面和一些你平常看不到的東西。”
  “謝謝!”女人飛快的把硬盤裝進內衣的口袋裏,全然不顧過程中敞胸露腹的畫面,對于一,群被戰火、死亡、恐慌和寂寞的雄性動物,會引起的後果遠比秀色可餐這句場面話嚴重的多。等扣好衣服的女記者抬起頭發現,一圈的男人雙眼冒火的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時,她才發現這些人已經不是前些日子在一起談花論草的紳士了。
  面前跪著的俘虜的身份已經確定完畢了,這些人都是從外國懷著不同目的前來阿富汗的聖戰者。大多是伊斯蘭信徒,也有是被扣留的像譚偉一樣懷著獵奇心理的志願者。他們被塔利班政府先以間諜罪收押,然後利用各種手段迫使他們答應協助作戰。
  眼前這群手無寸鐵的戰士聽說是被打死的這批軍人的後備隊,由于前來幫助塔利班的人太多,所以槍支不夠用,這些人躲在屋裏等外面有人死了,然後才有槍接替他們的位置。這情形讓我想起了長征以前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中國共產黨。
  通過無線電從前方崗哨趕來的反塔北方聯盟負責人,在美軍的重重監視下走了過來。後面跟隨的民兵都被聯軍給攔在了遠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給我們一家夥。美加聯軍的負責人和他蹲在一塊,不知議論起什麼來。
  身邊響起一陣槍聲,原來是記者為了拍些威武的照片,跑到遠處的人群中去拍那些拿著槍的士兵,有的甚至給那些士兵美元,讓當兵的放上一梭子。在記者們的爭相效仿下前方頓時槍聲一片,把車隊後方的不知發生什麼事的駕駛員和作戰部隊紛紛給引了過來。等發現竟然是這種情況後又紛紛咒罵著退了回去。
  正在大家捂著耳朵阻擋身邊巨大的槍聲折磨時,突然一發炮彈帶著尖利的哨聲落在了車隊的正中間。將一輛十噸重的載重軍車掀翻在地,被槍聲吸引下車的幸運司機目瞪口呆的跪在地上看著眼前攔腰炸斷大卡車。除了感謝上帝保佑什麼也做不了啦!
  “炮襲!找掩護!”聽著熟悉的哨聲聯成的樂章,我拉著身邊的新丁和盲者撲倒在地後才把這句警告喊出口。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15 06:19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