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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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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刺血]狼群[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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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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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2:5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福禍相依2
  第一發炮彈打在湖邊小屋周圍的水面時,狼人扛著傑麗夥同托爾等人玩命似的沖出了木屋。
  “他們跑什麼?對方知道我們在屋裏嗎?”唐唐看到對面山上的人開始對指著狼人他們指指點點,並紛紛登上湖邊停靠的小船後問:“這樣不是暴露了我們嗎?”。
   “剛才那發是炮兵在測試彈道,第二發便不會打偏了!他們沒有先進的自動彈道計算系統,機械測算要先打一發來修正誤差。”我掏出懷裏的超聲波發生器,這東 西能發出人耳聽不到高頻聲波,平時主要是用來在不驚擾敵人的情況下,驅趕走警戒的狗用的。這時候則可以用來激發設置的隱藏裝置用的。
  我加大功率連續三長兩短的發出狗才能聽到的50KHz的聲音,然後就看到湖中間的黃色降落傘覆蓋下的空降箱突然從內部被大力撐爆,一艘武力運載的特種作戰艇突困而出,自由地徜徉在水面上.
  我再按兩下發聲器,快艇屁股上的兩個馬達遙控啟動,自動向我發出信號的位置駛來。湖面上的阿富汗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快艇先是驚訝了片刻,等發現快艇竟然自動向我們靠近時便開始拼命的射擊,穿過鵝毛風雪的子彈打在湖面上激起大片的水花,如同天上掉下的不是雪花而是鋼子兒。
  狼人他們無法順著湖邊跑,因為湖岸線能做為炮手的參照係數,只有雪色才能隱藏他們的行蹤。所以一群人拼命的向上斜行跑在山坡中間又不敢離開湖岸,而我和唐唐仍藏在暗處仍不敢有所動彈生怕暴露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引著快艇向對岸炮群的死角越跑越遠。
  “我們不去追他們嗎?”唐唐焦急的看看我,再看看遠處努力逃拿的狼人他們,害怕的問道。
  “不追!”我偷偷的向後退了退,儘量把槍口向後拖。因為陣地前原本為防止槍口氣流激起雪花而澆了水結成的冰都被轟炸震碎滑落到遠處了。
  “我們會失落敵陣的!”唐唐想到這裏禁不住握緊手裏的槍把緊張的臉越來越白。
  “炮手現在可以沒有顧忌的開炮,我這時跑才是找死!耐心點!耐心點!雪地行軍脫隊兩裏地也很常見。”我掏出一個避孕套遞給女人:“套上!”
  “我不想用那個噁心的東西?”
  “冰在某種情況下是一種很堅強的東西,硬到足以引起炸膛!”我指了指自己槍口一直裹著的“白色薄皮”笑了:“這裏又沒有人會笑你。相信我!你不會喜歡臉上嵌入一塊拐彎的鋼管的。絕對有礙觀瞻!”
  說服一個女人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把推銷的理論和美容扯上關係,這一點即使對REDBACK那種女人都有效,何況是唐唐這種還打算下半輩子出人頭地的年輕美眉。
  “這幾天打了好幾仗,你開了那麼多槍,有沒有打中一槍。”審視一眼逃跑的退路後,扭頭對身邊的女孩問道。
  “我記不得了!”女孩兒盯著湖心上尾隨著快艇越來越近的大批敵人開始冒汗,聽到我的問話甚至沒有扭頭看我:“你怎麼還有心情問這個?我們怎麼辦?有退路嗎?”
  第二次炮擊來了,正如我所說,炮彈幾乎全部落到了山下的小屋上,單薄的建築連同裏面的的屍體登時灰飛煙滅,支解的肉片濺散在周圍的雪地上有如紅梅一樣。
  “嗯~嗝!”身邊唐唐嘴裏開始冒酸氣,我離這麼遠都能聞到。不見死人她發揮了身為職業軍人應有的一切優點,但當屍體出現在視線內的時候,這種反胃聲便開始攪亂所有人的冷靜。
  “你來了這麼久仍保持這種反應,那一定是難以想像的痛苦!”我調整起瞄準基線,雪地狙擊是最難受的工作。溫度,濕度,風力,氣壓,隨著高度的起伏不低變化極大,幾乎走兩步就不是一個著彈點了。
  女人不說話只是拼命的吞口水,看她的樣子我幾次想一刀捅了她,一個死人躺在邊上可比現在的情況讓我放心。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其實看著她擔心的樣子,反倒讓我很羡慕甚至忌妒,知道緊張代表著害怕,會害怕便有逃離這種生活的勇氣。
  聽著她嘴裏念念有詞的引用聖經來舒解壓力,讓我想起了已經死在非洲的待者。他也是這麼囉嗦,每次和他伏擊別人時就害怕他的“聖訓”引來敵人的炮火。
  “基督徒?”第三次炮擊已經追著狼人他們去了,但震動還是把岩石上僅剩雪層給搖了下來。幾十斤的雪像幾床大棉被一樣砸在身上,除了壓的腹痛如刀割還埋住了我的雙腳。原本呆在周圍用來保暖和偽裝的白色防寒布,這會兒成了我們與凍封地獄的唯一阻隔。
  “我看不見了!”女人被白布蓋住了腦袋嚇的突然低叫了一聲。受過的訓練讓她只是縮緊身體吱了句話,還好她沒有嚇的揮手把偽裝布撩開,不然那我可就笑了!
   “身體不要動!用手指逐步撐起壓住的部分然後前伸直到指尖感到涼氣。然後順著進光尋找視角。不要有大動作!”我也同樣慢慢的將遮住瞄準鏡的部分輕輕扯 開,這個平常1秒便能做到的動作卻費了我們兩人近1分鐘才完成。在失去視線的情況下,每發落在山坡上的炮彈傳來的劇震都仿佛近在咫尺,黑暗中心裏總是不向 好的方向想,總感覺下發炮彈准會落在自己身上,於是背部一陣一陣發癢仿佛已經能感到彈頭散發的炙熱氣流。
  等再次拉開偽裝看到眼前的山坡時已經大不同了,原本平展的雪面現在被震的滑體堆積成波浪狀,不少應深埋雪下的地表都坦露在空氣了。眼前的白雪全都蒙上了一層火藥,黑黑黃黃的聞著一股黑索金的味道。
  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倒是不用害怕槍口的火藥殘留物會暴露自己的位置了。身邊緊挨著我的唐唐身上的顫抖通過接觸的左腿傳遞過來,分不清是冷的還是害怕的。牙齒的撞擊的“咯達”聲讓我意識到一件以前沒有注意的現象,那便是冷和害怕的身體反應竟然如此類似。
   “越。。。越來。。。越。。近了!他們。。。。呵~呼!呵~呼!。。。。。”唐唐眼睛越睜越大,胸口起伏也越來越劇烈,逐漸出多進少喘不過氣來,這麼冷 的天臉色卻越來越紅潤,腦袋開始晃動起來。我趕緊伸手從她胸前的口袋裏扯出一個牛皮紙袋,撐開套住她的臉說道:“深呼吸!深呼吸!”
  過了好半天這傢伙才平息了哮喘,抹了把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我怎麼了?缺氧嗎?”
   “沒有!是缺二氧化碳。你太激動的緣故,所以呼吸加強,二氧化碳排出過多,呼吸過度了,在高原上會造成低碳酸血症和呼吸鹼中毒,引起腦血管收縮,部分抵 銷缺氧引起腦血管擴張的反應,容易發生意識喪失。然後出現腦水腫,那就沒有救了!”其實一直在平地作戰的美軍很少有人注意配發的這個紙袋是幹什麼用的,不 少人都拿去逛街裝東西用了。等到了缺氧的高原地帶他們就明白,在這裏槍打的准沒有用,會有效的控制平均呼吸才是制勝的法寶。
  “咬!”我慢慢從懷裏掏出個呼吸器塞進她嘴裏吩咐道:
  “哧!”唐唐咬著呼吸器上下頷用力一股氣流從嘴邊泄出,臉上登時呈現出一股舒暢的表情。那裏面裝的是高壓純氧,量並不多,是在高原作戰緊要時候用來醒腦子用的。現在就拿出來是有點可惜,但是讓一個頭腦遲鈍的女人在身邊更危險,逼不得已只能豁出去了。
  “謝謝!”女人把沾滿口水的呼吸器遞還給我時竟然還顧得上不好意思。我有點後悔沒有幹掉她留具屍體在身邊多好,逃跑的時候還能迷惑敵人。操!
  “別不好意思了!”我接過呼吸器放進嘴裏,這女人竟然害羞到抬不起頭來了:“輪到我們了!”
  “什麼?”唐唐一驚,趕忙抬頭張望,發現湖面上的敵人已經逐漸接近岸邊上。而在沒膝深的雪地中兩分中跑不出五十米的狼人他們已經將被敵人銜尾追上了。
  “我們能幹什麼?”唐唐看著遠在千米外的敵人再看看自己手裏的M4和身邊的MG3無奈看著我。
  “騷擾!”我把槍托頂在肩窩裏,臉貼凍起粘的腮托板在湖面眾多的小船多尋找著目標:“狙擊手不是一定要擊斃敵人才能發揮作用的。”
   說完,對著沖在隊伍最前面,也是距離最近的一艘機動船坐人的尾部摳動了扳機。即使裝了消聲器,.50口徑彈的超高射速帶來的音爆仍不可小視,好像個皮球 在你面前炸開一樣響亮,巨大的後座力有如什麼人在我肩頭踹了一腳似的,身子趴著仍後褪了一下。巨大的槍口氣流將悠然而下的雪幕扯開了個巨大的口子,從子彈 後面甚至依稀能看到它沖出的巨大渦流,瞄準鏡中的快船的木制船頭甲板上霍然出現一個排球大個洞。
  剛開始的片刻船面並沒有什麼異狀,我甚至開始懷疑那一槍有沒有效果的時候,突然沖天的湖水從打出的洞中噴薄而出,轉瞬間便淹沒了船頭,然後開始向船身蔓延,最後木制的船體因為進水太多而折斷,將承載的六名士兵扔在了水中。
  我再次對著彈點進行了校正,然後用食指挑起凍的發澀的槍栓,回勾拉出彈殼。又開了兩槍,這回就好多了,瞄準船尾打中船中間,相差不到半米了。
  這種距離,這種環境。我已經很滿足了!
  “好槍!”狼人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等你半天了!迷你炮手!”
  “我們的。。。。迷你炮手!”刺客跑動中看著水裏掙扎的人說道:“嘿嘿!逞自己是機動船跑那麼快,把隊友甩那麼遠,看現在誰救你。搶功搶進鬼門關!”
   說完舉起不知什麼時候從哪找到一把極少見的TPG-1狙擊槍開了一槍。沒有打中!但這把槍接近反器材狙擊槍的驚人射程卻嚇了我一跳,怪不得他扔掉了自己 的SG550。本以為刺客只是遊戲一槍便撤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慢條斯理拉動槍栓退出彈殼,開始調試起剛裝到槍上的瞄準器來。
  “你幹 嘛?刺客!”我看到湖面上的小船開始拼命的朝他射擊不禁問道。雖然距離影響了準頭均沒有打中他,但生於此長於此的高山戰士們很明白應該怎麼在雪山上開槍, 他們全都是朝天射擊,子彈軌道畫著拱門從天上劃落散射在刺客身旁。這種軌道落下的子彈仍有強大的威力,落在身上可就是一個眼。而且由上而下過來的子彈極容 易打中沒有防彈衣保護的腿腳和手臂,這次刺客沒受傷算是他運氣了。
  “我要調槍!”刺客不費話在瞄準器上擰幾下後又打了一槍,這回比剛才精准了少,子彈落在了那群拼命在水中掙扎的落水狗腦袋邊上,嚇的這群本想在原地踩水保持體力等求援的傢伙,放棄了原本的如意算盤玩命的迎著同伴的船游去。
  第三槍響後,水面上一顆人頭不見了。然而一招得手的刺客扭頭便跑,沒有任何趁勝追擊的意思。跑出沒多遠,他剛才站的地方便被炮彈炸成了焦土。
  “嘿!”我自嘲的淺笑一聲。還是比不上刺客這傢伙,如果是我一定會補上兩槍。雖然時間也夠逃跑,但危險總是大幾分。冒險衝動!這是當初入隊快慢機便給我下的總結,時至今日我仍沒有擺脫這個劣根性。
  其他手搖船看到打先鋒的三艘快船無緣無故的竟然沉了,紛紛減慢速度舉起望遠鏡沿湖岸觀望起來。
  “我們怎麼辦?”唐唐從沒有應付過這種場面,看到隨著望遠鏡一起移動的數百個黑洞洞的槍口,再想像遠處山裏更誇張的無數炮口也是不停在我們身上掃過。便不止是顫抖而已,開始拼命的夾緊大腿了。
  “沒有關係!別動就行了,他們看不到我們的!”我安慰她。
  “你。。。。。怎麼知道?”
  “看到就開炮了!”我看到刺客的驚人現有點忌妒,所以口氣沒有剛才好了。
  “那。。。。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動呢?”女人一直不停的問問題,我知道她是想借此來舒解緊張情緒。可是,我心裏也發毛,經驗豐富不代表不怕死呀,只是比較能分清局勢發展應進還是應退而已。
  “等!到時候你自會明白的。”我懶的解釋,只是按著她的頭慢慢趴在了防寒墊上。
  “等?”女人臉貼在防寒墊上對著我:“難道這就是你的作戰方式嗎?”
  “應該說是‘忍’更確切一些,你會發現等的過程中便開始出現一些要‘忍’的困擾了。”我教她抱膝蜷成嬰兒狀好在雪地中減慢體溫的流失:“先體會冷吧!”
  看著狼人他們可憐的移動速度,如果不是雪地造成的同色視差,讓人沒有辦法測算他們的位置的話,這些傢伙早就完了。好在對面被空軍一番轟炸後彈藥初級似乎無法連續,炮打的時斷時續。但水上行船實在是比雪中行軍快的太多,看來我還是不能動呀!
  天越來越黑,風也越來越大,瞄準鏡中的溫度指數從零下十五度已經跳到零下三十度,並且還在降。
   零下三十度是什麼感覺?那便是裹在衣服裏的水囊也被凍成了凍坨。擠出來一塊放在手裏握著居然是暖的!冰是零度的身邊的氣溫是零下三十度的,所以冰就像是 一塊厚的有機玻璃,或者塑膠什麼的,再怎麼暖也不會化掉。鼻孔邊上的因為出熱氣而積蓄的水氣也會被凍住,呼氣時便被體溫溶化,吸氣時便再凍結,臉上塗的防 凍油脂都有發硬的感覺,更不要提被凍的發痛的皮膚了。
  這種情況下,每秒鐘都像數年一樣久。
  從身子下麵掏出把雪放進嘴裏,我不敢立刻咽下去,含在嘴裏等它化掉並逐漸變溫才敢下肚,不然肯定拉肚,然後絕對是腸胃炎、敗血症,這種壞境下也就宣佈了你的死刑。
  “夥計們!我得到最新的消息,英軍的狙擊分隊就在你們附近,已經前來支援你們了。”天才興奮的聲音頗有點得意。
  “英國狙擊分隊?”原本冷冷清清的無線電這下可熱鬧了。
  “太好了!”有人歡呼,是結婚男。
  “那些傢伙沒有死完?”有人驚訝,是托爾。
  “他們從哪來?”有人質疑,是狼人。
  “從山上剛下來。他們消滅了敵人一個前哨站,人力仍充沛,聽到你們受襲來接應你們了。”天才頓了頓又開口道:“他們的位置已經非常接近你們了。”
  “壞了!”這回所有人都叫出聲了,本來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見死不救的事,怕英國的高層惱怒。結果竟然引來一群追命的。
  “怎麼了?”天才嚇了一跳。
  “我們見到了那群英國人,因為沒有事先辨識,出現了友軍交火,還互相誤傷了幾個人。”狼人扛著水鬼邊跑邊說話,開始有點大喘氣。
  “那群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去哪還人力充沛。”我接過狼人的“負擔”解釋起來:“來的肯定不是英國人!”
  “那怎麼辦?”天才愣住了。
  “你有沒有把我們的通話頻率告訴他們?”刺客對這個反應最快。
  “說了!”天才聲音顫抖起來。他也知道這下禍闖大了。
  “換B套頻率。”我馬上把腰上的無線電接收器拔到別一個加密頻道。
  “食屍鬼!撤吧!”狼人心虛了:“你掉隊太遠了!如果附近有能抓住英國皇家陸戰隊的高手,這太危險了!”
  “收到!”我聽到這裏拍了拍唐唐指了指身後一條岩縫說道:“順著這條縫跑,裏面雪少,跑快點甚至能早一步趕到登船點。”
  “登船點?”唐唐看著發黑的遠處滿臉不解。
  “這裏。”我把手裏的PDA塞給她,指著電子地圖上標出的紅叉說道:“這裏是炮擊的死角,只有在這裏才能安全登陸。”
  “你呢?”唐唐看著地圖本能的問了一句。
  “我斷後!”我架好槍打開熱顯夜視儀,看著湖面上的星星點點的紅斑說道。
  “噢!你保重!”唐唐臉帶憂色的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後扔下一句便提著M4匆匆去了。
  看著遠去的嬌小人影,我披著偽裝布跪在雪地中四下張望了一眼。天蒼蒼,野茫茫,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心裏不禁浮起一個奇怪的念頭:我性格並不孤僻呀?怎麼攤上個這種活計。
   槍口對準已轉成黑色的湖面上再次開始急劃的船隊,這次我沒有了顧忌,拼命的摳動扳機。迅速將打光了兩彈匣的子彈,擊沉了船隊中數艘‘倒楣鬼’。 因為他們已分出了一部分隊伍趕向我這裏,所以這次船隊似乎打定了主意,沒有再停下觀望什麼的仍拼命的向前趕,落水的人由後面的船救。
  看著山腳下已然登岸並開始向上攀登的士兵,我只好放棄船隻擊斃了兩名登岸搜索的士兵,利用恐懼絆住了他們的腳。
  就在這個時候,狼人他們行進的方向,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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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發表於 2010-8-11 23:33: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福禍相依3
   在沒過小腿的積雪中跑起來每步都像被人抱住腳樣舉步為艱,為了跑得快,雙腿邁動起來都不是直上直下從雪裏抽出來前進,變成了從兩側向前掄把腳從雪裏甩出 來般跑動。即使如此行進的速度仍慢的可憐,到是劇烈動動讓我有點喘不上氣來,每次大口呼吸牽動胸腹上的創口都痛的我想打嗝兒。
  “怎麼回事?”槍聲驟起即消,速度之快讓我心裏升起強烈的不詳預感,顧不得處於上風口說話暴露自己行跡,趕緊在無線電中呼喊起來。
  “狼人?””得不到回復的我急了:“狼人?!狼人?!…… 天才!狼人他們怎麼了?”
  “等一下!”天才語氣聽起來也是氣喘虛虛的:“最新的衛星圖片全被軍方調走,用來對剛才的GBU-28的轟炸效果進行評估了。。。。。。”
   我邊跑邊說話耗氧過劇,一時喘不上氣憋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髒話,只能在心裏罵這群王八蛋。我們冒著槍林彈雨在前面衝鋒的時候,這些傢伙還在為新炸彈的殺 傷力進行總結。不過,能聯繫上天才,說明中繼站仍是完好的。這東西就在狼人身上背著,如果他掛了這東西應該也會被毀掉的。
  不知是因為跑的太快,還是偽裝衣兜風鼓起來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原來山腳下向上打上來的子彈,開始從盲目亂射變得目標鮮明起來。幾發子彈帶著哨聲從我臉前飛過,讓我有種差點撞到子彈上的感覺。
  “圖片來了!”天才在無線電另一端的叫聲之大,令我生怕傳出我的頭盔讓別人聽到:“天太黑,我們看不清細節,根據熱能圖片看來,他們遇到了敵人的伏擊.”
  “狼人?狼人?”聽到這裏我的心裏更緊張,生怕他們出什麼事拼命的呼叫起來.
  “我。。。。。沒空搭。。。。。。理你!”狼人的聲音終於出現在彼端,讓我為之雀躍,但背景聲中密集的槍聲卻又把心臟提到了喉口.
  “我們需要空軍援助,火力援助!”結婚男在無線電裏大聲吆喝起來:“敵人從哪里來的?他們竟然有夜視裝備。”
  “唐唐。你在哪?”我想起了跑在我前面的女兵,如果狼人他們被包圍了,那麼說來我們前進的路上一定會遇到伏兵才對。
  “我已經看到交戰的火線了!”唐唐說話喘氣,幾個字也要分成段落來講:“有敵人擋住了狼人他們前進的方向,後面的追兵已經上岸了。”
  “他們多少人?”我跑的很快,大量的運動讓自己開始感覺到身體變的暖和起來,但是腳上原本被凍麻木的傷口卻開始隨著知覺的回復作痛起來。
  “我看不太清楚!我的夜視儀看不到那麼遠的距離。”唐唐無奈的說道。
  “大約二十多人,並不是很多!”水鬼的虛弱聲音響起,語氣之弱讓我擔心這傢伙是不是離死不遠了:“但火力很強,而且很准……”過了片刻喘會氣才又補充道:“他們能看到我們!”
   “怎麼可能?夜視儀不可能看得到你們的。。。。。。嗯。。。。。。”我正跑著腳下突然踩到什麼,尖尖的感覺有點像鐵器,這種地方踩到鐵器,我腦中第一個 想到的便是‘地雷’。心中一驚,汗便冒出來了,身上的各種酸痛和追兵的擔心也都不見了,全世界瞬間只剩那個刺刺的小尖頂在鞋底撐開傷傷口皮肉的感覺。腦中 在刹那間閃過一段段曾看過的踩雷者的悲傷遭遇,畫面中那些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散發的腥咸熱氣仿佛已然從我腳底的傷口傾泄出來.
  “炸不死我,我操你媽!”第一個反應有點令人沮喪.對於四肢缺損的過完下半生的恐懼甚至超越了死亡.
  慢慢的蹲下身掃開腳邊的積雪,腳下面的地雷終於露出了尊容,等看到這嚇了我一跳的東西竟然是半拉人下巴的時候,我自己一屁股就坐到了雪裏.看著那該死的牙床,不由的歎了口氣,長在人嘴裏時怎麼也看不出虎牙竟然有這麼長.
  顧不得打量被我踩“破相”的可憐傢伙,掙扎著抱著槍重新站了起來,感覺著突突打顫的腿肚,原來恐懼比跑步還耗費體力。
  “媽呀!我中彈了!我的手!痛死我了!嗷!。。。。。。嗷!。。。。。。快來救我。上帝呀!”受到剛才驚嚇的啟發,我正在把背包裏僅剩的兩枚反步兵地雷布在追蹤我必經之路時,結婚男殺豬般的慘叫聲之大振的我手一哆嗦:“他又打中了我的防彈衣,快把我從這里弄走。”
  “你沒事吧?”唐唐作為他的戰友第一個發出了問候:“堅持住!我馬上就到!”
  “不要衝動!唐唐。呆在原地等我。”我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如果貿然出去,一定會被敵人發現。這種環境下連中兩槍,這麼准的槍法一定是狙擊手才辦得到。
  “那個誰!移動你的位置,大距離的!”我記不住那個結婚男叫什麼名字了,只能這樣稱呼他。
  “我躲哪去?媽的!連塊石頭都沒有。我在流血!天呀!”結婚男的叫聲一陣高過一陣的傳來,這傢伙肯定死摳著呼叫器不停的叫喚。
  “保持火力!”狼人的叫聲總是伴隨著大量的槍聲,看來他是在最吸引火力的位置,所以對任何人停止射擊後增加的壓力體會的最為明顯:“操!斷續射擊,都給我開槍。”
  “但,我的手中彈了!”結婚男聽到狼人的要求仿佛是天方夜譚般。
  “用另一支手。”托爾在無線電中的聲音甚至同有槍聲大。
  “我不會用另一隻手。。。。。。”
  “你是豬啊!”水鬼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精神了,估計是催命的戰鬥喚起的。
  “天才,我們要空中支援。媽的!這些傢伙不是阿富汗的二把手,絕對是職業士兵。幹!人不多但打的我們抬不起頭。”連刺客都受不了,擔心像握緊脖子巨手掐住我的呼吸。
  “H1,這是S4。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座標是:東經70度23公141,北緯36度56分212,海拔。。。。。。”唐唐焦急的在無線電中呼叫起來,最後還滿懷希翼的加了句:“快點!我們頂不住了。”
  “請求駁回!風雪太大,能見度太低。你們所在的區域隱藏有敵軍的防空火力, 低空飛行危險過高.而且你們與敵人的接火距離太近了,轟炸機會連你們一起炸碎的。”天才接通了聯軍的指揮中心,對方的軍官否決了我們的要求。
  “操!鷹眼在就好了!”這時候大家心裏定和我想的一樣。不是自己人就不關心你的死活。
   “聽著!你們這些王八蛋,你們要的硬碟還在我們手裏,裏面記錄的是阿富汗的資源分部圖。”別看托爾2米多的大塊頭,嘴巴倒挺利索:“如果你們不來幫忙, 我們就把這東西給別人。阿富汗打下來你們不能獨吞,到分割戰後利益的時沒了這東西,美國佬你們決對會失去先機的。那可是難以計量的損失,不只是幾架阿帕奇 的數兒了!”
  對面沈默了,過了片刻才猶豫的答應道:“空中支援20分鐘後到。”
  “媽的!人命還是沒錢重要!”狼人換彈袋時拉槍栓開機匣的聲音在無線電中聽得一清二楚,可見這家人是真的被打的抬不起頭來。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後,我終於在風雪中看到不遠處有槍火。來往無數條火線在灰暗籠罩的雪原上交織成彈網。我放慢速度,順著夾縫小心的接近戰場,沒走多遠便看到穿著白衣偽裝衣的唐唐蹲在前面,正爬在雪地裏觀察不遠處的交火狀況。
  等我快要摸到她的脖子的時候,她才似有所覺的突然扭轉過身,幸好我眼爭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槍口,不然看她緊張的樣子極有可能沒看清我的臉便給我開個洞。
  “什麼情況?”我掏出小氧氣瓶塞嘴裏急吸了幾口解解缺氧的難受勁。
   “對方佔據了河岸拐彎處的高地,攔住了他們前進之路,後面的追兵兜著屁股把他們夾在了中間。”唐唐指著斜下方不遠處剛上岸背對我們的塔利班士兵.本來天 黑黑人太多還看不太清每個敵人的位置,但這些傢伙一上岸便開始對著陷在雪層中狼人他們拼命射擊,曳光彈畫著光弧一頭指出了敵人的所在,另一端則暴露了自己 的位置.
  “我們打誰?”唐唐怪不得比我早走那長時間竟然只比我早到片刻,20多斤的MG3竟然還背到了這裏。
  “別急!你先把彈鏈都接好.”我爬出擋住視界的藏身岩縫,趴在雪堆裏稍稍抬頭沿著埋過自己盔頂的雪層邊沿,透過瞄準鏡向混亂的‘夾心三明治’張望。
   一片綠色中狼人他們的藏身凹坑正好能讓“基地”分子從上方1000米外的山崖上俯射他們。而托爾他們仰射時步槍和AT—4火箭發射器卻超出了射程,除了 刺客的狙擊槍還能夠著一點那些人的邊兒外,其他人雖然有熱像裝置標明敵人位置,但“繽紛多彩”的著彈點離自己所想仍有距離。
  而對面的 “基地”分子也很巧妙把握住曳光彈的指向功能,實施火力偵察的技巧。通過射來的發光彈藥標明的黑暗中的位置,結婚男之所以被人打中兩槍,是因為狼人、刺客 和托爾他們作為滲透部隊都沒有使用曳光彈的習慣。而他是正規訓練出來的陸戰隊,常規作戰比較多,使用的又是敵人的南斯拉夫RPK,彈藥中五帶一磷火光束, 引來的報復當然比其他人要精確的多。
  “佈局真是太巧妙了!這完全是打靶嗎!”我作為旁觀者看著雙方互射的畫面第一個感覺便是驚歎敵人埋 伏打的好。然後才是開始測量距離最遠打伏擊的敵人的位置,雖然夜視儀在這種天氣下視距沒有那麼遠,但熱成像在這種溫差大的環境中效果還不錯。只是1500 米的距離在風雪影響下,我對每發必中沒有信心。
  連開三槍才擊中第一個目標,看到瞄準鏡中的由於武器射速最高而成像最大的機槍射手迅速在暴風雪中失去溫度歸為灰白後,我才對已經瞄準射程內的塔利班追兵等得不耐煩的唐唐說道:“開槍!”
   MG3的轟鳴聲確實驚人,不愧是改自MG42的經典武器.那刺耳的咆哮聲和高過普通機槍1/3的高射速,將威力巨大的彈雨傾瀉到敵人的後背上.除了長大 達半米的槍口火焰像火把明燈一樣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這個缺點外,這東西幾乎是遠距離支援武器的最佳代言,怪不得二戰美軍聽到它“撕碎油布”般的聲音便聞風而 逃。
  不知是德國武器一貫的精確性太好,還是唐唐被震得直跳的肩頭起了催化作用,彈雨打得還是蠻准的,沒有防備的追兵竟被這一通槍子兒打倒十數人,作了‘螳螂’的這些人登時被打暈了頭,紛紛轉身張望哪里打槍。
  “食屍鬼?”狼人試探性的在無線電中問了句。
  “是!”MG3槍口噴出的射擊燃氣夾帶大量的火藥沫,被對面吹來的山風一吹飄散開來,如細沙般鋪在了雪面上,散發著嗆人的氣味。
  狼人看到山腳下正向自己爬來的追兵被突然竄出來的一陣彈雨打亂了陣腳,便命令身邊的人放棄對山上無謂的還擊,把牽制他們的任務交給了我和刺客,其他輕重武器全部調轉槍口開始狂打腹背受敵的民兵,這次換他們體會到居高臨下‘打靶’的快感。
   我每開一槍巨大的後座力便扯動胸腹的裂口,仿佛我自己在故意掰開已粘連的傷口。而更無奈的是這種環境下,我打上數槍才有可能命中一發。等我第一匣十發子 彈打完時,我已經感覺到包裹傷口的紗布重又開始‘溫潤’起來。換上第二個加長彈匣時,我已經感覺到有液體順著腹溝流進了褲腰。
  “這沒有什麼,和利比理亞那次差遠了。”我一面不停的在心裏安慰自己,一面拼命的摳動板機,想在對方發現我的位置前能多解決掉兩個敵人。而這時遠處的山谷中也傳來了直升機的螺旋漿聲。。。。。
  發現狙擊手的永遠是狙擊手。
   第一發子彈打在我離我十萬八千里的地方時,我已經知道對方發現了我,而且他們也有大口徑狙擊槍。可是想縮回去變換位置時,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被凍的失 去了知覺。不管腦子中想什麼都沒有辦法傳達給肢體是一種怪怪的感覺,我伸手使擰了一把大腿,卻只有一絲擠壓的酸脹感,好像‘二郎腿’翹的時間長了‘木’掉 的感覺。
  “該死!”我只能用肘部掙地拼死向前爬,希望把200多斤的身體拖離這個地方。這時第二輪打來的便不是一發子彈了,對方所有槍口都瞄準了這裏。成片的灼熱的彈頭穿透雪面時“哧”的淬火聲,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近在咫尺的偏差仿佛在詔示下一槍肯定會中。
  “打不中我!打不中我!”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其實是在戰場上保證自己精神穩定的一種非常有效的手段。我一面向唐唐藏身的縫隙爬去,一邊這樣安慰自己。
  也許是出現在隘口的兩架‘阿帕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預期中的第二輪射擊根本沒有來臨。我呼叫著上帝和我媽的名字鑽回了藏身的地方,來不及後怕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伸開拼命拍打自己的雙腿,借著疼痛找以了站起來的力量。
  “進入打擊範圍,請打開誤擊發射機。” 機師要求的誤擊的發射機,是美軍的作戰識別,其實便是頭盔裏的鐳射應答器,這樣我們可以接收武裝直升機上鐳射詢問器發出的詢問信號並做出應答,這樣可以在雷達上標出友軍的位置避免誤傷。
  “目標核實!掃射開始!”直升機飛行員倒是挺乾脆,上來對著山腳下和湖面上的追兵便是一陣狂轟亂炸,然後屁也不放一個掉頭便要撤。
  “你往哪去?”所有人看著來去匆匆的AH64傻了。
  “回去呀!”飛行員的語氣一幅理所當然的味道。
  “你還沒有把敵人消滅掉,你往哪跑呀?”狼人火了,頭上那些傢伙才是要消滅的催命鬼。結果凶神還好好的,怎麼殺了幾個嘍囉便要跑了。
  “沒有呀!所有沒CIDS(作戰識別)的目標都被消滅了呀?”飛行員倒是挺負責任又掉頭飛了回來,重新確認一遍後說道。
  聽到這裏大家都傻眼了。聽飛行員的意思,那些來路不明的傢伙也有美軍的作戰標識系統。難道又是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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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4:0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黃雀在後
  遠遠跟在後面的黑鷹運輸機,剛從山角冒個頭,看到撲天蓋地而來的導彈和防空炮彈,嚇的掉頭便跑。連號稱陸軍絞肉機的“阿帕奇”也在防空導彈的追逐下倉惶的消失在風雪中,只丟下一句“無法核實敵我身份!”
  “他媽的!搞什麼飛機?”:我們愣愣地看著飛機扔下的紅外干擾彈的曳光,不知該為眼前的鬧劇作何反應。
  “什麼叫無法核實敵我身份?”女記者傑麗的聲音抖如篩糠,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已經看到我們了還跑什麼呀?我們就在這裏!回來呀~!回來呀!。。。。。。”
  絕望的叫聲淒慘悲涼的比零下三十度的風雪還紮人心扉,似乎飛機一走,我們倖存下來的希望便完全被撲滅了。
  “該死!”托爾他們離塔利班士兵太近,被直升機炮火炸翻上天的雪泥埋過了頂。永久凍土硬的像水泥,砸在身上比子彈還要命。好不容易推開身上的累土,費了半天勁才把嘴裏的土渣吐淨。
   “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傑麗的精神已經被地獄般折磨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其實現在最令人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無法逃脫這噩夢般白色魔界。聽著她無助的 慘叫我也感同身受,因為疲困和虛弱如同狗皮膠粘著在我的神經,隨著時間不斷的收緊擠壓著。沉重的眼皮撕扯著心頭空的發慌。
  有時候真想一頭栽進雪裏睡過去不再起來,但手裏的槍、身上的血、身邊的夥伴、對面的敵人,卻又像根針頂在屁股下面,每當我要放棄的時候便刺醒我,重新頂起這具空乏的軀體。
  很奇怪!對面的敵人自從直升機出現便再沒有開過槍,戰場上除了傑麗剛才喊叫的回聲,便是沒死透的塔利班士兵的呻吟聲。趁著四下無聲的機會,我趕緊從背包內掏出紙包的彈藥拆開封壓進打光的彈匣中,就在這時身邊唐唐的頭盔內突然輕響了兩聲。
  “什麼聲音?”我看到唐唐臉上出現的古怪表情不解的問道.
  “是戰鬥標識器!”唐唐指了指自己的頭盔:“對方正在進行身份確認。”
   說完,她也拿出一個紅外定位器,那東西平常是用來給飛機做紅外定向,必要時也可以代替鐳射問答機做身分確認用。唐唐有點遲疑的對著對方躲藏的方向按下了 按鈕,一道雷射光束射向黑暗中的敵陣尋找猜測中的友軍的感測器。果然,對方感測器向問答機回送一個無線電信號。唐唐手裏的發身機閃起了紅光,意味著‘不要開 火‘,這是友軍。
  “有任何可能敵人也拿到這種防誤擊裝置嗎?”我湊到唐唐身邊低聲問道。
  “塔利班?不可能?”唐唐非常肯定的搖搖頭:“這種誤擊裝置是‘陸地勇士’計畫的一部分,連我們自己都沒有普及全。只有特戰部隊才有裝備,他們絕對不可能搞到的。”
  “不!我是指多國聯軍的其他部隊!”我記得天才提起的那支‘可疑’的英國盟友。
  “各國都有自己的防誤射裝置,我們現在還沒有統一過這方面的編碼。他們不可能對我們的問答機做出回應的。”唐唐看來對當一個好士兵做足了功課,從到現在仍未拖跨的體質和對裝備的瞭解以及戰術的運用來看,她是有了充分的準備的。
  “那你們的基層軍械官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嗎?他們有可能會賣這東西。”我其實知道這個東西是美軍剛搞出來的東西,連黑市上也見不到,但軍隊有自己的劣根性無法解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到哪都不變的真理,不然我們從哪搞到的MK23和反坦克導彈。
  “怎麼可能?”我看著唐唐的臉色,便明白這是白問了。
  “見鬼!”下面狼人他們埋伏的地方,結婚男突然握著右手從雪地裏站了起來,看來他也得到了辨認信號:“媽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你們是哪部分的?哪個王八蛋打中老子的?。。。。。。。”
  我和狼人他們都沒有提醒他要注意敵人是假冒的,因為我們都想用他來測試一下對方到底是哪方面的。反正這傢伙已經受傷了,而且和他也不熟。
  “艾哥,危險!”和我在一起的唐唐看到我關注的神色,猜到了一二,馬上在無線電中警告站在雪地上顯眼之極的結婚男。
  “沒有關係!是自己人。”結婚男很自然的揮揮手。
   意料之中的槍聲沒有響起,反而是對面站起了十多個同樣身著雪地迷彩的敵人。咦?我們幾個又愣住了,這太出乎意料之外了。難道真的是友軍?我們心裏矛盾極 了,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們呢?以往我們都是沒有後援的,除了自己都是敵人。碰到這種情況,只要一梭子掃過去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呢?旁邊都是些無法相信的“夥 伴”,和辨不出真假的援軍,如果殺錯便得罪了一個得罪不起的主顧。
  “你們是誰?”對面的人主動放棄了有利地形走了下來。從紅外夜視儀中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是所有人都出來了。
  “怎麼辦?”我在無線電中詢問狼人。
  “看起來蠻有誠意!等走近了再說。”狼人說完和托爾以及傑麗也站了起來,只有刺客仍在黑暗中隱藏。
  從瞄準鏡中看著那些傢伙一步一步的走近狼人他們,我的手指不停的在扳機上磨蹭,隔著防寒手套感受著那根敏感的鐵條。心臟提到了嘴邊,生怕下面的那些傢伙發生什麼變故.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對方縱隊中帶頭的尖兵端著把不常見的XM8步槍走近結婚男,掀起頭上的防雪帽,露出了美軍的凱夫拉制式頭盔和長著紅眉毛的蒼白大臉.
  仍屬試驗品的裝備、典型的高加索白種人、英語還帶點難聽的地方腔調,給人的感覺非常順,不自覺的便認為這些傢伙也是多國部隊的一員。
  “我們在執行任務,你們是哪部分的?”結婚男看到後面陸續卸掉偽裝的對方人馬全都是非東方面孔,慢慢的放低了槍口,而狼人他們則仍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人馬不言不語。
  “我們是武力搜索隊的。我是上尉賈斯汀。對誤傷你的事情很抱歉!”對方掏出一本軍官證遞了過來,然後在結婚男審驗他的證件的時候輕鬆的看著狼人、水鬼、托爾以及傑麗。
  “最近過的好嗎?兄弟?”那人看到美貌的傑麗輕佻的說了句:“竟然還有美女相伴,這種任務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呀?”
  “下輩子吧!”狼人突然抬腳踢掉了對方手裏的武器,伸左手卡住對方的脖子拉到懷裏,右手“嘩拉”一聲拽出全自動GLOCK手槍頂在了他的腮幫上,與此同時托爾和水鬼分別端起了手裏的機槍指住了不遠處同樣做出了戰鬥準備的人群。
  “怎麼回事?”剛為危境轉安而松了口氣的傑麗和結婚男被局勢的突然轉變嚇了一跳,結婚男手裏仍拿著對方的軍官證愣在了那裏。身邊的唐唐也吃了一驚,滿臉質疑的看向我。
  “沒有人看到打死自己隊友的人還滿臉笑,除非他心裏有鬼。”這次可以肯定對方必有所圖。
  “王八蛋!想騙我?你還早了些!”狼人掐著懷裏敵脖子把他擋在身前大聲叫道:“把身上的零碎都給我扔掉。快點!”
  “嗨!你發什麼神經?我們可是自己人!”那個傢伙到是有種,一邊慢慢的用兩根手指捏著手槍和配刀扔到地上,一邊仍鎮定的笑著。
  “是嗎?”狼人拉著那個傢伙慢慢的向後退邊上的托爾和水鬼他們也慢慢的跟著他向山腳的河岸退去:“那一定不介意護送我們上船。對嗎?”
  “這可不好笑!大兵!你現在的行為是要負責任的。坐大牢的滋味可不受。”叫賈斯汀的傢伙被狼人挾持著走向山腳,沒兩步便開始惱怒了。
  “你怎麼知道?你嘗過?婊子!”狼人躲在賈斯汀的身後,除了一隻眼從他領子後面露出來觀察前面的狀況外,巨大身體竟然全縮在了人質的後面。
  “我不會再走一步,如果你想射我就射,我絕對不會受你的威脅。”賈斯汀很有種的挺胸站住了身子不再跟著狼人後退:“我不信你會射殺自己的同胞。”
  “為什麼要生氣?”狼人看著步步緊逼的賈斯汀的隊員,再回頭看了一眼泊在不遠處的快艇說道:“是因為我們冒犯你?還是因為我們馬上就要走出你們狙擊手的射擊範圍?”
  “你。。。。。。”賈斯汀被狼人問得一滯,雖然背對著狼人,仍能猜出他臉上的神情肯定不自然。
  “我怎麼?”狼人一邊說一邊按動導引器,停在湖邊的快艇哼哼兩聲後,打著了引擎開著慢慢向他們所處的位置接近。
  他們的位置越來越遠離我和唐唐,身影開始變得越來越不清晰。而山風隨著夜色的加深和溫度的進一步降低越來越強,我甚至感覺到頭盔被風吹的如同有人從後按低我的腦袋一般。
  “我們怎麼辦?”唐唐低聲湊到我的身邊問道。
  “耐心等著。”我不願說話,天氣太冷了。甚至讓人無端的開始生氣,恨不得抓住身邊不斷穿梭的寒氣使勁跺它兩腳。
  “等什麼?”
  “我現在還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兩者告訴你。”我再一次用熱成像掃了一遍對面,仍然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出有敵人躲在遠處。難道他們也有紅外遮罩作戰服?
   想到這裏,我突然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失誤。對方這麼多人且在這麼有利的情況下仍沒有把我們殺光,除了風雪大影響準頭外就是因為我們有偽裝衣可以防夜視和熱 能探測。對方無的放矢所以拿我們沒有辦法。傑麗裹著水鬼的偽裝衣還好,結婚男沒有這種東西所以上來便被盯上。而我身邊的唐唐也沒有這種偽裝衣,如果對方有 熱能探測器,那我所處的位置豈不是曝光了。
  “你下去!”我趕忙開始四下張望起來,直覺告狀我一定會發生什麼。
  “下哪??”唐唐看我緊張的四下張望,也隨著我打量起來。
  “到下麵!快!你沒有特製服裝,體熱會被探測到。”匆忙間我看不出有人接近,只好趕緊轉移陣地。
  “唉!不會吧!我就這麼下去?”女人看到我不顧她的死活跑了愣住不知該如何進退。
  “喂。沒事了!下來吧!”狼人探頭向唐唐所在的位置喊了一句。幫她給敵人打了個招喚,這樣不會因為她的出現,突然打破平衡引來槍擊。
  被人喊了,唐唐只好趕緊從岩縫中翻出來,順著山坡向下跑去,沒跑兩步還被絆倒,跌跌滾滾的摔下了山坡,還好雪夠深不然非摔死她不可。
  我無聲地找到樹下一個極佳的隱匿處躲起來,氣還沒喘勻突然感覺到周圍有點不對勁,總覺著身邊似乎擠滿了人。頭還沒有扭過來,就感覺樹根左邊的雪堆裏突然緩緩的吹出一絲輕微的哈氣。
   狙擊手?我樂了!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巧和另一個狙擊手躲在一個地方,估計是風聲太大沒有察覺到我的接近。賺到了!我滿臉竊喜地抽出軍刀繞過樹幹來到他的 身後想悄悄的解決掉他,看著毫無察覺的獵物,火熱的殺意像岩漿注滿了困乏挖空軀殼,把緊繃多日已經乾癟的腦神經燒了起來,從輕飄飄有如月球漫步的麻木中找 到了點腳踏實地的感覺。
  “梆!”我身邊的樹幹突然一記子彈穿入樹幹的聲音。別人發現我了!心裏想著這個念頭,眼前的狙擊手卻已經被這一聲響動驚醒扭過頭向我看來。近槍遠炮,都是要命的事,但二選一是我最擅長的命題。管他呢!反正這種情況,下一槍打中我的機會要比眼前這個傢伙低很多。
  剛要撲過去一刀解決那個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敵人,卻突然背上一沉身子被重物砸在了地上。原來是子彈打在樹幹上,把樹頂上的雪全都震落下來,這次我才知道雪也能殺人,幾十斤雪差點把我的腰給砸折了。
  等我從雪堆裏掙扎著扒出來,身邊同樣被砸在雪下的敵人也已抓住機會抽出手槍瞄了過來。
   “幹!”我根本來不及思考手一甩便把軍刀扔了過去,由於根本沒有瞄準和調整手勢什麼的,只是想借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所以刀子便砸在了他的頭盔上嚇得 他本能的眼一閉,與此同時他的槍也響了。來不及擔心子彈打到哪里,我伸手一把用拇、食、中三根手指摳住了對方的喉結使勁一拽。拳頭縮回來隔著手套指間的充 實感是他被挖掉的氣管,血水像開水一樣冒著熱氣噴出來,看著紅紅的一片撲過來,我閉上眼等著熟悉地腥臭血水。可是打在臉上的時候卻不是濕濕的感覺,像米粒 傾倒在皮膚上的感覺,睜眼一看地上鋪滿的都是已然凍結的血滴,臉上卻沒有任何血跡。
  “乖乖!”我看著一地的血冰有點傻眼。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嗖!”一發子彈貼著胳膊飛了過去。同樣是火辣辣的痛,但從已經凍的發木的傷口傳上來,就是沒有平常那麼嚴重。可是等我一溜滾拾起槍順著槍聲,找到射擊 的槍手時,看到的已然是一具屍體了,刺客幫我決了暴露的目標。但滾下山坡不知死活的刺客,又爆出一個驚人的事實,對方仍藏有大批人馬。
  山腳下一陣槍響,我顧不得胳膊上的槍傷,跳出已然暴露的藏身之處順著斜坡滑了下去。昏黑的夜幕中山腳下站著的只剩四個人,看身形都不像是我們自己人,於是順著坡度下滑的同時,我飛快的從腿袋裏掏出手槍對著四個人開始射擊。
   打倒了兩個後,對方開始還擊,等十五發子彈打完,四個人都被打死了,但我卻躺在雪地裏站不起來了。我左腿被打中了兩槍,一槍小腿皮肉傷,一槍打在了大腿 外側,這都還不算什麼,最厲害的是我在滑到人群中是,腹部正好撞在地上丟棄的火箭發射器,鋼鐵的圓筒像撞門錘一樣重重的頂在了原有的傷口上,我明確地聽到 自己肋骨折斷的聲音。
  可是扭頭一看邊上的托爾,我倒抽了口冷氣。他整個下巴都被打飛了,呼呼的熱氣直接從暴露在外的喉管像排氣筒一樣噴 出。不斷有血水流進白森林的喉管中嗆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從暈迷的緣醒轉過來,一陣類似咳嗽的劇烈呼吐,血水被氣息重噴出氣管變成冰顆從空中落到稀爛卻仍在蠕 動的肉團中。
  而結婚男套著戒指的左手,就壓在我的身下,而他的軀體則在三米外的唐唐身上壓著。頭盔裹著腦殼滾下山坡掉進了湖裏。大腦被凍成了一整塊硬梆梆的東西,看著有點像我小時候吃過的糯米雪糕。
  “狼人?刺客?水鬼?”我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可是身子剛一動腹部劇痛便抽幹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除了冒冷汗我現在只能叫喚而已。
  “我在這兒!”狼人推開身上的屍體坐了起來,除了頭盔是歪戴著看不出受了什麼傷。
  “操!”刺客捂著大腿在雪裏的邊翻滾邊不停的咒駡著。
  “當!”一聲脆響後,我看到了水鬼,這個傢伙趴在傑麗的身上護住了女記者。雖然沒有死,但看他比身下雪花還白的臉色就知道這傢伙已經一腳跨過鬼門關了,剛才的脆響是這傢伙砸壞了身上的掌上電腦。
  看到他砸掉電腦後長舒口氣放鬆的表情,我們知道他已經放棄了拼死一搏的想法。等死了!
   我看了一眼口袋裏和天才他們最後的聯繫途徑,那裏有所有關於狼群成員的位置分佈、密碼設置和分基地所在,破譯了這東西,我們所有的作戰資訊都會被截獲, 輕易便可以找到狼群其他成員。這東西必須被毀掉,可是毀了這東西,沒有GPS定位的我們便完全迷失在這陌生的土地上,即使沒戰死也會困死在荒涼的群山中。
  “咣!”
  “咣!”兩聲響,刺客和狼人沒有任何猶豫同樣砸碎了手裏的電腦。
  看著鏡面一樣的螢幕,我按下了開機鍵,當螢幕上顯示出REDBACK和家人的圖片時,我含著淚用槍把砸碎了他們的笑臉。
  電腦剛砸壞我便被人一腳從地上踢飛了起來,三個大漢從山上快速沖了下來。看到我已經砸碎的電腦,便二人控制住狼人和刺客,另一人去翻已經死去的結婚男和仍在掙扎著的托爾的身。
  “別放棄!我們仍有機會。”狼人看到我絕望的神色突然安慰我道。
  我遲疑的看著仍一臉鎮定的狼人和指在臉上的槍管,我真無法想像他們的信心是從哪里來的。
   “老闆!人抓到了!”去搜身的那個傢伙費了半天勁累的一頭汗後毫無收穫,氣得抓住狼人便是一陣猛踢。另外兩個人中一個則掏出衛星電話沖著話筒喊簡短的說 了兩句突然把話筒湊到了我的耳邊,一個熟悉卻辨認不出身分的聲音從冰凍的話筒中傳出:“食屍鬼。可讓我逮到你了!我準備了盛宴等著你喲!嘿!嘿!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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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雷神之逝
二戰接近結束時,關於德國降兵,艾森豪說:“德國的戰俘可分成兩種等級:1、降的戰俘。2.繳了械的敵對武裝力量。第一類人可按日內瓦戰俘公約處理,第二類人,仍舊按敵對武裝力量處理。”

這句被美軍奉為金科玉律名言,造成了一百萬德軍戰俘的消失,這個數字相當於西線和聯軍作戰德軍死亡總數之和。美國人對德國戰俘的虐殺,在拯救者和解放者等光環下被掩蓋了,所以這句未遭非議的名言便隨著四處征戰的‘世界員警’傳遍了世界,成為了戰場上的真理!

因此被俘成了士兵的噩夢,因為這不僅僅意味著失去階下囚失去自由,更大的恐怖是平凡字眼後隱藏的非人刑訊。不管是多標榜文明的國家,不管戰前許諾的再好,不管有沒有日內瓦條約保擴,被抓住的軍人很少有好下場的。何況那一紙酸文對我們傭兵還沒有效!

“你在想什麼?”狼人輕鬆的坐在地上,看到我在想事情便打斷我的思路問道:“怎麼了?害怕了?”

“沒有!又不是第一次被抓。”我以前出任務和屠夫他們出任務的時候也被抓住過,可是很快就被救出來了,沒有遭到什麼為難。不過這次不可一樣,別說隊長他們遠在伊拉克,連最近的騎士和天才也在千里之外。等他們找到我們的時候,估計屍首都涼了。

“那你還在怕什麼?”

“我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武力搜救小組的二等兵,艾米利亞,唐。根據日內瓦戰俘條約,我要求人道主義待遇。”邊上醒轉過來的唐唐看到眼前的槍口,第一件事便是顫微微的從胸前掏出一張紙條,一眼紙條一眼槍管的把注音標示出的阿拉伯語中的標準投降用語講了出來。

“我是記者,非戰鬥人員……我……”傑麗躺在雪裏,不知道哪里受傷。但是保命的念頭遠比傷痛要緊要。

“他們不是軍人。你們不要說了!”倒是她邊上躺地水鬼很平靜的望著黑夜淡淡打斷了她的話。

“聽說塔利班他們信奉伊斯蘭教,並不虐待女人,是嗎?”傑麗再有見識也只是個普通女孩子,前些時候被連日的逃命折磨的巳快崩潰,現在又陷入這種險境,沒嚇死巳經算是很厲害了。

“那是沒有錯。但是這些人不是塔利班。”天黑傑麗沒有看到兩人防寒罩下的白晰膚色。刺客只好給她點明。

“那他們是什麼的?”唐唐緊張了,如果不是士兵,那她的保命條約不就沒有用了。

“傭兵!”我很肯定。因為塔利班不可能有他們手裏的武器,而且從面罩的緊貼情況,這些人也沒有留須,從剛才電話裏的對談。雖然他們換了西班牙語,但還是能聽懂他們也是為錢賣命的軍人。

狼人掏出根香煙對面前的三人說道:“借個火好嗎?”

“當然!”對方很小心,沒有走過來,只是把火機遠遠的扔了過來。

“你們是奉命來抓我們的?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的?”狼人吸了兩口煙吹掉燃過的煙灰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氣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等人來接的敵人。

“嘿嘿!想不出來?你們應該猜的出來的。”對方三人中最壯的一個大漢端著機槍得意洋洋的笑了。

“少和他們說枯。危險!”剛才扔火機給狼人的傢伙適時的打斷了大漢的話。

“算 了吧。老兄!看看我們現在的情況,怎麼還會有威脅?我肋骨都快斷完了。腿裏還有兩粒花生米。痛的我連槍都拾不起來了。”我虛弱的咳嗽兩聲勉強支起身說道。 其實,我的傷情梃重,但卻沒有那麼痛,因為嚴寒低溫巳經成了最好的麻藥。除了斷骨折磨的我無法用力外,我根本感覺不到身上的皮內傷。

“啊!操……”邊上的刺客一聲尖叫嚇了其他人一跳,等我們看向他的時候,只能看到他把臉埋進雪中不斷的抽搐。左手用止血棉捂著傷口,放在腿邊的右手裏攢著一顆血淋淋的銅子兒。

“自己挖子彈。這些傢伙真是亂來呀!”三人中唯一沒有說話的中年人。看到刺客切割自己的行為也不禁動容了。

“夠狠!”我也傻眼了。刺客傷到是大腿,從位置看就算有防彈衣擋著傷不到骨頭,也在肌肉層深處。他這樣做的危險是極大的,如果因為疼痛而手抖動的話,傷到動脈就沒有救了。

“我們這樣,還能跑剄哪去呀?”狼人扒開外衣,讓對方看到滿是坑洞的防彈夾層。裏面也有血水流出,看樣子傷的也不輕。

“就算你們死了,我也要再打上兩槍才放心。”陰森森的話氣再響起,說話的人接過狼人扔回的火機。真不知道他是生性謹慎,還是被狼群的名頭給嚇住了。

正在這時候,那傢伙身上的衛星電話又響了,他湊到耳邊聽了片刻後,抓過耳機在無線電中對其他人說道:“這裏是風口,氣流不穩定,直升機沒有辦法降落,我們要到山頂上才能登機。”

“那這個傢伙怎麼辦?”三人中的中年男子指著地上只剩半拉腦袋的托爾問道。

“尻!這傢伙死透了吧!剩下的腦袋連補上一槍的地方都沒有了。都涼個逑了!”抗HK21輕機槍的壯漢用腳踢了踢托爾的腦袋,看著露在頭盔外面的半張令人作嘔的爛臉別過臉去說道。

“不能掉以輕心!”最陰的瘦高個兒,掏出手槍對著地上躺著的托爾胸口便是一記三點射。子彈全部擊中了托爾的頭盔。叮!叮!叮?!三聲後竟然將硬度高過鋼鐵的凱夫拉頭盔打出了三個洞。緊接著一槍將不遠處的橡皮艇充氣層打癟,然後才收槍對我們滿意的一笑。

雖然他動作極快,從開槍到收槍只用了幾秒的時間,但借著槍口的火光,我們還是在黑夜中看到了他手裏獨物的武器。

“CZ-G2000AUTO!”我和狼人交換了下眼神,這些傢伙的身份隨著獨特槍聲的響起也昭然若揭。

送葬者!一支神秘的傭軍部隊。我們從沒有和他們交過手,聽說這些傢伙全是歐盟縮編掉的特戰組織的現役軍人。黑細胞和鈾235等秘密組織解散後。由於他們的軍人中有太多國家的機密。所以政府不敢把放手給他們自由,便將這些傢伙聚在一起組成了支傭軍。便是送葬者了!

他們專門替歐盟國家處理政府無法現身解決的問題,大多是非常髒的勾當。可以說他們是歐洲聯盟組織的一隻黑手。當年華約國家還沒有解散的時候,沒事在裏面機動事非,搞破壞的便是北約的海豹、SBS和這些傢伙。他們比恐怖分子還恐怖!

CZ -G2000AUTO剛開發出來的時候,捷克軍火公司曾讓狼群替他們對這把優秀的全自動手槍進行過實戰測試。但由於狼群中其他人都不喜歡使用qMM和40 口徑的自衛武器,最終還是沒有裝備這支為特戰而開發的造價不菲的短槍,聽說最後接收了那批昂貴武器的便是送葬者。現在這支特製的武器出現在我們眼前,分明 就告訴了我們這些人的來歷。但送葬者是政府養起來的殺手,沒上面的允許是很少接私活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明火執仗的沖著狼群下手。我和狼人都想不 通。

“扔掉身上的零碎,跟我們走吧!”瘦高挑兒的傢伙,看到我們身上仍背著的東西抬抬槍口說道。

“我們受傷了,沒有辦法起身,拉我一把成嗎?”我和狼人伸出手沖著三個人微笑道。

“不成!如果不是老闆要留你們的命。一早就把你們全幹掉了。活著的狼群成員便是危險的存在,靠近你們鐵定出事。”三個人並口同聲話語,讓我們懷疑是不是誰在外面給我們刻碑立傳了,不然怎麼大家把我們想的和尹傅拉病毒似的,連靠近也害怕。

“起來!”瘦子沖我們叫了兩句後看我們仍沒有動起來的打算,便對著結婚男的屍體一陣掃射,打的肉星亂飛。然後把槍口對準了唐唐和傑麗說道:“老闆只要留狼群的成員活口,可不包括這兩個娘們兒。”

看著死後還要被碎屍的結婚男。我們頗為他的太太難過。但面對兩個巳經面無人色的女人,又實在不忍心仍死皮賴臉的坐在地上拿她們的性命開玩笑。只好忍痛從雪地裏撐起身子掙扎著站起,而傷勢慘重的水鬼和行動不便的刺客也被兩個女人摻了起來。

“看在老子巳經一個月沒沾葷腥了,才留她們兩個下來讓兄弟們爽一下。把大爺們伺候的舒坦了,就留你們一條活路,不然的話就賣到沙烏地阿拉伯的油礦上當性奴,讓那群油漢子操爛你們。”瘦子的恐嚇輕易擊潰了唐唐她們最後底線,兩個女人聽了這話扶著身邊的男人嚎此內容由於含有不允許的關鍵字被攔載要學著閉上眼去享受。”狼人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難得!結果,兩個女人不哭了,看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像快給氣死了。

我和狼人互相摻扶著艱難的向山上走,兩個女人哭哭涕涕的摻著水鬼和刺客跟在我們身後,三個男人遠遠的墜在後面。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多日逃命緊揪起來神經這時候卻突然輕鬆起來,也許是兩手空空身上所有的負重都扔掉了。連千疼百孔的身體也沒有那麼疲乏了。走進路來輕便了不少。

“你猜他們的後臺是誰?”狼人看到我通過衛星電話和他們的老闆通過話。便湊到我耳邊問道。

“不知道!很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我現在想起來,那個聲音越來越熟悉,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

走了一段路後,我們發現靠近山頂的灌木叢中一陣晃動,三個雪白的人影從雪層下面鑽了出來,端著槍站在遠處看著我們。

“英國人!我就知道。”看到他們其中一人身上防紅外線的偽裝衣卻空著手銬在那裏。便明白了一切。

“不許交談!”背後三人看到我和狼人說話便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回頭看了下滿臉兇惡的三人,我和狼人做了鬼臉笑了。

“害怕?”狼人向前走著,說話時不再扭臉,反正風聲正大他們也聽不到。就算聽到了,有了他們老闆命令,他們再生氣也不敢殺了我們。

“沒有!”我捂著因為走動而痛徹心肺的腹部。裏面的斷骨紮在肌肉裏像刺刀一樣切割著。

“我們有可能會死喲!”狼人看到我一臉平靜的表情反倒不甘心的逼問起來。

“我知道。”我索性掀掉了頭盔和防寒帽,露出了光溜溜頭皮,刀割的冷風吹在上面如同冷水灌頂,讓我的精神再次一震。

“你再也見不到REDBACK,再也回不了家鄉。再也看到你的父母、兄長了!”狼人架著我卻滿嘴都是打擊人的話語,這傢伙什麼時候也學會屠夫的惡習了,在最絕望的時候再潑你一盆冷水。

“我知道。”我抬頭撫過鬢角的鮮紅的紋身。

“我不相信你不害怕、不遺憾。”狼人直直的盯著我。

“我害怕,也遺憾!”我靠在狼人身上感覺到前胸和後背的冷意越來越向中間鑽擠,仿佛冰冷要將我刺透了一樣。

“你絕望了?”狼人看了看跨過的死屍。

“沒有。”我看著狼人用最堅定的眼神:“我只是相信隊長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即使我死了化成灰,他們也會把我送回家鄉團聚的。”

“你……”狼人聽到我的話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我心裏想得竟然是這個。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被後面的水鬼和刺客在兩個女人的摻扶下趕了上來。

“正因為我害怕失去REDBACK、失去回家和再見雙親、兄長的機會,所以才不會放棄。我相信隊長也一定不會放棄我們。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堅持到那一刻。”說完這話不知為何,心頭竟然升起一陣暖意。

邊上的刺客和水鬼聽到我的話也愣住了,瞪瞪的看著我像第一次認識我似的。過了片刻突然嘣出一句:“婊子!”然後從後面一巴掌煽在了我的腦袋上,打的我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然後兩人掙開女人的摻扶撲過來,四個大男人抱成了一團大笑起來。

“沒錯,我們不能放棄,老子還沒玩遍五大洲的薑女,不能死!”水鬼的聲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但虛弱的語氣裏透出的希望驅散了他身上的死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籠罩了一層光芒。

“是呀!我掛了,誰喂我的‘希特勒’。不能死,不能死!”狼人的美洲獅的名字十分變態。

“母獅子叫‘希特勒’,你這種人,還是死了比較好!”刺客冰冷的臉上破例的露出一絲陽光。

“操你媽!……”

“哈哈……”

大家正笑著,背後的槍管就頂到了脖梗子上。

“笑你媽的笑!往前滾,別讓老子踢你上去。”後面的三個人看到我們聚到了一塊,飛快的跑了上來,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將我踹了個狗啃屎。

行勢比人強!狼人趕緊拉起我,看也沒看那三人繼續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山上走去。

走了片刻停到了那兩名狙擊手和俘虜的跟前停下後,邊上的狼人卻突然又給了我一巴掌。

“都是你個王八蛋幹的好事。讓我們重新燃起了希望,這種心情在被拷打的時候精神上要多承受一數倍的痛苦。老子要是頂不住,非撕了你不可。”

“呵呵!那就讓痛苦來的再猛烈些吧!”我想起了《海燕》中的名話。不禁溜出了口。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聲音過大。被後面的三個人聽到了,陰陰的瘦子突然接了我的話笑了起來:“而且,還不會讓你久等。”說完抬頭用下巴向前方一點。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架破舊的米-8直升機在風雪中搖晃著衝破遠方的夜色向這裏奔來。看著巨大機艙內摩拳擦掌、來回閃動的二十多個大兵的身影,大家從骨子裏開始冒寒氣,剛才胸口氣沖鬥牛的豪氣。瞬間被抽的乾乾淨淨。

“嘿嘿!嘿嘿!……”看到自己的援兵到了,原本如臨大敵,謹慎的不得了的凡人,臉上都露出了抽口氣的表情。

機會!我和狼人、刺客的眼中一亮,這真是個反擊的好機會。如果我們有槍的話!好恨呀!

“噠! 噠!噠!噠!……”在我們正為眼前一瞬即逝的機會痛惜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機槍聲。無數彈雨夾著來火彈兜著屁股罩了上來。背後正抬頭上看的三人 一陣抖動便四肢爆出無數的血花後便頹然倒下,顧不上去查看誰幫了我們,我抖手將早巳鬆開的手鐲朝離我最近的狙擊手甩了出去,一條銀線畫了條美麗的圓弧打在 對方的衣領上一拐彎圈住了對方的脖子。

我使勁向懷裏一帶,無堅不摧的鋼絲鋸輕易切開了布料切進了對方的肌膚。隨著我轉動的身子鋸開了對方 的氣管,最後手上一緊卡在了他的頸椎骨節中。繃直的金屬絲把大力旋轉身子便生生扽(Den)住,體內的慣性推動著內臟重重打在巳然斷裂的骨折處,將如刀的 骨刺砸進更渾的肉層內。欲破體而出的碎骨紮穿了皮肉頂起了皮膚,我甚至能感覺到它隔著一層皮頂在防彈衣的陶瓷插板上那種‘硌’住的微妙觸覺。看到同時撲向 另一名狙擊手水鬼被對方一槍打在胸口彈飛出去畫面,我也顧不上痛了,拼命向懷裏一帶就感覺手上的鋼絲一松。銀絲帶出一抹血色拖著個黑乎乎的東西砸進了懷 裏。

“嗯!”我眼前一黑,一口血水順著喉管沖上了口腔。從我緊咬的牙縫中呲出,品出血水的鹹味的時候腿一軟了,便抱著被我鋸下來的人頭跌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水 鬼飛出數米摔進雪堆裏沒了動靜,對方手裏的SSG3000來不及退殼換彈,狼人和刺客巳經前仆後繼的撲到了近前。那傢伙看來不及上彈,便扔掉了長槍,兩隻 手順勢身上一摸,便扯出了刀子和手槍。拇指食指抵住刀鍔一個突刺便紮向了腿腳不便落在後面的刺客。刺客連躲都不躲直接讓他一刀刺在了腹部,等對方刀子紮不 進去發現自己忽視了對方穿有防彈衣的時候,右手腕巳經被刺客左手抓住縮不回去了。刺客左手抓住他手腕後逆時針一轉,掌面便被翻了上來,緊接著右手由下向上 磕在肘關節上,“嘎嘣”一聲便將對方的手臂架斷了。對方竟然如此劇痛之下仍可以還手,一腳重重踢在了刺客的襠部。命根被來了這麼一下,既使刺客穿的再厚, 也立馬雙腿一軟跪在雪裏爬不起來了。

邊上的狼人只來得及兩隻手抓住對方的手,便聽到“咣!咣!……”手槍的亂射聲,沒聽到狼人慘叫,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到他。對方踢倒了刺客後,扭頭專心去對付狼人,一隻手便把胸腹受傷的狼人甩來甩去,趁機開槍幾次都差點打中狼人。

“抱住他!打他!”我奮力舉起手裏的人頭沖著巳經嚇傻,愣在那裏看戲的唐唐和傑麗扔了過去。兩人被我一砸緩過了神,為了活命紛紛尖叫著撲到那個壯漢身上,吊在他背上又抓雙挖。最狠的還是唐唐,竟然一口咬在了對方持槍的虎口上,頭一甩將對方的拇掉咬了下來。

沒有了拇指的夾力,手槍立馬便被狼人奪了過去,但狼人奪下槍便倒在了雪地爬不起來了。擺脫制約的狙擊手用只剩四個手指的右手一把掌便煽飛了含著拇指沒來得及吐掉的唐唐。然後伸手向後抓住了傑麗的頭髮彎腰便把她從背上摔了下來。然後抬腳重重的跺在女人的臉上。

“呀……”一聲長長尖叫中,唐唐握著剛才刺客打掉的那把刀子,滿臉血的沖了回來。

“紮他腿!”我知道這傢伙也有穿防彈衣,趕緊提醒唐唐一句。然後拼命的想要站起來,可是直起身子卻找不著腿在哪的感覺。嚴寒加失血下我的下肢巳然完全麻木掉了,像個截肢病人一樣只能找到肚子以上的感覺。

“滋!”對方的軍刀是精品的好傢伙。輕易便刺穿了厚實的防寒褲,從後面紮進了他的大腿內側。

“啊!啊!”中刀那傢伙曲肘後撞砸了唐唐滿臉桃花開,仰面摔倒在了雪地上。

顧不得對倒下的女人補上一記,那傢伙拼命的伸手想從褲襠下穿過去,拔出那根紮在鼠溪部的鋼刀。卻因為穿得太厚,前伸後伸怎麼也夠不著刀把。又氣又急的哇哇叫個不停。最後實在痛的受不了了,竟然邊叫邊哭脫起了衣服。

在他單腿跪在地上脫衣服的時候,我看到狼人、唐唐紛紛從雪地裏支起了身子。然後,遠遠的大家互相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拼了!

我 們幾個身負重傷的人。聽著越來越近的鏍旋槳聲,看著逃命路上唯一的擋路石,所有人的眼都成了血紅色,弓著腰咬牙切齒像欲撕碎獵物的野獸一樣撲了上去。幾個 人重重的砸在了那傢伙的身上,將他壓在了身上。這時候由於大腦極度缺氧,所有學過的格鬥技都想不起來了,只是本能的知道要殺掉這個人類。都是順手摸到什麼 用什麼。拼命的向這傢伙臉上砸了過去,唐唐甚至抓了一把雪便在那裏不停在他臉上摔打。而我只能雙手抱住他彈騰的雙腿希望借我的體重壓制住他的掙扎。

可是不管大家如何拼盡全力,似乎都無法給這個頭包的嚴嚴實實的傢伙制命一擊,竟然還被他用手將狼人砸吐了血揪著領子甩出老遠。

看 著大家又要被他甩開,我頭腦發燒感覺一股熱氣從腰眼升起傳遍了四肢,不知哪里來的力乞,竟然雙手一撐跪了起來,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傑麗,抬腿跪在他被打斷 的那只手上。伸手扯掉防寒手套,露出手指一把叉進了對方面罩上唯一露出的部位裏。我感覺到手指熱乎乎的一濕,聽見“卟唧”一聲,兩個龍眼大的圓球便滾進了 我的掌心,身下傢伙便狼嚎般慘叫起來。一陣掌風刮過,眼前一黑、臉上發麻、感覺到濕濕的液體順著臉頰湧了出來。然後,再來便是重拳錘打在我的臉上、肩頭、 胸腹。斷骨被擊打的劇痛讓我只打冷顫,一陣陣由內往外的發虛。看著身下雙眼被掏仍然拼命發狠的傢伙,一股子兇氣從我胸口沖上子腦門。媽的!還不死?我又在 他眼窩裏的雙指一勾,摳住了他的眼眶邊著的鼻樑骨,另一隻捉住他的下巴。拼了命的向外一拽,“哢喀!嘩拉!”兩聲,他整張臉連骨頭帶皮被我從腦袋上扯了下 來。

原來拼命掙扎的傢伙高舉的手臂,瞬間定格在了空中,然後無聲滑落在了雪堆中。他終於死了!

我虛脫的坐到了地上長長的舒了口氣,好一會兒才緩這劇烈運動的暈眩。等我稍稍清醒一點後抬頭一看,竟然發現其他人都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我手裏那麼五官分明的人臉傻在了那裏。

“沒時間發呆了!”我揮動手裏肉片在幾人晃動。由於過度緊張,我的手指痙攣伸不開了。

“嘔!”第一個醒過來的唐唐看到我手裏的東西加上嘴裏從人身上咬下來的肉塊還沒吐盡,當場便吐了起來。緊接著沒了門牙的傑麗,被唐唐噴了一身胃液後也狂吐了起來。刺客看著我看看屍體,半天沒有說話。

“真畜生!”狼人坐起來看到我手裏東西和沒了臉的死人後,搖頭感歎道:“論殺人的慘忍度,屠夫都趕不上你!”

“咯吱!咯吱!”踏雪聲從坡下面傳來,我們緊張的從地上劃拉了半天,找到兩支步槍趕忙警惕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乍望下!我們都愣住了。淚水無法抑制的順著臉頰滾下來。

是托爾!竟然是他呼著白氣。端著把RPK從山上爬了上來。沒了下巴的禿頭的上三條皮開肉綻的血槽中,白森的頭骨都露了出來。

“上帝呀!”大家頻呼著天父之名,也顧不得巳然接近的敵機紛紛奔向這尊不死的戰神。

“呼! 呼!”看到我們跑來,托爾鐵塔似的身軀頹然栽倒在雪堆裏。不斷的從白森森喉管中噴吐著血水,但是卻是雙眼頻眨,意識清醒的很。我湊近一看。發現大的動靜脈 血管竟然都沒有斷,只是下頷骨被打飛了。我實在無法想像是什麼力量驅駛著這個北歐的大漢,但我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唯京人的勇氣和血性。

“你有什麼願望嗎?”:刺客看了看巳然發現這裏狀況加速沖來的直升機回頭問托爾。

托爾努力的眨了眨眼,剩下的半拉臉皮微微收縮似乎是在笑。然後舉起了左手,捏著的是驅狗的電子發聲器。用力按下後,山腳下被打爆的汽艇突然再次一聲爆響迅速鼓了起來。這種特別開發的快艇為了防漏氣。都有多重充乞功能。

看了一眼重又漂上湖面的快艇,托爾做了個快逃的手勢,然後從喉管裏擠出兩聲糊模的響動,然後便再沒有動作了。原來他最後的遺願,竟然是讓我們快逃。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了。任何言語這時候都是貧乏的。狼人默默看了托爾片刻,突然伸手把托爾胸口海盜旗的士兵牌給摘了下來,然後把自己的士兵牌扯掉塞進了托爾的上衣口袋裏。這是軍人能表達感情最高的方式了,代表著一生兄弟,一生的尊敬。

“走!”狼人收起托爾士兵牌後,絕然的摻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水鬼,回頭對我們說道。

“嘿嘿!”我坐倒在托爾身邊沖著狼人笑了笑:“你們走吧!”

“你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永遠不放棄的嗎?這是什麼意思?”狼人看我坐下急了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抬手給了我一耳光焦急的罵了起來。

“我 走不了啦!”我伸手在防彈的卡夾上一捏。打開了防彈衣然後掀起了禾服。露出了巳然刺破肚皮,“嶄露頭角”的骨刺:“再說。從他們老闆的話裏聽,最想抓的是 我,我留下來才能拖住他們。”我摸出剛才拾回的白金手鐲,去下脖子裏的士兵牌和上面掛著的十字架,遞給狼人:“把這些東西給REDBACk。”

“不行!我絕不會留下你。”狼人激動的抓住我的肘子:“我單獨回去怎麼和屠夫交待,我還怎麼見快慢機?不行!背也要把你背回去。”

“聽 我說!聽我說!”我伸手掐住了狼人的下巴抑住他搖頭的腦袋:“我這個樣子誰知道有沒有刺穿腹腔動脈什麼的,沒有急救也許幾分鐘後就掛了,更不要說再泡冰水 了,死定的!把我留給他們吧!他們費這麼大周章,不會要個死刑天的。相信我!我不會放棄的。我只是換個有暖氣的地方等你們來救我。嘿嘿!”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還笑的出來,從背包裏拿出救命的“最後掙扎”給自己打上,我沖著巳然飛到山頂準備降落的米-8直升機撇撇嘴:“打個賭?我比你先吃上早餐。”

“你!”狼人看著遠遠等不及飛機降落便直接跳下來的虎狼之兵們,無奈的搖搖頭接過我遞給他的東西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死。我們一定會去救你!”

“當然!我女朋友那麼漂亮又家財萬貫,你們玩麻將還欠我一屁股債沒還,我怎麼捨得死。”我拉過身邊的Hk21輕機槍上了子彈,沖著向這邊跑來的尖兵打了幾槍止住他們的腳步回頭罵道:“快滾!”

狼人看了我一眼杠著水鬼扶著刺客,帶著兩個可憐的小女人,飛快的沖向湖邊的小艇,上了船沒開馬達,船漿一撐迅速消失在黑色的湖面上。

沖著山頂的方向,一會兒摳兩槍,沒事打幾發,拖了對面的傢伙片刻後子彈也打盡了。我裹了裹身上的防寒衣,看著越走越近的無數人影對巳以斷氣的托爾說道:“你真幸福!走的這麼輕鬆。我還有得罪受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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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4: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 死去,活來!(1)
聽著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心臟也隨之有節奏的抽搐著,扔掉了沒子彈的武器後,沒來由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空空如也,好像離開了那把金屬的兇暴靈魂便失去了支撐隨時會崩塌。


過 了片刻我才意職到,原來身體內容空如也的感覺根本和自己的猜想無關,其實是由於骨頭紮穿了皮膚,導致傷側胸腔負壓完全消失,左側的肺葉萎陷了造成的,我感 覺自己肚子裏的臟器如同長了腳一樣,紛紛開始遠離破了洞的半邊身子,從肚子中間開始向右邊移動,如同有只手在撥壓著給什麼東西騰位置似的。


所有的內臟都壓在沒有受傷的右肺上後,原本還能正常工作的半套呼吸系統,也開始出現無法負荷的現象——窒息,仿佛我吸進來的空氣都賴在肚子裏不願意出來,自己則就像一個吃撐了運要再喝瓶啤酒的暴食者,從裏向外撐的肚皮脹痛到噁心。


看著胸口支起的小帳篷,我不無自嘲的苦笑出聲,明明是多了一個進氣口,卻怎麼也吸不夠氣,腦袋越來越沉,隨著呼吸的加速,越來越強的窒息感憋的我臉皮發脹,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現在臉上一定是紫黑紫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不 期然!侍者那早巳淡望的臉龐模糊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他胸前插著一支黑色的弓箭口吐鮮血的伸著手向我招喚,懸在他指間的銀色十字架不停的隨著他的痙攣畫出 一條漂亮的弧線,是呵!侍者也是被射穿肺葉窒息而死的,難道他在‘那迫’看到我也遭受了同樣的磨難,特意跑來接引我的,不然他手上的銀色十字架畫起的銀光 怎麼那麼耀眼,就如同往門之路的指明燈一樣,越來越白!越來越亮!……


“死吧!”暈暈乎乎的腦海中猛然爆出一對填滿血紅色的眸子,侍者手裏的白光突然變成了晴天霹靂劃破佈滿金星巳然發黑的視線。


“啊!” 我低叫一聲從昏迷的邊緣醒轉,沒錯!這種情況似曾相似,是在剛果的叢林中,是那把割我氣管的利刃,那次多從死神的指縫中逃了出來,這回呢?我沒有信心再當 一次‘幸運小子’,窒息感巳然從胸前蔓延到喉口,我緊捏著自己的喉節,想給進往的空氣擠開多一些縫隙,“咕嚕!咕嚕!”的倒喘氣聲傳進耳中,那懸掛著腦海 黑幕上的血紅色眼眸開始溶化,擴散開來的鮮紅帶著腥氣滴落,它不停滴呀!滴呀!不一會便把將所有的空間都蓄滿,透過血氣的波紋望去,赫然是母親脖子淌血的 瞪著雙目無法置信看著我的畫面,可是微張的雙唇間原本應該的抽氣聲,卻變成了小時候母親最甜美的呼喊。


“小天!小天!吃飯了!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燒茄子!快點!別玩了!再不來你哥和你爸就要吃光了!”


“小天!小天!快來!我剛才上街看到件襯衣很合你穿,來試試看!要小聲!我錢沒帶夠,沒買你哥的份,可別讓他聽見!”


“小天!小天!你這孩子!怎麼長不大似的,脫了的衣服亂丟!這麼邋遢!將來誰願意嫁給你?”


“小天!小天!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媽又不老,自己能掙錢不要你養活,你還是多出去玩玩,不要整天憋在家裏沒了朋友。


“啊……!”我尖叫著用手捶打腦袋,想把這比剜心還痛的聲音畫面從腦海中班趕走。


“對 不起!媽!對不起!我沒辦法遵守當年的約定,伺候你無憂無慮的安享晚年,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呀……!”我對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母親面容放聲哭喊起來,多年 來累蓄在心中的情感如崩堤的洪水洶誦澎湃,傾瀉而出,哭喊出聲後,母親的面容在腦海中慢慢淡去,代之而起的竟然是張擁有金白色發絲,海樣顏色雙眸的笑容。


“REDBACk……”我輕吟出聲,難道真如傳言中所說,人死前會回顧生前種種,所有最珍愛的人都會一一出現在眼前,這是上帝最後的恩賜,許我們無怨無悔的離開人世嗎?可是,這真的是種美好嗎?我怎麼沒有感到?此刻為何我心中除了內疚,便是無邊的憤恨如熱油煎炸著?


“有完沒完了?老子死一回也要這麼折磨我嗎?老天爺!我操你媽!”我沖天大叫拼命的扇打自己的臉頰,可是無力的手掌打在臉上卻如同幼童的撫摸般兒戲,再也無法忍受心中愧疚的煎熬,我發狠的掀開來服用盡最後的力氣向露在空氣中的白森森骨岔抓去。


“捉住他!捉住他!他要自殺!”我手還沒摸到那根“上帝製造女人”的東西便被強有力的鉗制住了,幾雙熱乎乎的人手從四面八方撲來,將我定定的壓在了雪地上。


“上帝呀!好傢伙!骨頭刺穿肚皮,好厲害的開放性骨折。”隨著一個清秀的聲音,一塊冰涼的鐵塊壓在了我回光反照似發熱的肚皮上:“快讓開!熱能毯!熱能毯!大家圍成圈擋住風,如果傷口進風,這傢伙就沒救了!氧氣袋拿來!快!”


一條熱乎乎的東西將我包了起來,原來露在極度低溫下開始麻木的皮膚轉向有知覺。


“你不會想要在這裏救他吧!”


“對呀!至少應該回到飛機上再說呀!”


“沒錯!說不定他還有同夥在附近,我們站成個圈,對方一顆手雷我們就全完了。”周圍亂七八嘈的聲音,像鉤子一樣抓撓著我因缺氧而脆弱的神經。


“不 行!這傢伙左肺葉呼吸音完全消失了,明顯受壓移位,血壓下降,脈搏細弱,明顯紫鉗,呼吸停止,巳呈休克狀態,如不現在搶救,他根本上撐不到飛機上,氧氣! 快!”那個清秀的聲音剛落,一個氧氣罩從天而降扣在我的臉上,高純度的氧乞如高壓電流,立馬將我混沌的神智擊醒,原本昏花一片的視線也開始清明起來。


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輪廓逐漸清晰,正在我身前忙手忙腳的軍醫是一個清瘦的傢伙,雖然防寒帽拙住了臉,卻可以看到他白色的眼皮上有兩條細密的黑色眉毛。


“別動!”敵人的軍醫看到我醒轉過來,和我對視了一眼後命令道:“如果不想死的話,我現在要把你的開放性氣胸改變為閉合式氣胸,如果碰到你的骨頭會痛,你忍一下……”看著他手腳俐落的掏出無菌棉墊和紗布蓋住我的傷口,然後用大塊的膠布將我的傷口封蓋住。


“你 幸運!似乎臟器沒有嚴重受損和內出血。”那傢伙看我疼的直皺眉,口裏安慰我手上卻沒停:“我現在要對你進行胸腔穿刺,抽氣減壓,促使萎縮的肺葉複張。”說 著從急救袋中掏出給騾馬注射用的那種巨大的針管,左手摸索到我傷側第二肋間鎖骨中線,右手準確的將巨大的針頭刺進骨縫中,然後低頭全神貫注的看著注射器的 針栓的動向,等看到針管中的推子自動向後退後抬頭向我解說:“張力性氣胸,我要抽點氣!”


胸腔中的壓力隨著氣管抽出的氣量而舒展開來,被氣壓窒住的氣流重又痛暢,新鮮的高純度氧氣走遍全身後,我的精神開始明顯的好轉,原本瀕死的我重又找到了“活著”的存在感。


看 著年青人最後給我紮上抗生素的靜脈滴注後重又蓋好我的衣服,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何感想,我確實不想死!這個傢伙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我確實應該感激,可是 這個“謝”字,我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因為我明白,他們把我從死亡線上救回來並不是好心,只是為了親手折磨我到心滿意足,再把我一腳踢回地獄。


“還 好這裏山高氣薄,濕氣大,污染小,少了肺突變,肺感染和膿胸的顧慮,肋骨斷了三根,肚皮被紮破,肺部有輕微損傷,你身體也真結實,這樣都能挺過來,只要不 出現內出血,身上其他骨折和槍傷都好辦!”秀氣的軍醫頗為自己妙手回來的技藝感到自豪:“怎麼樣?我手藝不錯吧?哈?”


我冷冷的看著周圍內外三層的蒙面大漢,從他們充滿殺氣和血絲的眼睛中,我仿佛看到自己四分五裂的散落在血泊中的慘像。


“希望你的夥伴也能欣賞你的手藝!”當敵人從我嘴裏拿出摸索我後槽牙有沒含毒的髒手時,我噁心的吐了口痰在旁邊人腿上冷冷說道:“在他們重新撕爛它的時候。”


“讓我看一下!”對方中一個帶有獨特臂章的傢伙走過來,按住我的頭,打量著我腦袋兩側的紋身:“中國國旗和龍!沒錯!這傢伙是食屍鬼——刑天。”


“既然這麼愛國幹什麼冒充美國人?你可真丟人!”對方中有個小個子走過來拍了我頭皮一下哈哈嘲笑道,從他捋不順的舌頭和沒有輕重音節的英語發音,再加上直接由字音翻成片假名的錯誤讀音,一聽就知道這個傢伙是個日本人。


送葬者裏面怎麼還有日本人?奇怪?想到這裏我沒理這個傢伙,重新打量起周圍的這些傢伙,這時候才發現他們似乎也並不是非常的齊整的隊伍,從他們站立的位置看來,他們不自覺的分成了三派,戰場上不要靠近無法相信的人周圍嘛!


“撐著點!老兄!你掛了我們可就收不到錢了!咯……”其中一個抱著300多美金一把產自中國北方工業產的M14狙擊步槍的傢伙,站在三幫人最週邊的位置哂哂的擠不起來伸著腦袋向我叫著,聲音還沒落便被送葬者中一個靠近他的大個子一巴掌打在肚子上吞下了剩下的話。


“你幹什麼打我?我們是一起的你忘了?”被打的傢伙抱著槍捂著肚子跑回了自己的陣營後,躲在一個抱著把加利爾狙擊槍的男人身後才敢重新吱聲。


“能 給個火嗎?”邊上的人鋪開隨機帶來的擔架把我丟上去,擔著便往飛機懸停的位置走去,那個自從我們和被我撕掉臉的傢伙打起來便消失不見的英國佬這時也從雪堆 裏站了起來,我從口袋裏掏出止痛香煙放進嘴裏,該死的加熱毯把我從凍僵的狀態解放出來,身上的大小傷口開立時開始隨著汗水湧了出來。


“當 然!”看著遞過火來的手,我留意到紋在他右手食指上的指環型紋身,上面的獨特的紋路告訴我,這是俄羅斯OE-1391軍事監獄的紋身,那裏專門關押犯了重 罪的特殊人才的軍事監獄,進去的人都沒有再走出那裏機會,除了加入軍方的“死記名單”後神秘消失高手。他們大多是被俄羅斯高層和巨賈花費鉅資和疏通關係買 出來的當了私人武裝,但這些人沒非正式的身份正好適合為政治用途‘處理點什麼’,難道俄羅斯也有人來了?


飛機螺旋槳架速轉動,我躺在平躺飛機艙板上仰頭向後望去,緩緩合上的後艙門,把巳被落雪掩住了半邊身子的托爾他們永遠拋在了這片不屬於他們的土地上,看著疾風吹起雪浪沒過他那張破碎的臉,我不禁起了同樣命運的全能,相似的氣候,相似的傷口,相似的死亡!


當著眼睛噴火的醫生的面兒,把煙嘴塞進嘴深吸一口,將煙霧吞進肮裏慢慢的濾過再緩緩吐出,讓煙葉中的化學成份順著奔騰的血細胞傳遍全身後,我開始昏昏沉起來。


熟悉的英國口音,罕見的傭軍組合,無法理解的動機,詭厄難測的前途,睜了一個多星期的眼皮無法抑制的在溫暖中匝下,看著腦袋兩邊各式各樣的泥濘軍靴,多少次我就是這樣躺在屠夫和快慢機的腳邊被拉回基地的,熟悉的場景和陌生的氣味竟然打消了即將遭受不幸的恐懼。


我睡了!也應該睡了!管他呢!反正死就死了!聽說過撐死鬼兒!餓死鬼兒!可沒聽說過渴睡死的鬼,我也沒有嘗鮮的勇氣,所以我睡了!


我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因為,我雙眼仍乾澀的像砂紙,腦海中烙印的暴風雪還呼嘯有聲,漂入眼簾的卻是戈壁中一個乾涸的湖泊,乾涸棵露的 湖底沙礫在大風的裹挾下,向東北方向飄散吹起一片土黃,多日酷寒低溫凍在肩頭上雞皮疙瘩還沒落下,喉嘴巳被乾燥的戈壁抽幹了水分,外濕內燥的崩碎感讓我有 緩慢枯乾的錯覺。


被厚厚眼屎糊住的視線收到近處,發現自已是躺在一座摧損殆盡的清真寺中,無頂院牆外的懸崖下是一個冒煙的小村 莊,在這間撒滿勸降的傳單和糖果的陽光房間裏,一具老婦人的屍體躺在碎落的可蘭經上噁心的腐爛,她令人作嘔的腐爛屍體透著奇怪的安詳和莊重,那是超脫了人 世間一切喧鬧和生死搏殺的安詳和莊重。


被俘的英國兵穿著阿拉帕的服裝就銬在正對我不遠的柱子上,看到我醒來定定的看了我片刻平靜的吐了句:“你們應該救我們的,我知道那是你們!”


我看著同樣孤身落入虎穴的‘難友’,想來那麼多的同伴死得只剩下他一人,我都替他難受。


“我沒有恨你!你做了你該做的,我做了我的,很公平!”我脖子上一痛,感覺一根針頭紮進了皮膚內。


“睡覺的時候免疫力最強,發高燒的你還是再休息會兒吧。”清秀的聲音說完,針頭便從擠開的血肉中抽了出去,隨即眼前便開始明暗閃爍,剛剛聚起的意識又開始消散。


“你也能掙到自己的政府來救你。”我說話開始有氣無力,斷斷續續:“如果他們……來……救你!願上帝保佑我們……”


當我馬上就要陷入黑暗之時,隱約聽剄背後的討論聲中傳出一句:“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真想看看‘畫家’是怎麼拷問人的。那……可是……藝術級的……好期待……”


畫家?和屠夫並列傭兵界最殘忍寶座的用刑高手?我真的要多走運有多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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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5: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死去,活來!2 
隱約感覺自己無停的在各種運輸器材上顛簸,朦朧的夢境般意識中充斥著槍聲和各國語言的抱怨與咒駡。我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卻和千斤匝門一樣無法抬起。用盡全 力仍只是擠出一絲縫隙,從被眼屎粘住的睫毛中模糊的看到無數穿著迷彩服的阿拉伯人正在向天射擊,不斷有爆炸的白光閃起,刺激的顏色漫過視覺的堤防淹沒了意 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靜靜的回了回神,重新組織下這些日子的記憶直到想起自己巳淪為階下囚時,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躺在一個和自己身份不合的舒適軟床上。

手指觸摸身上蓋著的毯子,竟然是上等的駱絨,正在我想要摸下床去的時候,突然燈光大亮。習慣性的眯了眯眼但卻沒有閉上,為了這個簡單的習慣我忍受了快慢機無數痛苦的訓練。

等 眼晴中的黑色殘影從視線中消除後,才看清自己處身了一間巨大的圓拱頂空房中,八角型的牆體是乳白色,地面也是用白色大理石鋪成的,房門都用上好的木材打制 而戌。屋裏沒有什麼家俱,幾幅阿拉伯的古畫懸掛在牆上,在地上鋪著一塊絲調製地的地毯,以我多年接觸富豪政要的經驗這東面價值高最少要4—5萬美元。

屋子的四角懸著監視器,門外有人來回走動的聲音,想幻想一下被俘是場夢也不可能了。

正在我觀察四周的時候,門把手一響正門打開了。走進來了個穿著軍裝的金髮白種年青人,一雙眼亮的有視的眼睛讓我不用打量其他五官,便認出他是幫我治傷的軍醫。

“如何?好點了嗎?”秀氣的聲音再現。配上迪卡普里奧般的面容,好一個美少年!

“我睡了幾天了?”我身體虛弱的很,站起來說了句話而巳便有點腿軟,只能重新坐回了軟床上。

“一個多星期了!”男人把手裏的體溫計塞進我的嘴裏,然後掀開我裹在身上的毯子用手指輕按了幾下胸腹部,又拿聽診器聽了聽胸腹的雜音後對我說道:“我把你的斷骨取了出來,但你的傷拖的時間太久了。所以導致輕度胸腔膿腫並引起了持續的低燒!”

怪 不得我全覺得身體這麼虛弱,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抗生素藥片直接吞下,因為我巳經虛弱得接不住他遞來的水杯了。但讓一個男人喂我喝水更奇怪,如果他對我很粗 暴,惡言相向甚至動手打我的話,我反而更容易接受他的照顧,可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對你無微不至的噓寒問暖總是讓人心裏的點“疙癔”。

看到我對自己竟然連用力咬碎粘在舌頭上的藥片的力氣都沒有。秀氣的軍醫輕笑了起來。把手杯伸到我的臉前說道:“為了怕你傷痛發作無法控制劇烈呼吸傷及剛癒合的胸膜,也為了防止你反抗或作傻事,我們給你打了少量的穩定肌肉鬆弛的藥物,所以你會感到肌肉無力。”

“啊!”我恍然大悟,為什麼我渾身無力,可是精神卻出奇的好,這和大病初愈後的虛弱不同,這是一種有力使不出的憋屈的感覺。

“你們給我打了什麼?神經傳導阻滯劑嗎?”我沒有喝他的水,讓鹹苦的藥片在舌頭上化開。然後和著刺激出來的口水咽下肚。

“我們給你用的是生物毒劑,不是化學的。”男人看我怎麼也不肯喝他手裏的水,便訕訕的收回了杯子扔到桌子上:“看你對下毒也有不少瞭解,我是不能把用的什麼藥告訴你了,不然的話你自己解了藥效,我們就是用手銬也沒有辦法把你困在這裏等到另一個人到來了。”

“誰? 畫家?”我雖然嘴裏問著最關心的問題,其實心裏則開始列藥單子。能造成肌無力的無非也就是:D—筒箭毒堿、琥珀酰膽鹼、奎寧、普魯卡因酰氨、乙醚、非那 根、奎尼丁、氯化氨甲酰膽鹼、嗎啡、舒樂安定、就連算上中國的六神丸、牛黃、蟬蛻等有阻斷神經節的藥物也不過二十幾種,再去掉化學類藥劑,那麼生物提煉的 更是有限……

“你聽到我們交談了?”男人檢查過我的縫線口重新蓋好紗布:“沒錯。畫家是要來,不過還有一個人也要來。那是個驚喜!”

“我叫小東尼!”軍醫臨走前回頭善意的介紹自己,看到我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自我解嘲的對我撇撇嘴:“沒關係!我知道你叫刑天!”

媽的!我舉起手想去拿放在床頭櫃上的牙籤,哪怕只是要竹簽我也能用它殺人。可是現在卻連這都辦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如同一隻困在陷井中受了傷的孤狼。無法逃離絕境卻渴望重回自由。

天 漸漸的亮了!陽光從密封的窗臺落地窗縫滲進來。透過光亮的細縫可以看到我所躺的房間是在一棟別墅的二樓,從陽臺向遠處望去,別墅中間車道兩旁是園丁精心打 點的棕櫚樹和草坪,鴨子在車道兩旁的幾個人工湖裏悠閒的游水,嘎嘎的叫聲在空曠的院子裏回蕩,遠處圍牆下一排排黃玫瑰正在凋謝。院子裏唯一的人類活動就是 幾個園丁在整理草坪。一切都安靜無聲,感覺像孕育著什麼。

由於被注射了肌肉無力的藥水,導致我括約肌鬆弛,尿意和便意無法抑制,於是只能一趟一超的向廁所跑。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綠松石鑲嵌其間的圓頂,裝飾有紅綠蘭各色的名貴波斯牆毯,所有的水龍頭和洗手鏡邊都鍍金,整個廁所看著金碧輝煌,讓人有點緊張的排便不暢。

等 第五次在皇宮般的廁所內好不容易解決完扶著牆走出來,木門突然被人撞開沖進來一大群軍人。其中領頭個子最大的一個黑人伸手抓住衣領將軟麵條一樣提了起來, 後面跟著的一個額頭上紋著一個硬幣大的黑桃A的白人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懸半空的身子被打的前後擺動的如同鐘擺一樣晃動半天。雖然打在身上的力量不大卻因無 力抵抗結實的生受了。沒有腹肌保護,力道直透內臟,痛的我腸子都抽成一團了,還好剛上過廁所,不然這一下非把我打尿褲不可。

但令我意外的是,挨了這麼一下後,隨著疼痛傳遍全身。乏力的肌肉被刺激的本能收縮後竟然給了我一絲用的上力的感覺。再來一下也會就有力氣了!不自然的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害怕,而是意外竄起了這樣的想法。

“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如果破裂牽扯傷及腹壁動脈引起內出血,那就沒救了!”軍醫小東尼伸手抓住了揮拳準備再補上一記的‘黑桃A’壯漢。

“放開手!”黑桃A冷冷的看著小東尼語氣非常平穩,一點也不像個氣沖腦門的莽漢。兩人僵持了片刻後,小東面還是退縮了,鬆開手退了一步站到人群中。只是在退後時補了一名:“黑傑克,你打死他之前要想想後果!”

“我當然想清楚了!”黑傑克漠然的扭過頭看著我,腦門上的黑桃紋身抽動兩下後,我還沒看清楚他出拳,一記強有力的重錘便砸在了我的臉上,這一次力道之大直接將我從黑人的手裏打飛到身後的床上。

臉皮被打的擠壓感還沒有轉變成痛,傳到大腦的衝力引起的腦振盪便引起一陣強烈的噁心,我從床上滾下地板趴在那裏開始幹嘔,溶化了先前吞下的藥片的苦鹹胃汗順著食道沖進口鼻。擠壓著噴了滿地。由於嘔意太強力道過猛,竟然還有點殘渣順著鼻淚管從相通的眼角淚囊冒著泡湧進眼眶。

還 沒有把嘔意“吐淨”,一隻滿是黃泥的軍靴再次光顧我的臉面,我只來得及感覺到穿插著鞋帶的釘眼刷過鼻粱,便聽見下巴“咯喀”一聲響竟然掉環了,一股猛力兜 著頭臉把我從趴著的姿勢掀起,腦袋後仰過度聽到頸椎一聲脆響後。頭皮便傳來碰到硬物的刺痛,接著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和床腿磨擦地板的刺耳聲音,後腦勺一 麻眼前發黑便要暈過去。

可是摔倒著地的壓住的胸口撕裂般的劇痛,阻止了我失去知覺的機能,重新把我拉回了清醒。

等我躺倒在地後,剛才一連串襲擊都沒有感覺到的痛楚。才後知後覺的趕來。眼、耳、口、鼻火燒般的痛並沒有持續很久,在片刻後便轉成了麻。然後各變成腫漲。這時候我憑經驗,我知道自己巳經變成了‘豬頭’。

“胸部受傷,我打他的臉總沒關係吧!”黑傑克用腳尖挑著我的下巴,將頂著地板的臉翻起來看了看,然後猛然發力將我翻了個個兒。

“還好!挺耐挨的嘛!把他扒光!”黑傑克圍著我轉了兩圈打量片刻,而我則不停的咳嗽,想把剛才卡在氣管裏的胃液清出來。

他 話音一落,邊上便沖上來三個大漢,七手八腳把我身上遮體的布片扯的乾乾淨淨,然後掏出把掃描器我身上晃了晃後一無所獲的對黑傑克搖了搖頭。我巳然顧不上去 為赤身露體害羞了,只能費力的翻過身用手支地跪在那裏伸長脖子不停的乾咳,好不容易才把吐出一口發酸的濃痰將堵住的氣管理順,迫不及待的把空氣吸進肺葉, 可是吸的太大口扯動了舊傷,痛的我重又咳嗽起來。

“小子!我沒空和你廢話,告訴我!晶片在哪里?”黑傑克用鞋尖點了點我脫臼的下巴,痛的我忍不住哼出聲。這混蛋明知道我下巴掉了,說不出話還發問,明顯是要耍我。

“不說?”我剛翻白眼瞪了這個傢伙一眼,腳恥上便傳來鑽心的劇痛。左腳的小趾清脆的一聲響後,便開始發出“滋滋”的肉泥擠動的聲音。

“啊!”我下巴脫臼連字音都發不由來,只能用喉嚨裏的嘶叫來減輕難以承受的痛苦。燙!是我腳上唯一的感覺,仿佛踩在肉上的不是鞋底而是燒紅的烙鐵,這滾燙的疼痛從腳底沖上腦門烤的腦仁發酸。

“嘿!有點像我奶奶做的草黴派!”黑傑克踩在我腳趾上跜了幾圈後。看著扁平稀爛的肉片兒笑了。

“哈哈!”一群旁觀的軍人哄笑起來,幸災樂禍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一張張殘忍的笑臉在我眼中變成了自己的面容。沒錯!我平常不也是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我們肢解的俘虜嗎?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報應’了。我鬆開繃緊的身體躺在地板上喘著粗氣,跟著他們一起笑了。

“笑? 看來你是喜歡這個感覺了?”黑傑克話音未落,我右腳的小趾便隨著他撇起的嘴角成了肉餅。有了剛才的體驗,這一次的疼痛反而沒有那麼突兀,雖然仍是痛的眼前 發黑。我卻有時間去顧慮到,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要壓抑住因為怕痛而想縮腿的欲望,不然巳經被踩扁的腳趾被縮腿的力道扯非和身體分家不可。我閉著眼一邊慘叫, 一邊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即使骨頭碎了,只要腳趾還連在身體上,就仍有復原的機會。如果扯掉了就完了。

“夠了!”小東尼的喊聲響在疼痛 消失之後,我縮回腳捧著稀爛的雙腳,趾甲蓋巳經全部都不見了,白色的腳恥端骨從被趾甲帶掉的[此貼涉嫌違規,請及時聯繫斑竹]裏露出了頭兒,剛才還是扁平 的肉片兒現在巳經快速腫成了青黑色的香腸。腳背連著斷趾的筋內不自覺的抽搐,每次抽動都引來一陣電流般的痛覺,每次鑽心的疼痛卻又重刺激的筋肉本能的抽 搐……。

“你把他的下巴打掉了,讓他怎麼回話!”小東尼走到我的近前伸手握住我的下頷向上一托,耳根一疼咬合肌重又找到了使勁的著力點。下墜著無法彈動的舌頭也可以正常的動作了。我伸舌頭頂了頂活動的後槽牙,結果斷掉的牙冠和著血水滾到了舌頭上。

“呸!”我把滿口的血水和斷牙吐到地上抬起頭看著那個叫黑傑克的軍人笑了:“找不到我身上的追蹤器?”

“你倒是挺有種,不裝傻省了我們不少事。在哪?”黑傑克伸手從胸口拽出M9軍刀在我臉上蹭了蹭:“說出來可以少受點苦。”

“你們不是有儀器嗎?大名鼎鼎的送葬者竟然還連我身上的追蹤器都找不到?太遜了吧?”我看著他腰上的CZ2000認出這傢伙是送葬者的一員。

“我 們在你身上挖出了三顆波段不同植入皮下的跟蹤器,可是追兵竟然還能打到我們。我們全波段進行了掃描,巳然沒有無線電波反映了。看來你們是用了什麼特別的追 蹤技術了,既然器材找不到,那就只有讓你自己說了。”黑傑克用力尖點在我的肩頭輕輕一挑。將我身上種植追器位置剛癒合的傷口重又挑開,露出了佈滿血管的粉 紅色真皮組織說道。

“你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們這群大門牙的‘撲克臉’太笨了才一直被追著不放?”我躺在地扳上看著臉紋黑桃的黑傑克。其實我 身上有三顆植在皮下的追蹤器,但因我在蘇丹的時候曾經受過一次嚴重的炮傷,脊骨裂開差點導致我節癱,為了固定裂骨協助活動,曾在體內釘進過一種特殊活性金 屬製成的金屬架。這種金屬可以發出一種獨特的波長,所以狼群不是用無線電在跟蹤我。而是使用的金屬掃描技術,但這種技術誤差挺大。這件事我當然不能告訴這 些傢伙,不然他們敲骨取金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操!”又一記重拳打在我臉上,這次被打斷的是鼻樑骨,還好這東面在訓練的時候就斷過幾次,所以再次歪向一邊,我也不意外。只是噴湧而出的鼻血弄的滿臉都是,手一擦粘濕粘溫糊的臉皮很不舒服。

“別打了!如果掛了,你們自己向老闆交代。”站在身後軍人中的一個美洲棕色皮膚的中年人突然站到了人圈前面沖著黑傑克說道:“老闆費了那麼大精力抓他回來,好吃好喝養著不是為了讓打來享受的。”

黑傑充聽中年人說完停住準備揮下來的拳頭回頭說道:“這事我和老闆說過了,他身上的跟蹤器如果不取出來,我們遲早會暴露行蹤,老闆同意我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但老闆沒有允許你們打死他!”中年人看樣子和送葬者不是一夥的,張口閉口‘你們’,明顯是另一陣營。

“如果不下點功夫,他怎麼可能告訴我們自己最後活命的保障?”黑傑克拿刀尖不同的在我身上紮來紮去,刀尖破皮即退,痛的鑽心卻不出血。他看著我在他刀每次落下後的抽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我知道個辦法可以破除一切放入人體的追蹤手法。”站在人群中的一個矮個子東方人操著蹩腳英語站了出來,一聽便是那個在同頂嘲笑我的日本人。

“什麼辦法?”

“給他過過電!各隱蔽的晶片植到皮下也經不住電流的衝擊。我們給他通通電,便解決所有的問題了。”長著一雙倒三角眼的日本傭兵笑起來五官擠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沒蒸熟的包子。

“辦法雖然笨點,不過也是個解決之道。”黑傑克聽完看看高高在上的頂燈,皺眉想了想沖人群後方手搭白巾的阿拉伯傭人問道:“你們這裏的發電機在哪?”

“在地下室,先生!”阿拉伯傭人的竟然是非常正宗的英式發音。

“這兒說?還是下去說?”黑傑克臉上興奮的表情早就告訴我,他希望我閉上嘴多給他點玩樂的機會。

“聽 說電療能啟動人體的活性機能,對傷口癒合很是有效,你看我身上的這麼多口子,對你的提議歡喜還來不及,又怎會駁你的面子。”我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原本無力的 肢體,被他一翻捶打後,竟然可以握緊拳頭了。我並不想逞英雄,實在是那東面關乎生命,說出來落個半殘還不如死了算了。而且,對於被俘後會遭受的暴力我巳經 過訓棟,他們又有所顧及不會要我的命,所以有信心能挺過他們的拷問。可是當他們提著我下到陰暗的地下室時,初聞到那帶著血腥味的潮味時,心頭仍緊張的發 慌,眼前不斷有金星閃現。

等打開燈後,我更忍不住抽了口冷氣。因為眼前巨大的地下室,和地上高貴典雅的建築有著天與地的差別。巨大的地下 室足能停下六七輛坦克車,原本想像中堆積的雜物完全沒有。乳白色的石灰牆巳然塗過多次,乾燥成癡狀崩裂的白色石灰層中夾雜著層層暗紅色,看上去像塗了草莓 醬的多層三明治。

不只是電椅還有餓籠,鐵處女,炭椅,電鑽,帶鐵鉤的皮鞭、窒息頭罩、斬手台等大量各色奇怪刑具擺滿了諾大的地下室,它們 兇惡的造型和上面未幹的血跡看上卻便令人有股子尿意。而最顯眼的卻是一台很普通的粉碎機,那是城市衛生部門用來清理碎木頭用的東面。可是出現在這個地方, 讓人不禁聯想到將會被扔進這玩意兒裏的絕不會是樹樁。

在正中央十字綁架對面放著一張不小的餐桌,餐桌旁的六張椅子上的漆巳經脫落,而桌面上竟然還有一個綠色的破舊蒼蠅拍。桌角擺著一台70年代日本“東芝”電視機和一台錄影機,抽滿煙頭的煙灰缸邊上放著滿是勾子,鋸片的小東西。

我被架上了電椅,冰涼的皮帶扣住了四肢。我沒有反抗,因為這種情況下,還是留著力氣對付即將到來的刑訊吧。我身邊牆上一排標著各種電壓的閘刀旁貼著一張滿是汗漬和血污的白紙上寫著人體能電流的一些典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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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死去,活來!(3)
“剛才在屋裏有機會躲過這一劫的,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做為在場唯一的軍醫,小東尼很自然的擔任起為我檢查身體的任務。最後的結果是,半個月的恢復足以癒合創口,雖然無法承受過重的特打,但對肌肉物理傷害較小的電擊還是要不了我的命的。


反正他們也沒有讓我絲毫無損離開的念頭。只要不會掛掉,半死不活他們是可以接受的。


“東尼!你到底是哪邊的?竟然一直幫他說話,難道你看上他了?”排眾而出擠進來幾個新面孔,有穿軍裝的,也有穿西服的,各色人種俱全。說話的是位長相美豔的金髮大波芭比型的女人,白色的皮膚已經曬成了淡棕色,看上去很健康的樣子。


“我 只是對他的印象不錯而巳。”看到正在幫我綁皮帶的小東尼竟然羞澀的沖我笑了笑。原來他是同性戀,雖然我覺得他的長相秀氣,但沒有向同性戀方向想過,因為全 能和他的情人長相都十分彪悍,而“血腥妖精”裏人妖打扮的不少男人其實是百分百的異性戀,所以時間長了,我對身邊男人的性向認知有些疲勞。但最讓我覺得可 笑的是,我這副尊容竟然還能招來同性的喜愛。有點讓我受寵若驚!


“謝謝!”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只好禮貌的答了一句,沒想到竟然把他嚇了一跳。


“你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回應我。我習慣了!”小東尼聽著後面笑成團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拿出手帕把我臉上痛出來的冷汗擦掉後,把接了電線地電板貼到我的手腕和腑下然後小聲低語道:“設備真舊,這種老東西可能會給灼傷你的皮膚。”


“還好!我不是靠臉吃飯的!”其實我心裏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心裏一陣一陣的發甜。膽子裏全是以前受過的拷問訓練的知識。


我 知道電刑這種刑法造成的痛苦與其他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極其難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堅強的人,在強烈電流的刺激下也會禁不住狂喊嘶叫。我曾經看到過拷問手 對犯人實施過這種刑法,所有的受刑者的下場無不慘絕人寰,被過大的電流燒成焦炭的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因為這種該死的折磨是可以持續進行。不會象有些酷刑那 樣,當痛苦達到極點時全產生麻木的感覺。當對受刑人反復施用電刑時,其痛苦程度將會一次比一次強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即使受刑人痛苦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也絕不會昏迷過去,這對刑訊是十分有利的。這也是電刑較其他刑法更嚴酷。更慘無人道的地方。而且有時候被加以電刑審問時不是你牙硬便可以挺過去的,長時間 被強電流通過身體時,全造成受刑人神經系統的紊亂,一個人如果遭受兩三次電刑,便會變得神情呆滯、反應遲鈍,身心受到極大摧殘,在長時間重複的機械式訊問 下,身體自己會不由自主的招供。


作為拷問訓練的必修課程,我自己曾經坐過一次電椅。在比較“安全”的電流下感受過這種要成功率極 高的手段。在那一個月裏我都吃不下東西,機能紊亂的感覺在半年後仍時有發作。幸好這些傢伙只是想透過這種方法祛除我身上的追蹤器,應該在我的承受範圍內, 畢竟我是從屠夫那傢伙手裏撐過來的,他的“安全”範圍是挺寬的。


“準備完畢!”小東尼將用銅環扣住我的腳完成回路,然後拿出一個牙套塞進我的嘴裏,因為電流衝擊肌肉的時候會造成類似癲癇的失控行為。有時候會咬斷自己的舌頭。然後打開醫藥箱站在我身邊,投給我一個抱歉的表情後說道。


“很好!謝謝!”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在場一半穿軍裝的大兵聽列這個聲音後都從散慢的姿勢變成了立正的站姿,而剩下的軍人雖然沒有那麼嚴肅,但也沒有再粗言粗語的叫駡齊齊看向了入口處。


一個三十歲上下穿西裝的阿拉伯男子在保鏢的前呼後擁下從樓梯口走了出來,原本諾大的地下室在擠進來這麼多人後顯的有些擁擠了。


發話的阿拉伯男子走近後。我才看清他的長相。此人的個子不高,濃黑的捲髮。四方臉,粗眉大眼,只有小鬍子,頷下沒有蓄須露出光滑的雙下巴,得體的定制西裝價值不菲。雖然我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人,可是他的長相很面熟似乎在哪里看到過。


此人站到離電椅下面墊的橡膠皮一尺外停下,上下打量我片刻後才跨出一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撥開我剛打被暴打後雜亂的頭髮,看完兩鬢的紋身後又退後一步,掏出絲制的手帕擦拭掉指端沾到的我的汗水後,面無表情的張口:“五星紅旗?中國也有人活躍在傭兵界?”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又正開動腦子在搜索此人的來歷所以沒有回答他。人群中的日本人倒是搶先開了口:“比較罕見!沒有成組織的中國傭兵隊伍,常見的是法國外籍軍團出來的中國人,但那些人服役滿了便得到了法國圖籍,已經不算是中國人了。”


“即 使因違反軍規沒有得到法國國籍,也已經放棄了中國的國籍,成了沒有國家的人。多見的是成了亞洲政商的保鏢和黑社會的比較多,有渠道能當傭兵的就少,能混的 這麼出名的更是少見。”邊上一個黑人捏開一顆花生丟進嘴裏把殼扔到地上。那個阿拉伯男子看到地上的花生殼皺了皺眉,稍稍側移了一點,避開了地上的垃圾。


“出名?”阿位伯男人看樣子是這裏的高級人物,但從進來就一直沒有命令動刑,只是不停的打量我,一副很自然的樣子。而我則因為時間越拖越久更加緊張。身旁的柴油發電機的震耳的轟響和表示電椅工作正常的100W大燈泡刺眼的亮光,開始像包在心臟裏的老鼠一樣抓撓胸口。


“他赤手空拳殺了鼎鼎大名的”藍光“傭軍的創建者,格斯中校。活活咬死!生吃活齧!”我從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業界如此有名,聽著黑傑克敍述著被誇大的那段糾纏我多年的惡夢,第一次我有了想笑的衝動。


“在唯嚨被割斷的情況下!”


“所以,他得了個”食屍鬼“的外號。”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多數人對這段故事報以懷疑的態度。但更多人和阿拉伯男子一樣,看著我脖子上粗長的刀疤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如此!那麼我更好奇一個有如此傳奇經歷的硬漢,能在電椅上挺多長時間才會告訴我。你該死的同伴在我們伊拉克的隱匿地點。”阿拉伯男子吐出的一言將我心中的緊張和不安全驅走了。


“伊拉克?這裏是伊拉克?”聽到這裏我猛然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誰:“你是庫塞!薩達姆的次子?”


男 子看我認出他來,並沒有很高興,只是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我面前低頭湊到我面前,用兇狠的眼神盯著我:“你的隊友在惡魔美國的支持下。在我們的國土 上為匪做歹了很長時間,偵探地型,刺探情報,殘殺無辜伊拉克民眾,前段日子更大膽到行刺我。這都不算什麼,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們私闖行宮,意固加害我尊敬的 父親。阿拉保佑!讚美無上的真主!在全能的真主的庇擴下,我父親沒有受到傷害。但你們的行為已經不能再被忍受。我不奢望輕易從你這裏得到答案,但我有信心 肯定能從你這裏得到答案。”


而我根本沒有注意聽他說什麼。因為我全身心的投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我在阿富汗被俘,現在卻跑到了伊拉 克,電話中雇傭送葬者的聲音絕不是來自眼前的“王子”,難道那個傢伙也是為庫塞工作?但伊拉充被美國封鎖了十年,食品,醫藥,電器。甚至遊客,伊拉克連國 外的民事新聞都難接觸,更不要提軍事資訊了。武器購買都要拐幾道彎才能從同是伊斯蘭信仰的俄羅斯黑幫買到,卻能得到我們在阿富汗行動的行軍位置如此即時的 軍事資訊?到底是誰在幫助他們。


“我知道你和在伊拉克的同夥聯繫過,我要知道你們狼群在伊拉克和中東所有的藏身之處。”庫塞說完退了一步後說道。


“很 多人都認為,自己是被有目的審問的。如果目的沒有達到我們便不會致你於死他,這成了很多人熬刑的支撐。”庫塞淡淡的用手撣了撣洞頂落到肩上的幾顆浮灰。看 著我不帶感情的指著身後的粉碎機說道:“但我沒有什麼耐性,如果你不說。我會去拷問別人,同樣能得到答案。而你將會被活著扔進那個粉碎機裏,從腳開始一段 一段的把你壓成碎片。我心情好便一次送你進地秋,如果不,也許到了膝蓋我會把你拉上來,然後把腳傷給你治好,然後斷續……”


啊哈!我終於明白那粉碎機為什麼在這裏了,雖然我想到是用來碎屍的,但活著扔進去?聽起來有點喪氣。


“動手吧!”庫塞對著站在電閘旁的一個軍人揮了下手,那傢伙伸手向下拉了拉手閘後便要上推合上電路。


“我們老闆說要等他和畫家回來才審問他的。”在阿富汗的山頂見過的那個多嘴年青人從電視旁的椅子上站起來對庫塞說道。


“你對我決定的權威性有質疑?”庫塞聽到他的話,只是撇了那傢伙一眼,但多年高高在上統率千軍萬馬,執掌生殺大權,用人命鑄就的氣勢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只是簡單一眼便令那多嘴仔重靳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他 們還有別人?是誰?他們不是一夥……”腦中的想法還沒有完全展開,從手腕及腑下的電板處傳來的電流便麻痹了腦神經,耳中轟雷般炸響,眼前烏黑一片旋又感覺 清澈。所有思考功能瞬間便被敲的粉碎,全身億萬細胞遭如同被燒紅的鋼針穿刺,大小神經遭到硫酸的腐蝕,炙蝕的劇痛烤沸了血液後鑽入骨髓,肌肉不由自主的痙 攣,五臟六腑像被無數隻大手揉搓,強烈的嘔意比暈船還更有說不出的痛苦之感。


我的身體不經意識驅動。屁股像被炸彈崩起一樣,本能 的便被強烈的電流彈起向前方。力量之大把重達數百斤的電椅也帶跳了起來,轟然炸響的砸回地面後,我唯一的感覺便是自己像個被吹脹的氣球,所有的血管都在狂 脹到要爆裂。我需要的是一種別的力量來抵抗這種無限的澎脹,胳膊和腰腿上束縛的皮帶勒住前沖的感覺讓我找到了轉移疼痛的渠道,於是我拼命的用身體去沖掙那 些束縛。從皮帶勒傷身體的痛抵抗電流引起巨痛。


我不斷的掙扎著,痙攣著,力量最後大到掙斷了一條手腕處的皮帶,甩掉了手上的一塊電極極,但並沒有讓情況好轉,電流仍炙烤煎炸著我的神經。眼前開始出現各色的斑塊,我拼命的想讓自己暈過去,可是總是差那麼一點沒法失去意識。


放在嘴裏的牙套一點用處也沒有派上,我很本沒有咬牙的力氣。除了用喉吼嘶吼外。我連舌頭都沒有辦法控制。疼痛持續著、持續著、持續著……就像被自己被扔進了火炎地獄一萬年那麼久。


電流猛然間消失了,我拱起的身體如同失了支撐的屋頂摔回了椅面,全身骨架像被摔散了一樣失去原有的功用,胸部發悶,頭暈漲痛,胃液無可抑制的湧上了喉頭沖出麻木的口腔吐的全身都是。


“泥……悶……再……意拉……克的……藏……伸處……在哪?”我已經沒有辦法思考除了難受。身旁傳入耳中的聲音全部都走了調,像是隔著車窗聽人說話一樣嗡聲嗡氣。


“啪!”我臉上一麻。挨一耳光後,聽覺也靈敏起來,正好聽到黑傑克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嗨,剛才只是不到半分鐘而巳,我可以陪你玩整—整一天,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們在伊拉克和中東的藏身處在哪?”


“呸!”我吐掉嘴裏的酸水躺到椅背上。想借著椅木的冰涼導走後背上火烙般的灸痛,有氣無力的看著面前的一群男女:“告訴你也沒有用的!我一被抓。我們以前用的聯絡方式和地點便全部作廢,備用方案是隨機的,現在使用的地點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們才要你把所有的地方都說出來。你放心!我們有的是人手逐個去查。”


“如果這麼說!你試試離這裏最近的多哈軍營,我們在3號樓2層有個VIp包房。只是過了邊境線600公里,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而已!”我不停的說話,想在下次動刑前多磨蹭點時間。


“你怎麼不說你在美國白宮還有個私人浴室?”黑傑克當然知道多哈軍營是美國駐科威特最大的軍事基地,那裏有一萬多的美軍。


麻 勁還沒下的血肉再一次被扔進了火窖,剛才的感覺和這次襲來的痛楚簡直無法相比,倍於先前電量的交流電通過身體體,肌肉不只是痙攣。隨著電流加大,這種痙攣 會導致肌肉由酸痛至巨痛,胸腹膈肌痙攣造成呼吸無法進行,心臟如同被鋼針穿刺般麻痹,然後開始出現脫離身體的感覺,仿佛自己的肉被割開拉起卻斬斷相連的筋 與皮一般。戮心戮肝的極度痛苦中,胯下的擴約肌完全失去了控制擴張開來,尿液和糞便從失禁的管道流出身外,隨著抽動身體甩進褲管流出腳管沾滿腳踝。


“告訴我地點。我就搬開閘刀!”我腦袋後仰,雙眼上翻的方向正好對著站在電閘邊上的黑傑克,他看著我的樣子作出一副憐憫的表情說道:“只要一個地方,簡單的!哪怕是你們不常去的地方都行!”


腦子巳然停止的思考功能,在求生的本能下開始運作起來。數個坐上電椅前已經在心裏打定好忘記的地址不自覺的便跳了出來,順著通了電的神經滑溜著便奔牙關而來。


“在……”在地名首單詞還沒有溜出口前我猛然心口一涼,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想說的是哪個地址我便猛一點頭,下巴結實的磕在了胸口。差點竄出來的地名被咬斷在成句子之前。


“在什麼?”黑傑克看到我吱出的第一個詞便打斷了自己的句頭,猛的把調節電阻一擰,通過在我身體電流隨著電壓的升高驟然狂增。原本打擺子般的身體被狂暴的電流沖的停止了抽搐,向前頂著從胸口到小腹繃成了畸異的拱型頂在了空中。


“在你媽的臥室裏,你媽的味道嘗起來像加了奶油松餅……”我拼命的嘶叫著,沒有舌頭的帶助,句子發出口時巳然不是心中所想的聲調。


“操你媽!”黑傑克在我嘶叫成句後便降低了電流聽我叫的是什麼。可是等湊過來聽清我吐出的髒話後,惱羞成怒的一把將手裏的轉輪扭到了盡頭,然後還搬著邊上的幾個鈕來回的轉動。


我 叫不出聲了,隨著交流電的強度、波型、相位、頻率的變化,肌肉好似一層層從骨骼上扯離。全身細胞都在發脹、刺痛,七竅內都要噴出火焰來,也確有什麼東西從 眼耳、鼻中渲瀉了出來。可是那種無法形容的疼痛卻沒有隨著湧出的東西有所減少。原本我亂成一團漿糊的腦中突然無比清晰的冒出一個念頭:我為什麼要堅持呢? 其實說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對呀!說吧!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用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罪了。


這種念頭來勢之猛幾乎吞噬了所有的思考 空間,除此再沒有什麼想法存在腦子裏。一連串的地名排著隊從腦仁順著腮幫子沖向舌頭,可是卻和嘴裏的塞滿的液體擠成堆堵在了一起。而鼻子也被什麼東西塞 住,密不透風的口鼻造成的空壓像根針管抽幹了胸腹中的空間,將前胸後背被緊緊的吸在一起,甚至連腦子似乎也吸進了腦子裏……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發現小東尼正扒著我的嘴向外掏東西。一邊掏一邊叫著:“吐!吐!吐!”,在被壓抑的強烈嘔意驅動下。我鼻子不斷把什麼東西和著空氣吸進肚子,然後再過濾出氣體發著混濁的聲音從氣管沖出抵著堵在咽喉的雜質從撬開的牙關噴出。


“咳! 咳!咳……”強烈的咳嗽揪的肺疼,直到感覺快把支管都咳斷的時候,我才看清楚開始自己吐出來的是咬碎的牙套和黃白色泡沫,到了最後黃綠色的膽汁都吐了出 來。貪婪的不斷將免費的空氣吸進身體的過程中,原本被電流刺激到鬆軟的肌肉卻慢慢的僵硬起來,手腳開始麻木。眼前竟然再次發黑。


“不要停!繼續呼吸!呼吸!不要停……”小東尼在清掉我口腔裏的穢物後,從口袋裏失掉出個紙袋套在我的臉上在我耳邊大聲叫著。隨著自己呼出的腥臭氣體再次吸回身體,因為二氧化碳不足造成的耗氣過度症狀才得以減輕,硬成石塊的肌肉才重新恢復松較。


一 屁股坐回自己失禁拉出來的屎尿中,顧不得為此感覺噁心或難為情,我趕忙把視線投到面前的人群面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識的情況時,有沒有洩露什麼情 報出來。因為剛才那種感覺並不是休克。而是失去主意識進入了潛意識,就像被打了吐實劑一樣,潛意識很容易對外界刺激作出反應,如果被訊問很有可能會本能的 做出回答。


對面的人群悄然無聲,所有人都睜大眼看著我,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一樣。


“你很堅強!我承認。” 庫塞靜靜的看著我,邊上的僕人趴在地上擦拭著他鞋面濺上的穢物:“你對朋友的忠誠令我十分欽佩!但這並不能從電椅上把你挽救下來。”說著,他低頭看了眼褲 管上色彩繽紛的汙跡皺了皺眉頭,強忍下轉身離去的欲望抬頭望回來:“遲早你會說的,區別只是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何樂而不為呢?”


停了片刻發現我沉浸在沒有洩密的歡喜中沒有理他後,便扭頭對其他人說道:“等他招了通知我!我要知道他們在伊拉克所的藏身點和聯絡人,弄清在這片土地上是誰為他們行刺我和我父親提供了協助。”說完便再也捺不住對身上污漬的厭惡,扭頭便欲離去。


“等一下!”用力擤了擤(XING)鼻子,卻清不掉鼻子裏堵著的東西,抬頭沖正對著我的一面鏡子望去才發現,原來我的兩眼青紫得有核桃大小,口、鼻、眼角都溢出了血水,凝在臉上結成癡,整的像鬼畫符一樣。


“什麼?”庫塞聽到我出聲,訝異的回頭看著我。


“美國人才不會把這份榮耀拱手讓人,刺殺你和你父親的肯定不是我們的人。”從他的話中我得知自己在無意識下並沒有洩露出什麼,對自己曾受過的拷問訓練充滿的信心。心情大好之下不免多嘴多舌起來。


“為什麼?”庫塞看我這麼肯定,挑起眉角質疑道。


“因為如果是我們狼群的人出手,你已經是停屍間的臭肉了!”


“……” 庫塞聽到我的話惱怒的轉身沖過來,可是在橡膠毯上的屎尿前停急刹住了身形,鼓了幾回勁兒都沒敢踩上去,忿忿的回身找了條鞭子搶圓了一鞭抽在我的腿上,結果 尿濕的褲管被強力一抽甩出更多的穢物,隨著他抽回的靴勢濺了他一身。鞭子掉到了地上,二太子的潔僻的底限被觸越了。


“給我好好的審!”丟下一句無關緊要的命令,庫塞手帕捂臉的沖出了刑房。


所有人看著尊敬的大人物為了這麼點小事便落荒而跳愣住了,他可是伊拉克精粹部隊——共和國衛隊的司令。一個帶兵的人。如果連這點髒都受不了,那他怎麼以身作則訓練士兵?他統率下的士兵的戰鬥力又會是如何呢?


“哈!哈!哈!”熟悉的笑聲在人群後響起:“不愧是傭兵界第一把交椅——狼群的人,連尿尿都可以退敵。印象深刻!印象深刻!”


是他!電話中的聲音!到底是誰費盡周章,擺了這麼大的陣勢來捉拿我一個小小的傭兵呢?我伸直了脖子向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一個低矮的人影從閃開的人牆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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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6: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三章畫家
幾日來在我的腦海裏的列出的成串名字和頭像,一個也沒有和眼前出現的主謀對上號。因為這個傢伙竟然全身上下包滿了紗布坐在輪椅上,眼上帶著墨鏡連頭髮都沒有露出來包的像個木乃尹。


甩掉流進眼裏的汗水才看清,他的輪椅推手上還掛著吊瓶,針頭還要穿過繃帶才能紮進肉裏。看起來悲慘的情況比我還甚,像被火車碾過一樣。可是不管樣子有多怪異,他的聲音聽起來仍是耳熟,而且越聽越肯定以前見過這傢伙。


“再見到你很高興!食屍鬼!”木乃尹被推到了我的近前,虛弱的抬了抬架在輪椅扶把上的手算是問好!


“呼!呼!……呼!呼!……呼!”看到背後的主謀竟然是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後,我也懶得再理他,緊顧著自己喘順氣。


“很 抱歉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面!”白布包裹的傢伙低頭看了看我爆血的五官、快要掉出眼眶的烏青雙眼、電極板下炭化的皮膚和溢流滿地的屎尿歪著腦袋哼笑道:“我 本來還想讓你養好身體後再……嗯!怎麼說?……再開始這場遊戲!抱歉這些傢伙太沒有耐性,你這麼虛弱還折磨你,真沒有人性!至少也等你身體養壯耐玩了才有 樂趣嘛!”


“……”我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不知養活了多少賣紗布的混蛋,沒想到這傢伙自己都不能動了還有虐待別人的心思。


“你會長命百歲的!”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地四肢,身體連皮帶肉止不住地抽筋,牙關敲個不停。


“我卻不希望這樣。”木乃尹笑了。這倒是令我很意外。


竟然還有不想長命百歲的。


“和我剛才想的差不多!我要好好的和你握下手呀!等他們搬閘的時候。”我想不停的說話來轉移充斥在腦中的痛苦。


“你想要?”黑傑克在邊上聽我話中帶刺兒,手裏的把手便要上推。


“不 行!他已經承受不起再一次電擊了!”邊上的小東尼沖過來制止了電閘的合閉:“他鼻嘴出血,說明已經微血管爆裂。看看這個……”說著,他伸手扯開套在身上布 片,指著胸口大片的淤血:“大範圍的皮下紫紺。你剛才一時衝動給的電壓過高,還好他體質特殊,電阻大,如果是平常人。早已經死過了!”


“現在他全身混透,電阻不一樣了,這種老舊的機器把握不好通過身體的電流會造成心室殲維震顫,死定的!”小東尼看著我混身汗水、血水、尿水混成片的樣子說遣:“相信我!


他經不起再一次電擊了!“


所有人都看著我胸前植物狀的淤血,被電擊死的人身上才有這樣的痕跡。雖然不願但也不想讓我這麼就掛掉,紛紛湊在一起討論有什麼死亡率較低但能讓人求死不能的刑法。


“咳!咳!”木乃尹看著身邊這些等看好戲的人,掏出手帕咳嗽了幾聲。然後將用過的布片扔給了身後的侍從。上面大片的血跡,不用注意都可以看到。沒想到這傢伙已經病到這種程度了,分明離死不遠了嘛。


“你們沒事的可以出去了!”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扭頭對身後的人群發了括。人群中原是跟著庫塞進來的面孔聽完,臉色不鬱發著牢騷離去了!剩下的都是看上去非阿拉伯人種,看樣子應該是這個殘廢的手下。


奇怪的是!送葬者的幾個人都跟著那些人一起出去了,只剩下小東尼、黑傑克和把我舉起來過的黑人留了下來。本以為這些歐洲的精英是人用錢雇來的,必竟從軍掙不了幾個錢,沒想到竟然是伊拉克政府的手下,到是那幾個看上去頗像流氓的草包留了下來。


“把他洗乾淨!”木乃尹看人走的差不多了說道。身邊的人收到命令後。便快速的行動起來,七手八腳的開始替我鬆綁。幫著小東尼打下手的拉丁裔男人把我手上的皮帶被解開後,拽著貼在手腕上電極板上連著的電線一拉,然後便傻眼的看著我的手脖子楞住了。


我 低頭一看眼也直了,仿佛有只手從腦後拽住了所有聚到頭頂的神經。因為手腕上的接觸電板的皮膚已經炭化,隨著鐵片的松脫紛紛從體表碎裂崩落,黑紅的肌肉隨著 包裹下的脈搏不住的彈跳。令我恐懼的不是這嚇人的景景。而是沒隨之而來的疼痛。看著自己分崩離析卻感覺不到疼痛,原本巳然扭曲的世界一切都停住了,沒來得 及理順的呼吸,瞬間頂在了後脖梗,視線僵在了一個點上再也無法移動,腕部規律跳動的筋肉從節奏轉為震顫。然後開始慢慢的“平靜”下去,原本刺眼的光線隨之 開始暗下來。


“該死!我就知道這麼大的電流不可能沒有損傷。他不行了!給我10毫克腎上腺素!快!快!”小東尼的聲音我仍能聽到。可是卻沒有辦法轉過眼去看他。


來 不及沖洗污穢的身體,我蜷縮著被抬到面前的桌面上,嘴巴被人用硬物撬開,有人伸出手指到嘴裏摳挖一陣後,便開始捶壓我的胸部,雖然每次力道打進來後,稍哼 一絲活力從心臟位置傳向全身,但視線中的光線仍/持續減少。待到正在給我做人工呼吸的小東尼的臉也開始模糊時,隱約間一個冰涼的東西頂到了我的乳頭左下 方,一記強亦力的電流攜著熟悉的麻痛擊打在實心感覺的胸腔內,在原本鐵板一塊的心臟位置點起了撬出一絲空間,溫暖順著電流打通的血脈重新回到四肢,僵硬的 四肢慢慢重又伸展開來,過了片刻一隻粗大的針頭斜著繞過肋骨紮進了心室。一股更硬的熱流注入了微弱跳動的“血泵”中,順著電流打通的管道將“活”的感覺送 回了身體。


我靜靜的躺在桌子上充分享受著死而復生的輕鬆,缺氧遲鈍的腦子還沒有辦法害怕。所有的感覺都聚集在體內,聚集在那顆越跳越強勁的“生命發動機”的跳動上。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在我還沒有重新適應復蘇的身體前,高壓水槍噴出的水流便將我身上的穢物協同蔽體的衣料一齊沖飛了。


“把 地上也沖乾淨!看在上帝的份上。這裏簡直是豬圈一樣!”一陣金屬拖她的聲音中一個女人在我近處說話,然後一隻不知裝著什麼東西的麻袋扔到了我的臉旁的桌面 上。雖然裏面裝著金屬物件,落地後卻三搖四擺的晃了半天。剛在腎上腺素的激勵下恢復活力的心臟又被這袋古怪的東西嚇得發酸。


趕緊收回目光便看到一個具有東西方女性優點地面孔湊到了我的眼前,黑色直發垂到鎖骨使剪額削腮的瓜子臉型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金色的柳葉眉下一雙鳳眼,眸子卻是淺棕色的,順著歐洲人那種高挺的鼻樑看下去,一抹詭異的笑容掛在性感的櫻桃小口上。


她的臉貼的這麼近。鼻尖幾乎碰到我眉頭滲出的汗滴。淡淡的煙草味香水從她的皮膚上散發出來,這種夾雜體香的男用香水的味道刺激著我的鼻腔,讓我不禁抽動兩下鼻頭……


她的視線從我的頭頂掃至腳底,在我下身盤恒良久再對回到眼睛,投射過來的誘惑眼神長了指甲般摳撓著心頭那塊陰井蓋,意圖釋放下麵抑壓著的欲望。


“你很性感!就東方人來說!”粘著迷藥的聲音像蜂蜜一樣沿著耳膜淌進眼底,讓腫脹的眼球一陣疼痛全消,突如而至的輕鬆把繃緊的神經從摩天大樓上扔至地面摔得粉碎。


“你 很強壯!就東方人而言!”我感覺自己懸在半空,腿被人扯著墜下去。高空落下的暢快感按摩著被燒焦的肌肉:“據我所知你們中國人都很保守,你一定不知道你坐 的電椅除了能帶來痛苦,也能帶來快感。當最危險的50-60HZ城市用電流過心臟時,會引起心臟室顫和麻痹,這是引起死亡的主要原因。但是合理調整通過身 體的電流強度和所用電流的頻率。隨著頻率的增高,電流對人體的危險性會逐漸減小,當頻率增加到MHZ數量級時。對人體已沒有什麼破壞作用,相反受刑人會感 到極度舒服和快美!我喜歡在做愛的時候給自己通點電,那能帶來難以致信的高潮。你有興趣試試嗎?和我一起……”


她的指尖刷過我的乳頭,酥癢引起混身一片震顫。


“我……我有興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聲音自己有了主見破口而出。


“你對我有興趣,是嗎?你喜歡我。是嗎?你想愛我!對吧!”眼前的女人逐漸變成了REDBACK的面孔,張合間的貝齒吞出熟悉而親切的聲音:“你喜歡在眾人面前和我做愛。對嗎?”


“不。我……我不喜歡!”我仿佛回到了狼群的基地。屠夫和快慢機他們正抱著膀子滿臉賤笑的丫在遠處看著我倆兒。


“那你想找個隱密的地方嗎?就我們兩個?你總是喜歡這樣!”REDBACK把舌頭伸進我乾裂的嘴唇中輕頂著我的牙齦:“你們狼群的傢伙都富的流油,去過太多我沒有去過的勝地。


最近我有時間你出錢請你的女朋友我,周遊世界如何?除了中東!“


“為什麼不去中東?”我輕含住住她的舌尖,錯動牙齒摩擦她的舌面的味蕾含糊的應複。


“你上次從伊拉克回來,報怨那裏的蚊蟲太多,咬得你晚上無法入睡。”曾經在伊拉克幫忙倒賣醫藥的日子經她提起又在我腦中重現。


“沒 錯!伊拉克巳徑被多年戰爭打爛了!摩蘇爾和巴士拉的已經成了農村一樣的落後城市,甚至巴格達也破落了,我們住的那條街以前可是號稱”黃金大道“,整條大路 兩旁都是金鋪。後面地河流常年傾注店鋪裏的洗金水,每到旱季河道兩旁都是金燦燦的一層。可是現在已經成了污水橫流的臭水坑,連對門的清真寺都已經很少有人 願意前去禮拜了。”下身傳來的陣陣快感讓我無法思考,只能邊喘息邊快速的說道:“別捨近求遠了!我知道一個非常不錯的地方!”


“噢?”


“那扇門後面便有一張柔軟的水床!我們可以省掉來回的路費!”我回頭指著眼中熟悉的乳白色大理石門板說道。


“你 這麼急著上床睡覺?看來你真的是累了!太累了!那你就睡吧!睡在我懷裏!我會守著你直到睡足睡飽,幫你驅走一切身上的不適和疲勞。”微笑著的 REDBACK將我抱在懷裏,讓我地腦袋枕在她胸前的兩團柔軟上,輕聲在我耳邊喃喃細語著。清淡的聲音如同夏日冰雨瞬間澆了盤繞在心頭的欲火。酷暑涼風般 的舒適感取代了原本的急躁,身體上的痛苦都隨著閉上的眼皮被拋進了黑暗中。


在痛苦中睡去,在尖叫聲中醒來。真是個讓人興奮的開始!


一夜的好睡讓我身體擺脫了大半電流造成的身體上的傷害,雖然身體和手腕上的烙印仍讓掌指感到酸脹無力。但總的來說值得慶祝!


睜開眼後發現自己仍是被綁在電椅上有些令人沮喪,但看到眼前被綁在面前的一排血肉模糊的人形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在騙你?”醒來後再看到昨天搞得我神魂顛倒的女人,巳然不是金發藍眼的REDBACK模樣,她坐在昨天救治我的木桌上。身邊只有不幾個人坐在邊上正吃午飯的樣子。


“你說什麼?”我伸展一下手指,昨天的一番折磨,雖然讓我痛不欲生,但卻驅散了部分肌肉鬆馳劑的效用,身體開始有了活力的感覺。這給了我強烈的支撐,感覺自己能掌握軀體內那根精神樑柱,有了和外力抵抗的觸點,哪怕是圖勞也不會再有昨天完如同魚肉刀俎的感覺。


“我說你怎麼知道咋天和你說話的是我?我知道你弄清了是怎麼回事?”女人身高腿長,坐在桌子上細條的雙腿竟然能支到地上。由此比例看來她至少有180公分左右,在歐美也算是高個子了。


“昨天什麼?”我光注意看粉碎機出口下的斗車裏冒出的熱氣,沒聽到她在說什麼。


“如 果你再不認真回答我的話,我就把你也扔進那粉碎機裏,到時侯你就可以仔細欣賞那車鬥裏碎肉了!”女人說話挺狠,這一點還真哼點像REDBACK.“這些人 便是從你說出來的地址抓來的,可是他們從沒有見過你。或是其他狼群的人。考慮到你們會化裝的原因,我們還進行了臉部變形電腦類比。但沒有任何人見過你 們!你騙了我!你怎麼識破我的催眠術的?”女人的話裏的情緒並不是很惱怒,似乎還帶有些許興奮。


“我的女人不抹香水!”想了半 天,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侯察覺到不對的。因為那時的感覺就和自己回到了家裏一模一樣,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剛才還差點被烤成熱狗,下一秒便軟香在懷。仿 佛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其實我當時破口而出的大部分內容是真的,除了我們並不是在清真寺對面住外。現在想來所以便立刻為自己找了個藉口:“也沒打唇環!”。


“我也沒有抹香水。你聞到的味道是西非乾枯的巫毒迷藤點的煙。是為了讓你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這東西比並氟烷還有效。可是加上為了維持心跳平穩而注射的利多卡因也有鎮靜作用。”女人聽完笑了:“沒想到我第一次失敗竟然是因為唇環!”


女人笑完竟然伸手一把揪住下唇的細個的穿釘,手上使勁硬把那東西從肉裏扯了出來,血水從下頜破開的肉孔中噴出來老遠。


“我便是畫家!幸會!”女人把手沾了血的手指放進嘴裏啜淨後挑著眉毛看著我伸過手來說道:“棋逢對手!這回沒白來,等會兒一定會很有樂趣的!”


說完,在我在意外中出神的時候,跳下桌子走向樓梯口,等到了拱頂那裏時突然回去沖我展顏一笑伸出舌頭舔了下唇的血水:“順便說一下!你吻技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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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6: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 熬刑1
“畫家是女人!”既使見多識廣如我也被嚇到了,能夠和屠夫擺在一起的女人該有多變態,聽著來就讓我有點毛骨悚然。


一天的時間!和我關在一起的,憑我一言便被捕來的伊拉克平民已然全部消失了。垃圾車拉了最後一漏斗碎人肉後,整個屋子裏的散佈的血濕氣也開始被吹進來的冷風吹淡些許。


站 在冰涼的鐵棍上聞著對面打累的傢伙們吞雲吐霧的嗆人味道,聽著自已肚子咕咕的叫聲,汗水順著發絲滴落在地面上,鐵鏈連著很粗的麻繩懸吊在滑輪上,麻繩的一 端拴住我被捆綁在背後的雙手拇指。腳根本沒有辦法著地,只有一根長滿尖刺的糧牙棒可以讓你站在上面,但誰願意光著腳板站在針上。每次只要一聲“吊!”麻繩 就被拉起,我整個人就被吊離地面。一開始的腳尖還可以著地,麻繩被固定在鉤子上,他們便開始問東問西。肩部被扭斷般的劇痛,幾種後便能痛得我滿頭大汗。得 不到答案刑訊者就會叫一聲一一就像古代的衙役宣佈下一道刑罰那樣:“扯!”。他們便把我懸空吊起,整個身體的重量於是便落到了兩個拇指上,調起的高度並不 大,如果拼命的繃直身體腿底勉強可以碰到佈滿鐵鋼針的鐵棍,減輕肩部疼痛的方法便是紮穿自己的腳板。


每當我為這次是紮穿腳板還是 吊斷胳膊間難以取捨時,這些刑訊者便在一邊輕鬆地坐著抽煙,看著我在痛苦中掙扎。通常劇烈的痛苦會讓我暫時失去知覺;他們便把我放下來澆上一盆冷水。直到 我醒過來再次被吊起。通常吊一次就足以讓犯人把所知道的吐露出來,和我關在一起的那些平民最長的撐了四十鍾。


剛開始時我以數這些 人能撐多長時間來分散腦子對身上痛苦的感知強度。雖然有些殘忍但著實有效。等到他們死完了,我便只好使出裝休克的辦法了。那便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痛 苦上,把微小的痛苦放大數倍,人為的引起腦功能暫失引起機能障礙造成休克的樣子,這時候對方怕你死掉便會把你放下來,可以讓我有時間重整狀態去迎接下一輪 折磨。


24小時內審問從沒有間斷,但最令人擔心的“畫家”卻沒有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心裏對她會帶給我的痛苦感覺恐懼。但對於如此臭名昭著的刑囚高手的手段,卻又無可抑制的產生莫名的期待。期待的動力……我給自己地答案是‘意圖挑戰自己的忍耐極限’……


躺 在泥水裏從他們的討論中聽出,他們在藥物加催眠無效後,似乎意圖開始最耗時的疲累拷問方法。可是這種輪番審訊,最主要的道具是上千瓦的大燈泡,懸掛在受審 者的眼前,照得其眼花繚亂。不讓休息和睡覺,最後當時人頭腦亂了只好聽其擺佈,要什麼說什麼。可是物資貧乏的伊拉克竟然一時找不到這麼大的燈泡,軍用地防 空照明燈的高溫又足以把我和刑訊的打手都蒸熟,所以這群人正在討論去哪弄燈泡這麼可笑的問題。


“算了!搞那麼麻煩幹什麼?不如我們先砸碎這傢伙的左腳,不招就砸右腳,如果他還不說。就一節一節的砸上去,他一定會說的。”終於有人忍受不了這種愚蠢的討論。站起來操起桌上的錘子,用力砸在桌面一節從受刑人身上取下來的膝蓋骨上,黃白的碎骨四濺打在我臉上,生疼生疼的!


“那沒有用!他不會說的!”年歲較大的領隊煩躁的扔掉手裏的煙頭,可是當掏出煙盒時卻發現裏面巳經空空如也後氣的捏扁了包裝用力摔在了牆上。


“讓受刑者感到自己失去了精神力量,感到他正在失去他身體的完整性。這是刑訊手冊上講到的最有效的方法呀!不是嗎?”一個看上去和我歲數不相上下的紅鼻子小夥兒攤著手掌向周圍的詢問道。


“那 對於一般人是這樣的。可是像這種可以控制自己精神力的人,如果給予過大的痛苦。他們甚至可以利用暫態的劇痛催眠自己從三萬尺高空墜落或是被車碾過,從而造 腦死亡自殺。我見過這樣的例子!”黑傑克一直沒有離開過,聽到這裏走到我的近前掏出老二對著我,一注腥騷黃湯帶著熱氣打在我的臉上:“我們不能完全摧毀一 個人的救生欲,如果讓你一人對活著也失去了希望,那死亡對他就沒有了威脅。痛苦也沒有辦法讓他屈服。”


“精闢!精闢!”木乃尹的聲音再次響起,拖著興奮的尾音:“如果我有力氣的話。一定為你大聲鼓掌。”那個死殘廢坐著輪椅在“畫家”的推動下擠到了近前,歪著腦袋看了看滿身污穢的我裝模作樣的回頭問道:“以你的意思應該才能審出些東西呢?”


黑傑克聽到他的問話,轉臉瞥了眼面色平靜的“畫家”


後, 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接道:“東方人由於教育和傳統文化的影響,在精神上有很大的韌性。打定主意後容易走極端,有很強的抗拷問能力。如果想從他們的口中問出 什麼,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打破他們的精神防線。他們尤為注重榮譽,從這一點下手最容易突破。”看到“畫家”微微讚賞的額首後,更是氣壯了倍餘伸手指著我的腦 頭說道:“這傢伙把自己的國旗和圖騰紋在頭上這麼顯眼的位置,說明他對於國家和民族有強烈的歸屬感,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把什麼破壞這種歸屬感的東西紋在他的 身上,讓他永遠的無顏面見家鄉父老和族人。”


“羞辱拷問法!我喜歡!”木乃尹聽到這裏笑的更開心,不小心用力過大強烈的咳嗽起來又吐了不少血水。他揮了揮手一個血肉模糊的犯人被從門外提了進來,扔在離我不遠的老虎凳上。我抬頭看了一眼,那人全


身稀爛巳經看不出原來模樣。整個人變成了一塊人形的爛布貼在木板上。雖然滿同情這傢伙的,但我的情況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注意他。


“那你準備怎麼羞辱這個硬骨頭小子呢?”畫家伸手拉動滑輕上的繩索獎我將死狗一樣重新吊起來,拿起地上的皮管打開水龍頭,後面接的是放了鹽的濾箱。摻了鹽晶的水失去了清涼的本性,像硫酸一樣鑽進了皮鞭抽裂的傷口中燒的我一陣慘叫。


“如果可能的話,在他面前拆磨和羞辱他的妻女孩子最有效……”說到這裏環視了一下邊上的阿拉伯面孔後說道:“顯然這個沒有辦法實現。但我們還可以從他的信仰和羞恥上下手。”


“例如?”


“例如他的愛國之心和民族情感!”


“愛國之心?你準備怎麼打擊?強迫他辦綠卡嗎?”遠處休息夠了的傭兵們又逐漸圍了過來。一個中美洲的光頭滿臉嘻笑的挑黑傑克的毛病。


“滾一邊涼快去!”黑傑克連看都不看他。走近我上下打量我片刻後伸手將吸完的煙頭按滅在我額頭的國旗的紋身上,然後看著焦黑的旗面說道:“不如我們紋幅中國人看到就憎恨的圖案在他最顯眼的部位上,讓他走到哪時都被人唾棄。”


“給他紋個老二在臉上怎麼樣?啊?一定誰見了他都噁心!”形容猥瑣的山羊胡的男子拿著酒杯走了過來,伸出拿杯的食指指著笑著。


“那是個好主意!”軍隊中的幾個女人滿臉淫笑的瞥著我的下身:“也許給他小弟畫個中分是個不錯的創意!女人一定會喜歡的!”


“就畫在他的右臉上!這兒……”木乃尹也來勁了指著自己的右臉說道。


“呵!”畫家笑了,淺淺地似乎只有眼角挑了挑而已,但靈魂中那絲春色卻如江水般從雙眼湧出。說真的。天使面容配上魔鬼身材,這女人真的不像一個狠毒的劊子手。不過人不可貌相!這句經過多年的經驗不用再提醒的真理巳然烙印在我的腦中。所以,看她笑得越像天仙,我心裏越發寒。


“你在想什麼?”她把臉貼近我,然後湊到我耳邊說道:“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對嗎?他們那些小東西根本不放在你眼裏對吧?”


我抬眼瞄了瞄面前的如花玉顏,又埋下頭和身上的疼痛作戰去了,和這種人說太多容易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其 實,他們說的也是很有用的方法,只不過沒有抓住中國人民族性的要點而已。紋個老二還是睪丸在臉上其實還不如紋破鞋二字在你媽臉上對你有威嚇作用。我說的沒 錯吧!孝子?”女人抬起頭伸手摸了摸我另一側頭皮上的龍形紋身說道:“傳統的中國和宣揚獨立的歐美不同。排在感情金字塔頂端的不是愛情而孝順,最看重的不 是妻子而是父母。百善孝為先嘛!”


看到我臉上的肌肉被她惡毒的念頭刺激的跳個不停,她竟然又湊了過來:“就算找不到你父母,也不應該拿性器官那種沒有任何威脅性的東西來唬弄人,對不對?至少也弄個日本國旗什麼的才能讓你沒臉出門,不是嗎?”


“你確實比他們有一套!”聽到這裏我確實被她對中國人心理的細微把握嚇到了。


“那我們就開始吧!”女人拿出三根綁有數簇針頭的銅筷對我晃晃說道:“本來我不想用這個沒什麼效用的方法的,可是大家都提出來了我也不想掃大家的興。不要以為回去找人給你把圖案給毀掉便可以了。我紋身的方法和別人不一樣的……”


其 實。她還真說中了我的心思。紋身嘛!就算給把靖國神社的牌匾畫到我臉上,大不了以後補色的時侯把它給塗成別的圖案。可是等這個女人把針紮進我臉頰的時候, 我才知道她紋身是假,用刑是真。根本不是用針沾顏料刺青,而是把針在火上燒紅。然後才開始紮我。這根本就是變相的烙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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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7:05 |只看該作者
燒紅的 針紮進皮膚中。淡淡地烤肉香味從臉頰不斷的傳進鼻中,而被高溫燒斷的神經並沒有立刻感受到痛覺。每次紮進來的時侯總是感覺一涼,然後才如爐上的水壺般逐漸 開始感覺到熱,最後才是鑽進骨頭的劇痛。可是這都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等她快速的完成了“作品”後。我的半張臉便腫成了紅麵包,眼晴睜不開嘴也感覺有 點歪。最後腫到極致,腫麻的感覺甚至壓過了火燒的炙疼。由於是烙在臉上,所以格外感到痛覺離腦子的距離近,仿佛每一針下去都紮在腦仁深處似的,大腦在蓄滿 了痛苦的資訊後便“當機”片刻,可是隨即又被似來的烙痛喚醒。我就這樣暈了又醒。醒了又暈的死去活來十數遍。


而這女人收手退兩步審視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後,滿意的對我說:“黑色——永遠的流行色!知道為什麼我被人稱為畫家嗎?因為我喜歡在人身上作畫。火焰是我的畫筆,人皮便是我的畫布……”


“這比電刑還差了點!”我吞咽著傾著嘴角不住流出的唾液,瞪著唯一能睜開的眼睛沖她吼道:“你應該還有更厲害的招,快點拿出來吧!”


“你不要急嘛!”女人笑了笑說道:“你太小看我了,剛才只不是牛刀小試而巳,如果我給你全身都這樣紋上一遍肯定疼死你!你是我見過的意志力最強的男人,我對你能堅持多久充滿了期待。我們慢慢來!好玩的在後面!一次紋太多會燒死肌膚的,那樣就影響收藏了!”


收藏?我聽到她的括。心裏一涼!完了!這女人不是拷問高手而巳,而是一個變態!聽她的話,給我紋過身後,還要


把我的皮給扒掉收藏。如果是這樣的括,那麼這傢伙在用刑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只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虐待欲而巳。那我仗持“沒得到情報,他們就不會殺我!”的本錢便沒了。那樣的話!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說出來求個痛快!


“你明白了!”畫家拿出脫水藥粉師在我的臉上。這東西能快速吸收皮下細破裂釋放的細胞液,幾鍾內便可以消腫:“不過千萬不要招出來,不然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看著女人興奮的微顫的手指,我將到了口邊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面。因為我又突然想到,如果我不說邊上有其他人在看著,也許還能控制一下她下手的程度。可是我說出來後,這些人對我就失去任何興趣了。那我肯定就被丟個這個虐待狂獨享了,那才是救死不得呢!


“看看這個!”女人把手伸到我鼻子前面,亮出手腕上的皮護腕,淡灰色的底色上是一條長著翅膀的六頭虎蛇。其中部分紋路也是烙出來的,深黑色的焦印組成的圖案在其他的色彩中醒目極了,根本沒有辦法掩飾。


“這是我從一個朝鮮人身上扒下來的。畫中畫!喜歡嗎?”女人用手指輕觸邊上的針腳說道:“他也是東方人,可是他沒有撐你這麼久,不到兩個小時便招供了,乏味沒有什麼挑戰性。但我喜歡他的皮膚,歐洲人的皮膚雖白但卻乾澀如布,東方人的皮膚光滑如玉才是上等材質。”


說 完,她解下護腕扔進了邊上的火爐裏,然後轉回頭看著我說道:“但今天,巳經沒有保留它的必要了,因為我有了你!”說著她用指尖沿著我的腹溝上下刷動,雙眼 露出迷戀的神采。可是我一點心跳的感覺都沒有,因為她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家鄉的豬老闆在收豬的時候也是這麼伸手點指豬身來確定皮有多厚、膘有多肥的。腳板裏 紮著的鋼針如滾水炙傷般滾燙,順著腳脖子像蒸氣一樣爬到膝蓋上,我仿佛聞到了漂著豬糞的大鍋裏燒開的腥水的味道。


再也沒有比這更真實的待宰感受了!


“刑天!”畫家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對視我的眼神說道:“想知道我在臉上紋了個什麼嗎?”


“那都不重要!”我歪著嘴看著她:“那個朝鮮人太笨,如果沒有辦法用墨水修改就把整幅畫給烙毀不就得了嗎?不論你在我身上紋什麼,我都有辦法毀掉。”


“我知道!”畫家摸了摸我的臉突然貼過來一把摟住了我,不斷用她的胸部在我身上磨蹭起來:“感覺到了嗎?”經她一說我才發現原來這女人胸前的乳頭竟然硬挺如玉石頂在我身上。原來她折磨別人的時候會給自己帶來性快感。


“我感覺很熱!好麻!好脹!”她低聲在我耳邊呻吟著,聲音如蚊蟻般順著耳朵鑽進腦子齧咬的心頭癢起來:“你千萬要挺住呀!”


聲 音未落,燒紅的針頭便紮進了我的腋下,我來不及哼聲身體本能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顧不上腳下踩的狼牙棒直直跳了起來,想掙脫紮在肉裏的烙針。雖然這個反應確實 甩開了“畫家”,可是落下地時候重重一拉,便聽到肩部脆響一聲。原來背銬在後面的雙手被身體的重量拉脫臼,違反常理的拉到了頭頂,原本吊在半空弓成鞠躬狀 的姿勢隨著胳膊的突破極限落回了地面。我什麼聲音也沒出便又暈了過去……


我的意識在昏迷和清醒間輾轉,感覺自己如同掉在了針山般,無數地的火針拼命的向身體裏紮,除了嚎叫和哭泣外我什麼辦法也沒有,我想哀求可是面對的卻是畫家興奮而專注的表情。那份認真仿佛她並不是在折磨一個活人。而是在完成她的“蒙娜利莎”般神聖。


也許是身受重刑,我腦中突發奇想的出現了佛教的十八層地獄圖,其中一幅便是無數的混身稀爛的裸體男 女在長滿鋼針的地面上奔跑,躲連著天上降下的針雨。於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不斷的告訴自己,鋼針穿身便是犯了妄言之罪,我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透露隻字片 語。絕不能!絕不能!……


“你真棒!”畫家水氣蘊氤的雙目中閃爍著驚人的妖豔,捧著我的臉高興的叫著:“你果然如我預料般厲害!竟然掙過來了!”


“我 應該高興嗎?”現在除了脖子以上,我唯一還有知覺的部位便是一片冰諒的屁股了。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巳經被放下來了,坐在鐵制的刑椅上。後背和胸腹腫的和 彌勒佛差不多,流著帶著糊味的黃油狀液體,脫血的兩條胳膊超出了應有的長度,架在扶手上耷拉著快觸到地面了。也許是經過的痛苦太多麻痹了,看到自己如此慘 狀反而感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疼。


“我以後再也不吃熱狗了!”站在我對面的人群中的一個黑髮男子捂著嘴叫道:“這傢伙巳經和條烤香腸差不多。就差兩片吐司和生菜了!”


“上帝呀!”對面有信教的人紛紛拿出了十字架握在手中開始念起不知什麼玩意來,可是眼晴卻還是沒有離開我和畫家。一臉難以抑制的期待著什麼。


聽到一陣脆響後,我才發現邊上小東尼已經湊過來把我的胳膊給接上了,可是由於關節肌囊拉傷或斷裂,我只是可以驅動手指,仍是沒有辦法擺動胳膊。


“謝謝!”我的體力巳經被幾天的酷刑折磨抽幹了,坐在這裏便想後躺,可是後背剛碰到椅背便是了畫鑽心的劇痛。善解人意的小東尼把用來鑽人後腦的頸套給我帶上頂住了我後倒的身體,給了我喘口氣的機會。


“千 萬要撐住!”畫家從邊上的木桌上拉過那只她帶來的奇怪麻袋,從裏面拿出一大卷鋼絲放到桌上,頻頻向我關切的眼神。那種部落求歡般的表情讓人很容易把她和 “發情”這兩個字聯繫在一起。嘴裏明明說的是鼓勵我的言語,可是往桌上擺地卻全是把人住死裏整的傢伙。那個樣子讓人把她和中世紀的女巫聯繫起來,一面甜言 蜜語安慰迷路的小孩一面裝備煮人的大鍋。


如果說屠夫是我以前見過最嚴重虐待狂的話,那麼在畫家面前根本擺不上臺面。兩個人的本質 區別在於。屠夫喜歡拷打敵人局限在戰爭衝突條件下,喜歡戰勝一個意志堅強的勇士後的成就感,他不會沒事在大街上隨便拉人砍腦袋的。而畫家則只是為了滿足自 己的施虐待心理,她並不需要我的情報,她只是想讓我慘叫而巳。


“他比我們想像中要堅強的多!這麼多錢沒有白花!是嗎?總司令大人。”木乃尹坐在我的對面回頭對庫塞說道。


“不錯!沒白花!這種拷問方式,我從沒有見過。太有意思了!”庫塞拿出火柴點著滅掉地半截雪茄情緒激動的說道:“這比直接把人扔進絞肉機裏有意思多了!”


“CohIbaEapIendtdoa?”庫塞噴出的雪茄煙正噴在我的臉上,和我常吸的竟然是一個牌子。


“噢?你也吸雪茄王?”庫塞看我不但有精神頭說話。竟然還認出了他吸的古巴雪茄的品牌意外極了。


“沒有常常!偶爾!”我抬起頭從腫到擠在一起的眼縫中看著他手裏的咖啡色煙捲:“我能來一根嗎?”


“哈哈哈!”庫塞聽到我的要求笑了:“你可真有膽量,吸氧都還不夠的情況下還有心情找我要煙抽。給他一根!”


身旁的待從口袋裏抽出一根頂級雪茄,用純金的雪茄剪切開尾部遞到了我的鼻下。我吸了吸那潮潮的煙葉味搖了搖頭對他說道:“不是這個!我要你吸的那種!”


遞煙的那個保鏢聽我一說,臉上馬上就變了伸手便甩了我一巴掌罵道:“給臉不要臉!”


庫塞臉色也不豫起來,冷冷地看著我眼神閃爍不定的問道:“這都是一樣的COHIBAESPIENDIDOS。為什麼你要吸我的?”


“這個沒有你吸的那種高檔!”我想笑一下,可惜腫成硬塊的臉皮沒有被嘴角掙開:“如果不行的話,你可以把我的雪茄拿給我。我知道你們仍保留了我的東西。”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看到了正在整理鋼絲的畫家腰上掛的便是我的軍刀。


庫 塞頓了一下。從胸前掏出K金的單支保濕筒,打開帽從裏面倒出一支潮濕的雪茄。邊上的僕人恭敬的上來接,卻被他拒絕了。他臉色虞誠的拿出鑲寶石的古董雪茄剪 切出直徑在雪茄主幹直徑的3/4缺口。然後拿出長支無硫火柴劃著,要待火苗穩定後,橫著拿住雪茄將尾端以45斜,湊近火苗的2。5釐米處,緩緩地旋轉一 周,把雪茄預熱一下,然後再靠近火苗的2。5釐米處,讓它從邊緣至中央均勻地燃燒。雪茄點好了。那濃郁的香氣巳經撲異而來,這時才親手遞了過來。


我沒有急著咬住,只是輕輕反吹兩口後又稍事片刻,才輕輕含住煙尾用舌頭把煙支轉動一個角度後輕輕地吸入一口。苦中有甜,醇厚豐滿的香氣包裹在青煙中在喉頭轉一圈後才輕輕的吐了出去。


“你很懂得享受好雪茄!”庫塞臉上露出惺惺相惜的表情對我笑道:“可惜抽雪茄應該找一清靜的雅處,配上一杯紅煙,將身心溶合在醇厚豐滿的香氣和長久舒適的苦味之中。才能會不知不覺地緩解了你的壓力、改善了你的心情、延長了你的思考問題的時間。”


“HI!我一會兒還要上刑。這巳經不錯了!”我輕輕的吐出一個煙圈閉上眼弄出一幅很享受的神情:“你這雪茄不錯!的確是好東西!可惜呀!”


“可惜什麼?”庫塞聽到我竟然對他的頂級雪茄有微詞臉色難看起來。


“可惜這只是高級工人卷的COHIBAESPIENDIDOS,雖然也算的上千金難求的上品。可是仍與登峰造極的阿維利諾、臘拉和愛德華多;利柏拉親手制的ESPIENDIDOS有差呀!”


“怎麼可能?這兩位頂級大師早巳經不再做雪茄了。你從哪搞到的?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庫塞不愧為發燒的雪茄客對此道專迷的程度如同著了魔般。聽到我能搞到世界最頂級的雪茄師生產手制的極品,馬上便撲了過來。


“厲害!投其所好,誘其所系!”木乃尹看到庫塞失態的巳著我追問拍手笑了:“不愧是狼群的高手,都到了這份上不但沒有屈服失態。竟然還反將一軍。這下子庫塞總司令怎麼也捨不得殺你了!”


被他看穿了用意後,我也沒說話。因為這時候用不著我說話,自有人會開口的。


“喔——!原來如此!你在騙我!你屁大個孩子能有什麼大師親制雪茄?大師金盆洗手之時。你還沒斷奶呢!”庫塞猛然從狂熱的狀態中警醒過來,一把奪走了我嘴裏的雪茄舉起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摔在


地 上,這更讓我確認了雪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因為我以前來伊拉克時。聽這裏倒賣物資的龍頭說過,庫塞喜歡吸雪茄的習慣是從他父親薩達姆那裏學來的,他把父親 敬若神明,甚至病態到處處模仿,薩達姆抽COHOBA(科伊巴)的雪茄,於是他也把享受COHIBA雪茄奉若宗教儀式般神聖,常出重金從全世界收集頂級 ESPIENDIDOS雪茄孝敬父親。以求給自己的總統前途加分。從他不正常的潔癖便可以得知,此人的精神狀態易走極端,認准的事便是真理,只要讓他認為 我有頂級雪茄,便可吊起他索求的欲望。這樣他便捨不得殺我了!


“嘿嘿!說這話您可就有失發燒雪茄客的資格了。雪茄如果保存得當的 話,放上半個世紀仍能保存極品的口味,這麼初級的道理您都不明白嗎?”我把含在口中地最後一口煙氣吐出後得意的諷刺起面前這個精神狀態並不穩定的強迫性神 經官能症患者:“我不但1965年時,COHIBA仍只是手工作坊時間的精品。甚至有拿破崙三世時期的金嘴N字雪茄,可惜前一子被我老婆拿出來招待客人 了。可惜了我一百五十萬美金買來的珍品呀。”


“你……你……”庫塞看著我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急得直搓手,必竟我所提之物皆是稀世珍品,聽著就讓他這種發燒友興奮,何況還這傢伙精神還有點毛病。


“總 司令閣下!你不會因為幾根煙草便失去理智判斷的能力吧?別忘了此人和前段日子刺殺你的匪徒難脫關係。”木乃尹坐在椅子上看著這個手掌重兵的共和軍衛隊總司 令竟然急得冒汗,開始發現自己低估了雪茄在他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此人的精神狀態。必竟被美國人用槍頂著屁股憋在防空洞裏十來年。是個人都會有點不正常。


“也許他們還會刺殺你的父親!”木乃尹這句話用對了時候,原來陷入混亂的庫塞聽到危及其父的言語後,馬上恢復了應有的狀態。雖然氣息仍沒有理順,但眼神巳經不再散亂。看了看我一咬牙扔下句“這裏交給你了!我去休息一下!”便急匆匆的上樓去了。


等他消失了,面前的殘廢松了口氣。轉過臉看向我的眼神由剛才的戲弄變成了惱怒,且越發的深遂起來。


“好招!好招!我低估了你。高估了他!這下他怎麼也下不了殺你了。沒想到你除了槍法好,竟然還會心理戰。”木乃尹說道這裏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眼說道:“看來對從你這裏得到有用的情報是很難了。不過還好!我還有其他選擇……”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那個被拖來的已經不成人型的“破布”。那是誰?


“把他拖過來!”木乃尹發了話後,幾個大兵把已經進出氣不多的人型拖到了我的近前。木乃尹伸手抓住那人的頭髮向後一扯,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竟然是扳機!


“扳機!”我看著那張已然變形的面孔忍不住吼叫出聲。


聽到我聲音的扳機勉強撐開一條眼縫向這裏瞄了一眼,等看清是我後,猛地瞪大了眼晴:“刑天!刑天!我……你……我……怎麼?……嗨!……”


“要挺住!”我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嘴便被人用膠帶給封住了,我明白他們是要開始對扳機下手了。


“嘿嘿!讓我們來看看狼群二號選手,能不能在接下來的節目中有出色的表現。”木乃尹對我們兩個笑了笑說道:“最後誰先招,誰就可留半條命!”


說 道扳機便被剝光了衣服,綁在了我邊上的一張鐵架上,這時候一個日本人端著一盆開水走了進來,路過我面前時沖我笑了笑。然後將滾燙的開水住扳機身上澆了幾 遍,然後從盆裏拿出一個巨大的鐵刷子開始在扳機身上刷洗起來,沒兩下我便看到扳機蒼白的肌膚開始紅腫充血。這時侯扳機一邊掙扎一邊慘叫,拼命發洩自己的恐 懼。各人有各人應對拷問轉移痛苦的方法,有人咬牙有人哭叫各有各的風格。


看著這古怪的用刑方法,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卻肯 定以前沒有見人這麼玩過。正在我疑惑的時候,畫家提著那卷鋼絲走到了我的身邊,滿臉嘲諷的看著那個日本人說道:“這傢伙竟然和我打賭說用這個方法一定能讓 這傢伙招供,真是奇怪的招數。費時費力有什麼用?還中國學的呢!”


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猛地想起了在哪里見過這種刑法,心中不禁叫了起來:“這是與淩遲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梳洗之刑呀!”


我 以前看《舊唐書——桓彥范傳》時,上面有記載,武三思曾派周利貞逮捕桓彥範,把他在竹搓上曳來曳去,肉被盡,露出白骨,然後又把他杖殺。這裏說的梳洗並不 是女子的梳妝打扮,而是一種極為殘酷的刑罰,它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的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咽氣。就像民間殺豬用開水燙過之後去毛 一般,直到把皮肉刷盡,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後早就氣絕身亡了。這是中國古刑,後因用刑時間過長,聽說明朝朱元璋用過後,清朝便沒再用了。這個小 日本學到的?


看我一臉恐懼之色的畫家站到我邊上趴到我耳邊低聲道:“沒關係!他們玩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說完,便從那卷鋼絲 中拽出個頭用我的軍刀斜著一刀砍斷然後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驚然發現,她手裏的鋼絲竟然是中空的的小鋼管:“競爭才有樂趣,我也要用絕招了!我把寶壓在你身 上,不要讓我失望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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