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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對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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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刺血]狼群[全文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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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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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28:3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志願軍2

  “媽的!”在我從地上震起又重的摔回吃了滿嘴沙後,除了把頭更深的埋進更深的黃土中顫抖外,我想不到人在性命操于上帝之手時的更佳反應。
  “怎麼回事?他媽的美國佬搞錯了坐標嗎?”刺客趴在我對面不遠處抱著腦袋一邊罵娘一邊用手抱緊狙擊槍:“這他媽的是150毫米的榴彈炮。”
  炮彈不停的從天上落下,在車隊周圍爆炸,但打中車隊的卻屈指可數。大多數落在離我們二十米外的路旁,汽浪掀翻了幾輛悍馬車,彈片炸傷了數名站在路中間的軍人,死沒死我是沒有心情去注意了。
  “像是俄羅斯D1,老毛子的東西勁比美國佬的足!”狼人的頭盔被沖擊波吹飛了,滿頭短發被黃沙填滿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在炮轟的間隙跟在我們的身後跑離了車隊,沖向不遠處的掩體時叫道。
  “只要打不著我!我管他是哪國的炮!”水鬼抱著腦袋從背後追了過來,以箭一樣的速度超越大家飛身躍起跳進了剛才向我們射擊的民兵的散兵坑中。剛跳下去便發出一聲驚呼:“不要過來!”
  等我們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奮身越過了所剩無幾的掩體落到了後面的散兵坑底。
  等我們落到了坑底的時候,也已經用不著他再提醒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一顆未爆的152毫米炮彈就紮在散兵坑底的肉堆中。顧不得擦拭濺到臉上的血水,所有人都看著面前的“小可愛”傻了眼。
  “你是對的。這確實是俄羅斯的D1火炮。”我愣愣的看著冒著熱氣的彈頭,不知為何竟然回了狼人一句無關緊要的戲言。
  “所有人都不要動!”最靠近炸彈的狼人輕輕的蹲下身,看了看彈頭的屁股和被它擊穿的屍體片刻後說道:“兄弟們!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先聽哪一個?”
  “先說好消息!”刺客不敢動,扭動身體伸長脖子想看一下彈頭的狀態。
  “好消息是這不是俄羅斯原裝貨是重裝的彈頭,阿富汗人的手藝有限只有觸發引信而沒有時間引信。”狼人再從頭到尾看了看這顆炸彈確定的說。
  “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雖然不知道這顆炸彈為什麼擊穿了地上的屍體而沒有爆炸,但如果引信沒有故障的話,任何東西碰到它或它碰到任何東西就可能爆炸,而威力足夠把我們都炸上天。下輪炮襲馬上就到,我們卻沒有時間解決這東西。”狼人的話說完,大家也就是只有一個選擇了。
  “出去!”我向身後的大兵揮揮手:“後面的先走,迅速、小心!”
  話音未落第二輪炮襲已經開始了,大地再次人為的顫抖起來,幾個站立姿勢比較不穩的士兵被腳下顛動的土地晃的失去了平衡,面帶驚恐雙手亂抓的仆倒向面前的碩大彈頭。
  “我操!小心!”刺客一把抓住那家夥的後背包帶,我在旁邊伸出胳膊反手撈住他的脖子,可是這家夥背著的東西多達幾十分斤,加上自身的體重和現在晃動的地面,根本不利于我們托住他。看著他的去勢只是被減緩整個人仍在向前傾倒時,坑裏所有人都嚇到了,死亡的威脅迫使他們瘋狂的沖了過來從旁抱住了這個家夥或拼命的逃出這個散兵坑。
  每次炮彈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炸開時,我的攝護腺便一陣痙攣,尿急的沖動便順著小腹沖上大腦。一個剛爬出坑沿的大兵被彈片削掉半截手臂跌回來時,所有其它想逃離這裏的人都放棄了出去另尋庇護的念頭,乖乖的和那顆可愛的未爆彈呆在了一起。
  “該死的空中支援還沒有到嗎?”狼人使勁把傾倒的大兵扯回來摔到坑壁上,沖著無線電兵抱怨道。
  “來幹什麼?他媽的是哪向這裏打炮我們都不知道。”我慢慢的把頭探出坑沿,炮擊覆蓋範圍並不大但密集度挺高,轟擊的持續性甚至比不上在非洲一些小國家遭受的炮擊。但這裏的炮擊有一個特點和那些長年戰亂國家相同的,那就是火炮口徑的不統一。從爆炸威力和煙霧可以看出,從老式76毫米的山地炮到152的榴彈炮都有。
  我從護目鏡框中抽出數據線插進頭盔的接口中,打開的彈道測算系統。對准著彈點,護目鏡中出現了條條白線,那裏根據差彈點和參照物以及聲場、力場、溫差、風力等因素計算出的炮彈的飛行軌跡,最後核對全球電子定位數據得出發射地的坐標。
  “天才!讓美軍把這個坐標的附近給轟平,然後再把那裏的衛星圖片傳過來,那裏有人炮轟我們。”我把坐標發給天才,然後回頭指著遠處叢山問身旁的美軍:“那個最高的山頭上是不是有個要塞?”
  “是的!那裏有塔利班的一個至高點,它是我們攻打昆都士之前第一個拿下的要塞,現在那裏駐紮的是反塔軍閥杜斯塔姆將軍的部隊。”美軍的情報官手按頭盔湊了過來,向遠處張望了一眼後,蹲回坑底縮著脖子說道。
  “看來它已經不在那個家夥的手裏了!”第三輪炮襲在再一次由20裏外的山頭撲了過來。這一次明顯更密集和猛烈,似乎對方剛到了批火炮部隊一樣。
  “天才!怎麼搞的?怎麼火力支援還不來?我們快被炸爛了!我要是活著回去非打跛你另一條腿不可。”我捂著耳機躲在坑底,敵人的炮越打越准,幾已有數發就打在我們的坑邊了,那枚未爆彈卡在放平的屍體中間搖搖晃晃的樣子越看越心驚。
  “我只是傳信兒的,不是負責拉炮繩的。”天才的聲音裏的輕松聽起來讓人既惱火又羨慕:“不過衛星圖片已經到了,這是我能做的最快的了。”護目鏡的顯示屏上顯示出衛星照片,很清晰的顯示了遠處山上的要塞頂視圖,藏在要塞周圍樹叢中的每門炮旁站的填充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媽了個巴子的!”一發炮彈就落在不遠處,大量的沙土從天而降砸在頭上,仿佛有人站在坑沿上想活埋我們一樣。
  “天上的父呀!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別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險惡。。。。。。。”身邊的唐唐和傑麗雙手交握拱在胸前隨著每發炮彈炸響顫抖的祈禱著。
  其它士兵也跟在兩人的之後紛紛蹲在坑底開始祈禱,看了太多電影而抱著張狂夢想的士兵在並不猛烈的炮火中上了身為陸戰隊的第一堂課-什麼叫步兵就是炮灰。
  “食屍鬼!你有沒有發現,這幫王八蛋越打越准?”狼人也不敢把頭露出去,只好把槍口舉起來利用瞄准具在護目鏡上的投影觀察外面的情況。邊上的美國兵看我們奇怪的樣子頗有些不習慣,也有多多少少能明白我們使用的裝備功能的人則開始發出豔羨的贊歎聲。
  “他們不可能有激光定位或GPS定位,一定有人就在這附近使用工具目測。”我看著在第三次炮擊中完全被摧毀的運輸車隊,很明顯對方有人在為炮兵修正彈道參數。我打開熱成像器,想看看遠處哪裏有熱能反應,但我的便攜式熱成相系統對于發熱量較小的人體只在七公裏內有效,還達不到坦克使用的那種大型機所能探測的距離,但即使這樣也已經足夠探測到溫達到零下的山頂那個可愛的小熱點。
  “我們需要更大的槍才可以打瞎那只眼!”槍口的激光測距儀測算出來的距離是五點三公裏,明顯我們運輸車隊現在沒有任何武器可以打到那個距離上。
  “呼叫空軍炸死他!”邊上的美國大兵聽到我們的話異口同聲的接道。
  我和水鬼他們相對一眼無言的笑了,美國人就是有錢,基層士兵都這麼大手大腳,怪不得仗沒打幾天就要花了上百億。為了一個敵人叫空軍炸,一把炸彈拋下來就是百萬美金,如果美國不是碰到阿富汗這種軟腳蝦而是和俄羅斯那種硬角色,耗上個幾年的高強度戰爭非把美國人都耗到油都買不起。
  正在我們幾個為美國兵被慣壞的作戰習慣感歎的時候,無線電中傳來飛機駕駛員的應答,兩個F/A-18戰鬥機拋下誘餌彈從山谷中低空掠過。果不其然兩發便攜式地對空導彈從山頭背面沖天而起,結果都擊中了誘餌彈在天上爆起幾蓬火雲。
  在地對空導彈沒有湊效後,便看到不少高射炮在天空拉出一片彈幕。落後的高射炮根本追不上美式的先進戰機,兩架“大黃蜂”輕松的一個俯沖,把兩枚巨大的JSOW集束炸彈。看著炸彈慢悠悠的降至預定的高度後自動打開,射出數十甚至數百個子炸彈,同大的覆蓋範圍炸平了整個山頭,黑白相雜的煙霧從半山腰包住了半截山。等煙霧散去後便看到熊熊的大火裹住了幾乎沒有林木的山頂。
  “喔!”躲在路邊地溝裏的大兵們紛紛揮動著雙手探出了路面,為拯救自己的航天英雄歡呼。
  襲擊我們的炮火在山頂被夷平後便嘎然而止,可是大家都知道山裏除了那個基地仍有大量的塔利班武裝藏在其中,所以沒有人走出掩體。直到B-52“高空堡壘”編隊扔下上萬磅的炸彈地毯式的將臨近的山脈都炸成焦土,支援的M1A1主戰坦克已經自行火炮編隊等重武器部隊上來,大家才從躲藏的路溝中爬出來。
  灰頭土臉的清點人數後,發現聯軍在這次遇襲中傷了十九人但只死了兩人,而且都是貨車司機。唐唐和那幾個女兵面色煞白的互相摟抱著不停尖叫,如果說是歡呼臉上卻沒有笑容,如果說是驚叫聲音中充滿喜悅。那個被我們大家從炮彈上拉回來的大兵,坐在地上握著拳頭拼命用力,仿佛想將體內的恐懼強行擠出來似的。其它三十多名運輸兵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的握十字架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禱,而更多數的是和戰友抱成一團互相安慰、互相鼓勵、互相慶祝。
  “呸!呸!”我邊吐著嘴裏的沙土,邊走向車隊中唯一完好的代步工具。我們自己的防彈悍馬車,雖然創痕累累但至少它仍是輛整車。
  “我的車!”狼人看著自己的悍馬被重炮轟的只剩下一張前引擎蓋和兩個輪子,攤著手大罵著。同樣發出這樣怒吼的是美軍運輸隊的負責人,後面長長的被炸成火龍的車隊已經預示了他的軍事生涯已前途黯淡了。
  “幫幫忙!”我聽到後邊的聲音扭頭看,是傑麗正在拽她的攝影師。他運氣不好被身旁炸飛的刺鐵絲網路障給罩住了,還把他自己給卷在了裏面。越掙紮鐵絲網上的刺紮的越深,已經將他痛暈過去了。
  “幫幫忙!”傑麗手裏拿著美軍的大鐵剪在絞鐵絲,可是那個東西太重她掌握不了,剪了幾下都沒有把瞄准的鐵絲給絞斷,反到把暈過去的攝影師的衣服剪出了幾個口子,把她嚇得再也不敢下手了。
  “沒問題!”看到自己隊友和愛車沒有問題後,我心情比剛才浸泡在炮襲時褲襠裏失禁的幾滴尿液中時好多了。
  我抽出胸前的軍刀走了過去,對准繞在木樁上的鐵絲像砍麻繩一樣“咚!咚!”幾刀將它剁成碎段,而鋒利刀刃連個小豁口也沒有。
  “謝謝!”傑麗擦著臉上的淚水,將攝影師從路障鐵絲網下緩緩拖了出來。在大家都掛傷和搶救傷員的時候,女士優先的紳士精神遠沒有女人能頂半邊天更受人歡迎。所以沒有人過來幫她!我也不願在這種戰時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身上花費精力,便將手裏的軍刀借她讓她完成剩下的工作,自己回頭去檢查愛車的損毀程度。
  等她好不容易將攝影師從鐵網中血糊零拉的拖出來送上醫護車後,才滿手鮮血抽著鼻子拎著我的軍刀來到我的面前。
  “好刀!”傑麗對我的軍刀削鐵如泥留下了無幽的好感,把玩著有些不舍得還我。
  “如果戰爭是地獄的話,那麼你用的叉要比魔鬼的好。”我接刀子笑了:“回頭送你一把!”
  “謝謝!”傑麗滿臉沾滿沙土的血水看上去好像快要重傷不治似的:“這句話我喜歡!可以引用到我的報道中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標注引自恰克•卡爾文的《戈博銀色三叉戟戰鬥刀》就可以!”我笑著扔給從車內抽出一本傭兵雜志,上面有介紹這把以海豹資格章命名的格鬥刀的文章。
  大路上陸續趕來的援軍越來越多,身邊的場面也越來越混亂。戰鬥部隊開始在這個地方設防,美國的各種火炮開始比照著間諜機傳來的GPS信號開始進行炮轟,但根據反塔聯盟士兵議論可以聽出,美軍的這種炮擊是沒有什麼效果的。順著山勢走向和各種山洞塔利班的藏兵可以輕易的躲過任何攻擊並轉移到山脈深處。
  聯軍在陸軍上將的命令下,展開了典型的美式搜山。地毯式的推進沒有遭遇到任何抵抗,聯軍輕易便再次占領了被夷為廢墟的要塞。在焦黑的山石上,架滿了已經變型的各式火炮。上百具赤裸裸的屍體鋪滿了通向山頂的小道,燒焦的肉體在山頂的低溫下已經結上了霜,黑白相間的一塊一塊有點像聖•路易的巧克力糕點。
  而在炸彈的主要覆蓋區,倒是一片幹爽,沒有雪也沒有屍體,這裏的一切都被炸彈的高溫氣化了,只有要塞原本應該深埋在地下的奠基石光禿禿的露出了地面。
  “阿爾姆要塞已經有2000多年的曆史了。”跟隨在身後的一位滿臉烏黑的記者說道:“這個要塞是亞利山大大帝當年修建的一個屯兵點改建成的,幾千年的戰火都沒有憾動它的崔巍的身軀,沒想到今天。。。。。。”
  “老兄!”我拍拍這個有幾分多愁善感文人氣質的男人:“你知道什麼叫人類文明的進步嗎?”
  “什麼?”男人看到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突兀的來這麼一句有點訝然。
  “當現在的人們忙著破壞時,已經開始意識到將來他將必須幫助重建這個他正在摧毀的文明時,便已經是人類的進步了。”我看了看山腳下跟在軍車後面的石油勘探車說道:“而在沒有破壞前便已經為將被摧毀的世界寫好了重生的企劃書。這可是人類社會前進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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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28:5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志願軍3

  “嗨!我叫馬克。馬克•韋伯。”一個拎著L85A1的平頭滿臉雀斑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隊員,拎著瓶可口可樂靠到我的身邊的悍馬軍車上,眼神豔羨的看著我手裏的PSG狙擊槍,英國人的陸虎車隊停在遠處,十幾個英國和加拿大軍人正倚車看向這裏,看來馬克只是個打前站的。
  “好槍呀!我能試試嗎?”馬克看著我手裏武器躍躍欲試道。他的話引起我身邊的刺客和狼人他們的的一陣輕笑,這些家夥已經是今天第三批前來試探的士兵了。武器交流是多國部隊閑時打發時間的游戲,但低級傭兵隊伍的武器都是美軍提供的沒有新意可交流。 這些家夥便把眼光瞄向了擁有獨立武器統的高級隊伍。遠處不少人正在打靶,大多使用的是從戰場上繳獲的俄式武器。
  “當然!”我從車廂內抽出備用槍扔給了他,雖然不樂意但反正以後要在一起共事,沒有必要鬧僵。看著英國大兵接過我的家夥後,其它戰友圍上來七嘴八舌的研究起來。
  拉掉頭上的保暖帽,撓撓頭上發癢的紋身。從寒冷的山頂回到山腳有種春回大地的感覺。供給線上頻繁的遇襲讓美軍極為惱怒,前方部隊要求給養電話中粗魯叫囂的髒話,讓直接負責人的某些將軍在聽聞本次事故後爆發了。為了保證讓自己的戰士能吃飽飯,導致的結果便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供給線上消耗的大量人力,前方戰場抽回的人手某些程度的削弱了軍隊的戰鬥力,軍方只能利用制空權增加空襲力度,反正為打著滾增加的軍費頭痛的是美國財政部而已。
  不過,這不是我這個外人擔心的問題。反正增加的軍隊和拔款讓大家擁有了更好的吃喝和工資,不少原本在前面冒死作戰的一線士兵來到這裏後大呼輕松,眼前這些英國兵便是調來做運糧兵的好命鬼。
  “這槍的構靠和德國的原形槍不同。”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的狙擊手懷抱L96A1狙擊步槍,原本想熟練的拆解我的武器來顯示一下自己的本領,但臉沒有露成反而看著打開的槍膛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你們誰見過這種子彈?”一個加拿大槍手拿出從槍膛裏退出的子彈放在眼前晃動,驚訝的看著裏面水銀狀液體。
  “這槍好重呀!”
  “看看這個瞄准鏡!接口比我的隨身電腦還多。。。。。。。”
  “聽說美國人都用傭兵來測試新武器的實戰性能的。就像前兩天剛發給那些傭兵的新型XM8步槍,聽說便是將要替代M16的下一代戰鬥步槍。莫非這就是美國政府花費了數億資金開發的陸地勇士單兵系統?”一群人抱著我扔給他們的槍研究半天也沒有得出什麼結論,最後又重新圍到了我們的身旁,看著我希望能分享一下關于這些奇怪東西的資料。
  “關于武器的情報,你們可以向那個瘸子打聽。我只管用!”我指著旁邊正在和傑麗那些女記者們調笑的天才說道。但眼睛卻看著遠處地平線上出現的一條十多輛集裝箱車和推土機組成的隊伍,在如此落後的地區,這樣大規模的車隊絕對不是平民可以調動的。舉起槍從瞄准具中可以看到每輛卡車的後座上都擠滿了持槍的北方聯盟士兵。
  “那是什麼?”我對著邊上的狼人問:“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一隊這樣的卡車,從那個方向過來。他們這是拉什麼東西?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沒有任何軍用或民事設施的。”
  “沒錯!那個方向只有一望無際的戈壁,他們把油跑光了也見不到任何建築。”狼人躺在越野車前蓋上的椅子裏用望遠鏡觀察了片刻回答我。
  “從車輪的形狀看來,車子是滿負荷行駛的。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們運的什麼。”水鬼剃了個光頭,看上去年輕了不少。他正在清理刮進車頂重機槍管的沙子,手頭沒有望遠鏡便用陶二B導彈發射站進行觀察。炮塔轉動的樣子仿佛他想攻擊那支車隊,引得邊人正在休息的軍人以為有突發狀況,紛紛跑過來准備戰鬥。
  “在看什麼?”傑麗和天才拔開人群走了過來,看著接近的車隊。
  “不知道!一支車隊!昨天跑了兩趟了,只有推土機是蓋不了房子的。”我用熱成像觀察發現車子就像塊裝了輪子的紅面包一樣行駛在公路上:“裏面裝的是人!”
  “用不透風的集裝箱裝人?”邊上的其它人聽到我的話也紛紛打開熱成像功能,沒看兩眼便發出一陣驚歎:“這裏面有多少人?100?120?”
  大夥紛紛調節頻譜,希望能區分開不同的熱源,仔細辨認倒底有多少人被裝在集裝箱中。過了片刻水鬼驚訝叫出聲來:“那裏面最少也有150人。”說到這裏他扭過頭看著我們幾個無比的詫異的說:“20尺的集裝箱裏塞上150個活人?這讓我想起了開往奧斯維新的火車。”
  “他們沒有想把車上的人活著運到目的地。”狼人肯定的說道:“如果有目的地的話。”
  女記者傑麗用狼人的望遠鏡看完後,臉色煞白地說道:“不管車上拉的是什麼人,這都是集體的屠殺。”在幾番戰鬥後,被允許留在隊伍中的隨軍記者,只剩這姑奶奶一人了。
  “啊哈!”天才看著遠去的車隊恍然大悟:“現在我明白為什麼要我們把守這裏,連頭驢都不讓放過了。他們有些事情要處理!”
  “不去看看怎麼回事嗎?”傑麗看著我和狼人,似乎我們應該管管這事似的。
  “我們不是警察!”狼人沒有回答她問話的意思,我只好接了一句,畢竟這女人能搞到市面不流通的好多東西。
  “必須有人管管這事!”傑麗雖然在戰爭中有所成長,但心中無聊的正義感仍根深地固,但她明白自己一個人跟上去的後果,便是一名記者在視線不清的情況下意外中槍身亡。
  “算了吧!他們狗咬狗,管我們什麼事?殺的越多,我們越省事。阿富汗的所有監獄已經爆滿。這些野蠻人都是恐怖份子,只有他們進了墳墓世界的和平才會得以保障。”邊上的英美聯軍士兵在傑麗的眼神掃到自己的時候都紛紛躲掉,最後,一名小隊長總結了所有人的心聲。
  “太。。。。太。。。。。”傑麗看著熱能探測器中集裝箱的溫度正在減弱,這說明裏面的活人已經開始減少,再聽到邊上的美國兵的“道理”,讓她有種身處地獄的陰冷:“太殘忍了!”
  “傑麗!人命在戰爭中是不值一提的,尤其是內戰產生的戰俘。”我放下槍不再看那輛開往地獄的車隊。回頭瞥了一眼站在車旁的女人,拿起身邊的保溫杯嘗了口咖啡緩緩的說道:“因為戰俘的命運是由背後本國政府的實力為依托的,失去了政府的庇護即使被殺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為他們討回權益。”
  “有人說過:一個種群去攻擊另一個,要麼是為了掠奪對方的土地或財富,要麼純粹是要證明自己的優越,除此以外沒有什麼更好的理由。但是他們同樣的血緣、同樣的曆史、同樣的信仰,為什麼就不能共存呢?”傑麗滿臉不解的看著我們隊伍中站著的北方聯盟士兵。
  “哈哈!親愛的傑麗。你長的這麼漂亮,怎麼不動動腦子呀?”水鬼從車裏鑽出來一臉痞氣的從後面拍了女記者的屁股一下:“曆史上多少撕殺是發生在兄弟隔牆、同族相爭之間的?殺戮是人的本性,所有宗教都為了約束它而設下種種條律,顯然效果有限。”
  “我仍然不敢相信,他們在全世界的注視下不顧死活的虐待這些戰俘。看在上帝的份上,那足有上千人。。。。。。”傑麗雖然走南闖北,但仍沒有混到能見到這種我們認為司空見慣的場面的程度:“也許他們在什麼地方蓋了個秘密監獄,這些人犯人是轉移而已。你們都說了,阿富汗的監獄已經爆滿。”
  “是嗎?”水鬼看看表滿臉淫笑的向女記者提議:“現在是下午3點40分,等到晚上九點的時候,這些家夥就應該會回來,如果你能給我提供些特別服務,晚上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他的提議招來狼人和我的一陣狂踹,這種惡心的要求聽起來就像錢債肉償的感覺。真是有損我們這些精英在廣大女性群眾們心中的形像,看邊上其它女兵的反應就可以知道。
  “傑麗!我可以帶你去!不要你的肉體!”我按住水鬼的脖子狼人在後面拼命的踹著他的屁股,刺客則在邊上拿手巾摔他的臉。。。。。。。
  “我也想去看。。。。。。。”邊上一直跟著我的唐唐也湊了過來,炮襲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原本抱著悠閑的在阿富汗呆到役滿的願望被炮彈碎片擊碎了。從理想的縫隙她隱約看到了真實世界的輪廓,現在她想看的更清晰。
  “也許我們應該再找兩個,湊足四個,我們一人一個。。。。。。”水鬼被我們三個壓住仍然色性不改。。。。。。
  阿富貧瘠的土地在我們眼前展現了它的極致,像月球表面一樣荒涼的平原上留著嶄新的車轍。過份平整的沙面顯示出不久前這裏被人工處理的痕跡,半埋在黃沙之中的大量物件--念珠、氈帽、鞋子告訴我們它下面掩蓋的不是曆史。黃沙上還有一道道推土機碾過之後留下的長長痕跡!不少野狗等食腐動物就在遠處看著我們這些打擾它們進餐的不速之客。
  “你想挖開看看嗎?”我踢了一腳露出地面被啃的光禿禿的半截小臂,不小心踩到了露出沙面還帶肉的頭骨差點滑倒:“這些人是活埋的,有不少差點爬了上來。可憐的家夥,再努點力就出來了。”
  “嘔~”後面的嘔吐聲說明這種程度的畫面已經足夠超越女性的承受能力了。
  “我就知道那群窮家夥沒錢蓋監獄,看!這樣多省事。”刺客看著伸出沙面林立的手臂,搖頭感歎道:“不過!連子彈都想省了的後果就是這樣,他們忽略了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大,看來他們不常活埋人!業余!”
  “兄弟們!有朋自遠方來!”狼人坐在車頂向我們叫道:“吼吼!大手筆!一天跑這麼多趟!膽兒夠大的!”
  我趴上沙丘向狼人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支車隊再次滿載而來。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不少士兵已經從駕駛艙探出了頭。
  “我們不走?”傑麗看我們幾個不上車,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邊上唐唐和另外幾個女兵也一臉驚異。
  “為什麼要走?”我們把車子停成品字型,讓一起來的托爾他們架好武器以防萬一:“又不是外人,逃跑還會招人起疑。他們光憑眼看,可沒有夜視裝備。”
  冬天夜晚的沙漠比雪原溫度高不了多少,雖然穿上的保溫衣,但冷風仍像冰錐一樣刺穿了外套。我們幾個還好,都有雪原潛伏的經驗,但邊上的女兵就沒有那麼健壯了,一個個抱著槍不住顫抖。雖然沒有與敵接火經驗,但必竟是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士兵,無論從個人武力准備還是隊型都是無懈可擊的。
  車隊慢慢的接近我們,上面的武裝民兵早早的便跳下車,端著機槍先車隊一步慢慢靠了過來。嚴密的W前進隊型顯示出優良的訓練成果,手裏的武器也不是破舊的AK47步槍,而是清一色的M16小口徑,看樣子這些人受過美軍的訓練。
  “報上身份!”對方看到我們的軍車便知道我們不是塔利班士兵,所以只是遠遠叫了一嗓子。
  “我們是海軍陸戰隊武力搜救隊的二等兵阿米利亞•唐和軍事顧問。”我們的身份不下,便讓真正的美軍回話,從唐唐的話中第一次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你們來這裏幹什麼?”對方的一名精通英語的士兵走過來核對我們的身份後,向身後揮手示意沒有問題後問我們。唐唐聽到她的話,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頭看向我和狼人,因為不管真假,這裏我們的軍銜要比她高出不少。
  “有野獸把新鮮的肢體帶到了我們駐地附近,我們以為是有自己人受倒了襲擊,所以前來查看。”我指著遠處游蕩著的食腐動物向他們解釋,雖然我小時候不善于撒謊,但現在已經在有改觀了。
  “你們立刻離去!這裏不是你們的管區!”對方口氣不小,看樣子在北方聯盟裏的官不小。但他不願報官階,只是說他叫納葉爾。
  “沒有問題!”反正已經達到了目的,傑麗應允給我們的各種條件已經賺到了,沒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說完,我們便發動汽車准備離開,路過那些集裝箱車旁時。可以清晰的聽到裏面急促敲打箱壁的聲音,隱約還有吼叫聲傳出。從熱成像器中可以看到這些車內一半的人已經死去,只有上層還幾個發紅的人形。
  經過最後一輛車旁時,似乎有人想打開集裝箱門讓裏面的人透透氣,可是意想不到的是無數屍體像死魚一樣從門縫中滑了出來,他們看上去全部都濕漉漉的,衣服被撕得粉碎身上被抓咬的稀爛。開門的司機看到如洪水般湧出的屍體,嚇坐到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上帝呀!”傑麗想要拍照但被阻止了,她也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被允許留下證據,任何可疑的動作都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責任和負罪感包裹在恐懼中從她眼角滑落,但她身邊的女兵們卻沒有哭泣,原本抖動目光反而更加豎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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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29: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入1

  黑色!仍是淩晨時分的主色調。顛簸百十公裏後的勞累並沒有將所有人都拖入夢鄉,坐在我身邊的女人們臉上沒有了以往的萬種風情,臘黃成了驚嚇過度的體現。
  “我有點懷念當娛樂記者的時光了!”月亮在無汙染的天空顯得格外通透,不用望遠鏡便可以看到其上蜿蜒的月球山,水銀泄地的明亮月光把冷風吹起沙粒包裹成白色,在車燈的照射下如同飛雪般從車旁漂過,麥爾斯抱著雙臂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靜靜流動的沙面。
  “為什麼?因為那些人?”刺客坐後面抱著槍滑躺在她身旁的位置,雙腳翹起搭在前排的椅背上,頭盔蓋在臉上讓人以為他是在睡覺。
  “不!是為了我失去的純真。”傑麗說到這裏單手插進額前的棕色發絲內,頭頂車窗玻璃閉上眼臉頰抽動地說道:“意大利呆了兩年後,我便以為自已見到過世界最肮髒的事,沒想到。。。。。。”說到這裏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滿臉悲痛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小妞兒!你在這裏看到的不是肮髒。”刺客頂起盔沿看著身邊的女人:“在華盛頓看到的才是!”
  “那這裏有的是什麼?混亂,饑餓,疫病,血腥,暴力。。。。。。。死亡!”傑麗拿起自己的相機從電子取影器中翻看著存在相機硬盤中的照片,越看臉色越壞,淚水緩緩從眼角順著鼻翼滑落。
  “這些全都是。。。。。人類本性。。。。。。和造成的結果。”刺客並不善于說教,但顯然並不代表他缺乏思考的能力。
  “但這是為了什麼?只是石油?錢?這太可恥了!”傑麗激動的樣子讓人對她的同理心肅然起敬。
  “我記得幾小時前有人剛說過:一個種群去攻擊另一個,要麼是為了掠奪對方的土地或財富,要麼純粹是要證明自己的優越,除此以外沒有什麼更好的理由。”刺客邊說邊用他的軍靴後跟磕擊坐在副駕駛位的女兵唐唐的頭盔:“這句話也許不適用于剛才看到的情況,但對于某些飛離家鄉幾千公裏的人就當之無愧了。對嗎?美國人!”
  “我。。。。。。”唐唐撥開他的腳扭過頭,剛想回嘴突然意識到什麼瞪著眼愣在了半途。
  “想起你是美國人了?”我看著她無話可說的跌坐回座位上,明白了她是為什麼而困惑。
  “。。。。。。”唐唐攤開手歪著臉看著我,翻起的白眼表示出了她的無奈。
  “既然你享受到了國籍帶給你的榮耀,便同樣應該擔當它帶給你的責任,哪怕那些責任會讓你難堪和失去性命。”我把肩上的美國國旗魔鬼粘扯了下來貼到她的身上:“我保證你當初換國籍的時候沒有想到這點吧?”
  車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停了片刻我看到唐唐眼圈紅了,霧氣從眼底浮起,鼻子開始抽動。急促的吸氣聲讓我想起了狼人養的那只美洲獅。可是等了半天,預期的哭聲也沒有出現,只是抽氣聲仍在繼續。
  “食屍鬼!你得想點辦法!”刺客伸出腳在我的椅背上踹了一腳,震的我向前一爬差點栽到方向盤上。
  “為什麼?”
  “因為這是你的‘勞動成果’!嘴巴這麼壞,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泡到REDBACK的。喔!我差點忘了,是她泡到你的。”刺客一臉壞笑的沖著後視鏡做了個痛苦的臉色,伸著脖子呻吟道:“輕點!輕點!痛!..................”
  頓時,淫聲蕩語充斥車廂,車內原本心情正壞的兩個女人馬上變成了一幅尷尬又忍俊不禁的表情。我聽過隊裏所有人模仿他們從竊聽器中得來的我的“初夜”實況,但從來沒有人比刺客學的更像,甚至連我當時半生不熟的中國式英語咬字都模仿的絲毫不差。
  “請-幫我扶著方向盤!”我非常客氣的請唐唐從邊上接手駕駛。
  “不要幫他!”刺客猛得坐正身體,把臉湊到唐唐身邊:“你不幫他,我告訴你一個二十歲的處男的故事。”
  “我操!。。。。。”我顧不得什麼安全駕駛,撒開方向盤撲向後座鬼不止的刺客。車內悲傷的氣氛立刻被我們兩人的叫罵和女人的尖叫沖散。
  “搞什麼鬼!操。。。。”
  “會不會開車?想死呀?。。。。。”後面緊跟的車子裏的狼人和水鬼紛紛從無線電中破口大罵和換檔剎車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不想活了?快放開我!放開我!這阿富汗地下可有1000多萬顆地雷,你這麼開車,萬一碰上顆不長眼的,我們可就全完了!”刺客被我壓在身上抱著腦袋笑得喘不過氣,一邊閃躲我的拳頭一邊打屁道。
  “沒關系!怕什麼?不就是地雷嗎?我們無敵的刺客害怕了?”我抱著他的腦袋使勁勒緊,但頭盔撐住了胳膊無法給予他足夠的力量造成疼痛,所以這家夥仍一臉賤笑的和我打哈哈。
  “有本事你就向北開!那是最近的雷區。”刺客的話把邊上的兩名姑娘嚇到了,她們發現同車的兩個家夥竟然不正常後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幫我踩下了剎車。
  “你們兩個有病!”這是兩個女人在車一停下後發表的一致意見。
  “你想往北走,來呀!怕你?”我正打拍打他的頭盔時,耳邊的無線電響了:“陣地呼叫狼群!回答。陣地呼叫狼群!回答。”急促的呼叫聲讓我們幾人的動作都停在了原處。
  “狼群收到!”水鬼回應了聯軍的呼叫:“什麼事?”
  “你們在十七區嗎?”接線生的聲音很甜美,有點像電話聲訊台的小姐。
  “沒錯!”
  “有一支武力搜索隊在十九區失去聯系,軍部要求所有附近單位前去支援,具體信息已經傳送到你們的單兵系統中。”甜美聲音報告的卻是麻煩。
  “十九區?”我愣住了,因為那裏並沒有聯軍部隊:“那裏不是深入山區嗎?我們人手不多且離那裏可不近,沒有比我們更靠近的友軍?”
  “有!英國陸戰隊的一隊狙擊手正在那附近執行任務,但是他們只有一個班的人,我們需要你們立刻前去支援,其它單位隨後就到。”
  “收到!我們這就上路。”狼人的話音讓我改變了行車的路線,調轉方向奔十九區的深山開去。
  “嗨!小妞!聽你的口音是來自加洲,對嗎?那真是一個好地方,我打賭你一定喜歡穿著比基尼趴在沙灘上,塗上乳液把自己曬成小麥色。”水鬼聽完通知竟然開始在無線電中泡起了妞兒。不過沒有想到的是回應他的竟然不是剛才那個聲音甜美的可人,變成了喉嚨沙啞的男聲。
  “搞什麼鬼?”男人的低聲咒罵帶著一股子英倫口音:“哪的王八蛋?“
  “嗨!我的甜妞怎麼變成臭男人了?”水鬼比對方還生氣:“你個狗雜碎是誰?。”
  “我是英國皇家陸戰隊的達倫•費爾頓上尉。”看樣子甜美的接線員已經把我們和遠處的英軍狙擊分隊接通了。
  “我是你爸!”水鬼在無線電裏罵了一句後便沒有了聲音。對方想大聲叫罵,但估計位置不允許,只能盡量控制在適當的範圍內提高音量表示自己的憤怒。但水鬼沒有搭理他,讓他一個人在那裏傻不拉嘰的罵了半天。
  “傑麗!你不是士兵,這趟“生意”太危險,我們沒有精力照顧你。一會兒到了山腳,你就留在車上,等著支援部隊過來就行了。”我指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山峰告訴邊上的女記者:“唐唐留下保護你。車廂後面有槍,如果不會用讓唐唐教你,任何人接近只要不報明身份便開槍,明白嗎?”
  “我會開槍!”傑麗聽著刺客和唐唐整理武器的聲音坐直了身體,緊張讓她暫時拋開了剛才看到的慘劇所帶來的悲憤。
  “我要和你們一起。”唐唐同在傑麗說話的同時也叫出了聲:“我可以作戰。這也是我來這裏的原因。。。。。。”
  “閉嘴!二等兵。這是命令!”雖然我臂上的中尉軍銜是騎士他胡亂從軍部要的,但在部隊裏無條件的服從是真理。所以這東西讓我得到了不少好處,尤其是命令他人的權力。看著唐唐張著嘴沒話說的樣子,那感覺真是讓人舒服極了,下次一定讓他們給我要個校級軍銜。
  “又不是我們國家的軍官,橫什麼。。。。。。”唐唐不敢正面和我起沖突,但在下面嘮叨兩聲的膽量還是有的。
  “我們是為了你好!小妞兒!”刺客壓低槍管敲了敲唐唐的頭盔說道:“你臉長的也不賴,如果被打爛半邊就不好了!”
  “我是士兵!來阿富汗就是為國作戰的。我不怕死!”唐唐氣勢很足的瞪著眼睛對我抱怨。
  “奇怪!是我打的頭和你說話,你看他幹什麼?”刺客從後面伸出手撈住唐唐的臉,迫使她向後轉頭對准自己:“是不是看上他了?嗯?我告訴你,他已經有主了,他婆娘可是個狠角色,我都不敢招惹的。不過我還是單身貴族,如果想“打仗”的話,來找我吧!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火力”十足。”
  “我可以告你騷擾的。長官!”唐唐凶狠的甩開刺客的糾纏正告他。
  “嘿嘿!食屍鬼。他要告我騷擾。哈哈哈!”刺客聽到她的威脅放聲大笑起來,仿佛從沒有聽過這麼可笑的事一樣,我知道這家夥肯定還有下文便沒有接岔。
  “你知道嗎?小婊子!就算我現在就幹了你,你以為誰會幫你?我戰友還是邊上這個棕發的小娘們?嗯?”刺客一把揪住唐唐的衣領拉到臉前,面目猙獰的罵道:“她敢吱聲我連她一起幹了,然後把你們兩個殺了扔在這大沙漠裏,你以為誰會為你討回公道?你的國家?不,你還不是美國國籍他們沒有義務。你的長官?不,不,不,他正趴在自己甜美的打字員懷裏舔奶頭呢。軍營裏的同胞?不,你的膚色在軍營裏兩只手就夠查了,他們大部分還是來自日本。。現在你來告訴我,誰能幫你?,。。。。。。”
  “我。。。。。。”刺客的話正好擊中了唐唐心中最脆弱的一環,意志瞬間便被擊潰,原本憤怒的眼神成了恐懼,不敢和刺客凶狠的目光相碰,
  “夠了!刺客。別鬧她了!”刺客的老練不是唐唐這種菜鳥所能應付的,再聽下去她非精神崩潰不可。
  “尻!你急什麼?不管以前生活哪個政府統治下,反正現在她都不再是中國人了。”刺客正說到興頭上,抱掘別人內心的恐懼不只是屠夫一個人的嗜好。
  “她和我仍是同宗同源。”說到這裏我看了身邊臉色蒼白的小女孩:“都是炎黃子孫。”
  “人家可是台灣人,不一定承認這個。”
  “放屁!你才是數典忘祖的雜種。呸!”聽到這裏的唐唐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竟然猛的扭過頭,一口吐沫啐到了刺客的臉上,剛才閃爍不定的目光也炯炯有神如同旭日。
  “哈哈!”我看著滿臉難以置信的刺客笑了:“夥計,民族歸屬感不在政治範圍,它流淌在我們的血液裏,烙印在彼此的靈魂中。無論何時何地,都無法改變。即使與整個阿拉伯世界為敵,你們猶太人最終不是仍搶回了祖先誕生的土地嗎?當年你們怎麼向世界解釋地來著。你忘了嗎?”
  “祖先在召喚我們回家。我記性很好。。。。”刺客說到這裏也沒有了剛才捉弄人的興致。手摸胸前標有六芒星的老式軍牌:“兩千年來猶太族遭受了太多的不公與殘暴,如果不是種族的凝聚力,恐怕我們已經被滅種了。”
  “我們也是!”我笑著指了指唐唐和自己。
  “所有幸存的種族都是!”一直沒有言語的傑麗•麥爾斯突然插嘴:“沒有向心力的種族都已經被消滅了。想想剛才在沙漠裏看到的那群自相殘殺的阿富汗人,真是可憐、可歎、可悲呀!”
  “那些人大多是外國來的志願軍,印尼人,馬來人,中國人,俄國人,巴基斯坦人。他們認為自已是在驅逐侵略者。你可以這樣想,如果能讓你好過一些。”
  “也許吧!”女記者又開始心不在焉起來。
  車子還沒有開到黑乎乎的山腳下,遠處已經響起了直升機的鏍旋漿聲。聽起來就在不遠處盤旋,但夜色的掩蓋下只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他們來的挺快!”刺客的話音末落,一面火箭彈網便如同天降火流星撲面而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飛機的指示燈,等發現這紅光屁股後面還帶著煙的時候,火網已經在我們車旁炸開了。
  坐在車中的我只來的及感覺一陣黃沙撲面,先聽到沙粒和彈片擊打在擋風玻璃上的刮響。然後是玻璃破碎鋼鐵扭曲的聲音。冷風還沒來的及吹進駕駛室,我就感覺車頭猛的被掀起,身體後仰兩個前輪翹離了地面,胸前的子彈帶沉墜的壓在胸前,膝蓋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盤下方,雖然有冬裝軍褲頂著,可是骨頭上的鑽心疼痛,仍逼出我一頭冷汗。
  爆炸瞬間便結束了,重歸平靜的沙漠讓人誤以為剛才只是偶爾刮過的一陣大風而已,只有仍金雞獨立的巨大車身保持微妙的平衡倒立了片刻,然後轟然側躺在了沙漠中,沒系安全帶的我滾過悍馬巨大的中控台重重的摔在副駕駛位的唐唐身上。全副武裝的我加上自重,足有百十公斤,砸的瘦弱纖細的唐唐發出“咯嘍”一聲呻吟便閉過氣去了。
  大頭朝下的撞在車內的金屬支撐架上後,頭盔保住了腦袋沒有撞破,但我聽到脖子裏面的骨頭輕脆的響了一聲。心中一驚!我下意識的顧不得身處何境,奮力甩動四肢撲騰起來。等感覺到四肢撞擊硬物傳來的疼痛,“癱瘓!”這個恐怖的字眼才順著泊泊汗水從我體內流出。
  “怎麼回事?”我掏出槍射穿了頭頂的車窗,然後拉著窗口引體向上爬出了車艙。等連滾帶爬的從沙子裏站起身的時候,一架老式的米-24直升機頭朝下栽到了不遠處的沙地上。
  “怎麼回事?”劇烈爆炸燃起的火團照亮了失去燈光的前路。
  “倒底是怎麼回事?他媽的?”我聲音末落,身後剛從沙中爬起的狼人發出了同樣的咒罵。
  “射擊我們的直升機自己掉了下來?”水鬼從燃燒的軍車旁站起,滿臉都是沙子。
  “找掩護!建立防線!”狼人打斷大家的猜測叫道:“有人受傷嗎?”
  逃命時來不及拿長槍的我趕緊躲在一座小沙丘後面,握著手槍面對黑漆漆的夜幕。因為我同樣發現遠處有幾個黑影在向我們這個方向移動。
  “我很好!”我先自檢了一遍:“只是失去了槍和頭盔。”
  “我也是!”刺客正在傾倒的車內努力幫助傑麗向外逃。
  “我受了點輕傷,但沒有關系!”水鬼看了眼身邊只剩底盤的軍車,摸了摸被汽車碎片削飛的背包和大片的軍服,借著火光我可以看到他背上的皮膚也被削飛了一條,黑紅的血水喘著背股流進了腰帶內:“但我同車的一名記者和兩名美國兵完了。”
  “把陶式導彈從車上卸下來!”狼人手裏有機槍和望遠鏡:“我們有‘玩伴’了!”
  我趕緊跑向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軍車旁,打開固定件把陶式反坦克導彈從發射塔上卸了下來,扛在肩上一腳深一腳淺的跑回了原本藏身的沙丘。
  “塔利班還有直升機?”我趴在地上打開陶式發身戰的紅外觀察鏡,遠處幾輛雜牌坦克正編隊向山裏行進,其中三輛已經掉轉方向成品字形向我這邊開來。
  “聽說有5架老式的米25直升機。”水鬼顧不得後背少的那個塊皮,扛著“標槍”式反坦克導彈跑了過來,趴到了我左下方的沙坑中。
  “哈!我們真幸運,5分之一的機率分配到數萬軍隊中竟被我們撞中,真應該去買六合彩。”我打開陶式反坦克工作站的單兵支架,將它沉重的發射部架好:“不過,我不明的是這東西怎麼會自己無故掉下來?”
  “俄羅斯出口的米25只有可安裝支架,沒有戰鬥具的。這些飛機上的火箭發射筒是自裝的。在這種夜色下仍清晰可見的尾煙,絕對是重型火箭彈,不過這類重型火箭彈只有經驗豐富的飛行員才會用它。因為火箭彈飛出去時產生的尾焰濃煙會包住機身,導致發動機吸入廢氣而停車。”唐唐好不容易從車窗爬出,刺客蹲在打開的車門上從後車廂取出反裝甲武器扔給下在的傑麗,讓她傳遞給其它軍人:“顯然這架機上的駕駛員經驗並不豐富。”
  “聽著!這些坦克一旦進入射程便開火,射擊後立刻轉移陣地。其它人分散開些保持掩護姿勢,否則他們一炮就可以將我們全部消滅了。”狼人接過刺客拖過來的“標槍”重型導彈後說道。
  “咚!”一聲炮響,其中一輛比較先進看起來有點像T72M的主戰坦克率先在3公裏外開炮射擊,而其它性能落後的T54和T62則斷續向推進。聽到炮聲和炮彈著地間的時差是最令人恐懼的時刻,因為你不知道那該死的炮彈會落在什麼地方。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會讓人產生身邊空氣動蕩的錯覺,似乎那看不見的鐵塊正排開空氣向你飛來。這錯覺又加深了恐怖的程度,直到爆炸聲伴隨著慘叫轟然響起,那顆提到喉口的心才掉回肚裏。這次我依然幸運,炮彈打在了燃燒的軍車照亮的地帶,一個剛從四腳朝天的悍馬中掙紮著鑽出的美國兵還沒跑出兩步便被炸開的車門從背後削碎了上半身,兩條腳在跑出一米遠後才“撲通”一聲摔在沙面上,孤單的冒著熱氣。
  “不要看著你的導彈,要看目標。”狼人的聲音提醒我:“陶2是紅外線半主動制導的老式導彈,你要用瞄准具對准目標才能擊中。”
  聽到他的話我才想起以前在教科書中提到的東西,趕緊把制導瞄准具調回遠處發光的T72身上,這時在空中轉了半天的彈體才拖著尾巴飛向目標。火光閃現!T72M被擊中了正面,沒有掛裝反應裝甲的主戰坦克在可以擊穿500毫米的重型反坦克導彈打擊下,像炮仗炸開的火柴盒一樣全身冒火、四下飛散。
  二戰中的美國士兵曾說過,面對鋼鐵怪獸的坦克,再強壯的士兵也只能趴下顫抖。相比那時的我們應該感覺到幸運,因為我們手中有了屠龍的寶劍。也許脆弱並不鋒利,但它讓我們不再感動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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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29:5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深入2

  “喲吼!”看著遠處炸開的步兵天敵、鋼鐵堡壘,幾個趴在沙丘後面的美國大兵禁不住歡呼起來。畢竟坦克做為步兵天敵的傳說已經深深烙印在每個陸軍士兵的心中,見了屁股後面冒煙的就快跑,是小股步兵奉為聖詣真理。如今,親身感受到科技差距帶來的生死之別後,幸存的希望又重在心中燃起。
  “快轉移!轉移陣地!你個傻B!”在狼群裏呆的時間長了,還真不習慣的看到戰場上竟然有人比我還遲鈍,不得不伸手拉住身邊女兵肩上的救生帶,把正在歡呼的“小甜妞”拖離了已經暴露的發射點。
  還沒跑出兩步,重型車隊奔馳引起的大地微震便靜止了,我知道這意味著逃離的陣地的時間所剩無幾了,于是越發拼命的蹬地希望自己能飛躍而起遠離身處之地。松軟的沙地讓人感覺如同跑在口香糖上一樣,扛著百十公斤的發射站更是沒有可能跑的快。即使這樣,背著大包的唐唐也落後我五米之遙。
  “ !轟!轟!轟!”剛才所隱匿的沙丘被炮彈貫穿,巨大的沙浪夾雜著濃煙從屁股後面席卷而來。顧不上肩頭的武器,拋下負擔我便一頭栽進了沙土中。沙浪從我背上吹過兜住頭盔的外沿拼命的向前拽,下巴的頭盔固定帶勒在喉結上方切斷了氣管通暢,憋的我無法呼吸,仿佛有人摳著盔沿想把我腦袋從脖子上拔下來似的。
  接連不斷的炮擊在四周爆開,氣浪一波高過一波,頭盔越勒越緊,強烈的缺氧讓我感覺自己的臉皮發麻發脹,不用照鏡子都能猜出自己現在臉色一定是“紫氣東來”,“祥瑞”的不得了。短短幾十秒的炮襲如同幾個世紀一樣久,怎麼也結束不了了。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挺過這一陣的意志越來越松動,手指也開始拼命的在盔帶上摳扯起來,想把這要命的東西解開。終于解開了後,氣還沒喘勻,沖擊波又鑽進了松開的盔縫,像吹風箏一樣把它帶上了高空。
  擁有時不珍惜,失去了才覺的後悔,用在這時有點意境不符,但的確是我此刻心中所想,尤其是在沙石像小刀一樣刮上裸露在外的頭皮後。
  “空中支援呢?”我在無線電中大聲咒罵著:“塔利班的飛機都到了,他們還不到?操!”
  “呸呸!我他媽的怎麼會知道!”聽起來狼人也處于黃沙埋身的慘狀中:“老子都能看見哈迪斯的地府長什麼樣了。”
  剛才呼喚的美國兵現在也沒有了聲音,再也沒有人為剛才擊毀了幾輛老破車高興了,一個個向鴕鳥似的拼命把腦袋向沙裏鑽,仿佛薄薄的沙層便可以抵擋致命的炮彈一樣。
  “美國佬。。。。。。可。。。沒有警示。。。過我們這裏有。。。。這麼大的車隊。”刺客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無線電通訊出了問題:“美國人。。。那一千多顆衛星。。。幹什麼用的。。。。。”
  “注意!刺客。注意!刺客。檢查你的通訊設備,檢查你的通訊設備。我聽不清你說什麼。”我按著喉節上的振動式話筒大叫起來,邊叫邊檢查自己的腰上的無線電接收器。我也弄不清是他的設備壞了,還是我的壞了。
  “該死!”刺客的聲音在炮聲中消失了片刻後,重又清晰的出現在頻道中:“兄弟們!衛星傳輸電台沒來得及弄下車,看樣子成炮灰了。大家把單兵電台從被動模式調成主動模式吧!”
  “操!這樣的話我們的通話範圍不就局限在三十公裏內了?”我把無線電從被動調成主動模式後,大家的聲音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就在我調好無線電後坦克的炮聲意外的嘎然而止,我擔心對方停炮是開始向這裏挺進,于是拿過趴在我身邊的唐唐的望遠鏡快速爬到坡頂,伸頭向遠處張望了一眼,沒有夜視儀和熱成像的普通望遠鏡除了幾個紅點其余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破東西!我在心中咒罵又滾回坡下,在沙面上尋覓了半天才找到已被沙子掩埋過頂的陶式發射站。等我費勁地拖到坡頂架好再看時,對面遠處的坦克已經調轉車頭沿著車隊遠去的車轍快速駛離了這裏。夜幕中只剩被擊毀的四輛老式坦克冒著煙在遠處“呻呤”。
  “怎麼回事?這些混蛋竟然跑了?”我看到狼人剛把反坦克導彈重新裝彈,還沒來得及架好,聽到我的話同樣不可思議的抱著望遠鏡沖上了沙丘。
  “簡直不敢相信!”狼人坐回沙面上,回頭看了看身後熊熊燃燒的車隊:“我們這裏死裏逃生呀!”
  “沒錯!奧丁大神保佑!剛才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咱們怎麼這麼倒黴?竟然碰到塔利班壓箱的家底兒?”托爾提著一個瘦小的美國兵從沙子裏鑽了出來,隨手將他向地上一扔便癱坐在那裏。
  “太奇怪了!他們要是沖過來,我們頂多再打掉兩輛坦克,他們那麼多人搞定我們簡直易如反掌。看看食屍鬼那家夥,竟然連把長槍都沒有。難道他打算用手槍幹掉一個坦克營的重型部隊?”刺客抱著槍從遠處的黑暗中湊了過來。來到車隊近前看著燃燒的軍車和我手裏可憐的MK23搖搖頭笑了。
  “確實!”我看看自己手裏的手槍尷尬的塞回槍套內擦了擦臉上的沙子:“我還沒有開始為戰死害怕,這些人就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後面追他們?”
  “不太像!”狼人一直在觀察這無法理解的奇怪現象。過了好半天才肯定對方的確走了,但他仍不願背對已經無人的敵方戰線。
  既然脫離了危險,眼下首要之急便是去為自己弄支找槍。幸好我自己的車只是被炮彈掀翻了而已,雖然少了一半但後面的屁股仍在。一腳深一腳淺的跑到那半截後鬥邊,裏面多數東西已經不知哪裏去了,壓在車下的武器中也只有TAC-50的槍管仍是直的。這種情況下我只能說幸運了!
  “我們傷亡重嗎?”我整理好武器才開始關注那些美國兵的死活。
  “全在這兒了!”水鬼滿臉血但卻沒有傷口,看來和他同車的“乘客”都“自然分解”了。我數了數面前的人,除了四個叫不上名字的美國兵其它都是熟人。
  “二十一人剩十個半,這種情況下已經挺不錯的了!”我拍拍看著地上掙紮在死亡邊緣的傷兵發呆的唐唐。
  “他受傷了!需要醫治。怎麼辦?”唐唐看著丟失了齊腰斷掉卻仍末斷氣的戰友慌亂的抓住狼人的胳膊搖著,急得雙眼含淚五官擠成了一團。狼人看著地上穩死的二等兵後,掃了眼另幾名面色蒼白的美國軍人。抽槍便要替這個可憐人結束痛苦,卻被邊上唐唐等人拉住了手。
  “你不能這麼做!”肩部掛彩的傑麗早已趴在旁邊吐了半天,因為正好有段腸子掉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動脈血管被高溫燒焦封閉住了,不會有大出血症狀。我們就看著他痛死吧!”狼人收起槍的動作讓眼巴巴速求一死的傷兵徒然激動起來,可是失血過多的他張張嘴卻說不清話。只能勉強擠出一句:“給。。。我!給。。。。”
  在狼人收起槍後,在場的人都看著地上的傷員無言相對起來,除了風吹過燒得正旺的軍車時引動火焰的“呼呼!”聲,但只有那人露在外面的腸子蠕動時產生的粘連聲。吧嘰!吧嘰!的在靜無聲息的夜空中噴灑著一種叫惡心的感覺。
  “結束他的痛苦吧!能不能不要那麼暴力!”破爛的大腸裏泄露出熟悉臭氣,給人多了一種溫熱的感覺。在看著戰友腸子散發的熱氣幾秒鍾後,唐唐等人便改變了主意。
  “我來吧!”我拔拉開人群走到了那個傷兵的面前,從衣領下摳出一顆不大的膠囊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氰化物,吃下去便會死但很痛苦。”我又拿出一只嗎啡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一只嗎啡,我給你頸部注射後,你的會陷入昏迷,然後我會給你放血,你不會感到疼痛在夢中便到了天國。”
  傷兵眼神在我手中的兩種藥物上打轉,那為難的表情讓我感覺自己很殘忍。讓一個不想歸去的人挑選自己死法,比親手解決敵人要更刺痛我的靈魂。劇烈的痛苦沒有給他時間仔細考慮,迫使他的眼神停在了氰化物上。
  我把藥丸放在了他的牙關,示意他如果准備好了便可以去了。他感激的看了看我,但仍下不了決心合上牙關。他顫抖著留戀身邊的一切,那目光幾近貪婪。但當最後從大家眸光反射中看到自己恐怖的殘軀時,他終于絕望了、也醒悟了。
  他合上了嘴,氰化物強列的反應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緩緩地、如同沉浸在瑰麗的夜色中,他的眼神舒展了!
  看著星光代替了他眼中的神彩,我伸手掃合住他的眼瞼,把士兵牌扯下來遞給身後的唐唐。然後沒話找話的對其它人說道:“好了!既然我們和基地失去了聯系,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訴我有人記住了山裏要尋找的那支武力搜索隊的頻段是多少。”
  沉默!
  “那附近的英國佬呢?”
  還是沉默!
  “OK!我們沒有了衛星電台,沒有車,也沒有了水。而基地在兩百裏外,任務目標位置不明。”我感覺腳底下粘粘的,抬腳一看發現左腳軍靴中間嵌著一塊彈片,裂縫邊上黑黑的粘了一片沙粒,我伸手捏住彈片露在外面的尖角一拽,一片棱形的鐵片帶著血水從腳底轉移到了手心:“太棒了!現在我要用一只掛了彩的腳去爬那該死的山。真是個好運的周末!”
  “我們都這樣了,還要去爬山?還要去救人?”那幾個叫不出名的一等兵聽到我的話,立刻不情願的跳了起來:“現在,我們才是需要被救助的對象,我們應該呼叫救援。”
  “讓我來告訴你,孩子!你們的無線電隔層樓都聽不清,你還想什麼?想飛機從我們頭頂飛過的時候再和他們打招呼嗎?”刺客收拾好東西,徑直向遠處的山區走去:“而且動動腦子,如果你在家門口發現了不懷好意的敵人,會放心的讓他在那裏等援軍來嗎?也許那些裝甲部隊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理我們。但我拿腦袋和你賭,天一亮大批晚上沒有夜視儀不敢過來的塔利班武裝,會像潮水一樣湧來。”
  看看表已經後半夜了,再過兩三個小時便天亮了。托爾他們都知道刺客的話絕對是正確的,于是便跟上他向山區進發了,只有那幾個美國兵看著地上的屍體為難的伸著脖子對我問道:“我們就這樣把他們丟在這裏?如果那些人來了,不會破壞他們的遺體嗎?”
  我脫下軍靴從邊上死人的腳上脫下他的防寒靴,沒想到竟然不是軍隊統一配發的,而是意大利的Scarpa登山鞋。雖然尺碼大了點,但還不錯挺舒服的。好命!
  “長官?長官?”我正為弄到雙非常滿意的靴子高興,沒有注意到邊上的幾個美國軍人的問題。直到他們開始拉扯我的袖子,才轉回注意力:“什麼?”
  “他們的遺體怎麼辦?就扔在這裏嗎?”
  “你們想背走?”我包好腳換了雙襪子,多帶襪子是從車臣學回來的。
  “我。。。。。。”剛才責問我的大兵看了看滿地的碎肉無言以對了。
  “把大塊的扔到火裏燒了!弄完了要記得跟上。”我穿好鞋心情愉快的跟在狼人他們後面向山區行去。在走了兩公裏後,唐唐他們便從後面追了上來,而且沒有背著屍體。
  經過被擊毀的坦克旁時,我們停下欣賞了片刻自己的傑作。21世紀的武器對付60年代老家夥,雖然勝之不武但仍心有愉悅,聞聞鋼鐵炙烤過的氣息也帶有成就感味道。
  等我們走到了山腳下塔利班武裝經過的道路時,我們也從遺落在地上的東西明白了,他們為什麼放過我們了。那是一代的大米上印著UN字樣。在開戰前阿富汗塔利班政權官員從聯合國在阿富汗的一個糧食援助辦事處奪走了大約1400噸糧食,現在數萬塔利班軍隊躲藏在深山中,不能吃石頭過日子,想來這車隊運得便是那些搶來的糧食。
  “看來你們這一仗可是有得磨了!”我向邊上的美軍咋舌道:“有了這些糧食。。。。。。。夠他們躲在山裏看上幾年雪景了。。。。。。”
  但其實我保留了半句沒有對這些新丁說,那便是如果這些家夥走這條路進山,那麼前面等著我們的絕不會是幾十人的小股流匪,我對這次進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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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深入3

  “在和塔利班交戰的這幾年中,我們從不在冬天發動進攻。”
  這是我前段日子坐在熱氣騰騰的沙漠中透過望遠鏡欣賞遠山飄雪的奇景時,一名阿富汗反塔聯盟的一名後勤軍官說的。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但現在我終于明白他話裏的含義了。
  磕掉腳底凍結的積冰,原本薄如烤餅的積雪漸漸掩過腳面,抬頭向上看著林線以上白雪皚皚的山頂。走在前面的狼人他們已經陷入了過踝的深雪中,看起來越向上走雪層越深。這讓我想起剛到這裏時美軍提供的一份關于阿富汗地理和氣象的簡報,上面曾有段關于山區的介紹當時留給我很深的印象。
  上面說阿富汗地處帕米爾高原的西南,自然環境十分惡劣。全境85%的地方不是崎嶇的岩石就是險惡的谷地,大部分地區的海拔在5000—6500米之間,在連綿起伏的興都庫什山脈南北兩側都是幹旱的沙漠或長有矮草的草原,地形複雜。據有經驗的當地軍人介紹,在阿富汗山地實施作戰運輸和補給時,10輛坦克也比不上一頭驢。
  關于氣候部份提到,阿富汗的氣候屬于大陸性氣候,其特點是冬夏氣溫差別懸殊,晝夜溫差大。全國大部分地區夏季炎熱幹旱,冬季嚴寒多雪。夏天最高氣溫可達40攝氏度左右,冬天氣溫會降到零下40攝氏度,這已經比得上西伯利亞能凍裂鋼鐵的溫度了。 通常情況下,在阿富汗中部和北部地區11月底就進入冬季,有時冬天甚至會來得更早。從11月中下旬到下一年4月的冬季期間,大雪會封鎖所有主要道路,積雪最厚可達3米。
  雖然現在的天氣還沒有糟到這種地步,但刺骨的寒風已經輕易穿透並不甚厚實的軍裝,把布料包裹中人體溫度帶走。經過三小時的消耗,我甚至感覺手裏的金屬槍管也比自己的手溫暖。
  “撲咚!”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我回頭看到唐唐正被身後的隊友摻起。從她頭暈、心悸、氣短,嘴唇發紫卻臉色潮紅的模樣看來,她應該是有了高原反應。
  “不要幫她!她需要自己適應。”我推開那幾個男人:“頭疼嗎?如果只是頭暈乏力,這是很正常的。”從她的救生藥袋中翻出抗高原反應的能量液遞給她:“少說話,慢慢走,多飲水,慢慢吞咽......” 說完看著其它幾個男兵指了指他們背包的肩帶:“把它弄松點,那東西會壓迫肩部的血管,影響肢體供氧。在平地上也許沒有關系,但到了這個高度會要你的命的。”
  “謝謝!”唐唐喝了這種美國軍方專門為他們提供的高原專用能量液後,精神明顯好了不少。到是邊上的女記者傑麗除了有點疲勞和害怕外一切正常。
  “你身體到是不錯!三個小時爬升了1700米竟然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厲害呀!”我看著瑟瑟發抖的女人笑了:“是不是常登山呀?”
  “我家在阿爾卑斯山上有座小屋,我和父親經常在海拔3、4千米的高度野餐,這種程度難不倒我。”傑麗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身體好的理由都不是用天天有鍛練那樣的中庸套路。
  “你老爸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狼人看到我們後面慢下來,便打回頭過來查看,正好聽到傑麗的話。于是一邊幫那幾個大兵整理行裝,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莫非,盧旺達大屠殺後,運輸中丟失的部分死難者家藏,被他搞走了?”
  “放屁!你才偷死人東西呢!”傑麗聽到狼人的話立馬抓狂,看上去她和父親的關系挺好,沒想到接下來的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之中連吃死人肉的‘食屍鬼’都有,偷死人的東西估計更不在話下,所以不要把自己幹過的事拿來和我父親這樣高尚的人做比較。不然只是自取其辱!”
  “嗨!小妞!我認識你老爸而且交情不錯,不代表我允許你侮辱我的隊友。食屍鬼這外號不好聽,但我兄弟的人品絕對一等一。。。。。。”狼人前半段話讓我心裏很受用:“雖然死人肉這家夥常吃,但我從沒見他昧過死人的東西。”
  “我操!我就知你個王八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正查看GPS的坐標,聽到他後半段明褒暗損的孬話,氣得差點把手裏保命的電子設備砸過去。
  “你。。。。你們。。。怎麼不發愁?”一個顫微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回頭找了半天才看到一個大兵低頭掩臉小聲嘟囔著,仔細看才認出來,原來是那個在檢查站打俘虜把槍托打掉的家夥。晚上天黑沒看清都誰跟來了,現在才發現是他。
  “怕,子彈就不打你了?”狼人整理好女兵的裝備後,拍那家夥的肩。
  “嗨!後面的跟上。雪越來越大了,別掉隊!凍死了我可不管埋。”刺客是尖兵走在最前面,已經翻過了眼前的山坡。
  “跟著我們的腳印,不要走偏了!阿富汗的山區地雷多,前蘇聯侵略阿富汗打了10年,它在只有2000多萬人口的阿富汗,埋藏了3500萬顆地雷。以阿富汗的人口算,一個人一顆有多。在這裏,現在還埋著1000多萬顆地雷,每天要炸翻80個阿富汗人,這種機會你們不想輪到自己頭上吧?”我邊走邊說,身後原本蛇行的美國大兵聽完我的話立馬向跟屁蟲一樣貼了過來,亦步亦驅踩著我的腳印不敢越雷池半步。
  水鬼在無線電中聽到我的話接口道:“聽說按照今天的速度,想把阿富汗的所有地雷都掃清,還要4300年!每天要是炸翻80個人,那4300年能炸死多少人?阿富汗人還不都給炸沒了? ”
  “管我什麼事,我又不是阿富人。”聽到水鬼挑我的語病,我也懶得和他解釋什麼叫概率了。
  貫通阿富汗全境的興都庫什山脈到了這裏基本上都是石山,植被本就少的可憐。夏季從遠處看都是灰不拉嘰的,現在下了雪到處更成了滑不溜手的冰場。稍不住意就有滾落山崖的危險。
  按照地圖的指示,我們走到中午才接近昨天扶宵基地給我們的坐標。我們已經不敢抱著救人的念頭,只要能搞個電台叫架飛機把我們運回去就謝天謝地了。等我們趴在山頭上看到遠處被擊落的黑鷹直升機周圍焦黑的山岩和數米寬的彈坑時,連一向樂觀的狼人也皺起了眉頭。
  “太棒了!全軍覆沒,任務結束。”水鬼眯著眼向下看去,雪地的反光讓人眼分不清層次。現在仍是陰雲密布,等天一放晴沒有護目睛的情況下,雪面反光很容易刺傷人眼。
  “不!你看那些還沒有被雪掩蓋的腳印,明明他們已經逃離了這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沒有看到嗎?。。。。。。”唐唐和身邊的幾個美國兵聽了水鬼的話馬上不樂意了,指著飛機旁一行遠去腳印叫嚷起來。
  刺客白了一眼邊上叫得臉紅脖粗的美國兵,連罵他們的意思都沒有。不過那表情已經告訴這些家夥,你們都是白癡!
  “少廢話!長官說話有你們插嘴的份兒嗎?”我拉緊身上的雪地偽裝甩手敲了身邊一名大兵的頭盔一記。
  “你們根本不是我們的長官,如果是我們的長官,根本不會放著有難的同胞見死不救,你們只是唯利視圖,見利忘義的傭兵。是戰爭流氓!”女兵唐唐別看身材嬌小,膽子倒挺大。一句話不但把狼人和我們說愣了,就連身邊的隊友也被她露骨的指責嚇住了,尷尬地低著頭不敢看我們也不敢看她。
  場面頓時冷住了,大家似乎被凜冽的風雪給凍結,面面相覷無人吱聲。沉默成了所有人處理現在情形的最好方式。
  “這是你們大家的共同的心聲吧?”過了一會狼人才又舉起望遠鏡向遠處看去,觀察敵情的同時淡然的撂下一句。
  前些日子,我因為一言不和殺了別人整隊人馬的事早已經在軍中傳的沸沸揚揚,
  幾名美國兵加上女記者都不敢不回話,生怕一句話不對招來殺身之禍。
  “你們訓練了多久便被派到了這裏?”我按住要發難的水鬼接過了狼人的話岔。
  “三個月。”
  “三個月?只參加了基本訓練、射擊訓練和基本技能訓練便讓你們進入實戰了?”
  她的回答讓我挺意外的:“你們勤務支援大隊有沒有進行山地作戰訓練?”
  “嗯!有提過!”唐唐為難的想了想,最後一無所獲的承認:“但不多。”
  “噢!那你看到那些腳印時,只想到他們還活著,可有沒有想到這些人為什麼向山下跑,而不向我們現在的位置來?要知道那個方向可是深入敵人的縱深,會陷入重重包圍的。”我指著離我們不遠,半山腰的迫降點問道。
  “也許是因為他們降落的時候,這個位置有敵人火力,他們沒有辦法過來。”
  “很好!可是這個位置的敵人怎麼能穿過岩體,在視線不可及的障礙物背面轟出彈坑來?”我指著離我們更近一步的山坡上突出來的被炸掉半截的巨大岩石問她。
  “也許是手雷!”邊上的一個大兵插話,說完便被同伴從後面扇了他一巴掌。那麼大的坑,也只有他這種白目會以為是手雷炸出來的。
  “那就是我們所處的位置正好在敵人炮火的覆蓋下,他們向這裏跑便會損傷慘重。”傑麗•麥爾斯很聰明第一個明白了我的意思。指著對面隔著一座山頭的高峰說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好是峽谷拐彎處的尖點,三座山並行,兩高夾一低,對面山頭設有火炮,要想逃命只有向下跑讓中間的矮峰擋住敵人的視線。所以。。。。。。”
  “所以,我們現在出去便會暴露在敵人的炮光下!”其它大兵也意識到,原來我們就站在敵人的炮口下面說話。兩個本來站的挺直的高個子軍人,立刻不自覺的矬了半截。
  “沒有人會拖著火炮去追逃命的!”刺客這時候才追加了一句,然後指著對面極遠處雪白一片的山坡說道:“從炮擊著彈的追擊軌道看,它們應該在我們的1點鍾方向。斜上二十度左右。”
  “怎麼算出來的?”傑麗偷偷湊到我跟前,手裏拿著個小錄音筆。
  “根據最後的著彈點,以中間的屏障為參照點,射擊位置應該就是兩點的延長線上。從彈坑炸開的傾斜度等,可以看出炮彈射入的角度。”我拍拍頭上的頭盔:“如果我頭盔裏的彈道測算系統仍能用的話,可以根據幾處著彈進行三角形測量,能得出非常精確的敵軍位置,但現在目測只能估計個大概。”
  “我看不到火炮的陣地。太多的山洞了,他們一定藏身其中。”狼人和刺客用望遠鏡觀察了半天後回到大家身旁:“但看到了大片GSR(火藥殘留物),很新!是新雪開始後才出現的,還沒有被完全掩蓋住。”
  “看起來有人在光天化日下沖過了他們的火線。也許是那些英國佬!”我坐到身邊的巨大岩體後面,重新纏緊槍管上的偽裝布條。
  “可能!希望他們沒有離開的很遠,我試著呼叫他們。”刺客走到遠處去聯系英國佬。
  “我們不能再站在這裏了,他們太顯眼了!十公裏外都能認出我們來。”我指著沒有雪地偽裝衣的大兵和記者,土黃色的沙漠軍衣在白雪的世界顯眼之極。
  “到那個洞裏去躲躲!”狼人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天然山洞,一路上這種山洞我們沒少見,不少是人工挖出來的或打通的。但都已經廢棄了,想來是當年對付蘇聯人的。
  “好的!”我帶著那些大兵和水鬼一起躲進了山洞。幹燥的天氣蒸幹了山洞裏所有的水份,除了洞底幾團焦黑的大便證明這裏曾有人經過“留念”外,沒有其它什麼能顯示出此洞是藏兵洞的跡象。
  “感覺怎麼樣?”水鬼湊到傑麗身邊遞給她一根高能巧克力棒,這東西難吃的要死,但卻能補充人體在寒冷情況下急需的熱量。
  “還好!就是感覺有點像作夢。”傑麗接過巧克力咬了一口,她沒想到會跟我們到這裏來,更沒有想到會被坦克炸翻車,自己除了包相機外什麼也沒有剩下,穿的衣服還是一個美國大兵借給她的。
  “跺跺腳!感受一下地面對你的反震,會給你一種真實存在的感覺。”水鬼抱著自已特制的7.62毫米MINIMI機槍蹲到地上看著外面的雪:“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閑著沒事,幹嘛往這種地方跑?死了也沒有管,這不犯賤嘛!”
  “記者的天職便是及時、客觀和公正的報道戰爭的真相,讓人們感受到戰爭的殘酷,更深刻地體會和平的彌足珍貴。我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傑麗此時完全沒有了千金大小姐的嬌縱和身為女性的柔弱,一股大義凜然的正氣讓人不可正視。
  “你感覺你看到的東西都能見諸于筆端嗎?”我看她一副理想化的樣子不禁想給他降降溫:“想想你被沒收的那些照片和聯軍新聞官的那副嘴臉。”
  “我有言論自由!”傑麗經過這麼多對此仍堅信不移:“這是憲法賦予我們的權力。”
  “是嗎?”刺客拿著無線電走進了山洞:“我就幫幾個政府解決了些言論過于自由的輿論監督者。最後他的死因從其它同行的筆下出來的時候就成了‘意外’。嘿嘿!”
  “你。。。。。。”傑麗瞪大眼看著刺客:“你真的是名刺客?”
  “難道我們的外號是叫來好玩的嗎?”刺客從手裏的地圖上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女人。
  “那他呢?難道。。。。。。。”這時所有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在我身上。
  “嘿嘿!嘿嘿!”刺客只是陰笑不說話,但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我要吐了!”唐唐和傑麗兩個女人捂著嘴跑向洞底深處。
  “好玩嗎?”我看著一臉惡作劇得逞,洋洋自得的刺客冷冷的罵了他一句。太多人用這事作弄人了,我已經激不起什麼火氣了。
  “呵呵!我們聯系不上英國佬。奇怪的是!竟然聯系上一隊加拿大人。他們和187旅在100公裏外的山區正和敵人接火,接到我們的求救信號竟然還讓我們去支援他們。哈!傻X!”刺客在GPS上標注好得到的坐標,然後用紅外線把數據傳輸到我的機子上:“看樣子整個山區都布滿了敵人,通過加拿大人的電台,已經把我們遇襲的事傳回去了,但基地給我們的回信很有爆炸性。”
  “是什麼?”水鬼站起來看著一臉苦笑的刺客。
  “聽說關押昆都士和塔盧坎戰俘的恰拉江監獄發生了暴動,犯人攻下了軍火庫占據監獄的工事,抓住了幾個CIA的特工,正和聯軍打的不可開交。所有原定前來幫忙的空軍,全部調回去鎮壓暴亂去了。”說到這裏刺客環視了洞內的不到十個的隊友苦笑一下:“另外,昆都士的守軍舉白旗了!”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嗎??!”
  “但為了削弱敵人的力量,聯軍曾故意放走了數批混在逃難隊伍中的塔利班武裝人員,據說那些家夥中有約3000多人正撤向這裏。估計是要進山。。。。”刺客說完面帶憂色的擔心道:“我們後路被切斷了,只能進不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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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0: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伏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句話用到現在情況下的我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三千人?說你在開玩笑。刺客!說你在開玩笑。”水鬼瞪大眼睛看著口出驚人之言的刺客,難以置信的叫道。
  “不是一批就有三千,而是分成數股。”刺客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這個數字加上山裏的截兵,他自己心裏也打顫。
  “那些反塔聯盟的人真是廢物,連繳了槍帶手銬的犯人都能讓他們搶了槍。真是不敢相信!他們腦子裏注水了嗎?”聽到沒有空中援助後,幾個美國兵都急了,連記者傑麗都害怕了。美國能如些小傷亡打下阿富汗,最大的優勢便是制空權。如果沒有了各種隨叫隨到的戰機做後盾,鐵打的士兵也擋住了鋪天蓋地的子彈砸。
  “你怎麼知道那些犯人搶槍暴動是意外?”我雖然也心裏發毛,但忍住沒有報怨,只是拉緊衣領打了個哆嗦而已。
  “你什麼意思?”女記者是很聰明的:“難道這是。。。。。。故意安排的?什麼類型的陷井?欲擒故縱之計?”
  “是不是縱擒故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監獄發生了暴動,官方武裝動用武力去鎮壓,死多少人都不會有第三方提出異議的。而且即使是暴動者搶得武器,其戰鬥力也不會比投降前強。為對付些手無寸鐵的暴動者,在美國空軍和美英特種兵的協同作戰的情況下,打了都一天還沒有結果。看來沖突程度很高,那死的人也不會少。”我咬了口巧克力,冰天雪地裏保持身體熱量比任何重要:“但這都叫合理損耗。”
  “恰拉江的監獄我去過,我記得那地方應該能裝800人左右吧,聽說這次抓的俘虜最少有五千多都關在那裏,生活條件一定沒有辦法符合那個叫什麼戰俘什麼的條約來著,所以一直沒有向各國記者開放。看樣子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幾車人就是從那裏運出來的,再加上這次鎮壓過後,估計那裏的生活條件就可以向你們開放了。”水鬼看著傑麗和唐唐他們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著替我進一步解釋:“聽說不就是你們這些記者一直提出要去觀看戰俘的待遇和人權狀況嗎?”
  “你話裏的意思是說我們逼死了那些人?”傑麗聽到這裏急了:“我可背不起這麼重的罪責。”
  “你是說我們美國軍人縱容這種屠殺?”唐唐和夥伴同樣生氣了。
  “這不是秘密!只不過你們是新兵,時間長了遲早會知道的。我們只不過提前告訴你而已。”我看著這些新兵,感覺他們和我剛從中國出來時那麼相像。當時同樣我痛恨屠夫他們在我面前不停用慘酷到令人作嘔的言語重新描述這個罪惡的世界,但現在我重複了他們所做過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新丁早一步接受一個事實,那便是強者生存!戰場上唯一的真理。
  他們越早接受這個真理,越能卸下心理負擔激發身為戰士所應有的能力,而越有戰鬥力越能增加我們從眼前的困局中幸存下來的機率。
  “沒時間廢話了,我們要離開這裏~”狼人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我們要趕在後面的逃兵追上來之前離開這裏。”
  “收到!”刺客看了看仍一臉天真無法置信的幾名大兵,失望的搖搖頭用法語對我說:“食屍鬼!看看這些家夥,你明白當初屠夫為什麼執意要把你帶進這個圈子了吧?有人生來就是戰士的料。”
  “你的意思是說我天生就是殺人的料?”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黑黑的巧克力渣子看上去和地上的幹燥的大便一個顏色。
  “那是你的本質,就算我不說也不會改變。”刺客學起了屠夫的語氣:“我只是提供了你發揮天賦的舞台!”
  “真是太感謝了!哈。。哈。。。哈!”我雖然嘴裏在笑,但臉上卻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因為雖然我已經盡量去疏遠身邊這些新兵,但相處的時間越長,還是會發覺自己接受“某些問題”的速度確實有點過快了。這打破了我一直堅信自己本質不壞只是環境所迫的信念。
  心情郁卒的走出洞外,雪花重新打以臉上,濕冷的空氣讓世界感覺上清新的有些少點什麼的感覺。
  “後面那些逃兵最好快點追上來,好讓我們去幹掉幾個頭上包尿布的王八蛋!”身後陸戰隊中唯一的一個戴有婚戒的男兵再次看到被炮火轟下的武裝直升機旁破碎的凱夫拉頭盔後,滿是怒氣的對身旁的隊友號召道。
  “注意!”我扭頭看了一眼其它幾名臉上潮紅的士兵,正色的警告道:“你們都從戰報上知道,昆士道的士兵多是外籍志願者,也就是雇傭兵。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不全是黃種人,其中白人和黑人也為數眾多,而且逃命的時候沒有人會仍一副穆斯林戰士的裝扮,而且美軍軍服並難搞到。所以,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們,除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外,任何不認識的人都是值得懷疑的。明白嗎?”
  “明白!”幾位原本沒有想到這一點的士兵恍著的表情,讓我感覺自己又把他們從危險邊緣拉開了些距離,這麼想後便會有種挺舒服的成熟感。
  “好的!”我笑了笑:“記住我的話,當我們停下休息的時候,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聊天上,因為現在的情況下我們不會有很多的機會停下了。”說完把三點式槍帶套到脖子上回頭向前面帶路的狼人追去。
  “我們到哪裏去?”傑麗沒有很多負擔,所以走起路仍有余力說話。
  “深山中一個小村莊。那裏曾是穆斯林游擊隊反對前蘇聯“聖戰”中的一個難民營。”
  “那裏沒有敵人把守嗎?”傑麗低頭下看,喘著粗氣從沒過小腿的積雪中拔出腿後問道。
  “正好相反!那裏有大把武裝人員坐鎮,而且地形極為複雜,到處是相互連通的山洞,那是名副其實的迷宮。從招降的阿富汗軍官所繪制的部分地圖來看,那裏可以與希特勒自殺的地堡有一拼。”我掏出GPS系統示意給傑麗:“從衛星拍攝的熱能感應照片上看,塔利班至少有數千人藏身在那裏。而且那裏有大量的電子數據反應,應該有大型的尖端通信設備。可能是山脈中主要的軍火供應站和指揮控制區。美軍相信塔利班搶來的1400噸糧食應該就是運向那裏,所以才派人去攻打那裏,我們想得救就要向那裏走。那些美國兵本來就是要去打探那裏的武裝力量的,他們明白只有到了那裏才能得救,所以腳印所指的方向也是那裏。”
  “攻打那裏的是那些加拿大人?”
  “沒錯!你應該對加拿大軍隊挺有感覺的。”我笑了笑:“你不是住在加拿大長嗎?”
  “沒錯!但那是小時候,現在我只在聖誕節回去陪母親一段!”傑麗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畢竟我有自己的事業!”
  “當然!”我沒有說什麼,歐洲人對待雙親那種平淡的態度,是我這個東方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繞了個遠路讓過守軍的防線,黑夜再次降臨我們才進入了山區深處,感覺到身邊的色彩漸漸消失後,擁有各種高科技裝備的大家心裏的安全感大大增加。白天的時候望著遠山近林,生怕其中一發炮彈打來的惶恐被帶上夜視儀後清晰的視界打消。夜戰是美軍單兵小隊最拿手的技能,是美國在過去二十年的沖突中總結出的自己最大優勢,所以哪怕是做飯的炊事員都深詣夜視儀的使用方法。
  我抱著狙擊槍跑到隊伍前去替換狼人當尖兵的時候,被他給一把拉住了。
  “別急!”狼人努力的抽動發紅的鼻頭,企圖從空氣中捕捉什麼訊息的樣子讓所有狼群的成員都警覺起來。
  “怎麼了?”我調節自己的夜視儀急忙四下觀察,不論是微視還是熱能探測都沒有發現周圍有敵軍存在的跡象。
  “我聞到了什麼味道!”狼人慢慢走到傑麗的身邊,蹲下身在她腳下的雪裏拋挖起來,不一會手裏抓著一團黑不拉及的東西出來。
  “什麼東西?”我湊過去還沒看清,已經明白是什麼了。因為草葉被消化的氣味已經告訴我這是驢馬的糞便。
  “有馱隊從這裏經過!”狼人話說完大家已經明白周圍應該有村落或據點。
  “多大的隊伍?”我看著仍在雪堆裏挖糞便的狼人。
  “二十到三十頭驢子的隊伍。是外地人!”狼人掃掉浮雪露出下面被踩實的蹄印。
  “你怎麼知道?”帶婚戒的美國兵是他們幾個中最年長的,所以有什麼問題都是他代問。
  “阿富汗的驢子都是1.3不超過1.4米高,是阿富汗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從這個蹄印看來,這些驢子都有1.6米左右,比較像活動在中國和巴基斯坦的西藏野驢。而且以前由于塔利班武裝派別控制了全國近90%的領土,因此阿富汗毛驢這種戰略資源大多被塔利班所控制。現在怕美軍進山,已經連私人的驢都充公帶走了,所以北部不可能找到這麼大的驢隊了。”狼人在驢子的蹄印旁清掃出一大片人的腳印後指著其中一對比較明顯鞋紋說道:“典型的巴拿馬式花紋,從前腳掌起腳的位置看,鞋底內有保護雙腳免遭刺傷的金屬片。從靴底的存度看,這是叢林作戰靴。歐美聯軍都是配有兩雙軍靴的,平常穿沙漠作戰靴,上了山就換成了厚重的防寒靴。但這些人沒有,看來是些習慣在熱帶跑,沒有上過高山的家夥。”
  “那他們現在腳一定很冷。”我想起叢林作戰靴上的排水孔就笑了。
  “嘿嘿!沒錯!那靴子的透氣性可是挺好的。”水鬼他們在邊上也笑了。
  “這麼小的馱隊不可能是拉那批糧食的,那他們運的是什麼?武器?”我扔掉水裏接過來的驢糞拍拍手。
  “不知道!從蹄印的深淺看,應該是滿載!”狼人指著不遠處的山頭:“向那個方向去了。”
  “我們去看看!”刺客站在遠處警戒著,通過無線電和我們交流意見:“也許那裏有大功率電台。”
  “好!”狼人點點頭:“我們必須再和加拿大的那群人聯系上,不然跑到他們前面的話,就會死的很慘。”
  “好的!”我抱著槍率先向狼人先前所指的山頭爬去,受了傷的腳底因為冰冷的關系所以木木的沒有什麼痛覺,但每邁一步都有種要從中間碎裂開的感覺,讓人心裏毛毛的。
  爬到了山頭向下看去,依稀看到在群山環抱之中有座小村落。被低矮常綠樹木和灌木林環繞中白雪覆蓋的低矮屋頂是最好掩護,如果不是房簷下透出的微弱燈火,這麼遠的距離我們肯定發覺不了它。
  “發現一個地圖上沒有標注的村落。”我用暗語在無線電通知後面的其它人。不一會兒,他們便都跑了上來。
  “我們下不下去?”我從背包中抽出TAC-50粗大消音器套到槍管上,利用熱能探測器可以初步探測到村落裏大約只有二十個多人,其中半數都集中在一間大屋內不知幹什麼,周圍也沒有任何警戒的地堡或山洞。
  “下去!”狼人卸下身上的背包說道:“刺客和食屍鬼你們兩人負責掩護,其它人跟我和水鬼下去。除了武器彈藥不要帶任何東西。”
  身邊頓時響起了一片稀稀索索的響動,那幾名大兵畢竟是軍人,雖然緊張但到了動真格的時候並不會怯陣,一個個握緊手裏的M4步槍眼中閃動著害怕但興奮的光茫。
  “你跟著我!”我拉住跟在刺客身後向前走的女記者。面對勝負莫測的實戰,她也沒有往常那麼多的問題,乖乖的和我呆在了最後面。
  刺客挑了個棵不高的灌木架好了他的SSG550狙擊槍,而我為了身邊女人的安全,找了塊突起的大石頭做了藏身點。本想讓她安生的躲在石後聽響就行了,沒想到這女人雖然怕死,但距離卻讓她打起了攝影的念頭,腦袋探的比我還長。
  戰鬥結束的比我想像的快,狼人他們潛入人少的屋內殺起,無聲無息的兩三趟進出便只剩下主屋和旁邊的兩間屋內有活人了。等他們沖進主屋第一記槍聲響起時,我和刺客已經用不著掩護他們了。從頭倒尾我只發了一槍,擊斃了一個從屋內逃出來,向山頂跑想逃命的人而已。
  等到狼人表示一切都在控制後,留下刺客作警戒,我和傑麗扛著其它人的背包走進被攻下的主屋時,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的一愣。因為屋內床上躺在那裏殘喘的是一個大肚子的孕婦!看一下周圍地上縮在那裏的俘虜,竟然都是女人,怪不得這個屋子內人這麼多。原來是全村的女人都在這裏為這個孕婦接生忙活。
  女人已經失血過多死了,剛生下的孩子仍連著臍帶掛在她的腿間已被凍的發青,閉著小眼不知死活。
  “阿富汗65%的山區婦女都會因懷孕或生產而死!看來是真的。”傑麗在檢查過女人後,發現並沒有槍傷後歎氣道。
  “這個村落裏只有老人和婦女!”狼人指著縮在牆角的幾個女人說道:“除了幾支中國產的自動步槍外,沒有其它東西。”
  “你們的男人呢?”我操著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話問其中一個比較年長的婦人。
  “跟人打仗去了!”老人眼中雖然緊張但不害怕。
  “去哪裏打仗?”
  “山裏!”老人所指的方向正是剛才沖出屋的人影奔去的方向,看來那裏才是真正的據點,驢隊應該也是向那個方向去的。說話間,刺客抱槍哆哆嗦嗦地走進了屋,水鬼已經派人出去替換他的位置。
  狼人讓我們看著這些婦人,自己順著逃走人的足跡爬到了對面的山頭觀察一陣,確定附近沒有武裝力量後才回來。
  “抓緊時間休息,過一會兒我們就離開這裏。”狼人果斷的說道:“如果這裏的男人就在附近駐守的話,聽到女人要生孩子的消息,很可能隨時回來。”
  正說著話,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是我們在外面警戒的士兵。
  “有敵人!”我當機立斷吹滅了身邊的燈火,屋內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不是他們的男人回來了?是不是附近山裏的駐兵聽到槍聲趕來了?”片刻不安的揣測後,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各舒已見。
  “安靜!”刺客的低吼像巨掌一樣捂住了其它人的嘴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湊到窗口向外張望。黑暗中呼吸聲和心跳連成了一片,成了小屋內唯一的聲響。
  我戴上夜視儀從門縫向外看去,除了綠綠的一片雪景外什麼也看不見。剛打開熱能探測器,對面的雪地裏突然白光一閃,一發子彈無聲無息的擊穿了我面前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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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伏2

    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全靠本能長了長身子。等半拉彈頭撕穿防彈衣的裝甲紮進肉裏,我才確定自己是腹部中彈。然後才感覺到自已像被人大力踹了一腳般的飛退,前趴的身子被頂成倒坐,屁股還沒有挨地肚皮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像熱漆澆在身上一樣燒的要命。
  "他們有。。。。。。咳!咳!啊!。。。。。。"我捂著肚子坐在地上,被子彈沖擊力擊到的胃部,便被強力擠壓出了所有的東西。胃酸加上難聞的消化物從口鼻中噴出,打斷了我要出口的警示。
  "他們有夜視議和熱能探測器!"狼人看到我被隔著門板擊倒,第一個意識到我沒有說出口的後半句話意。
  "沒錯!"我捂著肚子跪在地上頭頂著地好不容易才吐淨了嘴裏的殘渣,咽了點口水濕潤被胃酸刺激的同樣火辣辣的食道支唔出聲。但是我並不明白,他怎麼會看到我的,因為我的偽裝衣和作戰服都有防紅外探測功能,在熱能探測儀上是看不到我的。
  "梆!梆!"兩聲木頭被擊穿的聲音響起,屋角內蹲著的一名女人被穿牆射殺。而另一發子彈則打在了我剛才所在位置擋住的一名美軍士兵的背包上。他是名輔助機槍手包裏面裝的是為機槍手提供的大量彈藥,擊中背包的子彈打在了彈鏈上,引爆了背包裏的子彈,然後便是骨牌式的連鎖反應,周圍大量的子彈都被擊發了。黑暗中他就像個冒火的大煙花,不斷有火彈從背上射向四面八方。所有他背對著的人都倒了黴,因為引燃的彈藥像機槍一樣對著後面的人噴射起來。
  “扔掉它!你這個笨蛋!”我不怕子彈炸死他,到擔心子彈打到我。話音未落,水鬼的慘叫便印證了我的靈驗的第六感。
  “我操!”看著正在卸背包的美國大兵突然一頓停住了動作,然後直接垂直的躺倒在地上。身體被仍在壓在身上亂射的子彈沖力頂的不斷彈跳,讓我想起了在芬蘭附近釣到的那只15公斤重的大馬哈魚,它被扔在船甲板上時也這麼撲騰的。
  子彈不斷從四面八方射來,穿透木牆將躲在牆角的十幾個俘虜全部槍殺,唐唐同樣被擊中一槍在胸口,直接震暈了過去。但在被我擋住的那名士兵中槍倒地後,便再沒有子彈打向我這自躲藏的角落,躲在門後和牆口下的刺客和狼人也沒有中槍。
  “他們看不到我們!”我一把拉過昏迷中的唐唐,卸下她的背包後壓在身下,盡量用自己的偽裝衣蓋住她。狼人和刺客他們也把傑麗和幸存的美國兵拉到身邊用防寒衣擋住他們散發的紅外熱能輻射。
  “我們也看不到他們!”在槍聲稍停後,狼人抬頭向外面觀察了片刻無奈的說道:“他們也有防紅外作戰服。”
  “他們是自己人?”水鬼捂著屁股趴在地上,咬著牙哼哼著。對方擁有夜視儀和紅外探測器我不意外,因為蘇聯解體時曾有不少老式的這種裝備流傳到周圍國家。但防紅外探測作戰服是在發達國家的特種部隊都屬于高級裝備,阿富汗這種窮鄉僻壤再有錢也不到這種東西。
  “有可能!”狼人調節夜視儀半天後放棄道:“有辦法探測到他們的無線電頻率嗎?我們需要和他們談談。”
  “DJ不在這裏,我們身上的無線電沒有那個功能。”刺客摟著一個家夥看著我和狼人說道:“順便提一下,你們太狡猾了。把美女都搶走,留給我一個大胡子。”
  “幹!你碰到我的傷口了。”水鬼捂著屁股給了身上的小子一巴掌。
  “也許我們應該打開窗戶大叫一聲!” 因為肚子上的傷口我摟著唐唐卻不敢壓在她身上,雙手撐地趴在她身上的姿勢感覺有點熟悉。
  “好主意!你去!”刺客作了個請的手勢。他用披風把自己包的像個棕子,連眼皮都不想露出來。還沒湊到窗前我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從釘在窗框上破碎的羊皮縫中傳來的風嘯聲,比足球裁判的哨聲還大。
  “噓!”在我們還沒有想出任何對策的時候,從山頂吹下的強風中送來了一絲絲雪被壓平的摩擦聲,俯臥的地板上的我輕輕的感覺到一記震顫後,利用聲帶震動器無聲在無線電中傳遞道:“他們來了!”
  “操!看不到他們。”刺客捂住懷裏的人的嘴四下張望半天無果。
  “我也是!”狼人和水鬼放棄不便的長槍掏出手槍,作好了室內近戰准備。忍住肚子上的巨痛,從腿側取出MK23打開保險,對刺客和狼人分別指了指前後兩個窗口,對水鬼指指自己和他又指了指門,要他和我配合守住前門。
  水鬼點了點頭,拉過地上一具屍體推到門前,但並不把門堵死。由于他下身受傷行動不便,便把披風留給了身上的士兵,自己爬到了門邊挨著屍體臉朝上裝死。
  而我則拉起兩具屍體堆成了臨時的防禦工事擋在身前。等一切弄好了後,我才發現身上的唐唐已經醒來,睜著兩只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發現我注意到她時竟然對我笑了笑。
  看到狼人和刺客分別掀起夜視儀,從雜物袋掏出鋁箔包,打開後挑出了賽盧姆安全發光棒中照明能力最強的銀白色型對我搖了搖。那是一種攜帶方便、使用簡易,價格低廉的照明具。采用一種易彎曲的塑料管制成,手指粗細,內裝有兩種無毒化學溶液,其中一種裝于懸浮安瓿(密封小瓶)內。原理有點像滅火器,使用時將塑料管折彎以壓破安瓿,使兩種化學溶液相混合而產生化學反應,發出無熱、無焰、無火花的明亮的冷光。光的顏色有紅、黃、綠、藍、桔黃和銀白6種,發光時間為30分鍾至12小時,依型號的不同而異。該安全發光棒可在風雪天及水下使用,不需火柴、打火機或任何電源與導線等引燃裝置,並且壓裂安瓿也不會對人的眼睛、皮膚造成傷害。狼人他們拿出的那種是我們潛水時遇到混濁的泥水時使用的,光線強度比得上手電。看樣子他們是想利用對方使用夜視儀在強光下過曝的原理,給他們出其不意的一擊。老辦法!但屢試不爽!
  正當我也要取下夜視儀的時候,手指無意間觸動了調節熱成像靈敏度的轉盤。頓時眼前的一切變成了光亮一片,斑駁的閃光區域像畢加索的塗鴉一樣無法分辨其本質。天才給我們配備新熱成像儀時,曾自豪的聲稱此東西性能已超越所有其它同類產品,為展示其優越性能給我們看過這種圖像。說這種亮弱不同的色塊表示其探測能力已經可以區分0.01攝氏度的溫差,加大功率後靈敏度可以趕得上探測石油和礦藏的光子探測機器而不用保持在零下190度的工作低溫。但卻由于過于靈敏失去觀測對象的紋理細節,人眼沒有辦法區分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被大家嘲笑是“偉大的無用進步!”
  但是現在我看到的影像卻和當初不太相同,外面零下三十度的低溫成了淺灰色的背景,所有其它一切如同曝光成相的攝影底片,雖然看不出形態,但我發現原本是樹和石頭的地方成了穩低不變的稍深白色條塊,詭異的是另有些極細小的色塊卻閃爍不定的高亮顯示。
  等我看到同樣高亮的銀色火焰從我身前竄起時,我突然意識到這些高亮顯示的色塊竟然是人的呼吸。沒錯!從肺裏呼出的熱氣溫度高達37度,雖然被紅外輻射阻隔布料掩蓋住了,但熱傳遞在空氣中仍有效,與其口鼻部位接觸的空氣溫度仍會上升。如果不是極靈敏的機器當然發現不了這種差別,但天才提供給我們的“偉大的無用進步”卻捕捉到了這種細微的差別。
  來不及調節顯示強度和通知其它隊友這一發現,因為我可以確定的看到有名敵人已經快速湊到了窗下,從他行進和蹲下的戰術姿勢是前來投手榴彈的,如果成功那麼我們全都完了。
  “手榴彈!”我大叫出聲,單手抓起身邊的TAC-50反器材狙擊槍,像用手槍一樣對著那個亮斑開了一槍。巨大的槍口火焰像閃光彈一樣耀白了一切,高亮的白光刺的眼睛都睜不開,我趕忙關了熱成像功能,眼前從銀白閃回了淡綠一片。眼睛還沒適應切換回來的界面時,便聽聽到了木門被踹的聲音,眯著眼看到一名黑影一腳踹開房門想要沖進來,但房門開到半途被水鬼擺放在地上的屍體擋住卡在那裏,擋住了他半邊視線。他的反應非常快,瞄了眼地上的屍體,便摳著扳機掃向門板正後方並迅速向後退去。意圖在撤退的同時,把藏在門後的敵人掃成破布。可惜的是大膽的水鬼並沒有藏在門後,而是正對著他的臉,等他發現地上的兩具屍體中只有一具是死人時,已被水鬼的G3A4掃斷了腳一頭裁倒在地。與此同時,狼人和刺客對著後牆造近窗口的位置上也是一陣狂掃打的木屑亂飛,槍聲停後才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響動。
  “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我收起手槍拉動槍栓退出打過的彈殼叫道:“他們要扔手榴彈炸我們。”
  剛說完,一聲爆炸從我射向的角落響起。原木夾雜泥坯糊成的屋牆被炸開一個大洞,子彈夾雜在風雪中從四面八方通過豁口鑽進了屋中。沒有了屋牆的阻擋,借助夜視儀幫助,對方可以比較清楚的看到屋內的物體,這一輪射擊明顯不是無的放矢,數發子彈就打在我眼前的屍體上。“噗哧!噗哧!”的聲響,讓我擔心面前的肉塊能不能阻擋住對方的子彈穿擊。
  “啪!啪!”兩聲輕響,狼人和刺客顧不上戴夜視儀,先折亮了發光棒。把手裏白熾燈管似東西扔到了豁口外邊,頓時夜視儀中的彈洞成了太陽一般的光團,擋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視線。
  “我們是美國人!我們是美國人!”一個美國大兵揮著手對屋外喊叫道。第三句還沒有來得及出口,便被一槍打在了他胳膊上,被打飛的肢體告訴所有人,數百米外的狙擊手聽不到他的聲音。
  這時候,我成像儀屏幕上的圖像可有意思極了,所有射擊的槍口像夜空中星光一樣閃個不停。我沖幾處閃光點打了幾槍,但由于隔在面前的牆體影響了彈道而沒有命中。但打到對方附近的子彈仍起到了威懾作用,閃光點立刻便轉移了陣地。
  “我們從屋裏出去!”我拉起身上的唐唐沖邊上的其它人喊道:“對方有16人,可能是滲透排,應該配有火箭筒和榴彈發射器。”等我們跌跌撞從後窗戶跳出來時,對方攻擊手也動用了手裏的反坦克火箭筒。兩枚彈頭把脆弱的小屋撕成了碎片,大塊的木頭從天而落幸好沒有砸到我,不然非折筋斷骨不可。
  從埋過頭的雪堆抬起頭,槍聲沒有了屋牆的遮擋聽得更真切了。我拉起來唐唐和狼人他們又重新跑回燃燒起來的木屋旁,希望借火光和散發的熱量作掩護。
  “開槍!”我對身邊的女兵大叫了一聲,打斷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強喘。
  “可是他們不是有可能是友軍嗎?”女人大口大口的呼吸有缺氧的症兆,但腦子還能反應過來,知道用我的披風把自己裹的緊緊的。
  “管他是誰!你不開槍的話,他們就打死你。就算是你爸也得給我開槍!”我的熱能探測儀被身邊燃燒的小屋影響的無法正常工作,眼前一片銀白什麼也分辨不出來了。
  還能動彈的美國兵紛紛靠在屋牆邊上開始還擊,不管是作為火力點還是吸引火力的餌,都大大緩解了我們幾個的壓力。
  “把他們扶到遠處那個結了冰的柴垛去!”我指著水鬼和不知從哪拾了把M4的傑麗,對正在向遠處射擊的唐唐說完,然後扭頭對狼人和刺客喊道:“是AK47步槍,不是英國佬。”
  因為長期接觸的緣故,所以現在我也能聽出對方使用的是AK系列步槍,那種與眾不同的射擊節奏和響聲,每次帶給我們的都是親切和緊張。
  “不一定!特種部隊可以選擇自己的武器,小口徑在雪原作戰的能力比較差,說不定他們專門挑了AK47也不一定。婊子養的!”狼人剛把臉伸出牆角便被一記點射打了滿臉泥:“我聽到了米尼米的聲音,他們的火力太強了!”
  “我看到他們的火力配置,似乎是4:4:8的不均衡配置。”我慢慢的調節熱成像儀的敏感度,可是仍是被身邊的火光影響,什麼也看不到。
  “沒錯!”刺客對著越過牆體盲區的一名敵人放了一槍後,回頭說道:“他們開始低估了我們的戰鬥力,估計把我們誤認成了阿富汗人。所以采用的是三角方陣,把重火力和狙擊手留在了後面防止我們逃跑,所以折了第一組突襲小隊。”
  “嘿嘿!”我和狼人都笑了,對方用的三角方陣,是以三個火力扇面,將面向目標區的三個方向以兩組的尖端指住,而在進行攻擊時轉為口袋包圍戰術,而分配方式則有許多種,最簡單的配置方式是由兩個火力組左右包夾,而斥堠與指揮組則合並為第三組,在第三面對敵人進行清除確認的工作,但這種分配法由於第三組的火力過份薄弱,而很少受到采用。
  “把熱成像儀的靈敏度調到最高,你可以看到他們的呼吸。”我趕緊把自己發現的秘密告訴其它人。此時天色已經隱約發白了,加上雪地的反光有種錯覺天已放亮了,只是月亮仍掛在半空而已。
  “我操!還是算了吧!”刺客和狼人調了一下便又放棄了:“什麼也看不見了,還打什麼呀?”不斷打在身邊的子彈不給我們反複調試的機會,對面的家夥仗著火力優勢,展開雙縱隊斜線進攻,從兩個方向要包夾我們。
  “你們兩個守這側翼,我到別處去!這個地方太熱了。”我試了多次,確定挨近身邊熱源的時候,絕對沒有辦法使用熱成像後,便和兩人打了個招喚,抱著槍匍匐爬向身後遠處其它木屋。
  但卡在防彈衣夾層裏的彈頭,像根紮進我身體的洋釘,不斷在皮肉中晃動。每次抬起胳膊,便感覺自己的腹部像被剖腹了一樣,金屬彈體不斷在傷口中磨擦。除了痛的像火燒外,還有種爬釘板的感覺。
  還沒有爬到地方一種金屬的反光吸引了我的的目光,我看到一個巨大的東西從我們後方的山脊後面一個隱蔽地滾了出來。起初我還以為那是一輛俄羅斯T-50坦克,但在裝主炮的地方卻是一架四管的ZSU-23-4型高射炮。通過瞄准器可以看到穿著長袍的高射炮手露出炮塔。當車子停穩後炮塔轉向前方,那豎立在炮塔處的四個23毫米的金屬管裏便開始迅速發射出一股濃濃的煙,殺傷爆破燃燒彈和曳光穿甲燃燒彈轟鳴聲中拖著粗亮的軌跡轟在我們對面的山坡上,密集的火力散布,將正推進中的左側小分隊打的人揚馬翻。
  這種突發狀況把我們和對方都弄暈了,用高射炮打步兵,明顯就是塔利班這種武裝的風格。可是他們能發現對面偽裝的滲透部隊,竟然沒有發現幫助的人並不是自己一方的夥伴已讓我們差異了,但我和狼人更奇怪的是這輛自行高射炮是從哪跑出來的。
  對面山坡上的滲透部隊雖然沒有想到,這時候我們會跑出來幫手但卻沒有慌亂,左側小分隊立刻停止推進,找好掩護躲了起來。而右側的分隊則迅速從鞭長莫及的村尾突入了我們躲藏的村落。並從高射炮高低射界的肓區,利用反坦克導彈打癱了大發淫威的鋼鐵戰車。
  可是還沒等到他們喘口氣掉過來頭來招呼我們,數發迫擊炮彈便從山頂准確的落在了擊毀炮車正要撤退的三人小組身上。看著一片紅霧散去,白雪染紅後的灌木林。現在可以明確的知道這些人應該是聯軍的士兵,是幫他們的忙打塔利班還是呆著別動再看會熱鬧。我和狼人他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幫忙?長官!”唐唐想到剛才打死自己戰友的便是這些人,指著被炮火炸的抬不起頭的“盟友”為難的問狼人。
  “你過去的話,不論是誰都可能喂顆子彈在你漂亮的小臉上。”狼人看著打的正火熱的兩幫人馬:“我們趕緊向上爬。等到天亮後,這些人看清我們也是侵略者時,可沒有人能幫我們的。”
  趁著兩幫人打的火熱,我們剩下的七個人用了幾分鍾的時間,爬到了半山腰高射炮被擊毀的地方。這時候,天已經亮了,近在眼前的山洞中數名塔利班分子一邊說笑,一邊對著山下狂轟猛炸。等發現我們再去拾槍時,狼人和刺客帶著唐唐他們已經然用先發制人的強大火力掃清了道路。
  小心翼翼的鑽進這個昨天沒有人的岩洞後,我們才發現塔利班部隊的迫擊炮陣地隱蔽得很好而且發射的炮火出乎意料地精確。是因為他們已經預先將迫擊炮的底座埋進地裏並測試了其彈道,因此他們能確定其炮彈打擊的精確位置。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正規部隊。我們拿下的兩個山洞建造得非常精細,一個裏邊有厚實的幹泥加固和“射距裝藥卡片”,這些參數標示了任何可能的敵方陣地的距離和位置。另一個比較寬大的洞內一名頭戴坦克盔的負傷戰士躺靠在光溜溜的石洞壁上,身旁扔著俄羅斯的先進夜視裝置,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能在天黑後和美軍步兵一樣看得見周圍事物。
  “食屍鬼!狼人!過來看!”刺客指著那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阿富汗小夥子。起初我不知道他讓我看什麼,等過了一會,我才從血水沖洗出的石縫中的閃光看出端倪,原來這個小夥子身上面的山壁竟然是一條裸露出地表的金脈。
  長長的興都庫什山脈從東北向西南,將這個國家一分為兩半,土地貧瘠卻埋藏了多多的地下寶藏,地上只長草,地下卻長金子,象大多數中亞國家一樣,"芝麻開門,財源滾滾"。但可惜招來的淘金者卻都不是本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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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1: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見死不救

  “我們什麼時候去救下面的那些人?”傑麗指著被炮火轟的躲在木屋牆後不敢動彈的武裝小隊,距離太遠強攻手已經根本沒有還擊的能力了,只能靠狙擊手借些障礙物阻擋迫擊炮的火力後趁機零星還擊。
  “那群混蛋!管他們去死?老子累成這樣還不能坐,還不都是這群王八蛋害的。”水鬼在托爾的摻扶下捂著屁股扶著山壁喘著粗氣恨恨地罵道:“上帝保佑!打爛他們的屁股才好。”
  “等一下!”我打斷他們的討論,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對唐唐他們指著洞口說道:“守好洞口!我脫一下衣服。”
  “都什麼時候了,你要幹什麼?撒尿?尿在褲子裏便好了,像平常一樣!”狼人接過我滿是穢物的偽裝衣在雪地裏蹭起來。邊上打的熱火朝天,我們這裏卻一片甯靜,沒有任何人發現我們已經打下了這裏,沒有無線電等現代通迅設施也有好處。
  “你常尿在褲子裏?”傑麗抱著M4卡賓槍對洞外的炮聲並不顯得驚慌。這是軍人家庭出身的好處,也許她對看到的不公正現像感到震驚反胃,但對于家人描述過千百遍的戰爭場面並不會無所適從。
  “不常!”我用牙咬住射擊手套將它扯掉,光手解開防彈夾克,密封的防寒衣剛解開,蓄存在的我衣服裏的血水便從衣縫裏湧了出來。
  “喔喔!老兄!你這回不只尿褲,還尿血了!真丟人呀!”水鬼痛的一條腿打顫,努力用單手按住膝蓋壓抑住單腿的上彈,刺客正在給他查看傷口。
  “沒有你痔瘡爆肛丟人!”我不敢上掀防彈衣,怕仍卡在防彈衣裏的子彈把傷口扯爛,把防彈衣完全解開才敢垂直把防彈插板從身上拔下來,上腹靠近肋側的地方一個手指粗的血洞便顯現在所有人眼前。
  托爾把子彈從防彈板上摳下來後,上下打量後扔給水鬼:“.50普通彈。你可真幸運!如果是被甲或鋼芯的,你就完了!”
  “是擋在我面前的原木拼湊的房門救了我。”我看著傷口周圍被護板分散的彈頭沖力所震出的淤青。我知道光靠防彈衣和插板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擋下這麼大口徑的子彈,全憑多了那層擋在我面前的厚有二十多公分的木頭,彈頭才沒有射穿防彈板。
  “我們沒有時間做那個了!”我看到刺客從水鬼屁股後面取出彈頭還給他縫合了幾下後,又轉頭向我走來,揮揮手說道:“隨時有人可能過來,發現我們躲在這裏後就完了。”
  說完灑了點止血粉在傷口,然後掏出代替縫合線的彈性膠布,拉長後粘在傷口上,膠布的收縮力把翻開的皮肉雙重新拉到了一起。傷口合並時一陣刺痛如鋼針紮心一股,疼的我雙腿打顫、隔膜一陣收縮竟然打了飽嗝。
  我伸手摸了摸才發現,剛才傷口處理太匆忙,身穿木頭的彈頭上夾帶的不少木刺沒有來得及從傷口清除出來,結果現在一鍋漿的都包在了肉裏。
  “怎麼了?我看看!”狼人摸了摸我捂著傷口檢查了一下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弄的我尷尬地摸摸頭笑了。
  “沒有關系!只是包了幾根木頭渣子,比較嚴重的是你的尾肋骨折了。你要小心!不要壓斷了!”狼人檢查完我的傷口指著其中一塊紫裏發黑、黑裏發紅的淤青囑咐道。
  “我沒事!”我拍開狼人的手,便想穿回汗衫,但卻發現沾了血水的衣料已然凍成了冰塊,凍在一起的衣邊揭都揭不開。
  “穿我的吧!”結了婚美國兵從背包裏翻出一套備用汗衫遞了過來:“雖然你沒有我高,但體格比我壯多了,穿我的應該會合身的。”
  我接過那件汗衫後,沒有立即穿上而是和狼人他們一起定定看著這個男人。
  “怎麼了?放心吧!我沒有穿過的!”結婚男看大家都注視著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不是這個!”狼人一把將他拉到眼前,伸手將他背後半人高的背包搶了過來,扯開繩結翻起裏面的東西。
  “你幹什麼?就算你是我的長官,也不能隨便翻我的東西呀!”結婚男看到狼人不斷把他的東西翻出來扔到地上急了,撲過來要和狼人拼搶。
  “這他媽的都是什麼?備用軍靴、備用軍衣、防毒面具,生化服,組合式睡袋系統、單兵帳篷、這個是什麼?尿袋嗎?”狼人不斷從那家夥的背包內翻出大量物資扔到地上,最後掏出一個巨大的塑料制物件不知是什麼的晃動著。
  “那是我的單人便攜式浴室!”結婚男吐出一個令大家怔然的單詞。
  “什麼東西?”其它人也好奇的湊近,扯著那塊塑料翻動起來:“這不就是個大塑料袋嘛?”
  “什麼呀!這可是我老婆從美國給我寄來的淋浴袋。”結婚男想搶淋浴袋卻被狼人一腳踢開。
  “你這是幹什麼?野餐嗎?背著這麼多沒有用的東西,還能打仗嗎?還想從這雪山中走出去嗎?”狼人把裏面各式各樣的奇怪東西都扔在了地上罵了起來:“還有你!那個小妞。估計你背後的包裏的廢物更多,都給我掏出來扔了。背著100多斤的東西,還跑得了嗎?看你們剛才爬山時的速度,要不是有子彈在那催著,你們估計上都上不來。”
  “把那些有的沒的都扔掉,除了弱藥,食物和醫用品。什麼都不要帶!輕裝上陣。不然便死定!”刺客看著地上的這些東西,再看看僅剩下的兩名美國兵搖搖頭說道。
  “可是你把我的睡袋拿走,這冰天雪地裏我們怎麼睡覺呀?”唐唐看著扔掉的睡袋不舍極了。
  “我們不睡覺!”我穿上結婚男的汗衫,將血水洇透的防寒裏襯和軍裝又重新裹到身上:“這種凜冽的寒風和零下幾十度的低溫能使熟睡的人在幾分鍾內就得上凍瘡,即使躲在睡袋和帳篷中也無濟于事。”
  “渴睡了那怎麼辦?”
  “堅持!”這是寒帶作戰的終極訓練,要求作戰人員數天數夜都不睡覺。我們最多曾半個月不眠不休的在科肯斯的雪原上逃脫過挪威“獵人”的追捕,那簡真是惡夢中的惡夢!
  “多長時間?”
  “等我們回到溫度不低于零下十五度的地域且屁股後面槍指 眼的時候!嗯!!幹!”我忍著劇痛重新裹緊滿是血冰的軍裝,冰冷的感覺順著皮膚上的雞皮疙瘩竄遍全身,將原本因失血已經開始發冷的體熱再降了降溫。
  “節約彈藥!我們沒有多余子彈揮霍了!”狼人抱著手裏的機槍檢查過自己身上的弱藥後,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彈藥補給手掛了!”
  “那代表什麼?”傑麗看著我。
  “代表我們沒有持續的火力壓制敵人的還擊,容易被突破防線和接近。”我看到水鬼同樣抱著機槍對我搖了搖頭。
  “帶上他們的家夥!”我把結婚男手裏的槍要過來,卸掉彈匣後把彈藥袋扔給唐唐和傑麗。指著地上的M72B1突擊步槍又指了指邊上的RPK彈藥箱:“只帶彈鼓和加長彈夾。”
  “我不會用AK!”結婚男撿起地上南斯拉夫產的輕機槍,入手比他常用的M4要重近一倍,這讓他極不適應。
  “首先,沒有人生下來便會用槍。其次,這是7.62口徑的RPK輕機槍,你想讓女人用這東西?一梭子打不完她們的肩膀便會脫位。”我抱起自己的TAC-50時,牽動傷口痛的我手一軟差點拿不穩這支重達10公斤的大家夥。
  “好吧!”結婚男看了看兩個女人的瘦小身材,又掂了掂手裏上了彈鼓後又增加了一公斤重量的機槍只好答應。
  “我們沒有問題嗎?”傑麗看到我痛的連腰都挺不直,而水鬼則站立不穩的樣子擔憂道。
  “只要你不拖我們的後腿就行!”水鬼吃了點東西補充完熱量看著傑麗,對她的擔憂不屑道:“順便說一下,你最好扔掉那些攝相機和鏡頭包。”
  “相機便是記者戰鬥的武器。扔了它我拿什麼保住我的事業?”傑麗聽到水鬼的話立馬做出了強烈反應。
  “現在開始!你的武器換這東西了。你要用它保住你的命!”刺客拍了拍她胸前的M4步槍走出洞去。
  “美國人的飛機來了!”狼人看著外面天邊出現的幾個黑點說道:“下面那些人肯定是不知哪一國特種部隊,他們頂不住要援軍了!”
  “把頻率調到美軍通用頻道上。我們便能和飛行員能話。”我提醒刺客時耳朵中已經響起了直升機機師的聲音:“鎖定目標!准備進行攻擊。”
  “嗨!AH64的機師注意!不要攻擊被擊毀的高射炮後面的山洞。我是美軍陸戰隊刑天上尉。兵籍號是。。。。。。。”我掏出美國軍方提供給我們的士兵牌,把上面的數字照樣念出:“我重複!不要攻擊被擊毀高射炮後的山洞。”
  過了片刻,對方才回了話:“身份核實!不攻擊高射炮後面的陣地。”
  五架阿帕奇直升機由遠及近,最後懸停在小村莊的上空,利用70毫米火箭彈對一直打炮的山頂開始轟炸。在瞬間傾倒了300多枚火箭後,又開始用30毫米機關炮開始掃射一切可疑的目標。我們洞頂的積雪被爆炸震塌,雪崩一樣傾泄而下,壘了有半人高。
  “彈藥耗盡!我們要回基地。”打完最後一發子彈後,機師扔下句話,便掉轉機頭准備離去。
  “等等!叫你們來的是哪支隊伍!把他們的通信頻率給我們!”狼人看見飛機掉頭馬上沖著無線電叫了起來。
  “頻率是225.975MHz,317.662MHz,440.107MHz三點跳頻,XM加密。。。。。。。”設置軍用無線電最麻煩,大家各自使用專用機器,遵守獨特的跳頻標准。設備在一定的超高頻段範圍內進行跳躍式發射信號,根據設置的程序,不斷地從一個頻率自動跳到另一個頻率上發送信息,接收端配有高度同步裝置,使它能自動跟蹤發信端的頻率變化,同步調頻接收。要真正地做到同步,必須達到收發雙方的調頻頻率相同,跳頻的序列相同,跳頻的時鍾相同。三者缺一不可。
  為了能擺脫跟蹤式幹擾機的幹擾,現在的通迅設備的跳頻速率都能達到5000跳∕秒,如果不知道對方的跳頻頻段,跳頻時鍾、序列和加密方式,想聯系上對方簡直是作夢。
  “我要走了!太陽出來了!”機師迫不及待的想要離去。
  “為什麼這麼急?多停一會兒,會死呀?”唐唐還沒有記住對方說的東西,不滿的埋怨道。
  “他們有苦衷。有些情況飛機是不能出動的。比如昨天晚上由于風雪極大地降低了能見度,武裝直升機和輕型戰鬥機將陷入危險。白茫茫的大雪會造成飛行員"雪盲",導致飛行員完全看不清地面目標。而現在,太陽馬上就要從東邊出來了,歸航的方向是西方,太陽光照射到雪面上的反光會使這種情況更糟糕。”這是我在從鷹眼的口中學到的飛行經驗。
  而塔利班武裝也沒有讓對方輕松溜走的意思,十數發RPG肩扛火箭拖著尾巴,緩慢的從地面爬上天空,開始追趕掉頭的阿帕奇,准備“親親”它的屁股。其中幾發是從遠處的我們來時的方向打上天的,看樣子進山的“外籍聖戰者”已經接近這裏了。
  速度其慢的RPG火箭在這種寬闊的空域很難打到機動性世界一流的“長弓”,對方看到連尾塵都吃不到的火箭全都落空,馬上換上了高射機槍,12.7毫米的子彈雖然無法穿透"阿帕奇"直升機的裝甲,但是它們能對直升機造成足夠的損害並迫使其著陸。
  看著五架AH64中四在密集的火網中掛彩,但拖著濃煙硬是跑了。實在讓人不得不佩服美國佬造飛機的觀念有用,皮厚才是硬道理。
  被這些家夥一通狂轟亂炸,頭頂上原本就不甚熱鬧的炮火便完全息聲了。突如其來的平靜讓戰場上所有人都不適應,這也讓邊上呼叫下面隊伍的狼人的聲音顯得極突兀。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們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狼人不斷的呼叫,但對方一直沒有回應。
  “死完了?還是保持無線電緘默?”水鬼聽了片刻抬頭看著其它人滿臉疑問。
  “也許死完了!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大家都看到那些火箭彈了,那些傭兵已經非常接近這裏了,還有沒暴露的隊伍,誰知道最前面的兵馬到哪了?”刺客指著RPG射上天最近的位置說道:“我們要離開。馬上!”
  他話音未落,無線電緘默便被打破了。一個虛弱的聲音透過電子信號掙紮著傳到我們耳中:“我們是英。。。英國。。。皇家。。。陸戰隊。”
  “太棒了!”水鬼捂著屁股笑了:“這算什麼?誤傷?我有人身保險嗎?王八蛋!”
  “你們現在處境如何?傷亡有多少?”狼人伸手打斷水鬼的叫罵。
  “二人輕傷,六人重傷,其余陣亡。我們需要幫助!”對方說話斷斷續續大口地喘氣,看樣子和我們理解的輕傷不太一樣。
  狼人看著我們其它人,用眼神征詢大家的意見。但從刺客和水鬼漠不關心的表情看來,是沒有任何救助這些襲擊過我們的友軍。
  “我們要去救他們?他們是自己人!”唐唐和傑麗看到我們臉上的表情馬上意識到了我們達成的共識,激動的喊叫起來。
  “即使他們剛殺了兩個你的隊友?”上山的時候美國兵還有四個,現在只剩兩個了。
  “那是誤傷。”唐唐思想變通的倒是很快。
  “美軍戰機剛剛轟炸了這裏。任何附近的塔利班或基地組織成員都能猜到這裏藏有一隊聯軍小隊。如果我們下去救人,只會被他們趕來的援軍包圍屠盡。你想過嗎?”我看了看邊上一直不言語的結婚男:“很明顯你的戰友想到這一點了。”
  “艾哥•拉維達,你不支持我?”第一次認真聽到唐唐正式叫出結婚男的全名。但這位中年人並沒有她想像中無條件的支持她的意見。
  “我結過婚了!我有老婆和孩子。。。。。。”結婚男並沒有把話說完,潛台詞便是:不想老婆當寡婦,孩子當孤兒!
  正說著洞外響起了槍聲,聽起來離我們很遠。守在洞口的刺客扭頭沖我們叫了一聲:“屁股後面的逃兵已經翻過山頭了,看樣子是發現那些家夥了。”
  “好!不用再討論了!我們現在就離開此地。”狼人說完看一眼憤憤不平的唐唐和傑麗:“他們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拋下的是戰友,他們同樣有妻兒等著他們回去。”傑麗淚睛朦朧的控述我們,然後眼神掃到我和水鬼:“你們兩個也受傷了!如果到了緊要關頭。難道其它人也拋下你們兩個逃命嗎?”
  傑麗的質問非常嚴厲和殘酷,直指不久之後便極有可能成為現實的問題。
  “正確的選擇總是痛苦的!”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有了多年的思想建設,但心頭仍是一陣抽痛。
  “沒錯!”水鬼給的答案也很迅速:“我不想死!但更不想你們陪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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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2: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死一念間

  聯軍戰場上流傳著三句格言:"誰敢爭第一",這是行動神速的SAS突擊隊員的口號;"力量和榮譽",是"匕首特遣部隊"總部的作戰信條;"速度、奇襲和猛烈打擊",是"三角洲"特種部隊的做法。
  與這些充滿力量與熱情的口號不同,“從不遲疑,毫不憐憫!”是狼群的生存手冊。從文學角度聽起來似乎缺乏自信,甚至帶些蕭索的自卑和冰冷的殘忍。豐富的感情一直是被狼群摒棄,因為它會影響作戰決斷,但這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而不能接受者的命運就像沙漠裏的河床一樣-枯竭了!
  連續三天不間斷行軍耗盡了大家體力,這種機械式的行進仿佛永無盡頭。大地上滿眼皆是鋪天蓋地的白,每繞過一座山梁,便會看見前方是更多、更無盡的曲折往複的雪覆山梁,它們的面貌都一模一樣,都是那同一種噬人的蒼茫,當雪景從情趣昂然變成單調,人的心情便開始煩燥,等煩燥積累到令人作嘔時,便是寒帶行軍的痛苦進入了前戲階段。
  極度疲憊和困乏像個無形的巨大蚊蟲,貪婪的吸幹了所有的精力後仍不放過我,酸麻的空乏感從五髒六腑向上頂的人頭重腳輕。每走一步我都覺得自己搖搖欲墜,這種失衡感覺讓我想起小時候母親買個我的‘不倒翁’,那是一個慈詳的壽星老,調皮的我總是喜歡把‘他老人家’拿大頂式的倒著立起來,千方百計但卻穩不住他沉甸甸的屁股的感覺和現在是多麼地相似。
  雙腳已然沒有了知覺,被失血掏空熱量的身體冰冷一塊,冷風吹來沒有阻擋的便穿過身體向後漂去。突突跳的眼皮像吊了鉛塊,稍不注意便摔了下來匝住了視線。伸了伸始終弓著的腰身,肋扇間的劇痛抽走了些眼皮的重量,讓我從“睡魔”的捆綁中掙脫出片刻。
  借著痛苦換來的清醒,我嗅了嗅被雪花擦拭過的空氣,清冷,深燧,幹幹淨淨。月光被雪層反射投映回天幕上,把本應淡黑的視線塗成了乳灰色,自然界的奇跡仿佛將時間固定在了黃昏。
  此時我站在沒膝雪坡抬頭上看,月亮正圓,卻擋不住滿天擁擠的星星,一條銀河橫跨夜空,是城市見不到美景。一望無際的雪線,層層疊疊的群山,白雲似乎就飄在身旁,天空一塵不染藍得空靈。挨
  “砰!砰!砰!。。。。。”一陣槍聲震碎了我眼中幻如仙境的平和,湧來的危機感嚇的我一屁股坐在雪地中,勉強把狙擊槍口調轉瞄准了槍聲響起的位置。在即將摳下扳機之時,我才看清打槍的原來是傑麗那個女記者。這時想停住摳扳機的動作卻有股力不從心的感覺,如同大腦的指令延遲無法傳達到,手指不聽指呼繼續了彎曲動作。
  眼看這一槍就要將面前的瘦弱女子撕成兩段,我只能拼命仰頭帶動身體微微的後仰,這才抬高了一些槍口,轟然乍響後子彈溜邊從女記者身邊飛過,射進了背後的山坡中。
  巨大的槍響震醒了所有被疲憊折磨的恍恍惚惚隊員,原本只是遲鈍的扭頭看向打槍的傑麗的唐唐和結婚男打了個激靈從迷茫中恍醒。狼人和刺客則被我失控的行為嚇了一跳,沖過來一把將槍從我手裏搶了過去。而傑麗仍自顧自的對著不遠處的樹叢掃射,絲毫沒有意識到死神擦肩而過和子彈已打完。
  刺客沖過去卸了她的槍,一巴掌煽了她個跟頭。然後又趕緊把她從雪地裏拎起來搖醒,扶著肩讓她站好,這才開始檢查她的狀態。過了片刻刺客扭頭對狼人搖了搖頭,表示傑麗已經到了極限,支撐不下去了。
  體能透支和多日不休加上高原缺氧,會造成嚴重的大腦機能障礙。身心憔悴、精神恍惚下許多人會將普通的樹木看成敵人、把堅硬的石頭當作面包。甚至出現各種奇怪的幻覺,時間長了精神便會崩潰。
  坐在雪裏,涼濕的感覺鑽進屁眼,順著腸子開始向上爬,穿過的部位反而沒有了冰冷的感覺,代爾替之的是一股滾燙的熱意。仿佛肚子裏燒起了一把火,炙烤著包裹在外的皮肉,力量擠開僵縮的血管激活了無力的肌肉,原本疼不可抑的肋骨經熱流掃過,也化成了淡淡的舒暢。但這股熱流沒有讓我有星點的享受感,且嚇的我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力氣“騰”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失手走火?這可不像你!”狼人拎著我的武器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不是不行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搶過槍緊緊的握在手裏,希望借著手裏的充實感找到力量。狼人端詳了我片刻疲憊的搖了搖頭,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開了。他也不是鐵打的!
  按著肚子揉動了片刻,驅散原本應是如此冰天雪地中求之不得的暖意。當冰冷和疼痛重新回收複失陷的陣地後,我才緩緩的長舒了口氣。但心中的恐懼卻沒有隨著這口熱氣離開我的身體,不安和緊張咬住了我繃緊的神經。
  “感覺熱?”水鬼拄著自己的槍挪到我的身邊,看著我揉肚子的手笑問。
  “你也?”我猛得抬頭盯住眼前,整張臉已經凍成脹紫色的家夥。
  “嘿嘿!”水鬼想撇嘴大笑,卻擠不動凍僵的臉皮,只是做出了個比鬼還難看的古怪表情,然後搖搖頭徑自向前走去。
  凍死的人不少是裸體的,這是因為體內失溫過度會導致腸胃功能紊亂,腸溫一旦低于三十四度便會神智不清,感到倦怠渴睡和甘美的恍惚感,最終失去正常的思維能力和產生幻覺,很多凍死的人的表情並不痛苦,甚至是熱得脫光衣服便是這個原因。
  刺客仍在意圖重新理順傑麗的意識,唐唐卻眯著眼走到我的身邊無精打采的哆嗦著。猶豫了片刻後鼓起勇氣向我問道:“我已經穿得極厚,一直都沒有感到冷,可是現在不知為什麼開始越來越冷,現在已經冷得受不了!這是為什麼?”
  我還沒解決自己因失血造成的體溫流失問題,竟然成了別人的取暖顧問,上帝真是和我開了個振奮人心的玩笑。但別人已經問上門了,我總不能拒之門外,只能仔細打量起眼前已經裹成球卻還顫抖不停的女人。
  過了片刻,我似乎看出了點端倪,直接問道:“你穿的什麼內衣?”
  “什麼?”她明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愣了一下竟然臉紅了。躊躇了半天後才低聲說道:“艾麗絲的浪漫閑情系列。。。。。。。”
  “我沒有問你品牌!什麼材質的?”怪不得她會不好意思,看來她穿的一定是性感型的。
  “純棉的!”唐唐看著我為自己的誤會不好意思起來,頭含的更低了。
  “脫了!”我抽出刀子遞給她:“內衣選擇棉質的吸汗是好,但在高寒的地方活動的話棉質內衣簡直就是殺手。如果不是專業的排汗內衣,吸收了汗水的棉質內衣無法散發,變涼後會吸走你大量的體溫。”
  “現在?”唐唐看著我遞過去的刀子遲疑了。
  “如果T恤也是棉的,就把你從睡袋裏抽出來的羽絨層墊進去,隔開它和皮膚的接觸。”我勾了勾她塞在軍衣裏的原本睡袋裏保暖層:“注意頭盔內的保暖,人體50%以上的熱量是從頭部和頸部散失的。”
  “噢!”唐唐慢慢的把貼身的純棉衣物褪掉後從領子和褲腰裏扯了出來,在裏面不覺得如何的濕內衣,到了外面經寒風一吹凍成了冰坨後,唐唐終于明白手裏的“浪漫閑情”偷走了她不少存活下去機率。
  加上進山前的兩天,大家已然五天沒有睡覺了,邊上受過相同訓練的結婚男已然支撐不下去,離無意識狀態相去不遠了。但唐唐仍然能保持清晰的思考能力,不得不承認男性不及女性耐寒、耐饑、耐疲勞、耐受精神壓力。
  伸手入袋摸了摸所剩不多的巧克力和能量棒,我們千辛萬苦訓練出的強悍軀體消耗的能量成倍于普通人。普通行軍我們只准備一個星期的口糧,這種環境下消耗加倍,即使盡量節省剩下的余量也已然不多了。
  受傷失血的身體能撐到現在,我已經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了。但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原,我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面臨死亡的威脅早已不是第一次,有幾回的經驗比現在還糟甚至肚破腸流,但這次不同,即使我仍有體力卻明顯感覺到死神的雙手已然掐緊了自己的脖子。
  “你怎麼了?”唐唐整理完自己的衣服後,努力睜大眼隔著防風鏡打量我的表情。
  “沒事!”陣陣昏睡感從眼底傳到腳底,引起肌肉一陣陣輕顫。骨骼寒戰提供了微不足道的熱量,隨之而起的沉重酥麻感從骨神經線放射到皮膚,舒服極了!
  不能睡!不能睡!我不停的在心裏呼喊。但身體卻不聽從大腦的指揮,不斷突突的抖動沒法協調。
  “還能走嗎?”在我沉浸于與自已的身體戰鬥時,狼人走到我身邊問道:“食屍鬼!食屍鬼!”
  強烈的搖動把我拽回現實,用手指頂了頂眉頭撐開些眼皮,看著已然走在隊伍前面水鬼,不由心中產生一股強烈的慚愧,咬了咬牙逞強道:“嘿嘿!我是鬼!怎麼會有事?”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再搭個雪屋!”刺客拎著吃了點提純咖啡因後醒點神的傑麗走了過來。前天我們費了數小時的功夫才搭了個雪屋,誰知還剛進去喘口氣,後面的追兵竟然騎著毛驢追了上來。人數不多都是偵察兵,見了我們也不交火扭頭便撤。不費一槍便逼的我們放棄了半天才建造休息室,帶著追縱後加倍的疲勞再次開始行軍。
  “不!那來不及!他們有驢子代步,我們不能停。”我打斷了他的話:“我沒事!只是對眼前一成不變的景色有點厭煩而已。狼人,你知道我的能力不能如此。”
  “兄弟們!快來!”水鬼越過面前的山頭突然急促的大叫起來,嚇的刺客還以為遇到了敵人,丟下傑麗匆忙向他跑去。狼人聽到叫遲疑了下,慎重的審視了我片刻,把手搭在我肩上點了點頭,才跟在刺客後面向前跑去。
  “噢!上帝呀!”狼人和刺客的低呼同時從無線電中傳來,其中包含的驚詫讓我莫名心慌起來,跺了跺受傷的左腳,借著些微疼痛為雙腿奪回的知覺,拔腿向他們消失的山頭跑去。
  可是當我翻過山坡到達山頂時,驀然間,一方碧藍仿佛自天而降闖入了我們的視線,五天除了白色什麼也沒看見,突如其來的新鮮顏色刺痛了我的眼球,頓時將我們那因為貧乏而開始幹竭的眼睛清涼地安撫下來。
  大家都愣在了那裏看著谷底純淨的藍色湖水,乍看下平靜的湖面襯著雪山如同無暇巨大藍寶石鑲嵌在潔白的天鵝絨。
  那種藍,它是如此甯靜地躺在遙遠的谷底。它就像是藍的家園。它就是藍本身,就是甯靜與遙遠本身。
  那種藍,那種凝固深沉矜持的藍,因了四周削立的褐黃峭壁,更顯出一種雍榮和高貴,仿佛深藏著一個人類無法知曉的秘密,因了這秘密,卻又顯得如此泰然自若。
  等慢慢適應了眼前的自然界奇跡,才開始注意到平整面面外忽略的細節,眼前的山中湖如同溢出的杯酒,在山谷狹窄轉折處狂瀉而下形成層層雪白的瀑布,四處一片水氣氤氳,飛沫在空氣中游蕩。
  “好美!”大自然的美景投身進我的眼中,腦中長久壓抑的白色恐怖被這一塊藍色砸的粉碎,心頭一松如同捆綁著的四肢也輕了許多。
  “藍色!是湖!是湖!”連已瀕臨崩潰邊緣的傑麗也從茫然中憾醒,捂著臉痛哭起來。
  “贊美奧丁!”托爾翻過山頭跪在地上,手伸著想夠眼中的這一片水色,貪婪的汲取跳動的河水傳來的活力。
  結婚男已然激動的說不出話,撒腿向湖邊跑去,那裏有座小木屋,像是捕魚者居住的船塢。可是還沒有跑出去兩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頭栽進了雪裏。等他回頭一看,嚇的慘叫出聲:“人!!”
  “嘩拉!”狼人我們幾個被他的叫聲擾醒,本能的抱起了武器把槍口對准了結婚男摔倒的方向。等他慌張的在雪地裏撥拉了幾下,顯現出一具穿著軍裝的屍體後,才重又放松了下來。
  “美國人!”大家圍到屍體周圍打量面前僵硬的人體後,托爾翻開死人的白色雪地迷彩露出美式軍服抬頭說道。
  “難道是我們要找的那群家夥?”在所有人都對本次前來這裏的目的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卻出現這種轉機不知是該時慶幸還是埋怨。
  “沒有軍銜?他們不是正規軍!”托爾繼續翻找了片刻後找到一張卡片說道:“保安職業資源公司?是傭兵?”
  狼人從屍體周圍的雪地中找出一把史太爾AUG後點頭道:“美式制服,奧地利武器。是傭軍!”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看著死亡對于虛弱的人頗有‘振奮人心’的作用。
  “不知道!但不是凍死的!”托爾是東歐人,那裏高山雪原多,他對失溫致死很有經驗:“凍死的人臉色應該是紅潤像喝過酒一樣。但你看他的臉,都快成茄子!”
  托爾說到這裏翻轉過硬的像石塊的屍體,背後肩頭的防彈背心上的布料上一個彈孔赫然入目。除掉破碎的凱夫拉血糊糊傷口便暴露在白茫茫的世間,極為醒目!
  “嗯?”我和狼人看著傷口都愣了一下,從小射入口和大空腔看這應該是小口徑彈頭翻滾造成的。
  “把子彈取出來!”狼人對托爾說道。有射入口沒有穿出口,那說明子彈還在裏面。
  “好主意!”托爾掏出瑞典NL1雷神大博依刀,用盡全力一刀刺在了傷口周圍。凍硬了的人肉不便看著像石頭,砍上去的硬度也挺像。好在托爾身高力大,手裏的家夥又是世界頂級鋒利的夾鋼刀,這才刨開了地上的凍屍。等看到他取出的子彈,大家都精神一震。
  那個套著外殼的標准錐頂圓柱體,很明顯的告訴了大家,這東西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子彈。
  “AP!”我從托爾手裏接過那個彈頭仔細查看片刻,認下手裏的子彈是美國貨。
  “M995穿甲彈?”邊上的唐唐和結婚男是美國兵,當然了解這種為他們開發的,用來對付輕型裝甲車的專用彈。
  “從彈頭外殼的碎裂程度,這一槍應該是遠距離狙擊!最少500米開外!”刺客看了一眼破裂的錐體彈頭外殼,搖頭說道:“5.56口徑?這種天氣?這種風力和可見度?絕對是好手!”
  確定死者穿的不是防紅外線軍裝後,狼人用熱能探測器對著周圍觀察了一遍後說道:“這裏沒有活人!”
  “我們先到山腳下面的小屋去休息一下,順著河走一定能有村莊。無論這些人是哪來的傭兵,他們和我們的想法肯定一樣。”狼人摻起剛想跌坐在地的水鬼指著小木屋說道:“如果能找到他們,也許這些家夥有大型的無線電台或衛星電話。”
  看著就在眼前的湖水,走起來就沒有那麼輕松了。4000米的急速落差把山頂的溫度和山腳差開了近20度,這也是為什麼湖水竟然沒有結冰的原因。原本因極度渴睡引起的頭重腳輕就已經夠難受了,加上下山的慣性腦袋更是沖在第一位墜著所有人沖下了山坡。
  等連跌帶摔的趕到山腳下小木屋的時候,所有人看到那原木累成的牆壁,腦子裏浮現出的第一個畫面便是壁爐和一張床。于是紛紛爭先恐後的撲向了那可憐的小門。
  “慢著!”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小屋子裏怪怪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堆在裏面,于是急忙叫喊。可是我話音剛出口,門便已經被打開了。沖在最前的傑麗和結婚男,像被釘住了腳一樣,直立立的杵在門口不動了。
  借著不太明亮的日光,我隱約看到屋裏的確有人。而且不是一個!等湊到跟前才看清楚,原來滿屋子都是梆硬的死人,看樣子是在睡眠中凍死的。穿著的軍裝和使用的武器與剛才山坡上翻出來的死人是同一型號,看起來他們是一夥的。
  在屋子周圍設了警戒後,我們才鑽進屋裏仔細觀察。這些人中的傭兵所占成分不大,只有三人,用的奧地利武器,不少人都掛有輕傷。而更多的像是學者,都掛著眼鏡,滿臉的書卷氣。
  狼人撿起地上的儀器打量了一下說道:“這些人不是美國軍人,而是探測資源的商人。這是資源探測器,看樣子不是為了石油也是黃金。”
  “戰爭永遠是政治的繼續!”我知道大家拼死拼活的原來仍是為了那黑色的液體後,不免有些喪氣。
  “好消息是他們這些人是有遠程通信工具。”狼人又拋出個好消息。
  “我們有救了!”大家都興奮高彩烈的想歡呼。得知自己有救後原本硬挺著身體的支柱立刻出現了裂紋,積蓄的勞累從高空徑直砸在了眼皮上,我虛弱的身體晃三晃差點坐倒在地。
  “但大家在救兵趕來之前絕不能睡覺。”托爾神色凝重的看著地上的屍體:“這些人都是凍死的,而且都是睡姿,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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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1 23:32: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福禍相依

  彈盡!糧絕!比敵人更令士兵痛恨的夢魘。我們彈沒有盡,糧卻絕了!而更糟的是,受傷的我們還要呆在冰天雪地的屋外為裏面取暖的女人們警戒。稍值得安慰的唯有: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在一番鼓搗後,屋裏那群死鬼留下的無線衛星中繼站終于幹活了。
  “你們跑哪逍遙去了?都快一個星期了。”天才久違的叫罵聲從耳機中傳出時,冰凍的心底不自禁的升起了一絲暖意。
  “天才!你個臭瘸子。我現在沒空搭理你!給我接師部指揮所。”狼人平心靜氣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我知道這絕對是風暴前的甯靜。
  “聯軍師部。我是准將本森。。。。。。”
  “該死的臭雜碎!”無線電剛接通對面的人話音未落狼人便開罵了:“王八蛋!你這個從當婊子的老母褲襠裏爬出來時腦子沾了梅毒的雜種。。。。。。。。。。。”一通超級國罵聽得我對狼人從不顯山露水的罵功。好家夥!罵到最後連西班牙語都用上了。
  “你是誰?臭小子!表明身份!”對方一個堂堂准將被狼人一頓搶白給罵愣住了,過了片刻才想起來和他通話的是個低階軍士,馬上回罵過來。
  “我是你親爹!。。。。。”狼人罵完換托爾上,又是一通夾雜北歐俚語的大放厥詞。
  “閉嘴!傻B!”對面聯軍准將沒開口,隊長熟悉的罵聲不知從哪傳來過來,立馬打斷了幾個人的漫罵。
  無線電中一陣沉默後,水鬼才低聲的吱了一句:“是隊長?”
  “我是你爸!”帶兵二十多年的隊長罵人也不含糊,狼群通用的問候語順嘴撚來。
  “你在哪?”狼人聽到隊長的聲音立馬乖了,收起髒話正經起來。
  “伊拉克!薩達姆閨房的門外。”隊長的聲音傳來時夾雜著時斷時續的喘息,聽起來像是在急行軍中:“少廢話!報告情況。死了幾個?”
  “咱們自己人現在還沒有死人,水鬼和食屍鬼中彈,其它人皮肉傷。和我們一起的“孩子們”掛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兩個大兵其中一個是女的。”狼人的聲音有點顫抖,這家夥就爬在我對面山岩下雪堆裏:“我們彈藥夠用,但吃喝斷頓,沒有辦法再前進了。屁股後面有幫騎驢的混蛋,。。。。。。”
  “什麼?和你們一起的整個班都陣亡了?”前面吱了半聲的准將聽到狼人的簡報後,突然冒出了句驚歎:“怎麼回事?”
  “我們的坐標已經傳給天才了,但衛星通訊裝備壞了,電子地圖系統沒有更新信息,所以不知道具體所在地域。”狼人根本沒搭理那個少將徑自進行簡報:“但我們就在一個巨大的湖邊,應該不難找。”
  “找到你們了!”天才的聲音和狼人的聲音重疊響起,聽起來像個電話會議:“地型圖馬上就發到你們手裏。你們所在的地方是接近阿姆河的源頭,海拔近3300米。你們怎麼跑到那兒了?”
  “高?嘿嘿!我們剛從山上下來,那兒才叫高,老子都喘不氣了!”托爾牙關打架的聲音聽著清脆極了。
  “我們會想辦法把你們弄出來。堅持住!”這回隊長的聲音夾雜的不只是急喘氣還有模糊的槍聲,看來他們也是在逃命中。
  “擔心你自己吧!聽起來你們有不少“玩伴”!怎麼?你們偷看薩達姆他老人家好事了?”水鬼虛弱的聲音時高時低,讓我擔心的一直想伸頭向他躲藏的小木屋張望。
  “嘿嘿!都死半截的人了還嘴硬!我知道你小子喜歡看黃片,等你周年我燒給你!食屍鬼呢?那小子是不是挺不住先掛了?”屠夫的聲音一出來聽得我混身直顫,才幾日不見真是如隔三秋呀!想到如果現在挺不住,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個把我拖進這灘混亂的罪魁禍首,心裏竟然一陣酸楚,手掌不禁攥緊了頂在肩頭步槍握把。
  “你屍體爛臭了我也不會死!”作為狙擊手最重要的便是保持悄無聲息,所以只能無聲的在心裏大罵特罵。
  “我受夠了!羅傑隊長,你的人太沒有規矩了。別忘了你們還要我的飛機才能撤下來,得罪我是自斷生路。”准將發現我們竟然聊起了天不理他,惱火了:“我要知道我的兵是怎麼死了?”
  “狼人!”隊長身邊的槍聲越來越大,看樣子是近距離接火了。
  “好的!”隊長的吩咐下了,狼人不能再裝聾作啞,畢竟這家夥說得有道理,鷹眼不在這裏。我們必須要用聯軍的支援:“你給我們下套子的時候,指的路上正好有隊壓糧的裝甲兵。我們被坦克轟了幾炮,所以人都掛了!”
  “什麼壓糧?什麼裝甲兵?我什麼時候給你們下套了?”對面的本森准將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不要裝了!你個老雜種。說有隊武力搜索隊失陷敵陣讓我們來救,結果竟然是一批找石油的堪探隊。”狼人越說越生氣又有開罵的意思:“說我們有援兵,可是等了半天,兜著屁股攆上來的竟然是你們從昆都士放出的一群伊斯蘭雇傭軍。老子的屁股差點被打爛了!你對我們說慌話,還差點害死老子。別讓我堵到你,。。。。。。。”
  “那個。。。。。那個。。。。。。我也沒想到。。。。。”准將雖然官不小,但聽到這種“不光彩”的責難也要想個好點的錯開話題的借口:“既然你們找到那隊堪測人員了?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全都死了!”狼人悻悻地口氣一聽就是在幸災樂禍:“任務結束!派飛機來接我們。”
  “當然!不過你們要把他們勘測器裏的硬盤帶回來。”相比人命顯然他們更關心的是石油分布信息。官僚!
  “當然會給你帶回去!”狼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咬著牙擠出來的:“你等著吧!”
  “你什麼意思?威脅我?注意你的身份!士兵!”對面的人能混到准將便不是省油的燈,弄清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便不再忍氣吞聲:“你們是傭軍,我們付了錢,你們便要為我們服務。現在竟然討價還價,還威脅雇主?這就是號稱傭軍界頭把交椅-狼群的作風嗎?”
  “本森准將。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沒錯!我們是傭兵,為了錢打仗。看不看得起我們是你家的事,像今天這種勾當我們幹的多了,你用不著蒙我們。”隊長那邊槍聲漸遠,看來是逃離了追擊,所以說話也開始不緊不慢了:“我們並不像你手下的美國士兵,還要意外保險和傷亡補助,執行命比金貴的美國人不願幹和不能幹的危險活計,不正是我們傭兵來這裏的目的嗎?你所需要的是給我們一個明確、清楚的任務。我說得夠明白嗎?”
  “好的!我知道了!”對面的本森准將聽到隊長把事情攤的這麼明白,也知道解釋對我們這種人也沒什麼用便省了,換了個人對我們說道:“飛行員提供的信息,山谷中暴風雪太大,直升機根本沒有辦法進山,更不要提降落了。我們只能派轟炸機幫你們進行火力清除,你們要支撐到暴風雪停了才行。”
  “你放什麼屁?我們只有八個人,一半掛彩,沒吃沒喝,還要讓我們撐到暴風雪停?你跟我開什麼玩笑?”狼人聽到這裏便急了。
  “英軍有一支狙擊分隊在你們附近,我們盡量聯系,讓他們前去和你們會合。這樣你們的人手便夠支撐一陣了。天氣預測說後天暴風雨便會停了。”無線電中的情報官坐在軍帳裏不急不徐的說話速度,聽得我好想一巴掌扇爛他的臉。
  “我想不用了!那群家夥自己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狼人不好意思說那群家夥和我們互相誤射以及見死不救的事:“如果沒有辦法立刻接我們離開,那我們需要空投,需要吃的喝的,甚至來個取暖爐也是不錯的主意!”
  “那也是個問題!山裏全是雪,我們無法分清地面上任何目標物,空投失敗的機率很大。”
  “我們挨著那麼大的湖面,你們總不會看不到吧?蠢驢!實在不行就把補給拋到湖內,給我們扔個皮艇,最後的下下策,我們用它乘水路逃離這裏。”水鬼聽到這裏急了,上氣不接下氣的罵了起來。
  “好吧!我立刻安排。”到這裏無線電那頭的聲音被切斷了,換成了天才:“兄弟們!你們有麻煩了!”
  “怎麼了?”原本聽到有空投支援感覺希望重現而稍稍放松的神松立刻重新繃緊。
  “衛星圖片顯示,有批不明武裝就在你們附近,湖對面的山後便是一個巨大的村莊,從紅外衛星傳來的圖片,那裏有極高的熱能反應,還是明顯的電子流動跡象。”天才通過衛星把圖片傳給我們,從四通八達的熱力反應,看樣子是擁有供暖系統的山洞和地堡之類。紅色區域的規模之大看的我心裏發毛,原本以為遠離敵軍安全了,沒想到竟然自己送到上門。
  “這麼大的基地你們竟然沒有標識?”
  “剛發現的!衛星資源也是有限的,美國人拍照不要錢呀?哪能像手電筒一樣在地上不停的找東西。”天才聽到大家都沒有事,心情輕松不少,在那頭笑了:“今天收集情報的速度這麼快是因為美國把軍網的端口全都開放了,不然以從前的效率,這些東西沒個一兩小時哪有可能到位。”
  我們也確實感受到了這一點,因為手裏PDA系統中的衛星圖片刷新的也特別快。且超遠程多方網絡會議是極耗資源的,現在這種刷新率加上網絡會議,如果不是我們現在得到的這部轉發器的能力有限,我們網絡視頻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拿到了使用軍網系統的器材和權限?”
  “沒錯!美國這回下血本了,竟然租用了全美各大商業通信公司衛星帶寬,媽的!帶寬高到20G/S,我現在阿富汗卻一秒鍾能到法國下數部A片喲!。”反正現在也沒有事情,大家便想多聊兩句來提提神。對方的天才似乎也得到了隊長的提點,不停的和我們說話,沒事逗逗這個、挑挑那個。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在提著腦袋在前面挨槍子,你小子在後面下A片。老子回去老二給剁了!”水鬼聽了天才的話立馬恢複了活力,凶狠的叫喊在呼嘯的風聲中仍傳出老遠,我在上風口都聽到了。
  “你能活著回來再說!”
  “我操!。。。。。”
  無聊的聽著隔著無線電的兩個人叫罵著,隨著兩人話中的色情和暴力味加重,我也感覺注意力不再全部關注于寒冷,身體也沒有那麼僵硬了,這也他們故意這麼說的原因。
  風聲越來越大,天色漸晚,原本天藍色的湖面開始轉成藍黑色。原本海拔6000米以上特有的寒冷隨著夜霧出現,開始的時候那濃霧中的水份集結成小小的水滴,衣服上就被飽含水份的霧氣打濕,然後變成石塊般堅硬,我一雙握槍的手凍得發麻。再過一陣水霧轉為轉為冰霧,直接打在了臉上,遇到皮膚被體溫溶化的同時帶走了皮膚的溫度,然後再次迅速冰凍,在體外結成了一片片冰甲慢慢滑落。鼻毛全都凍成了冰針,紮的癢也不能皺鼻子。
  “食屍鬼!換班了!這門怎麼推不開呀?”無線電中傳來女人的聲音,輪到躲在屋子裏的唐唐替換我。結果我就看見山腳小屋的門半天也沒有打開,過了片刻聽到唐唐在無線電中踹門的聲音,緊接著便看到被雪糊住的木門外“ 嚓!”一聲響,什麼東西像面牆一樣砸在了門前地上。然後才看到小門慢慢打開,借著火光看到唐唐和結婚男莫名其妙的推門而出,低頭查看起來。。。。
  我現在明白湖邊的人為什麼凍死了!看樣子是這裏晝夜溫差極大。傍晚時湖裏的水氣被山谷裏強勁的寒風吹起,在空中直接凝成了冰粒形成與能冰結飛機外殼的冰晶雲相同的冰晶霧,這種冰晶體包裹住了湖面和湖邊的一切,而附著在小屋上的冰晶霧在急轉直下的極速降溫作用下,轉眼間變成了堅硬的冰層封住了原本便有門無窗的木屋僅剩的透氣縫隙,將其凍成了個冰塊。原來裏面睡覺的人並不是被凍死,而是在睡眠中血液缺氧而死,這種死法的症狀和凍死都極似酒醉,所以我們乍看之下沒有分清這一點。這種現象以前我曾在一次海岸急凍現像中見過,那是極地那種低溫下會出現的現象,數十公裏的海面片刻間凍結,把下海覓食的海豹凍在冰層下。
  還好我們並沒有跟隨身體的意志睡在屋裏,不然就算穿再厚也拖延不了歸天的速度。這種現象實在是太詭異了,怪不得阿富汗的高山區被稱為“死亡無人帶”原來不光指的是滿山遍野的地雷。
  看著那個小妞伸頭伸腦的邊向我這邊走張望,我就奇怪她在幹什麼。過了一會更誇張竟把夜視儀裝上了,用夜視儀眇了半天最後放棄的耷拉著肩膀沖著無線電叫了起來:“食屍鬼!你在哪裏?我找不到你!”
  “。。。。。。”我差點從藏身的掩體中摔出來,只能挑開掛在面前的白布伸出手晃了晃,標示出自己的位置。看著身邊拼命向身下塞防潮墊的家夥,這樣的女人為我警戒?我實在不敢留她在這裏,而進屋裏去烤火。
  “安拉至大!安拉至大!。。。。。。我作證萬物非主,唯有安拉;我又作證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 你們來禮拜吧; 你們來成功吧。。。。。。;萬物非主,唯有安拉。。。。我證明安拉獨一。。。。。。”
  悠揚的邦克聲翻過山頭從山那邊傳來,黃昏了,穆斯林的昏禮也開始了。宣禮聲音的清晰度之高讓爬在雪窩裏的我驚訝極了,難道我們和敵人離的這麼近?被結婚男替換下來的狼人,原本還慢慢的向屋子前進,聽到傳來的邦克聲嚇了一跳,兔竄似的縱身跳進了木屋拉上房門,我也趕緊一把摁倒仍撅著屁股在那裏整理陣地妄想舒服的在雪地裏打盹的女人,。
  “你幹什麼?”女人啃了一嘴雪惱怒的抬起頭張口要罵我。
  “別出聲!”我捂住她的嘴指了指湖對面的山坡。那裏原本潔白色的雪地上出現了無數的小黑點的。如果不是有純色的背景反襯,這種能見度下是看不到那些敵人的。
  “從哪跑出來這麼多人?”懷裏女人的驚詫聲從我五指縫中滲出來。
  “山體裏面!”我拉起她胸前的觀察鏡放在她眼前:“這些家夥就在雪層的掩護下,如果不是集體禮拜,他們出來轉一圈我們也發現不了。”
  “但是你在他們出來之前便把我摁倒了,你怎麼會預知這些?”唐唐的名字有點幼稚,但人卻聰明的緊。
  “剛才最大的那聲呼喊叫宣禮,是讓所的穆斯林開始禮拜的提示。這表示按照他們的宗教習慣,基地裏所有人都要找個地方進行禮拜。”我指了指身上的臥墊:“穆斯林可以在任何地方禮拜, 但必須是幹淨的,純潔的.他們不會在有垃圾、浴室和牲畜圈等汙穢肮髒的和不純潔的地方禮拜。也不會在人來人往的不安靜之地或礙于別人行動的通道禮拜。擁擠憋悶的山洞裏面根本無法滿足這些要求,所以一定會出來。”
  “噢!”身下的女人恍然大悟後掙脫我的壓制,伸手推開我開始忙自己的。這時我才注意到她背上來的除了自己的M4步槍外,竟然還有一挺MG3機槍和大包子彈。
  “你幹嘛?”
  “我要在這裏警戒,水鬼說在雪原上最好使用火力持續高的武器,效果會更好一點。”唐唐熟練的擺弄著手裏的機槍,看來基本訓練打的比較好:“我知道子彈飛出槍膛的時候溫度極高,而雪山上的空氣卻極冷。極大的溫差導致子彈旋轉不均勻,彈道不穩定,子彈落下的地方與預定目標相差甚遠。但我沒有在這點情況下射擊的經驗,前兩天的戰鬥也只開了幾槍而已,倒底能差多少呢?你有經驗嗎?”
  “在雪山上不同口徑的子彈落下的地方與目標卻相差的距離是不同的,你習慣用的是5.56的小口徑,但現在手裏的MG3口徑大、火力強、槍口跳動大,你瞄准目標身後5米左右便可以了。”我看著唐唐把MG3獨特的鯊尾把頂在瘦弱的肩頭時,頗擔皮她一開槍後座力再把她的鎖骨給震裂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用這東西。”
  “為什麼?”
  “天快黑了!MG3的槍口火焰之大就像個火炬,對面山頭都能發現我們的藏身處。而且。。。。。。”我拍了拍自己槍口上套的消音器指了指遠處的山頂:“MG3的聲音超大,會引起雪崩的。”
  “聲音大?雪崩?那手雷也不能用了?”
  “是的!而且。。。。。。”
  我話音未落,便聽到天空中一陣轟鳴聲,我還以為是聯軍的噴氣式戰鬥機,結果抬頭一看,發現數個大小不一的火球從遠處漂了過來。
  “巡航導彈!”我和唐唐還有其它人同時在無線電裏叫出聲來。
  “怎麼回事?”大家紛紛掏出望遠鏡等觀察設備向導彈飛來的方向望去。十數枚的“戰斧”空射巡航導彈噴著尾焰駕雲而致。等飛到對面的山頭離地面一二百米的時候突然解體,數千個小降落傘鋪天蓋地的夾雜在雪花中漂然而下。
  “上帝呀!”邊上的唐唐看著集束炸彈籠罩下正攤開雙手圍在一起祈禱的基地武裝人員禁不住驚叫出聲。
  溫柔落下的“雪化”在觸地的那一剎那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巨大的爆炸在對面數公裏長的山脈上同時開花。整個山頭變成了紅色,特制的燃燒彈將雪也燒了起來。地面上的人不是被炸成了飛灰,便正包在火苗中向山下湖面沖去,但還沒跑出兩步便一頭栽倒在雪中兀自燃燒貽盡。
  “混蛋!”狼人在無線電中叫罵起來:“軍部的雜碎用我們給出的座標發現了這個基地,果然不顧我們的安危發動了進攻。甚至不通知我們一聲?”
  “你應該想得到!”天才無奈的聲音傳來有些嘶啞。
  在地面有生力量被清除後,大肚子的轟炸機才開始出現在空中,B-52“同溫層堡壘” 、B-1B“槍騎兵”、有持無恐的晃了過來。與此同時山裏的防空炮火開始咆哮,無數火線沖上高空拉出一片彈幕,這場面讓我想起了二戰時的英倫空戰。可惜的是所剩已無幾的防空炮對于能飛到萬米以上的戰略轟炸機幾乎是沒有造成任何威脅的。
  絕對的制空權的情況下,B52拖著老邁的步履哼叫著挪蹭到山頂,扔下一枚巨大的炸彈,個頭之巨讓我心頭一跳。等那顆龐然大物消失在嶺線下後片刻,山崩地裂的聲巨響將大地搖晃起來,我感覺自己像頑童手裏耍弄的棋盤上的棋子,在地面上不停彈跳起來。眼中對面的山頭從內部塌陷了進去,巨大的威力幾乎將整個山體摧毀,硝煙彌漫中的蜿蜒山嶺如開山劈石般出現了個豁口。
  遠處的群山如同響應這裏般紛紛“怒吼”起來,頓時周圍的山脈一片雪沫飛揚。連我身前的淺薄的雪層也前滑了數米。嚇的我還以為自己會被帶下去,拼命的摳住了身邊的岩縫,結果沒注意碰到了胸前的傷口,雖然傷口凍的有點發麻,但還是痛的我直抽冷氣。
  好半晌!大家才從震驚中醒轉過來。這時候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大不相同了,崩潰傾下的雪層埋住了山腳的小屋,我藏身的岩塊掉光雪的掩蓋成了光禿禿的顯眼標識。
  幸好有湖面做為分界線,天上的飛行員才沒有把炸彈丟偏,不然隨便是剛才扔下的任何一種炸彈,我們相信這會兒大家都由耶穌他老人家管飯了。
  等雪崩停下,我看到一架B-1B低飛而來,在湖面上空遠遠的扔下一個掛著降落傘的巨大包裹,悠然的在所有人注視下掉進了湖水中。
  “他們把所有人從山洞裏轟出來後,再當他閃的面堂而皇之扔給我們一包東西。這是想法救我們?還是害我們?”刺客和其它人看著為了顯眼而特意選的淡黃色降落傘。
  “感激!真感激你們這群婊子!”托爾看著淡藍色湖面上的一點黃,打開無線電沖天上的飛機叫罵:“神保佑你吃彈子!。我。。。。。。”話說到一半便看到幾發肩扛式防空導彈沖天而起直奔剛剛拉升起來的B-1B,其中一發正好打在B-1B的還未收起的投彈艙門上。
  看著破爛的艙門從天而降砸在平靜的湖面上濺起的巨大水花,再抬頭發現那巨大的“鐵鳥”竟然拖著濃煙搖搖晃晃地跑了。
  “好險!好險!”身邊的唐唐捂著胸口望著強撐著飛離此地的轟炸機憂慮的樣子但是挺真誠。
  “你還是為我們擔心吧!”我自言自語地看著沒有被炸死的基地組織和塔利班武裝,開始湊到湖邊對著湖中的黃色包裹指指點點,繼而開始有所覺的端起望遠鏡向湖對面的這邊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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