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湘梅在一旁看著謝雲岳大干她的師妹江瑤紅,見謝雲岳終於找上了她,卻還是羞答答地。謝雲岳溫柔地擁著她,脫去了她身上的累贅。羅湘梅秀髮披肩,姿容妍麗,笑時兩頰旁邊現出兩個酒渦,嬌艷嫵媚,櫻唇微點,貝齒潔白,軟語嬌聲,悅耳動聽。肌膚則是光滑細緻,乳房盈握,彈性良好,乳尖紅艷,身材修長苗條。陰毛在小丘上烏黑光亮,濃密地蔓延在小腹下方及陰唇兩側,玉臀肥圓,粉腿硬實。
謝雲岳伏在她柔軟光滑的胴體上,嘴兒湊向她胸前的兩個肉球上,一張口便將艷紅的乳頭含住,吸著、啜著;用舌頭在乳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斷地打轉著。一手把她另一隻乳房抓住,在白嫩堅挺的肉乳上便是一陣的揉弄,指頭更是在峰頂捏捏撫撫。羅湘梅慾念激盪得胴體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表示抗拒,可是卻引得謝雲岳更吸吮得起勁和揉捏得更重。
這一按一吸的挑逗,使得羅湘梅如此文靜的女孩,也忍不住淫蕩難耐地輕哼著:「啊……唔……哼……嗯……嗯……」
羅湘梅渾身酸癢酥麻,陶醉地咬緊牙根,鼻息急喘地任謝雲岳玩弄她美好的胴體嫩肉,她口中不斷地叫著:「雲弟……唔……姐姐……嗯……哼……別……別吸奶……別咬……唔……姐姐的……小……小穴……好癢……癢……哼……」羅湘梅經過謝雲岳的一番挑逗後,已緊緊地抱著謝雲岳,春情難抑了。
謝雲岳再加緊催情的手段,右手滑下她的乳峰,穿過那平滑的小腹、黑茸茸的陰毛,接觸到她迷人的桃源洞口。只覺得她的陰阜上蜷毛柔軟,兩片肥嫩嫩的陰唇已熱脹著,中間一條深深的肉縫早已騷水氾濫,摸在手裡溫燙燙、濕黏黏的。
謝雲岳再把手指頭往她洞內一插,便在滑嫩的陰戶中扣扣挖挖、旋轉個不停,逗得她陰壁的嫩肉收縮、痙攣地反應著。羅湘梅酥胸急速起伏、滿面嬌紅、渾身雪肌輕抖著,小嘴裡浪聲呼道:「唔……雲弟……別再扣了……嗯……哼……姐……姐姐給你……插……插穴……唔……不……不要……再……啊……小穴癢……癢死了……哼……」
謝雲岳壓在羅湘梅柔嫩迷人的胴體上,早已意亂情迷、心神晃蕩不已,現在她的浪叫聲,更使得謝雲岳按耐不住淫心地把她抱到床上,抬高粉腿,硬挺直翹的大寶貝塞到了她被淫水弄得濕滑的穴口,微蹲雙腿,屁股往前一挺,用力地插進她的穴內。「噗滋」一聲,謝雲岳和羅湘梅的器官相撞,發出了空氣縮放的拍擊聲。
羅湘梅的小穴穴被謝雲岳大寶貝一塞,痛得她週身大震,閉著雙眼、皺著秀眉、咬緊銀牙叫著道:「啊……痛呀……雲弟……你……輕點……喔……喔……你的大……大寶貝……太……太……啊……太大……了……」
聽到羅湘梅如此痛苦的嘶喊聲,使謝雲岳有些不忍,但謝雲岳的龜頭被她小陰戶夾得死緊,柔嫩無比的穴肉更是如此地誘人,於是,謝雲岳放下羅湘梅的粉腿,轉而抱住她渾圓的肥臀,大寶貝頂入她穴心,只聽她大叫道:「啊……雲弟……你……啊……啊……」雙手在謝雲岳胸前捶打了一陣,陰戶的漲痛感,使她的肥臀想要閃避,但又被謝雲岳的雙手緊按著。
一陣抽插,鮮紅的穴肉,被大寶貝插擠得翻捲不已,軟綿綿的花心更是被撞得、搓個不停。外表文靜嫻雅的她,痛苦已極地被謝雲岳特大號的寶貝,強勁地插幹著她的處女嫩穴,謝雲岳又緊緊抓住她,讓她只好挺著嫩穴痛苦地挨操著。謝雲岳速度加快地狠插猛干,陰戶口的淫水混著開苞的血水不停地溢出。
「啊……頂……頂死姐姐了……啊……痛……唔……唔……雲弟……你又頂住……姐姐的……穴心了……啊……求求你……輕……輕點……雲弟……姐姐……又不是……不……給你……插穴……唔……喔……你輕……輕點兒嘛……大寶貝的……狠幹……姐姐……實在……吃……吃不消……」
謝雲岳抽插了數百下,漸漸地引發羅湘梅淫浪的欲情,羅湘梅忍著痛,慢慢地已能體會出干穴的滋味,雙手也變成緊抱著謝雲岳,嬌呼聲也使謝雲岳知道她漸感舒服了。謝雲岳抬起頭看著她正美目半閉,嘴角帶著春意地微笑著,那陶然的浪蕩情態實在是迷人入骨,謝雲岳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吻著她的小嘴。
羅湘梅兩條粉臂緊纏著謝雲岳的脖子,熱情地反吻著謝雲岳,艷紅的雙唇大張,好讓謝雲岳的舌頭恣意地在她嘴裡翻攪著。謝雲岳的雙手也分握著她的兩隻堅挺肥翹的肉乳,輕揉撫捏著,謝雲岳的屁股不停地顛動,大寶貝插在她那淫水漣漣的小嫩穴裡,龜頭直直深抵花心,又是一陣子的旋轉、磨擦。
她被謝雲岳上下其手的挑逗,使情慾再推向更高峰,尤其陰戶深處的花心,被大龜頭磨轉得整條膣道有說不出的騷癢,她渾身酸麻不已,口裡隨著春心蕩漾叫著道:「嗯……雲弟……姐姐……的……小穴……好癢……快……快用……你的……大寶貝……給姐姐岳舒……舒服……快……快嘛……哼……快用……大寶貝……插……插姐姐……」
謝雲岳聽著她的叫床聲,大寶貝更是硬漲發紅、挺實碩壯,雙手再次抱緊羅湘梅豐滿的肉臀,開始直起直落地狂抽猛插著,真是下下著肉,次次直頂穴心。羅湘梅緊緊摟住了謝雲岳的背脊,緊窄的陰戶含著謝雲岳的大寶貝,配合著謝雲岳插穴的起落,搖晃著她的纖腰,大屁股也款款地擺搖迎送著。
「嗯……嗯……美死……了……好……真好……啊……雲弟……喔……你的……大……大寶貝……使……姐姐……嗯……美極了……哎唷……嗯……好弟弟……用力……再……用力插……啊……美死……姐姐了……哦……好酸……啊……嗯……姐姐快……爽死了……」
謝雲岳感到她的心在狂跳著,抱著她的屁股,雙手在肥臀的浪肉上不停地揉捏著,大寶貝在她的小穴裡進出得更快了。羅湘梅這時全身舒暢極了,尤其陰戶內首次挨插就碰到謝雲岳這根大寶貝,更是覺得讓她充實舒服無比。
她長髮飄散,雙手緊抱住謝雲岳,粉臉深深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裡,滿臉漲紅,殷紅的嘴唇咬著頭上散落的髮絲,柳腰猛扭,屁股高高地拋送著,使得淫水潺潺的陰戶更形突出,小穴裡的騷水就像泉水般地直湧出,浸淋著謝雲岳的大寶貝,也從她陰唇旁邊,順著屁股溝滴濕了整個床單。
謝雲岳努力開拓著她的羊腸小徑,大寶貝在陰道裡暢通無阻地左右狂插,直進直出,羅湘梅的花心被謝雲岳的大龜頭磨擦得酥癢入骨,騷水越流越多,小穴的溫度也高得燙人。謝雲岳不停狂搗著羅湘梅那個多汁的小肥穴,羅湘梅雙手緊緊地摟住謝雲岳的腰身,屁股款款向上迎湊的技巧已經很熟練了,陰戶裡直流著淫水,在大龜頭一進一出之間,「滋」、「滋」地作響。
謝雲岳、羅湘梅兩人盡情地纏綿,大寶貝和小穴穴密切地起落、扭搖著,那情景真是春色無邊,拋開了一切的倫常關念,此時,只有男歡女愛的存在,忘形地交媾著。羅湘梅已達到她性慾高潮的顛峰期,小嘴裡狂喘著浪交連連。
「嗯……嗯……真痛快……美死了……再……再用力……唔……雲弟……姐姐……愛死……你的……大寶貝了……嗯……美死……小浪穴了……哎唷……姐姐的……小穴……啊……姐姐……全身……酥……酥軟了……喔……哦……麻麻的……哎呀……水流……流出來了……唔……雲弟……你的……大寶貝……真是會……插穴……舒服死……姐姐了……啊……啊……哎……哎呀……雲弟……嗯……快……姐姐的……小浪……穴……舒服死……了……唔……姐姐快……美上……天了……嗯……雲弟……快……干破……插死……姐姐……的……小浪穴……吧……」
謝雲岳將她的兩條粉腿扛在肩上,兩手緊按著她肥漲漲的肉乳,不停地重搓、揉捏著。羅湘梅似乎也絲毫不覺痛楚地雙手抱著謝雲岳的屁股,用力地往下按,好增加謝雲岳插干的力道,她的雙腿也舉得半天高,而且不停地亂踢著,豐滿肥嫩的玉托輝圃啦猛勁地往上迎湊著,動做十分激烈,粉臉已呈現出飄飄欲仙的淫態,口裡嬌哼著。
「啊……好弟弟……你的……大寶貝……好棒……呀……唔……干死……小穴了……唔……美……美死了……唔……哎呀……姐姐……從來……沒有……過……這種……舒服的……滋味……哦……哦……姐姐……要……要死了……姐姐……快……忍……忍不住……了……啊……啊……」
羅湘梅拚命地搖湯著她的大屁股,陰精從子宮口狂噴而出,謝雲岳抽出大寶貝,只見一股溫熱的微黃泡沫,由她小穴口激射出來,羅湘梅也暈淘淘地浪昏在床上。謝雲岳鼓起餘勇,繼續跪到了羅湘梅的背後,手抱緊了她的小腹,屁股前挺,把虎威猶存的大寶貝插進她的小穴裡,干弄起來。現在她已是個開過苞的少婦了,所以謝雲岳也不再憐香惜玉地連根操到底,大龜頭在她小穴裡頂挑搓弄,力量越用越大,幹得羅湘梅哼哼地直叫,全身浪抖著,兩隻玉乳隨著她的擺動,不住地在床上劃著圈圈抖搖著,小嘴裡也不停地叫著。
「啊……哎唷……雲弟……你可把……姐姐……給幹得……痛快……死了……親愛的……大寶貝弟弟……呀……你插吧……干死了……姐姐……都……願意……哼喲喂呀……姐……姐姐……好痛快……快活……死了……嗯……可愛……的……大寶貝……雲弟……你的……功夫真好……姐姐……愛死你……了……啊……雲弟……嗯……嗯……用力呀……啊……插……插死……姐姐……的……小……小穴吧……哎喲……姐姐……受不了……啊……唷……嗯……哦……姐姐……我……我要……要……丟了……呀……啊……嗯哼……」
謝雲岳每挺動一下,羅湘梅的渾身浪肉就顫動一下,柳腰直扭,玉乳晃湯,口中哼叫著不成語調的浪吟聲,穴心子直夾著他的大寶貝咬,謝雲岳一洩如注。二人都同時到達了性的高潮、欲的頂點,那種舒服和暢快,說有多美就有多美,就像魂兒在雲中飄蕩一樣。
赤裸裸的人兒,相擁相抱的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三人睡到了天亮才悠悠的醒了過來。想起昨夜的激戰,江瑤紅和羅湘梅都羞紅著臉,咬著嘴唇吃吃直樂,謝雲岳摟著兩女溫存半晌,正談笑之際,謝雲岳忽見門外人影疾閃了閃,驀然走進一人。謝雲岳瞧見此人走近,眉頭一展,大喜喚道:「雷二哥,小弟找得你好苦。」繼而發覺不見傅六官傅婉兩人,驚問道:「他們人呢?」
雷嘯天見江瑤紅、羅湘梅兩女便笑道:「兩位姑娘好。」才轉向對謝雲岳正色道:「雷老二隨傅大俠婉姑娘由長白山趕往武當,將至峽口鎮上,只怪雷老二等一時糊塗,貪飲了幾杯酒,致為宵小所乘,婉姑娘所持的太阿劍被竊,我等三人連日查訪下落,音信沓然,傅大俠與婉姑娘在焦急疲累之下,又染風寒,致病倒客店,經醫調治,日久不愈,雷老二心急之下,只得獨闖武當,正值武當慘遭浩劫,道觀成墟,死傷纍纍,雷老二闖上南天門上,忽見四條身形在對面太子巖下隱現於松杉之間,雷老二眼尖,認出是你,一路追蹤,方才始趕達老河口鎮上。」
言至此,索面八掌桑祿一腳已跨入門內,拱手笑道:「雷老師,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貧道也隨謝少俠來此了,恐怕雷老師你沒料到吧?」
乾坤手雷嘯天忙與握手寒暄,謝雲岳劍眉一皺道:「如今傅大俠兩人落在何處?」
「不遠,離此不到一小時腳程,轂城縣城中。」
謝雲岳忙道:「我們這就去。」順手撿起太阿劍,雷嘯天不由睜著雙目,不勝驚疑。
索命八掌桑祿道:「雷老師心中疑惑太阿劍為何在少俠手中是麼?我們一面走,一面詳談此行的經過,借解途中寂寞。」一行五人向轂城而去。
朝陽泛彩,漢水之上泛來一條巨舟,這舟中乘客七人,老少不一。舟中七人正是謝雲岳等,可是形象已變換,謝雲岳化裝了六旬左右老翁,江瑤紅、羅湘梅、傅婉三女卻變成無鹽東施,奇醜不堪,傅六官、雷嘯天、桑祿均套上人皮面具,總之,俱非本來面目。
漢水之東是為大洪山脈,已在紅旗幫勢力範圍,一則在未至夏口會齊了九指神丐蒼璽之前,切忌與紅旗幫發先衝突,再則謝雲岳遵師之戒,不至必要時他不伸手,為防有人認出,所以均易容改面。波平岸闊,朗日晴空,風帆沙鳥,出沒往來,一望無際,兩岸村落畦畛,交錯於水竹翠壑之前,樵笠漁籦,詩情畫意,怡情悅目。
謝雲岳思忖目後與紅旗幫相持下,難免干戈相見,頗為考慮,悶坐舟中閒聊之際,一與他們講解一些奇奧武學,如何把握制勝之機。這日傍晚,紅日初落,晚霞燒天,舟泊在夏日對岸,謝雲岳等人正在船艙中用膳之際,忽聞岸上起了一陰陽嗓子喝道:「舟子,這條船可是去夏口的麼?」
雷嘯天一聽,不禁望著謝雲岳眨眨眼道:「老三,生意上門推不掉,可由不得你了。」謝雲岳瞪了雷嘯天一眼,不則一聲。
只聽舟子答道:「去是去夏口,但被客人包下,大爺們請改乘別舟吧。」
雷嘯天立起身來,自言自語道:「內方山上的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雷老二有得熱鬧瞧啦。」一面說一面向艙外走去。
謝雲岳知雷嘯天疾惡如仇的天性,恐他鬧出事來,隨著跟出,耳內只聞得陰陽嗓子喝道:「胡說,大爺們就是看中了這條船,舟子,你叫客人騰出一艙就是。」
雷嘯天謝雲岳兩人已先後腳跨出艙中,只見岸上有四人立著,船老大在四人面前一瞼惶恐之色。與船老大陰陽嗓子說話的人,身穿藍布勁裝,體形瘦長,五嶽朝天的漢子,說話兩眼仰視,神氣活現。在那人之旁立著兩人,眼色一模一樣,黃葛寬大長衫,但一個高大軒昂,四方臉膛,白眉紅須,另一個則是矮小委瑣,尖嘴猴腮。
另一人相距稍遠,生得劍眉虎目,三綹短鬚,神態瀟灑,兩眼凝望水光山色。四人均是目光炯炯,肩插兵刃。雷嘯天對謝雲岳悄聲道:「這與船老大說話的人是荊門一怪燕尾金梭雲和,那一高一矮是內方山雙傑,高的是摸天哪吒金荔青,矮的名喚駐地金剛王吉,那一立身稍遠的就是蒼梧石峰秀士賴朝元,此人陰毒狠辣,喜怒不例,往往傷人於無形之中,武功極高,與雷老二也有點小小仇怨。」
謝雲岳點點頭,這時船老大與荊門一怪爭執不下時,忽瞥見他們二人出艙,忙道:「大爺,客人已出艙了,請與客人商量吧,只要客人應允,小的無不遵命。」
荊門一怪早就瞧見兩個老頭兒出船,聞船老大之言,便望著雷嘯天陰陽怪氣地喂了一聲。但雷嘯天與謝雲岳低聲說話,置若無聞。荊門一怪又餵了兩聲,仍是不見動靜,不禁眉頭一皺,飛步跨越船撟,在雷謝二人面前一立,帶著炸音暴怒道:「老頭兒,你去聽見沒有?」
雷嘯天緩緩別過臉去,冷冷地望了荊門一怪一眼,淡淡答道:「就是聽見了陰陽怪氣喂喂兩聲,老朽怎知道你是呼喚何人?」
荊門二怪最忌諱別人說他聲音陰陽怪氣,不禁氣得滿面通紅,怒道:「老頭兒,你別是活得不耐煩了,雲大爺與你商量讓出二艙,船資平分,你可應允?」
雷嘯天卻冷冷回答道:「老朽死活,自有閻王老子來管此閒帳,用不著你來操心。讓艙宇,請不要再提,與你這種無禮貌之人共舟,只夠嘔氣,老頭子化了錢買氣受,才划不來咧。」
荊門一怪不由氣急,恨不得手劈雷嘯天才好,但又瞧出雷嘯夭不像身負武功之人,傳揚出去,荊門一怪聲譽掃地,恃強欺一老翁,強行忍壓了下去。摸天哪吒金荔青已早跨過船撟,在旁冷冷注視著雷嘯天謝雲岳二人,仔細審視之下,一點均未瞧出兩人有何異處,此刻他邁前一步,含笑道:「老丈,我這雲兄弟粗魯不文,出言冒犯,請老丈寬諒,在下等實在有事需赴夏口,望老丈行個方便讓出二艙。」
雷嘯天談談說道:「這還差不多,不過……老頭兒有點奇怪,這傍岸十數艘船隻,單單看中老頭兒這隻船,是何居心?你到說說看。」
金荔青立時張舊結舌答不出話來,他們不過瞧得這船寬大舒適,於是提議乘船,一時之興,招來雷嘯天冷言冷語,言外之意,把他們當做劫匪,如何容忍得下,大怒喝道:「老頭兒,你把金大爺當作何如人?」
雷嘯天道:「管你是誰?讓艙一事免開尊口。」
金荔青冷笑一聲道:「老頭兒,你這是自己找死。」用了三成力,一掌橫拍而出,他只想雷瞞天略受輕傷而已。
哪知雷嘯天在金荔青出掌的一瞬間,用常人的步伐橫移了一步,向謝雲岳道:「老三,這年頭年輕人太不知禮貌了,還是拒絕得好。」這舉動,極似湊巧得天衣無縫,讓過金荔青一掌。
金荔青不由一愕,暗詫道:「我這拍出一掌,雖不是出手如電,卻迅快異常,哪來這麼巧法。」荊門一怪雲和也為之驚詫,卻瞧不出雷嘯天是有意躲過此招。
這時,夜色低垂,江岸一片蒼茫,漁火明滅,輕濤拍岸,江風悠悠。立在岸上的駐地金剛王吉與石峰秀十賴朝元已是不耐煩,王吉大叫道:「金老大,何必徒費唇舌,打發了糟老頭子不就結了嗎?」說時,兩條人影離地飛起,直向艙面掠來。
兩人飛到中途,突感膝弓一麻,真氣一竭,身形立時往水面墜下。賴朝元與王吉身形一沉,立覺不妙,猛然提氣,豈料麻得更厲害,下墜得更速,噗通兩聲,水掉飛濺,兩人墮入江中。金荔青雲和兩人大驚,欲待搭救,無奈一身功夫在水中也是一籌莫展,雲和只得喝命舟子搶救。
忽然雷嘯天起了一種極冷峻的聲音道:「朋友,算了吧,別在老頭子面前張牙舞爪,支使別人。」
兩人知走了眼筧不由各個打了一十寒噤,雙雙跌落水中,幸虧江邊水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峰秀士賴朝元與駐地金剛王吉二人救起上岸,艙內起了一陣格格銀鈴笑聲。賴朝元王吉穴道兀自未解,且又瞧不出點上何穴,這時已忖出這船定有高人在上,吃了暗虧,心內咬牙切齒痛恨,空自發怒。荊門一怪與金荔青商量了幾句,便背負賴王二人匆匆逸去。
雷嘯天與謝雲岳兩人走回艙內,謝雲岳便埋怨道:「二哥,你無事招怨,途中只怕有麻煩。」
雷嘯天一瞪眼道:「老三,你難道不知道雷老二是江湖道上有名的陰魂不散,賴朝元陰手殺害我雷猴子的好友,一避十年,龜縮不見,天幸今日撞見,試想雷老二怎會甘休。」
謝雲岳冷冷說道:「你殺掉他不是好得多,戲弄他們作甚?」
雷嘯天翻著白眼道:「撞上雷老二的手,那有這麼便宜的事,老三,你瞧過貓捉老鼠沒有?」三女見狀忍不住格格嬌笑,謝雲岳無可奈何,聳肩笑了笑。
艙外船老大與眾舟子唧唧喳喳一陣,走了進來說道:「諸位亂子可惹大了,漢水紅旗幫出沒無常,方才四人說不定就是紅旗幫手下,小的可惹不起,所以……所以……」
謝雲岳微笑道:「船老大,此事無庸你煩心,一切自有我們擔當,你出外去吧。」船老大嘴皮動了幾動,最後還是無言哈腰走去。
江瑤紅把嘴一撇,作輕屑無比之狀道:「雷老師專說大話,你不過仗著雲哥所言的「凌空制穴」,及上乘口決「潛心於一,以不變應萬變」被你三悟,用來對付他們,倘他們事先有備,哼哼,這話就難說了。」
雷嘯天搖了搖頭說道:「瑤姑娘,誰不知道你那雲哥功力絕頂,大樹下面可遮蔭,雷老二能勝粗氣壯,姑娘,姑娘,積德,可別給雷老二下不了台,將來還得請雷老二幫助的日子有的是,羅姑娘,你說是麼?」兩女由不得白了雷嘯天一眼,心中暗罵促狹鬼。
一晚平靜無事,謝雲岳心中納悶不已,與雷嘯天、桑祿踏出艙外一瞧,不由互相一望,只見晨霧輕障,清流咽石,附近船隻均已解續遠去,只剩下自已座舟孤零零停在江岸傍。船老大及舟子數人俱蹲在船頭,不發一聲。
雷嘯天江湖經驗本就豐富,希奇古怪的事見得多,一望之餘,便已明白,遂朗聲大笑道:「內方山雙傑光明磊落,不暗算偷襲,果然不愧好漢子,何不請出相見。」聲一落,江岸上忽現出五人,除昨晚四人,外尚多出一個獅鼻廣頷疏須的青衣道人,背插兩柄閉穴橛。
桑祿見這道人一現身,微微驚怔,悄聲對謝雲岳道:「這道人是粵西桂山木龍子,太乙奇門手法,當年推稱武林獨步,功力卓絕,久未出現江湖,少俠,你對他多加注意。」
這時艙內走出羅湘梅、江瑤紅兩女,傅六官、傅婉病體初癒,遵謝雲岳之囑靜養不出。內方山雙傑等人一現身了之後,謝雲岳等人先後躍起,疾如流星地望江岸上一落,輕飄飄地悄無聲息。這種上乘輕功一展出,內方山雙傑等不由面現驚容。
荊門一怪雲和首先發話道:「咱們無冤無仇,昨晚為何突施暗算?」
雷嘯天冷冷說道:「什麼人暗算於你們,有誰瞧見嗎?」荊門一怪立時被雷嘯天問住,明知是他暗算賴朝元王吉,可又找不出據證來,脹紅著勝張口結舌。
金荔青跨前一步,笑道:「昨晚實在是我們理屈在前,明人不打狂語,我們心照不宣,不過我這師弟與賴大俠吃了暗虧,心有未甘,想各憑真實本領印證幾招,不敢說找回顏面,只說以武會友二字。」
雷嘯天軒眉方欲作答,謝雲岳已搶先答道:「金老師這番襟懷,令老朽頗為感動。」說到老朽二字,兩女吃吃竊笑不止。
謝雲岳略皺眉頭接道:「只是金老師未免捕風捉影,帥出無名了點,老朽等實未暗算偷襲,兩位老師落水,不過是真氣受阻,適逢其會而已,要知練武人最難者就是任督二脈不能打通,氣血便未能循穴全部通行,偶有氣血交逆時,老朽臆測,落水兩位老師一定是飛身掠空時,心浮氣燥才有此事。」這番話言簡意精,深含內功要訣,固然對事有意椎說,然而確是至理。
賴朝元與王吉互望了一眼,忖道:「理雖至確,但也不至於這麼湊巧。」雷嘯天腹中明白謝雲岳不欲多事結怨,故說此話。
突然,獅鼻廣頷道人冷冷地說道:「此話騙不倒貧道,千百年來就未聞有此事發生,倘均依施主所言,武林中未能打通任督二脈的人,誰敢在江湖上奔走,予人斃命之機,你們這種鬼域技倆,貧道不勝替你們羞慚。」
這番譏諷之言,謝雲岳聽來心中平和,微微一笑,但江瑤紅那能忍得下去,嬌叱道:「醜老道,別自命不凡,只道我們怕你們不成,講實在的,我們這方任誰一人就遠非你們所能敵對的。」
獅鼻廣額道人眼中突露寒芒,冷冷說道:「女施主竟大言不慚,貧道武功雖不敢自詡天下第一,但武林中堪與貧道匹敵的寥寥可數,真是井蛙之見,貧道尚不屑教訓女施主,自會有人讓女施主吃吃苦頭的。」說著用眼望望賴朝元。
石峰居士賴朝元是木龍子師侄,立時大踏步出來,笑笑道:「大嫂通名,賴某不傷無名之輩。」
江瑤紅暗中面色一紅,叱道:「暫難奉告,等你再落水時告訴你也不遲。」
賴朝元由不得怒氣上湧,冷笑一聲:「你是找死,怨我不得。」左手一翻,五指疾張,迅如流星奔電一般,向姑娘右臂曲地穴抓來,右掌同時向姑娘「心俞」穴疾按而去,出手端的疾黨無比,陰柔凌厲。
江瑤紅輕叱了聲,不閃不避,左右兩手「分花拂柳」而出,一上一下,駢指若剪,沉肘揚腕而出,指風迎向賴朝元筧一隻「腕脈」穴劃去,奇奧難測。「八九玲瓏」手法中暗含「截筋斬脈」絕招,賴朝元不禁大吃一驚,趕忙飄身疾返五尺。
雷嘯天笑向謝雲岳道:「想不到瑤姑娘領悟天分極高,半日間居然運用得天衣無縫。」此時對方齊齊現出驚詫之色,尤其是本龍子目光低垂,心中思索這奇奧手法出自何人門下。
賴朝元眼中儘是狠毒之色,一飄身後退,倏又疾縱向前,快速無倫攻出了四掌,掌影紛紛,勁風四湧,跟著將一套奇門掌式施展開來,漫天掌影將江瑤紅籠罩其中。江瑤紅一招得手,心中暗喜膽壯,亦將一套奧蘊不測的奇學展開,右掌左指,相輔相生,掌化封粘引閉,指出扣拿戳斬,疾如電光石火。
二十招以外,賴朝元不禁手忙腳亂,姑娘所攻方位卻是雜亂無章,又快得令人眼花綜亂,虛實互用,一招未滿,一招又到,逼得賴朝元左飄右閃,四下逃避。瀟灑神態立變寒冰青白。獅鼻廣頷道人不由眉梢濃皺,這時姑娘左指用了一式「流星奔月」直截賴朝元「腹結」穴,飛快凌厲。
賴朝元疾向左側橫飄三尺,可是姑娘一掌「金豹露爪」已按向賴朝元胸隔而去。掌未按實,勁風潛力已然及身。賴朝元吸了一口冷氣,橫移之勢尚未定住,又忙向後翻了出去。閃避更快,但姑娘出掌若電,勁力已擊實了賴朝元,但聞他低哼一聲,腳步不穩一連進退三步,只感氣血一陣翻湧。
獅鼻道人一聲桀桀怪笑,身形一晃,如離弩之矢般向姑娘面前電射而去。他這一動,謝雲岳比他更快,只見兩條人影一合一分,獅鼻道人已自倒縱丈外,雙目中儘是驚異之色。原來獅鼻道人一見賴朝元落了敗著,那飛身而去,暗中以太乙奇門法扣拿姑娘右掌,找回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