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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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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2 20:3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三種天氣隨心情

  正午的天似乎更熱了,那從車外吹進來的風,帶著讓人難以忍受的溫度,讓人控制不住地流著汗水,有那閑不住叫著的小鳥,更是給人帶來一種煩躁的感覺,天,看著是灰白色的,雲也好像壓在了心頭。

  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著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討厭不已。

  李成坐在顛簸的車中,已經沒有心思去催促車把勢快點趕了,他後悔沒有多帶點水和冰塊,不是多帶,他根本就沒帶,想要停下來找人家要口水喝,又怕耽擱了時間。

  打開車簾子,外面吹進來的是熱風,還有那無處不在的陽光,放下車簾子,身上的汗水就會出的更多更快。

  「人呢?到底哪去了?莫非長了翅膀飛走了?四匹馬拉的車,竟然追不上兩個小娃子騎的馬,不會是找不到路了,跑別處了吧?」

  李成一邊擦著那流進不完的汗,一邊小聲嘀咕著,外面的車把勢甩鞭子的聲音和吆喝聲不時傳到他的耳朵當中,讓他在焦急中還有一絲的擔憂。

  正午的天似乎不是那麼太熱,那從車外吹進來的風,帶著讓人覺得還算可以的溫度,讓人感到暖暖的,有那閑不住叫著的小鳥,更是給人帶來一種溫馨的感覺,天,看著是藍色的,雲也好像更悠然了一些。

  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著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覺得有趣。

  石榴四個人坐在車裡,想的就是小公子和小娘子是否已經回到了家中,他們相信,小祖宗絕對不會跑錯路的,既然那獵人說是小祖宗還能給馬休息,那就一定是熟悉這些。

  「這下好了,以後兩家再也不用擔心過不上好日子,到時莊子上每年都會剩下不少的糧食,還有那麼多的地,哪怕是山上也好,櫻桃有地方養更多的雞了。」

  隨著車的晃動,石榴想著以後的日子,高興地嘟囔道,旁邊的三個人聽到聲音,也跟著點頭,他們是內院的人,主家不僅僅對莊戶好,對他們更好。

  晚上有專門輪流守夜的人,平時的衣服都是一樣的,由主家給做,吃飯的時候,幾樣菜也讓他們自己來選,選好那邊廚房就給做出來,偶爾還能給點小錢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在別的莊子上是想都不要想的。

  那還是主家沒有官職,也沒有那麼多的食邑的情況的時候,現在有了這麼多,往後的日子只能更好。

  正午的天似乎非常的好,那從四處吹來的風,帶著讓人輕鬆的涼意,讓人感到非常舒適,有那閑不住叫著的小鳥,更是給人帶來一種快樂的感覺,天,看著是那麼的高,雲也好像更加的迷人了。

  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著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覺得幸福就在眼前。

  張王兩家莊子的莊戶們,今天吃的是羊湯,切好的羊下貨,還有羊肉,放在碗中,澆上一勺子用羊骨頭和羊油煮出來的湯,於上面撒一些香菜和蔥沫子,倒裡點胡椒粉去去膻味兒,喝上一口,舒爽中,汗出來,會讓人打上個冷顫,所有的炎熱都找不到了。

  土爐中貼好的大餅子,又脆又軟又香,小娃子們興奮地跑來跑去,偶爾會被家大人抓住對著屁股打上幾巴掌,讓他們把羊湯喝了,以免涼了不能喝。

  負責給人盛湯的人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湯是否會涼掉,留下裡面乾貨,把湯倒掉,重新舀一勺子也無所謂,添點水,放點羊油而已。

  幾個年長的莊戶的桌子上還專門放了些扒羊臉,至於羊尾巴,羊腰子和羊蛋,那自然不能拿出來,留在了小公子的庫房當中凍上,小公子早就吩咐過,這東西要留給家人吃,莊戶不夠分。

  男人吃得汗多了,把上衣一脫,光著膀子,與別人拼上一碗酒,大聲地說著莊子上的事情,女人則是一會兒看看孩子,一會兒照顧下家中的老人。

  河邊的樹上,葉子在這一刻似乎也舒展開來,一陣微風拂過,稻香、蓮香,還有泥土的芬芳,也鉆進了人的鼻孔,偶爾傳來的狗叫聲,也帶著那麼一絲的歡快。

  淘氣的小娃子們,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在周圍追逐地跑著,偶爾有人跳進那水少又泥濘的小河中,爬上來時,挨幾巴掌,哭著繼續找其他的同伴玩,一會兒的工夫又忘了剛才的巴掌,再次跳進河中。

  他們不像大人們想的那麼多,不知道莊子的明天會如何,有一個糖球,他們就能高興一天,有那麼多人在一起,他們就覺得安全,每一次主家找他們一同吃飯,他們就覺得跟過節一樣。

  葛家莊子的莊戶都呆在家中,或者是坐在門口的地方,與鄰居說一說張王兩家的事情,羨慕中又有著無奈。

  他們的孩子不覺中就走過了小橋,遠遠地看著那邊吃喝的場面,舔了舔嘴唇,蹲下身,在地上找著能夠讓他們玩的東西,哪怕幾隻螞蟻在那裡搬運東西,也可以讓他們盯著看上半天。

  若是覺得螞蟻搬的太慢,還會揀起個小棍子,幫著往螞蟻洞的地方送一送,等著螞蟻把獵物拖進洞中的時候,孩子們又覺得快樂了。

  「石頭哥,你在這玩什麼呢?我給你帶了一張餅,上面有不少的芝麻。」

  葛家莊子的一個小男孩,剛剛從樹上抓了只蟲子,放到地上讓螞蟻吃的時候,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男孩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看這個小姑娘,又看看她手上的餅,嚥了口唾沫,搖搖頭說道:「葉子妹妹,你吃吧,這是你們主家給你的,我不要,我餓了會回家吃。」

  「這裡面夾了肉呢,一半是肥的,一半是瘦的,爺爺讓我送來的,去年我不小心掉河裡,你把我撈上來的,給。」

  這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把餅遞到了石頭的面前,一臉的真誠。

  石頭愣愣地看著這張餅,還是搖著頭說道:「我真的不要,我是葛家莊子的莊戶,想吃,主家也會給我們做的。」

  「真的嗎?可你們那裡,沒有官啊,我聽爺爺說了,我們王家莊子的老爺現在是大官了,不是村正了,就比縣令差一點點。」小姑娘蹲下身,一邊看著石頭哥用木棍壓住那條蟲子好讓螞蟻吃,一邊在那裡複述著大人的話。

  「真的,為了祝賀張家莊子和王家莊子,葛家莊子也殺羊。」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兩個孩子抬頭看去,那個石頭馬上就站起來問號。

  「老爺,我沒要他們莊子的東西。」

  葛迎喜微微點了下頭,原本他是過來到兩家祝賀的,沒想到聽到了兩個孩子的話,孩子說的時候不覺得如何,他聽著卻是覺得好像有一把刀紮在了心中。

  想到今年水雲間酒樓可以分到不少錢,秋收是也不錯,還能免去所有的稅調,再像已往那麼小氣的話,莊戶的心就都跑到別處了,決定殺幾隻羊給莊戶吃,還給了張王兩家一個面子,畢竟是與你們一同慶祝。

  「葛老爺,我請你吃餅。」葉子姑娘一看到葛家的主家老爺過來了,乖巧地把手上的餅遞過去,她可不怕葛家莊子的人,哪怕是主家,她是王家莊子的莊戶,哪怕是縣令到了這裡也不怕。

  葛迎喜愣了一下,還真的把這餅接到了手中,使勁要上一口,說道:「好吃,可你把東西給我了,你吃什麼?」

  「我?我回去還有呢,主家的夫人說了,知恩要報,凡是對王家莊戶有恩的人,莊戶不能報,主家給報,我這個是拿給石頭哥的,沒有石頭哥,我去年就淹死了,等我長大能做事情了,我就好好給主家幹活。」

  葉子甜甜一笑,在那裡解釋著,又揮了揮小拳頭,來表達她的決心。

  葛迎喜聽到這些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隨意應付了一句,拿著他咬過的餅向張家莊子的主院走去,身後跟著張管家。

  ******

  外面熱鬧非常,張家院子中,張小寶和王鵑一邊讓醫者給腿上的傷敷上冰片等藥物,一邊跟家人商量這次四千畝地的事情。

  「小寶,鵑鵑,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弄的?竟然掉了這麼大塊的皮,石榴他們都幹什麼去了?」

  張王氏看到兒子和兒媳婦身上的傷,心疼壞了,一面讓莊子上的醫生給治,一面皺著眉頭問道。

  冰片一敷上,張小寶和王鵑舒服多了,臉上也看不出難受的樣子,更沒有別的孩子那種哭泣的事情出現。

  「娘,沒事兒,小傷,養兩天就好了,我和小鵑回來是怕你們把那邊五千畝地都給圈了,寫成文書上報給縣衙,那咱家就有麻煩了,這次只能圈朝廷封的四千畝,旁邊還有人在那裡等機會呢。」

  張小寶對著旁邊給他治療的醫生點點頭,又向母親解釋道。

  「啊?不能佔五千畝?那地方正好可以都圈了,龐醫生,輕一點,小寶疼了。」張王氏愣了一下,回張小寶一句,又對著那醫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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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2 20:3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一番測量難尋跟

  龐醫生已經非常小心了,卻沒發現小公子的臉上露出任何疼痛的模樣,在覺得張夫人多此一舉的時候,也感嘆小公子的堅韌,一個小孩子,為了早點趕回來,一路騎馬,把腿磨出這麼大的傷口,上藥的時候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似乎那傷是傷在了別人的身上一樣。

  但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一些,原來他還是個醫者,對一些藥材掌握的還不是太熟練,到了張家莊子之後,張家莊子為了讓他提高醫術,竟然給他買來不少的藥材,還讓他繼續學習的機會,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生員,成為了醫生。

  他明白,自己的這個位置是張家莊子用錢給堆出來的,他也簽了一個死契,前一些時候,太貴的藥材張家莊子不給買,現在只要他說得出來的,張家莊子就想辦法給他弄到。

  誰出的錢,他自然知道,全是小公子的庫房裡給供應的,現在給小公子治療,他怎麼敢不小心,這是看他醫術的時候了。

  他自己的院子中有一個小藥房,裡面的東西加起來,近千兩銀子,若是小公子不滿意了,那他什麼都沒有了,誰願意花千兩銀子養個閑人?

  因此,他只能一邊敷藥一邊看著小公子和小娘子臉上的表情,手上的動作輕到不能再輕的地步了。

  「龐醫生,你快一點,上個藥,又不是繡花,疼一下就過去了,我和鵑鵑還是相信你的醫術的。」

  張小寶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好方便龐醫生上藥,哪想到龐醫生竟然在那一點一點的,耽誤事兒。

  「好的小公子,這就弄完,可旁邊還有一些新磨出來的死皮要清理掉,您忍著點。」

  龐醫生真的服了,小公子和小娘子似乎根本不在乎這點疼痛,手上的速度加快一些,又說了一句。

  「把小刀給我們,我們自己來,你太慢了,以後記得,給莊戶看病的時候一定要快,忍一忍就好了。」

  張小寶說著話,和王鵑伸手接過小刀,自己剔除那些傷口周圍發白的皮和一點肉,臉上依舊是那種平靜的模樣,手中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一會兒的工夫,周圍的腐肉和皮就被兩個人給剔了下去,紅色的血也在邊緣的地方滲了出來。

  「好了,快點上藥,還有正事兒要說呢。」張小寶把刀返轉過來遞回去,催促著龐醫生。

  龐醫生這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按照小公子說的去做,麻利地把藥上好,正準備拿布包上的時候,王鵑也開口說話了。

  「不用包,恢復的慢,就這樣放著,明天就能結瘕,小孩子身體長的快,皮膚癒合的好,謝謝龐醫生了。」

  龐醫生只好退了出去,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小公子和小娘子為什麼這麼能挺,換成個大人,這時都要等著他來告訴要注意些什麼,可看著小娘子的樣子,似乎比他更懂一些這樣的外傷。

  「小寶,鵑鵑,疼嗎?哎,這個家啊,竟然還要讓你們操心,說實話,若是你們晚點回來,我們真的就要把那五千畝地圈上了,都怨娘,娘沒見過什麼世面,不知道會惹禍。」

  張家和王家的人現在都圍著張小寶和王鵑坐著呢,看著兩個孩子親自動刀割肉的樣子,覺得那刀似乎不是割在了孩子的身上,而是割在了他們的心頭一樣。

  他們明白,張王兩家莊子能有現在的模樣,全是兩個小傢伙做的,別人家是大人照顧孩子,沒想到換成自己家,竟然是要孩子來照顧大人,覺得欣慰的時候,更多的是辛酸。

  張王氏伸手摸著兒子和兒媳婦的臉,有些難過地說道。

  張小寶笑了笑「娘,別擔心,疼一點沒什麼的,再疼也比不上您生我的時候,李珣那個小屁孩兒總是在打我家的主意,真要是圈了五千畝地,他就有借口了,他爹可是咱們州的刺史,絕對不能給他們找到機會。」

  王鵑在旁邊也跟著說道:「娘,不用管我們這點傷,以後多磨一磨就好了,現在還是看看地方,小寶已經有了主意,那一千畝地,明著扔掉,其實還是咱們家的,兩個莊子上真正的勞力是四百多人,還有一百多人的位置呢。

  可要想好,是等莊子上的孩子長大放到這個位置,還是從外面再買來一些,我覺得還是等一等,孩子終究會長大的,從現在考慮,把位置留給他們,這樣他們家中的大人就會更努力做事兒。

  若是從長遠考慮,可以先把位置空出來,讓他們等著,也讓其他一些想要加入莊子的人期盼,兩個莊子,五百的食邑不算什麼,以後可能會是一千,兩千也說不定。」

  「對呀,我有個好兒子,有個好兒媳婦,以後會更好,那些個家禽也該回來了,到時家家都能吃到肉,可這雞肉不好賣,賣給平常人家買不起,賣給有錢的人家,人家不吃,這就走,來人啊,做出架子抬小公子和小娘子一起去。」

  這時兩家的人全由張王氏做主,不僅僅因為她是張小寶的母親,更是她聰明,學東西快,家中的賬管的絲毫問題都沒有,一手漂亮的字寫的也好看,人長的同樣不差,否則張父也不會那麼怕老婆。

  王家的人沒有提出任何不同的意見,他們最怕的就是張小寶生氣,萬一不要鵑鵑了,他們上哪找這麼能耐的女婿或是孫女婿?

  張小寶最讓他們覺得安穩的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可以穩穩地等在那裡,然後運籌帷幄,神仙也好,妖怪也罷,知道孝敬父母,知道給家中幫忙,是什麼都無所謂。

  王家莊子這次可佔了不少的便宜,還不是有一個好女兒,或者說是好孫女,否則張小寶憑什麼管王家?

  王家的人自然懂得這些,武騎尉啊,從七品的官,別看是一個閑職,真有了事情,到官府是不用跪的,還得給賜坐,以後再也不用被耆老和裡正管著了,他們兩個連流外九等都算不上,敢和七品官來較勁兒?

  王家只要再有一個小的男娃子生出來,以後就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了。

  為此,王鵑的父親還和爹爹商量一下,問是不是應該納一個妾室,結果被王老太爺狠狠地罵了一頓。

  看那孫女和孫女婿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了,兩個人絕對不會允許家裡的大人再給他們找小娘的,換成別人家,可能不會在乎這麼大點小孩子的想法,可張王兩家誰敢?

  那張小寶有自己的人手,有自己的交際,宋靜功、二牛、小紅、櫻桃、石榴、二狗、徐四、虎子,只聽小公子的命令,再看看內院的人對兩個孩子的樣子,難不成你為了找第二個女人就能把這兩個孩子給殺了?

  王鵑的父親聽到老太爺的話,終於是打消了再找一個的想法,為了有個兒子,只能更加努力一些,管自己的未來的女婿要一些羊腰子、羊蛋、牛腰子、牛蛋。

  一想起這個女婿,王鵑的父親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意,好女婿啊,不僅僅是給自己那些東西,還告訴自己吃大豆,多吃蔥,如何做狗肉鍋,少吃芹菜,全是壯陽的東西,這麼好的女婿上哪找去。

  於是,納妾的事情就在這種非常邪呼的牽制下無疾而終了,王父承認,他不敢去試探女兒和女婿的底線。

  ******

  一行二十多人,向著臨近莊子的小全山走去,大人們自己走路,張小寶和王鵑做為傷病人員,被人用架子抬起來向那邊走。

  一個架子需要四個人抬,張小寶和王鵑並排地坐在那裡,隊伍朝著那個地方行進。

  「小寶,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不是五千畝呢,好像更多一些。」王鵑含著一個竹管兒,吸著杯子中的果汁,打量過這些山頭後對張小寶說道。

  「測量技術的問題,這是用步來測的,哪能比上用光來測的?光在這個山上的時候也不準,它只能測直線距離,除非你多次使用光線,然後對這個地方用微積分算極限,真想測的話,用螺旋測微器吧。

  人有一種習慣,在下坡的時候不自然的腳步會邁大一些,在上坡的時候呢,又要想著測量的準確,故意邁大一些,我估計,這些山的面積將近六千畝,誰讓這裡沒有高空製圖技術呢。」

  張小寶心中正在盤算,應該怎麼弄出來四千畝地,原本就是不怎麼規範的,萬一到時候有人的步子小一些,認真一些,這邊就可能會被人用來攻擊。

  可人家原本測量的時候是五千畝左右,若是真的只佔了四千畝的話,多出來的就是近兩千畝,實在是不好選擇啊。

  「小寶,你說的對,面積的測量在這個時代不是那麼準確的,那你想到辦法了嗎?」

  王鵑也明白了這個時候的選擇難度,是少選一點,少於四千畝,還是多選一點,按照原來人的測量數據來計算,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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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2 20:3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無言微笑才是真

  「簡單,我們就佔四千畝的地方,哪怕他現在這個地方能測量出來一萬畝,我們也只要四千畝,把地圖拿過來,我看看怎麼選擇。」

  張小寶原本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弄出了一個方案了,誰知道真正到了地方一看,這裡的情況和想像中的不一樣,測量的方法實在是太原始了一些,原本是六千畝的地方,經過測量竟然是五千畝左右。

  主要是這個地方都是小山,不好直接得出準確的數字,那些個過來測量的人也沒有愛認真,但他們可以不認真,張小寶卻不得不嚴謹一些,就是怕那姓李的過來搗亂。

  面對著這個事情,張小寶只好從新指定方案,從王鵑的手行接過地圖,仔細看了看,對著周圍的人開始安排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個專門負責過來記錄事情的人。

  「這座山,還有旁邊的那個,需要圈起來,以後就是張王兩家的地方了,那裡,那個山溝不要,跨過去,選那個山梁,對,就是那個地方,別再向下了。」

  張小寶被人抬著到處走,走到一個的地方就圈起來一個地方,到了晚上的時候也沒有把所有的地方都圈出來,這樣只能等明天繼續過來才行。

  一眾人被張小寶給弄的迷迷糊糊的,終於是在天黑下來之前回到了莊子這裡。

  此時石榴和李成兩輛車早就到了,在聽說張小寶和王鵑回來之後,石榴倒是沒有說什麼,她只不過是放心了不少,可李成卻是納悶了。

  兩個孩子怎麼可能騎著馬趕回來,那馬除非是經常在兩個地方奔跑,否則的話根本就不認識路。

  想要找個人好好問問,莊戶們早已散去,內院的人是一問三不知,李成在遇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從懷中拿出了點碎銀子想要買通內院的人,就在他準備遞過去的時候,突然想起,張王兩家莊子的人只憑借這點銀子是根本無法收買的,只好又收了回來,繼續在這個地方等待。

  李成沒有提出來專門拜訪的事情,院子自然不會讓他進入,他過來是為了打探消息,只好在外面等待。

  張王兩家莊子出去選地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想來那個隱藏在背後的高人也會跟著同去,他只想看看,究竟是哪一個人如此厲害。

  黃昏的時候,張小寶這一行隊伍終於是回到了莊子這裡,李成原本是想接近一下問問,借口都想好了,那就是前來祝賀,卻發現自己的身上什麼都沒有帶,只有一點碎銀子,如此一來,他也不好過去,禮實在是太輕了一些。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仔細地觀察每一個人,想要從中找出來那個高人,一個接一個地看下去,他發現這些人沒有一個人長的像高人的,他想的比較簡單,高人麼,當然要有高人的樣子。

  首先是其他的人都要圍攏在高人的身邊,這個他見到了,所有的人都圍在張小寶和王鵑的身邊,兩個人坐在架子上面,正在睡覺,這能是高人麼?傻子都知道,不可能。

  那麼下一個就是看看兩個莊子的主家經常看誰?並且和誰說話,嗯,這個事情他也掌握了,兩個主家的人經常看的是兩那個小孩子,說話的人自然是人家兩家人相互之間的事情了。

  「我問你,你覺得一個高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李成實在是判斷不出來哪一個是高人了,只好對著身邊的車把勢詢問了一聲。

  車把勢聽到李成的話一愣,隨後說道:「我覺得,如果是高人的話,那麼一定是不願意說話,而且別人看著的時候感覺就像一個下人的模樣,我以前的師傅就是這樣,趕車那才叫一個厲害,可平時看著的時候,卻總讓人忽視他,公子不妨看看,那些人中哪一個一直都躲在別人的身後,從來不說話。」

  「有道理,好,你先去把馬給餵好,到時上水雲間酒樓等我,我看清楚了就過去。」

  李成一聽這話,覺得確實是這樣,那些個高人總是躲在別人不注意的地方,吩咐了車把勢一聲,他的眼睛就盯在了一眾人的身上,盯著盯著,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事情。

  那就是抬著架子的四個人當中,最後的那人總是怕被別人看到一樣,露出半張臉,而且沒有一個人過去和他說話,其他的三個抬架子的人在那裡偶爾還會聊上幾句。

  跟著隊伍往回走,李成覺得自己想的沒錯,一定是那最後一個人了,等到了院子外面的一刻,李成使勁地盯著那個人看,想要把他的相貌記住了,好回去找人畫下來給小侯爺看,看看那個人的樣子就知道了,抬起架子,一點都不顯得累。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可能教出張小寶和王鵑兩個在牧場上跑到第一的人。

  『看眼神,一定要看眼神。』李成盯著那個人看的時候,他自己也在旁邊走著,就想要看到最後那個人的目光是什麼樣子的。

  『好,就是他了,那眼神讓人一看就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嘴角總是帶著一些笑容,不是高人,誰能這樣?』

  李成功過觀察,終於是分析出了一些情況,仔細地把這個人的長相記牢了,不敢耽擱,直接向著水雲間酒樓走去,人家都已經進了院子,他不可能繼續跟進去。

  他想的是,等到了酒樓,讓車把勢和他的馬休息一下,連夜趕回去,把這個重要的情報說與小侯爺聽。

  「大啞,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告訴你了,別喝那麼多,萬一給小公子和小娘子傷到了,你自己的命都不夠陪的,好了,你快點回去吧,早知道你喝就是這樣的後返勁兒的話,就不讓你抬架子了。

  這裡有點吃的,你走的時候給小啞帶回去,聽龐醫生說,你兒子小啞或許能夠治好,以後多做點事情,錢主家會出的,怪可憐的。」

  等著隊伍進到了院子當中,張管家對著最後那個抬架子的人,也就是李成認為的高人吩咐著。

  「啊,啊啊。」大啞聽到張管家的話,笑得更加憨厚了,張著嘴吐出了幾個單音,手也跟著比畫。

  「不用謝了,誰讓你是莊戶呢,好好幹活,走吧。」張管家擺了擺手,讓大啞離開,同時嘆息了一聲,這大啞從小就是啞巴,人還不錯,見誰都是那麼笑著,結果生了個兒子,還是啞巴。

  好在那個龐醫生說了,這個病或許能治,主家這邊答應了,到時所有的錢都由主家出,可惜那個大啞就是愛喝酒,不用太多,喝上一碗就迷糊,不說話,喝多了笑起來,總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後來大家都習慣了,只要他一這樣笑,定是沒少喝。

  ******

  夜晚慢慢地降臨了,今天張小寶和王鵑沒有起來學習,躺在那裡,把腿墊起來,盡量減少摩擦,睡不著的時候閑聊。

  「小寶,你看月亮多圓啊,上面有嫦娥,還有玉兔。」王鵑透過開著的窗戶看著外面的月亮,對張小寶說道。

  「是呀,還有吳剛呢,在那裡砍樹,要我說這人就是缺心眼,你說你砍一斧子,就不會在那缺口的地方墊上點東西,那樣樹就長不回去了,真傻。」張小寶跟著附和。

  「我覺得他是喝多了,那桂花酒一定是含酒精太多,他總喝,當然是想不到墊東西了,或者沒有東西可以墊。」王鵑為吳剛正名。

  張小寶搖頭,不贊成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沒有東西來墊呢,那玉兔搗藥的東西難道不能墊?就算那些東西太少了,可好有藥材呢,比如花椒粒,也屬於藥材的一種,只要在樹上弄出個地方,把花椒放在裡面。

  那樹就會死掉的,而且還是那種從根開始向上死,弄的窟窿小一些,別人都不好發現樹為什麼死了,樹在死之前,會把那個小孔給長滿,以前我就試過,非常好用。」

  「真的啊?你在誰家的樹上試的?」王鵑好奇地問道。

  「孤兒院後面的山上啊,原來那地方我們隨便就能去的,山上有不少的野果子,後來被人給承包了,種上了不少的果樹,我們就想採點山裡紅,沒準備去偷他家的果子,他竟然不讓我們采。

  他把整個山下面都圍上了,就有一條路,我們沒想那麼多,揀了點蘑菇,準備拿回來賣錢買東西,他領著兩條狗在下面堵著,把我們好不容易揀的蘑菇都給搶走了,說我們是偷。」

  張小寶說著話的時候覺得腿上沒有那種一跳一跳的感覺,知道沒有出膿,放心不少。

  「哦,人家包了山,確實是人家的地方,那後來呢?」王鵑又問了一句。

  「後來?後來我們就拿那種小錐子,帶上花椒偷偷過去了,把果樹鉆個小孔,放進去花椒粒,用泥給堵上,誰讓他搶我們的蘑菇。」張小寶委屈地說道。

  「你們,實在是太缺德了,你們是犯法的,人家花錢包山也不容易。」

  「可他沒花錢啊,他是那邊區長的侄子,睡吧,哪有什麼嫦娥。」

  「有的,就是你沒看到,神仙啊,不然我們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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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番算計難尋痕

  月色纏綿,星光閃閃。悄語人言,趕路那邊。

  半夜的時候,李成終於是等不住了,招呼了車把勢一聲,套上馬,又匆匆向回趕去,他怕忘了那個人長的什麼模樣,回去不好讓人畫出來。

  清脆的馬蹄聲在夜晚中響起,一盞燈籠掛在車的前面照亮了那顛簸的道路。

  晚上守夜的夥計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等著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張家莊子,向著張小寶匯報。

  「哦,知道了,他可能腦袋出了點毛病,不用管他,告訴酒樓的師傅,今天中午做一些野菜。」

  張小寶聽完了這這個事情,無所謂地說了一句。

  「小公子,哪裡還有野菜?現在的野菜已經老了,不能吃了。」夥計提醒了一句。

  「老了?哦,那就做野菜湯,到時把野菜撈出去,酒樓的酒水聽說免費,你給他們加一個菜,就是紅燒肉,記得一定要肥的,不要煮那麼長時間,吃完了膩膩的那種,師傅們會做吧?」

  張小寶改口也快,有吩咐要免費送一個道菜。

  夥計點點頭「會做,這個小的就能做,可那肉不少錢呢。」

  「肉貴還是酒貴?吃幾口肉,膩了就喝不下去了,給出肉,省了酒,你就告訴他們,這肉是特殊方法做的,吃完了以後強身健體,還能有助於晚上的事情,不怕他們不吃。」

  「是,聽小公子的。」夥計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心中卻想到,小公子真黑啊,連這種事情都能琢磨出來。

  解決了酒水大量消耗的問題,張小寶和王鵑又開始跟著眾人爬山,一邊爬的時候還一邊吩咐人採一些老了的野菜,能夠發現嫩的更好。

  一上午的時間,張小寶重複了昨天的事情,指點著眾人把某個地方佔下,終於是把四千畝地給圈了起來,從山的這邊,到山的那邊,周圍幾乎都被圈到了,只有中間的幾個地方沒有圈出來,那些地方正是多出來的土地。

  「小寶,你太壞了,你把周圍的地圈了,中間的地就算是你不用,那別人也不好佔了,到時可以偷偷種點東西,說是四千畝,可所有的地全讓你給圈中間了。」

  中午回來的路上,王鵑在地圖上把張小寶圈的位置給畫好,發現那近兩千畝的土地,竟然被張小寶用其他的地給圍上了。

  最主要的是那兩千畝的位置,幾乎全是處在旁邊小山的中間,有一個大坡就會占不少地方,下面的那個山谷,根本就不適合種地。

  張小寶卻是不同意王鵑這種說法,糾正道: 「怎麼是壞呢,那些個山谷,我準備讓人挖坑,挖深深的,到時在裡面養點蝦蟹什麼的,沒人占的時候就放在那裡,我們自己來收穫,有人佔了的話,我們就撈上幾網,把東西撈出來,那是野生的,不是我們養的。」

  「明白了,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別人過來釣蝦或者是抓螃蟹?」王鵑這下懂了,張小寶不要那些山谷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過來就過來吧,願意釣蝦就讓他們釣,願意抓螃蟹就讓他們抓,周圍全是咱家的地,外人進來算是怎麼回事兒?咱家也在那幾個屬於咱們的山谷中養一些蝦蟹,來人了就收取過路費,吃的越多,抓的越多,收的錢也就越多。

  如果出來的人不主動交錢的話,我們就說他偷了咱們家的東西,蝦和蟹長的差不多,誰能證明他們是從那不屬於咱們的地方抓的?」

  張小寶又解釋了一句,嘿嘿一笑,看著就是小孩子純真的笑容,王鵑卻是打了個哆嗦。

  「你太狠了,我知道了,如果到時候有人把那個地方給包下來,也要通過咱們的地方,到時他們一出一進同樣要交錢,是不是?」

  「沒錯,就是這麼打算的,如果是有本事的人,那就少收一點,咱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其他的人知道,山谷中養那些蝦蟹,會賺錢的,而且賺的還不是少數,等他們有人來包了,我們就往裡偷偷放食肉的魚類,比如黑魚。

  把他們的東西全給吃了,讓他們賠掉,我們再從他們的手中低價買來地方,少了麻煩,還能省不少的錢,誰到這邊尋好處,誰就被算計。」

  張小寶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迷人了,王鵑在一旁看著,嘆息一聲「你為什麼總是能想出這麼坑人的主意呢?那他們如果派人守在那裡你怎麼辦?你讓人去放魚的時候一定會被抓住的,比如那個皇孫,你的罪就大了。」

  「不可能,誰會傻子一樣過去放黑魚?這裡難道一直不下雨?一旦下雨了,那山上的水就會彙集到一起流下來,一定是流到他們養蝦蟹的的地方,咱們找點魚苗,從自己的地方放下去,流到他們那裡,總不會被抓吧?

  哪怕他們用網把魚苗給抓出來,不在乎人力的付出,我們可以把壞掉的蝦蟹藉著雨水給衝進去,那些蝦蟹身上一定帶有不少的病菌,一死一窩啊,自己家的地方記住,要用石灰水殺菌。」

  張小寶一說起壞點子,那可真是一環套一環,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聽的王鵑在那裡一時無語,不知道到時哪一個會鉆進來,怨誰呢?

  兩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旁邊的家人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更想不到張小寶在算計以後會出現的事情,專門坑人,只以為兩個小傢伙的感情好,這讓雙方的家人都非常高興。

  張家是覺得王鵑這個兒媳婦好,懂事,還和小寶一直呆在一起,別家的姑娘可比不了,王家想的就更簡單了,就憑借張小寶賺錢的主意,以後也會有好日子過。

  兩家人趕回來,把那些個野菜什麼的讓人送到酒樓,就開始寫文書,三水縣衙門中的衙役這兩天一直等在這裡,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了。

  把文書寫好,按上手印,兩家算是把地給圈出來了,只比四千畝地少,絕對不會多出的,到時也不怕別人來找麻煩。

   ******

  匆匆趕回去的李成,這個時候也早已到了地方,來到了還在跟別人比賽的李珣旁邊,對其說道:「小侯爺,小的知道了,那個張家莊子確實有高人,旁人還看不出來呢,可小的知道,就是那個從來不說話,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人。

  你您猜他躲到了什麼地方?竟然自降身份,為那張小寶和王鵑抬一個架子,若不是小的看的仔細,還真就被他給騙過去了,其他的三個人有說有笑,他卻一直不說話,那張王兩家的人總是看張小寶和王鵑。

  小的現在明白了,他們看的不是那兩個孩子,而是看那後面的一個人,您想啊,那麼高興的時候,為什麼就那一人不說話,而且還帶著笑容,小的看過去的時候,他還裝傻對小的笑了一下。」

  「果真如此?」李珣現在走到了第一的位置上,他找到了一窩小耗子,中午的飯就不用擔心了,雖然噁心一點,可總比不吃東西強,何況人家都能吃呢,他這次帶了些素油,張家莊子那邊賣出來的,準備中午的時候炸著吃。

  故此,前進的時候他省了不少的時間,其實他知道,他找到的那一窩耗子,是手下人提前尋到的,專門給他做了記號,為了得第一,他不得不作弊一番。

  這時聽高興呢,聽到李成的話,滿意的時候追問了一句。

  李成那裡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對著小侯爺回道:「回小侯爺的話,小的絕對沒看錯,他們正是到那山中去劃地,到時圖一出來,小的就知道他們是否把那地全劃了進去,只要小侯爺需要,小的就找他們的麻煩。

  小侯爺您想,若是不劃地,那個從來不出聲的人會去麼?高人啊,都是這樣,平時不怎麼說話,關鍵的時候才出聲,小侯爺,這邊若是沒事兒的話,小的想按您當初的吩咐,過那邊去和高人接觸一下。」

   「接觸一下?嗯,也好,對了,你馬上去開一個酒樓,不管是在羅川現還是在三水縣,等著這次的草地野外生存訓練完了,下次到沙漠的時候,你要想辦法把那沙地給弄成酒樓的名字。

  哼!他們張家莊子算計的好,可我也不差,找來的十四家沒有一個專門提供地方的吧?那地方就掛上我們的名字,本公子也沒有多少錢啊,能賺一些是一些。」

  李珣高興的時候,還沒忘記自己被算計的事情,這次讓水雲間佔了不少的便宜,想到在什麼地方訓練是由他來選,自然就能給自己找掉好處了。

  「小侯爺果然厲害,小的拍馬不及,小的這就去安排,小侯爺您放心,小的定然會把那高人給拉到咱們這邊,張王兩家到時若是不肯放人,小的就用他們佔的地來說事兒。」

  李成捧了李珣一句,不敢繼續耽擱小侯爺行進的時間,轉身離開,去買酒樓的事情,做完了這個,他好去張家莊子找那個不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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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4 20:37: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想扣帽子不容易

  稻苗怏怏,舉目皆傷。枯草黃黃,難尋牛羊。

  河南道,至今也未曾落下一點的雨,大旱已成定局,唯一讓這裡百姓稍微覺得好點的是,蝗災已經不用擔心,除了從遠處趕來的三萬多隻家禽,這裡當地的家禽也放了出去。

  白天的時候就依靠這些東西來吃螞蚱,到了晚上,百姓就點上火堆,吸引那些蝗蟲,這些日子的捕殺,終於是沒有讓蝗災擴散到其他的地方,當地的百姓還得到了一些從外地運來的糧食,還有那些家禽下的蛋。

  尤其是一些個離黃河邊近的人,紛紛撐著小筏子,在不淺了許多的水中趕到入海口的地方,在那裡用非常低廉的價錢買來一些東西,裝上運回來,可以換不少的蛋。

  一些個勤快的人甚至是在走了幾個來回後,發現他們的收入不僅沒有比已往少,反而多了一些,這讓他們在高興的時候更加地感激張家莊子,尤其是櫻桃和小紅兩個人,當地的人一百姓看到她們兩個不僅僅長的漂亮,而且還心好,紛紛給立起了長生祀,早晚膜拜,企求兩個人能長命百歲。

  小紅和櫻桃今天起來準備繼續找一些還殘留的蝗蟲給家禽吃,卻突然得到了一個消息,張王兩家莊子的主家老爺被封了官,同時還增加了不少的食邑。

  「小紅,我們成功了,終於是逼著上面的人給賞賜給放了下來,不吃了,回去,馬上就回去,把家禽都帶回去,反正這邊也沒有多少蝗蟲了,還有這次收來還沒有運回去的海鮮乾貨,一同運回去。」

  櫻桃聽到這個喜訊,再也不想在這邊呆著了,她也想回去跟著慶祝一下,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櫻桃,這下你可是立了大功,這麼多的家禽全是你給孵化出來的,值了,咱們在這邊累了這麼多天,都值了,七品官啊,和縣令一樣大。」

  小紅拉著櫻桃的手,在那裡又蹦又跳的,她終於是完成了小公子和小娘子交代的事情,給莊子賺到了功績,還收到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拿回去,小公子是有大用的。

  徐四、二牛等人這時也跑了過來,一臉激動的樣子,他們這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刺激的事情,尤其是徐四,這次組織了不少的人,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哪一天能像今天這樣,讓他能夠參與見來一個關係到莊子生死的事情。

  再想想他當初在葛家莊子混日子的時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聲地喊道:「老天有眼啊,把我四狗送到了小公子的面前,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沒有?我四狗也有今天,從今天開始,我不姓徐了,我姓張,我叫張四。」

  周圍的人看著他,沒有誰嘲笑,他們知道徐四當初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同樣也在慶幸遇到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所以他們有了主宰莊子生死的機會,他們成功了,不僅僅是用大義壓著朝廷給了封賞,這次還賺了不少的東西回去。

  等回到莊子的時候,一定可以看到小公子和小娘子高興的模樣,以後的張家莊子可不像那些其他普通莊子那樣過活了。

  隨著櫻桃一聲令下,三萬多隻的家禽被召集到一起,當地的車被雇來無數輛,載著這些『英雄』和換來的東西,浩蕩著向回走去。

   ******

  張家莊子,張小寶和王鵑躺在榻子上,一人手中捧本書,在那裡無聊地看著,兩個人現在暫停了鍛煉,一心養傷。

  「不看了,小寶,這回沒有事情了吧?那野外生存訓練還能去嗎?」王鵑把手上的中庸放到了一旁,仰頭看著天棚說道。

  「看看腿能不能好,好了就去看看,不好,那就繼續養著,他們大的孩子時間長,還有不少天呢才能結束草原上的訓練。」張小寶也覺得有點鬧心,整天都在養傷,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哦,那就等吧,小寶,你知道雲南白藥麼?那東西恢復起來快,不如弄點出來。」王鵑嘴上應承著,還是有點不甘心。

  張小寶搖搖頭「這個東西難度太大,聽說裡面有一種叫籐三七的,不知道和三七長的是否一樣,從來沒見過,死了這份心吧,睡覺,睡覺恢復身體最快。」

  「好睡,不看了,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就睡,高興了哼哼兩聲。」王鵑把眼睛一閉,嘟囔了起來。

  「嗯,像豬一樣。」張小寶回了一句,也閉上了眼睛。

  ******

  夜晚很快地降臨了,折騰了兩天的李成再一次趕到了土橋村,實在是忍受不住困頓,在水雲間要了個院子,鉆進去一覺睡到天亮,手上拿著那張憑借記憶讓別人畫出來的圖像,在張家莊子這裡開始溜躂。

  大清早的還算涼爽,溜躂一圈,愣是沒見到那為高人,站在學堂的外面聽了一會兒孩子唸書,無趣中發現天已經熱了,只好走到集市的地方,這裡已經有人整天呆著了,尤其是茶水攤子,只要天稍微熱一天,那絕對不會錯過,哪怕來喝茶的人少,他也可以坐在那裡感受一下夏日。

  「老爺子,你這攤子人也太少了,呆一天能賺到錢麼?」李成要了一碗茶水,在那裡喝著,面前還用小碟子裝了一把白瓜子,不時地吃上一個,想到那位高人,對著在那裡燒水的老頭問道。

  「這時人少,下午就好了,人多的,根本沒有地方坐,賺不了太多,可總比種地強,我那裡可比不上這邊的三個莊子,旱的什麼都沒有了。」老頭添完了柴火,搬來個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看天,對李成說道。

  李成強忍著把這難喝的茶水給嚥下去,碗放在一邊,抓起來白瓜子,慢慢地吃著,心中想事情,也不說話。

  「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看著面生,是不是到這裡想多買點東西拿到別處賣?我勸你還是走吧,這裡的東西不讓那麼買賣的,你身家高的話,就到那邊的雜貨鋪子,找二狗,到時他會給你一個價錢。」

  老頭也是閑的無聊,打量了一番李成,以為他是專門過來做買賣的商人,怕他不懂規矩,在旁邊勸了一句。

  李成正想著那個高人在什麼地方住,什麼時候能露面呢,聽到老頭的話,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能直接在這了買?我多買不是能便宜一些麼?」

  「小伙子你真想買東西?」老頭反問了一句。

  「嗯,閑著也是閑著,看看這邊都有什麼貨,買下來好運到別處賣,難道不能直接買,非找那個什麼狗才行?」李成這下真的納悶了,他還頭一次聽說,有錢買不到東西的。

  老頭呵呵一笑,起身給李成的碗中又添了點開水,多抓了一把白瓜子放到李成面前的碟子裡,說道:「這裡的東西,價錢是多少,全由那個二狗說了算,為了不讓買賣的人吃虧,每天都要定一次價錢。

  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是想多買點把價錢壓下來,沒用的,你不管買多少,都是這個價,想要便宜,只能找二狗,不然的話,你買東西沒有人敢給你降假。」

  「怎麼?那二狗難道比官府還厲害,他說如何就如何?我還不信了。」原本還不覺得怎麼樣的李成聽到老頭說的話,覺得那個二狗實在是太囂張了,他敢定價,憑什麼?

  「不信你也得挺著,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敢不同意的,誰不同意,誰以後就別想在這裡做買賣,這地方可是人家王家莊子的,讓你走,你敢不走?小伙子,別那麼大的脾氣,這樣也好,還沒有哪個人過來騙人呢。」

  老頭已經不只一次遇到過這樣的人了,同樣的話也說過不少遍,火氣更大的人有,最後不還是被趕走了,何況他也不想讓一些外來的商人把這個價錢給弄亂了,低買高賣,還哪裡是什麼窮苦人的集市?

  李成這下明白了,王家莊子的地方,自然是想讓誰來誰才可以來,不守規矩的只能被趕跑,想到這裡,他的眼睛突然一亮,覺得有辦法威脅王家莊子了,對老頭問道: 「老爺子,你這裡要交多少的稅?誰來收?不會是那個二狗吧?」

  說著話的時候,他只等著老頭把稅說出來,到時在問問其他人,那樣的話,一個私占錢財,藐視朝廷的罪名就扣下來了,嚴重一些的就是造反,不造反你為什麼敢代替朝廷徵稅?

  老頭看著李成的樣子,又嘆息了一聲「小伙子,把你那點小心思收起來吧,這裡哪有什麼稅?我只租了一個房子放東西、睡覺,平時的買賣不收稅,別想告官了,你這話說說就算,一會兒人多了,千萬別開口,不然挨打一頓沒人攔著。」

  「不收稅?他們難道就白給別人一個地方?大善人?」李成更迷糊了,以為老頭在騙他,冷笑了一聲。

  「小伙子你快走吧,茶錢我不要了,以後你也別來了,給他們找麻煩,那就是斷我們的活路。」老頭的脾氣也上來了,收起李成面前的東西,像趕蒼蠅一樣的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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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4 20:43:0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市集當中把錯尋

  李成沒想到在這裡做買賣的人如此擁護王家莊子,為了弄清楚他們是不是真的不收稅,專門跑到別處弄了點東西過來賣。

  換了身衣服,挑著兩筐的菠菜到了這邊,往那一擺,也不管周圍有幾個人,就吆喝了起來。

  「菠菜了,賣菠菜了,一文前二斤的新鮮菠菜了。」

  喊了幾聲,周圍的人果然聚集了過來,一個個都用一種他覺得不舒服的眼神看著他,有的還搖頭,卻是沒有一個願意買的。

  「大嬸,您買點菠菜吧,便宜賣,一文錢二斤。」李成見別人不買,主動地拉起了客,見到一個上了年歲的女子過來看,對著她說便宜。

  這大嬸撇了撇嘴,嘟囔道:「挺好的一個小伙子,怎麼就這麼黑,一文錢二斤,等著被趕吧。」

  這話說的時候聲音不大,卻依舊讓李成聽到了,不明白為什麼大嬸說他黑,難道賣的貴了?沒呀,他買的時候就是一文錢二斤,還白白搭了些車費呢,他總不會傻到自己挑著過來,雇了一兩車,到這邊才挑下來的。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李公子這是沒有事情做了,到這裡消遣?不如去喝點茶水,我請了,何必騙人,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今天就不攆人了,李公子請吧。」

  李成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粗布短衫的人站在身邊看著他呢。

  「你如何認識我的?你又是誰?」李成疑惑地問道。

  「李公子是貴人,自然不認識我,可我不能不認識李公子,李家莊子的管事之人,這麼尊貴的身份,竟然跑到了這裡賣菠菜,我看李公子這菠菜有點小,還有點發黃,不是李家莊子出的吧?那邊的菠菜要比這個好一些,定價一文錢三斤。

  難道李公子是跑到遠處買了貴的回來賣?好雅興,早知道李公子這樣,我就賣給李公子了,哦,我叫二狗,現在專門管著這個集市的定價,你這菠菜想賣,好說,一文錢五斤。」

  二狗嘴上說著客氣話,臉上的神色卻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模樣,他不知道這李成從哪裡弄來的菠菜,小就不提了,有些或許小的是嫩的菠菜,可這菠菜葉子都黃了,還敢賣一文錢二斤。

  至於他如何知道李成的,當然是別人告訴他的,周圍莊子一些有臉面的人有專門的人收集一些東西告訴給做買賣,包括水雲間的夥計,會得到一張帶著畫像的紙,一定要把近處的貴人給記住了。

  李成哪裡知道這些,看看自己的菠菜,又站起來看看別人賣的,皺著眉頭,覺得確實差了不少,人家那邊喊的是一文錢三斤,不時地還要往那綠油油的菜葉上淋點清水,看上去更新鮮,有那買菜的人,在稱完了之後,還要扣一些清水錢,水也占份量。

  李成親眼看到,有一個人用一小包不怎麼好的茶葉,換了六斤的菠菜,高興地離開了,那賣菠菜的又把茶葉給了茶攤子的老頭,老頭那裡掏出一文錢和兩把白瓜子,就算是頂了。

  看到這些事情,李成不知該怎麼辦了,再瞧瞧等在旁邊的二狗,突然笑著說道:「原來是二狗兄弟,久仰久仰,二狗兄弟,我這身上沒帶多餘的錢,稅是不是可以等明日過來給?」

  「李公子這是想陷我於牢獄之災啊,這邊何時收過稅?李公子願意賣,記得要一文錢五斤,覺得賣的賤了就回莊子,李家的莊子中,菠菜可以賣一文錢三斤,當然要挑好的才行。」

  二狗一聽李成的話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別說這裡確實不收稅,就是以前收了,這時也要改一改,對李成說著話的時候還輕蔑地笑了笑。

  這下李成終於是沒有辦法了,對著周圍的人喊道:「一文錢六斤,哪個願意買?」

  他是想早點把這些破東西賣掉,繼續去找那位高人,既然這裡找不到麻煩了,呆著平白耗費時間,他本以為一文錢六斤的話有不少的人會買,哪知道喊完了一嗓子,周圍的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

  李成這下懵了,二狗明明說的是一文錢五斤,那自己賣六斤為什麼就沒有人買呢?正在他想不通的時候,有好心的人對他說道:「二狗已經說了,你這菠菜一文錢五斤,你怎麼不知道好歹?非要賣六文。」

  聽到這話。李成懂了,原來這個定價竟然如此的邪呼,定多少就是多少,不可高也不可低,他不是傻子,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處,誰負責定價,那麼最後的好處就會交到誰的手中。

  比如說鹹雞蛋,今天賣的人多,定的是一文錢兩個,那麼二狗自然可以買來不少,大宗的買賣都是控制在他的手中,等明天賣鹹雞蛋的人少了,他定兩文錢三個,那就賺了一個雞蛋,這種規矩可不能小看了,各種買賣的物件都能用上。

  如此一來,還用什麼稅?僅僅靠著這個定價的權利,那就能賺不少錢,好手段,價格是看貨物的多少和成色來定的錢,別人當天自然不會有意見,可以不賣,只要賣了,那就會便宜二狗。

  「你這是在騙人,你在其中得了好處,諸位,大家不要相信他,他說的價格都是對他有利的。」

  李成終於是爆發了,對著二狗指責了一句,又開始勸起周圍的人來,在他想來,眾人一定會罵二狗,並且聯合起來反對的。

  誰知道他說完了話,周圍的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有好心的人站出來對他說道:「小伙子,快點回家找人看看吧,哎,怪可憐的,這世道啊,不容易。」

  別人聽到這人的話,跟著點頭,似乎李成真的病的不輕,李成聽著、感受著,肺子差點沒被氣炸了,正不知道怎麼說的時候,旁邊一個人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等李成扭頭看的時候,這人說道:

  「李管事的,我是李家莊子的莊戶,您別說了,旁人還以為您得病了呢,這裡誰不知道二狗定價的時候,能從中得到好處?可您知道那些好處都幹什麼了麼?原來這裡到晚上,想要把貨放著,需要交點東西或錢,現在不用了。

  二狗賺的錢就是為大家修那些個庫房,還有您看旁邊四個壯漢,是用這筆錢請的,有人要是來搗亂,或者是欺負我們這些人,四個人就會衝上去,爆打一頓,在送到官府,大家都明白的。

  還有您看著天熱,萬一哪個買賣的人中暑倒了,二狗也會找來人給醫治,最後只收個本錢,反正在這裡賣也不賠,總比到別處讓人欺負的好,大家都習慣了,李管事,您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這人說完話,把自己的攤子也支了開來,裡面放的同樣是菠菜,正如二狗說的那樣,一文錢三斤,旁邊的人想要吃的,活是拿出幾個銅錢,或是用別的東西來交換,五花八門,什麼麼東西都有,二狗這下就忙開了,不時地告訴哪個人哪樣東西值多少。

  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寫字的牌子拿出來,上面不僅僅寫了某樣東西的價錢,有那不認識字的,還可以照著上面的圖案來算自己的東西值多少。

  李成站在那裡沒有人再搭理他了,他也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還不算低,否則早就被趕出去了,這次李成對稅收的事情終於是死心了,也不指望挑撥別人不聽二狗的定價,人家都說了,這些錢用到了集市上。

  可他還是有點不甘心,等著二狗那邊忙差不多了,找到二狗說道:「二狗兄弟,我想從你這邊買賣一些東西,不知道價錢怎麼算?比如我那菠菜,你這裡會給多少錢?數量不少呢。」

  「一樣的?那一文錢五斤,你有多少我收多少。」二狗明明知道這個李成不是誠心買,可還是回答了他的話。

  「那,我要是從你這裡買一樣的菠菜,多少錢一斤呢,也可以多買。」李成又問了一句。

  「李公子,現在我不賣這種菠菜,你買不到,除非你願意花更多的錢,比如一文錢一斤,一文錢二斤。」二狗又回了他一句。

  「這麼說貴了你就賣,便宜你就不賣?」

  「不是,貴了我也不賣,你想買,可以找水雲間,那裡有人幫你去尋這樣的東西,但是你要交一定的費用才行。」二狗根本就不給李成機會。

  這下李成也沒辦法了,只好道了聲謝,轉身離開,至於那些菠菜,都送給李家的莊戶了,讓他賣了回去吃點好的。

  走出了幾十丈了,李成還覺得心中彆扭呢,這叫什麼事兒,竟然一點麻煩都找不到,正想著呢,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身影比較熟悉,緊趕了兩步,再一看,李成高興了,正是那個他見到的高人,沒想到他竟然出來了。

  「哎,前面那個,等一等,我有事兒要說,大事兒。」李成一邊往前跑,一邊喊著。

  那人停下腳步,回了李成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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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4 20:52:28 |只看該作者
四十一章 為了高人找上門

  「您貴姓?」李成見人停了下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跑到近前笑著問道。

  那人找了一個石頭墩子坐下,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寫了一個張字。

  「姓張?好,好姓,不錯,真的不錯,我姓李,木子的李,那個張……張夫子吧,您這是要去哪?」李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覺得這樣的高人,一定是教別人的,就給安了一個夫子的稱謂。

  那人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池塘。

  「哦,您不去哪,就是到池塘那裡,明白了,您要釣魚?好,我也喜歡釣魚,不如一起去,您喜歡什麼樣的釣竿?到時我給您,不不不,我就隨便問問。」

  李成這下又明白了,提議一起過去,想要給人家一個釣竿,又覺得這樣太明顯了,只能改下口,同時打量起這個人,這人穿的一身細麻布的衣服,腳上是一雙木底兒的粗麻鞋,手上拎個筐,沒看到什麼釣竿啊。

  李成覺得這不應該,可想想高人自然有高人的樣子,平常的人能做的事情,高人絕對不會去做,何況那笑容,那種不說話的模樣,正是說明這人是高人沒錯,聽說姜子牙那老頭子更邋遢,人不可貌相。

  那人對他笑了下,還是不說話,拎著筐向前面的池塘走去,李成自然要跟在後面,這種機會說什麼也不能錯過了,那才是真的後悔呢。

  兩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池塘的旁邊,李成看著那人找了一個僻靜地地方,把筐一放,脫掉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裡面是一個寬鬆的底褲,這東西他沒見過,覺得有點希奇,一想到高人行事兒,什麼都解釋了。

  「哦,張夫子,我知道了,您這是要徒手摸魚,好本事,打小我就聽人說,那高人可以閉著眼睛在水中把魚抓到,厲害,今天我算是開眼了。」李成連忙奉承了一句,這種話他張口就來,早說習慣了。

  那人又對著他笑了下,讓他覺得在高人的笑容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了,怪不得人家是高人,自己的下人呢。

  『撲通』「好!」伴隨著李成的叫好聲,那人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李成在岸上等著,等一會兒魚扔上來了再跟著說兩句,沒等太長時間,果然一個東西飛了出來。

  「好,好大的……好大的藕啊,張夫子,原來您想吃藕了,藕好啊,這味道那個……那叫一個,沾了糖吃,那叫一個甜。」

  李成反應原本不慢的,可他一直以為人家會抓魚呢,光想著怎麼讚揚魚了,沒想到人家是下裡面摸藕去了,改起來就麻煩一些。

  他這邊話音剛落,裡面接二連三地扔出來不少的藕,他也幫著揀,扔到筐中,一節一節的藕上面還沾著一點泥,他也不嫌埋汰,給高人揀東西,當然要忍著了。

  等揀了快一筐的時候,那人終於是從水中出來了,這其中只是露頭換了幾次氣,這人剛一上來,李成又說道:「張夫子好本事,換成我下去,直接就餵魚了,沒想到您竟然能憋著麼長時間,往後我也要學學。」

  那人還是笑,專門從筐中拿出來一個賣相不錯的藕,到池塘邊的水中洗了洗,交給李成,又指了指呢水中的荷葉,背起筐向回走去。

   「張夫子,我知道了,您這是告訴我,一切因由結為根生,我明白了,實在是太……太那什麼了,我嘴笨,說不上來,以後還請張夫子多多點撥才好。」

  李成手上拿著那根藕,努力地想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好在跟著小侯爺,他也學了點東西,把自己能想到的給說出來。

  那人聽到他的話,停下腳步,從背後的筐中摸出來一個短點的藕,張口就咬,咬完了給李成看,臉上還是那種讓人看了舒服的笑容。

  這下李成迷糊了,仔細看看藕,又看看高人,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用力一掰,一成輕微的脆響傳來,藕已經被他給掰斷了,可是卻沒有完全地斷掉,其中還有那一絲絲的東西連著。

  那人搖了搖頭,再次向主家院子的方向走去,留下李成站在原地愣愣出神,過了好一會兒,那人的身影都要進到住家的院子了,李成這才睜大了眼睛,連忙追上去。

  到了近前,還沒說話呢就先跪在了這人的面前,恭敬地說道:「張夫子,我知道了,您是告訴我這藕易斷,絲難斬,藕斷絲連啊,這是官場,這是對人的一種東西啊,謝謝,謝謝張夫子,您這是……。」

   「這不是李公子麼?您怎麼到了府上?您在地上找什麼呢?」看門的人正準備出來接大啞的手上的筐,看到了李成疑惑地問道,他現在可以說是府上了,老爺當官了,以前要說院子才行,別看只是這麼簡單的稱呼,對他來說,那是一種特殊的東西。

  「大啞,你這藕不錯,小公子和小娘子一定喜歡吃,看來整個莊子,還是你的水性好啊。」看門的問了李成一聲,又對著李成眼中的高人說了句,提著那一筐藕放到旁邊的小屋子裡面,準備一會兒給廚房送去。

  大啞笑了笑,對著看門的比畫了兩下,又指指李成,口中發出『啊啊』的聲音。

  「知道了,原來李公子把你當成夫子了,呵呵,大啞,你果然厲害,快進去吧,對了,去看看給夫人院子劈柴的人,那小子總是耍滑,不看著他就不好好幹活,整天琢磨把那木頭給雕出東西來。」

  看門的人自然明白大啞比畫的是什麼,說了一句,等著人走了,又對著李成說道:「李公子,您快點起來,剛才那個是院子中打雜的人,不是什麼夫子,您想找夫子,去學堂就行。」

  「高人啊,高人,果然不一般,原來躲到這裡甘願當一個打雜的人,一定是期待著明主過來啊,你閉嘴,什麼夫子在學堂,學堂能說出藕斷絲連的話,雖然他沒說,可我知道,還什麼大啞?那叫默然。

  算了,你一個看門的,跟你說你也不懂,這是看慣了世間的滄桑,無話也說了,你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受了他那麼多的好處,你竟然還敢如此與他說話,你等著,我明天就過來把高人給接回去,等著。」

  李成教訓了目瞪口呆的看門人一頓,扔下一句明天還過來的話,拿著那藕斷絲連的東西,轉身離開,走出十來步還回頭瞪了看門人一眼,在看門人想著兩個人誰有病的時候,漸漸遠去。

  「莫名其妙,走了,給廚房送藕。」看門人拎起那個筐,嘟囔了一句從小公子口中學到的東西,向著廚房一點一點挪過去。

  ******

  翌日,天陰的厲害,一些老人都知道要下大雨了。

  李成卻是不在乎這些,如約而至,這次不是他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挑了不少的箱子,一到了門口的地方就對著看門的人說道:「李家莊子管事求見張夫子。」

  「誰呀?李公子,張家莊子沒有張夫子,有幾個夫子都在那邊學堂呢,沒有姓張的,您這是……?」看門的人愣了,沒想到這個應該在家修養的人竟然又來了。

   「你就別騙我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這莊子如今這麼厲害,是他在背後指點的,放心,我沒有惡意,昨天說是把人接走的話都是玩笑,玩笑而已,看看,今天我可是帶了禮物過來,這是禮單。」

  李成一見看門的樣子,就知道張家把人藏起來了,可惜呀,藏晚了,自己已經知道了,看看這下還往哪裡躲?

  「李公子,您稍等,我這進府中稟報。」看門的人也愣了,這種事情不是他們處理的,只好跑回去找張管事。

  片刻後,張管子匆匆走過來,對著李成說道:「李公子,快府中請,不知公子到來,未曾遠迎,恕罪。」

  李成聽到這話覺得有點彆扭,剛才那個看門的人說是府中,這張管家也這麼說,知道你們老爺當官了,七品,至於麼,一口一個府的,好大的地方。

  心中腹誹著,口上卻不能這麼說,畢竟有高人在啊。

  「張管家客氣了,到貴府其實有些事情想要商量,張管家請。」李成看著那院牆,愣是給安上一個『貴』字,自己都覺得違心啊,說著話相互請著進到了院子,哦不,是府中。

  客廳落座,有人送上茶水,其他的人被安排到另外的地方,張管家把那禮單放到桌子上面,對李成說道:「不知李公子到寒舍又和貴幹?」

  李成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說你一個管家,就不會先談點別的,再問問我來的目的,上來就說啊,這時變寒舍了,剛才還府呢。

  輕輕喝了一口茶水,李成笑著說道:「無事兒,李家莊子剛剛買下,一時抽不出空,這有了閑暇,自然要過貴府拜會一下,另一個就是聽聞貴府有一張夫子,神交已久,不知可否給引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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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尊敬嘲笑有幾分

  「哦,李公子說的是張夫子?」張管家一邊努力地想著這麼個人,一邊說道。

  「正是,正是。」李成出聲附和。

  「不知他長的什麼樣呢?李公子定是不知曉,這幾日府中事物繁多,有那新來應徵的夫子,一時也見不過來,哎~!做一個管家,難啊,若是平時……。」

  「是是是,張管家說的是,難,確實難,可張夫子似乎早先就在貴府了吧?」李成打斷了張管家的訴苦,直接點明了正題。

   「早先?早先可沒有這麼個人,李公子是否記錯了?」張管家依舊沒想起哪一個是張夫子。

  李成連忙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 「沒錯,昨天我還看到他了呢,去池塘那裡采藕,給了我一個藕,讓我知道了藕斷絲連。」

  「哦~!原來……原來藕斷絲連,對對對,有這麼回事兒,那藕啊,你直接掰不行,需要用刀切,做起來費勁,我聽人都這麼說,莫非是府上的廚子?」

  張管家跟著話說,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李成說什麼,他就順著往下來。

  「張管家,他叫大啞,不是什麼廚子,是張夫子。」李成鬧心了,剛才他還覺得張管家太直白了一些,現在把這種想法給收回來,自己不直接一些,是問不出來了。

  張管家一愣,眨了兩下眼睛,盯著李成問道:「李公子說的是大啞?」

  「對,就是他,張夫子麼?難道張管家不想承認?」李成追問了一句。

  「不不不,嗯,那個,李公子您嘗嘗這個茶,我去去就回。」張管家這下明白了,李成把大啞當成什麼張夫子了,還弄了個藕斷絲連,聽著不錯,他不敢怠慢,這個事情必須要告訴給小公子和小娘子,只要一說,相信兩個小祖宗就能知道怎麼回事兒。

  望著張管家離開的身影,李成冷笑一聲,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自語道:「漏了吧,在我面前還想騙,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麼的。」

  ******

  「小寶,腿上結瘕了,裡面沒有膿,看樣子再過兩天就能去參加下一場的沙漠中的野外生存訓練了,還去麼?」

  屋子當中,王鵑看看自己破了皮的地方,對著張小寶問道。

  「去,為什麼不去,就是要嚇嚇那個皇孫,讓他知道野外生存的艱巨性,這樣他才能付出更多的精力在上面,一旦他沒事兒做了,回到李家莊子,保證會惦記咱們,這只是第一次,算第一期,等訓練完了,再給他提供點新的思路,弄出來第二期,第三期。

  一次比一次難,一次比一次艱險,我就不信他不著迷,你要揣摩他們這種人的想法,總是要做出點什麼證明給其他的人看,那就給他機會。」

  張小寶放下剛剛練習用的毛病,躺在榻子上對王鵑解釋著,王鵑卻有點擔心「那如果我們總是壓他一頭,他會不會恨我們?萬一失去了信心,可怎麼辦?」

  「為什麼非要壓他呢,咱們要讓他感覺到,他還可以變得更強,希望總是在眼前才行,教他點東西也好,咱們這可是多少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到時他會一層層向上邀功的,就當是給現在咱們的國家軍隊做貢獻了。」

  張小寶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自己的腿上的傷,恢復的確實挺快的,一個磨破皮而已,過兩天參加那個沙漠的野外生存,絲毫不耽擱,沙漠可不是草原那麼簡單,到時讓那李珣知道一下什麼叫沙漠生存,可惜,那隔一斷路弄點水,叫什麼野外生存?

  「哦,那就按你說的辦。」王鵑同意了張小寶的提議。

  「小公子,小娘子,不好了,那個叫李成的人過來了,問莊子上的張夫子,也就是大啞,說是張夫子教了他那個藕斷絲連,剛才我問過了,昨天的時候,他遇到了大啞,大啞正在那裡采藕呢,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小寶和王鵑剛剛商議完事情,張管家就匆匆地跑了過來,把事情一說,並複述了剛才的詳細對話內容。

  張小寶和王鵑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由張小寶說道:「看來咱們莊子被盯上了,我和鵑鵑在那牧場的時候表現的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他們不會認為是我們自己做的,只會想背後有人在教,如此說來,大啞是被認成高人了。

  也好,你去跟大啞好好說一說,從現在開始,他就是高人,偶爾見一見那個李成,每次都要做一些動作,這個動作我來設計,一次只準做一個,不能接觸太長的時間,做完了就離開。

  你們呢,要把他當成大啞,就是按照以前的來做,該如何就如何,千萬不要裝著他身份高的模樣對待他,那樣不如現在。」

  張小寶說完話,用剛才練字的毛筆畫了幾個東西,交給張管家。

  「知道了小公子,還是小公子厲害,不用見面,聽那些話就知道李成想的是什麼。」張管家恭敬地接過東西,又真心地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等他來到客廳的門口的時候,心中嘆息一聲,暗道『完了,李成啊,你趕快跑吧,可憐的孩子,沒事兒到這裡幹什麼?』

   ******

  四天的時間匆匆過去,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的身體也恢復了過來,破了點皮,小孩子身體長的又快,只在腿上留下了一點淡淡的疤痕。

  「小寶,那邊馬上就要開始新的了,我們什麼時候走?李成現在天天來,今天應該見一面了吧,該是什麼了?」

  王鵑把自己收拾好,準備要去那邊了,催促了張小寶一句。

  張小寶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次兩個人拿了大點的鏟子,沙漠中既然有水了,那麼最讓人擔心的就是太陽的爆曬下的溫度,白天的時候要挖坑把自己埋上,除了這個鏟子,還要帶上折疊的燈籠。

  不管他們是否晚上休息,兩個人已經決定,晚上行進,給李珣上一課,不要以為沙漠中還可以白天那麼快的奔跑。

  把背包裝完了東西,張小寶說道:「馬上走,今天那個李成應該琢磨把一個圓四等分,其實很簡單的,就是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還沒給他弄五等分呢,走吧。」

  說完話,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出了屋子,外面石榴四個人已經等在那裡,兩輛漂亮的車停在大門的外面,這幾天,張小寶出錢把張府的院牆修了修,原來的那個實在是不合適了,七品官也是官,和縣令一樣,無非是沒有實職。

  對於這次沙漠上的比試,石榴四個人充滿了信心,他們相信,沒有什麼可以難到小公子和小娘子的。

  兩輛車一前一後離開了莊子,向著定平縣的方向前進,那裡有一小塊沙地,這個小塊是對比其他大的地方,足夠他們這些孩子跑來跑去了,幾天也跑不完。

  定平離著羅川縣不算遠,想來李珣會帶著人直接到那裡,這次不知道有多少個不再參加的,更不清楚又有誰新加入進來,人數一少,李珣絕對會就地招人的,不然的話,他訓練誰去?

  兩輛車趕的不急,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到地方。

  當張小寶和王鵑下車背著背包站在那裡的時候,李珣帶著先到的人群中傳來幾聲笑聲,還有人小聲地說著這兩個人在沙漠中還背著那麼大的包,是不是傻了。

  這些人的笑聲和說話聲前幾天參加草原生存訓練的人卻是沒有一個跟著附和,一個個望向張小寶和王鵑的時候只有敬畏,他們見識過這兩個人的本事,第一天的製作食物,第二天的一路領先,第三天早上的飛一樣的上馬動作,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哪怕第三天張小寶和王鵑沒有參加,這些人也在心中把第一的位置留給了他們兩個,低年齡段的人,竟然壓得高年齡段的人抬不起頭來,這就是本事。

  「哈哈哈哈,看看那兩個呆娃子,竟然背了那麼大的包,喂,你說是不是?你怎麼不說話呢?」一個後加入進來的人大聲地笑著,碰了碰旁邊的人問道,想要得到一個附和的聲音,卻發現那人一臉嚴肅地站在那裡,看著前面剛剛下車的兩個孩子。

  「說什麼?說你才是傻子?知道這是誰麼?這就是三水縣土橋村張王兩家莊子的張小寶和王鵑,等你到時候能堅持下來,不哭後再嘲笑他們吧。」

  這個就是十一歲的參加草原野外生存堅持下來的人,他可不敢笑人家兩個。

  這時隊伍中走出來一個十歲左右的人,來到了張小寶和王鵑的面前,對著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就是被傳的神乎其神張小寶和王鵑?土橋村張王兩家的人?」

  「嗯,我們就是,你是誰?」張小寶平靜地面對著這個人,語氣淡淡地問道,王鵑站在旁邊好像沒聽到一樣四下裡打量著。

   「我是你們的鄰居,你們家不是剛剛弄了一塊地麼,地的那邊就是我家的莊子,以後可能會經常見面的。」這人撇了撇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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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4 21:03: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利益衝突已習慣

  沙滿地,微風起。枯草黃葉有蜷曲,多日無風雨。光照麗,聽人語。無奈一笑不希奇,誰能避趨利。

  這個十歲左右孩子的話說完,張小寶吧嗒兩下嘴兒,用鼻子呼出了一口氣,目光平靜地看著這個孩子。

  「鄰居?鄰居好啊,以後可以互相幫助,等張王兩家莊子有難處時,一定會找到貴莊幫襯一二。」

  「笑話,誰和你相互幫助?區區七品官而已,好大的能耐?邠州也就是一個小州,怎能比上我家京兆府上的土地?」

  十來歲的孩子似乎沒有聽出來張小寶話中的那種客氣的意思,真以為是張王兩家莊子要攀附他家一般,嗤笑著說出了這番話。

  「呵呵!」 張小寶跟著笑了兩聲,他突然想到,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孩子,難道指望他能聽懂一些話中背後的意思?

  張小寶不準備和這個人現在一般見識,沒有用,得不到什麼好處。還浪費口水,王鵑卻不想善罷甘休,這時她也不再四處打量了,甜甜一笑,對著這人說道:

  「這位哥哥一說我才知道,邠州這個地方都是一些沒本事的人才呆的,有能耐的全到了京城,我們家能跟著哥哥這樣京城人家的土地接壤,是八輩子求來的福分啊,哥哥以後一定要照顧我們家才好,誰讓我們邠州都是小民呢,是不是哥哥?」

  「嗯,正是,你這丫頭還算知道好歹,有本事的人都在京城,沒本事的才在這種地方,窮山惡水,哎!也不容易啊,不然怎麼遭了災?」這人聽到王鵑的話,高興起來,挺了挺胸,接著王鵑地話說了出來。

  他旁邊還有不少本地人呢,一個個臉色在聽到他說的話的時候變得難看起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李珣這時也正好過來想要跟張小寶和王鵑說一說沙漠生存訓練的事情,他覺得那位高人一定教了二人不少東西。

  三個人之間的對話,被他聽個真切,原本張小寶與這人說的話他還沒覺得如何,可等著王鵑把話說出來,那人跟著一句說出來後,他實在是忍受不住了,他現在的爹可是本州的刺史,他還在三水縣買了一些地,成為一個莊子。

  京兆府是比其他地方強,但對於他李珣來說,無非就是那宮中一塊地方讓他能收斂一下,什麼時候可以讓一個小民瞧不起了?

  見那人還一臉傲然的樣子,李珣想都未想,兩步走過去,對著那人就是一巴掌扇了下來。

  「你說哪裡是窮山惡水?難不成本州遭災了你高興?你家的莊子挨著三水縣,莫非雨水充足?這話本侯記下了,今年你那莊子少交一分稅,少拿一分調,少出一個人幹活,別怪本侯進宮去說。

  明天,就是明天,自然有人到你那莊子去查看土地,若是比地契多了一些,你那莊子就是欺君,就是於朝廷律法不顧強佔,哼,京城外郊,好大的能耐,上未曾置四民與高低,你這一個莊子就能定我大唐各地貴賤。」

  李珣前面的話還好說,後面那一句帽子就扣大了,那意思是,皇上還沒有說哪個地方的百姓高貴低劣,你一個京城外郊的莊子就替皇上說什麼地方不好了。

  這個罪名安上,可以滅族了,當今聖上一直是說愛護兄弟,邠州不好,那聖上為何把兄弟放到邠州?難道是讓兄弟遭罪?窮山惡水啊,把兄弟扔這了。

  「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這人自然知道說話的是誰,小侯爺啊,雖說這侯爺多了一些,可再小的侯爺,也算是皇家的臉面。

  方纔只顧著說話暢快了,沒想到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這話若是從皇孫的口中傳上去,別說土地了,命都保不住,幸災樂禍於乾旱,替朝廷定各州上下,污聖上怠慢兄弟,一個莊子多少人夠殺的?

  這人已經不知道該什麼說了,旁邊這麼多人聽著,還有皇孫在一旁,罪是定下來了,好在這人家中教導的還算不錯,知道這時應該怎辦。

  「天上的月亮怎麼那麼大呢,我看到嫦娥非來了,懷中還抱著一頭驢,嘿嘿,嘿嘿,金子,這地方都是金子,看看,黃澄澄一片啊,你們快點幫我裝金子。」

  這人突然一邊笑一邊說著,又對他身邊跟來的莊子上的護衛命令起來。

  跟來的人剛才也嚇的一身冷汗,現在一看到自己家的公子如此作為,當然明白應該怎麼辦了,一邊拉住公子,一邊對著李珣及周圍的人說道:

  「我家的公子從小身體就不好,總是說一些瘋話,這一會兒的工夫,竟然又犯病了,哎~!諸位公子千萬不要在意,我家公子這病犯一次,幾個時辰便好,再犯怎麼也要半個月的時候,不會耽擱明天的沙漠中的野外生存。

  小的這就帶公子先回去,造孽啊,公子,您醒醒,您這昨天還是好好的呢,今天怎麼就成這樣了?公子,醒醒。」

  護衛一邊說著話,一邊把還在那裡說是綠油油草地的人給拖了下去。

  「哼,裝瘋賣傻,便宜你這一次了,張王兩家莊子挨著的地方,似乎和李家莊子也有一處相鄰,走著瞧。」

  李珣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怎麼回事兒,裝成病來逃避,若不是不想把自己的野外生存訓練耽擱了,別說是裝病,就是真病了也不行。

  「小寶,看來以後有事情做了,這孩子又囂張又能裝傻,家人想來也不一般,平靜的生活啊,又要結束了。」

  王鵑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計謀得逞後一笑,對著張小寶擠著眼睛說道。

  「還說我壞呢,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多個鄰居而已,不怕,先摩擦一陣子,又不影響咱們的那些生意,有個對手在身邊,也好能時刻保持警惕。」

  張小寶對這個事情沒有太多的感覺,相鄰而已,誰能把誰怎麼樣了?旁邊有一個皇孫了,還怕再多一個?

  「知道你不在乎,他不敢去惹李珣,會把仇恨放到我們身上的。」王鵑拉著張小寶一邊往休息的地方走去,一邊說道。

  張小寶則是搖了搖頭「你不應該這麼說,你應該是說,不管他是否得罪了李珣,我們都會恨他的,只要有機會,我就不停地給他家找麻煩,沒有機會,我創造機會也要給他家找麻煩,我讓他知道,什麼叫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你要去主動給別人使壞?」王鵑知道張小寶的意思了,有點不敢確定。

  「我為什麼要等著別人先打我一巴掌我再還手呢?我看他不順眼,我就捅他一刀。」張小寶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呀,就是煮熟的鴨子,嘴硬,那麼多人,你怎麼不去算計?非要等他先過來說一通再動手,還不是被動的應對?」

  「是,我就是被動了,世界上這麼多人,我總是主動惹別人我還幹不幹其他的事情了?抽空買幾隻羊,給弄到冰水中,凍出病來之後,放到那邊去,他們看到了只要弄回家,我們就等著看看有沒有羊流感。」

  張小寶邁著小步,還在想著怎麼算計別人,王鵑撲哧一聲笑出來「什麼羊流感?那病是凍出來的麼?」

  「怎麼不是,我就被凍感冒過,羊也是這樣,不信你就等著看。」張小寶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證明著。

  「我看著好像你也病了,快點走,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要進沙漠了,我怎麼不記得這個地方有沙漠。」

  王鵑加快了腳步,實在是不願意和張小寶討論這個凍出來的感冒是否可以在羊身上傳染的問題。

  「地質變遷,你現在看到的河和那時也不一樣,上海還沒分出去那麼遠呢,瑙魯的人民也不用擔心挖糞挖的沒地方住,那上面現在有人麼?不如哪天過去佔了,一船船運到這裡。」

  「還不夠船錢呢,快進去,睡覺,這破地方,也沒有防曬霜,這兩天不好過了,等著完事了,可以直接去非洲挖鉆石了,一樣的黑。」

  王鵑把張小寶推到帳篷裡,隨口抱怨了一句。

  ******

  「少爺,好了,咱們回來了,好險,差點被抓住把柄。」那個說話不注意的人終於是被他的護院給送回了帳篷,一個護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嚇壞了。

  「哼!竟然讓我得罪了皇孫,張家莊子,王家莊子,我記住了,千萬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我讓他們一起死。」

  這個少爺果然像王鵑說的那樣,不敢去得罪李珣,把所有的仇恨放到了張王兩家莊子上,瞇著眼睛,陰狠的面孔上出現一絲的猙獰。

  「少爺說的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家好過了,原本老爺也想出錢把那個地方買下來,竟然便宜了他們,那山上的樹多,燒成炭,可不是個小數目。」方才說話的護院順著少爺的話說起來。

  那個少爺這下滿意了,看看帳篷的外面「明天我就跟在他們身邊,給他們找點麻煩,最好是讓他們死在沙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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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誰說沙漠無食物

  提供水的地方,每隔三里就有一個,換成在平地,三里的路,用不上一刻鐘就能走完,在這沙漠上,開始時或許會快一些,兩刻鐘足夠了,等到了後面,沒有半個時辰,那是想都不用想。

  先跑的孩子已經到地方了,後面這些還在慢悠悠地走著,張小寶和王鵑沒有急趕,卻依舊稍微拉開了一些和後面人的距離,一個鞋,一個棍子,還有一個木板,在幾次爬坡下坡後,優勢就出來了。

  等著兩個人到了那第一個水站的時候,先到的孩子只有十幾個已經趕路了,其他的都在這裡玩水呢,此時天還不算太熱,那些孩子拿著水打水丈,歡笑聲不時地傳來。

  「都是孩子啊。」張小寶搖了搖頭,感慨地說道。

  「本來就是孩子,你看過哪個這麼大的孩子會懂事?哦,忘了,你以前呆的地方不算,做吧,灌水,把毛巾弄濕了用油紙包好,我們也該給臉上蒙東西了,一會兒熱起來,盡量減少水分的流失。」

  王鵑剛反駁了張小寶一句,突然想起張小寶以前過的生活,只能覺得這是環境影響性格。

  兩個人說著話,拿了幾個水袋,先把帶來的幾條大的手帕給弄濕了,又從背包中拿出幾個小紙包,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向兩個水袋中倒去。

  「你們倒的是什麼?」李珣這時趕了過來,看著兩個人在那忙碌,絲毫不敢不在乎,湊到近前邊看邊詢問。

  「原來是李公子,這個是糖,這個是鹽,這個是橘子和蘋果弄成的粉末,就四樣,沒了。」張小寶把東西擺在李珣的面前讓他看,粉末帶的不多,也不算食物,故此沒有被收走,主要是那些檢查的人不知道是什麼。

  李珣這時變得非常謙虛,仔細地聽著,還用手沾了一點放到口中嘗了嘗,點點頭「是,就是這四樣,你們帶這四樣東西幹什麼?」

  「沖水喝,減少身體的消耗,補充一些身體需要的東西,什麼東西我們也不知道,聽別人說的,這鹽一定要少放,大概是一百份的水加一份的鹽,千萬別放多了,還有糖也是,這是冰糖沫子。」

  張小寶給李珣詳細地解釋著用量,這裡的鹽不純,一百份比一份差不多是生理鹽水的比例。

  李珣記住了,他看到了兩個人放的東西的多少,也不認為兩個人會在這個時候騙他,沒有必要,又把目光放到了蘋果和橘子粉末上面,指著詢問「這兩個呢,能多放麼?」

  「不能,尤其是那個橘子的,放多了肚子會難受,尤其是在中午沒有東西吃的情況下,放一點點。」

  張小寶解答完這個問題,就準備上路了,毛巾已經弄濕了,折疊好用油紙包住,小心地塞進背包當中,又拿出了兩個口袋,套在了腦袋上面,戴上斗笠,一切準備就緒。

  「等一下,你們腦袋上戴這個東西做什麼?」李珣看著兩個人腦袋上套的口袋,只在眼睛和口鼻的位置留下窟窿,又好奇地問道。

   「等一會兒太陽升高,照在身上,會讓人出汗,哪怕是臉也一樣,水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只要記得這個是保持身體中的水減少的方法就行了,當然,你們帶著足夠的水袋就不用擔心,我們這是習慣了。」

  張小寶說完這話,終於是不再跟李珣浪費時間,與王鵑一前一後又向前面趕去。

  望著兩個人離去的身影,李珣也學著樣子開始準備起來,別的東西沒有,鹽他可是帶了,在身上裝了幾個水袋,對旁邊的李星說道:「記住那個頭套的事情,這是最重要的,在有水的時候可以不在乎,沒水的時候,就得用。」

  「是,公子放心,小的明白。」李星認真地應著,他今天的到這裡就是要把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所拿出來的東西全部記住,任何一點東西都不允許錯過,在這種近乎於玩樂的事情中或許沒什麼,可有一天需要用在將士身上的時候,那就能知道好處了。

  後來的孩子到了,前面的孩子為了保持那種優勢,又跑了起來,在所有孩子的後面,大人同樣是又渴又熱,今天是個大晴天,他們同樣補充一些水。

  時間在孩子們的行進中悄悄流逝,太陽的位置也跟著轉變,當到了第四個水站的時候,已經快到正午了,前面的孩子終於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力氣來繼續奔跑,一個個苦著小臉,一點點地挪動著。

  張小寶和王鵑這個時候找了個位置停下來,在感嘆著李珣派人清理的乾淨的時候,相互看了一眼,笑了笑,分散開低頭尋找東西,也不知道是這個小沙漠中原本就沒有毒蟲子,還是李珣的人手清理的乾淨,兩個人愣是一隻沒找到。

  既然沒有那些蟲子,只能尋找另外一種不容易清理的東西了,找了足足有一刻鐘,王鵑那裡終於是傳來了一聲歡呼,張小寶連忙跑過去,看著王鵑前面的地方,說道:

  「果然,螞蟻還是有的,不錯,這種沒毒,把糖拿出來吧,今天中午咱們就吃螞蟻。」

  說著話,兩個人把背包中的糖取了出來,放到了一個挖出來的小沙坑中,把一個扁平的木頭匣子斜著放在那裡,裡面弄點糖水,等著螞蟻過來。

  做完這一切,兩個人找到一個背著陽光的沙丘坡這裡蹲好身子,慢慢地等待起來。

  李珣緊趕慢趕地終於是追上了張小寶兩個人,正好看到他們蹲在那裡一動不動,也湊到近前蹲下,覺得確實比剛才涼快一點。

  張小寶和王鵑抬頭看了他一樣,又低下頭,慢慢調整著呼吸,似乎睡著了一樣,這讓李珣更加好奇起來。

  「你們幹什麼呢?」

  「別說話,費力氣。」張小寶小聲地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

  「好。」 李珣認真地點了點頭,也學著兩個人的樣子,在那裡調整著呼吸,至於趕路,他可不在乎,只要能學到更多的學問,是不是第一個到地方的都不重要。

  等了大概有兩刻鐘,李珣快要睡著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站了起來,向旁邊的地方走去,李珣一個機靈,也跟著站起來,迷糊中問道:「你們做什麼去?」

  「找吃的,中午不吃飯,怎麼追別人?」張小寶腳下沒停,扔下一句話。

  「哦,找吃的啊,確實餓了,什麼?找吃的?還有吃的?」迷糊中的李珣跟著說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精神了不少,再看向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的時候,眼中充滿了驚奇,在草原上找吃的也就算了,畢竟那裡有野菜,可這沙漠中難道他們還能找到東西?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裡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吃的?不會是沙子吧?

  帶著滿腹的震驚和疑惑,李珣加快了腳步趕上兩個人,轉了一個小彎,等兩個人停在那裡從背包中拿東西的時候,李珣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到了,密密麻麻的,前面的沙子上是無數只螞蟻,一層壓一層的。

  有的在那裡搬運著沙粒,有的在那一個盒子中爬進爬出,仔細看看,發現不少的螞蟻被粘在了盒子裡面。

  這下李珣終於知道張小寶和王鵑說的找吃的是什麼了,竟然是螞蟻,可這螞蟻的個頭實在太大了一點,跑的也快,不知道他們兩個準備怎麼抓,難道只吃盒子中的,那也不夠啊。

  再一扭頭,看到張小寶和王鵑拿出了一個紙包,打開來裡面是粉末狀的東西,又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面堿,把面發大了以後,弄出來的。」張小寶把水袋打開,回了李珣一句,口中倒點粉末,又喝了口說,使勁地漱了兩下,把那粉末給溶到水中,又把其他的粉末倒在水袋裡,使勁裡搖晃起來。

  做完這些,張小寶看了一眼王鵑,王鵑口中含著水點點頭,表示準備完畢。

  接下來李珣就看到了讓他難以忘記的一幕,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在外圍開始向那奔跑的螞蟻噴水,噴一口往前挪動兩步,再繼續噴,噴著噴著,兩個人就走到了盒子的所在。

  李珣跟在後面,吃驚地看著那沾上了水的螞蟻身體捲成一個團,在那裡掙扎幾下就不動了,等著王鵑和張小寶來到盒子近前的時候,把盒子拿起來,扔到別處,又在原地噴了幾口水,這才停下。

  從背包中拿出來一個小的掃帚,輕輕地在地上掃著,等著把那些死掉的螞蟻給掃成一堆兒,用另外的盒子裝起來。

  李珣看的都傻了,滿滿四盒子的螞蟻在那裡,這下終於是可以有東西吃了,他覺得既然張小寶和王鵑能吃,他也同樣能吃。

  看了一眼那邊扔掉的盒子,納悶地問道:「那個盒子為什麼扔了?裡面也有不少螞蟻呢。」

  「沙漠中的螞蟻跑的快,萬一被它們給盯上,就不用休息了,盒子裡面有活著的螞蟻,他們到了別的地方會繼續招呼其他螞蟻,咱們就輕鬆不少,能減掉一點危險就減一點危險。」

  張小寶給解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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