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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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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2:46:1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縣令大人有作為

程縣令打量著犁,听著宋靜功在那邊說,開始時還比較高興,接著他覺得自己臉有點發燙,再到後來,已經驚訝地張大了嘴。

    宋靜功說完話,過了好一會兒,程縣令這才從驚喜與愣神中恢復過來,目光也離開了曲轅犁,放到了宋靜功臉上。

    “子衿,這話是你說的?還是……?”

    “回大人,是張王兩家莊子上那些莊戶們說的,大人,您是個好官啊,莊戶們都記在心里。”宋靜功篤定地說道。

    程縣令一听就明白了,那個人願意把這份功勞最大的一頭送給他,如曲轅犁真像宋靜功說的那般,加上上次的祥瑞,自己的位置似乎在考核之後能夠提一提了。

    好象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一樣,宋靜功又接著說道︰“大人,春耕繁忙,搶的就是時間,不如讓學生明日一早陪大人去驗證一下這曲轅犁,也好早日制作,多多交與各莊戶使用。”

    “不,不能明日,明日就又晚了一天,現在就走,來人啊,車輿侍侯,與本官尋最近的莊子上看看。”

    程縣令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以後的仕途,怎麼可能會白白耽擱一晚上,叫了一聲府中的人,又轉頭對著宋靜功說道︰

    “子衿,那與我配合的張家莊子這次也是功勞不小,不知那邊有什麼事情需要本官幫忙,本官自當為民做主。”

    “大人,若說起難處,還真有一件,听聞當今聖上要撤下天下田畝,三水縣離著京城那邊又近,張家莊子那一百戶的食邑及千畝良田難免不被收回去。”

    宋靜功得到小公子的吩咐,一五一十地把話說出來,程縣令听了也是面露為難之色,嘆口氣“既然如此,那曲轅犁的功勞就……。”

    “就是大人要拿首功,沒有大人,就沒有這曲轅犁。”宋靜功又肯定了一次。

    程縣令心中感動,那莊子若是把功勞全佔住,想來撤查的時候就算是查出事情了,也要算沒有事情,曲轅犁,利國利民的好事,說不定到是不僅原來的不收,還能再多賞一點,可這份大功就推給了自己。

    想了一下,那邊車駕都準備好了,程縣令只好一邊與宋靜功往車上走,一邊對著他說道︰“子衿啊,本縣沒有那個本事可以做假,知道上面的是誰嗎?丞相姚崇,我就是瞞過了州刺史,也瞞不過那鐵面的姚崇。”

    “大人不必隱瞞,莊戶們都說了,大人只要幫著拖延一下時間就成,比如到夏秋時節,畢竟縣中撤查也要分出先後,那土橋村所在,路途遙遠,撤查人手又不足,只好放到最後,大人您說呢?”

    宋靜功在旁邊算是半個暗示了。

    點了下頭,程縣令也覺得若是只做這種事情還真的非常簡單,可就算托到了冬天,那莊子難道就有辦法?

    “子衿,莫非那莊子還有其他打算?”程縣令想要知道那兩位高人究竟藏著什麼手段未拿出來。

    他現在對那莊子上的高人都不僅僅是佩服了,他真的想見一面,甚至是拜個師都行啊,這一樣樣的東西拿出來,絲毫不曾有為難的地方,連著給自己送功,卻是那般輕描淡寫。

    這麼幫著自己,年歲又那麼大,拜個老師一點都不為過,有多少人的老師能像高人照顧自己這邊照顧自己的學生?

    “大人問的這個,學生也不知曉,或許到了夏秋之時,自然明了。”宋靜功可不知道程縣令已經把家中那兩個小祖宗給想成老頭子了,甚至還有了拜師的想法,在那邊搖頭說道。

    “哦,那也好,莊子上的事情,本官一定會處理妥當。”程縣令見宋靜功也不知道,當下也不多問,一門心思的想著這個曲轅犁是否向他說的那麼好用。

    車行了一個時辰,這才找到一處莊子,莊上的人早已休息,程縣令讓人叫來一個莊戶,對著莊戶說道︰“本官這里有一種新犁,你去試試如何?”

    莊戶還在熟睡中就被喊了起來,開始時還有點不願意,結果一听是縣令大人親自來了,連忙穿戴好,被帶到這里,此時一听縣令大人讓他試用一種新犁,心中疑惑也不敢多問,答應著。

    “大人讓我試我就試,大人,是不是應該把我家的孩子也喊起來,讓他來拉犁。”

    “不必,這里已給你準備好一匹馬,套上用吧。”程縣令來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些,多帶了一匹馬,跟在後面跑,這時正好拿來用。

    老漢麻利地把犁給馬套上,把犁往田中一放,趕了一下馬,馬就緩緩地向前走去,用慣了直犁的老漢開始幾步走的還有點不習慣,等著又走了兩步,速度越來越快,邊犁著地邊在那高興地喊著。

    “快,太快了,好用,老漢我活了這麼大就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用的犁,大人,您真是為民做主的好大人啊,半夜還能想著出來試新犁,這犁不知是誰做出來的,如果老漢有這樣一套犁,那今春就不愁了。”

    “自然是縣令大人想出來的,又找到一個莊子,讓其中的莊戶幫著做出來,縣令大人這些天想著怎麼能讓春耕快一些,頭發都急白了。”

    宋靜功站在田壟的邊上,听到老漢在那喊,也跟著喊了起來,似乎怕別人不知道一樣,那聲音叫一個大呀,把一些莊戶都給吵醒了。

    程縣令不熟農事,無法知道新犁如何,現在听到老漢那麼一喊,也高興了,至于宋靜功在旁邊喊的那些話,他也不去辯駁,笑容滿面地說道︰

    “好用就成,這犁就送與你了,子衿,回去後再從莊子里拿一個曲轅犁來,本官決定找工匠來做,或是教給那些工匠如何去做,趁著還有一些日子,先把地犁好,今年我縣想不豐收都難。”

    “大人說的是,有大人操心勞力,這老天爺都要站在大人一邊,大人,學生不必回莊子去取,周公子那里現在就有兩千套,此刻過去,或許已經制出更多,學生來時周公子就說過,可讓一些百姓到他那去買,他不多要錢,只比平常的直犁貴一成而已。”

    宋靜功笑了笑,把那邊的存貨給說出來。

    程縣令眨了兩下眼楮,又頷了一下首“果然不會只把犁交上來,還得從中得點好處才罷休,既然如此,那本官明日一早就讓人在縣中各處貼出告示,都去周西虎那買吧。”

    程縣令就想不明白了,那麼厲害的高人為什麼就喜歡黃白之物,不過這賺錢的本事還真不一般。

    這邊商量好了,還未等縣令等人回去,其他一些被吵醒的莊戶也紛紛起來,出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莊戶們到了外面,借著那天上的星月之光看看一個人在田間耕地呢,大家都納悶起來,誰這麼厲害,半夜不睡覺還干活?等走近一看,認識,莊上的禿老頭,見是他,馬上有人喊道︰“禿老頭,干什麼呢?不會是得了囈癥了。”

    “原來是小驢子,你也出來了,快去拜見縣令大人,縣令大人送了老漢我一套新犁,叫曲轅犁,這耕起地來,一個能頂上好幾個。”老漢那邊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一听到這話,眾人在才發現,夜色下站在那里的一伙人其中竟然有縣令,這官可大了,心驚膽戰之時,哆嗦著上前拜見。

    程縣令自然是和氣以對,旁邊的宋靜功又把縣令大人如何為民做事兒的事情說了一遍,讓程縣令得到了一片的夸贊聲。

    既然說那新犁好,莊戶們必然會去查看,一個個跑到那邊,看著禿老頭那耕地的速度,贊嘆聲再次響起,有了新犁,莊戶們都想嘗試一下,這個耕幾步,剛剛熟練,還沒等過上癮呢,就又被其他人搶走。

    程縣令也不急著離開,莊戶們也是他治下的百姓,看到百姓高興,他也跟著開心,結果就是整個莊子上的人都起來了,一個傳一個的,知道是縣令親自來此,還給帶來了非常好用的新犁,在羨慕禿老頭的時候也考慮著是不是要換新的犁了。

    程縣令當場就告訴眾人到什麼地方買新犁,也說了大概的價錢,鼓勵一番,這才上車離去,眾莊戶自發地跟在後面送行,送了五、六里,這才跟不上那行的並不快的馬車,停下來看著馬車一點點遠去。

    “這感覺真好。”程縣令靠在車廂上,回想著剛才百姓說的話,還有那一送那麼遠的路,自語地感慨了一句。

    宋靜功也听到了,卻是一聲不出,這時還是讓縣令好好感受一下民心所向的快樂吧。

    去時一個時辰,回來用了一個半時辰,天多開始朦朦地亮起來,有那早起做買賣的,也開始出現在街上。

    縣令程嶺祥帶著愉悅的心情剛剛走下車,衙門中就有人過來稟報︰“大人,您回來了,剛才土橋村那邊的里正來了,說是有重要事情要告之于大人,同來的還有那邊的耆老,此時正在廳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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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2:48:3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裡正耆老齊上報

  程縣令聽到府中人的話,眉頭皺了皺,轉頭看看同樣疑惑的宋靜功,對那人問道:「你可知那二人到此處所為何事?」

  「小的不知,他二人並未對小的言明,想來能讓他二人從昨夜出發,匆匆趕到這邊,定是有大事兒。」

  「嗯」程縣令微微頷首,沒說其他的,領著宋靜功一同向府中行去。

  宋靜功也不多言,他到是能猜到這裡正和耆老到這邊是為什麼,大概就是小公子讓他來時說的,葛迎喜幾番打探不成,就把張王兩家莊子的事情向上報了。

  這二人身上沒什麼品級,和村正差不多,無非就是協調村鄉間的一些事物,可惜啊,小公子早就想到了,並先一步安排妥當,不用擔心被人在背後算計。

  程縣令僅僅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現在卻一點也不覺困乏,還處在被百姓誇讚的興奮當中,讓宋靜功去偏房休息,他自己來到了大廳當中。

  坐在這裡已經喝了三遍茶水的村正和耆老一見縣令來了,連忙起身行禮,他二人也是沒睡多長時間,此刻如縣令一般精神。

  「原來是齊裡正和馮老,不知這一早就尋到縣中,可是那邊出了什麼大事兒?」程縣令對著兩個人也比較客氣,尤其是這個姓馮的耆老,原本也是衙門中做事情的人,從縣丞的位置致仕,因在鄉中地位較高,別人推為耆老,不好怠慢。

  齊裡正和馮老相視一眼,最後由齊裡正開口說道:「縣令大人,我二人確實有一件大事兒要告知於縣令大人。」

  「哦?不忙,二位還未吃過東西吧?待命人送上點心,吃完再說,本官也是一樣,折騰到現在,腹中空空。」

  程縣令看這兩個人臉上似乎帶著一絲喜意,這下就不急了,吩咐人端上點心,坐在那裡陪同兩人吃起來。

  齊裡正和馮老確實餓了,尤其是馮老,年歲大了,又連夜趕來,需要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三個人邊喝茶水邊吃,也不說話,齊裡正相對來說要年輕一些,邊吃邊琢磨著一會兒該如何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縣令大人,到時他也算是有了一件大功。

  邊吃邊想,昨日晚間,葛家莊子的村正葛迎喜找來,把那張王兩家莊子的春耕事情說了一遍,當初自己還不曾相信,後隨著人點上火把到那邊查看,這才明白,果然是已經開始了第二遍的犁地。

  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別家連一遍地都還沒有犁好了,張王兩家莊子人沒有多,地卻是犁的快,地中只留幾個守夜的人,一番詢問竟然什麼都沒有問出來,若不是葛迎喜說這邊所用的犁與別處不同,自己還險些被張王兩家莊子那守夜之人騙了。

  有那好東西竟然不拿出來,也不向自己等人上報,換成旁的事情也就罷了,可這能加快春耕的東西自己說什麼都不能放過,既然如此,那只好推一把了。

  心中把事情過了一遍,齊裡正不時地喝口茶水,停下來看看縣令和馮老,想到以後自己的威望還能更進一步,覺得這茶水也比往日裡的好喝。

  馮老同樣壓著心中的激動在那吃著,昨夜葛迎喜和齊裡正一同尋來,他也跟著去看了下,拿出身份人家都沒有把管事的人叫來,非說等明天早上才行。

  做過兩屆縣丞的他可知道那種能讓耕地速度快上別人不少的犁對整個大唐有多大的好處,哪怕那張王兩家莊子看樣子並不想拿出來,他也不得不上報了。

  這頓點心一直吃了兩刻鐘方才結束,程縣令又喝了一口茶水,開言問道:「齊裡正和馮老是否覺得肚中不那麼難受了?」

  二人齊齊應是,這次依舊由齊裡正開始「大人,我等此番前來,乃是有要事稟明,此事可利國利民。」

  「哦?什麼事情竟然能利國利民,快快說來。」程縣令這時做出一副心急的樣子,剛才他還讓人家陪著他吃東西呢,不過心中卻真的不急,利國利民?還有哪種事情比自己剛剛弄出來的新犁更大?

  齊裡正輕聲咳嗽了一下,盡量讓自己不那麼激動,說道:「大人,我等發現一處地方,那裡的春耕竟然比別處快上幾倍,聽人說乃是那裡用了一種不同於別處的新犁。

  我與馮老連夜查看,到那邊一看,果真如此,別的地方一遍地還沒有耕完呢,那邊已經開始耕第二遍,我等去看時,那第二遍也耕了不少了,肥都翻進土中,到時再一用人去踩,秋收時必定要多一些收成。

  我與馮老本想見見那莊子上的管事之人,誰知幾番讓人去叫,那邊竟然沒有人出來,非要讓我等天明再說,馮老怕夜長夢多,到時那邊不承認有新犁,故此才連夜趕來。」

  程縣令在那聽著,開始時還以為那邊又有了什麼其他的東西,聽著聽著才明白,原來還是為了曲轅犁的事情,這下就沒什麼稀奇的了,心說你兩個還沒有看到犁呢,就找過來,我這親自把犁送到別人手中,也沒像你們這般著急。

  「嗯,原來是這個事情,知道了。」程縣令一直等齊裡正把話說完,這才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端起茶碗又在那裡喝上了。

  「大人,您應該速速派人過去查看,並找來那兩個莊子的管事之人,讓其把東西獻上才對啊。」

  齊裡正見程縣令沒有什麼高興的模樣,這下心中急了,出聲催促了起來,話一說完,又有點擔心縣令大人責怪他,坐在那裡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馮老見此,也跟著出聲「大人,齊裡正說的確實沒錯,萬一那邊的人不想把新犁送上,偷偷毀掉,那我朝可就少了一樣好東西了。」

  「也罷,既然馮老也這般說,那本官就讓馮老與齊裡正安心。」程縣令說著叫來一府中下人,在其耳邊吩咐了兩句,下人轉身而去。

  程縣令這裡繼續招呼著兩個人喝茶,齊裡正和馮老以為縣令這就讓人到那邊莊子呢,也安穩了不少。

  過了大概一刻鐘,方才離去的下人又回到了廳中,身後還托著一套犁。

  「齊裡正和馮老看看,可是這樣的犁?與尋常的直轅犁不同,這犁的轅乃是彎曲的。」程縣令又抿了一口茶水,笑著對二人說道,這犁是剛剛從周西虎那裡取來的。

  齊裡正和馮老沒見過張王兩家莊子上所用的犁是什麼樣子,只聽葛莊的管家說過,新犁的轅和舊犁不同,此時一見,再聽縣令大人說的話,都愣在那裡。

  他二人也知道,從縣城趕到村子那邊,再快的馬也不可能這麼短短時間就跑一個來回,這說明縣令這裡早就有了。

  「大人,不知您這犁從何處尋來?」齊裡正再次出聲。

  「在縣中一戶人家中,本官已經知道齊裡正和馮老為何而來了,二位放心,今日天亮之時,本官就會命人在縣中貼出告示,讓春耕的百姓到那邊去買,今早本官從外面回來,就是為了前去驗證這新犁。」

  程縣令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笑著對齊裡正和馮老兩人說道。

  「這,這個……。」齊裡正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大人,既然您早已知曉,為何不在春耕之始就讓人多做一些?」馮老這時跟著問起。

  「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新犁一出,是否好用尚不可知,當要先找人用用,那張王兩家莊子也是這般想的,現在看來,確實不錯。」程縣令說著話,用眼睛掃了那個下人一眼。

  這下人昨夜跟著縣令到那莊子驗證的,自然明白大人的意思,立即說道:「齊裡正和馮老可能還不知道,這新犁名為曲轅犁,是我家大人苦苦思索,又找來張家莊子上的莊戶才做出來的,耗費了不少心血。

  等張王兩家用過,派人送來新犁後,大人又不顧自己勞頓,一面命人先去趕製,一面又親自到附近莊中驗證,這些天我家大人是茶飯不思,人瘦了不少。」

  下人說著話的時候開始抹眼淚,看那樣子似乎真的是心疼縣令大人一般。

  齊裡正和馮老都聽傻了,眼睛看看程縣令,沒發現瘦了,自己二人原本還以為能得些褒賞,沒想到人家縣令竟然早就知道了,而且這新犁還是出自縣令之手,齊裡正不疑有它,做過縣丞的馮老卻深知其中門道。

  看樣子那張王兩家是找到程縣令了,怪不得根本不在乎自己和齊裡正過去呢,最主要的是人家把這方面多考慮好了,害的自己和齊裡正白白連夜跑了一趟,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原來是大人弄出的新犁,馮某這裡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說了,大人真是好官啊,為民著想,大人可要多多休息,千萬別把自己累倒了,縣中百姓可不能失去大人這般的好官。」

  馮老現在除了這麼說,已經找不到別的話了,話一說完,這就要起身離開。

  程縣令連忙說道:「齊裡正和馮老不必急著走,待休息一下,與本官一同到那賣犁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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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2:50: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石頭就往田里倒

  鳥鳴枝頭,犬吠鄉野,雞叫聲聲。

  又是一天的清早,二牛帶著張小五和張小六把一塊塊的大石頭砸碎,直到一塊塊的小石頭都只有指甲大小,這才算是符合要求。

  張小寶和王鵑從炕上下來,梳洗一番,雙雙坐到桌子旁邊在那開吃,兩個人又都長出來幾顆牙,平時就注意鍛煉牙齒咬合力的他們現在已經能吃點硬的東西了。

  讓人炸了大骨子也就是油條,面前是一碗豆漿,碟子中有腐乳,最大的盤子中還擺放著不少的紅燒肉。

  旁邊這時也沒有人伺候,小紅見天暖和了,一早匆匆吃了點東西就趕著鴨鵝到池塘那邊試水,到現在還沒回來,看樣子是試水成功,櫻桃照顧著那六千多隻雞,根本就回不來,石榴忙著弄那木耳,早上起來咬著一個大包子就去那邊觀察了。

  原本張王氏還想給兩個孩子派一個人過來,卻被張小寶和王鵑拒絕,大家都忙,他們兩個沒必要耽擱一份人力。

  今天早上不僅僅是張小寶與王鵑吃到了油條,其他的人也都有,願意吃包子吃包子,願意吃油條吃油條,還有饅頭,小鹹菜也有幾種,隨便吃,這油條也算是兩個人發明的了,還有那紅燒肉。

  早上起來本應吃點清淡的東西,別人都是如此,惟獨張小寶兩個人,讓人送了一大盤子過來,今天兩人準備到地裡幫著幹點活,長身體的時候,營養說什麼都不能缺了,只有碳水化合物還不能滿足他兩個的身體需求。

  「小寶,一會兒咱們兩個是推車到那邊還是身上背一個口袋裝石頭?」王鵑夾起一個肥肉佔了很大比例的紅燒肉,扔進嘴裡,一面使勁嚼著,一面跟張小寶說話。

  「哪樣都不選,我可不想累死,一會兒咱兩個到那邊等著,幫著看看雞就行。」張小寶也夾了一塊肥肉多的肉。

  「那好吧,其實還不如去小河邊,看看能不能弄到幾條魚,我覺得憑借我倆現在的身體狀況,使用工具,還是能夠和小魚搏鬥一番的,你別總是吃肥的,瘦的剩下給誰吃。」

  王鵑說著給張小寶夾了一塊瘦的紅燒肉,這邊的人都愛吃肥的,有油水,她和張小寶則是原來就愛吃肥肉,結果瘦的大家都不吃了。

  「好,那我就多補充點蛋白質,小河就別指望了,要想去那,還得找一個人陪著,等二牛他們選好了麥飯石,我們也可以用了,在飲水中,在煮飯的時候,洗澡的時候也能用。

  對,不能讓二牛他們把所有的石頭都砸了,要留下幾個大的,讓人把中間掏空,做成杯子,到時候給咱們兩家的人泡茶用,那效果應該會更好。」

  張小寶拿起一個牙籤,一邊透著剛才吃瘦肉時被塞住的牙,一邊在那盤算,他就那麼兩個門牙比較整齊一些,結果肉就塞中間了。

  「好啦,別做出那種樣子,你也吃肥的吧,吃個肉都能把牙塞了,笨,看著雞的活到是簡單,先讓莊子上的工匠給做兩個小點的彈弓,正好練練力氣和準頭,要是有把槍就好了,你會打槍麼?」

  王鵑看著張小寶那略帶抗議吃瘦弱的眼神,強詞奪理一番,又把話題轉移走了。

  「你說我會不會?我那時可是在國外,花點錢就有地方練習,我是沒那做槍的本事,這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張小寶喝下一大口豆漿,對王鵑說了句。

  「我也不會,我學的是指揮,好了,我吃飽了,一會兒去的時候帶上點豬肉鬆,再背一些胡蘿蔔冰糖汁。」王鵑把筷子放好,扔下一句話,起身漱口去了。

  張小寶連忙多吃了幾口,也跟著離去。

  等著兩個人到了莊子上那些田地的時候,二牛那邊已經送過來砸好的半下手推車的石頭,一個個都不大,張小寶馬上就讓人把這些小石頭混合在肥料當中翻到地裡。

  「小公子,這些石頭是幹什麼用的?」一個莊戶邊按照張小寶說的做,邊詢問。

  「不知道,我娘交代的,等我今天晚上回去問問我娘明天告訴你。」張小寶自然不會說這東西是為了增加產量的。

  「既然是主家夫人吩咐的,那就成,小公子不用再勞煩夫人。」莊戶可不想這點事情還要問個明白,哪怕他心裡面覺得這石頭翻進去,等插秧時會割破腳。

  「我娘說了,今年不用插秧,直接把秧苗扔進去,到時給大家都多發一雙鞋,別光腳踩水裡。」張小寶當然知道這個莊戶擔心什麼,從他那好不掩飾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來。

  莊戶一聽竟然不插,隨便那麼扔,馬上就急了「小公子,這可不成啊,您回去要勸勸夫人,插了都有的長不好,這不插,秋天還哪有什麼收穫?」

  「我娘說怎麼做就怎麼做,聽說這是我娘得到的一個秘方,非常好用,否則我娘怎麼會不擔心自己家的地?」張小寶解釋著,看到莊戶半信半疑的樣子,不再多說,跟王鵑一同去看著雞。

  如果不是擔心上面的人來查,去年秋天的時候,割完稻子,他就想不翻那地上的茬子了,等開春稻苗栽下,再把稻草都扔進去,那效果更好,可他真那麼做了,一定會被人家給抓起來問的,別看地是你家的,真要是往壞了種,依舊可以給你定罪。

  張小寶和王鵑一人一個小彈弓,只能打黃豆粒大的石子兒,一下一下瞄著那些扒食的雞來打,十幾下也打不到一次,就算打到了也沒有什麼力量,被打的雞咕咕叫兩聲,稍微挪個地方繼續尋找食物。

  等到了中午的時候,莊戶們都停下來開始準備吃飯,張王兩家原本是不管午飯的,只管晚上一頓,後來張小寶和王鵑覺得這樣一來回浪費大量的人力,現在犁好用了,女人也能幫著耕,最後決定,中午這頓也管了。

  快點忙完春耕,到時就讓這些閑下來的人山上去採蘑菇弄山菜,兩家後面的一塊坡地上還空著,到時可以多種點樹木,那地上的土壤不怎麼好,從別處運去一些,到時種果樹,這都需要有人去幹才行。

  正吃著飯的時候,衙門那邊程縣令派人快馬送來一個消息,跟管家說,葛迎喜找過齊裡正和馮老,把這邊的事情報到縣令那裡了。

  等著來人被安排去吃飯,張小寶從管家口中知道這個事情,又跟王鵑找到王家的管家,對他說道:「王管家,一會兒吃過了飯,你去把那葛家莊子的管事叫來,送他一副曲轅犁,讓他們也照著做。」

  「小公子,這是為何?憑啥把咱們的好東西讓別人知道?」王管家還不知道已經有這樣的東西送到了縣令那邊,並且製作不少了。

  「留方子還是留腦袋?程縣令那邊已經安排人開始買了。」王鵑覺得這個管家的腦袋有點不開竅,多麼簡單的道理,竟然想不明白。

  經王鵑這一說,管家又考慮一會兒,終於是點頭「懂了,那我一會兒就去。」

  等王管家離開,張小寶二人找了一個周圍已發出新芽的樹樁坐下休息,他們也累了,打了一上午的彈弓,胳膊酸酸的。

  「這個葛迎喜還真是著急了。」王鵑喝了一口胡蘿蔔汁,望著葛家莊子的方向說道。

  「是呀,其實他也挺不容易,被我們兩家坑苦了,那莊戶幹起活來都沒有精神頭,他那邊與我們這裡中間那條小河還不錯,以後可以利用一下,尤其是下面那個寬闊的地方,到時問問他願意合作不,願意的話就一起來弄。」

  張小寶一想到葛迎喜那整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就覺得有意思,對葛迎喜也比較同情,換成誰想來都是如此,這人啊,就怕相互比。

  王鵑扭頭一看張小寶那手又在腿上彈動,知道他又在想點子,等張小寶的手一停,就詢問「想到什麼發財的好辦法了?還能帶著葛家莊一起?」

  「帶不帶他家不是我們說的算,那要看他們是不是上道了,上次市集就準備幫他們一把,他竟然拒絕了,這回是第二次機會,他再錯過,那也怨不得別人。」

  張小寶如果不是看著三個莊子挨的這麼近,想要和睦一下鄰里,才不管他葛迎喜會不會愁死呢。

  「也是哦,機會都放在面前了,不知道把握,那就不值得可憐了,說點子。」王鵑追問著。

  「嗯,點子就是在下面的地方憋一個水壩,到時水位高了就在其中養魚,養大大的魚,什麼魚大呢?海魚,就這麼定了,到時弄個鯨魚過來,沒事的時候還能看看鯨魚喚氣噴水啥的。」

  張小寶用手點著那邊,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王鵑聽著聽著就把小手放到了張小寶的腦門上「病了?」

  「沒,我知道海魚不好養,可咱們往裡面撒鹽不就行了?」張小寶胸有成竹地補充一句。

  「病重了?」王鵑把另外一隻手也放到張小寶的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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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2:55: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未來幻想水雲間

  「沒病,真沒病,開個玩笑,我是準備在那地方弄一個酒樓,二層的就行,直接就架到水上,還不只那麼簡單的一架,中間的地方酒樓必須要空的,坐在酒樓上吃飯,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也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色。

  最低下空的那個地方還要用網圍成一圈,把魚放在其中養,願意看高處的上二樓,願意釣魚的在一樓,內圈和外圈都可以釣。

  這邊有田有山,通常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地氣出來,雲霧朦朦的感覺,加上河中的水氣,在上面吃飯、休息絕對舒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水雲間。」

  張小寶這次終於說正事兒了,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給王鵑聽。

  「這種設想聽著怎麼耳熟呢?我記得好像有過這樣的騙局,說是要把一個城市都放到水上,你不會是騙人吧?」王鵑聽著聽著就想到了一個案子。

  「那是為了騙銀行貸款,我騙誰去,都是我們出錢,葛迎喜都窮成那樣了,還用我騙?騙子也是有品的,當然了,到時樓蓋好了,也未必有人會來,路途遙遠,一沒有賭坊,二沒有青樓,有幾個願意過來的?」

  張小寶把自己這邊的缺點也提了出來。

  王鵑眨眨眼睛「既然知道,你還要蓋?」

  「我們可以有別的東西,比如說吃的,現在的菜畢竟比不上我們那時,也有很多失傳的,我們那時比不上,這倒是無所謂,找來這邊會做菜的廚子就行,只要我們把各自吃過的菜都寫下來,到時調換調料,能弄出不少這邊人沒吃過的。

  宋靜功名聲都闖出去了,讓他找一幫文人墨客什麼的,到這裡玩,這些人吃好了,吟過了,回去幫我們一宣傳,來的人就更多了,加上這邊還有市集,那些有頭腦的商人會看到商機。

  我們多蓋一些店舖租給他們用,官府派人過來收稅,讓程縣令關說一下,賺到錢修路,把路修好,莊戶到那時都養雞、養豬的,我們兩莊聯合,統一訂價,不用自己送到外面賣,買東西也有人送過來。」

  張小寶看著又開始幹活的莊戶,目光堅定地描述著。

  「然後呢?繼續說,我愛聽這種事情。」王鵑也是一臉的嚮往。

  「然後我們這點產業還是太小,到時再說吧,有錢的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地方,同時還會出現許多學著我們做的人,與我們爭奪客源,在利益的驅使下,各種麻煩接踵而來。」

  張小寶說著的時候語氣也跟著變了,有些無奈,又有些無所謂。

  王鵑也明白,這終歸是避免不了的,想要生活好,就要面對各種事情,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走吧,去練習彈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一點一點來。」

  兩個人揀了一些小石子,又開始去欺負那些雞了,葛迎喜也跟著管家到了這邊,原本王管家只是讓人去找葛管家,葛迎喜知道了也非要過來,他就想看看,那保密的東西長的什麼樣?

  「葛村正也來了,葛管家,這就是莊子上的新犁,我們叫它曲轅犁,前些日子是為了看看這犁好不好用,故此才沒有讓葛村正知道,萬一不好用,豈不是害了葛家莊子。」

  等候在這裡的王管家一見到有人過橋,立即迎了過去,一邊往回走,一邊讓人拿個犁過來給二人看,他說的那些話,沒有哪個正常人會相信。

  葛迎喜和管家兩個人蹲下來仔細地看著這個犁,同時對著王管家說道:「還是王管家思慮的周全,這麼說犁能用了?用不用把裡正找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葛迎喜說著話的時候語氣酸溜溜的,他以為是自己找了人,這才讓張王兩家莊子的人妥協了。

  「在到不必,其實這個曲轅犁是縣令大人讓我們做的,早些日子就有這樣的安排,現在那縣城的地方,應該有不少同樣的犁在賣,這個就送與葛村正了,拿回去照著做,現在還來得及。」

  王管家看著葛迎喜的時候,覺得這個人真的有點可憐,費了那麼大的勁,結果沒變,可過程不同了,想來他心中一定非常不好受。

  「啊?縣令早就知道?這……這個,好啊,原來是縣令大人想著為民增收才弄的犁,果然不一般。」葛迎喜確實不舒服,他也不相信縣令早就知道了,可一聽那縣城已經有這種犁了,就明白,張王兩家想的要比他還早。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去抓地上的雞,結果眼看要抓到了,卻撲了個空,這張王兩家實在是,實在是太坑人了。

  心中這般想著,好話還是要說的,一面讓管家回去找人來把犁弄回去,一面對著王管家說道:

  「多謝王管家了,王管家先是讓自己家的莊戶來用,這份膽量就不同尋常,用好了又讓我們拿去學,這份情也不輕,有了新犁,今年能早點把苗下去,能趕上兩場雨的話,那秋天就不用愁了。」

  「好說,誰讓我們兩家莊子挨的這麼近呢,俗話說的好,遠親還不如近鄰呢,能幫的當然要幫一把,誰還沒個遇到難處的時候,萬一哪一天王家莊子遇到了事情,想來葛村正也會如此。」

  王管家擺出一副真誠的樣子回著。

  「對,對,互相幫,莊子上那邊還有點事情,王管家自去忙。」東西得到了,葛迎喜也不願意多說,說了兩句客套話,轉身離開。

  ******

  有了新的犁,要比以前用的好上不少,在縣城的地方就有賣的,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短短的半天中就傳遍了整個縣城,有些人已經開始買了,這可是縣令大人發的告示,想來不會騙大家。

  程縣令也在忙著,休息了一會兒後,突然想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起身來到書房,寫了一份表章,讓人用加急給送了出去,送信的人一走,他又讓人帶上兩副曲轅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州上,這可是表功的時候,可不能晚了。

  忙完這些,他也睡不著了,讓人把齊裡正和馮老喊起來,帶著兩個明顯還沒有睡夠的人向著周西虎那邊走去,他要親自在那呆著,好讓更多還在猶豫的人下決心買。

  等三人帶著幾個衙役過來的時候,這邊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得到消息的莊戶都過來詢問,問這樣的犁多少錢,用起來如何等等。

  程縣令一到,百姓們馬上就把路讓出來,看著縣令大人面帶笑容地走過去,一個個的眼中都流露出恭敬的神色,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聽人說了,這種犁比以前的快很多,全都是縣令大人想出來的。

  還聽說縣令大人為了想這些事情,頭髮都白了不少,人也瘦了,用了不少的精力,這才把東西做出來,半夜還要跑出去查看這犁是否好用。

  好官啊,過年的時候還給莊戶們送東西呢,這樣想著,就開始有百姓在那裡喊起好來,其他人也受到感染,跟著喊,讓程縣令的威望一時無兩。

  主薄趙祥此時也在書房中寫表章,他心中明白這個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可他不能把這個事實寫出來,只能按照大家說的那樣去寫,寫了滿滿兩張紙,這才把事情寫明白,其中有不少都是說程縣令如何著急春耕的事情。

  吹乾墨跡,把信放到信封當中,有打上漆印,讓人送走,他就坐在那裡愣愣出神,想著那個張家莊子,尋思著那邊究竟是什麼人那麼厲害,一樣樣的東西做出來,賺了不少錢不說,還知道進退,把好處讓出來,攀上了縣令。

  「看來當初自己幫一把還真的沒錯,不然的話,這曲轅犁就有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開在縣裡的那個小店,裡面飯菜的味道也不錯,價錢還便宜,帶著女兒去了幾次,每次都能吃掉不少。

  看樣子那邊還有手段沒用出來,聽說那邊的地已經屬於要收回來的,既然肯把這麼大的功勞給縣令,那就說明,人家還有其他的辦法來幫著莊子提升名望。」

  趙祥坐在那裡,想著想著就自言自語起來,隨後閉上眼睛,口中哼起了當地的一首曲子。

  相比主薄趙祥的悠閑,程縣令可就要累多了,有了他在,買犁的人越來越多,所有過來的百姓都要對他問候一聲,他同樣也得回上一句,這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說的口乾舌燥了,喝了一碗茶也沒好上多少。

  「西虎啊,這下你不僅賺了錢,到時上面來了賞賜,也會有你一份,要不是你安排人搶做了這麼多,百姓還用不上新犁呢,這兩天千萬別鬆懈,多做一些,最好讓全縣的莊戶都能用上新犁。」

  程縣令看著站在那裡也是滿臉笑容的周西虎,走過去語重心長地說道。

  「程伯伯說的是,西虎一定會讓人多做這種犁,讓全縣的莊戶都能跟著享福。」

  周西虎也在那表著態,其實他想的是,這麼多的曲轅犁都賣出去,那錢不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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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分散賺錢有新招

忙忙碌碌中,時間過得飛快,春分都已經過了六天了,可那上面竟然還沒有任何的獎賞到來,不用說什麼實物了,就連句話都未曾送到.

    “官僚主義,這就是官僚主義,一個個明明知道那犁好用,卻為了各自的利益在那里糾纏不休,听說本州其他的縣,在程縣令把奏章送上去不到兩天就都開始有人制作曲轅犁了,這說明他們把事情辦了,好處卻留下來等分。”

    王鵑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在那里對張小寶抱怨著,張小寶同樣也知道這個事情,他到是無所謂,一臉的平靜,想的更多的事情是這些日子竟然連一場雨都沒有下。

    化雪時候小河漲的那點水,現在又都回落下去了,照這麼看,今年就算是在河那邊把水雲間建起來也沒有用,水到時候都干了,上哪去享受那種樂趣?

    “小寶,你想個辦法,萬一州里的人把功勞佔去了,只給程縣令一點點的話,我們豈不是連一點功勞都沒有了?”王鵑踫了踫張小寶。

    “好,想辦法,這種事情其實說難也不難,把二牛叫來吧。”張小寶見王鵑想要讓他解決這個問題,就只好暫時放下那個酒樓的事情。

    二牛帶著兩個人,經過這些天的奮戰,終于是把那些石頭都給解決了,除了張小寶特意讓留下來的,其余沒有一塊完整的。

    他這兩天沒有事情做就幫著家里做大醬,剛剛打好醬坯子,就有人過來找,說是小公子那邊有事情,二牛不敢耽擱,放下手中的活就匆匆趕到了主家莊子,被張小寶吩咐了幾句,又出來,再次消失在莊戶人的視野當中。

    處理完這個事情,張小寶和王鵑就到了櫻桃那邊,昨天有一只雞下蛋了,今天看樣子會有更多的雞下蛋,剛開襠的雞下的蛋還小,不能用來孵化,這些雞蛋就可以拿出去賣錢。

    原本是應該放到這邊的集市上,可大家都在忙著,也沒有時間趕集,張小寶和王鵑準備先看看雞蛋是不是真的那麼小,真小的話,可以暫時用來做別的買賣。

    櫻桃現在的地方是一個單獨的院落,里面全是一間間的雞舍,櫻桃不管瑣事,雜活有其他的人在做。

    張小寶和王鵑還沒等走進去了,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面亂糟糟的聲音,全是那種下了蛋之後的咯咯聲,如此看來,今天又有不少的雞下蛋了。

    站到院子的外面,味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可張小寶和王鵑還是同時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衛生有點不好弄了。

    “小公子,小娘子,你們怎麼來了?這邊的味道大,快回去,萬一燻到了怎麼辦?”櫻桃正在那查看雞蛋的時候,有看門的人就過來向她稟報小公子二人來了,她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迎出來勸張小寶二人回去。

    “無妨,櫻桃,讓你專門弄的蓄糞池弄了麼?味道怎麼還有一些?”張小寶不在意地擺擺手,問櫻桃。

    “建了,都建好了,好按照小公子您的吩咐,每天都用水沖洗一遍,可這雞總是要吃東西,那就要排出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辦法。”櫻桃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弄了,這麼多的雞,管起來就亂糟糟的。

    不用說雞舍里面,就是平時放到外面的時候,六千多只雞,一路吃一路拉,那也是弄的到處都是雞屎,現在她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了。

    張小寶和王鵑也開始跟著想辦法,六千多只雞,正常來講,並不是太多,為什麼就這麼難弄呢。

    “用沙子把地都墊上行不行?”王鵑先想到了一點。

    “行到是行,主要是出去放的問題,總不能就整天關在雞舍中,放哪呢?”張小寶覺得弄點沙子鋪地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對于那放養的地方有犯愁。

    王鵑又想了下,眼楮一亮,說道︰“不如放到山上去,把雞的翅膀都剪短,在山上選好地方,用魚網圍起來,以前看他們養笨雞都是這麼弄的。

    恩,就這麼定了,櫻桃,一會兒你就買點魚網來,在山上圍出個大的地方,白天放的時候把雞送過去,晚上再接回來,實在不行就直接在那邊修一些雞舍。”

    櫻桃點點頭記下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張小寶這時也說道︰“還有,去買點石灰,每天都在山上撒上那麼一些,這樣雞還不容易生病,拿幾個雞蛋過來,我們看看。”

    櫻桃把這點也記下,轉身回去端了一個盆過來,里面堆著一些雞蛋。

    “果然小,這樣的雞蛋一斤最少能稱十一個,好,不錯,等兩天,雞蛋多攢幾個的,就安排人到縣城去看看。”王鵑看著上面還帶著血的小雞蛋,滿意地點點頭。

    櫻桃不知道小娘子和小公子要用這種雞蛋做什麼,通常這樣的小雞蛋沒有人願意買,一斤稱了那麼多,光是殼就要佔不少分量,她原來還打算把這些小雞蛋做成咸的,到時候放到集市上,便宜點賣呢。

    張小寶和王鵑也沒給櫻桃解釋,看完了就往別處走,今年不僅僅是要養雞,還要讓莊戶們多養豬,池塘里的蓮花栽上了,魚也放進去了,都是買那種三寸長的魚,太小的話,就會被鴨子和鵝給吃了。

    等著養豬,那些糞便就可以用來喂魚了,到了年底的時候把魚都撈出來,下面清理一番,底下的東西就成了第二年春耕的肥料。

    抓豬的事情張小寶和王鵑都不懂,只好讓莊戶們自己合計,到時需要錢財,主家先給墊付上,等過年殺豬賣錢,除了還給主家本錢以外,還要再給點利息,張小寶兩個人沒有拒絕,只不過是把利息降的非常低。

    等兩個人路過院前小河的時候,發現里面的水位又下降了,這下兩個人都緊張起來,顧不得考慮別的了,找來人繼續挖池塘,甚至還破壞了一塊地。

    幾天之後,三水縣縣城那里,一些女人帶著孩子推著一輛小車出現在了各個街道上,找到來往人多的地方,還有就是不要擋住後面的商鋪,把車一停,支開來下面點上火,開始叫賣起來。

    “煎餅果子了,兩文錢一個的煎餅果子了,收大豆,收木炭。”

    這種叫賣聲開始出現在三水縣縣城當中,而且一出現就是這麼多,讓百姓們都好奇起來,這是什麼東西,看樣子應該是吃的,價錢到是不貴,有那身上帶著閑錢的就掏錢買一個嘗嘗。

    就看到那女子先是舀了一勺子面湯,倒在一個攤煎餅的鏖子上面,用一個小竹片一掃,一張煎餅就出來了,又在上面打上一個雞蛋,翻個面,抹上那種辣醬,放里面兩根油條,卷起來用一張油紙一包,就算好了,有願意吃蔥花和香菜的,還可以加一些。

    那人接到手中,熱乎乎的,咬上一口,香脆辣咸甜,各種滋味全在口中,一會兒工夫吃下去,這人意猶未盡地又要了一個。

    有人開頭了,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買來嘗個新鮮,結果這一天,所有的小車上的面和雞蛋都賣掉了,除了錢以外,還換來了不少的木炭和大豆。

    女人們這下高興了,一天竟然賺了二十多文錢,收來的木炭可以讓她們明天繼續賣煎餅果子的時候點爐子,大豆則是攢多了一同送到衙門旁邊的一個倉庫當中,剩下的就都是她們自己的。

    程縣令今天也比較關注這個事情,隨便叫住一個賣煎餅果子的人問兩句,問清楚了把人放走,他就對著身邊的縣丞說道︰

    “張家莊子這次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這些女子平時在家中都沒有什麼活計做,現在她們多了一份收入,本縣的稅錢也能多出不少啊。”

    “大人說的是,他們那莊子上的雞剛下蛋,都是小蛋,賣這個最合算,百姓的生活好了,鬧事兒的也就少了,那張家莊子這回也沒少賺,賣煎餅果子就要用那個叫油條的東西,想要油條就得從他們那買素油,雞蛋也要從他們那買,收來的大豆先要一點點還這些車和鍋的錢,等還完了,才能自己拿出去賣。”

    縣丞也在旁邊夸贊著,這本事可不一般,看著是把利讓了出去,其實就是找了一堆幫著莊子賺錢的人,只要你賣煎餅果子賺錢了,那麼莊子也就跟著賺錢了,人越多,莊子賺的也越多。

    “賺錢好啊,還幫著我們這邊解決了不少事情,今年的稅收要比往年多上不少,我就不信上面的人還能把這個功勞也給搶去?”

    說著說著,程縣令就說起了搶功的事情,州中的人已經把那曲轅犁的制作方法傳到了整個州,並且還向上面報了一份,並把三水縣送上去的兩份表章給退了回來,讓他們重新寫。

    雖然沒說為什麼重新寫,可縣令還有主薄都明白,那就是要把功勞給上面加上,縣中的人都不想加,這種功勞再一分就沒了,于是事情就拖了下來,上面的人也不急。

    “大人不必擔心,那些朝中的人自然知道,州中的人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到時朝廷派人下來,我們就對他們說。”

    縣丞寬慰著程縣令,說的輕松,其實他心中也清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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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他山之石可攻玉(
   
‘咕咕咕、咕咕咕……’在張家莊子後面的一座山上,圈出來的一塊地里,櫻桃正帶著幾個人在那里叫著招呼雞過來吃食,櫻桃發現,自從把雞搬到了山上之後,每天需要喂的食兒竟然少了。

    在些雞可以在山上隨處找東西吃,更有那些倒霉的小昆蟲一不小心就會被雞給吃到獨子當中,雞長的比以前也更好了。

    想到這里,櫻桃又一次佩服起小公子和小娘子來,哪怕她已經佩服過許多吃了,省了糧食這是一個,還有一個就是,小公子他們竟然把那小雞蛋賣的比大雞蛋的價錢還高,一次最少要買五十斤,這五十斤就需要讓那買的人多花十二文錢。

    最主要的是,這麼貴的價錢,那些人都搶著買,這賺錢的本事,可真了不得,似乎這世界上就沒有小公子和小娘子辦不成的事情。

    櫻桃越想越開心,尤其是現在她還管著這麼多的雞,小公子那邊說了,各個地方都分開記帳,到了年底的時候,哪一邊賺的多,哪個人就會有更多的賞錢。

    最主要的還不是這些賞錢,而是小公子說過,哪個得的賞錢多,就說明哪個人的本事大,以後就可以交給這個人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自己只要努力地把雞養好,有小公子和鵑鵑小娘子安排來賣,到時一定會比別人強,誰說女孩子就不如男孩子的?爹娘總是夸弟弟,這次看看夸誰?

    櫻桃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旁邊的一個女孩子好奇地踫踫她“櫻桃姐姐,你笑什麼呢?”

    “恩?我笑啊,我在笑以後這些雞下的蛋可以孵了的時候,我就多孵一些,給莊子上的莊戶,到時家家都能過上好日子,小孩子都能長得白白胖胖的。”櫻桃又笑了笑。

    “恩,是能過上好日子,這都是櫻桃姐姐厲害,小公子看人真準,身邊的人都有那麼多的事情去做,還都能做好,小公子和小娘子真的是神仙。”那女孩子又跟著起來。

    “不要總提這個,其實小公子和小娘子也有發愁的時候呢,只是每次愁過了都能想到好辦法,我們這些在小公子身邊的人,其實都是被小公子教出來,誰在小公子身邊都一樣的。”

    櫻桃瞪了這個女孩子一眼,又謙虛了一番,這小姑娘也是內院,換成外面的莊戶如果說這種話,她就要追查是誰把這事情泄露出去的了。

    小姑娘後怕地吐吐舌頭“櫻桃姐姐,我發誓以後把這個事情爛在心里,對誰都不說,要是沒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我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再也找不到對我們這麼好的主家。”

    “恩,快點喂雞,這些雞整天都吃那麼多,到時候正好殺來吃肉,我听小公子和小娘子說過,等我們這邊再有多點錢,就要弄一個學堂,讓兩個莊子上的小娃子都能讀書識字。”

    櫻桃又把半桶的飼料倒下去,想著以後莊子上的情景。

    小姑娘也跟著點頭“是呀,現在就很好了,找來了兩個醫者,都留在莊子上,一個專門給人看病的,一個是個牲畜看病的,前天我頭有點暈,到了那里開了一副藥,回來喝下去就好了,一文錢都沒花,說是走的小公子的帳,內院的人都是如此。

    莊戶們好象是要自己花一點錢,听管家說,以後莊戶們也不用花錢,但是每年收成上來的時候要多交一部分,這一部分的錢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管了,生病給治、死了管埋、連房子以後都給蓋。”

    “那以後就更要好好做事情,真出了錯,別人就是想護著你都不行,一會兒把這些雞蛋送到庫房去,到時候好一起賣給那些人。”櫻桃認真地說著,拎著空桶往回走,今天這一頓就差不多了。

    ******

    歧州,磷游縣。

    街上人來人往,酒樓客棧喧囂非常,這一日,三個人抗著一樣沉重的東西來到了這邊,直接就知道了一個鐵匠鋪子。

    “掌櫃的,你這還管不管木工活?”三人中的一個人出聲問道。

    “管,我兒子就是專學的木工,您三位是要做東西?”打鐵的一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把那額頭上的汗水用手一抹甩出去,笑著問道。

    “恩,給我們做一個這樣的東西。”三人說著話,把那用布包起來的東西拿出來,讓鐵匠看。

    “這……這個可是犁?為何從來沒有見過?”鐵匠納悶了,怪不得這三人還要木工,這犁可不就是要用鐵和木頭合在一起才行。

    “不錯,正是犁,這犁叫曲轅犁,是我們三水縣縣令大人弄出來的,干起活來那叫一個快呀,比平常的犁快上幾倍不止呢,人拉著比牲畜拉著原來那種走的還快,耕的也深,我這邊有兩個親戚,就在三水縣買了一個,到這邊再做一個。

    這樣一個兩個親戚家就都有了,我來的時候看到還有不少的田地沒有犁完呢,太慢了,咱們那三水縣早就弄好了,有的都犁了兩遍,我們縣令大人厲害吧?”

    這人繼續說著,一說起縣令,腰挺起來了,頭也昂上了,就好象縣令是他爹一樣。

    “真的?你們縣令是哪一個?他還管這種事情?”鐵匠被這人的話吸引住了,想到自己也有親戚家的地還沒有犁完,到時不就可以給親戚家做一個了?

    “這還有假?我們縣令貴姓程、名諱嶺祥、尊字安然,那是好縣令啊,我跟你說啊,縣令為了能夠讓咱們這些百姓把春耕弄好,那是茶飯不思……。”

    這人一說起縣令就沒完了,從祥瑞開始說起,又說道縣令過年時候給窮苦的百姓送糧送油,再說道這個曲轅犁,把當初宋靜功說的話有完善了一些,並且更加地夸張。

    他這里說著,周圍好熱鬧的人是越圍越多,另外跟著他來的兩個,怕有人沒听全,還走到旁邊各自對著一群人又說了起來,邊說邊比畫,又把那曲轅犁推到眾人面前,讓大家好好看看,把好處也介紹了一遍又一遍。

    等周圍的人都記下了,這才交給鐵匠,說是晚上過來拿,一共是六十文錢,當場就付了,東西扔下,三人各自找了一個酒店進去吃飯。

    到了酒店當中,哪熱鬧往哪湊,湊到面前說上幾句話後,又開始談起那曲轅犁,並且引出縣令大人如何如何,還指出是哪一個鐵匠鋪在制作著。

    在酒店吃飽了,也不多耽擱,又到茶館去喝茶,酒店免費的茶都不喝,就喝那在路邊支起來的茶館的茶,那些話再次從他們三人的口中說出來。

    結果還沒等到晚上呢,歧州磷游縣中就開始出現了不同版本的話,有說那三水縣縣令一夜白頭才想出了那個犁,有說三水縣縣令瘦的都皮包骨頭了,感動了上天,結果托夢告訴他的。

    那曲轅犁傳的也神了,有說一個人拉著就比兩頭牛拉的還快,有的說那犁只要放到地上,就能自己去耕地。

    無論是哪一種,都把這犁和三水縣的程縣令聯系在了一起,一提到犁那就會想到程縣令,一說程縣令就有人接著說曲轅犁。

    到了晚上,三個人再次來到了鐵匠鋪中,鐵匠早就等在那里了,把那先制犁交給三人,看著三人走遠,鐵匠把門一關,拉上兒子,抗著他多大的兩個曲轅犁向著自己的親戚家走去。

    那三個人帶著曲轅犁也沒有去什麼親戚家,而是轉身離開這里,向下一個縣城而去。

    鐵匠與兒子分別把兩副犁送到了兩個親戚家,並且把白天听到的話又加工了一番說給親戚听,親戚一听就忍不住了,也不顧天色已晚,帶著曲轅犁來到地里,有那好奇的鄰居也紛紛跟在後面。

    鐵匠兒子在前面拉,親戚則在後面控制著,走起來幾步後,習慣了那速度果然快,並且地犁的也深,鐵匠這個親戚高興了,回去的路上就找人給家送酒菜,說什麼都要跟鐵匠好好喝一頓。

    那些鄰居則是閑不住,想要把這個親眼看到的事情分享給每一個認識的人。

    翌日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來到了鐵匠親戚的家中,听說是早上一早就到地里了,又連忙往地里追,到了地方一看,已經有不少的人都在那看著了,還有人不時地發出一聲聲驚嘆。

    如此這般,幾日後,三水縣周圍其他州的縣中的人都知道了有一種新犁叫曲轅犁,也知道了這犁是三水縣程縣令弄出來,有很多春耕晚些的縣上的莊戶都開始制作這種犁。

    各縣的縣令見到此犁竟然有如此大的作用,也都重視起來,一紛紛的奏章送到了上面,州里面的人一看,這竟然不是本州的,那就不好爭功了,又把這情況如實地向京城傳遞過去。

    州的那些官員,原來還準備和程縣令耗著,直到他耗不住把功勞讓出來,沒想到這個事情竟然一下子就傳到了京城司農寺和工部,兩個部的官員更同僚一說,弄的所有的部門都知道了這麼一件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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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誰在運籌危中立
   
州的人現在把周圍那些州縣的人都恨到骨頭里去了,心說你們怎麼就那麼事兒多,曲轅犁用就用了,上奏章也行,可你別在奏章中說一大堆的三水縣縣令的好話啊,甚至把祥瑞和給縣中的百姓送東西的事情也提到了。.

    本州這邊那祥瑞的時候說的是州祥瑞,而在過年三十送東西的事情提都沒提過,這下好了,上面的問責的折子已經送到州里了,措辭到是一點都不嚴厲,就是從各個方面不停地責問,為什麼這種事情州沒報,讓人家的州給報了?

    就是因為措辭不嚴厲,才讓州中的人感到害怕,嚴厲一些說明上面的人和你關系近,這種平淡的問責才是最嚇人的,一個不好就容易丟官,甚至嚴重的還要關到牢中遭罪。

    在四處都開始為春耕忙碌的時候,州上的人討論的卻是怎麼處理這個事情,三水縣縣令的功勞沒有人敢再繼續壓了,無奈之下,眾人商量出一個辦法來。

    ******

    天陰沉沉的,好象隨時都能掉下來一樣,風也隨著助威,各個地方的莊戶都這時基本都抬頭看天,期待著那一場雨落下。

    三水縣的人也是如此,可天陰了幾個時辰,到了午後竟然雲消風停。

    所有的莊戶看到這個情形心都是一沉,今日就是谷雨,應該是播種下雨的時候了,這雨不下,誰敢播種?尤其是一些會看天的老人,滿眼都是驚恐,完了,這幾天都不會有雨。

    三水縣程縣令也坐在衙門里面,呆呆地看著天,過了好一會兒才扭頭問身邊的人“小羅水的水怎麼樣了?”這次他終于是叫了全名。

    “回大人,水很淺,這幾日一直都沒下過雨,化的雪水早就流走了。”旁邊人小心地回答著。

    “完了,快,馬上給本官著急人手,本官要挖井。”程縣令哆嗦著站起來,讓人著急衙門中的人都過來,按照周圍的地方分下人去,組織挖井,可又擔心大家都等著播種呢,人手不夠。

    人都下去了,程縣令自己一個人站在衙門門口,不時地有百姓路過問好,他都沒心思在一一回應了,百姓們似乎也能理解縣令大人的難處,這幾日都沒下雨,到了谷雨竟然也是如此,而且看樣子幾天之內都不會有雨了。

    到了晚上,算是有了一個好消息,只不過這個消息對于程縣令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高興的了,州里的人送來了一個表章,那意思是承認他的功勞,並且會上報給朝廷,但是要讓他說以前州里沒有上報是因為他不願意讓州中的人上報。

    “大人,這下您的功勞終于是不用分給別人了。”縣丞在一旁說著,他想讓縣令高興一下。

    “功勞,功勞,現在還有什麼功勞,這旱災要是弄不好的話,我就有過了,派到各地的人都回來了沒有?情況如何?”程縣令一點精神都沒有,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都靠在了靠背上,就這樣還往下出溜呢。

    “大部分的人都回來了,齊陽村旱,村民搶水,有幾個受傷了,搶來的水勉強夠種下谷子,可再有幾天依舊不下雨,那就要想別的辦法了,西河村那邊還成,河里面還有一點水,能撐上半個月,現在他們已經憋壩攔河了,可他們下面的東河村就完了,南山村……。”

    一條一條的消息從縣丞的口中說出來,通常都是沒水,平時不用的時候,那水一直都有,這一到用了,卻發現那點水根本不夠,有點水的地方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就沒有一個好消息?全成了這樣?對,還有一個地方沒說呢,土橋村那邊,張家莊子,他那怎麼樣了?”程縣令突然想起那邊的人還沒回來。

    “大人,那邊是有一條河,可那河水是四條小河匯聚成的,其中的三條剛才說的村子都已經不夠用水了,他們把那河水引走了,剩下的一條平時也就齊腰深,根本就沒用,主要是以往幾年都是這樣,看著像干旱,其實到了谷雨前後就會連續地下雨,百姓和我們都習慣了。”

    縣丞嘆息一聲,那張家莊子給了他們這邊衙門太多的驚喜,可這一次,誰都跑不了。

    “報,大人,大人,小的回來了,小的從張家莊子那邊回來了。”縣丞的話剛一落下,門外面就傳來了聲音,接著一個人就跑了進來,看那風塵僕僕的模樣就知道是一路快趕。

    這人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包裹,看上去不沉,進到院落中一停下,卻說不出話,光站在那喘氣。

    “回來就回來吧,找地方休息,你背的是什麼?又從張家莊子要東西了?平時要也就算了,現在他們那也旱著呢,你怎麼就能……。”程縣令氣的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大人,沒要,是,是他們,莊,莊子給大人衙門,帶,帶回來的東西,好,好東西,木耳,十,十斤,干,干的。”這個衙役一斷一續地回著話。

    “什麼?十斤干木耳,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收?旱成那樣了,有這些木耳能換不少錢呢,打井需要錢,從外面買糧食需要錢,送回去,這東西不能要。”程縣令和縣丞都嚇到了,張家莊子哪來這麼多干木耳?

    衙役還在喘著,心中著急啊,最後把桌子上縣令大人的碗端起來,一口氣喝掉里面的茶水,抹了下嘴,終于舒服了,把包裹打開,說道︰

    “大人,這木耳是他們自己種的,說是拿回來給衙門中的人分分,本來要給二十斤,小的沒敢要,只拿了十斤回來,泡來了以後,衙門中的人都能分到一些,吃個新鮮。”

    “種的?木耳也能種?”縣令縣丞兩個人再此驚訝了一回,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來給那張家莊子定位了。

    黃瓜能在冬天弄出來,有素油,買了別人都不要的胡蘿卜結果大賺一筆,又找到了非常簡單的紅糖變白糖的方法,弄出了辣醬,前些日子還有曲轅犁,現在連木耳都可以種了,這世上還有他們干不出來的事情麼?

    “好吧,既然能種,那他們又發財了,就是旱了也不怕,他那邊怎麼樣?是不是什麼都沒種?”

    程縣令這下放心了,木耳金貴呢,想吃就的到山上,或者是哪個樹上找,再有就是運木柴的地方有,這就是錢啊。

    “回大人,都種下去了,張家莊子、王家莊子還有葛家莊子三個莊子全種了,葛家莊子管張王兩家莊子借的水。”

    “都種了?借水?他葛家莊子沒水,莫非張王兩家就有水。”縣令覺得自己有點頭暈,這個時候張王兩家莊子別說沒有水,就是有水還能借給別人?他懷疑衙役在說謊,于是臉沉了下來。

    “真的,大人,小的不敢說謊,您是不知道啊,張王兩家莊子挖了六個大池塘,里面的水都是滿滿的,小河還有點細流,都被引到六個池塘中去了,小的到地方的時候,那里已經有七口井,還有三口正在挖著。

    葛家莊子是剛挖,那井水又甜又涼,可好喝了,小的到地方一口氣喝了三大碗,還有小的騎的那匹馬,也跟著喝了,那馬喝的……。”

    “行了,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剛才說張家莊子那邊有六個滿水的池塘?還有已經挖好的七口井?”程縣令打斷了衙役後面那些沒有用的話,找關鍵的地方又問了一遍。

    “對呀,大人,小的親眼所見,還有三個莊子的小娃子在池塘中玩水呢,有一個池塘上面游著一千多只鴨子和鵝,還有人在那擔水往山上送,小的還幫忙了呢,那山上有六千多下蛋的雞,莊子上還家家抓了豬。

    除了這些,小的還看到從別的地方挪過來的糧食,因該是春耕的時候需要用地,才把糧食挪到兩個莊子主家周圍,那邊有空地,一座座的就跟山一樣,所以小的才敢帶回來十斤的木耳,小的知道他們不窮。”

    衙役一說起張家莊子就兩眼放光,把莊子上的東西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又指指那十斤干木耳。

    程縣令和縣丞張明升又一**坐回到椅子上,準確地說是摔回去的,兩雙眼楮直直地看著那木耳,忽然同時說了一句‘早知道二十斤都拿回來就好了。’

    “大人,真的想要,那小的再去一趟,小的不怕累,換一匹馬。”衙役也是個實在人,這說著話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窮瘋了?還要不要臉?人家給你是給的,你去要算什麼?這張家莊子,邪呼呀,養了那麼多東西,提前就挖了六個大池塘,還打了七口井,怪不得葛家莊子要管他們借水。

    那葛迎喜算是攤上個好鄰居,前些日子在人家背後使壞,結果沒壞**家,張家莊子的人都知道了,竟然還會借給葛家水,這要是當官,也是造福一方的好官啊。”

    程縣令喊住衙役,在那里評價了一番。

    “大人也是好官。”縣丞在旁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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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04:08 |只看該作者
一年四季種田忙 第六十七章 願意為友或為敵
    多數地區大旱,很多人都沒有任何的準備,在三水縣中,只有少數幾個村子還在挺著,這幾個村子都是挨著較大支流河的,唯一一個沒有挨著大的支流河也挺過來的就是土橋村。

    “真旱了,我不知道我此時是什麼心情,我想著都不要大旱,也不要有蝗蟲,那樣百姓就能生活好一些,可我卻希望這旱災和蟲災來的再嚴重一些,那樣我們家養的雞鴨鵝就會派上用場,準備的糧食也可以送過去,你家那百戶食邑就能保住,甚至更進一步。

    你說是不是很矛盾?我主要是不忍心看著別人拖家帶口的逃難,你說的那個右丞相,他最後把蝗再給治了是吧?那我們養的東西還有用麼?”

    王鵑站在河邊上,對著跟在旁邊的張小寶說到,他們兩個面前的這斷河早就沒有水了,也不能說沒有,還有泥鰍在那里面來回亂鑽,整個小河的底下都是一窪一窪的水坑。

    “永遠不要去研究人性,只要按照你想的去做就行了,否則你會發現,研究到最後,你只能覺得生命已經沒有意義,然後你會自殺,自殺成功了,那麼沒有後來,自殺沒成功,你就會像我這樣,不在去研究,生命存在的意義就是選擇,有機會選擇的人,才是幸福的人。”

    張小寶一拉手上的彈弓,再一松手,一條泥鰍魚就就被打得翻了個,身體扭動幾下便不動了,張小寶和王鵑的彈弓是讓別人做的,做好以後,他倆自己用了不少的力氣才靠杠桿原理給重新加工一下,威力大不少。

    “你看,泥鰍死了,周圍的泥鰍沒有任何的辦法,我也不知道它們在發現同類遇到危險的時候是救還是不救,畢竟我不是泥鰍,可我知道,這個泥鰍在死前告訴了它的同伴,不然那其他地方的泥鰍就不會使勁往土里鑽。

    我們其實等同于泥鰍,我們又高于泥鰍,至少我們給葛家莊子送水了,至少你可以在選擇的時候,能夠犧牲自己從而對得起你那個稱號,至少我可以冒正生命危險去交換,在選擇的一瞬間,沒有什麼思考,我選擇了,所以我覺得我是幸運的。

    那麼今天我依舊在選擇,我選擇了我的親人,所以,旱吧,蝗蟲來吧,我都準備好了,為了我的家,為了我的親人。”

    “我覺得你今天說的話怎麼有點不是你呢?你應該是永遠保持著那種冷靜,哪怕是交換人質的時候都面帶笑容。”王鵑側個頭看著張小寶說道。

    “說真話是說假話?”

    “先听假的。”王鵑笑了。

    “我是想安慰你,讓你別想這麼多,所以我多論證一下。”

    “真的呢?”

    “我和你一樣,也在矛盾呢,我在期待著別人難過,然後我好找到機會,這是從我到了這邊以後,听到爺爺的話時就下的決心,我也掙扎著,幾個人的幸福重要,還是幾十萬人甚至幾百萬人的幸福重要?可一個人他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啊,專政,還是真理,布魯諾被燒死了。”

    張小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王鵑也在那邊想著這種太過深奧的東西。

    “小公子,我抓了一條魚,給你熬湯喝吧。”這時一個在水中玩耍的孩子跑了過來,雙手努力地握著一條魚,那魚還在擺動,想要掙脫出來。

    “謝謝。”張小寶睜開眼楮,看著面前這個生理年齡比他大上六、七歲的孩子說道。

    “小公子你說什麼?”孩子愣了一下,把魚用岸邊的草棍穿起來,放在地上。

    “沒什麼,你去玩吧。”張小寶笑了。

    “好的,我去玩了,小公子,這條魚的刺多,你和鵑鵑小娘子吃的時候要小心。”孩子又向那池塘跑去,還回頭告訴魚的刺兒多。

    “我明白了,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張小寶和王鵑異口同聲地說道。

    ******

    “你不用說了,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能那麼做,人家對我好,我怎麼能故意害人家?”葛家莊子主家院子中,葛迎喜對勸說著他的管家說道。

    葛管家發現張家和王家的稻秒並不是插到地里的,而是隨便一扔就進去了,這麼種的話,他覺得會歉收,于是讓家主葛迎喜去到衙門中舉報。

    葛迎喜開始還是好言地跟管家說,最後實在不耐煩了,才說出心中的想法,是的,人家把水都給他了,他上次就害人家一次沒害成,那程縣令和張家的關系又好,人家怎麼可能不知道?可關鍵時刻,自己去找的時候,還沒等開口,人家就說了,不就是水麼,拿過去用。

    人家說的輕松,送的也隨意,可葛迎喜自己知道,人家送的不是水,是命,這個時候再去找人家的麻煩,別說他自己不想這麼做,就是想他也不敢呀,葛家莊的莊戶們如果知道了這個事情,那會是什麼後果?

    “老爺,我覺得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這次錯過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他們那兩個莊子透著一股邪呼勁兒,想要把一個莊子弄好了,到不是不可以,但沒有這麼快的啊,這才多長時間,看看那莊子上的生活,好象一天變個樣。

    我猜他們的背後一定有妖孽般的高人存在,如果再不動手的話,到時候我們莊子就完了,老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管家還在勸說。

    “是個屁,還什麼以後,人家想要弄垮葛家莊,用得著以後麼?水斷了就行了,你敢去搶水?人家那水都放到池塘了,那小河也沒流過葛家莊子,是直接進到了小橋的那條河中。

    你告訴我,你敢不敢帶著人去搶水?你敢的話,我這就到州里面,越過縣令,去舉報他,說呀,敢不敢?”葛迎喜盯著葛管家的眼楮問道。

    “老爺,我不敢,他那是兩個莊子的人合起來,咱們這就一個莊子,人就差了不少。”葛管家搖搖頭。

    “那我再給你找一些人來呢,和他們人差不多,你敢麼?”葛迎喜又逼問著。

    葛管家還是搖頭,這次搖的幅度更大“不敢,他們那兩個莊子的人咱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那些莊戶早就把主家當神一樣供著了,咱們這邊人心都要散了,不說別的,他們那些莊戶只要穿上正月十五一樣的衣服往那一站,咱們的莊戶就不敢邁步。”

    “對呀,人家兩個莊子是一股繩兒,十五那天主家弄出了那麼多的火把,不是說了,人家要照亮夜空,縣令是人家的人,莊戶也忠心,你讓我去舉報,我找死啊?你以為到州里就行了,周西虎是什麼人?他叔叔就是州里的六品官,幫著刺史處理事情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麼就非要把人家當成對手?就要讓人家垮下去?上次的主意就是你出的,結果怎麼樣?知道有高人坐鎮,就別找人家麻煩。”

    葛迎喜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用這種手段打消管家那種嫉妒的想法,他已經感覺到了,人家從來就沒把他當過對手,根本就不是一個品級上的。

    不說別的,看看當初的四狗,再看看現在的四狗,選人選的真準啊,自己當初就沒發現四狗有什麼厲害的地方,一兩銀子就給賣了,現在拿千兩銀子也買不回來,自己要買,買的是人,人家那是換的心,百兩銀子說給就給,這種人要做敵人的話,哎~!

    葛迎喜已經不敢去想了,對著管家說道︰“走吧,陪我走一趟。”

    “老爺,您要上哪?”管家疑惑地問著。

    “還能上哪?當然是去王家莊子了,把你那小心思都收起來吧,若不是你家幾代人都給莊子當管家,我真懷疑你是想把莊子給弄垮了,看看張王兩家的管家,看看人家內院的人,那是氣度啊。”

    葛迎喜現在都不敢比了,莊戶比不上人家的,管家現在也是如此,自己這個主家也沒好到哪去。

    葛管家現在也害怕了,怕被老爺給弄下去,那就不僅僅是位置沒有了,很可能給他爹氣死。

    “那老爺,咱們過去干什麼呢?”

    “不干什麼,聊聊天還不行呢,我記得上次他們還找我一同弄那個市集呢,今天過去看看,如果他們還同意的話,葛家也算一份。

    我現在發現了,只要跟著他們走就沒什麼事情,那六個池塘可是旱災之前人家就建的,還有井也是,早早挖好了,我現在就想,那兩個莊子背後的人是不是諸葛再世。”

    葛迎喜起身往外走時有點無奈地說道。

    二人過了橋就來到了王家莊子的地方,王管家就像能知道他們來一樣,再次出現了。

    “葛村正,葛管家,您二位來了,是不是水出了事情?”王管家真誠地問道。

    “不是,是問問那集市還能加進來麼?”葛管家開口說道。

    “這個……不行了,不過呢……還有一個可以與葛家聯合經營。”王管家先是拒絕,接著話鋒一轉,又提出了個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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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07:29 |只看該作者
一年四季種田忙 第六十八章 大豆收購遭攻擊
    葛迎喜和葛管家听到王管家前面說的話還真是嚇了一跳,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誰知道王管家後面說還有別的方面。

    “什麼方面的?”葛管家焦急地問道。

    這讓葛迎喜再一次失望了,這管家和管家都沒法比,當初這王管家似乎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麼這短短的幾個月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葛迎喜不知道,這就是經濟實力的原因了,當初的張家王家還有葛家都差不多,所以都站在一個位置上,此時則是不同了,張王兩家有錢了,心態當然會跟著改變。

    王管家到是不在意葛家的人問的這麼急,緩緩地說道︰“咱們兩家中間有一條河,這條河下游的地方突然變平坦了,張王兩家的主家想在那個地方修一座酒樓,二層的,里面是空的,可以看到水。

    我們會找來一些人到這里飲酒賦詩,若是葛家也有意加入其中,那就出一份錢,到時賺了一同分成,此時正好干旱,想建個酒樓還容易一些。”

    “那要是賠了呢?”葛管家心直口快。

    不等王管家說話,葛迎喜就說道︰“那自然是一起賠了,王管事,不知道那酒樓什麼時候修,到時一定要加上葛某的一份。”

    葛迎喜終于是不敢繼續和張王兩家作對了,現在有了一個機會,他覺得到時哪怕不賺錢,甚至是稍微賠一點,能夠和兩個莊子拉上關系也值得。

    “好,葛村正放心,等著春耕一結束,這邊開始修建的時候,自然不會落下葛家,畢竟三家一起才能更穩妥一些。”

    王管家回答的非常得體,說完,見兩個人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繼續邀請著“葛村正,葛管家,不如到那邊的池塘去看看,心中好有個數,也不知道這一旱要多長時間。”

    “如此也好。”葛迎喜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確實想去看看,畢竟從張王兩家運水都是那大木桶或者是缸來裝的,那邊不看看也不放心,最好是一直滿著,那樣就算夏秋依舊干旱,他也不用擔心了。

    三個人向著一處池塘走去,路上不時地看到葛家莊子的莊戶過來運水,不僅僅是澆地用的水,包括做飯的水也要從這邊的井中提上來,葛家莊子上的井還沒有挖好。

    站到一個池塘的旁邊,葛迎喜終于是放心了,那池塘還是滿的,小河的水是少了些,可總是在那流著,等到沒有水的時候,就要依靠井水了。

    一番閑聊之後,葛迎喜與葛管家告辭離去,心中的擔憂也放了下來,這次有了一個合伙的事情,想來以後有什麼事情張王兩家也會想著自己。

    ******

    張小寶和王鵑還站在小河邊看著莊戶在那忙碌,兩人就發現,這條小河中的泥鰍魚真的不是一般的多,一條兩條的,看過也就算了,可這麼多的泥鰍魚,不抓上來吃,到時可能也會干死在泥里,實在可惜了。

    “怎麼抓?”王鵑做出躍躍欲試的樣子。

    “讓別人幫著抓,看我的。”張小寶看著在池塘中玩耍的孩子,大聲地喊起來“過來幾個人,抓泥鰍了。”

    小孩子的聲音穿透力強,一嗓子喊過去,那些小娃子就先後從池塘中爬出來,紛紛跑到了這邊。

    “幫我抓泥鰍,我用豆腐來換,十條泥鰍換一大塊豆腐,到時候回家你們就可以吃泥鰍鑽豆腐了,抓二十條泥鰍,我在和你們換一兩素油,這下什麼都準備齊,干不干?”

    張小寶這個時候拋棄了小公子的身份,和娃子們商量起來。

    小娃子們原本就是沒有事情做,都到水中游玩去了,听到還能換這麼多東西,一個個都跳到河底下,也不管那泥土都沒過了小腿,一個個在里面抓了起來,一條條的泥鰍被扔出來,哪個扔的哪個自己報數,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虛報耍滑。

    不時地會有一個娃子從泥塘里蹦出來,一邊叫著一邊用手使勁地拍大自己的腿,那上面咬著一直螞蝗,幾巴掌拍下去,螞蝗自己就從人的身體中縮出來,團成一個球。

    有的小娃子報復心重,找來一根小木棍,把螞蝗在地上使勁搓兩下,用小棍子頂著一頭一捅,整個螞蝗就從內到外地翻過來,再把棍子插在岸上,讓太陽曬著,等曬干了,螞蝗也就死了,再放到水中也不會活。

    “他們原來這麼殺水蛭。”王鵑看著那岸上越來越多的木棍,覺得這些小娃子太過生猛了,她到是不怕,可她從來不做這種事情。

    “恩,這還算是慢的,我以前都是抓到了螞蝗放到鐵道上,火車一過,什麼都剩不下,不放螞蝗就找一個釘子,放在那里,候車過去以後,那釘子就變成了小寶劍。”

    張小寶回憶起了流浪時候的日子,那時他就跟著其他的小孩子學到不少的東西。

    “其實撒點鹽那水蛭自然會縮在一起。”王鵑覺得這種用拍打的方法會讓小孩子感到疼,在旁邊說著,那意思是讓張小寶叫人回去取鹽。

    張小寶根本就沒動“你把鹽拿來了,他們依舊會用手來拍,到不是鹽貴,而是他們覺得用手把螞蝗打下來才是最穩妥的方法,這就是攻擊意識,也可以和控制意識放在一起。”

    “比如?”王鵑問道。

    “小孩子從小都喜歡玩槍,沒有槍就玩到,把槍和刀放在一起,大部分的小孩子都會選擇槍,槍有安全感,可以遠程打擊,遙控的汽車也是一樣,有一種是帶線的,有一種是無線的,大部分都選無線的,哪怕有線的可以有一百米長,無線的控制距離是五十米。

    這是因為無線的控制起來更靈活,沒有牽掛,這樣才是最安全,而且這種安全感是被玩的人自己所控制,他想進攻就進攻,想撤退就撤退。”

    張小寶舉起了例子。

    “這麼說我就懂了,就比如以前上學時男孩子喜歡玩的路海空游戲,畫兩個大圈套一起,最里面的是陸,中間的是海,外面的是天空,猜拳來選擇,很多孩子都選擇天空,最不願意選擇的就是海,兩面受敵,沒有安全感。

    我想到了,我們上次弄的那個有人半夜巡視,還點燈就是如此,可我覺得這還不夠,以後等家丁多了,我要把他們分成明哨、暗哨、固定哨和流動哨,那樣一來,整個莊子就更安穩,睡覺的塌實,放哨的也塌實。”

    王鵑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以後保衛工作上了,這時孩子們也抓的差不多了,先後爬上來,把所有人扔到岸上的泥鰍用一根根樹枝穿起來,一串串的,放在張小寶和王鵑的面前,每個人都開始報自己抓了多少的泥鰍。

    張小寶和王鵑也不數一遍,直接讓人回去取豆腐,還有素油,這麼多的泥鰍可以做好幾樣菜,能吃兩三天,娃子們換到了東西,高興地跑會自己的家中,把東西放好,再次回來,重新跳下去,這次是為了自己家吃泥鰍鑽豆腐。

    王鵑與張小寶也開始往回走,泥鰍自然有人幫著拎,就算他兩個能拎動,別人也不讓。

    兩人剛一進院子,卻看到今天不應該回來的宋靜功正在那里等著呢。

    “小公子,不好了,有人在大量收購大豆,我今天從周西虎那里拿到了分成後,想要買點大豆,結果走了幾家糧店都說賣沒了,我不信,還過去看看,結果真的空了。

    伙計跟我說,有一些人來到店中,直接就問有多少的大豆,只要是有,不管多少,全都買走,我逛了半天的時間也沒有買到一斤的大豆,我們那素油可是全靠著大豆呢。

    現在整個縣中的大豆估計都被那些人買走了,等著下一次再運來,那價錢可就不是現在這麼低了,我估計,有人發現了我們的素油是用大豆做出來的。”

    宋靜功一見到張小寶就把事情說了出來,一臉焦急地神態。

    張小寶想了一會兒“素油的味道本來就有一種豆腥味兒,我們不停地收大豆,別人一看就會明白,我想這些人就是針對我們的,可素油我們早就再賣了,那些人為什麼現在才動手,難道是因為干旱?”

    “可能吧,他們是想囤積起來,等著大豆的價格漲上去,再找我們來賣,那樣他們就多賺不少錢,但我總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直覺。”王鵑在一旁幫著分析。

    “最近我們干什麼了?先不忙,回屋,到里面列一個表出來,看看我們這段時間的主要收入和新的產出,到時再判斷。”

    張小寶一時也弄不明白那些人是什麼意思,大豆收就收了吧,大不了不賣豆油了,他們拿著大豆也不知道怎麼弄出豆油來,一般的菜籽油都是炒出來,葷油也是這麼弄。

    宋靜功找地方休息去了,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則是回到屋子里,開始計算這段時間的主要收入來源。

    一番計算,發現和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入,那麼剩下的就是新的產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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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33:49 |只看該作者
一年四季種田忙 第六十九章 大豆囤積賣涼皮
    “小寶,我查了一下,我們最近的舊生意一點沒有變化,從而我估計,新產業對別人造成了影響,那麼現在只有三種新的產業,曲轅犁,這是新的,可不歸我們經營,排除,木耳,還沒有開始經營,排除。

    雞蛋,雞剛剛下蛋,數量不少,都是新蛋,現在全賣給了煎餅果子的那些我們扶持起來的人,同時,賣煎餅果子的也在幫我們收購黃豆,我估計,我們的雞蛋產業與其他的人禽蛋產業有沖突。

    他們可能通過那些小雞蛋的數量估計除了我們下蛋母雞的數量,覺得我們對他們有威脅了,所以他們收購黃豆,打掉我們一個產業,算是警告,也正好符合現在旱災的贏利規劃。”

    王鵑這個時候再也看不出一個小孩在的樣子,站在那里,挺胸太頭,表情嚴肅,目光炯炯,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同了。

    張小寶欣賞地看著王鵑,點點頭“這才愛重大案件處理部門,中國霸王花應該具備的氣質,精準、干練。”

    “我和你說正經事兒呢,你嚴肅一些。”王鵑眼楮一瞪,看到張小寶那孩子的模樣,又突然笑了,走到張小寶近前,伸手捏住張小寶的臉,上下左右地動動。

    “你長的怎麼那麼好玩呢,現在該你了,我分析完了,快點,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讓我看看國際詐騙犯怎麼玩的。”

    听到王鵑的話,張小寶抬起胳膊把嘴角被王鵑捏出的口水擦掉,腦袋一使勁,掙脫王鵑的手,輕蔑地一笑。

    “收購黃豆,好啊,我估計我現在派人到外縣去買也沒有用,這幫人用的是箭雙雕,干旱了,黃豆價格會漲,還能打擊我們的一個產業,不是有錢麼?我讓他買,石榴,進來,安排你一個事情做。”

    “小公子,您找我。”石榴听到張小寶後面的喊聲,從外面進來,等著吩咐。

    “恩,我教你做一個好吃的東西,有人管他叫涼皮,有人管他叫面皮,我們叫涼皮,面皮太好猜,一看就知道是面做的,面這個東西好,不僅僅可以做涼皮,再沒有進一步加工的時候還可以做成澱粉,誰規定只有玉米和地瓜才能做澱粉?”

    張小寶把一根手指頭點在自己的臉上,笑著說道,以前曾經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張小寶是恐怖的,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還不是簡單的那種倒霉,弄不好就會死掉。

    石榴到是不知道張小寶有這個習慣,只覺得現在的小公子更好看了,稍微打扮一下,可以當女孩子來看待。

    “小公子,您說吧,要怎麼做,我那邊的木耳不用經常照看了,一天看幾眼就行,涼皮怎麼做?”

    “好,這就告訴你怎麼做,取五斤白面,還有幾個大的空盆,再弄來幾桶水,二牛回來了吧,把他也給我叫來。”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那根指頭不停地點在臉上。

    石榴忍住親小公子一口的想法,轉身離開,不一會兒的工夫,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二牛也在這時進來。

    “小公子,您叫我?”

    “恩,山辣椒秧子還有沒有了?”張小寶問道。

    “回小公子,去年的沒有了,今年的已經出來了,大家都忙春耕的,只有幾個小孩子幫我采了一些,小公子,你要這東西?”二牛麻利地說著。

    “對,你回去以後用素油給我炸那個山辣椒秧子,把山辣椒秧子炸的沒有什麼味道,就重新扔一些放到那油中炸,什麼時候你嘗那油覺得辣得要喝水了,什麼時候停下來,先給我炸二十進油。”

    張小寶對二牛吩咐著,二牛點點頭,轉身就走,他還要多采寫山辣椒秧子,不然絕對不夠。

    張小寶又看了眼等在那的石榴“把面給和成面團,這是第一步。”

    石榴也不多問,倒上點水就開始在那和面,一會兒的工夫那面就和好了。

    張小寶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們一起去看看木耳吧,上次采了三十斤,要給衙門二十斤,他們就要了十斤,現在有多少了?”

    “還是那些,新的木耳還沒有長大呢,再過一些日子才行,這次就多了,估計一次能產三百多斤,干的。”

    石榴一提起木耳就高興,沒想到那麼貴重的木耳,竟然在自己的手中種出來了,可惜,自己不可能跟別人說是怎麼種的,這個秘密到現在只有三個人知道。

    “有那麼多,好,晚上炒一點吃,加上胡蘿卜,炒肉片,可惜沒有新鮮黃瓜了,弄點干的黃瓜泡開加進去吧。”

    張小寶吧嗒兩下嘴,讒了,他到現在也沒吃到木耳,王鵑也跟著猛點頭,三個人一同到了種木耳的地方看了看,還不錯,一段段的木頭上現在又長出了一些,就是太小了點,再過兩天就行了,這東西長的快。

    在外面轉了一圈,三人又回到了屋子當中,這時的那個面團要比剛才好多了。

    “在這個面盆里面放開水,然後揉,什麼時候水都揉白了,什麼時候停下來。”張小寶指揮石榴進行下一步,石榴不明白這和好的面為什麼好要放水,想不明白就不想,拿來水按照張小寶說的做。

    等這次揉完了,又換水繼續揉,揉了幾次以後,水不再變色,這才停下來。

    張小寶繼續吩咐石榴把那些水倒在一個盆中,放在沒有人能踫到的地方,這邊就開始處理剩下的那些揉不出水的一團東西,直接放到鍋中蒸,蒸好一拿出來,王鵑先說道︰“這是面筋,我知道了,那面皮呢,你都給揉沒了。”

    “都在那水里呢,現在烘干就能弄出澱粉,可以做粉條了,具體步驟不會,那還是做面皮,等明天早上再說。”

    一夜過去,第二天一早,石榴過來,把那一盆水上面的都倒掉,留著下面的,又拿出一個薄薄的平底兒鐵盆,開始往上倒那粘稠的東西,倒一層就放在開水的鍋里燙一下,拿出來放在涼水中過一下,輕輕一揭,一張涼皮就出來。

    石榴連續地做著,速度非常快,等著一堆的涼皮都做好了,二牛那邊把辣椒油也送了過來,整整二十斤。

    “二牛,先別走,一起吃點,這東西你可從來沒吃過。”張小寶招呼一聲要離開的二牛,教著石榴怎麼拌這個涼皮,陳醋、鹽、蒜、辣椒油,這些就差不多了,其實張小寶愛吃的是那種還放冷面湯的。

    “再給我的那里面加點糖,我不愛吃太酸的,香菜也來點,黃瓜,算了,現在沒有。”王鵑自己調整著口味。

    不到一刻鐘,四份的涼皮就做好了,二牛的最多,張小寶和王鵑的最少,張小寶還給石榴加了點芝麻醬,石榴一直喜歡吃這個。

    四個人四種口味,開吃,幾口下去,二牛就先說道︰“好吃,小公子弄出來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真辣呀。”

    “誰讓你自己要放那麼多辣椒油的,活該。”石榴在一旁還惦記著二牛剛才多放了辣椒油。

    “要是有黃瓜絲,再用水果煮出冷面湯,用冰鎮一下,就算辣點也沒什麼,辣了就喝口那湯,其實湯也辣,只不過被冰鎮了,一時感覺不出來,越辣越想吃,越吃越辣。”

    張小寶對這個深有體會,王鵑嘴里咬著半條面皮也跟著點頭認同。

    “小公子,這些面皮用不了如此多的辣椒油。”石榴提醒著。

    “誰說這些的,晚上的時候你把小紅和櫻桃都叫來,你們三個做三百斤面的面皮,到時給那些做煎餅果子的人送去,一份賣三文錢,留給她們半文,其他的都是我們的,同時讓她們用面皮換白面。”

    張小寶停下筷子,也吐了吐舌頭,辣到了,對石榴說道。

    第三天早上,所有的面皮都做好了,張小寶還煮了點冷面湯,為了提味,每一大盆冷面湯中倒進去一碗黃酒,讓人用車送到三水縣縣城。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王鵑一直也沒想出來張小寶要干什麼。

    “當然是多一個新的財路了,他們不是能收購麼,白面收不收?收的話,我就再做海鮮汆米飯,大米收不收?”張小寶解釋給王鵑听。

    別的話都不用說了,王鵑明白了,那些人敢在這個時候收黃豆,但絕對不敢收大米和白面的,大豆可以不吃,可大米和白面加上小米高粱是主食,在旱災的時候,這些人如此收購,那後果……。

    “先這麼弄著,他們如果不收,我還有別的方法,讓他們手中的大豆都降價,除非他們願意壓著錢硬挺,被壓在手中的錢和流通的貨幣是不一樣的,先看看效果。”

    張小寶又用手指點自己的臉了。

    三水縣縣城下午的時候,那些個煎餅果子的攤子上,又出現了新的一種吃食,涼皮,可以用錢買,可以用木炭和白面來換。

    這次依舊有人試吃,花了三文錢,要了一份涼皮,吃到口中的時候,第一感覺是清涼可口,接著就是火辣辣的,一邊在那哈氣,一邊猛吃,涼皮又一次掀起了購買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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