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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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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36:56 |只看該作者
一年四季種田忙 第七十章 背後是誰在努力
    繼煎餅果子之後,涼皮再一次熱銷,素油的供應卻停了來。

    “大人,您嘗嘗,小的才發現,熱乎乎的煎餅果子和清爽的涼皮一起吃,那真是太美了,只要五文錢,就可以把這兩種東西都吃到,便宜,兩個東西吃到肚子里,馬上就飽了。”

    經常去張家莊子的這個衙役,一手拿著還在冒熱氣的煎餅果子,一手托著一個盆,這盆是有押金的,不給人家送回去,押金就沒了,遞到程縣令的面前,夸贊著。

    “涼皮?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一個涼皮了?不是煎餅果子麼?在是什麼做的?還透亮呢。”程縣令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新出來的東西,好奇地問道。

    他現在已經不怕旱災被上面查了,那麼多地方都旱,非人力可抗,所以他也不會被上面收拾,當然,非人力可抗這話不是他說的,是某州的刺史說的,換成他,他可不敢說,誰讓他這里有張王兩家莊子呢,對于這兩個莊子,不可以用常理度之,什麼事情都可能出現在那里。

    什麼叫非人力可抗,還不是先期準備的不夠,人家張家莊子那地方也旱,可那邊三個莊子什麼事情都沒耽擱。

    程縣令都不知道那莊子上的高人還有什麼算不到的,賺起錢來各種東西都行,若是說前面些買賣都是正經商業的話,那麼木耳怎麼說?這東西還能種?照這個本事,估計埋一個人都能給種出來一群人。

    最讓人想不明白的,他們怎麼就知道會大旱,早早就準備好了,若是以前就知道的話,自己就是去求也要求那位高人指點一下,早準備,縣中就不會這般了。

    “大人,大人?您快趁熱吃吧,這兩個,要一口煎餅果子,吃一口涼皮,小的剛才就是這麼吃的,可惜吃的急了,現在吃不下去了。”衙役見這一會兒大人沒反應,又叫了一聲。

    “哦,好,就吃,哎,這涼皮真好吃,如果再加上點黃瓜,那味道……。”程縣令嘗了一口涼皮,覺得不錯,不是很辣,他不知道自己吃的這個是微辣的。

    衙門笑臉相陪“大人說的是,那賣涼皮的人也說,莊子那邊也是這麼考慮的,知識現在沒有黃瓜了,方才小的還遇到送這涼皮的人呢,張家莊子上的,他說現在莊子上沒有多少青菜了,除了大蘿卜、胡蘿卜、蒜苗就剩下木耳了,這兩天他們都在吃木耳。”

    程縣令看著衙役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張家莊子那邊,以後也是你去,你不要總用種對待平常莊子的方法去對待張家莊子,那里不一樣,全大唐估計也就那麼一個,嘴要嚴,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懂不懂?”

    “懂,還有不該听的別听,小的明白,那張家莊子背後的高人,大能,想要弄死小的跟弄死一只螞蟻一樣,而且小的都不知道是被誰弄死的。”衙役明白事理,跟著說出保證的話。

    “沒那麼嚇人,還不知道誰弄死的?其他的衙門中的人你平時也看好了,哪個嘴碎,本官不在乎牢中多上那麼一兩個人。”程縣令決定保張家莊子,他覺得那莊子有種神秘感。

    “是,是,小的一定注意這些,其實兄弟們都得了張家莊子的好處,沒有人會說,否則不用大人您動手,兄弟們就饒不了他,可是大人,那張家莊子真的是弄死個人,那人都不知道是被誰弄死的。”

    衙役再次保證,同時想提醒一下縣令大人。

    “為何這麼說?”程縣令把一口煎餅果子咽下去,感到有些疑惑。

    “大人,您知道這次州里面為什麼把功勞都給您了麼?還不是其他州縣向上報的,那您知道他們為何向上報麼?”衙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讓其顫抖。

    “為何?”

    “還能是什麼原因,張家莊子派出了三個人,到周圍的其他州的縣中,挨個去宣揚,說大人你如何如何的好,把您那好事兒都給說了出來,曲轅犁也是他們傳出去的,小的在別的縣有認識人,正好遇到,他一說,小的就想起來,那個領頭的人就是張家莊子的二牛。”

    衙役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身聲音了,哆嗦著把話說了出來。

    “什麼?這一切都是張家莊子在背後做的?”程縣令再也拿不住那個煎餅果子,啪嗒一聲掉到了桌子上,呆在那里,久久不語。

    程嶺祥實在沒有想到,那張家莊子動作那麼快,那麼利索,想到張家莊子為他做的一切,他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他在心中早就把張家莊子那兩位高人當成師傅,人家總是從各個方面幫著他,護著他,在自己被人搶功的時候,人家一手妙招落下就能扭轉乾坤。

    若是非說人家要用自己留下那點食邑,他自己都不相信,這種手段,還會在乎一個縣令?可以說是算無遺策,翻手為雲,負手為雨,不行,自己要做點事情才對,不能只等著師傅來幫。

    “大人,再不吃就涼了。”就在程縣令想要為‘師傅’做點事情的時候,衙役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好,這就吃,你先下去吧,把縣丞找來。”程縣令被叫醒,臉色有些不對,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

    等衙役離去,程縣令又沉思了起來,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見師傅們一面,哪怕師傅暫時還不承認他這個徒弟,他也會努力的,可又怕師傅這是在考驗他,不想現在就見他的面,萬一真去了,惹師傅生氣,從此就離開三水縣可怎麼辦?

    “大人,您找我?”縣丞張明升匆匆趕來,看到縣令大人坐在那里,不吃也不喝,愣愣出神,稍微提高點聲音。

    “哦,來了,坐,這東西只有一份,你想吃的話,自己去買吧,便宜,五文錢就能吃飽,味道還不差,這個是張家莊子新出的東西,叫涼皮,也不知道怎麼做的。”

    程縣令今天經常發呆,緩過來沒一會兒,又會繼續發呆。

    縣丞張明升看看桌子上的東西,點點頭“那張家莊子果然非同一般,這幾日他們賣的素油停了,我打听才知道,竟然有人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大豆都買走,看樣子素油就有豆油,前天縣中剛剛沒有大豆賣,今天這涼皮就出來,這次那些人收的是面粉。

    從中可以知道,這涼皮定然和面粉有些關系,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繼續收面粉,他們就是對著張家莊子而來的。”

    “他們敢?此時正值旱災,他們收面粉想要做什麼?原來如此,竟然是大豆被收了,張家莊子少了一個買賣,這馬上就又出一個買賣,看樣子那些買大豆的人一定會後悔,他們想的到是不錯,掐斷素油的東西,可惜,他們面對的是張家莊子。

    我都能夠想到,就算這面粉被人買走,張家莊子都不會有任何動搖,他們會繼續出來一個新東西,知道是誰收的大豆麼?”

    程縣令現在對張家莊子是無限的信任,在他的心中,張家莊子什麼事情都不怕,哪怕自己帶兵過去,可能結果都會出呼意料。

    “沒查到,好象是州里下來的,听一個人說,似乎見過其中的一人,專門賣雞蛋的,大人,您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兒,那容我回去仔細查查。”縣丞消息到是還算靈通,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程縣令把掉到桌子上的煎餅果子拿起來,咬一口,說道︰“不是,是本州為何把功勞都送到我身上的事情,听陳東說……。”

    程縣令把那個衙役的話一點不差地說給縣丞,等說完了,就不再出聲,看著縣丞等他說。

    “原來是這樣,大人,你治下的百姓竟然也這麼厲害,我……。”

    “什麼治下?什麼百姓?張家莊子那二位高人,就算是當吾師,我等也是高攀。”程縣令不願意把師傅的位置給說低了。

    “是,是,大人說的是,那二人當吾師,我等高攀。”縣丞連忙跟著改口,他此刻已明白,縣令大人這是想拜人家為師。

    程縣令擺擺手“不說這個了,說說怎麼能給張家莊子更多的好處。”

    “好處?好處也不過是些賦稅而已,憑張家莊子做買賣的本事,不會在乎這些,大人,不如這樣,您讓陳東過去問問,看張家莊子需要什麼,到時我們再想辦法。”

    縣丞也沒有辦法了,那張家莊子似乎除了要把食邑留下,其他地方根本就是無欲無求,可食邑這東西縣里壓不住,而且人家也有了應對之策,想要幫都幫不上。

    “那怎麼辦?這樣,最近這幾天,安排人守好個個糧店,哪個若是再敢把所有的面全買了,直接抓過來審問,大災之時竟然還敢囤積居奇,他們懷的是什麼心思。”

    程縣令一句話就確定了糧食的事情。

    “如此也好,哪怕是得罪了更厲害的人,那人也不敢說什麼,我皇新政,容不得一些事情。”縣丞跟著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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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40:15 |只看該作者
一年四季種田忙 第七十一章 施計大豆有紛爭
    三水縣現成涼皮一出,那些收購黃豆的人果然沒敢繼續伸手,白面還在繼續收著,不多也不少,那煎餅果子因為有了涼皮的加入,賣的更好了,一冷一熱,合在一起吃,五文錢吃飽。

    若是在在吃這些東西,花五文錢那實在是太貴了,可縣城這邊,五文錢也只不過是到面館吃上一碗面的價錢而已,無論是味道還是數量,都比不上吃一份煎餅果子加一份涼皮。

    一時之間,三水縣這兩種吃食,銷售火暴,有許多鄰縣的人專門過來品嘗一下,更有那心思活絡的人想要學著做,卻發現,別的都好說,惟獨那種辣味兒做不出來。

    程縣令選的人都是那種家里貧困的,想要獲得這種原料,那就必須把戶籍拿到三水縣縣衙,其他縣的自然不管,百姓說的好,誰是你的父母官,你就找誰去。

    如此這般,程縣令的威名更勝,哪怕三水縣的旱災已經無法控制。

    ******

    “小寶,那些人沒有動作。”張家莊子上,王鵑有點失望地對張小寶說道。

    “那就說明他們沒有強硬的後台,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明天把那豆腐渣都做成豆腐,到周圍各個縣去賣,到各個縣的時候在做,一文錢三斤,把二牛叫來,這次讓他化裝,幫我辦點事情。”

    張小寶先是用那涼皮警告了一下那些人,接著就開始報復了,還沒有人能夠在他的手中進行這種威脅,敢威脅他的人就祈禱自己永遠都能沒有任何的疏漏,並且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

    二牛到來又離開之後,一切又歸于平靜。

    “小寶,你這麼做有點太過激進了。”王鵑听完了張小寶對二牛的吩咐,有些擔心地勸著。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一個沒有後台,賣雞蛋的組織而已,我有必要退讓?周西虎我可以退讓,畢竟他叔叔是六品官,如果這個組織的人中有州刺史的兒子,我把所有的雞給他又如何?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沒有本事就別出手,我到是想求個安穩,可那就要對這些人妥協,咱們養的雞就不歸咱們管了,他們真以為他們是地下家族,可以操縱一切?沒有了六千只雞,我拿什麼去吃蝗蟲?”

    張小寶絲毫沒有原諒那些人的意思,那些人若是先過來找他談的話,他或許會采取一個折中的手段,可那些人竟然收購大豆,這是威脅,還是沒有官方的人撐腰的威脅。

    ******

    五日後。

    各地的豆腐價格突然猛降,張家莊子把所有囤積起來用以喂牲口的豆餅都拿了出來,專門做豆腐,別人的豆腐一文錢一斤,用豆餅做的豆腐就是一文錢三斤,豆餅做的豆腐味道是差了一點,可價格便宜。

    一時間,豆腐不好賣了,大豆的購買也跟著減少,大豆的價格明顯下降了一點,這一點不多,對于大量買的人損失也不小。

    二牛這時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大豆原本是兩文錢一斤,一斤大豆可以做出二斤多一點的豆腐,賣一文錢一斤的豆腐,賺的一點都不多。

    二牛在別的縣找了一些人,專門收購大豆,一文錢一斤,有人問就說買回去喂牲口,這個說法很多人都不接受,二牛也不在乎,他另外花錢買通了一些人,到各地的酒樓和茶館宣揚。

    “你吃豆腐嗎?吃啊?那可要小心了,有些人用不能出豆芽的豆子做豆腐,就是那兔嘴的豆子,這種豆子做成的豆腐吃完了以後斷子絕孫,買的時候千萬要問清楚。”

    “平時你家中炒豆子吃麼?是不是吃完了一喝水就覺得肚子難受?這是豆子陰氣過重,不然的話,為什麼聞著那麼腥?”

    “你買豆子麼?我便宜賣給你,真的,一文錢我賣你五斤,真的,你別跑,我那豆子絕對吃不出病來。”

    一個接一個的謠言在州中的各個縣里面傳播開來,這其實也沒什麼,大家該吃什麼還是吃什麼,有些人甚至對這種謠言冷笑而對。

    謠言傳出的第五日,三水縣衙門的地方來了一個告狀的,找別人寫了狀紙,狀告一個在街上走著賣大豆的人,說是自己家的父親吃了這大豆,竟然死了,縣令命人捉拿人犯,卻是根本找不到人,似乎那人出現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狀紙上寫的清清楚楚,說是那人一文錢賣他們二斤的大豆,其中有不少都是兔嘴兒的,結果買過來給家人吃了,父親竟然沒有熬過一晚上,縣令派人查看,過去的衙役和回來稟報說,那老頭死時全身都腫了。

    同時那夫婦兩個也說自己沒有孩子,平時就是總吃大豆和豆腐,便宜啊,縣令程嶺祥震怒不已,馬上就發出了對那個賣黃豆之人的海捕文書。

    這下整個州和臨近的州都被震動了,黃豆價格一落千丈,二牛那邊馬上又打出了一文錢收五斤黃豆的價格。

    更有謠言傳出,說是州這個地方的大豆才是如此,別處的沒有事情,而且還是這兩年的大豆才會吃死人。

    ******

    “看到了吧,就是因為你一時之氣,這邊的人都不敢吃大豆了,你這麼做坑了多少人啊?”張家莊子里,王鵑對張小寶抱怨著。

    張小寶到是不在乎,他還有後手,對著王鵑說道︰“輿論的力量還是非常強大的,到時隨便找個借口就轉過來了,那些賣豆腐的不是都教他們做擔擔面了麼,整個州,一共才多少家賣豆腐?”

    “那老頭怎麼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王鵑見張小寶已經做好了安置,換了一個話題,繼續逼問著。

    “怎麼是我害死的,我能害他得肺結核?衙門中的人說的話你沒听到,那老頭一口一口地往外吐血,就是馬上打雷米封都來不及了。”

    張小寶實在有些無奈了,不就是手段低劣了一些麼,誰讓時間趕的緊,商場如戰場,什麼手段不能用?

    “那,那你以後怎麼讓大家再次吃大豆?”

    “當初不是說了麼,就去年和前年的大豆不能吃,別的時候還沒有事情。”

    “那斷子絕孫呢?”

    “那夫妻兩個中的女子已經懷孕了,我當初就是這麼找的,到時就說有人蓄意造謠,孩子一生下來,謠言不攻自破。”

    “反正你這手段不怎麼光明。”

    “我到是想光明了,也不是不能,我有時間麼,大旱啊,上面要派人下來核查土地,好給減免土地稅呢,馬上就來了。”

    “就你道理多。”王鵑發現在細節上找不出毛病了,心中還是覺得不舒服,至少許多的百姓這段時間是無法吃豆腐了。

    “我知道你再想什麼,這個也簡單,我們出錢,讓程縣令說是找到了本州的那些壞大都,一把火燒了,他們不就放心了麼。”張小寶繼續補充著。

    王鵑一听要都燒了,知道這錢是自己這邊出,臉色有些黯然“都燒了,怪可惜的,得用千八百兩銀子吧?”

    “差不多,可並不可惜,大豆燒完了,我們就把那些灰弄起來,然後做醬油,大不了以後多賣點醬油,以前院長爺爺就做過,爺爺當時用的是炒,把豆子都炒糊了,弄成粉末,放上鹽什麼的就是醬油了。”

    張小寶再次補充。

    “啊?我們以前吃的不是那種吧?”王鵑有點不相信。

    “對,以前吃的連黃豆都舍不得放,直接放色素,你就想吧,零售價格才一元錢一袋的黃豆醬油,那一袋就是一斤重,大豆多少錢一斤,好點瓶裝的多少錢?看看里面放的都是什麼?”

    “那我以後再也不吃醬油了。”王鵑真的有點怕了。

    “不吃能行麼,燒那麼多呢,自家也要消耗一些才行,莊戶們家都送,到時一家先給五十斤嘗嘗。”

    張小寶玩笑般地說道。

    一場屬于準家庭的風波算是過去。

    張小寶這邊都安排好了,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任何差錯,州那些收了大豆的人則是不然,他們發現,豆子已經賣不出去了,想要運到別處,那邊的人早就防備著呢,見是州的大豆,直接就趕走。

    提議收購大豆的人現在也後悔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張家莊子那邊做出來的,他想要辯駁一下,卻發現三水縣的縣令竟然站在張家莊子的背後,想要找州中的其他人,那些人惟恐躲之不及呢。

    “怎麼辦?一文錢十斤都賣不出去了,這邊的人都不吃了,原來賣豆腐的都改成賣那個叫什麼擔擔面的,每天賺的錢竟然比賣豆腐還多。”

    這個臨時聯合起來的‘組織’中的一個人當先抱怨起來,他耗不起,還準備等旱災中把大豆高價賣出去,現在可好,哪都不要。

    “郝柱國,你能不能不說這種泄氣的話?豆子賣不出去,咱們可以做成豆腐干再運走,到時誰能查出來?”

    另一個人有點不滿意先前這人那沮喪的樣子,提了一個新的主意,其他人听到之後,眼楮都是一亮,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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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43:32 |只看該作者
一年四季種田忙 第七十二章 塵埃落盡又獲利
    就在這些人琢磨著用多長的時間能把那麼多的大豆都給做成豆腐干的時候,王鵑和張小寶的爭執還沒有結束。

    起因就是王鵑想要吃豆腐,還想請莊子上的莊戶一起吃,她和張小寶那麼多的豆餅,做豆腐味道差一點,可也能吃。

    結果莊戶們吃是吃了,一個個好象吃毒藥一樣,有一種就義的感覺,王鵑在感動的時候,覺得自己莊戶都是如此,那麼州中的那些人呢?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大豆正名?

    張小寶開始時沒覺得如何,後來反應過來了,這個時節上,沒有什麼吃的東西,能吃點豆制品那還是不錯的,算是繼續彌補自己的攻擊敵人時帶來的過錯,張小寶把那些木耳全賣到了別的州中。

    得了錢,就地從那些州中購買大豆,既然謠言是他引起的,他又決定要負責,那就只能用這種手段了。

    “沒想到你心這麼軟?其實我也承認,你的做法沒有錯誤,不就是一些人吃不到豆制品了麼,多少人為了自己的,坑了一個國家,坑了無數的人,最後大家還都贊揚他呢,跟我說說,你為什麼又心軟了?”

    王鵑見張小寶的動作迅速,而且在這種彌補的過程中還能賺到錢,對著張小寶佩服地說道。

    “我一直就不是那種心狠的人,有些事情除外,比如……。”

    “比如動了院長爺爺孤兒院資金的那些人,我知道的,你還真聰明,大量的一次性購買黃豆,價格愣是被你壓下來了,最厲害的還是,你把木耳賣給了那些有黃豆的人,要求他們講價才給他們,這一下咱們居然賺了四百多兩銀子。”

    王鵑沒等張小寶說完,就接著他的話說了起來。

    “哎~!”張小寶沒啥話可說了,原本按照他的運作方法,可以多賺一千兩銀子,那木耳絕對能讓他達到目的,沒想到為了你一個提前的彌補,就要損失六百兩,其實晚幾天他的後續動作就能夠把事情解決,誰讓莊戶吃豆腐的時候居然都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呢。

    “怎麼,後悔了?”王鵑笑著問道。

    “人生哪有後悔,莊戶們有沒有得心理疾病的?我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人竟然對這種事情那麼的堅信。”

    “沒有,主家這邊派人去看了,他們什麼事情都沒有,還有的對當時不相信主家哭的人呢,這次真的還不錯,讓我們知道了莊戶都是什麼人,現在我不嫉妒拿破倫了,要不然,新來的大豆交給我運作吧。”

    王鵑一想到那天莊戶吃豆腐時的樣子,就會被感動,一個個都認定豆腐會吃死人,還是吃到了肚子里面,以後要對他們再好一些。

    “別運作了,我知道,你想把那些豆子做成成品賣出去,那不行啊,就用正常價賣給那些原來做豆腐的人,如果有人不願意再做豆制品,而是想用擔擔面賺錢的話,也不用急,商家的多少取決市場的需求。”

    張小寶一見王鵑的表情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馬上給否決了。

    “你還真是個好人。”王鵑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什麼好人?這是貶義,我只能說我不是個壞人,明天黃豆就送來了,到時就好了,不行,我不能輕易放過挑釁我的人。”

    張小寶再次提起那些人。

    “你還不想放過他們?你都影響了不少人了。”王鵑覺得現在的張小寶有點可怕,太執著了。

    “被我影響的人我承擔責任,我去彌補,可他們算什麼?至少我沒打發國難財的主意,他們則是以為自己聰明,算計不少的事情,我不代表正義,可我代表我自己報復總行了吧。”

    張小寶越想這次的事情越憋氣,沒想到當初那種謠言能造成這麼大的後果,心理學似乎也有時代的局限性,一圈轉下來,結果自己良心上先過不去了,挺幾天都挺不了,明明知道挺幾天一切事情都可以解決,卻還是把木耳給賣了。

    王鵑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掏出來一把肉松,遞到張小寶面前“那你想到怎麼報復了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還是讓程縣令出頭?沒壞,你聞什麼?不會是被莊戶吃豆腐時傳染了吧?”

    “不,這次我不出手,我還小,程縣令也不適合了,他承受的壓力太大,讓州里出手吧,那麼多的大豆,他們想要弄出去,除非是變成成品,估計現在就做著呢,正好抓他們的把柄。”

    張小寶含著肉松,嗚嗚地說著。

    “那你想怎麼讓州中出手?”王鵑笑著又塞了一把肉松到張小寶口中。

    “給好處唄,還能怎麼辦?再弄個祥瑞出來就行了。”

    “祥瑞?你這次種什麼?”

    “旱災,種東西有用麼?旱災需要的是什麼?水,只要有一口枯井中出水了,那就是祥瑞,明天讓人查查,看看本縣哪個地方有枯井,你配火藥吧。”

    張小寶現在是說什麼都要把那些人給整一下,只要黃豆被查了,再把他們關兩天,他們花掉的錢絕對不是小數目。

    王鵑明白了,張小寶這是準備炸井,很多枯井下面再挖一挖都能繼續出水,點了點頭答應道︰

    “好吧,炸藥的事情交給我,其實我也挺生氣的,咱家養點雞,無非就是幫著吃些蝗蟲,還有讓莊戶過的好一些,結果他們就找上來了,有時候戰斗的開始和結果都不是你能掌握的,既然他們來戰了,那就一戰到底。”

    ******

    兩天之後,三水縣縣城中的一處枯井突然冒出了清澈的水,同時還有半夜中一聲巨響,早上起來的人尋到昨天發出響動的地方,看到的就是那口已經干枯了三十年的井,竟然出水了。

    這個事情在縣中快速地傳播著,程縣令更是寫了一個奏章,聲稱這是州中為百姓除掉了那些藏有大豆的人之後天上降下來的祥瑞,並把那些人可能的藏身地點指了出來。

    州中的人一見又有祥瑞,而且縣令還把這份功勞直接送到了上面,當下就派出了人手,按照程縣令指出的幾個地點進行查找。

    僅僅用去半天的時間,那些黃豆和他們的人就被找到,州里面派出來的人根本不管這些人想要賄賂多少錢,直接抓走,罪名列了一堆,什麼大災之時囤積居奇,要把有毒大豆制成豆腐干賣到別處害人,等等等等。

    被抓的人當中甚至有人願意出三千兩銀子保自己,抓人的根本就不收那錢,現在是什麼時候?旱災呀,這時竟然有干枯了那都多年的井出水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比那冬天中的黃瓜還要受重視。

    這些人終于被關起來了,至于在牢中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花多少錢就不是張小寶要管的了。

    他現在還忙著幫安排人幫縣令燒掉所有本地的黃豆呢,一些柴火鋪在地上,上面就是大豆,堆一些大豆就再鋪一層柴火,縣中的不少百姓都親自來看,當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這些百姓都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

    這下他們都可以放心地吃豆制品了,程縣令的聲望又被推高了一層,為民做主的好官,整個大唐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不然也不可能又在三水縣出現祥瑞。

    程縣令的眼楮看著那麼多的大豆被燒掉,也有點心疼,又想到這些大豆都是別人花的錢,這才好受一些,那個死掉的老頭也被人重新認定是得了癆病,說是不懷孕的女人也有了身孕。

    持續了九天的,由張小寶報復行動引來的麻煩算是全部解決,百姓也不管那大豆有沒有毒了,反正都燒了,沒毒更好,有毒也不怕了。

    張小寶得到這個消息後,也長出口氣,王鵑心情也變好了“小寶,那些燒完的豆子運回來沒有?這下咱們可賺大了,能做多少醬油啊。”

    “早呢,那麼多的豆子,還有柴火,兩天都未必能燒完,程縣令已經答應咱們了,最後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到是苦了那些無辜的人了,六天時間愣是沒敢吃任何豆制品,還好三天前從外面買來的豆子就賣出去,燒完的豆子是榨不了油了,以後做菜,頓頓放醬油。”

    張小寶往椅子上一躺,一會兒就睡了過去,王鵑也打了個哈欠,跟著睡去。

    兩天後,所有的豆子都燒完了,被人一車車的拉到了張家莊子上,黑糊糊一堆一堆的放在那里,不了解情況的人還真猜不出來這些就是那‘有毒’的大豆。

    “怎麼樣?見識到了吧?這就是張家莊子的厲害,把威脅他們的人一下子就給弄到了牢里。”程縣令對著送完東西回來的陳東說道。

    “是,大人,小的這次算是知道了,那張家莊子動起手來也不一般,可小的就不明白了,那枯井怎麼就出水了呢?听那動靜像鞭炮,可鞭炮沒那麼大的聲響,把幾十萬響的鞭炮弄一起還行,可那井中根本塞不下,小的也沒看到那麼多鞭炮的紙屑。”

    陳東有些迷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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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46: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三章 心急之時聞來人

  「想不出來就別瞎琢磨,你只要記住那是祥瑞就成。」程縣令告戒著陳東,其實他也不明白,怎麼就出水了,若非他知道這是張家莊子上動的手腳,他也會相信別人的說法,那就是老天爺一個大雷落下來,讓枯井重生。

  越想越迷糊,最後只能像他對衙役說的那樣,別瞎琢磨,這就是祥瑞。

  「小寶,快點過來,那邊開始動工了,過不了多少天我們就能在上面吃飯,釣魚。」

  王鵑拉起還在那裡看著是不是能把燒掉的豆子當作飼料的張小寶,向那小橋的地方走去,別人都有事情忙,只有虎子稍微清閑一些,今天他就跟在兩個小祖宗的身後,警惕地看著周圍。

  「小寶,快看那邊,河都乾了,他們正在那裡打地基呢。」王鵑把張小寶拉到橋上,手扶著橋邊,踮著腳往那邊看,興奮異常,這主要是其中有一些佈局是她設計的。

  是最靠近橋這邊的一間房子,她設計成了粉紅色的調子,裡面還有不少矮矮的掛衣服的地方,讓人做出來的大個抱枕,比她還要大一些,房間裡要四季都擺上鮮花。

  張小寶當初看到她設計的時候沒出聲,他覺得王鵑不是給別人做的設計,那地方是給她量身訂做的一樣,不然也不會出現那矮矮的衣架,這東西或許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同時長高,一切都有可能。

  「小寶,你說句話,看那邊漂亮不?」王鵑見張小寶不出聲,又問了一遍。

  「漂亮,給人一種抽像的美,就像凡高或者是畢加索的畫一樣,凌亂中帶著那麼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內涵,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孤兒院後面那座山上的亂墳堆。

  白天的時候你看著沒什麼感覺,單調而又枯燥,想要全面的瞭解那個地方,需要晚上去,它會讓你的心跳加快,還能讓你的神經發生某種突變,偶爾有一點不是你發出的聲音響起時,你會不由自主地跟著共鳴。

  那時你會真正的懂得,高音對你來說不是障礙,開發你的智商,讓你從狹義的沒有鬼魂存在的科學進化到,一切存在和未知都是研究內容的廣義科學,包括幻覺,直到失去知覺。」

  張小寶看著那亂七八糟堆在那裡的一些建築材料,終於是說出了這一番話。

  虎子聽到後,就像張小寶說的看到了畢加索的畫一樣的感覺,他管不了那麼多,只要別讓兩個小祖宗掉下去就行。

  「張小寶同志,請不要侮辱凡高和畢加索。」王鵑深吸了一口氣,對張小寶抗議道。

  「沒,王鵑同志,您放心,我絕對沒那種想法,我是在侮辱亂墳堆,使勁地侮辱它,讓它在黑夜中赤裸裸,想要畫下它,需要借助慘白的月光,咱回吧,等蓋好了再來看。」

  張小寶實在是沒有心思看這一堆將要成為建築的材料,心中惦記的是上面會派什麼人來查看旱災的事情。

  昨天程縣令就讓人過來打了招呼,說是上面的人再有兩天會到,也就是明天了,怎麼把這人對付過去才最重要。

  「就知道你不會欣賞,你總是看到了那結果的美麗,卻不知道在結果之前,它已經美麗。」王鵑嘟囔了一句,跟著張小寶往回走,又走到前面,想要去看看那池塘中的魚長大了多少。

  「明天那邊的人就來了,我還想欣賞結果?我現在想的是怎麼把這次的事情扼殺在搖籃裡。」

  張小寶跟著走,到了池塘的時候,裡面一小堆一小堆的飄著鴨鵝,小紅站在旁邊,手上拿著一根長長的棍子,嘴不停地動著,似乎在和鴨鵝說話。

  「小公子小娘子來了,看看,那個中間最漂亮的鵝叫茸茸,它最聰明了,知道在水中把一些稍微大點的魚給趕到岸邊,然後招呼其他的鵝一同把這條魚給弄到岸上。」

  小紅看到張小寶和王鵑就高興地迎到面前,指著水中的一隻鵝介紹著。

  剛一說完話,那鵝真的就招呼著其他的鵝一同把一條一尺多長的魚給弄到了岸上,魚似乎還不甘心,在那裡來回地跳動著。

  「啊,魚,放進去的魚,還沒長大呢,就被它們給弄出來了。」王鵑沒去考慮鵝是否聰明,她過來是看魚的。

  張小寶則是讚揚道:「是聰明,一會兒就把它塞到二牛家那烤魚片的烤箱當中,看看它會不會從裡面把烤箱的門打開。」

  「啊?小公子,可不能殺了它,我還指望它帶著其他的鵝乖乖回去呢。」小紅一聽嚇壞了,這隻鵝最聽話,還能管著別的鵝,她每天只要把這隻鵝管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

  「那就換個池塘,一共六個池塘,就這一個裡面有魚,為什麼非要放在這裡?」張小寶有點無奈,面前這個池塘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好的。

  「好的,我這就換地方,可不能殺了茸茸,茸茸,快點過來,再不過來就被烤了。」

  小紅答應了一聲,又對著那池塘中的鵝招呼著,那鵝還真就過來了,身後跟著一群,讓張小寶和王鵑看的都出神了。

  「走吧,回去鍛煉,虎子,把那條魚揀起來,熬湯喝。」張小寶拉著王鵑往回走,那魚也不打算重新放回去了。

  ******

  三水縣衙門當中,程縣令也是坐臥不安,猜測著這次誰會下來,萬一來個認真負責的人,查到張家莊子的時候可就完了,當初答應那邊,拖到夏秋。

  「大人,剛剛吃過午飯,您還是先休息一下為好,萬一有人告狀,您還要去料理。」

  縣丞在一旁勸說,剛才吃飯的時候,縣令大人就沒吃多少,光喝酒了。

  程縣令緩緩地把眼睛閉上「好,我先小睡一會兒,那邊有事情記得叫我。」

  縣丞答應一聲退了下去,程縣令眼睛閉上了,卻怎麼也無法入睡,只要稍微腦袋一沉,眼前就會出現張家莊子上的人被抓走的情景,哪怕他明明知道,就算是那地不和規矩,莊上的人也沒有任何事情。

  幾次想睡沒睡著後,程縣令乾脆坐了起來,眼睛看著地面,考慮著哪個人來了應該如何應對,最好來的人時間不多,只有幾天,那樣的話,整個縣都走不全,或者是來的人懶,只看衙門中給準備好的一些文書,掃兩眼就去幹別的了。

  「程伯伯,程伯伯,我來看你了。」在程縣令推測的時候,外面響起來周西虎的聲音。

  「西虎啊,進來吧。」程縣令招呼一聲,人沒有動彈,就坐那等著,腳不聲到了門口時,房門被拉開,神清氣爽的周西虎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

  「西虎來此有何事?最近兩次買賣你賺了不少錢吧,到是能對你叔叔有個交代了。」

  看著好像和當初換了個人一樣的周西虎,程縣令也比較滿意。

  「程伯伯,其實我也沒賺多少,小錢,都是小錢,程伯伯,您猜這次來的人是誰?」周西虎摸著腰上掛著的玉珮,高興地問道。

  「猜不出來,莫非西虎你知道?」程縣令搖了下頭,突然反應過來,周西虎若是不知道情況,絕對不會到這邊來的。

  周西虎挺了挺胸,使勁地點下頭「那是,我就是知道,州里下來的人,陪同朝廷那邊的人一起,大概就走個過場,畢竟朝廷那人要查整個州呢,不可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看,程伯伯,這次您知道是誰了吧?」

  「不知道。」程縣令這兩天都想著此事,腦袋裡面亂糟糟一團,根本就想不出來。

  「哎呀,是我叔叔啊,州司倉參軍,管的就是這個賦稅方面的事情,上次叔叔回來的時候還說我不懂事兒,總惹禍,這次我要讓叔叔看看。」周西虎見程縣令猜不出,只好自己說了出來。

  「真的?是你叔叔過來了?放心了。」程縣令覺得這一刻渾身都酸疼酸疼的,恨不能倒下就睡。

  「程伯伯,這次您放心,叔叔看到了我,說什麼都會幫張家莊子,我現在知道了,正經做買賣,比訛詐,搶別人的東西還賺錢。」周西虎一心想要在家人面前表現一番,興奮的臉都紅了。

  程縣令看著周西虎,有點無奈,這孩子還是不知道一些事情,做買賣賺錢,那要看是做什麼買賣,張家莊子給的兩個買賣,哪個不是獨一份。

  「對呀,張家莊子還不知道此事,快,把陳東叫來,讓他快去張家莊子上告訴一聲,回來時帶一斤木耳,我好招待人。」程縣令才想起,這麼好的消息要告訴莊子一聲,對一個守在門外面的下人吩咐道。

  當陳東趕到張家莊子的時候,張小寶和王鵑正在那練習彈弓的射擊呢,管家招待了陳東,這才進來把事情說一遍。

  聽到這個消息,張小寶和王鵑都鬆了一口氣,一斤木耳也讓人去準備,張小寶又想了一下,說道:「人來了好啊,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周西虎的叔叔請到這邊,只請他,朝廷來的就不必了,那樓的事情又牢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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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49:2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誰在心頭月已沉

  天藍白雲悠,小河有斷流。風咋起,雨聚收。渺渺在源頭。

  「有一個池塘少了三分之一的水,才三天,六個池塘也不過十八天,快想想辦法。」

  早上剛剛起來,簡單梳洗一番,王鵑就拉著張小寶『視察』莊子上的六個池塘,春耕時最是費水,眼見一個池塘的水被人給舀走三分之一,王鵑就有些急了。

  張小寶在一旁跟著看,葛家莊子的人不停地把水挑回去,他也知道,葛家莊子的莊戶都旱怕了,田里的水明明都給他們了,他們竟然在自家的前面挖了坑,上面擋上板子,再從張王兩家的池塘往外挑水倒進去。

  「說話,你就看著他們把水弄走,那水到了坑裡,每天都能滲透掉一半,周圍可全旱著呢。」

  王鵑看著葛家莊子的莊戶像搶一般地往回弄水,有些不高興了,自己家用水,放到缸裡就行了,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浪費。

  「弄走就弄走吧,難不成阻攔他們?這樣,從明天開始,讓葛莊的過來幾個,我們管飯,把他們安排到井旁邊,只要有人來打水,就讓他們幫忙,池塘周圍封上,想要用水,讓葛管家過來,一次性供給。」

  張小寶開始還覺得這些人弄一些水也沒什麼,不就是挖了個坑麼,等坑周圍的水飽和的時候,那坑就滿了,可他又突然反應過來,坑滿了以後,這些人很可能會再挖一個坑,那水就真的浪費了。

  「我同意,現在的水不能讓他們隨便扔掉,給他們講又講不明白,若是咱們莊子上的莊戶就好了,說什麼都聽。」

  王鵑對此也是無奈,這就是人性,要真埋怨的話,也只有埋怨葛莊的主家。

  叫過來跟著的虎子,交代一遍,虎子立即就去安排,他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今天就想如此做,但礙著小公子和小娘子的吩咐,他不得不等到明天,他想的明白,葛家莊子的人給主家丟臉,他不能給小公子丟臉,莊戶要有莊戶的覺悟,下人也必須有下人的規矩。

  少頃,虎自安排妥當歸來,把自己想的話說出來。

  「嗯,能這麼想就對了,莊戶和你們在外面做事兒,那和主家做事沒什麼區別,做事兒懂道理,到時不要怕惹事兒,真出了事兒,不管是何原因,主家都會幫你們,哪怕做錯了,自有主家來罰,輪不到別人管。」

  王鵑對虎子這樣的做法和心中的想法都滿意,在一旁說著,她強勢慣了,以往到下面辦事兒就是如此,做錯了,或者是損害了地方的一些利益,那也用不著地方的人來管他們,回去是否受處分另說,他們自成一體。

  她是這麼認為的,虎子卻是沒想到,主家的人實在是太強橫了,想了下問道:「小公子,小娘子,這個,在外面惹事兒,若是得罪的是官府,那不管?」

  「不管,無論你得罪的是誰,只要你為主家辦事兒,在過程中,因你想著為主家好,做錯了,想辦法逃回來,就算官府來了,也有主家撐著,哪怕你為主家傷了人,主家可能還會賞你。」

  對於這方面,王鵑從不妥協,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回虎子沒有再說什麼,但他心中高興,他從不懷疑小公子和小娘子的話,若不是跟在旁邊,他真想大喊一聲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這才是真正的主家。,不會在遇到麻煩時拋棄下邊的人。

  張小寶一直沒出聲,他知道王鵑的意思,拆臺的事情不會做,等著虎子的情緒穩定下來,才說道:

  「虎子,給公子我做點東西,這東西要兩寸長,筷子一半的粗細,扁平狀,在上面要有三個稜子。」

  一邊說著,張小寶揀起一個小木棍邊給虎子把形狀畫出來。

  虎子仔細地看了一遍,點點頭「小公子,您放心,虎子一定找人把東西做好。」

  「嗯,那你現在就去做吧,這裡我和鵑鵑不用照顧。」張小寶說了一聲,拉著王鵑向別處走去。

  「你讓他做的是什麼東西,我看著怎麼像兇器?」走出了一段路,王鵑向張小寶問道。

  「就是兇器,我們兩個用的,平時就放到衣服袖子當中,做一個套,萬一遇到危險,比如有人劫持我們,我們總不能光等著別人來救,那東西的穿透力強,要是有人把我們抱在懷中,來威脅別人,我們就可以讓那人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劫持的。」

  張小寶現在就為以後或許會出現的危險做準備。

  「好,我明白了,等東西做出來,咱們兩個就練習刺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狠,竟然要做成三稜的,對準脖子只要一下,沒人能救得了。」

  王鵑到現在也未曾徹底瞭解張小寶,想到那僅僅兩寸長的三稜扁針捅進人脖子中的情形,不得不承認,張小寶確實消磨不掉強橫的性格。

  「不要認為我心狠手辣,真正能用孩子做人質的人,他們的心也絕對好不到哪去,誰讓你做不出來槍了。」

  「你以為槍那麼好做?這是唐朝,不是手工業發展旺盛的宋朝,各種火藥我想辦法能弄出來,槍的外形也能做出來,你敢用麼?」王鵑的食指和大拇指做了一個槍的形狀,頂在張小寶的鼻子上說道。

  張小寶的兩個黑眼珠向中間靠攏,還有點偏下,嘴唇微動「不敢,我怕炸膛,不是說今天周西虎的叔叔過來麼,怎麼還沒到?你別捏我鼻頭。」

  王鵑意猶未盡地收回手「被捏傻了,人家說今天來,是到三水縣縣城,不是到咱們這裡,朝廷還有個人呢,怎麼也要先安排好,你說聲音傳播最好的介質是什麼?」

  「密度越高,理論上傳播越快,發散性越小,傳播越穩定,你要做什麼?」張小寶晃晃腦袋,把黑眼珠給晃歸位。

  「哦,那你會做電話麼?我要給莊子上的莊戶準備報警設備,我要讓他們在出現危險的第一時間能夠把消息傳過來,讓人去幫忙。」

  王鵑眨著大眼睛說道。

  「我不是那些科學家,你想騙人我有無數的辦法,實際應用上,科學院的人要比我強上幾萬倍,我不是專家和教授。」

  「你說你不會就行了,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專家和教授,科學院的院士我到是認識幾個,一個個都是那麼傻忽忽的,不知道出名,只想著研究,算了,用最古老的方法吧。」

  對張小寶的回答,王鵑有點失望,嘆了一口氣,自己拿定了主意。

  當天下午,王鵑就安排起來,所有人家的房子上都拉出兩條繩子,用絲綢編製的,斜斜地向上連接到一個用木頭搭建起來的臺子上面,這些臺子又再次用幾跟絲綢的編制的繩子,連接到一些臺子上面,這些天資一直連到主家那邊。

  那些莊戶家的繩子,一條拉動的時候會讓臺子上面相對的鈴鐺響起,另外一條有一個竹筒,同樣連接到臺子上面。

  「好了,做完了,這就是最原始的遠程通訊方法,明天再找來兩個醫者,莊子上也要組成一個救火隊,哪裡有事情就去哪裡。」

  傍晚的時候,王鵑消停下來,拍著手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已經知道王鵑要幹什麼了,她是想弄一個報警系統,方法也實在是太原始了,想要找點毛病出來,看到王鵑那興奮的樣子,又不忍心,只好點點頭「好,不錯。」

  「言不由衷,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不就是風一吹,那繩子一動,連接到那裡的鈴鐺就能響麼,除非是遇到非常大的風,否則不會出現這種事情,那鈴鐺需要用一些力氣拉才能縮到卡糟當中。

  如果真的是風大能夠吹的鈴鐺進到卡槽裡面,那我們更應該準備了,可能有的人家房子都被吹倒了,莊戶們那麼好,豆腐都敢吃,我們當然要為他們做一些事情了。」

  王鵑一看張小寶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好,我同意,只是你這準確性未必有那麼高。」張小寶為了這個事情花了五兩銀子,也不在乎了。

  「那就快點找醫生,現在我們這邊就一個獸醫和一個大夫,晚上怎麼也要有值班的,走了,回去睡覺,晚上你別總擠我。」王鵑故做大方地說了一句,轉頭就走。

  張小寶愣了一下,跟著往回去「晚上是你擠我好不好?抱著還擠,我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天在暖和一點咱們就睡在地毯上吧。」

  「誰抱你了,我是把你當成抱枕來著,肉乎乎的,還涼快,我從小到大,總要抱著點東西才能睡,讓你佔到便宜了還抱怨,以前我都是抱布娃娃。」王鵑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模樣。

  張小寶嘆息一聲,他知道在這方面講不出什麼道理,只能挺著,並稍微抗議一下。

  「那麼,王鵑同志,希望你能愛惜不娃娃,別總是扳脖子,我都落枕頭好幾次了。」

  「知道了,我晚上睡覺時會進行心理暗示的,我抱的不是布娃娃,而是一個生命體,小寶寶。」王鵑走在前面頭也不會地說道。

  張小寶撓了下腦袋「我是小寶寶?你好像比我還小呢。」

  「小寶寶是我家養的狗,可聽話了。」

  ******

  「有人麼?我娘從炕上掉下來了,躺在地上不能動,幫幫我。」

  張小寶和王鵑都沒有想到,這個報警系統出現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事情,莊戶張小樹家中就通過這個東西向著臺子求救了。

  臺子上的也是莊戶,先是聽到了鈴鐺的聲音,看到鈴鐺進到了卡槽裡面,拿起旁邊的那個連著線的竹筒,就聽到張小樹的呼喊。

  張小樹喊的聲音大,不僅僅是臺子上的人聽到了,兩邊的鄰居也聽樣聽到,都過來查看。

  臺子上的人不敢怠慢,又把消息傳遞到主家,主家這裡接聽的人二話不說就把莊子上請來的醫者給叫了起來,告訴他有人摔了,等醫者迷糊中準備好東西,這人趕著車就拉上醫著向張小樹家快速而去。

  不到一刻種,若是按照張小寶和王鵑的時間來說,那是九分半,醫者就出現在了張小樹的家中,張小樹和鄰居還以為要等一會兒呢,沒想到會這麼快過來人。

  醫者號了號脈,又查看了一下那老太太的傷,一邊做著處理,一邊對著張小樹說道:「沒事兒,腿摔掉環了,天熱了就別住在炕上了,我把骨頭對回去,再開副藥,連喝半個月就好,藥你跟我去拿,找人去拿也行,三文錢。」

  「三文?」張小樹愣了。

  「沒有錢用東西換也行,幫我找個板子,我綁一下。」醫者強忍的困頓說道。

  不用張小樹來忙,旁邊到這裡的鄰居就找來了板子。

  「怎麼才這點錢?」張小樹還處在擔心母親的病情上面。

  旁邊的鄰居到是清醒,對張小樹說道:「小樹,你忘了,大頭都是主家出了,你怎麼就不看著點,讓嬸嬸摔了,下炕的時候你扶一下啊。」

  「都睡著了,誰知道我娘起夜?明天幾住地上,對呀,主家早就說過,得病了,主家出最多的錢,攤上這麼個主家,我和我娘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張小樹明白,將養半個月,還要天天吃藥,三文錢想都不要想,剩下的錢都是主家拿的,這還是莊戶,換成內院的人,一文錢都不用拿。

  小樹的娘此時也醒過來,正好聽到這些話,伸手拉住兒子的腿「小樹啊,以後多給主家做些事情,娘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主家,娘起來時知道什麼時辰,這還不到一刻鐘吧,主家的恩德,你可別忘了。」

  張小樹看到母親醒來,聽到話點點頭,這才想起來,自己試著拉動兩條繩子,醫者竟然來的這麼快,說給外莊的人聽,沒有人會相信,主家的手段,怕是沒有人能比了,皇宮都未必能趕上。

  ******

  夜匆匆,朝陽濃。

  早起的人正準備幹活呢,就聽到昨天的事情,張小樹的鄰居把自己看到的不停地說給其他人聽,讓莊戶們又是驚訝,又是感動。

  張小樹更是一早就起來,安撫好母親,來到主家的外面跪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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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53:04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一次災難又隨想

  大清早的,遠處山上的霧氣還未曾散盡,張家主家院子的外面就跪著一個人,守門的人不知道什麼情況,消息還沒傳到主家,認識張小樹這人,他還穿著莊子上給做的上衣,以為遇到了大麻煩,不敢怠慢,匆匆去找管家。

  張管家最近還忙著春耕的一些事情,同樣不清楚為何院子前面會跪著一個莊戶,隨著守門的人出來,看到張小樹跪在那裡一動不動,沉吟了一下「小樹,可是遇到麻煩了?」

  「張管家出來了,沒,沒有什麼麻煩,就是我娘的腿掉環了,昨夜就被接好,半個月用不上便可下地幹活,我就是跪一個時辰,跪完就走。」

  張小樹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張管家,直挺挺的跪在那裡,除了嘴動,身上別的地方一動不動。

  「哦,跪一個時辰啊,你這衣服,似乎……。」

  「我怕把莊子上十五給的衣服跪壞了,上面穿著,下面換了幹活用的,這衣服要留著,等我有孫子的時候,拿給他看。」不等張管事把話說話,張小樹就解釋起來。

  張管事有點懵,不知道這小樹是不是犯了什麼病,好好的跪著幹什麼?何況家中還有一個病人,遂說道:「既然家中有人生病,小樹你還是快些回去照看吧,哦,去五號庫房拿點骨頭回去,熬湯喝。」

  五號庫房,張小寶和王鵑起的名字,屬於公眾庫房,裡面的東西都是亂七八糟的,常用的東西都有,吃的還會給凍起來,骨頭就是其一,既然是掉環了,那就吃骨頭補補,拿用的時候只需記下帳便可,每月的月底,張小寶和王鵑都會查一下。

  守門的人知道,這話是對他說的,轉身去拿,不僅僅要拿骨頭,還要拿昆布也就是海帶和一種小公子弄來的魚的肝臟,只要熬湯,三種東西就必須一同放在鍋裡,他也不知道為何,只是聽吩咐。

  「小樹,遇到事情別急,先起來說,找醫者了?莊子上就有,要好好看看才行,不能耽擱,不要怕花錢,主家這裡會出一部分。」張管家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還以為是張小樹沒錢了。

  他不說這話的時候張小樹只是跪著,這話一說,張小樹對著主家就是光光光三個響頭磕下來。

  「張管家,昨夜就找了,我娘從炕上摔下來,不到一刻鐘,主家這邊的醫者就到了那裡,快呀,聽鄰居說,比皇宮還快,這半月,我只要出三文錢就成,今日過來,就是專門謝主家的,昨晚我就用那新建的東西叫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也不必跪著了,知道主家的好就成,以後幹活的時候多賣些力氣,主家不是施捨你們,只是想讓你們放下心來做事情,做事兒不偷懶,就算是報答主家了。」

  聽張小樹一說,張管事就明白了,這是昨天小公子和鵑鵑小娘子弄出來的東西,馬上就用到了,好厲害的手段,莊戶出事兒,不要一刻鐘,主家這裡就有動作,並且到地方,跟別的莊子上的人說,人家都不會信。

  但他也清楚,絕對不能說出這是小公子和小娘子弄出來,只可以主家的名義來說話,只要小公子和小娘子還沒有成年,內院的人就必須封口,相互之間都不準談論。

  張小樹還是沒起來,繼續跪在那裡,回著管家的話「是,我們都知道,要好好幹活,除了張王兩家莊子的主家,其他任何莊子的主家都不會給莊戶做這些,一會兒我就去地裡好好踩踩,把那土裡的泡泡都踩出來。」

  「張管家,這是怎麼了,這人是後莊的那個小樹吧?莫非犯了什麼錯?怎麼跪在這裡,起來吧,只要不是跟外人勾結,犯點小錯也無妨。」

  這是張王氏出來了,想要到河邊走走,也算是鍛煉身體,這還是張小寶與王鵑兩個人勸說的,張小寶的意思是早上鍛煉一下,王鵑開始時反對,說早上的空氣並不好,傍晚的時候才最好。

  張小寶則是反駁,早上的空氣質量因為一晚上的沉積不好,可空氣的濕度好,適合人呼吸,那些沉積一晚上的東西在沒經過紫外線照射的時候可以交給身體中的白血球處理。

  晚上沉積的東西被紫外線照過了,可空氣中的水分也跟著少了,做鍛煉時對肺部傷害要大。

  張王氏知道孩子們是為她好,就採用了兩個時間段,早晚各一次,並且心疼地吃那些木耳,好清肺順氣,今天帶著丫鬟一出來,就看到了跪在那裡的人,想了下,有點印象,這才出聲。

  「回夫人,張小樹沒犯錯,昨日夫人讓人建起的那些傳遞事情的臺子,晚上就用上了,小樹的娘半夜的時候從炕上掉下來,就用那東西把事情告訴給這邊,莊子上的醫者起來就出去了。

  從出事兒到治療,一刻鐘都沒用上,小樹是來道謝的,我已讓人去五號庫房取來骨頭,到時給小樹的娘補一補,半個月呢。」

  管家有些拘謹地對著張王氏匯報著,這裡面也有暗示,他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隨意,以前他也忠於莊子,面對夫人是只有尊敬,現在他是敬畏了,他怕小公子,萬一讓小公子誤會他不尊重夫人的話,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他堅信,小公子想殺一個人的話,易如反掌。

  「嗯,謝就不用了,好好做事兒,小樹啊,記得回去以後,把東西都一同煮燙,別落下某一樣,那些東西可是我家……我家好不容易尋來的,把你娘照看好,別亂動,起來吧。」

  張王氏淡淡地說著,方才差點就說出我家小寶,招呼一聲,主家的威嚴顯露無疑。

  張小樹又恭敬地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原本是來感謝的,結果還能得到一些骨頭,遠超他花的三文錢了,想要轉身走,不要東西,卻不敢,主家給你的你不要是什麼意思?怕吃出病來?

  因此他只能等著接東西,心中暗暗發誓,多做事情,好報答主家,至於主家夫人那種淡然的語氣,他也不會有任何想法,主家就該如此。

  過了一會兒,守門的人把三樣東西拿了過來,用一個竹籃裝著,骨頭上面還帶著孀茬兒,一籃子足有十斤,張小樹接過籃子,想要磕頭道謝,卻發現主家的夫人早已帶著丫鬟走遠了。

  ******

  張小樹的母親把腿摔了其實算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可是,從摔了到醫著在一刻鐘之內就到了救治,這個事情就不是小事兒了。

  所有的莊戶都知道,換成已往,遇到這個事情,一個是有人背著走到有醫者的地方,另一個就是天亮再去花錢雇快車去找,還有最後一種,自己家忍著了,能挺就挺,挺不了就殘疾。

  問題是張小樹的母親摔了,他根本就沒出屋,短短的時間之內,人就來了,在是救命啊,癱瘓在床上的人挺不了幾年,不少病都會找來,到時會爛在那裡。

  經過張小樹鄰居的宣傳,整個張家莊子都知道了,隨後就是王家莊子,再然後便是那葛家莊子。

  張王兩個莊子上都有那應急的東西,葛家莊子卻沒有,他們連想都不敢想,哪家有事情,主家一刻鐘之內做出反應,並派人過去,這種速度,讓人想想都感到恐懼,還不用擔心醫藥費,聽說張王兩家莊子以後的房子都歸主家來管。

  莊戶們似乎不用做別的準備了,只要努力地給莊子上做事兒就行,不存在任何後顧之憂,葛家莊子上的莊戶都嫉妒了,那兩個莊子上的莊戶祖墳都在冒青煙,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攤到自己頭上,什麼都不用想了,賣命幹活吧。

  葛迎喜也知道了這個事情,看著張王兩家莊子,除了嘆息,說不出任何話來,比不了也不敢比呀。

  「老爺,他們這麼做就是讓我們難過啊,不如把他們種田的事情捅出去,給他們弄點麻煩。」

  葛管家也嫉妒呢,你說你一個主家,養什麼醫者啊,你那邊好了,我這邊的莊戶的人心就不穩了。

  「住口,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事情,這樣的手段你還敢拿出來?你是不是覺得張王兩家莊子和氣?上次的事情人家都知道了,沒有任何動作,不是怕咱了,是不稀罕搭理咱們,你真想逼著人家對付葛家莊子?

  再去找事兒,可就沒有退路了,咱們這邊還和他們一同蓋那個酒樓呢,聽說他們那邊還要找醫者,不如和他們商量一下,那錢咱們也出一些,學著他們的樣子,在莊子上也都弄出那個傳遞消息非常快的東西。

  等有事情了,就可以找人來幫忙,有病了給治,著火了鄰居也能幫著,再不做的話,就等著秋收時候人家那糧食比我們多出來一大截吧,攤上這麼個鄰居不知是富還是禍。」

  葛迎喜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跟著人家來做,好在有些事情人家並沒有保密,甚至還邀請他一同加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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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8 23:57:3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六章 上峰到來起風塵

  在張王葛三家莊子的主家和莊戶們各自懷著心思的時候,三水縣衙門中的程縣令也在緊急的安排著。

  上面下來查看災情的人說是中午到,沒等著到午時呢,程縣令就帶領著一幫衙門中的人早早出來迎接,比起上次迎接來說,這次程縣令要放心許多,至少知道了這次來的是什麼人,同時也不怕內部出任何問題了。

  主薄趙祥在得到了三斤泡開的木耳後,已經不再像以往那麼死板了,沒事的時候還會過來要點胡蘿蔔,做木耳炒肉片的時候放進去給女兒吃,看著女兒能多吃點飯,想著張家莊子那裡也沒什麼,就一同幫著隱瞞了。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這次的人就來了,比起上回來說要早不少。

  「來了,來了,我叔叔來了。」周西虎這次也加入到了迎接的隊伍當中,遠遠的看到那邊出現的煙塵,興奮地叫了起來。

  周圍的人每有一個覺得他這麼做不對,甚至是希望他能更高興一些,那說明他和他的叔叔關係好,關係好,那衙門就能少費一些精力。

  隨著煙塵越來越近,隊伍中的輿車也顯露了出來,人來的還真不少,看上去一個個威武非常,可仔細一瞧就能發現,這一次京城那邊不但派來了一個專門查看事情的人,還帶著一些紈褲子弟。

  「又要多花錢招待了。」不少人的心中都這麼認為,其中一個衙役還把話說了出來。

  「閉嘴,不要瞎說,這說明上面的人對我們三水縣重視,哪個地方會在旱災的時候還能讓枯井出水?」

  程縣令狠狠地瞪了這個衙役一眼,在那裡小聲的訓斥著,周圍的其他人都做出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可心中卻明白,一切都是張家莊子那個地方弄出來的,雖然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辦法,可事實卻不容辯駁。

  「下官未施遠迎,還請各位大人恕罪。」等著輿車到了地方停下來,程縣令就當先走過去,邊說邊行禮。

  衙門中其他的人則是站在後面跟著行禮,這個時候還輪不到他們說話。

  周西虎幾次想要開口,又都忍住了,現在他要是出聲的話,不僅不會被叔叔讚揚,很可能還會被大罵一頓,罵他不知曉事理。

  「嗯,程縣令辛苦了,無妨,我等也是剛到,來來來,程縣令,本官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工部侍郎衛大人和禮部侍郎沈大人。」

  邠州司倉參軍周倥當先下了車,等著後面車中的人也下來之後,帶著程縣令給介紹,至於其他的人,他就沒有多說了,無非就是過來遊玩的,一個個都是仗著家中的位置才能到此。

  程縣令聽到周倥的介紹愣了一下,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初說好的,上面隨便派來一個人,到現在竟然來了兩個侍郎,一個是工部的一個是禮部的,這兩個人的作用他到是知道,負責水利等事情的是工部,負責祥瑞的是禮部。

  這兩人按理說過來沒什麼,可他們的品級實在是太高了一些,哪個侍郎沒事的時候會往下面跑,遭受旱災的地方多了,可能弄那麼多的侍郎每個地方都去麼?何況這兩個人第一次下來不到州中,卻直接到了縣裡面,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心中想著這些,程縣令的面上卻不敢有任何的猶豫和怠慢,上前挨個見禮,衛侍郎和沈侍郎到還算客氣,沒有不搭理人,微微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這可是四品官,輕易不會到地方上的,今次能來,那就算是給了三水縣莫大的臉面了。

  「程縣令,別的事情暫且放一下,還是先領著我等到那出了水的井處看看,沒想到這大旱的時候,你們三水縣竟然出了祥瑞,州中這次就讓我來管,有不少的人都為此高興呢。」

  周西虎的叔叔周倥笑著對程縣令說道,同時還掃了一眼在旁邊露出興奮神色的侄子。

  程縣令聽到這話就是頓了一下,他也不是什麼事情多不懂的年輕人,從這番話中他已經知曉了,自己這個地方出了祥瑞,哪怕州中得到了許多的好處,自己的功勞也不會小。

  這些還不是最為重要的,最主要的是,這個祥瑞對於上面的人來說非常重要,旁邊州中的人不僅僅知道了,而且態度還不怎麼好,說是不少人為祥瑞高興,不如說是那些人都想著三水縣是在騙人。

  不然他們那些州縣遇到了旱災,還沒有任何的祥瑞,那只能說明他們沒有給當地的百姓好好做事情。

  程縣令明白,周西虎的叔叔這是提前打招呼了,讓他好好安排,別到時候那祥瑞的井出什麼差池,那他也保不住人了。

  想著這些,程縣令感激地說道:「諸位大人到此,定然是要先看看祥瑞,這邊請,那祥瑞就在縣城當中。」

  說著話他在前面引領,其他人該上車的上車,該步行的依舊步行,浩浩蕩蕩地向那水井之處走去。

  周倥在下到是放心了,原本他還以為這邊的祥瑞是做假做出來的,看到程縣令如此的篤定,再沒任何顧慮。

  臨上車的時候看了侄子一眼,周西虎這個時候到是變得伶俐了起來,在一旁說道:「司倉參軍大人,小的就是那製作曲轅犁的人,有重要事情想對您說。」

  說著話他也不管別人,直接就跟著叔叔來到了車上,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只覺得他有點逾越了,知道他身份的人什麼表情都沒有,人家叔叔和侄子有話說,難不成在這裡還要攔一下?

  程縣令這次沒有自己一個人坐車,還把主薄也叫了上來,等著隊伍緩緩向著那邊行去的時候,才對主薄說道:「吉方啊,你對此事如何看待?」

  主薄趙祥這次沒有做出那板著臉一言不發的模樣,嘴角動了動說道:「大人,這些人來的蹊蹺,您看,州中下來一個官賦稅的人,上面下來一個官祥瑞的人和一個管水利的人,這三個人把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佔全了。

  看著是這般,可是還有一點,那就是上面為什麼不再派下來一個管賦稅的官員,而是讓州中出人呢?已經來了兩個四品的侍郎了,不會差那麼一個,既然如此,那只能說,州中這次使勁了。

  這一次,州中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出任何的差錯,看樣子也是要給三水縣減輕一些負擔,有了周大人,那麼賦稅方面,可不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哦?你是說這次我應該多要一些好處?把災害報的更重一些?」程縣令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想聽聽別人的判斷而已,聽著趙祥的話,感覺與他不謀而合,便追問了一句。

  哪知趙祥根本就沒做這樣的打算,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州中確實這般想的,可下官以為,不如這一次幫著州中做點事情,張家莊子可是有木耳呢,這次縣中的收成一定會減少許多。

  可賦稅上面並不是讓咱們直接交糧食,糧食都分給了本地,作為官員的俸祿,若糧食不夠,可以用其他的錢幣和帛來給官員換去俸祿,送到上面的通常都是錢糧。

  下官是這般思慮的,今年大旱已成定局,平時都是上交錢和帛,今年應該反其道而行,咱們交糧,那糧食交上去,必然不夠本縣所用,那便用錢從外邊買糧過來,這錢就讓張家莊子出吧,損失那一部分,有個一千五六百兩銀子也該夠了,最多兩千兩銀子。」

  主薄趙祥咬了咬牙勸說起來,這一次他知道張家莊子會賠進去不少錢,可也沒有辦法,現在這個樣子,只能是他和縣令升上去,其他人不可能會動,若是把糧食交足了,那能動的人就多了。

  等著縣令和自己升上去,下面的人也可以直接頂到這兩個位置上來,三水縣還是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對張家莊子也能好好照顧,張家莊子那麼多木耳,這個時候不用,還等何時?

  程縣令也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頷首「也是啊,這一旱,不僅僅糧食少了,週遭的其他地方木耳也會少,張家莊子能賣出不少的錢,只是他們肯麼?他們已經花了不少錢了,衙門中的人吃喝可是沒少從那邊拿。」

  「大人所慮的是,不妨派人跟他們說一聲,如此一來,我等升上去,上面有人了,地方上還是我們的人,張家莊子莫說是一點食邑,就算殺了人都能給他擋住,那莊子上的高人可不是一般的手段啊。」

  趙祥也知道換成一般的人不會同意,可張家莊子一般麼?那邊做事兒從來都讓人琢磨不透,可每每都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也好,那就試試,實在不成,讓他們少拿出來一些。」程縣令覺得這算是最好的辦法了,試一下總沒有壞處,萬一成了,自己的還能升下官,三水縣也同樣歸自己來掌握。

  二人算是定計了,那邊的周西虎也在跟叔叔表功,把自己這段時間賺的錢說了出來。

第七十七章 浪子回頭金不換

  司倉參軍周倥面上帶著笑容聽自己的侄子在那裡說做了什麼買賣,怎麼做的,賺了多少的錢,這些日子花了多少,給家裡添置了什麼東西。

  看侄子說的高興,他也不打擾,就那麼聽著,其實他不在乎侄子究竟賺了多少錢,他只在乎侄子是否海像當初那樣在街上欺負人,一天什麼事情都不做。

  從這番話中他知道了,自己的這個以前一直不學好的侄子,從和張家莊子合起來做買賣後,就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不去和以前的人玩了,整天都想著怎麼能夠把東西賣出去。

  還有就是賣出東西的時候當地百姓的讚揚,比如那曲轅犁,別看侄子賺錢了,可當地的百姓一直都說他好。

  一談起這個,周西虎就特別的精神,在那裡說著,哪個百姓確實家中沒有錢,還要種地,他就少要一些錢,有的甚至是先租給百姓,等著秋收的時候一起算,還有過來買犁的人不停的咳嗽,他還找來醫者給看病。

  周西虎頭一次敢這麼理直氣壯地跟自己的叔叔說話,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不像以前,整天無所事事的,叔叔每當問起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低著頭。

  「侄子以後還準備和張家莊子一起做,他們都說了,還有不少的買賣呢,我在珍寶閣看到一串用大個的珍珠做成的項鏈,要價六百兩銀子,我本來有那些錢,可怕花掉以後,再做別的買賣的時候本錢不夠,就沒買。

  等著下一次和張家莊子做買賣的時候,我就把那項鏈買下來,送給我娘,再過兩個月我娘就到了生辰了,明天我再去催催張家莊子,一定要在這段時間裡面完成一筆買賣。

  還有一個鐲子也不錯,等我賺了錢買來,就送給嬸嬸,這些天去酒樓吃飯,我都沒有花什麼錢,全是那些要買東西的人請我的,吃不完的菜我帶回家中,給那些下人吃,他們都說我好。」

  周西虎在那說起來不停,狠不得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告訴給叔叔聽。

  周倥也一直在聽,突然問道:「為什麼要帶回來,難道不怕別人說你小氣?」

  「什麼叫小氣?那東西不吃也會扔掉的,家中的下人平時想吃都吃不到,又沒有壞,上次我親自去給一個莊戶送曲轅犁,看到他們吃的東西,竟然是前天的,留了兩天,他們還在吃。

  吃下去了也沒得什麼病,我看著就想到,以前吃了那麼多東西,扔了那麼多的東西,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以前我買東西吃,都是花家裡的錢,現在我知道了,其實賺錢也不容易,要管著工匠,還要看價格,賣出去一個犁才賺幾文錢,我當然要省著點花了。」

  周西虎在那裡又說了起來,還把手伸出來讓叔叔看,那手上竟然有兩個傷口,都是他不小心在犁上碰的。

  周倥聽到這裡,終於是欣慰地笑了,侄子懂事了,知道賺錢不容易,知道孝敬父母,還知道體貼百姓,沒有什麼比這更能讓人高興的了,至於那些賺來的錢,多一點少一點都無所謂,哪怕是賠了都能接受。

  「叔叔,您可千萬別和我娘說我要給她買東西,我娘一定會抱怨我瞎花錢的,我回去的時候都比量了,那項鏈戴在我娘的脖子上,我娘更好看了,要比我爹新納的那個小妾還漂亮。

  還有那鐲子也是,到是給嬸嬸戴上,叔叔您一看就知道了,我嬸嬸長的白,襯上那淡綠色的鐲子,會更年輕,叔叔,您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是不是太旱,車中悶的難受?

  現在是這樣,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那井水可好喝了,清涼非常,喝上一口,從裡到外都舒服,冬天這邊和別處也不一樣,侄子從張家莊子那邊學到了怎麼做炕,躺在上面,那才叫暖和呢。」

  周西虎看到叔叔的眼睛有點紅,以為是車中悶,把車簾挑起來一些,繼續說著。

  「嗯,是悶,看到那井水就好了,小虎啊,跟叔說說,以後有什麼打算?」周倥用袖子蹭了蹭眼角,欣慰地問道。

  「打算?侄子我還真不知道,就是想和張家莊子做買賣,他們把一些賺錢的買賣都給我了,其實我都知道,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他們根本不會搭理我,都是叔叔在後面,他們想要巴結叔叔。

  我是賺了一些錢,可這些錢並沒有都自己留下,還給他們一些,叔叔,那張家莊子可厲害了,賺錢的點子,一個接一個,我也不怕以後沒有賺錢的事情可做,叔叔,那張家莊子您可要護好了,有他們在才有侄子的買賣。」

  周西虎這個時候精明了,讓周倥看的直搖頭,侄子這點小聰明,人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張家莊子那邊確實要護住,到不是在乎侄子賺的那點錢,而是侄子從與他們合作做買賣以後,變得懂事了,浪子回頭啊,多少錢也買不來。

  「叔叔,您到是說句話啊,張家莊子確實不容易,有點風吹草動的,他們就會做出反應,上次我給您送的木耳,也是他們那邊出的,您可能都不知道,那木耳是他們種出來的,他們都說了,以後種出蘑菇也讓侄子幫著賣。

  厲害吧?木耳竟然能種,現在乾旱了,這邊的木耳更少了,蘑菇也是,他們現在就告訴侄子怎麼把那蘑菇做成好吃的菜,我買了一些,給我娘做,我娘還誇我做的好,我自己做的,沒讓別人搭手。」

  一說起這個,周西虎就覺得非常的幸福,尤其是看到爹娘吃的時候,不停地誇著,他恨不得每天的飯菜都由他來做。

  「好,小虎做的一定好吃,等著回去的時候,小虎也要給叔叔做一頓。」周倥都能想到這個侄子做的菜有多難吃,從來沒做個菜的侄子不說別的,刀功就不行,可他知道給父母做了,那就是世上最好的東西,御廚也比不上。

  周西虎看著叔叔臉上流露出來的神色就知道叔叔想的是什麼,嘆了一口氣說道:「叔叔,我知道您想的是什麼,不就是認為我不會做麼。

  我跟您說,不是那樣的,張家莊子給侄子的方子裡面,每樣東西放多少都寫上了,我讓帳房念了,還用戥子稱過每樣東西,連火候那裡都寫了,他們還給我一樣東西,一種淡黃色的像米粒一樣的東西,放到菜中,那味道更鮮美。」

  「哦?還有別的東西?是什麼?放到菜中真的那麼好吃?」周倥還是不相信,可他卻跟著侄子的話在說,就是想讓侄子高興一些。

  「哎呀,叔叔您怎麼就不信呢,縣城中的這些酒樓,都要從他們那邊買那東西,一錢就要一兩銀子,並且一個月只買一兩,都是用在特殊的菜上了,方子我都沒問,問了他們也不會說。」

  周西虎有些無奈了,為什麼叔叔就不相信自己呢。

  正說著呢,車停了下來,就在眾人以為到地方的時候,各個下來的人的面前就有人端著一碗熱湯送了過來,裡面是木耳、泡開的黃瓜,還有雞蛋,最上面飄著一層沾著油的蔥花,旁邊還有兩個油條,當然,他們不知道這叫油條。

  程縣令這時來到最重要的三個人的輿車的旁邊,說道:「各位大人,到那邊還要走半個時辰,下官怕大人們餓了,故此隨便準備了一些東西,先墊墊。」

  經他這一說,眾人都明白了,一路趕過來,中途沒休息,確實是有點餓了,聞著那味道似乎不錯的湯,吃一口油條,喝一口湯,再夾點各種小現在,一個個吃起來都覺得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可東西都吃沒了,湯也喝了,不好再繼續要。

  「這湯怎麼和以往喝的不一樣,鮮,乾黃瓜泡開竟然也能這麼鮮?這主食是什麼東西,咬到口中外酥內軟,小鹹菜還有一種特殊的香辣味兒。」

  司倉參軍周倥把東西吃完,也沒吃夠,掃了一眼侄子那邊沒動的東西,吧嗒兩下嘴誇讚到。

  周西虎好像早知道會這樣一般,把自己眼下的東西推到了叔叔的面前「叔叔,您再好好嘗嘗,是不是非常好吃,尤其是那湯和小鹹菜,味道比同樣的大酒樓做的還好。」

  「是好,小虎你吃吧。」周倥確實想吃,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叔叔,侄子已經吃過了,我手中就有能夠做出這麼好喝的湯的那個東西,想吃什麼時候都能吃,這湯和鹹菜裡面就是放了那東西才如此的,可惜他們賣出來的非常少,只賣這邊的三家酒樓。

  縣衙倒是會送一些,還有侄子這裡,其他的就不賣了,昨天晚上才開始賣,據說他們那邊也要蓋個酒樓,以後都在那邊賣,叔叔您快吃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

  周西虎說著話,竟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紙包,小心地打開,讓叔叔看。

  周倥這次不客氣了,端碗就喝,呼出口熱氣,問道:「真的是因為放了你手中的東西?方子你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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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9 00:02:50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八章 小壓物價有幾番

  「弄不來,人家根本就不提方子的事情,叔叔,您想啊,這種好東西,換成誰都不會交出來的。」

  周西虎無奈的說著,見叔叔還要開口,又說道:「叔叔,侄子知道您想要說什麼,不就是看看他們平時都買什麼東西麼,我早就安排人看著了。

  可是,他們幾乎什麼都買,還派人到集市上揀東西,一到晚上,集市上的人都走了以後,他們就有人去揀,吃要是能吃的東西就揀,爛魚臭蝦,開始我還以為這是好東西,後來才知道,他們是把這些東西都弄乾了磨成粉,喂雞。

  他們還買一些米麵,以前是大豆,後來大豆不是說有毒麼,他們就停了下來,素油也跟著不賣了,我這才知道,素油竟然是大豆油,我也想知道怎麼弄出來的油,還炒過幾次大豆,到是挺香的,可惜不出油。

  再後來我又讓人用水泡,想把油泡出來,結果出芽了,兩寸長,炒著肉吃,也不錯,我還跟一直幫著那邊聯繫的宋靜功抱怨過,沒想到那宋靜功真的回去說了,第二天給了侄子一個方子,就是菜譜,蔥油雞片,下面就放那豆芽,氣死我了。」

  「哦?好吃麼?叔叔還沒吃過。」周倥笑呵呵地問道。

  「好吃,他們第三天又告訴我,那豆芽可以掐頭去尾來吃,只要過一遍滾油,用肉絲炒,又嫩又脆,我也做了,確實如此。」周西虎一臉沮喪。

  「哈哈哈哈。」周倥終於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同時對那張家莊子也更加的好奇,侄子這邊瞎弄的東西,那邊竟然馬上就能給出菜譜,這不簡單啊。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與他們一起賣這個東西?可以多分他們一些錢。」

  「說了,他們不同意,讓我別急,馬上就有新的東西賣,不僅僅是在本州賣,還要賣到其他的州去,賣給那些小的鋪子,專門賣鹽和醬油的,他們賣的就是醬油,我這邊正找人到其他州找商家呢。

  他們賣的不貴,給我的價錢是五文錢二斤,我賣的話可以是十文錢三斤,這錢不用分給他們,現在不少地方都大旱,豆子的價錢貴了,他們這麼賣,還真的算是幫了百姓一把。」

  周西虎掰著手指頭對叔叔說著。

  「那你賺的也不多啊?」

  「不多?那要看多少,他們說,先期可以給我五千石的醬油,後期陸續還能給我五萬石,我需要給他們弄鹽,他們買不到那麼多的鹽,這還不多?不知道賣到哪年才能賣完,最好是手下的人都會做事兒,把醬油賣到更遠的地方。」

  周西虎現在就琢磨,張家莊子哪來那麼多大豆做醬油,還敢把價格壓這麼低。

  聽到這些話,周倥可就沒有了剛才那麼輕鬆的樣子了,張家莊子這麼做,似乎要幫著把本州的一些東西價格壓下去,讓想投機的人不敢出手,這分本事大了,五萬五千石的醬油啊,聽著就嚇人。

  他知道,從侄子的口中得到的一些消息未必會是真的,對著外面喊道:「程縣令,麻煩你過來一下,本官有話要問。」

  程縣令正在盤算著怎麼把上面來的人都留在縣城,只讓周倥到張家莊子去看看,聽到周倥喊自己,不敢怠慢,從自己的成上下來,進到周倥的車中,恭聲問道:「大人,您有什麼事情要詢問下官?」

  「張家莊子要賣醬油你知道麼?」周倥直接問起來。

  「知道,他們想把物價壓下去,不僅僅是醬油,過兩天還有大量的雞蛋要來賣,每次可以買一斤,價錢非常便宜,那雞是要吃食的,雞蛋價錢一下來,糧食就不好漲上去,下官已經命人封鎖本縣通向外面的路,發現有運糧食等東西的就攔下來,只進不出。」

  程縣令一說起這個事情就有點激動,張王兩家莊子,這幾乎就是賠錢幫著他壓物價,三水縣真的管嚴一些,就不用擔心有百姓吃不上飯,他們賺錢賺的厲害,花錢也毫不猶豫。

  周倥就是管賦稅這一塊的,當然知道價錢穩定了會給程縣令贏得多少的讚譽,張家莊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你和他們有聯繫?」

  「有的,他們一直在幫著下官,從各個方面,只要下官這邊有一點難處,張家莊子就有手段使出來,下官一直把照顧下官的人當成師傅,下官幾次和宋靜功商量要去拜師,那邊都不同意,下官覺得這是他們在考驗下官。」

  程縣令這時沒有多做隱瞞,一些能說的事情都被他說了出來,他知道周倥和他算是一起的,沒有必要在這種不是什麼秘密的事情上有所保留,明眼人一看就懂。

  周倥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能要來他們的方子麼?」

  「不知道,下官不敢去要,那是斷人財路,下官還指望拜師呢。」程縣令實話實說。

  「嗯,知道了,快到地方了吧?」周倥到是不好逼迫程縣令,人家還照顧他這邊的親人呢。

  「快了,下官下回去,一會兒再來。」程縣令知道,這是讓他走了,答應一聲,讓車停下,躬身而退。

  又行進了一會兒,眾人終於是到地方了,一下車就看到那邊圍了不少的百姓,每人身邊都放著一個接水的東西,還有人從人群中擠出來,提著水離開。

  除了這些,還有跪在那裡燒香的人,周圍的地方灑了不少的水,濕乎乎的,那被人圍著的就應該是出了水的枯井了。

  這些從上面來的人準備把其他人都趕走,還沒等他們吩咐人呢,程縣令就站出來對著那邊喊道:「鄉親們,大家讓一讓,朝廷派人來看這井了。」

  眾百姓連猶豫都未曾猶豫一下,就把路給讓開,從這點可以看出程縣令在縣中的威望。

  眾人這下看到了,一口沒有井臺的井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還有旁邊放著的打水工具,剛才這些百姓就是在這裡打水。

  眾人都湊到近前觀看,一邊看還一邊問,尤其是周圍的百姓,都被他們給叫來問話,一番詢問之後,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祥瑞,大旱之時,枯井竟然出水了,有那說的懸乎的,還說看到了老天爺用雷來劈這井,轟隆一聲,裡面就有水了。

  還有人說,看到了神仙路過這口井,感嘆這邊乾旱,所以用引雷之術幫著把井炸開各種說法多了去了,可無論哪一種,其中都有聽到一聲巨響。

  來的人把事情記下,就算完成這次的任務,紛紛回到車上,讓百姓繼續在這裡打水,有的人甚至也讓人找來裝水的東西,打上一些,回去後好用來喝茶。

  一番忙碌過後,程縣令不等著眾人有其他的想法,就招呼著到別處吃飯,說是讓來人嘗嘗三水縣的特色,也算是一種撫民行動了。

  百姓見人都走了,對這個祥瑞更加信服,一個個帶著虔誠的表情往回裝水。

  ******

  「別著急,慢一點,看樣子還得去買點海帶了,這邊賣海帶的太少,什麼時候到海邊弄的地方,專門收海帶才行。」

  張家莊子裡面,王鵑對著在那裡做事兒的虎子說了一聲,就開始小聲嘀咕上了。

  能提味的東西就是味精,從海帶中熬出來的,她和張小寶就會這一種,至於工業加工方面,那就無能為力了。

  海帶煮爛了以後弄出來,或者是做湯喝,或者是幹別的,剩下的水只要烤乾了,那下面沉澱的東西就是味精,由於海帶不好買,產量也不多,除了賣到三個酒樓幫著打牌子,就只有衙門和周西虎那裡能分上一點。

  其餘的味精都留了起來,準備等著這邊的酒樓開業再說,還有就是要送周西虎的叔叔一部分,到時別人想吃的話,只能到這邊來,就算專門為了買味精,路過水雲間酒樓的時候也會上去看一下,那就可以了。

  張小寶到是不管這個事情,手上拿著一塊海帶在那裡磨牙,王鵑見他不管事兒,碰了碰他「你能不能再想點辦法?這都是錢啊。」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我到是知道有很多東西裡面都能弄出來味精,可我總要會弄啊,工藝複雜著呢,堅持一下吧,到時去海邊那裡收,這東西人家都不吃的,不是喂鴨子就是扔得到處都是。」

  張小寶把一口海帶沫子嚥下去,歪歪腦袋回答著。

  「海,海,這邊離海可不近,一去一會,專門趕路就要半個多月,周西虎的叔叔來了,想好用什麼招待沒有?實在不行就吃餃子吧,那東西沾醬油,我們醬油多,吃包子也行。」

  王鵑對此也是不知怎麼辦,已經讓二牛出去了,他上次去了一趟那邊,是買石頭,這次就是買海帶,或者說是揀海帶,這東西那邊沒人吃。

  「別總想著醬油了,吃包子,萬一人家喜歡吃狗不理包子怎麼辦?那東西正宗的只沾醋,虎子,行了,這樣就可以了,把東西撈出來吧,這幾天咱們就吃海帶。」

  張小寶盯著那邊呢,喊停,又對這些煮過的海帶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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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大風吹來我不倒

  滾滾黑雲翻,如墨狂風染。新枝隨而動,禾苗塌水面。

  昨日晚間天還是晴的,未曾想,一早還沒起來,狂風就捲著烏雲把整個天都給蓋住了,莊子上的莊戶們以為會有場大雨落下,一個個不顧被吹得啪啪做響的窗戶,穿好衣服站到門外。

  原本應該亮的天,這時還灰黑一片,周圍的樹木都被風刮的來回搖擺,莊戶們在等待著大雨落下時,猛然間想到,地裡的稻苗可能會被吹倒不少。

  這下再也無法等下去了,戴上個斗笠,就匆匆往田中趕去,倒下的苗要盡快扶起才行。

  張王兩家這邊的莊子與葛家莊子上的莊戶也跟著動起來,跑的那叫一個快,不僅僅家中的大人出來了,小娃子也一樣要幫忙。

  結果等張王兩家的莊戶到了田邊時,眼前見到的並不是那一片片倒下的稻苗,只有一點稻苗倒了,並且倒下的位置旁邊還有其他稻苗,根本不用扶,只有一些地方倒的多了,等風停,從密的地方移過來一些便成。

  心中覺得有點邪呼的莊戶開始向葛家莊子的地方走去,看看是否與這邊相同,等到地方一看,葛家莊子的人都下到水中,一棵一棵地扶著小苗,有那女人竟然急哭了。

  換成已往,張王兩家莊子的人根本不會管,畢竟不是自家地,今天卻是有人當下跳下水,幫著扶了起來,自己吃飽了,穿暖了,就能想幫別人。

  這麼多人加入,稻苗被扶起的速度也跟著變快了,哪怕有一些剛扶起來的稻苗再次倒下去,大家也沒有放棄,這時候不管,很容易讓稻苗淹死。

  葛家莊子的人方纔還以為張王兩家的人來看熱鬧,此刻見到人家是過來幫忙的,感激中有又些疑惑,難道他們自己的苗就不管了?

  「小旺子,你過來幫忙,你家的地呢?不要了?快回去吧,主家對你們那麼好,到收成時,你送不上糧食,怎麼對得起主家?」葛家莊子的一個莊戶對到他家地中的人勸到。

  「不用,我家地裡的苗沒事兒,還你這地裡的好,壯實,高出一截呢,你說今天會不會有大雨?」小旺子看到這地裡的稻苗,與自己家的一比,發現兩邊竟然要差上不少。

  「真的?你家用的什麼種子?」葛家莊子的人有點不信,可人家都到這邊幫忙了,家裡一定沒事兒,不然都忙自己的呢。

  說著話,又抬頭看看天,黑壓壓的,似乎隨時都能掉下來一般,卻沒有一滴雨落下來。

  小旺子也繼續彎腰扶著,抬起胳膊蹭了下濺到臉上的水「沒騙你,和往常一樣的種子,這不過這次的種子都是主家給的,家裡留做種子的糧食就可以吃了。」

  小旺子當然不知道,那些稻種都被自家的小公子和鵑鵑小娘子用石灰水泡過了,凡是能夠在現有基礎上想到的可以提高產量與防禦疾病的方法,兩個人能做的都做了。

  選種的時候下過一番工夫,育種的時候又處理一下,秧苗出來時也追了肥,田耕的好,又加上好的肥料以及麥飯石,採用拋秧技術,小苗比別人家長的快,也更壯實,一場大風下來,證明了這一切。

  按照王鵑的說法就是『咱們要讓莊子上的糧食,贏在起跑線上。』

  葛家莊子的人,直起身晃了兩下腰,看著稍微亮了一些的天,覺得悶熱難耐,雲還是那麼黑,壓得更低了,天亮了,只是日頭升高,並不是要晴。

  「我可不信你,真是原來的種子,為何比我這邊的好?難道是肥好?跟我說說,你們那裡都用了什麼肥?」

  「亂七八糟都有,自家的一些肥,還有主家去年就準備的肥,和在一起,別的沒了。」小旺子確實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有點不同的地方,他也不說,誰願意把自家的方子告訴給別人。

  這麼多人一同做活,主家自然也要被驚動,張王兩家的主家聽說莊戶都幫葛家莊子去了,忙讓管家去查看,管家看到自己這邊田中的小苗,就愣了。

  出門時他們還以為那種隨便一扔的法子讓人無法下去扶苗,莊戶都放棄了呢,現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田里的稻苗根本不用管,隨風而動,有的都已經沾到水面了,風一過,又直了起來,實在是太神奇了。

  「老王,我看著稻苗怎麼覺得站在那裡好像是個人一樣,跌倒了就爬起來,哪怕有的弱一些,倒下去了,根也不翻出來,這換成去年,不少的苗子都會漂在水面上。」

  張管家站在田壟上面,對著同樣驚訝的王管家說著,王管家也有這種感覺,小苗頑強地與大風抗爭的時候,讓人忍不住要叫上一聲好,這些稻苗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個個的小娃子,小胳膊小腿兒的,胖乎乎站在那裡,又精神又可愛。

  「誰說不是呢,種了這麼多年地,頭一次見到,我都不想回去了,就願意在這裡看著,你看那兩株壯實的,還給後面的小苗擋風呢,先不回,去葛家莊子看看。」

  王管家這時覺得大風吹來過,是那麼的清涼與舒爽,人也跟著精神不少,招呼一聲,向葛家莊子走去。

  二人到了葛家莊子這邊,看到的就是自家的莊戶在那裡幫忙,等離近了,同時搖搖頭,小苗太差了,與自己那邊的根本沒法比,只要被吹倒,沾在那裡就起不來,不少的稻苗都浮了起來,在水面上來會轉圈。

  葛家莊子上有那就指望到秋時得個好收成的莊戶,一面忙碌著把稻苗插回去,一面抹眼淚,小娃子也都懂事兒地幫著忙碌,學著大人的樣子,機械地動著,眼睛中充滿了迷茫和不知所措,讓人看著都心酸。

  幫忙的張王兩家莊子的莊戶,表情到是平靜,畢竟不是自己家的,能幫一些就幫一些,至於收成怎麼樣,他們也管不了,想管也沒那個本事,同時也慶幸自各主家的能耐了得,那麼大的風,稻苗立在其中,就是不倒。

  有人看到主家的管家過來,以為讓他們回去,湊到近前解釋「張管家,咱們那邊的沒有事情,等風過去,再把那點倒的扶起來就行,他們這裡也怪可憐的。」

  「嗯,不急著回去,可惜……。」張管家現在也不像當初那般不好說話,沒叫人回,想要再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他總不能對莊戶說,可惜葛家莊子沒有小公子和小娘子那樣的人。

  葛迎喜也同樣帶著管家趕過來看,望著田中的情形,臉色難看,嘴緊緊地抿著,眉頭愁起來,放在身體兩邊的拳頭更是死死攥著,他才是最心疼的。

  糧食少了,他就不敢收那多的租子上來,總不能看著莊戶們餓死在眼前,官府給減租子的話還行,不減,那他只能賠上自己的本了。

  「老爺,您快想些辦法吧,只這麼扶沒用,萬一後頭還有一場大雨下來,放水時被水一帶,有些斷點根的苗子就被沖走了,實在不行,搶著補種一輪吧。」

  葛管家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抬頭看看天,擔心地說道。

  「那也要扶,你快點回去,把院子裡的下人都找來,能幫一點是一點,這是張王兩家莊子的莊戶?他們怎麼不管自家的,上這裡來幫忙?」

  葛迎喜還不想放棄,看到人手分到這麼多地裡依舊不夠,連主家的人讓去叫,同時對張王來家的人到這裡感到疑惑。

  「葛村正也過來了?實在不行不種吧,回頭我跟老爺商量一下,給這邊育點苗出來,搶一搶,或許還能行。」王管家看到了葛迎喜,走過來說道。

  葛迎喜這才發現,兩個管家也來了,方纔他一直關心著田里的事情,根本就沒往旁邊看。

  「怎麼?張王莊子上的苗比我這裡的好?」葛迎喜覺得自己這點種子還能出的起,莊戶們是不能出了。

  「也好不到哪去,無非就是大風吹來不倒而已,當然,不能白白幫忙,那種子多少,葛管家要三倍換才行。」王管家臉上一片淡然,他覺得可以這麼說,苗好,那就有底氣。

  葛迎喜呆了一呆,突然說道:「我不信,我去看看。」

  說著話,他就不管這邊了,匆匆過了小橋,來到這邊王家莊子的地頭,站在那裡仔細看,登時無語,兩邊的稻苗一比,自己那方的就像沒奶吃的孩子,瘦胳膊細腿兒,人家這壯的跟小牛犢子一樣。

  「怪不得,都去我家幫忙了,原來他們根本就不用管自家的苗兒,張王兩家這不到一年的時候究竟怎麼了?有賺錢的辦法也就算了,可這苗竟然也是如此,實在是太欺負人了,明明就是一樣的稻苗麼,又不是什麼新種。」

  喃喃地嘀咕了兩句,葛迎喜終於是下了決心,轉身又向回跑去,見到依舊呆在那裡的張管家和王管家,央求地說道:「方纔都是葛某不曉事理,三倍的糧食,給,還請王管家幫著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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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9 00:11:17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章 欲用銀錢買荒山

  時近中午,雲未曾散去,風還在呼嘯。

  張小寶和王鵑終於是睡夠了,天一陰,就想睡覺,起來吃點東西,兩個人就騎上讓木匠做的小車,向外面行去,要看看莊子上怎麼樣了,二人一前一後坐著,車是全木頭的,沒有鏈條,兩個轱轆都要蹬才行。

  坐在前面的人負責掌握方向,後面的人就累一些,需要和前面的人保持同步蹬,在車後面的地方還支出來兩個木頭,上面有兩個小轱轆,用來保持平衡,車骨碌三寸寬,直徑五寸,立在那裡都不會倒。

  「小寶,你看能不能下大雨,下的話,該放水了。」這次王鵑在前面,邊把握方向,邊問。

  「我哪知道?等下了再說,還不急著放,萬一放了,沒下,這幾個月怎麼挺?小米、麥子、大米、高粱都要用水,菜地更不能少,樹也不能乾掉,還有生活用水。」

  張小寶用餘光看著王鵑的兩隻腳,配合著同步而動,小車就慢悠悠地向前走,還不如他兩個跑的快呢,主要是為了不讓人在身邊伺候,自己兩個人出去,家裡怕摔了,騎這車就不擔心,想摔也摔不了。

  張小寶回著王鵑的話,心中想的卻是到底給不給縣裡面一千五百多兩銀子,這錢他能拿出來,還有不少剩餘,他賺了那些燒過的豆子,做成醬油賣,也能得不少錢,五萬五千石,每五斤就能賺兩文錢。

  按這個價錢,一石就能賺將近三十二文錢,這些都賣了,能賺一千七百四十兩的銀子,主要是黃豆沒花錢,至於能不能賣出去,賣到哪,那就是周西虎的事情了,他想賺錢,就要賣。

  按理說這個錢應該給,自己並沒有賠錢,真說賠了,那也是用木耳從外地換黃豆,損失了一些錢。

  「想什麼呢?半天不說話。」王鵑蹬著蹬著發現張小寶沒聲了,扭頭看了眼,問道。

  「程縣令不是說了麼,管我們要錢,我正琢磨是給還是不給。」

  「要是讓我說,那就不給,憑什麼給他那麼多的錢?咱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幫了他多少忙了?得寸進尺了還?要不,少給他點,他也不容易,這也算是投資了,人家那些西方國家不是多這麼弄麼。」

  王鵑必定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還是明白的,開始時說不給,後來又妥協了。

  「嗯,那就給,但絕對不能直接就給他,我要換點東西,聽宋靜功說,小羅水和的南岸土壤比較不錯,北岸那邊有一些石頭山,山上的樹木稀少,也不適合耕種,把那地方換下來。

  一千五百兩銀子啊,就買那麼一個山,沒有人會不願意,放在那邊也是放著,浪費,咱們買下來,這錢程縣令不就能用到了麼?」

  張小寶盤算了一下,給出了這麼個答案。

  王鵑停下來,回頭看著張小寶「那地方不是說有一千多畝呢麼?你一千五百兩銀子就想買下來?」

  「一千八百多畝,也不過是一平方公里而已,那破地方是石頭山,一兩多銀子一畝不少了,再添點都能買一畝上田了,他偷著樂去吧,這還是看在那地方無產出不用交稅,否則誰買?」

  張小寶說的是理直氣壯啊,如果不是王鵑知道他是什麼人,一定會被他這種大義所感動的,現實確實,王鵑越是聽張小寶這麼說,就越覺得其中有問題,到是沒有直接揭破。

  「哦,原來是這樣,賠了是吧?千萬不能交稅,去年的時候,我家莊子中有五戶人家沒有蠶絲產出,竟然多交了七十兩銀子的調,還是我家給墊上了,這叫什麼事兒?今年我看他們也交出來。

  不如換換,從你家那邊能交出來的,換到我家去,你家有一百食邑,直接就免了,那七家日子過的不好,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吧。」

  「你會不會算賬?把我家的人換過去,那我家的人不是也要交?無非就是損失轉移了,你這是損人利己,根本上的問題絲毫沒有解決,得了,這事兒交給我了,今年讓他們多養點雞,到時用雞蛋雞肉來頂,死守著那點自己種不了的地幹什麼?」

  張小寶知道那七戶人家,家裡都有病人,去年還沒有任何福利給他們,吃藥花不少錢,到年底交租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絹帛上交,多交了十四兩銀子的調錢,今年有福利了,再找些鬆快的活給他們幹,用這錢來頂就行了。

  「好吧,那現在說說,你買那地方,真的就是奔著賠本去的?」

  王鵑放下了一件心事,那七戶人家以後好過了,否則十四兩銀子就能拖垮他們,別看是墊的,那需要還,主家再好,也不可能為莊戶出這筆錢,該誰交的租子就要由誰來交。

  她和張小寶可以給尋找賺錢的方法,卻不能直接搭錢,額外給的那是特殊,今年年底的時候,所有的人家都要多交一部分錢,就算是各種保險和基金了,這筆錢或者東西收上來就讓張小寶來運作。

  到時賺到更多的錢,除了醫療和各種房屋等等基金使用外,多出來的就發福利,改善莊子的道路狀況等等,這她不用操心了,故此轉而問起了那買的地方。

  「總比白白把錢拿出去的好,能換點東西就換點,到時莊子要蓋房子,那邊正好有石頭,怎麼說都要挺一挺程縣令。」張小寶一臉無奈。

  王鵑突然笑了「你糊弄傻子呢?算了,我不問你了,我就不信你買回來什麼都不幹,就等挖石頭運回來蓋房子,走吧,看看咱們的小苗苗去,我決定以後專門成立一個保護各種小苗苗的隊伍,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茁壯護苗隊』。」

  二人騎車正往前走著呢,王管家從那邊匆匆趕了過來。

  「小娘子、小公子,那葛家莊子實在是損失不少,我與葛迎喜說了,可以幫他們補上一些苗,他要拿出三倍種子的糧食,你們覺得行不行?不行的話,可以再提一提價錢。」

  王管家對著張小寶和王鵑問道,這是當初就說好的,如果葛家莊子有難,可以看情形適當幫一下,不然他也不敢自作主張。

  「行啊,怎麼不行,三倍呢,又不費多大的力氣,去問他要多少苗?告訴他,那糧食必須要是可以做種子的,否則價錢就要翻倍,萬一他拿三倍的普通糧食,我們還賠了呢。

  小寶,我決定了,明年開始,咱們就賣稻苗,正好可以用今年的產量來做宣傳,再找幾個伶俐的人,讓他們琢磨琢磨雜交水稻,這你會吧?」

  王鵑把事情定下來了。

  「不會,我不學那種只能多養活幾億人民的小學問。」張小寶不屑地搖搖頭。

  「我終於發現了,你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那咱就研究一下大學問,物理學,現在你自己蹬,我給你把方向,看看你需要用多少的力能夠讓我們在十分鐘之內到達最近的水田。」

  ******

  三水縣中,程縣令陪同著上面下來的各種人,首先就要招待好他們的吃喝,一行幾十人,只有幾個是真的來做事情的,其餘全是跟在後面佔便宜來的。

  按理說,程縣令不僅僅要把這些人給招待好,最後還要送上一些銀錢,以做路資,可他沒貪到多少錢,收的也不多,送別人一送就要上百兩,這麼多人,幾萬兩銀子,讓他上哪弄去,故此,送路費的事情就沒了。

  那些人本想遊玩一番再撈點和好處,見這個縣令不識抬舉,一直都沒給好臉色,不時的還有人挑點毛病,比如街道上太亂,當然,給錢了,就會說這是繁華。

  程縣令對此是心知肚明,也不做任何辯解,任他們去說,今年陰天,程縣令比較高興,希望能下一場雨緩解下災情,結果又有人說陰冷。

  程縣令一氣之下,找來了縣丞,吩咐過幾句,縣丞掃了一眼那些人轉身離開。

  等著人離開,程縣令開始辦案了,其實也沒什麼案子,自從周西虎不鬧事之後,程縣令狠狠地收拾了一下那些游手幫閑,縣中安穩了許多,無非就是哪家的下蛋雞突然不見了,牛得病了等等。

  對於上面的人來說,這種小事情根本不用管,但對那些百姓來說,那損失就大了,雞丟了就沒有蛋,家中或許就指望這雞蛋活著呢,哪怕把雞賣了,也能換點柴米油鹽。

  「陳東,去李六家看看,他家的豬怎麼不吃東西了?」從案子上扔下一根簽子,程縣令對那個經常去張家莊子的衙役吩咐道。

  「是,小的這就去看。」陳東早已習慣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接過簽子匆忙而去,不敢怠慢,萬一豬餓死了,那李六家就要少幾兩銀子了。

  「宋陽,你去沙河村看看,王五家的鴨子怎麼少了一隻,查清楚,是被河裡的東西拖去了,還是被人偷了。」

  程縣令一件一件事情處理著,過來找的百姓都眼巴巴地等著,希望縣令大人能幫他們解決這些重要的事情。

  一上午的時間就在這種情況下過去了,縣丞也趕了回來,告訴程縣令一切安排妥當,程縣令這才離開問案的大堂,轉身去邀請那些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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