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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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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50: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章儲備-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離開了四合院,許海風昂首望天,高山之上的空氣就是遠比城市內要新鮮的多。

  以他宗師級數的靈覺,對此感觸頗深。在這裡,他似乎能夠比較輕鬆的進入天人合一之境。對種種自然之力的感應也是容易的多。

  有時候,他真的會莫名的產生一種拋棄世間萬物,就在這裡苦修一生,看看能夠達到什麼地步的荒謬念頭。

  雖然他知道,這是絕無可能之事,起碼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做得到的。但那些念頭還是象脫韁了的野馬,不時的在腦海中閃爍一下。

  “主公,你怎麼了?”看到許海風一臉的若有所思,蔣孔明訝然詢問道。

  “沒什麼。”許海風並沒有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他,蔣孔明固然聰明絕頂,但終究不是宗師的料,自然也無法體悟這種境界的種種特殊之處。何況,在他那充滿了功利主義的腦袋裡,怕是會對自己的這番感悟嗤之以鼻吧。

  既然許海風不願意明說,蔣孔明也不再強求。他眉頭一皺,道:“主公,除了血酒戰士之外,對於那些血酒戰馬,學生也做了同樣的處理。”

  毫不意外的點頭,以蔣孔明的性格,既然想到了血酒戰士的遺傳,自然沒有理由想不到血酒戰馬了。

  只是,馬兒不比人類,成長週期極短,蔣孔明顯然是有所成就了,迄今才拿了出來獻寶。

  “那些小馬駒果然不凡,雖然暫時還無法與它們的父母相比,但是若無意外。長大之後,就是一批絕不遜色於第一代血酒戰馬的良駒。

  “哦……不遜色於第一代麼?”許海風驚問道。

  適才聽蔣孔明的口氣,第二代血酒戰士地戰鬥力將會略遜於他們的父母,為何第二代血酒戰馬卻沒有這樣的變化呢。

  蔣孔明自嘲的一笑。道:“學生也不知其中緣故,估計是因為人獸有別吧。”

  人獸有別,這個解釋倒也別出心裁。許海風哈哈一笑,對此不再放於心上。

  血酒戰馬再厲害,畢竟也只是畜生而已。但是,血酒戰士地傳承,就完全不同了。

  第一次得聞此事的許海風,心中思緒萬千,也不知是何感想。

  經過了一天的趕路,商談。日頭已經西移,蔣孔明抬頭看看天色,突然想起了一事。連忙拉著許海風向前走著。

  他的腳步很快,許海風就更加不用說了,無論他怎樣的東彎西拐,許海風就是緊隨其後。

  很快地,他們就來到了另一排居所之前。蔣孔明對此地甚是熟悉。

  因為一切的人事安排都是由他掌握的。是以自然知道裡面無人居住。於是隨意的挑選了一家,徑自推門而入。

  裡面果然無人,只是傢具地面頗為乾淨。顯然是有人經常打掃。

  山上的房舍都是蔣孔明親自設計督造,雖然房間並不寬闊,但裡面的各項設施卻是一應俱全。

  許海風地目光在房間中一掃而過,床邊最顯眼的是二個淺藍色的大衣櫥。許海風立即明白一事,這裡地房舍並不是為黑旗軍的士弈們準備的。

  那些不知享受為何物的鐵血戰士們,根本就無需為他們配備這麼大的衣櫥。那麼,這些房子是為何人所建,就不問可知了。

  對於黑旗軍下一代地延續,蔣孔明確實是早有打算。這些建築都是特意給這些女人和她們日後的孩子們準備的。

  如果這一次與班克羅夫特地第四軍團交鋒。不是遇到前所未有的大捷,從而發現這些女流之輩,那蔣孔明也必然會另想辦法。估計就算是掏空了西方大營和臥龍城中的那些苦命女子,也一定要保證這裡的人數。

  看著許海風,蔣孔明突地笑容滿面。

  許海風心中一陣發寒,幾乎就要拂袖而去。這個笑容,他太過於熟悉了,每次蔣孔明別有所圖之時,他的臉上就是這般表情。

  “軍師大人,有話但請直說。”

  估計躲是躲不掉的,那麼不如坦然面對就是。

  蔣孔明面不改色,只是從懷中掏出一物。

  許海風臉色微微一變,此物他更加不會陌生,竟然是一隻抽血器。

  “軍師大人,許某似乎曾經說過的,自從踏入宗師之境,就失去了以酒補血的特殊能力。而且,如今大戰在即,許某也不想有何意外。”

  蔣孔明的這副表情,不問可知,他是垂涎許海風身上地魔血。

  於是,許海風很乾脆的加以直接拒絕,一句話便封死了蔣孔明的意圖,此事絕無商量的餘地。

  若是平日裡,許海風以這種斬釘截鐵的口氣說話,蔣孔明早就打了退堂鼓。

  然而,今日裡,蔣孔明卻是依舊笑吟吟的道:“若是學生沒有記差,主公成為宗師,迄今已有三月了吧。”

  許海風神情一動,自從今春京師失陷,北疆一戰,到了如今的西線大捷。短短的三個月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今年可真是一個多事之秋,而且看樣子還會繼續延續下去。

  無論是太原的逐鹿中原之戰,還是愷撒人咄咄逼人的大軍壓境,都是註定要在今年開戰的了。

  微微點頭,許海風小心翼翼的道:“確實是三月有餘了,軍師大人的記性真好啊。”

  對於許海風這番嘲弈的話置若罔聞,蔣孔明自顧自的笑道:“主公,您可知道,人失血之後,為何會有新的血液產生出來麼?”

  對這個道理,許海風倒是深感興趣,雖然明知道與他就此談下去,怕是沒得好事,但還是詢問道:“為何?”

  蔣孔明嘿嘿一笑,盡顯得意之色:“人體血液中有多種血細胞,包括紅細胞、白細胞、血小板等。它們都是具有壽命的,多則三個月,少則一天半,它們在人的體內不斷新陳代謝。其實這些血細胞都是來源於一種名為造血乾細胞的始祖細胞。”

  ……自這種造血乾細胞具有高度的自我更新,自我複製的能力,更具有很強的再生能力。一旦人體失血之後,可刺激骨髓加速造血,只需七日至半月,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水準了。”

  許海風聽得是如墜霧中,若不是他的靈覺感應到蔣孔明那話中真真切切的味道,還真的以為他是在胡攪蠻纏呢。

  什麼紅、白細胞,還藍、黃、黑呢。

  他正在心中嘀咕,就見蔣孔明伸出了手指,一根接著一根的道:“在一定的時間內,週期性的損失一點血液,具有極大的好處。第一、可以緩解高粘血症,第二、可以降低心腦血管病的幾率,第三,可以減少癌症的發病,癌症您懂麼?想必是不會懂得,那是一種……”

  許海風豁然伸手阻止了他手舞足蹈的長篇大論,嘲諷道:“原來固定失血還有這許多好處啊,不知會否還有著延年益壽的作用呢?”

  蔣孔明張大了嘴巴,驚訝地道:“原來主公竟也知道啊,不錯,固定獻血者的壽命確實要高於未曾獻血者五年左右。”

  許海風頓時為之語塞,看著蔣孔明的眼中充滿了無奈,這個蔣大軍師的臉皮之厚,真是前所未有,自己的冷諷之言,他也不知羞慚的拿來借題發揮。

  遇到這樣的人,如果不想與他計較,那還有什麼辦法呢。

  深深的一嘆,許海風道:“軍師大人,您不必再說了,您說的這些道理許某都是知道的。”

  蔣孔明“啊”了一聲,道:“學生就知道主公您學究天人,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聽到這明顯就是敷衍了事的拍馬匹的話,許海風搖頭苦笑,道:“我就知道,若是今日不能使你滿意,你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他伸出了右手,道:“要多少,你自己取吧。”

  蔣孔明大喜,道:“主公英明。”他樂顛顛的上前,熟門熟路的抽取了一小袋血液,頓時停了下來。

  許海風略感驚訝,他宗師之名不是白叫的,這點血液的損失對於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他本以為蔣孔明會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多抽取一下。沒想到,蔣孔明此番取血,竟是適可而止,所取的血液是歷次最少的一回。

  “夠了麼?”

  “足矣……”

  蔣孔明心滿意足地道:“無論如何,血酒這玩意,都是我們最大的依仗,一定的儲藏量還是必須的。一個季度一次,一年就是四袋血。”

  原來是一個季度一次啊,如果每次的抽血量都是這個標準,那麼這個頻率到不是什麼難以承受之事。

  長長地噓了口氣,蔣孔明道:“現在是戰爭時期,黑旗軍的損失勢不可免。不過,只要有這些魔血在手,當可以彌補一定數量的黑旗軍士兵的消耗。在他們下一代成長起來之前,這些血酒是必需的戰略儲備。”

  許海風一怔,原先心中的那一絲不滿立即煙消雲散。

  其實許海風如此放心大膽的讓蔣孔明放手施為,那是因為堅信他不會謀害自己,若是換了一人,自然是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不過,當世之中,除了蔣孔明之外,怕也是無人會對他的血液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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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50:2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一章新的功能-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轟……”

  遠遠的,從半山處傳來一聲悶響,隨即無數火星四濺而起,半山腰的一處房舍中燃起了洶洶大火。

  許海風臉色一變,驚呼道:“秦勇的屋子……”

  “什麼?”蔣孔明的臉色亦是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所擔心的並非秦勇,普天之下,能夠傷害到他的人只怕尚未出生,他們所擔心的是秦勇屋子之後的那間房舍。

  在那裡,存放著黑旗軍最為貴重的東西,也是黑旗軍的命根所在??血酒。

  之所以放在那裡,就是想要藉助秦勇的武力來守護,然而今日卻遭此突變,讓人措手不及。

  許海風身形一動,正要趕去,卻聽身後蔣孔明高聲呼道:“主公,帶上我。”

  半空中的身軀驟然間折了過來,二腳觸地,輕輕一蹬,借勢來到蔣孔明的身邊,伸手一操。雄鷹般的身軀再度出現在天際之時,蔣孔明已是不在原地了。

  這一來一回,只是瞬間之事,許海風做的瀟灑自若,雖然遠不及猴孩那般如鬼似魅,但轉折之間已是圓滑自如,再也不見半分凝滯。

  他的輕身功夫至此方始大成,縱然相較黎彥波和奧本宗師,也是不落下風了。

  數個起落之間,他們已然來到那間燃燒著的房舍中。

  火勢的蔓延極快,已然越過了秦大勇士的居所,存放血酒的房子中亦是燃氣了絲絲黑煙。四周更是點點焦黑,讓人觸目心驚。

  “瓶子……”

  蔣孔明身在半空。已然高聲喝了出來。

  許海風並不理會,眼看接近了房舍,他隨手一拋,蔣孔明地身子便高高飛起。在半空中打了個滾,而後雙腳著地,竟然沒有感受到一點的衝擊之力。

  用勁之巧,由此可見一斑。

  身形不停,許海風的身子已然越過了那火光四射的房舍,衝進了後面地屋中。

  蔣孔明的目光焦急而擔憂,緊緊地盯著眼前,生怕錯漏了什麼似的。

  “呼……”

  半空中一隻酒瓶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平平穩穩的落到了蔣孔明的身邊,看那個架勢。竟似有人輕輕的捧著放在了地上一般。

  隨著第一隻酒瓶的出現,第二隻、第三隻,一隻只的在天空中飄揚飛舞。整整齊齊的在蔣孔明地面前排好了隊。

  蔣孔明口中喃喃而動,他正在默數瓶子的個數。

  他的臉色越來越是寬慰,直至最後一個酒瓶剛剛數完,許海風已然回到了他地身邊。

  “還好,只少了一瓶。大幸啊……”蔣孔明如釋重負的道。

  風聲驟然響起,李明堂高大的身軀大步前來,他的動作似慢實快。瞬間已到面前。

  許海風轉首掃視了一圈,對著前面一名守衛在此的黑旗軍士弈問道:“火勢是怎麼起地?”

  那名士弈茫然搖頭,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

  蔣孔明眉頭一皺,問道:“秦勇呢?”

  “我在這裡。”

  他們同時抬眼望去,一條高大的人影從那火光翻騰的屋中跑了出來,他身上地衣物早已被大火焚燒的乾乾淨淨,然而他卻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對望了一眼,無論是許海風,還是蔣孔明都從心中涌起一陣無奈。

  這個銅皮鐵骨的秦勇。看樣子不但是刀槍不入,就連水火也不一定對他有效了。

  “火勢怎麼起的?”

  “不知道。”擾了擾頭皮,秦勇很乾脆的回答道。

  看他那一臉不幹我事的無辜模樣,許海風暗暗搖頭,怒哼道:“讓你負責這裡的守衛,你卻在幹什麼?”

  “我在燙酒。”秦勇嘿嘿的傻笑著,以他地憨厚性子,當然看不出許海風此時已是火氣滿胸。

  “燙酒?”蔣孔明雙目一亮,問道:“怎麼燙的?”

  秦句用手劃了個圓子,道:“就是這樣燙的,後來好像什麼東西破了,火就起來了。”

  許、蔣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那個大大的問號,這傢伙在說什麼啊。

  “誰教你燙酒的?”

  蔣孔明皺著眉頭問道,秦勇喝酒向來就是一飲而盡,何時懂得什麼燙酒了,其中必有緣故。

  “是張大廚啊……”

  張大廚,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

  此人原本是臥龍城中一家著名酒樓的大廚,後來被許海風聘請到了山上,料理黑旗軍的夥食。

  山上的雜役確實不少,林林總總的也有五、六十人了。

  他們之所以能夠記住這個小人物,就是因為他確實燒得一手好菜,就連近年來享盡了榮華富貴,吃遍了山珍海味的許海風,也對於他的那幾個拿手小菜讚不絕口,只是,不知為何,竟然又與他扯上關係了。

  “找他來……”

  許海風鐵景著臉吩咐道。與其詢問秦勇,不如將他招來一問便知。

  李明堂應了一聲,轉身而去,幾個起落已是不見蹤跡。

  這裡存放的酒瓶都是早先保存下來的血酒,其中有五瓶更是珍貴,血與酒的兌換僅有一比一,算是如今極為難得的庫存了。

  如果按照蔣孔明的算法,一年抽四次血,只怕七、八年也未必能夠聚集到如此數量的血酒。

  若是這些東西突然之間被毀於一旦……

  許海風的心中立時一陣心悸。

  “他又為何要教你?”蔣孔明在後面詢問道。

  秦勇立即把頭搖得如那撥浪鼓般,表示不知。

  片刻之後,李明堂去而復返,只是。他的手上提著一個滿身肥肉的大胖子,正一臉恐慌地望著許海風等人。

  “忍的拜見幾位大人。”

  張大廚一下地,立即雙膝著地跪倒,他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這裡地動靜那麼大。他又豈能一無所知。

  突然被李明堂抓到了這裡,心中頓時忐忑,生怕是什麼飛來橫禍。因為他知道面前這二位的身份,如果想要殺他,並不比捏死一隻小螞蟻困難。

  “起來吧……”許海風上前將他攙起,轉眼之間,已是一副和顏悅色:“聽秦勇說,你教他了個燙酒的方法,是怎樣的?”

  “是啊……”張大廚一聽是問這個,心中的忐忑頓時消了幾分。解釋起來:“這是小的家傳的方法,用一火爐圍著,上懸鐵架。酒瓶置於正中,不停搖動,待溫熱之後……”

  “原來如此。”蔣孔明打斷了他的話,揮手將他遣下,又扭頭仔細的在秦勇身上觀望一下。突地上前在他的肚子上取下一片黑乎乎地東西。

  許海風定眼一看,竟是一截小小的竹片。

  蔣孔明低頭凝神半響,道:“不可能啊。難道這也會爆炸麼?”

  許海風並未打斷他的思路,只是在一旁靜觀其變。

  蔣孔明地眼中豁然閃過一絲明悟,他鄭重地問道:“秦勇,你烤的是什麼酒?”

  秦勇眨了眨銅鈴般的眼睛,用手一指,道:“就是這個啊,軍師大人不是答應過每天給我一瓶的麼?”

  他們的目光同時移到地面之上,那裡擺放地正是庫存的血酒。

  秦勇是那幾個成長型血酒戰士中酒癮最大的一個,非但如此。他對於血酒地味道一直是念念不忘,整日裡在許、蔣二人面前嘮叨。

  被他攪得心浮氣躁,蔣孔明於是特意兌換了一批血酒,其中魔血的含量微乎其微。

  把這些特製的血酒交給秦勇,允許他每日裡飲用一瓶。

  而秦勇的手指,正是指著這類血酒。

  “莫非……”

  蔣孔明的眼中突然閃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上前撿起了一瓶血酒,這種式樣的瓶子所裝正是那種特意提供給秦勇的血酒。

  他凝眉沉思半響,下令將其餘的血酒一同移到安全地方,並順手從武器庫取來了一瓶石油提純物。

  這個東西,正是從那黑乎乎地石油中提煉出來的。

  按照蔣孔明的說法,因為沒有設備,所以只提煉了一些四不像而已,但也是聊勝於無了。

  他將一小杯血酒倒入這瓶提純物中,小心翼翼的攪拌均勻。

  隨後又找來一些棉絮,拔去手中瓶蓋,倒了些酒水,將棉絮浸透,慢慢地塞住瓶口。

  猶豫了半刻,他伸手招來李明堂,吩咐了幾句,拉著許海風向後退去。

  李明堂取出火石,打出了一點火星。

  棉絮之上浸透了血酒,遇到火星之後,迅速向上蔓延,眼看就要到達瓶口。

  李明堂雙目凝視,突然伸手一揮,將酒瓶遠遠拋開。

  半空中,一條火光劃著一道美妙的弧線向遠方飛去。

  眼看酒瓶就要慢慢的砸到地上,那火光卻先一步燒到了瓶口。

  “叭……”

  一道沉悶之極的響聲在半空中爆起。

  像是驟然間被千萬斤的巨力擠壓一般,酒瓶在空中裂成了無數的細小的碎片,帶著燃燒著的火光向四面飛濺而去。

  天空中下起了一陣蓬勃的火雨,像是漫天的煙花霍然向上翻飛,達到了至高點之後,又猛然千百倍的加速墜落下來,閃的人眼花繚亂。火雨的範圍更是廣闊,整整籠罩了數丈方圓,讓人難以置信。

  許海風的雙目之中精光一閃,這種場景他並非第一次看見,蔣孔明利用石油提純物,也能達到類似的效果,只是二者之間的威力卻是相差甚遠,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軍師大人,這是……”

  “學生也不知道。”蔣孔明的臉色同樣不是十分好看,他緩緩的道:“血酒原來還有這個功能,看來我們是走入了一個誤區了。”

  “那麼,與石油相比如何?”

  蔣孔明指著腦袋,道:“石油需要提煉,才能有此威力,但是,知識在我這兒,我們手中卻沒有設備。以現在的水平,我們提煉出來的東西,能有它十分之一的威力就不錯了。”

  “軍師大人打算使用麼?”

  “我不知道……”

  蔣孔明的眼中有著一絲迷茫,他輕輕的道:“這不是石油提煉,這是魔血,難道這就是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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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50: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二章攤牌(上)-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安排好了各項事宜,許海風等一行人離開了太行山,前往臥龍城。

  一到臥龍城,許海風就召集手下眾親信,頒布了數條命令。

  其中有一條卻是頗為耐人尋味。

  許海風坦言在練武之時,突然有所感悟,是以要立即閉關一月,其間臥龍城大小事務都交由方向鳴執掌,而蔣孔明則做為許海風的全權代表盡力輔佐。

  這道命令一頒布下來,城中各大勢力雖然表面上無動於衷,但是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涌,仿佛一根拉緊了的琴弦,隨時都會崩斷。

  許海風以前也曾經表示過,當他不在的時候,一切事務皆由蔣孔明做主。

  但那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許海風不在臥龍城的時候。

  如今,既然許海風身居臥龍城,又如此光明正大的將一切大權賦予蔣孔明,那就不單單是信任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了。

  在這一個月內,臥龍城裡的政治結構,會否發生什麼變化?那是所有人都為之關心的事情。

  皇宮之中,方向鳴,李冠英和劉俊書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潛進御書房。

  那裡面,許海風早就恭候多時了。

  這一次的會面,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了。就連方向智,唐啟吏和蘇春偉都被蒙在鼓中,毫不知情。

  “三位兄長都來了。”許海風笑吟吟地說道。

  他們三人的表情迥然各異,方向鳴大步上前,與他來了個熱烈的擁抱,不管他們彼此的處境如何。但那坦蕩蕩地兄弟之情,還是未曾有絲毫改變。

  劉俊書向他略略點頭,卻是一言不發。

  李冠英遲疑一下,選擇了深深一揖。他的態度倒是這三人中最為恭敬的一個。

  “剃兄,李兄,這一次找你們來,確實是有要事相商,不過事關機密,是以要你們隱匿行蹤,還請見諒。”

  他只是對劉俊書和李冠英道歉,而對於方向鳴卻是隻字不提。他們二兄弟是生死交情,若是連這一點還要斤斤計較,就未免顯得太作假了。

  “不敢。大將軍有事儘管吩咐,末將若是力所能及,勢必不會令將軍失望就是。”李冠英看了眼在一旁裝聾作啞的劉俊書。說道。

  對於劉俊書地態度,無論是方向鳴,還是李冠英都覺得奇怪萬分。

  以他的身份地位,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歸降於許海風才是。因為任誰都能看出。這位許大宗師絕對是一個不甘蟄伏之輩。他的最終目標,只怕竟是那萬萬人之上的至尊之位了。

  做為皇室的旁系子弟,劉俊書應該對他恨之入骨才是。為何竟會甘心為他效力。

  此外,更讓方向鳴感到大惑不解的是,劉俊書自從決定依附許海風之後,他就一直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對於任何人都是如此。

  就連自己二兄弟上前向他問好,他也是不冷不淡的應付那麼幾句,再也沒有了青日裡稱兄道弟的那股親熱勁兒。

  方向鳴掃了眼酷著一張俊臉的劉將軍,他地眉頭略略地皺了起來。

  縱然他千思萬想,也是想不出自己等人在哪裡得罪了這位昔日的皇室子弟。

  不過。如今的劉俊書明顯已經成為許海風陣營裡一個舉足輕重地人物。

  他是許海風手下裡,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統兵將領,這也是許海風將城衛軍交由他執掌的最大理由。

  這裡面唯有許海風知道其中道理,但他當然不會傻乎乎地捅了出來,就留著他們胡思亂想去吧。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大哥,據探子回報,匈奴人的大軍即將到達太原了。”

  “嗯……”

  一提到正事,方向鳴立即將所有思緒收了回來。

  “太原。”

  充滿了刻骨仇恨,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地這二個字。

  一聽到這個名詞,就有如此反應的,也唯有李冠英了。

  聽了他這股帶著森嚴殺氣的二個字,就連劉俊書都忍不住轉頭瞅了他二眼,倒是給足了他地面子。

  “不錯,匈奴人一旦在太原集結了足夠的兵馬,就是他們與古道髯古大帥決一死戰的時候了。”許海風肯定的說道:“一個月,最多也就僅有一個月了。”

  “二弟,你以為他們誰能贏?”

  方向鳴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為關心的問題。

  默默地搖了搖頭,許海風道:“如果沒有外來之力,匈奴人的贏面較大。”

  在場的眾人都是曾經統兵過萬的沙場大將,對於這句話,那是深有同感。

  就算是對於匈奴人恨之入骨的李冠英也不得不承認,在平原地帶與匈奴人交戰,絕對是一個天大地錯誤。

  漢人的騎術再精,弓馬再是嫻熟,也始終比不過匈奴人,因為,他們是從馬背上出生,並長大的民族。他們一輩子都在與馬打交道,馬匹已經成了他們的第二條性命。

  想要與他們交鋒並取得最終勝利,如何限制他們的騎兵力量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太原城,一馬青川……

  一想到這裡,幾名大將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或許……古大帥另有所謀呢。”方向鳴輕聲地道。

  方家與程家絕對是針鋒相對的,但是這並不影響方向鳴對於古道髯的尊重和敬仰。

  做為大漢的第一名將,他並不相信,古道髯竟然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莫非非許將軍知道麼?”一道冷峻地聲音從劉俊書的口中傳出。

  他適才一言不發,但一直冷眼相關。方向鳴和李冠英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唯獨許海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心中一動,問了出來。

  “哈……小弟並不知曉,不過……”

  許海風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立時勾起了眾人地胃口。

  “不過什麼?”

  “只不過……”許海風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眼中神光四濺,閃動著明亮的光芒:“冬弟只是不甘做一壁上觀客罷了。”

  “什麼……,方向鳴豁然抬頭,驚呼道。

  與此同時,李冠英的表現更是突出,他的身形驟然間從椅中站起,雙拳緊握,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許海風,生怕自己方才聽得差了。

  許海風緩緩點頭,他的聲音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沒錯,小弟只是想要插手其中,而並不打算僅僅是袖手旁觀而已。”

  深深地吸著氣。李冠英的一顆心臟跳地厲害。

  對於匈奴人,他的恨意已經到了幾乎陷於崩潰的邊緣。

  然而,他更是一個識時務地人,知道若是單單憑藉自己的一時血氣之勇,除了白白送死之外。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苦苦地壓抑自己的感情,他就像是那條蟄伏的冬蛇一般。正在等待春季的來臨。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機會地到來竟然如此之快。

  在他的心中,一股低沉的吶喊之聲越來越大,他地臉色閃過一絲詭異的紅色,這個機會,他縱死也不容錯過。

  “二弟打算何時出發……”

  方向鳴度過了那片刻的萬分激動之後,立即恢復了冷靜。

  他知道許海風在此時單單將他們三人召集而來,那就是早有準備。不容更改的了。

  “最遲二天以後,小弟會從太行山脈出發,沿著山路先行潛伏西南,然而從西南蠻人的地域光明正大的向太原行軍。”

  “西南蠻族?這條行軍路線……”方向鳴對許海風的選擇頗感意外。

  “冬弟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到來,若想瞞過匈奴人,那麼首先就要瞞過自己人。”許海風冷靜地道。

  “來得及麼?”劉俊書凝神問道。

  “如果是一般的軍隊,或許來不及了。但這次地軍隊不同,除了小弟的黑旗軍之外,就只有五十名特種部隊的高手隨行。他們的輕功都在水準之上,耐力更是無需再提。如果這樣的隊伍都來不及,那麼小弟還真的無話可說了。”

  聽到許海風充滿了自信和傲氣的這番話,三位將領的心中更是心有感觸。

  他們所統帥的精兵,都是出於大漢的五大軍團,這些無一不是大漢最為精銳的部隊。但就算是他們,也不敢誇口能在一個月之內,完成這樣的急行軍。

  然而,除了李冠英沒有見識過黑旗軍的真正實力,而心存疑慮之外,其餘二人卻是對此深信不疑,那些如同鋼鐵一般的漢子,如果他們的身上不是流動者同樣鮮紅的血液,還真的以為他們是從地獄回來的惡魔。

  “這次離去之後,臥龍城將在二個月內得不到黑旗軍的鼎力支持。城中所留下的,只有城衛軍和少量裝備了重裝鎧甲的黑旗軍步弈。”許海風深吸一口氣,道:“冬弟想要懇請大哥一事。”

  方向鳴神情一動,他豁然笑道:“二弟,為兄明白的,既然有蔣大軍師留在臥龍城,為兄自然會以他馬首是瞻。小弟,你放心吧,紅色海洋和天鷹軍團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許海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好,如此就偏勞大哥了。”

  愷撒人的大軍不日即將東來,臥龍城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能拖一日是一日。

  許海風一旦離去,蔣孔明和方向鳴這二位巨頭的地位就顯得舉足輕重,大戰之際,最為忌諱的就是號令不一。

  若是實力不如敵手,還要先來個窩裡鬥,那麼不必等愷撒人來,他們自己就先土崩瓦解了。

  方向鳴的這一句話,就是表明了將會甘心情願的服從蔣孔明的調遣。

  以他的身份,當著許海風的面做出了承諾,自然是一言九鼎,再無反悔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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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攤牌(下)-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既然得到方向鳴的承諾,許海風懸在心頭上的那塊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在臥龍城中,方向鳴畢竟也是與他平起平坐的城主之一。

  臥龍城是他們二人所共用之物。

  蔣孔明就算是再厲害,歸根結底也不過是許海風麾下的一名謀士而已。

  若是方向鳴不願接受他的指揮,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其實,方向鳴的心中又何嘗願意讓出手中權力。他也深深知道,只要自己答應了,那就是讓蔣孔明名正言順的執掌了臥龍城所有的軍政大權。

  換句話說,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將紅色海洋做為炮灰來使用。

  不過,既然是許海風開了口,那麼他立即就應允了此事。因為,他所信任的不是蔣孔明,而是許海風,他這個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此外,如今的蔣孔明,風頭之勁,非比尋常,在大勝班克羅夫特之後,更是將他的聲望一舉推至巔峰。

  在臥龍城,在西方大營,在大漢境內,只要是有消息流傳的地方。蔣孔明的名望之高,已經絕對不在任何人之下。

  哪怕是大漢第一名將古道髯,也有人開始將他們相提並論了。

  臥龍城由誰來任總指揮,其實在黑旗軍大捷之時,已經隱隱的露出了那麼一絲的苗頭。

  “大哥,這一次真是難為你了。”

  “都說了,自家兄弟,還需要那麼客氣幹什麼?”方向鳴瀟灑一笑。道:“何況,蔣大軍師確實有這個實力的。”

  對於蔣孔明,無論他的人品如何,但若論運籌帷幄。料敵于先,確實無人能及。

  只是,如果他們知道蔣孔明之所以能夠料事如神,卻是有大半是靠了黑旗軍中那幾個堪比宗師級數的超級探子地話,心中不知會做何感想。

  許海風的目光移到了李冠英的身上,他輕輕抱拳,道:“李兄……”

  “許大將軍,末將雖然武功低微,但也不甘人後,願隨將軍。前往太原一行。”李冠英臉色肅然,他竭力想要保持自己穩定的情緒,但是心中仿佛有著一股邪火往腦門子裡直竄。

  許海風單獨邀請他們三人來此。並將此事與他們開誠布公地相商,其中必有道理。

  只是,李冠英的心中卻依舊忐忑,因為他不知道許海風將要分配什麼樣的角色給他。

  是讓他隨軍而行,還是跟著方向鳴固守臥龍城。

  按照他的本意。那是無論如何也要前往太原的。那裡,才是他李冠英的復仇之地。

  許海風眉頭一皺,隱現難色。遲疑地道:“這個……”

  李冠英頓時如墜冰窖,他的手心在這一刻都因為激動而攥出汗來。

  “許大將軍,末將的個人之力雖然沒有什麼,但太原卻還有蒼狼軍團的五萬舊部。若是末將前往,或能勸得王副統領……”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愕然而至。

  只是他地意思,室中卻是無人不知。

  自從來到臥龍城之後,他日夜所思,盡是殺敵報仇。

  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捨棄一切。

  在臥龍城,他能夠藉助的只有二大勢力。

  一個是方向鳴地紅色海洋,但目前的紅色海洋卻是處於歷史的最低谷。北疆一戰之後,所存不足四萬,想要指望他們報仇,卻是有些不切實際。

  另一個勢力,就是許海風的黑旗軍。這隻部隊的鼎鼎大名雖然早就是如雷貫耳,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是以有些舉棋不定。但隨著愷撒人地入侵,黑旗軍以雷霆之勢重創來敵。

  這一戰,讓他確定了一件事,這隻神秘的部隊或許可以幫他達到自己的願望。

  許海風身懷異心那又怎樣,就連方向鳴都已經在逐漸地轉變之中。

  許海風緊盯著他的雙目,良久後道:“既然李兄執意前去,那麼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冠英長噓了一聲,剛剛一直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多謝大將軍。”李冠英的呼吸稍為平順了一點,但是他的話中依舊有著壓抑的激動,聲音亦是微微發顫。

  許海風向他一笑,道:“李兄客氣了。”

  劉俊書微微地閉上了雙眼,李冠英的表現他看在眼裡,只覺得一種悲哀,劉氏皇朝的氣數是真地盡了。

  許海風的目光掠過了方向鳴和李冠英,他凝視著這位昔日的皇朝權貴身上。

  “剃兄……”

  “大將軍有何吩咐。”劉俊書淡淡的回應著。

  “創兄年紀雖輕,但卻是黃龍軍團中獨領一營的副統領。太原之役,劉正閩劉統領若有意外,不幸理國,你可有把把握接手黃龍軍團?”許海風突地問出了這個讓人心悸的一句話。

  劉俊書臉色大變,仿佛一個錯覺,許海風的聲音突然響亮了起來,就在他的耳邊如轟雷般的響了起來。

  劉正閩身體健壯,雖是在二軍交戰之時,但除非兵敗,否則又怎會生出意外。

  莫非他許海風的意思竟然是……

  劉俊書的神色極為複雜,無意中,他的目光瞥向了方、李二人。

  他們二人正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

  劉俊書的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明悟。

  這句話,許海風是蓄謀已久,

  許海風是在要他做出最後的選擇。

  與此同時,許海風的心中也不平靜。

  二年了,這二年。他在臥龍城全力發展自己的勢力,迄今已是頗見成效。在他地麾下,就算不計黑旗軍,也掌握了不下於四萬的精銳兵馬。

  但他畢竟是根基尚淺。比不得四大世家這等享譽數百年的老牌豪門,更不如五大軍團之中那雄厚的儲備能力。

  雖然他地士官們都經過了軍校考核,但是這樣遠遠不夠。

  他缺少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刻,一錘定音的高級將領。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是永遠無法想象戰場之上那雲譎波詭的種種變化。

  再高明的軍校也教不出能夠一步登天的絕代將領。

  就算是蔣孔明,那個孤芳自賞,持才傲物的蔣大軍師。在他第一次指揮黑旗軍在大草原上與褫多的軍隊交戰之時,當他第一次指揮數萬大軍與愷撒人針鋒相對的時候。

  一樣也是夜不能寐,他會詳盡的與許海風探討每一個細節和可能性。以及種種地應對之策。

  當他在下令出擊之前,得到了猴孩傳遞而來的情報之時,也會喜不自勝的雀躍歡呼。

  只是。這種種不符合他蔣大軍師身份言行地舉動,都不曾為人所知而已。

  在外人的面前,他始終是一副胸有成竹,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蔣大軍師。

  黑旗軍是不需要名將的,或者。沒有任何名將能夠指揮的動這隻凶悍至極地冷血部隊。

  但城衛軍不同,他們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來帶領他們更上一層樓。

  就在許海風為之頭痛之時。劉俊書來了。

  他的到來,就像是一場及時雨,解了許海風地燃眉之急。

  不過,隨著時日的推移,劉俊書那種堪稱是桀驁的態度愈發顯得刺眼和突兀。

  當其他的將領都對許海風畢恭畢敬,惟命是從,在他的面前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的時候。劉俊書卻表現的如此獨立特行,無疑是一種對許海風手中權力的變相挑戰。

  沒有任何一位君主能夠容忍臣下這樣的舉動,許海風雖然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但他也一樣有所顧忌,若是人人都有模學樣,那麼對於他現在,還有以後地統治將會帶來極大的麻煩。

  所以,際此出發之時,他要與劉俊書做一了斷。

  要麼是真心實意的效忠與他,要麼是離開臥龍城,離開許海風的勢力範圍。

  四道仿若實質的目光在劉俊書的臉上徘徊,仿佛要直接看透他的心靈。

  劉俊書面無表情,但他微閉的雙眼,以及顫抖的身軀,卻顯示出他此時激動的心情。

  長輩們的淳淳教導,同僚們的肝膽相照,仕途上的勾心鬥角,以及先帝的音容樣貌,都在他的腦中逐一閃現。

  他豁然抬頭,就要義正嚴詞的加以拒絕。

  然而,他的眼睛因為抬頭而迎上了許海風。

  在那裡,他看到一絲期待,給了他一絲熟悉的感覺。

  劉婷——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那抹絕艷的倩影,就在昨日,他才入宮相見,離別之時,他注意到了,在劉婷的眼中也有著一絲期待的神情。

  “大哥慢走,記得來看小妹呀……”

  那二隻動人的雙目瞬間占據了他的心頭,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拋之腦後,只餘下了那雙充滿了希冀的目光。

  “主公有命,敢不相從。”深深地彎下腰去,這是劉俊書第一次對許海風叫出了“主公”這二個字。

  劉俊書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但他的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

  方向鳴的身子輕輕一震,繼李冠英之後,劉俊書終於也做出了選擇。

  如果……如果許海風的黑旗軍真的在太原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呢?

  那麼,他——他的家族又該做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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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萬家生佛(上)-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皇宮側門大開,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十名騎士的拱衛下緩緩的馳了出來。

  京師失陷之後,太原和臥龍城就分別成了大漢臣民心目中新的首都。

  相比於劉政廷安居太原,手持玉璽,登基為帝。臥龍城就顯得異類的多了。

  不過,在此亂世之中,真正能夠堅持正統的,卻也並不是很多。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時刻,大多數人的首選,是能夠保住他們性命,提供他們溫飽的絕代強豪。

  數日之前,黑旗軍大發神威,一舉殲敵數萬人,打得愷撒第四軍團潰不成軍。五萬大軍,能夠安返明蹬城的尚且不足半數。

  消息傳開,西方大營周遭尚持觀望態度的各地權貴,紛紛前往臥龍城,向許海風和方向鳴這二位城主大人宣誓效忠。

  這幾日,城中外來的人數驟然增多,隨手一抓,頗多權貴,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們所帶著的門下食客也不在少數。

  這十餘人的護衛雖然不少,但是放在這個時候,卻顯得並不起眼。

  大街之上,罕有人向他們瞄上一眼。

  “主公,那三位將軍怎麼說?”蔣孔明在車內慢悠悠的問道。

  露出了會心一笑,許海風伸出右手食、中二指。

  這個學自於蔣孔明的獨門手勢明確地顯示出他此時高興的心情。

  “如此甚好,只要漢人之間,自己不拉後腿,那麼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夠難得倒我們這個民族了。”蔣孔明幽幽地嘆了口氣。道。

  許海風微微點頭,內鬥,或許正是漢人最大的嗜好。手中的權勢越大,這種心態就愈發濃厚。上至廟堂。下至商販,無不如此。

  如果能夠做到同心同德,匈奴人……他們還會成為大漢數百年來地心頭大患麼?

  街面之上的人群並不如往日之多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景象不復存在。

  在蔣孔明的刻意安排下,城中婦孺小兒已經逐步撤往西方大營。

  這個工作原本甚是艱難,一個不好,反而會引起百姓憤怨。

  然而,林婉嫻在這時候卻發揮出了極大地作用,憑藉著這位天之嬌女的不懈努力。大撤退的任務完成的出乎意料的好。

  特別是這幾日,許海風在凱旋而歸之後,立即加快了撤離的速度。以他此時的聲望。如此登高一呼,亦是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

  雖然對於許海風為何擺出了一副棄城而逃的架勢百惑不解,但絕大多數人還是無條件的執行了來自於最高層地命令。

  現在的臥龍城,走在大街上的,多是些精壯漢子。

  除了那些外來人。他們要麼是主動留下協助城衛軍守城地誌願者,要麼本身就是城衛軍的一員。

  馬車的前進速度並不慢,很快就在城南的一家道觀前停了下來。

  他們二人下了馬車。扣門而入。

  裡面還是一樣的簡樸無華。若是讓那些習慣於奢侈鋪張地世家權貴看了,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居住在這裡的人,竟是那享譽盛名多年的,大漢第一高手太乙真人。

  他們二人隨著領路小童來到了後院,剛剛奉上香茗,太乙真人就飄然而至。

  許海風看著他老人家,心中突然涌起一陣荒謬地感覺。

  若只是隨意的掃上一眼,這位老道人雙眼渾濁。毫無半點高人架子。若非生就一副鶴發童顏的怪異面貌,簡直就是一個普通的燒火道士。

  可是,一旦知曉了他的身份,那張鶴發童顏的臉龐就無端端地生出了幾許仙風道骨般的神態。

  同樣的一個人,由於身份地位的不同,在他人眼中地感覺也就迥然不同了。

  “拜見真人……”

  許海風這一禮自然是畢恭畢敬,對於這位幾乎可以說是自己啟蒙老師的神仙中人,他是有著發自於內心的敬仰和感激。

  不過,在他旁邊的蔣孔明,卻表現的馬馬虎虎,那一禮的草率勉強,就連身邊的許海風都為之汗顏。

  “咳……”

  雖然知道太乙真人絕對不會因此而見責,但許海風還是頗為惱火的瞪了蔣孔明一眼。

  只是,這一眼的效果並不大,蔣孔明聳了聳肩膀,瀟灑的一笑,卻是絲毫不曾放於心上。

  無可奈何地收回了目光,許海風道:“真人近日來可曾安好。”

  老人頗感興趣地看著他們二人,聽到許海風的問話,笑道:“好,好,只要蔣大軍師不來找我老頭子的麻煩,一切都好。”

  蔣孔明嘿嘿一笑,那語氣竟是帶了些嘲弄之意:“您老德高望重,學生避之唯恐不及,又怎會來自尋煩惱呢。”

  許海風臉色一變,對著蔣孔明微微搖頭。

  太乙真人豁然大笑起來,片刻之後,他收住了笑聲,道:“蔣軍師,老道明白,你是不滿意我放走了哈裡他們一行人是吧。”

  蔣孔明也不掩飾,他直截了當地道:“正是,您老曾經答應過學生,要將他生擒活捉,學生在臥龍城一直敬候佳音,不想最後,您卻是空手而回,這又是何道理?”

  許海風怕太乙真人覺得難看,搶先道:“軍師大人,哈裡的身邊尚有十數神殿騎士,他們的忠貞勇敢你也是見識過的。若是他們不計生死的掩護哈裡逃跑。我也沒有把握可以將他留下啊。”

  “風兒……”老道士微笑著伸手搖了搖,道:“你不必為我掩飾了。是啊……老道士承認,當時,是真的心軟了。看到哈裡和他的部下表現。老道士竟然起不了再度出手的心思。”

  “唉……”太乙真人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有著無盡的感慨:“人老了……

  無端端的,許海風竟然有了股莫名的悲傷,他心中一凜。連忙將這個不祥地念頭拋到了九霄雲外。

  “蔣軍師,那件事情老道沒有為你辦到,那就換一件事情吧。”太乙真人看了眼猶自顯得忿忿不平的蔣孔明,笑道:“你蔣大軍師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若是有事要老道出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就是。”

  “如此多謝道長了。”蔣孔明立即眉開眼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他的變臉功夫之快,令身邊的許海風嘆為止觀。

  對於蔣孔明的這番表現,他是好笑之餘。又有了絲尷尬。

  “二十年前,西南大旱,瘟疫橫行。老道長您可知道此事?”蔣孔明收起了笑容,正色問道。

  老道長沉吟片刻,道:“不錯,確有此事。”

  “學生曾經聽人說起,當年西南蠻族。瘟疫流行最是嚴重,死者不計其數。然而,有一老道人卻是不計自身安危。深入蠻族領地,為他們開藥治病,數年之間,活人無數。迄今,在蠻族境內,尚且有無數曾經受惠過的族人為他豎了長生碑,日夜膜拜,被他們尊稱成為萬家生佛。”

  說到這裡,蔣孔明停了下來。他的眼中有著一絲笑意,就這麼看著太乙真人。

  輕輕一嘆,老道士道:“此事確是老道所為,只是,相隔二十年,就連老道本人都幾乎忘卻了。”

  蔣孔明哈哈一笑,說不出的得意洋洋。

  許海風眉頭一皺,道:“軍師大人,這是真人他老人家心懷廣闊,體悟天心……”

  “咳咳……”蔣孔明咳嗽一聲,豁然又換了一副表情,一本正經的向太乙真人深深一揖,道:“您老慈悲心腸,為善而不欲人知。學生一生最為敬佩的正是您這類活雷鋒啊……”

  在他地心中卻加了一句,雖然雷鋒死的比較早,但您老人家那麼大歲數了,就算明天死了,也不算夭折了——不對,明天可不能死,起碼要等到完成了我的計劃才能死。

  他地目光轉向許海風,心道,你們都是宗師,怎麼就不見你那麼悲天憐人呢。

  太乙真人和許海風同時一怔,他們素來佩服蔣孔明的見多識廣,知道若論學問之廣博,天下間那是無人能出其右。

  雖然他們想破了頭皮也想不起這個雷鋒是何等人物,但既然出自蔣大軍師之口,又能與太乙真人相比肩,想必也是位身份相若的高人雅士吧。

  老道士搖了搖頭,嘆道:“蔣軍師,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就請直說了吧。”

  蔣孔明應了一聲,他收起了心中的那番胡思亂想,正色道:“學生想請您老出馬,前往西南一趟。”

  “西南?”老道士笑呵呵的臉上微微地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他凝思片刻,問道:“蔣軍師,莫非你是想要老道去西南搬些蠻族的軍隊來?”

  許海風和蔣孔明同時莞爾,只是礙於他老人家的面子,許海風表面之上還是不動聲色。

  但蔣孔明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他放聲大笑,道:“真人啊,您怎麼會想到蠻子地軍隊呢?”

  太乙真人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他老人家對於蔣孔明的調侃也不生氣,只是解釋道:

  “西南蠻族雖然個子較矮,但他們深居山林,整日裡與猛獸打交道,若是論及個人素質,就算是相較於北方的匈奴精銳,也絕不遜色。若能將他們組建成軍,將是一隻不弱於五大軍團的頂級戰力。”

  沒想到老道人對那些蠻子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他們二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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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五章萬家生佛(下)-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捻著長須,太乙真人正色道:“老道明白你們看不起這些居住在深山老林中,野蠻成性的蠻子。但是,老道卻可以擔保,如是能將他們組建成軍,威力絕對超過你們的想象。”

  許海風聽出老道人的語氣有著一絲不悅,連忙道:“真人說哪裡話來,您老的話我們又豈會不信。”

  “學生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真人。”蔣孔明在一旁突地問道。

  “說罷。”

  “真人向來超凡脫俗,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對組建蠻軍那麼感興趣了?”

  太乙真人的眼光一緊,隨即深邃起來,他的聲音緩慢而充滿了感情:“二十年前,老道行腳西南。不料偶感風寒,病於一家客棧之中。”

  許海風二人自然知道,二十年前,太乙真人早就是宗師之身。這個級數的武者平日裡身體強健,沒病沒災的,然而,一旦倒下,那就是病來如山倒,想要痊愈,更是費時費力。

  “那家客棧怕老道死在那裡,執意要趕老道離開。那時候,老道是心緒不寧,隱隱間,竟然感到了命不久矣。於是,離開了客棧,本想去尋一風清水秀之地,等待大限到來。不料,卻遇到了一對上山采藥的蠻人夫婦。”

  老道士想起了以往的日子,唏噓不已:“他們見老道目然一身,硬是拉著老道下山,在他們家居住了一個月。說也奇怪,一個月之後,老道的身子骨竟然就這麼好了。”

  “從那以後。老道就在那裡住了半年,恰逢瘟疫流行,老道就出手施救了幾人。”

  “唉……”蔣孔明深深的嘆了口氣,道:“您老真是太仁慈了。若是換了學生。非命人拆了那家狗店才是。”

  聽到了這番打抱不青的話,老道士哭笑不得地道:“那麼多年都過去了,此事也就無需再提了。”

  “您老在那裡住了幾年?”許海風詢問道。

  蔣孔明地耳朵立即豎了起來,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整整三年之久。”老道士淡淡的道。

  “三年時間,怪不得您那麼肯定了。”蔣孔明點頭,仿若自言自語的道。

  只是,許海風等卻明白他地意思。

  以太乙真人的眼光,在一個地方居住了三年之久,如果再不能做出正確評估。那麼他也就不配這天下第一的稱呼了。

  “山裡人貧困潦倒,蠻人更是受到比鄰的漢人歧視,從山裡打來的獵物。往往賣不到實際價值的三成。他們的生活困苦,幾乎是家徒四壁。但正因為如此,每一個蠻人都是能夠吃苦耐勞的好漢子。”

  “只要能夠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就能把心交給你。如果是戰場上,他們肯定是最英勇善戰的將士……”停頓了一下。老道士加了一句:“當然,黑旗軍除外。”

  見識過了黑旗軍的戰鬥力,太乙真人就算再想誇大蠻人。也不能閉著眼睛說瞎話。

  蠻人地戰鬥力能夠勝過黑旗軍,這句話,連老道士本人也不相信。

  這一次,就連許海風亦是感到了意外,老道士這番說話,分明就是誘導許海風去組建一隻蠻人部隊。

  此老如此熱衷此事,確實是一件反常之事。

  “我明白了……蔣孔明突然重重地一拍手,高呼道。

  “什麼?”

  “嘿嘿,學生明白老仙長為何如此推崇蠻人。而希望我們能夠組建一隻蠻人部隊了。”

  “為何?”許海風問道,蔣孔明不愧是蔣孔明,竟然能夠猜出太乙真人的意圖,難道他的讀心術竟然在對待宗師級數地武者時,也有了作用不成?

  “蠻人生活困苦,山裡討生活更是艱辛。我們臥龍城養一個士兵的價錢足夠他們一份人家數年所用。如果學生沒有猜錯,老仙長是動了憐憫之心,要我們用錢糧去換取他們的效忠。”蔣孔明微笑著道。

  “唉……蔣軍師果然料事如神,老道正是這個心思。可惜,當政者始終視他們如猛獸禍水,避之唯恐不及。否則,這樣的戰力,也輪不到你們了。”

  許海風向蔣孔明點了下頭,朗聲對太乙真人承息道:“既然是您老推薦的,那還有什麼話說,只是……”

  許海風凝視著老人家地雙眼,道:“只是兵凶戰危……”

  “戰死總比餓死的好。”老道士緩緩的道:“何況,以一人之命換全家數年口糧,他們不會讓你失望地。”

  “既然如此,您老放心,只要是在風兒手下,就絕對不會薄待他們。”

  “不過,有多少能力拿多少口糧,他們能夠得到什麼樣的待遇,還是要看他們的表現才是。”蔣孔明在一旁補充道,他心中暗道,好個主公,每次都是他做好人,不愧是主公啊。

  太乙真人豁然大笑,那聲音中透著喜不自勝的高興:“好,那麼老道就代他們多謝二位了。”

  “您老何須客氣,這可是互惠互利之事啊。”蔣孔明笑呵呵的說著。

  老道士仿佛放下了一件心思,突然,他輕聲問道:“蔣軍師,這二十年前的陳年舊事,老道記得未曾與任何人談起過,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嘿嘿……”蔣孔明笑得異常開心:“您老可還曾記得,當年您為了救人,曾經數次下山,在附近城鎮中收購藥品,可有此事?”

  老道士沉吟片刻,道:“山中簡陋,萬物短缺,老道不得不出山采購。”

  “那就是了,您跑了幾家,卻發覺有一家的藥品最是便宜,所以日後采購之時,基本上都是在那裡買的。”

  太乙真人雙眉一動,道:“莫非是那家藥店出了問題?”

  “正是……”蔣孔明鼓掌,道:“您老真是高明,一猜就中。那家藥店其實是魔門在西南地一處暗樁。”

  “他們的主事人,認出了您老的身份,於是壓低價錢。他倒也不是存心討好於您,只是見了您這位天下第一高手之後的自然反應罷了。”蔣孔明笑意款款地解釋道。

  老道士的那番所作所為確實不曾有絲毫宣揚,但人算不如天算,還是被人在無心之中所探知。

  魔門的勢力在黎彥波時代最為鼎盛,既然得知太乙真人出現在西南的蠻族領地,哪裡還會不留心三分。

  那個當事人行事更是小心,甚至於派人深入蠻族領地,藉口收購皮毛,與他們攀上關係,最終得知其中因果。

  他並不知道老道士也有落難之日,或許在他的心中,老道士的身份幾乎已經與神靈劃上了等號。

  神明會有生老病死麼?當然不會,所以他也絕對不會想到這一方面。

  在他看來,老道士大發宏願,歷經辛苦,卻是毫無所圖。

  不由地對他老人家佩服的五體投地,於是將此事詳細的寫進了日誌,並呈交於總堂。

  自從黎彥波退隱,夏雅君放權,魔門的一切行動,都由蔣孔明一手操辦。這件事兒當然也是瞞不過他的了。

  老道士嘆了口氣,道:“你要老道跑一趟西南蠻族,不是為了組建軍隊,那又是為了什麼?”

  蔣孔明收住了笑容,道:“原先僅僅是想請您老代為疏通,讓我們黑旗軍冒充一下蠻族士兵。不過,聽了您老這番話,乾脆就直接將他們收編好了。”

  太乙真人一怔,問道:“冒充蠻族軍隊?你們要做什麼?”

  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然的笑容,那笑容裡充滿了無法比擬的強烈自信,他輕輕地,從嘴裡吐出了二個字:“太原……”

  “太原?”老道士的雙眼驟然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目光,縱然是以他的定力,在聽到這二個字的時候亦是有些控制不住的轉過頭來。

  此時,此刻,許海風的最大敵人是愷撒人。

  太乙真人不是一般人,愷撒人大軍壓境的消息絕對瞞不過他。許海風將臥龍城中戰鬥力薄弱的婦孺之輩轉移到西方大營,更是從側面證明了這個消息的正確性。

  無論是他,還是旁人,都以為許海風所考慮的,是如何應付愷撒人接下來的連續進攻。

  但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許海風竟然要在這個關鍵時刻,離開臥龍城。

  而且,更讓他吃驚的是,聽許海風的口氣,竟是要把黑旗軍,這場戰役中最大的戰鬥力帶走。那麼,當愷撒人兵臨城下之際,他們又要用什麼來阻擋呢。

  “風兒,你要考慮清楚了。”

  “是的,風兒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了。”

  太乙真人緩緩垂下雙眉,閉上雙眼:“臥龍城,才是你的根本所在啊。太原……實在太遠了。”

  許海風的雙目凝望著老道士,然而,他的目光卻仿佛透過了他的身體。

  這一刻,在蔣孔明的眼中,莫名的有了一絲錯覺。

  許海風眼中所望的,已是整個大漢。在他的眼中,所容納的,就是帝國的版圖。或者,更加廣闊……

  “逐鹿中原……又豈能少的了我——許海風。”

  高傲的聲音在室內飄揚迴盪,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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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行軍-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太行山脈連綿不絕,不僅僅是在大漢帝國,甚至於在整個大陸之上,都是有名的一條大山脈。

  它坐落在大漢西陲,由北向南,連綿幾千里。

  橫亙北方草原和南方大河之間,把廣闊的百里平原一分為二。

  就在山脈與平原的交界處,一隻精悍的隊伍已經默默的趕了數天的路程。

  黎明的曙色再度籠罩著大地,營地裡的人已經開始在做出發的準備。

  又過了頓飯工夫,天上的旭日終於露出了那麼小小的一角。輝映著朝霞,好似那剛從爐中傾瀉而出的土鋼水,光芒四射,令人無法張大眼睛直視。

  然而,許海風的眼睛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他的目光追隨著紅日冉冉上升,直至那無窮的光芒照亮了天際的雲海,仿若五彩紛披,燦若錦繡。

  “太行山真長啊……”許海風喃喃的說著。

  遠望太行,那片連綿無際的山脈美麗多姿,高插雲霄的群峰,像是那九五之尊頭上的珠冠,閃閃發亮。富於色彩的起伏山巒,像開屏的孔雀,艷麗迷人。

  只是,落在許海風的眼中,那重重極富有詩意的美麗景色,卻是再也無法勾起他半點興趣。

  確實,無論是誰,在這個地方急行軍了近十日只怕再也沒有任何的好興致了。

  “我們走的已經很快了。”

  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太乙真人緩步來到了他地身邊。

  “您老那麼大的歲數了,還要如此奔波,風兒真是罪過……”許海風向老道士恭敬地行禮道。

  太乙真人無所謂地一笑。道:“你這孩子,我這把老骨頭也應該動一動,否則就真的要生鏽了。”

  他的目光在那些已經拔營上路地黑旗軍士弈們的身上掃過。

  許海風突然心有所感,凝神望去。只見老道士的目光頗為複雜。

  “您老怎麼了?”

  “唉……如此雄兵,真是大出了我老道士的意料啊。”

  太乙真人感嘆到,雖然他在見識過黑旗軍重甲步兵的實力之後,就對這隻名滿天下的軍隊評價甚高。但是,直至他隨著許海風等人在這崎嶇山路上行走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群默不作聲的鐵血軍人。

  山路難行,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理。

  在山道之上,如果只是一個人,受到的影響還不是很大。

  但是,如果是一隻軍隊。想要行走在這裡,這個尚未開墾地山路,那麼他們的行軍將遠比平地行軍要難上百倍。

  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一隻軍隊能在山路之中行軍。

  但今日這個記錄終於被人打破了。

  黑旗軍,他們仿佛生來就是為了打破各種記錄的存在。

  這一次,他們又做了一件在眾人眼中顯得不可思議之事。

  五千人,整整地五千人。還有他們的馬匹,整整五千匹馬。

  這一隻龐然大物,竟然就在這個狹小崎嶇的山道之上展開了急行軍。

  許海風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突地眉頭一皺,厲聲喝道:“林家徽。”

  “末將在。”林家徽高呼一聲,身子高高躍起,幾個起落之間,便已來到了許海風的身前。

  “探子呢?”

  林家徽恭順地低下頭,道:“昨晚已經派出了。”

  “他們怎麼了?”許海風的手一指遠處那幾個沒精打采的特種部隊成員,問道。

  林家徽臉色一紅,遲疑了短短地一瞬間,立即道:“這幾日行軍。在山路之上,他們要負責勘探地形,搜索行人,掩飾行蹤,有點太累了。”

  “哼……”許海風火哼一聲。

  聽出了許大統領聲音中嚴重的不滿,林家徽的臉色更是青紅相交。

  “我知道你們苦,這幾日的行軍,確實是你們以前從未經歷過的。而且一切的外圍工作都交給了你們負責,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林家徽詫異的看了眼那張顯得剛正不阿的臉龐,心中奇怪,許海風不是要罵自己的特種部隊麼?怎麼反過來為自己地部隊開脫了。

  “但是……”許海風看了眼抬起了頭的林家徽,道:“你要知道,黑旗軍裡面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他們可是沒有什麼武功在身的。而且,他們的身上可是多了一百多斤的衣甲啊。”

  林家徽頓時語塞,他紅著臉,躬身道:“是,末將明白了。”

  許海風一揮手,林家徽立即轉身而去。

  他雷厲風行的來到了自己的屬下們面前。

  那些特種部隊的成員看到他一臉的不善,不由地有了些輕微的騷動。

  林家徽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一掃,漸趨凌厲:“看看你們的熊樣,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還像個江湖好漢麼?”

  他們齊齊一怔,隨後同時色變。

  然而林家徽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立即喝道:“看看黑旗軍,那些普通的士兵吧,他們怎麼樣?他們可是沒有任何武功在身的。再看看你們的這副模樣吧……”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雖然對林家徽心生不滿,但是黑旗軍的精神面貌那是有目共睹,他們怎麼也不能閉著眼睛說瞎話吧。

  遠遠的,太乙真人的功力何其深厚,林家徽的一言一行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聽到他提起黑旗軍的普通軍士,老道士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那麼一下。

  這怎麼能比啊……

  也不知道許海風是如何訓練出這一隻恐怖地到了讓人發悸的軍隊。

  凡是走過山路的,應該都知道山路之難行,就連他老人家在這裡奔波了幾日。都有些骨頭髮酸的預兆。不過,這當然是因為他老人家年歲太大了地關係。

  那麼黑旗軍呢?

  如果不是他們的身上風風撲撲,如果不是他們的衣褲沾滿了泥濘。老道長還真的以為他們是剛剛從臥龍城出發的第一天。

  他們並非空手而行。

  由於沒有任何輜重部隊,是以所有的兵刃。鎧甲,甚至是這段日子的乾糧食水,都由他們背在了身上。

  那套全身鎧的重量幾乎已經相當於一個人的份量了。

  而除此之外,他們每個人都攜帶了一些額外的東西,那是蔣孔明為蠻人所準備地見面禮。

  五千人每人幾件,加起來也是一份不小的禮物了。

  這麼多的東西,幾乎已經相當於他們自身地體重了。

  然而,這些黑旗軍的士兵們背著如此沉重的東西,一個個卻恍若未覺,依舊是健步如飛。毫不叫苦。

  而且,他們對待食宿沒有任何要求。

  他們的每一餐僅是二隻黑粗饃饃加一根烏黑髮亮的鹹菜條。

  吃著這樣地夥食,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充沛的體力。可見他們的底子有多厚了。

  他們並沒有攜帶帳篷,這一行人每到晚上,都是席天幕地而睡。

  不管地上有多麼骯髒,只要命令下來,他們就往地面撲上一層厚厚地雨布。然後就這樣躺倒。一直睡到第二日天色放亮,再度行軍。

  吃喝居住如此簡陋,這些所謂的普通士兵竟然無一病倒。

  可見。他們就算是普通也絕對普通不到哪裡去。

  如果說,能將手下的士兵訓練到如此水準,是許海風的本事。那麼,真正讓他老人家心驚的則是那些血酒戰馬。

  那五千匹戰馬,讓太乙真人百思不得其解。

  馬兒不比人類,它們沒有人的智慧,想要在山路之上行走,那是更加困難百倍。

  但是這些馬兒卻顯得服貼之極,在崎嶇的山路之上緊緊的跟在主人的後面。竟然沒有一匹掉隊。

  無論多麼難以行走地路況,只要人能穿的過去,這些馬兒就能一步步的踏過去。

  他老人家行腳百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聽話的畜生,如果只是一匹二匹,那還不足為奇,可以解釋的過去。

  但五千匹這樣的馬兒,那就有些詭異了,詭異的讓人心中發寒。

  太乙真人的目光在戰士們的臉上掃過。

  還是一張張不動聲色,不知疲倦的臉龐,在他們的眼中,老道士甚至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深深的咽了口吐沫,他老人家唯有慶幸,這是黑旗軍,不是敵人。

  若說在來此之前,他對於區區五千人能在戰場之上發揮什麼樣的作用而感到深深質疑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就是轉而有了一絲深切的期待。

  林家徽意猶未盡,繼續道:“如果你們自認吃不消的,那就回去吧,我自會向你們的師長如實稟告。”

  所有成員的臉色同時起了微妙的變化,一旦讓師門長輩知道,那麼他們還有什麼臉面在江湖上繼續混下去啊。只怕到時候,眾叛親離,逐出師門,將是他們唯一的結局了。

  “留下的,就給我提起精神來,走……”林家徽低喝一聲,用上了丹田內力,震得人耳鼓一陣發痛。

  這些話還真有些作用,這些江湖漢子們一個個昂首挺胸,粗看過去,又好似精神飽滿一般。

  只見林家徽一揮手,他們立即四下散開,片刻之間,便已不見蹤跡。

  不消問,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了。

  許海風默默點頭,這個林家徽確實有幾把刷子的手段,在特種部隊之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

  林家徽飛一般的再度來到許海風面前,躬身道:“主公,請放心,特種部隊不會有孬種的漢子。”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許海風道:“好。”

  他抬頭看向遠方,他的目標已經不遠了。

  “行軍,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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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52: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七章蠻人(上)-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通往高處的山路盤旋而上,在那上面則是一處簡陋的營寨。

  擺在面前的這條山路,並不是寬廣筆直的陽關大道,也不是崇山峻嶺間崎嶇難行的祟腸小徑。

  這山路頗為曲折,路景更是變幻無窮。就像是擺在人面前的未來一般,無從掌握。

  “就在上面了……”

  太乙真人喃喃的說著,他的眼睛裡有著說不出的感情。對這裡,他並不曾忘懷。

  “這裡是?”

  “天風寨,蠻族中一百零八寨中,能夠話事的營寨之一。”太乙真人目光深遠:“天風寨的寨主在蠻人之中的威望,那是如日中天,如果能夠說服他,那麼你們就能在西南縱橫無忌。”

  “嗚……”一道急促的號角之聲破空響起,劃破了寧馨的晨光。

  許海風看向太乙真人,老道士的臉上則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

  “我們來的太唐突了,估計是山下的軍隊讓他們發現了吧。”

  “是麼?那麼就是一場誤會了。”

  “是啊,待老道上去解釋一番就是。”

  許海風神色一動,豁然道:“真人且慢。”

  太乙真人回過頭來,不解的望著他。

  許海風露出了一絲微笑,道:“既然他們誤會了,那就讓我們試試他們的膽氣好了。”

  “這個……”老道士的眉頭略皺,道:“只怕要傷了和氣啊。”

  微微搖頭,許海風道:“蔣大軍師曾經說過一句話,風兒對此是深有同感。”

  “嗯?”拿眼瞅向許海風。既然是蔣孔明的話,怕是不會好聽。

  果然,許海風地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無論是對待何人,單純的施恩或者嚴厲的懲處。都不是長久之計。要想讓他們聽話,在給予好處的時候,先要讓他們看清楚我們地實力,知道反叛的後果是什麼。所謂恩威並施,方是王者之道。”

  太乙真人沉吟片刻,終於搖頭嘆了口氣,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

  “秦勇,哲別,帶上二百人,披掛上陣。隨我來。”

  既然太乙真人不反對,這裡當然是唯有許海風做主了。

  整齊的腳步之聲在山寨之外沉悶的響起。

  寨內高塔之上,二道人影滿面凝重的注視著這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隊伍。

  就在半個時辰前。寨內的一位長老發現山道上出現了許多陌生人。

  雖然只是遙遙的望上了一眼,但立即便能判斷出,這是一隻軍隊。

  而且對方的人數之多,遠遠超出他地意料之外。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竟然是一隻騎兵部隊。

  不過。無論如何,這隻隊伍的前進方向,就只有一個地方。所以他立即吹響了高懸在寨內最高點用來示警地號角。

  “大長老。他們是什麼人?”

  高塔之上的一人緩緩的問道。

  “看領頭人的面貌,應該是漢人,只是……我也想不出漢人之中有那隻軍隊是這樣的裝束。”

  一位須發皆白地老人靜靜的道。

  “漢人,哼……這群貪得無厭的東西。不過,他們穿戴成這樣,想要攻擊我們地山寨麼?”他的語氣中隱隱的有著些許不屑。

  “耕陽,不可大意啊。”

  “您放心,他們來這裡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又有哪一次占得過便宜。”耕陽豪爽的笑了起來。

  他伸手從背上取下一張大弓,這隻弓並無半點奢華之處。一看便知僅是粗製濫造的產品。但是他拿在手上,眉宇間立即閃動著無比的自信。

  開弓搭箭,鬆手……

  箭若流星,飛一般的射在了一名士兵的頭盔之上。

  寨內豁然暴起一陣激烈的歡呼之聲,他們為自己地族長在打氣加油。

  “叮……”

  一聲響亮之極的脆響,箭枝力盡落地,而那名士兵竟然只是微微擺動了一下腦袋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耕陽的臉色微變,這一箭有多少力道,他自己心中有數。

  就算此人頭頂之上的鋼盔是刀槍不入。但他的頭也應該受到衝擊了,為何卻若無其事。

  他的心中第一次對自己的箭術有了一絲懷疑。

  看到了這種情況,歡呼之聲逐漸降低,最後陷入了一陣死寂般的安靜之中。

  “他們身上的這副烏龜殼,確實比較難辦啊。”耕陽強笑了一聲,低聲道。

  “山下有多少人?”大長老突然問道。

  “數千人吧。”耕陽苦笑道,他的聲音再也沒有任何把握了。

  耕陽的那一箭雖然快捷,但是比起整日裡與哲別那廝,混在一起的眾人來說,這一箭的速度確實不夠瞧。

  只是,在許海風的示意下,沒有任何人對此做出反應,任由這一箭射在全副武裝的士兵身上。

  果然,這無功而返的一箭對於他們所造成的衝擊遠比攔截下來要大的多。

  不過,耕陽的這一箭也讓許海風大吃一驚,想不到在這種地方竟然也能看見一位高手,而且還是位一品之流的好手,又豈能不讓他感到吃驚。

  “哲別……”

  隨著許海風的一聲號令,哲別在眾人的注視下拉開了他的開天弓。

  一道亮光在天際留下了它專屬的痕跡,高塔之上高懸著的號角豁然迸裂開來,竟是被這一箭生生射爆。

  “嗖……”直至此時,那一箭之聲方始傳入眾人耳際。

  山寨內一陣騷亂。耕陽和大長老的眼中都有著難以置信地神色。

  “哈哈……”一條大漢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狂笑之聲,仿佛野獸般的嚎叫,令人心生恐懼。

  秦勇大步上前,來到寨門之前。頗為遺憾的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地雙手。

  他的那二隻大傢伙,份量著實不輕,想要帶來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何況,帶著這二隻大傢伙,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秦勇秦大勇士親自來了麼。

  所以現在,只好將就一下了。

  只見他左瞧瞧,右望望,好似看到了什麼,大步向寨門側方走去。來到了一顆二人合抱,長達數丈的大樹之前,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那裡幹什麼。

  “不會吧。”雖然隱隱猜中了他的想法,但許海風還是喃喃的苦笑了一下。

  這個傢伙每一次都會做出驚人之舉啊。

  俯下身去,秦勇伸手抱住了樹身,他豁然一聲大吼,奮力向上拔著。

  這顆大樹少說也有數十年樹齡。根部深埋於地下。與泥土糾結在一起,錯綜複雜,又豈是那麼容易能夠拔出的。

  然而。秦目的神力之大,已經明顯超出了人類的標準。

  大樹在他的巨力之下,開始了陣陣抖動,漸漸地,樹身慢慢上移。樹根處露出了暗黃色的泥土。

  “啊……”

  伴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怒吼,這顆數丈高地大樹終於被秦勇活生生的拔了出來。

  秦勇大笑聲中,扛著這顆樹身,來到了寨門之前,高聲喝道:“快點出來投降。否則老子就要打進去了。”

  大長老與耕陽對望一眼,他們同時看見了對方臉上那令人心悸的蒼白。

  “族長,帶著孩子們快走。”大長老突然低聲喝道。

  耕陽斷然搖頭:“不,要走也是您老走。”

  “我年紀大了,留下來正好。”

  耕陽的目光豁然閃過一絲厲色,他的語氣有著不容反駁地堅定:“我是族長,一切都要聽我的。”

  他們二人一見秦勇的威勢,立時明白一件事情,寨子是守不住了。

  別說山下還有數千人,就算是面前地這二百餘人,只怕也足以將山寨踏為平地了。

  只是片刻之間,他們同時做出了撤退的決定。只是,必須有人留下阻敵。否則婦孺孩子也未必能夠逃走。

  “秦勇,回來,不得無禮。”

  隨著許海風的一聲呵斥,秦勇滿面無奈的走了回去。

  “在下從北方而來,求見陽泰族長。”

  耕陽一怔,他向大長老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立即走下高台,發出了一系列的緊急命令。他拿不准許海風的來意,趁著彼此的談話,先行將族人積聚起來,隨時可以離去。

  “你找族長什麼事?”

  耕陽高聲喝問道。

  許海風的目力雖然遠不能與哲別相比,但是這點距離還是不在話下。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按說見了哲別和秦勇地表現之後,他們的族長早就應該被驚動了才是。

  在他的心中,對於高塔之上的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甚是在意,因為聽太乙真人說過,這裡的族長陽泰已是個快六十歲的老者了。

  只是,見這位老人家對身邊的那個大漢恭敬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一族之長。

  那個大漢雖然體形彪悍,方才的那一箭更是極具水準,但要說他的年紀,根本就不可能超過四十歲。所以,他們二人絕對不是陽泰。

  “在下受他的一位故人之託,前來相會。”

  “故人?”耕陽遲疑不決,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眼前之人並未說謊。雖然不知道他的這份信心是從哪裡跳出來的,但這種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

  “是哪一位故人?”耕陽高聲問道。

  “是一位老道士。”

  “老道士?”耕陽詫異的問:“那麼此人是誰?”

  “此人自稱無名老道,不知道兄台可曾聽過。”

  “無名仙長?”耕陽的口氣中有著無限的驚訝,真的是他老人家回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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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53:0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八章蠻人(中)-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

  深沉的目光遙遙的注視著許海風,耕陽高聲道:“那麼閣下何人?”

  許海風朗聲笑道:“在下何人,等見到了族長,自會如實相告。”

  耕陽沉吟片刻,道:“你見不到陽泰族長了。”

  “為何?”

  “陽泰族長已經過世五年了,現在的族長是我耕陽。”

  許海風至此恍然大悟,二十年了,老族長的過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著老道士那般的長壽。

  “既然如此。”許海風的聲音遠遠傳開:“請容在下進寨,面談一番如何?”

  “就你一人麼?”耕陽的話中有著一絲疑問和警惕。

  “一人足矣。”

  “好……”耕陽高聲吩咐了一句,寨門頓時大開。

  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見識了秦勇的萬斤神力,他知道,自己這個簡陋的寨門怕是無法撐得住這顆大樹的一下轟擊。

  如果他們心懷惡意,想要進來,根本就無需如此大費周章。所以對於許海風的話也就信了一半。

  許海風昂首闊步而入,秦勇和哲別二人帶著二百名黑旗軍士弈守在寨外。

  他們二人的表現也是迥然不同。

  哲別垂目而立,臉上神情古井無波,倒是與身後那些木雕般的士兵有幾分相似。

  而秦勇抱著那顆猶自帶著長長枝葉的大樹,來回走動,口中更是罵罵咧咧,只是無論他怎麼不滿。在沒有得到許海風的命令之前,始終還是不敢上前一步。

  許海風走進寨內,自有人在前引路,帶著他走進了內廳。而耕陽則是下了高塔。親自相迎。

  “耕陽族長。”

  許海風拱手為禮,抬眼望去。

  方才的距離尚遠,此時靠近了一看,心中暗贊一聲,好漢子。

  此人身材倒也不是十分高大,但是壯實之極,臉龐之上最引人矚目地是那筆直挺拔的鼻梁,將面上的線條削切的乾乾淨淨。他地側面鬢角顯得剛硬之極,露出了底下一片明顯素白的刮痕。

  就在許海風打量他的同時,耕陽的心中也不平靜。

  他見識過哲別和秦勇二人的實力。雖然只是略窺一斑,但心中早有計較,知道自己族中絕對無人能敵。而他們顯然對於面前之人尊崇之極。根本就不敢違抗他的命倉。

  是以對於許海風懷有深深的好奇,此時正眼相看,卻也看不出他有何出彩的地方。唯一比較突出的,就是許海風的那對濃眉。

  斜長黑密地眉毛濃得微帶霸氣,但那一對濃眉下。炯炯有神的一雙大眼睛卻是透著笑意,那種讓人安心的溫柔笑意。

  “閣下是……”

  “在下許海風。”

  “許先生。”耕陽隨口應了一聲,卻是並不十分在意。他地目光轉而瞥向寨門之外。問道:“不知方才出手的那二位是……”

  許海風一怔,隨即釋然。

  這二年來,許海風可謂是名聲雀躍,他的大名紅遍了大江南北,大漢境內罕有不知其名之人。

  但那畢竟只是這二年之內的事情,而且對此保持了極大關注的,大都也只是漢人而已。

  耕陽是西南蠻族之人,他們向來深居山林,過著幾乎是與世隔絕地生活。

  所以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們二人是許某地部屬。一個叫哲別,另一個叫秦勇。”

  耕陽的一對眉頭皺了起來,這幾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的卻想不起來了。

  “許海風……”

  蒼老的聲音從耕陽的身後傳來,大長老的目光驚異不定,突地驚呼道:“黑旗軍?”

  耕陽神情一動,亦是脫口而出道:“那個傳說中的軍隊?”

  許海風大感有趣,原來自己的猜測還是錯了,他們遠在深山,竟然還聽見過黑旗軍的名字。

  心中莫名地,有了一絲傲然,他笑道:“是否傳說,許某不知道,但黑旗軍確是在下的軍隊。”

  耕陽深吸一口氣,嘆道:“原來以為那只是漢人自己吹噓的事情,是以耕陽一直沒有往心裡去,不料這個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他眉頭一皺,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什麼形容詞,只好含糊其詞,道:“這樣厲害的軍隊,耕陽真是井底之蛙了。”

  “族長的漢語說的不錯啊。”許海風啞然失笑道。

  耕陽的臉色一紅,他也不知道許海風的這句話是誇獎還是諷刺,不過看到對方眼中那片和善的笑意,心中沒來由地覺得一陣溫暖。

  “都是無名仙長教尋我們的,西南一百零八寨,大都受過他老人家的恩惠,這個漢語麼,自然也就流行起來了。”大長老在一旁笑呵呵的道。只是在那笑容之中,卻有著發自內心的尊敬,可見太乙真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其之高了。

  “許將軍,請問仙長那老人家在哪裡?”耕陽此時對於許海風的話已是信了八成,如果傳說是真的,就算是集結了蠻族一百零八寨的全部實力,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而且,如果沒有要事,他們想必也不會千里迢迢地來這裡專門找自己的麻煩。

  “他老人家正在山……不對,他老人家已經來了。”許海風突然有所感應,微笑著轉身看向左側。

  順著他的目光,耕陽和大長老一同看去,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長滿含微笑看著他們,那是一種和善欣慰的笑容。特別是看向耕陽地目光,更是帶了點寵愛的味道。

  “無名爺爺……”耕陽快步上前,他並沒有學許海風的躬身禮,而是很直接乾脆地張開雙手。把老道士重重地擁入懷中。

  “哈哈……好了好了,放我下來吧,小耕陽。”太乙真人不躲不閃,讓他抱著興奮地轉了二圈,才開口說道。

  “無名仙長……”大長老恭恭敬敬地叫道。

  “哎喲,小娃兒你也在啊。”太乙真人笑呵呵地道。

  大長老臉上難得一紅,他雖然已經七十多歲,在寨中也是年紀最大的一個。但是,在太乙真人地眼中,同樣與一個小孩子無疑。

  許海風暗自好笑。活得長就是好啊,走到哪裡都可以倚老賣老。

  “咳咳……”許海風清了清喉嚨,道:“耕陽兄。他老人家我可是給你帶來了。”

  許海風一見他們二家的親熱勁兒,心中大喜,頓時知道這一次的計劃怕是已經成功大半了。立即打蛇隨棍上,稱兄道弟起來。

  耕陽黑通通的臉龐起了一絲紅暈,好在他本來就是黑如鍋底。縱然再黑一些,也看不出來。

  “許……兄弟,是我的不是了。多年未見。耕陽很想無名爺爺。”他的話直接,坦蕩蕩的毫無掩飾,但正是這樣坦率的話反而更能讓人感受到他真摯的心意。

  “耕陽大哥說哪裡話,小弟也是他老人家的晚輩,當然明白地。”

  許海風嘴裡說著,但眼光卻看向太乙真人。

  老道士笑眯眯的向他點了點頭,心底卻有了一些尷尬。

  他本來在山下呆著,後來聽見秦勇的那一聲火喝,生怕二家就此衝突起來。心中擔憂。立時趕了上來。

  其實在他地心中也知道許海風不是一個不識大體之人。有他在場,理應不會有什麼差錯。

  但正所謂關心則亂,他還是放不下心中所慮,最後還是趕了上來。

  老道士百餘年目然一身,從未受過他人恩惠。

  唯一的那次就是二十年前在西南受到了天風寨老寨主陽泰夫婦的照料,從此結了一段善緣。

  雖說在那年瘟疫流行之際,他通過了各種渠道,搞到了無數的藥材,又親自奔波,救下了無數蠻人的性命。然而正因為如此,這段善緣非但沒有消弱,反而是更加深厚了。

  耕陽是陽泰地獨子,小時候最喜歡纏著太乙真人,那老頭的一副和藹面容,確實最招小孩子的歡心,或許是真心喜歡,或許是有著一點報恩地念頭。

  老道士親自出手為他築基,待他武功基礎打得紮實了,這才飄然而去。

  這個結果,造就了耕陽成為蠻族中百餘年來唯一的一品高手。

  天風寨,在蠻族中的一百零八寨中也成了獨一無二的龍頭老大。

  這一點,縱然是當年的太乙真人也沒有料到。

  不過,對於許海風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在耕陽的帶領下,他們來到寨中最大的屋中,那裡是族長地居室。

  蠻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他們的建築物中並沒有專門迎接客人所用的正式殿堂。

  再尊貴的客人,來到了他們這裡,一樣是與主人家一樣,住在居室裡。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房子有大小,室內裝飾著的毛皮有所區別而已。

  許海風一進入室中,就看見了室中最明顯位置上掛著的一張黑虎皮。整張虎皮完美無瑕,不見一絲痕跡。放在室中,無端端的,竟有一股霸氣撲面而來。

  “咦……”太乙真人同樣看到了這個裝飾品,問道:“耕陽,是你新打得?”

  “是……”耕陽不無得意地道:“十年前,這條畜生突然出現在境內,傷人無數。耕陽追了它十日夜,終於得手。”

  這是他生平最為得意的一件事,一百零八寨中無數勇士,最後卻唯有他一人如願以償的擊斃這條讓蠻人恨之入骨的大蟲,從此也將他的聲望推到了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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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53: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一十九章蠻人(下)-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第三百一十九章蠻人(下)

  與他們幾位含暄了片刻,許海風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他的目光在廳中掃視了一圈,突然笑道:“耕陽大哥,小弟這次隨真人來此,帶了些小小禮物,請大哥笑納。”

  太乙真人微微一笑,心知許海風立威已畢,此時到了施恩的時候了。

  耕陽上下打量了一眼許海風,卻見他二手空空,尚以為他帶來的是些珠寶玩物之類的小巧東西。雖然這東西他用不上,但是拿到漢人的地方卻可以換些米糧來。

  而且蠻人性子直爽,對於朋友的饋贈也不太在意,只是道:“多謝兄弟了。”

  許海風站了起來,道:“耕陽大哥請。”

  耕陽莫明其妙的跟著站起,問道:“兄弟要做什麼?”

  許海風一臉的詫異,道:“當然是去拿禮物啊……”

  耕陽啊了一聲,這才知道他方才猜錯了。

  隨著許海風來到了寨門之外,那裡依舊是二百名全副武裝的黑旗軍,耕陽的目光左右一掃,依舊是一無所見。

  許海風朗聲道:“哲別,帶隊回去,將禮物搬過來。”

  哲別應了一聲,帶著隊伍返身而去,秦勇無可奈何的跟在他身後,嘴裡不停的嘀咕著:“怎麼又不打了。”

  他揮了揮手中的那棵大樹,似乎覺得頗為稱手,少了二個銅獅子,那麼就用它暫時替代一下吧,扛在肩上,跟在眾人的後面。一路罵罵咧咧的離去。

  耕陽的臉色又有些兒發白了,秦勇地這句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這個人的能力已經超出了猛將的范韜,他可是萬萬不想與其為敵的。

  哲別辦事地效率很高,事實上。除了猴孩和秦勇這二人之外,其餘的成長型血酒戰士辦事的速度一向很快。

  而這二人明顯是少了一根筋,讓他們去指揮隊伍的後果,往往就是一團糟。許海風心中有時也是納悶,猴孩不通人情事故,是以不去說他。

  但秦勇呢,這傢伙開始時倒還知道點進退之道,但是隨著他十三太保橫練到達最高境界之後,整個人仿佛都變了。難道那門功夫竟是需要以智力為代價的麼。

  一排排彪悍的血酒戰士們背負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送了上來。他們的動作井然有序,分成二隊。一隊將東西放在寨門口,隨即從側面走了下去。

  是以人數雖多,但卻不顯慌亂。

  耕陽的臉色越來越是驚訝。這些人魚貫而上,每人一包,足足有千人之多,等到所有人將東西盡數送上之後,寨門之前。早已是推擠如山了。

  五千個人,五千匹馬,雖然每個人所帶的東西並不多。但是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個非常龐大地數目了。

  為了這些東西,蔣孔明也是煞費苦心,好生花了一番力氣。若非早有準備,倉促之間,絕對拿不出手。

  “耕陽兄,這裡的小小禮物,請笑納。”

  許海風滿面微笑,他的笑容中露著真摯地感情。讓人心生好感。

  “這個……許兄弟,這裡都是什麼東西?”

  雖然對於蠻族人來說,接受朋友的饋贈並不是什麼難為情之事,但是如此數量的禮物不僅僅是他,就算是大長老以他七十餘年的人生閱歷,也是首次得見。

  寨門之後,早就匯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這麼大地動靜想要不驚動人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無名道長來了,那麼說明許海風是友非敵。什麼撤退的計劃就完全取消,警戒也放鬆了許多。

  當黑旗軍們一個接一個地送禮物的時候,先是小孩子出來看熱鬧,隨後慢慢的,大人們也擁擠在那裡,直至看到那高高疊起的包裹,人人的眼中都是驚訝之色。

  “大都是些藥材、食鹽之類的,還有一些布帛綢緞,雖然不值錢,但也是小弟的一點心意而已。”

  許海風的笑容越發和藹,使人如沐春風。

  臉色一變,耕陽脫口而出:“藥材?食鹽?”

  大長老的臉色亦是變得驚喜交加。

  布帛綢緞他們倒是不怎麼放在心上。但是那些藥材和食鹽卻是他們最為稀缺地東西,此時聽了,頓時驚喜若狂。

  耕陽的臉色一變再變,他心中波濤翻滾,猶豫不絕。

  “耕陽,收下吧。”

  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耕陽回頭一望,太乙真人衝著他緩緩點頭,終於不再猶豫。

  一揮手,寨內的眾人興奮的大叫一聲,一擁而上,將禮物搬入寨中。

  當日晚間,天風寨內燃起了洶洶的篝火,蠻人們把最好的食物拿了出來,招待遠來的貴客。

  只是許海風的手下人數太多,而且對於黑旗軍的士兵們來說,山珍海味與鹹菜饅頭的味道似乎沒有什麼區別。於是,真的能夠上來接受慶賀的,也就是那些特種部隊以及秦勇等成長型的血酒戰士而已。

  秦勇在餓了數日之後,這番大快耳頤,好不高興。

  堆在他面前的食物被他風卷殘雲一般送入肚中,就像他在戰場上的表現一樣,從來也不拖泥帶水。

  不過他那樣的吃法,真讓人懷疑他是否會就此活活撐死。

  貌似十三太保橫練這門功夫連他的五臟六腑都成了金鐵之物,雖然最後他所吃的東西遠遠超出了任何人的意料,但他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適。

  唯一改變的是,他已經沒有了白天裡那股凶神惡煞般的表情,看著這些能夠給他提供這麼多食物的蠻族人,這個頭大無腦地漢子已經流露出了一點親近的善意。

  聚餐結束之後。精疲力竭的族人們睡下了。

  耕陽將太乙真人和許海風請到了自己的居室,他先行服侍老道士睡下,然後帶著許海風來到了外間。

  一到外間,他地雙眼立即凌厲起來:“許將軍。多謝你們的禮物了。”

  “耕陽兄何必客氣。”

  耕陽深吸了一口氣,仿佛那口氣是出乎意料的艱難:

  “許將軍,你有什麼事要我們蠻族去做,就請直說了吧。”

  許海風微微一怔,看向他的目光立即有了幾許讚賞。

  耕陽能夠猜出自己是有求與他,這並不奇怪。

  能夠成為一族之長的多少也有點真實本領,他們自然是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白拿人家的東西。

  許海風初次見面之下,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厚禮,若說他純粹是發善心。做好事,怕是無人能夠相信,那麼他就是有求於人了。

  耕陽讓許海風欣賞的地方。就是他收下了禮物之後,立即開門見山的詢問來意。

  他這樣問自然是在心中有了決斷,無論許海風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盡力完成。這就是他地性格,或者說是蠻族人的性格。該自己所做的。絕不推託。

  “許某確實有事偏勞族長,些許手段,尚請見諒。”

  既然是要談論正事。許海風頓時改了稱呼。

  “不必客氣。”耕陽嘆了口氣,道:“其實,你既然能請得無名爺爺出面,那麼無論什麼事情,我們蠻族都要全力以赴才是。按理來說,不應該收你地禮物,但是那些東西,對我們而言,實在是太珍貴了。所以……”

  許海風至此深深的明白了,為何太乙真人那麼希望自己能夠以錢糧換人,招募一批蠻族軍隊。

  因為這裡的人生活確實太苦了,山裡的生存條件比起大草原來,更是艱苦萬分。太乙真人在這裡居住數年,自然是深有體會。

  就拿今晚的筵席來說,最多隻能稱得上是數量足而已,其中地粗鄙卻是一目了然。

  如果不是特種部隊的成員們吃了半個月的乾糧,一個個見了熟食烤肉都垂涎三尺地話,也不會吃得如此津津有味了。

  而就是這些東西,已經是他們十日的存糧了。

  “耕陽族長,許某此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與族長商榷一事。”

  “請講。”

  “許某想請族長組建一隻蠻人軍隊,助我擊敗——我的敵人。”

  許海風本來想說匈奴人,但是這個念頭只在他的腦際一轉,立即變成了我的敵人。

  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所要面對的敵人,絕對不止匈奴人這麼一個。

  想要爭霸天下,就要有與天下人為敵的準備。

  當蔣孔明在他地身邊之時,他可以披上一副彬彬君子的外皮,因為一切的一切都有著那個蔣大軍師為他安排的妥妥當當。

  但是,當他僅有一個人的時候,有些事情縱然不喜歡,也只好親力親為了。

  “軍隊麼?”

  耕陽看著許海風,眼中閃爍著跳躍不定的光芒。

  “不錯,你給我多少軍隊,給我多少戰力,我就付給你多少報酬。”

  許海風的聲音同樣沉著冷靜,他的話一樣的簡潔明了,沒有絲毫矯揉造作。

  “你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耕陽突然問道,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只是,在他的感覺中,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並不簡單。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在那裡面,似乎包含著更多的東西。

  微微一笑,從許海風的口中緩緩的吐出了二個字:“天下……”

  張大了嘴,眼中盡是不可思議,耕陽徹底的呆住了,也不知道是嘲笑許海風的狂妄自大,還是被那二個字的魄力深深震撼。

  這個蠻人族長神色複雜,良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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