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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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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0:2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九章夜襲(三)-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一陣人影晃動,後續的部隊再度趕來。

  在那五百名鋼鐵堡壘之後,又出現了近千名手持弓箭的軍人,他們不住的將手中的火箭射入營地之內,火勢越來越大,營地大門二邊的火墻緩慢但穩定的蔓延著,一旦這二股火墻匯攏在一起的時候,營中的所有騎士都將再無生路。

  無數的愷撒人發覺了這樣的情況,他們捨生忘死的向那五百名漢子發起了最後的衝鋒。但是,擁擠的人群和逐漸縮小的地方,使得他們的馬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助跑距離,也沒有強大的衝擊力,若是單比力量和攻防,又有那隻部隊能夠比得了一身鋼甲的黑旗軍呢?

  一股死寂的氣氛在愷撒人的騎兵們中間開始蔓延,他們的雙眼無神,再也無法凝聚起強大的戰鬥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主說……凡是信奉於我的,都將得到永生……

  一道蒼老的口吻在泛動著金黃色的夜空中突兀地響起。

  “主說……凡是信奉於我的,都將得到永生……

  上百人的聲音宛若一人,嘹亮而高昂。

  “主說……凡是信仰於我,為我而戰的都將回歸我的懷抱……”

  營地內的愷撒人興奮了,騎士們那充滿了灰暗,絕望的雙眼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他們忘卻了身邊熊熊燃燒的大火,他們異口同聲地吶喊著:“主說……凡是信仰於我,為我而戰的都將回歸我的懷抱……”

  “主說……忠誠。勇氣和榮耀與我們同在。”

  哈裡老人高大地身影出現在營地的後方,在他的身後,是上百名雙目泛紅,狀若瘋狂的神殿騎兵。

  老人高高舉起地手中的大劍。向前一揮,胯下的戰馬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向前跑去。

  在老人的身後,百名神殿騎士緊緊跟隨。

  早在班克羅夫特衝進大營之時,哈裡就發覺了不對頭的地方。

  那些四處逃竄的漢人看似毫無章法,但是他們的目標十分明確,那就是跑出大營。

  他們雖然衣衫不整,雖然丟盔棄甲,雖然狼狽不堪。但是,他們的靴子,卻始終牢牢的綁扎在腳上。不曾有一人脫落。

  那時候,哈裡就知道情況不妙了,但是,後續的變故發生地太快,使得他根本就沒有時間發出任何警告。

  片刻功夫。整座大營已經變成一片火海,黑旗軍的出現更是讓他如墜冰窖。黑旗軍的強大和凶悍,絕對是他生平僅見地。

  如果事態繼續發展下去。那一萬多的凱撒精英就將全數理葬。

  此刻,在哈裡的身邊就只有一隻隊伍,一隻區區百人的隊伍。但,就是這隻隊伍,卻給予了他無比強大的自信和榮耀,因為,他們地名字就叫做——神殿騎士團。

  首先與他們接觸的,是游戈在外圍不停施以冷箭的那千餘名臥龍城城防軍。

  實力地對比一目了然,神殿騎士團的勇士們象一陣狂風般吹過。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城衛軍都被那些已經陷入半瘋狂境界的神殿騎士們碾成碎片。

  騎士們並不停留,他們加快了速度,狠狠的衝到了那面堅厚硬實的移動堡壘之上。

  黑旗軍最大的弱點,在這一戰暴露出來,那就是指揮系統的不靈。五百名黑旗軍所面對的是正前方地那些在做困獸之鬥的凱撒騎兵。

  對於突然出現在背後的強大敵人,他們的反應足足慢了半拍。

  堅實的壁壘和迅捷的反應,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既然黑旗軍選擇了前者,擁有了天下無雙的堅甲,那麼他們的靈活性勢必要受到極大的影響。

  況且,他們的指揮官也僅是一個只知道惟命是從的普通血酒戰士而已。

  上百匹的戰馬激烈地撞擊到了後排的黑旗軍之上,強大的衝擊力顯然並不是人的力量所能抵擋,就算他們是強大的黑旗軍也一樣不行。

  飛速狂奔的戰馬所帶起的強大的衝擊力,絕對非同小可。那種致命的衝擊,足以使人肢離破碎,慘不忍睹。縱然是宗師級數的如許海風,也不敢與上百匹的烈馬做正面的親密接觸。

  如果說被疾馳中的戰馬撞到而若無其事的人,那麼或許唯有那位連宗師也為之束手無策的人型暴龍秦勇了。

  只是,在這裡的那五百黑旗軍,並不是秦勇,並不是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的無敵目士。

  面對黑衣鋼甲,手持陌刀,如同死神一般收割人命的黑旗軍。縱然是以暴戾聞名的凱撒第四軍團也不由地為之膽寒。

  但是,口中吟唱著聖歌的神殿騎士們,卻似乎對此不聞不見,他們就像是對著普通人進攻一樣,發動了最為快捷的攻擊。

  突如其來的強大衝力,使得後排的戰士們猝不及防,一個個被疾馳的戰馬撞倒,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滾地葫蘆。

  然而,黑旗軍身上花費了昂貴金幣打造的全身鎧甲,並不是擺著做樣子的。在造型美觀的同時,無與倫比的防禦力才是蔣孔明採用它們的真正原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撞到了那銅墻鐵壁般的黑旗軍同時,第一批馬兒已是筋斷骨折,命斃當場。

  失去了馬兒的神殿騎士們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們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集中在那片正在逐漸會合的缺口。他們口中大聲的吟唱,仿佛具有無窮的力量,他們猛然衝到前排黑旗軍士弈的背後,就這樣捨身抱了上去。

  負責統帥這五百人的最高指揮官。正是黑旗軍中地六位一品高手之一,林長空。

  他的江湖經驗豐富無比,但是那一套放到這裡,就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了。面對這批同樣悍不畏死的敵人。他只是機械地下達了斬殺的命令。

  黑旗軍地隊伍混亂了,再好的軍隊,如果沒有一個傑出的指揮官和一個有效的指揮系統,那麼就只能是一群烏合之眾。

  被撞到了的士弈們想要爬起來,但是等他們爬起來的時候,才發覺他們的位置已然失去了。

  “衝出去。”班克羅夫特一聲吶喊,率先從這個神殿勇士們所造成的缺口處衝了出去,他的親兵們緊隨其後。就是這麼片刻的混亂,數百人已經趁亂衝出了這個數丈寬大地缺口。

  “這個笨蛋。”

  高坡之上的蔣孔明放下瞭望遠鏡,恨恨不已地詛咒道。

  黑旗軍的忠誠度毋庸置疑。絕對是當世第一,但是,正因為這個該死地絕對忠誠。使得沒有其他人能夠指揮的動這隻隊伍。

  想要挑選指揮官,也只有在血酒戰士之中進行篩選。

  然而,幾經摺騰之後,蔣孔明不得不承認,上萬的血酒戰士之中。能夠有出眾領導力的確實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普通型的血酒戰士只是一群惟命是從地戰爭機器,讓他們執行具體的命令。捨命搏殺,確實不難,但是能夠懂得隨機應變的,卻是一個也沒有。

  就如現在地林長空,一旦受到二面夾擊,就不知所措了,此時的血酒戰士們,都是憑藉著自己的戰鬥本能而進行生死搏擊。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團結互助的團隊精神。

  如果他們不是那擁有超人一籌的強大實力的黑旗軍,早就在戰場之上消亡殆盡了。

  至於那些成長型的。也僅有哲別和李明堂二人可以上的了檯面,猴孩,秦勇等人就不必指望了。讓他們掌管軍隊,唯一的後果就是一片烏煙瘴氣,越來越糟。

  “軍師大人,應該差不多了吧。”許海風在一旁輕聲地詢問道。

  蔣孔明深嘆了一口氣,道:“是啊,班克羅夫特已經逃出來了,那麼也就差不多了,主公,您真地打算親自去麼?”

  微微點頭,許海風道:“五千的騎兵,唯有你我才能掌控自如,若是我不去,難道你去麼?”

  蔣孔明無奈地道:“學生不善弓馬,那個確實無能為力。”

  就算是哲別和李明堂,要他們在戰爭中指揮五千的兵馬,也是一件過於苛求的事情。在黑旗軍中,唯有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輕輕地一揮手,一道響箭直沖天際,雖然遠不如哲別的開天弓,但是在這相鬥正酣的戰場之上,依舊是人皆可聞。

  “放箭。”

  此次圍堵伏擊愷撒人的除了許海風的黑旗軍之外,就只有三千的城防軍了。他們在張福森的帶領下,很好的完成了誘敵和放火的這二個工作。

  只是,他們的火箭始終控制的很好,沒有一隻落在營寨們前的數十丈距離之內。

  而此刻,得到了許海風的指示,數百隻早已蓄勢待發的火箭驟然間齊齊地射向那遍布人群的彈丸之地。

  仿佛是火上加油一般,新的火頭迅快的蔓延開來,只是區區的二輪火箭,這裡的火墻就已經徹底地封死了最後的缺口。

  營地之內,哭喊喝罵之聲凄慘凌厲,不時有騎士從火墻之中捨命竄出,只是,出來的人身上已是一團大火,衝出之後,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呻吟,直至變成一團漆黑的軀幹。

  大半個時辰,就在這麼點的時間之內,愷撒人的第四軍團已然喪失了他們引以為傲的絕大多數的鐵騎部隊了。

  第二百八十章鐵騎(一)-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快走……”哈裡團長蒼老的聲音傳入班克羅夫特的耳中。

  他扭頭看了眼已經完全被火圈封鎖了的營地,咬緊了牙關,軍團長大人重重的喊道:“走……”

  殘餘的數百名親兵一聲吶喊,策馬向著來時的方向狼狽逃竄。在那裡,他們還有三萬兄弟正在快速趕來,他們還有著翻本的機會。

  哈裡老人舉刀過頂,他須發皆張,高喝道:“主與我同在……”

  地面之上,瘋狂的神殿騎士們正在與冷漠如山的黑旗軍做著殊死搏鬥。由於裝備的差距過大,他們的兵刃無法劈開敵人堅硬的鎧甲。一名騎士很乾脆的拋去了手中長刀,從馬靴中拔出匕首,狠狠的向著敵人的眼睛戳去。

  他的動作敏銳而迅捷,出手更是狠辣精準,一擊必殺。

  然而,戰場之上最為詭異的事情就在此刻發生了。那個黑旗軍士弈躲避不及,雖然勉力伸手,但還是被他一刀挑中眼睛,劃破眼簾,頓時鮮血四濺,一隻眼球更是凸出眼眶之外,說不出的驚懼怕人。

  只是,他仿佛未曾覺得,對於這種足以撕心裂肺的劇痛恍若未覺。

  他牢牢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僅余的一隻眼睛之中,依舊是死魚一般的毫無生氣的顏色。

  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沐浴在神恩的光輝之下,騎士的信仰是他們無懼無畏的支柱。但是今天,這個騎士的臉色終於變了,因為他所遇到地是一個不能稱之為人的怪物。

  “主與我同在……”老哈裡的呼喝之聲傳入他的耳際。

  騎士地心為之一顫。突然大聲吟唱著,他的臉上重新涌起了勇氣和信心。是啊,他的生命,他的榮耀。以及他的一切都已奉獻於至高無上的萬能的主,主與他同在。

  二人一同滾在地上,在泥濘的土地之上打著滾。他們的腦海中所殘餘的唯一念頭,就是將對方致於死地。

  無論是力量,還是耐力,騎士們比起不知疲倦為何物地黑旗軍來,都明顯的遜色了一籌。然而,他們卻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與這些魔鬼們做著最後地搏鬥。

  “哈……”一聲厲喝,充滿了一去無悔的決心。

  騎士牢牢的抱著那名士弈。用盡此生最後的力氣,翻滾著進入了那熊熊烈火之中。

  火光一閃,這二條鮮活而執著的生命就此吞沒。再也不曾留下半分痕跡。

  “主與我同在……”

  響亮地嚎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直至連成一片。

  只要還有著一口氣,只要還能夠動彈的騎士們同時做出了一樣地選擇。

  在這一刻,他們力大無窮,因為他們已經把一生的潛力在此時全數釋放。他們的生命在這一刻璀璨無比。

  無情的大火熊熊燃燒。仿佛能夠吞滅世間的一切塵埃。

  高坡之上的蔣孔明鐵素著臉看著這一變故。

  凱薩琳的書信中有著那麼的一句話,神殿騎士是世界上最英勇的戰士,他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虔誠地信仰。最高貴的品格,最無畏的勇氣,是唯一可以與黑旗軍相提並論的騎士團。

  對此,無論是許海風還是蔣孔明都是一笑置之。

  黑旗軍的實力,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們的能力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只要世界上不再出現另一條七彩小蛇,黑旗軍就足以橫行天下了。

  但是,這一刻,蔣孔明在事實的面前不得不承認。神殿騎士們確實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那隻能夠與黑旗軍相堪比擬的軍隊。

  或許他們的力量尚且不足,但是他們有著黑旗軍戰士們最為缺少的東西,那就是精神。

  黑旗軍的戰鬥力天下無雙,他們就是一群為戰鬥而生的活死人。

  但是神殿騎士們以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意志激起了自身的潛力,從而彌補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神麼?”蔣孔明喃喃的道:“如果你們是神,那麼我們就是魔鬼,就是專門消滅神靈的魔鬼……”

  他的語氣竟然有著一絲透骨的暴戾,他的臉色竟然有著一絲罕見的猙獰。

  守衛在他身邊的呂陽名和鄭法森二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這個人真的是平日裡那個玩世不恭,和藹可親的蔣大軍師麼?

  畏懼之心從他們的心底深處油然而起。

  “走……”哈裡老人悲喝道。

  看到自己麾下的孩兒們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敵人的刀下,倒在了熊熊的烈火之中,他渾身血脈芬懲,恨不得就此下去衝殺一番,發泄自己胸中的那團高懲的火火。

  但是,以主的名義起誓,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使命。

  黑旗軍的強大戰鬥力,那種厚實的到了極處的鋼甲,以及那種威力無雙的奇異大刀,都是前所未有的珍貴資料。

  這些消息一定要帶到神殿,稟告教皇陛下,否則東進大計必將遭受難以承受的損失。

  服從命令而返回到他身邊的殘餘騎士,僅有一十一人,百餘人的神殿騎士團,竟然減員九成之多。

  哈裡老人一撥馬頭,催馬前進。

  雖然僅是短短的片刻功夫,但無論是黑旗軍還是神殿騎士團都表現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超強實力和不屈的信念。

  他們的強大深深的銘刻在那些初上戰場的城衛軍心中,對這些新兵蛋子來說,這樣的場面確實是過於刺激了。

  他們望著這些勇士們的眼光之中,充滿了敬畏。以致於當這一十二騎呼嘯著從人群中穿過的時候,近千名城衛軍只知道躲避亂竄。而不知奮力攔截。

  這就是新兵,特別是那些第一次參加戰役地新人,因為突如其來的畏懼和緊張,使得他們根本無法發揮平日訓練的一成水準。

  因為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統領。沒有人主動發號施令,他們就變得不知所措。就算是那些已經通過了軍校考核地初級軍官們,也好不了多少。

  蔣孔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差距啊……

  沒有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綿祟始終無法變成獅子。他們,應該好生磨練了…”

  如果,在黑旗軍的外圍是方向鳴的北方軍團,或者是路鼎盛的二萬天鷹前軍,那麼別說是這一十二騎,就算是已經衝出了火圈的班克羅夫特等數百騎一樣要命喪黃泉。

  只是。他並不想就此取了這位以凶名著稱的悍將之命。

  凱薩琳的來信之中,充滿了對於這個第四軍團長的憎惡和鄙視。非但如此,整個愷撒帝國之中。對他保持好感地也僅有那麼幾人而已。

  如果率領軍隊討伐漢朝的,不是班克羅夫特,而是其他將領,凱薩琳也未必會寫的那麼詳盡和用心。她地意圖非常明白,希望能夠藉助黑旗軍之手。鏟除這位不討人喜的將軍之命。

  蔣孔明的臉上有著一絲嘲諷的冷笑,你越是希望他死,我就偏偏留下他的一條性命。對於大漢來說。凱撒,還是越亂越好地,起碼不應該出現一個真正的強勢人物。

  他的目光轉向營地之前,那裡躺著上百名地黑旗軍戰士,但同樣也埋葬了無數的愷撒人騎兵。

  他們之中,大多數是與神殿騎士團同歸於盡的,這些無畏的騎士們表現出了超乎想象的戰鬥力,他們的出現,將使戰場之上產生新的難以預測的變化。

  只是。蔣孔明十分好奇,這些人是如何訓練出來的呢?如果能夠掌握這種方法,豈不是可以無限制地培育這些超級戰士們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火熱起來,他抬首眺望遠方,那裡烏黑一片。

  太乙真人啊……

  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

  營地之側,數裡之外,有著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他們端坐於馬上,不動如山,不聞半點喘息之聲,就連他們胯下的馬兒亦不曾動過分毫。

  他們就像是一群恆古以來就聳立在這裡的巨型雕像,能夠站到永遠……

  一道黑影由遠而近,幾乎以肉眼難見的速度驟然而至。

  這竟然是一匹通體烏黑的馬兒,在夜幕下愈發顯得精神煥發,然而,最讓人吃驚的,卻是他的速度,那種超越了一切極限的絕對速度。

  許海風的目光從一個個的騎士面上掠過,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還是一樣的冷漠無畏,只是,那股無與倫比的霸氣和凶戾狠絕的殺氣,卻是毫不遮掩的沖天而起。

  在騎士們的身上穿著清一色的全覆式黑色鎧甲,他們胯下的馬匹一樣是全覆式的黑色馬甲,他們仿佛來自於黑夜的幽靈,來自於地獄的惡魔。

  “時間到了,該你們出場了,讓愷撒人看看,什麼才是天下無敵的軍團吧。”

  許海風喃喃的說著,根本無需語言,胯下的烏雲就領會了主人的意願,自動的轉過身去,慢慢小跑起來。

  他的身後,那些如同雕塑一般的騎士們開始動了,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策馬揚鞭,一排跟著一排的向前挺進。

  他們的動作機械而穩定,卻又透著股至強至剛的強烈氣勢。

  他們——正是許海風,乃至整個大漢都引以為傲的黑旗軍。

  黑色的海洋,黑色的軍團,黑色的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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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3: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一章鐵騎(二)-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烈馬狂奔,哈裡的瞳孔豁然收縮,他的眼睛凝視著正前方。

  原本空曠無一人的平原之上,竟然多了一條孤寂高傲的身影。

  在他們一十二人的前方不遠之處,有著一人背負雙手,昂首望天,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然而,哈裡的臉色卻是無比的凝重,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是何時來的,仿佛就是一眨眼,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在老團長的驅使下,馬兒驟然間加速了起來,嶄亮的馬刀高高舉起,哈裡老人大喝一聲,縱馬前行,不論是人是鬼,只要阻擋在前的東西,終將被其一刀兩斷。

  “呼……”

  強烈的刀風激盪出響亮的破空之聲,哈裡團長的這一刀將那條人影一斬為二。

  掩飾不住自己心內的詫異,哈裡並不知道那條黑影的來歷,但是多年的征戰經驗告訴他,這絕對是一個棘手的,危險之極的超級大敵。

  他對於自己的那凌空一斬,並未抱有任何奢望,可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就此一刀得手。

  就算是那人一招之下奪過自己手中的長刀,一刀將他給劈翻在地,也不會讓他如此驚訝,這種大出意料的感覺並不好受,反而讓他感到了一絲詭異。

  然而,就在下一刻,哈裡就知道自己判斷錯誤了。

  他的眼睛告訴他,他已經將那人斬於刀下,但是他的手感卻告訴他,他的那一刀並未遇到任何阻力。也就是說,這一刀竟然是劈到了空處,他方才所劈過地,竟然只是一個人的殘影而已。

  這是什麼速度。竟然能夠快過人的目光麼,老團長的手心隱隱出了一絲汗漬。

  他地腦中突地閃過二個人影,一個聖潔高貴,一個高大豪邁。正是神殿騎士團的團長大人和號稱愷撒第一高手的奧本宗師。

  然而他卻不明白,為何自己會突然想起了這二個人。

  身後的騎士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吶喊,他立時感到情況有異,刀光閃爍之際,已是反手回斬。

  “叮……”

  宛若金鐵交擊之聲清脆響亮,但聽在哈裡的耳中,卻不亞於催命之音。

  “啊……”

  身後一聲慘叫。哈裡勒馬回身,正好看見那人縮回手指,他竟是以自己的手指彈開了哈裡的這凌厲一刀。

  一名騎士從後而至。抽刀當頭斬下。

  那人恍若未覺,只是在那飛舞的刀光即將臨頭之際,微微側身,袖袍無風自動,高高揚起。輕飄飄的,似乎情人地愛撫一般拂過了騎士的胸膛。

  一聲異響,馬上騎士緩緩滑落。他雙目圓睜,似乎依舊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實,然而,他再也不曾爬起來過。

  僅餘地一十二名神殿騎士再度銳減一人。

  “你……是誰?”哈裡怒火中燒,胸中的那股戾氣愈發旺盛。

  來人微微一笑,伸手捻住顎下長須,縱然是在這兵凶戰危之地,亦有一股飄逸脫塵之感。

  哈裡的心中一動,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他脫口而出:“是你……”

  “你知道老道?”來者顯然頗為驚訝。

  “你們午時來下戰書,我又怎會忘記。”哈裡扭頭四望,他的目光仔細的環顧四周。來下戰書地共有三人,除了那個林家徽之外,其他二個都是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如今已然現身一人,那麼另一人又在哪裡?

  “哈……原來如此,你不必找了,他們不在這裡。”來者笑容滿面,然而他說出的話卻絕對不算謙虛:“對付你們這幾個小輩,老道一人足矣。”

  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哈裡心中慶幸,若是來了二位宗師,那麼他這十餘人乾脆一起揮刀抹脖子算了。想要在二位宗師的聯袂之下逃生,除非是換作團長大人或奧本宗師親至。

  至此,他豁然明白,自己方才為何會突然想起這二位在凱撒地位尊崇之極的人物了,因為此時他所面對的,也是一位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

  “你……既然是一位宗師,就不應該……不應該藏頭露尾,你——到底是誰?”哈裡沉聲問道,他畢竟不是漢人,雖然學習了一年多的漢語,但想要完美的表達自己的思想,顯然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來者微微一笑,道:“名字不過就是一個符號罷了,就真的那麼重要麼?老道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哈裡驚呼了起來。

  其他地神殿騎士或許不知道這是何人,但是哈裡卻沒有不知之理。

  早在來二年以前,愷撒大帝和教皇陛下就商妥了討伐漢朝異教徒的大計。從此以後,對於中原的情報收集就一直是重中之重的一件頭等大事。

  歷時一年有餘,在他前往中原之前,神殿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大漢帝國之中的那些傑出之士早已一一備案,供人查詢。

  太乙真人身為大漢第一高手,成名數十年,得享高齡,如此赫赫之名,他又如何不知。只是,萬萬沒有想到,與這位百餘歲的宗師老人相見,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你想幹什麼?”哈裡深吸了一口氣,激烈跳動的心臟瞬間恢復平靜,他沉聲問道。

  “老道受人所邀,請團長去見一人。”

  太乙真人雖然說得青淡,但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俘虜麼?”哈裡豁然放聲笑了起來,那是一種狂傲的笑聲,縱然他所面對的是一位連奧本宗師也要遜色三分的卓越人物,但是他依舊一無所懼。只聽他朗聲道:“只要你有本事,就只管來吧。”

  說罷,他招呼一聲,掉轉馬頭。一行人就此快馬加鞭,想要遠遁此處。

  這裡僅有十一人,就算哈裡再怎麼樂觀,再怎麼自信,也知道憑這點人數,是無法對宗師級別地強者構成任何程度的威脅。

  想要誅殺太乙真人,那是決無可能之事,就算是團長大人和奧本宗師齊至,怕也是未必可能。

  既然如此,哈裡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快速離開。

  太乙真人身子一動,也不見他如何做勢,已然擠入了那十餘匹烈馬中間。他的身子如鬼似魅。反手輕揮,二匹烈馬轟然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他地速度,竟然快若奔馬,再度攔截在哈裡的面前。

  哈裡神色不變。他繼續策馬奔行,同時揮刀斬殺。

  太乙真人的身子微微一晃,那近在咫尺的刀鋒有驚無險的從身側劃過。

  哈裡畢竟早已踏足一品頂級的境界。不能與普通神殿騎士相比,手腕一轉,刀鋒已是倒斬而上。

  “很不錯麼。”老道士誇讚一聲,屈指一彈,正好彈在刀側無鋒之處。

  哈裡一個拿捏不穩,幾乎就要脫手而飛,功力運轉,總算勉強捉住。

  太乙真人哈哈大笑,他手臂一伸。迅快無比的握住了哈裡的左臂,運氣丹田,微微用力伸手一扯,他輕聲喝道:“給老道下來吧。”

  只要被他老人家抓到了手,又豈能輕易擺脫的了,這個人已然捉住了。

  然而,老道士的笑容卻迅速地凝固在臉上,他再也笑不出來。

  哈裡目光堅定,他右手持刀,回刀一斬。

  一縷月色直射而下,刀光如雪。

  刀鋒毫不留情地劃過了自己地左臂,其間不見半分的猶豫和停頓。

  鮮血四濺,哈裡的一條左臂齊肘而斷,留在太乙真人手上地僅餘下半截斷臂。

  烈馬疾馳,毫不停留,托著身受重傷卻一聲不吭的哈裡老人迅速遠去。

  太乙真人的心中泛起了一絲罕見的波動,他年輕之時,暢遊天下,見多識廣,百餘歲的高齡使得他有足夠地時間去探知更多的東西。

  老哈裡的武功雖高,已是一品頂尖地水平,這種人才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各方竭力拉攏的對象。但是,這點功夫卻未曾放在老道人的眼中,他所見識過的人物之中,能夠勝過哈裡的不乏其人。

  只是,如此堅韌果斷,如此漠視生死之人,卻是極為罕見。

  或許,除了黑旗軍之外,也唯有此人了。

  二個人影突地高高躍起,向他猛撲過來。

  太乙真人臉色不變,真氣鼓動,長袖飄飄,肥大的袖口輕輕舒展,如風兒一般輕柔的掠過了那二張充滿了堅定的面容。內力到處,身在半空中的那二人已然五脈俱斷,命喪黃泉。

  “咚……”重物墜地之聲,二具鮮活地生命終結於老人的手中。

  老道士正要繼續追擊,突地腳下一緊,已然被人牢牢抱住,他低頭一看,臉色再度微變。

  他的左右腿竟然被二個已是七竅流血的死人緊緊拽住。

  一眼之下,老道人就已認出,這二人正是自己擊斃的那二名騎士,只是他們雖已身死,但是一口意念不衰,就在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完成了自己的預定目標。

  微微抖動了一下雙腳,卻是毫無效果,那二人的臨終一抱,已是他們這一世最後的動作,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非同小可。

  看著手中猶自抖動的斷臂,再看著腳下那死不瞑目的屍身,太乙真人抬頭目送那殘餘的數騎消失在遠方,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卻是不曾再度追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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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逆襲-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半彎慘淡的涼月印在天際之上,不知怎地,卻讓人莫名的感到了一點兒的凄涼,只是,依舊掩不了那抹淡淡的光芒,那種近乎於邪異的美麗。

  百里平原,一片連綿不斷的土地,在天空下伸展著,沒有山丘,就像那無風無浪的日子裡的懲潮一樣平靜。

  平原之上,漸漸的響起了一種極有韻律的聲響,在平原的一角,無數的人影排成隊列,正在向前小跑前進。千萬人的步伐,由遠及近地匯成了有如無數小溪低語似地沙沙之聲。

  平原上的那些夜行動物,早就嚇得遠遠逃遁,不見蹤跡。

  “艾貝爾將軍,您看……”

  驚喜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的夜晚,一名軍官興奮的叫了起來。

  艾貝爾抬起頭來,注視著遠方,在那漆黑的夜幕之下,突兀的有了一片金紅的色彩,顯得美艷無比。

  “軍團長大人動手了。”艾貝爾微微的笑道。

  他就是第四軍團的最高長官軍團長班克羅夫特將軍最為信賴的副官,艾貝爾將軍。

  他的眼睛很大,臉龐很寬,嘴脣之上留著一撇濃密的黑鬍子,若是以年紀而論,他比班克羅夫特還要大上幾歲,身為班克羅夫特最為器重的長官,他深知責任重大無比,行事也一直小心謹慎,他的個性很好的彌補了班克羅夫特將軍的那特有的暴躁脾氣。

  數年來,他們一直配合地天衣無縫。正如今日一般,騎兵部隊被班克羅夫特帶走,那麼留下來的步兵就自然而然的歸於他的統帥。

  “是地。大人,我們是否要加速前進?”軍官們相互看著,他們的眼中有著強烈的慾望。

  這是戰鬥的慾望,但更是對於即將到來的燒殺搶掠的渴望。那種無所顧忌,可以為所欲為的渴望。

  班克羅夫特軍團長每打一次勝仗,都會給予所有士兵們一個盡情發泄的機會,往往最直接的做法,就是屠城。

  所以他的士兵們作戰勇猛無比,在愷撒帝國之中號稱僅次於神殿騎士團地威猛之師。

  因為他的士兵們已經習慣了這個勝利之後的盡情狂歡,所以特別期待戰爭,對於他們來說,戰爭並不是死亡地遊戲,而是盡情享受的開始。

  而且他們深深的相信。在班克羅夫特將軍的領導之下,他們一定是戰無不克的鐵軍。

  “哼……”冷冷地從鼻端發出了一絲不滿的聲音,所有的高級將領們訕訕地笑著。

  對於班克羅夫特。這位勇猛的帶領著他們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的將軍,他們是發自於內心的敬仰,但是對於這位冷靜的艾貝爾將軍,他們卻是有著一絲深深的畏懼。

  艾貝爾在擔任班克羅夫特首席副官的同時,也是第四軍團的軍紀長官。他為人嚴謹,不講情面。這些將軍們沒有少在他的手中吃過苦頭。

  “好吧,除了重裝步兵留下。其他地軍隊盡快趕到戰場,支援將軍。”

  艾貝爾沉吟一陣,向來謹慎的他鬼使神差般地下達了一個讓他後悔終身的決定。

  “是……”一陣呼哨,欣喜若狂的將軍們爭先恐後的回到了自己的軍隊面前。響亮的命令傳達之聲此起彼伏,只是片刻功夫,三萬多的步弈們就開始了新一輪的急行軍。

  只是,這一次行軍的效果卻是迥然不同。二萬多的步弈們因為拋棄了沉重的裝備,他們顯得身輕如燕,向著紅光漫天的地方快步前進。

  而最後的一萬重裝步兵們。卻是無奈地看著同僚們越走越遠,直至遠遠的將他們拋於身後,不見蹤影。雖然他們不住的在口中咒罵著什麼,但是沒有艾貝爾將軍的命令,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捨棄背後的那一包重甲。

  ※※※※

  就在愷撒人的步兵們快速前進的同時,一隻百餘人的隊伍已經悄然無聲地趕到了第四軍團的大營駐紮之地。

  而在他們的身後,有著上萬人的軍隊正在逐漸逼近之中。

  愷撒人出營之前,曾經做過地毯式的搜索,拔掉了蔣孔明刻意安排的十三處暗哨。

  而在班克羅夫特離去之後,艾貝爾更是下令廣布暗哨,隨時保持最高的警惕性。

  愷撒人的大營極為廣闊,能夠容納五萬人歇息的營地自然不比一般。只是此時,依舊還呆在營地裡的卻不足五千人。

  而且大多數都是後勤輜重人員,真正的戰鬥人員甚至於還不到三千人。

  營地裡燈火通明,相比之下,營地之外,就是一片昏暗。

  “月黑風高,殺人放火之時……”

  “大哥,您在說什麼?”林沐合奇怪地問道。

  微微一笑,林家徽道:“沒什麼,這是臨行前蔣軍師說的一句話,倒是很應景兒啊。”

  “隊長,哲別將軍回來了。”張福森輕聲地提醒道。

  向他友善地點了下頭,林家徽起身,問道:“哲別將軍,怎麼樣?”

  哲別默默行來,他走到地形圖之前,伸手在圖上不斷的指點著:“暗哨在這裡……”

  眉頭一皺,林沐合道:“這些愷撒人真是膽小,竟然派了二十多處暗樁,哼……”

  “那又這麼樣?我們有哲別將軍在,還不是一目了然,讓他們白費心機了。”張福森恭維道。

  然而,他偷眼看去,只間哲別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臉上甚至連一絲波動也沒有,不由地大感無趣。

  “嗯,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三處暗樁就請李大宗師親自出手,把他們拔了吧,其餘的雜碎們。就交由我們特種部隊來解決如何?”林家徽考慮了一下,以一種帶著商榷的口氣詢問道。

  坐在他身邊地李明堂緩緩站起,隨即大步離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已經用自己的行動來做出了最直接的回答。

  看著這位宗師高手離去的背影,林家徽地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能夠指派這個級數的高人為自己效命,這又是何等的榮耀。

  雖然他很清楚李明堂所服從的並不是自己,但是這片刻的滿足感已經足以讓他為之自豪了,哪怕這僅是一絲虛假的自我安慰。

  “沐合,張兄。該我們動手了……深吸了一口氣,林家徽下達了他成為特種部隊頭領之後的第一個戰鬥命令。

  “是……”

  在黑暗的夜幕之下,那些身著黑色衣袍的漢子們匍匐前進。沒有惹起任何人地矚目。

  或許是發覺氣氛有異,一個愷撒人暗樁抬頭張望了片刻,然而卻還是一無所見,他遲疑地縮回了腦袋,將身子佝僂起來。想要繼續躲進自己呆著的地洞之中。

  然而,他的動作愕然而至,一把銳利地黑刃尖刀已經穿透了他的心臟。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只是,一隻大手幾乎同時掩住了他張開的嘴咀,將他尚未喝出的聲音永遠的塞了回去。

  直到臨死之際,他尚且不知道,這人是如何靠近自己地。

  特種部隊的動作精簡幹練,他們都是北地江湖之中數得著的人物,任何一個報出名頭,都是響當當地角色。經過了太行山脈的近一月集訓。在太乙真人的指點之下,更是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如果在大規模的交鋒之中,他們所能起到的作用確實不大,但是,蔣孔明對他們的定位極準,特種部隊,確實是真正的物盡其用。

  對付這些普通人,讓他們這些千里挑一的高手出手,顯然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不過頓飯功夫,所有地暗樁已然全數拔除。

  為了確保特種部隊第一次行動的順利成功,蔣孔明特意派遣哲別和李明堂出手相助。

  憑藉哲別的那雙千里鷹眼,縱然是在這漆黑的夜色,他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所有的暗樁全數找出,而無一遺漏。

  讓李明堂率先出手,是要告訴所有特種部隊的成員,連宗師級數的高手都能放下身份,去做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暗襲之事,還有誰會拉不下面子,致使誤了大事。

  且不說李明堂出手的效果如何,單就他肯服從林家徽調遣一事,就足以讓所有的特種部隊成員對他們的隊長敬畏三分了。

  這就是宗師的力量,那種特有的魅力,在這群武者的心中,根本就無從取代的魅力。

  至於哲別,說句實話,他手中開天弓的威力確實非同小可,只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所造成的動靜太大,只要不是瞎子和聾子,在寂靜的夜幕之中,很難不招人矚目。

  所幸,林家徽需要的也僅是他的那雙神眼而已。

  伸出了食、中二指,張福森滿面笑容的向隊長點頭。

  這個代表了圓滿完成任務的手勢經過許海風和蔣孔明這二大巨頭的親身演示之後,迅速地在特種部隊中流行起來。到了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約定成俗的暗號了。

  滿意的額首,林家徽對著身邊的弟弟道:“去吧。”

  “是……”

  興奮的應了一聲,林沐合施展輕功,向著後方而去。

  “加快速度……”

  得到消息的劉俊書毫不遲疑的下達了急速前進的命令,上萬的城衛軍不再掩飾自己的存在,他們向著愷撒人的營地快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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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衝鋒(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將軍……”

  急驟的馬蹄之聲傳人耳際,艾貝爾的心中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由於是夜晚,手中的望遠鏡起不到什麼作用,是以他皺著眉頭,抬高了頭,竭力張望。

  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只是,這個人影卻有著些許的陌生。

  班克羅夫特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沒有了以往的狂傲自大,此時的他,面色慘白,滿身煙灰,就在袖袍下擺,甚至於還有著一片焦黑之色。

  艾貝爾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僚白,就像班克羅夫特將軍一樣的白色。

  “軍團長大人?您……”艾貝爾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在班克羅夫特的身後僅有不到千騎的軍隊,那個曾經名揚凱撒的第四軍團最引以為傲的一萬鐵騎哪裡去了?

  “中計了。”班克羅夫特緊閉的嘴脣裡艱辛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雖然早有預感,但是當真的得到了證實的時候,艾貝爾還是覺得胸中一痛。

  那一萬鐵騎可是第四軍團的中堅力量啊……

  無論是班克羅夫特,還是他,對這一萬人的騎兵隊伍都花費了無數的心思和精力,他們就像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一般可愛。

  十年征戰,這隻部隊也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無論多麼厲害的敵人,在他們洶涌無敵的衝擊下,最終都變得潰不成軍。他們才是第四軍團的最大招牌。

  然而今日這隻部隊已經消亡了。能夠回來的人竟然還不足一成。艾貝爾地心中驚悸,黑旗軍就真的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麼?

  他抬眼望去,卻是一怔,班克羅夫特的眼中有著痛苦和迷茫。甚至還閃動著一絲怯弱。

  艾貝爾心中一凜,低聲喚道:“將軍,第四軍團沒了,還可以重建,但是,如果您沒有了信心,那麼您地人生之路就到此為止了。”

  班克羅夫特神情一動,他頓時明白了自己的副官所說的事實。

  因為他的個性暴燥嚴厲,在帝國中的人緣非常不好,如果有一天失去了手中的權力。結局一定凄慘無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往日的雄心壯志仿佛又出現在他的眼中。

  “我知道了,艾貝爾……謝謝你。”

  “您客氣了。”艾貝爾沉聲道:“現在。應該怎麼做?,班克羅夫特雖然新敗,但是正因為他見識過黑旗軍的真正實力,又對自己的部隊了如指掌,是以,這二萬多人地行止自當由他決定了。

  “回去……”幾乎就是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艾貝爾倒抽了一口氣。就在這瞬間,他已經判斷出敵人肯定強大無比,否則得到二萬生力軍加盟的班克羅夫特也不會選擇就此離去了。

  “是……”

  突然之間。他們地臉色同時色變。

  遠方似乎傳來一陣轟鳴之聲,隱隱約約的,似乎若有若無,但是,仿佛僅是瞬間功夫,便已清晰可聞。

  兩雙互視的眼睛之中有著說不出的驚駭,他們同時感到了一陣冰冷徹骨的寒意。

  “紅色海洋?”艾貝爾突地說道。

  只聽那逐漸逼近地聲音,便知道來者是一隊騎兵,他們的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而在大漢境內,臥龍城中,正好有著一隻以速度譽滿天下的騎兵部隊。

  那隻曾經在北疆大戰之中立下赫赫戰功地無敵雄獅——紅色海洋。

  此時此刻,來的肯定就是他們。

  “列隊,重裝步兵固守中央……”

  際此重要關頭,班克羅夫特迅速地恢復了他一代梟雄本色。

  然而,出乎意料的,一向惟命是從的艾貝爾卻並沒有立即執行,而是露出了一張難看之極的臉色。

  班克羅夫特心中一緊,問道:“怎麼了?”

  “重裝步兵在後面,沒有跟上來。”艾貝爾艱澀的答道。

  一雙眼睛豁然睜至最大,班克羅夫特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凝視著這個最信任的手下那張充滿了悔恨的臉龐,頓時明白其中原故。

  艾貝爾為了盡快趕到戰場,不得已才讓那一萬重裝步兵緩行前進,他為人一直謹慎小心,不想今日卻有此之失,只能說是天意使然了。

  “他們……”班克羅夫特指著那二萬戰士,道:“有什麼裝備?”

  “輕甲,長槍、刀和弓。”

  “列陣。”班克羅夫特地臉色已然恢復平靜,他沉著地吩咐著。

  “可是……”

  “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班克羅夫特冷冷地打斷了艾貝爾的話。

  久經戰爭的第四軍團無愧於凱撒首屈一指的軍團,縱然是在這月光暗淡的黑夜之中,二萬大軍還是迅速的結成了一個防禦性的方陣。

  瞄了眼抿著嘴一言不發的艾貝爾,班克羅夫特心中暗嘆,雖然他一時大意,但是在行軍之中,依舊讓各個團隊之間保持了一個良好的隨時可以應變的距離,若非如此,他們根本就別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結成隊列。了了,看著這些神情嚴肅,但面無懼色的愷撒勇士們,班克羅夫特心中再度充滿了鬥志,紅色海洋又如何,就讓他們決一死戰吧。

  蹄聲漸進,仿若擂鼓轟鳴,震耳欲聾。

  班克羅夫特與艾貝爾面面相覷,他們的作戰經驗豐富無比,自然可以聽出聲音有異。

  這分明就是愷撒人最為自豪的重裝騎士團在狂奔之際,所發出來的聲音。

  只是。讓他們驚異不定地則是,無論哪一隻軍隊都無法保持如此迅捷的速度。

  重裝騎士團號稱天下第一,就是因為他們那堪稱恐怖的防禦力,渾身披甲的重量對於人和馬都是一個極為苛刻地要求。

  正因為組建重裝騎士團的門檻太高。所以縱然是愷撒帝國,這個重裝騎士團的發源地,也只不過僅有著數萬名這樣的勇士而已。

  “拋火……”

  一隻只的火把被高高的拋擲天空,在隊伍的前方墜落,無數的火把疊加,成為了一個高大的火堆,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遠方,仿佛驟然間,出現了黑壓壓地一片。

  在明亮的火光之下,他們身上的鋼鐵反射著令人心悸地閃光。

  密封的全覆式鎧甲將他們遮的嚴嚴實實。就像是披掛著層層鋼片的巨獸,向他們蜂擁而來。

  “黑旗軍……

  幾乎是下意識的,班克羅夫特地目光中透露著絕望。他的臉色再度蒼白無比,對於這些近乎於惡魔一般的軍士,他地心中充滿了畏懼。

  黑色的海洋並不曾有絲毫的停留,面前的火堆並不能成為阻擋他們片刻的理由。

  駿馬飛騰,高高越起。

  馬上騎士昂首長嘯。

  一聲轟然巨響在半空中炸開。把人震得心神動盪。

  高高揚起的火苗似乎受到了空氣的撕扯,驟然間爆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強大的風壓從中吹過,火光高高地裂為二片。

  暗沉的天色瞬間被映出一片金紅色的妖艷光芒。點點火星從天際傾瀉而下,仿佛那充滿了美麗的煙花,閃爍在眾人的眼前。

  火星散盡,一名騎士從那二道蓬勃而灼熱的光芒中穿越而來。他是所有來敵中唯一沒有佩戴頭盔的人。

  眾人的眼中,時間在這一瞬間,似乎停滯了下來。半空中的馬兒好似緩慢的落了下來。

  “踏……”

  重重地,馬兒落地了,仿佛直接踏在了人的心中,所有的愷撒人同時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

  “轟……”

  一聲巨響。火光沖天,這堆由無數火把組成的火堆終於四散開來。無數後續的黑衣騎士們仿佛根本就沒有瞧見眼前的阻礙,就這麼踏著火光筆直的衝了過去。

  沒有聲音,沒有吶喊,沒有響亮的口號,他們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沉默,在他們的眼中,所追隨的就是領頭的那位勇士,那位即將給天下帶來一片腥風血雨的人中之龍。

  愷撒人的眼中有著一絲發自內心的驚懼,他們手中的長槍雖然依舊堅挺,但是他們的氣勢卻在此時降至了冰點。

  在他們的眼前,是一群有著輕騎兵速度的重裝騎兵,這代表了什麼,所有曾經征戰過沙場的老人都非常清楚。

  “放箭……”

  厲聲的吼叫在陣中傳來。

  無數的箭枝像雨點一般朝著那疾馳而來的騎士們當頭傾瀉。

  只是,隨著叮噹之聲一片,前進的騎士之中卻是罕有中箭倒下的,他們身上所披的那隻沉重的烏龜殼,不是這種攻擊力就能造成致命傷害的。

  班克羅夫特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就像那已然筋疲力盡的溺水之人,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如此威勢,他已經可以預見,這一戰的最後結果是什麼。

  五千騎,他所面對的僅有五千人。但,就是這五千人卻給了他無有窮盡的恐懼和震撼。

  在他征戰數十年的經歷中,所見識過的,唯有一隻軍隊能夠與之比肩。但是,那隻部隊卻是他永遠無法掌握的。

  雖然歷代以來,那隻部隊的人數上限就只有三千人,但就是這麼一點人馬,就足以與帝國的任何一個正規軍團相提並論了。

  那隻部隊的名字就叫做神殿騎士團,是效忠於教皇陛下最強大最忠誠的軍隊。

  而今天,他所要面對的,卻是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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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6: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四章衝鋒(中)-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士兵們的呼吸緊張起來,眼中的黑影逐漸擴大,直至掩蓋了整個天空。,由於是倉促間布下的方陣,裡面更加缺少步兵團所特有的兵器,那種對付馬隊最有效的長達三米的長槍,所以這隻擁有二萬人的方陣根本就不曾放入許海風的眼中。

  他策馬前進,手中的長槍揮灑出點點繁星,就這麼一馬當先,衝入了敵陣。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面前之人眼中的那一抹懼色,那種發自於靈魂深處,明知必死無疑的畏懼和膽怯。

  銀光一閃,雪亮的如同幻影一般的長槍鬼魅般刺穿了敵人的鎖骨,內力到處,偌大的身軀高高挑起,向著後方遠遠飛去。

  半空之中,凌厲凄慘的叫聲遠遠傳開,像是狠狠地擊打在心頭的那桿巨錘,令人心怖。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近乎完美的曲線,重重地落在了後面隊友的頭上。

  烏雲興奮萬分,它喘著粗氣,埋首衝進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緊緊地跟隨在許海風身後的就是那五千名凶神惡煞般的黑衣甲士。

  馬隊衝陣,一般都要選擇敵方最為薄弱的環節,如此才能收到最大的效果。

  但是許海風等人卻像那蠻不講理的猛獸一般,根本就是沿著大陸之上的那條直線一衝到底。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尋找什麼空隙之處。

  黑旗軍的實力,這就是許海風的依仗,他相信,只要跟在他身後的是那五千名黑旗軍士弈。他就可以無視一切障礙,因為所有地抵抗都像是一層脆弱的薄紙,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捅就破。

  凌厲飛舞的森嚴光芒在火焰地照耀下愈發張楊。黑旗軍終於衝進了這二萬名輕步兵所組成的方陣之中。

  所有的騎士高高地舉起了手中長達一丈的恐怖兵刃,他們對著所有阻擋在自己面前的障礙物重重的揮了下去。

  一擊而碎。

  好凌厲的當頭一棒。

  無論阻擋在他們的面前是人,是物,他們永遠就只有一個動作,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一棒砸下,人甲皆裂,再無活口。

  他們的身上沒有弓箭,他們地身上沒有盾牌,他們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中重達數十斤的狼牙棒。

  這件罕有人能夠輕易運用地恐怖武器。此時已經成了黑旗軍的一個顯著標誌。

  如果說陌刀,這件讓人膽戰心驚的兵器,它充滿了濃重的霸氣。一直以來,都是最強步兵的趁手兵刃。

  那麼,黑旗軍手中地長達丈許的狼牙棒就是馬戰的最佳選擇。

  陌刀,畢竟只是步兵專用地強大兵器,做為馬戰。它就有著種種的不妥之處。

  陌刀的刀刃太薄,在馬戰之時,容易折斷。而且它的體積過於龐大,也有著長兵器固有的弊端,那就是頭尾份量不一。在交戰的時候,因為刀刃過長的原因,容易將敵人的屍首掛在刀尖之上,使騎士失去重心而摔落馬下。

  步兵使用之時,由於雙腳穩穩站在大地之上,只要有足夠的力氣,就可以使用。

  但騎兵不同。增添了如此份量,對於馬兒來說,是一個極大地負擔,除了那些聞名天下的絕世良駒之外,沒有多少馬匹能夠承擔的起。

  同樣,由於兩端的份量有異,除非是騎術達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境界,否則使用這件兵刃只怕還沒打到人,自己就先飛了出去。

  正因為這種種苛刻的條件,這件威猛絕倫的兵器才無法在馬戰之中大規模使用,特別是對於重裝騎兵來說,更是不可取之物。

  於是,蔣孔明退而求其次,給騎兵們配上了一個僅有丈許的狼牙棒。

  狼牙棒的份量絕對不亞與陌刀。做為衝鋒陷陣的騎兵,特別是黑旗軍這等全身披掛的重裝騎兵使用正是恰到好處。

  每一個血酒戰士所騎的都是血酒戰馬,雖然人馬有別,但是在血酒的神秘作用下,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馬上的騎士揮灑自若,威風凜凜。

  也唯有那些服用過血酒的戰馬才能組建這隻特殊的騎兵部隊,也唯有它們才能若無其事的背負起如此沉重的份量,並在戰場之上奔馳如飛。

  而手持狼牙棒的所有戰士們,更是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

  無堅不摧的兵刃在他們的手中運用如風,仿佛那並不是一件重達五十斤的巨型武器,而僅僅是一件小兒揮舞的玩具一般。

  敵人的長矛、盾牌和刀劍,在這個兵中霸王的面前,都成了不堪一擊的裝飾品。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片刻,沒有什麼能夠延遲他們前進的腳步。

  他們的隊列依舊是一個尖銳之極的錐形,但是,馬與馬之間的距離已經不可避免的散得很開。然而,越是這樣,他們所攻擊的範圍也就越大。

  沒有一個敵軍能夠擋住他們鋪天蓋地般的攻擊。

  第一排的愷撒人不是被馬兒衝到了半空之中,就是被那迎面而來的恐怖兵刃砸為肉糜,緊接著的是第二排,第三排,直至衝破了整個方陣。

  倒在地上的士弈們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想要爬起來,但是他們的願望卻難以實現。

  後排的馬兒再度涌上,厚實的鐵騎重重的踏在了他們的身上,那種力量的強大,好比一枚枚銳利的長劍,深深的刺入了他們的身軀,刺入了他們破碎的靈魂。

  黑旗軍的衝擊如同那懲潮之水,波浪滔天,凡是擋在他們面前的一切生物,都將被那人世間最強大地力量徹底抹去。

  又似那一把銳利的剪刀正在裁剪一匹摺疊了的布帛一般。將整個方陣從頭到尾,整整齊齊的切成了二份。

  他們天生就是屬於戰爭地,只有在戰場之上,黑旗軍的勇士們才是如魚得水。進退自如。只有在這裡,這些失去了自主意識的人類才能展示他們最大的才華,綻放出最為耀眼的光芒。

  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那代表了死亡的黑甲之上,到處是極為鮮艷的顏色,這就是他們的傑作,他們正在以敵人的生命來積累自己地功勛,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啊……”

  挑飛了最後一個槍兵,許海風眼前一片光亮,他知道已經衝出了敵陣。

  然而。他馬不停蹄的向前奔馳,就在前方開始繞道。

  他地身體傾斜,依偎在馬兒的一側。他以最小的弧度完成了調轉馬頭的重任。

  他的身後則是順利出陣地黑旗軍騎士們,只是此刻的他們尚有一半依舊散在敵人的方陣之中而沒有跟隨出來。

  許海風手中銀槍再度燃氣了漫天鬥鬥星辰。

  無論是李博湖地鎖喉槍,還是方家的漫天星辰,在他的面前都已不再是什麼秘密的功夫了。

  只要被他看過一遍,他就能夠輕易地掌握住那套功法的精髓所在。這已經成了他的本能,一個宗師的基本能力。

  縱然是李博湖復生,方向鳴親至。看到了他手中的那桿銀槍,也唯有甘拜下風的份兒。

  他一馬當先,再度衝進了已經混亂地地敵陣當中,他的身後依舊是雷鳴般的轟隆之聲,五千人在戰場之外繞了一個小小的圈子,再度殺了進來。

  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隨時隨刻,都在濺起濃濃的血漿,他們倒在了黑旗軍的狼牙棒之下。被戰馬踏破了肚皮,露出了斷腸,他們奮力的哀嚎著,直到生命的流失,漸漸地歸於平靜。

  這裡——就是阿修羅地獄。

  顫抖的手握著銳利的長槍,這件在平日裡給他們帶來了無窮勇氣的夥伴,此時卻顯得是那麼的脆弱和不可靠。

  他們的心中已經陷入近乎瘋狂的恐慌之中,面對這樣的怪物,就算是那些久經戰陣的老兵們亦是從心底生出了一絲絕望,那是發自於靈魂深處最原始的畏懼。

  第四軍團的手上也曾有著數之不盡的血腥,在那些被他們攻下了城市,毀滅了村莊的異教徒的眼中,第四軍團就是惡魔的代名詞。

  他們,非但不曾引以為辱,反而對此沾沾自喜。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天,他們竟然會面對真正的惡魔,那群從地獄回歸而來的魔鬼。

  刀槍並舉,殺氣凌然,黑旗軍在方陣之中無所顧忌的橫衝直撞,哪裡的人多,哪裡就是戰場的延續。

  “殺啊……”

  響亮的喊叫之聲並非出於許海風或黑旗軍的任何一人之口,他們只知道悶聲不響的向前突擊,再突擊,直至他們的面前再也沒有一個敵人為止。

  喊出這個響亮口號的,是愷撒人,是一名中年的愷撒軍官,他是第四軍團中公認的最勇猛的將領,他率領著自己的隊伍向著黑旗軍逼去。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生命就此終結。

  許海風的長槍從他的咽喉穿過,拔出,他的身體怔怔地停頓了那麼一秒,難以置信的永遠躺了下去。

  一匹,二匹,三匹,無數的馬匹從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踏了過去。直至成為一團齏粉,混入渾濁的塵埃,再也留不下半點的痕跡。

  第四軍團之中最勇猛的部隊在他們的面前也是不堪一擊,摧枯拉朽般的攻擊向所有人宣布,他們無人能擋。

  愷撒人的方陣是堅實的墻壁,那麼黑旗軍就是無孔不入的水銀,他們的衝擊就像崩塌了的雪山一般,來的是那麼的澎湃洶涌,那麼的威不可擋。

  沒有人能夠形容黑旗軍的凶悍和戰鬥力,他們的無情殺戮好比是一把無鋒的鈍刀,將愷撒人的膽氣一點,一點的慢慢磨去,慢慢斬斷。

  面對著他們,愷撒人動搖了,他們的眼中有著無限的驚恐和畏懼。緊密的方陣開始了一陣無言的松懈,一種毫無希望的恐懼正在逐漸蠶食他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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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衝鋒(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當許海風第三次率領騎兵隊伍衝進敵陣之時,終於有人承受不了這種近乎於一邊倒的屠殺場面。

  豁然一聲發喊,一名愷撒士兵拋下手中長槍,轉身就跑。

  他的逃跑引起了一系列的驚恐,隨即騷亂開始蔓延,眼看就要波及整個隊伍。

  突然,一隻長箭凌空而至,第一名逃跑的士兵一聲慘叫,重重的跌倒在地。

  在隊伍的一側,是精銳的軍法官們,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方陣,只要有人棄甲而逃,立即會招致他們無情的射殺。

  他們的存在就像架在士兵們頭上的一把利刃,逼迫著他們面對如同死神一般存在的黑旗軍。

  一馬當先,無數的騎兵緊隨其後,在敵陣之中任意馳聘,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是何等的豪氣乾雲。

  許海風胸中似乎有著一團洶洶燃燒著的烈火,為他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能量。

  他的精神已然極度集中,在這一刻,他仿佛能夠透過天眼,觀看到整個戰場的一舉一動,這種玄乎之極的感覺讓他在精神的修為之上再次多了一番深刻的體悟。

  當然,這僅僅是一個錯覺罷了,他並不能真的感應到所有人的變化和動作。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對所有人都了如指掌,那麼這種本領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而達到神的領域了。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麼,答案是否定的,就連號稱天下第一地太乙真人也肯定做不到。

  他只是隱隱能夠發覺敵方的調動和每一處的強弱變化罷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每次衝擊。所選擇的方向都是敵人最強地所在,只有不斷的擊潰敵人最強的軍隊,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擊他們的信心和鬥志。

  就像是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勝利之光就在面前。

  敵人的部隊開始了後撤。不……已經不能用撤退來形容了。

  他們是在狼狽逃竄,這場毫無懸念的戰鬥已經結束,愷撒人第四軍團的二萬大軍已經徹底潰敗。

  “殺……”

  第一次,自從許海風率眾衝入敵陣之後,第一次發出了自己的吶喊,就在敵軍已經完全喪失鬥志,丟盔棄甲而逃之時,從他的嘴裡,卻喊出了這個充滿了血腥味道地“殺”字。

  “殺……”

  就在下一刻,這個震撼人心的字眼再度於戰場之上震耳欲聾般的響了起來。

  一直以來。寡默無言地黑旗軍們同時扯開了喉嚨,聲竭力撕地吶喊著。

  整個戰場之上,鋪天蓋地的充斥著濃濃的殺意。

  雖然懂得漢語的愷撒人並不多。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群黑衣死神們突然之間在嚎叫著什麼,但是那其中所包含的讓人心驚肉跳地含意卻是沒有人會理解錯誤的。

  戰場上的濃烈殺氣在這一刻攀至巔峰,黑旗軍地勇士們揮舞著手中丈許武器的同時,一個個放聲吶喊,他們的鎧甲之上沾滿了血漿肉泥。雙眼之中再不是平裡魚肚皮般的慘淡,而是透露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幽幽寒光。

  戰爭,唯有在戰場上。才能喚醒他們自己的意識,戰鬥的本能已經超越了一切,在他們的心中已不是再無牽掛,而是充滿了一個暴戾之極的意念。

  “殺……殺……殺……”

  神阻殺神,佛阻殺佛,凡是膽敢阻擋在他們面前地,盡皆與塵埃同體,化為一片虛無。

  血腥的屠殺,不斷的刺激著他們的神經。他們體內潛藏著的那一滴魔血沸騰起來,將他們身上的潛能開至最大。

  班克羅夫特說的對,他們已經勢不可擋。

  與軍法官們依舊堅守崗位不同,他們的最高指揮官卻是喪失了取勝的信心。

  “敗了啊……”

  似乎是咬著牙,從齒縫中迸出了這幾個字,班克羅夫特的臉色愈發蒼白,幾乎可以與涂滿了白粉的貴婦人競相媲美了。

  “將軍……”

  一個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然而,班克羅夫特仿佛未曾聽聞,依舊在嘴中喃喃的嘀咕著這句話。

  “將軍……”

  同樣的聲音再度響起,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聲音高昂而急促,似乎帶了點咆哮的味道。

  班克羅夫特愕然回首,他看見了一副死人臉。

  是的,一副比他還要難看幾分,僚白的近乎於透明的臉龐。

  艾貝爾的聲音高高的響起:“將軍,請您帶著親衛軍和騎士們先走。”

  “那你呢?”似乎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班克羅夫特驚問道。

  艾貝爾扭頭望向幾近崩潰的士兵,他的臉色有著一絲絕望的猙獰:“我要彌補我的錯誤。”

  這句話仿佛一盆冰冷的涼水澆到了班克羅夫特的頭上,他立即清醒過來。

  望著忠心耿耿的副官,他完全明白對方的意思。

  重裝步兵,艾貝爾在愧疚,他為何沒有把重裝步兵帶來。

  沒有了堅實的鎧甲,沒有了三米長的刺槍,沒有了拒馬,鐵釘等一系列裝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隻軍隊能夠抵擋的了黑旗軍的強烈衝擊。

  如果,那一萬多的重裝步兵還在這裡,以他們為核心,嚴陣以待,旗軍也未必就能如此這般在方陣中肆無忌憚的橫衝亂撞了。

  “不怪你。”

  “什麼?”

  “如果我是你,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是我低估了漢人的實力,與你無關。”

  艾貝爾心中一動,看著這句安慰的話從向來暴躁地班克羅夫特口中吐出。心中一陣激盪。

  除了在偉大的教皇陛下之前,曾經虔誠的歉悔之外,他還是第二次說出了這種類似與道歉的話。

  “將軍……”

  伸手打斷了他地話,班克羅夫特突然高聲道:“傳令。所有部隊逃跑吧。”

  “什麼?”別說身邊的親兵立即轉過頭來,就算是艾貝爾也是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讓他們逃走。”班克羅夫特的臉色陰雲密布,竟是有了幾分扭曲:“他們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是我最大的本錢和力量,不能都死在這裡。老鷹要留住翅膀,才能飛過高山。”

  “大人,重裝步兵們正在快速向這裡趕來……”一名隨身在側的將領苦勸道:“只要再支持一個時辰……”

  然而,他的話就這樣愕然而至了,因為一隻粗大而有力的手掌已經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我是軍團長,你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懂麼?蠢貨。”

  班克羅夫特蒼白地臉突然涌上一陣潮紅,在他的耳邊咆哮著。

  因為極度的恐懼,除了點頭之外。這個將領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艾貝爾,去吧……一切地責任由我承擔。”

  丟下了手中的累贅,班克羅夫特有些疲憊的說著。

  怔怔的看了他一眼,艾貝爾能夠體會他隱藏在皮囊之下的傷痛和不甘。

  只是,這個時候。他唯一地選擇就是服從命令,是的,服從軍團長大人的命令。他恭敬地行了一個軍禮。轉身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因為他知道,此時敗局已定,就算是重裝步兵趕來了,也只是讓對方在功勞薄上重重地添上一筆罷了。

  除非是有一個新的,完整的軍團參戰,否則他們已經是迴天無術了。

  許海風小心的控制大隊人馬的前進方向,他來回衝殺已有四次了,但是他都一直小心李翼的避免著一個地方。

  愷撒人的陣後,班克羅夫特的指揮部。

  那些身著鎧甲地軍法官們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指揮部的前面。他們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對抗這隻打上了死神標誌的鋼鐵洪流。

  然而,不知道幸運女神是否站在他們的身邊,黑旗軍來回衝擊了數次,就是沒有一個人往這裡瞄上一眼。

  身後的命令傳了下來,軍法官們錯愕的面容掩飾不了他們心中的不甘,但是做為一個軍人,他們還是迅快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潰敗了…”

  漫山遍野都是飛速逃跑的愷撒人,他們撒開腳丫子,沒命的在平原上奔跑。

  但是,他們的腳步卻又如何比得過黑旗軍胯下的血馬。

  五千人的隊伍開始拉長,他們在奔馳之時,形成了一個優雅而別緻的弧線,向內圈去。

  遠遠看去,就好比死神手上的那把黑色鐮刀。

  他們在不斷的收割著愷撒人的生命,直至他們手中的鐮刀吸飽了敵人的鮮血。

  “逃啊……”

  隨著吶喊之聲逐漸響起,愷撒人開始向四面八方逃竄。

  就在此時,在這個最好的可以擴大戰果的時候,許海風卻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之事。

  在他的約束之下,黑旗軍收攏了隊形,反而不再追殺。

  蔣孔明的話在他的耳邊再度飄過:“凱薩琳和二王子希望班克羅夫特死於我們之手,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尚且無法做到,或者說是有所顧忌。由此可見,這個人確實有著存在的必要。”

  對於蔣大軍師的這番話,許海風的確頗有同感。

  今晚一戰,第四軍團的騎兵部隊堪稱全軍覆沒,只餘下區區的幾百騎,在大規模戰役中給人塞牙縫也不夠。

  這二萬多的步兵受到黑旗軍的殘酷屠殺之後,已是傷亡大半,此時僅有數千人,更為重要的是,低迷的士氣會造成戰鬥力的銳減,對班克羅夫特來說,這將是一件更為頭痛的事情了。

  許海風收住了馬韁,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也該給他留點老底了,否則他那來的本錢在愷撒繼續求存呢。

  大手一揮,黑色的死神們在他的帶領下,繞開了潰敗的步兵,一言不發的向遠處馳去。

  班克羅夫特與艾貝爾互望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極度震驚。

  因為,許海風離去的方向,正是第四軍團的大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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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7: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六章攻營(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一名愷撒士兵打著哈欠,出了營帳,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他年紀已經不小了,起碼已經四十多歲,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生了一副照方人的面孔。

  打著哈欠,抬頭眯著眼看著面前的紅霞,又該幹活了。

  昨晚,班克羅夫特將軍帶領大多數的戰鬥人員出了營地,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去幹什麼,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卻是知道,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如果是以往,這與他並沒有關係,他的心中只會萬分慶幸,因為自己僅是一名火頭工而已。

  但是今天,他的心卻亂了。

  因為這一次,班克羅夫特所攻打的是大漢,是東方的第一帝國,也是他的祖國。

  一邊走著,一邊在想,班克羅夫特的聲名並非吹噓出來,他是有著真才實學,完全是靠著戰功積累出來的。而且他的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那麼這一次,自己的國家又會蒙受何等的災難呢?

  突然一個哆嗦,他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隨軍數十年,雖然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功績,但卻在不知不覺中練就了一副好耳力。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聽到了有人低哼的聲音,似乎壓抑著一種極度的痛苦。他迅速的矮下了半截身子,躡手躡腳地躲到了旁邊的帳篷之側,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點腦袋。

  藉著微弱的火光,微微一瞥,他僅僅看見一雙腳迅快的縮到了帳篷地陰影之處。他的心跳的厲害,這雙腳是平躺著,是被人拖進去的。

  他立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地背心瞬間被冷汗滲透,他的眼珠子亂轉。然而卻不曾有所聲張,片刻之後,就此偷偷離去。

  “敵……”

  一道驚懼至極點的叫喚聲尚未傳開,他的喉頭就被人輕而易舉的挑破。

  然而,他的聲音畢竟還是驚動了那些早有準備的愷撒人。

  今晚是決戰之日所有的戰鬥成員,都沒有睡覺。就連奉命在此守備的那數千驍勇,一樣沒有睡覺。

  他們披衣帶甲,做好了隨時應變的準備。

  陡然間,聽到了意料之外地叫喚之聲。他們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繃緊了起來。

  一個個的騎士鑽出了自己地營帳,他們抬眼一看,營地前方漆黑一片。也沒有任何警兆可以預見。然而,在那一望無際的黑色之中,卻有著一種細微的沙沙之聲,並且逐漸增大。

  “敵襲……,

  老兵們的臉色同時變了,他們大聲吼叫著。

  “大門。把住大門……”一個威嚴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仿佛如夢初醒般,愷撒人抽出了兵刃,向著營地大門跑去。

  然而。當他們靠近營地大門之時,迎接他們地卻是一片致命的飛刀。

  施展飛刀之人,手法極準,瞄準的不是眉心,就是咽喉,近百把銀色地光芒劃破了濃黑的夜空,穿透了敵人的要害,猝不及防之下,愷撒人整整齊齊的倒了一地。然而,他們的後續部隊卻毫不停留的踏著他們的屍首衝了上來。

  剛剛施展過一輪飛刀攻擊的特種部隊無奈的散開了,飛刀雖好,但距離畢竟太短,如果真地被愷撒人糾纏上了,再好的武功也是無用。

  就在愷撒人即將趕到大門之時,霍然間一道光華閃過,縱然是在這漆黑的夜際,亦是如此光彩炫目。

  跑在最前面的凱撒人豁然向後倒衝而回,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揪著往後飛退。

  半空之中,他的後背裂開了一個碗口般的大洞,一點寒芒從中飛射而出,穿過了身後的一名士兵身體,將第三人牢牢的釘於地上。

  眾人定眼看去,火光照耀之下,一把鵰翎箭猶自顫抖不休。

  一箭之威,竟然連斃三命。

  無數的閃光在火柱的照耀下劃破了天際,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大營門前百米之處,已成禁地,入者必死。

  “哲別……”

  停留在前方的特種部隊成員們同時在心中無聲地叫著,哲別的箭他們都曾親眼看過。但是,當開天弓真的向敵人宣泄的時候,才讓他們真真的體會到了哲別的恐怖。

  他們尚且如此,剛剛見識到哲別神箭的愷撒人就真的是呆若木雞了。

  哲別的大名早已是名揚天下,只是聽過與親眼見到,那是二種迥然不同的感覺。

  沙沙之聲逐漸變大,劉俊書所率領的萬人部隊已經接近了愷撒人的營地。到了這個範圍,這麼多人想要隱匿行蹤,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何況,從營地裡亦傳來了一片喧嘩之聲,不用說,自己的隊伍行蹤已泄。劉俊書深通軍法,到了這個地步,他所下達的命令就是全速前進,不再有任何顧忌。

  當哲別的神箭終於停下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愷撒人都是面色僚白的看著箭枝傳來的方向。竟然沒有一個人再敢踏前半步。

  營地之外,黑壓壓的人群正在不住靠近,他們的速度雖快,但是卻依舊保持著一個相對比較穩定的隊列。

  臥龍城的城衛軍畢竟只是新軍,與那些征戰多年的老兵無法相提並論,是以團隊精神愈發重要。

  好在這些人都算得上是許海風的親兵了,軍中所有的初、中級將領都在許海風一手把持著的軍校中學習過。

  經過了系統地培訓,他們的表現遠遠好於一般的新兵將領,所帶的隊伍更是有了一定地戰鬥力。

  今天。在劉俊書的率領下,就是他們的第一次戰鬥了。

  “轟……”

  伴隨著營地大門的轟然坍塌,無數的城衛軍排成了密密麻麻的陣形,在愷撒人驚異的目光之中走了進來。

  “殺……”

  不知道是哪一方先行點燃了這個尋火線。總之,在下一刻,雙方的士兵們開始了激烈的纏鬥起來。

  愷撒人身高馬大,他們的力量比起城衛軍來要大上許多,更為重要地是,他們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是以,雖然他們的戰鬥人員僅有三千餘人,但是面對上萬地城衛軍,他們還是發動了無畏的攻擊。

  面對如狼似虎的愷撒人,城衛軍們有了一絲的波動。那是出於本能的對於戰爭地畏懼。

  “眾軍士聽著,殺敵一人,賞銀十輛。斬敵首領,官升三級,擅退者,殺無赦,誅滿門……”

  一聲暴喝發自劉俊書之口。這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年輕將領此時火目圓睜,滿面殺氣。

  在他的身側,一組身著黑衣地軍法官們舉起了手中的弓弩。只要有人膽怯而逃,等待他們的就是萬箭穿心的下場。

  城衛軍的漢子們咬著牙,拿起了武器,既然後退無路,那麼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勇往直前。

  二軍在營中重重的撞擊在一起,激起了無數的火花和震耳的喊殺聲。

  一方是人數占優,軍列整齊,另一方是沙場老兵,手段狠辣。一時之間,糾纏在一起,營地大門之處,再也沒有了絲毫空地,無數地刀光劍影在場中飛舞,隨時都有人重重地躺下,再也爬不起來了。

  正在二軍膠著之際,一道好似晴空霹靂的聲音從城衛軍的後面傳來。

  “都給老子滾開……:”

  如奉聖旨,城衛軍們豁然從中間裂開了一條光明大道,所有的人不顧前有大敵,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先行避讓。這個毫無預兆的變故,使得整個隊伍頓時混亂起來。

  在一旁指揮的愷撒人將領大喜,雖然他並不知道那些漢人為何突然之間做出這等類似於自殺的舉動,但那已經不是他所要考慮的事情了。

  他所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個機會,帶領自己的部隊取得最終的勝利。

  漢人的驢蠢舉動,正好給了他一個可乘之機。

  一聲令下,愷撒人的部隊乘虛而入,他們衝進了漢人急匆匆間讓開的那條大道之上。他們正想筆直前進,借此將漢人的部隊切為二段。

  然而此時,變化再起。

  “呼……”

  一道破風之聲傳來,強大的風壓吹得人衣襟亂舞,幾名衝進了大道之上的愷撒人突然發覺眼前一暗,眼前的火光被什麼東西遮了起來。

  他們抬頭張望,一個龐然大物正當頭壓下。為首的愷撒人膽略過人,他臨危不懼,沉著應戰。

  只見他揮刀迎頭力斬,快如閃電。

  然而,這充滿了力量和速度的一刀砍在了頭頂之上的那件物體,卻發出了一聲清脆響亮的“叮噹,之聲。

  這一刀竟然好似沒有任何效果,那件東西也未曾如他意料之中的斷為二截。

  在他驚懼的目光注視中,這件東西卻是毫不停留的繼續壓了下來。

  “啊……”

  凄厲的慘叫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眾人定眼看去。

  一隻諾大的銅獅子不知何時聳立在大道正中,在它的下面,一縷暗黑色的血漿正逐漸蔓延開來。那名愷撒人竟然已被生生壓死。

  “哈哈哈……”

  震耳欲聾的狂笑之聲傳來,所有人的心中同時生出陣陣寒意。

  一個高大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身影出現在愷撒人的面前,他的一隻手上提著一件巨大的,與他的身軀相差無幾的銅獅子。

  他走到大道之旁的銅獅子邊,伸手一操,那個剛剛將人活活壓死的千斤巨石,被他一隻手掌輕輕的舉了起來。

  “兔崽子們,老子我來了。”

  秦大勇士興奮的渾身發抖,他手上的銅獅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喝過血了,真的已經是太久了,久得快要被人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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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7: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七章攻營(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噢……”

  宛如野獸般的吼叫,帶給人極度的恐懼。

  秦勇興奮的衝入了敵陣,他手中的那二隻銅獅子好似他身上延長了的二條手臂,揮舞的輕巧靈便,陡然間隨手一拋,銅獅子平平的向前飛去。

  前面的人躲避不及,只要稍有挨著,立時就是骨折筋斷,倒在地上哀號不已。

  見到了敵人的慘狀,他愈發興起,張牙舞爪的向前衝去。

  跑到人群之中,操起銅獅子就是當頭橫掃一圈,這頭見了血的人型暴龍終於發飆了。

  沒有人能夠形容秦勇的力量有多大,只是,在他的面前,沒有一個敵人能夠守住一招。

  秦勇大聲的呼喊著,他朝著人群最多的地方跑去。對於他來說,手中的二隻銅獅子仿佛紙糊一般,揮舞的風生水起。但是,對於他面前的愷撒人來說,那就是世界上最為恐怖誇張的一對武器了。

  雖然愷撒人竭力抵擋,但是,實力的差距並非此時的他們能夠彌補。

  愷撒的軍令極嚴,又是久經戰場,過著這刀口舔血的日子,自然不會過於畏懼死亡。只是,此刻在他們面前的這隻人型暴龍實在無法抵禦。

  所有的刀劍砍到他的身上都起不了任何效果,反而會招來他的瘋狂反擊。

  像這種打不死,傷不了的怪物實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這還是人麼?

  將是兵的膽,秦勇地表現極大的鼓舞了城衛軍的氣勢。他們一聲吶喊,充滿了狂熱興奮,跟著秦大勇士奮力拚殺,再也沒有最初之時的那點畏懼之感了。

  原本勢均力敵地局面隨著秦勇。這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而徹底改變。

  愷撒人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一旦秦勇來到何處,那裡的防線立即支離破碎,與這種人拚命,與送死無疑。

  愷撒軍官在後面大聲呼喝,嚴厲的聲音起了不小的作用,後退的人明顯減少。但是,隨著秦勇的殺戮擴大,他們的潰敗已成定局,縱然他喊破了咽喉。也是無濟於事。

  無論是誰,在第一次遇到秦勇發威之時,唯一地感覺就是震驚和畏懼。

  視死如歸的人畢竟不多。能夠堅持到現在,已是非常了不起了。

  劉俊書看著秦勇在戰場之上大發神威,但是他的臉色卻是極為不善。

  這秦勇真是個蠻不講理地傢伙,竟然毫不在意他的號令,一切自行其是。仿佛就是那野生的猛獸,一舉一動都是發自於本能一樣。

  不過,猛將畢竟是猛將。這種可以在瞬間改變戰況的勇士,舉世之中怕也是屈指可數了。

  他的出現使得原本糾纏不休地愷撒人徹底崩潰了。

  劉俊書回頭望了眼漆黑的後方,那裡昏暗一片,無法遠視。

  但就在那片黑暗的地帶裡,同樣隱匿著一個具有與秦勇同一級別實力,卻又迥然不同地人物。

  黑旗軍,這個藏龍臥虎的地方,還有幾名這樣的勇士呢?

  愷撒人後退了,在看到事不可為之後。經驗豐富的指揮官下達了後撤的命令。

  他的眼光老道,知道此時在秦勇的率領下,敵我雙方的士氣相差甚遠,已是不堪為敵,這裡怕是守不住了。

  然而,在心中有了這個明悟的同時,他一樣看了出來,城衛軍們絕對是初上戰陣地菜鳥。

  他的命令簡單而直接,分散拖延時間。

  班克羅夫特將軍帶領著大軍遠去,他要在這裡等著,等到將軍的歸來。只要將軍能夠率領大軍返回,這些跳梁小丑一樣是甕中之鱉,不得好死。

  只是,在他的心中卻隱隱有了一絲恐懼,既然敵人已經打上門了,那麼將軍那裡呢?

  他猛地搖了搖頭,將這個不祥的念頭驅逐出腦海之外。

  劉俊書隨時觀察著戰場的變化,一看愷撒人的動作,立即猜到了他們的打算,冷冷一笑,道:“分組掃蕩,抗命者殺無赦。”

  他的話遠遠傳開,整齊的隊伍立即分成了無數的小隊,在大營內開始了清剿的工作。

  大漢、匈奴和凱撒,這三大帝國之中,若論身強力壯,則以愷撒人為首,若以單兵作戰的能力,第四軍團中的這些老兵們絕對比城衛軍要高出一個檔次。

  這也是愷撒指揮官選擇了繼續纏鬥的原因。

  只是,接下去的事情卻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經接戰,愷撒人意外的發覺,他們根本就無法占得任何上風。

  城衛軍們並不是單兵作戰,他們以五人為一組,二個刀盾手,二個長槍手,一個弓弩手。

  他們各司其職,分工合作,一旦與敵接戰,長槍兵們便高舉長槍,發動了首輪攻擊。他們的動作僅有一個,舉槍直刺。

  城衛軍的訓練一直以來都是艱辛刻苦的,槍兵們每裡練習刺槍之術不下萬次,這一縮一刺之間,凝聚了他們近二年來數百萬次的練習成果。

  無論速度、力道都已近乎完美,更有甚者,還隱隱地透著股唯我獨尊的強大的氣勢。

  槍者——百兵之王也。

  百萬次的艱苦淬煉已然造就出一隻無堅不摧的王者之兵。

  愷撒人就算再厲害,面對那些閃爍著死亡光芒的亮銀長槍,也唯有退避三舍的份了。

  縱然有些悍不畏死之徒,勉強躲過長槍的突襲,欺進身來。

  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二面極大的盾牌。

  刀盾手基本上以守為主。在他們手中諾大地盾牌掩護之下,就算是偶有漏網之魚,也休想能靠進身前。

  就在愷撒人陷入進退兩難之時,弓弩兵手中的弩箭響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這一刻卻顯得是那麼的脆弱。

  遠功近戰,無所不能。

  這就是蔣孔明特意為城衛軍們設定地戰術。

  戰場之上,千變萬化,唯有依靠戰友之間的相互配合,才能獲得更大的活命機會。

  經過了無數次探討和試驗,終於確定了以五人為一組的最基本的作戰單位。

  城衛軍們分成了無數個小組,組與組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們互援互助,層層推進。

  無論是個人的勇武,還是戰鬥的經驗。他們比這些身經百戰的愷撒人差了不止一籌。但是,依靠團隊的力量,他們卻穩穩地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好一個城衛軍啊……”劉俊書臉上不動神色。但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在這個時候,他竟然感到了一絲寒意。

  這批新兵們的表現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說秦勇和哲別的出現只是罕有的特殊個例,那麼這些普通士兵們的表現就足以說明一件事。

  許海風已經有了一套行之有效地訓練士兵之法。

  雖然他們的實力遠不能與那傳說中的黑旗軍相提並論,但是只要許海風願意,他可以讓天下所有地部隊都擁有城衛軍這樣的戰鬥力。

  一年。只需要一年的時間而已。

  “見鬼,他們是從哪裡崩出來的。”愷撒將領高聲叫道:“探子,探子呢?”

  這群人出現的如此突兀。事先竟然沒有絲毫預兆,以有心算無心,以整齊的隊列不住斬殺一盤散沙似的愷撒人,如此的結果,任誰也料想不到。

  讓愷撒軍官感到最為懊惱的是,自己派出去地探子竟然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了。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隨著更多的城衛軍們涌進了營寨,二軍交戰的範圍不住擴大,死亡的人數直線攀升。

  此時。隱匿在暗處的特種部隊們卻開始了他們最擅長的行動。

  如果是擺明車馬的二軍正式大戰之時,特種部隊就算人數再多一倍,也是毫無用處,但是此時不同。

  隔著帳篷,到處都有戰鬥發生,場面一片混亂。

  只是,越是混亂的局面,對於這些特種部隊而言,就越是如魚得水。

  他們身攜利器,無論是飛刀還是孔雀翎,在他們的手中都是一擊斃命的寶貝。

  他們從來不與愷撒人進行正面交鋒,而是專門挑他們的背後來抽冷子,打猛棍。

  戰場之上,往往出現這麼詭異的一幕。愷撒士兵們正在奮勇的與城衛軍們進行生死之戰,激戰正酣之時,突然間動作一僵,頓時被對方在胸前添了個透明窟窿。

  他們張大了嘴,緩緩滑倒,眼睛大開,竟是死不瞑目。

  特種部隊在這種情況之下,所造成的破壞力之大,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奮力搏殺的城衛軍。

  他們,才是黑夜裡的真正王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營地裡原本此起彼伏的喊殺聲逐漸減少,從零星的發生直到再無聲響。

  一個時辰之後,戰鬥已至尾聲,愷撒人的數千名戰士永遠的長眠與此。

  在劉俊書的指揮下,他們開始了打掃和統計戰場的任務。

  城衛軍的第一仗,順利的完成了預定目標。

  為了這一戰,蔣孔明特意安排了特種部隊、哲別、秦勇、李明堂等人鼎力相助。有這些高手相輔,又是以多打少,若是還不能漂亮的全殲敵軍,這個城衛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遠方,馬蹄之聲遙遙傳來,急驟而平穩。

  漸漸的近了,擂鼓般的聲音仿佛敲打在眾人的心中。

  天色霍地一暗,隨即一縷陽光緩緩透出。

  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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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8: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八章戰果(上)-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所有人的目光凝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無論是城衛軍們,還是特種部隊,在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大營的東方,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

  “守備……拒馬……槍兵列陣……”

  一連串的暴喝從劉俊書的口中厲聲道了出來,他的臉色凝重,隱隱有著一絲怒氣。這些人再怎麼訓練精良,但還是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他們都是新兵,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丁。

  城衛軍們如夢初醒,盾牌兵和槍兵們組成了一排排的緊湊隊列。

  方陣,永遠是對付騎兵突擊的最佳選擇。

  在他們之前,弩弓手卸下背後的鹿皮背囊,裡面裝著的是一粒粒六角形的鐵菱子,他們跑到方陣之前,就在十步之內無規則的灑上了許多。

  鐵菱子的數量並不多,但是足以給任何不懷好意的騎兵隊伍一個意外的驚喜了。

  在黑夜的掩飾之下,這些禍害人的東西如果不經過仔細搜索,根本就無法發覺。

  迅速的做完了這一切,弩弓手們返身奔回大陣,他們張開了弩弓,嚴陣以待。

  馬蹄聲逐漸近了,如同雷鳴般的響著。

  黑夜逐漸褪去,又是一天來臨了。

  一輪紅日從晨霧中霍然間跳了出來,揮灑出萬道霞光,幾乎在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平原,也染紅了淡薄的晨霧。那層若有若無的晨霧在陽光的照耀下逐漸地退去,世界頓時清晰了。

  遠方地騎士靠近了,城衛軍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濃濃的黑色。嶄新的鎧甲在晨光地照耀下。竟然有著一絲緩緩流動的錯覺。

  “黑旗軍……是主公來了。”

  雀躍的叫喚聲傳遍了全軍,城衛軍們沸騰了。

  迎著陽光,許海風的臉上有著欣慰的笑容,對於這些新兵蛋子們的表現。他並不意外。

  因為,他也是從一個新人成長起來的。

  直到今日他也不會忘卻,第一次上戰場與愷撒人交戰之時的情形。當他們打退了愷撒人的進攻之後,當他們勝利了之後那種忘形的衝動。

  第一次在戰場之上能夠保住性命,並取得勝利,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地人是很難想象的。

  城衛軍們歡聲笑語,他們高舉著手中的兵刃,放浪形骸地大笑著。

  “劉統領可在……”

  歡呼之聲驟然安定下來,城衛軍們地目光注視到一臉從容。不見絲毫波動的劉統領身上。

  劉俊書大步而出,他施展輕身功夫,不過片刻。就獨自一人來到了馬隊之前。

  許海風下馬,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刻兄果然不凡,城衛軍的這第一仗贏得漂亮。”他微微一揖,道:“許某恭喜劉兄旗開得勝。”

  自從見過劉婷一面,再加上聽信了某人一番危言聳聽的話。劉俊書就心甘情願地留在了臥龍城。

  許海風手下各種人才都不少,但是真正能夠統帥一軍的高級將領卻是奇缺無比。

  城衛軍已經二次擴兵,此時的人數在三萬有餘。然而。統領人選,一直是他地一塊心病。

  在劉俊書之前,一直是由葛豪劍暫代其職。

  只是,這位臥龍城新任監察使終究不是軍伍出生,讓他擔任此職也是無可奈何之舉。直到劉俊書歸順之後,才解了他的這個燃眉之急。

  劉俊書身為劉家最傑出的將領之一,行事頗有手段,月許之間,便已使得城衛軍們心悅誠服。這個統領的位置倒是日益穩固。

  微微躬身,劉俊書還了一禮,道:“不敢當,許大將軍建軍年許,訓練有素,城衛軍已經頗具戰力,劉某僅是得享其成罷了。”劉俊書的口氣雖然淡然,但卻是發自肺腑之言。

  城衛軍們大都是原吐番國的一般民眾,許海風在離開京師,回返臥龍城之後,方才開始組建成軍。

  短短的一年有餘,他們的表現已經頗為可觀。

  其實若論兵員的個人素質倒也不過了了,但他們地團隊配合卻是讓劉俊書大開眼界。

  想要達到這種默契的程度,以劉俊書的估計,縱然是黃龍軍團的精銳之師,起碼也需要數年之久。但這些素質一般的城衛軍們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這讓剛剛接手的劉俊書大為吃驚。

  其後,在許海風的許可下,劉俊書接觸到了當世獨一無二的那個專門用來培訓中、低級士官的軍校。

  在裡面斷斷續續的學習了一段時間,他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城衛軍們與其他部隊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們非常注重中、低級軍官的培養和鍛煉,這一點,當今世上,沒有任何一隻部隊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中、低級軍官,特別是低級軍官在軍隊之中的作用,是無與倫比並且無可替代的。

  這樣的理論完全顛覆了劉俊書以往的認知,但是仔細想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確實是一句至理名言。

  充滿了個人魅力的將領確實有,就劉俊書所見,僅以大漢境內,起碼就有五人。

  古道髯、方令天、方令辰、譚宏達和李博湖。

  他們五人在各自統帥的部隊裡,在那些勇敢的軍士心中都有著崇高無上的地位,他們甚至只需憑藉自己的名聲就可以贏得一隻軍隊的心。

  但是,如他們這樣的將領畢竟只是極少數,就算是以鳳毛麟角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無論是新任天鷹軍團大統領張晉中,還是黃龍軍團大統領劉正中,他們都達不到這個級數。

  這五位將領的命令在自己的部隊之中。會變得如同聖旨,能夠得到一絲不苟的執行。二軍交戰之時,只要他們地大旗還在戰場上飄揚,他們的軍隊就有著勇往直前的勇氣。

  他們能夠做到這一點。那是因為他們就是軍中的神,他們地名字已經代表了軍人之魄。

  是以大漢帝國最為注重的就是高級將領的培養和發掘,一旦有了這樣的將領,部隊的戰鬥力將會成倍增加。

  不過,除了方家的嫡系部隊北方大營之外,其餘的幾位統領在位最多不過十餘年,時間一到,他們必須調離自己的軍隊。

  因為,當他們做到這一點的時候,所率領的部隊就已經成了他們地私軍。而正因為如此,他們的軍隊才能爆發出所向無敵的戰鬥力。

  這裡是大漢,是劉家地天下。無論是哪位皇帝,哪怕他再賢明,也無法容忍這種潛在的威脅。

  是以,數百年來,除了北方軍團的大統領固定出自於方家。黃龍軍團的大統領出於劉家之外,其餘三大軍團的大統領則是絕無定數。

  這樣做導致了一個不可避免地後果,那就是。這些將領離開了自己的軍隊,他們的聲望所起到地效果必將大打折扣。

  同樣,統帥部隊的不是這樣的名將,士兵們的士氣也絕對不會如此高懲,更加不可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自始至終,多少聖賢都對此束手無策。

  軍隊的戰鬥力和自家的江山哪個重要,這似乎是一個無法解決的矛盾。

  然而。軍校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現象,大量地經過了系統訓練的低、中級軍官的出現,使得軍隊的凝聚力空前團結。強大的凝聚力所代表的就是無敵的戰鬥力。

  他們已經不是私人的軍隊,不——他們還是私人的軍隊,他們所效忠的對象是許海風,是軍校的校長許海風,而不是他這個擔任城衛軍統領的劉俊書。

  他知道,雖然自己是這隻部隊的最高長官,但是一旦想要圖謀不軌,想要對許海風不利,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不堪設想的後果。

  縱然他在這個位置上再呆十年,他還是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因為他不敢確定,當許海風出現在部隊前的那一刻,所有的將士們會做出如何的選擇。

  劉俊書抬頭看了眼一臉微笑的許海風,那張和藹的面容有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天下間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得倒他了。

  或許,他已經成了第六位這樣的名將吧。

  “怎麼?劉兄對於這些兒郎們的表現還滿意麼?”感受到他異樣的目光,許海風臉上的笑容愈發濃厚了。

  劉俊書默默點頭,儘管他一言不發,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

  城衛軍是他所帶過的最得心應手的部隊。

  在青日裡,所有的將士們會自發的探討,交流彼此的心得。特別是此次大戰來臨在即,這種氛圍就更加濃厚了。

  此次出征之前,有資格得到行動計劃的中高級將領們紛紛闡述己見,提出無數的建議,有許多皆是劉俊書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

  在這其中不乏完全相左的意見存在,但是,當他劉俊書決定下來的那一刻起,軍隊之中就再無半句反對之言。

  他們縱有對劉俊書的命令心生不滿的,但是在行動上,他們卻表現的惟命是從。

  在軍校的大堂之上,有著這麼的四個鑲金大字:服從命令。

  是的,軍隊的第一鐵律,不是靈活多變,不是勇猛頑強,而是服從。

  服從命倉。

  沒有任何理由的,唯有絕對服從命令的部隊才是一隻真正的鐵軍。

  城衛軍們做到了,他們在組建的第一天就一直在被灌輸著一個思想——服從命令。

  直到今天,他們終於做到了,而且是近乎於完美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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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39: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九章戰果(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戰況如何?”許海風輕聲問道。

  雖然劉俊書此時悠然自得的站在這裡,已經是對於他這句問話最好的回答。

  但是,許海風還是問了一句,因為這是軍中慣例,是下級軍官向上級匯報戰績的一個必要程序。

  不知不覺之中,或許是刻意為之,總之此時的許海風雖然口頭上的稱呼未曾改變,但實際上,還是把他當作了自己的下屬來對待。

  很平靜的聲音出自劉俊書之口,仿佛他對此一無所覺:“劫營非常順利,愷撒人三千戰鬥部隊死傷殆盡,活著的不足二成。其餘隨軍而行的輜重後勤部隊三千餘人,已經盡數投降。”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突然古怪了起來。

  許海風大奇,問道:“剃兄,莫非有何不妥麼?”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劉俊書道:“在這些後勤人員當中,有千名左右的女人。”

  “女人?”許海風驚詫的問了一句。

  劉俊書重重的點頭,對此不加評價。

  許海風啞然失笑道:“這個班克羅夫特的膽子倒還真是了得,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帶著女人出戰,嘿嘿……了不起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無論是許海風還是劉俊書,都知道這群女人的身份。她們都是一群軍妓而已。

  五萬名壯年漢子長時間的聚集在一起,如果沒有發泄的機會,對於一隻軍隊來說,幾乎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讓這群吃飽了飯沒事乾地漢子們整日裡無所事事。那麼打架鬥毆的事件將會大幅上升,隨之而來的,就是不滿的情緒不斷滋長。

  如果積累到一定程度,就算是引起騷亂也不足為奇。

  為了避免這種讓人難堪地局面出現。必要的宣泄還是不可避免的,軍妓的產生也就隨之而來。

  畢竟,放眼天下,能夠真正做到無欲無求,毫無條件的惟命是從的軍隊,就僅有黑旗軍這獨一無二的一隻而已。

  這種現象不單單是愷撒第四軍團,就算是在大漢和匈奴的部隊中也是習以為常的平凡事。

  只是,讓他們二人驚異的是,班克羅夫特竟然膽大如斯。

  帶著妓女行軍打仗地部隊,他絕對是第一個。

  “她們都是班克羅夫特從打下的地盤中搶來的戰利品。被這個屠夫扣下不報,她們在第四軍團中沒有任何自由。”

  許海風頓時明白過來,這些人都是見不得光地。不由地冷笑道:“這個屠夫,倒還真懂得體恤士兵啊。”

  劉俊書微微搖頭,對於班克羅夫特此舉他是絕不贊同。

  只是,他們都未曾想到,班克羅夫特此人與眾不同。他所帶出來的兵也是一樣的殘暴不仁,雖然戰鬥力在愷撒絕對是排的上號的,但是隊伍中地暴戾之氣一樣遠遠大於普通軍隊。

  他這麼做。也是有著說不出的苦衷。

  “此次劫營,功勞最大的,當屬林家徽所率領地特種部隊,他們神出鬼沒,在我們大軍到來之前,就已經將一路上的暗哨探子盡數鏟除。直到我們接近營地,才讓他們發覺。”劉俊書繼續說道。

  對於這群在出發之前才突然讓他接觸到的隊伍,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們竟然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愷撒人的明崗暗哨全數翦除,這是何等的本事,他們又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他們不是友軍,而是敵人呢?

  一想到這裡,劉俊書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戰慄。

  他統兵多年,自然深知其中地重要性。

  探子崗哨等於一隻軍隊的耳朵和眼睛,如果突然之間,變成了睜眼瞎和聾子,那麼對於這隻軍隊來說,他們的命運基本上也就已經決定了。

  “他們是什麼人?”不由自主的,劉俊書還是問了出來。

  “武林人士。”許海風淡然笑道。

  “武林人士?”對於這個回答,劉俊書大為詫異,什麼時候武林人士也會如此服從命倉了?這與他一向以來的認知迥然不同。

  “不說這個了。”許海風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自從在臥龍城定居之後,還真是難得看見他如此驚訝之色。

  聽到許海風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談論,劉俊書識相地避開了話題。

  “除了俘虜之外,繳獲的物品正在清點之中,應該很快就會出來具體數字。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所得頗豐,無論糧草裝備都極為可觀。”

  “哦?”許海風看了他一眼,心道怎麼以前就沒有看出他竟然在這方面也頗具能力。

  似乎是感應到了許海風的疑惑,劉俊書的臉色難得的紅了一下,道:“在愷撒人的俘虜中,有一個比較特殊的人物……”

  停頓了一下,他自己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有趣的表情:“那是個漢人。”

  “漢人?愷撒中的漢人?”

  “不錯,據他自己說,二十年前,因為得罪了大漢的權貴,是以逃亡凱撒。”劉俊書解釋道。

  “二十年前,那麼就是還沒有與愷撒人發生衝突的時候了。”許海風突地雙目神光一閃,道:“他知道凱撒國內的情勢?”

  愷撒人東進不過數年時光,自從戰端一開,二國之間便相互提防,對於情報封鎖的極為嚴厲。

  雖然彼此之間仍有商路往來,但是所受到的限制亦是大幅增加,想要得到準確的情報那是千難萬難之事。

  凱薩琳與許海風之間雖然有著情報的交流,但是他們心中各有所忌。給予對方地情報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雖然其中不乏具有特殊價值的,但是同時也伴隨著一定的%地。

  為了此事,許海風與蔣孔明花費了極大的精力。可惜成效一直不大。

  如果那人真的是二十年前就逃亡愷撒,那麼對愷撒國內之事定然了如指掌。

  許海風的臉上露出了同樣的笑容,莫非真是老天開眼了。

  “這可真是一條好消息了。”許海風由衷地道。

  “正是,劉某已將此人獨自看管,就請許大將軍親自審訊。”

  看了他一眼,許海風心中感嘆,迄今為止,劉俊書雖然已經為自己效命,擔任了城衛軍統領一職,但是他自始至終還是不肯叫自己一句主公。

  由此可見。在他的心中尚有芥蒂,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其實,除了劉俊書之外。臥龍城中還有一位難得的統兵大將。

  那就是蒼狼軍團的李冠英,此人在西北大營與匈奴作戰多年,本來是統領城衛軍的不二人選。

  但是,他一回到臥龍城之中,就入住方府。與方向鳴兄弟走得極近。

  他的這般表現,又讓許海風如何可以託付重任。

  “唉……”無奈地長嘆一聲,城中之事。千頭萬緒,錯綜複雜,一旦陷入了爭霸天下的這個圈子,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主了。

  “許將軍,請進營吧。”

  劉俊書的話打斷了許海風地思路,他收起了心中感慨,含笑點頭。

  許海風大手一揮,身後黑旗軍的騎士們聳立晨風之中,如同木雕泥像一般。不再動彈。

  而他則獨自一人騎著烏雲,向著營地前進。到了正門之前數十米之處,他高高挑起手中長槍,凝立不動。

  城衛軍們先是一陣安靜,繼而再度爆發出更加激烈的震耳欲聾般的歡呼之聲。

  “主公萬歲……”

  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何處響起,一道高昂的聲音劃破了清晨地寧馨。

  城衛軍之間出現了一陣意外的騷動,空氣中,有著令人心亂的沉重。

  然而,僅僅過了片刻,第二道聲音便高高響起:“主公萬歲……

  第三道,第四道,漸漸地,所有地聲音匯成一片,上萬人異口同聲地高喝著:“主公萬歲……,劉俊書的臉色白裡透青,他咬緊著自己的下脣,強迫自己不去理睬這些刺耳之極的聲音。

  在他的心中慢慢地浮現出一張泫然若泣的俏臉,一旦想到了那緊蹙的眉頭,他的心就是一陣疼痛。

  只要能夠抹平那美麗臉龐之上的皺褶,他情願付出任何代價。縱然是與他地道德觀念背道而馳也在所不惜。

  特種部隊的成員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他們都是大漢武林中的精英之輩,加入特種部隊的理由雖然各有不同,但是大多數人進來的最大目的就是殺敵報國。

  然而,城衛軍們的公然叫喊,已經將許海風的意圖徹底暴露。

  他竟是意圖染指那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若是天下太平,漢賢帝仍在,他們之中肯定有半數人就此拂袖而去。

  然而如今,正是大漢立國數百年來最為混亂的時候,就連屹立數百年不倒的民族驕傲——大漢京師。也失陷於匈奴人之手。

  此時的漢族,需要的是一個強而有力的領尋人。只有這樣的領袖才能驅逐外族,重新將大漢的榮耀傳遍整個大地。

  許海風正是有此實力的最佳人選之一,自從見識過黑旗軍、秦勇、哲別等人的真正能力之後,就算是再苛刻的人也不會反對這一句話了。

  那麼究竟應該何去何從,他們的臉上一片茫然。

  許海風燦然一笑,臉上漾出一片光明,如雨後晴朗的天空,潤人心腹。

  他的笑容之中,有著強大無比的自信,他雙眼平視,所看著的,並不是眼前的那座小小的軍營,而是大漢天朝那無比廣闊的疆域。

  此時,他顧盼生輝,胸中豪氣乾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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