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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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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26: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六十九章裝神弄鬼(下)-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天空中似乎突然多了一層灰濛濛的東西,就連人的目力都有所限制。

  不但買買提為之大驚失色,就連方向鳴等人亦是驚異不定。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再也沒有比今日更加詭異之事,這般變故,當真是前所未聞,更是不可思議,怕是也唯有歸咎於鬼神之說方能解釋清楚了。

  騷亂逐漸蔓延至馬匹的身上,要麼暴躁不安,要麼畏懼退縮,要麼幹脆癱倒在地。

  這些敏銳的動物們憑藉它們天生的靈性,已然感覺到了空間中的與眾不同,那是一股危險之極的強大力量。雖不能開天闢地,移山倒海,但卻足以在人世間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許海風抬首望天,好似通過了那灰茫茫的一片,看到了什麼,他抱拳,豁然一聲長嘯,遠遠傳出,動人心肺,他高聲吟道:“二位老將軍一路好走,許某在此承諾,必為二位討還公道,以詔天理。”

  山坡之上的蔣孔明正通過望遠鏡不住張望,聽到嘯聲傳令,立即喝道:“夠了夠了,大夥收工了。”

  說罷,他騎上馬兒,在李明堂等人的護持下,飛一般地向許海風等人的方向馳去。

  伊藤由娜若有所覺,輕輕的睜開了一雙柔弱似水的雙眸,那對會說話的大眼睛更是閃爍不定,勾人心魄。

  幾乎與此同時,那團籠罩了大道的神秘力量豁然消失。正如它詭異的出現一樣,也消失的莫明其妙,讓人不知所措。

  風消雲散。紅日高照,再度恢復了一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象。

  只是,面對這如同兒戲一般地變化。除了許海風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保持平日裡的鎮靜和穩重。

  一股透心涼的寒氣沿著脊梁骨傳遍全身,雖然處於烈陽暴曬之下,但買買提就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在這一刻,這位匈奴地勇士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極目四望,卻是一無所得。看到端莊肅穆的許海風,再也說不出一句反駁之言。

  “買買提,你可以走了。”許海風淡淡的道。

  如夢初醒般,買買提一個哆嗦,清醒了過來。他握了握冰冷的手掌,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神秘的。未知的力量面前,人類的個體又是多麼的渺小,多麼的微不足道啊。

  過了半響,買買提終於略略拱手,隨後率眾遠離。逃也似的離開了此地。他為人雖然勇悍,但面對這種遠遠超出自己認知範圍地變故,他一樣顯得驚惶失措。

  “李兄……”望著買買提等人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許海風突然叫道。

  李冠英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抬頭看去,正好迎上了許海風看來的雙眼,那雙明亮地大眼睛之中,有著振奮人心的激勵。

  “若是有朝一日,許某兵發漠北,討伐匈奴,李兄可願擔任前鋒一職?”

  李冠英只覺得熱血上涌,他的臉色潮紅。深吸了一口氣,他高聲喝道:“求之不得。”

  “我也去……”堅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方向智撫摸著棺木上平滑的木板,他地臉色陰沉之極,仿佛適才的話並非出自於他的口中。

  許海風與方向鳴對望一眼,同時在心中泛起了一絲擔憂。

  方向智地表現與平日裡大相徑庭,分明是接觸到父親的棺木之後,心情激盪,不能自己,若是任這股傷痛之氣存積於胸,對於自身傷害極大。

  許海風上前一步,在他耳邊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呔……”的輕喝。

  方向智渾身一震,茫然的雙目再度恢復清明。

  “主公,方將軍。”一人遙遙喝道。

  只要聽這聲音,許海風就知道來者何人了。

  “軍師大人。”無論是方家兄弟,還是李冠英都不敢對這位看似無害的白面書生無禮,他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二位老將軍回來了?”蔣孔明滿臉沉痛,卻是明知故問的道。

  “正是。”

  蔣孔明下了馬,整了整自己因為騎馬而略顯散亂的衣褲,面對那二具棺木重重地磕了下去。

  “咚……咚……咚……”

  當他的腦袋與地面接觸之時,竟然隱隱起了一陣輕響。當他抬起頭來之時,額頭之上已是一片血漬。

  “軍師大人……”方向鳴與李冠英同時上前,意欲將他攙扶起來。

  只是,蔣孔明豁然伸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他跪在地上,眯起了眼睛,雙掌合十,口中喃喃自語。

  他地聲音極底,猶如蟲喃,現場之中,唯有許海風和李明堂這二位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才能聽得清楚,其他人只聽到一陣絮亂細雨,就再也不知所謂了。

  蔣孔明輕輕地道:“你們二位老人家放心去吧,這個仇學生會為你們報的。方、李二家只要不存心謀反,看在你們二人的份上,學生也不會斬盡殺絕的。”

  他的雙目緩緩睜開,此時,全軍上下千餘雙目光都凝聚在他一人的身上。

  只見他再度磕了三個響頭,以一種近乎於虔誠的語調高聲喝道:“好男兒戰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與耳,二位老將軍奮勇抗敵,死得其所。蔣某人不才,在此立下誓言,三年之內,定當輔佐主公,驅逐韃虜,還我大好河山,若有違此言,讓蔣某人死於亂刀之下,萬劫不得超生。”

  他豁然而起,對著那千餘名北疆勇士,聲竭力撕地喝道:“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驅逐韃虜。還我河山……”

  嘹亮的口號之聲,遠遠傳開,在空曠的大道之上迴盪不休。

  遠處,聽到了遠方傳來的聲音。買買提茫然回頭,他地心中升起了一絲疑慮,冒頓單于的這番決定是否真的對了?

  小坡之上,伊藤由娜俏麗的臉龐之上閃過一絲紅暈,問道:“哲別大人,主公他們走了沒?”

  這裡相距大道足有一里之遙,在沒有使用望遠鏡地情況下,也唯有哲別那雙千里眼才能看得清楚。

  默默地一點頭,哲別不聲不響地一揮手,異能團的百多位成員陸續站起。

  美麗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果說普通的血酒戰士都是無欲無求的木頭人,那麼這些成長型的就顯得極為特別。

  他們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嗜好和特長,以秦勇為例。他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是以最喜歡與人角力,一旦二軍會戰,便是他最為高興之時。若論衝鋒陷陣。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他人能與他相較。

  哲別長於目力和箭術,千米之內。就是他開天弓的禁區,只要走進這段範圍,生死就將為他所操控。

  猴孩身法之快,舉世無雙,一旦讓他動了起來,幾乎就是肉眼難辨,或許也唯有他的那種接近於極限的超級高速才能在哲別地箭下逃生。

  若是以哲別的箭去對付猴孩的身法,其結果又會如何呢?

  當猴孩遇到哲別地時候,當他們二人進行生死之戰之時。是猴孩能夠憑藉超人的速度躲過哲別的弓箭,從而近身取其性命,還是遇到那從未失手的開天弓而命喪黃泉。

  這個有趣的問題在所有知情人地心中都曾經產生過,但是結果如何,就連許海風都不敢確定。而且,他也並不想知道。

  做為血酒戰士中唯一的宗師級高手李明堂,卻是所有人中最為孤寂的,除了必要地回答之外,他從來就是不發一言。

  如果不是他的武功極高,許海風有時候甚至還以為他只是個普通型的血酒戰士而已。只是,如果普通的血酒戰士都能成為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的話,那麼許海風早就迫不及待的與愷撒人和匈奴人交手了。

  一萬名宗師,只要一想到這個數字,許海風就為之嚮往不已。如果麾下有了一萬名宗師級數的兵丁,那麼許海風根本就無需玩弄什麼陰謀詭計,他可以完完全全地用自己的實力來說話,不管是愷撒人、匈奴人,甚至於大漢地軍隊,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中。

  然而,這些事情都是水中之月,只能出現在夢境之中了。

  至於蔣孔明,則擁有那無比廣博的知識量,無論什麼疑難雜症落到他手上,都能為你提出一個切合實際的解決辦法。而更為變態的是,蔣孔明竟然還有著另一種特殊能力——讀心術,有了這個特異的本領為輔,使得他在眾多的廟堂之前,始終能夠保持左右逢源,料敵于先。

  那麼,此時,站在小山坡之上的伊藤由娜則是唯一的女性成長型血酒戰士。

  她既沒有超絕的智力,也沒有蓋世的勇武,但是,她卻有著一個誰也比不上的特殊能力——增幅。

  血酒戰士擴大到了萬餘人,異能團的成員數量也隨之水懲船高。

  他們的能力千奇百怪,無所不有。其中的一人,正好擁有可以輕微的控制和改變天氣變化的能力當然,以他一人而論,最多隻能鼓起一團小小的霧氣罷了,然而,當一百多雙的大手連接在一起之後,當伊藤由娜以自己的特殊能力給予他們翻倍的加成之際。

  他就已經能夠改變方圓之地的天氣變化。

  把買買提這名勇將嚇得驚魂不定,其實正是異能團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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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26: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章請戰-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西方大營,帥府之中,蔣孔明神情肅然,義正嚴詞地道:“不行,誰都可以去北疆,就是智將軍你不能。”

  “為何?”方向智滿臉怒色,若非心中著實顧忌此人,早就以惡語相向了。

  “智將軍,你要去北疆,為的是給令尊報仇,對麼?”

  “正是,父仇不共戴天,方某為何不能去?”

  “就是因為你殺意太甚,所以不能去。”蔣孔明冷笑一聲,對於暴跳如雷的方向智毫不理會,反而轉頭對方向鳴道:“大將軍,你也是統兵之人,以為蔣某人說的可是?”

  方向鳴沉吟片刻,卻是始終無法說出話來。

  方家的子弟,只要是個帶把兒的,就一定要到軍營中磨練一番。方向智身為方令辰的長子,在軍中摸滾打爬的已有十年之久。無論是經驗還是能力,都是有目共睹之事。

  按理來說,打著為父報仇名義的方向智應該是一個討伐匈奴的上好人選,但是當他剛剛提出這個想法之時,就遭到了蔣孔明的激烈反對,甚至於不惜與他當面對峙。

  方向智焦急的目光看向兄長,期盼著從他的眼中尋找否定的答案。

  然而,片刻之後,他就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因為方向鳴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智弟,軍師大人說的有理。”

  “道理何在?”壓抑了如同火山般即將爆發的情緒,方向智厲聲問道。

  “你的心已經亂了。”方向鳴看著他,平靜的道。

  方向智怔怔地看著兄長,片刻之後。他臉上地怒容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傷痛。他後退一步,跌坐在椅中,舉起大手。掩住面容。

  沒有人勸解於他,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激怒攻心,唯有盡數發泄出來,才能恢復正常。

  方向鳴雖然沒有明說,但做為軍人,特別是統帥千軍萬馬的將領,他們都是一點就透。

  方向智已然被仇恨矇蔽了心靈,若是讓他做為討伐匈奴人的前鋒,勇則勇矣。但為將者最重要地沉著冷靜怕是要拋擲於九霄雲外了。

  如此的前鋒,想要勝上一、二場不難,但是持續下去。十之八九卻是全軍覆沒的份兒。

  方向鳴就算再疼這個弟弟,也決然不敢拿成千上萬的士弈們的性命來開玩笑。

  蔣孔明咳嗽了一聲,道:“其實,現在談論討伐匈奴之事,未免為時過早。”

  “不錯。智哥,日後的事情,誰又能把握呢?”許海風嘆了口氣。勸慰道。

  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傳來,爾棟傑快步進入,他看了眼廳內的眾人,目光停留在癱坐於椅中的方向智身上。

  他與古道髯和張晉中鬥智數十年,也是個年老成精的人物,一看之下,頓時了然與胸。

  “舅舅,有事麼?”

  方向鳴見他眉宇間有著一絲焦躁,連忙問道。

  “嗯……”爾棟傑隨口應了一聲。道:“臥龍城傳信,愷撒第四軍團已經到達了明蹬城。”

  “他們終於來了……,方向鳴眼中厲色一閃,自言自語地道。

  “智弟。”方向鳴轉身踏步,走到猶自沉默不語地方向智身邊,輕聲呼喚著:“愷撒人來了,對於他們,有興趣麼?”

  方向智遮住臉面的一雙大手沿著面孔向下一抹,他豁然起身,道:“愷撒人,好,就拿他們開刀好了。”

  廳內眾人要麼功力高明,要麼閱歷豐富,只需一眼,便已發覺他的臉上依舊有著殘餘地亮光,心中不由黯然。

  誰說男兒不流淚,只緣未到傷心時。

  “大哥,我們何時返回臥龍城。”仿佛重新找到了奮鬥的目標,方向智的精神一下子高懲了起來。

  “當然是越快越好,讓愷撒人見識一下方家的紅色海洋吧。”方向鳴沉聲道。

  紅色海洋在北疆一戰敗北,目前正是急需一場勝利來提高士氣,對於他們來說,愷撒人來的正合時宜。

  許海風看了蔣孔明一眼,他們同時注意到了在方向鳴地口中,說著的是方家的紅色海洋,而不是大漢地紅色海洋。

  “且慢……”

  方家二兄弟同時回首,只見蔣孔明緊皺著一雙眉頭,道:“二位將軍,其他人可以留給你們,但這個班克羅夫特的第四軍團卻是我們的。”

  “什麼?”

  蔣孔明瀟灑一笑,轉身對許海風一揖,道:“主公,您可曾記得已然答應過秦勇將軍之事?”

  許海風微微點頭,卻是並不搭話。

  蔣孔明看向方家二兄弟,正色道:“二位將軍,秦勇已然代黑旗軍眾將士請戰多次,一直被主公壓下不允。直到此次離開太行山脈之前,主公方才答應,若是與愷撒人接戰,那麼第一場一定讓他出馬。”

  “秦將軍?”

  “正是,唉……秦勇此人雖然粗鄙不堪,但是為人豪勇,最重信諾,若是主公失信於他,只怕日後再也難收其心了。”

  看到方向鳴二人依舊有些懷疑的目光,蔣孔明雙手一攤,道:“不如,學生去把秦勇找來,您二位與他直接談談,如果能夠說服的自他,那麼學生自然無話可說。”

  二兄弟對望一眼,腦海中同時浮現出秦大勇士那張牙舞爪,窮凶極惡的模樣,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想要跟這個人講道理?那是壽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方向鳴強笑道:“不必了,既然秦將軍如此心切,這次的機會就讓於他好了。”

  他身邊的方向智連連點頭,他們二兄弟寧願去與一倍於己的敵軍做生死之戰。也不願意與秦勇發生任何衝突。畢竟,連宗師級別地武者也為之束手無策的人型暴龍,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應付的了。

  蔣孔明得意的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學生就代秦勇謝過了,嘿嘿……黑旗軍已經太久沒有見血了,這一戰,是該好好地玩一玩了。”

  方家兄弟心中一凜,這個白面書生笑意款款,和藹可親,但是這副看似無害的笑容落在他們的眼中,卻從心底裡莫名的起了一陣寒意。

  大廳之中,隨著方家兄弟和爾棟傑的離去,又僅剩下許、蔣二人。

  “軍師大人。現在您可以說了吧,為何要這麼做?”許海風蔚然一嘆,問道。

  對於蔣孔明突然的自作主張。他並無惱怒之意,因為他知道,蔣孔明的所作所為,決不會危害到自己的利益,而這。才是蔣大軍師為人處世的最低底線。

  蔣孔明眼珠子一陣亂轉,正待說話。

  “請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他們此時悲痛莫名,怕他們激動之下有所折損。所以為了他們著想才做出的這番舉動。”許海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些話,許某一個字也不信。”

  蔣孔明一怔,尷尬地笑了笑,道:“主公英明,既然如此,學生就據實相告了吧。”

  “許某洗耳恭聽。”

  “與愷撒人的第一戰,事關重大。這一戰我們可贏而不可輸。”

  “大哥的紅色海洋已有三萬以上兵馬,算上路鼎盛老將軍地二萬。這五萬人都是大漢真正的精銳之士。再加上他們占據了地形之利,又是準備多時。就算是他們出手,也是贏多負少之局。”盯著蔣孔明的雙眼,許海風緩緩地道。

  蔣孔明擊掌讚嘆道:“主公說得不錯,那個班克羅夫特在凱撒之中不得人心,凱薩琳的密函上也曾提到,如果我們能夠將他全軍覆沒,將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是以,學生可以肯定,班克羅夫特在明蹬城絕對得不到太多的支援。既然如此,方將軍只需謹慎小心,這一戰地把握當是十之八九。”

  “那你又為何要搶他們的功勞?”

  “因為,他是方向鳴,所以這個頭功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得去。”蔣孔明冷然道。

  許海風的眉頭輕輕一揚,嘆道:“軍師大人防他太甚了。”

  “嘿嘿……”蔣孔明冷笑道:“自古以來,凡遇戰事,這首戰之功,絕對是舉足輕重。方向鳴地實力已經很大,我不能再讓他往上面增加任何砝碼了。”

  “那是不可能的,方家的紅色海洋是我們大漢不可或缺的戰鬥力,想要擊敗愷撒人,驅逐匈奴人,不得不藉助於他們的力量。”許海風正色道。

  “學生明白,這股生力軍若是棄之不用,也未免過於可惜。只是……有二件功勞萬萬不能讓他們所得。”蔣孔明握拳,一根一根地伸出了手指頭,說道:“一是首戰之功,二是決戰之功。只要這二件功勞能夠為黑旗軍所得,其他的就交於他們好了。

  “唉……軍師大人,您的心思,可真是……真是與眾不同啊。”許海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蔣孔明的這番話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說的是堅定之極,毫無轉困餘地。雖然許海風知道,一旦自己下達了強行執行地命令,蔣孔明肯定會聽令行事,但他卻是絲毫起不了這番心思。

  突地腦中靈光一閃,許海風恍然大悟,道:“方才軍師大人反對智哥討伐匈奴,可是同樣的道理?”

  蔣孔明意外地看了眼許海風,眨了下吃驚的大眼睛,道:“主公果然高明,直到現在才悟通其中道理,學生欽佩之極。”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許海風道:“許某既然將諸事託付於軍師大人,自然懶得動這番腦筋,一切你看著辦吧,只是……莫要太過分了。”

  說罷,許海風飄然而去。

  遠遠的,聽到蔣孔明高聲呼著:“主公以國土侍學生,學生當以國土還君。”

  許海風聽入耳際,微微失笑,蔣孔明就是蔣孔明,就算是對待自己,他也從未以下臣而自居。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物,若非有著血酒的存在,他絕對是不敢任用此人,怕是普天之下亦無人有此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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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26: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一章第四軍團-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明蹬城外,數萬大軍緩緩開來。

  到了城下,紮營安寨,忙了個不亦樂乎。

  城門大開,數騎疾馳而出,快速奔到大部隊的前方。一位英俊剛健的將軍高聲叫道:“班克羅夫特軍團長在哪裡?”

  “哈哈……”

  一陣豪邁的狂笑之聲從隊伍中傳了出來,一名身材魁梧之極的彪形大漢大步而出。

  他的頭髮如同木匠刨花一般的卷曲,連顏色都像松木,一眼望去,留給人極為深刻的印象。

  “看看是誰來了,阿圖索軍團長,我沒有看錯吧,尊敬的第二軍團,那位堂堂的軍團長竟然會親自出來相迎。”

  阿圖索如同刀削一般英俊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阿圖索奉了二殿下之命,請將軍入城,相談伐漢之事。”

  “伐漢?”班克羅夫特誇張地張大了嘴巴,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我們尊敬的二殿下與您——阿圖索軍團長的第二軍團已經討伐過一次這些不服從神明指引的異教徒了,不知道結果如何啊?”

  阿圖索的俊臉一下子變得僚白無比,他的雙拳驟然間緊緊地握了起來。只是,他的語調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遇到敵軍大部隊的抵抗,所以,我們回來了。”

  詫異地看著他,班克羅夫特心中奇怪之極,阿圖索是愷撒帝國中有數的年輕高級將領之一,與愷撒大帝的三子阿爾傑農,第五軍團的阿迪斯。以及他班克羅夫特並稱為帝國四大年輕軍團長。

  只是,由於他們行事地手段不同,所得到的評價也略有不同。

  在這四位年輕的傑出將領之中,阿圖索是擁有最高聲望。排行第一的軍團長。

  其次就是統領第三軍團東征數千里,為帝國開疆擴土,掠奪了無數財富地三王子阿爾傑農殿下,若非他在躊躇自滿之際,被異軍突起的黑旗軍攻下了臨安城,那麼這個排名第一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第五軍團的副團長阿迪斯,雖然是他們四人中唯一的一位副團長,但是排名依舊在他班克羅夫特之上。

  班克羅夫特自付自己的戰功和能力絕對不在這三人之下,但是所得到的評價卻是相差頗遠,只能敬陪末座而已。

  阿爾傑農。是凱撒大帝的兒子,所以雖然他在東方吃了天大的敗仗,整個軍團都幾乎全軍覆沒。但是他也不敢在任何公開場合露出絲毫地指責嘲弄之意。

  對於阿迪斯,他更是無可奈何,對方雖然僅是一名副團長,但是第五軍團和第六軍團一直以來,都是獅王家族的直屬部隊。只要阿迪斯願意。他可以隨時擔任這二個軍團的軍團長之職。

  這一點,就連愷撒大帝也沒有辦法阻止,因為萊茵家族地勢力在愷撒根深蒂固。在上議院的一百零八個席位中,萊茵家族的忠實同盟們就占據了四分之一的數量。如此強大的實力,就連他這位第一至尊也不敢輕易視之。

  班克羅夫特雖然自傲,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法與這位天之驕子相比。家世上地巨大差距,決不是他憑藉自己的那些功勛就能彌補的了。

  在廣闊無邊地帝國疆土之內,阿迪斯的尊貴身份絕對是屈指可數的那幾個人物之一,甚至於已經不在大帝的三個兒子之下了。

  他在北疆意外的失手,造成了二千戰馬的損失。這這樣的時刻。二千匹上好的戰馬又代表著什麼,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換作他人,早就被愷撒大帝擰下了脖子,可是,用來交換阿迪斯的自由之身,縱然是大帝本人也僅是指桑罵槐地說了二句,便偃旗息鼓地不再追究了。

  是以,在班克羅夫特地心中,從來就沒有想過與阿爾傑農和阿迪斯這二人互別苗頭的想法。

  但是,阿圖索就不同了。

  若論彼此的身世,他們都是出自於愷撒的望族,他們的年紀相若,就連加入軍隊的時機,也是極為巧合的在同一年。

  加入軍隊之後,他們表現的無懼無畏,英勇善戰,屢次立下赫赫戰功。如果說在愷撒的年輕一代中,還有人能在戰功上與他們相較短長的,也唯有遭到失敗之前的三王子阿爾傑農一人了。

  但是,他們所獲得的品價就迥然不同。

  阿圖索為人謙卑,他態度尊嚴,言語優雅,行為有節,無論對待任何人,都能很好的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態度,是凱撒帝國中首屈一指的尊貴的騎士。

  或許,唯有遇到二王子阿布索倫的時候,他才會失去一貫以來的冷靜和禮貌。不過這一點,卻是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至於他——班克羅夫特,則是一個完全不同類型的將領,在他的座右銘裡,唯有二個字,那就是強勢,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把所有的敵人踩於腳下,是以他可以毫不在意地下令屠城,可以毫不憐憫地將所有異教徒的東西掠奪的一干二淨。

  他非常樂於得見那些異教徒處於生死邊緣苦苦掙扎的悲慘情形,對於他來說,再沒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加刺激他幾乎已經接近麻木的感官了。

  所以他從來不以精緻的步驟和富於美感的策劃來指揮一場戰役,他的戰術簡單而實用,又充滿了血腥,包括敵人的,還有自己的。

  或許正因為如此,他的部隊才被人稱為屠夫,才不為那些元老院中的老朽們所喜。他才會以最高的軍功在四人中排名最後。

  對於阿圖索,他十分熟悉,更加知道這個人的冷靜沉著,但是今日卻似乎有些反常了。

  “阿圖索將軍……”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班克羅夫特的身後傳來,他臉色微微一動,迅速的閃身讓開通道。只看他如此狂傲的人亦做出如此動作,身後之人的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哈裡大人。”阿圖索驚訝的叫了起來,顯然來人絕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從營中走了出來,他的頭髮、鬍子全白了,如同銀絲一般,在風中飄舞,閃動著晶瑩的白光。

  阿圖索立即跳下馬來,恭敬地行禮道:“哈裡大人,您怎麼會來這裡呢?”

  哈裡走到阿圖索身邊,滿面微笑,看著這位年輕騎士的眼中,有著發自於內心的疼愛:“我奉了教皇陛下的旨意,隨班克羅夫特將軍討伐漢人。”

  “您?隨著他?”阿圖索一臉的不可思議。

  班克羅夫特臉上現出一陣怒容,道:“阿圖索軍團長,有什麼不妥的麼?”

  阿圖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尊敬的騎士大人又怎麼能夠跟著一個瘋狂的劊子手亂走?”

  班克羅夫特大怒,正要呵斥,突聽哈裡沉聲道:“好了,不要吵了。”

  他張了張嘴,終於意猶未盡的閉上了嘴巴。

  “我們的敵人不在這裡,而在前方,如果二位軍團長有什麼恩怨的話,不妨在戰場上一見高低好了。”哈裡勸說道。

  幾乎是同時的,二位軍團長一起抬起頭,望向對方的目光在半空相遇,濺起了無盡的火花。

  “阿圖索,我帶著一百名聖殿騎士,裡面有你的幾個朋友,等見過二王子殿下之後,你去看看吧。”老人輕聲道。

  “是……”阿圖索應了聲,道:“那麼現在就請您與班克羅夫特軍團長進城吧。”

  明蹬城雖然並不奢華,但是二殿下阿布索倫的住處卻絕對是奢華浪漫,讓人羡慕萬分。

  但無論是哈裡老人,還是二位軍團長都對此視若不見,在他們的眼中,那個慵懶地從床上剛剛爬起來的阿布索倫才是他們此行唯一的目標。

  “哈裡團長,竟然是您親自出馬?難道教皇陛下他老糊塗了麼?”

  哈裡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對於這位口無遮攔的二王子,他卻是無可奈何,只好應付道:“二殿下,教皇陛下自有他的想法,而我,只需要服從就是了。”

  “嗯……好吧,那麼尊敬的哈裡團長,您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呢?”

  “元老院已經通過了愷撒大帝總動員的請求,大帝正在部署兵馬,大概二個月左右,大帝就能率領帝國半數以上的軍人趕到前線。”老人淡淡地道。

  “那麼說,還需要二個月的時間了麼?”阿布索倫喃喃地自言自語著,他仿佛放下了心思,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暫且放一放,等我今晚準備一場盛大的酒宴,請幾位務必參加啊……”

  “殿下,我願率領第四軍團先行開往臨安城。”班克羅夫特眼中掠過一絲不滿嘲笑之色,突然上前一步,道。

  “您……”

  “這是阿貝爾馬大公爵的意思,要試探一下漢人軍隊的真實實力,請應允。”

  阿布索倫的目光轉到了哈裡老人的臉上,只聽他緩緩地道:“我奉教皇陛下的命令,隨時與班克羅夫特將軍在一起,至於怎樣行動,就無權做主了。”

  阿布索倫沉默半響,終於道:“好吧,那就由你們自己商議吧。”

  說罷,他起身走了出去,到了外間,沉思一陣,吩咐道:“去萊茵府,已經很久沒有與凱薩琳小姐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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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緬懷-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輕輕的將手中的文件放於桌上,許海風的臉上有著一縷淡漠的笑容:“軍師大人,探子來報,班克羅夫特的大軍已經離開明蹬城,向我們臥龍城開來了。”

  蔣孔明用手帕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子,雖然他手上的羽扇一直沒有停頓過,但是如此炎熱的天氣,似乎連扇出來的都是灼熱的氣息。此刻,他深切地懷念著上一世,他所來的那個年代。

  舒適地躺在空調房中,暇意地吸著冰凍果汁,嗯……飄飄欲仙啊。

  他眯上了眼,沉浸在對以往無限美好的回憶之中。

  “軍師……軍師大人……”

  蔣孔明猛然驚醒過來,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神了。他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那厚如城墻般的臉皮上露出了個和睦的笑容,問道:“主公在說些什麼?”

  許海風白了他一眼,這個蔣孔明,說他不識大體麼,他卻又是那麼精明能幹,但若說他兢兢業業,那卻是絕對排不上號的。面對自己,也會開小差,自己所有的朋友和下屬之中,怕是也唯有他一人了。

  蔣孔明定眼看著他,對於許海風這身寒暑不侵的本領極為羡慕,也不知是何緣故,他蔣大軍師無論如何也練不出絲毫內力。

  就連太乙真人親自出手,也是對此束手無策,對他的特殊體質嘆為止觀。如果不是目前有賴於他,只怕真要捉了回去好生研究研究了。

  一陣腳步之聲傳入耳際,許海風略顯驚訝地抬頭看向廳門。

  就在方才,前線的最新軍情送至。是以,他與蔣孔明接到密報之後,立即下令封鎖書房,無論何人都不許私自接近。可是。如今這腳步聲竟然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而且聽聲音,許海風就知道,這並非外人,而是蔣孔明的貼身護衛林長空,不由地深以為奇。

  難道血酒戰士還會違背自己的命令不成?

  “主公,軍師大人。“林長空手中捧著一個奇形怪狀地大傢伙,走了進來。

  那東西頭圓尾窄,背後更是有個明顯的大搖手。份量顯然不輕,但對於林長空來說。這點重量並不能造成任何影響。

  許海風的眼神更是詫異,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從未見過。甚至是連聽也未嘗聽過。

  蔣孔明本來半死不活地半躺在椅中,一看見此物,突然像是火燒屁股一般,高高地彈起,上前一步。指著林長空問道:“造好了?”

  林長空應了一聲,道:“軍師大人吩咐過,一旦造出。就要立即送來,不得有半點推延,所以屬下立時趕來了。”

  聽到林長空說這東西,是蔣孔明命人所造,許海風目光灼灼,不露聲色地再度的仔細地重新打量了一番,但最終依舊還是一無所獲。

  “好極了,這下可就舒服多了。”蔣孔明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起來,指揮林長空將這東西放在了桌邊。命他握住後面的把手,用力旋轉。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這東西正前方突出的那幾片圓葉竟然飛一般的轉了起來。

  空氣的流通,帶來了一股清新涼爽的陣風。

  許海風大吃一驚,仿佛見了黃河之水倒灌而上一般,詫異不已。

  這個蔣孔明又在搞什麼鬼,竟然鼓搗出了這麼一個好東西。雖然他並不畏懼盛夏的炎熱。但是,他的父母,兄長和幾位嬌妻卻沒有這般的修為,如果將這東西送於他們,當真是實用地緊。

  蔣孔明面含得色的看著許海風,突然他的面容一緊。對於許海風,他地讀心術毫無用處,但是相處有年,又豈能看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他的一顆腦袋頓時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道:“這東西學生是要定了,否則這個夏天實在是沒法過了。如果主公想要,還請暫等幾日研究院新產品出來後,給你就是。”

  頗為遺憾地看了這古怪的東西一眼,許海風問道:“軍師大人,這又是何物?”

  “電風扇。”蔣孔明直截了當地道。

  “電……風扇?”

  風扇這二個字,一聽之下,其意自明,但電這玩意又是什麼東西,怎麼聽起來卻是有些邪乎。

  蔣孔明猶豫了一下,指著握住把手旋轉如飛的林長空道:“它地動力既然不是電,而是人力,那麼就改名叫做人力風扇好了。”

  “名符其實。”許海風點頭道:“這個人力風扇製造一台需時多久?”

  “很長,就算是在研究院,那個集中了蘇家一半能工巧匠的地方,也需耗時三日之久。”

  “三天?也不長啊……”原來這東西並不難製造啊,他點頭,道:“若是這個人力風扇能夠量產,所得的利潤肯定極大。”

  與蔣孔明相處那麼久了,多少也學了些口頭禪。

  “不可能。”蔣孔明斷然道。

  “為何?”

  “主公啊……這東西結構雖然簡單,但是其中最為重要地幾個葉片和齒輪卻是極難製造,其中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失誤,能夠有這樣的手藝,怕是整個大漢也找不出幾人。此外原料的選取更是要求耐磨經用。如此才能長時間的使用,否則用不了幾下,就要壽終正寢了。”蔣孔明淡淡的道:“若想量產,除非……”

  聽他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反倒是勾起了許海風的興趣,他追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我們能夠使用車床,造出標準的制式產品,否則就無需考慮了。”

  許海風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蔣孔明又在說一些無人能懂的名詞,一旦遇到這種情況,他立時頭大如鬥。

  不過說也奇怪,他不感興趣地東西。那些研究院中的老匠人們卻是聽得如醉如痴,恨不得天天守在蔣孔明的身邊,聽他的胡謅亂侃。

  真是隔行如隔山,也難為這蔣孔明知道地如此之多了。

  蔣大軍師正在吹著人力風,突然“啊”了一聲,仿佛想了什麼,匆匆的喚來侍衛,吩咐了幾句。

  過了一陣,那名侍衛快速的拿來了一袋柑桔,蔣孔明在許海風更加詫異的目光中。擠出了其中的汁水,涎著臉,道:“主公。您已是宗師之境界,一身功力更是運用自如,對否?”

  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每次蔣孔明這般低聲下氣地與自己談話,肯定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他又在搞什麼鬼。

  “有事你就說罷,彆扭扭捏捏地象個娘們。”許海風沉聲道。

  “嘿嘿……知我者主公也。”蔣孔明擊節讚嘆道:“學生素聞武林之中。有一種功法能夠使人發出森嚴寒氣,縱然是夏日炎炎,也能凝水為冰,使人感到冬日之冷,不知可有此事?”

  緩緩點頭,許海風道:“確有此事,而且還不止一種功法。”

  蔣孔明大喜,道:“那麼主公能否做到?”

  許海風傲然一笑,道:“凝水為冰。不過雕蟲小技而已,許某又如何會感到為難呢?”

  “好極了……蔣孔明大喜過望,他連忙將那瓶裝滿了柑桔汁水的杯子遞於許海風的面前。

  只看他那副滿臉諂笑的樣子,許海風就不自由主地打了個寒顫。對於蔣大軍師突然的這般表現,他可是不習慣地緊。

  接過了杯子,不待蔣孔明催促,許海風就主動運起功來。

  也不見他有何動作,杯中的汁水就有了些許的改變。先是白皚皚地絲絲霧氣從杯中緩緩騰起,然後,流動的汁水仿佛被什麼束絆了一般,一層層地凝固了起來。

  蔣孔明看著眼前奇妙的變化,心中嘖嘖稱奇,人類的潛力真是無限啊……如果每個人都有這般本事,那麼電冰箱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再過片刻,許海風收了功力,道:“軍師大人,不負使命。”

  蔣孔明大喜,一把從他地手中搶過杯子,用手指輕觸,有種冰冷透心的感覺,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他取下腰際的匕首,將茶杯中地冰塊撬開,分成一塊塊地。

  捻起一塊,他就這樣拋入口中,用力咀嚼起來。

  牙齒與冰塊相觸,發出了一陣“咯吱咯吱……”的奇異響聲。

  “主公不來一塊麼?”蔣孔明毫無誠意地邀請道。

  “不必了。”許海風淡淡地回答道。

  蔣孔明服用血酒之後,只是身體強健了許多而已,在這等炎熱的天氣之下,突然吃起了棒冰,只覺得一股透心涼的寒氣直逼五臟六腑,讓人在爽快之極的同時又有了一絲難受。不由深深地打了個寒顫。

  然而,他卻不管這許多,一個接一個的,就像久旱逢甘霖似的吃了個底朝天。

  蔣孔明閉著雙眼,嘴角微微的往上,安祥的站在那個人力風扇地面前,感受著那股涼爽的微風,似乎已沉睡在某種如夢似幻的境界裡了………

  躺在空調間喝冰鎮果汁的滋味是享受不到了,但如今的待遇雖是相差甚多,卻也足以讓他重慰昔日情懷了。

  歇息過後,蔣孔明問道:“主公,您說班克羅夫特的軍團動了麼?”

  直到此時,他才開始詢問許海風關於此人之事,足見在他的心中,此人絕對是不屑一顧之輩,他根本就不曾將其放於心上。

  許海風微微一笑,正要解釋,突然又一陣腳步之聲匆匆而來。

  大門推開,安德魯手持一封密函,送至他們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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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密報-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神殿騎士團?凱薩琳說的如此慎重其事,難道還能比我們的黑旗軍更厲害麼?”許海風拆開密函一看,失笑道。

  蔣孔明一怔,接過仔細瀏覽了一遍。

  許海風看著沉默不語的蔣孔明,知道他是在借機思考著什麼,憑他的眼力和速度,只需一眼,便能將那張薄薄的密函倒背如流,又怎會花費如此之多的時間。

  “神殿騎士團,是西方國家特有的產物,是依附於教會而產生的虔誠信徒所組成的強大戰力。”蔣孔明面色沉重,道。

  “教會?”

  “正是,愷撒人與我們和匈奴人都不一樣,他們的國家一直以來,都是神權高高在上,直到愷撒大帝橫空出世,一統西方,才使得如今神權和皇權並重於世。嘿嘿……雖然愷撒大帝雄才大略,但是在面對宗教信仰的時候,一樣是束手無策。”

  愷撒人是許海風目前的頭號大敵,自然對其處處留心,愷撒人的發展歷史,並不是什麼機密之事,正如世人皆知,中原有四大世家,匈奴有國師哈密刺等人一樣,愷撒人所獨有的神權和皇權並立,設立元老院等的獨特製度,一樣瞞不過漢人的耳目。

  “宗教信仰……一個不存在的神竟然能夠與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相提並論,而一個元老院的決定竟然也能夠左右九五之尊的意志,愷撒……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啊。”許海風不無驚嘆地道。

  對於他這種在東方出生並長大的人來說,凱撒人地所作所為,在他們的眼中。是那麼的大逆不道。

  東方,祖輩們口口相傳,天無二日皇帝老子是天下第一。不可違逆。

  當了官之後,不管他們背地裡是否男盜女娼,是否以權謀私,但他們都把忠君愛國這幾個字掛在口上,仿佛不說上二句,就渾身不舒服似的。

  在這樣地生活條件之下長大,對於西方的那些奇異行徑感到根本無法理解,蔣孔明微微一笑,道:“宗教信仰麼,說穿了。其實就是迷信而已。不過,西方人做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將它堂而皇之的推而廣之。這一點,我們大漢可就遠遠不如了。”

  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許海風道:“軍師大人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無神論者麼?為何聽起來卻像是頗為讚賞呢?”

  蔣孔明苦笑一聲道:“因為他們做的太好了,迷信,在他們的手上已經發展到了極致。已經是深入人心,成為愷撒人手中的一把利劍了。”

  過了片刻,蔣孔明又道:“其實。只要運用得當,這也未嘗不是一種極為犀利的手段。”

  許海風看著突然之間沉默下去的蔣孔明,心中嘖嘖稱奇,天下間竟然還有能夠讓他也感到看不透地事情,這倒是極其罕見之事。

  “主公,您相信神靈麼?”蔣孔明突然轉頭,摸不著北地問道。

  沉吟了片刻,許海風搖頭道:“不信,我只信我自己的實力。”

  默默搖頭。蔣孔明心道,你是宗師自然不信了,但信的人卻也不少啊。他嘆了口氣,道:“迷信這個習俗,其實人人都需要,因為這玩意可以叫人安心,也可以幫助人減少疑懼,消除憂慮。有迷信,或許日子就比較容易過些。譬如……”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愷撒人地宗教,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那甚至於已經脫離了迷信的範圍,成了一項專門的學問。”

  對於這番話,許海風倒是不曾反對,確實,迷信和宗教的界限很不容易劃分,別說是那極具影響力地西方神殿,就算是在東方,道教的傳說一樣是婦孺皆知,只不過沒有如此之大的規模和影響力而已。

  就好比在鄉下流傳甚廣地那樣,許多人都相信,左眼跳時會有財運,而右眼跳時卻會有災禍降臨。如果打了個噴嚏,那就是有人在背後提到他,說他的壞話,若是耳朵發熱,則是有人惦記。

  儘管人人都知道,這些是毫無根據的說法,但是對此深信不疑的卻是大有人在。

  至於他們宗師那種奇異的第六感,以及異能團種種難以解釋的奇異能力,若是落入普通人的眼中,不知道又會有何感想。

  想到了這兒,許海風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朦朧間,仿佛若有所得,他輕聲問道:“軍師大人,愷撒人不是信神麼,那麼就讓異能團出手一試如何?”

  蔣孔明聞言知意,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笑容。

  所有的愷撒人都相信神明是站在他們那一邊的,他們地戰鬥是為了討伐異教徒,是為了宣楊神明的旨意,他們是正義的一方。

  但是,如果這時候,卻發生了某些無法用言語來解釋的異變,其結果更是對愷撒人有著極大的打擊,那麼對於他們的信仰將會造成無以倫比的衝擊,以致於戰鬥力大幅下跌。

  只是……蔣孔明的笑容愈加濃烈,仿佛一隻剛剛撲捉到一隻大公雞的老狐狸:“主公,殺手■都是要留到最後的,現在未免為時過早了啊……”

  許海風恍然大悟,既然連他這個從來不為這些瑣事煩心的人都能想到這一點,那麼一直勞心勞力的蔣孔明又怎會茫然不覺。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一招要對付的應該是愷撒人真正的大軍,那個班克羅夫特還沒有這個資格。

  “哈裡副團長,為人剛正不阿,有著鋼鐵般的意志,成為神殿騎士長達四十年之久,是神殿的中流砥柱之一。嗯……神殿派了這種頂級的人物為班克羅夫特保駕,可見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個劊子手還是有一定的份量啊。”蔣孔明看著手中的密函,自言自語地道:“凱薩琳會否誇大其詞呢,這可要好生考究一下了。”

  對於凱撒人的情報收集,蔣孔明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然而,由於人種的不同,相貌差異過大,雖然他增加了無數的人力物力,但收效甚微。那些至關重要的情報,都是通過凱薩琳那裡傳來的,其真實程度,自然要打上一個折扣了。

  “應該不會有假。”許海風淡淡的道。

  蔣孔明點頭贊同,道:“班克羅夫特既是神殿的忠實信徒,更是大王子的忠心走狗,愷撒大帝的堅定擁護,凱薩琳想要消弱大帝的勢力,自然不會提供假消息了。”

  他豁然轉頭,問道:“主公,您是根據什麼判斷的?”

  許海風笑而不答,指了指自己的大腦。

  蔣孔明翻了個白眼,這個宗師就是好啊,精神力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議,連這種事情都能有所感應。

  他斜著眼看了看獨自一人坐在屋中角落之處,始終不發一言的李明堂,心中忿忿不平,怎麼這個木頭人都能成為宗師,而自己這個天下第一智者卻連武功都練不了,真是老天不公啊……

  “好了,敵人已是近在眼前,軍師大人就不要磨磨蹭蹭了,快點出謀劃策吧,看看怎樣才能一舉殲敵。”許海風笑著催促道。

  蔣孔明應了一聲,一旦談到正事,他就立即正襟危坐,再也不見絲毫嬉皮笑臉的模樣了。

  “敵軍五萬,皆為精銳之師,縱然是我黑旗軍之勇,想要將其一舉殲滅,亦是決無可能之事。”蔣孔明正色道:“若是正面衝突,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如今主公已然失去了以酒補血的特殊能力,每一個黑旗軍勇士都是難得的寶貴財富,是以決不可取。”

  許海風默默點頭,蔣大軍師所言句句在理。

  “班克羅夫特雖然為人粗魯,殘暴不仁,但是無可否認,他是一個真正的身經百戰的軍人。這樣的人,有著無比豐富的作戰經驗,在戰場之上更加懂得取捨之道,絕對不能等閒視之。不過……”

  蔣孔明意味深長地一笑,道:“不過再厲害的將領,一旦所有的行蹤都被人了如指掌,那麼任他有通天之能,也唯有兵敗身亡一途。”

  許海風雙目之中豁然亮起一道精光,他沉聲道:“特種部隊才短短半月功夫,就要動用了麼?”

  “嘿嘿……他們又不是我們的嫡系部隊,就算是全數戰死,我們也可以隨時補充,只要有主公您這四位宗師級數的超級高手存在,想要招募一些武林人士效力,肯定是易如反掌之事。”蔣孔明隨口答道,他的表情隨和,似乎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

  許海風心中一寒,看了他一眼。

  蔣孔明若有所覺,但是他卻毫不收斂,而是實話實說:“這些人不過是些棋子罷了,只要能夠保得林家徽的性命,其他人都可以捨棄。主公,成大事者,不可猶豫不決。九五之尊的王座,是血河與骨山堆積出來的。”蔣孔明的臉色陰翳,語氣愈發陰沉:“沒有人能夠例外,就算是您,也免不了這一步。,“唉……”許海風無奈地嘆了口氣,並不搭話。,“何況……”蔣孔明的臉上盡是一片冷嘲:“學生已然許了他們的榮華富貴,想要下半輩子好過點,就要上半輩子拿命來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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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四章下戰術-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太行山脈,連綿起伏,一眼望去,仿佛永無止境。

  它的西面數十里,就是愷撒人的大本營明蹬城。

  班克羅夫特率領大軍,沿著山脈,緩緩前行。在大軍的左側隱約可見如同波濤起伏的太行山系,層層推進,延綿不絕,滿山的翠綠之色,與之相互輝映,形成了一幅渾然天成的自然景象。

  “將軍……”

  一聲大吼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收回了觀看四周景色的雙目,問道:“何事?”

  “前方有三騎自稱漢使,求見將軍。”

  班克羅夫特頗覺詫異的抬頭向前方看了一眼,只是,路途頗為遙遠,前方又是人影幢幢,他是毫無所見。

  “帶他們進來。”班克羅夫特一雙窄小的細眼閃動著令人心悸的光芒,他輕聲吩咐道。

  “是……”

  片刻之後,果然有三人在萬眾矚目之下緩步而來。

  愷撒人一個個身高馬大,班克羅夫特身邊的親兵更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此時,不待吩咐,都是打起精神,怒目圓睜,頓時一陣肅殺之氣蔓延於場中,膽量略遜之輩,無不膽戰心驚。

  然而,在他面前的那三人卻是鎮靜自若,對這股沖天而起的凌厲殺氣視若無睹。他們一路行來,走到班克羅夫特的身邊。

  正中一人,年輕英俊,相貌堂堂,挺直的鼻梁使得他看上去特別精神。班克羅夫特的一雙眉頭皺了起來,他只覺得面前之人有些眼熟,但卻可以肯定從來未曾見過。

  在他的身邊是二位灰衣老人,左邊之人。面如黑炭,身材高大,右邊之人須發特長,卻是讓人看不出年紀。

  班克羅夫特地目光在這三人的臉上掃過,不知怎地,心中竟然隱隱有了絲危險的感覺。他並非宗師級數的高手,自然無法體悟精神之力地預警之能。但是,多年來的出生入死,卻讓他有著一種過人的危機感。

  他心中已有定論,這三個人此時看上去毫無威脅。但卻絕對不容小覷。

  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靠近了他的身邊,班克羅夫特扭頭一望。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那個人竟然就是神殿騎士團的副團長哈裡大人。

  此時,哈裡滿面凝重地注視著這三個人,然而,眼尖的班克羅夫特卻發覺,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就是那個面如黑炭的鐵面老者。

  班克羅夫特心中一凜。他立時知道,這位見多識廣,閱歷豐富地老人也察覺到了不對。此人絕對非同小可,否則也無法讓這位早在二十年就達到一品頂尖的老人如此慎重其事了。

  “你們是誰?”深吸了一口氣,班克羅夫特沉聲問道。

  他的那隻背在身後地手打了一個古怪的手勢,身邊的一位親兵臉色微變,但他跟隨將軍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當下不聲不響地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整個軍隊都緊張起來,再無半聲喧嘩。因為,他們所崇拜的將軍竟然在此時下達了一級警戒地命令。

  另一位須發皆長的老人。此時緩緩地睜開了微閉的雙眼,似有意,若無意地掃了眼氣氛逐漸凝重地大隊人馬,他的嘴角有著一絲不屑的嘲弄,似乎並不曾將這些精銳之士放在眼中。

  “在下林家徽。”正中的素年朗聲說道,他的語氣高昂而有力,遠遠傳開,引人注目。

  班克羅夫特眉頭不為人知的一蹙,他為人看似粗鄙,但實際上一直小心謹慎,尚未到達大漢之前,早已經將許、方等著名人士的姓名背了個滾瓜爛熟,就連他們的畫像也看了不下十遍。

  既然能夠代表漢人前來,他的身份想必不低,而且從他地表現來看,也絕非簡單之人。只是,他的名號為何卻是如此陌生,從未聽聞。

  “那麼這二位是……”一旁的哈裡老人驟然間詢問道。

  “這二位是在下的護衛,見笑了。”年輕人不卑不亢地拱手道,然而對於他的問題卻是未嘗回答。

  班克羅夫特和哈裡同時一楊眉,對於他的這句話是一個字也不信。能夠讓他們都看不出深淺的人來充當護衛,豈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

  “好,你們來幹什麼?”班克羅夫特眼中凶光一閃,直截了當的問道。

  他並非一個良善之輩,什麼二國相爭,不斬來使這一套,在他的面前毫無立錐之地。在他的眼中,這些異教徒就只有二種人,一種是可以馴服的,另一種則是一定要剔除的。

  此時他已準備妥當,一旦林家徽的口中說出些什麼讓他不滿意的話,就立即施展殺手,取其性命。在這數萬大軍的圍堵之下,怕是唯有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才能僅以身免了。

  面對這個以凶名享譽凱撒的軍團長大人,林家徽表現的毫無半點畏懼之色,他朗聲道:“在下奉臥龍城主許海風許統領之命,前來向貴軍——”他停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高昂的聲音傳遍全軍:“下決戰之書。”

  他的回答大大的出乎了班克羅夫特的意料之外,而且他那句話用的是愷撒人的語言,深厚的功力遠遠傳開,全軍上下人人皆可聞之。

  接過下屬遞上來的書信,班克羅夫特打開一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八個大字“明日午時,百里平原”

  他冷笑一聲,自己帶兵打仗多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這幾人膽子極大,若是遇到阿圖索那個以騎士自居的大笨蛋,當可得到相應的禮遇。只是。他們遇到的卻是自己。

  班克羅夫特正待命人動手,殺了這幾人以壯軍威。豁然他心中一寒,一股危險之極地氣息牢牢地將他鎖住。他的背脊立即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額頭之上迅速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他的眼光平視。與三位漢使中最不起眼地那個長須之人對了一眼,頓時一股透心涼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

  “將軍……”

  一聲低呼仿佛從無邊的天際遠遠傳來,班克羅夫特豁然驚醒,那股森嚴的氣息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他依舊心驚膽戰,怕是真的要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了。

  他的目光再度在那長須之人的身上溜達了一圈,卻是看不出絲毫異狀,那人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站在那裡,比一個普通人還要象普通人。把他往大街上一仍,保證一轉眼。再也認不出來了。

  然而,越是這樣,他地心中就越是震驚。

  這是什麼人?

  那種仿佛如墜冰窖的恐怖。他並不陌生,在他的一生之中,已經有過二次這樣地經歷。也唯有二個人才會讓他生出這樣的可以用畏懼來形容的感覺,這二個人,一個是奧本宗師。另一個則是那位神秘莫測的神殿騎士團的團長大人。

  難道面前這位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地老人竟然是一位可以與他們相提並論的超級人物。

  班克羅夫特的一顆心沉了下去,如若真是如此,第四軍團地五萬大軍能否攔得住他。自己並不知道,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他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卻是極有把握之事。

  這一刻,他深深地後悔,自己為何如此莽撞,讓他們輕易地靠近自己。但是,他心中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來。漢人竟然會派一個宗師級數的人物來冒充隨從,只怕是開天闢地的頭一遭了吧。

  “戰書已下,將軍意欲如何,還請一言定之。”

  年輕人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

  “好,就請回覆許海風將軍,明日午時,我們在百里平原一決死戰。”班克羅夫特雙目一亮,高聲喝道。

  林家徽一拱手,道:“一定帶到。”

  說罷,他轉身就走,身邊的二位老者深深的看了哈裡老團長和班克羅夫特一眼,隨後跟了上去。

  看到他們遠去的身影,班克羅夫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一直提在喉嚨口的那顆心臟才放了下來。他在心中盤算著,如今與他們的距離已經拉大,縱然那個老者是宗師之身,也難以在千軍萬馬之中威脅到自己的性命,那麼是否在此時下令截殺。

  突然,身邊亦是傳來一道噓氣之聲,他扭頭一看,不由地一怔,只見哈裡老團長滿面僚白,顯得疲憊不堪。

  “哈裡團長,您怎麼了?”

  哈裡苦笑一聲,道:“漢人瘋了,竟然派了個宗師級數的高手來充當使者,幸好你沒有什麼過激的行動,否則這麼近的距離下……”哈裡搖了搖頭,顯得是心有餘悸。

  “宗師?”班克羅夫特回想到哈裡方才的表現,心中突地閃過一個荒謬之極的念頭,他不確定地問道:“您是說那位長須老人麼?”

  哈裡莫明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道:“軍團長,您在說些什麼?當然是那位黑面的無須老者了。”

  老人的話突然間嘎然而止,他怔怔的看著班克羅夫特,問道:“難道,那人也是……:”

  第四軍團長的臉色同樣的僚白,他的笑容苦澀之極,其中蘊含著一絲驚懼之色:“我見過奧本宗師和團長大人,應該不會認錯的。”

  這二位指揮官面面相覷,心中同時泛起了一股不祥之兆。

  許海風的手上竟然掌握著這麼二張王牌,而這,似乎僅是他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那麼,在水面之下的,又會是怎樣的一隻龐然大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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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李代桃僵-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他們三人快步而行,迅疾地離開了愷撒人的大隊人馬,沒入一處密林之中。

  當先而行的年輕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恭敬地行禮道:“多謝真人了。”

  長須老者哈哈一笑,用手扯動了一下自己漆黑色的長須,道:“風兒,你還需要客氣麼?不過,我們也只能為那個林家徽造一下勢,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原來適才前往愷撒大營下戰書的,竟是許海風、太乙真人和李明堂這三位宗師,以他們的身手,就算是班克羅夫特翻臉動手,也斷然留之不下。

  “是……晚輩明白,相信他決不會辜負您老一番心血。”許海風微微一笑。

  微微搖頭,老者嘆道:“他辜負的不是我老道,而是蔣孔明那小子啊……”他的手一直在鬍鬚之上搓動,此時突地訝然道:“這小子給老道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顏色那麼濃?如果到時候洗不掉,老道非找他算帳不可。”

  許海風一怔,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位有著天下第一之稱的老道人。

  他拱了拱手,道:“時間不多,晚輩先行一步。”

  說罷,他身形一動,已然消失原地,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嘶之聲,正是那天下第一奇馬烏雲。

  “出來……”一聲低喝發自於另一位老者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充滿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

  三個人快步從林中奔出,他們身上亦是同樣的灰色錦袍,與許海風等人的衣著服飾一般無二。

  “見過前輩……”他們幾人一到。立即尊敬地向二位老人行禮問好。

  “得了,得了,不要嚇著後輩了。李老弟啊……老道先走一步,你也去洗洗臉上地顏料吧。真的成了黑炭了。”老道人滿面含笑地調侃了一句,身子一晃,竟然就此消失不見。

  仿佛沒有聽到老道人離去之時善意的戲虐之言,李明堂的一雙鷹目緊緊地盯著後來地二人身上。

  一陣龐大的精神壓力頓時籠罩在他們的身周,這二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軍師大人吩咐了,此行事關重大,你們切不可露出絲毫破綻。”李明堂冷冷地吩咐道。

  “是……”

  “老前輩放心,他們二人與晚輩是兄弟之交,決不會有所怠慢。”林家徽連忙道。

  李明堂不再說話,只是再度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使得他們心頭髮毛,然後轉身緩步離去。

  只是他的步伐奇大,看似不快。但瞬間便已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噓……”張福森至此才吐了口長氣,剛才在這二位宗師的面前,他甚至於連大氣也不敢透上一口。

  “宗師……”他身邊的林沐合望著李明堂離去的地方,眼中若有所思。

  “正是,宗師的境界。不是我們能夠體悟的。若非是這三位宗師親自出馬,又豈能安然無恙地返回。”林家徽嘆道。

  “不對。”張福森突然說道。

  林家兄弟的目光同時凝聚到他的身上,充滿了詢問之意。

  “此次與隊長前去愷撒人大營地。是我們二人,不管那幾位宗師的事。”

  “哈……不錯,小弟倒是忘了,多虧張兄提醒。”林家徽與張福森對望一眼,同時輕聲微笑了起來。

  唯獨林沐合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他畢竟識得大體,很快收斂心神,面色回覆正常,再無半點異色。

  遠處的一處山坡之上。百餘人悄然無聲的看著三個小黑點安然無恙地走出了愷撒人大營,無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其中一位年輕漢子地臉上頗為複雜,他既是如釋重負,又是有些心有不甘。

  過了許久,場中一片交頭接耳之聲,頗為熱鬧。

  “他們的膽子還真大啊,運氣也不錯,那個屠夫竟然真的沒有為難他們。”蔣孔明在人群地圍繞之中,淡淡地說道。

  只是他的聲音頗大,在這空曠之地,更是毫無阻礙,百餘人盡皆聞之,面上表情各自不同,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佩服之色。

  “不錯,班克羅夫特以凶殘暴虐聞名,他們能夠平安出來,除了運氣之外,自身的機智亦是非同凡響,軍師大人,你推薦的好人才啊。”

  一人長袖飄飄,大步行來,迎風而至。

  “拜見主公。”百餘道聲音同時響起,來者正是黑旗軍大統領許海風。

  “眾位兄弟不必客氣。”許海風微笑著額首為禮,來到蔣孔明的身邊,對站在他身邊的林沂星和呂陽名道:“二位前輩後繼有人,可喜可賀啊……”

  能夠得到許大宗師的親口讚揚,無論是林沂星還是呂陽名都是大感臉上有光,他們在口中謙遜之時,卻是掩飾不了臉上的那絲得色。

  在他們身邊的另幾位一品高手和那些德高望重地長者,無不露出羡慕之色。

  自從接到班克羅夫特大軍前來的消息,許海風一紙調令,太行山脈之中的黑旗軍和特種部隊全數下山,趕往前線聽令。

  就在昨日晚間,蔣孔明來到這些江湖漢子的面前,詳細地闡述了那個臭名昭著的班克羅夫特的為人。

  他蔣大軍師一開口,自然是如那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人家是妙筆生花,他是口若懸河,口吐珠璣,將一個無惡不作,凶殘暴虐,喜愛生食人肉,不將人命看在眼中,放在心上的絕代凶人,刻畫的入木三分。

  班克羅夫特這個曠世凶人似乎活生生地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而就在此時。許海風突然架到,他當眾詢問,何人願下戰書。並且指明,由於班克羅夫特並非善類。是以此行九死一生,危險萬分。

  眾人面面相覷,縱然是那些在刀口上舔血討生活地江湖好漢,也為之籌措不前。

  就在許海風頗覺失望之際,林家徽大步上前,自告奮勇地拿下了書函。而緊隨其後的,則是林沐合和張福森二人。

  他們的舉動大大的刺激了其餘地武林人士,當下又有數人挺身而出。只是,林家徽輕輕的一句話,就讓他們偃旗息鼓。盡數回轉。

  林家徽說道:“我是特種部隊的隊長,第一個任務是我的,誰都別搶。”

  他這番帶了點命令口氣的回答。當場鎮住了所有人,眾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些不同的東西。

  他能夠擔任特種部隊的隊長一職,固然是因為他的武功之高,冠絕同濟,但若無許海風在背後力挺。也決難握此大權。

  是以眾人心中並未心服,然而,當他主動接過這個被許海風定位於九死一生的任務之後。所有地成員都對他刮目相看,神情也恭維多了。

  “他們來了……”

  一聲暴喝發自於一位身材高大的漢子口中,正是昔日被林家徽一掌擊出,大失臉面的張甯。

  眾人同時凝目望去,山腳之下,三道人影正施展輕功,快捷無比地攀爬而上。

  只是片刻功夫,他們就已來到山上,正是林家徽等三人。

  “隊長……”數道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這一次,他們的叫喚可是發自於內心深處了。

  林家徽滿臉含笑,向他們一一點頭示意。他立即感到了這些人的神態變化,心中暗自付道:“此行不虛啊。”

  “林隊長來了,快些上來。”許海風搶上前去,握緊了他的大手,放聲大笑,拉著他向高台走去。

  林家徽滿臉激動,他不敢掙脫,只是微側著身子,故意落後了一小步。

  眾人皆知此乃莫大的榮幸,所有地人都不由得睜大眼睛盯著林家徽,那目光有讚嘆,有妒忌,這傢伙又要“獨領風騷”了!

  “家徽,沐合,好樣的。”林沂星興奮地一拍這二個兒子的肩膀,興奮地道。

  在他地身邊,呂陽名也是按捺不住滿面喜色,對著張福森連連點頭。

  林家徽和張福森二人坦然而對,林沐合則是不聲不響地低下頭去。眾人只道林沂星的這個小兒子臉嫩怕羞,無不善意地笑了起來。

  “班克羅夫特怎麼說的?”許海風待他們見禮完畢,詢問道。

  林家徽神色一正,朗聲道:“此人已然答應,明日午時,百里平原相邀一戰。”

  “好,把你們與他見面的經過說一番吧。”蔣孔明上前一步,插口道。

  林家徽應了一聲,目光卻是看向張福森,後者一笑,大聲的將怎樣與班克羅夫特見面一事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

  他口齒伶俐,說的是繪聲繪色,流利之極。說到緊張刺激之處,更顯得驚險萬分,直到最後,他們順利離開愷撒人大營,眾人不由地轟然叫好。

  林沐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自己與他在林子裡呆了半天,什麼事情也沒有做過,又哪裡來的啥子個驚險啊。想不到,這個傢伙的口才竟然如此之好,自己以前為何就根本未曾發覺過。

  事實上,林家徽等三人前往愷撒,那是蔣孔明特意安排的一場好戲,目地就是為了給林家徽這位特種部隊的首任隊長造勢。

  他們三人一離開眾人的視線,就被許海風、太乙真人和李明堂這三位宗師調了包。

  有這三位宗師級別的武者親自出馬,縱然班克羅夫特翻臉動手,起碼也能全身而退。

  而他們在完成了任務之後,許海風乘著烏雲匆匆趕來,太乙真人就此遠遁而去,李明堂則返回潛伏,監視愷撒人的行動去了。

  由於相距過遠,所有的江湖漢子僅能通過服飾來辨認林家徽等人的身份,親眼看他進入愷撒大營,又再度離開,萬萬想不到,中間還會有這許多波折。

  是以,當林家徽等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安然返回之際,他的聲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大大的拔高了一截。起碼,在那些年輕的,桀驁不馴的特種部隊裡,他已經有了發號施令的本錢了。

  為了林家徽,或者說是為了遠在太原的張晉中,蔣孔明已是費盡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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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定計-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傳令,安營紮寨。”班克羅夫特一聲厲喝,身邊之人不敢怠慢,輜重隊立時開始忙碌起來。

  此時不過剛過正午,軍團長大人就下令就地休息,這道命令確實有些邪門。

  雖然班克羅夫特在軍中的威望甚高,但是低下裡依舊有些議論紛紛。當然,這些細小的聲音是不可能傳入軍團長大人耳中的。

  “漢人的部隊在哪裡?”班克羅夫特沉聲問道,他的臉上布滿陰翳,明確的表明了他此時糟糕透頂的心情。

  隨行的副官立即上前道:“大人,漢人的大營扎在二十里之外,離我們很近。”

  “二十里麼?確實很近。”班克羅夫特喃喃的說著。

  “百里平原在哪裡?”老團長哈裡問道。

  “就在這裡。”

  哈裡微微一怔,因為回答他的並非是隨行副官,而是班克羅夫特軍團長大人。

  “一路行來,對照地圖,就是這裡。”似乎是解釋著什麼,班克羅夫特緩緩的說著。

  哈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軍團長大人一路上東張西望的並非留戀周遭景色,而是隨時留意地形地貌。

  班克羅夫特的赫赫戰功,並非出於僥倖,沒有過人的精明和膽識,他又豈能保持常勝的戰績。

  “傳令,第一縱隊保持警戒,其餘部隊全數休息,不得喧嘩。”

  待軍營安寨完畢,班克羅夫特立即下令道。

  “軍團長大人……”哈裡眉頭一皺。道。

  對於這位副團長,班克羅夫特可是不敢等閒視之,他轉頭擠出一副笑容,問道:“尊敬的團長大人。您有何吩咐麼?”

  哈裡定神凝視著他,道:“現在就休息會否太早了一點。”

  “不早了,因為下半夜有一場激烈的運動在等著他們。”班克羅夫特淡淡的道。

  “下半夜?你是說……”哈裡地神色一變,問道。

  緩緩的點頭,班克羅夫特的嘴角有著一絲怵目驚心的獰笑:“明日決戰麼?嘿嘿……”

  ※※※※

  然而,他們卻不曾知道,遠處地一個高山之上,一位大漢正冷冷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哲別,怎麼樣?”李明堂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詢問道。

  “他們已經開始休憩了。”

  “那麼早?”雖然李明堂的武功遠比哲別為高。但是哲別的那雙鷹目卻是舉世無雙,也唯有他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觀察到下面的變化。

  至於望遠鏡麼,按照蔣孔明的原話。那東西畢竟粗糙地很,遠不能與哲別的那雙鷹目相提並論。

  “正是。”哲別冷冷的回答道。

  李明堂眉頭一皺,他本是吐番國地大將軍,對於行軍打仗並不陌生,此時微覺有異。身子一動,形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

  班克羅夫特安營紮寨之地,向東二十餘里。便是黑旗軍的駐紮之所。

  與一般的軍隊相比,黑旗軍的營地顯得特別的寂靜,寂靜地近乎於詭異。

  在這裡,有著上萬名冷血的軍人。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那麼多人聚集一堂,卻罕聞驚呼喧鬧之聲。不僅僅是人,就連馬匹地嘶鳴之聲也難以聽聞。

  這幾乎就是不可能之事,就連呂陽名這種參加過數次抗擊匈奴的老人。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在這個世界上之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隻軍隊。

  這是什麼樣的軍紀,呂陽名並不知道,但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冷,除了冷之外,就是更冷。縱然是在炎熱的夏季,這種冰涼刺骨的冷依舊是沒有絲毫消弱。

  只要面對這隻軍隊,任誰都無法產生第二種感受。或許,當那種發自於內心深處的寒意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轉化為那氣吞天下,舍我其誰地滔天霸氣。

  在軍營西側,有幾處高大的營帳,數十人來回奔馳,顯得忙碌之極,與整片營帳的死寂顯得格格不入。

  這裡,就是蔣孔明新組建的特種部隊。

  “福森,隨我來。”

  “是……師父。”

  呂陽名將張福森帶出軍營,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忽然輕聲問道:“福森,這次前往愷撒軍營下戰書,你表現的不錯啊。”

  張福森的臉龐微微一紅,他喃喃的應了一聲,與適才滔滔不絕的樣子相比,簡直就是判若二人。

  “你當時在哪裡?”呂陽名淡淡的問道。

  張福森的臉龐更加紅暈了,他猶豫了半天,低聲道:“弟子隨林隊長在愷撒人的營地之中。”

  “哼……”呂陽名重重地哼了一聲,有著掩飾不住的怒氣:“你再說一遍。”

  在他昔日的積威之下,張福森根本就不敢反駁,一張臉頓時成了難看之極的苦瓜臉。

  “俗話說,知徒莫若師,你是為師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的性子為師還會不知道麼?你的那番話確實沒有什麼破綻,但以你的口才,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哼……背得那麼流利,肯定是早有預謀。想不到,你連為師也敢欺瞞了。”

  聽他的語氣之中有著一股落寂之意,張福森大急,連忙輕聲叫道:“師父,不是徒兒有意瞞您,而是有人吩咐在先,徒兒不敢違命啊。”

  “是林家徽麼?”呂陽名冷冷的問道。

  “不是……”

  看著把腦袋瓜子搖得象一個撥浪鼓般的徒弟,呂陽名心中一驚,問道:“是誰?”

  張福森猶豫了一下,終於咬牙道:“是蔣大軍師。”

  “是他?”呂陽名驚呼了一聲。

  “正是。軍師大人於昨晚把徒兒叫去,教了一番說辭,令徒兒背熟,果然今日就用上了。”

  沉吟了一下。呂陽名問道:“愷撒人的軍容如何?”

  張福森苦笑道:“弟子不知。”

  “什麼?”

  “不敢再度欺瞞師父,弟子此行連個愷撒人地鬼影子都沒有見到,是以確實不知。”張福森無奈地道。

  “你沒有去?”若說方才他僅是氣憤和惱怒,那麼現在就是絕對的詫異了。

  “是。”

  呂陽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在遠處雖然看不清面目,但那三個小點還是不會看錯的。

  “那麼是誰去了?”

  “主公、太乙真人和李明堂。”

  “什麼?”呂陽名倒抽了一口涼氣。

  張福森不再隱瞞,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

  呂陽名暗自苦笑,他對於自己貿然詢問張福森之事頗為後悔。

  蔣孔明這樣做的意圖不難猜測,只是……既然連這幾位宗師都牽扯了進去,特別是太乙真人。那位號稱天下第一,無人能及的老道人,也要再度捲入這如同萬丈紅綾般的塵世之中。

  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這位老人家竟然會做出如此大失身份的事情,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蔣孔明所下的本錢也著實太大了一點。自己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秘密,只怕未必是件好事呢。

  他心中惦記著太乙真人,卻不知。就在營中的一個大帳篷內。這位一代宗師太乙真人正在努力地洗濯著那銀白色般的發須。

  天知道這些顏料是從哪裡搞來的,他老人家洗了半天,終於將頭髮、鬍鬚之上留下的點點黑記徹底地清理乾淨。

  縱然是以此老的百餘歲高齡。此時也不禁暗中咒罵。

  能夠請得動太乙真人,而且還讓他裝神弄鬼,易容見人的,普天之下也唯有蔣孔明一人而已,只是最近麻煩他老人家地事情有些多了,而且這個顏料的威力也太大了一點,讓他費了好一番功夫,無怪乎此老一直的念叨個不休了。

  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抬眼望向帳門之處。

  門簾掀開。蔣孔明笑呵呵地踏了進來。

  “見過老前輩。”蔣孔明恭敬的行禮道。

  “唉……你向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老道人長嘆了一口氣道。

  “嘿嘿……”蔣孔明打蛇隨棍上,笑道:“既然如此,學生也就不客氣了。”

  斜著眼瞅了他一下,太乙真人不屑地道:“你又何時客氣過了?”

  蔣孔明一怔,似乎感到了一絲尷尬,自嘲地笑了二聲,道:“李明堂回報,班克羅夫特已經下令全軍休憩,他們正在養精蓄銳。”

  “為了明日之戰麼?”

  “正是,明日之戰,學生相請真人出手,擒拿一人。”

  “那個愷撒將領麼?軍師大人,你也太看得起老道了。老道縱有天大地本事,也休想在千軍萬馬的拱衛之下,取他性命,更不用說是將其生擒活拿了。”

  太乙真人所言並非推託之詞,他雖然是當今首屈一指的宗師人物,但是人力終究有限,想要以一敵萬,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非也,學生想請前輩捉拿地,是神殿騎士團的副團長哈裡。”

  老道人一怔,想不出他的用意何在。

  “當然了,若是他們嚴陣以待,學生自然不敢強求。前輩不妨在一旁觀戰,等到愷撒人潰敗之際,再行出手,把握就大得多了。”

  “你為何獨獨對此人感興趣?”老道人捻了捻鬍鬚,問道。

  “學生只是想要詢問一下,某人口中能與黑旗軍相堪比擬的神殿騎士是如何訓練的而已。”蔣孔明坦言道。

  遲疑了一下,老道人終於點頭應允道:“也罷,老道就答應你了吧。”

  蔣孔明喜形於色,道:“只要能留他一口氣在便已足矣,明日,學生就在此敬候您老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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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夜襲(一)-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日頭逐漸西移,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依舊有著一絲殘餘的光暈在西方掙扎起伏。

  但月亮卻早已白白的升了上來,近晚的微風吹動著蒼茫的平原,四周的空氣裡有一份夏日特有的泥土及枯草蒸發的氣味。

  愷撒人的第四軍團卻在此時開始緩慢的動了起來,無數的探子向四周成網狀密布的散髮出去。他們在過濾任何可疑的人物。

  當留戀不已的太陽終於完全沉沒下去之後,副官終於來到班克羅夫特的身邊:“將軍,已經肅清了道路,漢人在附近一共布置了十三處暗樁,現在被我們全數拔去,一個不留。”

  “十三處麼?”班克羅夫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弄的冷笑:“他們竟然選擇這個數字,那是自己找死。您說是麼?哈裡團長。”

  哈裡微微一笑,說道:“一切都是主的安排。”

  在西方,十三被認為是一個十分不吉利的數字,一旦與這個數字扯上關係,往往就會有災禍發生。而漢人的暗樁正好是十三處,不由地讓二位指揮官信心大增。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在中原,十三僅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數字而已,根本就不代表任何特殊的含意。

  班克羅夫特轉身半跪在老哈裡的身前,他恭敬的哀求著:“戰爭即將來臨,主的孩子請求能夠得到他的庇護。”

  老哈裡抽出了腰際的長劍,後退一步,分別在他地頭頂。二肩,點了一下,收劍平眉,道:“偉大而萬能的主啊。您的孩子祈求您的祝福,請賦予他忠誠、勇氣和榮譽吧。”

  “請賦予我忠誠、勇氣和榮譽。”班克羅夫特低聲吟唱著。

  過了片刻,他從地上一躍而起,轉身道:“吩咐下去,馬隊輕裝前進,不帶任何輜重和累贅。”

  一陣低沉地喧嘩之後,一萬多精銳的騎士老爺們已經整裝待發。

  “你……”班克羅夫特指著隨行副官道:“帶著三萬步弈,盡快趕來。”

  “是……將軍。”副官的聲音充滿了堅定。

  班克羅夫特上前跨上了早已準備好的戰馬,一揮手,道:“騎兵隊。出發。”

  在他的身後,連綿不絕的騎兵隊伍排成了整齊的行列,追隨著他的腳步向前行去。

  聲名遠楊的凱撒第四軍團是一隻典型的混裝部隊。除了擁有一萬地重裝騎士之外,尚有三萬餘步弈。

  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所有出發的軍隊一律輕裝上陣。騎士們卸下了厚重的鎧甲,給馬兒地嘴上帶上了套子。四蹄包上了厚厚的棉布。

  一切都是那麼的小心謹慎。探子的隊伍不斷擴大,他們都是第四軍團中的佼佼者,經歷過無數戰役地精銳老兵。當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他們呈半圓形的扇形狀態,向前快速延伸,一切礙眼地,有威脅的目標都成為了他們所攻擊的對象。

  不過,正因為這些冷血軍人的努力,班克羅夫特的大部隊才沒有被人發覺。他們行軍數個時辰,終於來到了黑旗軍的駐紮營地。

  百里平原本是一覽無遺,開闊無比的平原地形。然而,黑旗軍的營地卻是駐紮在靠近太行山脈的一處平地之上。

  這裡易守難攻。是個安營地好地方。大營正中的那間特別寬大的營帳之上,一面帥字大旗迎風招展,最是醒目。

  大營之中燈火閃耀,不時有巡邏的兵丁來回走動,顯然是戒備森嚴,無愧鐵軍之名。

  此時,夜色正濃,朦朧的月光被重重的烏雲遮攔,僅有偶爾的幾滴亮色揮灑而下,卻是根本看不出遠方的景物。

  也幸好是這樣的天氣,否則班克羅夫特也絕對不會採取夜襲的作戰計劃。上萬的大軍並不是一個小數目,無論怎樣掩飾行藏,都有被人發覺的可能。

  然而,讓他們值得慶幸的是,今天,主宰百里平原的不是大漢的神靈,而是他們那萬能的至高無上的主。

  “哈裡團長……”班克羅夫特壓抑著的聲音輕輕響起:“漢人的探子已經被全數拔光,我們終於到了。”

  他們一路行來,遇到夜行的倒霉之人,不管他們是否漢人的奸細,一律當場格殺,莫明其妙身死客鄉的不下數十人。

  對此,哈裡頗為不忍,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改變的辦法。這裡是第四軍團,是在凱撒帝國之中名聲顯赫的第四軍團,也是班克羅夫特這個戰爭狂人,這個著名的劊子手的麾下鐵軍。

  而且,根據教義,這些人都是異教徒。在沒有回歸主的懷抱之前,縱然全數死光,也只有增加他的功勛和榮耀罷了。

  “奇怪,有股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難聞……哈裡老人快速的吸了幾口氣,緩緩的說道。

  班克羅夫特大力的深吸了口氣,不由地也是皺緊了眉頭,道:“是啊,這是什麼味道?”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怪味,讓人非常難受。

  “將軍,兄弟們已經準備妥當,就等待您的命令了。”一員將領湊了上來,輕聲道。

  重重的一點頭,班克羅夫特正要上馬,突然間,哈裡老團長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帶著疑惑的目光望了過去,哈裡滿臉凝重,他道:“我似乎感到了一絲危險的悸動。”

  “什麼?”

  班克羅夫特的神情一緊,他知道,哈裡雖然不是宗師,沒有精神感應。但他服侍神靈多年,有些特異之處也是正常之事。

  老哈裡的臉色愈加沉重:“太容易了,我們來的太容易了。”

  軍團長大人地心中一凜,他們一路前來。順風順水,縱然發現了幾個探子,也是就地正法。如果他們的對手是普通的軍隊,那還有情可原,但是,黑旗軍卻是天下間數一數二點鐵血部隊,又豈會那麼容易讓他輕易得逞。

  大營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是一隻張開了大嘴地巨獸,在等待獵物的自投羅網。

  班克羅夫特豁然深吸了一口氣。道:“上馬,準備出擊。”

  迎向老團長的目光,他輕聲道:“黑旗軍不足一萬人。而我卻還有三萬部署即將趕至,這一戰——我們必勝。”

  他的聲音透露著堅定不移的自信和決心,實力的差距決定一切,這就是他的座右銘。任何陰謀詭計在他第四軍團強大的實力面前,都將不負存在。

  哈裡輕嘆一聲。不再勸阻。

  “叮……”

  拔刀之聲在夜空中驟然響起,聲波遠遠傳開,顯得無比刺耳。

  “衝啊……”

  伴隨著響亮的呼喊之聲。上萬的愷撒人騎兵隊伍向黑旗軍地大營發動了水銀瀉地一般的攻擊。

  大營亂了,起碼在班克羅夫特的眼中,黑旗軍地大營確實亂了起來。

  許多衣衫不整的士弈狼狽的逃出營帳,他們不知所措的四處亂竄,使得場面愈加混亂。

  愷撒人輕而易舉的衝破了寨門,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地漢人一哄而散,所有人撒開了腳丫子,沒命般的向後就逃,竟然沒有人敢來阻擋片刻。

  班克羅夫特情緒高懲。他一馬當先,衝進營帳,他策著馬,筆直地向著前方奔去,他的目標直指帥營。

  “轟……”

  烈馬疾馳而過,帥營轟然倒塌,然而,班克羅夫特卻是一臉鐵青。

  帥營之中,空空如也,不見一人一物,此時,就算是再蠢笨之人,也知道自己是上了當。

  “嗖……”

  一點閃光照亮了黑暗地天際,在夜幕之下劃過一道燦爛眩目的光芒。

  無數雙眼睛被這一點亮光所吸引,目送它緩緩的落到了地面的一個早已坍塌的帳篷之上。

  “火箭?”班克羅夫特喃喃的道。

  “轟……”

  下一刻,洶洶的烈火沖天而起,白色的火苗四處亂濺,火勢之大,之猛,之快,之烈,均是前所未有。

  漢人的帳篷明顯做過了手腳,一旦接觸到明火,立即火光升騰,同時了出濃濃地充滿了強烈異味的硝煙,熏得人張不開眼睛。

  “嗖……嗖……嗖……”無數的火箭從四面八方飛了進來,所有的帳篷之上都跳躍著歡快的火焰,四周的大火愈加旺盛,高高的火苗越竄越高。漢人早有預謀,不但在帳篷之上做了手腳,就算是在帳篷之中亦是堆滿了易燃之物。

  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群,到處都是灼熱的氣浪,無數只火箭從天際源源不斷的飛了進來。坍塌的營帳之上燃燒著詭異的火光,組成了一道美麗而致命的火墻。

  暗沉的天色瞬間被映出一片金紅色的光芒,點點火星不時的從天際傾斜而下,四散在騎士們的身邊,揮灑出璀璨妖異的流光幻火。

  大火越燒越旺,前方根本就沒有了任何出路。

  班克羅夫特臉色僚白,鎮靜……他拚命對自己重複著這二個字。唯有鎮靜,才能幫他找到一條生還之路。

  他定眼張望,四處都是散髮著灼熱氣息的死亡火海。唯有身後,他們進來的方向,還有一條逃脫升天的通道。

  如果說,他們還有一條生路的話,那麼就唯有來時的方向了。

  “回去……”班克羅夫特聲竭力撕地大喊著。

  愷撒人的馬匹在遇到灼熱的大火之後,徹底的混亂了。好在班克羅夫特向來治軍嚴謹,號令之下,多數勒馬返身,向營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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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5:29: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七十八章夜襲(二)-第十卷初戰大捷-蒼天霸血

   “嗒……嗒……嗒……”

  “沙……沙……沙……”

  自從第一隻火箭射出之時,遠方就傳來了一種整齊的踏步之聲。

  此時,大火彌漫,營中早已是一片兵荒馬亂。而大營唯一的出路之前,那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整齊的鎧甲抖動之聲,卻逐漸清晰起來。

  守在門外的愷撒騎兵們驚異不定的四處張望。

  終於,他們看到了。

  在他們的眼前,是一片黑色的鋼鐵洪流。

  五百名黑衣鐵甲的彪悍漢子,正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大營正門小跑而來。

  他們背負著厚實的鋼甲,頭戴鋼盔,只露出二隻毫無生氣的眼睛和口鼻呼吸,整個人都包裹在一層凝實的鋼甲之中,仿佛來自於地獄深處的深淵惡魔。

  “嗖……”

  一隻暗箭驟然飛出,射到了一名黑衣人的頭盔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叮噹,之聲,隨即力衰而落。

  那名黑衣人恍若未覺,只是在中箭的那一瞬間,被箭枝的衝擊力帶的微微地動了一下腦袋而已,除此之外,就再也不曾有任何反應,依舊是繼續前進著。

  這是什麼部隊,所有的凱撒騎兵都用著一股發自於本能的,極度畏懼的眼神盯著這些逐漸逼近的漢子。

  重裝步兵麼?愷撒人的部隊中同樣也有這樣的兵種,只是絕對沒有如此誇張。看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遲鈍,絲毫沒有吃力地感覺,這樣的奔行速度絕對不是身披鐵甲的重裝步兵能夠做到的。這已經是普通士兵們急行軍地速度了。

  如此詭異的場景給人造成了一種奇特的錯覺,仿佛批在他們身上的並非鋼衣鐵甲,而是一件薄薄的錦袍而已。

  然而,方才的那一箭已經將他們所有的幻想全數擊破。這些人所披掛的不但是重裝步兵的最高配置,而且還猶有過之。

  那迅捷而勢猛的一箭竟然沒有對頭盔造成任何傷害,甚至於連一個小坑洞也沒有留下。只有靠近了仔細地查看,才能發覺一點若有若無的白色痕跡。

  這是什麼樣的防禦力,本國地重裝步兵們能夠做到麼?而更讓他們驚駭的是,這樣的前進速度,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他們已經不能以普通軍人視之了,他們簡直就是一群可以移動的戰爭堡壘,際此時分,這個奇異的部隊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們地目的可想而知。

  愷撒人首領一聲吶喊,數百騎頓時抽出馬刀,迎著這群黑色的部隊發起了衝鋒。

  “舉刀……,

  沉著地聲音在黑衣人的隊伍中響了起來。

  所有的黑衣人同時伸手抽出了背上的兵刃。

  “天啊……”

  看到了他們手上的武器。愷撒人睜大了眼睛,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那是什麼,那是一把比他們的雙手大劍還要巨大的兵刃。

  在火光的照耀下,散髮著一種危險地光芒。

  “斬……”

  愷撒人的騎兵已然衝近,他們挺起了手中的刺槍。但是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

  五百把陌刀,五百下揮砍。仿佛經過了千萬次的錘煉,五百個人的動作整齊劃一,五百道刀光劃出了一種暴戾而充滿了詭異美感的韻律。

  凄慘的叫喚之聲響徹天空,刀光斬下,愷撒人的騎兵們如同紙糊般,連人帶馬被一分為二。他們——竟然沒有絲毫的抵擋能力。

  “前進……”

  五百人的隊伍踏著堅定的步伐,一如既往的跨過了地面之上的屍首,向前逼近。自始至終,他們的眼神根本就不曾有過任何變化。

  縱然是再不情願。但當二軍在門口相遇之時,依舊是發出了令人震撼的激烈碰撞。

  慘烈的喊殺之聲從營地的大門處傳來,在那裡的愷撒人如同被人驅趕一般,涌進了被烈火包圍的營地。

  愷撒人蜂擁而上,然而他們的兵刃劈砍到對方的身上,卻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甚至於只能留下一點白色的痕跡而已。

  與愷撒人那毫無效率的進攻不同,這些黑衣漢子們的攻勢卻是無與倫比的凶狠和恐怖。

  他們清一色的手持陌刀,這種長達一丈的巨型兵刃在他們的手中運用自如。每一次舉起揮動,輒斃數人,擋著披糜。

  他們僅有五百人,排成二排,列陣而出,如墻而進,刀過之處,人馬俱碎。

  他們就憑這區區的五百人,就將營地之外的愷撒騎士全數斬殺,繼而牢牢的守衛在那二片大火尚未合攏的缺口之上,不讓愷撒人的騎兵有逃出生天之機。

  這就是享譽天下的黑旗軍,那隻號稱天下第一的黑旗鐵軍。

  自從蔣孔明來到黑旗軍之後,一直為了給這群悍不畏死的漢子們配備什麼樣的裝備而傷透了腦筋。

  黑旗軍的強悍是有目共睹的,他們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一般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地步。

  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耐力,他們在血酒的刺激下,都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當然,相比於那些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武林高手而言,他們還無法與之匹敵。但是,以大漢帝國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能夠躍升至三品以上的江湖豪士絕對不足三千人。

  而就算是這樣的三品好手,以一對一與他們進行生死之戰,也未必是這些不知死亡傷痛為何物的士弈對手。

  與這樣的敵人交手,絕對是一件極其恐怖地事情。除非是擁有遠遠超出對方的實力,否則最好的結局,怕是也唯有同歸於盡了。

  一萬的黑旗軍,相當於整個帝國三品好手地三倍數量。這麼龐大的實力,又要怎樣裝備才能使其物盡其用呢?

  無論是許海風,還是蔣孔明都深深的知道,天下間沒有十全十美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黑旗軍也有他自己的致命弱點。

  他們沒有痛感,所以不知驚懼,他們冷酷無情,所以不畏死亡。他們是組建鐵血軍人的最佳人選。

  但正因如此,他們對敵之時,素喜以硬碰硬。不善騰挪躲避,一戰下來,固然能夠取得豐碩的戰功。但自身的傷亡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如果許海風沒有失去以酒補血的特殊能力,這個問題倒也不是很難解決,只要擁有充足的後備兵力,就能在短期內培養出大量的新地血酒戰士。

  只是,自從踏足宗師境界之後。由於身體的異變,使得許海風喪失了以酒補血的能力,雖然他地血依舊具有種種令人心悸的能力。但已做不到無限制的供給了。

  人數的問題,再度被現實擺在了檯面之上。

  既然沒有了源源不斷的後續部隊,那麼這些已經存在地血酒戰士就是一種寶貴的戰爭資源。對於他們的防護,就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甚至是駭人聽聞地地步。

  憑藉臥龍城和三大世家所提供的豐富資源,蔣孔明製造了七千套血酒戰士和五千套血酒戰馬的全覆式鎧甲,只要披上了這身比烏龜殼還要堅硬的鐵甲,普通刀劍的砍殺,就根本無法造成任何損傷。

  並不是蔣孔明不想為所有的戰士和馬匹都配上相應的裝備。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七千套戰士鎧甲,和五千套馬甲,已經是這一年來,臥龍城所能提供的極限了。為了湊齊這些物質,他們對各大世家已經做出了極大的讓步,甚至於連科舉制度都為之半途而廢。

  器不利則難善其事,擁有再強勁地防護力,也僅能做到不傷而已,至於攻擊力,就更為重要三分了。

  蔣孔明思遍天下武器,最終決定,為他們統一配備陌刀。

  陌刀,長一丈有餘,刃開二面,勢大力沉,本身重量更是高達五十餘斤。

  普天之下,也唯有黑旗軍的這些變態士弈,才能在背起了那身烏龜殼之後,還能將如此份量的長兵器運轉如飛。

  也唯有血酒戰馬才能馱得動這些重達數百斤的鋼鐵堡壘。

  當至強的守禦與無敵的進攻相結合的時候,當最堅固的盾和最銳利的矛都掌握在一隻部隊的手上之時,這隻名震天下的軍隊才真正的達到了天下無敵的地步。

  陌刀高舉,重重斬下,面前一切都被毫不留情的劈為二段,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大營的正門,這短短的數丈之地,霎那間堆滿了無數的屍身。

  烈火繼續燃燒,二邊的大火逐漸逼近,火圓漸有合攏之勢。

  班克羅夫特的心中一片冰冷,這些都是什麼人,是魔鬼麼?他們手中的兵器竟然如此犀利,如此霸道。如此強大的兵刃,份量絕對不輕,而他們揮舞起來,卻不見絲毫窒礙,難道他們一個個都是大力神麼。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樣的軍隊,他的腦海中泛起了臨行之際,三王子阿爾傑農的那慘白的臉孔。一旦提到黑旗軍,這位愷撒大帝最勇武的兒子就是這麼的一副表情。

  如今,他已是如願以償,親眼見識到了黑旗軍,也領略了黑旗軍的真正實力,只是,在他的心中,卻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可以醒來的夢境。

  如果連這一條生路也被人掐斷了,那麼他這上萬的精騎,今日就真的要栽倒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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