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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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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打哈氣】 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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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京都有變


    到了功臣閣。劉協與曹丕相望了片刻一直沒有人開口句話,只是靜靜的等待對方說出言。

    看著一臉寂靜的曹丕,終於。還是劉協笑著打開了兩人間尷尬的沉默,抬頭望著漢高祖劉邦的泥像,微笑著言道:“自高祖斬蛇起義,漢室至今,已有四百年餘年這份基業,朕絕不想毀在自己的手裡,曹子桓,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曹丕面色依舊默然,淡淡言道:“陛下的事,恕臣不明白,亦不想明白,你我聯合,各取其利,僅此而已。

劉協聞言不由愣了,過了一會。方才露出一絲微笑,言道:“曹子桓,你果然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人。不過,卻是比那些嘴上恭順,心中狠毒的人強的多了。好只要你我聯合,弄死曹昂之後,朕便封你為大漢承相,繼承曹氏,輔佐聯中興漢室。留名青史,如何?”

曹丕聞言論笑一聲,言道:“我憑的什麼信你?誰知道陛下在事成之後會不會轉手對付我?”

劉協聞言哈哈大笑,點頭道:“好好好,果然夠奸,不過朕一言九鼎,你若不信,朕便當著高祖之像指天起誓,如何?”

曹丕譏諷的笑了一聲,道:“陛下梟雄之姿,隨便立個。毒誓又豈能當真。還要當著高祖立誓?難道陛下想學高祖誅韓信之事乎?可惜,陛下不是高祖,臣也不是韓信!”

    劉協的面色終於沉了下來。開口言道:“曹子桓,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到底有沒有足夠的誠意與朕合作?”

曹丕緩步走到高祖的泥像前,言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的破指修詔

    劉協的面色頓時一陣灰白。當東的破指修詔,太廟冠市之事乃是劉協的一生的痛楚,如今曹不當著他的面揭開此事,可是比扇了他一個耳光還要難受。

劉協陰陰沉沉的看著曹不,眼中已是隱隱的有了一絲怒火,卻見曹丕恍如不見,只是依舊不緊不慢的言道:“陛下不必如此看我,我只是想請陛下效仿當日之舉,修下盟書與我,保證事成之後,絕不相負

劉協聞言哈哈大笑,搖頭言道:“曹子桓,你當朕是無知的匹夫嗎?修血書與你,那朕豈不是處處受制與你!簡直就是笑話!”

曹丕卻是突然漏出了一絲微笑,道:“當然,為了讓陛下也不吃虧,曹某也會寫一血書與陛下。你我互相受制,誰若有相負之舉,便可將手中對方的血書公佈於天下。為天下人所唾棄,如何?”

劉協聞言摸了摸下巴,細細沉思,仔細想想,曹丕手中握著自己的血書,最多是壞了自己的名聲,可是,自己手裡握著他的血書,則可一舉將其置於夏侯氏與曹氏的對立面,等於是可以輕易的要了他的命。這筆買賣,無論怎麼看。都是他劉協劃算。

    “如何?”

隨著曹丕的聲音將劉協拉回了現實,劉協的嘴角緩緩的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頭道:“曹子桓啊,你真是一匹奸詐的狼。好。朕答應

曹丕冷然一笑,言道:“為了表示誠意,臣願先修血盟書與陛下。”說罷,緩緩的咬開了自己的手指

    伏完在外面等了近一個時辰。終於看見曹丕走了出來,他默然的衝著伏完點了一下頭,便頭也不回的向著花園之外走去。

伏完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功臣閣中,但見劉協正一臉淡然的觀望著漢高祖的石像,伏完走到劉協的身邊,問道:“陛下,您感覺曹子桓可信

劉協冷笑著哼了一聲,言道:“可信?他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如何可信?不過這個人。不難對付,等收拾了曹子修之後,朕當然不會放過他的,只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乃是如何對付曹昂。畢竟他手裡握著百萬雄兵,陽謀是絕對行不通的!”

伏完想了一會,言道:“先就是要掌握許都城內的守備之軍,然後再想辦法引曹子修入宮,設下埋伏,將其一舉擊殺,方為上善之策!”

劉協聞言沉默良久,言道:“可是城內的守備軍都是以曹氏唯馬是從,我們又如何去調動他們?”伏完呵呵笑道:“這就需要曹丕了,當年他就是副承相,算得上是許都各級守備校尉的上級,如今曹操病重,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重新恢復曹丕的官職,他當可指掌許都的守備之軍!”

劉協皺了皺眉頭,言道:“可是,若如此,豈不空讓曹丕實權

伏完笑著擺頭道:“陛下放心。臣幾年來,已是聯繫了各地許多忠心於漢室的太守義者,其中甚至包括了金城的韓遂!曹丕初掌了權利之時,各地必然亂起,到時,他窮於應付,往來出征,便是我們於內掌權的大好良機!曹子桓不通軍事等他在外對上韓遂等人陛下坐鎮京都,登高點,心攬忠臣義士,鞏固實力,於關東斷了曹丕的糧草供給,不愁大事不定,漢室不興!”

劉協聞言很是差異,想不到老國丈竟已為他安排至此,心中對這個,平日里的老好人很是佩服!想起當年董承欲在太廟起事時,伏完就一再的提醒他不可輕動,後來。董承果然事敗,如今再看其謀,卻是老而彌堅,勝董承多矣!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劉協嘆服的衝著伏完一拜,言道:“如此,便有勞國丈安排一切的。”

伏完急忙言道:“老臣自當盡力,只不過雖然陛下已經和曹丕灑血為誓,但臣對此人的決心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老臣想考驗他

劉協急忙言道:“如何考驗?”

伏完微微笑道:“陛下明日便可下詔,任命曹丕為副承相,如今許都中掌握大權的人,夠資格與陛下、曹丕分庭抗禮的人,就是荀彧,老臣打算先制人,乘著荀彧還沒有發覺,與曹不一起去將此人軟禁!到時,臣會根據曹丕的表現,判定此人到底有沒有徹底對抗曹昂的決心

    “軟禁荀彧?。

    劉協聞言似是有些猶豫。低聲道:“荀彧此人,對於朕還算尊敬,且觀其平日言語,對於漢室也算忠心”

“陛下!”只見伏完急忙言道:“陛下不可婦人之仁,不論荀彧忠心與否,他都侍奉曹操將近十六年之久,此次事關天下走勢,難保他不會妨礙我們的事再說老臣不過是軟禁他待事成之後,老臣當親自向荀尚書負荊請罪!”

劉協聞言點了點頭,言道:“既如此,就暫且依照國丈之言只不過,國丈切記,需要善待荀彧!”伏完笑著點點頭道:“陛下儘管放心,老臣自有分寸。”

許都的天就這樣開始煙雲籠罩。

    尚書府。

    “侍中大人,侍中大人”。

荀彧正在廳中批奏奏摺之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叫喚他的聲音,疑惑的抬頭望去,卻是郗慮匆匆忙忙的走進廳中,一臉緊張的神色。

荀彧奇怪的看著郗慮,言道:“大夫,何事如此慌張?”

只見郗慮摸了摸起伏不定的胸口,出言道:“荀侍中,出了大事了!”

荀彧聞言奇怪的問道:“大夫。到底怎麼回事?坐下慢慢說。”

郗慮連忙擺了擺手,言道:“您還不緊不慢的哪?今晨陛下忽然下旨,從新任命曹丕為副承相,執掌許都軍務要政,行承相事! ”

“什麼!”荀彧聞言,驚的手中之筆也頓時掉落於地,楞楞的看著郗慮,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此言當真?”

郗慮聞言道:“當然了,我閒來無事,豈會來此與尚書您說笑?”

    “糟了”。

只見荀彧慌忙起身,連束冠都來不及戴,抬腳就匆匆的奔著廳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喝道:“來人!來人啊!備車!去南郊的建章騎 ! ”

郗慮連忙跟著出來,言道:“荀侍中,您這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荀彧轉頭對他言道:“大夫,還請你去羽林軍營,以我的名義坐鎮此處,記住!無論何人去了,都不可交出軍權

話音未落,突聽尚書府外一陣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傳來,只見百餘名士卒當先而入,但見曹丕與伏完大馬金刀闖了進來,在他身後,跟隨著的都是兩人各自的心腹。

荀彧的心乍然一涼,但面色依舊不變,只是冷冷的打量著曹丕,只聽伏完笑著從袖中取出一道聖旨,言道:“荀侍中,請接旨吧

荀彧並沒有跪,甚至連看都沒看伏完一眼,只是定定的瞅著曹丕,半晌後,突聽荀彧緩緩的對曹丕說道:“二公子,承相剛剛得患大疾,你就做出這等事於心何忍啊?”

曹丕面色不變,只是淡然言道:“荀彧,我要是你,現在就乖乖的交出尚書印綬,以免一會撕破了面皮,下不了檯面,到時候,你我臉上都不好看。”

伏完聞言,詫異的看了曹丕一眼,心道此人的表現卻是比自己想像的要好的多了

荀彧嘆了口氣,言道:“你想與整個曹氏為敵嗎?。

曹丕冷笑了一聲,言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荀彧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我手下的吳質與劉若已是分別去接管建章騎營和羽林軍了,你現在已是失了先機,我為刀俎,你為魚肉的真思,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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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逐漸緊急的許都


話說劉協與曹丕分別灑血寫下了聯盟書。劉協次曰便下旨,恢復了曹不的副承相之職,荀彧在知道消息後,大驚失色,欲親往建章騎營和羽林軍屯鎮守。可是曹丕先制人,派出了親信吳質和劉若接管了二處重營,曹丕則是和伏完親自來到尚書府中,將荀彧給堵了個正著!

在曹丕緩緩的說出“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八個字後,荀彧的心徹底的涼了,但見他仰天長長的嘆了口氣,搖言道:“承相何等英雄,居然生了你這麼個孽障!曹子桓,你今日行此滅性之事,來日必有報應! ”

曹不臉色絲毫不變,彷彿沒有聽到一樣,揮了揮手對手下言道:“來人,請荀侍中去廷尉府坐坐。

但見幾名士卒上前伸手欲壓住荀彧,荀彧何等風骨,豈能容人如此?大手一揮,推開那些士卒,哼道:“我自己會走!”

說罷,便見荀彧大步流星的向著府外走去,路過曹丕的身邊,荀彧轉頭看了看他,咬牙言道:“若天佑荀彧不死,我必生吃你這畜牲之命

曹丕的唇角上翹,泛起一抹鄙夷道:“隨你。,

就這樣,坐鎮許都的頂樑柱荀彧,被曹丕的手下壓往廷尉府軟禁,等荀彧的身影方一消失,曹丕就大手一揮,吩咐身後的士卒道:

    “搜!”

    便見他身後的士卒一陣騷動。一個。跟著一個。的向內府走去,少時,一抹由黑盒紅布包裹的尚書印綬就呈現在了曹丕的面前,只見曹丕隨意的拿起那塊印綬,不屑的瞧了一眼,甩手遞給伏完,道:“拿去,你們願意給誰就給誰吧。”

伏完見狀暗暗吃驚,面上卻是笑道:“副相好闊綽的手,這揮灑之間便是將一個尚書令送出去了,真真讓人嘆服!”

曹丕冷哼一聲,言道:“你別高興的太早,這尚書令是你們的。但建章騎營和羽林軍除了我之外,你們誰都別想動!”

伏完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言道:“這”

卻見曹丕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言道:“你不用說了!此事沒的商量!”

伏完見曹丕對於兵權之事這般浮躁,心中暗笑道:果然不是成大事之人罷了。且讓他得意一時又能如何?

“既是副相執意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在執拗了”

話音方落,便見曹丕轉頭對身後的士卒喝道:“傳令,整兵先去大將軍府,然後再去相府!”

    “啊?”伏完聞言大吃一驚。道:“副相,你”你說我們,去哪?

    哼! “曹丕鄙夷的看了伏完一眼,皺眉言道:“我說的好像很清楚了吧?去將軍府和相府!荀彧被你我軟禁,許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當相府和將軍府的人都是死的嗎?若是不現在去管住他們,萬一消息被曹昂知道了,你我豈不是前功盡棄! ”說罷,頭也不回的向著府外走去 。

伏完愣愣的看著曹丕消失的背影,感嘆一聲,暗道:“我昨日還擔心這小子意志不堅,到最後不能狠下心來對付曹昂,現在看來,卻是我多慮了,這畜牲連相府中自己的母親一輩都能放手去對付,還有什麼他不敢干的”

想罷,但見伏完嘆氣搖頭,邁步緊跟著曹丕消失的身影而去。

而此時的相府,卻還並不知道此情。

今日晨間,貂蟬等人終於是趕回了許都方一回將軍府。她便急急忙忙將曹昂吩咐派華陀去給曹操治病的事告訴了甄宓,甄宓聰明異常,又極有主見,她知道這種大事決不能瞞著丁夫人和卞夫人等,於是,在一邊派人將華詫請往承相府的同時,她又一邊和貂蟬等人親自趕到相府,將曹操得病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丁夫人她們。

在得知了曹操出事之後,曹府的女眷大多數都慌了手腳,只有丁夫人與卞夫人還算沉得住氣。待聽完貂蟬的敘述之後,一起被邀請來相府的曹植急忙問道:“大嫂。那我父親的病到底嚴不嚴重,有沒有治療之法?”

貂蟬搖頭嘆道:“這個。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不過好像是很嚴重的,至今依舊昏迷不醒”

卞夫人聞言,雙手不由的微微顫抖,卻見丁夫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突聽甄宓開口言道:“不論如何,還請幾位娘親稍安勿躁,一會,等華神醫來了,相信他老人家必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我們現在切不可慌了手腳

    丁夫人滿意的看了看甄宓。心道這個兒媳確實不凡,能在最要緊的時候壓得住事,也難怪將軍府在她的理的井井有條。

    少時,華陀終於趕到了府中。在聽貂蟬將事情講究之後,只見華陀摸了摸雪白的鬍鬚,問丁夫人道:“請問夫人,承相的頭,在平日中,可曾有過什麼不適?”

丁夫人聞言,憂慮的和卞夫人對視了一眼,嘆氣言道:“年輕時,他便有偶然頭痛的病狀,那時他卻並未放在心上,後來年紀越大,這頭痛越發頻繁。以前的醫者曾言他有頭風之症,

下首的來鶯兒也是嘆口氣,言道:“有一年冬天,我看到承相他疼得急了,甚至不惜用冰水灑頭”

    華陀聞言。面部逐漸沉垂,點頭道:“頭風之症。顧名思義,乃中風而起,病根在頭顱之中,若不取出腦中風誕,只服湯藥,唉,無效啊。”

眾人聞言面色頓變,只見卞夫人顫抖著雙唇,輕言道:“那依神醫之意,我夫君的病乃是不治之症?。

    華陀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我有一法,可根治此症:先飲麻肺數,使身體全無知覺,而後用利斧劃開頭顱,取出風涎,方可除根。”

“用利斧劃開頭顱?”曹植聞言,頓時驚駭莫名:“神醫,此法可行嗎?”

華陀聞言道:“治療頭風,取出風涎,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貂蟬聞言輕道:“神醫,那劃開頭顱,會不會有什麼性命之危”

華陀的臉色沉重,點頭道:“頭顱之疾,自然有所風險且此法對頭部的傷害甚大,縱是取出了風涎,但完事之後,丞相會變成何樣,恕華陀也不敢斷言”

眾人聞言,心中更是憂慮萬分,卻聽甄宓言道:“成也不成。都要先請華神醫當面見了承相,檢查過病症後再說。還請神醫不辭舟車勞頓,趕往軍中為丞相療疾

華陀聞言點頭道:“此乃分內之事,華陀自當盡力。”

話剛說到這裡,突見楊元匆匆忙忙的趕到廳內,衝著甄宓鞠躬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眾人見狀不由皆是奇怪的望著楊元,只見楊元喘著粗氣,慌張言道:“適才小的去買辦蜜燭甘果,回到咱們將軍府時,卻見有許都的士兵將咱們將軍府團團的圍住,大行撥捕,小的不敢進去,只能趕緊來看來這裡告知夫人您了!夫人,怎麼辦啊!?”

“大膽”只見丁夫人面含煞氣的一拍案幾,喝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派兵圍了我兒的府邸?活的不耐煩了嗎!楊元。你且說領頭者乃是何人?”

楊元聞言,不由的渾身一哆嗦,猶猶豫豫的看了看丁夫人身邊的卞夫人,言道:“離的太遠,小的也沒太看清楚,不過好像好像是,二公子。 ”

    話還沒說完。便見卞夫人的臉色一變,起身喝斥道:“楊元,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楊元嚇的腿直哆嗦,咧著嘴哭喪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小的,或許或許沒看清楚,也說不定不是二公子”

    正說話間。忽見相府的管家匆匆跑入廳內,對著丁夫人言道:“啟禀夫人,大事不好!小的適才在南城,看見二公子領著一眾兵士,將大將軍府封查。現他領著餘百兵將,正奔著咱們相府來了!”

    話音落下。便見卞夫人的臉猛然變得煞白,曹植大驚失色,詫異言道:“二哥他想做的什麼?”

    “他反了。

一絲淡淡的話語頓時如雷擊一般響在廳中,眾人轉頭望去,卻見甄宓緩緩的站起身來。輕言道:“看來他是想乘著承相大病未癒造反,怕咱們將軍府和相府會給我夫君通風報信,因而欲先將咱們困住!以免咱們派人知會夫君。

“啪!,但見丁夫人猛然起身,喝道:“這個逆子好大的膽!我又豈能讓他如願?楊元,你現在即刻引著華神醫從後門走,往前線軍中去通知子修,讓他有所準備! ”

“沒有用的”卻見甄宓嘆了口氣,緩緩言道:“以曹丕的手段,相府和將軍府的下人,門客,他的手中必有詳細記載,別說少了一個楊元,就是將軍府少了一條狗,曹丕都會不惜餘力的將人捉回來,豈有疏忽之理?”

    丁夫人聞言。一臉煞白的坐在席上,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那邊的卞夫人急忙出言道:“興許是宓兒想的多了子桓會反,哪有這般可能?要不咱們一會在好好的問問他?”

卻見甄宓根本就沒有理會卞夫人,只是用細細的手指點著下巴,來回在廳中掃視著眾人,最後,當她的目光落在了貂蟬身後的孫尚香身上時,便見甄宓的眼睛乍時一亮。

“姐姐,這個姑娘,我以前從未見過啊?。

貂蟬聞言隨即道:“啊,這是我在襄陽時,認下的妹妹”

說到這裡,突見貂蟬眼睛一亮,出言道:“宓妹,難不成你想?”

甄宓笑著走到孫尚香身前,點頭道:“姐姐你今日剛回許都,這個。姑娘必然還未被曹丕記列在冊若是請她去幫忙通知子修,定然可以瞞過曹丕的耳目!”

孫尚香聞言一驚,詫異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喃喃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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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郭嘉回來了


許都城北,一眾人馬正匆匆的奔著相府而此時的曹丕和伏完手執全城軍權,防衛京畿,但見其手下兵士盡皆刀光劍影,寒光籠罩著全城,他手下的士卒一個個都神色凝重。如臨大敵,城北劇烈的馬蹄聲彷彿正充斥著整個許都。一路之上,四下皆是一片寂靜,肅殺之氣傳來,城中百姓不明所以的,一個個都是如臨大敵,無一敢張口詢問。

兵馬開至相府,當先領頭一將喝道:“下馬!”

便見為的騎兵隊一個個皆是翻身而下,端得是整齊劃一,眾人抬起頭來,但見巨大的府門上的木匾上寫的赫然是“相府”兩個紅朱的大字!

曹不緩緩的走到府門前,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緩緩的抬起手一揮,喝道:“撞門!”

話音落時,便見兩旁的士卒紛紛趕上,猛烈的撞擊著相府的巨大木門。

“YES”

撞擊聲從門口傳進廳中,出了震懾人心的巨響。相府之內,數十名老弱家丁驚恐的守在院落之中,人人面帶驚恐,聽著駭人的轟天巨響,彷彿每一下都撞在了他們內心的深處,只要將他們的心膽撞碎,曹操昔日的幾個愛妾正擠在一起,泣不成聲。就連丁夫人和卞夫人也是臉色煞白,有些不知所措。

唯有甄宓一臉沉靜,絲毫看不出緊張,默然的望著越來越鬆垮的木門

少時,卻見楊元匆匆的從後院趕來,低聲對她言道:“夫人,已經將小、尚送走了

    甄宓聞言長出口氣。道:“希望她能在許都封城之前趕出去”

正說話間,突聽“咚!”的一聲悶響,院子中眾人的心跳似是被這聲巨響震停,眾人的目光皆是緊緊的凝視著那即將斷裂的木門。卞夫人的顫抖著嘴唇,喃喃言道:“進來了要進來了子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眼看著只要再來兩下,大門便會被撞開。

只見甄宓高聲言道:“大家聽好了,閒雜人等一律進屋。各司其職,管家,去將承相的印綬藏起來。”

丁夫人聞言詫異的看著甄宓,卻見甄宓鎮靜的出言道:“我這是在做準備,為那個叫做小尚的姑娘爭取時間,現在府內的人丁越分散,則曹丕進來統查人的時間便越長再加上他們撥取承相印綬的時間,相信足夠讓小尚出城了。”

丁夫人見甄宓如此沉穩,毫無懼色,彈指間謀定大勢,端的是聰慧異常,非普通婦人可比。

忽然,突聽“轟隆,一聲巨響。相府的大門被撞擊開來,瀰漫的煙塵中,只見曹丕身著錦袍,一臉陰沉的當先而入。看見院中的卞夫人時,曹不的身體不為人覺的抖了一下,但瞬間便恢復了平日的陰沉與默然。

    “子桓,

卞夫人輕輕的喚了他一聲卻見曹丕絲毫不理,瞅都不瞅卞夫人一眼,冷然道:“我等奉天子之命,前來收繳承相印綬!”

丁夫人聞言呵斥道:“逆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此忤逆之事!“

只見曹不身後的伏完笑著走上前來,言道:“夫人。您還是識趣點的好,曹操多年來把持朝政,欺君罔上,罪比夷誅九族!如今只是收回承相印綬,已是天大的恩德了這是天子的詔令,你自己看吧。”說罷,緩緩的將手中的詔書:“將他們拿下,

    “誰敢!”

只聽一聲斷喝,甄宓衝著伏完呵斥道:“承相本人與大將軍乃是當朝重臣,現不在許都。汝等難為其人家眷,豈不是欲至天子於眾矢之的?“

    伏完聞言皺眉。卻見甄宓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言道:“妾雖婦道之人,但亦知道,取天下者先決於義,得義之者。仗信義之氣以招天下俊傑,若害人之家眷。則天下之人,聞而自疑,將裹足不前,誰敢為天子所用?汝等一為承相之子,一為天子近臣,何其如此無禮,難為故母婦人?縱是日後事有所成,亦也是恐惹天下之人恥笑,何期以服眾乎?”

伏完聞言,不由的暗自猶疑,卻見曹丕冷然道:“哼,誰說要害你們了?我只是要承相之印。並將你們困於此處!我曹丕在如何,還不至於謀害親母,來人。將人帶上來!”

話音落時,便見大將軍府的所有下人包括曹昂的兩女一子被帶了進來,甄宓和招蟬的面色猛然一緊,卻見曹丕揮了揮手,讓人將幾個孩子和下人全部遣送到了對面,然後吩咐身後的賈逵道:“去搜取承相印綬,清點相府的下人以及平日間和相府聯繫過密的侍從,一個都不許放出許都,若有違者。格殺勿論!”

“諾!“

曹不說罷,又轉過頭去,對著身後的一眾士卒言道:“包圍相府,這裡面的人誰也不許走出一步!外面的人,沒有我的許可,亦是誰也不許走進相府,違令者,殺無赦!”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出去。

“二哥!”忽聽身後的曹植叫了他一聲,曹丕身形一滯,卻是並未回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出了相府,卻見伏完也是急忙跟上,皺眉道:“就把他們囚禁在此?

    曹丕冷哼一聲。言道:“難道還要殺了他們?若是如此,等曹昂回來了,萬一事有不濟。你讓我拿誰去威脅他?”

    伏完聞言。復時愣了一愣。接著點點頭道:“這,倒也是…” ”

望一望灰暗的天空,曹丕默然半晌,一字一頓道:“如今,許都京畿防衛權已是全都在咱們的手中,接下來,就是等曹昂回來了!”

不說許都暗流湧動,單說千鈞一髮從城中逃出的孫尚香,她騎著一匹馬奔著南邊匆匆而走,一路上,孫尚香的心頭特別的矛盾,雖然她想藉著這個機會回江南去,但一想到適才從相府中偷逃出來,貂蟬的那一句:“告訴他,勿要以我們為念。

孫尚香的心就久久的不能平靜,在左右考慮了許久,還是貂蟬那信任與期待的眼神佔據了她的內心深處,最終,孫尚香還是縱馬向著南邊奔去。

孫尚香日夜奔程,終於趕到了曹昂大軍所屯紮的汝南之地,這裡是公孫衽的守地。孫尚香在進城之後,隨即直奔太守府而去,到了門前,她取出了甄宓交給她的信物,要求面見曹昂。

此時的曹昂正在著手分配悵下武將率兵向各州駐紮,以防叛亂與不測,在聽到甄宓派來的信使之後,曹昂的面色一緊,揮手道:“讓她進來

少時,侍衛領著孫尚香進了太守府,龐統微微一愣,奇道:“咦,這不是那次與某家等人一起喝酒的小姑娘嗎?”

曹沖則是衝著她壞笑一下,道:“原來是這位姐姐啊!你來了,好,好得很!這下子,我可是又有玩的了!”

曹昂則是拿著甄宓的信物,一臉疑惑的望著孫尚香道:小尚,你來此何干? ”

孫尚香此時尚還喘著粗氣,即刻將她在許都所目睹的一切告訴了曹昂,隨著孫尚香的話越說越深,滿廳眾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沉,當孫尚香說完了最後一個字時,突見夏侯惇惱怒的一拍案幾,“三目”精光爆閃,高聲吼道:“好個忤逆子!真是反了他了!子修,咱們明日便興兵殺回去,看著這忤逆子究竟有多大神通能夠阻攔咱們幾十萬的雄兵!”

曹彰和曹真,曹沖等人則是一臉的驚訝之色。就連龐統也是頗為詫異的搖了搖蒲扇。言道:“俗話說的好,越大的樹。就越招幾這曹氏之中還真就不是一般的亂啊。”

    眾人之中。唯有曹昂一臉淡然,似是若有所思,夏侯惇見狀急道:“子修。你還在想些什麼!還不下令起兵,回去攻下許都!將那逆子與那昏庸皇帝千刀萬剮!”

曹昂揮手輕輕的伸手擋住了夏侯惇的話頭,言道:“叔父放心吧,這件事情,早在赤壁戰前,我的心裡就有準備了。”

廳中眾人聞言不由大驚,突見廳外緩緩的走進一人,對著曹昂躬身道:“老朽參見大將軍。”

    曹昂抬頭看去。卻是賈詡來了,只聽曹昂淡淡的出言道:“大夫,你終於來了當初我二弟給我的那封信,就是你讓仲達轉交給我的,就因為信中的那一句話,我一直是不聞不問。現在,事情起幕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了?”

賈詡依舊是那副睜不開眼睛的樣子,言道:這事,老朽無法解釋,能給大將軍一個滿意解釋的人,現正在自緣在汝南城外,等候將軍發落。 ”

    曹昂聞言奇道:“是誰?”

賈詡一字一頓的言道:“郭奉孝。”

廳中眾人頓斯大驚,郭嘉此時正自縛與汝南城外?究竟是怎麼回事?

卻見曹昂聞言起身,一邊向著府外走去,一邊低聲咒罵道:“原來是你這王八蛋在起麼蛾子!”

此時的汝南城外,只見郭嘉自縛雙手,跪在城門之外,悠然的抬頭望著藍天白雲。突見城門打開,程昱一臉怒容的駕馬而出,直奔著郭嘉而來,郭嘉見狀微微一笑,嘿然道:“呦,這不是程公嗎?什麼風把你吹來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程昱老頭翻身下馬,飛起一腳將郭嘉踹了個狗啃屎。罵道:“你這浪子又在琢磨什麼鬼主意呢?!聽說冠軍侯正率領虎衛軍向這裡趕來了!你小子到底又乾下了什麼蠢事,將君侯惹成那樣!“

    郭嘉聞言。苦澀一笑,搖頭道:“無礙,我只是為了報答他當年為我治病的恩情。縱是他殺了我,只要大事得成,郭某就是死了嘿嘿,也值得啦!”

程昱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懊惱言道:“我看大將軍來者不善,你還是先走吧,大將軍那裡,自有老夫用性命為你扛著。等將軍氣消了,我在召你回來…”

程昱的話還沒說完,便見許褚領著一眾虎衛軍趕出城來,將跪在地上的郭嘉團團圍住,憨聲憨氣的對程昱言道:“褚奉大將軍之令,為防郭奉孝逃逸,特來此看住此人,請程公不要阻攔!”

郭嘉聞言無奈一雙,嘿笑道:“完了,程公,您老來晚了一步,人家冠軍侯是不打算放郭某走了”

程昱見郭嘉還是不緊不慢的,氣憤的跺了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只聽城門之內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馬蹄之聲,曹昂一馬當先的衝出城來,馬鞭子遙遙一指郭嘉,高聲喝道:“姓郭的,你小子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好的理由。信不信曹某扒你三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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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真相



“草民郭嘉,見過大將軍恕草民綁縛點身,不能施禮。將軍恕罪! ”

    曹昂翻身下馬,一臉的深沉。邁步走到郭嘉身前,長長的吸了口氣,一把將他拎了起來,言道:“廢話少說,跟我進城去!”

只見許褚聞言大步流星的將郭嘉抬起,向著馬背上一扔,便見郭嘉好似死狗一般癱軟在馬背上,哎呦的叫喚道:“許將軍,輕點,輕點 ”。

鬼才郭嘉的從新回歸,就是這樣尷尬的被曹昂綁拿到太守府中,方一進了府門,便見曹昂命令左右退下只留郭嘉一人在堂,但見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片刻,郭嘉忽然嘿嘿一笑,點頭言道:“冠軍侯,這次南征一切安好?”

    “好個屁

只見曹昂呲牙咧嘴的衝著郭嘉咬牙言道:“郭奉孝,你少給我擺出你的那副浪子模樣,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解釋明白了,你就等著給我爬著出去吧!”

    郭嘉聞言尷尬的笑了一笑。卻見曹昂一臉沉重之色,上前將他的繩索解開,然後不快的向著正席一座,言道:“有什麾話,說吧!”

    郭嘉揉了揉有些紫的手腕。笑呵呵的點頭言道:“那個,大將軍,可有上好的酒嗎?”

曹昂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言道:“上好的酒沒有,不過有斷頭酒,你要不要喝?”

郭嘉急忙擺了擺手,嘿然言道:“那就算了,郭某還沒有活夠呢,還是留著命將來多喝些酒好”。

曹昂哼了一聲,接著向著正中的席子上一坐,問道:“到底安麼回事?二弟走到今日這一步,是你唆使的吧,目的何在?”

郭嘉聞言長長的嘆了口氣,過了半晌方才沉言說道:“你可知道曹氏現在最缺少的是什麼?。

曹昂聞言眉目一挑,想了一想。搖頭道:“缺什麼?我們有最強的兵最好的將,最豐富的人才,最精良的武器,最長寬的堤壩,最肥汰的土地我看是什麼也不缺!”

“你要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但見郭嘉猛然起身,臉上一點也沒有適才的浪子之相,緩緩言道:“差的是賢名!如同周武代殷,霍光廢昌邑般的正名!賢名”。

曹昂聞言一愣,卻見郭嘉正色言道:“大將軍,你細細想,曹氏未來當在何處?。

曹昂聞言摸了摸下巴,言道:“如今我曹家和漢室已是不共戴天之勢,我曹氏要想存活,就必須代漢,這是母庸置疑的。

郭嘉聞言嘿然道:“那我問你,你憑什麼代漢?有正名嗎?你說天子是昏君?不見得吧。

曹昂聞言想了一想,不屑道:“等時機成熟,逼他下台就走了,何苦非要需得什麼正名?”

郭嘉急忙搖了搖頭道:“漢朝延續至今,已是有四百餘年,你不給天子安個昏君的名頭,就把他下了!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

曹昂聞言輕輕的搖搖頭,道:“什麼後果?”

卻見郭嘉長嘆口氣,言道:“如今曹氏用唯才是舉的政策取代了察舉孝廉制,這對於士家大族的利益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天下的士家之族做夢都想逼曹氏下台滅門,可問題是他們不敢為什麼,因為曹氏這面有寒門的支持以及境內底層百姓的擁護,這些年,你一手培育了四藝人傑,使得曹氏的文名逐漸上升,已是脫離了當年“閹宦遺醜”之名。但你可知道,現在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平靜而已,若你日後廢帝時,不給天下一個好的理由,天下民心依舊思漢的話,我告訴你!曹氏連寒門和底層民心都會失去,特別是就於寒門之士而言,他們本來就沒有世家大族那面雄厚的背景,無論是在土地還是名望上,都無法和正統的士族抗衡,曹氏擁立漢室時,他們或許會不遺餘力的幫你,但一旦無故廢帝小正名不在!到時,大的士族以此名義為基,竭力想辦法推翻曹氏的政策,而寒門則是諾諾自保,不敢擁曹,你想怎麼辦?你憑什麼守護的了這今天下”。

郭嘉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歷史上曹丕篡漢,就屬於無緣無故的篡,其導致的結果就是,各地民心。寒門子弟的心大失,以至於劉備在一年之後,便敢公然的在西蜀自立為帝,反到得到了許多思漢之士的擁護,若他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力爭孫權,而是聯合東吳,兵伐篡漢的曹丕,到時,中原各地的世家紛紛響應,寒門子弟與底層的百姓都報觀望態度恐怕這天下的形式還是有待觀望的!

而曹丕後來也是看到了這一點。知道自己在篡漢的方面過於急躁,故而不得已,只得一點點的與豪門妥協,放棄了當初他父親曹操極力製定的唯才是舉制度,使得許多的世家大族得到了進入朝堂的機會,而後來,隨著曹操昔日一手提拔的寒門老臣逐漸亡故,世家豪門在魏國朝堂上,逐漸開始掌握了魏國的經濟,政治,軍權等諸多大權,昔日曹操所布下的魏國根基逐漸鬆動!而最終的結果,就是昔日世家代表之一司馬氏所代替!可以說,其實就算沒有司馬氏,還會有其他的大族逐漸站出腳步,去蟬食魏國的大權!

所以,曹氏代漢可以僅僅的賃著高興就做!明白了個中詳細原因的曹昂,曹昂的臉逐漸變的凝重,看了看臉色比起原先已是有了一些紅潤的郭嘉,曹昂方才知道,這個浪子七年來一直在為了曹氏的未來而不停的奔波忙碌,

    “奉孝兄,適才是我無禮了

郭嘉卻是笑著搖搖頭,言道:“記得嗎,七年前,你曾對郭某說過一句:哪怕我沒有智謀,沒有韜略,但只要我能陪你走到最後,就可以了這七年來,就因為你的這句屁話,郭某無時無刻的不再為曹氏的未來擔憂,我與子桓公子製定了這個大計,就是為了曹氏的天下能得保長久。而這第一步,便是如何代漢!如果這一步走的不好,則必讓天下寒門退卻,士家大族便會乘機在曹魏朝堂中迅崛起,如果真是那樣,郭某擔保,曹氏的天下,走不過五十年!”

曹昂聞言默然的沉思良久,接著長嘆口氣,言道:“可是,一旦天子設下奸計。聯合曹氏逆子,圖謀朝臣此惡名一旦傳遍天下,則代漢之舉,再無不妥。是嗎?。

郭嘉笑著點點叉道:“正是這個意思。而且,我曾特意囑咐二公子,若是能以他的叛逆之書去換取天子的一封血書,到時,兩張血書相互對照。公佈天下,則劉協昏君之名成矣!只要此一事功成,日後再行駛廣大的興農之政,利用當年的“工程傑。魏臻所開的黃河,關中等巨壩。大力開展農桑,水屯,漕運,種稻等新的謀生之道,使得寒門底層基業與普通百姓的生路不失,則便可以壓制豪門想要進入朝堂的慾望,使的兩種勢力保持平衡,逐漸推出新政,則可曹家後世無憂! ”

曹昂聞言只是沉默了半晌,忽然言道:“你適才說,讓我二弟以他的叛逆之書去換取天子的血書然後將兩張血書公佈天下,則昏君之名可成那我二弟呢?”

郭嘉聞言臉色一變,接著低頭苦笑道:“他自然也是曹氏的逆子,縱然你格外施恩,饒他不死,他也必將是為天下所唾棄,遺臭萬年”

曹昂的臉色有些微微白,苦笑道:“這就是你們一直隱瞞我到現在的原因?”郭嘉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早想告訴你,是你二弟讓我在他起事之後才告訴你,因為。你一旦知道他打算背負一生罵名而為曹氏莫定千秋之基,必然不會應允的”

曹昂苦澀的笑了一下,言道:“我當然不會犧牲我的弟弟”

郭嘉聞言搖頭道:“然此事事已至此。你們兄弟已是都沒有了退路回許都吧,將這一切全都結束!等事情結束後,郭某願意以死謝罪 ”

曹昂聞言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事到如今,我又怎麼可能會殺你?傳令。明日全軍轉回許都!,

起兵前的夜晚,曹昂來到了曹操的房間,此時的曹操依舊是混沉不醒,不過還好,在軍醫給他餵飯的時候,他的嘴部還有下意識咀嚼的能力。

坐在曹操的榻邊,曹昂苦笑著搖搖頭,彷彿是對曹操說。也彷彿是對自己說:“老爹,你這個位置可是真不好幹啊。”

忽聽一陣的腳步聲傳來,曹昂轉頭看去,原來是賈詡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曹昂上下打量了賈詡半晌,言道:“賈大夫,這一次,你卻是沒能成功的避嫌疑保身啊

賈詡聞言,只是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老朽昔日也曾說過,成為將軍的朋友,方才是最明哲的保身之道今日,助你顛覆漢室之舉,與昔日出謀給李催進兵長安,皆是如出一轍之意特別是,看過了二公子給你的信。”

曹昂聞言將袖中的信拿出來,那上面寫著曹丕請他答應他的願望:請兄長一世以我為弟。

曹昂甩了甩手道:“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我對他在許都,包括逼死徐母的事都不聞不問,就是因為我一直當他是弟弟。一直相信他,沒想到。到最後,這小子居然會為了曹氏,而自己去背負千古罵名。

賈詡神色如常,言道:“君侯看的太重了,區區罵名而已,千百年後不過是茶餘飯後之笑談,對於心志堅毅的二公子來說,算不得什麼。反到是這份情誼,讓人敬佩。”

曹昂長長的出了口氣,笑道:“絲毫無顧後世之談賈大夫的想法,確實跟大多數人不太一樣。

賈詡淡淡言道:“老朽與郭嘉不同,郭嘉雖係寒門,但畢竟身出潁川書院。有名師指點,有同門關懷,而老朽自幼長在西涼邊患之地,缺糧少水。強盜恆行,更有羌族時時劫掠為患,老朽想要保命、保族,哪裡還要得了什麼聲名?就這一點來說,二公子倒是與老朽有些相像。

曹昂笑了一下,點頭道:“明日起兵。回師許都。如何給我們的天子一個驚喜。就有勞賈大夫和郭奉孝多多參謀了。”

賈詡淡然的拱拱手,言道:“老朽敢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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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演戲


五十萬的南征大軍開始徐徐的向著北方回去,曹昂按照龐統的吩咐,特意將呂玲綺留在了汝南輔佐公孫衽,對於二小將之間的那點曖昧,曹昂還特意去高順那裡詢問了一下,高順的回答則是:“一切隨緣吧。 ”

五十萬的軍馬開赴至蔡城,曹昂按照郭嘉的提議,給各州加派鎮守兵馬,並派遣曹氏心腹之將奔走各處,畢竟許都一旦生大亂,天下震動,少不的要有許多的跳梁小丑蹦出來興風作亂

根據郭嘉的吩咐,曹昂只把曹丕假叛的事告訴了幾個心腹謀士,畢竟,既然戲已經做了,那就要做的像一些,長史龐統在得知了曹丕捨棄聲名,助曹氏開千秋基業的事情后,不由的暗自感嘆不已,但他還是給曹昂提了幾個建議。

先是在回京後,可暫時停兵長社,不急著回師許都,並與劉協虛與委蛇,假裝一切不知,靜看劉協安排,然後暗中派遣曹氏巨頭,如夏侯惇,曹洪等人,仗其威信,尋機奪回許都建章騎營,羽林軍等處的兵權,以瓦解其勢,然後利用數十萬的大軍封鎖許都諸路,將劉協與外界的聯繫通信全部截斷,最好能抓住他們的探子與信使,然後模仿兩方筆跡,將北地的冥頑不靈的保漢之人全部牽出。然後一舉剷除!

此策在曹昂轉報給郭嘉後,立刻深得郭嘉的好評,並詢問曹昂,出此策者何人,可當他知道出謀者居然是鳳雛龐統,即了塵居龐德公之侄時,就見郭嘉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顯然是極為的不快,曹昂雖然不明所以,但事情緊迫,他也沒有細細的去追問。

兵馬佈置完畢之後,賈詡又獻上了一計。讓曹昂派人手執眾將聯名的表奏進入許都,言曹操病重,無法理事,請天子下令封曹昂為承相,以安民心。

曹昂知道賈詡所獻的乃是以退為進之計,借眾將的名義安撫天子的疑心,深然其謀,隨即派遣信者進入許都。

曹昂的軍馬回了許都境後,卻未歸許都城,而是駐紮在了不遠處的長社不動。

消息就立刻被劉協等人所知道了,正當劉協疑惑曹昂的舉動之時,使者則是匆匆入城,將聯名書交給了劉協,在得知軍中諸將聯名表奏曹昂為承相之後。劉協急忙召來曹不與伏完二人商議,詳說其情。

伏完聽完了劉協的敘述,點頭言道:“原來如此,此乃曹操老賊手下親信想要奪權之舉,他們恐曹操頭風疾,曹氏動搖,人心不定,欲使曹昂繼承其父之位,執掌大權,陛下可封爵以安之。”

曹不聞言眉目一挑,劉協也是頗為疑惑。道:”封爵?”

伏完笑著點頭道:“不錯,如今羽林軍已全在我等手中,陛下可仿效當年誅殺董卓之法,下一道聖旨,尋吉日著曹昂上德陽殿受封,繼承相之位錄尚書事。曹昂急欲執掌重權,必然前來!到時,德陽殿的羽林軍已為我等唯馬是瞻,豈還殺不了一個曹昂,曹昂一死,則大事可定

曹丕聞言不屑一笑,言道:“你真是太小瞧我父親手下的謀士了,以賈詡。程昱,荀攸的智謀和韜略,焉能不疑?”

伏完聞言呵呵笑道:“若是別人的宣召,或許不得他們相信,但如用荀彧的筆跡代擬此詔,你說他們會不會信?”

曹丕臉上譏諷的神色更深了:“荀彧何等風骨?豈會受你脅迫寫下這份詔書?”

但見伏完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道:“來人哪。請耿少府進來。”

    少時。便見一個中年文士,身著官袍,邁步走上殿來,對著劉協三跪九叩,參拜見大禮,劉協和曹不定睛望去,卻是中少府耿紀,字季行,原為司空府橡,後遷中少府,直屬於守尚書事的荀彧屬下,多年來與荀彧合作治理許都內務,可謂是深得其心。

伏完指著耿紀言道:“此人久與荀彧謀政,深識荀彧賞識,可謂是荀尚書的親信。荀彧的筆跡,若由他來模仿當保萬無一失,再令此人親自去曹昂營中送信,必然使得曹昂等人確信無疑!”

但見耿紀聞言,急忙叩拜道:“臣為了漢室基業,為了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曹丕冷然的看著耿紀,道:“好啊。國丈您真是通天的手段,想不到連昔日司空府內的橡吏,如今的荀彧信任的中少府都能拉來了不起,當真走了不起!”

伏完聞言呵呵笑道:“此非老夫之功,實乃是大漢天下的忠臣義士尚多。”

劉協雙目炯炯的看著耿紀,言道:“既然如此,便有勞愛卿走這一趟了!愛卿去送詔書之時,還請仔細觀察曹昂的動靜。”

耿紀聞言急忙拜道:“臣遵旨!”

    就這樣。耿紀攜帶著詔書,直奔長社的軍營而去,將至軍中之時,消息便立刻被探子匯報給了曹昂等人。

知道耿紀來此,郭嘉笑著一跳腳道:“終於來了,如此大事成矣!大將軍,這次可走到了你表演的時候了,切勿讓我們的這位天子信使看出破綻!”

曹昂沒好氣的掃了郭嘉一眼,喃喃言道:“知道了,放心吧,比機智政策我不及你,但若論演戲,八個郭奉孝綁一塊,都比不上我曹昂一個。”

那邊的龐統嘿然笑道:“以某家看來,主公不妨前往承相的病帳,做一場哭戲!俗話說的好,這棍棒底下出孝子,病榻之前他見真情啊!某家這裡有祖傳秘方,可以讓主公你哭的真切。哭的感人!”

    曹昂聞言苦笑了一下,哭?這不是劉備的專長喲

雖然曹昂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但他的二弟為了曹氏可以犧牲的那麼大,放下架子區區一哭,他又有什麼做不來的?

想到此處曹昂站起身來,向著曹操的病帳走去一會劉協的使者來了,告訴仲達。直接引他去我父的病帳。”

看著曹昂的背影在帳外消失,龐統嘿然一笑,道:“嘿嘿,真不知道這個平日里全是笑容的冠軍侯。哭起來會是個什麼樣子呢?真真讓某家期待!”

郭嘉冷冷的看了龐統一眼,少有的正色言道:“堂堂的將軍府長史這麼一副樣子,成何體統!”說罷甩袖跟隨著曹昂的腳步走出帳外。

    看著郭嘉消失在帳外的身影。龐統不由的轉頭衝著賈詡苦笑道:“大夫,聽說這位祭酒大人是個灑脫豪邁之士,某家本以為他與我會成為知己呢,可幾日來,他為何對某家卻是冷言論語的,真真讓人不明。”

賈詡聞言嘆氣,道:“士元不要誤會,這浪子並不是沖你。而是對你伯父等人有些…”

龐統聞言一愣,低頭似是若有所思。

卻說耿紀來到軍營中小迎接他的人,正是大總管司馬懿,二人見禮完畢。卻聽耿紀問司馬懿道:“耿紀奉荀尚書之命,拿天子詔書冊封詔書前來,不知大將軍現在何處?”

司馬懿笑了一下,道:“請耿少府隨我來。”

說罷,當下引著耿紀來到曹操的病帳之中,方一進去,只把耿紀和司馬懿都嚇了一跳。

但見曹昂一臉呆滯的望著營帳之口,眼睛通紅通紅的,臉上全是點小點的淚痕,望瞭望跟著司馬懿進來的耿紀,曹昂呆滯的說道:“是仲達嗎?你領著誰來了?”

耿紀走到曹昂身邊,看了看塌上閉目不醒的曹操,接著又看了看雙目淚痕,一臉頹喪的曹昂。拜道:“在下奉荀尚書之命,特來拜望大將軍!”

    曹昂呆滯的轉過頭去。呆滯的點點頭道:“啊是是吳質吳中郎啊?,請坐,請坐

耿紀聞言哭笑不得:“大將軍,在下不是中郎將吳質,是中少府耿紀是也。

“啊?”曹昂聞言似是不明所以,少時。方才一擦臉上的淚痕,抱拳道:“啊,曹某適才失神說錯了話,少府勿要往心裡去啊。”

耿紀聞言急忙道:“豈敢。豈敢。”

說到這裡,忽見曹昂又流下了兩行眼淚,只把耿紀嚇了一跳,司馬懿則是來到耿紀身後,低聲言道:“大將軍因承相之病太重,每日失神,失禮之處。還請耿少府休要見怪。”

耿紀聞言恍然的“哦。了一聲,接著嘆道:“大將軍,耿紀來時,卻也未曾想到承相之病竟然如此嚴重只是,北方之地,曹氏基業。不可因丞相之病,而讓他人尋出間隙,今耿某奉荀尚書之命,手持天子詔書。交與大將軍,還請大將軍暫居承相之位,鞏固北方,以防天下動盪。 ”說罷,將聖旨雙手遞給曹昂。

    曹昂木然的接過聖旨。看了好大一會,方才點頭言道:“啊這是荀尚書的筆跡是他的筆跡。”

耿紀笑著言道:“正是尚書親筆,代天子擬旨。五日後,請將軍前往德陽殿,聽候冊封,受任承相之禮。”

卻見曹昂忽然又流下了幾行眼淚,只把耿紀嚇了一跳,但見曹昂抹著眼睛,哭道:“我父的的病如如此之重。我我又又如何忍心去當什麼承相?我我只想留守於此,靜候我父病病癒。”

話音落時,卻見司馬懿急忙言道:“大將軍,承相新病,人心未定,將軍若留守於此。萬一朝廷有變。悔之何及?難得荀尚書為將軍籌劃好了一切,將軍若不去接承相位,豈不令我等寒心?”

曹昂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點頭道:“那那就有勞仲達你寫封回書給荀…荀尚書了。”

司馬懿長嘆口氣,道:“諾!”接著,做了個手勢,示意耿紀隨他 出去。

耿紀看著一臉頹廢的曹昂,心道不論你平日如何能耐,沒了曹操終究不過個三十出頭豎子。何足為患?若是沒有司馬懿這些近臣,只怕你早已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想到這裡,便見耿紀起身施禮道:“大將軍保重,耿紀告辭了。”曹昂眼淚流灑不止,只是衝著耿紀搖搖過招呼。

耿紀暗自搖搖頭,隨即跟著司馬懿走了出去。

二人的身影在營寨門口消失後不久,便見曹昂忽然抬起頭來,一邊依舊流淚不止,一邊咬著牙道:“士元,你給我出來!”

    只見龐統從後帳緩緩的走出。手裡還端著一個小碗。

    曹昂起身指了指他手中的碗。言道:“你給我眼睛裡抹的是鹽水嗎?為何這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

龐統聞言嘿嘿笑道:“主公,某家怕鹽水唬弄不住那位少府大人,所以又往裡面加了些薑汁。”

曹昂聞言氣的樂了,一邊擦著不住流下的眼淚,一邊道:“行,你小子夠陰,讓我哭成這樣。看我找時間怎麼收拾你!”

龐統聞言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卻見曹昂冷然的望著營帳之口,道:“在德陽殿封我為承相?好啊,封的好!劉協,新賬舊賬,咱們這次就在德陽殿一次解決了!”

    龐統放下了手中的薑汁。嘿然笑道:“只要此人回報消息,天子必然不疑主公,主公只需好生準備周全,待五日之後的德陽殿冊封之時,嘿嘿。”

    龐統說到這裡。卻見曹昂的眼中又流下了許多淚水,手忙腳亂的擦拭著,龐統轉頭看了看案上的碗。摸著頭道:“看來,今兒這薑汁還真是有點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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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德陽殿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便到了冊封曹昂為承相之日。

天子冊封曹昂的事情,早在幾日前便傳遍了整個許都城,今日晨間一早,就見東門通往皇宮的各條街道上早早的便站滿了人,畢竟,這樣的熱鬧可不是每日都會有的。

巳時,但見東門大開,曹昂駕馬領著一眾虎衛軍緩緩的向著皇宮而去,緊緊跟在他身後的人中,除了原先朝夕不離的典滿和許儀之外,這一刻,居然又多了兩個更加魁梧的大漢。便是典滿和許儀的爹:惡來典韋與虎癡許褚!

但見今日的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這樣的好天氣,似是為了給這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襯托上一個好的氣氛。但曹昂的心中很清楚,今日根本就不算什麼喜日,要說有,最多也就是一會將在德陽殿上演的一場好戲! ,

    皇宮內城。

今日不知為何,皇宮內往來走動的禁軍數量好似比平日多了數倍,頗為讓人不明所以,德陽殿內。滿朝眾臣皆在,天子劉協也是早早的到了殿中,居坐於上前之位。

許多朝臣都不明白今日之事的實質性內容,只道是天子真的要冊封曹昂為承相,一個個皆是面帶喜色。只等一會曹昂前來,冊封完畢後,大大的拍他曹昂一通馬屁!

    “大將軍到!”

突聽德陽殿外傳來一個小黃門的尖細的呼喊,接著便見殿內的百官一陣騷動,曹昂領著典韋,許褚。典滿,許儀兩對父子以及一眾虎士大刺刺的走了進來,相隔幾丈的距離,便見曹昂和站在百官中曹不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無息的突然一碰。接著便各有默契的轉開眼簾,好似對與彼此的存在都無動於衷。

    伏完望著曹昂身後的虎士。眉頭微皺,言道:“大將軍,今日乃是”

曹昂默不作聲,只是用眼神掃過了伏完的臉,最後落在了劉協身上,微微一笑,點頭言道:“啊,對啊!這里德陽殿啊,不是軍營,曹某忘記了規矩!還請陛下恕罪!”

說罷,向著後面揮了揮手,便見典滿和許儀領著一眾虎士緩緩退出殿外,只留下了曹昂以及典韋。許褚二員虎將留在殿中。

劉協絲毫沒有因為曹昂的無禮而生氣,反倒是一臉的和煦笑容:“曹愛卿終於來了,可是讓朕一陣好等,朕聽聞令尊偶遭流矢,頭疾復發,心中實在是痛苦異常,心嘆國家損一棟樑,朕失一心腹也。今日,宣愛卿來德陽殿,非為其他,只望愛卿能夠接任承相之位,代替令尊繼續匡扶我大漢朝廷。”

曹昂淡淡的笑著,衝劉協微一鞠躬,一字一頓的言道:“臣”惶恐    。

劉協聞言,哈哈大笑,起身言道:“愛卿有何惶恐之處?朕今日不但要冊封曹愛卿你為我大漢承相。更是要送你與令尊一份大大的禮

曹昂面色不改,只是依舊的笑道:“陛下所賜之禮,必然不菲!”

劉協一邊搓了搓雙手,一邊點頭言道:“那是自然!”

只見后宮的方向,兩個小黃門手持兩個巨大的木牌靈位緩步走上大殿之中,但見那兩塊靈位之上。赫然的寫著“漢大承相曹操之靈位”與“漢大將軍曹昂之靈位”

    頓時,滿場一片肅靜恍惚間。似是只能聽見百官們沉重的呼吸之聲與咚咚的心跳。

雖然早有吩咐,但曹昂身後的典韋依舊是氣憤難當,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只聽他粗重的嗓音瞬間便響徹了整個德陽殿:“匹夫安敢如此!”

真是個混人,居然敢稱天子為“匹夫”?

曹昂則是面色不改,淡然的看著劉協言道:“不知陛下此舉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

劉協癡癡的笑著,搖頭言道:“曹子修,朕封你和你那賊父到陰間去當大漢承相,輔佐高祖,你不感謝朕,反到是來質問朕有何用意?這豈不是笑談嗎?”

曹昂聞言哈哈大笑,道:“看起來,當年太廟冠禮之後,陛下還是沒有長夠記性,如今,又是舊病復發,皮肉癢癢了?”

一句話,頓時將劉協弄得臉色煞白,嘴唇直抖,卻見伏完大步走到劉協的身邊,指著曹昂言道:“逆賊,你父子二人共持大權,將圖篡逆。天下忠臣義士狠不能生吃你父子之肉,喝你父子之血!今日,老夫仗行忠義,討滅賊臣,匡扶社稷,剿你這漢室逆賊!”

話到此處,便見曹昂銳利的雙目開始上下掃射著伏完的臉,只把老頭弄得渾身顫抖,身體涼,過了一會,只聽曹昂的嘴出“嘖嘖”的聲響,搖頭嘆道:“就憑你這老不死的也想吃我的血肉?呵呵,我曹昂要真是死在你的手上,豈不冤枉?”

劉協轉頭對伏完道:“國丈還記得當年太廟之事乎,休要與他多言! ”

劉協話到此處,便聽伏完高聲喝道:“今日,天子只要逆賊曹操與曹昂的項上首級,不罪其餘諸人!”說罷,對著大殿之後喝斥道:“將逆賊曹昂拿下!”

伏完乃是屯騎校尉,他這次可謂是用盡了全部的家底,但見大殿之後,明哨暗刀的一眾兵士如潮水般的瘋狂湧出,悉數是他從屯騎營精心挑選的精英士卒,一時間,便見德陽殿內,黑壓壓一群人從左右兩面奔出。合圍曹昂未幾便見典韋高喝一聲,大殿之外,曹昂領來的虎衛軍悉數衝入,與屯騎營的士卒。丁,丁咚咚的戰做一團,伏完率眾保衛著劉協站於高階之上,俯視的看著下方的戰場。

但見曹昂在典韋的保護下,一臉悠然的站在大殿正中,渾然不懼。

而虎衛軍則是在許褚的帶領下,奮勇直前,力戰屯騎營的伏兵。

虎癡許褚揮舞著寶劍,一往無前,頃刻間便連殺十數人,幾可謂,無人敢阻。一時間!虎衛軍的士氣大振,雖然人少,但也有了漸漸可以搬回了主動的趨勢。

伏完見曹昂一臉無狀之色,不由的冷笑一聲,言道:“曹子修,你不要得意!如今這德陽殿外。整個皇宮中全是我們的禁衛!這一次,你縱是插翅也休想逃脫!”

    曹昂聞言,眉目一挑。衝著伏完呵呵笑道:“是這樣嗎?”

    大殿內正酣戰激烈。忽見店外匆匆的跑進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禁衛兵,衝著劉協高聲呼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宮門外,不知從哪裡來的兩支軍隊,貌似是張遼與徐晃,現已是殺至皇宮之外,禁衛軍不能抵擋,典滿許儀又在宮門前做內應,禁衛軍死傷慘重,張遼和徐晃的兵馬已是快要衝殺到內宮之中了!”

殿上的劉協和伏完面色頓時一沉,卻見曹昂高聲言道:“大意了吧?難道以為我進了許都。就是你們的囊中之物?別忘了,我這次領回了五十萬的大軍,在我進城之後,我只要事先安排十萬人隨後攻城即可,打下許都。還是比較容易的

伏完的臉色頓時變了,卻見劉協突然出言喝道;“曹子桓,你的羽林軍和建章騎營軍馬,此時還不調來!更待何時!”

話音落時,便見曹丕一步步的從再官之中走出,在幾個士卒的保衛下上了高台,走到劉協的身邊,言道:“陛下放心,臣晨間便下了調令,少時此兩路兵馬便會從皇城後門趕來擒賊!”

“好!”只見劉協的臉上瞬間又恢復了一絲自信,望著下方的曹昂陰冷笑道:“曹子修,你沒想到吧?你的弟弟如今也是朕身邊的人

卻見曹昂振聲大笑道:“這個小子會反,乃我意料中事,何足為奇?。

一句話,頓時又將劉協和伏完弄得心下微寒。

此時此刻,但見場中正呈現出一股膠著的事態,儘管伏完安排了足夠的伏兵,護衛人多勢眾,但虎衛軍無一不是百里挑一的猛士,往往是互為犄角,以一抵三,抵四皆是不再話下,更何況還有一個許褚在殿內大展神威,如出籠之猛虎。手中之劍血影森森,比如被鮮血浸泡。

此時,劉協和伏完的心開始急了起來,若是在這麼拖延下去,到了最後,必然不會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可有趣的是,此時,站在他們身旁的曹丕卻是一臉淡然,雙目微閉,絲毫不為場中戰事所懼,卻突聽德陽殿後方一陣喧嘩,隱隱中似是又有軍卒交戰的聲音,劉協不由的暗自奇怪,這德陽殿後方為何會有兵馬交手?

正疑惑間,卻見一個小黃門匆匆跑來,衝著劉協哭訴言道:“陛下,大事不好了!殿後不知為何,建章騎營和羽林軍正在互相搏殺,已是連累了好多的黃門和宮女,還請陛下救救我們啊”。

“什麼?”劉協聞言不由大驚失色,轉頭問曹丕道:“建章騎營和羽林軍不都是由你的人統領嗎?為何會互相殘殺”。

    曹丕轉頭看了看劉協。一字一頓的言道:“陛下問我?我卻和陛下一樣深感疑惑。”

    “你?”劉協眉頭微皺。卻見曹昂在下方高聲喝道:“陛下,不明白了是吧?我來告訴你吧!當年的建章騎營乃是夏侯惇和曹仁一手創建的精銳,八名校尉包括各級都尉,全是我這兩位叔父帳下的生死之士,試問,我五日前便暗中令夏侯惇和曹仁之弟曹洪想辦法分化建章騎營,你說會有什麼結果?”

劉協聞言,頓時臉色變得煞白,伏完的嘴也是在不住的哆嗦好個奸猾狡詐的曹子修!

可是,劉協和伏完卻疏忽了一點,建章騎營既是已經到了曹丕的手裡,為什麼曹丕沒有乘勢向其中安插心腹,或是架空夏侯惇和曹仁的嫡系?這根本就說不通!

卻見曹昂絲毫不給他們細細思考的時間,轉衝著大殿角落,瑟瑟抖的眾百官抱拳言道:“各位大人,今日之事,你們也都看見了,非是我曹昂逼迫天子,實乃是天子昏聵無道,勾結我曹氏內賊,欲置我父子於死地,如此卑鄙行徑,豈是天子所為?今日,我曹昂就藉此機會。為漢室肅清瑕陋,順便處理一下我曹氏的內務,還請各位大人不要插言,作壁上觀。日後,讓曹昂在天下百姓面前也好做個交代!”

曹昂的這番話頓時劉協和伏完等人心中一涼。

眾百官裡也沒有傻子,知道曹昂這話說的客氣,但擺明了就是告訴咱們,一會,誰要是不識抬舉。敢出頭站在劉協的那一面,替天子說話出頭,那就是插手了曹氏的內務,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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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兩紙血書


宮城外,張遼和徐晃的兩路兵馬硬是攻入了內城,防守的禁軍節節敗退,頗有了些山窮水盡之勢,內宮正門的陷落已是早晚之事。

此時,不但是皇宮的正門,而東西兩路的玄門也正在被曹軍的兵馬攻打,攻擊東門的主將是河北名將張合與高覽,而攻打西門的主將則是將軍府的甘寧和魏延。

總領宮內的禁衛軍總督王必手下之兵此刻已是捉襟見肘。根本不足調用,不得已,他只好親自上陣,匆匆的趕往皇西門主持戰局。

    到了皇宮西門的城頭。王必不由的一陣頭昏眼花,但見下方的宮門,已是被曹兵撞了個殘缺不全,眼瞅著就是不能用了,百餘步外,曹兵的連弩營正不斷的向著城內射箭,只壓的禁衛軍抬不起頭來。王必一邊在盾牌兵的保護下上了內城城欄,一邊指揮禁衛軍頂住大門,並從皇城上投石灑油,堪堪的穩住局面。

“王必!你小子此時還不打開城門投降,更待何時?難道非要老子一會殺進去嗎!,只見甘寧駕著駿馬,率領數十親衛來到城欄下的不遠處,衝著上方的王必高喝。

王必昔日曾任曹操帳下長史,與甘寧相識,隨即高聲回話道:“甘將軍,今日乃是天子冊封冠軍侯為承相的喜日,你卻擅自領兵來攻皇城,讓冠軍侯知道,豈不痛心?”

    甘寧見王必不但不開城。還在此出言狡辯,不由氣的大罵道:“狗屁冊封!你當老子是無知匹夫嗎?這些年。我家大將軍是東征西討,為了漢室江山南北奔波。從來也沒啥威脅到天子的野心和舉動,可那狗皇帝也太不上道了,不但唆使曹丕那小子造反他老子,還他娘在宮裡設伏要殺我家將軍!你當老子不知道?告訴你,你小子要是再不開門獻降。老子就一把火點了這皇城西門!”

王必已是入了伏完一夥,哪能輕易倒戈投降?隨即高呼道:“甘將軍,您且稍安勿躁,這其中定有誤會啊

甘寧聞言點頭道:“誤會?行,龜兒子的你就賴吧,皇帝就能為所欲為?泥人還他娘的有三分土性,老子今日不把這狗皇帝的窩燒了,焉能咽不下這口惡傳令。把這皇城給老子點火!,

    “諾!”

    德陽殿中。

通過寬大的宮門,西面皇城那沖天的火光映入了每一個人的眼簾,滾滾的黑煙升騰而起。既然是在德陽殿內,也可讓在場的眾人看的清清
楚楚
   
    劉協面色頓時僵硬。看著階下淡然若定的曹昂,雙唇顫抖的指著他言道:“曹子修你,你放肆了”。

曹昂雖然心中訝異,但面上卻絲毫不表現出來,哼了一聲言道:“回陛下,這把火可不是我放的,臣不敢居功

他身邊的典韋則是哈哈大笑道:“痛快!燒得好!這鳥宮早該燒了!不知是哪位將軍,想在了某家的前頭!”

曹昂聞言則是暗自苦笑道:“除了甘寧那水鬼頭,還能有誰?”

    劉協心中怒火中燒。幼年時,洛陽皇宮被焚的情況一點點的反上了他的心頭,兩道銳利的目光直逼曹昂面頰,道:”曹子修,你好毒的用

    計”。

曹昂也不在辯解,只走出言譏諷道:“不就是一個破宮嗎?陛下何必生這麼大氣,反正當初也是我父親送給你的不是?”

    劉協聞言氣的渾身顫抖。可是他在皇城內安排的各路兵馬都被曹昂識破,而伏完在大殿內安排的屯騎營死士也被許褚率領的虎衛軍攔住。傷不了曹昂一跟毫毛。照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又要走當年太廟之時的老路?

正心驚膽顫之間,突見曹丕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言道:“陛下,若這樣下去,事情恐有變數,耽誤之急,須得解決後患劉協聞言一愣,道:“什麼後患? ”

曹丕淡然言道:“你我手中的兩帛血書若真是事有不記濟,讓曹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劉協聞言猛然一醒,是啊,不管怎地,自己還是皇帝!即使今日之事敗了,劉協相信,曹昂也不敢弒君!可是,一旦那封血書被曹昂的人搜到,他會幹出什麼,劉協還真不敢想

想到這裡,劉協急忙衝著伏完和曹丕言道:“走,隨我從後殿去取血書!”曹丕和伏完二人急忙令左右的親衛下去支援,擋住虎衛軍的步伐,二人只是領著幾個親衛匆匆的擁著劉協奔後殿而去。

曹昂見劉協等人奔後殿而走,方要領著典韋追去,卻見百官之中突然衝集幾人,攔住了曹昂的去路,為者乃是中少府耿紀,司直韋晃,太醫吉平等數人,只見他們攔路,拱弄言道! ”請冠軍侯三思”務要衝動

曹昂來回的打量了下數人,開口道:“我適才說了,今日是處理我曹氏內務,請各位大人不要插言,作壁上觀難道你們都沒有聽到?

耿紀一邊用身體擋住曹昂,一邊言道:“天子萬金之軀,不可遭辱,大將軍切不可行此遺臭萬年之事啊!”

    曹昂抬頭望去。卻見劉協等人已是奔德陽殿后宮而走,閃的沒了,心頭大怒點頭言道:“好!既然你們幾個想給劉協陪葬,我曹昂樂意成全”。

話音落時便見他身後的典韋拔出寶劍,大步流星的向著這幾個攔路的漢室忠臣而去

卻說,劉協引著曹丕和伏完以及幾個貼身護衛匆匆的奔著后宮而走,避過後方交手正酣的羽林軍和建章騎營,直插皇宮的後花園而去,曹丕一邊緊跟劉協。一邊皺眉言道:“陛下,您的寢宮不是在東面嗎?為何奔北而走。”

劉協一邊走,一邊搖頭笑道:“你當朕當真會將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全是黃門和宮女的寢宮之內?那封血書,從你寫下開始,就從來沒有出過功臣閣!”

曹丕聞言恍然的點了點頭,卻見劉協一邊走,一邊言道:“曹子桓,你該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曹丕冷哼一聲。道:“陛下,如今的你我已是被拴在一塊了,就算沒有這血書,你認為曹子修會放過我嗎?我只是想請你拿了血書,咱們會合建章騎營的吳質。劉若等人,從東華門外逃出許都,日後再作計劃

劉協聞言一愣接著暗自點頭,言道:“這到也是。”

    一行人匆匆的來到功臣閣。劉協命隨從在外靜侯,他則是引著伏完和曹不匆匆的進了功臣閣內,來到漢高祖劉邦的泥像之前,劉協衝著高祖的泥像鞠了一躬接著命伏完道:“東西藏在高祖像後,國丈替朕取出。”

伏完聞言詫異的言道:“陛下好手段!”說完,恭敬的繞道高祖像後,從石像的後面取出了一絲錦帛,但見上面隱約的還有血字,正是當日曹丕寫下的那封血書。

伏完拿著那帛血書,一邊徐徐的往下跳,一邊對劉協喊道:“陛下,找到了,臣找到了”

然而就在此時卻見劉協身邊的曹丕突然動了,未等伏完翻下貢桌,便見曹丕乍然欺身而上,腰間的寶劍拔出,毫無徵兆的揮出兩劍”只聽兩聲鐵器入骨的悶響,便見曹昂的劍已是迅的在伏完的胸口上紮了兩個窟窿,鮮血隨著伏完的淒厲慘叫而濺射到了一旁的高祖泥像之上。

只聽伏完一聲哀嚎,搖擺著跌下貢桌,身體“坪,的一聲落在了堅硬的石板之上,胸口的兩道劍傷深可透骨,鮮血飛濺,眼看就是活不成了,他迴光返照兩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光芒,瞪著曹不喘息著言道:“曹子桓,你、你

曹丕一揮劍上的鮮血,冷臉撿起地上的血:“國丈,你可以安心的去了至於天子,我曹丕自會替你妥善的看管。”

伏完嚎叫一聲,想要起身,可是他的神識隨著雙目的迷離而逐漸消散,在劇烈的抖動了幾下之後,便見伏完在憤怒,滿然與不甘中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兩隻老眼卻猶自瞪的渾圓”

曹丕突然發難殺死伏完,奪了血書,這是劉協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他顫抖的抬起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曹丕,怒聲言道:“曹子桓,你你你究竟是何用意!”

曹丕默然的將血書塞入貼身囊袖,抬冷冷的看了一眼劉協,言道:“用意?我只是為曹家從你這裡拿走兩封能證明你是昏君的血書而已。”

“什麼!”劉協聞言頓時一震頭暈目眩,顫抖的指著曹不言道:“我是昏君?曹子桓,你你瘋了嗎!這兩封血書也、也牽扯到你自己啊” 。

曹丕不屑一笑小擺頭道:“無礙,曹某自己的事,不勞陛下操心”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功臣閣外伏完的幾名親兵匆匆而入,看著遙相對立的曹丕與劉協以及在地上網死的伏完,這些士卒頓時詫異非常,根本不明所以。

劉協卻是顫抖的指著曹丕,瘋了似的對著那幾名士卒喝道:“殺了他,殺了他!”

曹丕幼年曾得大劍師史阿傳授劍機,自是不將這幾個放在眼裡,看著圍攻而上的伏完親信,曹丕默然言道:“陛下,這場鬧戲,應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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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事定



    …諸論東漢末期的第一猛將。天下之人。莫不以呂奉先為首。然天下第一的劍術大師,卻是以王越為尊!

王越有徒,乃是河南史阿,曹操坐鎮袞州後,曹丕曾以此人為師,學其劍術精要,所以,馬上功夫,曹丕或許不行,但若輪劍術,毫無疑問,曹丕絕對稱得上是個中的高手!

果然,功臣閣中,曹丕雖然被劉協手下的五名親衛團團圍住,卻是絲毫不懼,輕輕的甩了甩劍上的鮮血,淡然的擺出了一個起劍姿勢,言道:“來吧,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

但見一名士卒呼喊著仗劍而上,曹丕大袖一揮,連連舞出數多劍花,往來交錯之間,便將那侍衛的劍擊落於地,同時,還在那侍衛的脖徑上留下了一個血紅的窟窿,鮮血油細的往外噴出!

曹丕劍術之高,實在是超乎劉協以及其身後剩餘四名親衛的想像,他們均是被這一幕深深震撼,劉協呆呆的看著獸不,喃喃言道:“曹子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為了害朕,難道你自己也不想活了嗎?”

突聽功臣閣外傳來幾一陣“啪啪。的掌聲,但見曹昂領著典韋緩步走到功臣閣內,一邊鼓掌一邊點頭言道:“呵呵,王越的劍技,史阿的真傳二弟的劍術果然高阿今日真是讓大哥我開了眼界了! ”

曹丕面色不改,依舊是冷淡默然,但見曹昂進來,顯然話中已是有了一絲尊敬的意味:“大哥過讚了,比起童槍師的百鳥朝鳳槍法,弟弟我的這點劍術不過是微末之技而已。”

劉協見曹昂和曹丕神色如常,好似平日里嘮家常一般。一顆心彷彿落在了谷底,低聲言道:“呵呵原來,你們兄弟早已串連一氣。

    曹昂長長的舒了口氣。言道:“算人者,人必算之。

若是陛下對我曹氏沒有歹意,我兄弟也沒有辦法能夠謀算的了陛下。

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劉協想要對曹氏施展陰謀,他就必能夠擔的起這個結果,因為一個無情的陰謀背後,有的,往往都是另一場更加血腥的陰謀!

過了片刻,忽見劉協瘋狂的仰天笑道:“這真是天要亡我大漢啊曹昂!曹丕!時至今日。朕不得不對你們和你們那個逆賊父親說上一聲佩服!如此的心機,如此的毒計,如此的城府,朕和國丈不自量力,還想妄自與你們一爭長短。真是可笑,可嘆啊國丈,您死的不冤!不冤啊!”

隨後,便見功臣閣外奔出一眾虎士,將劉協的幾個手下壓了出去,曹昂轉頭衝著手下吩咐道:“來人,將陛下送回內宮休息。著曹洪領三千親兵嚴加看守,告訴曹洪。從今以後,陛下便不需要上朝了。他也不需要再見任何人。”

話音落時,便見劉協渾渾噩噩的被虎士押走了。他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嘀咕著:“國丈啊,你死的不冤,死的不冤。

劉協的身影在功臣閣內消失後,曹昂忽然轉頭對身後的典韋等人道:“你們到外面候著。我有話和我二弟說”

典韋等人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遵命退出了功臣閣,但見此時漢高祖劉邦的泥像下,只有曹昂和曹丕兄弟二人正在默然的相對。

“二弟”曹昂方才開口,卻見曹丕抬手擋住了他的話頭,接著將內服中的兩帛血書:“大哥,將這兩紙血書公佈天下吧,天子勾結臣下逆子,君不似君,臣不似臣從此,天下再無曹氏負漢,只有昏君負曹之名

緩緩的接過兩帛血書,曹昂的心開始逐漸有些酸,兩張血書一旦公佈,毀了的人不只有劉協,還有曹丕

想起曹丕的那句:“請大哥永世以我為弟。”曹昂的眼眶不由的有些熱,他竭力忍住淚水,輕言道:“我不是一個好哥哥”

曹丕的嘴角緩緩的升起了一絲笑意,道:“為什麼不是?沒有你,也絕對不會有今日的我

沉默了一會,曹丕嘴角的笑意似是更濃了,言道:“從小到大,你一直都關心我,照顧我。從來沒有不信我哪怕是在幾年前我志向最大,野心最足的時候,你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一絲疑忌我,猜測我的表現這是父親都做不到的

說到這裡,卻見曹丕笑著甩了甩頭,嘆道:“你一定猜不到,我真希望你能表現出忌憚我一次這樣,我或許就不會這麼心軟。事事也都會以我自己為重。可惜。你終究還是把我變成了一個好的弟弟。

說到這裡曹丕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尚還有血滴下的劍這是曹昂當年從徐州戰呂布凱旋時,給小時候的自己、曹彰二人一人一柄的佩劍,時至今日,曹丕卻還帶著

    兄弟二人默然相對。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少時。忽聽曹丕開口言道! 大哥,請將我壓往廷尉府吧。 ”

曹昂聞言一愣,低聲道:“二弟,你胡說些什麼!”

卻見曹丕搖了搖頭道:“大哥,此事是必須要得的,血書一旦公佈天下,我若是不受懲罰,焉能定天下萬民之心?”

曹昂的臉色頓時僵硬,卻見曹丕淡然一笑,走上前去,站到曹昂的面前,道:“曹丕志在留名天下,縱是不留個賢名,留個萬載罵名也是不錯的,我只想問大哥您一句是否會遵守那個承諾,永世以我為弟

曹昂眼中的淚水終於再難遏制,一把抱住曹丕,緩緩的出言道:“你這臭小子!”

曹丕的眼中也是緩緩的閃出淚花,言道:“謝謝你了大哥弟弟不悔!”說罷,緩緩的推開曹昂,向著功臣閣外走去,對著守在閣外的典韋道;“將軍,我大哥請你將我綁縛廷尉府,交由崔琰廷尉看押審訊。”

典韋見狀頓時一愣,接著望向裡面的曹昂,高聲問道:“大將軍

卻聽曹昂的聲音緩緩傳出,言道:“將他押往廷尉府”

    典韋隨即領命去了。曹昂則是在功臣閣站立了好久,最後緩緩的轉身走出閣外,領著手下向著德陽殿走去。

此時,整個皇宮已是被曹軍嫡系徹底的佔據,引兵趕來的夏侯惇、徐晃、甘寧、魏延、張合、高覽正駐守在德陽殿內,指揮手下掃清叛黨,曹昂率眾走入廳中,高聲喝道:“伏完逆賊已經伏誅。天子亦被請往后宮安住,誰要是在不識時務,糾纏不清的通通殺無赦!”

冷厲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德陽殿,但見依舊負隅頑抗的士卒紛紛丟下武器,齊齊的垂下了頭。

曹昂見大局已定,隨即吩咐道:“將此次參與叛逆的人通通壓下去,來日再行處置,封鎖皇宮,查抄伏完,耿紀,韋晃等人的府邸!擇日再行處置。”

魏延隨即領命,引著一眾兵士將叛逆的士卒紛紛壓了下去。

但見百官之中,諫議大夫王朗當先而出,恭賀曹昂道:“大將軍平定叛逆,挽救朝廷傾頹與旦夕之間,非周公,霍、伊所不及也!”

便見尚還有血蹟的宮殿內,百官,士卒等拜到了一大片,道:“大將軍功震寰宇,非周公,霍、伊所不及也!”

    曹昂隨意的拱了拱手。對王朗言道:“大夫客氣了,這善後事宜還需大夫等各位重臣多加費心安頓。”

王朗急忙回道:”承蒙大將軍錯愛,老夫豈敢不尊!”

    曹昂懶得跟他們多說。又匆匆的安排了一下,隨即轉身離開了德陽殿。此時,在的他心中除了日後當如何赦免曹丕的理由之外;尚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曹操的病,不能再耽擱了!

邊派遣手下分別去解放荀彧,還有甄宓,貂蟬,丁夫人等人,曹昂一邊匆匆的駕馬直奔華陀的住處,由於曹丕伏完封困承相府的那一日,華陀也是在場,故而曹丕便也將此人軟禁在了許都的醫館之中。

來到了醫館,正逢曹將馬延,張凱等人率軍解放此處,曹昂匆匆入內去找華陀,但見這老頭依舊是白髮童顏,和當初絲毫未變,只是面色微微的有些白,顯然這段時間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華陀見了曹昂,不由的有些吃驚,但也隨即釋然,畢竟。曹氏諸人中,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曹昂旦夕解除了許都的危機,也並不是什麼很值得詫異的事。

二人沒說幾句話,便聽曹昂直入主題的言道:“神醫,你也知道我這次來時什麼事,我父親的頭風”

只見華陀聞言長嘆口氣,言道:“老夫雖然尚未給丞相診脈斷病,但頭風之症,普通之法。無法除根…只有,開顱取出風涎,方可治愈只是”

    曹昂聞言心下一沉。不是吧?又要做手術?當年這老頭給郭嘉開胃取瘤,就讓這浪子歇了好幾年,如今又要給曹操作腦部手術?這可比郭嘉那剖胃手術要危險的多了!

想到此處,曹昂心下一沉,畢竟,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特別的差,開顱手術,風險是不是太高了呢

    “神醫,有沒有別的辦法,

華陀輕輕的搖了搖頭,嘆道:“但凡有其他的方法,老夫也絕不會行次大損身氣之道而且。就算開顱取出風涎,承相醒來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請大將軍恕罪老夫不能斷言。”

    曹昂的聞言心頭一驚。想起後世許多的頭部手術會影響人的正常精神和思維什麼的,曹昂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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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許都的件件瑣事


曹昂尋找華陀,讓他幫忙給曹操治病。結果得到了必須,“開顱手術”的消息。

雖然很不放心,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一試了,又與華陀商討了一些相關事宜,曹昂決定先領著華陀趕往相府為曹操先診斷一下再說。

    此時的相府已被解封。曹昂和華陀到達的時候,正逢丁夫人,甄宓等人在整理府內的善後事宜。而貂蟬則是一直在正廳中安慰內心極為矛盾,痛苦不已的卞夫人。

孫尚香此刻也站在貂蟬的身後,轉頭望見曹昂進來了,隨即拍了拍招蟬道:“姐姐,大將軍來了。”

眾人抬頭望去,卻見曹昂領著華陀走入廳內。

    “子修!”

    “夫君!”

曹昂緩步走到甄宓等人的面前,看著家人們期待的目光,微笑著言道:“都結束了,許都已經沒事了。”

眾人聞言,心中的石頭一個個的都是落下地,丁夫人的嘴角緩緩升起了一絲驕傲的笑容,如今自己的孩子已成為了一方雄者,雖非親子,卻勝似親子,她焉能不喜?

    卻見卞夫人猛然起身。她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眼窩中包含著點小點的淚光,衝著曹昂低聲道:“子修子桓他人呢?”

曹昂聞言心下一沉,嘆口氣道:“已經被押往廷尉府了”

卞夫人聞言,身體不由的晃了三晃,險些暈倒,卻被隨後而來的貂蟬急忙扶住。

少時,只見卞夫人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一邊抽泣,一邊對曹昂言道:“子修,姨娘求你。千萬不要殺了丕兒,縱使他有千錯萬錯,一切也都是我這個,做娘的教導疏忽,姨娘求你,不要殺他,行嗎?”

    曹昂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過了半晌,突聽他對著楊元言道:“楊元,你先領著華神醫去後府,為承相把脈,看看我父親的病情如何然後派人將三弟,四弟,五弟,衝弟他們全都找來,就說我有大事要和他們商量

說罷,曹昂轉頭望著卞夫人堅定的點點頭道:“姨娘,你放心吧,不論如何我都會為子桓尋一個最好的歸宿!”

就這樣,曹家眾人在正廳中靜靜的等待,誰也沒再張口多問一句話,看著曹昂落寞的臉色。貂蟬好幾次都想出言祖詢,卻被甄宓輕輕的按住手背,搖頭示意她暫且不要多問。

    過了一會,便見曹氏諸子。以曹彰,曹植,曹熊等人,紛紛趕到了相府的大廳,在面見了曹昂之後,便以各自的身份尋席坐下,然後望著正中的曹昂,心中暗自揣測著曹昂將他們全都找來的原因。

曹家人全部到齊之後,只見曹昂終於抬起了頭,張口說道:“這次,我把咱們曹家人全部找來。要說的事主要有兩件這第一件,就是父親的頭風之病。”

    眾人聞言頓時精神一醒。曹彰匆忙開口問道:“大哥,父親的病,到底該如何治?!”

曹昂嘆了口氣,隨即將華詫開顱取風涎的辦法說了出來,最後長嘆口氣道:“這個方法雖然風險很大但卻是救下父親性命的唯一手段。”

說完之後,便見廳中眾人開始竊竊私語,曹沖緩緩起身,頗為憂慮的問曹昂道:“大哥,不是弟弟我不信華陀,但,當年郭奉孝的那是開膛取毒,或許沒事可這打開頭顱取風涎,是不是有些荒謬啊?”

曹昂搖搖頭道:“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問題只要一個,就是我想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畢竟,父親不是我一個人的。”

話音落下,便見曹氏諸子盡皆開口,有同意的,有不同意的,還有沉默不語的,反正看這架勢,一時半會,給不給曹操開顱,是根本決定不下來的。

    “夠了!”

突聽一聲嚴厲的聲音響起,曹昂詫異的擺過頭去,卻見丁夫人站起身來,出言道:“就按華神醫的話去做,開顱取風涎,有什麼禍事,皆有我一人承擔

“母親?”曹昂詫異的看著丁夫人,想不到到了這等關鍵時刻,丁夫人居然如此果決!卻見丁夫人將話說完後,猶自緩緩坐下,望著曹昂言道:“子修,說第二件事吧

曹昂沖她點點頭,接著轉過頭去,對著一眾弟弟言道:“至於這第二件事就是關於二弟的事。”

滿廳眾人的臉色頓時變了,卞夫人也是急忙轉過頭去,神色緊張的看著曹昂,卻見曹昂緩緩冉言道:“關於二弟這次聯合天子,欲毀我曹家的事。我想,須得從當年郭嘉養病辭官的時候說起。”

眾人聞言頓時色變,郭嘉養病?這和曹丕叛變有何相干?

但見曹昂低頭縷了縷思緒,緩緩的開始從頭講起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了,隨著曹昂將事件逐漸深入的訴說,曹氏諸人的臉色也在一點點的轉變。而卞夫人的臉色也開始由蒼白而逐漸閃出了幾絲血色,當曹昂話中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滿廳眾人頓時啞然,他們千想萬想,卻也沒有想到。曹丕的反叛,其中居然會有這樣的原因 !

    而同樣深受震撼的一個人。還有孫尚香,她萬萬想不到,天下間除了孫家,眉然還有這樣讓人敬佩的兄弟!看著曹昂落寞苦楚的臉色,孫尚香突然覺愕,這對兄弟之間的情誼甚至要比他的大哥和二哥來的還要感人!曹丕高傲的臉面後,有的是那顆對於親人關愛的赤子之心!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鬼面仁心吧?

心中雖然震撼,但大家的面上則是無盡的沉默過了片刻,方聽曹彰喃喃出言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哥二哥他絕不會背叛曹氏,絕不會背叛父親!”

卞夫人的眼淚也是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

卻聽曹昂開口言道:“可是,目前最讓我為難的事。就是如何處置二弟他自己要求我對其嚴懲,但我已明真相,又怎麼可能傷害我的弟弟?大家,誰能給我一個好的主意?”

    話到此處。卻見曹沖出言道:“大哥,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曹昂聞言忙道:“沖弟你有什麼辦法,快說出來”。

只見曹沖整理了一下思路,言道:“大哥不妨將二哥流放到邊疆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曹彰面色一正,怒聲道:“沖弟,你這也叫做好辦法!?”

曹沖急忙擺擺手,言道:“:三哥,你聽我說完啊小弟的意思就是,將二哥流放到朔方郡,已安天下人心那裡雖然臨近塞外草原,卻是大哥的地盤!大哥前些年在塞外威名素駐,又築邊疆六城,那裡有田豫、許攸、田豐、沮授等大哥的諸多心腹,可以幫忙照顧二哥,只要大哥您一聲吩咐。就不可能讓二哥受苦,等個兩三年後,事情逐漸被天下之人淡忘,大哥再尋個理由,將二哥接回了不就好了嗎?。

曹昂聞言頓時一愣,接著細細沉思,是啊!朔方雖然比不得中原繁華,但他曹昂在那裡被讚為“邊疆之神。”可謂是一言九鼎,只要自己一句話傳過去,曹丕到了那裡,表面上是被流放,實則就是被派去享清福。等過他個兩三年,再像曹沖所說的,尋個藉口把曹丕召回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啊!

    想到這裡。曹昂的心終於稍稍的踏實了些,抬頭笑著對曹沖道:“衝弟,你果然聰慧!不愧是我們曹氏的天才!”

曹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臉色也是微微有些紅。曹彰笑著一拍他的肩膀。嘿然道:“衝弟,三哥剛才出言無狀,你可勿要往心裡去啊!”

曹丕的事就被這樣定了下來,曹昂一邊派人往邊疆六城修書,一邊開始著手安排此事,他下定決心,這兩三年裡。絕不讓曹丕在塞外吃一點的苦,因為。曹昂感覺他已經是很對不起這個弟弟了。

曹昂和曹沖雖然想得周到,但天有不測風雲,未來的兩年裡,曹不在塞北確實走過的輕鬆逍遙,可在第三個年頭,大漠的草原之上,竟突然爆了一場規模巨大的“邊疆之亂”而這場大變亂的始作俑者,竟與曹不有不共戴天之仇!這個人可是讓我們的曹二公子吃了不小的苦頭,以至於曹昂不得不親自趕往塞北救援他的弟弟,則時,便又是一個兄弟攜手齊心,共平叛亂的故事。

將曹操和曹丕的事情商議下來,曹昂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次日,曹昂隨即趕往德陽殿,與群臣會議,準備商討將兩帛血書公佈天下。

到了德陽正殿,曹昂方一入內,還沒等說話,便見以王朗為的群臣紛紛朝曹昂跪拜,言道:“見過大將軍,我等今日,有要事禀奏大將軍”。

曹昂聞言一愣,急忙問道:“可是局部的地方有叛亂?”

但見眾臣都是互相對望笑了一下,郗慮出班奏道:“非也,大將軍,我等今日之奏報,乃是說前日德陽殿大亂,皇宮西門被烈火所燒之事

曹昂心下暗道:莫非是當日甘寧火燒皇城,做的太過頭了?

    想到此處。曹昂隨即笑道:“大夫,那日兵變禍亂太大,縱是偶然間起些小火,也不足為奇吧?”

卻見郗慮微笑道:“若是普通之火,也就不足為奇了,可適逢大亂,這大火偏偏燒了西皇門,將軍可知這是為什麼?乃因西方屬漢,魏地屬火!以火焚西,豈不是以魏代漢之兆?”

曹昂聞言頓時愣了,只聽王朗續言道:“自曹氏輔佐漢朝以來,德布四方,仁及萬物,越古今,雖唐、虞無以過此。群臣商議,人人皆言:漢稽已終,故而思之,昏帝劉協,以山川社稷,禪與大將軍,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則祖宗幸甚!生靈幸甚!“

“停停只見曹昂抬手擋住了他們的話頭,思考了一下,言道:“你們是說讓我當皇帝? ”

眾臣盡皆拜倒,言道:“請大將軍以天下蒼生為重。”

但見曹昂果斷的搖了搖頭,言道:“不行!”

    接著。心中又接了一句:至少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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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陳珪來許都



曹昂的回答頓時將滿廳眾臣弄了個大眼瞪小眼,不行?為什麼不行?

    其實曹昂心中很清楚。現在的天下未定,代漢的時機未到。畢竟,劉協的定罪血書還沒有傳遍大江南北,若是此時毛躁行事。反而會辜負了曹丕和郭嘉的一片苦心。如此,誠不可取!

耽誤之急,是要想辦法肅清天下依舊對漢室抱有死忠的想法的頑固不化之人!

而且,曹昂還有一個更加深遠的想法,如今于吉在北方的名氣還不夠大,他現在需要幫助於神仙在北方打開市場,等到神仙的仙名深入天下百姓心中的時候,曹昂希望于吉藉著天意的名頭,將曹氏名正言順的推上檯面

    但卻不是現在!

王朗此刻以為曹昂是在假意推卻,急忙衝著議郎華歆使了個,眼色,但見華歆引著杜司監李伏、許芝二人上前道:“大將軍若是不信,可問此二人。”

李伏急忙道:“將軍。自將軍平叛幾日間,天下麒麟降生,鳳凰出世,龍掛顯現,百草豐茂,天賜甘露,此乃是上天示瑞,充州魏地之屬,當代漢之像也!”

那邊的許芝又言道:“下官職掌司天,夜觀乾象,見大漢氣數已盡,劉帝之星暗淡不明。魏地乾相,極天際地,直應上天之讖:鬼在邊,委相連;當代漢,無可言。言在東,午在西;兩日並光上下移。”

曹昂聞言不由笑道:“恩是這樣啊?可我父尚在啊,我若代漢,不知應該把我父親置於何地呢?”

    “這...?”

一句話,頓時便將眾臣的話打住,但見王朗,郗慮,華歆互相瞅瞅,皆是暗自苦笑,是啊,如此又當如何是好?

但見曹昂笑著擺擺手,言道:“這些事啊,不是現在說的時候,來來來,咱們啊,說些有用的,如今許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想知道,各地有沒有什麼動盪不安?”

眾臣互相望了望,卻見荀攸咳了一聲,出班言道:“回大將軍的話,動盪肯定是有的,不過,隨著天子與曹丕的血書兼之其不仁不義的名聲逐漸為各地所知,叛亂也開始煙雲消散,可仍舊有一些愚魯之輩,妄自起兵爭鋒,然已是不足為懼,大將軍儘管放心。”

執金吾賈詡也是瞇著眼睛出班不鹹不淡的言道:“另外,昨日從伏完府中搜出其近些年與許多各地的太守諸侯有所往來的書信,不知將軍打算如何處置? ”

曹昂微微一笑,擺手道:“這些人,我懶得過問,就交給大夫賈大夫和郭奉孝去辦吧!”

    “諾。

賈詡淡淡的言了一聲,接著道:“只是,這其中的其他人都尚且好說,唯有金城的韓遂。割據西北一方,又是關西諸侯之首,不易對付。”

“韓遂?”曹昂摸著下巴想了一想,接著言道:”聽說他和馬騰是結拜兄弟,一個統領關西十餘路諸侯,一個威震三輔,雄霸西涼,韓遂要是跟伏完有聯繫,那這其中會不會有馬騰的事?”

賈詡聞言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道:“請大將軍恕罪,這個,老朽也不知道。”

曹昂聞言噗嗤一下樂了,想了想言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暫且不管韓遂,且先將各的的小股逆賊剿除。日後,再想辦法對付關西的那些軍閥吧。”

    “諾!”

曹昂又與眾人商議了一些安撫許都,處置叛黨的事宜,接著便宣布散朝。

這場朝會可謂是非常的有意思,因為從始至終,一切的事宜都眾大臣們商討,由曹昂做主。獨獨卻沒有皇帝

而從今以後,這大漢的朝會,只怕永遠也不會再有皇帝出現了。

    散朝之後,來到東華門。曹昂駕車趕上了荀攸,問道:“先生,今日的朝會,荀彧尚書怎麼沒有來?”

荀攸聞言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回大將軍話,家叔已是連續在附中宿醉三日了。”

荀彧這個人,對於大漢朝廷一直抱有深切的希望,可如今,天子昏君之名已是廣為天下所知,漢朝江山復興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無情的磨滅了。對於忠心於漢室的荀彧來說,無疑於一個巨大打擊,在加上天子行亂前。還派伏完將他囚禁,現在的荀彧可謂是空前的迷茫,心如死灰

想到這裡,曹昂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荀攸言道:“公達先生,請上車吧,你我一起去瞧瞧尚書大人,看看曹某能不能幫上他什麼忙。”

荀攸點點頭,道了聲謝,隨即上了曹昂的馬車,二人同車而行,行至皇城正門外,卻見一輛馬車停在皇城之前,車下一個白蒼蒼的老頭正在那裡伸胳膊伸腿,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讓人望之生奇。

    曹昂輕輕的掃了他一眼。也是沒往心裡去,繼續讓車夫打馬向前。

    那老頭見曹昂不理他。頓時高聲喊道:“嘿!冠軍侯,老夫在此等了您半天了,您怎麼反倒是瞅都不愁老夫一眼?”

曹昂聞言,命人停了馬車,轉頭望去,瞇著眼睛打量了老頭半天,奇怪的言道:“您老是何許人也?我不認識你啊。”

    那老頭聞言氣的一抖。狠狠的跺了跺腳,道:“糊塗!”

那個跺腳的姿勢,還有“糊塗”兩個字的口頭禪,頓時喚起了曹昂腦海深處的一絲記憶:“您,您是陳珪,陳大夫?”

但見陳珪聞言,總算是有了一絲微笑,點頭言道:“冠軍侯,正是老夫啊!

    “哎呀呀

曹昂聞言急忙下車,一邊上前握住陳珪老頭的胳膊,一邊搖頭嘆道:“陳大夫,多年不見啊,你怎麼您怎麼跑到許都來了?”

陳珪笑呵呵的對曹昂道:“昔日徐州得住,曹承相命老朽執掌招賢館,近年來,也是的了徐,淮,江南等地的諸多才士,老夫年年都會將名單呈報於承相。但時至今年,老朽實在是忙不動了,今來許都,乃是問承相舉薦最後一個人才,然後便高老辭官,頤養古稀之年。”

曹昂身後的荀攸聞言忍不住樂,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不要臉的稱自己活到了古稀之年。

曹昂聞言嘆道:“陳大夫,家父身體有恙,無法見你。不過,你告老辭官的事,曹昂可以替他做主。”

陳珪聞言呵呵點頭笑道:“如此,老夫便多謝侯爺了。對了,老夫今日來此,還順便為冠軍侯帶來了一位招賢館最近才得到的大賢”

說到這裡,卻見曹昂抬手笑道:“大夫,有事咱暫且放下,您先回驛館歇著,曹昂還有個重要的人去見見。”

陳珪聞言奇道:“什麼事如此重要?竟然讓侯爺你連賢才都不見  。

曹昂心中暗笑,你有什麼賢才能比荀彧還重要?

    “是荀彧,荀尚書。”

“荀彧?”陳珪聞言一奇,道:“他怎麼了?”

曹昂身後的荀攸隨即將事情的始末給陳珪說了一遍,話還沒說完,便見陳珪氣的一跺腳,怒道:“糊塗!糊塗!居然為了一個昏君而自暴自棄,走!冠軍侯,老夫隨你去開導一下這位荀尚書!”

說罷,也不等曹昂邀請,顫微微的便往曹昂的車上爬。結果一個不穩,老頭險些摔下車來,幸好曹昂眼尖,一把扶住陳珪老頭的身體,搖頭嘆道:“陳大夫啊。您可悠著點”

一行人在虎衛軍的帶領下來到了荀彧的府邸,曹昂和陳珪在荀攸的引導下來到了正廳。方一進屋,曹昂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眉頭一皺,道:“果然是宿醉,

荀彧的府中陳設樸素淡雅,家居多有陳舊之色。這到是大出曹昂的意料之外,想不到這位執掌許都經濟錢糧命脈的第一內官,竟如此的高風亮節。

但見荀彧端著個酒壇,坐在廳中,滿面通紅的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著,荀攸轉頭無奈的看著曹帶,言道:“連續幾日了,家叔一直都是這樣”

    曹昂剛想說話。卻見陳珪抬手阻住他的話頭,言道:“侯爺,您且勿要說話,讓老夫問他幾句。”

說罷,陳珪便顫悠悠的走上前去,問道:“荀彧,你可有父母祖宗?”

荀彧聞言,醉醺醺的抬起頭去,望瞭望陳珪,道:“你是何人?”

陳珪聞言搖頭道:“你休要問老夫何人,我只問你,你可有父母祖宗!?”

    荀彧回道:“自然有。

但見陳珪聞言點頭道:“那你可有兒女孫侄?”

    “有!”

陳珪默然的打量著他,言道:“那你可有君上!”

荀攸聞言下意識的回道:“當然。”

    “你君上貴姓?”

    荀彧開口便道:“姓 ”

說到這裡,便見荀彧頓時卡住,是啊?他的君上姓誰啊?姓劉?可人家根本不把你當臣子,而且現在還是個昏君

抬頭看了看一臉凝重的陳珪,荀彧使勁的揉了揉眼睛,道:“您

    陳珪哼了一聲。言道:小子,你可聽過一句話?君不正,則臣投外國!此乃自古常理,枉你有濟世之才,卻是如此迂腐!真是糊途
陳珪說完,點著荀彧的鼻子言道:“適才問你君上何姓,你為何不說姓曹!”

荀彧聞言,驚道:“天子姓劉,我如何能說君上姓曹?”

“糊塗!”陳珪跺了跺腳,氣道:“那我剛才問你可有祖宗,你說有,現我問,難道你的荀家的祖宗代代侍奉的君上都姓劉嗎! ”

“這?”荀彧聞言語塞,卻見陳珪又道:“你說你有兒女孫侄,那我問你,難道他們今後要侍奉的君上也要一定姓劉?”

荀彧愣愣的看著陳珪,卻見這老頭點著他的鼻子罵道:“枉你還是一代俊傑,竟然連這些個世俗變通都看不清楚?你為了你那個姓劉的昏君謀思天下之時,可人家想你了嗎?人家不但沒想你,還防備你,囚禁你!你且看看,在你這幾日徹夜宿醉之時,真正能來看看你的人又是誰?

    荀彧抬頭望去。卻見曹昂和荀攸正在不遠處觀望著他,頓時,荀彧的眼睛濕潤了。只聽陳珪嘮嘮叨叨的聲音還在自己耳邊響起:“你說你祖宗侍奉的君上未必姓劉,你的兒孫子侄侍奉的也未必姓劉,你小子非要在這里為那昏君作踐自身?何苦?糊塗!”

卻見荀彧起身,衝著陳珪深鞠一躬,言道:“老丈之言,令彧如醒糊灌頂,茅塞頓開,請老丈受荀彧一拜。”

曹昂見此情景,不由的愣了,心中暗道:不是吧,這陳珪老頭說些什麼。我都聽的糊里糊塗的?荀彧居然被他這幾句就給說服了?難道我落伍了?

旁的荀攸則是長嘆口氣,點頭讚道:“陳珪大夫。老而彌堅,真高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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