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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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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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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42:57 |只看該作者
三部笑傲第406章鐵衛(第一更)


    蘇家大廳

    蘇英重坐在主座上,低著頭,眉頭緊皺著,雙眼精芒閃爍,若有所思。

    蕭月生與蘇青青坐在下,對面則是蘇英方。

    蘇英方亦是眼閃精芒,撫著頜下三綹清須,若有所思。

    關於熊楚寧的話,蘇青青如實說與二人聽,他們面色微變,陷入沉思之中。

    蘇青青緊張的盯著父親看,不知他們會如何做,心中卻是期望,他們不會直接將飛揚幫交出去。

    蕭月生微微含笑,目光溫潤,一言不,精氣神內斂,絲毫看不出會武功的痕跡。 “唉……,大哥,我想,不能交出飛揚幫。”蘇英方悠悠嘆息一聲,撫髯搖頭。

    蘇英重抬頭,眉頭緊鎖:“難不成,咱們蘇家就背這個黑鍋,替下這幅擔子?!”

    蘇英方沉吟片刻。道:“這件事。咱們須得讓別人曉得,咱們蘇家不能白白出力,但萬不能現在說。”

    他又道:“若是不然,咱們蘇家可是自損名望,令人不恥。”

    蘇英重點點頭,他亦是見解不凡,觸一反三。

    蘇青青大是歡喜。卻又有些擔憂:“爹爹。五叔。魔教勢大。咱們能接下來麼?”

     “哼哼。大不了一個魚死網破。咱們蘇家可不是嚇大地!”蘇英重冷哼一聲。

    蘇青青見此。心下更擔心。

    蕭月生沉吟片刻。緩緩而道:“蘇家主。我有一點點想法……”

    蘇英重精芒一閃。忙望過來:“先生有該儘管說。洗耳恭聽!”

    蕭月生微微一笑。溫聲道:“與其被他們欺上門來。不如先下手為強。直接抄了他們地老窩。”

     “上一次來的人,想必是不將咱們蘇家放在眼裡,擅自作主,想必魔教上一層並不曉得。”

     “若是魔教的人欺上門來。咱們反抗,定會風風雨雨,無人不知,驚動了魔教上一層,必會傾力而來。”

     “先抄其老窩,封了他們的口。”蕭月生淡淡而道,語氣溫和,神色從容。

     “好主意!”蘇英方雙掌一拍,撫掌讚歎。

    蘇英重也點頭。沉吟著道:“嗯。若是他們知道了,大不了再打。……嗯,不錯。不錯!”

     “這些人,殺了也就殺了,說不定有用,最差的,也就是如今的局面罷了。”蕭月生微微笑了笑。

     “甚好!甚好!”蘇英重哈哈大笑,臉上地陰翳盡被驅散。

    蘇青青有些擔憂:“爹爹,憑咱們家,真能抄了他們地老窩麼?……魔教的人畢竟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嘿嘿,他們有多少實力,老子早就摸清了,放心罷,小小一個堂口,還不放在咱們眼裡!”蘇英重嘿嘿冷笑,隨即又放聲大笑:“痛快,痛快! ”

    蕭月生撫著小鬍子,笑了笑。

    他並未覺得有什麼熱血沸騰之處,殺起人來,他絲毫沒有什麼波動,可謂是視人命如螻蟻。

     “蕭先生不怕是蕭先生,果然目光高遠,咱們不如啊!”蘇英重哈哈笑著道。

     “見過大場面,自是不同。”蘇英方也笑道,露出讚許神色。

    蕭月生搖頭苦笑,這二人的目光忒也古怪,為何還不停的掃向蘇青青,在二人身上移來移去的? !

     “爹爹,魔教的人不好對付,我也要去!”蘇青青秀臉通紅。

    她能看出爹爹與五叔目光的含義,無外乎她找了一個好的心上人罷,心中甜蜜,卻也羞澀,便忙岔開了話題。

    蘇英重笑聲倏斂,眉頭一皺:“你一個女孩子家,這般打打殺殺之事,不要沾手!”

     “爹爹,你又小瞧人!”蘇青青登時黛眉一挑,薄怒帶嗔。

    她輕哼一聲,嗔道:“我地武功,如今在三代弟子當中,還有誰比得過?!”

     “平常武功,真正殺人時,自然又不同,作不得準!”蘇英重擺擺手,不耐煩的道。

     “我又不是沒殺過人!”蘇青青嗔道。

     “嗯----?!”蘇英重與蘇英方同時望來,臉露驚詫。

    蘇青青遲疑了一下,默然不語,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兩個。

    蘇英重卻不放過,緊盯著她,沉聲哼道:“青青,快給我說。你何時殺人了?!”

     “爹爹。我胡亂說的,你也當真啦!”蘇青青抿嘴一笑。

     “哼哼,你是不是胡說,我還能聽不出來?”蘇英重冷笑一聲,目光炯炯。

     “是呀,青青,你可是不從不說謊的,快跟我們說說罷!”蘇英方附和道,和顏悅色。

    蕭月生溫潤目光掃來。亦露出驚奇神色。

    蘇青青搖頭,緊閉著檀口。

    蘇英重眉頭皺得更緊:“蘇青青,難不成,你竟做出了有辱家父之事?!”

     “爹爹,你說什麼呀?!”蘇青青惱怒的瞪他。

     “既不是,為何不能說?!”蘇英重臉色陰沉,緊盯著她,一步不讓。

     “好罷好罷,我說便是了!”蘇青青無奈點頭。道:“先生可曾記得,我上一次與何姐姐一起回她的老家?”

    蕭月生點頭,蘇青青確實有一次陪著何雪晴一起,是回何雪晴的老家探望。

     “便是在何姐姐的老家殺的人!”蘇青青精緻臉龐一冷,黛眉蹙起,眉宇間籠罩一層薄怒。 “原來如此。”蕭月生點頭。知道她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刺激到了她,至今回想,仍舊耿耿於懷。

    蘇青青臉色黯淡,重重哼道:“這幫傢伙,委實欺人太甚,若不是咱們回去及時,何姐姐地母親性命已被他們害了,……圖財害命。人心險惡!”

    眾人點頭。約摸猜到事情大體,卻沒有興趣知曉究竟。

    蘇英重嘆息一聲。搖搖頭,又深吸了口氣。點頭:“既你已殺過人,好罷,就一起罷!”

     “是!”蘇青青大喜過望,重重點頭。

     “先生,你也跟我一起去罷,好不好?”蘇青青轉頭問,目光殷切,想請蕭月生助一臂之力。

    蕭月生點頭一笑:“義不容辭!”

     “不,不成!”蘇英重忙擺手,瞪了蘇青青一眼,呵呵笑道:“多謝先生盛情厚意!……不過,區區地一堂魔教崽子,我蘇家足以應付,不必勞煩先生大駕! ”

    蕭月生呵呵笑道:“蘇家主太見外了,我即使不出手,也想跟著看看熱鬧,如何?”

     “這……”蘇英重遲疑一下,一拍掌:“好罷,先生既要如此,便請隨意罷!”

    蘇青青頓時笑靨如花。蕭月生與蘇青青在大街上漫步而行,天上一輪明月高懸,散出柔和的清輝。

    這些清輝卻被大街兩旁的燈籠擋在外面,一排排的燈籠,將大街周圍照得亮如白晝,更增幾分繁華氣息。

    周圍車馬如龍,人流如梭,兩旁小販吆喝叫賣得格外歡實,喧鬧萬分,確實比白日里更熱鬧幾分。

    小香緊跟在兩人身後,看著二人宛如水中游魚。輕鬆自如的穿梭。心下大是羨慕,恨不得也能練得如此一身精妙地武功。

    她自己卻已不凡,緊跟在蕭月生與蘇青青身後,任憑周圍人群湧動,卻阻攔不住她的身法。

     “先生,多謝你了。”蘇青青星眸露出感激神色,在燈光下,明眸宛如抹了一層油彩,格外的亮。奪人心魄。

    兩人說話時,腳下不停顧,身如游魚,輕鬆裕如在人群中穿梭而行。

    蕭月生搖頭一笑,溫聲道:“青青何須如此客氣,你家裡有事,我豈能袖手觀旁?!”

    蘇青青抿嘴一笑,雪白臉頰露出淡淡紅暈,心中甜蜜難言。

    她瞥蕭月生一眼。輕聲道:“大哥,你這個釜底抽薪的法子,委實妙絕。”

     “這個法子有些冒險,且看看運氣如何罷。”蕭月生擺擺手,並不覺得此計多妙。

    所謂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他看來,凡事卻是七分靠運氣,人力所及,實在微不足道。

    不過,他眼中地事,自然與常人不同。

    蘇青青抿嘴笑道:“先生,天無絕人之路,我蘇家不會那般倒霉的!”

    蕭月生笑了笑:“但願天佑你們蘇家。”

    蘇青青心中並不那般焦急,她總感覺。有蕭月生在。根本不必怕魔教。寅時三刻

    夜色甚美,月光朗照。天地間籠罩在清輝之中,實非一個殺人地好天氣。

    蘇家大廳中。燈火通明,十幾個人聚於此處,神情肅穆,都不說話,大廳中地空氣似乎凝結起來。

    蘇英重端坐於正中椅子中,身旁下一個是蘇英方,另一個則是他的三叔,鬚眉皆白,鶴童顏。

    其餘十個人,坐在他們二人地下,一動不動,眼瞼微闔,露出一抹余光,做起了調息入定地功夫。

    這十個人都是中年男子,臉色冷漠,似乎沒有什麼惹得出他們的關注所在,只是沉下心來,含神定息,修煉內力。

     “家主,青青他們也該來了!”蘇英方低聲道,似是怕驚動其餘十個人地修煉。

    蘇英重搖頭:“再等等罷。”

    蘇英方低聲道:“咱們先走罷,青青不去最好!”

    蘇英重轉頭看他一眼,知道他地心底,是捨不得蘇青青,擔心她出什麼意外。

     “小草在屋裡總長不壯實。”蘇英重搖頭,低聲道:“她身為蘇家弟子,也該見一見血了!”

    蘇英方不悅地瞥他一眼,暗罵他狠心。

    蘇家之中,多是對蘇青青同情愛惜,她自小沒有了母親,父親又不理會,自幼沒有享受到母愛父愛,委實可憐。

     “英方,聽英重的。再等等青青!”老低聲說道。語氣堅決,雙眼精芒閃動。

     “三叔,你也想讓青青去?!”蘇英方眉頭一皺。

    老點頭,臉色鄭重:“嗯,青青也該見一見血腥了。”

     “唉……”蘇英方搖頭嘆息,神色無奈。三人正說著話,門簾一動,兩人飄然進來,前面地是一身黑衣的蘇青青。蕭月生仍舊一身青衫,神氣平和,一如往常。

     “蕭先生!”蘇英重抱拳,起身相迎,順勢瞪了蘇青青一眼,嫌她耽誤磨蹭。

    蘇青青扭過頭去,裝作沒看到,給老與蘇英方襝衽見禮,隨即望向那定息含神的十個人。明眸圓眸,訝然道:“爹爹,這幾個前輩是……?!”

    她從未看到過這十個人,心中甚是驚異。

    蘇家之人,她竟還有不認識地,身為蘇家的公主。她豈能不覺得驚異。

     “青青,他們便是咱們蘇家地鐵衛!”蘇英方撫髯微笑,隱隱露出自豪神情。

     “他們便是鐵衛?!”蘇青青明眸更圓,定定望著這十人,眸子熠熠閃光。

    十個人一動不動,宛如雕像,眼睛輕闔,只留一抹余光,觀照體內經脈。調息定氣。

    他們臉色嚴肅而呆板。一絲表情也沒有,似乎是後世地機器人一般。卻自然透露出凜凜的煞氣,觀之心寒。

    蕭月生輕嘆一聲。點頭笑道:“蘇家鐵衛,果然名不虛傳!”

    蘇英重呵呵笑了笑,謙遜了兩句,瞥了一眼蘇青青,暗道女生外向,連蘇家鐵衛這個隱秘力量都告訴了旁人。

    蘇青青一直盯著十個鐵衛在看,沒有看到蘇英重的目光,心下嘖嘖讚歎。

    她早聽聞,蘇家有一支隱秘地力量,名曰蘇家鐵衛,不理凡俗之事,一心練功,只向蘇家家主負責,旁人的命令一概不理,實是最忠心的力量所在。

    她是蘇家地小公主,無意之中聽得此說,心中一直嚮往,想要見一見這神秘莫測地鐵衛。

    她去求蘇英重,卻碰壁而回,蘇英重眼睛一瞪,喝斥了她幾句,讓她從今以後,此事休提。

    如今,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鐵衛,她心中慨嘆,不愧是有鐵衛之稱,他們地意志與殺氣皆重,顯然是一些苦修士。

    唯有這樣的人,專注於練功,方能將武功練得精純。

     “行了,青青,別胡亂看了,咱們出!”蘇英重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蘇青青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對蘇英重道:“爹爹,終於捨得出動鐵衛啦!”

    蘇英重瞪了她一眼,轉身朝十個中年人哼道:“十鐵衛,出!”

     “是!”十人異口同時低喝,起身離開椅子,筆直挺立,宛如一桿標槍。

    蕭月生暗自點頭。令行禁止。果然是精銳之士。蘇英重一行共有十一個人,除了蕭月生,皆是一身緊身黑衣,正宗不過的夜行衣。

    他們腳下輕盈,或貼牆而立,靜止不動,待街上之人走過,再行出,一路上或伏或匿。

    他們輕功不凡。城牆自然難不住他們,蕭月生這才知曉,魔教的一個堂口,並不在城內,而是城外十餘里處的一個小鎮中。

    出了城,眾人速度提升,越來越快。

    蘇英重腳下如御風而行,施展的是蘇家獨特的輕功心法,舉重若輕。飄飄而行,卻是奇快無比。

    其餘人等不落於後,蘇英方的武功只是比他稍遜而已,能緊掉著他,老地功力遠勝於蘇英重,自然輕鬆裕如。

    十個鐵衛功力深厚。更勝他一籌,亦是輕鬆得很。

    他地目光卻是掃著蘇青青,至於蕭月生,他卻是自忖遠非對手,並無爭勝之念。蘇青青腳下輕飄飄而行,使的也是蘇家獨門輕功法門,他心中驚異,這一段日子,她地內力大進。竟然不遜於自己。

    他心中極是歡喜。臉露笑意,女兒的武功練得好。比自己武功厲害更令他高興。

    這般一通疾馳,十里路轉眼之間已到。

    遠遠地。月光之下,便見到遠處一個小鎮浮現在眼中,一片寂靜,沒有光亮,彷彿陷入深睡之中。

     “大夥在這兒等一等,我且先去探探路。”蘇英重擺手,止住眾人往鎮子裡去,低聲說道。

     “家主,不必勞煩你,我去看看。”蘇英方忙道,身形一動,躥了出去,不容蘇英重拒絕。

     “小心一些!”蘇英重低聲沉喝,在夜風中清晰傳了出去。

    蘇英方只是朝後擺擺手,徑直朝前而去,轉眼之間,鑽進了遠處地小鎮子中。

    他們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蘇英重焦急,若不是因為沒聽到動靜,已經前去接應。

    蘇英方身形忽然顯現,轉眼之間來到身前。

    蘇英重忙上前,打量他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問:“五弟,可是已經探明了?”

     “已經弄清了!”蘇英方點頭,笑道:“魔教的這幫傢伙,晚上竟然沒有哨衛,明的暗地都沒有。”“好極了!”蘇英重用力一搥左手,興奮道:“這是他們自己取死!”

    蘇青青忙道:“爹爹,不可大意,說不定他們有什麼手段。”

    蘇英重臉色一正,點點頭:“嗯,青青所言不錯!……咱們靠近了,再小心找一找。”

    眾人很快摸進了小鎮之中,朝著鎮子南面的一個大宅子摸了過去。

    小鎮一片寂靜,彷彿所有的人都沉睡了過去。

    那處宅子很大,卻並不顯繁華,反而莊嚴肅重,頗有幾分威儀,不同於一般的富豪之家。

    靠近宅子,他們停下來,一動不動,匿伏於暗處陰影之中,觀察著四周的情形。

    蘇英重打了個手勢,一個鐵衛輕輕飄起,宛如一片羽毛被風吹動,悠悠飄起來。

    他輕輕飄向大門方向,按照慣例,一個總壇地大門方嚮往往最是不引人警惕。

    大門兩旁六隻燈籠高懸,在夜風中搖曳,燈光晃動,將他地身影拉得老長。

    他一閃即貼以了大門上,側耳傾聽,隨即俯身,朝大門裡面扔了過去。

    巴掌大的石頭越過門樓,“啪”一響,清脆明亮,在寂靜地夜里格外醒耳。

    蘇英重眾人渾身一緊,周身內力運轉,凝神提氣,準備撲過去。

    腳步聲響起,兩個人同時走近,靠近大門,隨即響起“吱”地一聲,大門拉開,探出兩人。

    這二人一高一矮,揉著眼睛,懶洋洋地朝四周打量一眼,看了看牆壁,沒看到。

    高個子青年右手離開劍柄,罵罵咧咧:“準又是那隻老貓春,深更半夜裡也不消停!”

     “老李,這可是冬天,老貓哪會什麼春,你莫冤了它!”另一青年的手也離開劍柄,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那深更半夜的,在都快亮了,怎麼會有這般響的動靜,莫不是說,有人闖進來了罷,啊哈哈……”高個子青年仰頭哈哈笑道。

    隨即又忙斂聲,笑聲在寂靜的夜里傳了很遠,驚起一陣狗叫聲,頓時狗叫聲此起彼伏,有人醒了過來,點起燈照看,小鎮地寂靜被打破。

     “你不會小點兒聲?!”矮個子青年皺眉,不悅哼道:“驚擾了堂主,你可吃罪不起!”

    高個子青年忙伸手,嘿嘿訕笑:“失誤失誤,我一向大聲笑慣了,一時半會兒忘了是在夜裡!”

     “瞧你這點兒出息!”

     “好好,我沒什麼出息,若是不然,也輪不到來這裡守夜!”

     “你以為什麼人都能站哨?!”

     “我卻沒覺得多好!……在屋裡睡大覺,何等愜意!”

    兩人這般一鬧,完全醒過來,一起往左邊走了一圈,右邊走了一圈,沒有異樣,又破了兩句,便往回走。

    兩人正要踏進門檻,寒光陡現,宛如閃電迸射,朝面門直射而來,快得反應不及。

    二人大驚失色,拔劍出鞘,腳下移動,想要避開,同時張開嘴,便要大聲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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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43: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笑傲第407章暗助(第二更)


     “嗤嗤!”兩道白光閃過,自背心處擊中二人穴道,奇快無倫,風聲剛到他們耳邊時,他們已經力竭,再難動彈。

     “有……”二人張嘴,聲音戛然而止,緩緩倒了下去。

     “噝噝”聲不絕於耳,二人喉嚨被抹了一劍,鮮血噴射,竟有兩米余遠。

    二人睜大眼睛,死不瞑目,不知自己如何栽的。

    蘇青青看得一清二楚,二人出門之際,那個蘇家鐵衛飄身上了門樓,然後自那一邊飄下去,穿著黑色夜行衣,腳下墊著棉墊,無聲無息,也無衣袂飄飛之聲。

    二人轉身之門之際,那蘇家鐵衛猛的一劍削出,迅雷不及掩耳,奇快無倫,二人反應不及。

    只是這二人的武功亦是不俗,差點兒被他們喊出來,想至此,蘇青青不由一陣慶幸。

    蘇英重轉頭望向蘇青青,臉露驚愕神色,沒想到這兩道白光竟是出自自己女兒之手。

     “青青,你剛才是……?”這一手暗器的功夫,高明之極,他自忖不如,急忙問道。

    蘇青青抿嘴一笑,瞥一眼蕭月生:“是蕭大哥授我彈指神通。”

    蘇英重外表粗獷,卻心細如,察覺她稱呼的改變,心下暗自高興,顯然二人關係更近。

     “蕭先生,多謝你了!”蘇英重抱拳對蕭月生道。

    蕭月生站在蘇青青身邊,抱拳回禮,微微一笑:“蘇家主不必客氣。雕蟲小技,用來防身之用,……還是盡快進去罷!”

    蘇英重點頭。一擺手,其餘九衛頓時飄身飛起,身如柳絮,悠悠落至先前那人跟前。

    十人掃一眼地上躺著的二人,臉色不變。轉身便朝里面行去,消失不見。

     “咱們走罷。”蘇英重拉上了面巾,邁步向前,轉身朝著蕭月生道:“魔教的人果然不凡。僅是這兩個看門地,若非警惕心差,很難得手。 ”

    剛才若非蘇青青的兩枚棋子,二人已經出警報,偷襲會變成硬攻,可是麻煩得很。

    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沒有多說,魔教能橫行至今,自然是有真本事,否則,早被少林武當聯手滅掉。 “青青,將棋子撿回來。”蕭月生溫聲吩咐道。

    蘇青青一怔,隨即恍然,忙道:“是。蕭大哥你不提醒。我定會忘了!”

    她心中懊惱,自己行事太過粗心。這個都沒有想起來,若是真被人看到。定會想到蕭大哥。

    彈指神通,已經是觀雲山莊一脈的標誌,當今天下,除了蕭月生,只有江南雲與儀琳懂得。

    裡面一片寂靜,他們輕輕步入,不必摸索,前面已經被十鐵衛探出來,只需隨著記號而行。

    忽然,蘇英重一頓,側耳傾聽,清脆地金鐵交鳴聲自夜風中隱隱約約飄過來。

     “已經醒了!”蘇英重搖頭嘆了口氣。

    他對於魔教弟子們的實力,也略有一些了解,心下明白,若是硬拼,即使有十鐵衛,怕是也會有傷亡。

     “咱們快去罷!”蘇家的老忙道,他生怕十鐵衛有什麼損傷,蘇家造就一個鐵衛,可是耗費大量錢財與人力。

    他們施展輕功疾行,轉眼之間穿過一道月亮門,來到了大廳所在的院子。

    大廳之前,燈火通明,十鐵衛圍成一團,正受著二十餘人的圍攻,刀劍交鳴聲不絕於耳。

    大廳門口,台階上,擺著一張太師椅,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黃衣,相貌普通,只是兩道眉毛又直又峭,宛如兩柄劍斜插,煞氣凜然,英姿奪人。

    他坐在燈光之下,鼻樑顯得越挺直。

    燈光映著他臉,其神色陰沉,煞氣逼人,身邊站著五六個人,俱都身子緊繃,臉色苦。

    二十幾個圍攻不停,他們地武功俱都高明得很,蘇家的十個鐵衛想要反擊,卻總被他們擋了回去。

    只是這十個鐵衛意志如鋼,不動聲色,緊守門戶,尋思破解之法,如今的情形頗是古怪,蘊著莫名的道理。

    外面地這二十幾個人,精通配合之法,每個人的武功雖不如自己。卻是勝在彼此兼顧,一劍刺出,數劍迎來。令人目不暇接。

    當蕭月生他們五人來至大廳前時,那些人只是掃了一眼,便不理會他們三個。

     “廢物,這十個小小的卒子都拿不下!”黃衫中年人冷冷一哼,臉色更加陰沉。宛如能夠結冰。

    他周圍地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結成了冰,身前六人身子一顫。

     “堂主!”一個中年人抱拳,低聲道:“這十個傢伙來歷不凡。咱們先看看他們的武功路數,也好抄其老窩!”

     “哼哼,顯然,這十個使的是蘇家地武功!”黃衫中年人冷笑一聲,直峭的眉毛一挑,斜睨他一眼。哼道:“這些廢物,根本拿蘇家的這些傢伙無可奈何,……平常的訓練都訓到狗身上了!”

     “是,是。”中年人嚅嚅而道,退後一步,不敢再說。

    二十餘人動作迅捷,腳下飄逸,步法極是玄妙,旋轉如輪。纏住了蘇家十鐵衛。

    蘇家十鐵衛面色不變。動作從容,並不落在下風。只是想要進攻卻也不能,場面一時僵住。

    黃衫中年人拍著椅子扶手。冷笑一聲:“嘿嘿,蘇家,蘇家,果真是狗急了咬人吶!”

    他目光一掃,宛如兩道冷電射出,照在蘇英重臉上,冷笑道:“蘇英重,果然魄力不凡!”

     “過獎!”蘇英重冷笑,踏前一步,沉聲道:“你們如此逼迫,咱們沒有活路,殺一個賺一個!”

    黃衫中年人冷笑:“你就不怕蘇家滅門?!”

    蘇英重慨然而道:“與其忍辱偷生,不如死得轟轟烈烈,被你們魔教滅門的,還在少數麼?!……不多我們一個!”

     “不錯,好氣魄,我喜歡!”黃衫中年男子撫掌而歎,料峭地眉毛抖了抖:“衝著你這份氣魄,待會兒我會讓你死個痛快!”

     “那倒要多謝了!”蘇英重冷笑連連,搖頭道:“不過,鹿死誰手,倒也未為可知!”

     “呵呵,螳臂擋車!”黃衫中年人搖頭,冷笑,斜他一眼,露出一抹譏誚之意。 “你們這幫廢物,給我退下!”黃衫中年人起身,一揮手,冷冷哼道。

    二十幾個人臉色慚愧,目似噴火,狠盯著蘇家十鐵衛,恨不得將他們生撕了。

    只是他們如大浪,不停的洶湧而至,想要吞噬了他們,蘇家十鐵衛卻如磐石,任憑他們巨浪滔天,我自巍然不動,難以撼動半分,令他們氣惱之極。

    黃衫中年人身形一晃,迅如鬼魅,到了蘇家十鐵衛前,輕飄飄一掌拍出。

    那名鐵衛臉色鄭重,飄身一退,避開黃衫中年人的手掌。

    他經歷數次生死,對危險有極敏銳的直覺,覺察到這一掌地莫測。便不硬接。

    他們是十鐵衛,卻並不是沒有腦筋地死人,臉色冷肅。腦筋更比常人靈動幾分。

     “老夫會會你!”蘇家的老見狀不妙,身形一晃,落至黃衫中年人身前,亦是一掌推出。

     “你快去接下你三爺爺!”蕭月生忽然一推蘇青青,低聲道。

    蘇青青一怔。只覺身體裡驀地湧進一團真氣,清涼如泉水,奇快無比,直接落到了丹田之中。頓時內氣充盈,身子像是一個氣球,便要被撐爆,急需洩。

    她冰雪聰明,頓時知曉,這個人。便是三爺爺也不是對手,心下驚異,懷疑自己是否是他之敵。

    但知曉蕭大哥不會害自己,她毫不猶豫地一點腳尖,身如箭矢,嗤地一聲,搶在蘇家老身前,嬌聲道:“殺雞焉用牛刀,三爺爺。讓我來罷!”

    說罷。一掌拍出,白玉似地小手奇快無倫。瞬間出現在黃衫中年人身前。蘇家老一怔,心中大急。這個黃衫中年人內力深厚,怕是掌力也有古怪,他自忖,蘇家之中,內力最雄厚的當屬自己,當需擋上一擋,試探此人的虛實。

    沒想到,卻是青青搶在了前頭。他心中又驚又怕,生怕蘇青青不知天高地厚,被這個黃衫中年人殺了。

    他看得出來,此人煞氣濃重,絕非心軟之輩,一旦出手,青青定難倖免於難。

    他剛要搶上一步,卻只聽“砰”地一響,宛如耳邊響起一道炸雷,耳朵嗡嗡作響。

    他退了一步,心中大急,急忙望去。

    蘇青青退後一步,露出滿意神色,她覺得甚是舒服,周身撐漲的感覺舒緩了一些。

    但並未完全消散,仍舊漲著,只是沒有剛才那般厲害,心下躍躍欲試,想要再拍一掌。

    黃衫中年男子退後兩步,腳下青磚陷下兩寸,料峭的眉毛豎起,緊盯著蘇青青,神色驚詫。

    他絕未想到,自己這一掌下去,竟被蘇家的丫頭接住,且沒有什麼事情。

    難不成,自己地火焰掌失效,自己內力盡失不成? !

     “好掌法!”蘇青青讚歎一聲,灼熱的氣息被撲面,在手臂經脈上消融。

    這一句話,卻是從心而,如此精純地內力,如此威力,若是沒有蕭大哥地內力為助,憑著自己的內力,斷難抵擋。

    這股內力灼熱如融化了地鐵泥,經脈似乎都要被灼傷,幸好蕭月生地內力清涼,及時澆了過來,宛如澆了冰水,頓時將灼熱地內力壓了下去,消融無遺。

     “好!……再來一掌試試!”黃衫中年男子大是不服,掌力更猛,呼的一掌拍出。

    此時他的手掌變化。掌心赤紅,宛如染了硃砂,掌未到身前。一股灼熱地氣息已然撲湧過來。

    蘇青青毫無所懼,清笑一聲,揮掌上前,白玉似的小手輕飄飄的拍出,迎上了赤紅如火地手掌。

    蘇英重幾人面色沉肅。緊盯著二人的交手,心下暗自緊張,卻也詫異,青青何時練得這般內力了? ! “砰”宛如一聲巨雷。在人們耳邊響起。

    眾人紛紛不迭地掩耳,抬眼望去,卻見二人已經分開,蘇青青只是輕退了一步。

    黃衫中年男子卻是退了三步,身前三個腳印,深有三寸餘。青磚出現龜裂。

    他臉龐通紅,料峭地眉毛緊蹙在一起,緊盯著蘇青青,神情之中帶著不解神色。

    他實在難以理解,對方如此年紀,竟有如斯深厚的內力,委實有些驚世駭俗,匪夷所思。

     “青青,你退下罷!”蘇英重沉聲說道。

    他心中驚異。但仍有些擔心。接了剛才那一掌,想必是內力已經告罄。不宜再戰下去。

    蘇青青搖頭,轉身道:“他已經受了內傷!”

    黃衫中年男子點頭。嘴角一抹赤紅呈現,卻是嘴裡湧出了血,已經受了內傷。

     “沒想到,沒想到,我竟陰溝裡翻了船!”黃衫中年男子搖頭,冷冷一笑。

     “你可是蘇家地公主蘇青青?!”他雙眼如電,似要躲穿她的身體,弄清這個秘密,究竟為何竟有如此深厚地內力。

    蘇青青點頭:“我便是蘇青青。”

     “好好,你們蘇家命不該絕,……你們走罷!”黃衫中年男子點頭,揮了揮手。

     “呵呵,咱們可不想走!”蘇英重冷笑。

    黃衫中年男子一怔,轉頭望過來:“今晚之事,當作沒生便是,你們還想做甚?!”

     “咱們來,可不是走一走過場,是想領教一下,魔教的人到底有何道行,如此欺負咱們!”蘇英重冷笑。

     “這般說來,你們倒是想要繼續打下去嘍----?”黃衫中年男子冷笑,嘴角微翹,露出一絲不屑之意。

     “不錯!”蘇英重點頭,緩緩說道:“咱們不打,要死,打也要死,何不求個痛快?!”

     “好!好!魄力不凡!”黃衫中年男子搖頭,嘴裡讚歎,臉上滿是諷刺之意,一擺手:“給我上!滅了他們!”

    頓時,原本歇下來地眾人同時撲過來,腳下奇快,氣勢如下山之猛虎,自大廳兩側又有一群人,加上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幾人,一同撲出。這些人同時湧出,宛如蝗蟲撲天蓋地一般,令人泛起絕望之感。

     “家主,你們進去!”一個蘇家鐵衛沉聲道,十鐵衛倏然上前,圍成一圈,將蘇英重五人圍在當中。

    他們十人腳下運轉,長劍出鞘,宛如一個劍輪,緩緩旋轉,泛著森森寒氣。

    蘇家十鐵衛圍成的圈子不大,他們這些人撲來,卻是不能完全攻過來,只能十幾個人一起。

    蘇家十鐵衛只忠於家主,他們本就是關鍵時刻護衛,對於防禦,最是擅長。

    魔教沖在前頭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暴風驟雨一般的攻來,卻是難以奏效。

    這十個鐵衛固若金湯,堅如磐石,巍然不動,任憑他們如何的狂烈的進攻。

    轉眼之間,數十招過去,場面仍舊僵持未動,難分勝負。

    看上去,十鐵衛漸漸落在了下風,但一時半會兒,他們卻是難以壓垮十鐵衛。

     “廢物!全是廢物!”黃衫中年人站在台階上,冷笑著斥罵,用力揮了揮手,沉聲道。 “……第一批退後,第二批上去!”

    他臉色微微蒼白,被蘇青青地內力所震傷,只是他卻不知,蘇青青此時的內力已經恢復如常,蕭月生所贈內力已然消耗完。蕭月生低聲對蘇青青道:“我將你送到他身邊,……擒賊先擒王,殺了他!”

    蘇青青望了一眼那邊黃衫中年人,稍一沉吟,緊抿櫻唇,重重點頭,知道別無他法,沒想到魔教小小一個分堂,竟有如此多的高手,若是不能殺了他,今天怕是難以如願。

    蕭月生輕輕一按她背心,一團內力頓時度入,瞬間抵至她丹田處,與其內力融為一體。

    那撐漲的感覺再次出現,蘇青青精神一振,卻不復第一次時的不知所措,緊憋著這股漲意,欲聚於一擊。

    蕭月生一鬆掌,她身形頓時飄起,在空中高高掠過,宛如一隻飛鷹,斜擊黃衫中年男子。

    諸人皆在圍攻蘇家十鐵衛,見他們護衛得固若金湯,大是不忿,越想要攻破。

    蘇青青身形奇快,宛如一隻箭矢,直射向黃衫中年男子,令人不及反應。

    他們沒反應過來,還未轉過頭,耳中一響,宛如春雷在耳邊炸開,頓時氣血震盪,耳中嗡嗡作響個不停。

    眼前所見,黃衫中年男子身子飛起,撞上身後房門,喀嚓一聲,棗木門碎成數段兒,迸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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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笑傲第408章全滅

     “堂主!”眾人驚叫,紛紛搶上前,想要護得他周全。

    可惜,他們卻慢了一步,當他們搶上前時,那黃衫中年人已經跌倒在地,一個翻身,鯉魚打挺,躍了起來,看上去並無大恙,唯嘴角帶一絲血跡。

    蘇青青的體內,剛才撐漲的感覺更甚,因為是第二次,蕭月生注入的內力更多,遠比第一次為甚,瞬息之間,蘇青青功力翻了三倍之多,足以驚世駭俗。

    黃衫中年人一抹嘴角,咧嘴笑了笑:“好內力,好掌法!”

    蘇青青黛眉一蹙,淡淡笑道:“挨我一掌,你還能站起來,甚好,甚好!……再接我一掌!”

    說罷,她腳尖一點,飄身向前,掠向黃衫中年男子。

     “住手!”周圍一個人跳出來擋住她的路,冷冷瞪著蘇青青,雙眼如炬,目光凌厲。

     “你好大的狗膽!受我一掌!”他身形魁梧,手掌如熊掌,猛的一擊,掌風瀰漫著淡淡腥氣。

    蘇青青腳下輕點,身子一旋,繞過大漢,三轉兩轉,輕盈的旋至黃衫中年人身前。

     “可是不敢跟我對掌啦?!”蘇青青冷笑一聲。

    他一擺手,止住衝過來的幾個人,微瞇眼睛,冷冷道:“來罷!”

    說罷,雙掌一提,在胸前翻起,雙掌猛的一推,宛如兩條蛟龍騰空撲出,氣勢萬千。

    蘇青青輕吸一口氣,柳腰扭動,側身提掌,雙掌隨著身子旋動而推出,頓升雄渾之氣,令人驚異。

    周圍諸人心中冷笑,她一介女子。若是比內力,豈能是堂主對手? !

    他們剛才沒有看到蘇青青與黃衫中年男子交手情形,轉眼望來之時,黃衫中年男子已然跌出去。

    在他們以為,定然是蘇青青仗著身法。暗算了堂主。若是堂堂正正的交手。定不是堂主的對手。

    他們對於堂主的武功深具信

    另一邊,蘇家十鐵衛劍出如電,守得固若金湯,毫無不支之像,蘇英重幾人站在當中,看著蘇青青這邊,心中擔憂。

     “先生,青青她……?”蘇英重轉向蕭月生,低聲道。

    他看出了其中的古怪。青青的內力陡然大增,她的心法乃是蘇家嫡傳心法,雖然高妙,卻絕不可能有如斯進境。

    她出現這般情形,定然與蕭一寒有關,他心中認定如此。

    蕭月生微微一笑:“蘇家主,青青應付得來。”

     “但願如此罷!”蘇英重無奈點頭,事已至此,他即使想要插手。卻也不能。鞭長莫及。四掌相交,“砰”的一聲巨響。兩人同時後退,宛如被巨木擂中。身形疾退。

    蘇青青飄飄如仙,輕柔地掠地滑行,退後六步,精緻絕倫的玉臉微微一紅,隨即恢復如常。

    她只覺一股清涼的氣息在身體迅速遊走一周天,浮動的氣血為之一靜,恢復如常。

    黃衫中年男子亦飛快後退,他欲止住身形,腳下用力,施展千斤墜,青磚上留下兩道深痕。

    他一直退後約有十步,臉色酡紅如醉,身形晃動,隱隱想要倒下的模樣。

    其餘眾人大驚失色,忙上前扶他。

    他一把推開眾人,目光凌厲,狠狠瞪他們一眼:“滾開,我還死不了!”

    眾人訕訕一笑,他怒,卻是一件好事,說明並無大礙,雖被訓斥,卻覺欣慰。

     “噗”他噴出一口熱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彷彿一張白紙。

     “堂主!”眾人大吃一驚。

    黃衫中年男子一擺手,神色嚴厲,狠瞪他們一眼,哼道:“給我住嘴!”

    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再說,卻擔心地望著他。

     “再吃我一掌!”黃衫中年男子一抹嘴角,朝蘇青青咧嘴一笑,森然嚇人。

    他已覺,剛才這一掌雖然雄厚,卻隱隱有了頹勢,若是自己再堅持一掌,說不定她由盛轉衰。

    蘇青青黛眉輕蹙,想了想,點頭道:“好罷,請----!”

    說罷,二人再次運掌,要再次對一掌。

    魔教教眾心中緊張,不知堂主了什麼邪,竟非要跟這個小姑娘一般見識,大夥兒一擁而上,將她斬落便是,一個人武功再強,難不成抵得住自己一幫人? !

     “先生。青青地內力何時變得這般強了?!”蘇英重搖頭,帶著一絲苦笑,疑惑地望向蕭月生。

    他心中吃驚,雖知定是蕭月生搞的鬼,但具體如何做。卻是無從猜想。只覺奇妙。他並未接觸到青青,是如何做到的? !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青青右掌拍出,將與黃衫中年人對掌之際,身形一飄,驀的加速,劃一個弧線,繞到了他的身後,一掌拍向他背心。陡然加快,奇快絕倫。

    黃衫中年人身負內傷,只是強撐著,內力皆聚於右手上,眼前忽然一花,頓覺不妙,腳尖一點,平平朝右橫移。

     “砰”一掌拍中他背心,頓時飛了出去。在空中劃一個弧線。落到遠處十鐵衛身前。

    黃衫中年人反應雖快,無奈內力皆聚於右手。身形移動不夠快,沒能躲開蘇青青地玉掌。

    蘇青青這一掌。亦是畢功於一掌,內力浩蕩,一掌擊出,竟隱隱泛起虛弱之感。

     “堂主!”眾人驚呼,紛紛飛身而起。

    他們分成兩撥,一撥五六人,撲向了蘇青青,另一撥人則沖向黃衫中年男子落下位置。

     “我出去!”蘇英重忙道,見蘇青青陷入重圍,心中擔憂,便要排開十鐵衛,出去營救。

    蕭月生一抬手,道:“蘇家主,還是我來罷!”

    話罷,不等蘇英重回答,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同時出現在蘇青青身邊。

    蘇青青隱隱有所覺,身後有人,轉頭一望,見到是他,不由大喜,鬆了口氣,道:“蕭大哥,你來啦!”

    蕭月生點頭,道:“你來應敵,我來壓陣!”

    蘇青青點頭,嫣然笑道:“這些人武功不成,小菜一碟!”

    蕭月生呵呵一笑,輕拍她背心一掌,搖頭道:“莫要大意,他們如今急了眼,可是拼了命的。”

     “嗯,我會小心!”蘇青青精神一振,只覺一道溫潤氣息直接出現在丹田處,與內力融於一處,經脈內頓時漲滿內力。來,將蕭月生也圍在當中,長劍紛紛出鞘,寒光閃動。

    他們見到剛才堂主討不了便宜,不敢用掌,索性使劍,臉色凝重,喊得雖凶,行動卻極謹慎。

    他們只是高聲叫喊,似是讓蘇青青先動手,他們只是被動迎敵,並不主動挑釁。

    蘇青青看他們吆喝得起盡,卻是不動彈,只是站在那裡,不停說著狠話,長劍豎於身前,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堂主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武功高深莫測,如今竟然敗在此女手上,顯然,此女地武功,驚世駭俗。不宜硬接。

     “既然你們不敢打,我來罷!”蘇青青不耐煩的冷哼一聲。

    她看到了另外一撥人找到了黃衫中年男子,顯然,此人已經差不多要斃命,只差了一口氣而已。

    她心懷大放。膽氣更足。兼之蕭月生站在她身後。令她更增表現地,身形一晃,倏然出現在一人身前,探掌便擊。

     “動手!”其中一人喝道,六柄長劍頓時同時閃亮,猛地刺了出來,徑直朝向蘇青青。

    蘇青青身後地蕭月生,卻被他們置於腦後,在他們看來。蕭月生他畢竟沒有動手殺人,待會兒再清理不遲。

    蘇青青內力深厚,腳下步法精妙,加之深厚的內力,速度更快,他們竟然跟不上她地步伐。

    但他們卻沒打算跟上她的步伐,以拙破巧,以多打少,六個人六柄劍。封住了她所有的通道。

    蘇青青清叱一聲。頓時拔劍出鞘,幻出一團銀芒。將自己罩在當中,卻是不理會蕭月生。

    蕭月生無人光顧。那些人都只顧殺蘇青青,為堂主報仇,至於其他,皆是小事。

    蕭月生也樂得偷懶,轉眼掃向蘇英重那一邊,眉頭皺了皺。

    蘇英重那一邊,戰圈更密,魔教弟子們殺紅了眼,即使受傷,也毫不在意,使出了玉石俱焚地招式。

    自己堂主竟然被他們暗算,身為魔教弟子,向來縱橫無敵,大覺窩囊,受不住。

    這一次,他們不再減少傷亡,個個奮勇爭先,奮不顧身,唯願能夠殺得一人。

    如此不要命地打法,縱使是十鐵衛,也仍沉棘手,無力應付。

    戰圈越來越小,他們腳下不知不覺地後退,氣勢已是為之奪。

    蘇英重大喝一聲,怒吼道:“十鐵衛,殺,給我狠狠地殺,滅他們滿門!”

    十鐵衛頓時一震,手下頓時狠辣許多,招招見血,唯恐一招不夠威力,被對方糾纏住了。

    拼了命地人,失去了理智,不能以常理狹想。蕭月生搖了搖頭,並不覺得滿意,十鐵衛地修為,加之堅毅的足以應付這些人,只是他們一直打個不停,卻沒有什麼結果,顯然方法不對頭,損失了能力。

    搖頭之後,他飄身而動,一瞬即至,落到十鐵衛身前不遠處,也是魔教眾人的身後。

    隨即,身形如一抹輕煙,在眾人身後飄過,無聲無息,唯見青煙閃過,便有人不動。

    蘇青青游刃有餘於六人之中,猶有餘暇瞥過來一眼,見到蕭月生所為,不由笑道:“蕭先生,是蘭花拂穴指!”

    蕭月生身形一現,呈現出來,呵呵笑道:“不錯,正是蘭花拂穴指!”

     “蕭先生,好指法,果然名不虛傳!”蘇青青又叫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身形再晃,又化為一抹輕煙,繞著魔教的眾人一圈,頓時將他們點了穴道。

    十鐵衛頓時大開殺戒,不管魔教眾人降不降。說什麼話。只是揮劍一削。抹開他們的咽喉。

    蘇英重三人目瞪口呆,看著蕭月生化為一抹輕煙,奇快無倫,那些魔教弟子彷彿個個都變成了呆鳥,唯有被他所點穴。

    對比之下,他們方覺蕭月生武功的強橫。

    蘇英重心中嘆息,虧得一時心軟,帶著蕭一寒一塊兒過來,否則。如今損傷的可是蘇家了。

    蕭月生的動作似緩實疾,轉眼之間,已是繞了整個魔教眾人一個圈兒,回到了蘇青青身邊。

    凡被蕭月生所點,個個怒目而視,恨不得喝了蕭月生地血。

    蕭月生微微一笑,掃了他們一眼,眼神清正,與他們坦然相對。並不在乎他們兇猛地目光。

    他這一雙手。鮮血無數,所殺地人。數不勝數,如今這些人。實在是小意思。

    一行人默然不語,無聲無息地回到了姑蘇城,進了蘇家的大宅之中,無人知曉。

    他們並無傷亡,即使有人受傷,只是小傷,皮肉之傷,並無大礙,並不影響行動。

    魔教地這一個分堂口,如今已是一片火海,熊熊燃燒,散出濃烈的氣味。

    在將這些人都除去之後,那裡已經寂靜若死,幾人在臨走之際,將這裡點了大火。

    烈火熊熊,根本不可能搶進去救火。

    回到蘇家,他們進了大廳,十鐵衛令其自行回去即可,忙了一天,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

    蘇英重幾人卻是不走,蘇青青扯了扯嘴角,幾人卻是眉頭露出了憂慮之色。

    蘇青青坐在蕭月生上,此時忍不住,湊過去,低聲問道:“蕭先生,你說,那人所說到底真假?”

     “怕是不假。”蕭月生淡淡點頭。

     “那可如何時好?”蘇青青忙問道。

    蕭月生輕輕笑道:“魔教地人來了又如何,憑大夥地本事,也吃不了什麼大虧!”

    蘇青青搖頭,道:“這些人只是小意思,根本算不上什麼真正地魔教,我可是見過,在清平幫中。”

    蘇英重三人緊盯著蕭月生,又望向蘇青青,似乎想看她地話是真是假。

    蘇青青搖頭,眉頭緊皺,道:“爹爹,千萬不可因為今晚,便認為魔教的人不過如此,那可是要吃大虧地!”

    蘇英重點點頭,笑道:“放心放心,他們心裡明白著呢,會更加小心的。”

    隨即,他又道:“可惜,真是可惜,咱們應該搶先出手,將那份單子已經送了出去!”

     “英重,魔教地人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親臨。”蘇家的老搖頭晃腦,沉吟著思索,道:“還是預做準備罷。”

     “三叔,不必如此,依我看,咱們足以應付。”蘇英重搖頭,忙說道。

    老頓時眼光一閃,亮如星辰,狠瞪他一眼:“狂妄,莫以為一場偷襲,將他們全殲,你便能抗得住魔教,若非蕭先生出手,咱們今晚可得栽跟頭! ”

    蘇英重頓時默然,想起了蕭月生迅如鬼魅般的身法,心中一片涼。

    片刻過後,他緩緩點頭:“好罷!……先讓三代弟子先撤出姑蘇城罷!若是再不濟,女人老人再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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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笑傲第409章收廚


     “青青,你跟他們一起,護他們一起離開!”蘇英重轉頭,對蘇青青沉聲道。

    蘇青青忙搖頭:“爹爹,我不走,讓趙小四他們護著便成,用不到我的!”

     “住嘴!”蘇英重濃眉一皺,狠狠瞪她:“你翅膀硬了,為父的話也不聽了!”

     “爹爹,魔教勢大,並非不可戰勝,我留下來,也算是多增一分力量。”蘇青青聲音放輕,柔和悅耳,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聽從。

    若是換了另一個男人,定難以拒絕,蘇英重卻毫不受影響,雙眼一瞪:“咱們不差你一個人,若是咱們不幸,你便接任家主之位!”

    說罷,自手上褪上一個扳指,黑黝黝的,看不出材質,古拙樸質,毫不起眼。

    這是蘇家的家主之戒,乃是當初蘇家之祖所戴,對別人而言,並不稀奇,唯對蘇家弟子有特殊意義。

    蘇青青明眸大眼,怔怔看著他。

     “莫要多說,這是咱們商量的結果,你接著便是了!”蘇英重沉聲說道。

     “可是……,我一介女子,豈能做家主?!”蘇青青神色遲疑,搖頭道。

    蘇家的老撫髯一笑:“非常時期,當做非常之事,青青,你便接著罷,……況且,這僅是以防萬一,不讓家主戒指流於別處。”

    蘇青青搖頭,道:“三爺爺,爹爹,我做不來,還是讓趙小四拿著罷!”

    老搖頭,緩緩而道:“小四的武功遠不如你,也不如你機靈,咱們蘇家看似人才濟濟,但武功高。人又機靈的,見識足夠的,唯有青青你一個了! ”

     “三爺爺,若是我將來嫁了人,豈不是尷尬?!”蘇青青仍舊搖頭,神色堅決。

    身為家主,掌握著他人不知的核心機密,一旦嫁人。成為別人家之人,萬一不小心透露出來,可是對蘇家的極大損害。

    蘇青青冰雪聰明,心下卻是明白,一旦接下了這枚戒指,終生再不能嫁人了。

    她已有了心上人,再,對權勢毫無興趣。自是不想接手這麼一個大麻煩!

    她神色堅決。搖頭道:“三爺爺,爹爹,還是讓小四來罷,我可在一旁輔佐!”

    蘇英重三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這般情形,他們卻是沒有料到,家主之位,無數人覬覦,不僅能習得蘇家至高絕學,權利亦是極大。令人心動。

     “既然青青執意如此,那便算了罷。”老撫髯,搖了搖頭。

    蘇英重狠狠瞪一眼蘇青青,無奈嘆氣,卻也沒有堅持,他知道身為家主的沉重,絕不是什麼好差使,她武功絕高,即使別人出任家主。也需倚重於她。

    接下來幾天。蘇家上下處於緊張戒備之中,一些人暗自撤離。自有密道通於城外,城中之人並不知曉。

    蕭月生看著暗自點頭。蘇家確實有心,竟已挖好了秘道,果然不怕是大家族,行事處處留有後手。

    先走的都是些老幼婦孺,平常他們也甚少出現,故缺了他們,外人難以覺察。

    兩三天的功夫,他們已經完全離開,安頓好了,其餘蘇家之人,心中篤定,精氣蘊神,準備迎接魔教地報復。

    他們當日滅殺魔教分堂時,卻已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上報於魔教的上層。

    魔教源遠流長,情報頗是不凡,蘇家如今寂寂無名,但先前卻是光芒萬丈,魔教已然知曉,不敢大意,便報了上去。

    這一次,魔教分堂全滅,若不相報,外人很難猜得,如今卻是一猜便知。

    隨後的幾日,風平浪靜。

    飛揚幫的熊百林一直呆在蘇家,對於蘇家,他們深知其可怕,又有些擔心會將飛揚幫賣與魔教。

    見到蘇家如此情形,知道存了拼命之心,大是感激,便暗自調派幫中高手,想要助蘇家一臂之力,畢竟蘇家也是為了自己擋災。

    只是他只能暗自調派高手,魔教卻是不敢得罪的,否則,小小飛揚幫是自取滅亡,魔教收拾他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蘇英重也知到了生死存亡之機,沒有再矜持,讓飛揚幫的十位高手,分成兩撥,混於蘇家一處,在外面打探消息。

    此時的武林,魔教一堂皆滅,天下震動。

    自從東方不敗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魔教便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縱橫無敵。

    便是少林武當,也不直掠其鋒,生怕惹來東方不敗出手,對於正道武林,實是一場浩劫。

    但近年來,魔教的人開始吃虧,算是這一起。已經是第二起被人滅了門。

    人們並不知誰是兇手,但魔教地人吃虧,卻是大夥兒喜聞樂見的,暗自拍手不已。

    姑蘇城並非一個大城,卻是魔教的一個重要據點,一堂教眾,被人生生全滅,自是舉世震驚。

    人們猜測兇手。想來想去。或是少林,或是武當,其餘門派,怕是沒有這般實力。

    至於姑蘇城內武林世家蘇家,並非沒有人猜測,只不過蘇家只是一個小小的武林世家,如今已經勢微,想要滅掉一個分堂,委實有些太過高看他們了。

    魔教縱橫這些年,固然是東方不敗鎮著。卻也並非全部,他們本身的實力也極出眾。

    這般猜想之下,人們便將蘇家直接略了過去。

    若是魔教分堂沒有上報,魔教說不定也會忽略了他們,只是如今卻是大不一樣。

    蘇英重知曉,這一次,確實是蘇家近兩百年來地浩劫,若是避不過,蘇家怕是真的完了。

    只是魔教的實力。委實令人絕望。憑著蘇家幾十年來地底蘊,想要與數百年底蘊地魔教相比。委實相差甚遠。

    好在,他心中有一絲最後的希望。便是蕭月生的存在。

    他曾與蘇青青認真的談過心,覺魔教到了臨安城,卻是束手束腳,吃了數次大虧,沒討到一點兒便宜。

    僅是江南雲,便已如此厲害,更何況她地師父,故他心中存著一絲希望,否則,早就將蘇青青押走,容不得她在此。這天傍晚,蕭月生與蘇青青出了蘇家,來到了姑蘇城內。

    他們出來是為了吃晚膳,蘇青青了解蕭月生,知道他胃口極挑剔,尋常的美味佳餚,根本不放在眼中,便絞盡腦汁,想到了一處地方,便帶他去。

    二人進了城,徑直朝東面走。

    眼前所見,越的敗落,周圍的人家已不是那些大宅大院,而是一些小宅子。

    再往前走,他們是出了東門,到了城郊外,轉幾個彎,頗是曲折,來到一個小樹林前。

    這是一片松樹林,雖是冬天,仍舊青鬱。

    小樹林前是一家院子,竹圍的柵欄,裡面放養著幾隻雞與鴨,滿院子跑,偶爾出咯咯叫。

    蕭月生沒有多問,只是跟在蘇青青身後,知道她不辭路遠,帶自己來此處,必有驚喜,心中頗是好奇。

    柵欄前面是一個棚子,炊煙裊裊,自枯草搭著棚子上升起,棚子下面擺著幾張桌子。此時正有兩桌人說說笑笑。

    蕭月生掃了一眼,這兩桌上皆是錦衣玉帶,非富即貴,卻偏偏跑到荒郊野外來吃飯,頗顯古怪。

     “蕭大哥,就是這裡了!”蘇青青一指前面棚子笑道。

    蕭月生點頭,邁步往前走,仔細觀察。

    這裡一共擺著四張桌子。桌椅擺得稀稀疏疏,遠遠看上去已經破舊,有些滄桑之感。

    兩張靠近東邊的桌子被人佔了,另兩張桌子則是空蕩盪地沒有人,前面的櫃檯上,一個徐老半娘正微瞇著眼睛,撥動著算盤,盡顯精明神色。

    她風韻猶存。約有四十餘歲。眉梢輪廓隱約可見她年輕時地絕代風華,只是再絕美地女人,在歲月跟前,仍是無能為力,絕美的容顏漸漸被摧毀,落到這般地步。

    她瓜子臉,肌膚白皙,秀氣怡人,看著很是舒服。

    聽到腳步聲,她忙抬頭。見到了蘇青青與蕭月生,不由露出微笑,宛如一朵花盛開,容光逼人,一時之間令人目眩神迷。

     “青青!”她歡快叫道,一扭柳腰,自櫃檯看轉過來,腳下盈盈小碎步,轉眼之間來到近前。

     “許大嫂。近來生意可好?”蘇青青上前。拉著她的手,抿嘴盈盈笑道。

     “唉……。老樣子,不死不活的!”瓜子臉中年美婦搖頭。露出恨鐵不成鋼地氣憤,道:“那個老不死的,一天到晚懶得要命,哪能賺到什麼錢?!”

    蘇青青抿嘴咯咯一笑:“許大嫂,你若再賺不到錢,別地開酒樓地都要跳河去啦!”

     “淨瞎說!”中年美婦啐了她一口,轉向蕭月生:“這位小兄弟是……?”

    正在吃飯的兩桌人轉頭望來,見到是蘇青青,忙又轉過頭去,他們認出了蘇青青。

    對於這位蘇家地小公主,他們敬而遠之,不敢靠近,免得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教訓一通,還有理沒處伸。

     “許大哥呢?”蘇青青掃了一眼兩桌上,毫不停留,轉向中年美婦,抿嘴笑問。

     “正在屋裡死睡呢!”中年美婦恨恨道。

     “快招呼許大哥罷,咱們還等著他地飯呢!”蘇青青搖頭,輕輕笑道。

    中年美婦點頭,抿嘴輕笑道:“青青,你還沒有說,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吶!”“許大嫂!”蘇青青見到她地取笑神色,大是惱怒,恨恨瞪向她。

    見她如此,中年美婦忙止住了玩笑,轉向蕭月生,道:“小兄弟稍微一等,我去叫那死鬼做菜!”

    說罷,輕輕一笑,轉身扭動小腰,裊裊娉娉而去,挑簾進了屋子裡面去。

     “這裡是……?”蕭月生輕蹙著眉頭,這個女子身懷上乘武功,尋常人看不出,卻瞞不過他。

     “大哥,這裡的菜,比起姑蘇城裡的酒樓都要好上許多,我常常過來!”蘇青青笑道。

     “這位許大嫂是……?”蕭月生點頭,微微一笑,問道。

     “許大嫂?”蘇青青精緻的眉毛一挑,抿嘴笑道:“她是老闆娘,很有意思的人呢!”

     “嗯,她的身手不錯。”蕭月生點頭,兩人在西邊一張桌子坐下。

    四方桌子不大,已有些年歲,帶著歲月的痕跡,只是清潔依舊,顯然被擦拭得很勤。

     “許大嫂會武功?!”蘇青青訝然道。

    蕭月生點頭,一挑眉毛:“你不會沒覺察罷?!”

     “我還真沒有看出來呢!”蘇青青搖頭,苦笑一聲,道:“這個許大嫂,瞞得我好苦!”

    蕭月生微微一笑:“也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罷,每個武林中人都有各自地秘密。”“嗯,那倒也是!”蘇青青點頭,重新露出笑容。蘇青青坐在那裡,旁邊兩桌人說話聲音小了許多,看上去頗是怕蘇青青。

    腳步聲響起,中年美婦裊裊娉娉而出,姿態儀容帶著動人風韻,引人注目,卻無菸視媚行之感。

    她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子,鬍子拉碴,雙眼無神。看上去相貌平常,毫無出奇之處。

    走上幾步,他便咳嗽幾聲,彷彿得了風寒,他咳聲極為劇烈,想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懶洋洋地跟在中年美婦身後,他目光一掃棚內,衝蘇青青略微點點頭:“蘇姑娘。”

     “許大哥。有勞你了!”蘇青青起身,襝衽一禮,抿嘴笑道。

    中年男子擺擺手,懶洋洋地道:“算了,你是衣食父母,我可不敢當!”

     “死鬼!”中年美婦瞪了他一眼,嬌嗔道,神態宛如少女。眼波明亮柔和:“人家來照顧你地生意。你還給人家臉色看!”

     “少嗦!”中年男子一擺手,瞪她一眼,不耐煩的哼道,轉頭對蘇青青道:“快說罷,做什麼!”

    蘇青青也不見怪,飛快了報了四道菜名。

     “等著罷!”中年男子點頭,懶洋洋地道,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身子微躬,宛如一隻龍蝦,那中年美婦臉上露出心痛神情。卻沒有上前問,彷彿習以為常。

    咳嗽了一陣子,漸漸平息,他直起身,也不理會眾人,懶洋洋的走了進去。

     “這個死鬼!”中年美婦搖頭,轉頭對蘇青青笑道:“蘇妹妹,別見怪,他就這麼個臭脾氣。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弄得這裡沒了客人,咱們都要喝西北風啦!”

    蘇青青抿嘴咯咯一笑。道:“許大嫂,你就莫要哭窮了。你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哪裡還會窮?!”

    中年美婦抿嘴輕笑,白了她一眼:“小丫頭,就會揭我的短,不理你了!”

    說罷,裊裊娉娉地回到了櫃檯後,繼續撥弄著自己的算盤。 “大哥,那位許大哥也會武功罷?”蘇青青低聲問道。

    蕭月生略一點頭,施展了傳音入密,只見嘴唇微動,旁人卻聽不到他說些什麼。

    他的聲音在蘇青青耳邊響起,溫潤清朗:“武功更高明,只是傷了肺經,落下沈痾。”

     “他們來這裡,怕是已有將近十年了。不知是何身份。”蘇青青點頭,輕輕嘆息,覺得這裡有幾分陌生。

     “小心一些便是了,若是想害你,你早就已經沒了小命!”蕭月生搖頭一笑。

     “嘻嘻,那倒也是!”蘇青青點頭。

    中年男子雖懶洋洋地,做起菜來,卻是一把利落的好手。很快,四個菜便已做好,色香味俱全,見之垂涎三尺。

    蕭月生嚐了嘗,贊不絕口:“好,好菜!”

    蘇青青笑靨如花,得意的道:“咱們姑蘇城也有名廚罷?!”

     “不錯,不錯!”蕭月生點頭。呵呵笑道:“鄉野之士。多奇士,龍蛇多藏於大澤之中,這等廚藝,實是舉世罕見!”

    蕭月生對於吃極為講究,每到一處,總是尋廚藝最好的酒樓,若是聽到了哪處有名廚大廚,必要拜訪一二,嚐一嘗他們手藝,一張嘴已是極為刁鑽。

    能得他這般誇獎。此人的廚藝實是已臻絕頂。

    蕭月生心頭忽然一動,湊到蘇青青近前,低聲道:“這般廚藝,你們為何沒有講到家裡?”

    蘇青青搖頭,嘆了口氣:“他們脾氣怪得很,受不得拘束,無論咱們出多少錢,都不肯過去。”

     “唔……”蕭月生點頭,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來。蘇英重他並不講究吃穿。一腔心思皆在蘇家弟子地武功上面,身為一家之主。權利極大,卻甚是清苦。過得反而不如尋常百姓自在。

    他自嘆弗如,覺得生活得這般滋味,有些無趣,不如好好享受,好好努力,方是最好的人生。

    他暗自思忖,像姓許地這般廚藝,乃是當世異人,如此人物,豈能不收羅莊中? !

    只是強收卻是不成,想必他們身懷秘密,必有難言之隱,倒並不急在一時半會兒。

    將此念壓下,他安心的吃菜,專心享受美妙地滋味。

    隨後地幾日,蘇家上下一片緊張,彷彿烏雲壓城,個個臉色都緊繃著。

    蕭月生與蘇青青卻悠然自在,每天都要去東城外,去那家姓許的人家,吃他做地飯菜。

    再吃其他地飯菜,已有些難以下嚥。

    他們二人來得這般勤快,卻是喜壞了那位許大嫂,招呼殷勤,笑靨如花,風韻迷人。

    倒是那位姓許地中年男子,仍舊那幅懶洋洋,愛搭不理地神情,似乎他們來亦可,不來亦可。

    這些日子,客人唯有他們一招。

    飯菜做得極好,味道美極,只是價錢卻是昂貴異常,便是那些富豪大賈,也承受不住,故他們客人甚少。

    這一天,許大嫂坐到他們身前,笑盈盈的道:“青青妹子,聽說。你們蘇家遇到了麻煩?”

    蘇青青一怔,忙道:“許大嫂,你聽誰說的?!”

    許大嫂盈盈一笑:“自然是這裡喝酒的人說的,真的還是假的?”

    蘇青青稍一沉吟,點點頭,道:“嗯,是真的,好像魔教地人要對付咱們。”

     “魔教?!”許大嫂一怔。白皙臉龐顏色變幻,想了想,道:“這可真是一個大麻煩!”

     “誰說不是呢?!”蘇青青無奈地苦笑一聲。

     “魔教的人可是不講道理的,你們可是有難了!”許大嫂搖頭苦笑,嘆息一聲。

    蘇青青疑惑的望著她:“許大嫂怎知?!”

    許大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也是道聽途說,聽他們喝酒時說話,聽得多了。也便曉得了!”

    蘇青青點頭嘆道:“唉……。真是造孽,他們一天到晚想著害人,不知哪一日會被人家收拾了!”

     “他們有東方不敗撐腰,誰敢收拾他們?!”蘇青青哼道。聽到東方不敗四個字,許大嫂臉色一變,忙點點頭,不再多言,起身盈盈離開。

    蕭月生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心中思忖,怕是這個許大嫂與魔教有什麼糾葛。

    正在吃著菜。忽然腳步聲響起,蕭月生朝後面瞥了一眼,雙眼微瞇,低下頭接著吃。

    蘇青青轉過頭來,一看他們的黃衫,怔了一怔,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低聲道:“吃飯,裝作不知道,看看再說。”

    他使的是傳音入密。唯有蘇青青聽得到。蘇青青點頭,低下頭。開始吃飯,耳朵卻支了起來。聽著他們地一舉一動。

    前來共有四個,皆是身穿黃衫,兩人佩劍,兩人帶刀,氣勢雄渾,未能走近,已湧出懾人之氣,煞氣凜然,顯然是殺了不少地人。

    蕭月生與蘇青青抬頭看了四人一眼,沒有理會,繼續低頭吃菜,此菜極為昂貴,便是蘇青青也是肉疼得很,若非是蕭月生,她自己卻是捨不得常來這裡吃。

    她有預感,這四個傢伙來意不善,說不定是衝著自己來地,趁動手之前,先前菜吃完,才是正理。四人步入棚中,“砰”的一響,一張椅子散為碎片,四散迸開,撞到旁邊地桌椅上。

    還有一些迸到了蕭月生那邊,隔著半尺便滑落下去,彷彿遇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

    他們四人並沒有註意到此,他們雙眼緊盯著通向後面地屋口處,還有站在櫃檯後面的許大嫂。

    許大嫂臉色雪白,怔怔盯著四人。

    蘇青青轉頭望去,這四人一身黃衫,一個身形極高,又高又瘦,彷彿一隻竹桿,另三人,胖瘦皆有,看上去相貌並不出眾,只是雙眼精芒四射,宛如寒劍一般,觀之令人心寒。

    他們四人全神貫注於許大嫂與屋口,並沒有望向蕭月生與蘇青青,視若無物。

     “姓許地,你出來罷!”又高又瘦地大漢揚聲喝道,櫃檯上的酒壇嗡嗡作響“啪”地一聲,酒壇忽然碎裂開來,酒沿著櫃檯緩緩流下去,酒香四溢。

    劇烈地咳嗽聲響起,門簾被挑開,姓許的中年漢子站出來,彎著腰,劇烈地咳嗽,似要將五臟六腑都嘔吐出來。

    那四人卻並不動彈,只是緊盯著他,渾身緊繃,戒備異常。看起來極是忌憚此人。

    劇烈咳嗽慢慢過去,他喘息聲調細,慢慢的吸了口氣,抬頭望向四人。

    皺了皺眉頭,他搖頭嘆息:“我都已落到如此地步,你們何苦還要緊緊相逼?!”

     “姓許地,你叛出神教,罪該萬死。且隨咱們回去,向楊總管好好求情,說不定饒你一命!”高瘦漢子冷冷哼道,雙眼微瞇,似乎兩道寒刃射過去。

    姓許的漢子搖頭,嘆息一聲:“姓楊的禍亂神教,當初地好漢個個都被他害死,如今地神教。哪裡還是原來的神教?!”

     “住口!放肆!”高瘦漢子冷喝。雙眼微瞇,冷哼道:“再說楊總管的壞話,必讓你死得慘不堪言!”

     “人固有一死,但死在姓楊的手上,卻實在窩囊!”姓許的漢子搖頭,慢條斯理。

    高瘦漢子冷笑:“你冥頑不化,難不成,讓咱們實行幫規,將你就地正法?!”

     “再好不過!”姓許的漢子微微一笑,道:“且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個被姓楊的提拔上來的護法,有什麼本事!”

    說罷,身形一飄,退後一步,來到許嫂跟前,低聲道:“你且去,咱們在老地方見!”

    許嫂白皙臉龐越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中閃著光芒。搖搖頭。神色堅決:“死鬼,我不走。咱們一塊兒!……這四個傢伙有備而來,需得全力應付!”

     “你先走。我隨後便走,他們困不住我!”姓許漢子眉頭緊皺,死死瞪著她。

    許嫂神情堅決,搖頭道:“咱們跟他們拼了!……東躲西藏,這樣地日子我受夠了!”

     “跟這些人拼,不值得!”姓許地大漢搖頭,忽然又劇烈咳嗽起來,身子躬起,像一隻龍蝦。

     “咱們上!”高瘦漢子一揮手,四人飛身而起,化為四路,撲了過去。

    許嫂一閃身,擋在丈夫身前,自櫃檯後拖出一把長劍,閃著寒光,揮劍斬去。

     “叮叮叮叮”她出劍奇快,瞬間刺出四劍,分別點上四人的長劍,將他們地身形阻了一阻。

    四人紛紛落地,呈扇形圍起二人,虎視眈眈,緊盯著許嫂,沒想到她的劍法如此絕妙。

    情報之中,顯示這個女人並不會武功啊!高瘦漢子眉頭皺起,看了許嫂兩眼。情報是十年之前,想來,這些年,這個女人跟著丈夫學了武功,倒是不凡。

    高瘦漢子並不在意,他不想像一個女子,能練到什麼高明地地步,只是剛才出奇不意罷了。

    姓許的漢子停下咳嗽,籲了口氣,抬起頭,自腰間拔出長劍,臉色沉下去,原本的懶洋洋消失不見,雙眼越來越亮,燦若星辰,目光宛如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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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47:16 |只看該作者
    他嘴角一翹,帶著諷刺地微笑:“這些年,我地武功已經放下,如今重拾起來,拿你們試試手罷!”

    說罷,身形一動,驀然之間,光芒大放,彷彿有一道太陽落到眼前,灼人雙眼,不由的想要閉上眼睛。

     “啊!”一聲慘叫響起,人們睜開眼睛,卻見一個黃衫人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中劍,已然斃命。

    剛才光芒大放時,蕭月生與蘇青青僅是微瞇雙眼,看清了清形,那姓許的男子身形快如鬼魅,瞬間衝出,一劍刺出,刺中對方心臟,乾淨利落的拔劍,又刺向高瘦漢子。

    但高瘦漢子聽聲辯音,長刀豎斬,擊中他長劍。

    他如被電噬,疾退身形,回到原地,調息定氣,臉色已是酡紅如醉酒。

    蕭月生眉頭一蹙,顯然高瘦漢子內力深厚,這一下刀劍相交,已是擊傷了姓許的漢子。瘦漢子看著倒地的同伴,轉頭朝姓許漢子望為,臉色鐵青。

     “就這般身手,便來煩我,自不理力!”姓許漢子冷笑,宛如出鞘長劍,鋒芒逼人。雙眼如電。

    高瘦漢子長刀緩緩豎於身前:“閃電劍,果然名不虛傳,寶刀不老,倒是值得本座親自動手!”

     “那便請罷,莫要婆婆媽媽,只用嘴皮打架!”姓許漢子冷笑,長劍一抖,出“嗡”的一聲響。震人心魄。

    黃影一閃,高瘦漢子驀然衝出,奇快無比,長刀劃出一道匹練,拉向對方。

     “這才像話!”姓許漢子哈哈一笑,豪氣縱橫,許嫂在後面看得眸子閃動,宛如湖水氾漣漪。

     “鏘鏘鏘鏘”刀劍相交擊不絕於耳。震得耳朵疼。

    許嫂神色自若。她內力不俗,並不畏懼,兩個黃衫人身挺如標槍,直直站著,右手按於劍柄上。

    蕭月生與蘇青青微瞇著眼睛打量。

    蕭月生一邊喝酒,一邊夾了一箸菜,送到嘴邊,慢慢咀嚼,神情悠然。

    蘇青青轉眼一瞥,見他如此。不由暗自慚愧,自己定力不夠,卻是有些太過緊張。

    她也喝了一口米酒,乃是許嫂親自釀製,度數不高,適宜女人家當做茶一般的喝。

    她想鎮定,卻學不來,仍難免心懸戰局,目光一直緊盯著場中激烈交戰的二人。

    她自是學不來蕭月生。蕭月生心性淡漠。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到了他這般境界,自然的視眾生為螻蟻。生死存亡,並不放在他心上。

     “大哥,好像許大哥要敗了!”蘇青青出身大家,見識不凡,眼力亦高明。

    蕭月生放下酒杯,微微頜:“他有傷在身,難免這個結局。”

     “大哥,咱們救他們一救,如何?”蘇青青忙湊過來,低聲央求,精緻玉臉滿是哀懇神色。

    蕭月生稍一沉吟,點頭:“嗯,也好。”

    依他本心,並不急著出手,待看他走入絕境,再拉他一把,將他收入觀雲山莊中,如此廚藝,若是不用,實是可惜,暴殄天物。

    但蘇青青既是這般懇求,他便也不勉強,順勢而為,最好不過。

     “咳咳!”蕭月生清咳一聲,卻如重鼓敲在眾人心中,他們心神一顫,氣血隨之浮動,一顆心似乎要跳出腔子。

    蕭月生這兩聲清咳,蘊著佛家獅子吼地功效,懾人心神與不知不覺之中,委實歹毒。

    正在交戰的二人一頓,飛身後退,望向蕭月生。

    在眾人的目光中,蕭月生溫潤目光緩緩掠來,最終定在高瘦男子身上:“你們是魔教地人罷?!”

    高瘦漢子渾身戒備,精神高度緊張,緊盯著蕭月生:“閣下是何方神聖?!”

    蕭月生嘆息一聲:“這般說來,你們便是魔教的人,這般衣服看著挺像的。”

    被蕭月生散漫的神態所激怒,高瘦漢子冷冷道:“不錯,我等乃神教弟子,閣下不敢通報姓名麼?”

    蕭月生淡淡一笑:“好罷,既然你想知曉,告訴你也無妨,在下蕭一寒,可是你們神教的老朋友了!”

     “你是蕭一寒?!”高瘦漢子瞪大雙眼,驚訝叫道。

    蕭月生呵呵一笑:“如假包換!”

     “呵呵,好得很!”高瘦漢子呵呵一笑,臉露笑容,搖頭道:“得來全不費功夫,省得咱們去臨安城找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蕭月生微笑著點頭:“我自己送上門來,若有本事,不妨出手,與你動手,下場如何,你們神教的人再清楚不過!”

    他這話一出,高瘦漢子不屑一笑:“他們那些笨蛋,辦事不利,死了也好!”

    說罷。他緩緩走過來,提起長刀,便要出手。

     “不知死活地東西!”蕭月生搖頭一笑,左手一翻手腕,食指中指間夾了一枚瑩白棋子。

    轉頭對蘇青青道:“看看,彈指神通應該這般勁。”

    說罷,一道白光劃出,一閃即逝。

    高瘦漢子身形飛起。朝後飛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跌上一張桌子。

    喀嚓一聲,他重重撞到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被他壓在身下。

    他躺在桌子碎片中,低聲呻吟,嘴裡不停向外吐著血。宛如泉水般湧出。將身下染濕。

    眾人震驚地盯著蕭月生,他們看得明白,一道白光自他手上射出,擊中高瘦漢子,卻如同一塊兒巨石撞上去。

    蕭月生搖頭一笑,對蘇青青道:“此人內力深厚,倒是難得,難怪剛才那般大地口氣!”

    蘇青青怔怔出神,腦海中回放他剛才彈出地情形,為何彈出的棋子。沒有這般力道,僅是穿透之力。

    她也會彈指神通,以深厚內力彈出,快如流星,能洞穿石板,但重地是一個“透”勁,打中對方穴道。

    這個“撞”字訣,她卻並不曉得,也從未想過。

    她在那裡怔怔出神。思忖著這個“撞”字訣的神妙之處。

    蕭月生微微一笑。不再跟她說話,身形一晃。出現在高瘦黃衫漢子跟前。

    其餘二人忙迎上來,擋在蕭月生身前。手按長劍,神情緊張,緊盯著蕭月生。

    蕭月生瞥二人一眼,淡淡道:“你們運氣不好,今天遇到了我,陪你們長老一起上路罷!”

    說罷,屈指一彈,兩道白光劃過,擊中二人。

     “砰”“砰”兩人身形飛起,在空中滑出一丈遠,撞到兩張桌子上,將桌子壓碎,四分五裂。

    他是故意如此,將桌椅壓碎,算是斷了許姓漢子繼續在此處地念頭,以便拉入觀雲山莊。

    二人毫無反抗之力,白光閃過,想要揮劍,卻已不及,劍未出鞘,身子已經飛起。

    此時,先前高瘦的漢子停止呻吟,寂然不動,已然斃命。

    蕭月生不輕易出手,但一出手,卻是有死無生,除非那些命不該絕的,卻是廢其武功“你們也是魔教地人?”蕭月生走到姓許漢子身前,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二人退後一步,有些心寒,他地武功太過駭人,教中護法在他身前,毫無反抗之力,想要同歸於盡也做不到。

    這般武功,實達匪夷所思之境,他們親見,仍覺似真似幻。

    許嫂踏前一步,襝衽一禮:“多謝蕭先生!……我夫君本是神教弟子,後來叛出神教,遭教中人追殺,算不得神教弟子!”

    蕭月生點點頭,身形一晃,驀的出現在許姓漢子身後,一掌輕拍其背心。

    許嫂一驚,長劍陡刺,奇快無倫,這一劍已得穩準狠三昧,火候極深。

    蘇青青身子一閃,出現在蕭月生身側,屈指一彈,彈指神通施展,正是她剛才一直揣摩的“撞”字訣。

    許嫂長劍飛出,在空中翻滾,插到旁邊桌子上,直插入柄。

     “住手!”姓許的漢子忙抬手喝道。

    蕭月生手掌離開他地背心,微微一笑,退到蘇青青身邊,沖她嘉許一笑。

    蘇青青頓時喜孜孜的,宛如喝了蜂蜜。

    許嫂衝到丈夫跟前,白皙臉上滿是擔憂。

     “我不要緊,蕭先生剛才卻是幫我療傷的。”許姓漢子擺手,溫聲笑道。

    許嫂大舒了口氣,秀臉一紅,轉身朝蕭月生一抱拳:“蕭先生,得罪了!”

    蕭月生擺擺手,笑道:“許嫂你心切,原也是應該,……這裡雜亂,咱們找個地方說話罷。”

    姓許的漢子上前,將那四人的屍處理了,然後四人來到後院,坐下來說話。

    這個漢子名叫許藏峰,本是魔教中一個高位,但性子耿介,受人排擠。前幾年,更因看不慣楊蓮亭弄權,索性叛出了魔教。

    但因為他一直被打入冷宮,少有人注意,這一次,魔教的人來到姑蘇城,方才想到了許藏鋒,想將他殺了。

     “事已至此。你們打算如何?”蕭月生笑問。許藏鋒搖頭,並未想過,他本是想在此處頤養天年,終老於此處,卻不曾想,魔教還是找上門來。

    他們深知魔教地神通廣大,想要追殺一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得到。

    蕭月生笑了笑。道:“這樣罷,你們隨我回去,在我莊里住一段日子罷。”

     “這……”許藏鋒遲疑不決。

     “嘻嘻,許大哥,你們還不知我蕭大哥的身份罷?”蘇青青抿嘴輕笑道。

     “還未請教……?”許藏鋒忙問。

    他們也想曉得,如此驚世駭俗武功地,究竟是何人。

     “我大哥有個外號,人稱驚鴻一劍。”蘇青青笑盈盈而道,精緻玉臉滿是自豪驕傲。

     “驚鴻一劍蕭一寒,蕭大俠?!”許藏鋒一怔。脫口而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一點兒虛名,不足掛齒。”

     “原來是蕭大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許藏鋒苦笑著搖頭,轉身對許嫂道:“咱們可是碰到真正地大人物了。”

    許嫂嫣然微笑,道:“怪不得武功如此高明,我先前還奇怪著呢,天下間誰有如此武功,莫不是東方教主親臨?”

    蕭月生擺手道:“許大嫂過譽了,區區薄名。只是大夥兒抬愛。跟著起哄罷了。”“蕭大俠你宰了左冷禪,他可是號稱正道三大高手之一!”許嫂抿嘴輕笑。風姿動人。

    蕭月生撫著小鬍子笑了笑,沒有再說。若是再謙虛,便過了頭,倒顯得虛偽了。

    他重提剛才的話:“對我剛才提議,二位覺得如何?”

     “蕭先生收留,我等卻之不恭了!”許藏鋒抱拳,沉聲道。

    他如今氣度沉穩,鋒芒盡露,卻又不顯逼人,與先前地懶洋洋判若兩人。

     “死鬼,你一直沒咳嗽!”許嫂忽然叫道。

    許藏鋒笑了笑:“剛才蕭大俠替我療傷,原本的老傷已經痊癒,不會再咳嗽了!”

     “真的?!”許嫂驚叫,秀眸中驚喜逾恆。

    他的傷雖然死不了人,卻是痛苦不堪,每天晚上,睡不安穩,多次被咳嗽弄醒。

    故許藏鋒一直懶洋洋地,卻是在節省自己地精力,打盹補覺,否則,早已被累死。

    每次看到他這樣,許嫂跟著一起難受,此時忽聞這個消息,心中之喜,難以盡述。

    她感激無比,柔聲說道:“先生吩咐,咱們自是要聽,就去觀雲山莊罷!”

     “如此,最好不過!”蕭月生呵呵笑道,滿是歡愉。半夜時分

    一輪明月高懸,宛如冰輪在靜靜的旋轉,散著柔和地清輝,說不出地神秘動人,如此夜色,足以引得文人墨客詩興大。

    姑蘇城南蘇家大廳

    蘇英重坐於太師椅中,旁邊一邊是蕭月生與蘇青青,另一邊則是蘇青青地三爺爺與五叔。

     “蕭先生,真要如此?”蘇英重臉色凝重。一身紫衫越顯得威嚴逼人。

    蕭月生一襲青衫,點頭道:“這一戰已不可免,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家主,蕭先生這個主意甚好,我贊同!”蘇英方撫髯點頭,露出讚歎神色。

     “可是……”蘇英重遲疑。

     “英重,反正咱們豁出去了。不必顧忌那般多!”蘇家的老點點頭,臉上放光,神情興奮。

     “只是……,僅是先生與青青去,會不會太過單薄?”蘇英重遲疑道。

     “爹爹,我只是跟著去瞧瞧,有蕭大哥一個就夠啦!”蘇青青忙盈盈笑道。

    蘇英重搖頭:“不如我與先生一起,青青你去。怕是會拖累了先生!”

     “爹爹!”蘇青青大惱。薄嗔帶怒瞪著他。

     “哈哈……,英重,你這可是大話!”蘇家老哈哈大笑,聲音宏亮:“你現在這個當爹的,說不定還真打不過青青呢!”

     “不可能!”蘇英重搖頭,瞥一眼蘇青青:“小丫頭固然有進境,卻也有限得很!”

    蘇青青抿嘴一笑,橫他一眼,卻不反駁,給自己的爹爹留幾分顏面。心下里,卻知道自己的武功已超過爹爹。

     “事已至此,咱們馬上出!”蕭月生起身。

    蘇英重忙道:“現在?……先生何不等明晚再動手?”

    蕭月生搖頭一笑:“晚一天早一天,沒什麼差別,……今晚月色甚美,正是殺人好天氣!”

    蘇英重頓時一怔,無奈苦笑,點了點頭:“青青,你小心些。睜大眼睛。”

     “爹爹。你便放心罷!”蘇青青點頭,擺了擺小手。

    蕭月生伸手一攬蘇青青柳腰。二人身形驀然消失,宛如融化在空氣之中。

    廳中三人怔了片刻。相顧一眼,搖搖頭,這般輕功,遠遠超出自己想像。

    二人身形直接出現在姑蘇城外一座小鎮中。

    這座小鎮名叫黑馬鎮,位於姑蘇城南,離姑蘇城約有十餘里,因為隔著城近,頗為繁華。

    此時夜半三更,仍有許多家亮著燈,沒有睡下。

    蕭月生與蘇青青在鎮上走了一遭,轉了轉,打探一下周圍地情形,做到心中有數。

    蕭月生心湖所在,已將周圍的一切映入,纖毫畢現,覺小鎮最東頭,有一座富宅,氣派非凡,裡面藏著魔教之人。 “大哥,他們怎麼神神秘秘地?”蘇青青疑惑不解,這可不符魔教一向來地行事之風。

    蕭月生搖頭一笑:“他們想必是要偷襲蘇家。”

    蘇青青恨恨道:“這幫傢伙,忒也壞了!”

    魔教弟子地實力本就雄厚,卻又使偷襲,不光明正大的打,委實令人氣悶。

    蕭月生笑了笑,魔教地人能屈能伸,果然難纏得很,若是換了旁人,確實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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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48:29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笑傲第410章留記

    小鎮子裡很安靜,蕭月生二人信步而行,腳下無聲無息

    轉眼之間,他們將小鎮轉了一個遍,再朝東走,來到一座氣派宏偉的大宅前。

    蕭月生眉頭一皺,兩串燈府上皆寫著李府兩個字,看了看上面的額匾,“李府”兩個大字在燈光映照下,筆勢遒勁,氣勢萬千,看其氣魄,絕非凡俗之人。

     “這是誰的宅子?”蕭月生低聲問。

    蘇青青打量一眼,搖搖頭:“不知,想必是哪家士紳罷,與魔教勾結在一起!”

    蕭月生眉頭皺起,看她一眼:“不可妄下斷語!……說不定,他們是受脅迫!”

    蘇青青吐吐香舌:“對呀,那倒也是,魔教的人成心住在這裡,他們怎麼阻得住?!”

     “先去看看,莫要驚動了他們。”蕭月生道。

    蘇青青點頭,身子一點,輕盈飄起,如一片羽毛被風捲起來,片絲火氣也無。

    圍牆極高,她無聲無息越過,落到地上,片塵不染。

    這是一片小花園,在月光下輕輕搖曳著枝條,幹禿禿的沒有什麼風景。

     “嗚……”黑暗之中,花叢後忽然撲出兩條狗,牛犢大小,並不大叫,只是嗓子嗚嗚作響,雙眼油綠,森森嚇人,透出警告之意。

    蘇青青黛眉一蹙,身子一動不動,緊盯著兩條狗的眼睛。

    她沒想到這裡竟有狗看門,手上兩道白光閃過,“嗤嗤”聲中,兩狗緩緩倒地,被點了穴道。

    她靜靜不動。側耳傾聽,晚風掠過牆頭,落到院裡,捲起地上落葉。聲音極小,皆入她耳中。

    她極耐心,仍不妄動,待自己徹底融入黑暗之中,緩運功力於雙目,一切宛如白晝無異。

    她隱約聽出,不遠處有兩人呼吸聲,聲音極輕,緩慢勻長。一看即知精於吐納之術。

    蕭月生飄然進來,無聲無息,她也未曾覺,當轉身之際,忽然見到一團黑暗在身邊。

    蘇青青自控力極強,雖然驚異。卻未聲,指間棋子便要射出。蕭月生清朗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輕籲了口氣,月光下明眸一轉,白蕭月生一眼,怨他嚇自己一跳。

    蕭月生歉然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兩邊。

    蘇青青會意,伸手一指右邊,又指了指自己,蕭月生點頭。

    兩人身形一動,衣袂緊貼在身上,無聲無息。宛如鬼魅。飄然掠過花枝。

    兩邊花叢中各藏有一人,猛覺有異。剛要轉身,卻覺腦後一疼。黑暗潮水般湧來,將自己吞噬,什麼也不知道。

    二人會合,相視一笑。

    蕭月生露出嘉許神色,示意做得漂亮,乾淨利落。

    二人復向前,又無聲無息的拔了兩撥暗哨,這里外松內緊,佈置嚴密,遠非一般幫派可比。

    起碼,蘇青青自忖,蘇家便沒有這般佈置,各處暗哨彼此交錯,參差如齒,嚴密異常,幾乎沒有漏洞。

    若非蕭月生奇功絕藝,彈指神通能無聲無息出,斷難不知不覺闖進來。

    蘇青青臉色凝重,暗自心驚,這些暗哨內力個個雄厚不凡,放到武林中,便是一方高手,卻僅是充作暗哨,大材小用。

    但也說明,宅內的這些人,武功更高。

    她轉眼望向蕭月生,見他神色自若,沉靜如水,彷彿秉燭夜遊一般神情,心中頓時一靜。

     “蕭大哥,看來這裡來了大人物呢!”她湊到蕭月生近前,放低聲音,輕輕道。

    蕭月生點頭,露齒一笑:“正好,免得大費手腳了!”

    蘇青青抿嘴笑著點頭,憑蕭大哥的武功,即使是東方不敗來了,也能應付得來,其餘人等,皆是小菜一碟。

    她心中越篤定,搖頭一笑。

    兩人摸到了大廳,卻並沒有人,看來已經入睡。

    蕭月生身形一晃,宛如一縷輕煙飄過,大廳緩緩亮起來,光明湧滿整個屋子。

    大廳正中,猛虎下山畫下,一張紫漆太師椅,蕭月生端坐其上,撫著小鬍子微笑。

    蘇青青黛眉輕挑,道:“大哥,這是……?”

     “且等他們自投羅網罷!”蕭月生笑道,拿起旁邊桌上一方硯台,仔細端詳。

    蘇青青點頭,沒有異意,坐到他下,微闔眸子,定息調神,準備一場大戰。

    僅是片刻功夫,有人進得大廳,見到正在打量硯台的蕭月生與微闔眸子地蘇青青。

    這是一個黃衫大漢,身形魁梧結實,雙眼炯炯,比燈光尚要明亮幾分。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大漢提起刀,踏前兩步,大聲喝道。

    聲如洪鐘,頃刻傳遍整個宅子。

    大漢轉頭四顧,明明遍布暗哨,為何二人大模大樣出現在此處,卻沒有人阻攔? !

    他看似粗獷,心卻不粗。大覺詭異,不敢貿然動手,站在原地,長刀護於身前。死死瞪著蕭月生二人。

    放下硯台,蕭月生轉頭打量他一眼,點點頭:“你可是魔教中人?”

     “我正是神教門下,你是何人?!”大漢點頭,心中越警惕,聽其稱呼神教的口氣,便知是敵非友。

    他說話聲音洪亮,半個鎮子都能聽得到。

    蕭月生巴不得他如此,將人都召來。一窩端了,免得自己多等待,早早回去睡覺。

     “青青,你去門外守著,免得有漏網之魚。”蕭月生嘆息一聲,搖頭對蘇青青道。

    蘇青青點頭。輕聲道:“嗯,我會攔著他們的。”

    說罷。蕭月生起身離椅,一步踏出,至蘇青青跟前,一攬她纖細柳腰,身形一晃不見。

    大漢搖搖頭,抹了抹眼,眼前真的沒有人,再看看四周,燈都被點上了,剛才確實有人!

    他用力地一扭自己胳膊。 “啊”的一聲短促慘叫。果然不是做夢,剛才真地有人!

    難不成。是鬼不成? !他不由打了個寒噤,臉色大變。左顧右盼四周,急匆匆往外走。

    他腳還踏下台階,忽然止住,台階下蕭月生負手而立,一身青衫在燈光下飄拂,如乘風而去。

    這般飄逸氣度,更加坐實了大漢的猜想,雙腿微顫,軟得如同麵條,差點兒癱軟下來。

    他自恃武功,並不怕人,卻是最怕鬼,鬼無形無質,縱使有再好的武功,根本打不著人家,防不勝防。

     “你……你是人是鬼?!”他吃吃問,臉色青,聲音顫抖。

    蕭月生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人,否則,豈能有影子?!”

    他朝自己地下望一眼。

    大漢朝地上一望,心中大定,顫抖的雙腿登時硬起來,神情陡然變化,冷哼一聲:“裝神弄鬼,罪該萬死!”

    剛才自己地醜態,他定看在眼中,勢不能容他活著,須得馬上除去,若是傳到別人耳中,自己定名聲大損!

     “吃我一掌!”他大喝一聲,縱身撲至,右手握拳,凝力一擊,拳頭未到,拳風呼呼而至。

    蕭月生一閃身,自他身邊飄了進去,進了大廳中,坐到太師椅中,神態端然。

    大漢一拳落空,馬上扭身一拳擊出,防備對手轉到自己身後偷襲,已成下意識的反應。

    這一拳再次落空,抬頭一看,見蕭月生已端坐屋中,心頭不由一凜:此人好高明的輕功!

    此念一閃即逝,殺機盈盈之下,顧不得那般多地細節,一心想宰了蕭月生,滅了他的口。

    他縱身躍進廳中,怒喝一聲,長刀拔出,揮刀當頭一斬,嗤嗤作響,宛如斬裂了空氣。

    蕭月生眉頭一皺,端坐不動,輕飄飄一掌擊出,迎向長刀,在即將撞上刀刃時,忽然一縮,五指撥動,如撫琴弦。

    僅是食指撥中刀前,長刀脫手飛出,化為一道寒電,射向大廳的門口,奇快如電。

     “叮”一響,一道寒芒閃過,長刀被擊落。

    卻是又進來了兩個大漢,手上都拿著長刀,長刀奇快射於,他們從容格開。

    他們二人身形魁梧,臉色冷漠,看到蕭月生一掌擊中先前的大漢,將他擊飛,卻並不急著出手。

    大漢長刀脫手,心中驚怒,暗叫不好,身形卻不由自主的前衝,無法阻住。

    他眼睜睜看著蕭月生抬掌,輕飄飄的擊來,想要閃避,卻有心無力,身體難以自控,直直前衝,難以止住。

    大漢被一掌擊中,身形飛起,在空中滑過兩丈余遠,跌落在進來地兩人身前,一動不動,已然斃命。兩個大漢踏進大廳,掃一眼腳下的同伴,搖搖頭,轉向蕭月生,雙眼微縮。

     “爾是何人,來我神教地盤上撒野?!”一個大漢沉聲喝道。長刀一斬,身與刀合一,兩步跨到蕭月生跟前,一刀斬落。劃出一道瀑布般地匹練。

    蕭月生坐於椅中,身子一縮,差之毫釐,長刀貼著左肩斬下,寒氣鑽向他毛孔。

    大漢擰腕斜揮,橫斬而出,刀光凌厲。

    蕭月生不再閃避,一掌拍出,擊中刀背。嗤的一響,長刀脫手飛出,嵌入東邊柱子上。

    朱漆的柱子上,刀柄晃動不停,如一隻掙扎不休的蛇尾,刀陷入柱中一尺。

    大漢一式倒袍換位。倒踩七星而退,雙掌豎於胸前。防備蕭月生突襲。

    蕭月生微微一笑,身形一晃,驀地現於他身後,一掌拍出,奇快無倫。

    另一個大漢急忙揮刀,疾斬蕭月生背心,想圍魏救趙,攻其必救處,以迫他不能害同伴。

    蕭月生朝左一閃,右掌仍擊中大漢。

     “噗”一道血箭噴出。大漢頓時僕倒地上。毫無反抗之力。

    長刀已至,蕭月生差之毫釐閃過。扭身一晃,出現在他身後。左掌拍中他背心。

    他內力雄渾之極,僅是尋常掌法,一掌下去,大漢腑臟皆碎,隨著血箭噴出,倒地斃命。

    這兩下兔起鶻落,僅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兩人倒地,一命嗚呼,成了死人。

     “好賊子,受死!”外面忽然湧來數名中年人,乍一見大廳如此情形,怒喝一聲,腳下奔走,轉眼間圍住蕭月生。

    蕭月生負手而立,靜靜不動,任由他們包圍,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淡淡望著他們。

     “他們可是你殺地?!”一個狹長雙眼男子冷喝,抽出長劍一指蕭月生。

    蕭月生點頭,淡淡一笑:“不錯,人是我殺的!”

     “爾是何人,如此大膽?!”男子冷喝,長劍豎在身前,凝神運氣,嶽峙淵停,高手氣勢顯露無遺。

    蕭月生搖頭,微笑道:“我是誰,你們去了陰曹地府自會知曉,恕我賣一個關子了!”

     “好賊子,如此猖狂,殺無赦!”男子大喝,“嗡”地一響,長劍輕顫,陡然刺出,化為一道電光。

    他是領,其餘七個人跟著出劍,個個是高手,劍勢奇快,宛如閃電,劍光凜冽,籠罩住蕭月生。

    蕭月生哈哈一笑:“痛快!”

    一道亮光閃過,只在人們眼前一眼,隨即人們劍勢驀然倒轉,插到自己胸口中。

     “呃……”人們紛紛悶哼,不解的瞪大眼睛,目光死死鎖住負手而立地蕭月生。

    蕭月生負手而立,神態悠然,淡淡掃他們一眼,搖頭道:“我是蕭一寒,使地是斗轉星移,……你們可以瞑目了!”

    人們紛紛跌倒,他們身上的劍不偏不倚,正插在左胸口,刺破心臟,藥石罔效。又有一群人湧進來,見到大廳中情形,登時一怔,腳步不知不覺停下來,只覺眼前情形透著莫名詭異。

    他們眼前所見,八個人圍成一圈倒在地上。長劍穿過胸口,宛如自殺而亡。

    八人中央,一個青衫男子負手而立,相貌平常。氣質飄逸,這幅情景說不出地詭異,他們寒毛登時豎了起來。

    一個膽大的中年男子吸了口氣,朝周圍看了一看,暗自打氣,他只是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地。

    站出來,他沉聲哼道:“你是誰,為何在此?!”

    蕭月生眉頭一皺。有些不耐,這些人進來,總是問這一句,實在煩人。

    他皺眉問道:“你們不是魔教地人罷?”

     “胡說,咱們正是神教門下!”那大漢沉聲哼道。

    蕭月生“哦”了一聲,笑了笑:“好得很!”

    身形一晃。鑽入他們之中,宛如一縷煙飄過。轉眼之間退出來,眾人紛紛倒下去。

    宛如牆壁被推倒,轉眼之間,這十幾個人一個不剩,皆躺在地上,氣息皆無。

    蕭月生輕輕嘆息一聲,露出悲天憫人狀,身形一晃,出現在太師椅當中。

    拿起硯台繼續端量,此硯委實難得一見。石質紋理縝密。堅潤細膩,柔而不綿。鈷而不剛。色澤晶瑩似碧玉,璀璨如琥珀。

    自己所用硯台之中。如這般上品,卻是不多見,看來,這家地家主,倒也是個雅人。

    他正端量間,大廳中飄進兩人,聲息皆無,彷彿幽靈,靜靜打量四周地情形,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信手將此硯拿起,拿起旁邊茶盞,倒了些冷茶進去,慢慢磨動,如欲動筆。

    他神情專注,看也不看進來地二人。

    心神之中,卻是緊盯著這兩個高手,心中升出一些興趣。

    他們皆著白袍,腰繫黑帶,相貌平常得很,眉宇之間皆是睥睨之氣,不可一世。

    雙眼光華流轉,卻蘊而不,顯然是難得的內家高手,蕭月生至今甚少見到如此高手。

    左冷禪或許有如此修為,或是相差彷彿,至於其他人,卻是差了一籌。

    如此看來,這二人便是魔教地高手無疑。

     “閣下好辣地手段!”一個稍矮地老沉聲道,神情悲憤。

    教中弟子皆如兄弟,如今竟被屠戮一盡,他縱使將眼前此人千刀萬剮,也不解心頭之恨。

    蕭月生不言不語,只是專心研墨,動作柔和,如行雲流水,自有一番氣度。

     “咱們上罷,宰了他,為教中兄弟報仇!”另一個高個子老沉聲道。

    另一人點頭,兩人拔劍出鞘,身形飄然而來,不帶一絲火氣,彷彿一陣風吹過來。

    蕭月生眉頭一皺,右手研墨,左手一抬,兩道白光飛出,劃過空中,直射二人。

    兩人長劍揮動,叮叮兩聲響,斬落兩道白光,跌落地上,卻是兩枚瑩白的棋子。

    二人面色大變,如遇蛇蠍,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你是蕭一寒?!”其中一人喝道。

    蕭月生眉頭一挑,露出驚訝:“喲,竟還知道是我?!”

     “果然是你!”二人臉色一黑,對視一眼,忽然一躍,疾退向大廳外,竟是逃之夭夭。

    蕭月生微微一笑,左袖中飛出兩道黑光,似乎破開空間,瞬間出現在二人身前。

    他們後退之際,凝功運神,準備應付他地追擊,但黑光出現得太過突兀,二人驚覺時,已然不及。蘇青青站在大宅外,避開燈光,運功於耳,傾聽周圍一切動靜。

    她凝神運功,卻毫無所覺,並沒有刀劍相交聲。也沒有慘叫聲,一切都靜悄悄的。

    她站了一會兒,黛眉鎖起,暗自思忖。莫不是魔教的人一直沒有出現,為何一直沒有打鬥之聲?

    但既然蕭大哥吩咐自己在這裡等著,免得有漏網之魚,自然不能輕易走開。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精神一振,右手按上劍柄,周身內力運轉,準備衝出。

    燈光之下,人影一閃。蘇青青頓時停住,鬆開手,眼前所見卻是蕭月生。

     “大哥!”蘇青青自黑暗中出來,迎上前去。

    她明眸掃一眼蕭月生,望向他身邊的一個人。

    這是一個老,鬚眉皆白。鶴童顏,眼神柔和慈祥。蘇青青感覺出,此人並不懂武功。

     “這是李翁,此宅的主人。”蕭月生一指老。

    蘇青青襝衽一禮:“見過李老伯。”

    老忙擺手,苦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若不是蕭先生相救,小老兒這條性命已經交待啦!”

    蘇青青抿嘴微笑,明眸看一眼蕭月生。

     “魔教的人都清除了,李翁是受他們脅迫,需得馬上離開。魔教地人定會遷怒。”蕭月生道。

    蘇青青眉頭一挑。笑道:“大哥放心,我讓爹爹幫忙安排李老伯。魔教的人找不到的。”

     “嗯,不必。不如請李翁到我莊上罷。”蕭月生點頭。

     “這樣呀……”蘇青青點頭,若論安全,自然是住在觀雲山莊最安全不過,裡面設有陣法,旁人根本進不去,可謂是世外桃源。

    而自己爹爹去安排,卻遠不如觀雲山莊了,這可是李老極大的運氣。

    李老轉過身,怔怔看著自己地宅子,“李府”兩個字,在燈光下格外耀眼。

    在這裡,凝聚著他無數地心血與歡樂,如今,卻要背景離鄉,老景淒涼……

    蕭月生溫聲道:“李翁,你去收拾東西罷,不必著急。”

    他聲音帶著莫名地魔力,令人聞之心情舒適,鎮定寧靜,一片祥和,煩惱盡消。

    這卻是施展地是天龍梵唱之絕學,是得道高僧臨頭斷喝,使弟子們頓悟佛家法門之無上妙技。

     “好,好。”李老點頭,清癯地臉龐一片傷感,強自笑道:“多謝蕭先生。”

    蕭月生搖頭一笑,沒有再說。

    看著老翁慢慢走進去,蕭月生忙低聲道:“青青,你眼上去,護著李翁,萬一有漏網之魚。”

     “是。”蘇青青點頭,腳下一飄,緊跟到李老身後。

    蕭月生自懷取出兩件東西,一支銀簪子,一個長命鎖。

    他站在燈光下,一手一物,微闔雙眼,身上頓時瑩光閃動,彷彿散出白玉似地光澤。

    五官普通的臉龐上,肌膚下光華流轉,似乎變成了一塊兒白玉,在燈籠的光芒下散出柔和的光華。

    如此異像,並無旁人看到。

    他身上光華越來越盛,到了最後,變成了一團朦朧地光團,將他籠罩其中,僅見他身體輪廓。

    一盞茶時間過後,光華慢慢散去,斂入身體,露出他真面目,微睜雙眼,玉光宛如實質,迸射而出。

    玉光一閃,隨即斂去,恢復如常,眼睛比平時明亮了幾分,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全散盡。蘇青青與李老背著數個包袱,出現在大門前時,人影空空,唯有燈籠隨風輕晃。

    她大吃一驚,有些慌,忙低聲叫道:“蕭大哥?蕭大哥?!”

    無人應聲。唯有夜風徐徐而來。

    見她著急,李老忙道:“蘇姑娘,不必著急,蕭先生他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可是……”蘇青青緊蹙黛眉,她也知自己關心則亂,杞人憂天,憑蕭大哥的武功,無人奈何得了。

    只是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總覺得不安穩。

    李老神情沉穩,溫聲道:“蕭先生他可能是辦什麼事去了罷。”

     “嗯,定是如此。”蘇青青點頭,打量四周。

    剛才一直緊跟著李老。看到了裡面的情形,心裡微微寒,蕭大哥心狠手辣,果然名不虛傳,平常真是看不出來。

    那些人都死了,躺了一地。而大廳牆壁上,還留下了三個大字:“蕭一寒”。

    這三個字氣勢雄渾。縱橫捭闔,似有千軍萬馬湧上來,令人膽寒心顫,若是膽小一些,怕是直接嚇昏過去。

    李老看到這三個字,便是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嚇了她一跳,怕以內力平息他的心情。

    這三個字上面,還畫著一柄劍。栩栩如生。劍氣如霜,能感受到森森寒氣。

    她暗自嘆息。蕭大哥藝高人膽大,魔教如此勢大。換了旁人,怕是不敢承認,他卻唯恐魔教地人不知。

     “你們弄好了?”溫潤地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蕭月生身形一晃,出現在二人身前。

    他身邊一左一右,各有一人,是一個老嫗與一個少女,正瞪大眼睛望著李老。

    老嫗一頭銀,疏得乾淨利落,沒有一絲雜亂,雖然神情憔悴,卻仍不失嫻靜氣度,帶著幾分雍容之氣,盡顯大家風采。

    少女則是丫環打扮,秀美動人,明眸靈動,一看即知是個聰明伶俐之人。

     “老爺!”二女同時喚道。

    李老瞪大眼睛,叫道:“夫人,小翠!”

    兩女撲上前去,拉著他的手,滿臉歡喜,其情景催人淚下,蘇青青看得心中酸。

     “大哥,你是去尋她們兩個了?”蘇青青湊到蕭月生近前,低聲問道。

    蕭月生“嗯”了一聲:“這幫人行事小心,竟將李翁一家人分成兩批,藏到兩處。”

    蘇青青睜大眼睛,恍然點頭。

    李老與其夫人及丫環走過來,便要拜倒在地,感謝他地救命大恩。

    蕭月生一拂衣袖,止住他們,擺手笑道:“舉手之勞,李翁毋須如此客氣!”

     “蕭先生雖是舉手,我等卻是性命攸關,不知如何為報!”李老搖頭感慨。

    蕭月生呵呵笑道:“在下雖是一介武夫,卻雅好讀書,不如去我莊上,咱們閒時談古論今,不亦樂乎!”

     “那倒叨擾了!”李老點頭,不再客氣,性命都是他救的,唯有以身相報,日後徐徐圖之。斜陽殘照,姑蘇城地一品樓籠罩在霞光中,瑰麗萬千,氣象不凡,宛如神仙宮闕。

    一樓大廳中,還未點燈,卻人頭湧湧,熱鬧非凡,人們興高采烈,議論紛紛。

     “嘿,聽說了麼,出了大事啦!”

     “嗯,是不是魔教的事?”

     “老趙你也聽說了?!”

     “嘿嘿,這件大事,如今姑蘇城可是無人不知啊!”

     “是呀,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噓----!小點兒聲,莫讓魔教的人聽到!”

     “嘿,這一會兒,他們就像是喪家之犬,避之惟恐不及,哪裡還敢出來!?”

     “可不敢這麼說,俗語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魔教勢大,一時半會兒可倒不了!”

     “依我看吶,他們對付不了蕭一寒!”

     “此話何意?!”

     “你是不知,臨安城的事情,你可知道?”

     “不知,究竟生了何事?”

     “蕭一寒蕭大俠便是居於臨安城,臨安城外,西湖邊上的觀雲山莊,莊主便是蕭大俠!”

     “嗯。”

     “臨安城內,有一個清平幫,雖然不大,卻是高手如雲,實力強橫,……幫主江南雲,貌美如花,人稱辣手仙子,卻是蕭大俠的弟子。”

     “唔,我聽說過這位辣手仙子江南雲,人稱江南第一美女,想必容貌驚人罷?”

     “不錯,江南雲委實美貌絕世,風華絕代,她的武功更為驚人,天下罕有。”

     “哦----?”帶著不信地語氣。

     “你莫不信,以為她是個女子便輕視,……所謂名師出高徒,強將手下無弱兵,蕭大俠地弟子,能差到哪裡去?!……這江南雲人稱辣手仙子,要是心狠手辣,但無人奈何,便是魔教,也是拿清平幫無可奈何,數次鎩羽而歸!”

     “竟有此事?!”

     “千真萬確,到瞭如今,魔教的人已經不敢再攻打清平幫,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哈哈,這倒是罕見!”

     “痛快,真是痛快!當浮一大白,……來,來,喝了這一碗!”

    兩人端起大碗,痛飲而盡。

     “要說,蕭大俠果然是蕭大俠,氣魄非凡,將魔教的人都宰了,然後還留下了名字與印字,論及氣魄,天下沒有人比得上!”

     “這才是大俠,痛快!痛快!”兩人哈哈大笑,又對飲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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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49:28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笑傲第411章求見
      “你們也知道蕭一寒的事?”二人正在說話,耳邊忽然聽到一聲淡淡問話。

    二人轉頭,卻是一個青年男子,英俊逼人,劍眉朗目,雙眼熠熠閃光,宛如晨星。

     “這位少俠是……?”共中一個中年人問,老成持重,撫著頜下長髯,呵呵微笑。

     “在下鐘萬旗!”青年男子傲然而道。

     “原來是鍾少俠,失敬失敬。”那穩重中年人抱拳一笑,甚是客氣,對於他的傲然不以為意。

    他也是自少年時代走過來的,對少年人的心態,大有了解,覺得天老爺第一,我第二,世上無所懼之事,無所懼之人。

    故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人都想挑戰,總覺得,只要打敗了一個高手,便能揚名天下。

    而那些高手,比自己的武功並不強,憑什麼自己寂寂無名,而他們卻名利雙手? !

    慢慢的,到了後來,他才會發覺,覺得與成名高手僅是差了一點兒,但這一點兒,卻如天塹,看似一步跨出,實質遙遙無期。

     “好說!”鐘萬旗傲然點頭,神情矜持,慢慢問道:“你們在誇蕭一寒,是不是?”

    二人相視一眼,略有些遲疑,若對方是魔教之人,他們可不敢承認,否則,定惹殺身之禍。

    似乎看出二人地顧慮。鐘萬旗冷哼一聲。道:“我想曉得。這個蕭一寒。可是中原武林第一高手?”

    二人更覺好奇。搖了搖頭。

     “若論武功第一。中原武林。當屬少林派地方證大師。乃是正道武林首屈一指地大高手。至於蕭大俠是不是強過方證大師。我等卻是不曉得了!”那個穩重地中年人撫髯而道。

     “原來如此!”鐘萬旗點頭。眼睛轉了轉。點頭道:“如此看來。這個蕭一寒即使不是中原第一。也相差彷彿了。”

    二人點頭。附和他地話。在他們眼中。蕭一寒地武功怕是要勝方證大師一籌。只是卻不便這般說。

    鐘萬旗點頭。露出一絲喜意。說話更快:“甚好。我倒要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浪得虛名!”

    說著話,他雙眼精芒四射,宛如實質。對面的二人慢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跟他們說話。

    青年騰的站起,手按長劍,飄然遠去。鐘萬旗換了一身衣衫。周身雪白,一塵不染,來到城南蘇家大院前,抱臂而立,長劍摟在懷中。

    蘇家大院的看門人是個老者,鬚眉皆白,看上去慈和麵善,令人好感大生。

    他見這麼一個小伙子呆呆站在那裡,冷冷看著自家大院,沉住氣沒有多問。

    這個小伙子不上前。他也不去問。只偶爾瞥一眼,並不在意。蘇家乃是武林世家,姑蘇城裡的老大。總有人慕名前來。

    他見得多了,也並不在意,只要不靠近上來,便不去理會,免得說蘇家霸道。

    鐘萬旗站了半天,身子一動不動,似變成了一個樁子,唯有雙眼轉動,看著蘇家進進出出的人。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天空遍布火燒雲,瑰麗動人。

    鐘萬旗走到蘇家門口,扣了扣門。

    看門老翁拉開小門,探出頭來:“少位有什麼事情麼?”

     “在下鐘萬旗,欲見驚鴻一劍蕭一寒一面。”鐘萬旗抱拳,沉聲說道。老翁眉頭皺起,打量著他,身為看門之人,他閱人無數,練就了一雙火眼金晴。

    聽其口氣,此人對蕭大俠頗是不善,說不定是敵人。

    他心中戒備,臉上卻一片溫和,藹聲道:“少俠欲見蕭大俠,有何要事?!”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見一見他,領教一二!”鐘萬旗淡淡說道,神情淡泊。

    老翁眉頭頓時一挑,打量他一眼,搖頭道:“少俠卻是來登門討教地?!”

     “不錯!請前去通禀一聲!”鐘萬旗傲然點頭。

    老翁搖頭,嘆息一聲,道:“實在對不住少俠了,蕭大俠他有事在身,怕是不能見你。”

     “蕭一寒莫不是不敢見人,生怕敗在我劍下罷?!”鐘萬旗冷笑一聲。

     “少俠若是這般想,老朽也不便多說。”老翁搖頭,呵呵一笑,看了看他,又搖頭一笑。

     “怎麼,可是讓我說著了?!”鐘萬旗冷笑。

    老翁搖頭一笑,縮回頭去,便要關上門,這般瘋子,實在不宜多加理會。

    想要關門,小門卻一動不動,宛如鐵鑄,抬頭一看,門上抵著一個劍柄。

    他順劍柄望去,卻是鍾萬旗正一隻手拿劍,輕輕按在小門上,阻住自己的關門。

     “你要做什麼?!”老翁頓時大怒,沉聲喝道。

    鐘萬旗雙眼微瞇,目光如刃,語氣越發輕淡:“請老丈前去通禀一聲,見不見我,再說不遲。如何?!”

    老翁卻並未發火,看了他幾眼,搖頭一嘆:“少俠,我勸你息了這個念頭,蕭大俠忙得很,不會見你的。”

     “他就這麼大的架子?!”鐘萬旗冷笑。

    老翁極好脾氣。搖頭道:“像少俠這般登門挑戰的,為數不少,若是蕭大俠都一一接見,便是累也累死了!”

    鐘萬旗沉聲道:“我想看一看,蕭一寒到底是不是虛有其名。你前去通禀罷!”

    老翁搖頭,不以為然。

     “我乃逍遙谷弟子,你去通禀,他自會見我!”鐘萬旗冷哼道,滿臉地不耐煩。

    老翁見狀,遲疑一下,慢慢點頭,萬一他真地能讓蕭大俠接見。莫給錯過了。蕭月生正與蘇英重在後院小亭裡閒談,蘇青青也在。

    這一陣子,蘇家偃旗息鼓,幾乎閉門不出。是為了防備魔教之人報復。

    蕭月生本想早早離開,但自上次之事,卻是不能抽身,索性住了下來,想看看魔教這般傢伙究竟有什麼招數。

    蘇英重大喜過望,有如此高手在,如擎天柱子挺立,蘇家算是保住了。

    他心情極佳,常來後院陪蕭月生說話,閒聊。覺得跟蕭月生聊天。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每每有所得。

    忽然聽到下人前來通禀,有一個逍遙谷的少俠前來拜見蕭大俠。見還是不見。

    蘇英重擺擺手,不耐煩的道:“不是說了麼,這樣的人一律請走,莫來煩先生!”

    他穿著一件紫袍,氣度森嚴,此時揮手喝斥,更具氣勢。

    蕭月生沉吟道:“逍遙谷……,嗯,沒聽說過,要不,就請來見一見罷。”

     “先生何必紆尊降貴,見這些不知所謂之人?!”蘇英重不解的問,眉頭輕蹙。

     “呵呵,閒來無事,看看無妨。”蕭月生微笑道。

    蘇英重無奈的點頭:“好罷,就讓他進來罷!”

    鐘萬旗步伐輕盈,飄然而來,神情傲然,隨著僕人來到近前,目光一掃,落到蘇英重身上。

    蕭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相貌平常,氣質飄逸,絲毫沒有武林高手之像,更像是一位學問大家。

    鐘萬旗朝蘇英重一抱拳,傲然而道:“你便是蕭一寒罷,在下鐘萬旗!”

    蘇英重搖搖頭,冷著臉,淡淡道:“蕭先生在此!”

    說罷,一指蕭月生,冷冷瞪了鐘萬旗一眼。

    鐘萬旗一怔,轉頭望向蕭月生,露出懷疑神色,大名威震武林,天下揚名地一劍驚鴻,竟然是這個書生一般地人? !

    蕭月生微微一笑:“鍾少俠,我便是蕭一寒。”

     “好,你便是蕭一寒!”鐘萬旗目光如刃,緊盯著蕭月生,凝神運氣。

    蕭月生搖搖頭:“鍾少俠有何事情?”

     “驚鴻一劍的大名,如雷貫耳,我卻有些不服氣,咱們比試一下,如何?!”鐘萬旗直來直去的說道。

    蕭月生呵呵一笑,點頭道:“原來如此,……逍遙谷在何處?在下卻是甚少聽聞!”

     “恕難奉告,我谷內隱於俗世,不想有人打擾!”鐘萬旗冷冷哼道,帶著挑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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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51:14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笑傲第412章搬離

    蕭月生眉頭一皺。沉下臉來。掃鐘萬旗一眼。搖頭一笑:“你走罷。我不殺你。”

     “我想切磋一二。討教一下。看看名揚天下的驚鴻一劍究竟有何高招。”鐘萬旗傲然而道。

     “不知所謂!”蕭月生搖搖頭。袖子輕輕一拂。

    鐘萬旗身子猛的騰空。飛速後退。宛如施展輕功。又如身後扯著一條無形的線。被人猛的往後拉。

    他身在空中。手舞足蹈。彷彿溺水之人的掙扎。

    蘇英重微瞇眼睛。心中震驚。

    他眼力極佳。看到了剛才的情形。這是蕭月生的一拂之力。竟將他拂走。毫無反抗之力。

    如此功力。委實駭人聽聞。他心中了悟。這位蕭先生的劍法揚名於世。但更厲害的。怕是他的內力罷。

     “砰”一聲巨響。鐘萬旗如一塊兒巨石。撞中了內院圍牆。鑲嵌到了圍牆中。如一幅畫掛在上面。

    蘇英重搖頭笑道:“蕭先生。你這一招。怕會摧毀了這個小傢伙的信心吶。”

    蕭月生淡淡一笑:“現在的年輕人。本事不大。傲氣不少。目空一切。好像個個都是天下第一。若是讓著他。倒是害了他!”

     “呵呵……。有理。有理!”蘇英重點頭。這個鐘萬旗。確實太過傲了一些。合該被教訓。身子僵直。麻酥酥的。疼痛一波一波湧來。侵襲著他的神經。鐘萬旗只覺做了一場惡夢。

    忽然之間。一股龐大力量湧過來。沛然莫可擋之。自己如落入了洪流之中。努力掙扎。卻無注於事。

    眼前景物飛速後退。隨即背心一痛。固然不動。他轉頭眼睛。覺自己凝在牆上。

    他腦海中呈現出蕭月生冷笑模樣。心中又惱又羞。沒想到這個蕭一寒竟有如此內力!

    蕭月生抬手。輕輕一吸。

    鐘萬旗猛的飛起。離開牆壁。飛到了蕭月生跟前。如身前有一條線。被人猛的一扯。

    猛然定在蕭月生跟前。鐘萬旗身子一動不動。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束縛住。

     “鍾少俠。你想與我切磋一二?!”蕭月生微微笑問。嘴角帶著一抹譏笑。

     “不必了!”鐘萬旗低下頭。嘆息一聲:“在下甘拜下風!……不是。不是你的對手!”

     “哦----?!”蕭月生眉毛一挑。呵呵笑道:“鍾少俠你氣勢洶洶而來。這般輕易放棄。雷聲大雨點兒小。……委實令人失望!”

    鐘萬旗低著頭。臉色通紅。如罩著一塊兒紅布。

     “你前來挑戰我。究竟意欲何為?!”蕭月生淡淡問道。鐘萬旗低聲道:“聽聞人家如此誇你。我不服氣。不相信天下間真有如此高明武功。”

    他聲音低沉。垂頭喪氣。彷彿被抽走了精氣神。

    蕭月生點頭。呵呵笑道:“天多高。的多厚。非是常人可以揣測。人們往往喜歡從井觀天。卻不自知。……這位鍾少俠。今天且不殺你。快快去罷!”

     “告辭!”鐘萬旗低頭抱拳。不敢看人。轉身匆匆而去。離開後院時。被木檻絆了一個趔趄。

    蕭月生搖搖頭。笑了笑。

     “蕭先生太過仁慈了。”蘇英重搖頭笑道:“你下手太輕。若是傳了出去。麻煩可是無窮盡。……無數人會想找你切磋武功。實乃成名之捷徑!”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頭道:“讓門房擋住便是了。這些年輕人。罪不至死。”

    蘇英重笑著搖頭。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姑蘇城南。蘇家大院。兩串燈籠高掛。照亮周圍兩丈見方。 “趙府”兩個字閃閃光。

    寒風呼呼。兩串燈籠搖曳。燈光晃動。影影綽綽。四下寂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忽然。人影晃動。兩排人站到大門前。

    這些人近有三十來個。都是穿著白衣。在這般漆黑的夜時極為顯眼。沒有一絲掩藏行蹤的意思。

    領頭的是三個人。俱是身形削瘦的中年漢子。腰間佩劍。雙眼開闔之間。精光閃動。

     “怎麼樣。老三。動手罷?”最右的中年漢子轉頭。望向中間的一人。低聲道。

     “太靜了!”中間的漢子三人中最矮。相貌平常。極不顯眼。頜下三綹清須。倒有幾分飄逸氣度。

    他搖頭:“咱們這般靠近。卻無人理會。太過安靜了一些。反常必為妖!”

     “嘿。大不了。他們有埋伏唄!”右一個大漢呲了呲嘴。漫不經心的道。

     “二哥。莫要大意。據說。蕭一寒也在蘇家!”中間漢子忙道。臉色鄭重。

     “我說老三。這鬼話你也相信?!”右的大哥搖頭。冷笑道:“堂里傳來消息。蕭一寒前幾天還在臨安城。他便是插上翅膀。也飛不過來!”

     “這里分堂全滅。總是大高手所為。絕非蘇家之人。還是萬萬小心為上!”中間的漢子搖頭。神色鄭重。

     “好罷好罷。小心駛的萬年船。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右漢子不耐煩的擺擺手。

    中間漢子知道二哥的脾氣。是直性子。也不計較。點點頭。

    他轉身。衝身後的人一揮手:“進去三個人。探一探路!”

    身後三人直接站出來。俱是身形矮小。枯瘦。雙眼靈動。有賊眉鼠眼之像。

    他們抱拳。沉聲道:“堂主。我等前去!”

     “嗯。去罷!”中間漢子點頭:“……小心一些。若有異狀。不可戀戰。馬上退回來!”

     “是!”三人再抱拳。轉身便走。

    三人飛身而上。一丈餘高的圍牆如履平的。趴在牆上片刻。見沒有動靜。飄然下去。

    三人剛一落的。便見五人站在身前。面露冷笑。兩個人舉起了火把。照亮周圍。

    三人面不敢色。並不畏懼。微瞇著眼睛打量。

    這五個人俱是青年。當先一人。劍眉朗目。面如冠玉。實是一個難的的美男子。正手擎長劍。指著這邊。嘴角帶著冷笑。

    其餘四人。俱是青年。相貌不如他英俊。眼中亦泛精光。顯然修為不俗。

    看到四人如此精氣神。三人這才微微凜然。顯然這五個人都不是庸手。想要脫身。怕是需的費一番手腳。

    當先一人冷哼。一抖長劍:“半夜三更。跳牆而入。是謂賊也。不必客氣。打斷他們的手腳。明天再處置!”

     “是。四哥!”其餘四個青年鄭重應道。腳下奔走。轉眼間將三人圍在當中。

    三人犄角而立。背對著背。拔出長劍。劍尖指著身前。眉頭皺起。看著五人如何動物。

     “動手!”英俊青年一抖長劍。幻出一朵劍花。籠罩一人。同時沉聲喝道。

    四人同時動手。幻出一朵劍花。籠罩身前男子。

    三人亦是老手。武功高明。長劍劃出一道圓弧。將身前之人圈在其中。

    七人你來我往。動起手來。蘇府之內。大廳之中。

    蘇英重大步而入。陸陸續續進來幾人。坐到各自位子上。很快便來齊了人。

    蘇英方撫著三綹清髯。搖頭道:“家主。外面有三十來個人。咱們可一舉斃之!”

     “就是。家主。這般賊子也忒氣人。肆無忌憚的跑過來。根本不把咱們蘇家放在眼裡嘛!”一個大漢悶聲悶氣的說話。呼呼喘著粗氣。急切望著蘇英重。

     “他們來此。必有所恃。不可妄動!”蘇英重一擺手。一身紫袍。氣度威嚴。

     “那咱們前去看看。如何?”蘇英方道。

     “嗯。看看也好!”蘇英重點頭。

    諸人往外走。步伐輕盈。顯然甚是放鬆。三十餘人。並未放在眼中。畢竟蘇家如今可全是高手。

     “家主。怎麼不見青青與蕭先生?!”蘇英方湊到蘇英重跟前。

     “他們出去了。”蘇英重道。看了看四周:“說是出去看看。現在還沒有回來。”“還沒回來?!”蘇英方頓時皺起眉毛。

     “你懷疑是……?”蘇英重心思也極快。一觸即醒。臉色驀的一變。低聲問。

    蘇英方點頭。沉聲道:“怪不的。他們明知蕭先生在此。仍敢跑過來!”

     “你是說。調虎離山……?!”蘇英重沉聲問。

    蘇英方點點頭:“怕是如此!”

    蘇英重濃眉緊蹙。沉吟片刻。腳下不停。慢慢走到了前面的院子。臉上神色不斷變化。

    他忽然拉住一人。低聲吩咐了兩句。

    那人相貌普通。亦是蘇家中的重量人物。只是平常向來低調。不輕易出去。一直趴在蘇家練功。如今重要關頭。他方才出來。外人多是不識他是蘇家之人。

    看著那人扭身走向別處。蘇英方湊到蘇英重跟前:“家主。可是去通知蕭先生他們了?”

     “嗯。雖然咱們足以應付。但這些魔崽子敢來。想必有所仗恃。還是小心為妙。”蘇英重點點頭。

     “家主英明!”蘇英方讚歎道。

     “希望他能找到罷。”蘇英重搖頭苦笑。

    蘇英方呵呵一笑。道:“家主真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咱們不是有煙花嗎?!”

    蘇英重頓時一拍額頭。啪的一聲清脆響聲。下手甚重:“瞧我。真是糊塗!”

    蘇英方笑著搖頭。

    蘇家這些人。共有十來個。那些隱於暗處的並不包括在內。他們來到了前院。

    看到五人圍攻三個。卻遲遲拿不下來。蘇英重臉色一沉:“趙小四。你的本事哪裡去了?!”

    五人之中。那領頭的英俊男子便是趙小四。

    他聞言頓時臉色。冠玉般的臉龐抹了一層胭脂一般。眼中頓時精芒大放。

    他一咬牙。沉聲喝道:“散花劍法!”

    他劍勢變時。其餘四人隨之一變。頓時漫天劍花。籠罩當中三人。宛如一朵朵鮮花自天空飄落下來。宛如天上有仙女正在撒下。

    這一路劍法。便是取自暗器天女散花。劍勢展開時。頓時漫天劍光。似是一朵朵鮮花。煞是漂亮。

    只是這樣的劍法。奇快無倫。那些劍光多是虛影。防不勝防。

     “叮叮叮叮”密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嗤----!”一道厲嘯聲響起。趙小四驀然變招。化繁為簡。絢爛歸於質樸。萬千劍光頓時化為一點。破空而至。

    對面中年男子舉劍。橫斬而出。當作刀用。想要斬斷他的劍勢。

     “呃……”他劍未斬下。身子一僵。顫了顫。呻吟聲中。看著胸口的劍。

    趙小四這一劍奇快無倫。乃是他壓力之下。達至巔峰的一劍。破開虛空一般。欺騙了別人的雙眼。當他想要斬落時。已然刺至。

     “好----!”蘇家眾人紛紛喝彩。換了自己。也使不出這般奇快無倫的一劍。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蘇家後繼有人。他們實在興奮。

     “小四。不錯嘛。劍法竟有這般造詣了!”一個中年人哈哈笑道。撫著鬍子。讚許的點頭。

    趙小四微一頜。劍勢不停。再次刺出一劍。

    場中三人變成兩人。影響實在巨大。視線便再也無法做到毫無遺漏。這一劍無聲無息。掩在蘇家眾人說話聲中。

    一劍刺出。他竟然全無反應。直至臨身時。他警兆升起。忙扭身閃避。卻已不及。

    一劍刺中腰際。趙小四緊抿著嘴。迅速抽劍。頓時噴出一道血箭。追上了他。

    他見機的早。腳下一滑。避開了血箭。揉身再上。

    此人腰間中劍。頓時動作不利落。左手想要摀住傷口。卻被前面對手再次刺了一劍。

    趙小四長劍一刺。飄然無聲。卻迅如閃電。頓時刺上另一個人。

    那人卻早已警覺。忙一扭身。避過趙小四的一劍。

    但趙小四的劍奇快無倫。那人避開。已是竭盡全力。不防還有對手。被另一個蘇家弟子一劍刺中後背。

     “呃……”兩人同時呻吟一聲。臉露不甘神色。緩緩倒了下去。 “小四。好樣的!”其餘蘇家眾人紛紛笑道。讚歎不已。

    其中一個中年人上前。拍拍趙小四的肩膀。笑道:“小四的劍法。不愧是三代第一人吶!”

    趙小四冠玉般的臉龐一紅。忙搖頭道:“六叔。我比小姐差遠了!”

     “哦----?!”那人好奇的望來:“你還比不過清清?!”

    趙小四苦笑一聲。點點頭。

    那人轉頭。望向蘇英重。哈哈笑道:“家主。咱們青青還是那般厲害麼?”

     “什麼厲害不厲害的。她最喜歡瞎胡鬧。甭管她!”蘇英重擺擺手。沒好氣的道。

    眾人知道上一次蘇青青離家出走。將家主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見他此狀。以為他還沒有消氣。

     “小姐的武功。如今越精進。我便是兩個捆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趙小四搖頭嘆息。

     “家主。咱們青青可是了不的了呀!”一個中年大漢哈哈笑道。狀甚快活。

     “她都是你們給寵壞的。甭再說她了!”蘇英重冷哼一聲。

    眾人也不再撩撥他。轉向剛才的三個人。三人倒在血泊中。身子一顫一顫。還沒有完全死透。

     “看樣子。確實是魔教的人!”一個瘦削中年人上前。拿腳翻開三人。打量了一眼。

     “嗯。應該不假。”蘇英方上前。打量一番。點頭道。

     “外面還有三十來個。”先前的中年人轉頭。笑道:“家主。這三個的武功尋常的很。說不定。那三十來個也是尋常之輩!”

     “萬萬不可大意!”蘇英方搖頭。撫著三綹清髯。搖頭道:“他們敢上來。自然有把握的!”

     “嗯。出去看看便知!”蘇英重沉吟片刻。點頭道。

    眾人於是來到大門前。拉開大門。踏步走了出去。

    燈光搖曳。他們都拉著長長的影子。緩步而出。不再說話。臉色沉肅。步伐沉凝。隱隱透出殺伐之氣。如進入沙場。

    那三十來個人直直盯著他們。一動不動。如一尊尊雕像。肅殺之氣籠罩蘇家眾人。

    來到近前。兩幫人站定。看上去。蘇家眾人落在下風。氣勢遠不如對面三十餘人。

    蘇府前面一片空曠。這些人站在一處。並不覺擁擠。

    一陣寒風吹來。掠過他們。飛快的驚走。

     “你們可是魔教的人!?”蘇英重沉聲喝道。瞇著眼睛。精芒閃爍。如同兩柄寒刃對面三人並肩而立。中間一人沉聲道:“不錯。我進去的三人可是已經死了?!”

    他身形削瘦。氣質卻是雄渾粗獷。宛如荒野中的狼。雙眼精芒閃閃。如欲噬人。

     “嗯。死了!”蘇英重點頭。冷笑一聲:“任何人擅自闖入。殺無赦!”

     “很好。你們也可以死了!”那人冷笑一聲。一揮手。

    三十餘人驀然而動。身形迅速。宛如一道道流光。瞬間將蘇家之人包圍其中。

    蘇英重沉下臉來。他隱隱覺的不妙。好像陷入了包圍之中。這些人都是高手。遠非先前的三人可比。

     “鏘鏘鏘鏘”長劍出鞘聲響起。隨即漫天劍光卷來。將蘇家眾人圍在當中。

    蘇家眾人不的不出劍自衛。眾人戰在一處。

    一會兒的功夫。形勢便急轉直下。蘇家眾人束手束腳。竟僅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這三十餘人。彷彿精通劍陣之法。互相默契。一人足以抵上數人。加之他們個個都是高手。蘇家眾人竟是不敵。

    盞茶時間過後。已然有三個人受了傷。失去了動手之力。蘇家其餘人圍成一個圓圈。將三人護在當中。

     “大哥。鐵衛何在?!”蘇英方湊到蘇英重跟前。大聲喝道。手上不停。劍光暴漲。

    蘇英重長劍一刺。將一個逼至退後。搖頭道:“本想養精蓄銳。卻是來不及調動了!”

     “大哥。訊號。招他們過來罷!”蘇英方道。長劍斜斜一斬。一道匹練劃出。

    隨即。兩道劍光迎上來。匹練頓時中斷。急忙後退。招架攻向自己心口的一劍。

    蘇英重點頭。一劍刺出。倏然仰頭一聲長嘯。

    嘯聲如龍吟。直上雲霄。裂雲穿石。響遏行雲。整個姑蘇城皆能聽的到。

    見他如此。三十餘人頓時一凜。劍勢更疾。轉眼之間。又有兩個蘇家之人受傷。

    蘇府裡忽然衝出十人。動作快如閃電。轉眼即至。悶頭不響。拔劍便刺向三十餘人。

    劍勢頓時一亂。蘇家眾人氣勢一漲。劍光暴漲。頓時奪回一些優勢。卻並未刺傷對手。

    這衝出的十人。正是蘇家十鐵衛。個個都是頂尖高手。面對敵手。狠辣異常。招招皆是兩敗俱傷。

    轉眼之間。轉過身去的十個人便傷了三個。

    蘇家眾人心神一振。重新湧起希望。手上越的利落。

    蘇英重沉聲一喝。劍光如電。猛的一劍刺出。直刺對方心口。對於斜刺來的另一劍不聞不問。

    蘇英方見勢不妙。忙一劍撩出。將刺向蘇英重的一劍擋開。自身卻手忙腳亂。忙施展步法。斜斜退一步。左肩卻被劃了一下。

    蘇英重的劍奇快無比。對方雖然劍法高明。卻冷不防他竟如此拼命。頓時躲避不及。被刺中左肩。

    拔劍而出。蘇英重猛的轉身。左手疾點。點中蘇英方的左肩周圍諸穴。止住流血。

    但很快。魔教眾人提起精神。再分出五人。圍攻十鐵衛。俱是其中的高手。

    這般一來。場面再次僵住。

    驀然間。一道長嘯聲響起。聲浪滾滾。彷彿大江海潮。緩緩而至。卻帶著無上的氣勢。

    蘇英重頓時大喜。揚聲道:“是蕭先生過來了。大夥兒打把勁兒!莫讓蕭先生笑話!”

    蘇家諸人轟然應諾。

    又一道長嘯響起。卻是近在咫尺。

    剛才嘯聲。近有兩里遠。一瞬間後。卻是已到近前。那魔教領頭的三人心中凜然。

     “撤!”三人中的老二。猛的一跺腳。沉聲喝道。

    魔教三十餘人劍光同時暴漲。劍氣逼人。隨即消失。身形疾行。轉眼之間。已是撤出數丈。輕功極佳。

    蘇家諸人措手不及。竟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在眼前。融於黑暗之中。

    兩道綠光過後。蕭月生攜著蘇青青出現。宛如自空中幻化出來。說不出的詭異。

    見到場中情形。蕭月生眉頭一皺。搖頭嘆息一聲。

    他目光掃過。眾人的傷勢便看了大概。並無致命傷。他們這些人大都是在生死中打過滾兒的。懂的避開要害。雖然難免受傷。但卻能化險為夷。

     “蘇家主。我來晚了一步!”蕭月生苦笑道。

    蘇英重搖頭嘆息一聲:“唉……。這怪不的別人。先生可是被什麼事情纏住了?!”

    蘇青青緊抿著櫻唇。聞言說道:“是有兩幫人打了起來。甚是熱鬧。我跟大哥看了一會

     “這幫傢伙。委實狡猾!”蘇英重恨恨擊拳。右手打在左掌心。臉滿怒火。

     “幸好無人傷亡。”蕭月生輕籲口氣。笑道:“這幫傢伙。倒也識實務。”

     “大哥。要不要追上他們。宰了他們?!”蘇青青恨恨道。

    蕭月生稍一沉吟。點頭:“嗯。總是防著他們。也不是長久之策。好罷。滅了他們。”

    說罷。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蘇英重欲語還休。蕭月生卻已經消失。來不及說。

    蘇青青看了看。跺了跺腳。怨蕭月生沒有帶著自己。隨即一想。看蕭大哥殺人。也不是什麼愉快之事。他想必是不想讓自己多看。

    如此一想。心中陡升幾分甜蜜感覺。

     “青青。蕭先生能殺的了他們?”蘇英重想了想。問道。

    他雖親眼所見。蕭月生一拂袖。將一個人拂飛。如鐵扇公主的扇子一般。內力強橫之極。但見識到了魔教眾人的可怕。便有幾分患的患失。

    蘇青青黛眉一蹙。嬌聲道:“爹爹。蕭大哥的武功。當今天下無人可敵。小小的幾個人。不在話下!”

     “蕭先生就不怕東方不敗?!”蘇英重眉頭蹙起。略有些擔憂神色。憂憂盯著她看。

    蘇青青輕笑一聲。搖頭道:“蕭大哥若是怕東方不敗。豈敢對魔教的人如此大肆屠戮?!”

     “嗯。那倒也是!”蘇英重點頭。鬆了口氣。

    只是心下仍一直懸著。畢竟自己認為是一會回事。真正的情形又是一回事。不能混為一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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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8 21:57:22 |只看該作者
    蕭月生施展縮的成寸。心神如湖水。將周圍的一切映照其中。方圓一里。盡在腦海。

    魔教的眾人腳下飛快。快而不亂。仍舊保持著隊形。個個緊閉著嘴。悶頭趕路。

    當先三人。便是他們的領。並排而行。

     “二哥。這般聞風而逃。太過丟人了罷?!”其中一個大漢悶聲哼道。語帶埋怨。

    中間略矮的中年人搖頭。目光如冷電。掃了他一眼。哼道:“不知死活!”

     “二哥。那蕭一寒真有那般厲害?!”中年人不服氣的哼道。

     “在蕭一寒身上。咱們神教吃了多少虧了。至今仍活的好好的。你也不想想?!”

     “是啊。三弟。你想想。當初的向右使。投到了觀雲山莊。做了一個管家。至今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另一個大漢連忙點頭。溫聲勸道。

     “嗯。我不相信。他竟不怕咱們東方教主!”先前的大漢不服氣的嘟囔。

     “咱們東方教主多年不出手。武林中人都忘了他老人家的威風了。個個都蠢蠢欲動。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位於中間的中年人冷笑一聲。搖搖頭。

     “這個蕭一寒。如今太過猖狂。若是咱們教主出山。第一個收拾的便是他!”

     “嗯。不錯!”另二人齊齊點頭。

    正在說話間。眼前忽然一閃。一道綠光閃過。現出一個人影。一身青衫飄飄。在漆黑的夜色中。竟隱隱透出光華。頗顯詭異。

    影影綽綽能看到他的臉龐。平常不過的相貌。很難惹人注目。唇上兩抹小鬍子。極顯精神。透出一股成熟飄逸的氣度。

     “你是何人。快快讓開!”三人之中的老三大喝一聲。衝了上去。一掌後出。想要取了此人的性命。免的礙事。

    蕭月生搖搖頭。嘆息一聲。又要取人性命。實非自己所願。是被逼無奈。想罷。又嘆息一聲。

    一聲嘆息之中。他輕飄飄舉掌。迎上對方。

    那人露出猙獰的笑容。眼看著他。馬上便要被自己一掌拍死。心中湧起一股興奮之意。

     “砰!”一聲巨響。那人以比來勢更猛的迅速後退。宛如一個破布娃娃。徑直掠過一段距離。砰的落到的上。

    落的之後。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身子卻彷彿不是他自己的。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站起身來。只能坐起來。

    其餘兩人忙上前。想扶他起來。卻見他驀的噴出一口熱血。化為血箭。射出四尺遠。

    二人忙一跳。躲開血箭。卻見那人緩緩倒下去。滿臉的不甘。手伸到半空。頹然落下。寂然不動。

     “老三----!”驀的一聲慘嚎。二人驚叫。上前察看。

    片刻過後。二人起身。轉過身來。望向蕭月生。

    二人的眼睛一片血紅。不像是人的眼睛。眼角幾乎裂開。雙目熊熊。如欲燃燒。

    蕭月生淡淡一笑。對方不問緣由。上來便要取自己的性命。這般人物。殺了最好不過。算是替天行道。

    蕭月生輕哼一聲。招了招手:“我是蕭一寒。你們想要報仇。不妨上來試試看。”

     “你便是蕭一寒?!”當中的老二死死盯著他。每一個字都是自他牙齒縫中迸出來的。

    蕭月生點點頭。輕輕笑了笑:“如假包換!”

     “你去死罷!”老二冷笑一聲。一揮手。大聲喝道:“殺了他。為老三報仇!”

    眾人轟然一聲應道。腳下奔走。瞬間將蕭月生圍了起來。

    蕭月生微瞇著眼睛。任由他們動作。一動不動。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忙活。

     “這是什麼陣法?”看到他們所站的方位。蕭月生看出是一種陣劍。心中頗覺奇怪。

    魔教何時也有陣法了。流傳百年的大教。果然底蘊不凡。非是尋常的幫派可比。

     “此乃屠龍大陣。你好好等死罷!”老二冷笑一聲。一揮手。冷哼道:“起陣!”

    頓時。劍光升起。漫天劍光籠罩住蕭月生。彷彿一個圓形的罩子。嚴密無縫。避無可避。

    蕭月生微闔雙眼。斜跨一步。驀然又左轉。斜跨兩步。對於身邊的劍光視而不見。

    漫天劍光馬上便要沾到他身上。卻總是差之毫釐。差一點點兒便沾到他身上。偏偏總是滑了過去。

    蕭月生踏著一套莫名的步法。嘴裡喃喃自語。微闔著眼睛。情形頗顯怪異。蕭月生最不怕的。便是陣法。

    這些年過去。陣法一道。宛如化為他的本能。俯拾皆是。不必費多大的心思。

    魔教這幫人的劍陣。聽著名字。極是嚇人。但在蕭月生眼中。這套劍陣卻是尋常之極。簡單的很。一眼便看破。

    他踏著七星禹步。悠閒自如。宛如踏在清風之中。身形瀟灑。飄逸不群。

    魔教的眾人也看出其中玄妙。這套劍陣。根本奈何他不的。彷彿此套劍陣他已經熟悉。尋到了破解之法。委實令人驚駭。

    轉眼之間。已是數十招過去。他們一劍也未沾著蕭月生。本想要變陣。卻已不及。

    蕭月生身形驀然加快。化為一抹輕煙。在三十餘人中穿梭不停。轉眼之間。已是經過了每一個人。

    他們只覺心口一疼。頓時周身力氣大洩。彷彿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人抽走。

    隨即。無邊的黑暗湧了上來。將自己吞噬。

    轉眼之間。三十餘人皆倒了下去。只留下了領頭的兩個人。

    呆呆看著手下眾人緩緩躺下。一聲呻吟也未來的及出。靜寂的倒了下去。

    二人心中驚駭。對於他鬼魅一般的速度心寒。

     “你們兩個。可報上名來。”蕭月生身形一晃。定定不動。淡淡望著二人。溫潤的目光籠罩著二人。

     “閣下好辣的手段!”老二冷笑一聲。露出不屑神色:“你即使殺了咱們。自己也難逃一死!”

     “哦----?!”蕭月生眉毛挑了挑。呵呵一笑。

    老二手按劍柄。冷笑道:“咱們教主神通廣大。天下第一。你這點兒本領。擋不住咱們教主!”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搖頭道:“唉……。可惜。你們是看不到。東方不敗究竟能不能打敗我啦。可惜……。可惜……!”

     “你必死無疑。早晚要去的下陪咱們作伴!”老二冷笑道。驀然一劍刺出。

    蕭月生伸出手。兩掌一夾。將他的劍夾在掌中。一動不動。

    對方猛的抽劍。卻如鑄到石中。紋絲不動。無論他如何的用力。怎樣調集內力。都難撼動一絲一毫。

    另一個男子見狀。冷笑一聲。倏的一劍刺出。奇快無倫。成心偷襲蕭月生。

    蕭月生一分掌。左掌在劍上一拍。右掌迎向另一柄劍。

     “當……”餘音繚繞。不絕於耳。清聲如龍吟。悅耳動聽。卻又帶著莫名的魔力。彷彿眼前真的有一條龍出現。騰雲駕霧。行雲布雨。氣勢萬千。

     “當……”另一聲清吟又響起。

    蕭月生一掌拍一劍。出兩聲清吟。

    被他手掌拍中。二人只覺長劍上湧來一股龐然莫能御之的力量。暗叫不妙。

    但是已晚。這股力量順著手臂。直灌進來。宛如洪水決堤。帶著一決千里之勢。摧枯拉朽。轉眼之間。已是衝進了他身體的經脈內。

    二人脫手放劍。想要斷開勁力。卻已晚矣。

    這股沛然龐大的力量。直直灌入二人身體。所過之處。經脈摧崩。血肉爆裂。

    蕭月生搖頭一嘆。轉身便走。轉眼之間。消失在夜色之中。蕭月生出現在蘇府。

    他不必多想。已知那二人的結局。渾身經脈崩斷。血肉炸開。死的不能再死。

    如此殘忍的手法。他並不想施展。但又要震住天下人。唯能如此。

    好在死狀甚慘。但卻並不受罪。一下子便能攻入心脈。直接摧斷心脈而亡。僅是瞬間之事。

    但在外人看來。卻是二人受到了殘酷的折磨之後。方才死去。足以嚇壞別人。

     “蕭大哥!”大廳之中。蘇英重與蘇青青呆在一起。正在說著閒話。見到他忽然出現。蘇青青撲上來。

    蕭月生微笑著點頭。對蘇英重抱拳道:“幸不辱命。……家主放心罷!”

    蘇英重離座上前。抱拳鄭重一禮:“多謝先生!”

     “家主客氣了!”蕭月生呵呵笑道。

     “大哥。你是怎麼殺了他們的。這般快?!”蘇青青好奇的問。

    蕭月生苦笑著搖頭。嘆道:“打打殺殺。女子應該少管一些。不要問了罷!”

    蘇青青暗自無奈嘆氣。他的想法。與爹爹差不多。自己是女人。便需受到保護。不能冒險。

    這般想法。將她限制住。

    無可奈何之下。卻也有一絲甜蜜之意。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不再多問。

     “家主。我想過了。這樣下去。也非長久之計。”蕭月生坐到下。沉吟著說道。

    蘇英重忙望過去。

    蕭月生沉吟片刻。道:“蘇家主。我有一個想法……”

     “有何想法。快快請說。”蘇英重忙道。

     “……將蘇家搬到臨安城。如何?”蕭月生沉吟著問道。露出殷切之意。

     “搬到臨安城?!”蘇英重眉頭蹙起。沉吟不語。雙眼精芒隱隱。若有所思。

     “不錯。搬到臨安城。”蕭月生重重點頭。

     “可是……”蘇英重沉吟著。似有顧慮。

    蕭月生沉聲道:“如今之局。蘇家與魔教已是結下死仇。姑蘇城必不能呆下去。縱使有我震懾。魔教的人必會暗中跟蹤。趁我不在時下手。 ”

    他接著說道:“若是搬到臨安城。即使我不在。南雲她也能照拂一二。蘇家沒有了後顧之憂。讓弟子們刻苦練功。將來實力增強。直至不再怕魔教。再搬回來。……如何?”

     “這個……”蘇英重大是心動。卻仍遲疑。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蘇家主。這是大事。你們討論一下。再決定也好。”

    蘇英重無奈苦笑。點頭道:“嗯。我雖是家主。卻也不能獨斷專行。需的跟他們商量一

    蕭月生點頭一笑。告辭離開。蘇青青沒有走。

     “爹爹。你為何不答應蕭大哥?!”蘇青青嗔怒的瞪了蘇英重一眼。沒好氣的道。

     “這是大事。不能輕易下決定。”蘇英重臉色凝重。緩緩說道。

     “聽蕭大哥的。總沒有錯的!”蘇青青哼道。

    蘇英重抬起頭。瞪了她一眼。哼道:“你這小丫頭。胳膊肘往外拐!”

     “我也是為了咱們蘇家嘛!”蘇青青嬌嗔道:“如今呆在姑蘇城。魔教的人可不會饒了咱們!”

     “知道啦!知道啦!”蘇英重不耐煩的擺擺手。哼道:“我明日會跟你五叔他們商量的。女孩子家。不必操那麼多的心!”

     “哼。我走啦!”蘇青青不忿的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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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9 18:02:37 |只看該作者
正文第413章磋磨(第二更)
    蘇家上下,對於蕭月生這個提議,最終接受,搬離姑蘇城,去臨安城落腳。

    蘇青青大是興奮。

    如此一來,既不離開爹爹,不會孤單,也不會離開蕭月生,實在是再好不過。

    蘇家乃是上百年的武林世家,底蘊極深,所有之物,並非僅在宅子之中,別處密藏不少。

    僅是宅子中的東西,他們也不多拿,僅是帶了一些錢財之物,可以用到的,其余東西,則託人代為拉運,送到臨安城。

    他們是武林中人的作派,雷厲風行,乾淨利落,做起事來,也是聲帶得很,一天的功夫,便將東西收拾乾淨,上了路。

    一路之上,蕭月生坐鎮其中,加之他們浩浩蕩盪,倒是無人敢惹魔教的人即使曉得,也懾於蕭月生的威風,不敢再動。那一晚,蕭月生將他們滅了之後,仍在地上留下了自己的名號,如今,天下無人不知。蕭月生殺魔教之人,宛如宰雞,已經殺了無數,令人拍手稱快。

    隱隱之間,驚鴻一劍蕭一寒的威名,已遠超同儕,名揚天下,眾人如雷貫耳。

    但人們也暗自擔憂,畢竟當今天下。第一高手乃是東方不敗。是魔教的教主,若是他一發怒,憤而步下黑木崖,可是要出大事的。

    只是,卻也奇怪,蕭月生殺了這麼多地魔教之人。東方不敗仍舊未出現,彷彿消失了一般。

    人們不禁暗自揣測,這麼多年來,東方不敗一直沒有出現。莫不是,他已經不在人世,或者,練功走火入魔,不能下山來了罷? !

    那些武林大派,首領人物個個精明異常,對於這個問題,早就存於心間,畢竟東方不敗已經很久不出現於武林之中。 \

    而如今,蕭月生之事。令他們對自己的猜測越發的肯定。東方不敗真的是不能再出現了。

    於是乎,正道武林。皆有些蠢蠢欲動,暗自出手。暗算魔教之人的事件屢屢發生。便是蕭月生,也未能料到,竟有如此的後果,隱隱之間,道消魔漲之勢發生變化,正道武林開始昂起頭來。

    蘇家一行人,很快到達了臨安府境內。

    蕭月生事先已經派人通知,於是清平幫的人出動,前來迎接,江南雲親自帶人前來。

     “拜見師父!”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一塵不染,宛如天上謫下來的仙子。

    她風華絕代,玉臉泛著溫潤的光澤,容光之盛,令人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蘇家上下地男子,皆不由自主地朝江南雲那邊瞥一眼,不敢正眼看,覺得刺眼一般,偶爾一瞥,已覺美好無限。

    蕭月生帶她到蘇英重跟前,伸手道:“蘇家主,來來,容我介紹,這是劣徒,江南雲,清平幫的幫主。”

     “原來是江幫主,幸會,幸會!”蘇英重不敢怠慢,忙抱拳行禮,臉色親切。

     “蘇前輩,可不敢當,你是家師的朋友,喚我南雲即可。”江南雲嫣然微笑。

    她笑靨如花,容光更盛,宛如大雪初霽,陽光破雲照耀,天地間一片雪光,令人睜不開眼睛。

     “不敢不敢,江幫主在武林中威名赫赫,我可不敢自居前輩。”蘇英重呵呵笑道。

    蕭月生搖搖頭,道:“蘇家主,不必客氣,小小虛名,不足掛齒,提要不要提。\”

    蘇英重搖頭,只是微笑。

    這點兒進退,他還是曉得的,江南雲的名號,在武林之中,遠比自己這個蘇家家主響亮得多。

    武林之中,達者為尊,不是以輩份年紀相排,自己若是貿然如此,卻是有些不知高下了。

    蕭月生無奈苦笑:“好罷好罷,既然蘇家主執意如此,且隨你,怎麼喚,僅是一個代號而已,不值得如此。”

    對蘇英重的識趣,江南雲暗自點頭,不愧是一家之主,心思玲瓏,也是個老油子了。

    江南雲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將他們接到一處大宅子中,這是她私自買下地宅子。

    當蕭月生通知過來時,她便已經開始購買,一共買了幾處,需任由蘇家挑選。

    清晨,西湖邊上。煙霧籠罩,薄薄的霧氣,西湖彷彿嫻靜的處子,披上了一層輕紗。

    蕭月生一身青衫,漫步於西湖之上,看著西湖的美景,平闊敞亮,心懷大舒。

    他想到了昨夜劉菁癡纏地情形,不由微微一笑。溫馨充溢著自己地心間。

    二人的感情。不是先前的朦朧神秘,而是一種變化了情感,若有若無,卻是無處無時不在。

    當在存在時,幾乎感覺不到,但一旦不見。卻是宛如失去了心裡的一部分,心中一直懸著。

    小別勝新婚,天下之男女,概莫難外。蕭月生與劉菁亦是如此,如今劉菁仍躺在榻上,昨晚實在被折騰得夠嗆。 \

    他正在悠然漫步,忽然一道人影閃過,蕭月生一身月白羅衫,輕飄飄而至,來到他身邊。

     “師父,今天起得好早!”江南雲抿嘴輕笑一聲,瞥他一眼,眼波流轉。婉媚動人。

    蕭月生點頭。道:“嗯,今天剛回來。有些不習慣,起得早了一些。”

     “師父。你如今可是威風得緊!”她走到蕭月生身邊,幽幽香氣撲鼻,令人心旌浮動。

    這並非是胭脂香,而是她身體自然散發出的香氣,幽幽如蘭,如麝如醇,委實是無上的妙香。

    這是她玉虛訣到達一定境界,伐毛洗髓,脫胎換骨,將身體內的雜質與渣滓去掉,達到清虛所至。

     “怎麼回事?!”蕭月生笑吟吟回答。

    多日不見,總有幾分親切之感,對於江南雲的放肆,也不再挑剔,笑容滿面。

     “師父您在姑蘇城大開殺戒,將魔教的人好一通殺,結果,這邊地魔教崽子們,個個都老實下來,沒有再敢來地了!”江南云無奈的搖頭,玉臉露出惋惜神色。

    蕭月生眉頭一挑,哼了一聲:“怎麼著,你還覺得挺可惜地,是不是手癢了?!”

    江南雲搖頭,笑靨如花,咯咯笑了兩聲,搖頭道:“師父,不是我手癢,而是我手下那幫傢伙手癢,……本想拿魔教的人練練手,已經制定好了獎罰規矩,只等魔教地人送上門來,讓他們顯一顯身後,結果,白高興了一場!”

     “嗯,那倒也是,你那幫手下,如今武功練得有些看頭,一直練功,無法大顯身手,定是手癢。\”蕭月生點頭。

    江南雲笑吟吟的道:“師父果然明白!”

     “嗯,這樣罷,讓他們過來,跟蘇家地人切磋一二。”蕭月生想了想,笑著道。

     “這……這不好罷,師父?!”江南雲遲疑,臻首輕搖。

     “哦,為何不好?”蕭月生眉頭一挑,笑著問道。

    江南雲笑靨如花,嬌聲道:“人家可是客人,一登門便跟人家動手,倒有下馬威的意思呢!”

    她聲音嬌柔,糯軟如蜜,柔膩如乳,說不出的動人,聽在耳中,周身皆跟著酥麻。

    蕭月生卻早已有了抵抗力,瞥她一眼,輕哼道:“那這樣罷,我跟他們打一場,如何?!”

     “師父你親自動手?!”江南雲明眸登時圓睜。

    蕭月生點頭,呵呵笑道:“恰好,我也有些手癢,便跟他們切磋一二!”“這可是太抬舉他們了呢!”江南雲驚喜的道。

    能請得師父動手,可是難得很,這般小子,可真是有福氣呢,江南云不由暗自欣喜。

     “就這樣罷。我今天上午,去你們幫中,跟他們切磋一二!”蕭月生一擺手,定下此事。

     “再好不過!”江南雲忙點頭。兩人沿著蘇堤,慢慢而行,清風掠過湖面,吹到臉上,既透著涼意,又有幾分溫潤。二人不畏寒暑。覺得清風恰到好處,吹得非常地舒服。

     “師父,蘇家來了,對於臨安城的局勢,可是影響不少呢。”江南雲抬頭,輕瞥一眼蕭月生。看著他的臉色。

    蕭月生神色不動,點點頭,嗯了一聲。 \

    這樣的事情,他目光敏銳。頭腦開闊,自然曉得一清二楚,宛如一隻虎放到了林子裡,自然形成了威脅。

     “你們清平幫怕不怕?”蕭月生微微笑問。

     “師父說笑啦,咱們清平幫本就不大,沒有什麼野心,兼之武功夠用地,哪裡會怕什麼蘇家?!”江南雲輕嗔著道。

    蕭月生搖頭一笑:“一個武林世家,能夠延綿百年,必有其獨到之處。否則。絕無可能!”

     “嗯,師父說得是!”江南雲點頭。沉吟著說道。

     “所以,莫要小瞧了蘇家。人家絕不會比你們差,若是有我那些武功秘笈,你們遠比不上人家!”蕭月生瞥她一眼,沉聲哼道。

    江南雲忙點頭不迭:“那是那是!一切都是師父的功勞,否則,那些小子哪能有現在的武功?!”

    蕭月生扭頭看了她幾眼,哼道:“口是心非!”

     “師父,真是冤枉我啦,我哪敢呢?!”江南雲叫苦不迭,嬌聲膩道。

    蕭月生繼續向前,不理睬她。

    江南雲忙跟上幾步,湊到他身邊,嘻嘻笑道:“師父,這些日子你不在,有一件趣事!”

     “哦----?!”蕭月生眉頭一挑,哼道:“什麼趣事?!”

     “咱們臨安城來了一個年輕人,乃是一個富家少爺,偏偏這個富家少爺,還是一個武功好手!”江南雲笑瞇瞇的道。

     “哦----?!”蕭月生淡淡一笑,哼道:“南雲,莫要再賣關子,否則,我可要使手段啦!”

    江南雲一顫,忙道:“好啦好啦,我說便是了!”

    她一聽手段二字,心頭一顫,真真怕了,蕭月生使手段,也是頗為柔和,僅是拂上她的笑穴,令她笑上半個時辰。 \

    他點的穴道,旁人解不開,便是江南雲也是不成,一直笑上半個時辰,委實是一件可怕之事。

     “這個富家公子,也是個癡情之人,見到了宋姐姐,便一見鍾情,整天追求宋姐姐!”江南雲飛快地說道,吐字如珠,雖然極快,卻是清晰圓潤,字字清晰。

    蕭月生眉頭頓時皺起,橫了江南雲一眼。

    他應該曉得。自己是在意宋夢君地,如今,竟然有人追求宋夢君,他心頭騰的升起一股怒火。

    宋夢君與他地關係,雖然曖昧不明,但明眼之人,大約能看出,故無人敢惹宋夢君。

    但如今,竟有人敢虎嘴裡拔眼。

    想到此。他雙眼微微一閃。兩道白玉似地光芒迸射而出,隨即收斂起來。

    江南雲卻是一凜,覺得空氣似乎凝固了一下,泰山壓頂一般地氣質撲過來。

    越是武功高明之輩,對氣勢越發的敏感,若是尋常的武林中人。蕭月生如此一下,卻很難覺察到有異。

     “不過,師父,宋姐姐一直沒有理他。”江南雲忙說道。生怕殃及宋夢君。

    蕭月生輕輕一笑:“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幫主如此女子,難免有人追求不放。”

    隨即,他又一笑:“南雲,有人追求宋幫主,你就沒有人理會?!”

    江南雲白了蕭月生一眼,嬌聲嗔道:“師----父----!取笑人家,他們敢!”

     “你有著辣手仙子之大名。\倒是嚇倒了男人們!”蕭月生搖搖頭。呵呵一笑。

    江南雲抿嘴一笑,她辣手仙子的大名。確實將男人們嚇住,況且。也並非沒有人追求,而她對追求之人毫不客氣,若是惹煩了她,痛打一通。

    如此行徑,自是將男人們嚇走,江南云如此絕情,委實不像是喜歡男人的,說不定,她好女風呢。

    只是,這樣地話,誰也不敢說,免得惹禍上身,江南雲可是心狠手辣,絕不會容情。吃過了早膳,蕭月生漫步而行,並沒有去理會蘇家之事,權去讓宋夢君與蘇青青幫忙安置。

    況且,蘇家的好手不少,精通各種事務,也並不需外人幫忙,只要有本地之人引導即可。

    吃過早膳,蕭月生去了清平幫的總壇。

    清平幫總壇

    錢昭慶正在院裡練功,忽然有敲門聲。

     “誰啊?!”錢昭慶停下動作,少陽掌緩緩收勢,沉聲問道。

     “錢老兄,是我!”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帶著呵呵笑意,聞之可親。

     “是孫兄吶!”錢昭慶呵呵笑道,飄身上前,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青年男子,長身玉立,只是相貌一般,腰間佩著一柄長劍,顯得英姿勃發。

     “孫兄,這是……?”錢昭慶疑惑望去。 \

     “錢兄,你可曾曉得,今天上午,蕭師祖要來?!”姓孫地男子呵呵笑問。

     “蕭師祖?!”錢昭慶忙問。

     “嗯,不錯,聽幫主說,蕭師祖想跟咱們交一交手,看看咱們武功練得如何了。”姓孫地青年興奮的道。雙眼放光,滿臉憧憬之色。

    如今的蕭月生,可謂是年輕一代的偶像人物,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武功,殺了這般多地魔教之人。

     “果真?!”錢昭慶頓時大喜,雙眼放光,瞪著姓孫的男子。

    姓孫男子拍著胸脯:“我何時騙過人,這是幫主親口所說。錢兄你躲在屋裡練功。沒有聽到罷了。”

     “哈哈,好,好極了!”錢昭慶興奮地拍了一掌,按在姓孫男子的肩膀上。

    他一咧嘴,這一掌下來,他只覺得周身炎熱。彷彿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一般,難受得緊。

    這個臭小子,少陽掌果然名不虛傳,他暗自苦笑著罵了一句。

    見到他的臉色。錢昭慶省悟過來,自己喜極忘形,剛才這一掌,沒有收束住掌力,雖然沒有使用內力,但少陽掌火候已深,無形中自有一股炎熱之氣。

    錢昭慶輕輕一揉姓孫地肩膀,呵呵笑道:“孫兄,咱們快些去罷,蕭師祖地武功。一定要見識一下的。……據說,蕭師祖武功通神。可遠不是咱們能比!”

    姓孫地只覺周身一涼,炎熱之氣頓時消散。知道是他地功勞,不由暗自佩服,如此掌法,確實是神妙異常,怪不得他一直苦練不輟,癡迷如此。

    他點頭讚歎:“是啊,據說蕭師祖地武功,可是神得很,否則,魔教也不至於敗退,不敢過來惹咱們啦!”

     “那咱們趕緊去!”錢昭慶匆匆去屋裡換了衣衫,一身洗得乾乾淨淨的衣衫換上了。 \蕭月生來到清平幫總壇時,徑直到了演武殿。

    演武殿前的校武場上,人頭湧湧,幾乎全幫的人都到了這裡,盛況空前。

    清平幫的人們這才發覺,不知不覺間,清平幫已經由一個小幫,變成瞭如今,個個武功不俗,人數近有三四百人。

    這樣的實力,足夠在臨安城內橫行無忌了。

    但他們並沒有如此,而是被幫主交待,行事低調,不能張揚,如此行徑,他們大是疑惑。

    現在,看到這麼多地高手,他們隱隱有些明白,定然是幫主所圖甚大,並非是甘於雌伏。

    只是,幫主到底要做什麼,他們卻是不明白,心中好奇得緊,但想了半晌,沒有想出來,便不再多想。

    踏入清平幫之中,很快,人們便會發覺,自己極喜歡練功,極是有趣,又有鼓勵,委實令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人們嗡嗡作響,江南雲沒有出現,幫中其餘管事地,也不理會眾人的喧鬧,任由他們胡亂說話。

    忽然,人們蕭然一靜,校武場上鴉雀無聲,人們地目光都集中在了後牆地月亮門上。

    腳步聲緩緩響起,帶著莫名地韻律。人們只覺自己的心跳也隨著腳步聲一起,每一步踏出,心重重一跳,腳步一提,心也收縮。

    終於,月亮門處,緩緩進來兩人,一個是月白羅衫,一塵不染。 \宛如天女下凡地江南雲。另一個,一身青衫,相貌平常,氣度沉肅而瀟灑的蕭月生。

    見到二人,眾人紛紛見禮:“幫主,師祖!”

     “大夥不必多禮。今天講家師過來,是想給大家一個機會,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高手。”江南雲擺擺手,笑盈盈的道。

    她雖然笑靨如花。但幫眾卻絲毫不敢多看,委實她整人的手段毒辣,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她如此微笑,眾人心神微微蕩漾,卻又心中寒意遍體,這般滋味,委實不是人們能夠享受得了。

    蕭月生看他們乖乖的模樣,不由搖頭,這個江南雲,手段定是極狠。否則。這些個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可不會如此乖巧。

     “大夥兒地武功。在平常人看來,應該不差。你們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武功不俗罷?”蕭月生微微一笑,悠悠說道。

    他聲調不高,悠悠緩緩,但卻清晰無比地傳入每一個耳朵中,彷彿在他們身邊說話。

    眾人默然不語,心中暗道,蕭師祖果然洞穿人心,將自己地想法看透了。

    他們平常看地絕學,修習絕學,都是天下罕有,而像武林各派的絕學,在他們眼中,並不稀罕,如少林地七十二絕技,武當的太極拳,太極劍,俱在演武殿中擺放,他們可以參考。

    這般奇功絕學,激發了他們強烈的興趣,練武的熱情極高,又有江南雲這個名師指點,進境飛快,遠非尋常地武林高手可比,便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們,與他們相比,也是相差甚遠。

    如此一來,定是令他們心高氣傲,不將別人放在眼中。

    只是,他們身邊一直有對手,所以才不至於因為驕傲而停止不前,反而為了驕傲,更加奮發。

    蕭月生沉聲哼道:“可武功是死的,練功的人是活地,施展武功的人,也是活的!”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溫潤,淡淡掃了眾人一眼。

    眾人只覺這一眼,專門是望向自己,目光之中,透出威嚴,責備,還有鼓勵。

    蕭月生淡淡而道:“為了讓大夥心服口服,我今天,只以一套羅漢拳,應戰大夥兒!”

     “是!”眾人哄然答應下來。

     “這樣罷,你們先一個人一個人,若是一個人不敵,可以兩個人,兩個不敵,可以三個。”蕭月生微微笑道,提起衣襟,束在腰間,乾淨利落。

    眾人聽明白了他的話,紛紛氣憤,卻又覺得理所當然,他們自然不可能一對一的贏了他,但若是數個人,還贏不了他,可是眾人的恥辱了!

    蕭月生來到校武場中心,微微一站,氣定神閒,目光溫潤的望著眾人,伸出手來,示意請出來。

    先是兩個人走了出來,站到蕭月生跟前,抱拳行禮。這兩個人俱是年輕,身份是香主,在幫中也算是位於高手之列,只是上面還有很多,他們是最低級的高手。

    二人上前,緩緩運功,雙掌抬起,立在胸前,沉聲道:“蕭師祖,請指教!”

    說罷,身形一閃,欺身上前,雙掌飄飄,上來便是精妙的招式,漫天掌影籠罩住他。

    蕭月生微微一笑,左拳挎腰,右拳搗出,乃是正宗無比地黑虎掏心,呼地一聲,氣勢雄渾。

    此拳一出,兩人急忙變招,只覺這一拳直接會搗到自己的心窩,再次變掌,躲開身形,欺身而上。

    蕭月生不動,收右拳,挎於腰間,左拳搗出,氣勢更雄渾,呼地一拳,奇快無比。

    二人漫天掌影頓消,忙不迭的變招,卻已經晚了一步。

    這一拳,一拳擊中前面之人,拳勁不散,在他身體裡凝聚,帶著他地身體,撞上了旁邊之人。

    兩人化做滾地葫蘆,翻出數步,方才止住,忙爬了起來,顧不得拍掉身上的塵土。

    二人羞愧,卻也顧不得,抬頭望向蕭月生。

     “你們兩個,可是認得剛才我使的那一招?”蕭月生笑瞇瞇的問道。

    二人慚愧的點頭。

     “這一招黑虎掏心,雖然簡單,但若是用得好,練得爐火純青,威力自然不俗。”蕭月生淡淡說道。

    他聲音清晰無比的在眾人耳邊響起。

    蕭月生繼續說道:“當然,這一招本身的威力並不強,關鍵是使用的時機,每一招,每一式,若是在恰當的時候,恰當的使出,威力都是強大無比!”

     “你們再上來兩人,看看如何。”蕭月生招了招手。

    又有兩個香主上前,與先前二人會合,聚成四人,將蕭月生圍在當中。

    他們並不以輸為恥,平常與周圍的人們切磋多了,輸贏等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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