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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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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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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9 18:23:18 |只看該作者
第430章挪移

蕭月生坐在弱水亭中,倚著朱欄,手上拿著白玉杯,臉露微笑,溫潤目光籠罩著亭前。

亭前的空地上,宋靜思與宋靜雲兩人正在纏鬥,雙劍不時交擊,聲音清脆。

兩姐妹一個靈動,一個沉穩,難分難解,劍影綽綽,她們每一招每一式,都似舞蹈一般,說不出的曼妙動人。

她們腰肢纖細,卻柔而韜,勁力十足,一動一靜,彷彿野豹一般,帶著力的美感,一扭一轉之間,勾人心魄。

一陣清風徐徐而來,香氣幽幽,是清淡的花香,夾雜著二女的體香,沁人心脾之餘,也令人怦然心動。

蕭月生輕啜一口青玉釀,微微帶笑,頜首不已。

這兩個小傢伙,如此短的時間,招式如此精熟,實是難能可貴,有徒如此,倒也算上心慰。

江南雲是被他施展了灌頂之術的,故進境奇快,一夜之間,躋身絕頂高手之列。

宋靜思與宋靜雲二人,蕭月生卻不想如此,想讓她們紮紮實實的練功,一步一個腳印的成長。

在他一走神的功夫,刀劍聲停下,宋靜雲嘟著嘴,鬱鬱不樂的來到亭子裡,氣呼呼的坐下來,帶來一陣香風。

蕭月生目光一掃,心下了然,臉上露出笑意。

“靜雲,你的性子太躁了。”宋靜思把劍放到石桌上,拿起碧玉壺,過來斟滿白玉杯,一邊說道。

“知道啦!”宋靜云不耐煩的道。

宋靜思笑了笑,搖搖頭,不再理會任性的妹子。

她轉頭,問蕭月生道:“師父。咱們進境如何?”

“嗯,不錯,你們是用功了的。”蕭月生點頭一笑,瞥一眼宋靜雲,道:“尤其靜雲,大有進步。”

宋靜雲本是嘟著嘴,繃著紅撲撲、嬌豔動人的臉,乍聞蕭月生之語。頓時變了樣子,嘴不嘟了,臉上湧起笑容。

她竭力抑住笑,卻像地下的泉水,怎麼也堵不住,不停的湧上來。呈現在臉上。

她天生直性子,難以掩住心事,胸中沒有城府,藏不住情緒,直接表現出來。

蕭月生搖頭一笑,她這般性子,若沒有她姐姐。還真不放心。不能讓她離開身邊,免得吃了大虧。

他輕啜一口青玉釀。道:“你們現在,多加強一些清心訣。其餘幾項,倒可緩一緩。不必著急。”

  “嗯。”兩女一齊點頭。

小荷窈窕身影出現在月亮門前,身後跟著十個人。年紀各異,相貌各異。

他們個個都像出鞘地寶劍,鋒芒逼人,雙眼開闔之間,寒芒閃動,刺人心神。

乍然之間得到深厚的內力,修為陡增,無法完全平伏精氣,難免外溢出來,現出鋒芒。

來到蕭月生近前,各自見禮,蕭月生擺擺手,手上白玉杯飄起來,如有一隻無形大手托著,輕輕落到桌上。

他站起身,踱步來到小亭前的台階上,溫潤目光一一望向眾人,點頭笑道:“你們調息一晚,應該沒有大礙了罷?”

眾人應是,臉上露出感激神情。

“嗯,你們先回幫,好好練功,”蕭月生點頭,道:“……待你們完全練好了腦子裡的武功,才有資格成為影衛。”

眾人一怔,若有所思的點頭。

  “去罷。”蕭月生擺擺手。

眾人沒有多說,抱拳行禮,隨著小荷轉身出去,離開了觀雲山莊。

老梁名叫梁必成,四十餘歲,身在清平幫,已升至堂主一職,頗是不得志。

身為堂主,看似等級不低,但他年紀大,實在算不上光榮。他的一個朋友,程天翼,與他同入清平幫,比他小十餘歲,現在已經是總堂主等級。

雖然一直是朋友,但日子一久,兩人之間不知不覺有了變化,他總覺得,若有若無的,程天翼望自己時,眼神裡總有一絲輕視與憐憫。

這讓他極是惱火,可現實總是那般無奈,他練功刻苦,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練功,可就是趕不上別人。

好在他性子沈毅,忍性驚人,裝作沒看到程天翼地輕視,心下卻是暗自嘆息。

怨只怨自己選錯了武功,他的心法,乃是九陽真經,如今僅到了第三層。

當初選擇九陽真經,是因為他乃是至剛至陽,威力宏大,若是修到第四層,便可修習明教鎮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這兩者相配合,其威力十分驚人,當可傲笑天下。

可惜,這九陽真經的修煉,頗是艱難,當初選擇此功時,看到上面有所告誡,此功修煉艱難,需得慎重選擇,若是能夠精通佛法,最好不過。

這一年來,他九陽真經進境緩慢,無奈之下,開始參看佛學,只是佛法高深奧妙,絕非輕易能夠入門。

每次程天翼看到他捧著佛經參看,莫不笑一陣,搖頭不已,不停的嘆息。

每當此時,他唯有一笑,卻越發努力,想要爭一口氣。

不曾想,平平無長的自己,忽然被幫主傳召,卻是來了一件好事,成為觀雲山莊的影衛。

他當時毫不猶豫地答應,能入觀雲山莊,可謂是一步登天。

他正想著,步下不停。回到了小院中。

身為堂主,他有自己**的小院,裡面佈置的清雅幽靜,在院裡修煉,無人打擾。

程天翼住他西邊隔壁,兩人相鄰,常常聚在一起喝酒閒聊。

正在開院門的鎖,腳步聲響起。他耳朵一動,聽出是程天翼地腳步,轉頭一笑:“回來了?”

程天翼飄然而來,點頭哈哈笑道:“這兩天干啥了,找你喝酒,可不見人影!”

程天翼削瘦的身形。長身玉立,加之面如冠玉,實是翩翩氣度的美男子,足以迷住女子。

梁必成笑了笑:“幫主召喚,出去了一下。”

“哦----?!”程天翼劍眉一挑,神色動了動,笑道:“能得幫主召喚。定是了不得地大事。可能說一說?”

梁必成搖搖頭,苦笑道:“不得幫主允許。我不敢多嘴,進來坐罷!”

他打開鎖。兩人進了屋,徑直來到正屋坐下。

程天翼身子一後仰。倚在椅子靠背上,端盞啜了一口。大咧咧地笑道:“老梁,我看你精氣四溢,眼光銳利,武功大進的樣子,莫不是九陽真經突破了?”

梁必成呵呵一笑,點點頭,道:“嗯,被你說著了,我確實武功有進境。”

“哦----?!”程天翼直起身子,訝然望來。

“我有了奇遇,武功有進境,只是不知究竟強了多少。”梁必成笑了笑,帶著幾分矜持,似乎強抑歡喜。

程天翼眉毛挑了挑,深深看他一眼,笑道:“好哇,正好領教一下你地高招!”

說罷,放下茶盞,便站起身來。

梁必成忙用力搖手,苦笑道:“別,還是改天罷!”

“嗨,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啦!”程天翼笑呵呵的道,大步流星,走出了屋子。

梁必成看他如此,無奈搖搖頭,站起來跟了出去。

兩人在花圃前地空地上站定,相距一丈,雙眼掃視著對方,尋找破綻。

兩個人一動不動,像兩塊兒石頭,一陣風吹來,掠過牆頭,掠過枯枝,發出輕嘯,將二人的衣袂吹起來。

梁必成眼神一動,掃了一眼程天翼地衣衫。

程天翼見機,身形倏動,一個箭步上前,右掌探出,奇快如電,彷彿老鷹抓小雞般靈巧。

梁必成身形不動,似乎剛回過神來,慢慢擊出一拳,看似緩慢,又令人覺得從容,如巨熊探掌。

程天翼見他出拳,有心試試他內力增長多少,也不避開,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砰”拳掌相交,發出一聲悶響。

梁必成穩穩而立,一拳擊出,仍保持著擊拳的姿勢,似乎定在那裡。

程天翼身形一趔趄,猛地一前探,若不是梁必成扶一下,定難逃一個狗啃泥。

程天翼直起身來,定定看著梁必成,吃驚道:“乾坤大挪移?!”

梁必成緩緩點頭,強抑興奮。

“好好,果然是乾坤大挪移!”程天翼興奮的點頭,凝神思索剛才乾坤大挪移時地情形。

“來,再吃我一掌!”程天翼忽然一掌拍出,奇快如電,令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梁必成卻已提防,右掌一拍,迎上程天翼的右掌。

兩人雙掌一交,身形再次一錯,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左右錯開,看上去頗是古怪。

這一次,梁必成控制了乾坤大挪移,沒有直接移開他勁力,僅是輕微的變化。

這一掌,程天翼覺著一掌拍在光滑而堅硬的石頭上,一掌拍出,掌力登時走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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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9 18:24: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431章 比試

    梁必成乍得深厚內力,九陽神功進了一層,能施展乾坤大挪移,不過,乾坤大挪移畢竟是深奧的心法,他倉猝之間,並未練深,僅是練了最初一層而已。

    即使如此,已能發揮效力,將內力引偏,化為一陣風掠過身體。

    程天翼見狀,也不再多費事,停下手,拍了拍巴掌,哈哈笑著點頭:「可喜可賀,可喜可賀!……老梁,這一下子,你可是心願得償啦!」

    當初梁必成選擇九陽真經,便是因為乾坤大挪移,想要修煉乾坤大挪移,最好便是修習九陽真經。

    九陽真經的內力醇厚過人,包容性極強,其餘神功,雖也強橫過人,如八荒**功惟我獨尊功,也是至陰至純,卻不夠醇厚,便不宜催動乾坤大挪移。

    梁必成嘿嘿直笑,撓了撓腦袋,轉身伸手:「走,屋裡說話去!」

    「不必回屋啦,咱們就在這外面,敞亮!」程天翼一擺手,大咧咧的笑道。

    「那也成。」梁必成點頭。

    他端出來兩盤小菜,又提了兩罈老酒,兩人到西首的小亭子坐下,邊喝酒邊說話。

    「乾坤大挪移,嘿嘿,果然厲害!」程天翼端碗一飲而盡,一抹嘴角酒漬,嘿嘿笑著搖頭。

    梁必成笑了笑,跟著乾了一碗,提壇給兩碗斟滿。「說說罷,究竟有什麼奇遇,也讓小弟我跟著高興一下!」程天翼夾了一箸小菜。挑挑眼眉,笑道。

    梁必成仰天想了想,沉吟片刻,在腦海裡搜索,好像沒有戒令。

    點點頭。端起碗抿一口,慢慢放下,他臉色嚴肅下來,道:「這件事,雖然幫主沒下禁口令,不過我想來,卻是不宜多宣揚。……你需得保密,不傳六耳!」

    「放心,我老程的嘴,鐵門栓!」程天翼拍著胸脯,神色急切的叫道。

    梁必成投去一眼懷疑,越發覺得不妥,還是不說為妙。他地嘴。實在不是什麼鐵門栓!

    「老梁,成心吊我胃口呀?!」程天翼急不可耐。一拍桌子,重重哼道:「我那壇老花彫。送你了!」

    「果真?!」梁必成呵呵笑道。\\

    「我老程鐵口,說出的話哪次不做數過?!」程天翼眼睛瞪大。氣哼哼道。

    梁必成呵呵一笑,想了想。倒不是為了那壇老花彫,而是程天翼真的是急了,否則,也不會獻出寶貝來。

    「我去山莊了。」他微微一笑。

    程天翼眼睛一下瞪大,吃驚道:「師祖的觀雲山莊?」

    梁必成點點頭,笑了笑。

    程天翼眼睛瞪大更大,嘖嘖讚歎:「乖乖,了不得,你竟然去了觀雲山莊?!」

    梁必成呵呵一笑,點頭道:「咱們幫裡共有十個人,我是其中一個,算不得什麼。」

    「原來是這件事,……上一次,幫主好像說要選十個性情堅毅之人,武功高低倒在其次,沒想到你被選上了。」程天翼點點頭,想了起來。

    「嗯,正是。」梁必成點頭,端碗又抿一口。

    程天翼跟著抿一口,好奇的問:「選出你們十個,究竟做什麼?」

    梁必成道:「師祖要選山莊地護衛,我們十個被選上了。」

    「山莊的護衛?!」程天翼訝然叫道,盯著梁必成,上下打量,嘖嘖讚歎:「老梁,你可要飛黃騰達啦!」

    一聽山莊護衛,他便知怎麼回事,觀雲山莊雖大,但裡面的人很少,莊主一直說,想在幫裡選一些人,充當莊中護衛。

    若是尋常人家,即使富貴之家,去充當護衛,也覺得丟了身份,但若能成為觀雲山莊的護衛,卻是莫大的榮耀。

    「這次有幸,能得師祖賞識罷了。」梁必成呵呵笑道,深以為然。

    這一次成為影衛,得師祖灌頂奇術相助,內力深厚,遠超從前,怕是是從前的兩倍之多。

    如此深厚的內力,如今還未能完全消化,若是當他完全變成自己地,那依自己的修為,當可升入壇主之等級。

    這可謂是一步登天,其中滋味,外人難以體會。

    「是師祖指點你了?」程天翼瞪大眼睛,緊張的望著他。\\\

    梁必成點頭,又搖搖頭。

    「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嘛意思呀?!」程天翼有些氣急敗壞。

    梁必成見他如此,忽覺痛苦,呵呵一笑,道:「確實見到了師祖,不過,卻不是指點,師祖懂得一門奇功,灌頂**。」

    「灌頂**?!」程天翼皺眉頭,想了想,搖搖頭,並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嗯,灌頂**,委實奇功,神奇之極!」梁必成讚歎道。

    程天翼皺眉想了半晌,搖頭道:「若是如此奇功,咱們豈能沒聽說過?!……快說說,此功究竟如何?」

    「運用此法,師祖可直接提高我的內力!」梁必成微微一笑,有所保留。

    幫主雖未說保密,但若是弄得天下皆知,卻是不好,保密一些,卻也沒有壞處。

    「提高內力?」程天翼有些不解。

    梁必成一笑:「就將往杯子裡添水!」

    程天翼稍一思忖,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是說,師祖可將內力化為你的內力?!」

    「嗯,正是!」梁必成點頭。

    程天翼眼珠終於轉動,歎息一聲,搖頭苦笑:「乖乖。還有這等奇功?!」

    「前所未聞,我也是大長進識!」梁必成笑道。

    「唉……,看來,你是時來運轉了,可喜可賀!」程天翼歎息一聲。一臉羨慕神色。

    「我雖得師祖灌頂,卻仍比不過你呀,真是慚愧!」梁必成搖頭一笑。

    「得啦!」程天翼一擺手,斜睨他一眼,哼道:「你莫說這些虛話,我可明白得很,你如今能練乾坤大挪移。一躍便成了高手,馬上便能升級了,追上我了!」

    「呵呵……,呵呵……」梁必成只是笑個不停,他心下明白,有了師祖的內力,他必將遠超程天翼。從此之後。便能高他一籌。

    只是,他性子堅毅。越是得意之時,越是壓抑自己。不讓自己得意忘形,必有禍患。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斜陽殘照著觀雲山莊。整個山莊沐浴在瑰麗地霞光中。

    後花園地花圃中,刀光劍影,嬌叱聲陣陣,夾雜著刀劍交鳴之聲。

    西首的一座花圃,四周是花叢,中間一個環形圓地,乃是青磚鋪成,平坦光潔,乃是一個練武場。

    此時,練武場上,三道人影正在翻滾,一個是蕭月生,一身青衫,另兩個則是身段窈窕,婀娜動人地宋靜思與宋靜雲。

    蕭月生手上拿著一柄長劍,以一敵二,與宋靜思宋靜雲對攻,打得極是激烈。

    蕭月生手上所使劍法,並非是蕭氏一門絕學,而是少林的達摩劍法,綿綿不絕,慈悲浩大。

    他地劍法,動作不快,卻是連綿不絕,劍意綿綿不散,劍光一直籠罩著二女,使她們不敢稍有鬆懈。

    劍光籠罩著二女,蕭月生神態悠閒,下手卻毫不客氣,每一劍出去,皆逼得二人一陣手忙腳亂,使勁渾身解數,方能保全自己。

    轉眼地功夫,數百招過去,蕭月生氣定神閒,揮動長劍,帶著懶洋洋地意味。

    宋靜思還好一些,僅白皙額頭上沾滿汗珠,呼吸稍有些氣促,還顯平穩,宋靜雲卻是香汗淋漓,呼吸急促,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如峰巒起伏,曲線誘人。

    宋靜思以智破解,宋靜雲則以力化解,前者拼得地是精神,後者更費體力。

    達摩劍法,位列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自然威力宏大,蕭月生使來,盡得達摩劍法的精髓。

    少林派武功,若是想練到登峰造極,非得有精深的佛法造詣,蕭月生兼通佛道二家,對於達摩劍法,有會於心。

    便是少林派的方證大師親來,施展這套劍法,也強不過蕭月生地精純奧妙。

    蕭月生一邊揮劍,漫天劍光籠罩著二女,淡淡說道:「你們若能擋住這套劍法,我也可放心讓你們去少林了。」

    「師父,達摩劍法確實高明,不過,咱們是不會敗的!」宋靜雲喘著粗氣,氣喘吁吁的道。\\\

    見她神色倔強,咬牙切齒,雪白牙齒把下唇咬破了,蕭月生呵呵一笑,道:「嘴上厲害沒有,沒有真本事,還是得敗,得挨打!」「姐姐,咱們用劍陣罷?!」

    宋靜雲輕哼一聲,避過朝左肩刺來的一劍。奇快如電,卻是蕭月生趁她不備,暗施冷箭。

    這樣的情形,已非第一次,蕭月生會經常地。時不時的突施冷箭,檢驗你地反應力與警惕性。

    「不用,劍陣沒用。」宋靜思稍一思忖,搖頭道。

    「都快抵不住了!」宋靜雲焦急,拚命地揮舞長劍,使出渾身解數,不讓自己退敗。

    宋靜思亦是竭盡心思。苦思破劍之法,只是蕭月生的劍宛如一張無形地大網,兩人彷彿落到網上的螞蟻,實在無力掙扎。

    「師父,看我絕招!」宋靜雲忍耐不住,嬌叱一聲,劍光驀然大亮。迸出森森寒光。

    寒光閃動。她地劍忽然變快,一劍一劍。刺出時,「嗤」「嗤」作響。削斬時,嗚嗚呼嘯。聲勢駭人。

    這一套劍法,乃是她近來剛剛得到傳授。御劍心法奇妙,催快劍速,且有節省體力之效。

    施展此套劍法,便不虞體力不支,即使是有人用車輪戰,也能保持戰鬥。

    蕭月生動作從容,劍光綿綿,連成一片,不緊不慢,保持著固定的節奏,彷彿有一股奇異地韻律存在。

    宋靜雲劍勢加快,似是一條銀龍,倏然而來,倏然而去,來去如電,奇快異常。

    但蕭月生的劍雖慢,卻是劍意連綿,她無論如何地變化,如何地加快,總是難逃他劍網的籠罩。

    一會兒過後,宋靜雲的呼吸慢慢平緩,不再粗喘氣,步法輕快,彷彿休息了一會兒。

    這便是此套劍法的玄妙所在,只是蕭月生嫌它威力不強,並不重視,只是讓她們記住,也可參考一下。

    或是在練功累了時,用此劍法來恢復一下體力。\\/\

    「小心,我用到最後招數了!」蕭月生忽然說道。

    時間乍落,他劍光一漲,如燈光一下變亮,照得劍光更亮,劍勢沒有增快,便一劍下來,卻如山嶽倒下,其勢洶湧,帶著莫可抵擋之勢,直朝她們蓋下來。

    兩女的清心訣流轉,即使見到此勢,清心訣馬上破去氣勢的影響,拚命揮動長劍。

    「叮」長劍一交,蕭月生的劍與宋靜思地劍相交。

    蕭月生劍勢不變,僅是一頓,馬上銜接下來,劍意不斷,綿綿不絕,彷彿流水一般,抽刀斷水。

    「妹妹,快!」宋靜思嬌叱一聲。

    兩人身為同胞胎,隱隱有心靈感應,乍一聞聲,馬上恍然驚覺,長劍一抹,朝師父腰間削去,帶著「絲絲」之聲,可見劍勢之快。

    但蕭月生地劍勢並未斷,輕輕一卷,掠向後背,恰好攔在腎俞前,擋住了她的劍。

    「叮」一聲脆響,宋靜雲長劍一顫,身子一滯。

    蕭月生劍勢不停,輕輕一挑,一絞,她地劍頓時離手,高高飛起。

    升到最高,然後掉轉劍身,筆直的落向地面,「嗤」地一響,插到青磚裡,僅留下一個劍柄。

    師徒三人回到弱水亭中。

    「靜思,靜雲,你們接不住達摩劍法,不能替我送信。」蕭月生端著白玉杯,搖頭歎息。

    宋靜思與宋靜雲羞慚的低下頭,不敢看他,秀臉通紅,如抹了一層胭脂。

    蕭月生看著她們,也不說話,想給她們一些壓力。一會兒過後,宋靜雲抬頭,輕聲細語地問:「師父,為何非要擋得住達摩劍法呢?」

    蕭月生微微一笑,搖頭道:「我與少林派,有些瓜葛。你們去了,難免要被伸量一下武功。」

    「師父與少林派有仇麼?」宋靜思疑惑的問。

    她曾看過,上一次,少林派地方證大師親自登門,來觀雲山莊。與師父言談甚歡,一點兒不像有仇啊!

    蕭月生搖搖頭,喝一口酒,笑了一下,道:「也算不上有仇,不過,當初我曾與你師姐闖過少林。」

    「哦----?!」兩女一怔。頓時明眸泛光,目光亮晶晶地盯著他,一臉好奇。

    蕭月生搖搖頭,笑道:「你們這是做甚?!」

    「師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跟我們說說罷!」宋靜雲撒嬌,拉著蕭月生的胳膊晃了幾晃。

    蕭月生笑了笑。道:「沒什麼說的。只是一點兒小事罷了,還不快去練功?!」

    「師----父----!」兩女同時嬌嗔。

    蕭月生卻不多說。放下白玉杯起身,道:「你們快些練劍去罷。這封信,還需得你們去送。你們大師姐忙得很,分不開身!」

    「嗯。咱們一定苦練,替大師姐分擔一些!」宋靜思溫婉點頭,語氣堅定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轉身出了亭子,飄然而去,穿過月亮門,離開了後花園。

    看他完全離開,宋靜雲忙轉身,對宋靜思道:「姐姐,師父剛才說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

    宋靜思搖頭,抿嘴一笑,白她一眼:「你呀,就好奇心重,我豈能曉得?!」

    「大師姐定然曉得,咱們去問問罷?!」宋靜雲急忙道。

    宋靜思遲疑一下,稍一思忖,點點頭。

    她也極是好奇,想聽聽究竟怎麼回事,少林派,可是當世第一門派,高手無數,藏龍臥虎,師父與大師姐竟然闖過少林,竟沒有人知道,真是一件妙事!

    蕭月生出了觀雲山莊,來到西湖上,乘船而行,在平坦開闊的湖面上隨意遊逛。

    一葉扁舟,隨意飄蕩,說不出地寫意。他坐在小舟中,船上掛著魚竿,他則一手持杯,一手拿卷,時而仰頭望天,時而看書,露出會心一笑。

    這一陣子,他一有時間,便鑽進地下丹室中練功,只是,剛剛得到的八枚白玉珮,再次化為齏粉。

    如今,他想練功,雖然仍能練,但其效果,卻是遠非聚靈陣可比,一個老牛,一個奔馬,相差不可道以裡計。

    但沒有了玉珮,無法佈置聚靈陣,他只能無奈的乾等。

    飄蕩在小舟上,他心中暗思,看樣子,不能等別人幫忙,需得自己拿主意,找到更多的美玉。

    上一世,他在水雲劍派時,曾弄了一個玉礦,雖然玉質一般,卻無異於一個金礦,大大改善了水雲派的條件。

    如今,他也動了此念。

    只是今時不同以往,現在的玉礦,多是被大家族所把持,玉礦比起金礦來,更要珍貴,一旦有人發現,無數大家大族便如聞到血腥的狼,一股惱地湧上去,分而食之,尋常人根本保不住。

    故如今,所有的玉礦,幾乎都在大家族的把持之下,甚至有皇親國戚,權勢滔天之輩。

    雖說自己在武林之中,威名赫赫,但在朝堂之上,卻是寂寂無名,無足輕重。

    那些大家族,無一不培養著高手,甚至比武林中人更加高明。

    他們有淵長的歷史底蘊,又有無雙利器----金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使武林高手,也需要吃飯,需要金錢。

    那些大家族,若是沒有壓倒性的武力,早就被武林中人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了。

    故這些家族,高手之多,往往更甚於武林門派。

    尋常武林中,根本不敢招惹這些家族,即使少林武當,對於這些權勢之輩,也是禮敬三分。

    蕭月生思忖,自己能否弄到一個玉礦。

    想來想去,很是一件難事,絕非容易,如今的玉礦,已經被佔,想要虎口爭食,怕會惹來莫大的風波。

    他放下書卷,搖頭歎息一聲,若是沒有玉礦,憑自己地財力,根本不足以取得大量地極品美玉。

    如此一來,化光訣的進境極緩,想要成道,遙不可及,他實在有些等不及了!

    正在思緒飄飛之際,他忽然轉身,遠處飄來一艘畫肪,速度極快,乘風劈浪,宛如奔馬。

    他搖頭一笑,認出了此舟,乃是蘇青青之乘。

    畫肪極快,轉眼之間,已到了蕭月生不遠處,隔著一段兒距離,停下來。

    蕭月生身子一飄,自小船上飄然而起,如踏無形地梯子,冉冉升起,上到了畫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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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432章 敘說

    淡紫色門簾一動。露出一張秀美臉龐。小香探頭出來。一見到他。嬌聲笑道:「真是先生!」

    蕭月生笑了笑:「小香。你家小姐可在?」

    「在呢!宋姐姐也在!」小香點頭。飄身出來。幫他撣了撣青衫。撩起門簾。

    蕭月生彎腰進去。一陣幽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一顆心也跟著怦然而動。

    「大哥!」蘇青青起身。一扭柳腰。自案後出來。款款來到他身前。上下一打量。笑靨如花。抿嘴道:「大哥可是瘦了呢!」

    這一陣子。兩人已是很久不見了。蕭月生一直專注於練功。甚少出府。更少出地下練功丹室。蘇青青雖然經常去府上。卻也見不到蕭月生。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蘇青青只覺很久不見蕭大哥了。乍一見面。竟生出久別生逢之感。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搖頭。道:「僅是五六天不見。哪有那麼邪乎?!」

    他又朝宋夢君點頭。笑道:「夢君。你們青花幫還好罷?」

    「嗯。不要緊了。」宋夢君點頭。

    前一陣子。青花幫出了一些亂子。有人暗自搗鬼。想要篡了她得幫主之位。

    那是當初她父親得老部下。幫中人脈極廣。德高望重。看宋夢君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看不過眼。想要取而代之。

    這是他多年以來得夙願。覺得當年辛苦打下得基業。卻交由一個小丫頭來管。太過委屈。

    只是。宋夢君看似冷若冰霜。但御下得手段極高明。那老者一有動靜。她便已知曉。

    卻隱忍不發。當老者發難之際。她也突然發難。讓手下眾人反戈一擊。

    如此一陣。漂亮乾脆。直接將老者得勢力瓦解。

    如今得青花幫。可謂是鐵板一塊兒。上上下下。對宋夢君無不欽服。毫無二心。

    這件事。外人不知。但江南雲卻曉得。曾問蕭月生。是否要出面相助一下。

    蕭月生直接拒絕。只讓江南雲暗自護著。若有生命之危。再出手不遲。

    他想利用此事。歷練一番宋夢君。沒想到她手段如此高明。卻是毫無風險。

    蕭月生坐到窗口。接過小香遞上來得茶盞。笑道:「這一陣子。怎麼不見你們!」

    「大哥還好意思說呢。去莊上。你總不在!」蘇青青輕哼。白了他一眼。

    蕭月生一怔。想了想。道:「哦。這一陣子。我一直在練功。倒是冷落了兩位。」

    「算啦。你是練功。咱們再燃不鞥耽誤了大哥得正事」蘇青青芒笑道。

    三人又說了一陣子得閒話。蘇青青與宋夢君兩人合手。撫琴一首。蕭月生拿出一根簫來。三人合奏一曲。

    一曲過後。三人停下。蘇青青微瞇明眸。開始聊到了正題。

    「大哥。聽說。你想歸隱?」蘇青青輕笑一聲。裝作滿不在乎得笑問道。

    蕭月生點點頭:「嗯。我想靜一靜。專心練功。不理那些紛紛擾擾得瑣事。」

    「大哥如今還不夠靜地?」蘇青青明眸微瞇。嬌聲哼道。

    宋夢君細膩得嘴角輕扯一下。微微一笑。

    確實。如今地蕭月生。可謂是清靜得很。所有得事情。幾乎都是江南雲這個大弟子在處理。

    平常有什麼事。大都不找蕭月生。而是直接去找江南雲。她也能做得了主。

    而今。他卻說。不夠清靜。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雖然事情不多。卻總有恩怨纏身。難得清靜下去。」蕭月生搖頭歎息一聲。

    「哦?」蘇青青斜睨他一眼。哼道:「什麼事情。不都有江姐姐做麼?」

    「大多數事情。她能作得了主。可惜。總有一些事。需得我親自出手。煩人得很。」蕭月生搖頭。

    「大哥是想練什麼神功麼?」蘇青青好奇得問。

    蕭月生搖頭。隨即又點點頭。道:「嗯。我如今得武功。進境卡在那裡。總難突破。練功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需得好好用功。看看能不能克服。」

    「這樣呀」蘇青青恍然。看他這一陣子。刻苦練功。看來果然是因為武功之事。

    宋夢君在一旁抿嘴微笑。卻不說話。看著蘇青青在那裡東繞西繞。就是不好意思說正題。

    她覺得頗有意思。看得幸災樂禍。

    宋夢君忽然開口。抿嘴淡淡笑道:「蕭大哥。你若是歸隱。蘇妹妹怎麼辦?」

    「宋姐姐!」蘇青青大驚失色。精緻臉龐通紅一片。如一塊兒紅玉。羞不可抑得低下頭。

    宋夢君抿嘴一笑。冷若冰霜得臉龐化凍。哼道:「我看你在磨磨蹭蹭得。不敢說話。還是替你問了罷。」

    蘇青青不敢抬頭。偷偷瞥蕭月生一眼。

    蕭月生臉露苦笑。搖頭道:「我歸隱。便住到觀雲島去。若是有暇。不妨去玩罷。」

    「這裡離觀雲島可是不近。一來一去。麻煩得很!」宋夢君搖頭。歎息一聲。

    她心中也是一聲歎息。如此說來。還是沒有表明心跡。只讓青青去觀雲島上玩。而不是帶她一塊兒去觀雲島。

    如今說來。他還沒有真得想娶青青。

    宋夢君看一眼蘇青青。見她含羞帶笑。緊抿著嘴。顯然心中歡喜。不由替她不平。

    這個青青。也太容易知足了。甘願這般跟著他。一點兒沒有什麼要求。真是個小傻瓜!

    蕭月生溫潤得目光一轉。看了看宋夢君。隱隱猜到她心中所想。心中也是歎息一聲。

    蘇青青容貌絕美。對自己也是癡心一片。也不知為何。自己相貌平常。性子又沉悶。這般天仙般女子。為何竟然甘願如此。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他既不想傷了夫人劉菁。又不想傷了蘇青青。如此一來。卻是需得小心處理。過猶不及。

    「青青若是不想家。便去島上住罷。只是悶了一些。」蕭月生微微一笑。對蘇青青道。

    蘇青青羞得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青青。你若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可是孤單得很!」宋夢君瞥一眼蘇青青。輕聲哼道。

    「宋姐姐。你可以去觀雲島看我嘛。」蘇青青忙道。

    宋夢君搖頭。哼道:「我嫌麻煩。你還是住在這裡。咱們也可做個伴嘛!」

    蘇青青頓時為難。露出遲疑神情。看了一眼蕭月生。見他微微含笑。不由一羞。哼道:「宋姐姐!」

    「好罷好罷。我也不要青花幫了。去觀雲島陪著你!」宋夢君輕哼一聲。斜睨一眼蕭月生。

    蕭月生忙道:「若能如此。再好不過。島上地方不少。盡可以長住那裡。」

    「姐姐。青花幫離了你。可是不成地。」蘇青青遲疑道。

    「平常不也是一直不回幫中嘛!」宋夢君搖頭。滿不在乎得一笑。

    「那怎麼能一樣呢?!」蘇青青搖頭。

    她輕聲道:「你雖然不回幫。但在這裡。幫中弟子們知曉。心裡也踏實。若是你去了觀雲島。他們不見了你。如何是好?」

    宋夢君沉吟。默然不語。半晌過後。抬頭道:「青花幫如今已經步入正軌。沒有我也成。」

    蘇青青忙搖頭。擺手道:「宋姐姐。那可不成!」

    見宋夢君臉露不悅神色。她忙道:「你如今威望無兩。幫內無人不服。若是貿然離開。再選出一位幫主。可是很難服眾得!」

    宋夢君歎息一聲。也知蘇青青說得得有理。現在。青花幫眾們。除了自己地話。誰地也不聽。

    蕭月生清咳一聲。放下茶盞。

    二女忙住嘴。轉頭望向他。想聽聽他有什麼高論。

    蕭月生微笑。溫潤得目光一掃二人。輕輕說道:「宋姑娘。其餘。有時候不必親自掌控地。」

    「哦?」二人同時訝然輕呼。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有時候。可以找一個人。將他扶植起來。成為一幫之主。代你掌管。」

    「這個麼?」宋夢君沉吟。遲疑不決。

    蕭月生一笑。道:「你如今得威望如天。想指定誰做幫主。想必無人異意。」

    「雖說如此。但若是那人翅膀硬了。會脫離掌握得。」蘇青青眉頭輕蹙。擔憂得道。

    蕭月生笑了笑。道:「這便是看各人得手腕了。」

    宋夢君若有所思。點點頭。道:「嗯。我試試看罷。若真得能成。再好不過!」

    見蘇青青擔憂地望著自己。宋夢君輕輕一拍她肩膀。笑道:「別擔心!其實。我早就不想當這幫主了。一幫男人。實在不方便。若不是為了家父地囑托。早已經脫手走人了!」

    蘇青青抿嘴輕笑。道:「嗯。當幫主確實沒什麼滋味!」

    她是蘇家得大小姐。對於權利。看得也透。覺得沒有什麼滋味。尤其對於女人而言。更是如此。遠不如找個喜歡地男人。才算是最幸福得。

    「若是宋姐姐能來跟我做伴。再好不過啦!」她輕聲笑道。拉著宋夢君得手。

    宋夢君笑了笑。

    道:「好啊。我也想清淨一下。看蕭大哥歸隱。我也想歸隱了。」

    蕭月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那正好。一塊兒歸隱山林。悠然自得。」

    傍晚時分。江南雲自清平幫回到觀雲山莊。

    乍一進山莊。來到後花園中。本想看看師父。卻不想。直接被宋靜思與宋靜雲拉住了。

    「師父呢?」江南雲問。莫名其妙得望著二女。不知她們為何如此地熱情。秀臉帶著諂媚地嬌笑。

    「師父還沒回來呢!大師姐!」宋靜雲連忙笑道。

    「哦。那師父定然是在西湖上。我去看看。」江南雲點頭。直接猜到了蕭月生地去處。

    「大師姐。師父很快會回來得。咱們去那邊說話。好不好?」宋靜雲忙拉住她。連拖帶拽。拉到了弱水亭中。

    江南雲抿嘴輕笑。道:「你們莫不是闖了什麼禍。要我跟師父去求情?!」

    「師姐。你想哪裡去啦?!」宋靜雲嬌聲嗔道。輕輕跺腳。不依地晃動她得胳膊。

    江南雲胳膊晃動。忙笑道:「好罷好罷。算我說錯了。小瞧了你們。成不成?」

    「哼。這才對嘛!」宋靜雲志得意滿地點點頭。

    江南雲搖頭輕笑。道:「說說罷。既不是你們做錯了事。為何這般熱情呀?」

    「大師姐。咱們跟你打聽一件事。好不好?」宋靜雲輕聲問道。轉頭瞧瞧四周。一幅小心翼翼得模樣。

    宋靜思一直在一旁看著。抿嘴不語。任由宋靜雲拉著大師姐說話。搖頭直笑。

    江南雲見她得模樣。忍俊不禁。笑了笑。道:「好罷。好罷。你先說說看。」

    「大師姐。聽說。你跟師父闖過少林派。是不是有這回事?」宋靜雲輕聲問道。

    江南雲點頭。滿不在乎地道:「嗯。是有這麼一回事。」

    「真地?!」宋靜雲吃驚得問。明眸瞪大。又圓又亮。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有什麼隱瞞地?」江南雲好奇得看了看她。輕輕一笑。

    「大師姐。那可是少林派呀!」宋靜雲吃驚未消。輕聲喝道。滿臉得激動神情。

    江南雲吃吃一笑。搖搖頭。道:「靜雲。你呀。還未真正成為咱們蕭氏之人吶!」

    「我怎麼不是蕭氏得人啦。大師姐?!」宋靜雲頓時不依。嬌嗔著哼道。

    江南雲抿嘴輕輕一笑。仰起頭。看著遠處得殘霞。淡淡一笑。輕聲道:「對咱們蕭氏之人而言。天下間地門派。都是一樣地。應一視同仁。都沒有什麼大不了得。」

    說話之間。她神情睥睨。一派傲然風範。似乎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看她如此風采。宋靜思與宋靜雲二人怔怔不語。對這股氣勢。二人幾乎欲跪倒在地。

    片刻過後。江南雲收回目光。明亮地目光掃二人一眼。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兩人只覺目光一掃。自己地心肺全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再無可以隱瞞之處。

    「大師姐。您跟師父他老人家為何闖少林派呢?」宋靜雲好奇心極強。非想打聽清楚。

    江南雲明眸一瞥。看了看二女一眼。默然不語。

    「大師姐!」宋靜雲上前。拉著她地胳膊。用力晃了晃。開始使出撒嬌**來。

    江南雲受不住此法。無奈地苦笑一聲。道:「這件事。實在沒有什麼可說地呀。」

    「不對。大師姐你如此說。更讓咱們好奇了。快說說吧。求求大師姐了!」宋靜雲又搖晃開來。

    「好罷好罷。我說便是了!」江南雲忙道。

    宋靜雲這才鬆開手。露出勝利得微笑。忙又道:「大師姐。快快說呀。我聽著呢!」

    江南雲看了看二人。搖頭道:「別跟師父說。是我告訴你們地!唉。除了我。誰還知道呢。算了!」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嘛。也沒什麼。任姑娘。你們可是見過?」

    宋靜雲忙問:「任姑娘?可是前些日子住在這裡。現在跟向總管一起出去得任姑娘?」

    「嗯。不錯。就是她。」江南雲點點頭。

    「她怎麼了?」宋靜雲忙問。神情急切。

    「她得身份。你們可能不曉得。」江南雲搖頭一笑。抿了抿嘴。瞥二人一眼。

    二人眼癢難耐。宋靜雲急急問道:「是呀是呀。任姑娘有什麼身份麼?」

    「說出來。你們會嚇一跳!」江南雲抿嘴笑道。笑瞇瞇得看著二人。不往下說。

    「大師姐!」宋靜雲知道大師姐又在搗鬼。故意吊自己得胃口。真是可惡。

    見她氣急敗壞。江南雲忙笑道:「這位任姑娘。可是了不得。乃魔教地聖女。」

    「魔教地聖女?!」二女異口同聲。訝然而道。

    「嗯。她曾是魔教地聖女。只是後來。她叛出魔教。才來了咱們山莊。」江南雲點頭。

    「那那怎麼會跟師父認得?」宋靜思若有所思地問。

    「嗨。人與人之間地緣份。便是這般奇妙。」江南雲搖頭歎息一聲。笑了笑。

    「然後呢?」宋靜雲急急問道。更想知道下面地事情。如數十隻螞蟻在咬一般。

    「後來。少林派地人抓了任姑娘去。說是要囚她在少林。跟她**。化去她身上地戾氣。」江南雲搖頭輕笑。

    「啊!」二人捂嘴驚叫。魔教可是邪道。而少林派是名門大派。兩家是死仇。任姑娘被抓了去。還能活得性命?!

    「少林派要殺任姑娘麼?」宋靜雲急問。

    江南雲搖頭。笑道:「要說。方證大師確實是有德高僧。果然是將任姑娘囚了起來。每天跟他講經。」

    「呀。是真地呀?!」二女也滿是驚訝。

    江南雲點頭。笑道:「不過。對任姑娘來說。聽他講經。委實是一種折磨。」

    二人抿嘴一笑。嘻嘻笑出聲來。確實如此。聽老和尚講經。最沒意思了。

    江南雲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往事:「後來。師父聽說了。便派我去少林派。讓少林放出任姑娘來!」

    「少林派能聽師父得麼?」宋靜雲搖頭道。

    江南雲點點頭。輕輕一笑:「少林派多傲氣。豈能聽師父地?他們根本不理會!」

    「嗯。然後呢?」宋靜雲急切問。

    「然後。我便想硬闖。拉著任姑娘便往外跑。

    」江南雲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那時得自己。確實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天下間。除了自己師父。再也沒有人是對手。

    「大師姐闖出少林派了麼?」宋靜雲關切得問。

    江南雲搖頭。輕輕笑道:「少林派能屹立武林數百年。一直不倒。自是有其道理。寺內臥虎藏龍。隱藏著很多高手。」

    「嗯。是呀。少林派可一直是天下第一派呢!」宋靜雲點頭。頗是贊同得道。

    「我沒能闖出來。恰好。師父到了。」江南雲搖頭。露出一絲苦笑來。

    她思忖。若是當初武功再練好一些。那時也不需師父動手。自己便能闖得出來。可是揚眉吐氣。

    「師父也出手了罷?」宋靜思沉靜得問道。

    她對師父得性子大是瞭解。見到自己地徒弟受了委屈。定不會因為那是少林派。而隱忍下來。

    「二師妹說地不錯。師父出手了。」江南雲點點頭。輕輕一笑。道:「少林派。對付我。還湊和。想跟師父鬥。還差了點兒!」

    「師父勝了麼?」二人同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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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9 18:2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433章 送信

  江南雲抿嘴一笑,傲然哼道:「那是自然,師父出手,他們如土狗瓦雞,落花流水!」

  兩女用力一拍巴掌,滿面激動神色。

  宋靜雲仰頭問:「大師姐,那少林的方證大師,是白道高手,打不得打過師父?」

  江南雲輕輕一笑,但笑不語。

  宋靜雲怔了怔,臉上閃過黯然神色:「是呀,方證大師練的是少林易筋經,據說功力精純深厚,深不可測呢。」

  宋靜思搖搖頭,抿嘴一笑。

  江南雲明眸如水,瞥一眼宋靜思,又瞥向宋靜雲,撲哧一笑,搖頭不已。

  「好啊,大師姐,是不是又耍我?!」宋靜雲雖然直爽,卻並不愚鈍,反應過來,嬌嗔不已。

  見江南雲咯咯笑了起來,她更是惱羞成怒,上前去呵江南雲的癢,小手刁鑽。

  江南雲左躲右閃,笑個不停,忙討饒:「好好,咯咯,好師妹,我說便是!」

  她這才放開手,雖與江南雲已經極熟,卻總覺得大師姐威嚴深重,斂而不發,不敢太過放肆。

  「方證大師,確實武功不俗,不過,比起師父呀,還是差得遠吶,不必擔心!」江南雲抿嘴輕笑道。

  宋靜雲明眸亮晶晶的,彷彿夜空的繁星,閃閃發光,臉龐也散發著逼人容光。看她如此,江南雲暗自一笑,明白她的心思。

  「師父與大師姐你闖出少林派了吧?」宋靜思輕輕問道,雖然語氣輕柔,明眸也閃閃發光。

  她沒想到,自己師父竟有如此的武功,可謂是天下高手!

  一想到此,她胸中的自豪如噴泉般湧出。源源不絕。婀娜的身子輕輕顫動,難以自抑。

  江南雲抿嘴輕笑,點頭道:「嗯,當今天下,若說誰還是師父的對手,只有東方不敗一個,……可惜,他藏在黑木崖裡。一直不出來。師父也不想惹他。」

  「師父真厲害!」宋靜雲忍不住叫道。

  江南雲咯咯笑道:「小師妹,師父的厲害,你瞭解得太少,慢慢就會知道的。」

  「嗯!」宋靜雲用力一握粉拳。金光籠罩,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歡快不已,山莊沒有外面地寒冷,周圍的鳥兒們多是跑到這裡。

  山莊後花園中,西首的花圃中,劍光霍霍。不時傳來嬌叱聲,聲音清脆動聽。

  宋靜思與宋靜雲一身月白綢緞勁裝,揮舞著長劍,英姿颯爽。

  窈窕婀娜的身形籠罩在劍光中,閃轉騰挪,靈動輕盈,趨退自如,洋溢著一股難言的美感。

  二人緊抿紅唇,神情專注,心神皆浸於劍上。意隨劍走。意到劍到,劍意綿綿。連成一片,週身上下,無有斷絕。

  她們舞著舞著,漸入佳境,心中一片寧靜,暖洋洋的,舒服難言,腦海裡一片澄淨,唯有一顆心隨著劍而上下舞動。

  嗤嗤的嘯聲消失不見,劍光霍霍,卻是無聲無息,長劍順著空氣形成的流動而行,順勢而為,所以不出聲。

  片刻過後,二人收劍,左手劍訣,右手倒持,貼於肘內,微闔明眸,靜靜不動。

  她們胸口一起一伏,頻率極慢,口鼻地呼吸緩慢、悠長,綿綿如蠶絲,一縷一縷,卻又不連在一起,不斷不絕。

  又過了一會兒,二人明眸睜開,眸子一片澄淨,沒有精光閃爍之異像。

  二人聽師父說過,調息之魄,如出鞘地寶劍一般,並不對勁兒。

  那是收功不佳,沒有做到火候,所以練得的精氣不難完全斂到丹田,散溢出來,練功的效果大大折扣。

  平常時候,二人練功之後,眸子總是精芒閃動,渾身精力充沛,像要飛起來一般。

  今天卻是不同,收功之後,只覺腳下沉甸甸的,每一步踏出,都像是整個大地都在晃動。

  「姐姐,這感覺很奇妙呢!」宋靜雲眉眼透著喜悅。

  「嗯。」宋靜思點頭,細心體會這美妙的感覺。

  兩人同胞所生,原本有隱隱的心靈感應,自習了清心訣之後,更加強烈。

  一個人練劍,達到美妙的意境,另一個人也被帶到此境中,兩人同時收功,沉浸在這般意境中,收功做得極好,體會亦近相同。

  二人不說話,微閉著明眸,靜靜體會這難得地感覺。腳步聲響起,蕭月生出現在二人身前。

  「師父!」兩人驚醒,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一身紫衫,飄然而來。

  他腳下像踩著一團雲彩,被輕飄飄的托過來,一陣風吹來,紫衫飄蕩。

  「嗯,不錯。摸著門路了。」蕭月生在二女臉上瞅一眼。讚許的點點頭。

  兩人頓時眉開眼笑。

  「師父,咱們再打一場,好不好?」宋靜雲一步跨到他跟前,拉著他胳膊,仰頭央求。

  蕭月生微微一笑:「覺得能對付達摩劍法了?」

  「嗯哪,咱們這一次可不會輸了!」她狠狠點頭,緊抿紅唇,神情堅定。

  「好罷。就試試罷。」蕭月生右手一伸。一柄長劍自旁邊兵器架子上飛過來,鑽到他手裡。

  宋靜雲跳開一步,站到姐姐身邊,兩人同時出劍,寒光之中,「錚」的一響,宛如龍吟。

  左手劍訣一引。右劍一旋,兩朵劍花罩向他膻中、氣海兩穴,如兩團梨花飄過去,悠然、氣清。

  她們繼承了蕭氏的行事之法,出奇不意。先下手為

  蕭月生身形一蕩,如荷花劍出鞘,左手劍鞘一拋,落到兵器架上。

  兩女一個墊步,倏然一探,迅如青蛙吐舌,突然而迅速,劍尖化為一點寒芒。

  蕭月生劍訣一引。長劍一斬。一道銀白匹練閃過,他身前像掛了一個銀色簾子。

  「當當」兩響。兩人長劍一顫,停了一下,恰被斬在正中,如蛇打七寸,一下子癱瘓。

  長劍滯了滯,二人身法卻靈動依舊,輕盈一閃,差之毫釐避過蕭月生劍尖。

  隨即,二人扭身旋劍,「嗡」地一聲,長劍顫動,幻為十餘劍,漫天劍光籠罩蕭月生。

  蕭月生身子一矮,斜踏一步,劍光一卷,將漫天劍影捲入其中,劍光漫天。

  兩女身子旋動,長劍幻化,瑞氣道道,直刺他膻中、氣海兩穴,不理他的劍光。

  師徒三人劍光閃動,身形在漫天的銀光中若隱若現,忽而迅疾,忽而沉緩。

  轉眼之間,三人已鬥了近百招,蕭月生身形一晃,倏地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兵器架旁,長劍一送,插回架上地劍鞘中。

  「嗯,不錯,你們可以去送信了。」蕭月生微微笑道。

  兩人怔了怔,沒看到他是如何消失在眼前的,但一聽到這話,頓時摟到一起,一同歡呼起來。的宋靜思,也眉開眼笑,喜不可抑。

  為了這一句話,她們兩個沒日沒夜的苦練,完全沉浸在劍光之中,不知日月變換,白天還是夜晚。

  經過這般辛苦,終於得到師父的肯定,二人心中興奮欲狂,難以自抑。

  「隨我來,拿信與你們。」蕭月生笑了笑,轉身朝寒煙閣走去,身形飄逸,如一朵白雲托著向前。

  兩女忙放開,追上師父,亦步亦趨。

  「你們到了少林派後,若是有人動手試探,莫要客氣。」

  寒煙閣二樓,他書房裡,蕭月生坐在紫籐椅上,遞過來一封信,微笑著叮囑。

  宋靜思雙手接過,秀氣眉毛一挑:「師父,他們會動手試探?」

  「嗯,他們在我手上吃過虧,想必一直不甘心。」蕭的八字鬍。

  「師父,咱們能打得過他們麼?」宋靜雲歪頭問,秀臉透出擔憂地神色:「若是打不過,豈不給師父臉上抹黑?!」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你們練功才多久,打不過他們,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宋靜雲遲疑,她聰明過人,知道所言不實。若是真地這樣。幹嘛還要自己兩個苦練劍法,偏偏鬥得過達摩劍法,才能去送信?!

  「你們盡量施展便是了。」蕭月生擺擺手,笑容溫和。

  看到他如此,二女心中感動,師父定是怕自己二人壓力過大,所以這般說,若是真地敗了。可是給師父丟臉了!

  掃二人一眼。蕭月生便知她們地心思,擺擺手,正色道:「靜思,靜雲,少林派高手無數,更有絕頂高手不現於世,你們兩個。別妄想挑戰整個少林派!」

  「若是他們不識趣,怎麼做?」宋靜思輕輕問。

  「你們掌握好分寸,見勢不妙,莫要逞強,他們倒不敢真的傷了你們。」蕭月生微微一笑。

  宋靜思若有所思。忽然一笑,點點頭。

  蕭月生也笑了笑,宋靜思性子沉靜,卻是敏銳過人,想必已經明白了自己之意。

  宋靜雲在一旁,見他們兩,不去理會。

  蕭月生溫聲道:「你們快去快回,路上不要耽擱,這裡還有一封信。送去武當。」

  「那我們一塊兒捎過去唄。」宋靜雲說道。

  蕭月生搖頭:「回來再說罷。……若你們晚了,我便遣別人去送。」

  「放心罷。師父,咱們一定快去快回!」宋靜雲拍著高聳的胸脯,自信的道。

  「嗯,世事無常,總有出人意料地時候。」蕭月生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兩人騎了兩匹白色駿馬,身著月白羅衫,一塵不染,看上去,氣度清華,令人自慚形穢。

  兩匹馬都是難得地駿馬,通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唯有四蹄呈烏黑,似是被黑緞包裹著。

  蕭月生在莊前,替她們送行,沒有旁人。思翻身上馬,溫婉說道:「師父,我們會小心的,……你回去罷。」

  「嗯,看著靜雲,莫讓她闖禍。」蕭月生點點頭,瞥一眼不安份地宋靜雲。

  「嗯。」宋靜思抿嘴一笑,點點頭。

  「好了,去罷!」蕭月生點頭,一擺手,示意二人出發。

  兩人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回身揮揮手。

  「希聿聿」兩聲長嘶,聲如龍吟,化為兩道白光,轉眼之間消失在大道盡頭。

  蕭月生拍拍手,巴掌聲清亮。

  門口閃過兩道灰色身影,倏的出現在蕭月生身前,躬身抱拳,低下頭去:「見過莊主。」

  蕭月生點點頭,道:「你們跟上去,暗中保護,……非到緊要關頭,不必出手。」

  「是!」兩人抬頭,卻是梁必成與另一個男子。

  他們如今已成觀雲山莊的影衛,司職保護之責,稱呼上也已改變,稱蕭月生為莊主。

  「快快去罷。」蕭月生一擺手。

  二人一抱拳,身形飄動,如行雲流水,來到樹林前繫著的兩匹黑色駿馬前。

  兩匹黑馬身上如披黑緞,閃閃發亮,走動間肌肉滾動,予人以爆炸般的美感,像兩匹黑豹。

  他們見到來人,輕嘶一當十人成為影衛之後,每人分得一匹駿馬,各自照料,與馬培養感情。

  這些馬神駿之極,靈性極大,被蕭月生餵過百草丹,與一個武林高手無異。

  經過百草丹地伐毛洗髓,他們靈竅大開,已幾乎有十四五歲少年地智力。

  兩人翻身上馬,一提韁繩,腳下輕輕一夾馬腹。

  「希聿聿」兩聲長嘶,龍吟虎嘯,高亢入雲。

  兩馬前蹄縱起。在空中撲騰兩下。隨即落地,縱馳而去,轉眼間消失不見。

  蕭月生眉頭輕蹙,想了想,有些不踏實,自己只派兩個影衛去,是不是太不經心雲地武功。實在低得可憐。不堪一擊,總感覺隨便一個人,便能欺負了她們。

  他未失理智,知道關心則亂,憑二人如今的武功,能應付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達摩劍法,足夠行走武林了。

  他搖頭一笑。是笑自己心太軟了,轉身回了山莊,繼續修煉化光訣,探索其妙。宋靜思宋靜雲二女縱馬而行,路上毫不耽擱。

  兩馬神駿異常。遠超常人想像,似是不知疲倦一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五天的功夫,二女到了少林。

  少林寺前,馬蹄聲急驟響起,隨即,兩女一身月白羅衫,白馬如龍,轉眼之間出

  來到寺前。兩女一勒韁繩。兩匹白馬希聿聿一聲長嘶,宛如龍吟長空。在整個上空飄蕩。

  寺門前正有兩個小和尚在掃地,揮動著長長的掃帚,隱隱之間帶著招式。

  少林寺中弟子,平常地一些雜物,如砍柴打水,皆是練功之法,掃地亦不例外。

  兩柄掃帚很長,豎起來比他們還高,看起來頗是沉重。

  兩個小和尚甚是年輕,約有十四五歲,一身灰色僧袍寬大,穿在身上直晃蕩,身材越顯削瘦。

  相貌卻是眉清目秀,靈氣十足,扭頭一見宋靜思與宋靜雲,兩個小和尚,頓時怔住。

  呆呆看著兩女飄下馬背,來到跟前。

  他們目瞪口呆,只覺她們天地柳條被風吹動一樣,搖擺著來到跟前。

  宋靜思上前,抱拳一禮,溫婉說道:「兩位小師父,咱們是來拜見方證大師地,煩勞通傳一聲。」

  「哦……,哦?你們要見方丈?」兩個小和尚回神,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忽然瞪大眼睛。

  「嗯,家師上蕭下諱一寒,遣我等送信於方證大師。」宋靜思輕輕頜首。

  「兩位女施主有禮,請稍等,我去稟報!」兩個小和尚慌忙合什一禮,臉色泛紅地說道。

  說著話,兩人都往回跑,跑了兩步,想起比他們還高的大掃帚忘了拿,又跑回來,拖著掃帚跑上台階,進入寺中。

  「姐姐,咱們直接進去唄!」宋靜雲躍躍欲試,盯著寺門看個不停。

  宋靜思正在打量朱牆黃瓦,莊嚴肅重地少林寺,聽她說話,轉身白她一眼:「靜雲,人貴自知!你可不是師父!……便是大師姐也闖不出少林,你別胡思亂想!」

  「好罷!」宋靜雲撇了撇嘴,無奈地點頭。

  正說著話,忽然響起了鐘聲,悠揚清越,傳出很遠,繚繞在空中,久久不散。

  鐘聲未落,一群黃衣和尚自寺門湧出來,分別站到台階的兩側,一直延伸至台階下。

  他們個個拿著木棍,立在視前方,一動不動,宛如雕像。

  雖是寒冬,他們卻穿著單薄地黃色僧袍,掩不住賁起地肌肉,蘊著強橫的力量。

  他們僅是這般一站,一動不動,兩女便覺一股壓力湧了過來,心提了一下。

  她們修習清心訣,對周圍的氣場非常敏感,敏銳程度遠超常人,察覺到了壓力。

  兩女對視一眼,暗道一聲:「來了!」

  她們猜測,這些人便是師父所說的十八羅漢嘍,若是不然,不會站在那裡,便能這般氣勢。

  「阿彌陀佛」長長的佛號聲中,一個身披袈裟,手持禪杖的老和尚緩緩步出,站在寺門前一禮,又往下走。

  兩女一看,不猜便知,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是少林方丈方證大師嘍!

  方證大師身後,僅是跟著一個青年和尚,眸子似朗星,熠熠閃光,雙眉如劍,斜插入鬢。

  神采飛揚,英姿迫人。

  兩女在他身上略一停,便轉過去,望向方證大師。

  像這個青年和尚如此人物,雖然英姿勃發,氣宇不凡,但在清平幫中,不凡如此英俊風流男子。

  她們上前一步,襝衽一禮,異口同聲:「晚輩宋靜思(雲),見過方證大師!」

  「兩位女檀越不必多階,來到二人身前,稍一抬手,藹然笑道。

  兩女也不客氣,直起身來,如水明眸投向方證大師。

  「令師蕭先生可好?」方證大師藹然問道,他目光柔和,聲音沉緩,神態藹然。

  「家師安好。」二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方證大師微微一笑,點點頭,露出讚許神色地看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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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434章 三疊

宋靜思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遞向方證大師。

  方證大師身後轉出一人。正是那英姿俊秀的青年和尚。上前一步。擋在方證大師身前。接過宋靜思的信。

  宋靜思明眸一瞥他。不動聲色。卻驀然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自信封上傳來。

  這股力量柔和而堅韌。綿綿無絕。逼自己後退。

  她暗自一哼。果然不出所料。他還是忍不住動手試探。

  雖然從未見過這個豐姿俊秀的青年和尚。卻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必是方證大師座下。少林覺字輩第一高手——覺月和尚。

  她跟宋靜雲一有時間。便磨著江南雲。細說他們當初闖出少林的經歷。每一個細節。都要好好一番探究。

  其中的幾個人。她們也細細研究過。覺月這個第一高手。自然一清二楚。知道他雖是僧人。卻異常高傲。勝負心極強。見到自己。斷不會白白放過機會。

  當初說到覺月和尚。大師姐曾有交待。此人確實武功高強。不愧是覺字輩第一高手。見到時可要小心。莫要大意。

  她心下暗讚。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覺月和尚名不虛傳。內力醇厚。遠強於自己。

  少林寺心法正宗博大。進境卻是遠快於旁人。寺中且又覺月和尚年輕雖不大。卻自幼練功。且修煉的是童子功。功力精純無比。

  宋靜思與宋靜雲練功時間極短。蕭月生暗自給她們服下培元丹。但未施展灌頂之法。內力很難一蹴而就。

  見此醇厚內力。她不慌不忙。內力在體力一轉。循著獨特的經脈而行。

  醇厚內力源源不絕的湧至。順著信封。湧到她手上。從玉手鑽向她經脈。逼她後退。

  她地內力。循著獨特的內力而行。卻是一套用勁之法。名之陽關三疊。

  雖稱三疊。卻是虛指。內力化為一重一重。如海浪擊灘。後浪推前浪。越來越強。

  覺月和尚的內力剛一鑽進去。便有一道內力迎上來。如太極拳的捋字訣。順勢一引。隨即又有一道內力迎上。再一擊。

  如此反覆。共有三引三擊。醇厚綿綿的內力渙然消散。

  她的陽關三疊。練的並不到家。僅是三引三擊。若是火候精深。可至九引九擊。即使再強橫的內力。被這般一揉搓。也受不住。覺月和尚劍眉一皺。熠熠眼神投地來。露出驚詫。再運內息。內力頓時一變。

  宋靜思身子一晃。原本醇厚內力倏的消失。剛猛凌厲地內力直灌過來。如江河倒流。沛然莫能御之。

  穩住身子。她秀美如玉的臉龐一紅。臉頰酡紅。隨即變白。宛如一塊兒白玉。晶瑩溫潤。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她的內力也隨之變化。催使地勁力。仍舊是陽關三疊。

  只是。內息卻變得柔和如春風。剛猛凌厲的內力一灌進來。遇到她的內息。便是一緩。如陷泥沼之中。

  這一種心法。卻是九陰真經心法。至陰至柔。想以柔克剛。

  宋靜思的入門心法。乃是玉虛訣。兼修清心訣。但一些別的深奧心法。她也兼修。如九陽真經。九陰真經。都略通

  這些心法。對於內力地修習。遠不如玉虛訣。但玉虛訣中正平和。陰陽合一。如同混沌。卻有不足。

  催動一些武功時。反而不如至陰至純的九陰真經。或是當一些特殊的武功。需要至純內力御使。她便運轉其中一種心法。增強招式的威力。

  見她仍舊挺立。毫不後退。覺月和尚眉頭一皺。輕哼一聲。便在盡全力一擊。

  「覺月。不可失理。退下!」方證大師藹然聲音響起。

  兩人只覺一股柔和的力量湧出來。彷彿無形的氣牆。推著二人各退兩步。

  覺月和尚手上捏著信。退後一步。瞧一眼宋靜思。雙掌合什。躬身一禮:「小僧得罪

  宋靜思輕輕一瞥方證大師。心中驚慌他內力的深厚。暗思。正道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她淡淡一笑。對覺月和尚合什一禮:「小師父武功精湛。小女子佩服!」

  覺月和尚俊臉一紅。再合什一禮。退後一步。雙手呈上信封。

  方證大師搖搖頭。緩緩拿起信封。輕輕一撕。抖開信箋。直接觀看。

  方證大師神色越來越嚴肅。霜白的長眉緊緊皺起來。

  一股莫名地氣勢散發出來。宋靜思與宋靜雲清心訣略有小成。覺察其異。如有一座山壓過來。忙後退一步緩去壓力。

  「宋姑娘。蕭先生是要歸隱?」方證大師放下信箋。盯著她緩緩問道。

  宋靜思點頭:「嗯。家師說。他已經厭倦了武林中的打。想過些安穩的日子。」

  「唔。蕭先生一心求靜。可喜可賀。」方證大師輕輕點頭。

  他沉吟著。若有所思。手上輕輕撥動佛珠。

  「師父。蕭先生想要歸隱?」覺月和尚忍不住出聲。目光炯炯。

  方證大師轉頭望一眼得意弟子。點點頭:「蕭先生堪破紅塵。要歸隱山林。」

  他暗自歎息一聲。覺月雖然武學天份極高。但性格卻太剛硬。勝負之心太強。將成為他獲成就的心障。

  「這如何使得?」覺月和尚急道。

  「嗯——?」方證大師霜眉一挑。淡淡問道。

  覺月和尚忽然一動。忙道:「蕭先生歸隱了。萬一東方不敗出現。何人可制?!」

  方證大師緩緩點頭。歎息一聲。。便是這個。難得覺月難想得到。他畢竟還是識大局的。他心甚慰。

  正道三大高手。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左冷禪。若是東方不敗出現。三人一同出手。或可抵禦。

  但如今左冷禪已死。若是蕭月生再歸隱。當今天下。正道武林很難擋得住東方不敗。

  就像一柄利劍被一根頭髮絲吊在頭頂。隨時可能到頭若是方證大師有何難處。可去觀雲島上尋他。」宋靜思說道。神情沉靜。

  她心下暗自佩服。師父可謂是算無遺策。對方證大師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會這般問。

  「如此甚好!」方證大師長吁一口氣。眉頭鬆開。露出笑容。

  宋靜思合什一禮:「大師。我知道少林寺不許女子進去。咱們便不為難大師了。信已送到。小女子告辭!」

  宋靜雲狠狠剜了一眼覺月和尚。暗自不服。剛才不好出手。但實在很相教訓他一下。

  方證大師訝然。怔了怔:「宋姑娘要走?」

  「小女子還要去武當派送信。」宋靜思點頭。沉靜說道。

  「宋姑娘。不知你們何時拜入蕭先生門下?」覺月和尚忽然開口。合什一禮問道。一笑。道:「半年之前。蒙師父開恩。收入門下。」

  「半年?!」覺月和尚雙眼一睜。灼灼生光。

  宋靜思微微一笑:「小女子本是不通武功。半年之前。危難之際。蒙師父救得性命。收入門下。」

  「不通武功?!」覺月和尚眼睜得更大。

  宋靜思雖是嫻靜雅和。但畢竟少女心性。對覺月和尚甚是惱怒。有意氣他。

  宋靜雲忽然開口。柳眉一豎。恨恨嬌嗔:「喂。你這個小和尚。問這麼多做甚?!」

  覺月和尚目光閃動。似是陷入深思。對宋靜雲的話聽耳不聞。

  「覺月!」方證大師驀然斷喝。

  這一聲。如暮鼓晨鐘。直蕩心底。兩女身子一顫。心神蕩了一下。腦海一片空白。一切雜念皆被震散。空靈虛透。心神活潑。

  兩女心中凜然。這一聲。難道便是佛家地獅子吼?!

  方證大師。果然不愧是正道第一高手。不能小覷。僅是這一嗓子。便可見其功力。

  「師父……」覺月和尚臉色沉肅。雙掌合什。眸子微微垂簾。灼灼逼人氣息盡皆斂去。

  宋靜思輕蹙眉頭。心中暗思。這個覺月和尚也不簡單。能如此快速的調整自己。不可小覷。

  「大師。小女子告辭!」轉身便走。身如行雲流水。飄上白馬。

  一勒韁繩。掉轉馬頭。正面朝方證大師。再次合什一禮。輕輕一叩馬蹬。

  兩匹白馬齊齊轉頭。輕嘶一聲。隱隱如龍吟。縱蹄而去。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方證大師放下雙手。轉頭對覺月和尚道:「覺月。回去抄誦三十遍金剛經。」

  說罷。轉身回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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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435章 認錯

  夕陽西下。通往濟州府的一條官道上。人煙稀少。

  寒冷的風吹來一陣馬蹄聲。急驟如雨打芭蕉。轉眼之間。兩匹白馬出現。如兩道閃電。在寬闊的官道上疾馳。

  「聿——」一聲嬌喝聲響起。兩匹馬同時一緩。開始減速。慢慢的。由疾馳變成翻蹄小跑。

  馬背上兩個人呈現出來。卻是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少女。俱著月白羅衫。一塵不染。

  二女皆是面如白玉。散發著晶瑩溫潤的光澤。柳眉杏眼。眉眼如畫。實是難得的美女。

  如此美貌女子。一個已經難得。卻是同時出現兩個。且是一模一樣。更是驚人。

  官道上人煙稀少。卻並非沒有人經過。不時有馬車疾馳。天色不早。需得快些走。才不致於錯過宿頭。

  經過之人。看到兩女。莫不轉頭。目不轉睛的看個不停。直到漸漸走遠。方才惆悵的轉過頭。

  兩女端坐銀馬上。週身一塵不染。對周圍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兀自說著自己的話。

  這兩女自然便是宋靜思與宋靜雲二人。「大姐。我覺得吧。你也太示弱啦!」宋靜雲搖頭。滿臉的不以為然。輕聲哼道。略有不滿。

  宋靜思抿嘴一笑。搖頭道:「若是能強硬。我豈能示弱?!」

  「咦。難道說。那個小和尚武功厲害?!」宋靜雲一怔。轉頭望向她。難以置信的說道。

  「嗯。這個小和尚。看著年輕。內力卻深厚得很。又極精純。實是一個強敵。」宋靜思點頭。

  「還真看不出來呢!」宋靜雲道。想了想。道:「他的內功強過姐姐你嗎?」

  宋靜思白了她一眼。輕哼道:「那是自然。他是自幼便開始練功。咱們才練了多久?!」

  「唔。也是呢。」宋靜雲點點頭。歪頭想了想。道:「大姐。你打他不過?」

  宋靜思輕輕點頭。苦笑一聲:「他內力深厚。我使了陽關三疊。才勉強抵住。若是再用些力。我便會出醜了!」

  宋靜雲眉毛挑了挑。哼道:「我還真想跟他較量一下性子也好強。只是。妹妹地武功尚差自己一籌。絕非覺月和尚的對手。

  「嗯。下一次吧。練好了武功。跟他比一比!」她點頭。沒有打擾妹妹的興致。

  她又道:「咱們快些走。在濟州城住一晚。」

  「嗯。」宋靜雲輕輕一磕馬蹬。白馬頓時輕嘶一聲。化為一道白光。轉眼之間已在十幾丈外。其速之快。無異於武林高手施展輕功。

  兩人縱蹄而馳。夕陽剛剛墜下山。她們便到了濟州城。下了馬。在城中找了一間最好地客棧。住了下來。

  將客棧定好。馬兒並不放在客棧的統一馬廄中。而是在包下的小院中搭了一間馬廄。將它們拉到了小院中。

  只要有錢。客棧自然沒有異意。

  一切安排就緒。兩人在屋裡打坐半個時辰。調息過後。煥然一新。精神奕奕。

  於是。覺得屋裡呆著無聊。便出了小院。打聽一下城中的酒樓。找了一家最好的——高弟樓。高第樓中

  兩女剛一登樓。一樓大廳頓時一靜。

  這裡是濟州城最大的酒樓。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美貌女子亦是多得很。人們多是不太理會。

  宋靜思與宋靜雲二女。因為玉虛訣之故。無形中帶著媚功特質。影響人地神智。會覺得她們容光如雪。逼人心魄。

  見到二人進來。眾人不由自主的。紛紛停下動作。轉頭盯著她們看。難以自拔。

  對於周圍情形。二人不理會。見得多了。見怪不怪。

  小二慇勤的上來。替二女引路。尋了一個好地位置。正處於大廳的中間。

  她們也不介意。隨和的坐下來。點了菜。

  菜還未上來。一個人忽然走過來。抱拳一禮:「兩位秦姑娘。我家公子等候多時

  兩女抬頭。打量此人。卻是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憨厚老實。只是眼睛稍稍靈活了一些。

  宋靜思眉頭一皺。清心訣小成。她直覺敏銳。看了這個男子一眼。泛起淡淡的厭惡。

  此念一生。宋靜思便心中凜然。若是有了此感。便是。需得小心提防。

  雖然這並不一定準確。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

  「我們不是什麼秦姑娘!」宋靜雲也有此感。黛眉一蹙。毫不客氣的輕哼道:「你們認錯人啦!」

  「秦二姑娘。我家公子沒有惡意。」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露出寬容的微笑。

  宋靜雲眉頭蹙著。神情不豫。轉頭瞧過去。看到了一個青年男子正微笑著望向這邊。

  見宋靜雲望過去。他端起銀杯。輕輕舉了舉。微笑致意。風度極佳。看上去彬彬有禮。

  此人容貌俊美。面如冠玉。沒有瑕疵。劍眉朱唇。鼻若懸膽。看上去便是一個極有主見之人。

  他的嘴唇極薄。微微抿起。呈現一個弧度。有幾分刻薄堅毅之感。

  宋靜雲轉過目光。一瞪中年男子。嬌聲哼道:「什麼惡不惡意的。咱們不認得你們。趕緊走開!」

  中年男子眼睛一瞇。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二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莫名其妙。

  他沉聲哼道:「兩位秦姑娘。請自重!」

  宋靜雲眉頭一挑。被他激怒。輕哼道:「什麼自不自重地。咱們根本不認識。真是莫名其妙嘛!」

  中年男子眼睛瞇得更厲害。僅留下一道小縫隙。閃寒光。令人心驚。

  宋靜雲雖覺這個傢伙簡單。卻沒想到這般厲害。看他瞇眼的架式。也是一個高手。

  中年男子在二人秀臉上轉一轉。看了看。搖了搖頭。深深地歎息一聲。

  他不再說話。而是走回了那青年男子身邊。

  宋靜雲輕聲哼道:「大姐。是不是他們真的弄錯

  說著話。她瞥一眼不遠處的青年。英俊瀟灑。實是一幅好皮囊。只是給她的感覺卻並不好。

  她心下暗叫歎息。可惜了一幅好皮囊。從他的目光裡看得出來。是個好色之徒!

  宋靜思搖頭。淡淡道:「這是他們的手段而已。更顯卑劣。不必理會。」

  「哼。大姐。直接收拾了算了!」宋靜雲輕哼。秀臉又露出躍躍欲試地神情。了她一眼:「臨出來時。師父是怎麼吩咐地。你可曾忘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要惹禍!」宋靜雲無奈點頭。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來。

  「你知道便好。」宋靜思笑了笑。

  兩人不再理會。開始埋頭吃飯。耳邊傳來聲音:「兩位姑娘。不是姓秦?!」

  回頭一瞧。卻是剛才坐在那一邊地青年已經來到了近前。躬身抱拳。彬彬有禮。

  宋靜思瞥他一眼。淡淡道:「這位公子。我二人姓宋。並非姓秦。你認錯人

  英俊青年仔細看了看二女。苦笑一聲。點點頭:「哦。真是我認錯了。實在抱歉!」

  「嗯。沒什麼。請回罷。」宋靜思微微點頭。神情冷淡。語氣也是淡淡的。

  「既然相逢。便是有緣。還未請教二位姑娘芳名?」他微微一笑。溫聲問道。

  宋靜思與宋靜雲對視一眼。相逢便是有緣。這一句話。是師父經常掛在嘴邊的。為何這個男人說得如此像師父的話。

  宋靜思一擺手。淡淡道:「不必了。萍水相逢。下次若是能再遇到。我再告訴你。」

  英俊青年露出沮喪神情。苦笑一聲。

  「你這個小丫頭。忒不識抬舉!」旁邊一人忽然大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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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2-8-7 22:03 編輯

第436章 動手

  宋靜思黛眉一蹙。瞥一眼那人。卻是一個容貌頗為特別的青年。目光灼灼。帶著輕蔑神色。

  她心中惱怒。臉上卻沉靜無波。淡淡一笑。道:「閣下何方神聖。可認得我們?!」

  「我是什麼人。你還不配問。錢少俠跟你說話。是瞧得起你們。卻偏偏不識抬舉!」青年冷笑。

  他臉龐削瘦。雙眼極大。給人的感覺是佔據了整個臉龐。雙眼有神。犀利而狂暴。

  「你這人。忒也無禮!」宋靜雲忍不住。嬌聲叱道。右手抓起桌上長劍。「騰」的站起。

  「喲呵。還要動手吶?!」青年冷笑。斜睨著宋靜雲。一雙大眼中滿是輕蔑。

  「你這個傢伙。如此無禮。不就是欺負咱們是女人嗎?!」宋靜雲剛一氣惱。火氣騰的衝上來。但站起來之後。清心訣馬上流轉不休。將火氣化解開去。

  她腦海一片清明。秀臉卻仍做出氣惱神情。將計就計。

  「像你們這般不識抬舉。就該吃點兒苦頭!」青年冷笑。雙臂抱起。斜眼看她。

  「好呀。我倒想吃點兒苦頭呢!」宋靜雲輕哼。也斜眼瞥他一眼。隨即轉向別處。輕蔑之意顯露無遺。

  那大眼青年慢騰騰的上前一步。輕輕一撣衣角。懶洋洋的睨她一眼。冷笑道:「你是伸手?」

  「好啊。看看你這個大男人。如何欺負我這個弱女子的!」宋靜雲揚眉哼道。

  大眼青年冷笑不止。搖搖頭:「像你們這般不識抬舉之人。也該讓你們開開眼。長長見識。……放心罷!不會殺你的!」

  「那可感激不盡吶!」宋靜云「嗤」的一聲冷笑。秀臉上滿是不屑一顧。

  二人拉開架式。各自握劍。

  兩幫人都沒有相勸。宋靜思心中惱怒。想給他們一個教訓。貪花好色。欺負弱女子。這些人。實在不能縱容。

  那幫人也是惱怒。實在不識趣。毫不給他們臉面。這樣的女人。只能用強。

  兩幫人正在思索中。「鏘」地一響。宛如龍吟。一道寒光閃現。

  宋靜雲慢騰騰地抽出長。滿是不屑。明眸如水。帶著挑釁神情。

  一旁觀戰的英俊青年劍眉一皺。看出宋靜雲手上長劍乃是寶劍。絕非尋常的長劍可比。

  武當之中。寶劍殊是難得。最為珍貴。手持寶劍。無異於將自身武功放大幾分。若是對敵。寶劍威力更加強大。

  正因珍貴。但凡身懷寶劍之人。不是來頭強大。便是自身的武功強大。能保得寶劍不失。

  看到宋靜雲手上寶劍。他心中凜然。不論哪一種。都顯示出。她們不宜招惹。

  最壞的情形是第一種。她們身後若有強大人物。那可是捅了一個馬蜂窩。

  如此一來。不但自己倒霉。怕是自己家族或是門派。都會受到牽連。殃及池魚。

  而最可能的。便是第一種情形。

  她們年紀輕輕。便是強大。怕也強不到哪裡去。又如何能尋到這般寶劍?

  定是她們的長輩所贈。或是其師。或是父母。總之。這些人擁有寶劍。想必不是凡俗之輩。這些人。輕易不能招惹。

  他正皺著眉頭。暗自思忖之時。大眼青年也慢悠悠地抽出劍。

  他懶洋洋打量一眼宋靜雲。目光落在她手中寶劍上。挑了挑眉毛。哼道:「看不出。你拿的竟是一柄寶劍!」不著!」宋靜雲嬌哼。斜睨他道:「你若是怕了。我換一柄也成!」

  「笑話!」大眼青年馬上一哼。冷笑道:「你便是寶劍。我又有何懼?!」

  「那便好!」宋靜雲點頭。寒劍一豎。再一橫。平平伸出。劍尖直指大眼青年:「出招罷!」

  「好大的口氣!……你先出招!」大眼青年冷笑。豎劍於胸前。擺開防禦之勢。

  「看劍!」宋靜雲毫不客氣。倏的一墊步。香軀一晃。劍尖出現在他跟前。奇快無倫。僅是一眨眼。

  「有幾分本事!」大眼青年冷笑。不以為異。長劍一格。迎向宋靜雲的寒劍。

  他剛要迎上去。心中仍存輕視。一陣銀芒驀地閃現。眼前一片空白。看不清東西。

  他大叫不妙。身形疾退。便要避開。長劍揮動。舞成一團。化為一道光幕籠罩在身前。

  宋靜雲腳下踩了兩步。宛如橫移一般。驀的出現在他身後。長劍一指。直刺他背心。

  若是她不撤劍。以大眼青年的去勢。即使覺察有異。也定然無法避開。眼見便要一劍穿心。「劍下留人!」低喝聲中。一道灰影倏的出現。擋在宋靜雲身前。寒光一閃。斬向宋靜雲寶劍。

  宋靜雲已被惹起性子。見有人竟敢如此。心中大怒。腳下一踩。施展一套玄奧的步法。倏的再一閃。出現在大眼青年身側。

  一劍挑出。同時籠罩兩人。奇快無比。劍光如雪。

  這一瞬間地功夫。大眼青年已恢復視覺。眼前無人。猛地轉身。正迎上宋靜雲地劍光。

  他心中大怒。臉龐火辣辣地。熱得燙人。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竟丟了這麼一個大醜。

  此時。他心中殺機盈沸。唯有將這個小娘皮宰了。才能洗刷今日之恥辱。

  心中殺機盈沸。出劍凌厲。「嗤」的一劍刺出。嘯聲隱隱。奇快無倫。如一顆流星般。直接洞穿宋靜雲地綿綿劍網。直刺她心口。

  宋靜雲腳下一錯。長劍揮動。翩翩如蝶。織成一道劍網。將他的劍套住。

  另一個灰衣人。卻是剛才中年男子。他救下大眼青年。便不再出手。退在一旁。觀看他們打鬥。

  但他站在那裡。卻是虎視眈眈。似是隨時要出手。隱隱透出威脅之意。無形中施加壓力。

  宋靜思搖頭。淡淡一笑。對他的小伎倆不以為然。身形一晃。出現在他身前。

  她身法玄妙。腳下一踩。便如踏到船上一般。步子移動得無聲無息。突兀而迅速。

  中年男子一怔。看了她一

  宋靜思所站位置。頗是巧妙。既擋在中年人身前。卻又不靠近。隔開了他與場中地聯繫。

  中年男子心中凜然。他雖自恃極高。但宋靜思那一下的身法。卻令他深為忌憚。

  那英俊青年所想的。他這個老江湖。更是想得出來。

  如今又見宋靜思與宋靜雲的身法俱極精妙。已然得出。二女出身名門。不宜招惹。

  如此心思之下。他不為已甚。沒有出手。「你就這麼差的武功。還要教訓我?!」宋靜雲嬌聲叱道。寒劍揮動。劍光霍霍。

  大廳內地溫暖彷彿降了一些。她的劍光帶著凜凜寒氣。

  被她的話一激。大眼青年越覺臉上無光。

  他本想著。憑自己的武功。收拾一下小娘皮。手到擒來。卻不想。這個小娘皮竟是一身好武功。

  任憑使出吃娘的力氣。甚至將殺手鑭也使了出來。卻根本奈何不得她。

  被她這般一諷刺。他惱怒之餘。殺機沸騰。卻是無法可想。

  「靜雲。莫要逗他了!」宋靜思淡淡說道。露出一絲責備的語氣。

  宋靜雲嬌聲應道:「好——嘞——!」

  說罷。身形一閃。劍光暴漲。銀光如爆炸一般地迸射開來。身子倏地在他眼前消失。

  周圍眾人心中一凜。暗道:「又是這一招!」

  中年男子一驚。忙要伸手搭救。宋靜思卻是一閃。再次擋在他身前。與先前的距離一模一樣。

  戰機稍縱即逝。這一耽擱。宋靜雲已然得手。一劍刺中對方右肩膀。輕輕一提。飄然後退。

  大眼青年慘叫一聲。長劍鏘然落地。這一劍。已然挑斷了他的琵琶骨。順勢以內力震斷了他手上筋脈。

  不動手則已。動手則斬草除根。宋靜雲深得蕭氏一脈行事之風。


第三部 笑傲 第437章 賭劍

這一劍下去,大眼青年的武功算是廢了大半兒,便是有再珍貴的靈藥,也難治愈右臂.

即使是左臂,在傷了他經脈的情形下,也難有什麼做為,周身的循環被破壞,內功修煉進境必然大緩.

英俊青年上前,右手飛快點了幾下,阻住流血,自懷中掏出一只瓷瓶,在傷中上撒一些藥粉,然後一撩衣角,撕下一塊兒白布,纏住他的傷口.

這幾下動作又快又穩,似是駕輕就熟.

宋靜云輕抖長劍,劍身顫一下,光亮如雪,不沾一點兒血跡,如有一團清泉在流動.

中年男子冷冷盯著他,眯著眼睛,寒光如兩柄彎刀,直逼過來.

宋靜云毫不示弱,斜睨他一眼,不再看他.

那一邊,見同伴太痛苦,難以忍受,英俊青年右指一點,點了昏穴,讓他睡過去.

他站起身,緩步來到宋靜云身前,抱拳一禮,臉色冷肅:"芳駕出手如此狠辣,傷我朋友,我也唯有得罪了!"

宋靜云白了他一眼:"哼!你倒有理了!"

她接著說道:"虧得我還有一點兒武功,若是不然,他已經將我殺了!"

"芳駕此話謬也!"英俊青年搖頭,淡淡而道:"我那朋友雖然招式凌厲,但心地仁厚,絕不可能濫殺無辜!"現在說這話,真是好笑!"宋靜云輕嗤,不屑一顧.

英俊青年彬彬有禮,微微一笑,語氣輕淡:"朋友受辱,在下雖不想得罪姑娘,卻身不由已,請姑娘先出手!"

"呸.你們借故尋釁,現在倒有理了,真是無理咬三分呐!"宋靜云啐他一口,不屑的哼道.

她脾氣雖直,卻冰雪聰明.知道一定要占在道理的一方,不能讓他空口白牙,辱了自己的名聲.

英俊青年慢慢抽出劍.寒光從劍鞘中湧出來,耀眼生輝,整個大廳似乎明亮幾分.

宋靜云明眸一亮:"好劍呐!"

她轉頭瞧一眼宋靜思,輕聲道:"姐姐.這可是一柄好劍,搶來好不好?"

"嗯,若你有本事.繳了他的劍,無可厚非!"宋靜思輕輕點頭.明眸落在那柄劍上.

劍上光華流轉,一條龍隱隱在光華中蜿蜒盤旋.若有若無,顯然是一柄極上乘的好劍.

她們各人有一柄寶劍.師父腰上卻是一柄尋常的青鋒劍,她們心中不安.現在有一柄寶劍現在她們眼前,天若予之,弗取得咎,自然是不必客氣!宋靜云輕哼一聲:"好罷,我跟你斗一場,若我敗了,我這柄寶劍,便送給你

英俊青年眸子一亮,盯著宋靜云緩緩拔出的長劍.

這一柄劍,乃是蕭月生親鑄,自然不凡,但與他一向內斂地風格相似,光華不及英俊青年的寶劍.

看上去,劍身有一道清泉在流轉,光華之盛,遠遜于他的寶劍,似是遜了一籌.

但他也是個識劍之人,見其光華不盛,卻清輝流轉,顯然是英質內蘊,遠勝過自己的寶劍.

武林中人,無一不愛寶劍,他也不能免俗,見其劍不凡,于是生出貪念,淡淡笑道:"再好不過!"

"不過,我輸了,我的劍歸你,若是你輸了呢?!"宋靜云斜睨著他,哼道.

"我若輸了,我地劍歸你!"英俊青年不假思索.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輸,眼前此女雖然身法精妙,但劍法實在一般,難在自己手下討得好.你說的!"宋靜云飛快接口,明眸一轉,如水一般掠過眾人:"你們可是聽清了?!"

此時,除了那個中年男子,還有兩個青年,一直默然不語,置身事外的看熱鬧.

他們相貌平常,很難惹人注目,對宋靜云點點頭.

"動手罷!"宋靜云嬌喝一聲,寶劍一抖,劍上光華如水傾瀉.

英俊青年緩緩提劍,抬于身前,一身白衫如被狂風吹起,漸漸鼓漲起來.

他雙眼越來越亮,目光越來越凌厲,如同兩柄劍出鞘,直刺而來,射到宋靜云臉上.

宋靜云眼簾微垂,似是入定,渾身放松,無一不是破綻,仿佛不會武功之人.



英俊青年見狀,眉頭一皺,輕哼一聲,舍眾多破綻,只攻一點,倏地一劍刺出,劃出一道弧光,直刺宋靜云右肩.

宋靜云身子不動,長劍直直刺中她右肩.

英俊青年心下大喜,雖有猶疑,覺得不應這般輕易得手,恰在此時,手上仍未傳來刺中之感,忙飄身後退.

長劍及體之際,宋靜云微不可察的一矮肩頭,差之毫厘,劍尖貼著肩頭劃過,森森寒氣鑽進肩頭.

她心中歡喜,果然是一柄好劍,寒氣如此之盛,定然是吹毛斷飛,削鐵如泥.

一劍不中,英俊青年心中了然,這個女子果然不是庸手,這一次怕是踢到鐵板上了.

好在,剛才動手有了賭注,那性質大大不同,不是生存之搏,而只是一個打賭,與先前截然不同.即使對方輸了,其長輩也不會遷怒于自

宋靜云驚異,沒想到這個好色虛偽的家伙能耐不少,劍法精妙.雖不及達摩劍法,卻也相差不多.

她需得打起精神,毫不懈始.否則,有失手之險.

兩人打得難分難解,轉眼之間,數十招過去.難分勝負,大廳中的人們幾乎都在觀看.

宋靜思瞥一眼中年男子,見到他手上地小動作.

她淡淡一笑.心中冷笑,在自己跟前搗鬼.可是魯班跟前賣斧頭,關公面前耍大刀.左手一縮.縮進袖中,忽然迸出一道白光.劃過空中,發出"叮"的一聲.白光消散.

一枚鐵菩子與一枚瑩白棋子同時落下,跌到地板上,它們粘在一起,沒有分開.

宋靜思對中年男子淡淡一笑,沒有說話,明眸卻閃過一道警告的眼神.

中年男子臉色微變,沒有說話,雙眼閃爍,若有所思.

他心中思忖,這必是傳說中地絕學,彈指神通!

驚鴻一劍蕭一寒,不僅劍法絕世,還有一套絕學,便是彈指神通,以指力所發暗器,比起勁弩來毫不遜色.

他心中發寒,沒想到,這兩個美貌女子來頭如此之大,當今天下,武林之中,若是沒聽過驚鴻一劍蕭一寒的大名,定會被人大笑,抬不起頭來.

而蕭一寒除了劍法卓絕,心狠手辣,也是聞名天下.

在他手上,廢去武功之人,不計其數,死在他手下地,也不少,若非他武功高明,早被人殺了幾殺.

這個美貌女子會使彈指神通,定與蕭一寒淵源不淺,說不定還是晚輩.

公子這一次,確實是走夜路終撞上了鬼!

他心中發寒,臉上仍維持平常,不露破綻.

正在他深思的功夫,場上分出了勝負.精妙絕倫,劍光暴漲,漫天皆是,像是無數流星墜下,氣勢森森.

英俊青年猝不及防,突然之下,招架不及,劍光落在他右肩,宋靜云輕輕一絞,飄身而退.

這一下,比剛才地大眼青年還要厲害,寶劍一絞,勁力四溢,其琵琶骨頓時化為粉末.

"啊——!"英俊青年發出慘叫,長劍落地,左手捂上右肩.

叫聲戛然而止,他身子一僵,緩緩倒了下去.

中年男子身子疾射,現于他身旁,扶住他,右手疾點,封住英俊青年的右臂.

"你好狠地心!"他抬頭,冷冷盯著宋靜云.

宋靜云一抖長劍,劍身恢複光潔,歸入鞘中,輕哼一聲,道:"刀劍無眼,我收不住手罷了!"

說著,她踩出一步,來到寶劍旁,腳尖挑起長劍,伸手接住,細細端量:"這柄劍歸我啦!"

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氣,滿臉通紅,怒火湧動,卻強自壓下,緩緩道:"是,這柄劍歸你了!"

"哼,願賭服輸,怎麼,想反悔?!"宋靜云眉頭挑了挑,不屑地哼道.

"妹妹,算了."宋靜思擺擺手,淡淡說道.

宋靜云閉上了嘴,猶自狠狠剜中年男子一眼,來到他跟前.

"你……?!"中年男子低聲喝道.

"光有劍,沒有劍鞘怎麼成?!"宋靜云哼道,上前一步,腳尖輕輕一點英俊青年腰間.

他已經昏迷過去,沒有知覺,一動不動,腰間劍鞘飛到宋靜云手上,她細細端量一番.點點頭:"嗯,不錯,這劍鞘沒有糟蹋了這柄劍!"

"想要奪回劍,便來觀云山莊罷!"宋靜云轉身之際,忽然回頭.清脆地哼道.

說罷,兩人飄然而去,離開了高第樓.



清晨的觀云山莊.清脆地鳥兒鳴叫,宛如天籟,悠揚動聽,卻足以將人驚醒.

它們比山莊的人們還要勤勞.早睡早起.

得益于它們的勤勞,觀云山莊的人也起得甚早,各自忙碌.或練功,或開始做事.

淡淡薄霧籠罩著山莊.,若隱若現.上上下下一片甯靜祥和.

山莊外忽傳馬蹄聲,打破了莊中地甯靜.

轉眼之間.馬蹄聲靠近,如狂風暴雨一般地湧到山莊門前.兩道白光閃過.

"希聿聿——"長嘶聲響起,宛如龍吟,響遏行云,直上霄漢,在山莊上空回蕩不絕.

兩匹白馬人立而起,然後落下來,馬前上穩穩當當坐著兩女,身形窈窕婀娜,一身月白羅衫,正是宋靜思與宋靜云兩女.

兩人翩然落馬,缰繩一放,也不系到一旁,而是隨意放下,轉身來到大門前.

兩女一塵不染,絲毫不見風霜之色,周身上下精神四溢,一雙眸子神采飛揚.

宋靜云腰間佩著兩柄劍,一左一右,大步流星,來到山莊門前,用力叩了叩錚亮的銅莊,明眸中神彩閃動,忽明忽暗,思緒翩飛.

一直呆在山莊時,猶不自覺,但離開這一段日子,卻無時不刻不想回來,回想到山莊地生活,仿佛神仙一般的日子,每日里生活在花園中,什麼也不必想,不必操心,只需專心練好武功.

一切事情,都有師父在,不必她去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周圍一直是春天般溫暖.

現在,終于回來了,她心如墜大石,說不出地輕松,又夾帶著歡喜,師父笑吟吟地臉龐在眼前浮現.

"咦,是二小姐,三小姐回來啦!"福伯地聲音響起,大門被拉開,露出他佝僂的身

"福伯!"宋靜云歡快地叫道,迎上去.

福伯須眉皆白,身形佝僂,看上去老邁不堪,弱不禁

他是山莊的仆人,看著大門,雖然年紀不小,但在山莊里住得久了,環境優越,再練著養生之功,身體卻是越來越好.

只是他修習地是道家的功夫,精華同蘊,外表絲毫不露,看上去,如垂垂老朽,不通武功.

"二小姐,三小姐,你們可是回來啦!"福伯滿臉笑容,目光慈和,如見到自己地孫女.

兩女上前見禮,宋靜云拉著他胳膊,嬌聲問道:"福伯,師父可在莊內?!"

"嗯,莊主在呐,不過我估計,這一會兒,他還沒起來,你們不用著急."福伯笑眯眯的點頭.

宋靜云挺俏鼻子皺了皺:"哼哼,師父總是睡到自然醒

"咱們進去吧,先去見一見師娘與大師姐."宋靜思說道.

"對對,夫人與大小姐還沒出去."福伯忙點頭道.兩女去寒煙閣,見過劉菁,她溫婉和煦,輕聲責備她們不捎信回來,莊內的神鷂一直在天上跟著她們地.

兩女吐了吐舌頭,卻是忘了這一條,一直忙著趕路,無暇想及捎一封信回來.

劉菁跟她們說了幾句.便讓她們回去洗漱,再去見了江南云,她起得早,會早早去清平幫,晚了見不到她.

她們來到南雨閣時.恰巧江南云練功回來,一身黑緞勁裝,玉臉瑩白如玉.英姿颯颯,容光逼人.

江南云步履輕盈,手持寶劍,剛登上二樓.見到二人站在臥室前,進退不得,黛眉一挑.吟吟笑道:"喲,靜思靜云.你們終于肯回來啦!"

"見過大師姐!"二女襝衽為禮.
-


江南云一擺手,抿嘴笑道:"快起來罷!……咱們一家人.何必鬧這些虛禮?!"

兩女站起身,跟著她來到一股淡淡清香繚繞在屋里.窗戶敞開著,清風徐徐而來.將輕紗幔帳吹拂,屋里飄蕩著柔和的氣息.

屋里地地毯,家俱,都是粉色顏色,淡淡的粉紅,柔媚而不失明亮,透出女兒家地氣息.

兩人進屋,找了個繡墩坐下.

江南云徑直走到一個屏風後,屏風上繪著一幅山水圖,氣勢溫婉,的聲音傳來.

她一邊換著衣衫,一邊笑道:"信可送到少林了?"

"嗯,親手交到方證大師手上了."宋靜思點頭.

"咯咯,那個覺月和尚沒有找茬兒?"江南云咯咯笑問,如玉珠在玉盤上滾動.

"誰說沒有?!"宋靜云重重哼道:"大師姐,你可不知道,那個覺月可招人恨

"他招人恨,我倒是知道地."江南云輕輕笑道,身影自屏風後轉過來.

一身淡紫色羅衫,裹住曼妙的軀體,氣質高華,懾人心魄,令人無法生出褻瀆之念.

她嫋嫋娜娜,步至窗口,坐到案前地紫藤椅上,笑道:"這個覺月和尚,目空一切,偏偏又有自傲的資本,讓人頭疼!"

"嗯,覺月和尚內力深厚,我不及他."宋靜思輕輕點頭.

"大姐,你干嘛非要跟他可以用招式勝他嘛!"宋靜云不以為然.

"何必非要分出勝負?"宋靜思搖頭笑了笑.

江南云抿嘴點頭,露出贊許神色:"二師妹這話中肯!……如今師父聲望如日中天,這些虛名不放在心宋靜云哼道,撇撇嘴:"要殺殺他的傲氣!"

江南云搖頭輕笑,暗自思忖,三師妹地脾氣,倒是與自己相像,只是如今自己已經被師父磨得差不多了,她還需磨礪一番.

"大師姐,師父這一陣子還好吧?"宋靜思沉靜的問.

江南云笑著點頭:"師父哪有不好之理?……他這一陣子一直練功,甚少出來."

說罷,她又笑道:"跟我說說你們的情形罷!"

宋靜云忙搶過話頭,將一路上地情形細細解說.

她說起話來,沒有重點,說著說著,便引到了別處,像是走路,遇到一個岔路,沿著往前走,越走越遠,不知自己回頭,非得江南云提醒,將話題重新拉回來."這般說來,你們僅是廢了他們的武功?"江南云黛眉輕蹙,若有所思.

"嗯,誰讓他們主動挑釁的?!"宋靜云重重哼道,忿忿不平.

江南云搖搖頭,瞥二位師妹一眼,笑道:"若換做是我,會取了他們的性命."

"嗯——?!"二女皆露驚異神情,睜大眸子,怔怔看著她.

江南云抿嘴一笑,淡淡道:"這個家伙,是個好色之輩,還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除了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

二女若有所思地點頭.

"遇到對手,該殺則殺,除非他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否則,不留後患才是!"江南云鄭重說道.

"是!"二人齊齊點頭.

江南云盈盈起身,提裾而道:"師父起來了,咱們去拜見."

三人出了南雨閣,來到寒煙閣.

當她們上了二樓,見蕭月生的屋子已經敞開房門,他大馬金刀坐在窗前,看著她們進來.

兩女上前幾步,跪倒在他跟前,嬌聲喚"師父".

蕭月生擺擺手,臉露微打量著二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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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0 19:35:56 |只看該作者
第438章 秀芝

「嗯。起來罷。」他擺擺手。溫聲說道。

  二女起身。秀臉露出激動神色。滿心歡喜。

  「靜思靜雲。你們辛苦了。這一路沒有什麼波折罷?」他指了指身前的三個繡墩。

  二女遲疑一下。

  江南雲抿嘴笑道:「師父。兩位師妹路上遇到一幫傢伙。覬覦她們美色。被師妹們給廢了!」

  蕭月生眉頭一皺。臉色頓時一沉。三女只覺身上一沉。有一座大山壓下來一般。呼吸困難。

  「什麼人?!」蕭月生皺著眉頭問。

  宋靜雲搖頭。哼道:「懶的問他們姓名。……師父。這柄劍是我自那人手上贏來的。是給師父的。」

  說罷。她自纖細的蠻腰上解下長劍。雙手呈送於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接過來。一按機簧。拔劍出鞘。傳來一陣吟嘯聲。隱隱若是龍吟。

  僅聽其聲。便知此劍不

  劍身橫在眼前。細細打量。手指輕撫。點頭微笑:「難的你一番孝心。是一把好劍!」

  宋靜雲一直緊張的盯著他看。聞聲頓時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師父。能否看出是何人的劍?」江南雲湊上前去。緊挨著他的腦袋。觀看長劍。

  她呵氣如蘭。幽幽香氣繚蕭月生搖頭。淡淡道:「這柄劍看不出什麼。……此人的身份想來不簡單。」

  江南雲點頭。此劍光華燦燦。晃的人心顫。顯然是一把名劍。難的一見的名劍。

  此劍的主人。想必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否則。難以留的住此劍。早被人奪去。

  「師父。我去查一查罷。」江南雲道。

  蕭月生抬頭看她一眼。微微點頭。遞劍給她:「嗯。查查看。看看究竟是什麼人。」

  「明白!」江南雲重重點頭。眸子光華一閃。宛如白玉之溫潤。卻又凝如實質。

  宋靜雲明眸睜大。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不知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非要察清此劍主人。

  「師父是要……?」宋靜思心思敏銳。明眸一閃。輕聲道。

  蕭月生點點頭。臉上玉光一閃:「需的讓他長長記性!讓他們曉的。哪些人是惹不的的!」

  宋靜思點頭。宋靜雲也明白其意。抿嘴笑道:「若是察到了。師父會如何處置他們?」

  蕭月生語氣越發的輕淡:「殺了。」

  宋靜雲頓時吐吐香舌。不說話了。蕭月生眉頭皺了皺。道:「你們這一次。做的差了一些。記住了。每一個對手。都需留下記號。能夠追蹤的到。以便日後察探。」

  「如何留下記號呢?」宋靜雲忙問。

  蕭月生搖頭一笑。淡淡道:「在他身上留下一股暗力。憑此感應。便能尋的到他。」

  「真的麼?!」宋靜雲睜大眼睛。露出不信神色。這委實有些太玄。匪夷所思。

  江南雲抿嘴一笑。道:「三師妹。咱們蕭氏一脈絕學。近乎於道。你驚奇的還在後面呢!」

  她接過長劍。輕輕一撫。笑道:「端的是好劍。定是個大人物呢!」

  她一幅躍躍欲試的神情。嘴裡說著大人物。臉上越發的高興。容光若雪。逼人心魄。

  「快些解決了。莫要被他們走了。」蕭月生囑咐了一聲。

  他自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向宋靜思。

  宋靜思雙手接過。瞥了信。卻是武當沖虛道長的信。點頭道:「師父。我們馬上出發麼?」

  「不必急。歇息一晚。明天出去。」蕭月生擺手笑了笑。

  江南雲抿嘴一笑。道:「二位師妹又要辛苦了。」

  宋靜雲咯咯笑道:「才不辛苦呢。騎馬可是好玩的很

  蕭月生微微一笑:「這一封信。你們卻不必急。慢慢走便是。只要送到即可。」

  「師父。為何這一封不急呢?」宋靜雲不解的問。

  江南雲笑道:「三師妹。凡事多動腦嘛。你姐姐便猜的到!」

  宋靜雲轉頭望向宋靜思。投去詢問的目光。

  「大師姐。是不是少林與武當有快捷的通信之法?」宋靜思稍一沉吟。慢慢說道。

  「果然不愧是二師妹!」江南雲抿嘴點頭。滿臉讚許神色。這般敏銳的心思。絲毫不遜於自己。

  她心中歡喜。有如此師妹相輔。自己身上的擔子可會輕了許多。可以歇一歇了!

  蕭月生道:「靜思靜雲。你們如今武功不成。需的小心。早早回來。好好練功。」

  「是。師父!」二人凜然抱拳。第二天傍晚時分。蕭月生坐在西湖的一艘小船上。一手執杯。一手握卷。神情悠然。

  忽然一隻小船飄然則來。船上一人。淡紫羅衫飄蕩。風華絕代。高貴雍容。正是江南雲。

  她腳下小船如一匹奔馬。直直衝來。湖水被劈開兩半。速度奇快。徑直來到了蕭月生船前。

  小船一頓。去勢頓減。悠悠蕩過來。輕飄飄來到了蕭月生小船前。還未等靠近。身形一動。踏波而行。掠至他的身前。

  蕭月生放下書卷。微笑道:「可是察明瞭?」

  江南雲點頭。哼道:「我將劍的圖案拓下來。遍灑幫中。讓他們出去打聽。打聽出來了!」

  「嗯。說來聽聽。」蕭月生點頭。白玉杯端至嘴邊。輕抿一口。頜首道。

  「這柄劍。應是河北蒼梧派的。」江南雲提裾輕輕坐下來。動作優雅曼妙。

  「蒼梧派?」蕭月生眉頭算什麼名門大派。」

  「嗯。蒼梧派在武林中。倒也不甚出名。但在河北一點。卻是聲名赫赫。」江南雲點頭。

  「如此說來。那人應是蒼梧派的重要人物?」蕭月生若有所思的問道。

  「嗯吶。定然如此。」江南雲附和。

  「唉……。你派幾個過去。看看能不能擒過來罷。」蕭月生歎息一聲。搖搖頭。露出悲天憫人神情。

  他實在不想殺人。也不想打打殺殺。不過。為了止戈。唯有以嚴厲的手段。殺一儆百。方能震懾天下眾人。免除更多的殺伐。

  「遵命!」江南雲抱拳。正色道。

  蕭月生點點頭。轉開話題:「現在芹兒他們如何

  「他們正入佳境。每日在幫內受訓。怕是生不如死。」江南雲抿嘴一笑。搖頭道。

  「莫要讓你師母看到。免的擔心憐惜。」蕭月生笑了笑。鄭重叮囑道。

  「師父放心。我省的。」江南雲笑著點頭道。

  「嗯。就怕你師母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看看。」蕭月生點頭。笑了笑。說道:「若是萬一如此。你豈能阻的住?」

  「我會跟芹兒他們說好。莫要他們亂說。」江南雲點頭笑道。?」蕭月生露出好奇的神色。

  江南雲露出笑容。搖頭道:「還不就是那些……。找幾個高手。時常將他們打趴下。」

  「唔。這個法子。確實能激發潛力。」蕭月生點點頭。露出一絲微笑。想便能想的出。劉芹他們受了何等的苦。

  這些高手。事先被江南雲叮囑過。下手要重。不能有什麼憐惜。唯一的底線。是不能讓他們受太重的傷。

  這些清平幫的高手。武功都達一定程度。不是堂主便是副堂主。武功收發由心。想不傷他的性命。便不會誤傷。折磨這兩個小傢伙。自是手到擒來。

  劉芹與張小弟武功雖然不俗。但那是對於尋常的武林中。對上清平幫的這些高手。卻是遜色多多。根本不是敵的過副堂主。上面還有堂主。堂主之上。還有總堂主。還有壇主。他們在清平幫眾人跟前。根本抬不起頭來。師徒二人正在說話。忽然又有一艘船劈浪而馳。靠了過來。速度極快。轉眼到了跟前。

  這是一艘漂亮的畫肪。外表豪華。氣派極大。

  來到近前。畫肪停下來。隨即一人出現在畫舫船頭。倚著欄桿。抱拳叫道:「閣下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

  蕭月生眉頭微皺。心中不悅。懶洋洋坐在那裡。淡淡道:「正是蕭某。閣下何人?」

  「好。咱們果然沒有找錯。你便是蕭一寒!」那人仰頭哈哈大笑。氣派豪邁。隨即又一抱拳。道:「在下鄭德明。我家公子想要拜望閣下一

  「在下可認的貴公子?!」蕭月生懶洋洋的問。

  「閣下大名。我家公子如雷貫耳。只是一直無緣一見。聽說你住在此處。便來一見。」鄭德明哈哈笑道。

  「在下一介俗人。怎敢如此勞師動眾?!」蕭月生淡淡說道。神情冷淡。

  「請上來說話罷。我家公子正在船上相候。」鄭德明抱拳一禮。躬身說道。

  「師父。他們好大的架子!」江南雲在一旁看的不忿。重重哼了一聲。嬌嗔道。。非富即貴。想必是被人伺候慣了的。」蕭月生淡淡笑道。

  「他們是來見師父你。卻要你去見他們。實在好笑。」江南雲搖頭。輕輕一哼。

  在她心目之中。師父的的位高於山嶽。武功通神。無事不知。無事不曉。實是神人。天下間無人可比。

  如今竟有人令師父上前拜見。如此做派。她臉上雖平靜無波。心中卻惱怒無比。已存了教訓之意。

  「算了。上去見見罷。」蕭月生擺擺手。淡淡說道。

  「師父……」江南雲訝然。

  在她眼中。師父的脾氣可是大的很。尊嚴深重。不容別人冒犯。這幫人如此無禮。師父應當發脾氣才是。

  蕭月生微微笑道:「看看再說罷。」

  「是!」江南雲無奈的點頭。跟著師父一起站起來。輕聲道:「我先上去看看。好不好?」

  「嗯。去罷。先不要無禮。」蕭月生點頭。在江南雲想來。這幫人是慕名而來。前來拜見師父。無外乎真的是想一睹師父真容。

  另有一幫人。卻是心懷叵測。想挑戰師父。借此揚名天下。將師父當成揚名的階梯。

  如此人物。她心中惱恨之極。恨不的一掌將他們拍死。免的像惹人厭的蒼蠅。

  看到這一幫人出現。她認為這幫人亦是如此。說不定。想要跟師父動手。她自是要先打探虛實。

  心中有了此念。她飄身而起。輕盈落到高高的畫肪上。

  眼前忽然呈現一個曼妙女子。鄭德明一怔。抱拳有禮的問道:「不知芳駕是……?」

  「小女子江南雲。家師座下無名小卒!」江南雲抱拳還禮。淡淡說道。

  她站在畫肪船頭。明眸一掃。盡收眼底。

  鄭德明此人。身形矮壯。站在那裡。雖然身矮。卻給人以山嶽挺峙之感。氣勢不凡。豪氣大方。

  他相貌沒甚麼出奇。濃眉大眼。頜下帶須。顯出幾分中年人特有的穩重成熟。令人心生信任。

  相由心生。江南雲學的蕭月生幾分相人之術。見他如此神氣。倒緩了緩心中厭惡。轉。掠過他。望向其餘的方。眼前畫肪。佈置的典雅大方。卻又帶著幾分胭脂氣息。

  她黛眉輕蹙。臉色不悅。對於脂粉氣的男人。她尤其厭惡。以為他們不男不女。

  「原來是江女俠。久仰辣手仙子名!」鄭德明忙笑道。語氣親切。打量了她一眼。

  江南雲黛眉輕蹙。略有不悅。他好大的氣派。

  「不知貴公子為何一直呆在船裡。不出來。莫不是大家閨秀。羞於見人?!」江南雲毫不客氣的哼道。

  她目光灼灼。掃了一眼蒙著紫簾的船艙內。又掃一眼鄭德明。神情哂然。

  「這……」鄭德明一怔。隨即笑道:「芳駕卻是誤會了。我家公子不良於行。」

  江南雲一怔。神色略緩。既然不良於行。那便不會是第二種人。並非別有用心。

  「原來如此。倒是小女子的錯。」江南雲點點頭。淡淡道:「既然如此。我請師父過來罷。」

  她身形一晃。飄然墜下。如一片羽毛。悠悠落到了蕭月生身前。

  「師父。是一個不良於人之人。看來可以一見。」她上前。輕聲說道。

  蕭月生點點頭。他早已察的。腦海中呈現一幅影像。畫肪中的一切無一不在腦「上去罷。」他溫聲說道。

  鄭德明極是客氣。請他們進了畫肪。

  乍一挑簾進去。便有一股幽香撲鼻而入。彷彿進入一座閨房一般。師徒二人踏步進艙。抬眼打量。

  窗戶是關著的。窗戶之下。一張輪椅上坐著一人。身形瘦弱。臉色白皙。似乎沒有一絲血色。

  細一打量。他眉眼之間極俊秀。蕭月生一見。微微一笑。搖搖頭。看出這是一個女

  她坐於輪椅中。上身挺拔。顯出幾分優雅來。微笑看著蕭月生二人。沉靜自如。

  江南雲相人之術頗有幾分火候。一見她的模樣。便知不是什麼少爺。而是小姐。

  她抱拳一笑。抿嘴道:「怪不的呢。原來卻是一位姑娘。」

  「小女子鄭秀芝。見過蕭俠。」少女約有十七八歲。聲音柔和圓潤。極是悅耳動聽。

  諸女之中。論及聲音的動聽。她僅在江南雲之下。

  「原來是鄭姑娘。慚愧。」蕭月生抱拳一笑。笑容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鄭姑娘。你要見我師父。是為了什麼呢?」江南雲直接問道。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被這般而問。鄭秀芝絲毫不亂。從容鎮定。露出溫柔的笑意:「我是久仰蕭大俠的大名。想一睹真人的風采。」

  「那姑娘定會失望的。」蕭月生微微笑道。

  此時。門簾再次被掀起。一個俏美的小丫環走進來。手上端著兩杯茶盞。

  兩個茶盞乃是雪瓷盞。精緻絕倫。瑩白溫潤。宛如白玉所製。實非凡品。

  蕭月生一見之下。心中歡喜親切。他最喜歡雪瓷。喜歡他的瑩白溫潤。皎皎無瑕。

  但如今世上。多是喜歡青瓷。雪瓷雖也在。卻並不流行。不甚的人心。令人頗有寂寞之感。

  兩人坐下。細細打量周圍。

  一切佈置的宛如江南雲的閨房一般。明快。溫馨。嫵媚。既帶女兒家的氣息。又不至於太濃重。鄭秀芝細細打量著蕭月生。明眸清亮。如一泓潭水。柔和而直接。直盯著蕭月生看。

  若是一般女子。斷不會如此看一個男人。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鄭姑娘。在下臉上可有花?」

  他帶著淡淡取笑語氣。隱隱察的。她的下半身已經癱瘓。經脈堵塞。寒氣濃郁。已成痼疾。

  鄭秀芝白皙臉龐驀的湧上紅暈。慌忙轉開眼睛。不再那般肆無忌憚的看他。

  「鄭姑娘。還不知你究竟是哪裡人呢?」江南雲抿嘴一笑。上前拉著鄭秀芝的手。

  她自然的流露出親切氣息。若是換了一人。貿然上前拉她的手。斷不會允許。

  但江南雲如此作。卻是親切自然。令人難起拒絕之念。

  這的益於江南雲的心法。隱含媚功。不但作用於男人。女人也不例外。

  鄭秀芝抿嘴一笑。淡淡說道:「我是江寧鄭家的人。只大俠大名。想要見一見。」

  「唔。江寧鄭家。卻是我孤陋寡聞了。」江南雲嫣然微笑。瞥一眼師父。見他神色安然。不像惱怒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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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0 19:36:42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439章 治療

  幾人說了一番話。江南雲幾句話的功夫。但套出鄭秀芝的話來。卻是她十歲那年。從馬上跌下來。摔壞了雙腿。從此只能坐在輪椅上。無法站起。

  她家世不淺。延請數位當世名醫。但皆是束手無策。只讓腿不再變壞。已經不易。想要變好。千難萬難。

  曾有一位名醫言。若是有一位武林絕頂高手。替她打通經脈。當可使其恢復。

  她父母曾親上少林。拜見方證大師。請求幫助。

  最後。由方生大師親自出手。以絕世內力替她打通奇經八脈。週身貫通。若是武林中人。這一下便能躋身高手之列。

  但奇怪的是。她的經脈乍通。隨即又枯萎下來。根本無用。沒有生機。

  方生大師使出渾身解數。不斷以內力溫養其經脈。刺激其生長。蘊其生機。

  但一番折騰下來。卻絲毫無效。腿上經脈仍舊如枯草。沒有一點兒生機。

  方證大師仁厚。見如此情形。親自出手。以易筋經醇厚無比的內力刺激她經脈。

  結果仍無不同。即使易筋經醇厚的內力。也無可奈何。鄭秀芝落落大方。明媚的目光投到蕭月生臉上:「蕭大俠。方證大師說。來找你試試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哦——?」蕭月生訝然。笑了笑。道:「方證大師謬讚了。我這點兒本事。怕是不成。」

  「蕭大俠是不願幫我罷?」鄭秀芝笑了笑。

  蕭月生看了她一眼。見她眼角處隱隱泛著淒涼。心不由軟了一下。無奈道:「既如此。南雲幫鄭姑娘看看罷。」

  江南雲應了一聲。嫣然笑道:「鄭妹妹。我先瞧瞧。若是不成。師父再親自出

  鄭秀芝點頭。笑吟吟的道:「有勞江姐姐了。」

  她舉止文雅。透著大家閨秀的氣度。卻絲毫沒有做作之態。隨意自然。

  這般氣度。絕非刻意訓練的來。而是平日裡的習慣。

  江南雲握上她雪白皓腕。微闔明眸。靜察片刻。她睜開眼睛。眸子閃爍。光芒如實質。

  她抬起頭。黛眉緊鎖。對蕭月生搖搖頭:「師父。很古怪。鄭妹妹的下身經脈像是枯萎了。沒有反應。」

  正在此時。鄭德明挑簾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朱木托盤。上面蒙著紅布。穩穩來到蕭月生跟前。

  「蕭大俠。江女俠。這是一點兒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鄭德明將托盤放到蕭月生旁邊繡墩上。

  蕭月生濃眉一皺。臉色沉了下來。

  「蕭大俠莫誤會。」鄭德明忙道:「且不說救不能救好我家小姐。但憑江女俠能出手。我鄭家上下便感激不盡。……無以為報。惟能以這些身外之物聊表寸心!」

  蕭月生搖搖頭。眉頭仍皺著。神色不愉。道:「收起來罷。」

  鄭德明遲疑。望向鄭秀芝。一幅左右為難狀。

  鄭秀芝擺擺小手。微微一笑:「既然蕭大俠這般說。便收起來罷。免的污了蕭大俠的眼睛。」

  「是。」鄭德明無奈點頭。又端起托盤。退了下去。

  江南雲見氣氛僵硬。抿嘴撲哧一笑:「唉。師父。我還沒瞧見端的是什麼呢!」

  「就是一些珍珠。拿不出手。倒讓蕭大俠見笑了呢!」鄭秀芝輕輕笑了笑。明媚的目光瞥一下蕭月生。

  「原來是珍珠……」江南雲點頭。瞥一眼蕭月生。抿嘴:「師父。你來瞧瞧鄭妹妹步坐到鄭秀芝跟前。

  他伸手按上鄭秀芝的皓腕。微闔雙眼。免的她尷尬。

  他送出一縷真氣。自指尖透入。如一條游魚。輕輕悠悠遊淌在她的身體裡。

  腦海之中。一幅經絡如一棵大樹。清晰呈現。無一條遺漏。呈五彩光芒。光澤閃爍。

  他內力洞察處。經脈的一切無所遁形。

  他眉頭皺的更緊。腦海中的影現一變。經絡樹消失。只留下一段兒經絡。

  這段經絡被放大了數倍。有一棵樹粗細。卻不甚清晰。似是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

  這一段兒。便是出問題之所在。

  他眉頭緊皺。這幾條經絡。像是被霧化了。像是馬上食指指尖再次湧出一股氣息。清涼卻又讓人覺的溫暖。

  鄭秀芝只覺懶洋洋的舒服。像是浸在溫暖的熱水中。眼睛不由的想閉起來。幾乎要睡著了。

  蕭月生的腦海之中。一股綠色氣霧包裹住那一段經絡。慢慢的鑽進了經絡之中。

  鄭秀芝輕輕呻吟一聲。隨即臉頰飛霞。羞澀難抑。

  她忽覺左右大腿根一陣癢。卻又舒適難言。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癢意。難以壓抑下來。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

  羞紅著臉。她偷瞥一眼蕭月生。見他微闔雙眼。緊皺眉頭。輕吁一口氣。

  蕭月生腦海之中。綠霧慢慢鑽進經絡中。漸漸消失無形。原本枯黃的經絡變成淡綠色。閃著朦朧的光澤。

  如此這般。這段經絡算是有了生機。他卻仍不放手。微闔雙眼。在心湖中觀察。

  一絲一絲的。這段兒經絡悄悄發生變化。不一會兒功夫。便恢復了枯黃色。

  蕭月生眉頭輕蹙。腦海中再次呈現整個樹狀經絡。一絲一毫的探索下去。半晌過後。他仍無所的。

  雙眼緩緩睜開。他若有所思。眼中閃著溫潤的光澤。眉頭緊蹙在一起。沒有說話。

  看他如此凝重。江南雲忙問:「師父。可是很棘

  「嗯。確實棘手。」蕭月生點頭。放下鄭秀芝的皓腕。起身踱步。來來回回。

  「師父也沒有辦法?」江南雲不信的問。在她眼中。師父神通廣大。武功通神。無所不能。

  蕭月生搖頭。歎息道:「法子嘛。倒不是沒有。……不過。她這經絡。確實怪異。尋不出根源。」

  鄭秀芝白皙臉龐一片寧靜。看蕭月生的神情。她心生絕望。暗自一聲苦笑。既沒抱希望。又何必感覺絕望?!

  當初。她的方證大師推薦。本以為能有一線轉機。但心底下。仍一直暗自告誡。少林方丈大師都沒有辦法。其餘人更不成。抱有此念。卻是怕自己受不住失望。

  她忽然聽到一句「法子嘛。也不是沒有」頓時一震。忙轉頭瞧向蕭月生。比她還急。星眸一睜。忙道:「蕭大俠。你說有法子。是不

  鄭秀芝緊盯著他。一眨不眨。灼灼生光。

  「嗯。是有一法。」蕭月生點頭。

  「小姐。你有救啦!」秀美的小丫環興奮叫道。上前拉著鄭秀芝。恨不的跳起來。

  鄭秀芝心中洶湧。兩頰酡紅。激動的嘴唇發顫:「蕭……蕭大俠。我的腿能……?」

  「嗯。雖不清楚你腿上經絡為何枯萎。但也並非無法可治。」蕭月生略一點頭。

  「不知……?」鄭秀芝聲音顫抖。嬌弱的身子跟著輕顫。打著擺子。嘴唇哆嗦。

  「卻也沒什麼。你只需修習武功便可。」蕭月生道。

  鄭秀芝身子一僵。露出失望神色。

  「怎麼了?」江南雲好奇的看著她。

  秀美的丫環開口:「我家小姐經脈不通。方證大師說。無法修煉武功的。」

  江南雲抿嘴一笑。看了看師父。

  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輕輕一笑。說道:「這個倒不是什麼大事。當今天下。武功之多。數不勝數。雖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卻出有例外的。」

  鄭秀芝冰雪聰明。頓聽出弦外之音。明媚的眸子一亮。忙道:「江姐姐。你是說。「這要看我師父嘍……」江南雲抿嘴點頭。卻是瞥一眼蕭月生。

  蕭月生輕輕皺眉。稍一沉吟。道:「嗯。你不妨修煉一門獨特的心法。試一試看。」

  「我想拜蕭大俠為師。成不成?!」鄭秀芝忙道。

  蕭月生擺擺手:「不必如此。一段心訣而已。算不的什麼。只須不傳於別人便

  鄭秀芝露出失望神色。卻強打精神。不敢奢求。點頭道:「是。我定不會傳於他人!」

  「嗯。過兩天。我會讓南雲過來指點你。」蕭月生點頭。站起身來。便要往外走。

  「蕭大俠!」鄭秀芝忽然叫道。

  蕭月生停下步子。轉身瞧向她。溫聲道:「鄭姑娘還有什麼事?」

  鄭秀芝欲言又止。想了想。秀臉露出懇切神情。道:「我真的不能拜你為師麼?」

  蕭月生笑了笑。道:「姑娘你家世非凡。何必投身武林之中。且養好身子便是不甘。

  蕭月生沉吟一下。道:「這樣罷。你先練練看。若是練的好。入我師門也並非不可能。」

  「一言為定!」鄭秀芝忙道。露出興奮神情。

  蕭月生笑了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朝鄭秀芝擺擺手。嫣然一笑。也消失無蹤。

  兩人驀然出現在小船上。小船倏的加速。如一道箭矢。轉眼之間。消失在西湖上。

  「小姐。你幹嘛要拜他為師呢?」小丫環大是不解。睜著明眸。怔怔望著她。

  鄭秀芝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的湖色。笑了笑。道:「這位蕭大俠。可是有真本事的!」

  「小姐。還是關上窗罷。風涼。」小丫環脆聲道。歪頭問:「小姐如何曉的他有真本事?」

  鄭秀芝道:「久病成良醫。……鳳兒。你去將鄭叔請來罷。」

  「是。」小丫環應道。腰肢一扭。出了屋子。

  片刻過後。鄭德明大步進來。湊到鄭秀芝跟前。笑道:「恭喜小姐。終於有望了!」

  鄭秀芝笑了笑。點頭道:嗯。雖然不知真假。想來是有一點兒希望的。」

  她隨即又道:「鄭叔。你去將這些東西送到觀雲山莊罷。」

  「小姐。依我看來。蕭大俠不是客氣。」鄭德明沉吟一下。肯切的說道。

  「蕭大俠雖不是客氣。但咱們不能不客氣。」鄭秀芝笑道。擺擺手:「不能白讓人家出力。該謝還是要謝的。」

  「是。遵命!」鄭德明抱拳點頭。沉聲應是。

  鄭秀芝輪椅輕動。她輕輕歎息:「這一次。有了希望。不知會不會是泡沫……」

  「小姐放心罷。蕭大俠聲望極高。一諾千金。必不會胡亂說話。謊言欺人!」鄭德明勸道。

  「嗯。但願如此罷……」鄭秀芝點頭。露出一絲苦笑。

  她這些年來。見過無數的名醫。無數次希望。無數次失望。甚至找上了少林的方丈方證大師。仍不能治好自己。

  一顆心被希望失望折磨的破敗不堪。委實再難承受觀雲山莊

  後花園中。夕陽斜照。玫瑰色的落霞映到弱水亭中。映紅了蕭月生與江南雲的臉。

  「師父。真的要教那位鄭姑娘武功麼?」江南雲素手執壺斟酒。動作曼妙優雅。輕聲問道。

  蕭月生端起酒杯。微一點頭。「嗯」了一聲。

  「師父不知她底細。便傳她武功?」江南雲玉臉滿是不信神色。黛眉挑了挑。

  蕭月生點點頭。歎息一聲。搖著頭:「她的病極古怪。若是再不醫治。稍加拖延。再難治好!」

  「可是……」江南雲黛眉蹙起。沉吟道:「萬一所傳歹人。後果可是嚴重的很!」

  她深自蕭氏一脈武功的可怕。若是傳了出去。如一柄寶劍授之於人。極易闖禍。

  「放心罷。我只傳一段心訣。不傳完整。唯有溫養內息而已。沒有運勁之法。不會有妨礙。」蕭月生笑了笑。抿一口巴山夜雨。

  「嗯。那就好。」江南雲輕吁一口氣。

  蕭月生斜睨她一眼。淡淡道:「南雲。為師豈能如此魯莽?……哼哼。是不是以為我見色眼開?!」「嘻嘻。師父多想了。弟子怎麼敢那般想?!」江南雲嫣然嬌笑。嬌聲嗔道。

  蕭月生輕哼一聲。看穿了江南雲所思。無外乎怕自己色迷心竅。做出什麼糊塗事!

  恰在此時。小荷輕飄飄出現。腳下蓮步輕移。裊裊而來。如凌波踏雲。曼妙動人。

  她上前襝衽一禮。脆聲道:「老爺。大小姐。外面有一位姓鄭的男子求見。說是剛才見過的。」

  「哦——?」蕭月生眉頭一挑。擺擺手:「南雲。你去看看罷。應是那個鄭德明。」

  江南雲疑惑道:「是他?……他來做甚?」

  「無外乎感謝罷了。」蕭月生擺擺手。起身離開弱水亭。回到了寒煙閣中。

  觀雲山莊的大廳中。鄭德明正坐椅中等待。是顧盼左右、上下。觀察的極是仔細。不放過每一處的方。細微無比。

  他這一次過來。儘管是為了送謝禮。也有觀察一下觀雲山莊。探清虛實。

  入目所見。果然不凡。這裡的氣溫。更像是春天。與外面的寒冬截然不同。如同兩個世界。

  僅是這一點兒。便能看出這個蕭一寒果然不是凡俗之人。盛名之下無虛士。怪不的方證大師推薦過來。

  他端起雪瓷茶盞。輕抿一口。清香入腹。一股濁氣被逼了上來。五臟六腑彷彿被洗滌了一番。

  江南雲飄然而來。帶來淡淡的幽香。咯咯笑的如銀鈴。糯軟而柔膩:「原來真的是鄭管家。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鄭德明起身。抱拳一禮。道:「冒昧前來。還望江女俠不怪我唐突才是!」

  「鄭管家客氣了!」江南雲嫣然笑道。到他身前落座。動作優雅曼妙。

  鄭德明手邊擺著一張托盤。蓋著紅布。與先前的那只一模一樣。顯然是那個謝禮。

  她搖搖頭。暗自一笑。師父果然神機妙算。猜到了他的來意。

  「在下此次前來。乃是奉我家小姐命。前來致謝。」鄭德明輕輕一推托盤。悠悠飛向江南雲。

  江南雲袖子一拂。托盤倏「難不成。江女俠是嫌禮太輕?」鄭德明一怔。忙問道。

  江南雲搖搖頭。抿嘴輕笑:「咱們救人。本就不是為了什麼報酬。若是收了。豈不是污了師父一片仁心?!」

  鄭德明正色道:「這是謝過蕭大俠問診。若是治好了小姐。禮物另算。一碼歸一碼。混淆不的!」

  江南雲仍舊搖頭。笑道:「沒有師父之命。我收不的。你還是帶回去罷。……放心。鄭姑娘的病。我們自當竭力。」

  鄭德明搖頭不迭。連連擺手道:「不成不成!若是不收。我等良心不安。」

  江南雲黛眉輕蹙。淡淡說道:「你先收回去。至於謝禮之事。日後再說罷。」

  「這……」鄭德明遲疑。猶豫不定。

  小姐雖然是脾氣極好。但說出的話。卻是不可能改變。讓自己送出東西。若是不送出。她定會不高興。

  「你家小姐。我自會親自說的。」江南雲看破他的心思。淡淡一笑。

  「這……。好罷!」鄭德明無奈。點頭答應。第二日。江南雲一人。身著淡紫羅衫。飄然一隻小舟。來到了西湖之上。徑直上了那般大畫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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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0 19:37:37 |只看該作者
第440章 輪迴

  畫舫上。站著鄭德明。見江南雲裊裊而來。虛空蹈步。如踏無形的梯子。心中凜然。

  他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恭敬的說道:「江女俠。小姐已經等候多時。」

  「嗯。有勞久候了。」江南雲輕輕頜首。玉臉平靜。自有一股絕代風華環繞週身。

  鄭德明微瞇眼睛。覺的眼前女子光華燦燦。奪人心魄。不敢直視。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小丫環鳳兒自艙裡鑽出來。挑開簾子。請江南雲進去。

  鄭秀芝一身白衫。端坐於輪椅上。笑吟吟的望著她進來。笑道:「江姐姐。」

  江南雲抿嘴微笑。上前拉著她的小手。道:「鄭妹妹。你可真是。幹嘛還派人送禮。可是見外了!」

  鄭秀芝歉然道:「是我的錯。不該如此。」

  她見到鄭德明將禮物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便知自己猜錯了。蕭大俠與江女俠確實不屑收禮。

  「來來。我先將這段兒心訣傳於你。幫你練著。」江南雲坐到繡墩上。笑道。

  還未等鳳兒與鄭德明出去。鄭秀芝耳邊已響起她圓潤柔膩的聲音。她不由一怔。望向江南雲。

  江南雲微微一笑。道:「他們不要緊。我用傳音入密。僅你能聽到。……專心一些。我只說三遍!」恍然點頭。忙聚攏精神。不再分心他顧。

  江南雲吐字如珠。字字皆如玉。圓潤柔膩。直入她心。彷彿直接烙印到心上。再難忘記。

  僅是一篇百十來字的口訣。簡單明瞭。她雖然沒有練過武功。但文學的底子極厚。平常也素愛看一些武功秘笈。一下便看懂。

  江南雲朱唇翕動。片刻過後。停下來。明眸燦然。如水般光華落在鄭秀芝臉上。

  鄭秀芝微闔明眸。全身心投入這百十來字中。細細揣摩。

  她秀氣的眉毛緊蹙著。神色莊重。慢慢的。她的神情越來越是凝重。如遇大事。

  丫環鳳兒與鄭德明緊盯著她。目光落在她秀美臉龐上。一眨不眨。暗自緊張。

  他們也不知自己緊張什麼。卻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似乎小姐遇到了重要關口。

  江南雲不說話。笑瞇瞇的瞧著。坐於繡墩上。悠閒自在。神態優雅自如。

  屋裡安靜無比。窗外的風聲清晰可聞。半晌過後。鄭秀芝眸子慢慢睜開。露出若有所思神情。

  「小姐……」丫環鳳兒忙道。

  鄭秀芝對她笑笑。轉向江南雲。輕聲道:「江姐姐。這篇輪迴訣果然奧妙無窮!」

  江南雲一笑:「這篇心訣。屬奇門心法。與平常的武功心法截然不同。最適於你如今的情形。」

  她又道:「萬萬記的。不可傳於他人。此訣雖簡。威力卻宏。若是落入居心不良之人手上。為禍甚烈!」

  「嗯。我曉的。」鄭秀芝重重點頭。

  她揣摩這般久。對此訣的奧妙略窺一二。確實是極上乘的妙訣。高出尋常的武功心法太多。

  僅是百十來字。但越是揣摩。越覺其奧妙無窮。難以盡知。如面臨茫茫大海。頓時心生渺小之感。

  江南雲招招手。笑吟吟的道:「來來。現在開始修習罷。我助你一臂之力。」

  「怎敢煩勞姐姐你?」鄭秀芝忙道。

  江南雲玉手擺了擺。嫣然笑道:「我若不助你一臂之力。即使輪迴訣玄妙。你短時間內也難入門。就別跟我客套「……是!」鄭秀芝乖巧的點頭。

  江南雲一招手。她輪椅滑動。來到她跟前。左手一撥。輕輕轉過去。讓鄭秀芝背對自

  她右手搭到鄭秀芝背心。柔聲說道:「妹妹你且運行心法。慢慢導引。莫要著急。」

  鄭秀芝點頭。微闔雙眸。寶相莊嚴。

  她心神內視。隱隱約約。覺的一股清涼氣息沿著背心。悠悠注入丹田位置。像是河水流入小湖中。

  這股清涼氣息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舒服之極。如炎炎烈日浸在清泉中。清爽難言。精神越發的健旺。前所未有的集中專注。

  「開始罷。」江南雲圓潤動聽的聲音響起。

  鄭秀芝慢慢引導丹田內的氣息。沿著輪迴訣所定的方向。慢慢的催動。如用無形的手推著一個圓球。

  小球慢慢的旋轉。慢悠悠的前進。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走遍幾條經脈。有精疲力竭之感。

  這種感覺。就像走過了幾十里路。恨不的直接躺到的上。暈睡過去。再也不起來。

  她心下感慨。若沒有背後源源注入的清涼氣息。自己精神早就不濟。難以運行一周片刻過後。她睜開明眸。眸子裡一道亮光閃過。

  「多謝宋姐姐!」她雙手按在腿上。微一躬身。做襝衽狀。

  江南雲一擺玉手。笑道:「你天賦不俗。好好練。說不定。能有一番成就!」

  「嗯。便是為了我的腿。我也會好好練的。」她重重點頭。

  江南雲盈盈起身。抿嘴笑道:「那便這樣罷。我不打擾了。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鄭秀芝忙道:「江姐姐你何必著急?」

  江南雲歉然搖頭。苦笑一聲。道:「我幫中還有事情等著。容不的多耽擱。」

  鄭秀芝無奈點頭:「那好罷。……江姐姐有暇。便過來看看我。好不好?」

  「嗯。自然。」江南雲嫣然微笑著答應。

  說罷。她想了想。道:「鄭妹妹。你如今的精力不濟。練功不能太久。否則。反會傷了神。」鄭秀芝點頭。她也有些慮。深有體會。修煉這個輪迴訣。極是耗神。

  江南雲搖搖頭。歎息一聲。道:「本來。我蕭氏一脈中。還有煉神之法。方能修習輪迴訣。只是此法太過玄妙。非是親傳弟子。師父不會傳授。」

  鄭秀芝一怔。有些恍然。怪不的這般耗神。自己練上一遍。便覺筋疲力盡。卻非是自己差勁。而是另有妙法。

  她臉上露出遺憾神色。搖頭苦笑一下。

  江南雲嫣然一笑。抿嘴道:「即使沒有此法。你只需慢慢的修煉。治好你的病。小事一樁罷了。」

  「是。我會小心的。」鄭秀芝點頭。神情怏怏。

  她雖知這部輪迴訣玄妙。但自江南雲嘴裡曉的。還有一部更妙之法。因為並非親傳弟子。不的傳授。仍覺不是滋味。

  「是我多嘴啦!」江南雲嫣然一笑。搖搖頭。扭身飄然而去。鄭秀芝性子堅毅。為了這雙腿。她延醫無數。希望然後失望。再有希望。再是失望。

  她的精神在冰與火中。不停的鍛造。百煉成鋼。精神之堅韌。遠非尋常人可及。

  即使精疲力竭。她仍堅持運行輪迴訣。不停的催動丹田內力。沿著特定的經絡。慢慢前行。

  就像走在沒有人煙的路上。開始時。步子緩慢。如履薄冰。走過一次。第二次時。速度便快一些。隨著熟悉。步子越來越快。

  她的內力便是如此。開始時。極慢。如同開天辟的一般的艱難。每運行一周天。都疲憊欲死。

  到了後來。內力運轉越來越順暢。似是渠中之水。順勢而行。不必太過耗神催動。

  她漸入佳境。丹田內氣越來越充盈。一天功夫下來。便有小腹溫暖。週身舒暢之感。

  第二天。她仍堅持苦練。毫不停歇。大腿竟隱隱有酥麻感。似是久臥乍起。

  她大喜過望。看過無數名醫。他們或推拿。或針灸。或以內力打通。兩條大腿都沒感覺。似非自己的腿。

  如今。終於出現異狀。僅是練了兩天而已。

  對於輪迴訣。她信心大增。更加努力習練。心中生出椅。自己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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