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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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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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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20 23:40: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9章 相助

    段譽吃吃叫道:「姑……姑娘……」

    黑衣女子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冷看著段譽,又望向蕭月生,冷哼一聲,道:「你找了幫手,是不是要對付我?」

    「姑娘誤會啦!」段譽忙擺手道,指著蕭月生:「蕭兄是我剛才吃飯遇上的,也是鍾姑娘的朋友,是他救了鍾姑娘。」

    「便是你救了鍾靈?」黑衣少女冷冷道,聲音清脆,卻毫無感情,雙眼銳利如刀。

    蕭月生目光微閃,臉上含笑。

    運於眼,想要透她臉上黑布,功力卻不足以看透,只是隱隱覺得,這定是個美女,僅看其眼睛,便是極品。

    他大是好奇,心癢難耐,恨得劍尖一挑,將她的黑巾挑開,看看她芳容究竟。

    「姑娘識得鍾子,不知姑娘芳駕是……?」蕭月生輕輕頜首,微微含笑,笑容如一陣春風。

    少女臉色一冷,哼了一聲,似是見得他的笑,冷哼道:「我是誰,你不必曉得,你姓蕭罷?」

    蕭月生點頭,心中暗,又是一個小辣椒。

    眼乃心之窗。他心智過人。觀察敏銳。看便知此女對每一個男人都有憤恨。怕是來自單親家庭。且母親是一個怨婦。

    這樣銳利逼人地眼神。在他也曾見過。女人之美。溫柔為最。眼神這般銳利。卻是魅力大減。

    這樣地女子個個性格怪僻。縱使美如天仙。男人也都無福消受。

    「段兄弟。這位姑娘是你朋友吧?」蕭月生按下綺念。轉身微笑問段譽道。

    段譽遲了一下。點點頭。

    蕭月生笑道:「那好。我回鎮裡一下點兒小事要辦。兄弟你稍稍一等。如何?」

    「好。」段譽點頭答應。

    蕭月生對馬上的少女抱拳一頜首,她卻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屑一顧般。

    蕭月生搖頭一笑,自不會與她計較個少女不知究竟長得什麼樣子,真想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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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形閃動,腳下施展凌波微步為一道模糊的影子,飄然向前,看著悠緩轉眼即逝。

    幾次呼吸功夫,蕭月生已回到了小鎮,掠入那家飯鋪中,見裡面客人跑得一乾二淨有掌櫃的與一個小二在收拾桌椅。

    蕭月生一掠而過,拿起於光豪與葛姓女子的佩劍,倏忽出了飯鋪中,去鎮上一處文房紙硯處,借了紙筆,開始寫信。

    飲鋪中的小二抬起頭大眼睛,轉頭打量一番搖搖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的疑惑。

    「怎麼啦,小李子?!」乾瘦的掌櫃抬起頭耐煩的問,右手捏著拳,捶著自己的腰眼。

    「掌櫃的,剛才好像有人來過。」小二惑的道,語氣不甚肯定。

    掌櫃的嗤的一笑,哼道:「你還沒老吶,眼就花啦!」

    小二忙道:「掌櫃的,真的,好像有人進來啦,又一下走了,太快,我沒看清。」

    掌櫃的滿臉嘲諷之色:「我還沒老吶,耳朵不聾,若有人來過,能不知道?!……幹你的活吧,就知道偷懶!」

    「是……」小二無奈,仍舊打量四周,沒發現什麼,心下惑不已,也有點兒半信半了。

    二人膽子雖不小,卻也不敢去看那兩具屍首,只等著捕快來處理,自不會發覺丟了兩匹劍。

    蕭月生正在店裡寫著信,忽然聽得轟隆隆的馬蹄聲,到了鎮上便停下來,然後沒有了動靜。

    蕭月生好奇的聽了聽,好像有不少的騎士在小鎮上落腳,不以為異,雲南有不少的馬幫。

    他寫著一手漂亮的梅花小篆,轉眼之間,寫完了一張,便拿信封裝上,收入懷裡,付了銀子,飄身出了店面。

    他腳下施展凌波微步,卻並不迅捷,看著與常人走路無異,只是身形端莊挺秀,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這是蕭月生刻意放緩速度,不想讓別人看出自己身懷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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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走邊打量著小鎮,小鎮裡居民純樸,透著濃郁的生活氣息,他看得頗是新鮮,這一年來一直呆在劍湖宮,精研武功,下山的回數屈指可數,。

    上一次下山是為了收買神農幫弟子,他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弄解毒丸,不想解毒丸卻無效,他大是惱怒,顯然這解毒丸並非無效,而是不夠高級,若是再遇到,定要好好整治那小子。

    他心中轉著念頭,腳下不停,往前頭走去,出了小鎮,即將要到那片樹林,忽然聽得喝罵聲,慘叫聲。

    「這個小賤人在這兒,別跑了他!」

    「啊,我的眼!」「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蕭月生心下好奇,身形加快,腳步變輕,轉眼之間到了場邊,上了一棵樹,向下一瞧,卻是一幫人正圍攻一人。

    待一看清,蕭月生便眉頭一皺,被圍在當中的共兩人,正是段譽與那黑衣少女。

    那匹神駿非常的黑馬站在遠處,不停打量這邊,發出低低嘶聲,似是焦急,但它的韁繩被繫在一棵松樹上,無法動彈。

    十幾個人圍著,打鬥的卻僅是四個人個老者,一個中年漢子,還有兩個老嫗。

    黑衣少女被圍在當中,身形迅捷,飄忽難測,在四人當中稍落下風,一時卻並無大礙。

    蕭月生見此並不著急,在一旁袖手觀看。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見少女的劍法犀利比起無量劍來,更勝一籌,值得一觀。

    她的劍法精妙內力也不俗,但出劍之速度,卻遜了自己一籌,若是相鬥自然輕易可勝之。

    如今的自己,非復吳下阿蒙,已頗有幾分內力,雖談不上深厚,對自己的幫助卻是巨大無比,出劍更快。

    少女的每一招每一式皆清晰印入他腦海中,宛如烙上去的難忘記,這便是元神強大的妙

    元神強大不僅過目不忘,且能一心多用邊記憶,一邊分析,與自己的劍法比較,還有一念,則用來分析破解之法。

    外表看去,他微微含笑,目光朦朧,似神思不屬,心馳天外,沒有認真觀看。

    段譽倚在旁邊一棵松樹上,無人理會。

    他卻不消停,口裡不住的說著:「大伙有事坐下好好說,莫要動刀劍,傷了和氣」,「刀劍是凶器,萬一出了人命,背負殺孽,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他勸說不休,眾理也不理,他們看得出來,這書獃子根本不會武功,不足為慮。

    段譽說了一陣子,嘴巴發,終也看明白了,他們根本不聽自己的,還是救那位黑衣姑娘離開為妙,她若能騎上馬,便能逃脫。

    他小心的看四周,腳下偷偷移動,慢慢靠近那匹黑色駿馬,越來越近,臉上大喜。

    「砰!」一道烏光在他眼前閃過,一隻錐釘在他身前樹上,顫動不已,他身子一顫,心臟要跳出來一般。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三兩步到他身前,一把提起他後領,齜著牙,粗聲粗氣的問:「小子,你是不是那賤人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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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身形一閃,如一抹清風,倏的到段譽身前,輕飄飄一掌印向大漢背心。

    「老張小心!」旁邊一個漢子狀大喝,甩手射出一道烏光,「嗤」的射向蕭月生。

    大漢警醒,一下鬆開段譽,腳朝前一蹬,兩者同時進行,身子猛的前衝。

    這一鬆一蹬,他做得流暢自如,彷彿下意識而行,乃拼盡全力,潛力暴發,遠逾他平常的速度,堪堪避過了蕭月生左掌。

    蕭月生不為己甚,未再追擊,他與這些人並不相干,即使要殺那少女,也不管他的事,探手抓過段譽,身形一閃,來到黑駿馬前。

    將段譽放到馬背上,他自懷裡掏出一封信,還有腰上的兩柄劍,一股腦兒塞到段譽懷裡,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幫我一個忙,把這信與劍送到劍湖宮。」

    段譽甚是從容,臉色不驚,忙道:「我要等那位姑娘一起,斷不會獨自逃生!」

    蕭月生怔了怔,笑道:「好兄弟,有意氣!……不過你留在此處,只會連累她分心,還是先走為妙!」

    「不成,我若獨走了,不符我做人之道,我還是再去勸勸他們!」段譽搖頭,如撥浪鼓一般。

    蕭月生呵呵一笑,覺得這個段譽也傻得可愛,輕喝一聲:「坐穩了!」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

    黑駿馬輕嘶一聲,眼前寒光一閃,韁繩斷開,它卻不動,兀自望著場中的黑衣少女。

    蕭月生見狀大是喜歡,此駒通靈也,他伸手去摸馬頭,它卻一揚頭,避開蕭月生的手,輕嘶一聲,前蹄揚起,朝蕭月生踏來。

    段譽忙一勒韁繩,坐穩了身子,蕭月生閃身,踩出一步,退至馬後,又一掌拍到它屁股上,笑道:「段兄弟,你先走一步,我與這位姑娘隨後便來!」

    這一掌用上了內力,拍在身上,便如針扎一般,黑色駿馬登時忍受不住,長嘶一聲,衝了出去。

    「你幹什麼打我的馬?!」黑衣少女冷喝一聲,明眸瞪來,清清冷冷,宛如月光下的泉水。

    正在此時,其中一個矮胖老嫗揮刀斜斬,短刀閃著寒光,削向她右側,又刁又快,防不勝防。

    少女抬頭說話,分了心神,待發覺閃避,已然不及,後腰被刀尖劃過,衣衫裂開,血珠濺出。

    這一刀頗重,少女悶哼一聲,清亮眼中閃爍一下,旋身回劍,劃過一道流光。

    矮胖老嫗急忙退後,旁邊一柄劍架來,「嗤」的一下,那柄劍的劍頭被削斷。

    「小賤人受傷了,加把勁,抓不到活的,殺了她!」一個削瘦的老嫗粗聲喝道。

    又有兩人加了進來,刀劍齊施,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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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無奈搖搖頭,他如今實力不夠強橫,委實不想多招惹麻煩,可這少女又不能不救。

    施展凌波微步,腳下踏著卦象,倏忽之間,掠過六人出現在黑衣少女跟前,道:「姑娘,走為上策,咱們先撤罷!」

    說著話,一團銀芒在他身前爆裂開來,宛如數團銀色梨花同時綻放,光芒耀眼。

    這一劍乃是他精華一劍,內力汩汨而動,完全注入劍中,一瞬之間,雲門穴的內力便已告罄。

    但聽得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他這一劍,一下抵住了四劍兩刀,火星四濺。

    他心神一分為三,雙眼灼灼,閃閃發亮,另一份心神集中於體內,這一瞬間,幾股內力沿著劍身傳來,內力宛如十幾道細小蚯蚓,鑽進了他雲門穴內,頓時填滿空虛。

    同時,還有一份心神,卻是關注著他們的劍法,印入腦海之中,清晰如烙下印子。

    「你是什麼人,要做什麼?」黑衣少女冷冷瞥他一眼,毫不領悟,左手捂著腰際,眼神倔強。

    蕭月生無奈,苦笑道:「你既是鍾靈妹子的朋友,我豈能見死不救,他們人多,走為上策!」

    少女冷笑一聲,轉過頭去,長劍疾刺,嘴裡哼道:「我走不走,不要你管,你自己走罷!」

    又有兩人加進來,一共六柄劍三柄刀,密密麻麻,攻勢如河水一般,滔滔不絕。

    又一團銀芒暴閃開來,如數朵雪白梨花綻放,將蕭月生與黑衣少女籠罩,叮叮噹噹,清脆的響聲不絕。

    長劍相交,他手腕斷震動,微微發酸,雲門穴內力隨即湧出,自他手腕一轉,頓消去酸麻恢復如常。

    此時,他右臂暖融融的,長劍輕如羽毛,運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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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0章 揭巾

    蕭月生微皺眉頭,現在是八個人,自己還能應付,但個人,怕是護不得她周全了。

    想到此,眉頭皺得更緊,心中暗怒,這個女子刁蠻無禮,不知好歹。

    他腳踩凌波微步,一閃之間,來到黑衣女子跟前,探手去抄她柳腰,要強行帶她走。

    「嗤!嗤!」兩道風聲響起,他暗叫不妙,身形疾閃,忙退後一步,身前飛過兩道短箭,若是慢了一步,已經插在自己身上。

    蕭月生閃過這兩箭,正揮劍攻來的中等男子卻躲避不及,揮劍斬下一箭,另一箭卻無力阻攔,身子一側,被射中肩膀。

    「啊」他慘叫一聲,著肩膀慢慢倒了下去,顯然箭上附毒,且毒性厲害。

    蕭月生怒氣陡生,目光一,沒想到這女子歹毒如此,六親不認,竟連自己也毫不留情。

    他再不客氣,光如點點繁星,倏的刺中她肩井,一絲內力循其經脈而行,瞬間封了她幾處穴道,不能動彈。

    隨即,他一攬她小腰,腳凌波微步,身前升起一蓬銀芒,驀的暴烈開來,燦如煙花。

    「當當」一陣亂響,他身形毫不耽擱,倏忽飄逸,自一幫人刀劍中鑽出去,轉眼間已是兩丈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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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走了小賤人。追!」一個粗豪地老嫗聲音響起們腳下加力力疾追。

    但們眼前。蕭月生身形越來越快。彷彿一團模糊地影子。三閃兩閃。飄逸如煙。轉眼之間。已是消失在樹林中見了蹤影。

    「媽地。剛才應該留兩匹馬地!」一個中年男子一揮劍。斬斷一段兒樹枝。氣極敗壞地破口大罵。

    「算了是有馬。那小賤人聽到就跑了。哪能追得上?!」旁邊一個男子勸道。

    身形削瘦地老嫗轉頭望向眾人。冷冰冰地問:「誰知道。那使劍地小子何方神聖?!」

    她身邊的矮胖老嫗看一樣眾人,哼道:「這個小子劍法不賴,定是小賤人的>夫底是哪裡鑽出來的?!」

    眾人面面相覷,看了看彼此頭不語,顯然不知。

    矮胖老嫗雙刀一撞出一道火星,哼道:「若是下次遇到要將他捉回去做花肥!」

    「你們分出幾個人,去把馬騎過來,咱們接著追!」削瘦老嫗哼道,臉色緊繃,陰沉森冷,瞥了胖老嫗一眼,似是嫌她說髒話。

    「是,瑞婆婆!」有六個人抱拳,轉身朝後走去。

    那矮胖老嫗湊上前,陪笑道:「這個小賤人,勞煩咱們從江南追到這裡,真是個鬼難纏!」

    「嗯,若不難纏,還有費這許多事?」瑞婆婆點頭,冷冷道:「這麼多人,竟逮不到一個小丫頭,哪有臉回去見夫人?!」

    矮胖老嫗哼道:「下一次,定要宰了這小賤人!」

    「這話你都說多少回了?!」瑞婆婆冷笑一聲,將矮胖老嫗噎得滿臉通紅,卻無言以對。

    瑞婆婆忽然一停,左右望了望,眼前卻是一個岔路,一左一右,而蕭月生的影子早就不見。

    「走哪一條,瑞婆婆?」一個中年人焦急的問,看了看兩條路,似想看出蕭月生究竟自哪裡走。

    「咱們分開追!」瑞婆婆一咬牙,轉向矮胖老嫗:「我帶一隊,平婆婆,你帶一隊,若是兩天追不上,便回到這個小鎮!」

    「好!」矮胖的平婆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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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攬著黑衣女子,飄飄向前,身法奇快,只覺內力汩汩而動,輸送到腳下,而腳下又升起一股內力,循著陰蹺與陽蹺兩脈上行,進入丹田內,丹田內一片溫煦。

    他曉得段譽是騎馬向劍湖宮而行,自是識得路,腳下疾行,想追上段譽,早早將這個黑衣女子甩掉,她委實是個麻煩。

    黑衣女子眼珠轉動,身子卻無法動彈,只覺眼前景物飛速倒退,奇快無倫。

    一口氣跑了一刻鐘,蕭月生惑的搖頭,照理來說,自己的凌波微步境界頗高,速度極快,雖然段譽是騎馬,也應追上了。

    嗯,是了,那匹黑馬神駿異常,跑起來定然極快,說不定,自己的凌波微步也不如。

    想到此,腳下一停,落在一片大樹林旁,休息一會兒再追趕,想必段譽會在前面等著,不必著急。

    他將黑衣女子放下,低頭打量一眼,卻見黑白分明的眼眸閃著憤恨,恨恨瞪著自己。

    蕭月生一怔,隨即一笑,搖頭道:「這位姑娘

    了你,不但未得感激,還被你記恨,黑與白真是難以」

    「誰用你救?!」黑衣女子冷冷道,她身子被封住,啞穴卻未被封,只是倔強的一直不開口。

    「唉……,若不是鍾靈妹子與段兄弟,你的死活與我何干?」蕭月生搖頭一笑,搖了搖頭。

    剛才那一下,若不是自己身法快,已經被毒箭射中。

    他心下明白這般喜怒無常僻乖戾的女子,好言好語根本白搭,她只會越來越驕橫,不但不會領情,反而更加反感,更加瞧不起自己,與其如此如隨自己性子來,不去理會她。

    想罷,他笑瞇瞇:「姑娘,咱們並肩對敵一場我見一見你真面容如何?」說著,伸手一拉將她臉上的黑巾拉下。

    他一直好奇,想看看她面的臉龐究竟什麼模樣,究竟為什麼一直蒙著臉,莫不是有什麼殘疾。

    「你——!」少女驚呆怔怔望著蕭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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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巾拉下,蕭月生一看了呆,大覺意外前所見是一張清麗絕俗的秀臉,眉毛細細鼻櫻唇,嬌柔婉轉著一股楚楚動人的風情,與說話的神情截然不同。

    能蒙著臉太久,這張秀臉血色甚淺,略有幾分蒼白,卻更顯得清麗脫俗,薄薄嘴唇緊抿著,沒有血色,恨恨盯著蕭月生。

    「來姑娘並無殘疾。」蕭月生點點頭,裝做不在意,重新將她的面巾拉上去,一揮手解去了穴道。

    「嗤嗤嗤!」四道風聲響起,蕭月生已有防備,腳下踩著凌波微步,瞬間斜斜移出一丈外,笑道:「姑娘還是先治傷罷,在下告辭!」

    說罷,哈哈一笑,身形閃動,轉眼之間,已然消失在樹林中。

    「我一定會殺了你——!」遠處傳來了尖叫,蕭月生搖頭一笑,身形在樹林中穿梭,從容自如,灑脫飄逸。

    他進入十幾丈,便坐下來,盤膝坐到一棵樹杈上,穩穩坐著,調息打坐,剛才與人動手,內力汨汨而入,蓄在各處穴道中,需得調息一番,轉成北冥真氣。

    這幾個人武功不俗,內力頗深,雖然僅是動手幾招,卻也頗有收穫,內力又深一層。

    調息過後,週身暖融融,心神清明,便開始思索著他們的劍法與刀法,取長補短,添加於無量劍法中。

    如今的無量劍法,已與原本大不相同,增添了幾招,刪去了幾招,威力大增。

    蕭月生一直坐著,偶爾朝下一瞥,暗自看著那黑衣少女,送佛送到西,他不想如此麻煩,但總要讓她跟段譽會合,再走不遲,也算是給段譽一個交待。

    但見那少女包紮好傷口,怔怔站著,忽然恨恨一跺腳,撮唇發出一聲清嘯,清亮高亢,傳出極遠。

    片刻後,一聲清亮長嘶響起,馬蹄聲漸漸響起。

    一匹黑馬如同披著一匹黑緞,遠遠奔來,陽光照耀,週身閃著亮芒,轉眼功夫到了近前,發出歡快的輕嘶。

    它不斷的輕蹭黑衣少女,狀其親熱,馬背之上坐著一人,衣衫破爛,正是段譽,正一臉歡喜的看著她。

    「姑……姑娘……」他跳下馬,歡喜的道。

    「啪!」她揮手給了段譽一記耳光,又快又準,突兀無比,響亮非常。

    段譽捂著臉,怒道:「你怎麼打人?」

    「哼,都是你那豬狗朋友!」黑衣少女狠狠瞪著他,按上長劍,雙眼射出凶狠目光。

    段譽一怔,忙道:「蕭兄……?他怎麼啦,怎麼不見蕭兄?」

    「這個膽小鬼,他早就逃了,不必找了!」黑衣少女恨恨道,咬牙切齒,雙眼瞪大。

    「哈哈……,背後議人非,非君子所為!」忽然傳來一聲長笑聲,蕭月生身形在樹林中閃現。

    「蕭兄……」段譽笑道,得意的一瞥黑衣少女。

    蕭月生遙遙一抱拳,笑道:「段兄弟,你們快走為妙,後面有人追上來,我要去少林啦,先行告辭!」

    說罷,身形一縱,落入樹林中,轉眼消失不見。

    「你……」黑衣女子跨出一步,又停下,身子氣得簌簌發抖,卻是知道他身法太快,追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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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1—12章 神行、滅派

    一日,蕭月生來到少林寺,站在少林寺前,看著這悠,他心中生出莫名之感。

    這是眼前的這一片寺院,便是神秘莫測的少林寺,少林七十二藝,得其一藝,便能克敵制勝,縱橫武林。

    他忽然生出一股好奇,站在塔碑前,低頭沉思,少林派為何能夠源遠流長,長盛不衰,其秘訣何在?

    正在沉吟時,兩個黃衣和尚自台階上下來,走上蕭月生前,合什一禮,柔和問道:「這位施主,不知駕臨敝寺,有何貴幹?」

    蕭月生抬頭,看了一眼二人,見是兩個年輕和尚,臉色稚嫩,神情平和,便微微一笑,抱拳問:「敢問兩位小師傅,玄悲大師可在寺中?」

    兩個年輕和尚>一眼,其中一個合什一禮,文質彬彬的說道:「施主來得不巧,玄悲師伯已經離寺外出了。」

    蕭月生眉頭一皺:「離寺了?……時離開的?」

    「玄悲師伯已;走了三四天,不知何時能回來。」青年和尚點頭,平和說道,語氣柔和。

    「請問小師傅,不知玄悲大師去了處?」蕭月生問,自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青年和尚雙手接過,了一眼,似是放下心,再次合什一禮:「玄悲師伯去往大理了。」

    蕭月生笑著點了點頭:「原來此。……那煩請小師父將信送呈玄慈方丈一覽。如何?」

    「是。施主稍等。」青年和尚點頭答應。合什~轉身進了寺門。腳步輕捷。輕功竟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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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年輕和尚出來。腳下輕捷。來到蕭月生跟前什一禮。柔聲道:「掌門有請。施主請隨小僧來。」

    「有勞小師傅了。」蕭月生點頭微笑在他身後。進了少林寺。直趨而入。轉過兩處寺殿來到一處小院前。

    年輕和尚輕聲說道:「此處乃方丈禪院。施主請進罷。」

    蕭月生笑著合什一禮:「有勞。」

    年輕和尚合什還禮,笑了笑,輕盈退了下去,周圍恢復了寧靜。

    蕭月生笑了笑,心下好奇到這位赫赫有名的少林第一人,也是武林中權柄最重之人知是何模樣。

    他也未想到,竟能如此容易見到少林的方丈他原本所想,應是事務繁忙或是自恃身份,不會輕易見人。

    想到此,他心下好奇,不再猶豫。

    他邁步進了小院,一眼掃過,盡入眼中。

    院中只有一片小竹林,再什麼也沒有,沒有假山,沒有小亭,也沒有桌椅,只是一片小竹林。

    一陣風吹來,青竹隨風清飄,簌簌而響,更顯幽靜。

    蕭月生站在院中央,抱拳一禮,徐徐吐聲:「末學後進蕭觀瀾,拜見玄慈大師!」

    他內力不深,卻勝在精純,聲音如一縷細絲,凝而不散,裊裊飄了進去,鑽進屋裡。

    「蕭施主請進!」威嚴肅重的聲音徐徐傳來。

    蕭月生微微一笑,果然不愧是少林方丈,內力深厚之極,這一句醇厚平和,卻是蘊著極剛猛的內力。

    他推開房門,邁步進入,卻是一個佈置簡單的屋子,正中佛像下蒲團上坐著一個老僧,鬚眉皆白,面色紅潤,一雙眼睛平和無波,眉宇間透著莊嚴之色。

    蕭月生進屋,合什一禮:「見過玄慈大師!」

    「蕭施主請坐罷。」玄慈大師伸手,徐徐說道,不緩不急,從容不迫,自有一股祥和之氣。

    蕭月生點頭,坐在一個黃色蒲團上,抬頭望向玄慈大師,二人目光一對,微微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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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沙彌端上茶盞,蕭月生接過,輕啜一口,微微苦澀之後,滿口餘香,不由點頭暗讚。

    玄慈大師放下茶盞,抬頭望向蕭月生:「施主此來,找玄悲師弟,是想投到玄悲師弟門下?」

    蕭月生也放下茶盞,搖頭笑道:「那是家師之意,卻非我的本意。」

    玄慈大師微微一笑,和聲問:「不知蕭施主的本意何為?」

    蕭月生渾不在意,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微微一笑:「在下經絡天生細小,我來少林,是想請教增強經絡之法。」

    「經絡細小?」玄慈大師一怔,低頭想了想,道:「這並非罕見,世人大多如此,我少林武功皆有這等功效,增強經絡,堅體固髓。

    」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尋常法子,我也知曉,卻是想尋一門見效顯著的法門。」

    玄慈大師恍然點頭,但笑不語。

    蕭月生見他如此,卻不放過,笑道:「我曾聽聞,貴寺的易經筋,乃當初達摩祖師西來之後所創,威力宏大,改經易骨,最是殊勝。」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宣一聲佛號。

    蕭月生笑道:「這易筋經想來是貴寺之寶,我想借經一觀,大師怕是不會答應。」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蕭月生沉吟片刻,道:「這樣罷,大師非少林弟子,不能習練易筋經,但若是能看一看經文足慰自己心願,大師能否開恩?」

    玄慈大師歎息一聲,道:「易筋經乃敝寺鎮派之武學不宣之於外,還請施主見諒!」

    蕭月生皺了皺眉頭,笑了笑:「即使無法修煉上一眼,大師也不准?」

    玄慈大師歎息一聲,臉上露出悲憫神色,搖了搖頭:「貧僧雖是方丈寺中自有戒律,容不得我妄動。」

    蕭月生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如此說來,在下卻是白來一遭,定要失望而歸了?」

    「阿彌陀佛……」玄慈大師又宣了

    號,寶相莊嚴。

    ****************************************************************************************************************************

    蕭月生笑了笑,站起身來,抱拳一禮:「打擾大師了說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在下想要見識一二知可否?」

    玄慈大師藹然一笑,道:「派武功只是強身健體持佛法之用,並非用來爭強鬥狠……」

    蕭月生呵呵一笑了搖頭然之間,身前一道銀芒閃現烈開來,化為一片光雨,籠罩了玄慈大師。

    他笑容滿面,心中卻是極怒,這個老和尚,簡直是一個老油條,滴水不露,哪裡是什麼高僧。

    心中失望之下,無耐心,他想做便做,直接拔劍出招,逼玄慈和尚動手過招,算是出一口氣。

    玄慈和尚長袖一拂,迎上光。

    蕭月生只覺股巨力自劍上傳來,長劍彷彿陷入激盪的洪流中,難以自持,幾乎脫手飛走。

    他手腕一顫,劍身一抖,數處穴道內力同時湧出,先後湧至手腕,一波一波,傳至劍上,減消去這股巨力。

    然後長劍順勢一送,「」的一聲,似是刺破了空氣,直刺玄慈大師的胸口,宛如流星劃過天空,速度奇快。

    玄慈大師腳下一飄,平平滑:三尺,避開長劍,雙手合什,長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且住!」

    蕭月生眉頭挑了挑,拈著青鋒劍,打量,淡淡笑道:「大師好俊的武功!」

    「蕭施主好劍法,」玄慈大師神色平和,並不見生怒,深深望著他,道:「施主與敝寺貧有淵源,為何貿然動手?」

    蕭月生哈哈一笑:「家師與玄悲大師有舊,我嘛,卻高攀不上,告辭啦!」

    說罷,他抱拳一笑,飄然退出,腳下如不沾地般,無聲無息,迅捷無比,直接離開了少林寺。

    若是玄悲大師在此,說不定憑借左子穆的這一層關係,可以一試,借閱易筋經,但如今玄悲大師不在,僅憑一封書信,定是不管用的。

    他當初來少林時,是抱著捨去臉皮,拿出在商場上拚殺的厚黑之術,委屈自己,求得少林武功。

    但他卻也明白,有時候厚臉皮並不管用,即使再舍下臉面,跪在地上懇求,仍無濟於事的。

    與其如此,不如光棍一點兒,乾脆打消此念,還是另辟他途,依自己先前領悟,開闢諸穴,創出鍛煉經絡之法。

    想到此,他頓時雄心萬丈,仰天大笑,腳下奔馳如御風而行,急往雲南趕去。

    *******************************************************************************************************************************

    施展凌波微步,便是鍛煉經絡之法,他一路疾行,經絡一直發熱發漲,直至跑至雲南時,經絡已然增強不少。

    他元神強大,觀察精微,細心探測經絡,發覺這一個來回,經絡竟是增強了兩倍,遠非原來可比。

    他哈哈一笑用這奔行之法增強經絡,卻也並非一無是處,也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慢。

    而且忽然靈光閃現,奔行之時處經脈內力流動,他已然記清時時候,縱使不奔行只要驅使這幾處經脈的內力,便如奔行一般可達到增強經絡之效。

    自己元神強大可以一心多用,分出一份心神來,不停的催動這幾處經脈內的真氣,時時刻刻的增強經絡效果定然極巨。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縱使沒有易筋經,卻也擋不住自己前進之路,他握了握拳,神情傲然自信大增。

    想到便做,他直接找了一片樹林盤膝坐到一棵樹叉上,心神入內始研製這套心法。

    *********************************************************************************************************************************

    日月轉動聚精會神時,時間過得格外快當他自樹叉落下來時打量一下天色,已然是清晨時分。

    他看看濕了的衣衫道是被露水打濕的,這一沉思,竟是一天過去了,委實奇快。

    轉頭一打量四周,卻是空空無人,頗是荒涼,也不知此處到底是哪裡,距離雲南多遠。

    他打開包袱,拿出一些乾糧吃了,然後繼續上路,先是慢行,腳下緩緩,是怕影響血氣運行,有礙消化。

    待過了一刻鐘,學得胃已經消化完畢,不必供血,他方開始施展凌波微步,疾行奔騰。

    他所創的心法,名曰神行訣,並非僅增強經絡,還有提升速度之效,腿部幾條經絡的內力極速運行,既能強化經絡,又能提升輕功之速,一舉兩得。

    此時,他運行神行訣,比起施展凌波微步的速度又增一倍,人們只能見到一道影子閃過,瞬間即已消失不見。

    他此時之速,比那黑衣姑娘的駿馬更快幾分,速度太快,幾乎肉眼看不清眼前景物,若非蕭月生的元神強大,思維遠逾常人,早就反應不及。

    一邊疾行,他偶爾放聲大笑,心中愉悅。

    這一次少林之行,雖然沒有看到易筋經,頗是遺憾,卻也鬆了口氣,若真的看了易筋經,武功大增,反而心有掛礙,欠了少林的人情,人情債最重,心裡不自在,於修道有礙。

    而如今,卻是不必如此,既有了增強經絡之法,又不欠少林的債,實是美滿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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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一日傍晚,暮色初漫,他路過一處小鎮,停了下來,想住上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如今有神行訣,趕路反而成了一件美妙之事,他極喜歡,反而不再心急趕路,一日神行,足抵得上騎馬三日。

    這座小鎮氣候宜人,不冷不熱,又在雲南通往外面的大道旁,故甚是繁華,有了幾處酒樓。

    蕭月生尋了最大的一間,上了二樓,找了間靠近窗戶的位子坐下來,要了一壇最好的酒,一邊欣賞著夜色,一邊慢慢品嚐美酒。

    這裡的酒雖然不如現代,但勝在醇厚綿綿,口感極佳,非是現代的美酒可及,蕭月生喝著極好。

    原本在現代社,他不是嗜酒之人,因為應酬,喝了大量的酒,對酒反而有莫名反感。

    但到了這個世界,開始時,便是借酒澆愁,想找一找似真似幻的感覺,喝了一陣子,卻是喜歡上了。

    喝了兩碗下,血氣開始浮動,他便停下來,不再急著喝,而是放下一會兒,待血氣不再浮動,再開始喝。

    他探察精妙,深深明白,若是血氣動,便是於身體有害能再喝下去。

    忽然,他耳朵一豎,聽了無量劍三個字。

    轉身一瞧卻是一張桌子兩人,一個年老無須,頜下光潔貌清;,有幾分仙風道骨,另一人則是個中年男子是儒雅,像是個讀書人,二人都不像是武林中人。

    蕭月生起身,提著一罈酒坐到二人桌,抱拳一笑,道:「在下姓蕭,聽兩位前輩說到無量劍,是不是?」

    兩人抬頭打量蕭月生一眼,他氣質溫煦人如沐春風,著實不像壞人而令人大生好感。

    那老者抱拳一禮,點頭道:「正是俠莫不是與無量劍派有什麼淵源嗎?」

    蕭月生點點頭:「不錯,在下乃無量劍弟子。」

    「你是無量劍弟子?!」老者驚問那中年男子對視一眼,目光中滿是憐憫之色。

    蕭月生眉頭一皺,覺得不妙。

    ********************************************************************************************************************************

    「唉……,蕭少俠節哀罷。」老者搖頭歎息一聲,目光躲閃,不想與蕭月生相觸。

    蕭月生眉頭緊皺,沉吟片刻,仍想不出來,司空玄已經被自己解訣掉了,況且還中了小貂的毒,即使解開了毒,也要元氣大傷,動不了手,自然不會再糾纏。

    他沉吟片刻,抬頭道:「前輩何不直言相告?……在下感激不盡!」

    「唉……」老者搖頭歎息一聲,看了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抱拳,歎道:「蕭少俠,還是我來說罷!」

    蕭月生打量他一眼,斯文有理,忙道:「快快請先生說罷,在下洗耳恭聽!」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臉色,歎道:「不是什麼好消息,蕭少俠有所準備才是!」

    蕭月生點頭:「是,我已有預感,先生但說無妨!」

    「好罷!」中年男子歎息一聲,苦笑道:「據我聽聞,好像無量派已經被……被滅了派。

    」

    「什麼?滅了……派?!」蕭月生一驚,隨即笑了起來,搖搖頭,不以為然的笑道:「不可能,劍湖宮內有機關,怎麼可能被人滅了一派?!」

    「好像是被神農幫滅的。」中年男子說完這一句,便不再多說一句話,看著蕭月生。

    蕭月生怔怔而言,眉頭皺起,看了二人一眼,他們不像是說謊。

    只是此事委實有些荒謬,很難令他相信,看左子穆自信滿滿的模樣,宮內的機關應該很是厲害,神農幫根本侵不進來,縱使進來了,也無法施展拳腳,怕是很快被捉住。

    他想了一會兒,百思不得其解,卻是相信了,他心神敏銳,真話假話能夠清晰分辨。

    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扔下一小塊兒銀子,揚聲叫道:「小二,結帳!」

    說罷,轉身衝著老者與中年男子一抱拳,笑了笑,轉身便走,毫不拖泥帶水。

    出了小鎮,他不顧夜色已深,施展起了神行訣,宛如一陣風刮過,奇快無倫。

    *****************************************************************************************************************************

    第二天中午,他趕到了劍湖宮,乍一登上小山,便覺得不妙,但見周圍處處殘枝斷葉,場面狼藉不甘,四處還散有一塊一塊兒的殷紅,顯然是被血所染。

    站在這裡,他能清晰的感應出,這一戰是如何的慘烈,定是死了很多的人,彷彿周圍飄蕩著幽魂。

    此時的他,已然隱隱清楚,那二人說得不錯,劍湖宮真的好像已經換了主人,不復是無量劍之地。

    「喂,小子,你是什麼人?!」此時,自門內走出兩個青年男子,身形壯實,腰間佩著劍,大咧咧的問蕭月生。

    蕭月生皺了皺眉:「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是無量劍派嗎?」

    「嘿嘿,你找無量劍派的人?」一個青年嘿嘿笑問,與同伴對望一笑,手按上長劍:「你找他們做什麼?」

    「你們是神農幫的?」蕭月生淡淡問。

    「喲,小子知道得不少嘛!」那青年嘿嘿笑著,點點頭:「不錯,咱們正是神農幫的!」

    說著話,裡面忽然傳來腳步聲,似是一群人趕過來。

    蕭月生眉頭一皺,知道這兩個人定是發了訊號,暗中通知,所以說話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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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3章 滅殺

    嘴角翹起,微微一笑,身形忽然前縱,一團銀芒出~隨即暴裂開來,像是煙花在空中綻放,漫天光雨籠罩神農幫兩人。

    「你……」兩人大驚失色,來不及說話,只覺眼前遍是點點寒星,都是要命的劍尖。

    他們慌忙後退,揮舞長劍,且戰且退,幾步便退進宮門內。

    劍湖宮雖然寬闊,宮門卻狹小,僅能容兩人通過,當初建造時,想必防備了有人攻打,兩旁高牆危立,縱是輕功好手也難越過,宮門狹窄,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蕭月生劍光如雨,緊追在後,也踏進了宮門。

    踏入了熟悉的湖宮內,他收劍而立,入目所見,一群人正站在斜坡上空地,約有二十餘個。

    他們個個手持兵刃,一言發,眈眈虎視,一道道目光被手上兵刃的寒光映亮,閃著嘲諷之色。

    蕭月生手持劍,微微一笑,滿不在乎,清亮目光一掠眾人,儘是陌生之人吶,有幾個見過,正是神農幫的。

    他眉頭忽然一動,卻見了兩個熟人,正躲在人群中,縮頭縮腳,想要避開自己。

    *****************************************************************************************************************************

    蕭生目光一亮。眼睛縮一下微笑道:「趙師兄。程師兄。兩位安然無恙。可喜可賀!」

    兩人見狀。也不再縮避。昂身站出來。個俊秀青年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小師弟。你不是投了少林苦還要回來?」

    「少林派大高攀不起。」蕭月笑了笑。一團和氣。看了看眾人。道:「趙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師父呢?」

    他心下甚明趙師兄與程師兄。必是叛徒內應世事無常。總非自己所料。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莫殺錯了人。

    趙師兄登時眼睛發紅。眼眶溫潤。哽咽道:「師父他老人家已經……已經歸天了!」

    蕭月生眉頭皺起:「師父已經死了?」

    他朝旁邊另一人——程師兄看了看他不自然的點點頭,目光躲閃敢與自己相對。

    蕭月生心頭一片淡漠,這般情形早已料到雖難過,卻強行壓下去到心底,不讓它浮出來。

    「師父是如何死的?」蕭月生淡淡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訝異,沒想到蕭月生竟是平靜如常,並非自己想像的暴怒,失去冷靜。

    「是……是師父想不開,自而亡!」趙師兄朝前頭一瞥,那是一個粗壯老者,幾乎正方形的身子,臉龐短闊,小眼炯炯。

    「是神農幫的人逼的罷?」蕭月生語氣越發的輕淡,縹縹緲緲,似自天邊傳來。

    趙師兄與程師兄皆低下頭,默然不語,無默認。

    蕭月生挑了挑眉毛,目光在四週一打量,淡淡道:「我有一點兒不明白,……劍湖宮機關重重,小小的神農幫怎能攻進來?」

    「哈哈……」那老者忽然仰頭大笑,震得周圍樹木簌簌抖動。

    蕭月生已非吳下阿蒙,內力頗厚,淡淡瞥一眼他,又轉回趙程二人,似笑非笑。

    老者搖頭大笑:「你這小子忒笨了點兒!……不是明擺著嘛,若不是有他們兩個做咱們內應,咱們也不會這般容易得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果真如此?」蕭月生笑了笑,望向程趙二人。

    兩人滿臉羞慚,低著頭,默然不語。

    蕭月生不理會那大笑的老者,笑著打量著二人,道:「趙師兄,程師兄,你們是被逼的罷,……神農幫使了什麼手段逼你們?」

    「神農幫捉了我們父母……」趙師兄抬頭看蕭月生一眼,滿臉羞慚,目光躲閃,聲音極低。

    「怪不得……」蕭月生恍然點頭,隨即問道:「咱們無量劍的人還剩下多少?」

    「只剩了十幾個……」趙師兄歎息道。

    「十來個……」蕭月生眼睛一縮,笑了笑,搖頭歎了口氣:「哪位長輩還在?」

    趙師兄閃過一抹悲哀神色,低聲道:「只有容師叔了……」

    「是有什麼秘密,想從容師叔嘴裡撬出來罷?」蕭月生微微一笑,溫聲說道。

    「……嗯。」趙師兄輕輕點頭。

    老者笑了一陣子,見蕭月生不理會,便覺無趣,聽著他們說話,覺得這一幕甚是有趣,彷彿捉了一群老鼠,看

    互相告別一般。

    他忽然插嘴:「咦,你小子,好像知道得不少哇!……你可知無量玉璧?」

    蕭月生轉頭瞧他一眼,笑了笑,身形倏的一晃,一團銀芒在身前陡現隨即暴裂開來,化為光雨傾瀉到程趙二人身上。

    兩人茫然看著他,眼神怔怔,似是意外,透著驚愕。

    蕭月生再一閃身形,左掌分別擊中他們膻中,兩人身子飛出一丈外,「砰」的摔在地上,暴起兩團泥塵,他們蹬了兩下腳,隨即寂然不動,氣絕身亡。

    蕭月生看著二情悲憫如佛祖,搖頭歎道:「你們雖有苦衷,卻害了無量劍一門,唯有以死謝罪了……」

    他乍出手時,二十餘人目一凝,手一緊,渾身緊張莫名,只覺此人身法忒快,若是偷襲,防不勝防。

    「哈哈得好得妙!」老者仰頭大笑,指著二人:「這兩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我早想解決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蕭月生臉上恢復平靜,:微一笑:「司空玄已經死了罷?」

    「你麼知道?!」老者一怔色大變,隨即朝四周望了一眼哼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司空幫主好著呢!」

    「哦——?」蕭月生訝然,心下卻暗笑,原本不定,但見老者臉色,卻篤定下來,一眼洞知個老傢伙有貓膩。

    ******************************************************************************************************************************

    他微笑道:「司空玄是我親手的,難不成他還陽了?」

    「胡說!」老者大喝聲音震天,小眼睛一轉嘿笑道:「你想擾亂人心趁機逃走,這般小伎倆會上當?!哈哈!……弟兄們,大夥兒一起上,宰了這個無量劍餘孽!」

    「殺——!」眾人哄然應道,瞬間包圍了他。

    蕭月生滿不在乎,雲門穴內真氣充盈,盡皆逼入手腕,一團銀芒閃現,如煙花般暴烈,化成一片光雨,籠罩週身。

    「叮叮噹噹……」清脆交鳴聲響成一片,宛如一串珠子滾落在鐵盤上,連成一串,綿綿不絕。

    蕭月生身形遊走,在人群中挪移自如,身如柳絮,倏忽難測,忽焉在前,忽焉在後,任意而行。

    他長劍揮動,一道道內力自劍身傳來,補充進雲門,溢滿之後便入了中,盤旋不已,隨後,膻中亦填滿,又自膻中湧入了丹田。

    有這些內力加入,他出劍更快,光雨變成了光盾一般,越發密實,叮叮作響,眾人的劍刺不進身。

    這些人雖是神農幫的高手,在蕭月生劍下卻如土雞瓦狗,不值一提,他劍出無有不中,或是傷,或是死。

    轉眼的功夫,二十餘人竟僅寥寥五人站著,其餘十幾個倒在地上,呻吟不已,或是已經一動不動。

    「你……你……」老者臉色發白,指著他,忽然一掏腰間,甩出一蓬黑煙來。

    他先前自恃人多勢眾,高手眾多,他又是個無量劍的最小弟子,這麼多人圍殺他,諒他翻不了天去,故未用毒。

    不曾想,這一轉眼的功夫,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幫中眾高手已經都被放翻了。

    蕭月生此時內力激盪,一身精力無處發洩,腳下一蹬,又一折,運行神行訣,倏的一下出現在老者身後,棄劍不用,左掌拍上他背心,按上神堂大穴。

    手少陰,手厥陰,手太陰,三脈俱動,內力如長河入渠,浩蕩而入,過雲門,天池,章門,再入膻中與丹田,他分一份心神催動十二經脈,十二脈俱行,將丹田與膻中的內力輸往週身各大穴道。

    老者身子酸軟,手臂無力,彷彿被抽去了骨頭,毫無掙扎之力。

    對神農幫恨意無窮,蕭月生毫不手軟,將其內力吸盡,再劍光一閃,刺穿他喉嚨,飄然退出,避開毒霧。

    他飄身向前,沿著建築,一一掠至,但凡見到神農幫人,無一放過,長劍化為劍雨,漫天遍地籠罩上去,無一失手。

    每殺一人,他內力便厚一分,但週身大穴的蓄藏之能驚人,卻並未填滿,經絡卻越發的灼熱,強健。

    他忽然發覺,每一處穴道,各有其妙,有幾處隱秘穴道受激,竟對週身經絡發生作用,效用之強,更甚站樁,甚至超過神行訣。

    心懷喜悅,他不再殺人,以凌波微步潛至劍湖宮的閉關處,找到了容子矩他們十五個人。

    見得他們的慘狀,他臉色鐵青,眼眸殺機閃動,將他們找一處隱秘處安置下來,再次殺遍整個劍湖宮。

    殺遍了劍湖宮中神農幫,他又朝神農幫本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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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4-15章 得經

    洱城中,神農幫總壇,幾串燈籠高掛,照得周圍大亮晝一般,房頂籠罩著毫光,遠遠便可見到。

    夜色已沉,天上沒有一絲的光亮,月亮與星星皆被烏雲籠罩,一片漆黑,透著神秘。

    蕭月生一身青衫,手持長劍,自大街上緩步而行,來到了神農幫總壇門前,打量一眼。

    總壇兩側石獅旁站著四個大漢,穿著勁裝,將魁梧身材顯露無遺,肌肉賁起的線條清晰可見,他們個個精氣神飽滿,雙眼明亮逼人。

    「什麼人?!」一個大漢踏前一步,按著刀柄,冷冷問道,臉上毫無表情。

    蕭月生轉頭看一眼,臉上帶笑:「這裡可是神農幫?」

    「不錯,正是神農幫,你是什人?!」大漢點頭,他約有三十五六歲,臉如鐵石,堅硬無比。

    蕭月生淡淡笑,抽出長劍:「今天過後,再無神農幫!」

    說罷,身形一閃,飄忽而,自他跟前衝了過去,宛如一陣風捲走,片刻不見。

    待不見了蹤影,四人這才如夢初醒,臉色大變,急忙大喝:「有刺客!有刺客!」

    沉靜如一潭死水地神農幫頓時動來。彷彿平靜地池面被丟了一些魚食。潛在水底地魚兒衝上來爭搶。熱鬧無比。

    *****************************************************************************************************************************

    蕭月生如一團光影。飄入總中躍上了屋頂。趴在簷下陰影中。靜靜一動不動。

    但見數十人自各個位置湧出來。手執兵刃。寒光閃閃。圍成一團。卻並非胡亂站著。而是各有方位。

    「點燈!」一聲斷喝響起。大廳台階上站著一個身形削瘦。容貌清;地老者下鬍鬚花白上滿是皺紋。

    頓時。數十個燈籠一下被點亮。亮如白晝。趴在簷下地蕭月生無所遁形。呈現在眾人眼下。

    「朋友何方神聖夜駕臨我神農幫,有何貴幹?!」老者抱拳一禮聲喝道,聲音直衝上夜空,半個普洱城皆可聞得。

    蕭月生飄身下落,緩緩墜下,如一片羽毛被風吹落,悠悠落到老者跟前。

    老者臉色沉肅眼睛縮了縮,目光一凝中暗驚,一看此人輕功知是絕頂高手。

    蕭月生微微一笑,淡淡道:「在下深夜來此是找一個人。」

    「找人?……閣下找什麼人?」老者放緩了語氣,左手撫鬚,臉色平和的問道。

    「司空玄可在?」蕭月生笑吟吟道。

    老者目光一凝,宛如實質,盯向蕭月生,淡淡道:「閣下欲尋敝幫幫主,所為何事?」

    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我與司空玄的事,旁人卻插不上手,還是讓他出來一見罷!」

    老者沉吟片刻,搖頭道:「卻是對不住,敝幫主如今不在總壇,閣下來得不巧!」

    「他去哪裡了?」蕭月生目光一掃院中的三十餘人,淡淡笑問。

    老者搖頭道:「幫主他老人家去了無量山,帶著弟子們上山採藥去了,閣下不妨等幾日。」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跟我說話,暗中派人使毒,這便是你們神農幫的待客之道罷?」

    *****************************************************************************************************************************

    老者一怔,隨即搖頭:「閣下誤會了。」

    蕭月生身形一閃,倏的躥入人群中,劍光自腰間劃出,如一道白虹,隨即消失。

    「啊——!」一聲慘叫傳來,一個人抱著手倒在地上,慘叫連連,一片藥粉掉在地上。

    蕭月生飄身後退,落回原處,笑道:「我原本不想大動干戈,可惜,你們神農幫總讓我失望!」

    說罷,他歎了口氣,道:「你們副幫主何在?」

    老者臉色陰沉,冷道:「副幫主已經睡下,閣下有什麼事,不妨跟我說說,老夫定會代為轉告!」

    他眼中精芒一閃,冷哼道:「閣下深夜來此,貿然傷我幫中弟子,莫非欺我神農幫無人?!……失禮了!動手!」

    說罷,他猛的後退,右手一揚,「嗤」的一聲低嘯,一道烏光當頭射去,奇快無倫,令人閃避不及。

    蕭月生腳下一滑,如水上荷葉盪開,瞬間斜出一尺,間不容髮的避過這一箭。

    「嗤嗤嗤嗤——!」烏光漫天,撲天蓋地,各種暗器當頭罩下,他方圓一丈皆在打擊範圍。

    蕭月生胸前閃出一團銀芒,猛的一擴,形成一層薄薄的劍幕,但聽得叮叮噹噹,響成一片。

    他腳下一蹬,化為一道影子,身前如拿著一隻光盾,衝入人群中,劍光大漲,化為點點光雨。

    「啊……」慘叫聲連綿響起。

    老者站在台階上,正得意撫著鬍子,見狀臉一沉,沉聲喝道:「慌什麼!散開!纏住他!……李堂主,宋堂主,鄭堂主,汪堂主,分列四方,燒煙!」

    「是!」四人同時大聲叫道,自人群中鑽出,一躍而起,各摘了一個屋簷下的燈籠,擲向牆的四角。

    蕭月生手揮長劍漫天光雨,被光雨沾上者,或傷或亡,無一倖免,有的大聲慘叫,有的悶哼忍著。

    他目光一招,見牆壁四角各有一堆草,燈籠一落上去,定會燃燒起來,想必會燒出毒煙來。

    *********************************************************************************************************************************

    他左手一甩只小石子飛出「噗噗噗噗」四響,四盞燈籠忽然墜下來,燒成

    落在空地上。

    那四人一見,縱身再起摘了兩個燈籠,分別擲向牆角出呼呼的響聲,彷彿擲的是四塊兒大石頭。

    蕭月生右手揮劍,仍舊光雨漫天,左手再揚,一蓬小石子飛出,如同天女散花。

    小石子不僅擊落燈籠擊中了四個人,他們紛紛捂著眉心在地上,滿臉的不甘。

    蕭月生內力深厚商穴上蘊著極厚的內力,指力變得驚人別彈出,那四個堂主靠得太近,竟無躲避之力。

    一看石子見效,月生心中一喜,姑且一試,卻有奇效,於是又彈出幾枚石子。

    「噗噗」之聲響過,數人眉心擊中,紛紛倒下,如一茬一茬的麥子被收割。

    台階上的老一見,臉色大變,身子一縮,如一隻刺蝟般滾進了大廳中,不見蹤影。

    群龍頓時無首,有的掏:暗器,有的掏出毒藥,紛紛射向蕭月生,蕭月生的劍法令他們膽寒,不敢讓他近身。

    蕭生身形飄忽,宛如一片朦朧不定的霧氣,凌波微步展開,只有一片光影,看不清真實身子。

    他們暗器紛紛射在空處,彷彿丟在氣中,穿過蕭月生的影子,射到對面,往往誤傷。

    蕭月生見那人縮回大廳,心一急,劍光再漲,身前方圓六尺內皆在劍光籠罩之下。

    他劍法奇快,殺人如宰雞,片刻之後,已然將這幫人放倒,沒有一個站著的。

    雖然有人裝死,蕭月生卻懶得理會,轉身進了大廳,乍一進去,身子一飄,退出廳中。

    他事先屏住呼吸,裡面的香氣沒有鑽進鼻子,他站在廳外,左手彈出幾枚石子,一一擊中窗框,將窗框擊得粉碎。

    夜風徐徐而入,他屏息凝氣,目光一掃,廳裡已經沒有了人。

    他目光如炬,灼灼明亮,如水銀瀉地,每一處地方都不放過,忽然眼神一凝,望向一處繡墩。

    他閃身來到繡墩前,輕輕一按,沒有動靜,不耐煩的一掌拍出,「砰」的一響,聲音發悶,竟是石頭。

    他如今內力深厚,這一掌拍出,石頭墩子碎屑飛濺,卻安然不動。

    *******************************************************************************************************************************

    蕭月生想了想,探手按上石墩,微閉雙眼,片刻之後,慢慢轉動,小心翼翼,眼睛仍閉著。

    左轉一下,右轉兩下,「啪」一聲忽然響起,窗口軒案下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蕭月生毫不猶豫,縮身鑽了進去,卻是一個地道,狹窄難行,僅容一人通過,他微屈身子,免得碰頭。

    吸了口氣,屏住呼吸,防備又有毒氣,他腳下無聲無息,沿著黑乎乎,潮濕難行的地道向前。

    他運功於眼,眼前頓亮,雖不如白天,卻也清楚可見,腳下毫不遲疑,向前速度極快。

    依他的速度,一會兒功夫,他眼前一亮,隱隱覺得,若是直線,怕是已經出了普洱城。

    他一掌推出,樹葉枯葉炸開,散落四周,飄身到了洞口,再次一掌推出,呼呼作響。

    他吸了這麼多人的內力,可謂深厚雖不能與絕頂高手相比,卻也堪差彷彿,這一掌推出,他暗自思忖,當日的鍾萬仇也不過如此。

    「砰」似是重物落地,在洞外響起,蕭月生放下心來,飄身出了山洞,轉頭一看,明月皎皎照著眼前是一片大樹林口位於山壁下。

    這一會兒功夫,夜空的烏雲散盡,圓月高懸,遍灑清渾。

    一棵松樹下躺著一人,軟軟的癱軟在那裡身有一塊兒血漬痕跡,似是被他所撞。

    蕭月生飄身上前一挑,將他翻過來,正是先前逃走的老者。

    他臉色蒼白,已經沒有了血色,雙眼目光散,一動不動已然氣絕而亡。

    蕭月生搖頭,自己那一掌固然剛猛不足以震斃了他罷?

    他看了看粗壯樹身,發覺血漬那裡有一段兒樹茬是一根樹枝被折斷所留下的。

    他搖頭笑了,同情的看一眼那老者是他撞到了樹枝上,被紮了後腦,直接斃命的。

    既然如此,是天意如此,自己殺他,也是天經地義了,他笑了笑,劍尖一挑,將老者胸口的衣衫挑開。

    他雙眼犀利,洞察萬物,覺得老者看著不怕死,勇猛無畏,偏偏一幅怕死之舉,行為有異,必有玄妙。

    稍微一忖,便猜測到,定是身懷異寶,需得留得有用之身,不能輕易的捨棄,方才忍辱偷生。

    ****************************************************************************************************************************

    衣衫裂開,一本絹冊滑落至草地,蕭月生劍尖一挑,絹冊在月光下閃著光澤,厚約兩掌合起,料子似是絲綢。

    蕭月生劍尖一停,絹冊平平停在劍身上,恰至中點,穩穩平端著至跟前,劍身一抖,令絹冊合上,看了一眼封面。

    「神農靈寶經」五個大字躍然絹冊上,以古篆所書,雄奇古樸,透出一股莽荒的韻味。

    蕭月生一怔,看到靈寶二字,隱隱覺得,這與道家有關,而神農二字,莫不與神農幫的由來?

    他隨意一忖,不再理會,張嘴一呵,吐出一道氣箭,吹動絹冊翻動,如大風刮過,一頁一頁,快速翻動。

    轉眼之間,幾十頁便印入他腦海之中,臉色變了變,露出喜意。

    這幾十頁絹冊上,全記載著一些藥方,乃是一個道士讀神農經有感,再據自己修煉所得,創出的一些奇妙丹方。

    這些奇妙丹方,五花八門,或可增強體質,或可壯實臟腑,或可補血,或可增氣。

    只是一條,這些丹方的煉製,需得修道之人的先天精氣,乃是必不可少的藥引,否則

    效果,不但無益,反而有害,變成劇毒。

    蕭月生搖頭一笑,怪不得,怪不得,神農幫以毒出名,卻是因為想煉製這些丹藥,卻缺少修道之人的先天精氣,化為了劇毒之物。

    他端量著這絹冊,卻不敢伸手去摸,上面還不知被塗了什麼毒藥,沾上去麻煩無窮,知道解藥的都死了。

    唉……,當初寫這丹方的道士,怕是沒想到,這奇妙的丹方卻成了一本毒經罷。

    世事之奇,往往出人意表,可見一般,蕭月生搖頭歎息一聲。

    他再吹了一口,翻看了一遍,完全烙印在腦海中,側耳傾聽,聞得水聲,來到一處小河邊。

    絹冊扔到河水中一浸,再劍尖一挑,落到眼前,拿劍尖挑著看了看,沒有異樣。

    然後,他又生一堆火來,將絹冊扔到火中,觀看其狀,仍無異樣,最終,被篝火燒成了灰燼。

    見水火之下,皆未有何樣,蕭月生頗有幾分失望,顯然沒有藏什麼武功秘芨,修煉心法。

    這十頁完全烙在腦海中,再難忘記,每一頁的模樣,一清二楚,毫不走樣。

    蕭月生記憶之法與常人不同,採用是圖像記憶,彷彿記下一幅圖畫,而不僅僅是記這頁上的文字。

    *****************************************************************************************************************************

    蕭月生回到劍湖宮中。

    他離開劍湖宮已經兩日,此回來宮恢復了清潔,原本狼藉已經不見,卻透出一股淒涼之意,偌大的宮中,僅餘十五人,比先前的數十人相比,委實不可道以裡計。

    劍湖宮的正殿中,蕭月生邁步進來,便見容子矩正坐在旁邊椅子上,膝上蓋一條毯子低頭翻看著一本書。

    「容師叔……」蕭月生上前抱拳一禮不習慣於行跪禮,當初見左子穆,也從不下跪。

    容子矩抬頭,書放在膝上,笑著招手:「觀瀾快快過來!」

    蕭月生上前幾步,來到近前臉上的腫意已消,但臉色蒼白,顯然元氣大傷,需得一段日子恢復。

    「觀瀾,如何了?」容子矩仰頭看他,雙眼炯炯如火光熊熊。

    蕭月生點頭一笑:「嗯,我去了一次神農幫跟他們說了說,想必會消停一段日子罷!」

    容子矩點點頭露出笑意:「好,好!」

    蕭月生看一眼他手上的書:「師叔,你應該好好靜心調養,不宜再操勞了。」

    「唉……」容子矩悠悠歎息一聲,苦笑著搖搖頭,頹然道:「咱們無量劍算是完了!」

    「師叔何必喪氣?」蕭月生勸道,低身彎腰,幫他把膝蓋上的毯子正了正。

    容子矩打量他一眼,歎道:「觀瀾,師兄已亡,無量劍東宗的掌門,便由你來做罷!」

    蕭月生抬頭,訝然望著他,見他神色鄭重,不似玩笑,苦笑道:「容師叔,我年紀最小,卑陋識淺,讓我做掌門,呵呵……,豈不是笑話?!」

    容子矩搖頭,歎道:「這一次,咱們東宗好手盡折,元氣大傷,已然淪落成了一個末流門派,危難之際,更需天資英挺的掌門!」

    蕭月生搖頭微笑:「弟子與天資英挺可沾不上邊,反而資質不佳,當不得掌門,還是容師叔你來罷!……師叔你德高望重,深得弟子們愛戴,做這個掌門,實是再好不過!」

    容子矩搖頭:「觀瀾不必客套,你是咱們無量劍東宗第一高手,如今又救了咱們東宗,……我一個老頭子,暮氣沉沉,如今又成了殘廢,不能走路,委實不堪重任,還是饒了我這個老頭子,讓我歇一歇罷!」

    蕭月生但只搖頭,並不說話。

    *******************************************************************************************************************************

    第二日,他正在小院裡站樁,一邊催動神行訣,還兼著刺激幾處秘穴,同時增強經絡。

    還有一份心神,卻是在默默翻著腦海中的神農靈寶經。

    其中一種丹方,名叫三品頤和丹,他看了看他的功效,大喜過望,正是增膜壯骨,伐毛洗髓。

    看了看所用藥材,胤丹、干地黃、兔絲子、、徐長卿、巴戟天,卻也並不出奇,只是關鍵一點兒,需得先天精氣,否則,不但不成,反而劇毒。

    這對於旁人而言,難逾登天,根本不知先天精氣為何物,他卻曉得,事關道家內丹術的修煉之法。

    道家內丹之術,在後世宣於大庭廣眾,而在這個時代,卻是秘而不宣,僅是口口相傳,便是築基之法,也是玄秘法門,絕不外傳。

    他如今已具先天之氣,隨著經絡增強,先天之氣也已雄健,雖還未至沖關之境,卻也相差不多。

    想到此,他精神大震。

    神農靈寶經所言,服下此丹,萬病消除,筋髓充實,力敵百人,帷房之間,夕能御百,亦不疲倦,面皮光悅,色如華英,通幽洞冥,監照一切,制伏鬼神,莫不從心,疫氣流行,身終不染。

    這般玄乎,蕭月生卻是不信的,但若果有增強筋髓之效,便消去了自己大患,自此之後,沒有經絡的制約,內丹術進境越來越快,方能結成內丹,長生不死。

    至於北冥神功,卻是為了增強自保之力罷了,未結丹前,周天不貫,先天之氣無法運用自如,與平常人無異。

    心神飛馳之際,他耳朵忽然動了動,騰的站起,兩步跨到門後,拉開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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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6章 接任

    蕭月生拉開門,臉色一變。

    「拜見掌門!」十幾人跪在地上,低頭恭聲大喝,聲震長空。

    蕭月生皺了皺眉毛,上前一步扶起容子矩,將他放到椅子上,搖頭苦笑道:「師叔,這唱得是哪一出?」

    容子矩殷切望著他,抓住他雙手,握得緊緊的,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木頭。

    他動情說道:「觀瀾,咱們大夥兒商量過了,公推你做無量劍東宗掌門,……望觀瀾你千萬不要拒絕,不要拋下咱們不管啊!」

    「師叔說的是什話!」蕭月生苦笑連連。

    掌門之位何等顯赫,縱使十幾個人的掌門,也是人上之人,如今倒成了燙手的山竽。

    生活在現代,深知權力之甘甜滋味,自己當初拚搏奮鬥,身家不菲,但在官員面前,卻是不值一提,想要揉捏自己,毫無反抗之力,這便是權力之美妙。

    固然,他追求的是長生不死,若能生不死,權力種種,皆唾手可得,若是貪圖眼前,耽誤了修煉,大限來至,不甘得踏入輪迴,才是一件大恐懼之事。

    對於常人而言,若想修有成,需得摒棄權力,遁入深山中。

    損又損。以至於道。修煉之時。心最重要。需得圓融一片。毫無掛礙。與天地融為一體。方能得納涵先天之氣。沖關形成周天。結得內丹。

    這便是道之人需隱世之因。

    但自己與尋常道士不同。

    上一世已然修煉有成。一顆心已是圓融無礙。修煉之時。一切皆可放下。俗事種種。無法阻礙。

    即使當了掌門。若能保證修煉時間。卻也無礙。

    一個人地力量究有限使你武功天下第一。對付得了十個高手。但一百個高手呢。兩百個呢?

    況且常一些瑣事,若都是親力親為,需得浪費多少的時間花費多少的心力?

    人多好辦事,一旦成為掌門,一個命令下去,一群人為之動作卻無數麻煩,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便是如此也。

    心靜淡泊,可超脫於權力,不被其束縛,但身在紅塵中不能沒有權力,他洞察世事為明瞭。

    ******************************************************************************************************************************

    蕭月生思維之快,遠逾常人些念頭,在他而言只一瞬間爾電光火石,臉上仍帶苦笑。

    他深知人性,雖有心答應,卻並未付諸於行,反而搖頭連連。

    容子矩沉下臉,神情悲涼:「觀瀾,莫非,你當真要拋下咱們,任無量劍湮滅?!」

    蕭月生忙道:「師叔,我總是無量劍弟子,豈能拋下大夥兒?!」

    「那你便依了咱們罷!」容子矩臉色一變,露出歡喜神色。

    蕭月生苦笑一聲,仍舊搖頭:「師叔,我身負血海深仇,與西夏一品堂有滅門之恨,他們個個都是絕頂高手,將來報仇,定會連累了咱們無量劍!」

    容子矩一瞪眼:「對付西夏一品堂,你一個人勢單力薄,是要吃虧的!……咱們無量劍弟子雖武功不濟,卻可跑跑腿,打聽消息,總強過你一個人!」

    「為我的家仇,連累派中師兄們,我心不安!」蕭月生搖頭,目光凜然,神情堅決。

    這份血仇,他不得不報,否則,這身體附著的身弱意識,定會反噬,成為自己的心魔!

    人的元神雖存於腦中,但據道家所言,身體內每一處皆藏有一座神靈,只是人的元神不夠強大,無法感知,當初看到這裡,微微一笑,覺得無稽之談。

    如今,他元神強大,附體之後,隱隱覺察到身體也存在意識,元神並非僅存於腦海。

    這具身體生前怨氣極重,已經滲透入身體每一處,若是報得血仇,則元神與身體融合無間,否則,總不能靈肉合一,是一大障礙。

    一個弟子抬頭,昂然道:「掌門,咱們的命都是你救的,就是再死一回,多活這麼從日子,也算是賺到啦!」

    「宋師兄,我可不敢當!」蕭月生忙擺手。

    宋師兄咬著牙,死死盯著蕭月生,沉聲道:「掌門,若是你不答應,咱們就跪死在這裡!」

    眾人哄然應道:「對!若不答應,咱們跪死在這裡!」

    ******************************************************************************************

    *********************

    蕭月生皺了皺眉頭,惑不解。

    縱使有救命之恩,也不必非逼著自己做掌門呀,報答的法子多了去了,何必非要如此?

    他抬抬手,苦笑道:「諸位師兄,快快請起罷,莫要折煞我了!」

    宋師兄跪在地上,挺直身子,昂頭道:「掌門,這一回,咱們算是大徹大悟了!」

    「哦,悟到什麼?」蕭月生好奇。

    宋師兄咬著牙,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奮聲道:「弱小者,是注定要受人欺負的!……就像是地上的螻蟻,一腳被人踩死,根本反抗不了,……掌門,咱們不想再這麼活著,要成為高手,不再任人魚肉!」

    「對,咱們要成為高手,不再人魚肉!」眾人轟然應道,群情激昂,雙眼熊熊燃燒。

    蕭月生點頭,種無力反抗之感,他深有體會,尤其當初身患絕症,更感覺無力,感受到了身體的脆弱,生命的卑微,故拚命修煉,不惜一切,想要逆天而行。

    宋師兄慨然道:「掌門,你天縱英才,法卓絕,若做了掌門,定能讓咱們無量劍東宗強盛!……無量劍是咱們的參天大樹,無量劍強大,咱們才有堅實的庇護,旁人不敢動咱們!」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點,殷切的望著他。

    蕭生的優劣,他們知之甚深,知道他經絡細小,內力不深,但劍法卻是絕倫,無一敵手。

    先前蕭生斬殺宮內神農幫諸人,令他們眼界大開,方知劍法竟還能高到如此境地,真真是殺人如宰雞!

    他們九死餘生,對力量之渴望,遠超尋常武林中人,容子矩稍稍一提,他們無一不應,若是蕭師弟做了掌門,指點自己劍法,定能成為高手,生死不再寄於別人。

    「掌門,你就應了罷!」容子矩在椅子上掙扎著要下跪,蕭月生搶上一步,按住了他。

    「掌門!」眾人轟然沉喝,齊齊磕了一個頭。

    蕭月生沉吟片刻,臉色陰晴不定,眾人齊齊望著他,心情隨之緊張,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

    「好罷!」蕭月生無奈的歎息一聲,一臉苦笑。

    「拜見掌門!」眾人大喜過望,心願得償,彷彿看到自己已經成為武林高手,威風八面,生殺予奪。

    *******************************************************************************************************************************

    蕭月生做了這個掌門,卻與不做掌門無異,終日默坐,派中所有事務,皆推到了容子矩身上。

    眾人並無異議,掌門的武功越強,他們越安全,若是天下無敵,那便沒人敢碰無量劍的弟子。

    每天清晨,蕭月生會抽出一個時辰,指點眾人練劍。

    無量山頂,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中,一排小竹屋已然建好,頗是寬敝,通體翠綠,生機盎然。

    蕭月生便住在這裡,下面的劍湖宮,他很少回去。

    最西邊的繡屋,光滑的大理石鋪地,中央一座黑乎乎的丹爐,爐上四隻螭龍盤繞,氣勢古撲。

    爐上白氣裊裊,屋裡瀰漫著幽幽香氣。

    蕭月生坐在丹爐前的蒲團上,微闔雙眼,一動不動,寶相莊嚴,彷彿道觀裡的一座泥胎。

    他盤膝坐著,眼睛平視,恰到望到丹爐蓋子,丹爐的胖瘦,也與他身體相近,乍看上去,彷彿兩人對面盤坐。

    外面竹林忽然響起簌簌輕響,被風吹拂。

    他雙眼驀的大睜,精光迸射而出,彷彿寒劍陡然出鞘,映得屋中一亮,與此同時,雙掌輕飄飄擊中了丹爐。

    「咚」一聲悶響,彷彿深井裡掉進一塊兒石頭。

    丹爐應聲一顫,移了位子,不但不向後,反而向前移兩寸,貼得蕭月生更近。

    蕭月生臉色蒼白,彷彿一張白紙,剛才一掌,這些日子溫養的先天之氣盡出,需耗一月之。

    裊裊白氣忽然一停,倏的朝丹爐倒湧而回,彷彿江河倒灌而回,情形詭異莫名。

    整個屋中的幽香隨之消散得一乾二淨,空氣中瀰漫著淡淡清氣,那是綠竹所散發的氣息。

    蕭月生精神一振,知道丹藥已成,輕輕一拍丹爐,爐蓋飛起,輕飄飄落到地上。

    藉著一拍之勢,他騰身站起,來到丹爐前,三顆火紅的丹丸正在當中,散發著溫潤的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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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7章服丹

     蕭月出一絲笑。這便是三頤和丹了。

    他一招手。三顆丹飛到手上。在掌心中光華流轉。帶著一絲絲熱度。彷彿有血有肉。活來一般。

    這股感覺極是怪異。他拿在眼前。仔細打量。

    琉璃般的丹丸裡面。如一團火焰在燃燒。火焰跳動。帶著靈性。隨時會破丸而出一般。

    蕭月生想了想。還算了。一咬牙。決定冒一次險。不試藥效。直接扔進嘴一顆。

    入嘴即化。頓時嘴清香。像是直接飄進了腦袋裡。生出微之感。不可言。

    他盤膝坐下。運氣調息。催化力。並展開內視。察著體內的動靜。看看此藥是否真的那般神奇。

    片刻後。一絲絲熱氣自小腹升起。裊裊不絕。淡而不散。如絲如縷的化開。繞著身體一周。

    蕭月生'中一喜。鬆了口氣。如|來。此藥並非毒藥。不會出什麼大事。

    這一次貿然服。未經試驗。他做的莽撞。但心中有一股強烈的直覺。的此藥無事。

    他元神強大。覺驚人的敏銳。他頗信。故敢斷然服藥。

    **************************************************************************************************************************

    如絲如縷熱氣漸化開。小腹內越來越熱。彷彿由溫水變成了熱水再變成了沸水。

    身體肌肉彷彿發疼。頭似乎被數百上千隻螞蟻啃噬奇癢無比。恨不的抓心撓肺。將自己撕碎。

    隨著這股熱量的激。奇癢之感越發濃烈。縱使他意志如鐵似鋼。在這般奇癢跟前。感吃力。

    他面色漲紅如煮了的對蝦。上齒陷到下唇中。血絲沿嘴角滲出整個身子不停顫抖。汗出如漿。仿自水池裡出來。身下一片水漬。皆是汗水形成。

    漸漸的他神智有模糊起來。壓制不住之勢但心中一股不屈的意志反而越來越烈。這是對天的的不屈對生命衰落的不甘。

    近一個時辰過後。他身上肌肉忽然動了起來。一塊一塊兒的賁起動。彷彿的鼠在沙下穿行身子顫抖更加厲害。

    他臉上紅意慢慢下。恢復如常汗水也不那般湧。他只覺身舒泰。骨頭像是被融化了。

    輕吁一口氣。他知道藥性已完全發作完。**已過。如今是在作用於肌肉上。骨頭上的藥性已經發揮完。

    片刻之後。他長吁一口氣。張開眼睛。頓時精光迸射。屋內大亮。如同點了兩盞燈籠。

    呵呵一笑。振衣而起。一拳擊出。「砰」的一響。沉重的丹爐平平移出一丈遠。幾乎撞到牆上。

    他收回拳頭。張開握緊。又張開。握緊。幾次之後。滿意的點頭。這一拳之力。內力滾而出。卻絲毫沒有異樣之感。經絡之粗壯。遠從前數倍。

    細心探查。經絡流暢。內力在其循環。彷彿一輛馬車行駛在寬闊可容十輛馬車的大路。

    經絡壯大。彷彿一根頭髮變成了一根手指。遠超他想像。實沒想到。三品頤和丹竟有如此神效。

    如此一來。依他深的內力。他自信已身當今絕頂高手之列。足以自保了。

    *************************************************************************************************************************

    劍湖宮大廳

    蕭月生一身青衫。長劍掛在腰間。端坐在當中主座。神情平和。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溫煦如春風。令人大感親近。

    他對坐在右邊第一的老者道:「容師叔。我今天要離宮。卻一遭萬劫谷。」

    容子矩穿著一件道袍。穩穩坐在椅子。子後仰。倚在椅背上看著他。臉色紅潤。精神健旺。眼神炯炯如火炬。頗有幾分懾人之氣。

    他怔了怔。忙道:「掌|萬劫谷?……那是何處?」

    蕭月生笑道:「有這一陣子想練一副丹藥。給弟子們服了。增強筋骨。只是差了兩味藥。萬劫谷有這兩位藥。」

    他又笑道:「萬劫谷卻是我一個朋友的住處。在瀾滄江對面。有數日功夫便回來。」

    「帶幾個弟子同去罷!」矩忙道。

    「不必。」蕭月生笑著搖頭。道:「我那朋友父頗有怪癖。容不生人進谷。」

    「這般說來。掌門的朋友年紀不大罷?」容子矩笑道。眼神一閃:「不知是男是女?」

    月生呵呵笑來。搖搖頭。笑而不答。道:「師|們一些。莫讓他們練功太過。勤奮固然好。但過猶不及。進境不但不快。反而傷了身子。」

    「是。掌門。」容子矩點點頭。頗是贊同。

    自蕭月生接任掌門以來。點撥眾人的劍法。其中之精妙。令他們如癡如醉。個個練起劍來。毫不惜身。不要命一般。蕭月生深知天道。陰陽平衡。一張一弛方是道。像他們這般。卻是有害無益。事倍功半。

    「那好罷。宮中一切。皆拜託師叔了!」蕭月生笑著抱拳。

    容子矩笑了笑。:「掌門。咱們是不是再招一些弟子進來?」

    蕭月生想了想搖頭道:「再等陣子罷。等他們打好了根基闖出咱們無量劍的名頭。再招新弟子不遲。」

    「是!」容矩肅然點頭。

    蕭月生身。抱拳道:「——什麼事。弟子就走了!」

    「掌門保重!萬事|心!」容矩鄭重說道。神殷殷。

    「師叔放心。」蕭生笑著點頭。是自信。如今自己的武功雖說天下第一自保無問題。

    **************************************************************************************************************************

    蕭月生站一片大樹下。打量一眼周圍。記的這處的方正是萬劫谷入口處。

    他仰天一聲長嘯。如鶴唳九天之上。直衝雲霄。裊裊不散。五里之內皆可聞的。

    嘯聲未落又有一聲長嘯響起。聲如洪鐘。震人心魄。又彷彿天的悶雷之響。

    蕭月生微微一笑知道這必是鍾萬仇的嘯聲。他力深厚。但如今卻遜自己一籌。

    片刻過後一道人影閃出。身形梧一張長長的馬臉。正鍾萬仇小眼睛閃著凶光。

    見到蕭月生負手而立。笑吟吟的望著自己。鍾萬仇一怔。隨即大笑。哈哈道:「是你小子。胡亂瞎吼!……我還以為哪人傢伙活的不耐煩。上門來挑釁呢!」

    蕭月生笑著抱拳:鍾前輩別來無恙。鍾靈妹子好?」

    他知這鍾萬仇不是|麼好人。但他是鍾靈妹子的親。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至於拉下臉來殺之。

    「好!好!靈兒她一陣子還在念叨你呢!」鍾萬仇哈哈大笑道。上前幾步。重重一拍左肩。

    蕭月生若無其事的挨了一掌。倒讓鍾萬仇一怔。沒想到真的拍實了。記這小子的身法滑溜。靠不身的。

    一掌之後。他又驚異的瞪一眼:「咦。小子。你何時有這般深厚內力了?!」

    蕭月生笑了笑:「鍾前輩差的遠。班門弄斧了!」

    「不對!」鍾萬仇頭。沒受這碗**湯。疑惑道:「記的上一次你劍法雖好。內力卻差的要命。禁不的我一喝。可如今……。內力怎麼一下子這般深厚了?」

    「晚輩有些際遇罷了。」蕭月生了笑。不想再說。岔開話題。笑問道:「我想見一見鍾靈妹子。」

    鍾萬仇露出奇怪的笑意:「要見我家靈兒呀。好罷。進谷罷!」

    蕭月生看一眼他。覺驚奇。沒到這般輕易進的萬劫谷。鍾萬仇竟然不反對。

    鍾萬仇也不是笨人。咧嘴難看的一笑:「你將來是靈兒的夫婿。算不外人!」

    蕭月生搖頭苦笑。於鍾靈。他雖動心。卻覺的這個小姑娘天真可愛。秀美嬌人。想親一親。卻並非那種男女之情。

    **************************************************************************************************************************

    乍一進谷。便見鍾穿著一件粉紅單衫。蹬一雙鹿皮小。一小跑著撲上來。站在他跟前。興奮道:「蕭大哥。真的是你!」蕭月生伸出手。拍她香肩。呵呵笑道:「妹子。近來可好。可找到小貂了?」

    「找到啦。它已經跑回來啦!」鍾靈點頭。明亮眼睛盯著蕭月生瞧。看來看去。

    「怎麼。莫不是我臉上有花?」蕭月生臉。笑瞇瞇問道。

    鍾靈搖搖頭。睜大子驚奇的道:「蕭大哥你好像皮膚更好了。人亮了許多呢!」

    「姓蕭的。哪裡走」忽然一聲冷叱。清脆嬌嫩。卻蘊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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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8章 耳光

    音未落,「嗤」的一聲響,三支短箭成品字形,射肩,速度極快,躲避不及。

    蕭月生有過目不忘之能,一聽聲音,便知是誰,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腳下一滑,倏的橫移三尺,間不容髮的避過短箭。

    一個黑衣少女自屋中出來,臉蒙著黑紗,若隱若現,露出光潔的額頭與黑白分明的雙眸。

    她正冷冷盯著蕭月生,目光銳利,如兩柄刀子在蕭月生臉上割來割去,殺機大盛。

    「木姑娘,你怎麼在此?」蕭月生訝然問道,此女正是木婉清,他印象頗深,親自揭過面巾。

    木婉清冷冷道:「能來得,我便來不得?!」

    說罷,腳尖一點,自台階上起,在空中俯衝向蕭月生,長劍已然出鞘,疾刺他胸口,如銀蛇出洞,犀利狠辣。

    蕭月生腳下了一個方位,倏的再一移,令她刺空,嘴裡說道:「木姑娘,乍一相見,為何便要動手?」

    「我要殺了你!」木婉清身子一落地,尖再點,長劍撒下一串寒星,籠罩蕭月生。

    她的劍法精妙,蕭月所見諸人之中,無一勝得過她,況且出劍又快,委實是一把好手。

    只是。他有過目不忘之能。什麼招式。見便能記住。馬上便有了破解之法。

    他輕輕一掌拍出。「啪」一聲。恰巧擊中了劍脊。

    「嗡——」劍身顫抖不已。發出輕鳴。如一條欲掙脫出她手掌地蛟龍。想要飛走。

    *****************************************************************************************************************************

    木婉清只覺身子半邊發麻。似乎被長劍顫動所致。半邊身子也隨著劍身顫抖一般。

    她驚異地望一眼蕭月生。沒想到他內力如此深厚。

    蕭月生無奈苦笑:「木姑娘有話好好說嘛,何必非要動刀動槍,非君子與淑女所為。」

    木婉清緊抿著嘴,明眸如噴火,左手一抄劍,再刺過去,身形卻踉蹌一下立不穩。

    「小心!」蕭月生忙一跨步,扶她一把,穩住她身形。

    木婉清右掌一擊快無比:「不要你假惺惺!」

    蕭月生飄身避開右掌,無奈歎道:「姑娘為何非要致我於死地不可,我實在不明白!」

    鍾靈脆聲道:「嘻嘻大哥,因為你揭了木姐姐的面巾!」

    鍾萬仇早已經離開,頗是知趣,不想在杵在這裡礙眼院中只有蕭月生與兩女。

    蕭月生一怔,看了看木婉清,見她恨恨盯著自己,恨不得吃了自己一般,搖頭望向鍾靈,露出詢問之色。

    鍾靈嘻嘻一笑覺好玩,道:「木姐姐曾發下毒誓……」

    「鍾靈住嘴!」木婉清喝道她一眼:「誰讓你多嘴了?!」

    鍾靈吐了吐小舌頭,對蕭月生無奈笑道:「蕭大哥姐姐不讓我說,我可不敢說!」

    蕭月生眉頭皺了皺:「木姑娘發下毒誓,莫不是說,誰揭了你的面巾,便殺了誰?」

    他思維如電,且洞徹萬物,一猜之下便**不離十。

    *******************************************************************************************************************************

    「嘻嘻,正是如此!」鍾靈忙不迭點頭,讚歎道:「蕭大哥果然聰明,不過,還有一條,揭了木姐姐面巾,若不殺他,便要嫁給他!」

    「鍾靈,你再多嘴,就吃我一箭!」木婉清冷哼。

    鍾靈一縮小腦袋,不敢再多說,只能嘻嘻笑了笑,看了看蕭月生,又看看木婉清,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原來如此……」蕭月生恍然大悟,卻有些頭疼。

    他頗是後悔,不該一時心動,手發癢,揭了木婉清的頭巾,如此一來,卻是惹了一個大麻煩。

    蕭月生歎了口氣,勸道:「木姑娘,你如今的武功打不過我,還是再練幾年再來殺我罷!」

    「哼!」木婉清冷笑一聲。

    「嘻嘻,蕭大哥,不如你娶了木姐姐罷!」鍾靈咯咯笑道,捂著小嘴,眉開眼笑。

    「嗤!」一支短箭射向鍾靈,轉眼便到了她胸口,速度之快容不得她避開。

    鍾靈嚇得一跳,想要躲避卻已不及,小臉煞白,她可曉得這短箭的厲害,上面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

    「嗤——!」一道尖銳的嘯聲驀響,耳朵如同被針紮了,疼痛難忍,一道黃光一閃而過。

    「啪!」短箭在鍾靈胸前被一

    子撞飛,直飛出一丈開外,嵌入了一株小樹上。

    蕭月生臉色陡的沉了下去,忽然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木婉清身前,揮掌甩了一記耳光。

    「啪!」清脆響亮,結結實實打在她右臉,黑紗巾頓時脫掉,露出一張楚楚動人的絕麗秀臉。

    他身形一閃,又退回原位,冷冷望著木婉清。

    「你……」木婉清捂著右臉,睜大眼睛瞪著他,眼神中透著愕然與一絲迷茫。

    從小到大,她未受過耳朵,如今竟被一個男人打了。

    「蕭大哥,你……」鍾靈捂著小嘴,眸瞪大,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蕭大哥寬厚仁和,不會打女人呢。

    *****************************************************************************************************************************

    蕭月生沉著冷道:「你雖出手狠辣,沒輕沒重,我卻沒想到,好朋友你也說殺便殺!」

    「我殺誰你管得著麼?!」木婉清放下,冷笑一聲,白皙右臉上浮出五根紅印。

    蕭月生冷冷望了她眼,懶得廢話鍾靈道:「妹子你不要緊吧?」

    「蕭大哥,你怎麼能打木姐姐呢?!」鍾靈道。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我這來是要鍾靈妹子幫忙呢。」

    鍾靈忙笑道:「幫什麼忙呀,我什麼都不懂,武功也不強能幫上蕭大哥你呀?!」

    蕭月生笑呵呵道:「我想要兩味藥,就在這山谷裡有,別處尋不到,麻煩妹子幫我採一些。」

    他便將這兩味藥報了名字。

    「這點兒小事呀問題!」鍾靈大是失望的道。

    蕭月生呵呵笑道:「走,咱們進去坐罷。」

    說著,越過木婉清,直接朝大廳走去,目光瞥也不瞥她一下,完全當成了透明之人。

    他雖能懶得與女人一般見識忍她們胡鬧,但見到木婉清竟真要殺鍾靈然大怒,再難寬容。

    木婉清緊抿著唇情倔強,透著莫名的楚楚動人。

    鍾靈為難的看一眼木婉清到近前,輕聲道:「木姐姐,咱們一塊兒進去罷!」

    「他要你進去,你還不進去?!」木婉清瞥她一眼,冷哼道,轉身出了院子。

    鍾靈嘟著紅艷艷小嘴,恨恨一跺腳,他們兩個打架,自己夾在中間,倒成了出氣筒!

    她用力拍拍巴掌,聲音清亮,一個小婢進來:「小姐。」

    鍾靈沒好氣的吩咐道:「你派人去採一些天仙果與鴨舌草來,多採一些,我要送人!」

    「是,小姐。」清秀的丫環點頭,輕輕退後。

    「還有,上最好的茶!」鍾靈又吩咐道。

    「是!」丫環點頭,退出了院子。

    鍾靈轉身進了大廳,見蕭月生已經端坐那裡,正打量四周,絲毫沒有做客人的樣子,反而像是主人一般大喇喇的。

    ******************************************************************************************************************************

    鍾靈坐到他對面,擔憂的道:「蕭大哥,木姐姐的脾氣不好,你應該順著她來的呀,……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很好的。」

    蕭月生搖頭一笑:「好啦,莫提她,……可曾見過段譽兄弟?」

    鍾靈搖頭:「再沒見到段大哥,……聽木姐姐說,上回他跟木姐姐去你們劍湖宮送信,但劍湖宮已經換了主人,送不到信,……段大哥家裡又來了人,找他回去了。」

    蕭月生點點頭。

    「蕭大哥,劍湖宮出了什麼事麼?」鍾靈好奇的問。

    蕭月生歎了口氣:「神農幫打上門,攻了進去,佔了劍湖宮。」

    「啊?!」鍾靈捂著小嘴,滿臉驚訝與擔心。

    蕭月生搖頭道:「如今無量劍僅剩了十幾個人,……我成了無量劍東宗的掌門。」

    鍾靈小嘴張得更大。

    蕭月生搖搖頭,歎了口氣:「神農幫這幫傢伙,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滅了咱們!」

    「姓鍾的,我岳老二來啦!」忽然一聲大喝自遠處傳來,震得山谷似乎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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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19章 伏擊

    ?……『小煞神』孫三霸是你殺的,是不是?」到了廳外,粗聲粗氣。

    「不錯。」清冷的聲音響起,正是木婉清。

    岳老二大聲叫道:「他是我心愛的弟子!你竟敢殺他,好大的膽!……是不是仗著鍾萬仇的勢?!」

    「他貪花好色,還是早死了的好!」木婉清冷冷道。

    岳老二氣得哇哇大叫,聲震整個山谷:「你好大的膽子!……吃我一掌!」

    鍾靈秀臉一變,道:「糟糕,糟糕,木姐姐危險,我去叫爹爹!」

    蕭月生點頭,飄身出院,迅鬼魅,來到外面的山谷入口處,見木婉清正與一個大漢動手。

    這個大漢中身材,腦袋極大,上身粗壯,下肢瘦削,上身一件黃袍,長僅及膝,袍子是上等錦緞,甚是華貴,下身卻穿著條粗布褲子,污穢襤褸,顏色難辨。

    十根手指又尖又長,宛如雞爪。

    蕭月生眉頭一皺,再催運神行訣,的至前,卻未下場,只是一旁負手觀看,待有不妥,再行搭救。

    他雖惱木婉清。但見香消玉殞。卻是不忍。

    *****************************************************************************************************************************

    大漢腦袋極大。眼睛卻小。如顆豆子。目光卻亮得逼人然有一身極深厚地內力。

    一掌拍出。呼呼地響。如風箱鼓動邊草隨之伏動。有地花瓣不堪掌風而飄落。

    木婉清身形靈動。飄逸迅捷他掌風之下。似是一株小草。隨風而動時可能折斷。卻一直不倒。

    蕭月生微微頜首。她性子雖孤僻。武功著實不俗大漢內力深厚。勢大力沉。招式快似閃電。換了一人。早就敗了。

    「他媽的,我要扭斷你的脖子!」岳老二似是極惱然一探爪,其快如電一下搭上木婉清的肩膀。

    「手下留人!」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木婉清跟前點寒星刺向大漢的手腕。

    這一挪一移,移形換位他催動神行訣至頂點,快逾電光,宛如原本就站在那裡。

    岳老二見有人架樑子,勃然大怒,怒喝了一聲,如晴空打了一個霹靂,哇哇大叫:「又一個送死的!……奶奶的,先扭斷你脖子,再扭斷那小娘皮的!」

    他探爪朝蕭月生抓來,五指叉開,指甲似乎閃著寒光,嗤嗤如射暗器,若是被其抓實,必會出現五個窟窿眼。

    蕭月生穩穩不動,身前驀然閃出一團銀芒,隨即爆裂開來,化為一蓬劍雨,銀光燦爛,籠罩岳老二。

    「叮叮叮叮」岳老二五指彈出,一一彈中蕭月生長劍,急急後退,上身的錦緞已裂了幾處。

    蕭月生退後一步,不以己甚,笑吟吟看著他。

    幾股內力自劍上湧入,如溫水一般,沿著三大經脈流淌進丹田,化為了他的內力。

    他暗忖,此人不知敵友,倒不宜痛下殺手,這人長得怪,功力卻深厚,俗語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應該是鍾萬仇的朋友!

    *****************************************************************************************************************************

    「岳老三,你發什麼瘋?!」鍾萬仇匆匆趕來,一見面便開口痛罵,扯著脖子喊道:「這是我未來的女婿,你要做什麼?!」

    「爹——!」鍾靈跺跺小鹿皮靴子,扭著身子,紅著臉嬌嗔。

    鍾萬仇樂不可支,哈哈大笑:「女大當嫁,天經地義,哈哈,靈兒害羞甚麼!」

    「爹你還說!」鍾靈跺腳嬌嗔,帶著薄怒。

    「好好,不說啦!」鍾萬仇忙道,轉身臉一沉:「岳老三,你怎麼才到?!是不是不想來?!……一來就要殺我未來女婿!我鍾萬仇是好欺負的,是不是?!」

    「鍾萬仇,那小丫頭殺了我的寶貝徒弟!」岳老二一指蕭月生,木婉清站在蕭月生身後。

    「你那徒弟?」鍾萬仇一怔,隨即哼道:「你那徒弟又蠢又笨,早死早利落!」

    岳老二氣得哇哇大叫:「呀呀,鍾萬仇,你是成心與我做對了!……來來,一起上罷,我岳老二今天要大開殺戒!」

    鍾萬仇拉開架式,扯著脖子叫道:「好啊,岳老三,你一直想跟我打架,是不是?!」

    「不錯不錯,你來呀!」岳老二叉著手指,一爪探了過來,去抓鍾萬仇脖子,快如閃電。

    鍾萬仇側身閃過,一拳搗出,呼呼作響,又快又狠。

    岳老二左拳搗出,「砰」的一響,兩人拳頭相交,各自一震,退後三步,眼睛大睜,狠狠瞪著對方。

    蕭月生暗笑,這兩人的眼睛便是瞪得再大,也大不多少。

    他轉頭問鍾靈:「鍾靈妹子,此人是哪一個?」

    「南海鱷神,蕭大哥可曾聽過?」鍾靈明眸閃閃,擔憂的望了一眼鍾萬仇。

    「放心罷,兩人不分上下。」蕭月生笑著安慰一句,沉吟道:「南海鱷神……,莫不是四大惡人之一?」

    「是呀,就是他!」鍾靈用力點頭。

    「竟是他——?!」蕭月生皺起眉頭,臉上笑意略收。

    鍾靈頓覺一窒,似乎呼吸不暢忙道:「蕭大哥,他武功厲害,咱們還是走罷!」

    蕭月生又露笑臉一眼正互相瞪著眼睛的兩人,心中隱隱泛起殺機,四大惡人武林中無惡不作,濫殺無辜,雖未親見卻絕非空穴來風。

    他低聲道:「鍾靈妹子,他果然為惡?」

    鍾靈用力點頭:「嗯,聽爹爹說,他們四大惡人確實個個都很壞殺了很多好人。」

    蕭月生點頭,微微一笑。

    *****************************************

    ************************************************************************

    鍾萬仇與南海鱷神瞪著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各自收回目光,哼了一聲,頗不服氣。

    蕭月生但笑不語有跟他們一同進去,笑道:「妹子帶我轉轉,看看你們萬劫谷的風景何?」

    「好啊!」鍾靈高興應道。

    木婉清瞪蕭月生一眼,扭身逕自去了。

    鍾靈帶著他繞著山谷轉了半圈面絕壁,周圍茂密的樹木掩映,鬱鬱蔥蔥,外人實難發覺這裡有一處山谷。

    兩人邊走邊閒,興致頗高,一會兒功夫,有一個清秀苗條的小婢輕盈過來,雙手呈給鍾靈一個紫色包袱。

    鍾靈接過了,遞給蕭月生:「哥,這便是你要的兩味藥,各拿了兩斤,夠不夠用?」

    蕭月生接過了掂,微笑道:「兩斤足矣,若是不夠再來取!」

    鍾靈大是歡喜,笑道:「是呀,谷裡多很,只是這一會兒都枯了,大哥若要,我讓人多採一些,送去劍湖宮便是啦!」

    「不必那麼多。」蕭月生手,笑著看一眼那清秀小婢,道:「那岳二爺可走了?」

    小婢抬頭一觸他溫潤目光,忙低下頭,紅著臉,搖頭道:「他還在跟老爺說話。」

    「嗯,你就跟著鍾靈妹子罷,離那人遠一兒。」蕭月生笑著點點頭,看一眼鍾靈。

    鍾靈明眸睜大,似是不解。

    蕭月生歎道:「這個岳老二,觀其神情,定是凶殘成性,動輒便會殺人,還是離著遠一點兒為妙!」

    鍾靈忙不迭點頭:「對對,蕭大哥說得正是。」

    「是,小姐,進喜兒已經被他殺了!」清秀小婢乖巧的點頭,露出怯怯神情。

    「他殺了進喜兒?!」鍾靈一愣,秀臉一緊。

    小婢縮了縮身子,低聲道:「嗯,進喜兒說他一點兒也不惡,卻被他扭斷了脖子。

    」

    她一幅驚怯的神情,身子微微顫動。

    「進喜兒……」鍾靈眼眶變紅,淚珠轉動。

    蕭月生心中殺機大盛,暗自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溫聲道:「人總有一死,妹子不要太難過了。」

    「我從小進喜兒便在這裡……」淚珠終於沿著白嫩臉頰滾落下來,她抽抽噎噎的道。

    那小婢也低下頭,抹著眼睛。

    蕭月生搖搖頭,只是在鍾靈身邊陪著,不再多說,小婢亦步亦趨的跟在鍾靈身後。

    *****************************************************************************************************************************

    這座山谷不大,沒用多久,已經轉了一圈,蕭月生抬頭看一眼天色,笑道:「妹子,天色不早,我要去了,上燈前趕回去。」

    「大哥……,住一晚上,好不好?」鍾靈滿臉不捨,明眸閃著懇求神色,怔怔望著他。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有這兩味藥,我心中甚急,過幾日我再過來便是!」

    「大哥還能來麼?」鍾靈一喜,明眸放光。

    蕭月生點頭輕笑道:「過了這一陣,什麼時候都能來,就怕到時你嫌我煩吶!」

    「大——哥——!」鍾靈白他一眼。

    「哈哈……,我去也!」蕭月生長笑一聲,身形一閃,倏然出現在十餘丈外,再一晃,消失不見。

    「大哥……」鍾靈喚了一聲,人已經不見,跺了跺腳,嘟起紅潤的小嘴。

    「小姐,蕭公子真是個好人!」小婢輕聲道。

    鍾靈白了她一眼,哼道:「那是自然!」

    蕭月生出了萬劫谷,卻並未離開,鑽進谷前的大樹林中,上了一棵松樹,盤膝坐到粗大杈上,打坐調息。

    南海鱷神凶名遠揚,脾氣暴怒,動輒殺人,就般人物,應該早早除去,也算是除了一害。

    他坐在此處,便是要伏擊這岳老三。

    坐在樹上,一份心神觀察四周,一份心神內視。

    元神強大,內視之難力,遠非武林高手可比,他們隱隱約約的感覺得到真氣流動,卻看不真切。

    他內視時,卻能清晰觀看,經絡在他眼中真實可見,穴道散發著溫潤的光華,彷彿明月照古潭。

    一條一條,宛如粗壯的樹根,環繞著身體,其中若有若無的內氣在流轉,似乎是細細溪流。

    *******************************************************************************************************************************

    剛才那一劍,雖僅是一招,得到的內力卻甚多。

    這個南海鱷神岳老三,雖然為人狂暴,卻委實是一把好手,否則,也活不到今天,早被人替天行道誅滅了。

    他能活到如今,可見已是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尋常人奈何他不得,而那些絕頂高手,也無必勝他的把握。

    他稍一遲疑,隨即沉下心,無論如何,今天要把他宰了,算是替天行道,除一大害。

    思忖之時,他身上衣衫隱隱飄動,似乎一直被風吹著,但樹葉卻毫無動靜。

    傍晚時分,他正在心中安寧,一片喜樂,週身氣機發動,暖洋洋的舒服,忽然聽得腳步聲。

    他登時一震,慢慢睜開了雙眼,僅張開一道小縫,目光自縫中射出,宛如實質,朝谷口掃去。

    來人腳步沉凝,呼吸悠長,大大的腦袋,正是南海鱷神岳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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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20章 威風

    蕭月生傾耳一聽,唯他一人,身邊沒有別人,於是飄身大樹,落地無聲無息。

    他飄出林子,站在小道當中,淵停嶽峙,淡淡看著岳老三。

    岳老三看到他,卻不在乎的往前走,來到他跟前,大咧咧道:「喂,你這小子,站在這裡做甚?」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岳老三,你那寶貝徒弟不是木姑娘殺的,是我下的手。」

    岳老三登時豎起眼睛,看了看他,臉上漸漸湧上怒容,上前一步,瞪著他大喝一聲:「是你殺了我徒弟?!」

    這一聲喝如晴霹靂,蕭月生皺了皺眉,懶洋洋笑了笑:「他武功著實差勁,不值一提,看來岳老三你教得不成啊。」

    「我要扭斷你脖子!」岳老三喝一聲,縱身撲過來,五指箕張,長長指甲閃著寒光。

    蕭月生笑了,胸前一團銀芒閃閃爍爍,如一泓粼粼波光,隨即爆裂開來,化為漫天光雨,迎向岳老三。

    他的劍法招式並不精妙,唯有一字:快!

    別人出一劍,他足可出劍,揮劍成雨,以勢壓人,劍光所至,如大雨傾盆,又如水銀瀉地。

    *******************************************************************************************************************************

    「叮叮叮叮」一串清亮地響聲後。岳老三退後兩步。

    抬起左手。放在跟前看了看。指甲經齊刷刷地斬落。只有光禿禿地手指頭。滲出血來。

    他又低頭看看衣衫。錦緞綢衫已經變成了一條一條。露出裡面黑黝黝地皮甲。

    他猛地抬頭哇大叫。臉色猙獰。吼道:「好小子。敢弄破我地衣裳。你得死!」

    說著從腰間一掏。拿出一支兵器。是一隻奇怪地剪刀。短柄、長口、帶著鋸齒宛如鱷魚地長嘴。

    長剪晃動,一粒粒鋸齒爍爍閃著寒光,看著發冷。

    蕭月生打量一眼,大覺新奇,從未見過這般奇怪兵刃過,若被這剪刀來一下,想必滋味不妙。

    他飄身上前胸前一團圓陀陀銀芒爆裂,化為漫天劍雨罩向岳老三,他想速戰速決,免得鍾萬仇聽到聲響來干預。

    面對漫天劍光,岳老三並不慌張,鱷嘴剪豎起,「喀嚓」一聲,鋸齒閃著寒光合起,咬向蕭月生長劍。

    「叮叮叮叮」清脆響起不絕雨打芭蕉,火星四濺。

    蕭月生劍快如電豈能被他咬到,但見一團光雨落到岳老三身上剪刀上,無處不在大雨傾盆而下。

    岳老三身中劍光,卻不在乎,招招勢大力沉,出手如電,鱷嘴剪雖咬不到長劍,卻毫不氣餒,不停的剪來剪去,任憑蕭月生光雨傾瀉,毫不在意,如練了金鐘罩鐵布衫。

    蕭月生飄身後退,上下打量他一眼,皺了皺眉頭。

    岳老三也不進逼,拄著鱷嘴剪,低頭打量自己,臉上肌肉跳個不停,氣息越來越粗重。

    身上綢緞已經完全不見,地上四散飄落著碎布屑,自己身上只有一身黑黝黝的皮甲。

    他胸口起伏,怒瞪著蕭月生,蕭月生的劍委實太快,他雖然猛攻,卻總被劍光阻住。

    且這可惡的小子內力深厚,硬來也壓不下他!

    *******************************************************************************************************************************

    蕭月生皺著眉頭想了想。

    並非岳老三難對付,關鍵一點,他身上的皮甲堅韌異常,劍刺上去,竟然刺不進去,怕是比軍隊的鎧甲還要堅固幾分。

    若是北冥真氣附到劍上,一劍下去,足以刺穿皮甲,連他的身子也帶著刺個通透。

    只是他一直捨不得,覺得這是件寶物,殺了岳老三,此甲便為己有,打磨一番,泡製一番,可送給鍾靈護身,若是損壞了,大是可惜。

    岳老三白森森的牙挫了挫,一邊狠瞪他,一邊從腰間再一掏,又取出一隻鞭子,鞭上帶鋸齒,宛如鱷魚的尾巴一般。

    「吃我一鞭!」他左手持鞭,輕輕一抖手腕,長鞭呼的一聲飛至,直擊蕭月生雙眼,又快又準。

    蕭月生身子一飄,不退反進,同時劍光閃動,幻為一團銀芒,擋在眼前兩尺處,如一張銀盾。

    「噹噹噹噹當」劍光之中,鱷尾鞭顫了幾顫,頹然滑落下去,似被抽去了骨頭。

    一招之間,蕭月生連斬五劍,內力在劍上流轉,如附著一層薄膜,長劍頓時銳利無比,這是他北冥真氣的玄妙。

    北冥真氣至精至純,宛如實質,運氣於身體某個部位,便如護身罡氣,運氣於劍上,則長劍變得堅硬異常,無異於一柄寶劍。

    對於皮甲,他捨不得,對這醜陋的鞭子,他卻煩惡。

    「你弄壞了

    子,小子,哇哇,納命來!」岳老三看鱷尾鞭僅是一,馬上便要斷了,勃然大怒。

    蕭月生皺著眉頭,感覺不耐,過了這麼久,鍾萬仇他們怕要過來了,那時便不能再痛快行事。

    想到此,他劍光聚起,化為一蓬光雨,再次籠罩了岳老三,只聽得「當當」「噗噗」之聲。

    岳老三揮舞著鱷嘴剪,雙眼通紅,奮不顧身,身上被刺了數十劍,卻毫不在意,只是狠盯著蕭月生嘴剪不停朝他剪去。

    蕭月生身法奇快,劍光如雨,鱷嘴剪根本近不得身,岳老三彷彿一隻暴風雨中的小舟,隨時會被打倒。

    「噹」一聲響,鱷嘴跌落地上,岳老三手腕酸麻,再也無法拿住兵刃了。

    「你……你搗什麼鬼?!」岳老三退一步大眼睛喝道。

    他只覺對方一劍擊到鱷嘴剪上,自己的力氣都消失一分,到了現在,週身酸軟,竟要站不住了。

    蕭月生搖頭一笑是施展了北神功,用劍吸取他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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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神功的施展,需得觸對方身體掌有六大經絡,吸取內力,如泵抽水,奇快無比。

    若是以掌力相吸過剛猛,他的經脈承受不住,如今經絡已強,能夠承受,他仍用長劍施展北冥神功,其中卻有一個緣故。

    北冥神功並非無敵天下而有個莫大的弱點。

    對付內力弱於自己的,自然可予取予求其內力,但若是對方內力高於自己對敵,無異於取死方一吐內力,直灌而下,體內宛如不設防的河道,一掌足可震斃。

    蕭月生以劍為器,吸收對手內力效果雖弱,卻減低了風險,縱使內力遠強於自己,浩蕩內力經過長劍阻礙之後,已然減弱不少,難成威脅。

    再者,更為關鍵的一點,以掌吸取內力,太過著痕跡,易被人發覺,定會惹得武林眾怒,成為公敵。

    而以長劍吸其內力,對方難以發覺,反而以為劍上內勁古怪,令自己酸麻。

    只要不將對方內力吸盡,恢復起來也快,很難往內力被吸方面去想,可瞞天過海。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自己可不想成為孤家寡人,便是武功天下第一,長生不死,又有何趣味?

    蕭月生歎了口氣,憐憫的望著岳老三。

    此時,他只覺週身內力鼓蕩,週身沸騰一般,內力在經絡裡奔騰如長江黃河。

    這一刻,他頗有力拔山兮氣蓋世之氣概,覺得一劍刺出,天空都能捅一個窟窿。

    雖有此感,但他元神強大,意志如鐵,腦海一片清明,未被這錯覺所左右。

    況且,他乃現代之人,學的是物理,也知天空並非實體,而是一層大氣,上面還有無垠的宇宙。

    岳老三拿起鱷嘴剪,拄著,不屑的瞪他一眼:「要殺便殺,老子若皺一下眉頭,便不是岳老二,讓我成岳老四!」

    蕭月生淡淡一笑,身形向前,劍光一閃,刺其心口,欲一擊斃命,讓他免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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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下留人!」一聲尖銳聲音忽然傳來,隨即身後風聲傳來。

    蕭月生身形一蕩,如湖上荷葉朝左平移兩尺,避開暗器,劍勢卻不改,仍刺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殺了岳老三再說。

    眼前又劃過一道銀光,「噹」的一聲撞到劍上,蕭月生手腕一震,劍勢被阻,隨即眼前閃過一道人影,岳老三被一個人扯到十餘丈外。

    蕭月生眉頭皺起,此人的內力不容小覷。

    打量一眼,此前這個人,瘦瘦高高,長長的臉,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隻繡竿,衣衫飄飄蕩蕩,看著極不舒服。

    自發聲到親身飛至,瞬息之間罷了,他卻能趕得及,救下岳老三,這份輕功,委實絕頂。

    這男子大笑不已:「哈哈,岳老三,怎麼這般~包,差點兒死在一個小兒手上?!」

    他聲音忽然尖銳忽然粗重,變化不定,聽著極為難受。

    「老四,點子扎手,咱們還是快快走罷!」岳老三悶聲哼道,紅著一張大臉,滿是不耐煩。

    「別急著走哇!」男子嘿嘿笑道,眼睛翻了翻瞥蕭月生:「我倒要會一會這個小子!」

    岳老三哼了一聲:「你不走我走!」

    說罷,拖著鱷嘴剪,走向莽莽樹林。

    「哪裡走?!」蕭月生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身前,一團銀芒爆開化為漫天的光雨迎向他,要取其性命。

    男子怪笑一聲,

    起飛鳥一般掠至,手上兩柄奇怪兵器,揮成一團藍:「我來收拾了他!……你若膽小就先走罷!」

    蕭月生瞥一眼他的奇怪兵刃是兩隻鋼抓,柄長三尺,前頭是只人手形狀,五指萁張,指頭上泛著藍光,一看便知淬了毒。

    他兩手揮動成一團藍光,朝蕭月生撲來。

    蕭月生搖頭身前閃出一團銀芒,如八月十六的圓月亮燦爛,汪汪一團即爆裂如煙花,漫天光雨撒下,籠罩此男子。

    「果然有幾分道行!」男子怪叫一聲,叮叮噹噹,兩隻鋼抓顫動不已,手上一陣酸麻,幾乎握不住。

    此時,蕭月生吸老三六七成內力,內力越發深厚,劍上的吸力更強幾分。

    岳老三乍一動,蕭月生便一閃,脫出男子鋼抓,飛身撲去,一片光雨罩向岳老三。

    岳老三稍稍復,揮起鱷嘴剪抵擋一招,那男子便又飛至,輕功高明之極。

    那男子尖聲叫道:「老三,咱們一起,宰了這小子!」

    岳老三悶聲不響,遲下,便又動手,鱷嘴剪揮動,卡嚓卡嚓,寒光閃動,想剪斷蕭月生長劍,覺得他一身功夫盡在劍上。

    另一男子身法飄忽,兩隻鋼揮成一團藍光,與岳老三夾擊蕭月生,使勁渾身解數。

    對蕭月生而言,一人與兩人並無別,漫天劍雨之下,兩人都是疲於應付,兼之長劍吸取內力,內力越來越盛,氣勢如虹。

    二人由攻變守,左右支絀,如暴雨中的兩艘小舟,隨時會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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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蕭大哥?」一道清脆聲音忽然響起,谷口處轉出來兩人,一個是鍾靈,另一個是木婉清。

    蕭月生眼波閃了閃,倏的身形一動,撇開兩人,出現在兩女跟前,長劍歸鞘,溫和的笑道:「妹子,你們怎麼出來了?」

    岳老三與那男子大喘一口氣,抹一把額頭的大汗,對視一眼,搖搖頭,轉身鑽進了樹林中,消失不見。

    蕭月生瞥一眼他們背影,暗自一歎,可惜了這個好機會,若是兩女不出現,今天就收拾了他們!

    兩女乍一出現,蕭月生腦中思維電轉。

    那竹竿似的傢伙若是不笨,定會轉身來捉兩女做人質,若僅鍾靈一人,自己還可護住,可是兩人,卻難維周全,與其如此,不如乾脆一些,直接放行。

    他思維之快,遠逾常人,電光火石間想得通徹,故直接放了二人,狀其無事。

    「蕭大哥,那個人是岳老三罷?」鍾靈一身淡粉色羅衫,瞪著明眸,驚奇的問。

    蕭月生點頭,笑了笑,道:「嗯,怎麼出谷了?」

    「我是偷偷出來的,找大哥你玩。」鍾靈轉頭小心瞧一眼身後,忙催促:「咱們快走罷,莫等娘與爹追出來。」

    蕭月生笑了笑,轉身便走,看了一眼木婉清。

    木婉清臉上戴著黑紗,更顯明眸清亮,額頭光潔如白玉,她冷冷瞥一眼蕭月生:「姓蕭的,我定要殺了你!」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權作沒聽到,腳下悠然而行,讓兩女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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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剛才你好威風呀,……是要殺岳老三麼?」鍾靈一邊施展輕功,一邊笑著問,秀髮飄飄。

    「不錯,懲惡除奸,本就是武林中人的本份。」蕭月生點點頭,一瞥另一側的木婉清,她黑紗動了動,下面的嘴角撇了撇。

    「他的武功好厲害的。」鍾靈擔心的道。

    蕭月生笑道:「嗯,確實不弱,……那一個傢伙是不是四大惡人的老四?」

    「長得瘦瘦的那個?」鍾靈問,隨即點頭不已:「那個就是『窮凶極惡』雲中鶴!……爹爹不讓我在他跟前出現,說他好色如命!」

    「果真是他!」蕭月生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暗歎不已,錯失了好機會!

    鍾靈歪頭道:「大哥,咱們去大理玩,好不好?」

    「為何去大理?」蕭月生笑瞇瞇的問,帶著寵溺的語氣。

    鍾靈歎了口氣,道:「我偷聽爹爹跟娘說話,這四大惡人是要去對付段大哥他們家!」

    「要去報信?」蕭月生笑問。

    鍾靈用力點頭:「嗯!……這四個傢伙厲害得很,又壞得很,就怕段大哥一家子吃虧!」

    蕭月生稍一思忖,點頭道:「好罷,咱們去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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