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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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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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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26: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77章 全滅

        蕭月生他們當天離開之後,在晚上卻偷偷潛回了蕭府,江南雲則回到了清平幫。

  清平幫宛如雷霆掃穴,將洛陽城的幫派一蕩而盡,或解散或歸順,將整個洛陽城納入麾下。

  當她忙完,回到蕭府時,看到後花園的水榭中正亮著燈,小亭內乳白的光芒柔和依舊,三顆夜明珠懸在樑上,正散發著清輝。

  「師父,為何還不睡下?」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飄然而入,上前幫他斟了一杯酒,柔聲輕道。

  蕭月生搖頭一笑︰「那邊可忙完了?」

  江南雲點點頭,抿嘴輕笑︰「今晚之後,清平幫一統洛陽城,城內再無第二個幫派,……這往後的日子,就看謝仲翁怎麼做了。」

  「他是個穩重的人,錯不了。」蕭月生點頭。

  「師父是在擔心那邊?」江南雲玉手指了指西邊,那是王元霸府弟的方向。

  蕭月生點頭,輕撫唇上的小鬍子,眉頭皺起︰「咱們離開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必有人耐不住誘惑!」

  「那也得等上兩天,面臨生死,難免要謹慎行事。」江南雲輕輕撥動著自己雪白縴縴的玉指。

  「或許吧。」蕭月生點點頭。

  「那師父為何還不去睡?」江南雲歪頭笑盈盈的問。

  蕭月生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抬了抬眉毛︰「世上不乏膽大超群之人,不得不防。」

  江南雲想了想,笑道︰「師父行事周密,算無遺策!」

  「甭拍馬了!」蕭月生一擺手。放下白玉杯︰「你心裡不罵我。便已感激不盡了!」

  「嘻嘻……」江南雲嬌笑一聲,花枝亂顫。一路看小說網

  天空月明星朗,清風徐徐。

  兩人坐在小亭中。慢慢閑聊了一陣子,待三更過後,回到了水榭中,各回自己屋中入睡。

  至於劉菁,已經乘著馬車,繼續前行,會在前方某處等他們。

  第二天。一整天他們師徒二人沒有出府。也不能出府,便在後花園中練功。

  蕭月生難得有興致。跟江南雲切磋了一番。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趁機滅一滅她的氣焰,免得總驕傲。

  江南雲心中鬱悶。氣惱難言,卻又有苦說不出,明知道師父是藉機教訓自己,也不能拒絕。

  深夜時分,兩人坐在小亭頂上,清朗的月光之下,兩人一人端一隻白玉杯,迎著清風,輕酌閑聊。

  小亭頂上傾斜,很難站得住,兩人卻如坐平地,舉止自如,一隻托盤位於尖頂上,能夠放平,上面擺著兩碟小菜兒,用來佐酒。

  忽然間,蕭月生陡的站起,白玉杯一拋,扔在托盤上,冷哼一聲,身形驀然消失於原處。

  江南雲隨之站起,白玉杯放下,屈指在托盤上一彈,它輕飄飄的飛起來,宛如一片落葉,轉了一個彎兒,悠悠落至小亭中央的石桌上。

  托盤落至桌上時,江南雲已經不見了人影,兩個起落,出現在王元霸地宅子裡。

  「師父……」她身形一晃,出現在蕭月生身邊,低聲道。

  此時,他們二人站在大廳地屋頂,月光明朗,周圍一片朦朧,在他們眼中,王宅中的每一處一目瞭然。。

  「南雲,去停下陣法。」蕭月生擺擺手。。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

  江南雲一怔,隨即身形一晃,出現在王宅蕭府的院牆上,俯身摸了摸,玉掌輕輕一拍,然後身形閃動,回到他身邊。

  「師父,為何將陣法停了?」她忍不住心中好奇,歪頭嬌聲問。

  蕭月生臉色慢慢沉下來︰「免得待會兒多費手腳!」

  江南雲吐了吐舌頭,感覺到了師父煞氣隱隱,看來,今晚是要大開殺戒了,那些膽大之人算是倒霉。

  兩人說話之間,衣袂飄飛之聲響起,數個人一齊出現在南面東牆頭上,身上衣衫各異,沒有一律黑衣覆面,手上長劍在月光下閃著亮光。

  他們在牆上站住,看了看下面,俱是雙眼四顧,小心仔細,卻沒有看到大廳屋頂,衣襟飄飄地蕭月生二人。

  「師父,這些人可不簡單呢!」江南雲掃一眼他們,以傳音入密之術輕聲說道。

  她所修習的玉虛訣玄妙異常,可隱隱測得對方的內力深淺,並有敏銳的直覺,能夠感受到對自己的威脅程度。

  蕭月生冷哼一聲,嘴角一撇,搖了搖頭。

  牆上約有八九個人,仔細觀察一番,然後一同縱身跳下,月光之下,他們腰間皆繫著繩子,將彼此拴在一起。

  蕭月生身形一閃,驀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他們所站牆上。

  這一次闖入的,只是他們而已,沒有太多的人,顯然多數人懾於他地威名,不敢胡亂造次。

  江南雲衣袂飄飄,長袖舞動,宛如凌波湖上,虛空踏步,裊裊而至他身邊,優美無倫。

  「師父,要如何處置他們?」江南雲輕聲問。

  「殺!」蕭月生沉聲一哼,驀地一閃,出現在地上。

  那幾個人本以為會馬上陷入陣中,即使見到真實情形,也不敢當真,只以為是幻景。

  蕭月生忽然出現,絲毫沒有掩藏行蹤,他們馬上發覺,長劍橫胸,功力運轉,小心戒備。

  蕭月生出現在一人身前,劍光一亮,隨即,又出現在另一人面前,再次一亮。

  恰在此時,「砰」的一聲,第一個人緩緩倒下,長劍跌落出手心,渾身抽搐不止。

  蕭月生身形頓了一下,第二個人亦如是,緩緩摔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人事不省。

  「齊兄!」「風兄!」其餘幾人低喝,握緊劍柄,警惕無比地盯著蕭月生。

  「你是蕭一寒!」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偏偏闖進來,怪不得蕭某了!」蕭月生冷笑一聲,身形再閃。

  其餘數人身形疾動,心有默契,圍在一團,背靠著背,他們雖然不會劍陣,如此一來,卻可彼此支援。

  蕭月生身形一頓,冷笑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寒芒閃爍,宛如一道流星,繞他們一周而過。

  隨即,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噹」「噹」「噹」

  長劍紛紛墜地,劍地主人眼中神采慢慢消散,喉嚨間血箭噴射,幾人砰砰地摔倒地上,身子抽搐不已,卻已發不出聲音。

  江南雲站在牆頭上,明眸大睜。

  很快,聲響驚動了華山派眾人,他們穿戴不整,反應迅速,一齊湧了出來,手上長劍出鞘,寒光閃爍。

  「江姑娘,他們是……?」岳不群看了一番地上躺著的幾人,搖頭一嘆,抬頭沖江南雲抱拳。

  「江姑娘好劍法!」令狐沖也抬起頭,臉色驚異,雙眼目光灼灼,緊盯著蕭月生。

  「是家師親自出地手。」江南雲苦笑一聲,抱拳一禮,身形飄飄,越過眾人頭頂,冉冉而去。

  「蕭先生?」令狐沖難以置信,望向岳不群。

  「嘿,好一記回馬槍!」岳不群搖頭感嘆,轉身便走。

  眾弟子則沒有回去,除了岳靈珊不忍觀瞧,其餘弟子皆在仔細打量著他們的傷口,嘖嘖贊嘆。

  馬車輕輕晃動,陽光透過車窗斜射進來,在地毯上映一個窗影,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車廂內明亮而溫馨。

  蕭月生放下書卷,閉上眼楮,想要小瞇一覺,卻忽然睜了一下眼楮,若有所思,朝外輕瞥一眼。

  江南雲一直在暗自瞧著師父,見他如此,忙道︰「師父,可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走罷。」蕭月生擺擺手,閉上了眼楮。

  「咦,不對!」江南雲側耳一聽,輕呼一聲,明眸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知她已能聽到,搖搖頭︰「莫要多管閑事。」

  「師父!」江南雲嘟起櫻唇,大是不滿。

  「是啊,大哥,還是去看看罷!」劉菁也開口柔聲勸道。

  她本一直在入神的觀賞刺繡,但內力深厚,也聽到了動靜,忍不住想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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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177章 全滅

        蕭月生他們當天離開之後,在晚上卻偷偷潛回了蕭府,江南雲則回到了清平幫。

  清平幫宛如雷霆掃穴,將洛陽城的幫派一蕩而盡,或解散或歸順,將整個洛陽城納入麾下。

  當她忙完,回到蕭府時,看到後花園的水榭中正亮著燈,小亭內乳白的光芒柔和依舊,三顆夜明珠懸在樑上,正散發著清輝。

  「師父,為何還不睡下?」江南雲一身月白羅衫,飄然而入,上前幫他斟了一杯酒,柔聲輕道。

  蕭月生搖頭一笑︰「那邊可忙完了?」

  江南雲點點頭,抿嘴輕笑︰「今晚之後,清平幫一統洛陽城,城內再無第二個幫派,……這往後的日子,就看謝仲翁怎麼做了。」

  「他是個穩重的人,錯不了。」蕭月生點頭。

  「師父是在擔心那邊?」江南雲玉手指了指西邊,那是王元霸府弟的方向。

  蕭月生點頭,輕撫唇上的小鬍子,眉頭皺起︰「咱們離開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必有人耐不住誘惑!」

  「那也得等上兩天,面臨生死,難免要謹慎行事。」江南雲輕輕撥動著自己雪白縴縴的玉指。

  「或許吧。」蕭月生點點頭。

  「那師父為何還不去睡?」江南雲歪頭笑盈盈的問。

  蕭月生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抬了抬眉毛︰「世上不乏膽大超群之人,不得不防。」

  江南雲想了想,笑道︰「師父行事周密,算無遺策!」

  「甭拍馬了!」蕭月生一擺手。放下白玉杯︰「你心裡不罵我。便已感激不盡了!」

  「嘻嘻……」江南雲嬌笑一聲,花枝亂顫。一路看小說網

  天空月明星朗,清風徐徐。

  兩人坐在小亭中。慢慢閑聊了一陣子,待三更過後,回到了水榭中,各回自己屋中入睡。

  至於劉菁,已經乘著馬車,繼續前行,會在前方某處等他們。

  第二天。一整天他們師徒二人沒有出府。也不能出府,便在後花園中練功。

  蕭月生難得有興致。跟江南雲切磋了一番。將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趁機滅一滅她的氣焰,免得總驕傲。

  江南雲心中鬱悶。氣惱難言,卻又有苦說不出,明知道師父是藉機教訓自己,也不能拒絕。

  深夜時分,兩人坐在小亭頂上,清朗的月光之下,兩人一人端一隻白玉杯,迎著清風,輕酌閑聊。

  小亭頂上傾斜,很難站得住,兩人卻如坐平地,舉止自如,一隻托盤位於尖頂上,能夠放平,上面擺著兩碟小菜兒,用來佐酒。

  忽然間,蕭月生陡的站起,白玉杯一拋,扔在托盤上,冷哼一聲,身形驀然消失於原處。

  江南雲隨之站起,白玉杯放下,屈指在托盤上一彈,它輕飄飄的飛起來,宛如一片落葉,轉了一個彎兒,悠悠落至小亭中央的石桌上。

  托盤落至桌上時,江南雲已經不見了人影,兩個起落,出現在王元霸地宅子裡。

  「師父……」她身形一晃,出現在蕭月生身邊,低聲道。

  此時,他們二人站在大廳地屋頂,月光明朗,周圍一片朦朧,在他們眼中,王宅中的每一處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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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雲一怔,隨即身形一晃,出現在王宅蕭府的院牆上,俯身摸了摸,玉掌輕輕一拍,然後身形閃動,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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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臉色慢慢沉下來︰「免得待會兒多費手腳!」

  江南雲吐了吐舌頭,感覺到了師父煞氣隱隱,看來,今晚是要大開殺戒了,那些膽大之人算是倒霉。

  兩人說話之間,衣袂飄飛之聲響起,數個人一齊出現在南面東牆頭上,身上衣衫各異,沒有一律黑衣覆面,手上長劍在月光下閃著亮光。

  他們在牆上站住,看了看下面,俱是雙眼四顧,小心仔細,卻沒有看到大廳屋頂,衣襟飄飄地蕭月生二人。

  「師父,這些人可不簡單呢!」江南雲掃一眼他們,以傳音入密之術輕聲說道。

  她所修習的玉虛訣玄妙異常,可隱隱測得對方的內力深淺,並有敏銳的直覺,能夠感受到對自己的威脅程度。

  蕭月生冷哼一聲,嘴角一撇,搖了搖頭。

  牆上約有八九個人,仔細觀察一番,然後一同縱身跳下,月光之下,他們腰間皆繫著繩子,將彼此拴在一起。

  蕭月生身形一閃,驀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他們所站牆上。

  這一次闖入的,只是他們而已,沒有太多的人,顯然多數人懾於他地威名,不敢胡亂造次。

  江南雲衣袂飄飄,長袖舞動,宛如凌波湖上,虛空踏步,裊裊而至他身邊,優美無倫。

  「師父,要如何處置他們?」江南雲輕聲問。

  「殺!」蕭月生沉聲一哼,驀地一閃,出現在地上。

  那幾個人本以為會馬上陷入陣中,即使見到真實情形,也不敢當真,只以為是幻景。

  蕭月生忽然出現,絲毫沒有掩藏行蹤,他們馬上發覺,長劍橫胸,功力運轉,小心戒備。

  蕭月生出現在一人身前,劍光一亮,隨即,又出現在另一人面前,再次一亮。

  恰在此時,「砰」的一聲,第一個人緩緩倒下,長劍跌落出手心,渾身抽搐不止。

  蕭月生身形頓了一下,第二個人亦如是,緩緩摔倒在地上,身子抽搐,人事不省。

  「齊兄!」「風兄!」其餘幾人低喝,握緊劍柄,警惕無比地盯著蕭月生。

  「你是蕭一寒!」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偏偏闖進來,怪不得蕭某了!」蕭月生冷笑一聲,身形再閃。

  其餘數人身形疾動,心有默契,圍在一團,背靠著背,他們雖然不會劍陣,如此一來,卻可彼此支援。

  蕭月生身形一頓,冷笑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寒芒閃爍,宛如一道流星,繞他們一周而過。

  隨即,他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噹」「噹」「噹」

  長劍紛紛墜地,劍地主人眼中神采慢慢消散,喉嚨間血箭噴射,幾人砰砰地摔倒地上,身子抽搐不已,卻已發不出聲音。

  江南雲站在牆頭上,明眸大睜。

  很快,聲響驚動了華山派眾人,他們穿戴不整,反應迅速,一齊湧了出來,手上長劍出鞘,寒光閃爍。

  「江姑娘,他們是……?」岳不群看了一番地上躺著的幾人,搖頭一嘆,抬頭沖江南雲抱拳。

  「江姑娘好劍法!」令狐沖也抬起頭,臉色驚異,雙眼目光灼灼,緊盯著蕭月生。

  「是家師親自出地手。」江南雲苦笑一聲,抱拳一禮,身形飄飄,越過眾人頭頂,冉冉而去。

  「蕭先生?」令狐沖難以置信,望向岳不群。

  「嘿,好一記回馬槍!」岳不群搖頭感嘆,轉身便走。

  眾弟子則沒有回去,除了岳靈珊不忍觀瞧,其餘弟子皆在仔細打量著他們的傷口,嘖嘖贊嘆。

  馬車輕輕晃動,陽光透過車窗斜射進來,在地毯上映一個窗影,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車廂內明亮而溫馨。

  蕭月生放下書卷,閉上眼楮,想要小瞇一覺,卻忽然睜了一下眼楮,若有所思,朝外輕瞥一眼。

  江南雲一直在暗自瞧著師父,見他如此,忙道︰「師父,可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走罷。」蕭月生擺擺手,閉上了眼楮。

  「咦,不對!」江南雲側耳一聽,輕呼一聲,明眸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知她已能聽到,搖搖頭︰「莫要多管閑事。」

  「師父!」江南雲嘟起櫻唇,大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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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178章 雙嬌
    “既是夫人發話,”蕭月生沉聲道:“……南云,你與小荷去看看,見機行事!”

    “是!”兩女凜然遵從,推開車門,飄然而出,冉冉飄向東南角的小樹林中。

    這座小樹林位于大道旁不遠,兩邊平坦,大道對面則是一個山坡,因為南面朝陽,故生長的郁郁蔥蔥。

    兩女離開馬車,毫不遲疑的鑽進樹林中,身形宛如游魚,在樹木之間游刃有余的穿梭。

    眨眼間,已經來到樹林深處,靠近山坡的位置,入眼所見,刀光劍影,正有數人在激烈厮殺。

    兩女沒有急著上前,停下身形,暗中觀察。

    那是八個大漢正圍殺兩個弱女子,這兩個女子卻令江南云與小荷嘖嘖稱奇,原來卻是一對雙胞胎,長得雖然不是一模一樣,卻相差仿佛,乍看之下,宛如一人。

    她們俱是雪白的瓜子臉,明眸皓齒,櫻桃小口,挺秀的瓊鼻,實是美貌無比。

    二女身材嬌小玲瓏,手持短劍,背靠著背,動作曼妙優美,堪堪抵擋八名大漢凌厲攻勢。

    那八名大漢身材魁梧高大,氣度沉凝,個個板著臉龐,冷冰冰的,雙眼精芒四射,冷氣森森,似是毫無感情。

    他們俱非庸手,全是使的刀,剛猛凌厲,每一刀揮出,嗤嗤作響,刀風懾人。若是尋常高手,對上這般刀道高手,怕是很難討得了好,但兩個小女子在八人的圍攻下,仍能苦苦支撐,看著頗是怪異。

    他們一句話不說。只是揮刀狂攻。刀刀致命,非是兒戲。

    兩個美貌少女一身淡粉色羅衫,瓜子臉龐帶著兩團紅暈。嬌艷動人,緊抿著飽滿的櫻桃小口,明眸透出的目光帶著恨恨之意。

    她們的劍法頗是柔和,似是劍舞一般,不疾不徐,卻從容的擋住八柄凌厲非凡地長刀。

    “小姐,她們使地是合擊之朮吧?”小荷微感驚訝。輕聲問道。

    她聲音輕微的似是蚊子叫聲。知道江南云的功力深厚,能夠聽得到。聲音一大。便會被里面地人聽到。

    “嗯。這套劍法適合兩人施展,頗是精妙。難得一見。”江南云點點頭,以傳音入密之法說話,明眸緊盯兩個少女。

    兩個美貌少女的短劍不疾不徐,每個人划半個弧,便構成一個圓,御去長刀威猛的力道,雖顯吃力,一時之間,仍能堅持。

    她們已是嬌喘吁吁,香汗淋漓,淡粉色的羅衫后背濕了一大片,鬢發都貼到了頭上,頗顯狼狽。

    那八個大漢也不著急,女人畢竟天生體力比男人弱,若是能夠將她們累垮,最好不過,困獸猶斗,最是激烈。

    “小姐,咱們下去吧?”小荷焦急,看著兩個少女已到極限,不敢再耽擱。

    “再等等。”江南云搖搖頭,她看出兩個少女猶有余力。

    一個大漢忽然開口,緩緩說道:“兩位姑娘,不如束手就縛,既省了力氣,還能少吃點兒苦頭!”

    這個大漢臉龐方正,看著憨厚質朴,實不像是心腸狠毒之人,說話也誠懇真摯,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想讓咱們投降,作夢!”一個少女嬌聲冷叱,聲音嬌柔糯軟,絲毫沒有威懾力。

    “少門主并無惡意,只是想請兩位姑娘一見。”那大漢憨聲勸道,刀法卻仍舊凌厲,不減半分。

    “這個惡賊!”少女劍法陡然一疾,嗤的一聲,短劍宛如毒蛇出洞,奇快無比,又准又狠,直刺說話大漢胸口。

    大漢橫刀一擋,力沉勢大,長劍蕩開,其余七柄刀頓時跟上,分攻周身上下,另一少女忙揮劍抵擋,兩人聯手之勢頓然告破。

    她僅一柄劍,卻擋不住七柄刀,擋住一刀,已是身形踉蹌,不由后退一步,頓時尖叫一聲,眼見著妹妹便要葬身刀下。

    “住手!”江南云嬌叱一聲,身形一晃,出現在少女身邊,羅袖一拂,卷中了七柄長

    七個大漢頓覺一股沛然之力自刀身涌出,涌進自己經脈,自己宛如激流中的一顆小石子,再難把持,長刀紛紛脫手而出。

    “嗤嗤嗤”七柄長刀紛紛插入地下,僅露出刀柄,微微顫抖,七刀呈北斗七星排列。

    “你是何人?!”一直開口地大漢擋在七人跟前,緩緩問道,神色沉凝,知道遇到了高手。

    “我是什么人,你們不必知曉!”江南云嬌哼一聲,明眸射出冷光,淡淡一瞥。

    她身為幫主一段日子,上位者地氣度已初露端倪,這般淡淡一瞥,卻威嚴森森,讓他們呼吸一窒,忽略了她的美艷無雙。

    江南云淡淡說道:“我數五下,若是你們還在我眼前晃悠,那便永遠留下好了!”

    說罷,羅拂一揮,插入地上地七柄長刀嗡嗡顫動,忽一下飛起,卻僅是刀柄飛出,七柄長刀地刀身仍在。

    這般功力,八個大漢滿臉驚愕,轉頭對視一眼,皆望向那面似憨厚之人身上。

    “姑娘好精深地功力!”大漢抱拳,一臉仰慕之色。

    “三!”江南云躍過前面兩個數,直接伸出三個手指,手指纖纖,瑩白如玉,嬌嫩如一段兒蔥白。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大漢呵呵笑道,更顯憨厚。

    “四!”江南云瞧也不瞧他一眼,眼瞼微耷拉,似是垂帘觀望,淡淡數道。

    “走!”大漢面色一變,狠狠瞪江南云一眼。猛的一揮手。哼然斷喝一聲,身形飛走。

    其余七人早已准備好,聞聲之下。急忙飛身,紛紛追在他身后,顧不得自己地兵器。

    “多謝這位姐姐!”一個少女上前見禮,襝衽盈盈一禮。

    另一個少女則瞧著八人離開的方向,狠狠的嬌哼,用力的跺腳,極是憤怒。

    見她如此。那個少女忙拉了她一下:“小雨!”

    小雨地少女轉過身子。沖著江南云與小荷嬌柔一笑,脆生生道:“謝謝姐姐救咱們!”

    江南云抿嘴一笑。搖頭道:“小妹妹不必如此客氣。以眾凌寡。又是臭男人欺負咱們弱女子,我怎么能袖手旁觀?!”

    兩女皆嬌哼不已。搖了搖頭,那溫柔有禮地少女道:“若不是姐姐出現,咱們定被抓住,想想都可怕!”

    “哼,若是他真能捉住咱們,我就跟他們拼了!”那叫小雨的少女嬌哼一聲,不以為然。

    江南云嫣然微笑著看二人說話,眼神溫柔親切。

    “咱們太缺乏經驗,被那人說話一激,便亂了方寸!”溫柔少女搖了搖頭。

    叫小雨的少女嘟了嘟櫻唇,剛才是她受不得激,上了人家地惡當,心中懊惱不已。

    “兩位妹妹,去我那里坐坐吧。”江南云抿嘴笑道,轉身一伸手,指了指樹林之外。

    小荷一直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只是帶著淺淺的微笑,看上去溫柔可人。

    “這怎么成呢?”溫柔少女忙擺手,自袖中拿出羅袖,輕拭拭額頭的汗珠,笑道:“姐姐一定是在趕路吧?”

    “不錯,”江南云點點頭,笑道:“經過這兒時,聽到刀劍相擊的動靜,我一時好奇,便過來看看。”

    “小姐,咱們該回去了。”小荷低聲提醒,看了看天色,太陽正中照耀。

    “噢,師父該等急了!”江南云忙點頭,對兩位少女道:“過來見見我師父罷。”

    聽她這般一說,兩個少女的好奇心頓時提起,江南云的精深內力她們已經瞧到,心中驚訝,不知是何人能夠教出如此了不得的弟子。

    “那好罷,就打擾姐姐了!”溫柔地少女不好意思地一笑。

    “妹妹不必這般客氣!”江南云擺擺手,轉身舉步,裊裊娜娜,似是弱柳扶風一般,說不出的嬌柔怯怯。

    她看似悠然,但前行極快,一步跨出,約有十余丈,身形一晃一晃之間,濃密地樹枝仿佛紛紛躲避她一般,忙不迭地讓開一條道路。

    二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輕功,再見小荷身形飄動,似是足不沾地一般,片塵不驚,一塵不染,心下更是驚異。

    一轉眼地功夫,四人走出樹林,回到了大道的馬上旁,小荷上去敲敲門,道:“老爺,我們回來了。”

    “進來罷。”蕭月生從容地聲音緩緩傳出,不疾不徐。

    兩個少女遠遠的便在打量著兩匹雪白的駿馬,兩匹馬卻不理會她們,只是不屑的瞥一眼,寶石般的大眼中透出高傲,便轉開了目光,不再瞧他們。

    二女心中驚訝,一直蠢蠢欲動,想要去摸兩匹駿馬一下,但見到了兩馬警告的眼神,筋骨賁起的大腿,卻不由遲疑。

    恰在此時,蕭月生的聲音傳出,兩人一聽,面色訝異,姐姐周曉晴忙一拉想要上車的江南云:“江姐姐,你師父是個男人?!”

    几個人一路上閑聊兩句,兩句話的功夫,江南云已經讓她們覺得親切無比,宛如真是自己的姐姐一般,通報了各自的姓名。

    這兩個少女乃是雙胞胎,溫柔多禮的是姐姐,名叫周曉晴,嬌憨天真的是妹妹,名叫周曉雨。

    之所以叫這兩個名字,是因為她們雖是同胞胎,卻并非一起落下,而是有先有后。

    那時正值曉春,天氣正好,周曉晴出生時,天色晴朗。但周曉雨落地時。卻是下起了蒙蒙小雨,故其父為她們起了這么個名字。

    這些都是周曉雨咭咭而道,一轉眼的功夫。差不多便把老底泄盡,令江南云不由搖頭失笑,暗自替她們擔心,如此漫無心機,在武林中闖蕩,實在危險得很。

    見周曉雨拉住自己,江南云轉頭笑道:“怎么。曉雨妹妹以為我師父是女子?”

    “是呀!”周曉雨跺了跺腳。嬌聲道:“若知是個男人,咱們可不想見他!”

    “這卻是為何?”江南云抿嘴笑問。

    周曉雨嬌哼一聲。低聲道:“我師父說。臭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沾惹不得!”

    江南云扑哧一笑,搖了搖頭。

    “江姐姐。你為何笑呀,難道師父說得不對嗎?!”周曉雨不依,搖著她的胳膊。

    “沒,沒!”江南云忙道,按住她的小手,點點頭,揚聲說道:“男人確實沒一個是好東西!……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我師父便是個好人。”

    后一句話,她卻是降低了聲音,悄悄說道,使的乃是傳音入密,只是周曉晴與周曉雨并未覺察罷了。

    小荷在一旁眨著明眸,緊抿著櫻桃小嘴兒,似笑非笑。

    “那好吧,既然江姐姐這般說,姑且見上一見罷。”周曉雨似是極不情愿的說道。

    江南云抿著嘴微笑,搖了搖頭,拉開車門,緩緩側身進入,動作優雅曼妙。

    兩女也跟著走進去,見到了車廂內地寬敞與奢華,頓時目瞪口呆,顧不得看人,車頂地夜明珠吸引住了她們的目光。

    蕭月生懶懶側身在榻上,微瞇眼睛,沒有說話,劉菁自刺繡上抬起頭,見到兩女進來,目瞪口呆的模樣,不以為異,輕聲笑道:“南云,這兩個小妹妹是……?”

    兩女頓時回過神來,眼神清明,周曉雨嬌聲嘆道:“江姐姐,好漂亮地珠子呀,是什么珠子?”

    周曉晴忙拉了她一下,示意不要說話,周曉雨忙閉上櫻唇,明眸眨動,看向劉菁。

    “師母,這個小妹妹是周曉晴,這個是周曉雨,兩位妹妹,這是我師母。”江南云拉起兩女的小手,一一介紹。

    然后,又轉身笑道:“那是家師。”

    兩女忙神情端庄,恭敬的襝衽行禮,似是大家閨秀一般。

    劉菁輕抬手,溫柔笑道:“不必多禮,快快坐罷。“師母,你真的好美呀!”周曉雨嬌聲贊嘆,緊盯著劉菁的玉臉,瞧個不停。

    劉菁抿嘴一笑,心中喜悅:“小妹妹也很美,將來呀,不知要迷倒多少世間男兒呢!”

    “人家哪有……”周曉雨頓時忸怩,扭了扭小蠻腰,笑道:“我可是個小丑丫頭!”

    車廂的里人都笑了起來,更讓周曉雨臉色耳赤,几乎要將腦袋伸到高聳的胸脯里。

    蕭月生放下手上地書,端量了兩人一眼,沒有說話,溫潤地目光帶著淡淡笑意。

    “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周曉晴坐到蕭月生身前繡墩上,溫柔的注視著他,輕聲問道。

    “不足挂齒,蕭月生。”蕭月生溫和說道。

    “原來是蕭先生。”周曉晴點頭,眼波閃動,似是在思索,半晌之后,搖了搖頭:“小女子實在孤陋寡聞!”

    “無名之輩罷了。”蕭月生擺擺手。

    周曉晴卻不以為然,江南云地一身武功足以驚世駭俗,她們與之相比,實在成了小孩子地把式,他身為江南云地師父,武功會更高,豈能會是無名之輩?!

    “不知兩位姑娘出自哪位高人門下?”蕭月生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淡淡笑道。

    他心下暗自贊嘆,這個小女子外表溫柔,內里卻極是警惕,始終對自己有所戒備,難得難得。

    “家師法號妙玉。”周曉晴低聲回答,神情庄肅。

    那一邊,周曉雨坐到了劉菁的身旁,看著她刺繡,與江南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時傳來一陣輕笑,宛如銀鈴。

    “妙玉師太?”蕭月生聲音微揚,粗重的眉頭皺了皺。

    “正是。”周曉晴點頭。

    聽到他的聲音,江南云盈盈站起,一陣香風之后,她過來坐到蕭月生身旁,嬌笑道:“妙玉師太?”

    隨即搖了搖頭:“弟子沒聽過這個法號。”

    “家師隱居于山中,不見外人。”周曉晴柔聲說道。

    “原來如此。”蕭月生點頭,恍然一笑:“名師出高徒,兩位姑娘如此劍法,想必妙玉師太更是超凡脫俗的。”

    “哼,那是自然!”周曉雨嬌聲一哼,玉頸揚起,頗是驕傲。

    “小雨!”周曉晴忙嬌叱一聲,溫柔的眼波露出嗔怪之意。

    周曉雨忙縮了縮玉頸,無奈的閉嘴,無精打采,讓劉菁頗為心疼,忙笑著解圍,道:“有機會,定要拜見一下令師,一睹隱世高人的風采。”

    “好呀好呀。”周曉雨忙點頭,嬌笑道:“師父一個人在山里,可是悶得很,若有客人,定會很高興的周曉晴很是無奈的搖搖頭,暗自瞪了妹妹一眼。

    江南云并腿坐在蕭月生身旁,上身挺拔,極顯優雅,柔聲問道:“對了,兩位妹妹,為何你們被那八個人追殺?”

    周曉雨頓時一聲嬌哼,露出了憤憤之色,想要開口說話,卻又瞧了姐姐一眼,欲言又止。

    周曉晴這般溫柔之人,也露出憤怒之色,搖頭輕嘆:“唉,一言難盡!”

    “說來聽聽?”江南云露出好奇之色。

    周曉晴看了一眼蕭月生,緩緩點頭:“我們二人得罪了狂刀門的少門主周醒龍。”

    江南云黛眉一挑,若有所思,沉吟著問:“周……醒……龍……?”

    “江姐姐一定聽說過他罷?”周曉晴緊盯著她的玉臉。

    “此人頗有名氣,我聽說過。”江南云輕輕點頭,搖頭一笑:“狂刀門的人,可是輕易招惹不得。”

    周曉晴露出一絲苦笑:“并不是咱們招惹他,而是他欺在咱們頭上,不得不動手。”

    “難不成,是因為二位妹妹生得太美,他動心了?”江南云抿嘴嬌笑著問道。

    周曉晴秀美的瓜子臉一紅,恨恨嗔道:“此人輕薄無禮,是個浮浪的登徒子!”

    車廂內的諸人暗自一笑,推測得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無外乎見得二女美貌,周醒龍軟求不成,想要霸王硬上弓。

    “沒想到,這個周醒龍,這般沒出息!”江南云長長感慨一聲,搖搖頭。

    周醒龍在年輕一代之中,也算是佼佼者,后起之秀,頗有几分名氣,據說一手狂風刀法深諳其中三昧,施展開來,勢如雷霆,大開大闔,無人敢掠其鋒。

    “能打敗周醒龍,兩位妹妹的武功,足以揚名天下了。”江南云抿嘴笑道。

    “哼,這個敗類,武功不行,卻無賴得很!”周曉雨嬌聲哼道,嘟起了紅嫩的櫻唇。

    “咱們便要告辭了,救命之恩,改日再報!”周曉晴起身,溫柔一禮,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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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29: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79章 劫道
    “曉晴妹妹,你們欲去何處?”江南云嫣然笑問。

    周曉晴看了看周曉雨,搖搖頭:“咱們只是想游山逛水,沒有一定去處。”

    “那不如跟我們一起罷。”江南云笑道,看了一眼蕭月生。

    周曉晴低頭稍一猶豫,搖頭道:“江姐姐的好意,咱們心領,不過,咱們能應付得來!”

    她本就是聰慧之人,聞弦而知雅意,只是闖蕩武林的經驗太少,故被狂刀門的人纏住。

    如今坐下細細一想,總結經驗,自信不會再落入狂刀門的包圍之中,不想再連累江南云。

    “算了,既然如此,不可強求。”蕭月生緩緩說道。

    “多謝蕭先生了。”周曉晴起身襝衽一禮,嬌聲柔婉道謝。

    蕭月生擺擺手,笑了笑,沒有說話。

    周曉雨頗有几分戀戀不舍,明眸轉動,嬌聲道:“江姐姐,你們要去哪里呀?”

    江南云嫣然笑道:“我們會去臨安城落腳,若是兩位妹妹想我們了,便來臨安城罷。”

    “那到臨安城怎么找你們呢?”周曉雨又問道。

    “去長沙幫,一打聽我的名字,他們自會傳訊與我的。”江南云輕聲說道。

    “噢……,長沙幫,知道啦!”周曉雨笑靨如花,擺擺手,輕盈的鑽出了車門。

    兩人身形一縱,直接從車上飛起,鑽入了旁邊的樹林之中,消失不見。

    “這兩個小姑娘,太過好強了。”劉菁搖頭輕嘆,有些惋惜。

    江南云坐到她身邊。端量著刺繡。嫣然笑道:“師母,這樣的小姑娘,知道自強。不依靠別人,倒也是難得的很吶!”

    “這倒是不錯。”劉菁點頭笑了笑,繼續欣賞手上的刺繡,手指微微顫動,似是暗自模仿。

    江南云抬頭,笑盈盈的望向蕭月生,明眸如水。緊盯著他。一動不動。

    蕭月生故意裝作不知,書卷拿起。遮住臉。斜倚在靠枕上。悠然自得,端起白玉杯。輕抿一口,慢慢放下。

    正午地陽光透過軒窗,映得車廂內更加明亮,小荷低下身子,在車廂左后角落里地一處石桌上生起了紅泥小爐。

    小爐內用木炭為底,雖然煮著水,卻并不冒煙,而且,這處角上還有一個煙囪,通向外面,煮水之是,輕輕一按車廂壁上的開關,煙囪便被打開,能夠將紅泥小爐的煙氣抽走。

    “師父!”江南云瞪了他半晌,見他依然無動于衷,不由嬌嗔,狠狠白他一眼,風情萬種。

    蕭月生放下書卷,疑惑地望向她,似是奇怪她為何發脾氣。

    “師父,你剛才跟兩位周妹妹說,你叫蕭月生,為何如此呀?”江南云斜眼輕睨。

    蕭月生一笑:“這個嘛,卻是為師想改頭換面,拋去蕭一寒的身份,免得太惹人注目。”

    “這是為何?”江南云好奇的睜大明眸,眼波如電。

    蕭月生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嘆息一聲,搖頭道:“還不是因為日月神教?!”

    江南云眼波一轉,思緒如電般閃過,轉眼之間,便已猜得一二,道:“是因為怕魔教的人找上門來?”

    蕭月生微微一頜首,笑了笑。

    江南云頓時大訝,明眸波光閃爍,失聲笑道:“難不成,師父還怕魔教的崽子們?!”

    “嗯。”蕭月生緩緩點頭,神色沉重。

    “不會吧?!”江南云露出難以置信之神情,黛眉緊皺,道:“是因為東方不敗?!”

    蕭月生接著點頭:“不錯!正是因為東方不敗!”

    “師父如此武功,難不成也打不過東方不敗?”江南云搖頭說道,仍舊一幅難以置信之態。

    蕭月生放下白玉杯,緩緩嘆息一聲,搖頭道:“東方不敗,為師并未放在眼中,……只是,若是真的惹出了東方不敗,是殺是敗?……魔教與正道之間的平衡一旦打破,天下間頓時便是血雨腥風,為師可成了罪人!”

    “嗯……”江南云稍一沉吟,想了想,點頭道:“師父顧慮極是,若是殺了東方不敗,那正道中人還會憋得住,這么多年地火會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劉菁瞥了他們師徒二人一眼,搖頭一笑,繼續低頭瞧自己的刺繡,對這些事情,懶得理會。

    “那我也要改換一下名字嘍?”江南云嫣然笑問。

    蕭月生搖頭:“你就不必了,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方是佳境。”

    江南云眼波盈盈,睨了他一眼,搖頭失笑,知道師父還是不安份,想要自找麻煩。

    兩人說話地功夫,小荷玉手按在紅泥小爐上,內力吐出,催動著泉水沸騰,轉眼地功夫,白氣蒸騰,汩汩作響。

    她動作優雅,沏上茶,端到其余三人面前,也留了一盞給自己,然后坐到劉菁一旁,拿起一本書看起來。起瑤琴,撫上一曲,聊解旅途之單調,忽然一停,望向蕭月生。

    “出去看看罷。”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云放下幽褐地瑤琴,轉身推開車門,輕輕飄了出去,站在馬車車轅位置,充當一回馬車夫。

    這輛寬大的馬車上,并沒有車夫,而是任由兩匹雪白駿馬自行前進,不必驅策。

    兩匹馬靈性極佳,每途十字路口,不知走哪條路時,便停下來,輕嘶一聲,再由蕭月生指明哪條路,似是小孩子一般地聰慧。

    江南云坐上車夫的位置,僅是轉了一個彎兒,地勢微高,有一個斜長的上坡,偏偏道路狹窄,兩旁是郁郁的樹林與高大的石頭,石頭擺列的密密麻麻,容不得半點兒疏忽,否則,撞到路旁的大石頭上,車子定難幸免。

    “站住!”驀的一聲斷喝,樹林中忽然鑽出三個大漢,站在狹窄的山路中間,三人呈品字形,氣勢凌人。

    江南云似笑非笑,淡淡瞧了三人一眼,沒有說話。

    當先的大漢,狹長有臉龐,顴骨頗高,顯得有几分陰森,雙眼狹長,閃著寒光,一幅冷漠生死之神態。

    另一個身形肥大,肚子鼓起,有懷胎五六個月大小,看上去如彌勒佛一般,笑嘻嘻的望著江南云。

    另一個人,則身形魁梧壯實,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像個正派之人,不像打家劫舍之輩。

    江南云悠然坐在馬車上,淡淡看著三人,兩匹駿馬翻蹄而行,動作悠閑,速度卻極快,轉眼間已來到三人身前。

    他們三個俱是雙手抱于胸前,身形不動,擋在路中央,緊抿著嘴,死死瞪著江南云。

    馬車緩緩停下,江南云眼波一閃,嫣然一笑,嬌聲道:“三位壯士擋著路,有何貴干?!”

    她笑容乍放,宛如鮮花陡然之間怒綻,逼人的艷光迸射而出,令人目眩神迷,他們三人何曾見過如此絕色,頓時一怔,眼神迷離,心神已失。

    江南云見他們的異樣,不由抿嘴一笑,狠瞪了他們一眼,然后輕咳一聲,直撼其心神,讓他們恢復清明。

    那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輕咳一聲,馬上大聲道叫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

    “好了!”江南云一擺手,打斷他的吆喝,笑盈盈的問:“你們是劫道的?!”

    “……正是!”當先的男子緩緩點頭,臉色沉重,江南云的神情令他大覺不妥。

    “那便好說了!”江南云輕輕一笑,身形一晃,驀的消失于原處,出現在三人跟前,身法飄逸,輕盈的掠過三人,玉指拂動,姿態淡雅優美。

    在她跟前,三人仿佛木頭樁子一般,尚未來得及動彈,便已被點中了穴道,一動不動。

    蘭花拂穴指施展開來,曼妙優雅,隨著她功力的精進,威力越來越強,尋常高手,尚未反應過來,已然中招。江南云玉掌伸出,輕飄飄的拍出三掌,三個壯漢宛如紙鳶一般,輕悠悠的飛起,划出一道弧線,落到了旁邊的樹林中。

    搖頭一笑,拍拍巴掌,江南云身形一飄,冉冉升起,踏空回到了車廂之中,馬車繼續向前。

    “這三個是探路的!”江南云乍一回到車廂,蕭月生便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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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30:04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80章 自投
    江南云黛眉一動,深思著緩緩點頭:“嗯,怪不得,這三個人武功高明,非是一般高手可及。”

    一動下之下,蘭花拂穴指施展,她便可察得對手的內力深淺,剛才攔路的三個人,內力強勁,清平幫中,這般高手也寥寥無几。

    “師父,……是狂刀門的人?”江南云沉吟著問。

    蕭月生緩緩點頭:“八九不離十!”

    “這個狂刀門,好大的狗膽!”江南云黛眉一豎,淡淡嬌哼。

    “南云,這可不是洛陽城了,莫要任著性子胡來!”劉菁在一旁急忙勸道。

    “師----母----,放心罷!”江南云嬌嗔道。

    劉菁搖頭一笑,又低下頭看自己的刺繡,江南神針陳素蓉手法精妙絕倫,令劉菁迷醉不已。

    一路之上,他們并未閑著,蕭月生趁此機會,講解一些武林秩事,宛如講故事一般,增長她們見識。

    不時的,武學的問題,他也一一解講,對于江南云與小荷而言,實是難得的機會。

    不知不覺中,馬車行了兩日,他們一直沒有去附近的村鎮里投宿,在馬車里呆得膩了,便到了外面施展輕功,或充當一回車夫,一路之上,甚是悠閑。

    這一日傍晚,他們行到一處寬敞的官道上。

    江南云一身月白的羅衫,正雙腿并起,斜坐在蕭月生身旁,手上拿著一冊琴譜。

    “師父,咱們走了,也沒跟任姑娘道個別。現在想來。有些失禮了呢!”江南云自曲譜上抬頭,瞥蕭月生一眼,聲音糯軟嬌膩。

    蕭月生點點頭。對于任盈盈此女,他頗是敬重,氣質清華,卻又矜持自重,宛如水中清蓮,可遠望而不可褻玩焉。

    “師父,任姑娘來頭想必不小吧?”江南云抿嘴笑盈盈的問。

    劉菁與小荷也抬頭瞧過來。目光清亮如泉。

    蕭月生沉吟一下。一眼掃過她們臉龐,緩緩點頭:“若為師所料不差。怕是魔教中人。”

    “魔教?!”江南云微訝。

    劉菁再次抬起頭。明眸中也露出訝然之色。甚是吃驚,顯然也并不知曉任盈盈的出身。

    “師父。你……”江南云似是難以相信。

    蕭月生淡淡一笑,拿起白玉杯,輕抿一口,語氣淡然:“魔教之中,難不成就一個好人也沒有?”

    “可是……”江南云仍舊遲疑,她雖然心狠手辣,卻一直以正派之人自居,對魔教敬而遠之,實是聽多了魔教的傳聞。

    她眼波一閃,明眸轉動,搖頭嘆息一聲:“若是她知曉了咱們殺了魔教的人,不知會如何?”

    “為師亦不知!”蕭月生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馬車陡地停下,江南云玉臉色變,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見,車門已被打開。

    她再次進來時,雙手各扶一人,卻是前几日告辭離開地周曉晴與周曉雨二姝。

    兩女面色蒼白,目光迷離,沒有焦距,身上羅衫已被染成紅色,血腥之氣扑鼻而來,若不是江南云扶著,怕是站也站不穩。

    “這是怎么了?!”劉菁忙放下刺繡起身,輕輕一按榻頭的一個開關,自里面彈出一個匣子,里面有紗布傷藥一類。

    她親自包扎,看清兩女所受的傷,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道:“這兩個小姑娘好大地毅力!”

    兩女的手臂皆有刀傷,更加驚人的是胸口,若是刀勢再深一分,便可見骨頭,那心臟必也難幸,早已斃命。。

    蕭月生起身離開了車廂,讓劉菁她們包扎二女胸口的刀傷,劉菁一邊包扎,一邊搖頭嘆氣,甚是惱怒,這般嬌滴滴的兩個小女子,竟有人下這般狠的手,狂刀門委實可惡!

    蕭月生正在車前駕馬,緩緩行駛,江南云自車廂里飄出,帶著一股幽香,來到他身邊:“師父,她們已經醒了。”

    “唔,可問明究竟?”蕭月生點點頭,看著前面,淡淡問道。

    清風吹拂,江南云一撥鬢旁被吹亂的秀發,臻首微點,嘆道:“確實是狂刀門做地好事!”

    “狂……刀……門……”蕭月生搖頭沉吟。

    江南云吐出一口氣,哼道:“狂刀門欺人太甚,說不得,弟子得警告他們一番了!”

    “會找上門來地。”蕭月生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前面忽然涌出一群人,擋在大道正中。

    他們此時正在寬敞的官道上,兩旁是麥田,平坦寬闊,一眼望去,金黃色地波浪隨著清風起伏。

    這幫人突然出現在大道旁,卻是從麥田里穿過來,麥田里踏出兩條道路,頗是顯眼。

    十几個人,手持長刀,傲然挺立在大道中央,眼光灼灼,隔著很遠,便能感受到他們眼光地銳利。

    刀光雪亮,聚在一起,似是帶著森森冷氣。

    馬車緩緩停下,蕭月生淡淡望著他們。

    江南云嬌哼一聲:“你們是什么人,為何攔路?!”

    當先一人乃是青年男子,劍眉朗目,鼻如懸肝,眉宇之間,英姿勃勃,眼眸轉動時,卻傲氣凌人。

    他一手持刀,抱拳溫聲道:“在下狂刀門張醒龍,見過姑娘,不知芳駕一路,可曾見到兩個同胞胎女子?”

    他說著話,雙眼直勾勾地盯在江南云的臉上,一刻也不離開,貪婪無比。

    “你就是那個張醒龍?!”江南云黛眉蹙起,上下打量几眼,淡淡一哼:“好大地威風!”

    她這一哼,帶著清心之效,張醒龍頓時一震,清醒過來,忙抱拳溫聲道:“姑娘識得在下?!”

    “我的兩位妹妹被你打傷!”江南云嬌哼一聲,招了招手。

    張醒龍看了蕭月生一眼,受不住誘惑,緩緩走上前去,一聲馬嘶聲驀的響起,清亮激越,直沖云霄,宛如龍吟虎嘯。

    張醒龍靠得太近,耳中一震,腦袋嗡嗡直響,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身子搖晃不已。

    半晌過后,他輕輕甩了甩頭,怒瞪挺立如雕像的白馬。

    白馬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頭一瞥,寶石般的眼眸與他一觸,露出不屑之色。

    張醒龍怒氣如潮,手上長刀一緊,恨不得一刀將白馬劈成兩半。

    “張公子,想與我的馬一般見識?”江南云糯軟的聲音響起。

    張醒龍呵呵一笑,搖頭道:“姑娘的坐駕,也是不凡得很,在下實在羨慕得緊!”

    江南云淡淡一笑,冷若冰霜,似是雪山聖女:“狂刀門家大業大,還弄不來一匹馬,張公子過謙了!”

    她聲音糯軟,語氣卻冰漠得很,拒人于千里之外。

    張醒龍自矜一笑,擺擺手:“哪里哪里。”

    江南云驀的一變臉色,冷笑道:“你打傷了我兩位妹妹,若你不來,我也懶得去找你,不想,你竟送上門來!”

    “姑娘……?”張醒龍一怔,有些措手不及。

    “動手吧,你若能接過我十招,便一筆勾銷!”江南云冷哼,玉臉緊繃,冷若冰霜,雙眸無情。

    張醒龍本就是一身傲骨,雖見了江南云,只覺心神蕩漾,但一旦觸及他的威嚴,卻容不得。

    “那便得罪了!”張醒龍收回怔怔的目光,雪亮的長刀一振,冷著臉喝道:“請----!”

    江南云身形一晃,自車上躍起,宛如蒼鷹攫兔,俯沖而下,雙手伸掌,徑自沖張醒龍拍去。

    張醒龍左手持鞘,迎了上去,“砰”的一聲,江南云悠悠落地,宛如一片羽毛,張醒龍則腳下移動,退了兩步。

    “好內力!”張醒龍贊嘆一聲,臉上毫無異色,長刀緩緩橫在胸前,神情漸漸凝重:“恕在下得罪!……怒風斬!”

    隨著他一聲沉喝,左手刀鞘一拋,身子猛的一沖,跨前一步,雙手執刀直直劈下,“嗤---”的傳出嘯聲。

    長刀似是一道閃電,奇快無倫,眨眼功夫斬中江南云的左臂。

    江南云身形破碎,張醒龍暗叫一聲不好,刀下斬空,腦后生風,他神色不變,猛的一擰身,長刀舞動,似是一招拖刀朮。

    “刀法不錯!”江南云贊嘆一聲,身形一晃,悠悠蕩開,閃過這奇快無比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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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30: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81章 到達
    “南云!”蕭月生輕喝一聲,語氣透出几分不耐煩。

    江南云嬌笑一聲,身形驀的加快,倏的出現在張醒龍左側,不等他反應過來,手指一拂,倏然退后,落回蕭月生身旁。

    “鏘啷”張醒龍手上長刀落地,雪亮的刀光閃爍不已,他勉強站住,搖搖欲墜。

    “你……”他吃力的伸出手,指著江南云,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英俊的臉龐滿是不可置信。

    “螳臂擋車!”江南云搖搖頭,不屑一笑,說不出的冷漠。

    “少門主!”身后眾人“呼”的圍上來,將他包圍在當中,七個人站成一團,圍得密密實實。

    “讓開!”張醒龍怒喝一聲,聲音不大,中氣不足。

    “少門主!”眾人沉聲喝道。

    張醒龍瞪著眼睛,怒視他們:“若真的把我這個少門主放在眼中,便讓開!”

    七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搖頭嘆息,緩緩退后一步,擋在他身前的退到兩旁,不再擋住他與江南云。

    張醒龍蹲下身子,慢慢將長刀撿起來,甚是吃力,旁邊七人想要幫忙,但被他用眼神制止。

    張醒龍勉強拿住長刀,隨時會再次脫落,這柄寒亮的長刀乃是一柄難得的寶刀,是狂刀門鎮派之寶,狂刀門的門主張中柱寵溺愛子,便將寶刀讓他帶著防身。

    此刀看似輕盈,宛如柳葉一般,卻頗沉重,對腕力的要求頗嚴,尋常人卻也施展不開。

    “江姑娘,果然好武功!”張醒龍被寶刀一壓。身子搖晃不止。勉強一笑。

    “行了,我懶得計較太多,還是速速退去吧!”江南云擺擺白玉似的纖手。淡淡說道。

    張醒龍努力吸一口氣,將心口的怒火壓下,死死瞪著她。

    半晌之后,他破顏一笑,慢慢抱了抱拳:“多謝手下留情,今日之恩,改日再報!”

    說罷。轉身便走。步伐緩慢,身子隨時會倒下。

    旁邊的人見他艱難。伸手攙扶。他用力一推。自己倒是差點兒摔倒,怒哼了一聲。旁邊七人不再多事,護著他,慢慢離開。

    看著他們緩緩離開,江南云轉頭對蕭月生道:“師父,這般放過他們,可是后患無窮吶,……看他的樣子,定會來報仇地!”

    “他這條小條小蝦,不值得下重手,給他留一條生路罷!”蕭月生擺擺手。

    江南云看了看他,抿嘴一笑。

    蕭月生見她笑得古怪,問道:“你笑甚么?”

    江南云抿嘴微笑,臻首輕搖,笑容越來越盛。

    蕭月生輕哼一聲,淡淡道:“莫不是說,我難得有慈悲之心罷?”

    江南云微愕,明眸圓睜地瞧了他几眼,隨即抿嘴一笑,點頭:“師父果然洞燭幽明!”

    蕭月生搖搖頭:“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嘻嘻,師父果然陰險呢!”江南云捂嘴嬌笑,一扭腰身,鑽進了車廂之中。

    蕭月生也跟著進入,周曉晴與周曉雨兩女正明眸圓睜,望著他們二人,目光殷切。

    “放心罷,曉晴妹妹,那張醒龍已經被打發了。”江南云坐到周曉晴身邊,拿起她的小手,觀察她胳膊上的傷勢,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張醒龍武功厲害非常,姐姐果然厲害。”周曉晴輕聲說道。

    江南云瞧了師父一眼,微微笑道:“放心罷,若是他再敢找兩位妹妹的麻煩,定不相饒!”

    “多謝姐姐!”周曉晴點點頭,柔弱的臉龐仍舊蒼白,自有一股柔弱之美態,我見猶憐。

    “謝甚么,不必這般見外!”江南云輕嗔一聲,輕輕笑道:“跟我說說你們是如何遇險的。”

    “姐姐,我來說罷!”周曉雨接下話,嬌聲哼道。

    周曉晴點點頭,示意她說。

    周曉雨臉色比周曉晴好得多,受傷甚輕,她聲音清脆,娓娓道來,眾人聽得入神。

    兩匹駿馬再次翻蹄小跑,他們會在馬車中,甚至感覺不到,只是偶爾的顛簸,方知馬車前行。

    半晌過后,周曉雨嘴巴歇下來,拿起茶盞,便要開懷大飲,劉菁忙一伸手,攔住她道:“曉雨妹妹,你不宜多喝水,小飲几口,潤潤嗓子即可。”

    周曉雨點頭,拿起茶盞,小啜兩口,將嗓子潤了潤,聲音嬌脆,狠狠罵道:“這個張醒龍,忒是可惡,趁人之危,欺負婦孺!”

    “早知如此,不會輕易放過他!”江南云恨恨一拍巴掌,轉過頭來,瞥了師父一眼。

    “放心罷,依他的脾氣,這個場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蕭月生擺擺手道。

    “那他就是活得不耐煩了!”江南云嬌哼一聲,黛眉間煞氣一聚,威嚴凜凜。

    馬車雖然行駛得慢,悠然自得,卻終有到達目地地之時。

    這一日,他們來到了臨安城。

    一路之上,風平浪靜,沒有見到狂刀門前來找碴,江南云嬌笑了一番,說師父從來算無遺策,終有失手之時。

    傍晚,臨安城南城門處,有一隊人馬,頗是惹人注目。

    十几個大漢站成兩排,呈半扇形,腰間佩著刀劍,森然而立,當中站著三個人,正伸手搭在眉上遠眺。

    進城之人紛紛避開他們,繞道而行,那十几個大漢個個氣度彪悍,雙眼精芒四射,懾人心神,一看即知不是良善之輩,躲開為妙。

    站在當中地三人,一個高高瘦瘦,身后是一個鶴發童顏之人,另一個,則矮矮胖胖,宛如彌勒佛。

    “幫主,蕭先生今天怕是不會來了吧?”彌勒佛似的矮胖中年人咪咪說道。

    “難說,”當中瘦高之人搖頭,斜陽殘照,將他地臉龐映成紅色,他微瞇著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看:“我那兄弟行事莫測,常出人意表!”

    他們三個,正是潘吼與宋長老,還有張長老。

    “咦,來了!”潘吼忽然大叫一聲,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他撥開圍在身前地大漢,大步邁出,朝緩緩行來地馬車迎去,隔著很遠,便哈哈大笑。

    青影一閃,蕭月生出現在馬車旁,再一閃,消失在馬車,出現在潘吼身前。

    蕭月生伸出手,呵呵笑道:“見過大哥!”

    “哈哈,好兄弟,你可終于到了!”潘吼雙手搭上他肩膀,用力一摟,拍拍他后背,哈哈笑道:“可讓哥哥好等!”

    “大哥是如何知道我要過來?”蕭月生溫和笑道,打量著潘吼,搖頭笑道:“一陣子不見,大哥可好?”

    “老樣子!”潘吼搖搖頭,一幅不堪回首的模樣,轉身望向緩緩行來地馬車:“弟妹可是也來了?”

    兩匹駿馬翻蹄小跑,停到了兩人身前,車門被打開,劉菁提著裙角,緩緩下車,盈盈一襝衽:“見過兄長!”

    “快快請進,莫要多禮!”潘吼急忙一伸手,虛虛一扶。

    江南云也跟著下來,襝衽行禮,讓潘吼更是慌亂的擺手,不讓她多禮,毋須客氣。

    蕭月生擺擺手,看了一眼四周,對潘吼笑道:“大哥,不必跟她們客氣,咱們上車說話罷!”

    潘吼也打量了一眼周圍,見周圍眾人皆是目瞪口呆,目光緊盯在劉菁與江南云身上,一瞬不瞬,似是痴呆。

    他拍拍額頭,有些恍然,忙笑道:“走走,上車,快點兒上車!”

    几人上了馬車,宋長老本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潘吼身后,但自從蕭月生現身,卻沒有跟上去,只是遠遠看著,待他們上了馬車,方才一擺手,眾人跟在了馬車后面。

    長沙幫如今在臨安城也算是一霸,他們的衣飾,旁人看得出來,自是遠遠躲開。

    馬車長驅直入,很快來到了長沙幫的總壇。

    寒園一直保持著一塵不染,雖然蕭月生沒有來,也仍有人每天打掃維護,宛如平常。

    到了總壇,太陽已經西沉,潘吼設宴,請蕭月生一家子,席上僅有他作陪,長沙幫的人物一個沒出現。大廳內***通明,蕭月生坐在主座,旁邊是劉菁與江南云,周曉晴與周曉雨坐在一旁,潘吼末座相陪。

    “大哥,可是有煩心之事?”蕭月生放下酒杯,淡淡問道。

    潘吼一怔,搖頭嘆息一聲:“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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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182章 青花
    蕭月生拿起酒杯,輕抿一口,靜靜望著潘吼。

    “兄弟怕是不知道,近些日子,咱們長沙幫可是損兵折將,苦不堪言!”潘吼無奈的感嘆。

    “哦,還是有人暗中挑釁?!”蕭月生眼中紫光一閃,屋內頓時氣息一滯,眾人心頭怦的跳一下。

    潘吼搖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重重放下,仰天長嘆:“唉----!說來慚愧,這一次,卻并非如此。”

    蕭月生輕啜一口,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臨安城最近冒出一個青花幫,來勢洶洶,咱們抵擋不住!”潘吼搖頭嘆氣,又喝了一杯酒。

    蕭月生搖頭一笑:“大哥,小小一個青花幫罷了,何必唉聲嘆氣,讓小輩看笑話?!”

    “唉----!”潘吼又長長嘆息一聲,搖頭道:“兄弟,你是不知道,這個青花幫,實在邪門得很,高手眾多,強得不像話,……這一次,若不是我見勢不妙,主動退守,怕是早已被滅了幫!”

    “哦----?”蕭月生粗重的眉頭動了動,不動聲色的問:“幫主是個女的?”

    “兄弟聽說過?!”潘吼睜大眼睛。

    蕭月生搖頭,拿起竹箸,挑一口竹筍,慢慢咀嚼,待咽到肚子,方才開口:“只是憑其幫名猜得。”

    他修煉有成,直覺驚人,雖做不到未卜先知,卻也隱隱有所覺,冥冥之中,隱隱約約可窺得天機。

    “不錯,青花幫的幫主確實是女子!”潘吼怒哼一聲。臉上表情復雜。無奈搖頭:“但這個女人,實在讓人頭疼,武功高強。手腕狠辣,倒有几分南云神韻。。。”

    “潘師伯----!”江南云不依的嬌嗔一聲,明眸睨他一下,眼波流轉,嫵媚如花。

    潘吼忙呵呵一笑,似是討饒,江南云捉弄人的手段。他頗有領教。不敢得罪。

    “潘師伯,她姓甚名誰?”江南云似是生出興趣。嬌聲問道。玉臉笑靨如花。整個大廳似乎敞亮了几分。

    潘吼吸了口氣,臉色沉肅。緩緩說道:“宋----夢----君!”

    “宋……夢……君……”江南云嘴中低聲念吟,臻首輕點:“名字很美,想必也是個美人兒罷?”

    “嬌艷如花,下手狠辣!”潘吼重重哼道,臉上神色復雜。

    江南云明眸流轉,如水般清亮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抿嘴一笑,沒有再說。

    “過兩日,我見識一下這位宋幫主罷。”蕭月生慢慢放下竹箸,緩緩說道。

    “有勞兄弟了!”潘吼搖頭苦笑,露出歉然與慚愧之色。

    蕭月生故作不悅,沉聲道:“大哥為何如此見外?!”

    “呵呵,好好,那便不說了。”潘吼點頭笑道,拿起酒杯,忽然又放下,笑道:“用杯忒不痛快,還是換上大碗,如何?”

    “甚好!”蕭月生笑著點頭。

    潘吼喚人進來,拿來兩個大海碗,兩人一碗一碗的痛飲,看得江南云熱血沸騰。

    當晚,他們在寒園住下,第二日,便搬到了城里地一間老宅子,這是潘吼替他們購得一段日子,如今已是整修完畢,可以入住。

    這間宅子位于涌金門口不遠處,周圍皆是富豪大賈,東邊隔著三間宅子,便是正中地大道,繁華異常。一路看文學網

    若不是潘吼的威勢,這樣的宅子,尋常人便是再然買得起,別人卻不會賣。

    宅子頗為老舊,似有百年之久,里面布置得生機盎然,綠意幽幽,前庭有花園,有修竹,假山,流水,小亭。

    后花園則有一個方圓一里地小湖,湖中種著荷花,此時正值盛開之時,亭亭玉立,圓葉碧綠,荷花雪白,相映成趣。

    這邊的格局,與洛陽城中的蕭府相差仿佛,進了后花園,劉菁與江南云皆泛起親切之感。“兄弟,我手下那些,都是些粗人,不懂什么叫雅趣,請了一批有名的工匠們做的,也不知做得好不好。”潘吼指著小湖,轉身對蕭月生呵呵笑道。

    此時,太陽已經升到半空,陽光明媚,又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大哥費心了!”蕭月生打量周圍,笑著點頭,道:“此處已算不錯,再有些小地方,我閑著無事,修一修,整一整便是。”

    “哈哈,我也是粗人,舞刀弄劍,我熟得很,但讓我講什么雅趣,卻是掉了腦袋也學不會的。”潘吼笑道。

    蕭月生笑著搖了搖頭,負手打量,迎著清風,氣度悠然。

    這里雖然假山閣樓,曲徑通幽,在常人眼中,已是難得,但他并不滿意,覺得匠氣太重,不夠自然。

    中午,潘吼留在這里吃飯,大廳一塵不染,里面地窗帘與地毯,已經被劉菁與江南云換過。

    半個上午,劉菁與江南云小荷三人逛了一遭臨安城地布衣坊,很快的將地毯與窗帘弄好,換上,整個大廳頓時煥然一新,感覺不同。

    甫一進大廳,潘吼便嘖嘖贊嘆:“不愧是弟妹,眼光自與咱們這些庸俗之人不同!”

    大廳內月白地地毯,碎花窗帘,周圍飄蕩著輕紗幔帳,顯得明亮而又溫馨。

    “讓大哥見笑了。”劉菁腼腆說道,她性子生來羞澀,雖然潘吼已是熟人,被他這般一夸,仍舊有些不好意思。

    “來,咱們入座。”蕭月生伸手肅請,微笑著催促。

    坐下來,看著劉菁與江南云退出去,屋內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潘吼地臉色慢慢沉下來。

    一陣清風傳來,穿過敞開地軒窗,掠過軒案上的一瓶玫瑰花,帶來幽香陣陣。

    “出什么事了?”蕭月生拍開酒壇,將潘吼面前地大碗斟滿。

    潘吼點頭嘆道:“我剛收到消息,白虎堂的人跟青花幫打了起來,又吃了個悶虧。”

    “怎么回事?”蕭月生替自己斟滿,放下酒壇,漫不經心的問道。

    兩人端起大碗,輕輕一碰,然后各自仰頭,一飲而盡。

    抹了一把嘴,痛快的長吁一聲,潘吼重重放下大碗,哼道:“都怪那些臭小子不爭氣!”

    蕭月生再拿起酒壇,默默替他與自己斟上酒,淡淡望向潘吼,微微頷首,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他們在城外看到青花幫的人,忍不住挑釁,結果,被揍得鼻青臉腫,灰溜溜的回來。”潘吼越說越氣,猛的一拍桌子,震得大碗離桌而起。

    蕭月生輕輕一擺手,兩只大碗在空中停頓,然后緩緩落下,滴酒未灑。

    他笑著搖了搖頭,暗自一笑,自己尋釁不成,反被教訓,確實夠窩囊得,這樣的事情,最是打擊士氣,也難怪大哥生氣。

    “大哥,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了,與人動手,需知己知彼,貿然與人沖突,實是再愚蠢不過,他們如今的身份不同,可不是原本的小混混了!”蕭月生搖了搖頭。

    “我已經罰這幫小子兩天不得吃飯。”潘吼狠狠點頭,氣呼呼的說道,拿起大碗,一飲而盡,似要澆滅心頭的怒火。

    蕭月生搖頭一笑,這樣的小打小罰,又如何能夠讓他們記得住,似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他開口說道:“大哥,非到緊要關口,我可不會動手。”

    潘吼頓時一怔,露出疑惑之色,道:“兄弟,這是為何?……我還想讓你幫忙對付那宋夢君呢!”

    “我如今名叫蕭月生,原本的蕭一寒,已經消失不見了。”蕭月生拿起大碗,輕抿一口,淡淡說道。

    潘吼愕然,看了看他,又低頭一想,道:“你是想隱姓埋名,換個身份?!”

    “正是。”蕭月生點頭,輕抿一口酒,慢慢說道:“蕭一寒已經惹了太多的麻煩,還是讓他消失為妙。”

    潘吼低頭想了想,點頭道:“嗯,……這倒是個好主意!”隨即,他又抬頭道:“可你如今已經有別人看到你進城,如何瞞得過別人?”

    “我想在西湖邊上買一個庄子,能不能成?”蕭月生放下大碗,漫不經心的問。

    “西湖邊上?”潘吼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怕是很難,……那些庄子的主人,咱們都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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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32: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83章 得庄
    蕭月生緩緩點頭,西湖邊上的庄園,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染指,即使腰纏萬貫,若沒有勢力,也難買得到。

    “嗯,此事我慢慢想辦法罷。”蕭月生擺擺手,笑道:“倒是那個青花幫,大哥到底要如何?”

    “唉……”潘吼長嘆一聲,自從青花幫出現,潘吼見到蕭月生便是唉聲嘆氣,不復原本的豪邁。

    “大哥,小小的一個青花幫,便這般頭疼,豈能將長沙幫發展成臨安第一大幫?”蕭月生搖頭笑道。

    “唉,兄弟,我雖有這野心,卻沒有能力啊!”潘吼搖頭,嘆了口氣,拿起大碗,一飲而盡,一抹嘴角,仍帶著几分豪氣:“原本以為,憑咱們長沙幫的實力,其實的幫派,還不是手到擒來?”

    蕭月生點點頭,又搖頭一笑。

    “哪知道,事情可沒這般簡單!”潘吼重重一嘆,搖頭道:“咱們有高手,可別的幫派,也添了不少的高手,個個都是狠角色,絲毫不差于咱們!”

    “這是為何?”蕭月生問。

    “娘的,也邪了門了!”潘吼重重跺腳,一拍桌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這般多的高手,像是天下間的高手一下都涌到臨安!”

    “哦----?”蕭月生眉頭皺起,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問:“臨安城難道也出了什么祕笈或寶物?”“那倒沒有,否則,我豈能聽不到消息?!”潘吼搖頭,想了想,一拍大腿,笑著問道:“對了。聽說。辟邪劍譜送給了少林派?”

    蕭月生點頭:“劍譜送出去,我這才解脫了。”

    “那破劍譜,又不能練。實在是個禍害!”潘吼搖頭嘆道,隨即又好奇問道:“不過,聽說嵩山派的得了,為何又落到你手上了?”

    蕭月生倒也沒有多加隱瞞,將事情的經過細說一番,便是日月神教之事,也坦然道出。

    潘吼聽得色變。半晌之后。搖頭道:“怪不得兄弟你要隱姓埋名,……得罪了魔教。確實不妙!”

    蕭月生瞥他一眼。察覺到了他眼底的一抹驚怯。暗自搖頭,魔教威名。深植人心吶!

    “從此之后,我便是蕭月生了。”蕭月生淡淡笑道,拿起大碗,輕抿一口,慢慢放下:“不過,這個身份,禁不得有心人的推測,畢竟南云與你都在。”

    “那為何不弄得更像一些?”潘吼問。

    蕭月生淡淡一笑:“魔教的人,若是真地不識趣,我也無可奈何。”

    說話之時,他臉上金光一閃,隨即消逝,仿佛不曾出現,潘吼卻是一驚,渾身一寒,似是置于冰窖之中。

    他搖頭,苦笑道:“兄弟,你若是與魔教地人斗,哥哥可不敢奉陪,他們那些人,詭祕難測,下手狠毒殘忍。”

    “大哥放心罷。”蕭月生輕笑一聲,自懷中掏出一枚白玉佩,遞到潘吼身前。

    “這是……?”潘吼伸手接過,笑著問道。

    “一點兒防身的小玩意兒。”蕭月生漫不經心一笑,道:“它沾血便可激活,增几分功力,以助脫困。”

    潘吼大感興趣,小心接過,仔細打量,他身上已經有一枚玉佩,危急關頭,可以捏碎,傳訊于蕭月生。

    蕭月生將大碗端至嘴邊,說道:“大哥,青花幫之事,我暫且不會去管,若是棘手,便讓南云幫你一把吧。”

    “好,好!”潘吼擺弄著白玉佩,點頭答應,忽然一怔,猛的抬頭,嘿嘿笑道:“有南云在,那個小娘皮定討不了好!”

    蕭月生微微一笑:“能讓大哥這般忌憚,這個宋夢君,我倒要見上一見!”

    “她常在西湖上游玩,你若見她,容易得很!”潘吼將白玉佩放到懷中,拿起大碗,喝了一口,笑道。

    臨安府地知府大人姓張,名照臣,本非江南人氏,前來臨安府已經兩年有余。

    他生得一幅好相貌,面白如玉,頜下美髯飄飄,只是一雙三角眼,卻頗是破壞了几分柔和,看上去,眼皮耷拉,沉沉欲睡,開闔之間,卻精芒逼人,令人不敢小覷。

    這一日,他出了臨安城,來到西湖邊上的庄園中散心,浮生偷得半日閑。

    正在院中小亭中品茗賞花,對面坐著一個老者,面帶淡淡笑意,身形削瘦,面容清癯,鶴發童顏,雙眼清澈如水。

    兩人說說笑笑,頗是融洽。

    忽然有一仆人來稟告:“老爺,外面有一個道士,說是打卦的,非要進來給老爺算上一卦!”

    張照臣眉頭一皺,撫髯點頭:“讓他進來說話。”

    門外一個道士飄然而至,手上拿著一個拂塵,身著一身淡紫八卦衣,臉龐方正,雙目清澈而深邃,頜下清須飄動,腳下輕盈,飄逸出塵,一派仙家之氣派。

    他進得門來,神情瀟灑,朝張照臣一稽首:“無量壽佛,貧道終南子有禮!”

    “道長不在觀中修道,為何履這濁濁紅塵?”張照臣坐在椅子中,撫髯一笑,呵呵笑問。

    “出世靜心,入世煉心,皆是大道之証。”道士微微一笑,身形飄然接近,來到了小亭階下。

    張照臣對面的老者緩緩起身,擋在他跟前,抱拳對道士道:“道長一身武功讓人敬佩!”

    終南子淡淡一瞥老者,一抖拂塵,微微一笑:“這位老丈,你內功深厚,世間少有,惜乎心法殘缺不全,隱疾深埋,善哉善哉。”

    “哦----?!”老者霜眉一軒,清澈的雙眼陡然迸出厲芒,宛如利刃陡刺而出。

    終南子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轉身張照臣:“貧道遠望貴宅,黑氣繚繞,心中不忍,故前來相見。”

    張照臣不動聲色,撫髯一笑,搖頭道:“這般說來,本府該有劫難在身嘍----?”

    終南子見他不信,也不以為異,笑了笑道:“貧道盡人事,聽天命,施主不信,也是當然。”

    當這位終南子出門之時,張照臣與身旁的老者親自相送,神情鄭重而恭敬,直至他飄然遠去,不見蹤影時,兩人方才回去。

    第二日,這座山庄便被蕭月生買了下來,讓潘吼直叫奇怪,大感匪夷所思。

    這座山庄占地約有方圓四五里,后花園極大,布置成了一個園林,曲徑通幽,極是雅趣。

    蕭月生贊嘆不已,果然不愧是文人,心胸格局,果然不凡,這一番布置下來,便顯示出張照臣此人胸中有丘壑。

    坐在側廳的屋中,江南云端上茶盞,抿嘴笑問:“師父,這般妙處,也能買來,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呢!”

    她穿著湖綠色地窄袖羅衫,越發顯得腰身纖細,前突后翹,好在身上披著一件玄色披風,一派千金小姐地打扮。

    屋中軒窗敞開,淡淡花香隨風而入,屋內布置得雅典大方,坐著極是舒適。

    蕭月生坐在太師椅中,微瞇著眼睛,打量著窗外的小花圃,似是要睡過去。

    “師父!”江南云嬌嗔一聲。

    “無外乎嚇他一嚇,讓他乖乖賣掉庄子罷了。”蕭月生擺擺手,端盞輕啜一口。

    江南云坐到他對面地繡墩上,抿嘴笑著搖頭:“這般官場上地人物,個個都是人精,尋常地招數,豈能騙得了他?”

    “我倒也并非完全騙他。”蕭月生搖搖頭,放下茶盞,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此人確實官運隆長,很快便會平步青云之上。”

    “師父幫他算過了卦了?”江南云明眸大睜,頗是驚奇。

    蕭月生緩緩點頭。

    “他倒也好運得很呢!”江南云輕嘆一聲,頗是羨慕。

    對于蕭月生的占卜之朮,江南云深為嘆服,也想學習,惜乎心力不夠,清心訣尚未大成,沒有資格修習。

    “這几日,你去探探青花幫地虛實。”蕭月生淡淡說道。

    “嗯。”江南云點頭稱是,一臉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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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34: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84章 陪禮
    正在此時,腳步聲與嬌笑聲響起,越來越近,笑聲清脆悅耳,周曉晴與周曉雨兩姐妹步履輕快的進來。

    見到蕭月生,兩人襝衽一禮,臉上笑意斂起。

    蕭月生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她們二人在蕭月生的臉上打轉,露出好奇之色。

    此時,蕭月生雖然相貌沒甚變化,但陡然之間,卻似老了二十几歲,變成了中年人,殊為奇妙。

    看了兩眼,蕭月生沒有說話,她們不敢多問,便裝作沒看到。

    周曉雨嘰嘰喳喳的說起來:“江姐姐,外面可熱鬧了!咱們出去玩吧!”

    江南云抿嘴笑道:“你們的傷剛好,莫要動得太厲害。”

    “嘻嘻,放心罷,已經完全好了呢!”周曉雨飽滿如果實的嬌軀轉動一圈,輕盈曼妙。

    江南云瞥了蕭月生一眼,她們姐妹二人所用靈藥,皆是難得一見,能這般快的痊愈,全賴于此,師父可是大方得很,若不是這般美貌,師父能否也這般大方?

    “多謝蕭先生了。”周曉晴聲音溫婉,眼神柔和,不復原本笑盈盈下掩藏著冷冷的審視。

    蕭月生隨意擺擺手:“狂刀門的人不會善罷干休,兩位姑娘小心一些。”

    “哼,他們若再敢找麻煩,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周曉雨一挺胸脯,嬌哼一聲。

    江南云黛眉一挑,抿嘴笑道:“曉雨妹妹莫不是有什么殺手锏?”

    周曉雨重重點頭,嬌聲道:“上兩次,是他們暗算在先,沒容我與姐姐聯手。若是咱們聯手。雙劍合璧,小小的狂刀門,不值一提!”

    說罷。挺翹的瓊鼻微微一皺,用力一哼,還一挺胸脯,臻首揚起,一幅驕傲模樣,煞是可愛。

    “雙劍合璧?說得我也技癢了,咱們去后花園切磋一下如何?”江南云坐直了身子。殷切的道。

    “曉雨。莫要胡言亂語!”周曉晴開口,聲音溫婉。橫了妹妹一眼。輕聲道:“我們是有一套劍法。由兩個人施展,威力不凡。但與江姐姐的劍法相比,卻是差得遠了!”

    “曉晴,你呀……”江南云苦笑著搖頭,對于這個柔中帶剛的周曉晴無奈得很,嬌笑一聲:“好吧,那你們要小心,狂刀門中,張醒龍雖然已經成名,但與他老子相比,卻是差得遠!”

    “小妹記下了。”周曉晴點頭。

    江南云轉頭,對雙眼微垂,似是入神坐照地蕭月生道:“師父,咱們出去瞧瞧吧?”

    蕭月生雙眼開闔,淡淡點頭:“好罷。”

    兩人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周曉雨忙起身,小跑兩步跟上來,嬌聲道:“咱們一起罷!”

    蕭月生微一頷首,算是答應,步履從容向前,轉眼之間,出了側廳,走到了前院地花圃前。

    “要不要叫上師母一起?”江南云停了一步,低聲問道。

    “嗯,去招呼她罷。”蕭月生點點頭,步履不停,沿花圃夾著的小徑向前,來到了庄重的大門前。

    剛一出大門,劉菁與江南云已經跟上來,她穿著一件淡粉色羅裙,輕紗所制,朦朦朧朧,足下雪白地布靴,飄逸不群。

    蕭月生與劉菁并肩在前,江南云與周曉晴周曉雨三女走在他們身后,嬌聲細語,清脆悅耳。

    “大哥,我想回島看看爹與娘。”劉菁低聲道。

    蕭月生一怔,轉頭望她,見她目光殷切,輕輕點頭道:“……也好,這里離島近,方便得多。”

    “是呀。”劉菁忽然高興起來,笑靨如花,抿嘴輕笑道:“我若想回去,一日之間能往返,實在方便。”

    臨安城距離觀云島,確實很近,不像原來在洛陽城那般,回島一次,時間漫長。

    “過兩天,我陪你一起回去罷。”蕭月生道,腳下步履不停,沿著郁郁樹林間的小徑而行。

    這條小徑筆直如線,像是有人用墨線量過一般,兩旁樹木整齊,一眼看上去,可直接望出半里遠。

    走了約有十來分鐘,他們轉了一個小彎,是另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徑,樹木掩映,看不出多遠,復雜的很。

    這條彎彎曲曲的小徑并不長,很快,他們走出了樹林,眼前便是高高而起的蘇堤。

    蘇堤之上,柳樹密集,柳枝低垂,微風拂來,輕輕舞動,似是萬千玉手在款款擺動,曼妙風姿。

    柳樹之間,人群如梭,此時天氣炎熱,但到了蘇堤上,湖水清亮如鑑,散發著淡淡涼意,堤上之人只覺清涼泌人,面對著眼前湖光山色,令人渾身舒暢,心胸開闊。

    故人們為了避暑,紛紛涌上蘇堤,或一身儒衫的讀書人,或衣著鮮艷地千金小姐,或是佩劍帶刀地武林俠士,還有一些鮮衣怒馬的紈绔子弟信,自然離不開小商小販,熱鬧非凡。

    他們五人上了蘇堤,頓時惹得人們紛紛注目,除了蕭月生,其余四女,皆是絕色美人,原本堤上衣著鮮艷地女子,頓時黯然失色,如皓月當空,群星黯淡。

    對于蕭月生,堤上地男人們紛紛怒目相視,極是嫉妒他地艷福,恨不能以身相代。

    數十艘小舟畫肪,樣式各異,或大或小,各自停靠在堤邊,隨著湖水輕輕飄蕩。

    “師父,咱們去坐船罷!”江南云在后面說道,指了指畫肪那邊。

    劉菁扭身看了一眼,望向蕭月生:“大哥,便去坐船罷。”

    蕭月生掃了一眼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恨不得將自己殺了,無奈地點點頭:“好罷。”

    五人來到堤下,挑了一艘中等大小的畫肪。泛舟出湖。轉眼之間,來到了湖心,擺脫了人們炯炯的目光。

    這艘畫肪中等大小。共有兩層,第一層乃是六根柱子,輕紗飄蕩,沒有房間,適宜在此垂釣或賞湖水。

    第二層則是几間屋子,可以在里面休息,或是通過窗戶。觀賞遠處的湖景。

    周曉雨滿臉放光。摸摸這里,看看那里。對畫肪地裝飾。嘖嘖贊嘆。羨慕不已。

    她對于美地東西,有著異乎尋常的偏愛。見到江南云如此絕美女子,她不但不嫉妒,反而贊嘆欣賞,心生親近。

    “曉雨,好了,莫要讓人笑話。”周曉晴低聲拉了一把妹妹。

    周曉雨轉身,看了一眼周圍,見蕭月生他們正轉頭在外,欣賞著湖景,沒有看自己,不以為然的搖頭,低聲道:“姐姐,這里真地好美呀!”

    “慢慢看便是了,收斂一下,莫要太過火。”周曉晴知道妹妹的痴性,低聲勸道。

    “嗯。”周曉雨點頭,掃了周圍一眼,目光一下變得淡然許多,裝作毫不在意。

    蕭月生與江南云他們皆聽在耳中,卻不轉頭,強忍著笑,看著外面的風景。

    輕紗飄動,隨著清風,淡淡的清涼不停的拂過來,舒服難言,天上的炎炎烈日似乎也不那般討厭。

    江南云雖然武功精深,已是寒暑不侵,卻仍感覺舒服,輕吁了口氣,伸展雙臂,嬌聲贊嘆:“西湖果然好風光!”

    轉頭對蕭月生嬌聲道:“師父,你可真是會挑地方呢!”

    蕭月生微微一笑,掃了她一眼,粗眉一挑,以目光示意前面。

    江南云與他默契極深,轉頭望去,卻是一葉小舟正破浪而來,轉眼之間,已射至眼前。

    舟上站著五人,右手按刀而立,雙眼精芒四射,掃來掃去,似是在搜索什么人。

    “狂刀門的人!”江南云低聲哼道。

    其中一人,站在第二位,玉面朱唇,英氣逼人,正是吃過他們苦頭地狂刀門少門主張醒龍。

    “曉晴妹妹,你過來看看。”江南云轉身,玉手沖周曉晴招了招。

    周曉晴來到船頭,目光一掃,便看到了張醒龍,玉臉輕變,如水明眸頓時泛寒:“又是狂刀門!”

    “狂刀門?!”周曉雨耳朵早已豎起,聞聽之下,身形一飄,來到他們身邊。

    “陰魂不散地家伙!”周曉雨恨恨一跺腳。

    小舟上的張醒龍左右顧盼,目光陡然一亮,用力一指蕭月生這邊,低喝道:“那邊!”

    小舟頓時一扭頭,轉向蕭月生他們這邊馳來,奇快無比,搖槳之人乃是一個壯漢,手臂肌肉賁起,似要鼓破薄薄地短衫,陽光之下,一絲汗漬也沒有。

    船槳每一次划動,小船便陡然加快,轉眼之間,已來到了蕭月生地畫肪前。

    他們站在畫肪地第一層,與小舟高度相差仿佛,隔了四丈來遠,小船停住。

    “兩位小姐,在下有禮了!”張醒龍抱拳一禮,神情鄭重,不露一絲輕薄之色。

    “哼!”周曉雨嬌哼一聲,斜睨他一眼,嬌聲道:“你這個登徒子,又來做甚?!”

    周曉雨嬌憨動人,這般發怒,別有一番風情,張醒龍神情一怔,朗目露出迷醉之色。

    他身前的中年男子一哼,頓時將他驚醒,忙道:“在下此來,卻是陪罪地!”

    “你是來陪罪的?!”周曉雨明眸睜大。

    “在下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兩位姑娘多多見諒!”張醒龍神情誠懇,抱拳一禮,然后深深一躬。

    “哼,免了!”周曉雨嬌哼一聲,并不領情,他差點兒殺了自己姐妹二人,豈能一句話便算了。

    “咳咳!”兩聲清咳響起,站在張醒龍前頭的中年男子抱拳,朗聲道:“犬子無禮,全是在下教導無方,還望兩位姑娘大人大量,不予計較。寬恕于他!”

    這個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其貌不揚,與張醒龍站在一起,極易被人忽略。此時一開口,聲音鏗鏘有力,果斷非常,頓吸引住人們的注意。

    周曉雨轉眼望去,他掃帚眉,丹鳳眼,與張醒龍隱隱相似。鼻子挺直。嘴巴開闊,湊在一起。卻極是不顯眼。只是眼神一開一闔間。冷峻異常,令人凜然。

    “他要殺我與姐姐。差點兒得逞,難不成,這般饒了他?”周曉雨重重嬌哼。

    “這是紋銀百兩,還望兩位姑娘笑納。”中年男子一笑,一擺手,身邊一個壯漢端起了一個小托盤,以紅綢布鋪墊,布上擺著整整齊齊的銀元寶,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哼,誰稀罕你的臭銀子?!”周曉雨轉過頭去,不屑一顧。

    中年男子頓時臉色一沉,擺了擺手,那大漢退下,身旁的另一個壯漢踏前一步,將托盤上地紅綢解開,燦然金光迸出,竟是三排整齊地金元寶。

    “如此,可能表達在下的誠意?”他雙眼冷電四射,盯著周曉雨,緩緩問道。

    “不成!”周曉雨嬌哼一聲,掃了一眼金元寶,轉過頭去。

    周曉晴一拉她衣袖,輕聲道:“妹妹!”

    “姐姐,難不成,咱們就這么算了?!”周曉雨不滿的哼道。

    周曉晴搖頭,襝衽一禮,淡淡說道:“這位先生,想必便是張門主罷?”

    “姑娘客氣,犬子無禮,傷了姑娘貴體,在下已經責罰,還望收下小小地心意。”中年男子藹聲說道。

    周曉晴臻首微搖,淡淡說道:“張門主客氣了,只要能夠約束貴公子,今后不再如此,此事便作罷,不必再提。”

    “姐姐!”周曉雨忙嬌哼。

    周曉晴輕瞥她一眼,沒有說話,周曉雨櫻唇嘟起,雖然不樂意,卻只能無聲抗議,遷怒之下,狠狠瞪了一眼張醒龍。

    “姑娘心胸寬宏,在下佩服!”中年男子一抱拳。

    周曉晴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在下聽說,有一位高手相助,才不致讓犬子鑄成大錯,不知能否拜見?”中年男子再次抱拳。

    周曉晴清秀的眉秀微蹙,掃了他一眼,明眸望向蕭月生。

    “上來說話罷。”蕭月生點頭,淡淡說道。

    “師父,他在玩花樣呢!”江南云低聲哼道,蕭月生微微頷首,示意聽到。

    小船一蕩,中年男子身形縱起,宛如一只蒼鷹,陡然沖天之后,滑翔而至,悠悠落到了蕭月生身前。

    其余四人也紛紛躍起,落在他身后,宛如群星拱月,又似護衛,雙眼精芒閃爍,緊盯著蕭月生几人。

    “夫人,你且去二樓歇息吧。”蕭月生轉頭對劉菁道。

    劉菁美眸掃了一眼張醒龍他們五人,目光如水,回到蕭月生身上,搖頭道:“大哥,我不要緊。”

    江南云一撇嘴,師父對師母委實太過好了。

    蕭月生點頭,沒有勉強,轉頭對中年男子道:“在下蕭月生,張門主有何指教?”

    “原來是蕭先生。”中年男子一抱拳,神情鄭重,目光冷峻,緊盯著蕭月生,似要洞徹其肺腑。

    見蕭月生在他冷峻的目光下不動聲色,他神情一緩,哼道:“犬子無禮,兄台教訓他一番,終讓他知曉天有多高!”

    “不必繞彎子了!”蕭月生皺了皺眉頭,目光冷然:“……張門主是想討回場子吧?”

    “好,痛快!”中年男子撫掌贊嘆一聲,點頭道:“不錯,本座正是如此,想要討教一

    “南云!”蕭月生一擺手,退后一步,面沉如水。

    江南云嬌聲答應一聲,裊裊娜娜上前,站到中年男子跟前,抱拳一禮,笑靨如花:“在下姓江,貴公子便是我教訓的,……你若有不忿,便請放手一試罷!”

    “你----?!”中年男子眉頭一皺,眼中冷芒如電,輕哼一聲:“本座從不與女流之輩動手!”

    “貴公子卻不像你呀!”江南云抿嘴一笑,輕橫了張醒龍一眼:“他偏偏對女人出手!”

    “犬子無狀,本座自會責罰!”中年男子冷哼,轉向蕭月生:“難不成,本座不值得兄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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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31 21:34: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185章 六脈
    蕭月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放肆!”一聲沉喝猛的響起,宛如炸雷,卻是中年男子身后的一名大漢,他須發萁張,雙眼如電,氣勢逼人,狠狠瞪著蕭月生。

    蕭月生眉頭皺了皺,臉色一沉,淡淡紫氣在臉上一閃即逝,不動聲色。

    大漢只覺周身一緊,呼吸不由一窒,渾身怒漲的氣勢頓時一衰。

    江南云玉臉陡變,笑靨消失,冷若冰霜,曼妙的身軀一閃,驀的現身大漢身前,玉手用力一揮,干淨利落給了他一耳光,冷哼一聲:“你放肆!”

    “啪”的一聲,聲音清脆而響亮,大漢摸著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江南云。

    江南云身形一晃,驀的消失,瞬間重歸原位,剛才仿佛只是人們的幻覺。

    “呼----,呼----”大漢臉色漲紅,呼吸粗重,死死瞪著江南云,雙眼慢慢充血。

    “找死!”他驀然一聲大吼,雙掌萁張,五指如鉤,帶著嘶嘶風聲,直探江南云心臟。

    江南云淡淡一笑,羅袖一拂,云淡風輕,姿態美妙。

    大漢前沖之勢一頓,隨即猛的后退,飛到了空中,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繩子猛的一扯他。

    他身在空中,手舞足蹈,似要將控制住自己的身形,在空中平平掠過几丈,猛的下墜,像一塊兒大石頭,“啪”的一聲,落入湖中,水花四濺。

    落水之后,他卻一動不動,身子直直墜了下去。轉眼間看不到人影。只有水泡不停的冒起。

    狂刀門的門主張中柱神情微變,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看一眼江南云。朝后面一擺手,一個大漢身形躍起,如海豚一般躍入水中,直接潛入水中,很快將先前落水的同伴夾起來,游回小舟中。。。

    “這位姑娘,手段也忒過狠辣了吧?!”張中柱雙眼如隼。緩緩而道。聲音低沉。

    “犯我師威嚴者,必懲戒之!”江南云輕瞥他一眼。對于他的鷹視毫不在意。淡淡說道。

    張中柱大是不以為然。冷哼一聲,轉眼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面無表情。輕輕一擺手,道:“南云,略施薄懲即可,解開穴道吧。”

    那一邊,另一個大漢將同伴拉到小舟上,想要解穴,數指下去,毫無起色,依舊人事不醒。

    江南云嬌聲應是,皓腕一翻,拈起蘭花指,指間已夾著一枚瑩白如玉地棋子。

    微微一笑,她玉指一彈,白光一道射出,隔空十余丈,射至那渾身淋漓地大漢身上。

    另一人聽到“嗤”的一響,身子一緊,忙要戒備,白光已至,身旁的同伴身子一顫。

    他吃了一驚,急忙看去,卻見同伴慢慢睜開了眼睛,目光迷茫。

    “師父。”江南云轉頭對蕭月生一笑。

    張中柱面色微微一變,江南云翻腕屈指,一道流光射出,僅是瞬間之事,若不仔細,無法捕捉她地動作。

    隔著這般遠,卻能如此准確的打中穴道,這份手眼功夫,令人望塵莫及。

    蕭月生臉色低沉,緩緩說道:“張門主,人貴在量力而行,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不送了。”

    張中柱心有不甘,冷著臉,轉頭看一眼小舟上的弟子們,臉色一肅,哼道:“動手罷!”

    江南云微微一哂,知道他這個門主在手下面前卸不開面子,如今是硬著頭皮往前沖,不能后退。

    “不到黃河不死心,好罷!”她嬌軀一晃,驀的出現在他跟前,探掌擊出,輕哼道:“你傷了兩位周妹妹,如今自行送上門來,莫怪我辣手無情!”

    張中柱冷哼,臉色不屑,右手拔刀,宛如一汪碧水呈于眼前,這是一柄難得的寶刀。

    拔刀出鞘,順勢一斬,刀光寒氣森森,快如閃電。

    江南云玉掌一翻,五指舒展,倏的變向,出現在他寶刀的上方,玉腕一翻,五指旋轉,宛如撥動琴弦,五根纖纖玉指依次按在刀脊上。張中柱身形一頓,暗叫不妙,五股剛柔各異地內力順著刀身,涌入手臂,自己內力反擊,卻被一一瓦解,沿著手臂,直沖入了周身經脈。

    手太陽、手少陽、手太陰、手少陰、手厥陰,五道內力,各沿一脈經脈而行,通行全身。

    轉眼之間,他周身氣機紊亂,氣血翻涌,宛如走火入魔。

    “鏗啷”一聲,寶刀跌落于船頭,亮光晃動,張中柱身子顫抖,臉色漲紅,雙眼也變得血紅。

    “爹----?!”張醒龍見勢不對,忙上前一步,扶著他身形,急切問道。

    張中柱緊閉著嘴,血紅地眼睛看了看他,咬緊牙關,蹦出一個字:“走!”

    張醒龍用力點頭,腳下一踩,寶刀飛起,落入他手上,把刀插回張中柱的腰間,他轉身瞪了江南云一眼,扶著張中柱,飛身而起,落到了小船上。

    另一個大漢放下手上托盤,跟著躍回小船上,小船登時如離弦之箭,破浪而行,轉眼之間,消失在眼前。

    張醒龍一句場面話也未來得及說,匆匆而去,狼狽萬分。

    “江姐姐,好武功!”周曉雨拍手笑道。

    江南云嫣然一笑,如百花齊綻,整個畫肪明亮几分,她搖頭笑道:“不是我武功好,而是他差得很!”

    “這個張中柱,內力雖不成,刀法卻應是不凡地。”劉菁在一旁搖頭嘆息,似是替他可惜。

    “嘻嘻,師母,我也是這般想地呢!”江南云嘻嘻笑道,轉身橫一眼他們離開地方向。

    她剛才的五指一旋,乃是六脈神劍,她內力不夠深厚,劍氣尚無法射出體外,與外物相接,內力順勢涌出,進入對方體內,更加毒辣。

    她手指纖纖如玉,圓潤而修纖,每一根手指,皆蘊著一種內力,玉虛訣奧妙無窮,可五種內力齊施。

    如此奇絕地神功,即使內力深厚之人遇到,也一籌莫展,況且張中柱以刀成名,內力算不得高絕,便一觸即潰。

    “這一次,狂刀門應該老實了吧?”江南云抿嘴笑道,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淡淡一瞥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江南云美好的心情頓時散去,不知道又如何讓師父不滿意了。

    “江姐姐,那個家伙為何一下便不成了呢?”周曉雨拉住江南云的羅袖,好奇的問。

    “他刀法好,內力卻差,不堪一擊。”江南云抿嘴笑道,暗中瞥了蕭月生一眼。

    “好像他內力也不差吧……”周曉雨秀氣的眉頭皺起。

    周曉晴一拉妹妹,輕聲道:“莫要讓人笑話,對于咱們來說,他內力不差,但在江姐姐眼中,卻差得很。”

    “曉晴,你呀……”江南云苦笑一聲。

    畫肪悠悠而行,一陣清風吹來,周圍的輕紗飄動,湖水如鏡,泛著碎影,映在他們臉上。

    他們在這里游玩了一上午,到了晌午時分,他們的肚子已經有些餓了。

    正在此時,一葉扁舟飄飄而來,舟上僅有一個少女,身穿湖綠色的羅衫,寬大的袖子,窄緊的腰身,將她婀娜的身形呈現。

    她正是小荷,不時一拂羅袖,小船如同飛魚,在湖面上輕盈滑行,速度奇快。

    她極是惹人注目,羞澀之下,小舟更疾,轉眼之間,已來到了畫肪跟前。

    小舟定住,她彎腰拿起一個大木盒,木盒約有她一半大小,提在手上,需得屈起玉臂。

    提著木盒中,她輕盈的飄起,悠悠落到蕭月生他們所在畫肪上。

    “老爺,夫人!”小荷一掠鬢邊秀發,脆生生的喚道。

    眾人自二樓下來,劉菁裊裊上前,笑道:“怎么過來了,咱們正想回去呢。”

    小荷放下木盒:“飯已經做好了。”

    木盒打開,里面擺著六個倒扣銀盤,翻開銀盤,是一個個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那好,就在這里吃罷。”蕭月生一擺手,笑道。

    眾人都餓了,紛紛叫好,周曉雨瓊鼻聳動,垂涎欲滴,恨不得馬上便開飯。

    “咦,師父,那邊有人動手呢!”江南云忽然一怔,轉頭望向東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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