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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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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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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 19:35: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217章 試探
    蕭月生坐在窗前,伸手推開窗,湖水波光粼粼,映亮了他的眼,清風徐來,江南云她們輕聲說笑之聲如一陣清風般傳入耳中,宛如天簌悠悠

    外面畫肪上眾人看到了窗戶打開,紛紛睜大眼睛,想一睹蘇青青的風采,不想見到的竟是一個男人臉龐,頓時破口大罵。

    隨即,似是有人提醒,罵聲戛然而止。

    蕭月生微微一笑,目光掃過眾人,搖了搖頭,轉過身,將窗戶重新關上。

    “蘇姑娘,發生什么事情了罷?”蕭月生端起案上茶盞,輕抿一口,慢慢放下。

    蘇青青五官精致絕倫,宛如一件藝朮品,令人贊嘆造化之奇,將天下之秀聚于一身。

    她秀臉帶著笑意,嬌美如一朵百荷綻放,聽到蕭月生發問,臉上的笑意漸斂,臻首輕點:“蕭先生,小女子確實遇到了難事。”

    說罷,輕輕一擺手,小香自矮几上拿起一張帖子,輕手輕腳送到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抄手拿起帖子,打開一看,眉頭皺了起來,輕哼一聲:“嵩山派?”

    “正是,嵩山派的仙鶴手,小女子實在得罪不起!”蘇青青輕輕嘆息一聲,幽幽之狀,惹人憐惜。

    蕭月生似是沒有看到,江南云風情萬種,變化多端,他早已免疫,皺眉搖頭。江南云走過去,自師父手上抽過來,一瞧之下,黛眉頓豎,煞氣凜然,嬌哼道:“又是嵩山派!”

    “蕭先生,也不知你的字。對于嵩山派是否有用?!”宋夢君淡淡瞥一眼蕭月生,似是輕蔑。

    若是旁人如此神情對蕭月生,江南云早就生怒,此時卻抿嘴一笑,樂得看熱鬧。

    蕭月生抬頭望了一眼宋夢君,并未生氣。搖搖頭:“嵩山派若是怕了我一幅字。那整個嵩山派必會被武林群雄所恥笑,再難抬對做人,故他們是不能退縮,……宋姑娘身為一幫之主,如此淺顯之理,也應知曉罷?”

    宋夢君輕哼一聲,點頭道:“我自然明白。但若是真的事不可為,我也不會白白送死!”

    她此話潛在之意,自是置疑蕭月生的震懾力并不夠強,否則,即使嵩山派,也不敢為了臉面而得罪他。測試文字水印1。

    “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也。蕭某佩服!”蕭月生抱拳一笑,笑得極淡,看不出真假。

    宋夢君明眸緊盯著他,想看他的話是敷衍還是真心。只是蕭月生目光溫潤,平靜得如一潭水,毫無波動,看不出深淺。

    她冷哼一聲,轉頭不看,心中甚是不服。

    “蕭先生,你說。我如何是好?”蘇青青明眸盈盈望著他。軟弱不堪的模樣。

    蕭月生輕輕一笑,搖頭道:“能鎮得住嵩山派的。也僅是少林武當而已,只是他們一是和尚,一是道士,卻不會過來湊熱鬧。”

    江南云拿著帖子,玉臉冰冷,嬌哼一聲:“仙鶴手陸柏……,他地膽子倒是大得很!”

    嵩山派的人,江南云曾殺過,且也曾與嵩山派掌門左冷禪對了一掌,對其功力心中有數,陸柏在她面前,實是大人面前的小孩子而已。

    “蕭先生,讓江妹妹過來陪我,可好?”蘇青青嚶嚶問道,一幅怯生生的表情。

    蕭月生瞥了一眼江南云,見她意動不已,略一點頭:“嗯,有南云在,我也放心。”

    宋夢君在一旁暗自一撇嘴,這個男人實在沒有風度,不知是裝傻,還是真的傻,木頭一般,竟沒有聽出蘇青青的求助之意。

    若是自己,早就承擔下來,親自留在這里相助,哪還用蘇青青開口求助?!

    江南云放下帖子,拉起蘇青青地小地,嫣然笑道:“蘇姐姐,這般小事,還需勞動師父做甚,我跟師父說一起便是啦!”

    “我聽人說,嵩山派如今越發強勢,即使是少林武當,也略遜一分,若是貿然將妹妹你卷進來,我實在于心不忍。”蘇青青搖頭,輕輕嘆息,露出歉疚之色。

    “嘻嘻,小小的嵩山派,哪有這般嚴重?!”江南云嘻嘻一笑,擺擺玉手:“況且,咱們與嵩山派,本就不對付,也不差這一次!”

    “怎么,妹妹你與嵩山派有怨?”蘇青青一怔,似是意外。

    宋夢君也瞧了過來,走到江南云身邊,拉住她的胳膊,寒霜乍破,微微一笑:“江妹妹,我聽說,嵩山派可是睚眦必報,妹妹能夠安然無恙,實是了不得呀!”

    江南云點頭一笑:“嵩山派確實手段陰損,防不勝防。”

    隨即輕哼道:“若沒有師父,我也差點兒著了他們的道!”

    “怎么回事,說說罷!”宋夢君大是好奇,斜瞥蕭月生一眼,拉拉江南云的胳膊。

    蘇青青也露出好奇的目光,緊盯著她。

    江南云看了師父一眼,見他正前過身去,望著湖水靜靜出神,便娓娓道來。

    宋夢君與蘇青青聽得感嘆不已,江南云口才便給,抑揚頓挫使用極妙,讓二人一陣懸心,一陣放心,時喜時憂。蘇堤之上。

    清風吹拂,柳枝款款擺動,婆娑起舞,柳絮飄動,被風卷著,慢慢落到清亮的湖面上。

    江南云衣袂飄拂,宛如仙人,靜靜走在蕭月生身邊,讓周圍地眾人一陣羨慕。

    “師父,難道不想救蘇姐姐?”江南云轉頭,明眸盈盈投在他臉上。

    蕭月生搖頭一笑:“蘇姑娘的武功,足以應付,不必那般熱

    “師父,我曾試探了一番,卻沒有試出來,蘇姐姐真的會武?”江南云疑惑道。

    蕭月生點頭:“她精通一門斂息之決,又冰雪聰明,你試探不出,也是理所應當。”

    “那她為何隱瞞此事?”江南云黛眉輕蹙,搖頭道:“想來,蘇姐姐身上有一個大祕密罷?”

    “嗯,離她遠一點兒為妙。”蕭月生點頭。

    江南云抿嘴輕笑一聲,笑盈盈的望著他:“師父,我聽宋姐姐說,蘇姐姐那里,從不接待男人的,你可是第一個喲!”

    “受寵若驚!”蕭月生橫了她一眼,仿佛她比自己還要高興一般,實在難以理解這個大弟子腦子里想些什么。

    “站住,蕭一寒!”忽然后面傳來一聲斷喝。

    蕭月生轉頭皺眉,身后是一個高瘦如竹竿似的中年男子,手持長劍,在陽光下泛著寒芒。

    他臉龐狹長,布滿了疤痕,似是青春痘所致,雙眼精芒四射,站在那里,淵亭岳峙,一派高手氣度。

    “你可是蕭一寒?!”他長劍一指,大聲喝問。

    江南云玉臉頓時沉了下去,冷哼一聲:“蕭一寒也是你能叫得,爾是何人?!”

    “在下湘潭一劍韋如風,前來領教蕭一寒的高招!”那人傲然而道,長劍微顫,微瞇雙眼,緊盯蕭月生。

    江南云勃然而怒,踏前一步,冷冷叱道:“無名小足,也佩挑戰我師父?!”

    “小娘皮多嘴!”韋如風大怒,他自視極高,被一個女人這般叱責,卻是首次,忍不住還嘴,卻沒有動劍之念。

    江南云斜睨他一眼,冷哼道:“你可是與我師父有仇?!”

    “不曾!”韋如風搖頭,一顫長劍:“在下素聞驚鴻一劍地大名,想要看看,是否名不符實!”

    蕭月生揮揮手,示意江南云退下,溫聲道:“無怨無仇,在下從不與人動手。”

    “今天,你不動也得動!”韋如風哼了一聲,長劍倏的遞出,看似輕巧,速度極快,眨眼便刺到蕭月生眉前。

    “叮”一聲清脆之響,江南云臉間寒霜劍出鞘,輕輕將其撞開,冷哼道:“你這人好是無禮!”

    “嘿嘿,原來是真的,蕭一寒你果然受了重傷!”韋如風退后一步,收劍歸鞘。

    蕭月生眉頭一軒,淡淡一笑:“怎么,尊駕是來試探我的?”

    韋如風搖頭:“韋某不屑如此,只是你如今受了傷,我勝之不武,改日再拜會!”

    說罷,轉身便走。

    蕭月生一擺手,制止江南云地身形,淡淡道:“不必理會。”

    “可……師父,他不懷好意,豈能這般饒他?”江南云跺腳嬌嗔。

    蕭月生灑然一笑:“不必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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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 19:36:0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218章 比試
    “師父,萬一他們真的一齊涌來,可如何是好?”江南云沒好氣的問道

    看著師父淡然的笑意,她心底的怒氣騰騰的向上沖,他也太過冒險,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如今剛廢了功力,萬一那些人耍陰謀詭計,……不堪設想!

    蕭月生一眼看透弟子的心思,撥開拂到自己臉上的柳枝,轉頭輕輕一笑:“為師即使廢了內力,也不懼他們!”

    見江南云明眸斜橫,一幅不信的模樣,蕭月生搖頭一笑:“回去咱們比一比!”

    “好呀,我倒要瞧瞧師父的真本事!”江南云嬌哼,轉身一扭柳腰,踏著一塵不染的軟靴,昂首挺胸而去,一步邁出十余丈,甩開了蕭月生,轉眼間消失于蘇堤上。

    蕭月生搖頭一笑,這個江南云,脾氣越來越大了,他慢慢踱步,悠悠晃晃的回到了山庄。

    山庄大廳空蕩蕩的,沒有人,蕭月生直接穿過大廳,經過一個月亮門,內院中一片安靜,小荷正在修剪著地上的茵茵綠草。

    內院中種了一些綠草,是蕭月生特意弄的草種子,又移植了几株桃樹,如今都長得茂盛。

    “老爺,小姐去后面啦。”小荷聽到他進來,直起柳腰,小手指指后花園方向,抿嘴一笑。

    蕭月生點頭,徑直走過去,溫聲道:“小荷,讓你再找兩個人幫忙,為何一直拖著?!”

    小荷放下剪刀,伸手掠了掠秀發,輕輕搖頭:“老爺,我做得過來,人多了家里太亂!”

    “這些粗活。且讓別人做去,你跟著夫人便是。”蕭月生蹲下來,伸手撫著整齊的綠草。

    “不用,”小荷搖頭,低低說道:“……老爺,我喜歡做這些粗活。”

    蕭月生眉頭一軒。慢慢搖頭:“我卻不信!”

    “真的!”小荷忙道。看他一眼,又低下頭,輕聲道:“做這些時,我什么也不會想,心里很舒服,寧靜得很。”

    蕭月生微微一怔,溫潤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搖頭輕輕一嘆:“你呀……”

    “咳咳!”圓潤悅耳的咳嗽聲忽然響起,二人抬頭望去,江南云正倚著月亮門,絕美的臉上似笑非笑。測試文字水印6。

    小荷秀臉一紅,忙道:“老爺,你快去吧!”

    蕭月生轉頭瞪江南云一眼,哼道:“陰陽怪氣。……走!”

    說罷,站起起,踩著茵茵綠草,朝江南云走去。

    “嗯哼!……師父。我來得不是時候吧?”江南云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道,秋水般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

    “閉嘴!閉上嘴!”蕭月生橫她一眼,跨過月亮門,沿著芳草繞匝的小徑,朝后花園而去。

    小徑東面是花圃。西邊是竹林。環境清幽。

    花圃之中,百花齊綻。各種花香混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地香氣,沁人心脾。

    竹林簌簌作響,小拇指粗的青竹輕輕搖晃,自有一股悠然與飄逸。

    蕭月生軟靴踩著鵝卵石小徑,在花香繚繞之中,慢慢的往前走,神情悠然。

    江南云抿嘴一笑,橫了他一眼,并未跟上去,反而跑到小荷身邊,湊到她耳邊,竊竊私語。

    小荷聽得臉頰通紅,直紅到耳根,便要逃走,卻被江南云拉住,無法掙脫。

    她雖功力深厚,比之江南云,仍遜几籌,只能胡亂搖頭,不想聽她羞人的話。

    她見勢不妙,被逼無奈,不再任人宰割,反戈一擊,稍微一提蕭月生,她這個大弟子好像不僅僅是弟子啦,比夫人管得更寬,江南云便落荒而逃。

    過了花圃,在假山間,小溪上走過,蕭月生踏上了湖上的回廊,慢慢踱步,步履輕盈而悠然。

    一陣清風掠過湖水,挾著一絲絲涼氣,吹在臉上,涼泌泌的,清爽無比。江南云自小荷處逃開,玉臉紅通通地,比花圃里地玫瑰還要嬌艷几分,明眸波光蕩漾,清清亮亮。

    見到師父正優哉游哉的踱步,她不由一惱,嬌哼一聲,跺了跺腳,又想到了師父的安危。

    臨安城中風起云涌,皆是為了尋師父的麻煩,他倒好,廢了內力,卻仍這般無憂無慮,絲毫不知珍惜性命。

    扶著朱木欄杆,江南云黑亮的眼眸一轉,抿嘴一笑,恨恨的瞪了蕭月生的背影一眼。

    她調氣凝神,緩緩抽出腰間寒霜劍,身形一縱,飄然而起,掠過湖面,朝回廊上地蕭月生扑去。

    蕭月生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情舒暢,忽聽一聲清喝:“師父,看劍!”

    蕭月生腳下一踩,橫移一步。

    江南云只覺眼前一花,師父已然移形換位,心中吃驚,懷疑是否失去了功力,手腕輕翻,劍尖變向,刺向蕭月生左臂。

    她身法極快,寒氣森森,寒霜劍似是一道電光,看其出劍之勢,似是取蕭月生性命一般。

    如今臨安城可不太平,那些人敢來尋仇,定是有几分本領,雖不如自己的劍法,但高估總沒有壞處。

    蕭月生腳下不停,再跨一步,驀的橫移,似乎本就站在那里,右手輕輕一搭。

    江南云眼前一花,未能看清,玉手一熱,落入他大手中,隨即,她只覺手上一麻,長劍已到了蕭月生手上。

    她腳尖一點,猛的后退,如離弦之箭。

    蕭月生沒有追擊,只是信手一甩,長劍划出一道白虹,直射江南云,快得她來不及躲避。

    自從修煉玉虛訣以來,她功力猛進,身子變得輕盈若羽,身法奇快,世上罕有人及,從未嘗過避無可避之事。

    她心中吃驚,清心訣流轉,并未慌亂,在空中一頓身形,右足尖一點左腳背,驀的折回來,輕盈飄落至蕭月生身前。

    寒霜劍划出一道白虹,最終射進江南云柳腰間的鞘內,精確無比,讓人捏一把冷汗,稍有偏差,柳腰便會挨上一劍。

    “師父,好身手!”江南云嘻嘻一笑,玉臉一幅若無其事神情,看也不看寒霜劍一眼。

    蕭月生橫了她一眼,哼道:“怎么,以為為師不中用了?!”

    “嘻嘻,哪能呀,師父閉關以來,弟子一直摸不清深淺,想要探一探嘛!”江南云嬉皮笑臉地擺手。

    “你這話說得,似乎從前知道為師深淺似的!”蕭月生輕哼一聲,搖頭轉身,踱步而去。

    “師父,我可不服!”江南云待他走了十几步過去,嬌笑一聲,皓腕翻轉,玉指間拈起一枚黑棋子,屈指一彈,悄無聲息的射出。

    蕭月生宛如后背生眼,信手一抄,黑棋子被他收去,手腕一翻轉,屈指一彈,嗤的一聲厲嘯,剎那間出現在江南云跟前。

    江南云猛地矮身,一縷兒秀發飛起,棋子恰擦頭頂而過。

    轉頭看了看棋子消失的方向,江南云咋舌不已,卻并未灰心,手腕一翻,指間出現三枚白子,屈指一一彈出,迅如流星。

    蕭月生手上飛出三枚黑子,嗤嗤嗤聲中,分別擊中來襲的白子,同歸于盡。

    “師父,你到底失去內力了沒?”江南云身形一晃,探掌擊出,嬌聲嗔道。

    “收拾你,何須內力?!”蕭月生輕哼,抬臂一揮手,似是手揮琵琶,瀟灑自如,清雅曼妙,竟比女子更美上一分。

    江南云手掌一麻,已是被他拂中,大覺詫異,竟沒有看清師父的手何時沾到自己。

    她撤掌后退,玉虛訣流轉不息,不斷的抵擋臂上的內力,陣陣酥麻,似是朝全身蔓延。

    玉虛訣流轉之下,竟僅是堪堪抵住他的內力,這股內力雖然輕微,僅是細細地一小股,卻怪異絕倫,她地內力竟有白雪遇沸水之感。

    蕭月生伸手一拍她手臂,江南云頓覺周身一輕,那股內力宛如靈活的老鼠,鑽回了他手中。

    “師父,好怪地內力!”江南云驚詫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這是為師重練的內力!”

    “唔,怪不得……”江南云點頭。

    雖然中了一記蘭花拂穴指,但也察覺出,師父的內力淺薄,但身法與力量卻絲毫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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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219章 客卿
    她遠黛般的眉毛蹙起,沉思半晌,臻首輕搖,仍覺師父不足承受別人的圍攻。

    蕭月生一眼洞穿她的心思,淡淡笑了笑,忽然踏出一步,瞬間出現在她眼前,輕一探掌,“錚”的一聲,宛如龍吟般清越激揚,寒霜劍已在他手上。

    倏的后退兩步,站定,長劍橫于胸前,左手捏劍訣,食指輕輕撫過清亮的劍脊,似是嘆息:“南云,看招罷!”

    說罷,身形擰動,順勢一送,兩人之間仿佛沒有距離,劍尖直接遞至江南云胸前,她能感覺到劍尖寒氣森森。

    “好劍!”江南云來不及避開,纖纖玉指驀的伸出,屈指一彈,精確的彈在劍脊處。

    蕭月生微微一笑,手腕微一用力,長劍顫動,江南云只覺彈在一團棉花上,待要再用力,劍尖已抵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寒氣自喉嚨滲入,周身徹寒,不敢亂動。

    收劍而立,蕭月生屈指一彈長劍,錚然作響,清越悅耳:“為師雖然散了功力,劍法卻并未損及!”

    “是,師父!”江南云無奈的嘆氣,恨自己太不爭氣。

    以前一直以為是師父仗著功力深厚,所以自己一招也接不住,如今看來,自己卻是差得太遠,望塵莫及。

    她忽然有所覺,轉身望去,南雨閣中,飄然走出一個道姑,道袍之下,身材窈窕曼妙。

    她面如桃花,紅潤雪白,神情卻是冷若冰霜,一雙丹鳳眸子開闔之間,比西湖之水還要清亮几分,正是妙玉師太。

    “師太。”江南云揚聲笑道。

    妙玉師太盈盈走來。似是在水面飄動一般,轉眼間繞著回廊走到江南云身前。

    她僅是淡淡一瞥蕭月生,隨即望向江南云,紅潤的檀口微張:“剛才在樓上看到,江妹妹好武功!”

    “師太見笑了。”江南云抿嘴一笑,瞥了江南云一眼。笑道:“在師父手下。仍走不出几招!”

    她的神情,絲毫沒有沮喪,反而興高采烈,讓妙玉師太看得莫名其妙,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目光溫潤,神情平和,沖她略一點頭。似是見禮。

    “蕭先生的武功,貧道也是佩服的。”妙玉師太神情冷淡,口氣也冷淡得很。

    “不勝榮幸。”蕭月生呵呵一笑,寒霜劍向前朝江南云一遞,拍拍巴掌:“我先回去。”

    說罷,沖妙玉師太抱拳一禮,轉身便灑然而去。

    妙玉師太玉臉一寒。為其無禮而惱怒。

    “師太,莫要見怪,師父性子便是如此。”江南云忙嫣然笑道,替蕭月生陪不是。

    師父如今變了氣質。不似原本那般威嚴凜凜,讓人不敢侵犯,變得灑脫隨和,像是換了一個人,但這般情形,落在別人眼中,說不得便是傲然不羈。測試文字水印9。

    “好了。南云。不必替他遮掩!”妙玉道長搖頭,看了他消失之處。哼道:“本想說几句話,他卻走了!”

    “道長有何吩咐?”江南云忙道。

    妙玉道長神情淡然,道:“在這里已經呆得太久,我該回山了。”

    “道長要走?!”江南云訝然道。

    妙玉道長輕哼一聲:“這一陣子,多有煩擾,你師父又不甚歡迎,何苦在此自討無趣?!”

    江南云頓時苦笑,搖頭道:“師太何不多呆一陣子,此處風景甚好,修性養性,再好不過!”

    她心中暗笑,本就是師太她先對師父橫眉冷對,師父也頗有性格,絲毫不因妙玉道長之美而謙讓几分,反而更加高傲,兩人每次相見,總是劍拔弩張,好似天生便是對頭。

    “見到你師父,心緒豈能好得了?!”妙主道長毫不客氣的哼道。

    江南云緊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來,沉吟了一番,點頭道:“我會將道長的話轉告師父地!”

    “隨你!”妙主道長點頭,轉身蹁然而去。

    她剛消失,小荷飄飄而至,笑道:“小姐,齊少俠過來啦。”

    “齊少俠?……他來做甚?”江南云遠黛般的眉毛一蹙,狠狠剜了小荷一眼。

    “說是奉潘師伯之命,請小姐你過去。”小荷抿著嘴,笑盈盈的回答道。

    看到她的笑意,江南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卻又說不出什么,只能點頭,裝作沒看到,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齊元翰一身寶藍長衫,長劍負于背后,面如冠玉,斜長的雙眉直入兩鬃,一雙眸子灼灼發光,英氣逼人。

    他雙手端盞,坐得筆直,透著凜凜傲氣,靜靜地品茗,雙眼閃動,若有所思。

    江南云飄然而入,帶著一股淡淡幽香,雙手一抱拳,神情淡淡地,道:“齊師弟!”

    “元翰見過江師姐!”齊元翰手忙腳亂的放下茶盞,自椅中站起,抱拳還禮。

    江南云一拂云袖,裊裊娉娉的坐下,明眸盈盈望他:“不必多禮,……齊師弟可是有事?”

    齊元翰望她一眼,只覺兩潭秋水,深不見底,明亮而深邃,忙轉開目光,道:“元翰奉家師之命,請江師姐過去一晤。”

    “可有什么事?”江南云淡淡問。

    除了蕭月生,江南云對世間男子實是缺乏好感,即使是師伯潘吼,仍不例外,心中頗是冷淡。

    “師父沒說。”齊元翰搖頭,露出几分憨氣。

    “走罷。”江南云瞥他一眼,盈盈站起,裊裊而行。

    齊元翰忙跟在她身后,落后一步,鼻間幽香繚繞,沁人心脾,精神為之一震。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溫柔旖旎。

    跟小荷打了一個招呼,見她笑盈盈的模樣,江南云狠狠瞪她一眼,卻不敢多說。

    長沙幫總壇

    潘吼一身黑色勁裝,身形挺拔,英姿勃勃的坐在當中的太師椅中。身旁坐著宋長老。須眉皆白,微闔雙眼,似睡非睡。

    聽到腳步聲,潘吼神情一動,忽地站起,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宋長老亦步亦趨地跟著。仍垂著眼瞼,雙眼似睜非睜,似閉非閉。

    他們未走到門口,江南云與齊元翰走了進來,她雙手抱拳,笑靨如花,笑道:“潘師伯。小女子來啦。”

    “南云,快快進來!”潘吼哈哈大笑,側身一引,示意請她向行。臉上滿是歡快之意。

    “師伯先請。”江南云巧笑倩兮。

    潘吼沒再客氣,大步走在前頭,坐到太師椅上,呵呵笑道:“南云,請你過來,卻是有一個請求。”

    江南云盈盈坐下,動作優雅曼妙。她露齒一笑:“師伯但請吩咐便是。”

    “呵呵。那我便先說,你可斟酌一二。”潘吼哈哈笑道。

    江南云點頭。明眸如水。

    “我想請南云你來做長沙幫的幫主。”潘吼笑道。

    江南云伸出纖纖素手,想要端起茶盞,聞聽此言,頓時停住,搖頭笑道:“師伯莫要開玩笑!”

    潘吼面色沉肅下來,認真問道:“南云,可能答應?!”

    見他的神色,江南云黛眉輕蹙一下,搖搖頭,毫不遲疑:“師伯,太抬舉南云了,愧不敢當!”

    “南云,莫要跟我鬧虛的,……清平幫可比長沙幫大得多啦,只怕是屈才了呢!”潘吼不悅的道。

    江南云仍舊搖頭:“師伯說笑了,除了師伯你,長沙幫還能有誰鎮得住?!”

    潘吼露出苦笑,搖頭嘆道:“你說這話,可讓我慚愧,若我真能鎮得住,也不會被人下了毒!”

    江南云只是搖頭,絕美地玉臉神色堅決,絲毫沒有商量地余地。

    看她如此,潘吼大失所望,苦口婆心勸了一會兒,見江南云絲毫沒有松口之意,不由哼道:“南云,若你不答應,我便去找你師父說說!”

    江南云嫣然一笑,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笑道:“師伯,你可莫要害我,一幫之主,可不是什么美差,還是算了罷。”

    “那你難道忍心讓我這個師伯受苦?!”潘吼笑道。

    江南云明眸一轉,盈盈眼波自齊元翰俊臉上掠過,抿嘴輕笑,道:“齊師弟英姿勃發,如初升朝陽,……師伯還是再等兩年,讓齊師弟當家作主罷!”

    潘吼呵呵笑道:“那不如你先做几年,讓元翰在一旁學著點兒,待你也厭了,便讓他做。”

    齊元翰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師父與江師姐兩個人,好像對這個幫主之位毫不在意,推來推去,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

    他臉色不甚好,長沙幫乃臨安城三大幫之一,實力雄厚,身為幫主,權高位重,但二人竟毫不在意,實是異數。

    “師伯,縱使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做這個幫主地!”江南云最終嬌哼道。

    兩人爭來爭去,你來我往,唇槍舌劍,斗得不亦樂乎,絲毫不像是師伯與師侄。

    “……唉,那好,我也退一步!”潘吼定定看她半晌,見她神色堅定,無奈搖頭,嘆道:“客卿長老,如何?”

    江南云遠黛般的眉頭再皺,想要拒絕,守著師父,閑時到西湖上找好姐妹游玩,其余時間,用心練功,這才是她最想過地日子。

    潘吼搶在她開口前,慨然道:“南云,難不成,一點兒不給我這個師伯面子?!”

    “那……我先回去稟報師父,由他裁決,如何?”江南云無奈的道。

    “好!”潘吼大聲點頭,興高采烈,心中篤定,這個南云,實在難纏,兄弟便容易說話多了!

    蕭府后花園

    清晨,陽光明媚,鮮花上的露珠閃著光澤,宛如一顆顆鑽石,晶瑩剔透,生機勃勃。

    蕭月生站在花圃之中,動作緩慢,舒展大方,宛如后世的太極拳,但并無太極的飄逸,沉澀厚重,似乎身陷泥沼之中。

    空氣中隱隱傳來轟隆聲,似是春雷在遙遠天際滾動,若隱若現,若有若無。

    隨著他動作地伸縮,雷聲一隱一現。

    江南云一身桃紅色勁裝,秀發高挽,玉頸更顯渾圓修長,高雅如驕傲的天鵝。

    她站在秋千旁,眸子緊盯蕭月生,蹙眉沉思,覺察到了師父地異樣,心中驚異,仔細觀察,猶難以置信。

    玉臉被陽光一照,雪白晶瑩,膚下瑩光隱隱,似是有一道光華在流轉。

    蕭月生緩緩收功,隱隱地雷聲消散,讓江南云肯定心中猜測。

    她玉臉裝做若無其事,免得被師父笑大驚小怪,抽起秋千上的毛巾,遞過去,笑道:“師父,妙玉道長走了,一下子,覺得心里空落落地。”

    “莫讓自己閑著,多練功便好了!”蕭月生用毛巾輕拭額頭,橫了她一眼。

    “我也沒偷懶呀,師父!”江南云叫屈,紅唇微嘟。

    蕭月生看也不看,轉身便走,哼道:“沒偷懶而已,卻也說不上勤奮!”

    “師父師父,莫忘了,今天要去見蘇姐姐的!”江南云在身后揚聲叫道。

    “知道啦。”蕭月生朝后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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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220章 殺丁
    西湖

    早晨還有陽光,但到了此時,竟是小雨蒙蒙,連綿不絕,說不盡的纏綿。

    蘇堤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一張張油傘顏色各異,宛如朵朵鮮花綻放,別有一番景致。

    蕭月生與江南云師徒二人打著油傘,慢慢走在蘇堤上,不時的與人擦身而過,發覺游人多是佩帶著兵器,或是刀,或是劍,即使被油傘擋著面孔,彪悍氣息仍扑面而來。

    “師父,今天可是熱鬧得緊!”江南云抿嘴一笑,偎在蕭月生身旁,笑靨如花。

    她一笑之下,容光煥發,周圍的陰霾仿佛被沖散,天地大亮。

    蕭月生一手擎著油傘,微微一笑,步履從容,慢悠悠而行,似乎前來游覽風景,興致頗高。

    兩人來到堤壩下,憑著臉熟,方才找到了一艘畫肪,踏上畫肪,朝向湖心駛去。

    他們站在畫肪的二樓,推開窗戶,遠遠望去。

    靡靡小雨隨風吹進來,打濕了窗戶,二人并肩站在窗口,迎著清風與細雨,欣賞西湖雨景。

    遠遠的,一堆畫肪密密麻麻的湊在一起,沒有了道路,船與船之間,几乎一步能跨過去。

    “師父,咱們跳過去吧!”江南云無奈的搖頭。

    略微這么一看,圍在這里的畫肪,怕是沒有五十艘,也有四十艘。想要讓他們讓出道路,根本不可能。

    “嗯。”蕭月生點頭。

    兩人下了樓,畫肪已經靠上了畫肪群地最邊緣,一步跨出,便上了旁邊這艘畫肪。

    也沒跟畫肪上的主人打招呼,因為畫肪里已經沒人,順便踏上了另一艘,如此這般,一艘一艘跨過去。轉眼之間,來到了最中心位置。

    二人經過之處,畫肪多是無人,因為畫肪主人都湊到了畫肪群中心位置,聚在那里看熱鬧。

    靠近中心的几艘畫肪,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二樓上窗戶大開,一張張面孔露在外面。絲毫不在乎雨絲。

    畫肪群形成一個圓。但讓開了一個方圓十余丈遠的圓。大圓套小圓,圓心之上,一艘畫肪靜靜而立。

    蕭月生與江南云忽然飛身而起,凌波而行。蕭月生玉手攬著江南云柳腰,宛如神仙眷侶。

    人們紛紛驚呼,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闖此畫肪,要知此畫肪內女子雖弱不禁風,但畫肪上懸有一幅額匾,乃驚鴻一劍蕭一寒手書。但凡有敢擅闖。必會受蕭一寒的追殺。

    這個規矩,當初在十八里鋪宋老爺子那里得到驗証。從此之的,武林群雄人人忌憚。

    兩人落足于畫肪上,一身白衣的小香自里面挑帘出來,嬌俏清純。

    “咦,宋姐姐沒到嗎?”江南云明眸一瞥,自挑開的門帘看到屋內,沒見到宋夢君地身影。

    “見過蕭先生,江姑娘,”小香襝衽一禮,嘟嘴搖頭:“……宋幫主沒來!”

    江南云轉頭望向蕭月生,照理來說,宋夢君應已早早過來,為何忽然不見人影。

    蕭月生微微搖頭,他也不知,眉頭動了動,沉吟著走了進去。

    乍進屋里,清香飄來,兩瓶鮮花放在窗下的書案上,散發出淡淡香氣,讓屋內清新而溫馨。

    “蕭先生,江妹妹!”蘇青青正坐在案前,放下筆,轉身見禮,案上擺著几張宣紙,上面滿是梅花小楷。

    屋內清涼,她穿著一件桃紅的夾襖,月白素淡的襦裙,似是剛嫁人的小媳婦一般嫵媚。測試文字水印1。

    “蘇姐姐還能靜心練字,好定心呢。”江南云盈盈上衣,一把拉住她,不讓她施禮,相偕走到案前,低頭打量宣紙。

    “我心里慌亂,只能用這個法子。”蘇青青親自端茶送盞,無奈的嘆息。

    蕭月生坐下來,接過茶盞,不管燙不燙,輕啜一口,溫聲道:“宋幫主沒來,有些蹊蹺。”

    “可能宋姐姐有事纏身,來不了吧。”蘇青青柔柔點頭。

    蕭月生想了想,搖搖頭:“……南云,你去看看罷。”

    “師父,說不定,是因為師父你來,所以宋姐姐才不來呢!”江南云抿嘴一睨他,似笑非笑。

    師父劍法超絕,但畢竟內力已廢,重練的內力淺薄,她不放心單獨留師父在此,宋夢君固然是好友,但與師父比起來,孰輕孰重,不想而知。

    “……!”蕭月生瞪她一眼。

    江南云抿嘴一笑,搖頭道:“師父,宋姐姐不來也好,嵩山派勢大,雖然奈何不了師父,青花幫卻受不住。”

    蘇青青點頭附和:“是呀,蕭先生,宋姐姐是一幫之主,自然心懷幫中兄弟,……況且,她知道有先生在,也放心。”

    蕭月生搖搖頭,不再說話,微微沉思。

    雖然與宋夢君一直鬧著別扭,但據他所觀察,宋夢君心高氣傲之極,這般場合,無論如何都會過來,免得在自己跟前示弱。

    但卻又不能對江南云說出自己的擔心,免得再被她一通笑,說自己自作多情,自己落花有意,人家流水無情。

    小雨連綿,不斷地落下,如纏如綿,細而不絕,天上沒有陽光,看不出時辰。

    畫舫內點著燈光,溫暖而柔和。

    蕭月生坐在窗下軒案前,捧著一本書在讀,窗口敞開,外面地細雨飄入,打在他地臉上。

    江南云與蘇青青則拿都會一本琴譜。乃是蕭月生所贈,慢慢研究,錚錚琴聲不時響起。

    畫肪之外,人們看了半晌,竟沒有見到正主兒現身,紛紛鼓噪,嵩山派不是要來人嗎,為何還不出現,莫不是臨陣退縮啦?!

    于是。眾人齊齊鄙視一番,又有些諒解,明知道蕭一寒劍法奇絕,偏偏為了面子而招惹,實在划不來。

    蕭月生放下書卷,伸了個懶腰,自口窗向外看了看天色,對抬頭望過來地二女道:“已近晌午。想必是不會來了。回去吃飯罷!”

    “師父!”江南云登時一急。

    “你暫且在這里。我回去!”蕭月生起身。

    “蕭先生,便在這里吃罷,容小女子獻丑一二,如何?”蘇青青站起來。眼波盈盈,柔聲說道。

    蕭月生搖頭一笑,轉身對江南云道:“南云在此足矣,我飯后需得小憩,在此有些不方便。”

    他將窗口敞開,便是為了避嫌,午后小憩。若是躺下來。定大損蘇青青的清譽。

    江南云忙道:“師父,我也回去罷。”

    “你若回去。嵩山派的人來了怎么辦?”蕭月生淡淡問道,哼道:“放心罷,我足以自保!”可……”江南云大急。

    “好啦!”蕭月生眼中紫電一閃,宛如實質,屋內頓時一滯,空氣仿佛凝固,被重重擠壓。

    江南云不敢再說,白玉似地臉龐露出隱隱憂慮。

    蕭月生橫她一眼,對蘇青青淡淡一笑,抱拳一禮,轉身挑帘,飄然而出。

    “師父,劍!”江南云身形一晃,出現在船頭,解下腰間寒霜劍,輕輕一推。

    長劍悠悠飄到蕭月生身前,他探手取下,直接挂在腰上,沖江南云點點頭。

    他轉身腳尖一點,身子冉冉而起,仿佛虛空躡步,在空中走了几步,來到最靠近的畫肪上。

    畫肪上眾人神色凜然,紛紛抱拳,稱“蕭大俠”。

    這一手輕功,他們自愧不如,心下暗自疑惑,莫不是蕭一寒的內傷已愈?

    蕭月生沖眾人抱拳微笑,顯得親切隨和,腳下不停留,一邊拱手,一邊踏向另一艘畫肪。

    “蕭大俠,聽說嵩山派的人要來,是不是真的?”人群中有人大聲問道。

    蕭月生正踏上第二艘畫肪,聞言轉身,點頭一笑:“這位朋友所言不非,在下也是敬候嵩山派大駕的。”

    “那他們為何不現身,莫不是怕了你蕭大俠?”有人笑問,人們跟著發出哄笑。

    嵩山派地強勢,身為武林群雄,早已不舒服,只是敢怒不敢言,如此場合,可痛快發泄。

    蕭月生搖頭一笑:“嵩山派大俠們貴人事忙,可能有事纏身罷。”

    說罷,他不再說話,身形加快,一步跨出,几有數丈,一隱一現之間,直接掠過數艘畫肪。

    如此神乎其神地輕功,眾人前所未見,皆睜大了眼睛,直覺匪夷所思,心下暗笑,可憐自己以為蕭一寒受傷,有機可乘,若能擊敗他,必然天下揚名,如今想來,實在淺薄。

    江南云站在窗口,看著師父施展輕功,震懾群雄,不由嘆了口氣,師父怕是在強撐著吧……

    蕭月生回到自家畫肪上,一掌擊出,湖面塌陷,畫肪飛射而出,宛如離弦之箭。

    踏上蘇堤,小雨靡靡,輕風飄送,湖面上仿佛輕紗飄拂,低垂地柳枝似在婆娑起舞。

    他腰間懸劍,不疾不徐,任由小雨飄到自己臉上,隨即被蒸發掉,臉龐一直干干淨淨,滴水不沾。

    快要走到下堤之處,他身形一定,轉頭望向西頭,入目所見,宋夢君正施展身法,如一陣風般沖過來。

    一眨眼的功夫,宋夢君已到他跟前,蕭月生眉頭微皺,打量著她。

    鬢發散亂,臉色蒼白,隱露憤怒,雙頰赤紅,卻是病態之紅,右手持劍,左手捂著腰間,隱隱血痕滲出。

    見到是蕭月生,她停下身形,明眸一亮。卻隨即黯然,高聳地胸脯劇烈起伏,轉身便要繼續走。

    “宋幫主,慢著。”蕭月生溫聲道,見宋夢君神色冷漠,蕭月生不以為意,他一眼便可看透她心中所思所想,溫聲道:“誰在追你?”

    “……嵩山派!丁勉!鐘鎮!”宋夢君本不想說,與他溫潤的目光一觸。卻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蕭月生眉頭一蹙,心思瞬間百轉,隱隱明悟,嵩山派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說話的功夫,兩個黃衫之人疾如奔馬,來到二人身前,雙眼緊盯著江南云,精芒四射。手上長劍緊握。便要動手。

    這兩人有一個蕭月生卻認得。正是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另一個中年人,手持長劍,不瘟不火。卻是眼生,想必便是那個鐘鎮。

    雖未見過此人,卻已聞其名,嵩山派地十三太保,大名揚武林,陸柏與費彬折在他手上,再加上被魔教所殺地湯英鶚。十三太保僅余十人。九曲劍鐘鎮位居其一。

    “丁大俠,別來無恙?!”蕭月生抱拳。淡淡說道。

    丁勉轉頭一瞧,面色一變:“咦,是你?!”

    鐘鎮本緊盯著宋夢君,聽得師兄地語氣,轉頭望蕭月生一眼,又望向丁勉。

    “蕭一寒!”丁勉冷冷而道,渾身緊繃,慢慢退了一步,哼道:“這是我嵩山派與青花幫的恩怨,尊駕莫要多管閑事!”

    蕭一寒出劍之快,天下一絕,丁勉深知,不自覺的退后一步,以便留下反應時間。

    “驚鴻一劍蕭一寒?!”鐘鎮面露驚異,隨即滿臉堆笑,抱拳道:“蕭大俠地大名,在下鐘鎮聞名已久,如雷貫耳。”

    “幸會。”蕭月生抱抱拳,甚是冷淡,轉身對宋夢君道:“宋幫主,走罷,到我府上小座。”

    宋夢君明眸輕瞥丁勉與鐘鎮一眼,見他們臉色微微抽搐,不由暗爽,點點頭,轉身便走。

    蕭月生跟在宋夢君身后,也轉身邁步。

    “慢著!”兩道黃影一閃,丁勉與鐘鎮已出現在二人身前,伸手擋住,臉色陰沉。

    “蕭大俠,你管定這閑事了?!”丁勉瞇著眼睛,慢慢問道,語氣森冷。

    “宋幫主乃我好友,你們竟傷了她!”蕭月生臉色頓變,面沉似水,紫氣隱隱,道:“……饒你們一命,快些去吧!”

    “你----!”丁勉與鐘鎮勃然大怒,太陽穴上青筋賁起,胸膛快被氣炸了。

    蕭月生看也不看他們,接著向前走,宋夢君并肩而行,蕭月生地高傲再也不覺刺眼,反而暢快淋漓,恨不得一通大笑。

    “看劍!”丁勉一刺劍出,將要刺上蕭月生后背,方才吐氣開聲,雖略有偷襲之嫌,卻心憂蕭月生出劍之快,也顧不得。

    嵩山派左冷禪手段陰毒,門下諸人也不由得其几分神采,行事并非光明正大。

    蕭月生右臂一動,電光一閃,隨即消逝,但眩目無比,宋夢君几乎忍不住要閉上眼,眼前那道電光一直殘留,仿佛仰天觀看太陽片刻,即使閉上眼睛,黑影仍不消失。

    “呃……”丁勉滿臉難以置信,死死盯著蕭月生的背影,左手捂喉嚨,右手松開,長劍輕輕落地,插入地下一尺。

    宋夢君忍不住回頭看究竟,蕭月生腳步不停,步履仍不疾不徐,淡淡問道:“傷口不要緊吧?”

    “啊?啊,不要緊,皮肉小傷。”宋夢君轉頭看他,怔了怔,又忙搖頭。

    鐘鎮扶著丁勉,丁勉手指間血涌如泉,咝咝作響,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身子抽搐不止,滿臉不甘。

    一股寒氣自頭頂躥到了腳心,渾身徹寒,汗毛豎起,鐘鎮身子仿佛僵硬,想動也動不了,只能呆呆望著師兄。

    “姓蕭的,莫逃!”身后傳來鐘鎮聲嘶力竭的大喝,蕭月生一笑置之,步履從容,下了蘇堤,踏上林間小路。“蕭……蕭先生,丁勉他……?”宋夢君別別扭扭的問,二人雖然見過几面,話卻沒說過几句,一直冷臉相對。

    “殺了。”蕭月生淡淡道,雙眼顧盼,打量周圍樹林的風景,神情滿不在乎。

    宋夢君明眸一睜,定定看著他,欲言又止,隨即又默然,搖搖頭,心中震憾。

    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狠辣,身為一幫之主,且是女兒身,若不夠狠辣,很難鎮得住幫眾。

    但今日一見,方知何謂真正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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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221章 聚靈
    “蕭一寒,站住!”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斷喝,聲音沉重,直憾人心脈,宋夢君不由一凜,轉身回望。蘇堤之上,一個人身著虯須大漢正站在柳樹下,望著這邊,輕風細雨之中,他身形筆挺,目光如電,凜凜威風,頗是懾人。

    蕭月生轉身,皺眉看著大漢,露出不悅,這般直呼其名,顯然善者不來。

    “閣下有事?”蕭月生淡淡問道。

    大漢三步并成兩步,大步流星,拐彎下了蘇堤,邊走邊粗聲問道:“我二弟宋成龍,是你殺的吧?!”

    他步履極快,步伐極大,轉眼之間,帶著一股風,來到蕭月生跟前,冷冷瞪著他,眼神如鷹似隼。

    宋夢君打量了他一眼,此人眉毛又粗又重,不遜于蕭一寒,一雙豹眼精芒四射,嘴巴方正,眉宇之間威嚴凜凜,她心下猜測,此人應是位高權重之人。

    “我殺得人多了,豈能一一記得住?”蕭月生笑了笑,毫不在乎他逼人的目光。

    “你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他冷冷問。

    蕭月生點點頭:“正是蕭某。”

    “那便好!”大漢冷笑,臉如寒冰,微瞇著雙眼,精芒更亮,猶如兩柄寒刃。

    他面容扭曲,手上青筋隱隱,強忍心中激動,聲音緩慢沉滯:“我二弟客死洛陽城。便是遭了你地毒手!”

    “罷了!”蕭月生一擺手,不耐煩的道:“動手罷!”

    “狂妄賊子!”大漢冷喝,呼的一掌擊出,吐氣開聲:“如此歹毒,天理不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他雙手又寬又大,如蒲扇一般,一掌推出,勁風凜凜。周圍的空氣隨之而卷動。

    蕭月生青衫飄飄,左手負后,踏前一步,擋在宋夢君擋在身前,右掌迎擊,微微一笑:“好大的口氣!”

    大漢見他硬拼,豹眼中露出一抹喜色,手掌似是漲大。掌心赤紅。熱氣隱隱。

    細細的雨絲落在掌上。頓時化為白氣,宋夢君側踩一步,移開身形,看到了他掌上的異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暗自驚叫:“赤砂掌!”

    赤砂掌在武林中并不罕見,當初僅是一門粗淺的功夫,但到了后來,人們紛紛將本門的內功心法融入其中,發展出各自地赤砂掌,威力陡增。成為一門絕學。

    赤砂掌關鍵之處。便是其掌力陰毒,看似極熱。但一旦進入體內,卻變成冰寒,難以驅除,不斷的毀壞人體經脈,委實歹毒異常。

    雖然看他手掌不斷漲大,并非赤砂掌外兆,但其掌力,卻與赤砂掌相似,必是本身掌法揉進赤砂掌之心法。

    隨著推進,他手掌不斷漲大,眨眼間,仿佛增大了三分之一,蕭月生手掌本不小,但與之一比,仿佛大人與小孩。測試文字水印2。

    蕭月生手掌如常,并無異狀,只是輕輕一顫,與巨靈掌對上,宋夢君眼睜睜看著,心不由一提,替蕭月生擔心。

    她渾身緊繃,捂著的傷口頓時崩裂,重新滲血,宋夢君毫無覺察,緊盯二人。

    “砰!”兩掌相撞,如擊敗革,發出悶響,蕭月生身形不動,負手而立,青衫獵獵,仿佛大風吹過。

    大漢順勢退后兩步,身形飄逸,落在樹林旁,猛的一掌擊向一株青松,喀嚓一聲,手腕粗的松樹折斷。

    一股淡淡的松脂味飄起,落入宋夢君鼻中,仿佛是燃燒松果的香氣,她定眼一看,松樹斷口處一片焦黑,似被火炙。

    “好掌法!”大漢冷笑,若無其事,剛才的一退,已將蕭月生地掌勁卸去。

    他未想到,驚鴻一劍蕭一寒地掌法也這般厲害,自己獨門掌法,竟拿他無可奈何。

    他微瞇著豹眼,眼光如刃,在蕭月生身上掃過,見他一動不動,僅是淡淡微笑,忽然心中一動,猛地前扑:“再接我一掌!”

    宋夢君見蕭月生的模樣,亦擔心是故意裝作若無其事,腳下一動,便想替他接下。

    眼前一花,蕭月生擋在她前頭,輕飄飄探掌,似是毫無勁道。

    臨與大漢巨掌相交時,他手腕一顫,微不可察,大漢頓覺自己擊在山壁的青苔上,又硬又滑。

    大漢飄身后退,身法極快,與他魁梧的身形不相稱,“喀嚓”又一株青松被他摧斷。

    蕭月生地掌力怪異,凝而不散,仿佛鑽頭一般,穿過掌勁,直鑽向大漢的心脈。

    大漢內力雄渾,內力陽剛,且能阻上一阻,趁機運起掌力,將蕭月生的內力挾卷一起,排出體外。

    這一掌,青松僅是摧斷,并無松脂香氣,他臉色大變,手指疾點期門諸穴,自點穴道,封住右半身經脈。

    蕭月生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轉身對宋夢君道:“宋幫主,走罷。”

    宋夢君隨著轉身,跟在他身后,走出几步,回頭看去,卻見那大漢坐在了地上,盤膝打坐,雙眼微闔,臉上肌肉不斷扭曲,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他……?”宋夢君忍不住問。

    蕭月生搖了搖頭,但笑不語,步履從容飄逸,興致仍在的欣賞細雨中的樹林。

    宋夢君不再多問,緊抿著嘴,入鬢的修眉輕蹙,忙更用力地捂住傷口。到了蕭府。小荷見宋夢君如此狼狽,一通忙亂,先替她上藥包扎,然后取來劉菁地衣衫,讓她換下。

    細雨靡靡,但她淋的時間不短,身上衣衫已然全濕。

    劉菁與小荷陪著她,蕭月生則回到了寒煙閣。

    徑自來到了地下地丹室。

    丹室牆壁乃青石所砌,堅固之極。地面以漢白玉鋪地,約有數間屋子大小,似是后世的停車場一般。

    屋頂繪著日月星辰圖,望上一眼,便要陷要其中,數顆夜明珠鑲嵌,光芒柔和,將漢白玉的地面映得潔白無瑕。

    放眼望去。平坦寬敞。一目了然。東邊牆壁豎著木架,上面擺著放林林總總的瓷瓶,西邊一幅山河社稷圖,莽莽群山。几乎盡繪其上。

    南邊與北邊分別是木架,北邊櫥架放著一些玉盒,裝著藥材,南邊則是書櫥。

    漢白玉的地面上,除了八個黑乎乎的丹爐按特殊方位擺放,旁邊是几張蒲團。

    進了丹室,蕭月生自藥架上拿起一只瓷瓶。倒了几顆丹丸送入嘴中。來至一個蒲團前,盤膝坐下。兩手掐訣,緩緩入定。

    蒲團周圍,八枚玉佩擺放,距離不等,形成一個莫名的圖案。玉佩雪白晶瑩,隱隱有光華流轉,似是清水在其中流淌,他忽然睜開眼睛,雙手彈指,虛虛而彈,似乎施展彈指神通,只是沒有棋子。

    隨著他手指輕彈,一枚玉佩像一盞燈被點亮,光華璀璨,整個丹室充盈著它清亮地光華。

    共彈出八指,八枚玉佩一一被點亮,整個丹室眩目無比,光華耀眼,慢慢的,光華仿佛縮回了玉佩之中,丹室內的光線恢復柔和。

    蕭月生手掐指訣,微闔雙眼,盤膝而坐,神情庄嚴,很快進入定境,八枚玉佩不時一閃光華,宛如妙齡美少女的明眸輕輕眨動。

    這八枚玉佩,乃是他布下的聚靈陣,廢去功力之前,他無法布陣,天雷訣的內力仍屬后天之氣,未返先天,無法驅動。

    如今,雖然內力淺薄,卻是世間天雷之力,至精至純,屬于先天之氣,可驅聚靈陣。

    他走火入魔,本是廢去內力,重新習練,閉關之后,便依此而行,施展一門玄妙的化功之法。

    這門化功之法,并不會損壞丹田與經脈,而是一種特殊的法門,與北冥神功地第一步異曲同工,但更進一步。

    先將周身地內力,盡皆化整為零,散入周身各處,融入血脈之中,然后施展九轉易筋訣,將這些內力用來易筋洗髓。

    不想,散去周身天雷訣地內力,那股天雷之力,卻仍存在,絲毫無損,化功之訣毫無效果。

    蕭月生將周身散去的內力拓展經脈,以九轉易筋訣驅動天雷之力,易筋鍛骨,身體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以天雷之力鍛煉,他如今的這具身體,已然非是俗體凡胎,不必內力驅使,便快如閃電,力大無窮,故他即使內力淺薄,出劍之速,卻更勝從前。

    他如今所剩內力,僅是天雷之力,雖然少,卻精純無比,乃是先天之氣,可以驅動聚靈陣。

    故,他一點兒也不緊張,有丹藥與聚靈陣相輔,內力精進之速,比開始修煉天雷訣更快。

    丹室門口玄關處地玉磐“叮”的一響,清悠悅耳,他緩緩睜開眼,雙道紫電乍現,屋內頓時一亮。

    雙手抬起,在胸前捏了几個手印,緩緩吐出一口氣,一道白氣宛如匹練般射出,在空中裊裊不絕,半晌方才消失。

    他起身離開,玉佩恢復如常,光華隱隱,卻不再一閃一閃的發光。

    走出丹室,出了寒煙閣,外面天色已深黑,回廊被密密的燈籠照得宛如白晝,似是一道光龍蜿蜒曲折,盤亙于湖上。

    雨絲灑落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漣漪,雨下得比白天大了許多。

    他穿過后花園,看到后院中綠草在燈籠下泛著清新光澤,宛如洗過,生機盎然。

    外面小雨連綿,黑暗潮濕,蕭府大廳之中,***通明,溫暖如春,空氣中飄溢著異樣的香氣。

    檀木大圓桌旁,蘇青青,宋夢君,劉菁,還有江南云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時不時發出一陣咯咯嬌笑,聲音或清脆,或柔美,或糯軟,或圓潤,各有千秋,動聽無比。

    蘇青青身著湖綠羅衫,宋夢君一身月白宮裝,劉菁與江南云則是淡粉色襦裙。

    蕭月生掀帘而入,見到蘇青青與宋夢君二女,不由一怔,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意。

    “大哥,蘇妹妹那里如今成了事非窩,我就擅自作主,邀來咱們庄內作客。”劉菁起身迎接,笑咪咪道。

    “歡迎之至!”蕭月生點頭微笑,和氣如春風

    蘇青青一直心中惴惴,蕭月生威嚴的氣度讓她感覺難以接近,此時見他隨和的一笑,渾身放松下來,忙起身襝衽一禮,秀臉緋紅。

    宋夢君起身,襝衽一禮,紅唇動了動,終沒有說出話,明眸中露出一絲笑意。

    蕭月生點頭微笑,來到桌邊坐下,江南云接過小荷遞來地茶盞,走到他身邊,雙手遞給他。

    很快,桌上被擺上了几道菜肴,雨打荷花,七星魚丸湯,水晶肘子,清蒸鱖魚,百花大蝦,再加几張蔥油餅。

    蕭月生席間很少說話,多是諸女在鶯聲脆語,低聲談笑,不時地瞥他一眼。

    吃過了飯,眾人穿過后院,來到后花園,在明亮如白晝的回廊上悠然漫步,一邊消食,一邊欣賞著夜色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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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 19:39:01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222章 苦惱
    “師父,你殺了嵩山派的人,可需得當心。”江南云拿著一只白玉杯,倚在欄杆上,笑靨如花,迷人至極。

    他們站在弱水亭與綺霞亭之間的回廊上,看著燈光下晃動的湖水,一團團光影仿佛活了過來,細雨輕飄,落到上面,泛起淺淺的波紋。

    “嵩山派……”蕭月生舉杯望遠方,眼中映著明亮的燈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

    宋夢君妙眸一閃,朝他瞥一眼,明眸中波光盈盈,宛如回廊下的湖水,若是在往日,見到蕭月生這般神情,會看不入眼,嫌其忒過高傲,但今日觀之,卻覺灑脫不群。

    蘇青青站在江南云身邊,嬌軀斜倚欄杆,抿一口葡萄酒,小巧的香舌卷動,細品一番,轉向蕭月生方向:“蕭先生,嵩山派這般橫行,難道少林武當任由之?”

    蕭月生微微一笑,看了看蘇青青與宋夢君,搖頭道:“少林武當自不會袖手,但不會顯露于人前,自損英名。”

    “蘇妹妹,這些大門派的手段,非是咱們可以揣測。”宋夢君瞥蕭月生一眼,淡淡說道。

    蘇青青明眸流轉,分別掠過兩人的臉,抿嘴一笑,點點頭:“因為我而開罪了嵩山派,蕭先生,小女子欠下的情分可不小!”

    “蘇姑娘客氣了。”蕭月生搖頭一笑江南云咯咯笑道:“蘇姐姐,可不必這般想,嵩山派嘛,本來與師父便不對付!”

    “哦----?”蘇青青好奇的睜大明眸。

    江南云咯咯一笑,似是銀鈴在空中搖響,嬌笑著將洛陽城的經歷說了一段兒,說出了與嵩山派結仇之事。

    蘇青青聽得入神,宋夢君臉上淡然,耳朵豎起。也聽得極認真,這乃是武林祕聞,旁人很難知曉。

    蕭月生斜倚欄杆。輕晃著酒杯,看著外面與雨景,耳邊傳來她們低聲說笑。聲音各異,各有迷人之處。

    半個時辰過后,蕭月生告辭離開,回去練功,劉菁留了下來。

    雖然他站在那里,一句話不說,宛如一根木樁,但他一離開,周圍的氣息似是變了,淡淡的興奮改也消散。她們也沒了興致,離開湖上小亭,回到南雨閣。

    劉菁也跟著她們一起,這一陣子。蕭月生一直練功,日夜不息,她自己一個人,反而覺得孤單。便跟江南云一起,聊天說話,做個伴兒。

    南雨閣分為三層,房間多得很,她住在三樓正中間屋子,推開窗戶,可欣賞西湖的風景。

    這間屋子很大。這一晚。四女皆住在此,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時而閑聊几句,直到三更方才睡下。

    第二日清晨,諸女起床,在外面的花圃中練了一會兒武功,舒展一番筋骨。

    蘇青青便呆在山庄內,宋夢君卻得走,吃過了早膳,出了觀云山庄的大門。

    蕭府大門外,四個身著勁裝地少女按劍而立,英姿颯爽。

    一陣風吹過,劍穗拂動,她們卻一動不動,明眸專注于蕭府漆成青玄色的大門。

    四個妙齡少女俱是明眸皓齒,眉眼如畫,五官精致,是難得的美人兒,站在一起,形成一道亮麗地風景。

    四女身后五六丈遠,十几個黑衣大漢站成一個扇形,將筆直的大道完全擋住,他們個個抱著膀子,懶洋洋的站著,卻透出彪悍地氣勢,仿佛猛虎打盹一般。

    清晨的陽光明媚,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雨,泥土中散發的燥氣被沖清得一干二淨,空氣變得格外清新,恨不得咬上一口,周圍的樹林被濯洗,越發新綠。

    十几人靜靜站在那里,一句話不說,只是豎耳傾聽著大門內的動靜,聽不到一絲聲音,俱覺詭異,面面相覷,以眉眼交換心思,不知這乃陣法之效。“啪”偏門忽然被打開,宋夢君一身月白宮裝,邁步跨出,步伐優雅而高傲。

    “幫主!”眾人精神一振,齊齊抱拳,異口同聲的道。

    宋夢君明眸一掃,玉手一擺,神情冷冷的,身后,蕭月生與劉菁、江南云、蘇青青四人走出。

    原本的四個妙齡少女走上前,站到宋夢君身后,似是四個影子一樣,其余十几個大漢也跨近兩步。

    看到如此威勢,江南云抿嘴笑道:“宋姐姐,有這幫忠心耿耿的兄弟,著實讓人羨慕呢!”

    宋夢君掃了身后幫眾一眼,搖搖頭,玉臉解凍,露齒一笑:“貽笑大方,江妹妹,就別開我玩笑啦!”

    劉菁與蘇青青抿嘴輕笑,蕭月生也微微帶笑,抱拳一禮,沒有多說,宋夢君也僅是瞥他一眼,多是與劉菁三女說話。

    一旁地幫眾們神色不動,卻暗自驚異,幫主一向殺伐果斷,冷若冰霜,何時見到與人這般說話!

    說了一番話,宋夢君告辭離開,眾人回府,蕭月生繼續練功,江南云要去長沙幫走一遭,見一見潘吼,劉菁與蘇青青湊到一起,研究起了刺繡,將江南針神的西湖細雨圖翻來覆去的研究。臨安城西南角青花幫總壇

    正沖著清波門,在大街的盡頭,座落有兩間大宅,牆壁被打通,形成青花幫地總壇,看上去普通得很,門外沒有大漢把守,平常得仿佛一般百姓,只有隱隱傳出來的刀劍交擊,嘶聲吆喝聲,方才讓人警惕,知道非是良善之輩。

    門前種著五株槐樹,大樹參天,樹葉茂盛,形成一道陰涼,將大門掩住。

    此時,大門前的樹蔭處,站著一位身形魁梧,面色微紫的老者,他穿著一身葛衣,頗是質朴,獅鼻闊口,神態威猛,一頭白發蕭蕭,看上去豪邁慷慨。

    他筆直站著,腰杆仿佛標槍,眉宇間卻露出一絲焦急,緊盯著清波門方向。

    宋夢君帶著眾人回到了總壇,進了清波門,遠遠看到老者,緊走兩步,揚聲叫道:“陳伯!”

    威猛老者頓時大喜,緊走兩步,迎上前去,神情激動:“小姐!”

    兩人會合,宋夢君清冷地臉龐化開,露出笑容:“陳伯,快進去說話罷!”

    “小姐,你沒事,我老頭也就放心啦!”陳伯露出笑意,打量著她,哈哈笑道:“嵩山派的人又怎么,豈能奈何得了小姐?!”

    “陳伯!”宋夢君搖頭,拉著他右臂,往總壇里面走去。

    四個妙齡少女走在前頭,將大門推開,眾人來到了總壇,乍一進來,便見十几個人站在門內。

    “幫主!”見得她進來,眾人齊齊喝道,神色振奮。

    宋夢君點點頭,神情平淡,明眸掃了眾人一眼,擺手道:“本座無恙,你們且忙去罷!”

    眾人紛紛散去,他們乃是青花幫的上層之人,聽到幫主被嵩山派的人找上,暗自擔心,忙派人支援,卻已經結束,后來聽到是去了觀云山庄,放下心來。

    雖然與蕭月生的關系一般,但宋夢君與觀云山庄的江小姐,卻是手帕之交,情誼非常,上一次,還有救命之恩,自然不必擔

    此時,見到幫主安然,他們也不敢再行嗦,急忙散去,免得被遷怒到身上,幫主的威嚴,不容冒犯。

    陳伯在一旁見了,暗自搖頭。

    來到大廳之中,陳伯問起了此行地經過,聽得宋夢君娓娓道來,點頭不已。

    “這嵩山派,仗著勢大,為所欲為,實在可恨!”陳伯重重一拍桌案,哼道:“這一次,竟然打主意到咱們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夢君搖頭,嘆息一聲,清冷地玉臉露出一絲悵然。

    “小姐,怎么?”陳伯忙關切的問,仿佛呵護女兒一般。

    “憑咱們青花幫地實力,與嵩山派硬拼,以卵擊石罷了!”宋夢君搖頭嘆息。

    “可他們欺上門來,難不成,真的要歸順于嵩山派?!”陳伯大聲哼道。

    宋夢君搖頭,眉頭蹙起,陷入苦思之中。

    “小姐不必擔心,如今嵩山派又折了一個好手,怕是不敢再來臨安城了!”陳伯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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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 19:40: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223章 借刀
    宋夢君嘆息一聲,臻首微搖,黛眉泛輕愁:“嵩山派奈何不得觀云山庄,怕是會拿咱們立威。”

    “娘的,那跟他們拼了!”陳伯一瞪眼,憤憤罵道。

    宋夢君微露苦笑,這般軟弱神情,唯有在陳伯面前,才會顯露,幫眾們所見的,乃是幫主冷靜果決,堅毅不拔。

    “陳伯,嵩山派能夠橫行天下,實力雄厚之極,可不是咱們能夠匹敵!”宋夢君略帶几分自嘲。

    “那……”陳伯摸著霜眉,苦苦思索,半晌之后,抬頭一拍手:“把江姑娘請為客卿,如何?……長沙幫的客卿長老,便是江姑娘!”

    宋夢君遲疑,白玉似的臉上陰晴不定。

    若在往日,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與江南云交情不淺,但若向她求助,無異于向蕭月生求助,以其高傲,豈能折腰。

    但此時的情形,她的心思發生了莫名的變化。

    想了想,她點點頭:“嗯,我會跟江妹妹說說看。”

    陳伯松了口氣,他知道小姐的脾氣,高傲之極,向別人求助,實是艱難無比。

    他搖頭嘆息一聲:“可惜,可惜!”

    “陳伯,可惜甚么?”宋夢君歪頭問。

    “可惜蕭一寒已經有了夫人!”陳伯搖頭,滿臉憾色。

    “這有什么可惜的?”宋夢君黛眉輕蹙,感覺莫名其妙。

    陳伯呵呵笑道:“若他沒成親,恰能配得上小姐!”

    “陳----伯----!”宋夢君頓時色變,玉臉緋紅。眸子閃出惱怒之色。

    陳伯已經悄悄移步。走到了大廳門口,見到她的模樣,猛的一挑門帘。倏地躥出,消失不見。

    宋夢君跺著腳,狠狠瞪著門口,一幅小女兒態。

    “師父,我出去兩天,很快回來!”這天早晨,早膳過后。師徒二人正漫步在西湖地蘇堤上,江南云對蕭月生道。

    蕭月生一襲青衫,左手負于背后,江南云襦裙飄動,風姿綽約,幽香陣陣。

    隨著她玉虛訣的精進,身體的幽香越發地悠長,雖然輕淡,卻凝而不散。更加的誘人。

    皺了皺粗重的眉毛,蕭月生轉頭投去詢問之意。

    “有些小事,需要了結。”江南云低聲道,一掠秀發,漫不經心的回答。

    “嗯,那去罷。快去快回。”蕭月生點頭,如今已然離不開了這個大弟子,一切瑣事,都是她在操持。

    見蕭月生臉色不甚開朗,江南云心中喜悅,笑盈盈的道:“本來,很早便想去做。如今師父你功力已復。我也可放心啦。”

    “還怕我沒有自保之力?!”蕭月生斜視一眼。

    “我自然是信師父的,只是生怕萬一嘛。”江南云嬌聲膩道。似是在撒嬌一般。

    蕭月生搖頭一笑,負手而行,青衫飄飄,自有一股飄逸不群,與先前的沉重威嚴迥然不同。

    兩日后,江南云返回,言笑晏晏,神色如常,卻閉口不談去做了何事,蕭月生也沒多問。

    三日之后,臨安城中流傳著一個消息,轉眼之間,整個臨安城地武林人物皆已知曉,天狼幫已然覆滅,全幫皆滅,潰散無遺。

    天狼幫縱橫數年,一向以狼獵食的姿態,動輒群攻,善于隱忍,加之龍頭老大的武功,尋常幫派畏之如虎。

    如今,天狼幫轟然倒下,自是惹來一片興奮,很快打聽出了覆滅天狼幫之人,乃是洛陽城的清平幫。

    如今的清平幫,日益強勢,關鍵之作用,便是因為近年來如彗星般崛起,傲視群雄的驚鴻一劍蕭一寒。清平幫的創立人江南云,武功高絕,手段卓異,可謂巾幗女豪,僅是在短短的時間,便一統洛陽城,成立了清平幫。

    而她的師父,便是驚鴻一劍蕭一寒,她雖武功高絕,但若非蕭一寒在背后撐腰,想必搗亂地人不會少,雖然蕭一寒從未插手清平幫之事,但無形之中,增加了她的震懾力。

    人們心中一想,天狼幫為何為覆滅,不外乎在得罪了蕭一寒,據說,曾經傷了蕭一寒。

    想一想,這般手段,也符合蕭一寒一向的狠辣無情,不過,天狼幫一向縱橫無忌,行事蠻橫,這一次人們心中大快。

    這個消息流傳之后,前來臨安城的武林群雄隨之一肅,蠢蠢欲動之心安分下來。

    江南云既敢親自調動清平幫,去剿滅天狼幫,那便是蕭一寒已然無恙,否則,她斷不會離開臨安城。

    蕭一寒親手所殺的二人,皆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卻輕描淡寫,也是一種有力地震懾。

    兩天的功夫,臨安城平靜下來,那些身份不菲的武林大豪,也安安份份,看不出囂張的氣息。

    連帶著,長沙幫的人氣大漲,江南云成為長沙幫的客卿長老,讓見識過她狠辣手段的人們心中思量几番。寒煙閣一樓大廳

    乳白色地地毯,周圍輕紗幔收低垂,屋頂懸著几顆夜明珠,散發出柔和地光輝,充滿了房間。

    外面漆黑一片,又是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遠處絲竹之聲隱隱,自敞開地窗戶望去,西湖上***闌珊,熱鬧非凡。

    屋內卻安靜一片,蕭月生倚躺在西邊的一張矮榻上,拿著一卷書,看得津津有味,時而露出笑意,江南云挨坐在他身邊,手上也拿著一卷書,不時放下書,替他斟滿白玉杯。

    隔著五六步遠,另一張矮榻上,劉菁與蘇青青坐在一起,相對而坐,各拿著一張繡花撐子,低頭繡花,中間擺放一個繡好的,乃是江南針神的西湖煙雨圖。

    江南云忽然放下書,嫣然笑道:“師娘,我已經找到了江南針神。”

    “找著了?”劉菁立即抬頭,露出喜意。

    江南云重重點頭,笑道:“遍灑幫中兄弟,今天終于傳來消息,說是她便住在臨安城,只是位置偏僻,人們很難想到。”

    “那明日便去登門拜訪!”劉菁玉臉露出雀躍,急不可待。

    江南云抿嘴一笑,輕輕點點頭,瞥了師父一眼,見他不置可否,便笑道:“師父,這位江南針神,可是個絕色美人兒!”

    “嗯。”蕭月生頭也沒抬,眼睛仍盯著書。

    江南云搖頭一笑,不再逗師父,免得惹惱了他,挨他的訓。

    蘇青青明眸善睞,見蕭月生不動心的樣子,也抿嘴一笑,看江南云一眼。

    “南云,”蕭月生忽然放下手,拿起白玉杯,輕啜一口,淡淡道:“你這次對天狼幫動手,不是明目張膽罷?”

    “那是自然,若是不保密,豈能這般輕易得手?”江南云臻首微點,笑意盈盈。

    “那你便是被人算計了。”蕭月生粗重的眉頭微皺。

    “此話怎講?!”江南云登時沉下臉,神情肅然,自有一股威勢生成,乃是上位者的威嚴。

    清平幫已然是二流幫派的翹楚,她雖是長沙幫的客卿,但論及幫派實力,長沙幫卻差得遠,僅是清平幫中的十三大高手,便隱隱與嵩山派的十三太保相提并論。

    “你們保密行事,為何消息傳得這般快?”蕭月生沒好氣的瞪江南云一眼,似是怪她這般事情竟看不出來。

    “幫中兄弟,已經下了戒口令,必不會外傳。”江南云黛眉蹙起,喃喃自語。

    “必是有心人,想要借刀殺人。”蕭月生擺擺手,淡淡一哼:“清平幫小心日月神教的報復。”“嗯,我會吩咐下去的。”江南云見師父雖然語氣淡然,眉宇間卻凝重,知道事關重大,絕非兒戲,忙正色應道。

    “蕭先生,為何要小心日月神教?”蘇青青好奇的插嘴。

    江南云解釋道:“蘇姐姐,天狼幫與日月神教關系不淺,打了小的,怕會惹出老的。”

    “原來這樣!”蘇青青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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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笑傲 第224章 除根
    “師父,我會小心的。”江南云點頭笑道。

    蕭月生暗自搖頭一笑,還把她當成了不成熟的弟子,但她如今已是清平幫的太上幫主,行事越發的周密無方,也不必自己多操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南云晨練過后,沒有吃飯,但陪著蘇青青漫步在蘇堤之上。

    蘇青青一直呆在西湖上,這次住在觀云山庄,雖然山庄內風景極好,畢竟仍在院子里,空氣總沒有那般的自由。

    江南云也理解她的心思,便陪著她,漫步在陽光之中,走過一棵棵柔枝輕晃的柳樹。

    “江妹妹,你師父好像很嚴肅呢。”蘇青青穿著一身紫羅蘭色的羅衫,秀美絕倫。

    江南云則一身月白羅衫,一塵不雜,仿佛不沾塵俗的仙子,頗有几分小龍女的氣質,隨著玉虛訣的日益精進,這份冰清玉潔的氣質也越發的濃郁。

    “師父卻是隨和之人。”江南云搖頭一笑,抿嘴道:“外人都不了解,往往會被師父嚇住,相處日久,才會知曉,他隨和得很。”

    “唔,怪不得……”蘇青青深深點頭,怪不得,江南云在師父面前,可以這般肆無忌憚的說話,不像師徒,更像是同輩之人。

    蕭月生的觀念,骨子里仍帶有現代的氣息,平等待人,師徒之間,不似如今的那般循規蹈矩,更散漫隨和,在別人眼中,便有些怪異,頗有君不君,臣不臣。

    江南云如今精明至極,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咯咯一笑:“蘇姐姐,如我師父這般的男人。可是罕見得很。”

    蘇青青抿嘴笑著點頭,這般怪異之舉,確實沒見過。

    清風帶著絲絲涼氣,吹在臉上,格外的舒爽,空氣中帶著清新,蘇堤之下,便是觀云山庄前的樹林,郁郁蔥蔥。

    聞著清新的空氣。看著清朗的天空,西湖的風景優美怡人,她們露出微微笑意,頗是享受。

    兩女俱是絕美,走在一起。蘇堤上三三兩兩的人群不由地注目,目光火辣。

    江南云視之如常,蘇青青有些不自在,她一直隱在西湖的畫肪上,甚少見別人,這般注視,尚不習慣。

    兩人自東往西。想要繞行一圈,離觀云山庄也越來越遠。

    江南云黛眉忽然一蹙,停下腳步,蘇青青覺察有異,也停了下來,望向不遠處。

    五個大漢,自蘇堤側邊爬上來,渾身塵土,衣衫與頭發俱被打濕,頗是狼狽。但氣度不凡。拍拍身上塵土,慢慢踱著步子,緩緩而來,手上按著刀柄,目光灼灼,惡毒逼人。

    如此不善的眼神,江南云自然覺察。明眸一掃。淡淡的望著他們,一言不發。

    雖是目光淡然。卻是心思電轉,他們這般模樣,看起來似乎露宿野外,想必是一直趴伏在蘇堤旁。

    五人走到她們跟前,惡毒的眼神一直盯著江南云,看也不看蘇青青一眼。

    “什么人?”江南云淡淡問道,跨前一步,擋在蘇青青跟前。

    “是你,滅了我天狼幫罷?!”一個大漢兩眼通紅,緩緩問道,寒氣森森。

    江南云露齒一笑,清水般的目光露出了然,點點頭,淡淡道:“天狼幫的余孽,你們是想報仇吧?!”

    “血債血償,姓江的,我天狼幫數百個兄弟,都在地下等著你!”那個大漢咬牙切齒,恨不得以目光殺了江南云。

    “有那本事,那就試試罷!”江南云懶得廢話,看他們的模樣,已然被仇恨沖昏了腦筋,聽不進別人地話。

    “殺----!”大漢一喝,五人同時拔刀,鏗然聲齊唰唰響起,刀光森森,在明媚的陽光下閃著寒光。

    五人如拖著關公長刀,側身斜拖,刀尖壓在地上,隨著五人前沖,刀尖划地,嗤嗤作響,留下五道深痕,隱隱濺出火星。

    雖是五個人前沖,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轉眼之間,來至江南云身前,一搖肩膀,長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圓弧白光,由后轉向前劈出,借著前沖之力,長刀發出嗤嗤厲嘯,宛如斬裂了空氣。

    “蘇姐姐且退一步。”江南云轉身對蘇青青一笑,長劍緩緩拔出來,隨著他們的前沖,恰好在他們揚刀時長劍出鞘。

    “嗡……”江南云皓腕一抖,長劍劇顫,幻化出了五柄寒霜劍,隨即前刺,似是五柄寒霜劍同時刺出。

    寒霜劍悠悠刺中,正中他們刀尖。

    “叮”五人前沖之勢一緩,如被雷噬,身形一顫,面色變得潮紅。

    江南云絕美的玉臉露出一抹笑意,淡淡而道:“這般武功,還來現眼?!”

    “殺----!”五人面色再次潮紅,雙眼血絲布滿,似欲噬人,臉龐青筋賁起,如一條條蚯蚓。

    他們渾不顧渾身地不適,玉虛訣內力玄妙,她剛才的一劍,古怪異常,乃是三重勁兒。

    第一道勁力,乃是剛力,以硬碰硬,將他們撞退,第二道,卻是柔力,順勢而行,鑽入身體,第三道,又恢復了剛性,帶著粉碎般的破壞力,防不勝防。

    五人臉色潮紅,卻是受了內傷,且受創甚重,江南云對于欲殺自己之人,斷不會客氣。

    “自尋死路!”見五人再次沖上來,江南云冷哼一聲,寒霜劍再閃,化為一道寒電,沖著一人而去另外四人見勢不妙,卻并未去幫同伴擋下寒霜劍,反而徑直向前,朝著蘇青青而去。

    江南云身形一晃,不進反退,顧不得再傷那人,驀然出現在蘇青青身前,扭身一掃,長劍橫斬,划出一道圓弧形的光幕,將自己與蘇青青擋在其中。

    “叮……”四道響起,他們一怔,感覺手上一輕,一看手上長刀,刀尖俱被削斷。

    寒霜劍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乃是寶劍,他們所使長刀雖然鋒利,卻并非什么寶刀。

    四人見此,不以為意,大吼著前沖,并不管江南云,而是朝蘇青青而去,仿佛生死大仇乃是蘇青青。

    蘇青青面色沉靜,退后一步,江南云黛眉蹙起,他們身法極快,她來不及斬殺,只能再次划了一道光幕,擋住他們的瘋狂進攻。

    左手已然自腰間錦囊中掏出數枚棋子,玉指一拈,一枚瑩白棋子壓在指上,屈指一彈,“嗤”的一道厲嘯,白光迸出,直擊其中一個大漢。

    那大漢見勢不妙,長刀一斬,“叮”的一響,蹬蹬蹬退了三步,腳步虛浮,面色變得蒼白。

    “咦?”江南云微訝,彈指神通至今尚無人可破,不想這個大漢刀法精確,奇快無比,竟能斬中。

    另四人仿佛沒有看到江南云施展彈指神通,仍不管江南云,長刀斜斬,力劈華山,徑直朝蘇青青頭頂而去。

    江南云玉臉露出惱怒,身形一晃,攬著蘇青青柳腰,倏然之間退后十丈遠,站到了一棵柳樹上,居高臨下,玉指一屈,“嗤”地一道厲嘯,再次施展彈指神通。

    不遠處,人們暫停腳步,不敢靠近,卻又見兩個絕美女子與人動手,不忍離開,但遠遠的觀望。

    “當”這一次,那個大漢想要再斬棋子,但棋子驀然變速,陡然加快,他一刀斬空,棋子加身,頓然周身一僵,被定在那里,手上長刀緩緩落下。

    “殺----!”其余四人紅著眼,喘著粗氣,自懷中掏出一把暗器,用力甩了出去,直罩向江南云二人。

    他們抱著必死之念,也不去管同伴,只是一個勁兒的進攻。

    他們埋伏在這里,苦苦等待,宛如狼群狩獵,堅忍異常,碰到江南云單獨一人,他們并不出現,終于等到江南云與朋友相伴,方可利用朋友來牽制她的心神。

    但几招下來,他們卻改了主意,攻向蘇青青,不再是誘敵,而是殺心大熾,如今看來,殺不死江南云,但總不能白白搭上自己性命,殺她一個朋友,也算賺回本來!

    江南云冷笑一聲,長劍一卷,划出一個圓弧,形成一道光幕,暗器紛紛被擋在外面。她飛身而下,驀然到了四人中間,長劍一閃,一道白虹宛如匹練圍住四人,在他們身旁繞了一周。

    “當……”四劍長刀緩緩落地,隨即,四個人癱軟在地,微微顫抖,卻已沒有了氣息。

    蘇青青在樹上看得一瞇眼睛,心中凜然,江南云笑盈盈,風情萬種,殺起人來,卻是辣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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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 19:42: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225章 相見
    “蘇姐姐,你果然是會武功的!”江南云身形一晃,出現在柳樹上,對穩穩而立的蘇青青嬌笑道。蘇青青微微點頭,歉然道:“江妹妹……”

    “姐姐不必為難,世人皆有祕密,小妹斷不會太過好奇。”江南云玉手一擺,嫣然笑道。

    但她雖說不好奇,明眸眨動,其中的好奇之色卻極濃。

    “唉……,一言難盡。”蘇青青幽幽輕嘆,神色復雜。

    “好了好了,蘇姐姐,不必為難,日后再說罷。”江南云主動開解,嫣然笑道。

    蘇青青露出感激之色。

    “唉……,出來賞景,也不得安寧!”江南云掃了一眼地下的大漢們,無奈嘆息一聲。

    兩人興致被掃,也不再管這些人,轉身往回走。

    回到山庄,江南云將此事告知蕭月生,以便讓師父有個防備,免得被暗算。

    蕭月生正在后花園中練功,聽得江南云的報知,拿起挂著秋千架上的毛巾,拭了拭汗,搖頭道:“別淨顧著攻擊,老窩被人端了還不知道,才是笑話!”

    “是,師父。”江南云面色緋紅,暗自咬牙,將天狼幫恨得牙根直癢,殺了他們也不解恨。

    “清平幫的別院,還沒建起來?”蕭月生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語氣平淡。

    “師父,已經搭好架子。”江南云忙道。

    “嗯,難怪。”蕭月生似是喃喃自語,瞥了她一眼,卻讓江南云更加難堪,低下頭,不再多說。

    臨安城南的一座大宅中,清平幫的高手們打了個寒顫,莫名其妙。卻俱有不祥之預感,各自心下小心。

    蕭月生越是云淡風輕,江南云越是慚愧,比拿巴掌打自己的臉還要難受,心中暗自咬牙,回去定要好好收拾這般家伙,如此不濟。實在替自己丟臉!

    “去吧。”蕭月生擺擺手,想要接著練功。

    江南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磨蹭了一會兒,見蕭月生臉色仍舊不變,只能告辭離開,徑直出了觀云山庄,去往臨安城南的清平別院。

    但她剛到了別院。忽然聽到手下傳來一個消息,馬上又返回了觀云山庄。

    “辟邪劍譜被盜?”蕭月生坐在弱水亭中,手上拿著白玉杯,眉頭緊鎖。

    江南云用力點頭,神色鄭重:“嗯,正是。”

    隨即說道:“師父,莫不是少林搗什么鬼罷?!”

    蕭月生微微沉吟,露出思索之色,半晌之后,搖搖頭:“少林不至于使出這般手段。”

    他忽然一笑。搖頭道:“能在少林寺中偷出祕笈。此人的武功,想必不凡。”

    江南云點頭,少林寺源遠流長,屹立不倒數百年,自有其可怕之處,實力雄渾,當屬基本。

    論及天下第一高手。可能并非少林寺。但少林寺的底蘊極深,寺內藏龍臥虎。定有了不得的高手。

    但此人竟能闖入少林,偷得辟邪劍譜,實非尋常人能夠做得到。

    “會不會是左冷禪?”江南云黛眉一挑,輕聲問道。

    蕭月生緩緩點頭:“依他的性子,這種事極可能做出來。”

    轉眼之間,他心思電轉,已隱隱有預感,此事可能真是左冷禪所為。

    左冷禪此人野心極大,嵩山派如今,乃是當之無愧地正道第三大派,除了少林與武當,當屬嵩山劍派。

    但左冷禪并不滿足,想要將五岳劍派合五為一,成立五岳劍派,與少林武當抗衡。

    若是嵩山一派,即使實力雄厚,根基太淺,少林武當俱不為意,但若五岳劍派合一,卻又不同,故不會讓他如愿。

    左冷禪武功高明,即使不如方証大師與沖虛道長,怕也相差不多,并不懼怕,但自從對上了江南云,感受到了壓力,必然會鋌而走險,必奪辟邪劍譜。

    這般一分析,蕭月生心中篤定,此事與左冷禪必脫不了干系,怪不得嵩山派這一陣子低調行事,即使自己殺了托塔手,仍未有報復行動。

    “師父,咱們怎么辦?”江南云低聲問道,驚醒了他的思索。

    蕭月生輕輕一笑:“干咱們何事,且看熱鬧便是。”

    “可是……,若左冷禪練了辟邪劍法,武功大增,豈不是要報復咱們?”江南云黛眉微蹙。

    蕭月生呵呵搖頭:“若是如此,再好不過!”

    辟邪劍譜,江南云也曾練過,以玉虛訣御使辟邪劍法,威力極強,故她頗為忌憚。

    她自己倒并不怕,但若是對上別的人,卻是一件大麻煩。

    “他雖然陰險,卻頗為聰明,若武林少了他,卻也少了几分樂趣。”蕭月生微微笑道。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師父心腸也忒毒,怪不得自己變得這般壞了,卻是因為近墨者黑!

    兩天之后,江南云又送來一個消息,華山派也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有兩個劍宗之人,想要搶奪岳不群的掌門之位。

    林平之挺身而出,將二人刺傷,據說這二人俱有几分真本事,劍法高明得很。

    武林之中,林平之的大名漸漸傳開,成為一代后起之秀,堪與令狐沖相提并論。

    蕭月生聽過之后,露出淡然的微笑,雖然林平之并非他的弟子,但他所使地那三招劍法,卻是得自他所傳。

    又過了几日,江南云去了清平別院后,匆匆回來,玉臉沉重,來到西湖的一艘畫肪上。

    畫肪的二樓,蕭月生盤膝坐在矮榻上,神色庄肅,雙手結印,似是已經入定。

    待江南云乘小舟而至,蕭月生緩緩睜眼,對挑帘進來的她溫聲道:“又出什么事了?”

    這几天,蕭月生專心練功,不想讓人打擾,江南云也很少過來,只是早晚見面。

    江南云帶著一股香風,裊裊踏進屋,小心看了蕭月生一眼,搖頭嘆道:“師父,我聽到一個消息,好像是……恆山派地定逸師太受了暗算。”

    “嗯----?!”蕭月生眉頭頓時一皺,淡淡問:“儀琳呢?”

    “小師叔無恙。”江南云忙道。

    蕭月生舒了口氣,緩緩道:“定逸師太不要緊吧?”

    “好像傷得頗重……”江南云慢慢道。

    “性命之危?”蕭月生皺眉。

    江南云搖頭:“聽說,是被儀琳師叔救過來啦,不要緊了。”

    蕭月生點點頭,本就該如此,儀琳那里,他可贈了不少的丹藥,知道她心善,若是留几顆丹藥,給她救命之用,當她一見到別人有難,便會將丹藥用出去,不會考慮自己,只能多給一些。

    “嗯,好了,沒什么,不必理會。”蕭月生擺擺手。

    江南云忽然一笑,指了指窗外:“嘻嘻,師父,有人來啦!”

    蕭月生轉頭望去,卻見一艘小畫肪悠悠而來,緩緩靠近,停了下來,靠上了他的畫肪。

    隨即,一個老翁佝僂著腰,自船艙中走出,頭發被風一吹,顯得格外蕭索,正是洛陽城的綠竹翁。

    打量一眼周圍,他身形一縱,躍到了蕭月生的畫肪上,抱拳道:“蕭先生可在?”

    “師父,好像是任姑娘呢!”江南云抿嘴低聲笑道。

    蕭月生地眉頭卻皺了起來,聲音平和,緩緩傳出:“竹翁,任姑娘可來了?”

    綠竹翁耳邊傳來蕭月生的聲音,雖然沒見其人,卻也聽得出,微一點頭,沉默不語。

    蕭月生身形一晃,出現在綠竹翁的畫肪上,抱拳道:“任姑娘,在下蕭一寒有禮。”

    “蕭先生客氣了。”門帘被挑開,一張芙蓉般的玉臉呈現在他面前,任盈盈一身素淡的宮裝,風姿優雅,氣度雍容。

    蕭月生一笑,踏步進入。

    江南云則走到窗前,對默然而立的綠竹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也沒有跟上去。

    畫肪里僅有蕭月生與任盈盈二人,共處一室,忽然安靜下來,俱都感覺有几分尷尬。

    “任姑娘……”

    “蕭先生……”

    兩人同時開口,隨即一怔,對視一笑,搖了搖頭,氣氛松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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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 19:43: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 笑傲 第226章 勸解
    “任姑娘先說。”蕭月生抬抬手笑道。

    任盈盈瞟他一眼,眼波如水,玉容緩緩解凍,抿嘴露齒一笑,輕聲問道:“蕭先生告別洛陽,為何那般突然?”

    她聲音柔和圓潤,但又隱隱透出几分威嚴,顯然久處高位,不知不覺中已染上了几分上位者的心境。

    她說完話,便似笑非笑的望著蕭月生。

    蕭月生搖頭一笑,道:“洛陽城,實在有太多的糾葛,我有些厭倦,只好悄悄離開。”

    任盈盈點點頭,露出理解之色,因為辟邪劍譜,蕭月生確實惹來了無數的麻煩。

    “那本鳳凰琴譜,我想還你,卻找不到你了!”任盈盈橫他一眼,似是薄嗔,透出一股柔美的風情。

    她素來端庄嚴肅,這般表情,罕見之至,但在蕭月生跟前,卻是自然,因為琴藝的切磋,二人極熟。

    說著話,她輕舉手上的琴譜,輕聲道:“蕭先生,你變了很多。”

    “人吶,都是會變的……”蕭月生微微笑著感慨,神色淡然,卻透出一股莫名的滄桑。

    “是啊,都是會變的……”任盈盈點頭,喃喃自語,目光迷離,陷入了沉思與回憶之中,遠黛般的眉宇間露出一絲哀愁。

    蕭月生一瞧,心知各家有各家的煩惱,也不打擾她,伸手接過琴譜,隨意翻看,動作緩慢,每一首曲子,看在眼中,他耳邊仿佛會響起琮琮的琴聲。

    半晌過后,任盈盈醒過神,見蕭月生正低頭看著琴譜,暗嘆了口氣,怪自己太過放松。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危險得很。

    “蕭先生,那首笑傲江湖曲,還記得吧?”任盈盈輕聲問。

    蕭月生自琴譜上抬頭,詫異的望她一眼。點點頭:“自是記得。”

    “咱們再合奏一次,如何?”任盈盈瑩白的玉臉飛起兩朵紅云,嬌艷絕倫,陽光之下,明艷不可方物。

    “……甚好!”蕭月生略一遲疑,點頭答應。

    船外的綠竹翁耳邊響起幽幽簫聲,婉轉悠揚。柔腸百轉,隨即,琴聲琮琮響起,兩個聲音一應一和,似是兩個人說話,和諧悅耳。

    他身體一顫,蒼老的臉上露出激動。蕭疏的白發抖動,慢慢閉上了雙眼,神情變幻,隨著琴簫之聲而變化。

    一曲過后,兩人相視一笑,忽然感覺有了几分默契與親近,笑傲江湖曲。乃是蕭月生的岳父劉正風與魔教長老曲洋而創,兩人一正一邪,這份友情不容于世間。

    他們所做笑傲江湖曲,心意相通,其中包含了復雜而難言的友情。旁人難以體會其微妙。

    而蕭月生與任盈盈,亦是如此,一正一邪,雖然友情并未那般深厚,但被笑傲江湖曲所染,陡增几分親近,倒與劉正風曲洋有几分相似。故二人合奏。更加傳神。

    蕭月生與任盈盈呆了一會兒,一曲作罷。便趕緊告辭,回到了觀云山庄。

    他這一陣子,武功突飛猛進,有聚靈陣之助,修煉起來,事半功倍,遠非常人可以想象。

    如今,周身內力几乎由氤氳之氣變成實質,化為玉液,到了這一步,便不能著急,需得慢慢的壓縮。

    蘇青青已經離開了觀云山庄,回到了西湖上,蕭月生霹靂手段震懾群雄,很多人已然死心,老老實實地離開,免得在此節外生枝,有什么難測的變故。

    畢竟蕭月生也算是地頭蛇,他們來此,是為了尋他報仇,莫要反而被他斬草除根。

    蘇青青心下不舍,但貿然住在觀云山庄,師出無名,實在有損一個女兒家的清名,唯有忍痛離開。

    但回到西湖上,卻與住在觀云山庄無異,清晨早早過來,晚上吃過晚膳,到了今晚,方才離開,回到畫肪上睡覺。

    這一日清晨,宋夢君一身月白羅衫,身后跟著四個美艷如花的妙齡少女,英姿勃勃,惹人注目。

    雖然西湖上人不多,卻生機盎然,很多人清晨過來,呼吸清新的空氣,在柳樹下讀書或練功。

    宋夢君冷若冰霜,白皙無瑕地臉龐似是白玉雕成,顧盼之間,高傲與不屑顯露無遺。

    身后的四個少女,卻并不然,神色或清冷,或明媚,或輕笑,或冷漠,各有特色,讓人看得心癢難耐。

    宋夢君黛眉緊蹙,暗自埋怨蘇青青,這一陣子,她好像成了觀云山庄之人一般,整日里去那里,起早貪黑的,總遇不到她。

    宋夢君每次望向觀云山庄的方向,想要進去,卻總是先臉紅,邁開的步子又縮回去。

    這一次,她准備將蘇青青堵在畫肪上,免得還見不到。

    五人昂首挺胸,匆匆而行,生怕再趕不上蘇青青,扑了個空。

    恰在此時,迎面走來一群人,看上去什么人都有,五花八門,雜亂不堪。

    當先一人,卻是一身儒衣,長袖飄飄,手執扇子,輕輕悠悠的搖晃,腳下步履輕飄飄的,頗有几分仙家氣派。

    “喲,這不是宋幫主嘛?”當先地儒衣之人驚詫道,語氣卻是皮里陽秋,陰陽怪氣,頗是不敬。

    “吳若耶……?”宋夢君暗自搖頭,臉上卻是一絲神情也沒有,冷若冰霜,淡淡掃他一眼,神情高傲,似是不悄與他說話。

    “呵呵,山不轉水轉,宋幫主,咱們又見啦!”吳若耶收扇一拍掌心,淡淡笑道,臉色傲然,目光炯炯。

    他身后諸人停下來,虎視眈眈的望著宋夢君五女,似是一群狼圍著五只小綿羊。

    “姓吳的,你想找麻煩?!”宋夢君冷哼道。

    吳若耶乃海天幫幫主,海天幫與青花幫、長沙幫并列臨安三大幫,呈鼎立之勢,勢力自然不凡。

    而吳若耶跟宋夢君之間,又有著深仇大恨,上一次,他覓得良機,暗算了宋夢君,卻是被蕭月生解圍,當機立斷,馬上撤走,而這一次,機會再次送上門來,他神色淡然,心中欣喜欲狂,再不容錯過。

    “圍上!”他一擺手,冷冷一笑。

    身后形色各異的人們紛紛行動,手按上腰間刀劍,迅速涌上去,宛如螞蟻一般。

    宋夢君冷若冰霜,身體一動不動,只是冷冷瞪著吳若耶,細膩的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身后的四女紛紛抽劍,寒氣四射,腳步移動,將宋夢君護在當中,四人呈正方形四個角方位而立,俏臉泛寒,眉間帶煞,顯然也是殺過人的。

    “姓宋地,今天看誰還能救你?!”吳若耶露出一抹得意,“唰”的一抖扇子,嘿然冷笑,咬牙切齒,雙眼灼灼。

    “收拾你,何須旁人?!”宋夢君冷冷一笑,按上了腰間長劍的劍柄,目光漸漸明亮起來。

    吳若耶身形一繃,知道她便要動手,對于宋夢君的武功,他亦是頭疼得很,上一次,即使宋夢君中了毒,負了傷,仍未能奈何,讓他留下了几絲陰影。

    “宋姐姐,這是怎么一回事?!”糯軟如蜜,圓潤柔和的聲音驀的響起,遠處緩緩走來兩人,步履從容而悠然,卻是似慢實疾,轉眼間來到眾人身前。

    宋夢君轉身一瞧,冰冷的玉臉露出一絲笑意,抱拳一禮:“蕭先生!江妹妹!”

    蕭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微微一笑,點點頭,沒有說話。

    江南云挽著他地胳膊,看上去親密如父女,她身著一身鵝黃羅衫,將玉臉趁得皎潔無瑕。

    “咦,這不是那個吳……吳……?”江南云忽然一指吳若耶,努力回憶,卻似想不起來他的姓名。

    “在下吳若耶,見過蕭先生,江幫主!”吳若耶心中大罵,臉上卻笑吟吟的抱拳見禮。

    “對,吳幫主,失禮!”江南云恍然的一拍光潔額頭,搖頭嬌笑,對蕭月生道:“師父,不成,我這腦筋,快要記不住東西啦!”蕭月生冷淡的瞥她一眼,搖搖頭,沒有說話。

    “吳幫主,不如今日罷手,大家和和氣氣,有什么恩怨,改日再說,……如何?”江南云臉色一板,正色說道。

    吳若耶頓時面露難色,看了看蕭月生,又望向宋夢君:“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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