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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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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 柳一條 ]牧唐(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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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6 22:02:11 |只看該作者
第11章 唐伯虎的學生

   “上元不見月,點几盞燈為乾坤生色。”

  柳一條出此聯可謂是存心難為黃翌。

  這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一副名聯,鮮有人能夠對出。他不認為黃翌這個鄉村先生能在短時間內想到下聯。

  “這個,”黃翌沉吟著,柳一條的這副上聯從字面上看并沒有什么難度,只有一時,一景,一物,不復雜,略夸張,但是要想給它對上一副合情合景而又不輸氣勢的下聯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請先生教我。”柳一條再一次緊逼。

  “地動未聞聲,踏兩腳地替萬物除塵。柳小哥以為如何?”關鍵時刻黃翌還是想到了一聯。

  “上元不見月,點几盞燈為乾坤生色;地動未聞聲,踏兩腳地替萬物除塵。”

  柳二條高聲將上、下聯連著念了一遍,道:“對仗工整,氣勢相當,先生高明!”

  黃翌微笑撫須,盡顯瀟灑風度。其實他在心里也暗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剛才老柳家的小牛碰巧打了個響鼻讓他想到可以以聲做答,他老黃今天可能就要丟人了。

  “先生大才,謝先生為一條解惑。”柳一條恭恭敬敬地沖黃翌施了一禮,對于有真才實學的老師柳一條還是很尊重的。“門外天寒,先生請里屋歇息。”

  “嗯,柳老丈請了,柳小哥請了。”黃翌拱了拱手,率先走在了前面。

  柳二條跟在柳一條的后面,小聲地對柳一條說道:“大哥,你的那副上聯是怎么想到的?連先生都得想上半天,不過你真的是想不出下聯嗎?”

  柳一條扭頭看了柳二條一眼,沒想到這個小屁孩兒倒是看得明白。

  他小聲地回答道:“下聯我當然有,你聽好了,我的下聯是:驚蟄未聞雷,擊數聲鼓代天地宣威。”

  “上元不見月,點几盞燈為乾坤生色;驚蟄未聞雷,擊數聲鼓代天地宣威。”柳二條沖柳一條伸了個大姆指,贊道:“大哥,你對的比先生還要好。我崇拜你!”

  柳一條輕輕笑了笑。他看到黃翌前進的腳步極不自然地頓了頓,想是他也聽到了柳二條的吟頌。

  “黃先生快請坐!”柳老實殷切地招呼,“二條,快去把里屋的爐火拿出來,給黃先生烤烤。再讓你娘多准備几個小菜,中午先生要在這多飲几杯。”

  “無須如此,”黃翌連連擺手道:“柳老丈無須如此,我在這稍坐片刻就要回去了。私塾里還有几位先生在等我,耽擱不得的。”

  柳老實失望道:“如此啊,先生的事是大事,我老柳也不好阻攔,先生自便就好,自便就好。”

  柳一條道:“不知先生此來所為何事,可是二條在私塾里惹了什么禍端?”

  說話時柳一條狠狠地剜了柳二條一眼。

  “這倒沒有,二條生性聰惠乖巧,深得私塾各位先生的喜愛,又怎么會招惹什么事端。”黃翌為柳二條辯解道。“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見一下柳小哥,柳小哥能對出‘兩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長’這樣的佳句,我當然要來拜會一番。”

  “先生謬贊了,一條只是一農夫耳,種地耕田才是我當為的行當,當不得先生大贊。”嘴上這么說,柳一條心里卻是很得意的。沒上過學又能對對子的農業,千百年來恐怕也就他這么一個了。

  “柳小哥過謙了。”黃翌道:“黃某今天算是來對了,不然我豈不是要錯過‘上元不見月,點几盞燈為乾坤生色’這樣的氣勢如虹的妙聯。”

  “先生能在片刻之間想出下聯才真是讓人欽佩。‘地動未聞聲,踏兩腳地替萬物除塵。’先生真是好胸襟,好氣度!”

  兩個開始無恥地相互吹捧起來。

  不過一個農夫,一個教書先生在一起相互吹捧,探討文學,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觀了。

  過了一會,黃翌看了看天色,以還有要事為由起身告辭而去。

  柳家三父子則一路將他送到了門外。

  待黃翌走遠,柳老實伙同柳二條將柳一條逼到一個牆角,嚴聲逼問道:“一條,說說吧,這是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時候能識文斷字的?對聯的技巧是誰教你的?還有你是怎么會給牛看病的?”

  從黃翌來的那一刻起柳一條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是給老柳他們一個交待的時候了。

  “我以前曾拜過一個老師。”不得已,柳一條只得虛構出一個莫須有的老師來。“我會的這些東西都是他老人家教導的。”

  “是哪一位先生?他現在還收徒不收?”柳二條兩眼冒著綠光,急切地問道。

  柳一條道:“我的恩師姓唐,名寅,字伯虎,姑蘇趨里人氏。已經仙逝三年了。你要是想拜師恐怕得到地下去找他老人家了。”

  “唐伯虎?沒聽過。不過他能教出大哥這樣的學生,想來定是位大儒。可惜我無緣拜會了。”柳二條一臉嘆息。

  “是啊,唐先生博學多識,見識遠博,我也只跟他學了兩年而已。”柳一條也是一臉嘆息。

  柳老實道:“有先生肯收你為徒,教你學識,是好事,你怎么不告知家里有知曉?”

  “這都是唐先生的吩咐,他不想讓人知道我是他的學生,說是我,我太過愚笨,說出去會失了他風流才子的名頭。他丟不起那人。”柳一條無限委屈地說道。

  “呃?!”

  老柳與柳二條紛紛愣住,他們沒料到會問出這樣一個結果。

  難怪柳一條不愿讓人知道他識字的事情,原來里面還有這般緣故。

  高人啊,高人行事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柳一條的老師唐伯虎無疑就是一個高人。

  看到柳一條苦惱的樣子,老柳開口勸道:“一條啊,不是你太笨,是唐先生要求太高了。你這樣要是也算愚笨的話那二條不就是傻瓜一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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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6 22:03:32 |只看該作者
第12章 牛吼

   “既然唐先生這么在乎自己的名聲,那他怎么還會教你獸醫這種偏頗小道?”柳二條畢竟是讀過兩天私塾的人,腦袋比老柳要靈活許多,心中也一些當代讀書人心中的尊卑觀念。

  萬般皆下品,為有讀書高。

  這個時代,獸醫是一個很卑賤的職業,他的地位比正經的農夫還要低下。

  “那是因為祝之山,一個很有名的獸醫,他跟唐先生是同鄉,曾用這種方法救過唐先生最喜愛的寵物青牛。當然這些都是唐先生與我閑聊時談到的。”柳一條隨口就又拉出了一個祝之山。

  “那你說的穿牛鼻子是不是也是那個獸醫說的方子?”柳老實很是意動。他才不管什么地位低不低下,誰能給他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誰就是好人。

  祝之山無疑就是老柳心目中的好人。

  柳一條故做高深地點了點頭,道:“牛鼻子是牛全身最為脆弱的地方,也是牛的痛感神經最為集中的地方,祝獸醫曾說過,只要控制了牛鼻子,你就控制了整頭牛。”

  高人啊,說出的話都那么讓人琢磨不透。

  老柳家一大一小兩個男丁被柳一條略帶后現代化的言語忽悠得暈暈呼呼的。

  “那咱也穿了吧,能治好腸辟之症的獸醫,我相信!”老柳終于下定了決心。

  柳一條道:“那好,我現在就去准備,估計下午就能穿好。”

  鼻環,鐵條,爐子,開水,白酒,棉布,几樣簡單的東西構成了柳一條手朮的全部工具。這是現代一些農村里普選用的土方子,燒紅的鐵條,高度的白酒,沒有麻醉劑,也沒有消炎藥,方法雖有些不人道,但是也沒有聽說過有牛被穿死的先例。

  柳一條把早准備好的木棍遞給柳老實,道:“爹,打把,照著牛的腦袋,把它打暈了就成。”

  “這,一條,你確定要打?這一棍下去要是打死了怎么辦,那可是要吃官司的。”柳老實拿著木棍不敢下手,平時寶貝牛都來不及,誰敢打它啊?

  “是啊,大哥,故意傷害耕牛是要進監牢的。”柳二條也在一旁插言。

  柳一條這才想起,這個時代里,牛的命比人還要金貴,殺牛的罪過一點也不比殺的小,難怪老柳剛才的臉色一直都那么難看。

  如此,柳一條又伸手把木棍給要回來,把柳老實和柳二條推到一邊,道:“還是我來好了,一棍而已,只要不打后腦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柳一條沒有老柳他們的心理負擔,從小吃著牛肉長大的人,哪還能怕了牛了?

  站在小牛犢的身后,照著牛耳下方三寸處,柳一條牟足了勁一棒子掄下去。干淨利落,小牛吱都沒吱一聲就倒了下去。

  沖老柳他們作了個安心的手勢,柳一條把鐵條放到了爐火上。同時向老柳他們吩咐道:“二條,你把布墊到牛頭的下面,然后再用酒給它的鼻子洗了。爹,一會你按著牛的腦袋,它中途就是醒了也不能讓它動彈。知道嗎?”

  “哎!哎!”老柳跟柳二條不停地點著頭,答應著。

  柳一條夾起被燒得通紅的鐵條,蹲在牛頭前,向老柳說道:“爹,你按住了,我可要穿啦!”

  柳老實騎在牛的脖子上,兩膝緊緊緊抵著牛的腦袋,沖柳一條點頭道:“穿吧!”

  火紅的鐵條插進牛鼻那處脆弱的軟骨時,一陣激鼻的白煙冒起。小牛的身體也因劇烈的疼痛而不停地抽搐起來,不過有柳老實在一旁按著,對柳一條的行動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二條,倒酒!”

  鐵條順利地穿透牛鼻骨的時候,柳一條吩咐柳二條倒酒消毒。

  因為是燒紅的鐵條,手朮的過程中并沒有太多的血流出。用酒水沖洗一下就洗了個干淨。

  柳一條把鐵條抽出,一個直徑兩毫米大小的孔洞出現在了牛鼻上。

  示意柳老實下來,道:“爹,你把鼻環從那個孔里穿上,打死就成了。等過兩天牛的傷口好一些我再給它做個繩套,過完年它就能下地了。”

  見沒出太多血,且牛還活著,柳老實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他拍著牛的腦袋道:“那就好,那就好。”

  柳一條把東西收拾完,小牛也正好醒過來。

  “哞!!!”

  一聲巨吼,整個村子都聽得見,震得老柳家的房頂都差點掉下來。

  柳賀氏也被吼聲驚了出來,抱著剛被嚇醒的柳小惠看著在牛篷里兀自打轉哀鳴的小牛,不知所措。

  柳一條老遠地就看見黃衫正領著一群差役急急地往這里趕,心中詫異,這才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們怎么就來了?唐朝官府的辦事效率一向都是這么高的么?記得昨天打王帥的時候也是這樣,人剛打完,黃衫就到了,是誰給他們提供的情報?

  “娘,你先帶小惠進屋里去,小孩子見不得這個的。萬一嚇出個好歹來就不好了。”柳一條把柳賀氏支進屋里,整暇以待黃衫的到來。

  這時柳二條也注意到了黃衫他們,他緊張地對老柳道:“爹,你看,衙門里來人了,像是沖著咱們家來的,不是來抓咱們的吧?”

  “啊!”柳老實也是一驚,對衙門里的官差,他們都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他將目光移向了一條,想聽聽柳一條的意見。

  柳一條面色不變,比起昨天的事,這些都是小場面。他沖柳二條呶呶嘴,道:“二條也進去吧,這里有我和爹就行了。”

  “可是...”

  柳二條還待再說些什么,卻被柳老實給打斷,“還可是什么,聽你大哥的,到屋里去!”

  老柳的口氣有些嚴厲,連眉毛都豎了起來。柳二條這才低著腦袋回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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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6 22:04:30 |只看該作者
第13章 二到縣衙前

    老柳家的院子是由一米左右長的枯木枝圍攏起來的,根本遮擋不住視線,所以無論是外面的人看里面,還是里面的人看外面,都是一眼望穿,沒有什么祕密。

  當黃衫帶著手下走到柳家的大門前時,柳一條也隨著柳老實一起迎了上去。

  黃衫剛剛從副位扶正,紅光滿面的,好似心情不錯。

  柳一條沖他拱手見禮道:“黃捕頭,這是什么風把您老給吹到我們家門前啦?快請進!”

  黃衫沖柳一條點了點頭,沒有言語,帶著他的人在老柳家的牛篷前轉了轉,指著還中嚎叫的小牛道:“柳一條,你挺能整事啊,昨天剛打完人,今天又折騰起耕牛來了?怎么,跟我走一趟吧!”

  “大人!大人!這牛是我打的,牛鼻子是我穿的,不管孩子的事,要抓就抓我吧!別抓孩子啊!”柳老實把柳一條護在身后,急聲急氣地對黃衫說道。

  “你就是柳老實?柳一條他爹?”黃衫上下打量了老柳一番,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道:“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不過,這也沒用,有人看見柳一條用木棒把牛打死了,他現在必須得跟我到縣衙里走一趟。王大人還在等著審他呢。”

  “啊,大人!我們的牛沒死啊,你看,它還活著那!它沒死!你不能抓我兒子啊!”老柳的心情有些激動,他開始后悔剛才沒有親自動手打牛。

  “爹,”柳一條出聲止住老柳,道:“我跟他們去一趟,很快就能回來,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柳一條平靜的聲音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功效,讓人一聽就會不自覺地相信他,依靠他。柳老實因為他的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他看著柳一條道:“一條,傷害耕牛可是重罪,弄不好是要做牢的,你要是跟他們去了,真的還能回來嗎?”

  柳一條自信一笑,道:“爹,你們只管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晚上我還要回來吃晚飯呢。”

  聽了他的話,黃衫奇怪地看了柳一條一眼,當差這么多年,他還沒有見過像柳一條這么自信的人。昨天抓他的時候他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言語。結果人不但重傷了一個稅官而無罪,還借此扳倒了一個正捕頭王魁。雖然這里面有著一個又一個不為人道的巧合,但是能把這些看不見的巧合串聯到一起,也不能說不是一種能耐。

  柳一條的微笑又讓柳老實的心里安穩了不少,老柳道:“真的?要不我跟你一塊去好了,出了事也好有個照應。”

  “爹,這種事去兩個跟去一個都是一樣的,你還是留在家里好了,家里還有娘跟小惠呢。你要是也去了,他們會更擔心的。”

  “這...”

  “好了,好了,你們爺倆別在這墨墨跡跡的了,王大人嚴令只抓柳一條一人,你們想去兩個我們兄弟還不伺侯呢。”黃衫對身后的手下差役吩咐道:“你們兩個把柳一條鎖上!把牛來帶上!”

  柳一條笑呵呵地把頭伸過去,任由衙役們用鐵鏈將他套上。他對黃衫說道:“黃捕頭,那咱們就快走吧,一會我還要回來吃晚飯那。”

  面對衙門里的鐵鏈還能這么談笑的恐怕也就柳一條一人了,黃衫的心底不由生起一絲欽佩。他沖柳一條拱拱手道:“如此,兄弟就得罪了!”說完沖拉著鐵鏈的衙役大聲道:“帶走!”

  十几斤重的鐵鏈壓在身上,柳一條還是沒事人一樣,輕輕松松地跟著黃衫他們出了大門。讓一班衙役看著暗贊不已,不愧是一拳將王帥打個半死的主,有把子力氣。

  老柳在后邊看著心急,但是卻毫無辦法。想到昨天來家里喝酒的楊伯方,心想他也許會有些辦法,遂向家里交待了兩句,后腳跟著也出了門,直奔三原縣城的楊伯方家。

  “黃捕頭!”柳一條看四處無人,就開口叫住了一直走在前面的黃衫,道:“黃大捕頭,已經走了這么遠了,是不是該把這條鏈子給去掉了?帶著他走路兄弟的腿可是都要斷了。”

  黃衫止住腳步,轉身時已是笑容滿面,沖手下揮揮手示意他們將鐵鏈取下,大笑道:“柳兄弟,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難道是我什么地方露了破綻?”

  柳一條揉揉酸疼的脖子,活動一下手腳,笑道:“黃總捕頭能親自來,不就是一個最大的破綻嗎?一般像這種小案,總捕頭會親自來提人嗎?”

  “啊?”黃衫一愣,遂又明白過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柳兄弟真是心思縝密,黃某佩服!”

  對黃衫的夸贊,柳一條不語。待黃衫笑完,他又接著說道:“黃捕頭能親來,且又這么迅速,怕不僅僅是因為我們家這頭小黃牛吧?”

  黃衫眉頭一挑,看著柳一條道:“柳兄弟真是惠人,這次黃某特地趕來除了是因為這頭小牛外,還有就是來向你道謝謝的。柳兄弟能一舉趕走王魁,成黃某多年夙愿。黃某在此謝過了!”

  “哦?”柳一條道:“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黃捕頭此是為王魁而來,看來是我多想了。”

  “嗯?”黃衫的眉毛又是一挑,看柳一條的眼神又加重了几分,他說道:“柳兄弟為何會如此講,莫不成那王魁有來找你的麻煩?”

  柳一條淡淡地道:“麻煩倒是沒有,王魁現在沒那個膽。不過,我原以為我們家小黃牛這件事是王魁舉報的,現在看來,可能是我想錯了。咱們大唐百姓的覺悟還是挺高的。還是皇上他老人家英明啊。”

  這是什么跟什么啊,黃衫被柳一條天馬行空的言語忽悠得有些找不著北。不過有一點他還是聽出來了,這個柳一條看出了他此來的目的。他開口敷衍道:“是啊,是啊,皇上他老人家英明神武,確實很讓人景仰啊!”

  “是啊,聽說王大人就是被皇上派下來體驗民情,歷練為官之道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招回去委以重任。”柳一條好似點撥地對黃衫輕說道。

  “嗯?!”黃衫眼前一亮,遂向柳一條深深施了一禮,道:“柳兄弟今日之恩,黃某記住了!”

  柳一條避身讓開,道:“黃捕頭說笑了,一條何是曾有恩惠于你。咱們還是快走吧,王大人這會怕是要等急了。”

  黃衫見柳一條如此,也不再強求,有些東西放在心里就好。他沖柳一條拱手道:“柳兄弟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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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6 22:05:19 |只看該作者
第14章 做餌

    李世民是一個很好的管理者,任人惟才,只要有才能就不會被埋沒。

  王志洪無疑就是一個人才。年青有為,又是進士出身,這樣的人李世民是不會讓他長久地呆在三原這種小縣的。

  所以王志洪洽注定會前程似錦,誰要是能在這個時候傍上他,日后也必定會跟著飛黃騰達。

  黃衫對柳一條很恭敬,在他的心中,柳一條已經踏入了高人的行列,屬于那種隱于暇市的智者。

  回到縣衙,王志洪并沒有立即開堂提審柳一條,而是命黃衫悄悄地把他請到了后堂王志洪的住處。

  對于柳一條,王志洪還是很看重的,先不說他打王帥那一拳的威力,但但他敢拳打稅官,控告王魁就已經很讓人令眼相看。

  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小伙。王志洪看著眼前略顯拘謹的柳一條,心中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他已看出柳一條在打王帥之前就已猜到他王某人要除去王魁的決心。不然像柳一條這樣聰明的人是不會這么輕易患險的。

  “柳一條,知道為什么要帶你到這里來嗎?”王志洪開口道。

  柳一條躬了下腰,裝傻道:“小民知道,是為了我們家那頭小黃牛。小民的做法有些欠妥,過于魯莽,讓大人費心了。”

  王志洪見柳一條給他裝傻,面色不變地說道:“按我大唐例律,無故殘害耕牛致死或致其喪失耕作能力者,杖八十,監禁三年至五年不等。你說你這個情況我應該判你個几年呢?”

  “大人,我們家的小黃并無大礙,只是鼻子上多了個孔而已,并不會影響開春后的勞作。大人明斷!”

  “哦?”王志洪意外地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黃衫。不是說把牛給打死了嗎?怎么現在又活了?

  黃衫會意,上前恭聲解釋道:“大人,柳一條家的耕牛我已命人將它帶回,現在正在衙前,看上去并無大礙。”

  黃衫話里的意思明顯是在偏坦柳一條,對此王志洪并沒感到多大的意外,畢竟是柳一條間接地把他推上了總捕頭的位置。不過令王志滿感到不解的是黃衫今天的態度怎么會如此的恭敬?是因為柳一條嗎?

  王志洪又把目光移到了這個看上去不是很高大的年輕人身上,道:“牛雖然沒有死,但是你打牛這件事總是個事實吧?傷害耕牛這條罪名也不小啊!”

  “大人,您有什么話您直接跟我說就得了,您這樣我的小心肝怕是受不了這個刺激。”柳一條開始苦笑,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小老百姓。

  王志洪笑了,他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緩緩地道:“那好,咱們都把話挑明了,我可以不追究你故意傷害耕牛的罪過,而你則需要幫我把王魁他們一伙人給鏟除了。你覺得這樣如何?”

  柳一條的臉更苦了,像王魁這種有勇有謀又心狠手辣的惡人,如果沒有必要他還真不想招惹。

  柳一條道:“王大人,捉拿罪犯,保一方百姓安寧是您這位父母官的職責,您手中有錢有兵想拿一個已經過氣的老流氓頭子還不容易嗎?那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您為什么非要把我這個小老百姓拖下水呢?我家里面可還是上有父母雙親,下有幼小弟妹啊!”

  “你以為王魁僅僅只是一個過了氣的流氓頭子這么簡單?”王志洪緊緊地盯著柳一條道:“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流氓頭子,你認為我會容忍他到今天?”

  “他是劉鵬的外甥!”黃衫見柳一條面帶疑惑,就開口對他說道:“劉鵬是太子的幕僚,是看著太子長大的老人兒。”

  窩囊太子李承乾?柳一條愣了愣,怎么把這尊大神給扯出來了?難怪王魁能在三原縣逍遙跋扈這么多年,合著是朝中有人兒啊。

  柳一條打眼掃了王志洪一眼,略似詢問地道:“現在那個劉鵬,倒了?”

  王志洪微微地點了點頭,輕道:“他已經失去了太子的寵信,只是太子念舊情,并沒有削去他的官職。”

  “那你們不擔心什么?最大的威脅已經沒有了,你們還來找我做什么?”

  “我們需要一個借口!”王志洪站起身,道:“我們需要一個合理,合法,又足夠致王魁于死地的借口。而這個借口,只有你能給。”

  “明白了,”柳一條接過王志洪的話頭,道:“你想讓我做餌,利用王魁對我的仇恨引他出來投網。是不是?”

  王志洪滿意地點了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很省事。

  “但是王魁會上當嗎?他是一個很明勢的人,也很會把握時機,知道什么事可為,什么事什么時候可為。這樣的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自投羅網?”

  對于王魁,柳一條的認識很深刻。忍心把兒子往死里打的人,很可怕。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我現在只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見,你可愿意冒這個風險?”王志洪好似很把握。

  “你該不是...?!”柳一條忽然有一種很可怕的想法,能夠讓王魁失去理志,不顧一切來找他的方法恐怕只有還在大牢里的王帥了。

  王志洪點頭,道:“王帥為惡這么多年,也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看柳一條面色不對,王志洪又接著說道:“你放心,大唐是一個講法治的社會,我不會對王帥真的做些什么的,我只需要對外放出一點風聲。”

  柳一條道:“我并沒有擔心他,他就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可惜,這樣的人早一點死是百姓的福分。我擔心的是如果王魁真的找來,我和我家人的安全怎么辦?王魁可不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這几天黃捕頭和縣里的衙役一直都在你們家附近,你們的安全自有他們負責。”王志洪道:“黃捕頭是一個高手,有他在,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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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26 22:06:12 |只看該作者
第15章 全都抓起來

   “我不會拿我家人的生命來冒險。”柳一條搖搖頭,態度很堅決。來到這個時代雖然不久,但是柳一條在心里面已經把老柳家的所有人都當做了親人。對于親人,他向來都是很關心的。

  “不過,大人您可借這次打傷耕牛的案子把我的家人全都抓起來,安置到縣衙的牢房里。這樣即使真的要與王魁撕破臉皮,我也不用太過擔心。”

  柳一條隨即又說出了一個讓王志洪與黃衫都很意外的主意。

  從剛才王志洪的言談中,柳一條已經看出,今天不管他同不同意,王志洪都會把王帥重傷不治的消息散布出去。柳一條甚至能想像到王魁在得知兒子身亡的消息后會變得多么瘋狂。

  “我做餌,把我的家人全都抓到牢房里!你們負責他們的安全。不然,你們要是貿然行動的話,我至少有三種方法可以讓王魁不敢出來。”柳一條挺直腰杆,語氣很堅定,臉色肅然。此時的柳一條身上散發著一種凜然的氣勢,讓人產生一種不得不相信他的感覺。

  王志洪并沒有被嚇到,為官這么多年他已經練就成了一副臨危不驚的表面功夫。但是他也沒有為柳一條這種類似威脅的言語而冒火,他反而很欣賞,覺得這樣的柳一條是一個有血性的人。

  而且能在片刻之間想出關押自己家人這種出人意料卻又十分合理的方法,柳一條是個人才。

  王志洪微微點了點頭,道:“柳一條,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個人才,如果你有功名在身的話,我一定會向皇上舉荐你。”

  王志洪的這番話柳一條直接當屁給放了,空頭支票誰不會開?

  他低聲謙虛道:“王大人過譽了,一條只是一農夫耳,所求只謂良田,溫飽,并無入仕為官的念頭。倒是我家二弟還有一些才干,如果王大人有心,還望能提點他一二。”

  “柳二條?”王志洪瞇眼想了一會,道:“我倒是有些印象,說是文章寫得不錯,有些才氣。要是稍加培養倒也能造福一方。這樣吧,待王魁這件事了了,我便收他做我的門生,你看如何?”

  柳一條愣了愣,他沒料到王志洪會出這么大的酬碼。王魁真的那么有價值嗎?竟能讓一個進士出身的官員收一個農夫的兒子做門生。

  “那我就替我們家二條謝過王大人了。”柳一條向王志洪施了一禮,不管如何,柳二條能夠拜在王志洪這種潛力股門下,以后入仕也會相對容易一些。

  “嗯,”王志洪沖黃衫吩咐道:“黃捕頭,你就按柳一條所說,帶些差役去把柳老實一家帶回來吧。記得給他們安排一個干淨點的牢房,好生伺侯著,別讓他們在牢里受了什么委屈。”

  “是,大人!”黃衫應聲退下,臨到門口的時候暗中向柳一條伸出了一個姆指。

  几句話的功夫就能給自家兄弟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大樹,黃衫打從心底里佩服。

  “謝王大人,小民一定會全力配合捉拿王魁。”柳一條這時給了王志洪一個保障。

  “嗯,現在你說說吧,把你的家人都抓來,你又如何將王魁引出來?”

  “大人,傷牛的是我爹,您派人去抓我爹,我娘和二條不允,遂與黃捕頭他們糾纏一氣,結果黃捕頭一氣之下就把他們全抓了起來。而我呢,查出是冤枉的,就被放了出來。出來后,我為了救爹娘和弟妹,就開始四處奔走,求親戚,問朋友,希望能救出家人。但是結果卻一無所獲。”

  看王志洪在點頭,柳一條就接著說道:“而這時,縣衙里傳出了王帥重傷不治,一命烏呼的消息。而他致死的原因就是我在他胸前打的那一拳。”

  “王魁雖然心性艱忍,但是他一定受不了兒子早逝的打擊。他一定會想法為他的兒子報仇。但是以他小心謹慎的個性,他必不會親自出手。”

  “不管他派誰,用什么方法,我們都要把他活捉,嚴刑逼供,最后不管來人承不承認,都要把一切的罪名歸結到王魁的頭上。明正言順地把王魁捉拿歸案,抄其家,審其仆,收羅更多的罪証。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大人,您看這樣是否可行?”

  柳一條說完看著王志洪,詢問他的意見。

  王志洪聽完半天沒有言語,良久之后才嘆了口氣道:“一條啊,我還是那句話,你是個人才,你不去當官,真是可惜了。”

  柳一條淡淡地笑了笑道:“大人,我本無意害人,但是我也不想有人害我。危險還是讓他消逝在萌芽里比較好。”

  王志洪向他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不用解釋了,這些我都了解。事情就按你所說的辦。你先到前門偏房候著吧,等黃捕頭回來你自行離去就好了。一天以后我會讓人把王帥身亡的消息散布出去,你好自為之。”

  “謝在人挂懷,小民先告退了。”柳一條施了一禮,退出房門。

  出門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三點鐘左右,弱弱的太陽已經走到了西邊,這一天就快過去了。柳一條算算日子,來到這里已經有小半個月了,他也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這個身份。

  人嘛,無論生活在哪個時代,總是要活著。

  他柳一條也不例外,不同的是他由現代回到了古代。

  柳一條長吸了一口氣,心下開始盤算著以后的生活。養家糊口,給家人一個好的歸宿,給自己創造一個好的生活空間。這些都不容易,必須得好好思量才行。

  “柳兄弟!柳兄弟!你可以回去了!柳老爹他們已經都安排好了。”黃衫走了進來,叫醒還在發呆的柳一條。

  柳一條起身見禮,道:“有勞黃捕頭了,我爹娘他們一切都還安好吧?”

  黃衫道:“這個請柳兄弟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柳老爹他們受委屈的。倒是柳兄弟你要小心,王魁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我自會省得,黃捕頭請放心。一條先告退了。”柳一條沖黃衫拱了拱手。

  “柳兄弟慢走!”黃衫站在偏房門口,目送柳一條慢慢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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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11-8-26 22:06:56 |只看該作者
第16章 以身犯險(1)

      柳一條剛出了縣衙大門,就碰到聞訊趕來的楊伯方。

  几個時辰前柳老實到楊伯方家征求楊伯方的意見時,楊伯方對柳一條的狀況還很樂觀。他不相信柳一條會做無把握之事,就好言將老柳給勸了回去。

  可誰曾想這才多大一會的功夫,老柳他們一家就都被抓了起來,楊伯方感覺不對,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見柳一條安然無事,楊伯方臉上露出了笑意,他對柳一條道:“一條賢侄,你無事就好,剛剛聽聞柳家人被抓的消息,老叔我可是心急如焚。柳老弟他們呢,怎么不見,是不是已經安然回家了?”

  “楊叔!”柳一條彎身見禮,愁眉苦臉道:“我爹娘他們都還在大牢里呢,小侄現在正在想法救他們出來。”

  “什么?!”楊伯方不解道:“你能出來,為何你爹他們還要再受牢獄之苦?王縣丞素來明理,不失為一個好官,他怎會為了一頭輕傷的耕牛,就無故捉拿婦儒?不行,我得去跟他說道說道!”

  看楊伯方說話時的語氣,柳一條心中動了動,在一旁輕問道:“楊叔認識王大人?”

  “倒也有些交情,我跟他爹是舊識。算得上是他的長輩。”楊伯方有些含糊地說道:“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去為你爹他們說說情,說不定今天就能給放出來。”

  “那就有勞楊叔了。”柳一條躬身道謝。

  患難方見真情,這個楊伯方几次解危難于柳一條,不管他目的為何,柳一條都很感激。

  只是柳一條到現在還不知道楊伯方的真實身分。

  老柳說楊伯方以前是個跑江湖的。柳一條打心底里面不相信。現在更是如此,一個跑江湖的能跟官宦子弟這么嫻熟?開口就要教訓一個縣丞,沒有深厚交情的人誰敢這么做?

  再有,王志洪的家世柳一條可是打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祖上是前朝將軍,父親是又是當朝不小的一個大員。這樣的朝中貴族、望族怎么會放下身段去結交一個江湖上的草莽人士?

  柳一條想跟上看個究竟,卻被楊伯方以私交不便外人跟隨為由給打發了出來。這更加深了柳一條心中的疑惑。不過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在熱心幫他,他也不想再過多地追究。這是人家的隱私,擱在現代,探人隱私可是一種極不道德的違法行為。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四有’青年,尊重個人隱私這點道德操首柳一條還是具備的。

  看楊伯方進去,柳一條也轉身回家去了。楊伯方此去的結果是注定的,王志洪是不會現在放人。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把這件事里面的隱情告訴楊伯方。

  家里的門都沒有關,屋里院里都空蕩蕩的。

  沒有柳賀氏的招呼,沒有柳小惠的吵鬧,柳一條也忽然間覺得不適應起來。

  還好這只是在做一場戲,他們過兩天就能回來,不然柳一條真不知道該要怎么辦才好。家里面要有家人,有家人們的聲音才算得上是一個完整的家啊。

  柳一條隨便往嘴里扒了兩口飯就倒頭睡了,今晚王志洪就會把王帥身亡的消息散布出來,明天指不定會有什么危險,他要有足夠的精神和體力才行。

  “一條!一條!你醒醒,該吃早飯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柳一條喚醒,溫柔地對他說道:“一條,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小籠包和豆漿,快起來吃吧。不然一會就涼了。”

  “敏敏?!”

  柳一條猛然從床上坐起,揚眉四盼,但是他口中的那敏敏卻毫無蹤影。

  “唉!又是一場空夢。”柳一條嘆了口氣,遂起身嗽口洗臉。

  自從來到唐朝,他几乎每天都會夢到前世的女友,不知道她在那個世界是不是一切都好。

  啃了兩個昨晚吃剩下的饅頭,柳一條開始在院中練起了拳朮。

  柳一條練的拳朮是截拳道,師承李小龍先生。當然不是親傳,柳一條出生那段李先生已經仙逝多年。他的武朮技巧都是從李小龍先生遺留下來的部分電影,錄象和書籍中一點一點汲取來的。不精湛,但也小有成就。

  截拳道,是李小龍先生以詠春拳為基礎,吸收融合了世界上其它各種拳朮特點而創立出的一種全方位自由搏擊朮。是一種純粹以實戰為目的格斗技擊朮。

  高度的自由性和本能性決定了截拳道在近身格斗中的無上威力。這也是柳一條當初為何會選擇截拳道的原因。自由,本能,靈活,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

  “喲!”

  “喝!”

  “噠!噠!噠!”

  隨著一陣很有韻律的喲喝聲,柳一條的身形完全展開。

  東打一拳,西踢一腳,完全沒有章法。但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一個特性,快!以最短的時間完成最簡單的動作。不求美觀,只要實效。

  柳一條一套動作打完,輕松地笑了笑,比起昨天,他的動作又快了几分。他現在的這個身體已完全適應了截拳道的發力方式。

  擦完汗水,換了身衣服,柳一條就開始去走親串友,尋求幫助。雖然明知是在做戲,但是也得做足了才會有人相信。不然讓王魁看出了什么破綻以后再想抓他就難了。柳一條可不想有什么暗在的危險威脅到家人的安全。

  其實這次就算王志洪不來找他,他以后也會抽個時間把王魁這個威脅給清除了的。要知道,想清除一個威脅,并不只有殺人這一種方法。栽贓,誣陷,意外,刺激,催眠,等等等等有很多種方法可用。只是跟王志洪合作最為省事而已。

  老柳家人口單薄,柳賀氏是孤兒,柳老實就哥一個,并沒有多少親戚,所以柳一條總共也沒有几戶人家好去。要走的多是一些遠得不能再遠的遠房表親。有好些個他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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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1-8-26 22:07:49 |只看該作者
第17章 以身犯險(2)

      柳三吾,柳一條的表外舅叔公,是老柳家唯一一個有些地位的偏親。他是一個地主,家有良田百畝,在三原縣也算是小有名望。但是柳一條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因為柳老實跟這個柳三吾不是很對付。

  其中的恩怨柳一條也不清楚,反正自從柳一條那短命的祖父過世后,老柳家便停止了與柳三吾家的一切來往。柳三吾也樂得沒有窮親戚上門,也沒再往老柳家來過。兩家的關系就這么擱置在了那里。

  但是今天,老柳家蒙難,最有可能幫得上忙的親戚也只有這個柳三吾了。

  所以,柳一條登門了。

  柳一條今天的穿著很寒酸,土黃色的長衫,剛蓋信膝蓋的下擺,屁股上還有兩塊巴掌大小的花補丁。典型的一個窮苦人家的打扮。

  原以為這樣的衣著在柳三吾的家門前會吃閉門羹,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很出乎柳一條的意料。柳府上的管家很熱情,几近獻媚地把柳一條迎到了柳府的正廳。柳三吾坐在那里微笑以待。

  跟柳一條想像中的肥胖老爺不一樣,柳三吾竟是一個精神矍鑠的瘦小老頭。深色的濃眉,滿是褶子的臉,和半白的山羊胡子。不得不說,這個柳三吾長得很有特點。

  柳一條走上前兩步,向柳三吾彎身施禮道:“見過叔公,一條給您請安了!”

  柳三吾點頭示意,道:“你就是柳老實的大小子?這才几年的功夫都長這么大了?隨便坐吧,咱們都是同一個祖宗的人,到這里你也不必太過拘束。”

  “謝謝叔公,如此一條就簪越了。”柳一條又施了一禮,遂在柳三吾的下首位坐了下來。

  柳三吾點了點頭,示意下人端上茶水,對柳一條道:“這是剛從巴蜀那邊運來的青城茶,你嘗嘗如何?”

  柳一條頷首謝過,伸手端起桌几上的青瓷茶碗,放到鼻前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肺腑。柳一條在心中給這種茶葉做了評價,香氣一般,成色也只在中下之間。雖為青城茶,但卻與青城雪芽相去甚遠。

  當然,過門為客,這些實話是不能說的。而且看柳三吾也是一愛茶之人,更不能用這些話來打擊他。

  用嘴唇輕抿了一口,柳一條開口夸贊道:“清新,自然,貧苦中蘊含著淡淡的甘甜,好茶!”

  柳三吾眼前一亮,臉上也笑出了一朵花,道:“從你這几句話中,可聽出你也是愛茶人,不比家的那几個小崽子,只知牛飲,暴殄天物。這些茶我還有些許,回去時你帶上一些吧。”

  柳一條聞言,站起身恭聲道:“謝叔公厚愛,只是一條此次前來并非為這些茶葉,而是有要事相求。我爹...”

  柳三吾伸手阻住柳一條的言語,道:“你爹娘的事情我已知曉,也知道你此來的目的。你放心,你爹雖然與我有些不睦,但我們兩家畢竟還是血緣之親,族人受難,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昨天晚上我就已派人去府衙打通了關系,在牢房里他們暫時不會受什么委屈。至于官司,已有人去上下打點,想來再過不久他們就能出來的。你不必太過憂心。”

  意外,柳一條很意外。他沒有想到一個十几年沒有來往的偏房表親會如此熱心地幫助他。這要擱到現代,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柳一條在心中不由地感嘆,啊!古代人的心腸就是好!

  “多謝叔公援手,如此大恩,一條必銘記于心,日后定有所報!”一躬到地,柳一條的神情顯得很真誠。

  “不必如此,我幫你只是因為你我兩家都是柳姓之人,分屬同族,不忍見你們受牢獄之苦,并非為圖你的報答。”柳三吾示意柳一條坐下,道:“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在這陪我老頭子喝几杯茶吧。現在像你這樣懂茶,愛茶的年輕人不多。”

  柳三吾起身走到柳一條的身邊,提起茶壺在另一個空杯里又倒了一杯,遞給柳一條道:“你現在再品一品,這茶的味道是否與剛才有所不同?”

  柳一條趕緊雙手接過,仰而灌入肚中,閉目回味了一番這才說道:“入口苦,入腹香,口味濃郁,齒有縈香,這茶確是與剛才不同,多了一分厚重,少了一分浮躁。”

  柳三吾撫須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果然精于茶道。”遂自顧自地解釋道:“第一杯茶茶葉尚未完全展開,故倒出的茶水只有茶香,而無茶味。你能喝出一分甘甜來,那是因為泡茶用的水品為甘泉。”

  “第二杯方為青城茶的精華,你能一口道出它的口感與特點,足見你對此道的研究頗為深刻。可惜呀,這么好的一位茶友,只能陪我喝這么一次了。”

  柳三吾說到最后開始大聲感嘆,看柳一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柳一條面色不變,靜靜地坐在那里,端起茶壺又再另外一個空杯倒上一杯,放在鼻前輕聞了聞,道:“是啊,這可能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和最后一次一起品茶了。真是很遺憾呢,舅叔公大人。”

  “柳一條!”柳三吾眼中冷光閃現,陰惻惻地說道:“喝了我兩杯斷腸散,你竟還有這般閑情逸致,真是讓人佩服。就是不知道等一會藥力發作時你是否還有這番悠閑?”

  柳一條好笑地看向柳三吾,眼光里露出的全是憐憫,他緩緩地道:“我爹以前曾跟我說過,柳三吾此人最為勢利,且又吝嗇異常。他會為了一個銅板而痛打自已的兒子,也會為了半張烙餅而絕了自家的親戚。試想這樣一個人,怎么會熱情地招待一個已經斷了親的窮親戚,還會為他泡上一壺一兩銀子一兩的青城茶?”

  “可是你還是喝了?不是嗎?”柳三吾并沒有被柳一條的話嚇到。他依舊和言悅色地道:“事后諸葛誰都會做,但是這樣是救不了你的。今天你必定要死在這里。”

  “是嗎?”柳一條又端起茶杯,再一次把杯中的茶水仰頭灌下,道:“要是我死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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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11-8-26 22:08:36 |只看該作者
第18章 告以段落(1)

    “我的頭當成凳子削給你!”柳三吾的語氣還是很堅決,“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斷腸散的藥性。你,活不過一刻。”

  柳一條沒有跟他爭辯,順著他的話問道:“既然我已是必死之人,那你可否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你不用否認,我知道你不是柳三吾。”

  “告訴你也無防,”‘柳三吾’背護雙手,擺了一個自以為很拉風的造型傲然道:“老夫就是江湖人稱‘聖手毒醫’的秦無暇!”

  “‘聖手毒醫’?還真沒有聽說過,有些俗。不過你的名字倒是有些意味,可惜放在了一個老頭兒身上,有些糟蹋了。”柳一條翹著二郎腿,悠哉游哉地點評起秦無暇的外號與名諱來。沒有一點要死之人的覺悟。

  秦無暇被柳一條說得老臉羞紅,顯然他對自己這個名號很是忌諱,不愿讓人提及。他陰惻惻地對柳一條說道:“娃娃,以前說過這種話的人無一例外地都進了地府,而你,也快了。”

  柳一條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既然你對這個心里面有陰影,那我不再提就是了。咱說點別的,比如你把我那位吝嗇的老外舅叔公弄哪里去了,不會也已經進了地府了吧?”

  秦無暇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道:“一堆肥肉而已,殺了他只會浪費我的毒藥,我不屑為之。他們一家現在全都在后院的地窖里,一時三刻的也死不了。”

  柳一條站起身,依舊是笑容滿面地道:“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柳三吾為人雖然吝嗇,但正如你先前所說,他畢竟是我柳氏宗族的人,我們的體內流淌著同一個祖宗的血液,我不希望他們一家因為我的緣故而無辜蒙難。”

  “不過,”柳一條的語氣一變,漸漸斂住了臉上的笑容,“現在主人不在,我這個外親少不得就要替主人留客了。秦先生,今天你就留下來吧!”

  此時秦無暇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現在距柳一條喝第一杯茶水已過了一刻有余,可柳一條卻還能站在這里侃侃而談。秦無暇后退兩步,緊盯著柳一條道:“怎么你,竟會無事?!”

  柳一條聞言,特地在原地轉了兩圈,道:“如你所見,我到現在還是完好無損。你那斷腸散之毒對我無效。”

  “這不可能!”秦無暇搖著頭,堅持道:“只要喝了壺中的茶水,就是一頭健牛也穿腸爛肚而死,你不可能會沒事的!”

  “呵呵,”柳一條向前逼進兩步,道:“秦先生,人要學會面對現實,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看事情要比我們這些年青人更透徹一些才對。”

  “你沒有喝那些茶水?”秦無暇不確定地問道,不過馬上他又將這種說法給打消掉,“這不可能,你一個連茶葉都很少見到的小娃娃,不可能已經達到了聞茶香而知茶味的境界。”

  “可是我現在確實無事,你又當如何解釋?”柳一條不覺間又上前一步。慢慢地抬起左手,緩緩地對秦無暇說道:“你一定很疑惑,為什么我明明喝了壺中的茶水,但卻了無中毒的症狀。呵呵,其實這一點也不難,所有的祕密全都在我的這條衣袖里。”

  秦無暇一生痴迷于毒朮,自然想知道他毒不倒柳一條真正原因。所以他便不由自主地伸著頭向柳一條寬大的棉袍內袖看去。

  入眼的是一團可以浸出水的麻布。

  秦無暇恍然,柳一條真的沒有喝,他竟真的能夠聞香得味!

  秦無暇猛然抬起頭,指著柳一條想說些什么,但是卻再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為在他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柳一條一記左手勾拳直擊在了他的右耳下際。頭腦一陣轟明,他便暈了過去。

  柳一條蹲下身,扒開秦無暇的嘴巴,在里面仔細找了一通。結果除了一口黃斑斑的牙齒外,別的什么也沒有找著。柳一條不禁啞然發笑,暗道自己真是電視看多了,現實中哪有人會真的愿意把毒藥藏在嘴里?

  又仔細在秦無暇的身上摸了一遍,終于在他的袖口和靴筒的內壁分別搜到了兩包白色的粉末狀藥物。估計就是秦無暇口中所說的斷腸散。

  柳一條小心地將它們揣在懷里,這些東西可都是寶貝,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哈哈哈,柳兄弟,你的手腳可真夠快的。我的人剛到,你就已經把他給抓住了。”黃衫這時從門外走來,他身后的差役上前將秦無暇綁起。

  其實黃衫一直都跟在柳一條的身后,柳一條前腳剛踏進柳府的大門,黃衫后腳就領著人跟了進來。只是他們在門外遠遠地看著柳一條與秦無暇一直有說有笑地談茶論道,并無任何異狀。便一直按兵未動。

  直到看到柳一條忽然出手將秦無暇擊倒,黃衫才知道不對,遂帶人闖了進來。

  柳一條沖黃衫拱拱手,官方的人向來都是做掃尾工作的,柳一條也并沒想過要依靠他們,所以對于黃衫的晚到他并不怎么在意。對黃衫見了一禮,道:“黃衫頭,這厮受人指使冒充家舅叔公,豈圖以帶毒的茶水謀害小人。幸而小人機警,并未讓他奸計得逞,現已將他制服,有勞黃捕頭將他同這些帶毒的茶水一并帶回,請王大人為小人主持公道。查出想要謀害小人的真正原凶。”

  “柳兄弟放心,王大人雖是副職,但卻英明愛民,斷案如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黃衫也一本正經地說道:“還請柳兄弟跟黃某一同回去,做為縣衙里的捕頭,在未找到真凶以前,我們有義務保護柳兄弟的人身安全。”

  “嗯,那就有勞黃捕頭了。”柳一條道:“不過在此之前還請黃捕頭派几位差役大哥先去把我舅叔公他們救出來。他們現在還被關在后院的地窖里,久了怕會有危險。”

  黃衫點頭道:“嗯,這些事自有人會做,咱們現在還是趕快趕回府衙為上。王大人和伯方兄怕是都等得有些急了。”

  “哦?楊叔也在?難道王大人已將今日之事告知于他?”柳一條很驚訝,這種事怎么能告知一個局外人,王大人和楊伯方的關系已經密切到可以公私不分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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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發表於 2011-8-26 22:09:17 |只看該作者
第19章 告以段落(2)

    柳一條跟著黃衫一起回到縣衙時,楊伯方正在與王志洪在同桌對弈。下得是讓柳一條見著就犯暈的黑白子。

  楊伯方見柳一條進來,頗感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看著柳一條道:“一條,你怎么來了?我昨天不是說過你暫時不用來的嗎?”

  “呃?”這回反讓柳一條意外起來。感情直到現在楊伯方還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了王志洪一眼,沒想到這厮的嘴巴把得還挺嚴實。

  王志洪見柳一條與黃衫一同回來,身上也沒有什么傷痕,知道事情成了。他一直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見柳一條向他看來,他輕輕地沖他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柳一條會意,躬對楊伯方說道:“楊叔,昨夜我回到家中,越想心中越是放不下,我爹娘還有弟妹都在監牢里,不知道是飢是飽,是暖是涼,所以我趕早給他們帶來了一些衣物和吃的,想請求王大人允許我進監探視。”

  “哦,”楊伯方點了點頭,道:“這也是人之常情,王縣丞也是一個聞名的孝子,想來該不會阻撓吧?”

  楊伯方把目光移向王志洪,說話時的語氣有些不善。大有一不同意就翻臉的趨勢。

  “當然,當然。”王志洪陪笑道:“大唐律法中并沒有不允探監這一例,柳小哥有心來探視自己的父母,實屬孝舉,沒有人會阻攔。”

  說著又向黃衫吩咐道:“黃捕頭,你帶著這位柳小哥去大牢一趟吧,讓他們一家人見個面,多聚一會兒。”

  “謝王大人,那小民先告退了。”柳一條開口道謝,然后向王志洪和楊伯方齊齊施了一禮便隨著黃衫出了門去。

  出來后,柳一條向黃衫問道:“黃捕頭,我父母他們在這里一切都還安好吧?經歷了這種事情,他們一定都給嚇壞了吧?”

  黃衫輕笑道:“柳兄弟,你放心好了,現在縣衙的牢房里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沒有人會對柳老爹他們無禮的。”

  “其實早在昨天下午把柳老爹他們帶回來后,王大人就已經親自跟柳老爹說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并當場收下了柳二條做他的門生,還拿了几本書籍供二條研讀。所以現在柳老爹他們除了很擔心你外,一切都很安好。”

  “哦?”柳一條心中一暖,暗贊這個王志洪辦事倒還算周全。

  “那王魁的事情王大人准備如何處理?黃捕頭可否告知一二?”聽到家人無事,柳一條又開始打聽起王魁的事來。雖然先前的計策和道道都由他策划和執行,但是整件事情最后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王志洪的手里。他的決定直接影響著柳一條和他家人以后的安全問題,由不得他不關心。

  黃衫別有深意地看了柳一條一眼,他不明白為什么眼前這個身材和年齡都不甚高,大的年青人,無論是頭腦見識,還是處事為人,都會顯得這么與眾不同,這么的,老辣,決斷。

  他對柳一條說道:“王大人的決定柳兄弟應該是最為清楚才對。昨天你不是已經跟王大的提過了嗎?抓賊抓臟,捉奸捉雙。現在我們已經抓到了賊臟,你說這賊還跑得了嗎?”

  “哦?”柳一條眼前一亮,欣喜道:“莫不成王魁已經落網了?”

  黃衫欣然點頭道:“在我們回來的同時,已經有人去了王魁的宅院。此刻王魁怕是已經與他的兒子一起在大獄里聚首了。”

  “這么快?!”柳一條有些詫異,連審都沒審就急著把人抓來,看來王志洪是真的打算把王魁污陷到底了。先抓人,然后再審再找証據,王志洪做的比柳一條先前的計策還要絕決。王魁要倒霉了。

  黃衫神祕一笑,小聲對柳一條解釋道:“柳兄弟怕是還不太清楚,咱們三原縣不知什么原因,縣令一值已空缺了三年,縣中主事一直由縣丞代替。這次王魁的事情對王縣丞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以前王魁有他的舅舅劉鵬撐腰,在三原作威作福,一點不把王縣丞放在眼里還就罷了,沒人能把他怎么樣。但是現在,劉鵬倒了,王魁的報應也就來了。”

  “本來這些事情不會這么快發生,因為王縣丞還沒有萬全的准備,輕易還不敢下手。但是你在菜場的那一拳把這一切都給提前了。”

  “呵呵,運氣而已。”柳一條呵呵傻笑。

  黃衫看著柳一條,別有意味地說道:“運氣有時也是一種能力,并不是每個人的運氣都會那么好。至少王魁的運氣就不是很好,這次他算是徹徹底底地栽了,再也無翻身之日了。”

  柳一條接口道:“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王魁平時如果處事規矩,為善一方,凡事無不可對人言,也就不會有人想要對付他了。”

  黃衫笑了笑,對柳一條的話不置可否。

  兩人一起來到大牢最里面的一處干淨牢房,柳老實,柳賀氏,柳小惠還有柳二條此刻都坐在里面。柳老實夫婦在一旁聊天,柳小惠則纏著二條教她讀書識字。

  四人中柳小惠是最先看到柳一條的。這小妮子對柳一條的依賴不下于柳賀氏,所以她一看到柳一條,就高興地大呼道:“大哥,大哥,小惠要抱!小惠要抱!”

  “一條!”“大哥!”另外三人也聞聲站起,一齊向柳一條望來,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爹!娘!二弟!小妹!”柳一條也高興地稱呼,進門就先將柳小惠抱起,對柳老實他們說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柳老實點了點頭,道:“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柳賀氏則上前拉著柳一條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待沒有發現有一絲傷處才算是放下心來。拉著柳一條一同坐下,噓寒問暖。

  柳二條這時走上前來興沖沖地向柳一條問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經將惡賊捉住了?嗯,看大哥的樣子,一定是了。大哥你好厲害!我崇拜你!”

  柳一條笑呵呵地拍拍了柳二條的頭,看樣子他已經成功地在柳二條的心中豎立起了一個無敵大哥的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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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1-8-26 22:10:04 |只看該作者
第20章 求醫

    王志洪辦事很麻利,在把王魁捉回的當天下午就給他蓋上了貪贓枉法,謀害良民,故意傷人,殺人等等一系的罪名。并以最快的速度讓王魁認罪,再把這些罪名上報于刑部,最后王魁得了一個沒收所有家財,斬立決的罪名。王帥也落了一個發配千里,終生為奴的下場。不過以王帥現在的身子骨,柳一條料定他走不了百里就會被活活累死在路上。

  至于老柳家一家人,王志洪則做了一個看起來很給楊伯方面子的決定,一局棋下完,他就爽快地讓楊伯方把老柳他們全都領了回去。只是回來的路上柳一條注意到,楊伯方好似很不高興,像是看出了他與王志洪之間的貓膩。

  楊伯方一言不發地在前面急走,老柳一家則牽著小牛在后面有說有笑地慢跟。柳一條覺著不對,就緊走兩步,湊到楊伯方的跟前,笑著道:“楊叔,這次多虧了您在王大人面前周旋,不然我爹他們怕還要再多做几天才能出來。一會我去買些酒菜,打上几斤好酒,咱們好好喝上几杯可好?”

  “是啊,楊老哥,這次你幫了這么大的忙,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好好謝謝你才是。今天中午就到我那里去吧,咱們不醉不歸。”柳老實這時也湊了上來。雖然他心里面也很清楚楊伯方在這件事里面并沒有多大的功勞,但是人家能在你受難的時候站出來,盡心盡力在幫你,救你,僅憑這一點那就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楊伯方微微搖頭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至于酒席就算了吧。畢竟我也沒幫上什么大忙。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王縣丞肯放你們出來決不僅僅是給我面子這么簡單。這里面怕還是一條出力最多。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你們一家能夠安然無事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也就放心了。”

  “楊叔...”柳一條心中一暖,輕叫了一聲。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楊伯方就是屬于那種肯在你有難處時伸手的人。

  楊伯方止住腳步,一擺手道:“好了,一條,什么也不用說了。每個人都有他的苦楚與難處,你不便說我也不會勉強,更不會怪你。現在離你們家還有一段路程,我就不再相送了,你們快回去吧。咱們有機會再聚。”

  柳老實還待挽留,柳一條搶先攔著他道:“那我們就此別過,楊叔先請回吧,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恩,”楊伯方點頭應道:“你們慢走,我也該回去了。”

  “一條,你怎么不留下你楊叔,關鍵時刻他肯出來幫助咱們柳家,咱們禮應好好答謝人家一番才是。”待楊伯方走遠,柳老實開始報怨起柳一條來。

  “爹!”柳一條正色道:“大恩不言謝,有些東西不需要說出來,是要記在心里的。楊叔是一個性情中人,他不會在意這些的。”

  “話雖如此,可是,不請他喝一杯,我這心里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兩父子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走到了自家的門前。意外地發現在他們家的大門外面,竟有兩頭瘦得干癟耕牛等在那里。

  “這是?”柳一條不明所以。不過老柳的臉卻黑了下來,冷哼哼地向著那兩頭牛走去。

  “柳老弟,呵呵...”這時一個長得很富態的中年人從兩頭牛的中間走了出來,尷尬地看著雙眼冒火的柳老實,親熱地說道:“柳老弟,我來看你了。”

  柳老實冷哼一聲,沒理會他,自顧自地開著大門兒。

  柳一條不明所以,不過當他看到他們家小牛拱向那兩頭瘦牛時,他也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厮就是賣給柳老實病牛的那個老夏夏得章。他的膽子倒是夠大,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夏伯父是吧。”柳一條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隨即又熱情地上前招呼道:“我是柳家的長子,柳一條。我爹今天有些不高興,您老別見怪。”

  “呵呵,無礙的,無礙的。”老夏擺著他那胖呼呼的小白手,上下打量著柳一條道:“你就是一條賢侄啊,嗯嗯,玉樹臨風,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呵呵。”

  不得不說,這個夏得章確實很會說話,兩句話說得柳一條整個人都快飄了起來。這也難怪,他要是不能白活,老柳上次又怎么會著他的道,還心甘情愿地掏出几年的積蓄買一頭病牛回來。

  “夏伯父說笑了,”柳一條對夏得章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道:“夏伯父快里邊請吧,有什么事咱們到屋里再說。”

  “嗯,好,好,屋里談,屋里談。”說著夏得章笑呵呵地牽著他的兩頭瘦牛進了老柳家的院子里。把牛拴好,又跟著柳一條進了堂屋。

  柳老實心中有氣,沒有出來見客。柳賀氏一進到家里就拉著柳二條和柳小惠進了內屋。現在整個堂屋只有夏得章與柳一條二人。

  分賓主落坐后,柳一條就開口問道:“夏伯父是個忙人,這次怎有閑暇蔽臨寒舍啊?”

  “一條賢侄,”夏得章又復站起身來,道:“實不相瞞,老夏我今次前來,是為求醫的。”

  “求醫?”柳一條眉毛一挑,詫異道:“夏伯父身體有恙應該到醫館去啊,我們家中一無郎中二無草藥,怕是幫不上你吧。”

  “幫得上,幫得上。”夏得章急忙道:“我此來并非為人求醫,而是為我那一大一小兩頭耕牛求治。”

  “哦?治牛啊,可是那腸辟之症?”柳一條明知故問道。

  “對,對,對,就是腸辟之症。”夏得章道:“聽聞一條賢侄有治療牲畜腸辟的良方,正巧我那兩頭耕牛也得了腸辟之症,所以老夏這才厚顏前來求治。萬望一條賢侄能夠教我。”

  柳一條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大方地說道:“夏伯父言重了,一個藥方而已,告訴你也無妨。”

  “真的?!”夏得章的臉上寫滿了欣喜。

  不過柳一條的下一句話就讓他的滿腔的欣喜彌消得無影無蹤。

  柳一條道:“不過,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白治的疾病。我想夏伯父一定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不知夏伯父准備拿什么來換取我這個治病的良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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