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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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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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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55:02 |只看該作者
199臨陣脫逃

199臨陣脫逃

燈光映在水面上,隨著輕輕晃動。

突然無憂看見水中另有一點小小的光亮出現,那光亮呈淡藍色,不同燈籠的倒影浮在水面上,而且在水中游動。

很快,水中的會游動的光亮越來越多,竟將湖水映得如同藍色,淡淡的藍光滲出水面,如煙似霧,竟讓人象浸在了夢幻中一般。

無憂奇怪的‘咦’了一聲,趴在船沿上往水中仔細看去。

發現,燈籠投影邊,圍了許許多多的小魚。

小魚的身體完全透明,如果不是借著光亮,幾乎發現不了它們的存在。

而那一點點的亮光竟是從魚肚子里發出。

無憂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魚,伸手去撈。

開心從她背后貼上她,伸手過來,握了她的手,阻止她的行動,“它們出水就會死。”

無憂回頭睨了他一眼,縮回手,趴在了船沿上。

“這是什么魚?”

“我叫它們瑩光魚。”

無憂看著水中一點點的光暈,還真象沉在水中的螢火蟲。

“這地方真美。”

開心笑了笑,放開她,雙手枕在腦后躺了下去,側頭看著她的側臉,眸色黯沉,“我感到孤單的時候,會來這里。點上幾盞燈,看著它們,就會感覺到,不喜歡黑暗的,不止我一個,所以不必要感到孤單。”

無憂眼里的笑,慢慢收去,也平躺下來。

船很窄,她躺下來,兩個人將小船擠得滿滿的。

頭只能枕在他屈著的胳膊上,望著頭頂的燈籠,半晌才道:“我也告訴自己,沒關系,就算是一個人也沒關系。可是,開心……我的心好疼,我不知道要怎么樣,心才不會疼。”

開心看了她好一會兒,從腦后抽出手,環過她的肩膀,側身過來,將她攬向自己。

“因為不凡嗎?”他的唇輕貼著她的耳鬢。

無憂無言以對,抬起頭,他那雙深褐的眼,象凝著水光,上面漾著一層淡淡的藍,忽明忽暗,如夢似幻,叫她看不真切。

與他與對面的緊緊相貼,如此曖昧,如此親密。

被他結實的手臂環緊,靜靜的依在他懷里,空落落的心,有片刻的充實。

如同飄零在風中的心,突然有了地方停靠。

他擁著她,胸脯能感到她一下一下的心跳,在聽見他的話后,迅速變快,但很快又漸漸變慢。

她的面色在燭光下也越來越慘白無色。

開心低頭下來,唇輕蹭她的鼻尖,“是因為晴煙?”

無憂笑了笑,那笑淺淺的浮在眼角,便慢慢褪去,輕搖了搖頭,她能有什么立場去要求他?

他看著她半真半假的笑,皺了皺眉頭。

另一只手握著她的腰,將她緊緊的壓向自己身體,一埋頭,吻上她的唇,霸道而生硬的吻,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狠狠的咬著她。

感覺到她的唇在他唇齒下變燙,腫漲,將她吻得更緊,舌抵進她唇間的,在她換氣之時,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不容她有絲毫反抗的索取。

無憂推得兩推,沒能推開,身下小船隨著力一漾。

她怕翻了船,沒敢再亂動。

只覺得口中又麻,又癢,又痛,更有一奇怪的感覺滋長開去。

她含了他的舌,反吻上他,吮著他,咬著他,想哭,卻又哭不出。

胸中的悶氣卻象尋到地方發泄。

她不懂怎么與人接吻,但口中被他肆掠著的種種感觸,卻明明白白,她學著他,反攪著他的舌,他的唇齒。

他呼吸一窒后,變成粗促。

握在她腰側的手掌,探向她身后,順著她的后腰凹線下移,停留在她小巧挺翹的臀部,翻身向上,將她半壓住。

噙了她的丁香小唇,說什么也不肯放開,用力的吮著,攪著。

她的身體在他的懷中,她的心在他這里。她心疼,他的心又何嘗不痛。

無憂的心臟象被一支手,緊緊握,無法跳動。

心疼在他的霸道中,變百淋漓盡致,無需掩飾,也無需偽裝,痛就去發泄。

她呼吸越來越困難,到得后來,象是要窒息而亡,離開他的唇,被他吮咬得發燙的唇,貼上他的下巴,喘息著順著他下巴緊致的肌膚滑下,直到他喉間。

唇貼著他的頸項,舌抵住他滑動著的喉結,引來他胸口深深的一起伏,擠壓著她的胸脯。

仿佛壓擠著她悶痛的心。

她垂手下來,扯開他胸前衣襟,手探了進去,撫上他結實性感的胸肌,不知輕重的揉捏。

他結實胸脯在她掌心下快速起伏。

無憂抬頭向他的眼看去,他眼中燃著火,面頰泛紅,薄唇微干,渴望之色不掩。

她垂下眼瞼,濕潤的唇覆上他飽滿,鼓漲的胸脯,張口輕輕咬住,濕糯的舌觸到他光潔的肌膚。

心突地一跳,從未有過的渴望包攏而來。

這不夠,她想要更多。

他深吸了口氣,閉上眼,任這銷魂感覺蔓向全身,酥酥麻麻,想得到更多……

感到無憂的小手腰間去解他的褲帶,赫然睜開眼,突然握住她正欲往里探試的小手,拉得高來,壓在她頭頂。

“怎么?”無憂不然的看向他的眼。

他的眼被欲火燒得赤紅,灼灼的深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面頰,輕抿了抿唇,“丫頭,該停下了。”

再不停下,他再沒辦法把持。

“難道你不想?”無憂呼吸仍然微微急促。

“想。”

“為什么要停?”

他逼視著她,突然褪去自己的衣褲,健美碩壯的身驅在如幻的光暈下泛著薄薄一層光華,渾圓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胸脯,窄緊的腰身,緊收的翹臀,修長強壯的腿,無一不誘人之極。

無憂學醫,對男人身體并不少見,這時看著他眩目奪人的身體,卻是呼吸一窒,慌亂避開眼,不敢多看。

他側著身看了她一陣,伸手解開她的衣裳,看著她嬌小的身體,在他手下僵直,到得后來竟微微的顫抖。

無憂隨著一點點被解開的衣襟,心臟仿佛要跳出胸口。

呼吸越來越困難,不得不用嘴呼吸,吸入的空氣,讓口腔中干得難受,使勁的吞咽著,希望能讓口中略為濕潤,卻越加覺得干澀。

眼角掃到開心結實健壯的的手臂,映著朦朧淺光的胸脯,無一處不召示著他的霸道的男子之氣。

讓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的僅僅是一個女子,一個尋普的女子,而不是那個如山貓般矯捷的殺手。

舔了舔風干了的唇,告訴自己與他歡好,再不給自己退路,或許就可以將那個人從心里撥去,一切就可以結束。

他解去她的中衣,只剩下貼身的窄小胸衣,手停了下來。

目光從她緊閉的雙眼,一點點看下,她嬌小玲瓏,胸衣外肌光賽雪。

少女的尖尖的胸乳裹在窄小的胸衣下若隱若現,隨著她緊張的呼吸一起一伏,更是點火誘人。

小腰只得一握,修長的半掩在裙下的腿緊緊并住,美不可方物。

他的視線慢慢從她身體上掃過,最后落在她緊攥成拳的小手上,停留了良久,才重新移上她的臉龐,覆身下去壓上她的身體。

無憂的冰冷的肌膚與他滾燙的身體一觸,身體禁不住的一顫,緊接著壓上身體的沉重感讓她不自禁的往旁邊一躲。

他按住她,不容她避開,實實的壓在身下,飛快的撩起她的裙擺,微屈了膝,擠開她的腿,身體與她緊密的貼合,再沒有一點空隙。

微硬的毛發掃過她腿間的細嫩敏感的肌膚,陌生的情欲觸感讓她驚得睜開眼。

咫前,他正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

鼻息間的盡是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她慌亂的扭動身體想退開去,卻引來身下與他更多的接觸,毛發的觸癢更是搔進了她的心,心臟亂跳開了。

“害怕?”他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看過,霸道的將她壓得緊些,身體略略上移,腿間的滾燙硬硬的頂了她。

無憂雙手緊攥著身下枯草,深吸了一口氣,放開手,手臂環上他的腰,避開他的視線,不看他的眼。

他將她的臉扳了過來看了一陣,放開她的臉,側身拉攏她的衣裳,翻身坐起,重新慢慢穿衣。

無憂看著他崩著的面龐,“為什么?”

他不回頭看她,慢慢系著腰帶,穿妥衣裳,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手臂仍穿過她的頸項,讓她枕著,看著頭頂忽閃的燈籠,卻不再動彈。

“為什么不做?”無憂側過臉看他,小臉崩得緊緊的。

他咧嘴一笑,是慣有的放蕩不羈,“不想做。”

“為什么?”兩個人這么折騰一場,他突然撒手,讓無憂感到無措,還有一絲壓不下的失落。

“你太嫩了,我沒興趣。”他懶洋洋的閉上眼,被撩起的火,還得靜心褪去。

“我嫩,所以你不想了?”無憂怒了。

“嗯。”開心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體內的火撩起容易,褪去難。

無憂驀然翻上他身體,騎坐上他腰間的,去扯他衣裳,不帶這么玩人的。

開心被她坐在要緊的地方,身體微僵,睜開眼,對上她的怒目,握了她的雙手,阻止她亂來,將她提上些,避開身下要要害。

最怕寫這樣親密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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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小船漾啊漾文/

文學閣

僵坐在他的小腹上,瞪著開心閑然懶散的樣子,撇開臉,吸了吸鼻子,扁了嘴。

紇不凡為得個晴煙,心甘情愿的花上兩萬金。

對她什么心思也不用花,就能將她抱在懷里,耳鬢廝磨。

而眼前的這位,更是極品。

她自個送上門,人家都不要……

雖然她不懂得討男人歡心,但好歹也是相貌不差。

好歹生前是個公主……雖然是處在冷宮……

不管冷宮暖宮,說起來,怎么也算得上出生高貴,有才有貌……殺人也是技術活嘛……

怎么到了他們面前就淪落得這么不值錢了。

無憂越想越氣,咬著唇瓣喪氣的垂下了頭。

開心看著她沒精打采的樣子,驀然一笑,放開她的手腕,捏了捏她的鼻尖,“要哭了?”

“我才不會為你們這些臭男人哭。”無憂吸了吸鼻子,從他身上翻了下去,趴回船沿看魚,她不是不會為他們哭,而是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不會哭。文學閣

開心側身看著她的側臉,輕輕嘆了口氣,手臂環向她腰間的。

無憂向他的去,‘啪’地一聲,實實在在的打在他手臂上。文學閣

他受了她一巴掌,手臂仍攬住她的腰。

她心中暗惱,又去扳環在腰間的的手臂。

小船受力,往一邊一偏。

開心叫道:“船要翻了。”

無憂不怕水,但大冬天的,實在不想下水滾一回,忙往回一滾,讓船身平穩。

這一滾卻滾進了他懷中,他乘機一收手臂,將她抱緊,在她頭頂低聲笑道:“生氣了?”

他居然還沒心沒肺的笑,無憂真是被他氣得快炸了,也不管船翻不翻,對他一腳踹了過去。

他抬腿將她的腿壓住。

她的腿不能動,揮了拳亂打。

他捉住她的手,將她身體連著手臂一起重新抱住。

無憂踢他不到,又打他不到,使了橫,張口在他身上亂咬。

小船隨著她的動作,一漾又一漾。

開心一臉愜意,她越加氣惱,口下也沒了輕重,開心被她咬得又癢又痛,終于忍不住哧笑出聲,“我家的貓兒瘋了。()”

“誰是你家的?”無憂這氣真不知打哪兒出,剛才他明明不要她,這會兒卻說這渾話。文學閣

“早晚是。”開心不知死活的戲笑。

“我雖然不是你們正牌的常樂郡主,卻也不是讓你們隨意取樂的玩意。”無憂沉了臉。

開心將她抱得高些,看著她氣得鼓起的腮幫,‘撲哧’一笑,“哎喲,這氣還大了。”

無憂被他一笑,反而不好意思,別開臉,“我真的這么差勁?”

“差勁?”開心挑眉。

“嗯,要不然,你為什么不肯……”

“今天……不合適……下次……”開心臉對著她的臉,向她湊近,額頭輕抵了她的額頭,近距離凝看著她的眼,燈籠的燭光在她眼里凝成一點光亮。

“沒有下次。”無憂撇了臉。

“你說了不算。”

無憂望天,世間再尋不到比他更無賴的人,正要出言反擊,手中多了兩個管狀物,冰冰冷冷。

抬高來,對光一看,一支是照著她的圖紙所做的針管,另一支卻是一個小小的竹筒。

打開竹筒,里面裝著的果然是針頭。文學閣

針管和針頭做工都極為精致。

無憂的眸子頓時一亮。

倒出針頭,針頭很短,只得半寸長度,與過去在醫院所用的小針頭粗細相當。()

放到唇邊吹了吹,果然中空的。

將針頭裝到針筒上,也十分貼合,不會松脫。

除了材料上與二十一世紀的玻璃針筒有所不同,其他竟全無不之妥之處。

“如何?”

“三姑娘的手藝果然了得。”

無憂見著這東西,之前的怨氣瞬間的散得灰渣都不剩。

“我的手藝就差了嗎?”

無憂白了他一眼,“沒看出哪里好。”

“既然不好,還我。”開心伸手來奪。

無憂哪里還肯還他,背到身后護著,然開心手長,船又窄,又哪里躲得開去,轉眼被開心摸到露在手掌外的針筒,針筒往外一拽,大有把握不住之勢,急忙叫道:“船要翻了。”

叫完,不忘拿屁股頂了身后船身,用力將船搖了搖,船身頓時往一邊偏。

開心趕緊松開她,撐了另一邊船沿,讓船恢復平衡,瞪著她,哭笑不得,她哪里象個姑娘……

無憂得意的一挑眉,又將船搖了兩搖。文學閣

開心將撐著船沿的手一放,小船頓時向一側翻倒,他的身體隨著傾斜的船底滾向無憂。文學閣

兩具身體擠壓成一堆,船的一側翹起,眼見便要翻船。

無憂瞥視著越來越近的湖面,想滾向小船的另一側,扳正船身,卻被開心沉重的身體壓了個實在,哪里動彈得了,眼睜睜的看著要被倒入湖中,嚇得尖聲慘叫。

在離水面只得半尺的時候,開心向翹起的船沿擊了一掌,小船頓時偏倒回去。

他抱著她即時一滾,躺回小船中間,小船搖搖蕩蕩,卻總算平穩下來。

無憂長松了口氣,重重的捶了他一拳,“你作死嗎?”

開心卻無事般,一手枕了腦后,吹起小調。

無憂瞪著他,心里竟沒了氣,笑著又捶了他一拳,“你真是壞透了。”

開心‘哧’的一笑,抬了手捏著她的下巴,扳向自己,審視了一陣,笑了,這才是他想的無憂,那個暗室中所見的姑娘。

無憂看著他眼角的笑意,仿佛這寒夜突然暖了不少。

從他指間的掙出下巴,臉上莫名的燙了一燙,“謝謝你。”

他微微一笑,將她拉低,令她仍躺在自己身邊,望著頭頂的燈籠,“無憂。文學閣”

“嗯?”

“開心些。”

“呃?”

“我爹跟我說,世間的沒有過不去的坎,無論再難,也要盡量讓自己過得開心些就好。文學閣”

“所以你爹給你起名開心?”

“嗯。”

“你爹怎么就沒想想,自己姓什么。”無憂小聲嘀咕,將針頭裝入竹筒,和著針管,小心的收入懷中。

“喂,丫頭,你就偏要哪壺水不開,擰哪壺?”

“事實就是如此。開心開心,白開心。”

開心轉頭過來,瞪著她,她也扁了嘴與他對瞪。

過了好一會兒,開心撇臉笑了,“這個問題,我向我爹抱怨了不下千次。”

無憂‘噗’的笑出了聲,“抱怨了以后呢?”

“抱怨一回,就得挨上幾掃帚,最后還是個白開心。”

“哈哈。”無憂笑撲進他肩窩,捏著小拳頭,在他厚實的肩膀上亂捶,直笑出了淚。

開心直到她笑得沒了力氣,軟在他臂彎里,才抱著她,將棉被抖開,將她裹住,“睡吧。”

無憂伏在他身上,舒服的倦成一團,聞著他身上粗野的氣息,閉上了眼。

他說的對,在這里真的不會孤單……

開心看著她嘴角噙著的笑,側身過來,慢慢向她湊近,唇輕輕的映在她的嘴角笑紋上。

無憂長睫輕輕一顫,沒有閃避。

花滿樓……

晴煙聽見木輪壓過木頭地板的聲音,手一抖,琴弦頓時斷去兩根,臉上煞白無色。

一旁張羅著的柳如煙趕了過來,“怎么回事?”

“弦斷了。”晴煙強裝鎮定,聲音卻不住的打顫。

來這里的人關注的就是她花落誰家,不凡以二萬金買下她的初夜,今晚的節目也就到了高潮,至于這后面的節目,不過是個助興,可有可無。

斷了根弦,少聽半個曲子,無人在意。

柳如煙說了些好話,另外安排歌舞,供人觀賞。

晴煙也就退了下去,良宵美夜,自然歸買下她的人,無人多事相攔。

后院……

鳳止手支著額頭,斜依在香妃榻上,把玩著折扇上的墜玉,眼角斜挑挑的瞟向一邊悠哉飲茶的不凡。

“當真是有了情,心也善。”

不凡淡然的向他看去,“她好歹服侍了你十幾年,你真半點不在意她的生死?”

“她傳話給長寧,讓長寧買下她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再是我的人。一個背叛的奴婢,本該死。”

“她不過是想求你一個第一夜,如果你給了她初夜,她如何會背叛?你慣來風流,這一夜都不肯賞她,這又豈是過往的你?”不凡擱下茶盅平視著鳳止的眼,不慍不燥。

鳳止把玩著扇子的手停了停,“你直接取了她的性命便好,何必花這兩萬金?”

“她好歹曾是你的人,就算死,也該體面些。”

“掛羊頭賣狗肉,是為了阻止寧墨和開心出手,在長寧面前露了身形才是真。這一院子的人,你誰都想護,心委實大了些。那丫頭也當真有點本事,竟讓這一院子的人為她殺人滅口。”

不凡笑了笑,不駁。

晴煙推門進來,

重新沐過浴,身上不象平時那樣淡妝素裹,華麗的錦裝,精心修飾過的面龐,艷美明媚。

向不凡面前盈盈拜過,才走向鳳止。

大眼含淚,道:“公子……以后晴煙再不能服侍公子,公子一定要冷暖自知,記得添衣。”

鳳止終于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平日也是個聰明的人,該知道有些人碰得,有些人碰不得,怎么這次就犯了糊涂?我師傅是信你,才不避你,容你回山時見到常樂。你不識得念惜這份信任,反而以此為籌碼,真是愚笨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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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55:54 |只看該作者
解釋書中的一些疑惑-purplish
應果大要求,把書中已經說清楚的情節理一理,有些疑惑也能解釋清楚。

首先是關于無憂和常樂的:當初王妃和女皇同時懷孕,王妃因為有遺傳基因,其實懷的是雙胞胎,而雙胞胎在皇家是不被允許的,一定要死一個。

而女皇,生下來的是個死胎,正好,王妃有2個,就抱走了無憂,留下了常樂,至于無憂和常樂誰是天女,眾人都認為常樂是天女。(這里也是有疑惑的,如果我是女皇,我就把天女抱走,這點還不是很清楚)。

無憂在西越宮中封了公主,但并不受寵(為什么不受寵,這個疑惑也沒有解開)。

再說北齊太子一家。

開始的時候兩國交好,南朝的公主就嫁給了北齊皇帝當皇后。北齊皇后生了一個女兒三個兒子,女兒是老大,就是峻宣公主,第二個,就是峻言太子。

北齊強大之后,不想再和南朝交好,于是想害南朝的皇帝,被峻宣和峻言知道,峻言告訴了他的舅舅,就是南朝皇帝。結果雖然救了南朝皇帝,南朝皇帝卻出賣了峻言,于是峻言被賜死,結果剛飲下毒酒,就見天女出生,發現是峻言是天女選的夫君。

北齊皇帝怕被人知道自己賜死天女選的夫君,于是就叫峻行來頂替,對外就說峻行才是天女選定的夫君。

先說南朝和北齊,峻言雖然告訴了舅舅,南朝皇帝還是被捉,他不得不向北齊臣服并且出賣了峻言,和談的條件是送自己的兒子,就是南朝太子去北齊當質子。

再說峻言,峻言被她母親送到神巫處救活,送到南朝躲避。南朝皇帝要送自己兒子當質子,本來就舍不得,就想送峻言去,但北皇豈有認不出他兒子的道理?于是剛好打聽到,西越駙馬要經過,于是想出個一石二鳥之計。在送峻言去北齊的路上,將西越駙馬和峻言掉包。于是,南朝太子還是在宮中,峻言被當做西越駙馬去了西越給無憂當駙馬,改名為子言。而原來的西越駙馬,則送到了北齊作為南朝太子給被當質子。(我覺得我寫的簡略版的都如此復雜,真佩服果子想的出來)。

然后,就是無憂和子言在西越宮中相依為命。

后來,原來的西越駙馬,在西越宮中遇到無憂,喜歡的不得了,卻暴露了身份,事情敗露。結果,子言身份敗露,無憂放走了子言,子言在峻宣的幫助下逃了出去,西越為了給誰誰誰一個交待,于是賜死了無憂。結果無憂飲下毒酒之后,子言又回來,抱著無憂燒死在西越宮中。

以上應該都是書中已經說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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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56:15 |只看該作者
201誰更奸

鳳止端了身側茶幾上的茶,慢條斯理的輕吹慢飲,好象只是在數落小丫頭打破了茶盅。

晴煙仰起下巴,盡力讓自己能有一點尊嚴,“我是蠢,我蠢在看高了自己,以為服侍了公子十幾年,公子一定不會讓我隨長寧去。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想過告訴長寧任何事。”

鳳止眼皮都不抬一抬,只是唇色勾出一抹不屑,“確實夠蠢,跟我十幾年,竟不知我從不受人威脅。不過你有沒有打算告訴長寧什么,在你起了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就用你不得了,何必還為你花銀子。”

晴煙眼里的淚終于滾了下來,她真是看高了自己。

跪下向鳳止磕了個頭,從袖子里摸出備好的毒藥。

鳳止微微傾身,用扇柄輕輕一敲她的手腕,“慢著。”

晴煙赫然抬頭,眼里露出驚喜。

“別慌著喝,你該知道你的身份可值不起二萬金,買你的人還沒發話,你就慌著死了,難道要我代你賠人家二萬金不成?”

晴煙心一沉,苦笑了笑,又高看了自己。

轉身紇不凡,“晴煙什么也不能告訴紇公子。”

不凡也不惱,笑了,仍捧著茶盅暖手,“你對著長寧,也是這么個說法么?”

“我到了那邊,起碼能活。如今紇公子買下我,雖然花了二萬兩,卻讓我沒了活路。既然沒了活路,我為何還要按紇公子的心意辦事?”

“你以為,長寧買下你,你就能活?”不凡笑著搖頭。

晴煙無血色的臉一片死灰,剛才看見寧墨的背影,就知道方才已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本來想指你一條生路……”不凡輕嘆了口氣,“既然如此,生死由命,不過是生是死,還是在姑娘一念之間的。為我所用則生,逆我則亡,姑娘三思。”

說完起身向鳳止告辭,“這二萬金算你的。”

“是你買下來,與我何干?”鳳止從軟榻上起身,扇柄輕拍了拍晴煙的肩膀,“有時死不是最壞的事。既然你拒絕了他,我也幫不到你,你自求多福。”

說完也飄然離去。

晴煙看著他們二人一前一后的離開,看向手中裝著毒藥的小瓶,怔怔出神,過了好一會兒,終是一口而盡。

突然陰風襲過,燭臺上的火光頓時熄滅。

晴煙呼吸一緊,恐懼感從四面八方攏來,嚇得慌忙往門的方向急奔。

黑暗中,一頭撞在一個人的身上,倒退一步,黑暗中隱隱能辯出來人的身形,腳下一軟,坐倒下去,“仙巫”

屋中燭光重新亮起,已沒了晴煙的蹤影。

桃林中……

晴煙跪伏在地上,望著面前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影,不住的抖,“仙……仙巫。”

黑影冷哼一聲,“你以為借長寧之手,殺了現在的常樂,我就會放興寧回來嗎?”

晴煙不敢接話。

“你以為只要這個常樂消失,就能等到鳳止為你動情的一天嗎?”

黑影越說,聲音越冷,“你真以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把風聲放給長寧?”

晴煙驚得猛的抬頭,看著眼前灰白的瞳仁,驟然明白過來,他是故意容著她引來長寧。

“可惜你太笨,居然想不到不凡是什么樣的人,以他的聰明,豈能發覺不了,現在的常樂并非過去的興寧。知道引來長寧來,不知先絆住不凡,辦事不成,敗事有余。”

晴煙手心滲出冷汗,如浸冰潭。

她發現興寧的秘密,便歡喜得忘了形,早該想到他是故意走水,“為什么?仙巫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問多了。”黑影拋了一粒藥丸給她。

晴煙臉色一變,接下藥丸,手不住的哆嗦,但仍是將那粒藥丸服下,沒一會兒功夫,腹痛如絞,滾倒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神智仍然清醒,并沒象過去所看過服下這藥后變得癡癡呆呆的模樣。

赫然明白過來,鳳止所說的‘死不是最壞的事’是什么意思。

更加明白不凡離開前的那席話是什么意思。

心臟撲撲亂跳,略做沉吟,重新爬了起來,垂手而立,兩眼呆如死魚的望著前方。

黑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走吧。”

晴煙果然呆滯的跟在了他身后,走向林子深處。

等他們走遠,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你這丫頭,果然聰明得很。”

另一個聲音得意笑道:“能得你夸上一句,實在不容易。”

接著,一株大樹后轉出一個人。

紫色的衣料隨著他的動作,有光暈流動。

他細長的手指撫著邪媚的眼角,幸災樂禍的道:“你到底有何狗屎過往,讓我師傅他老人家這么大動干戈?”

樹后一聲低笑,又轉出一個人,白衣飄飄,如月華般溫潤宜人,衣角隨風翻卷,象是要乘風而去。

“你師傅和我義父斗了一輩子,也沒能分出個高低。近兩年,仙巫越加沉不住氣,就是沒縫的蛋,也要叮上一叮。我這不足以為提的身世,竟讓你損了一個美婢,罪果罪果。”

鳳止搖著扇子,譏誚道:“如果有一天,我師傅發現晴煙是受你指示,裝癡伴傻,回山查探興寧之事,會如何?”

不凡不以為然,“她是你的奴婢,沒你點頭,她如何能聽我的話?如果你師傅知道了,如何對我,自然會如何對你。”

鳳止嘴角一抽,扇子停了下來,“我希望她事先服下的解藥失效。”

不凡彎腰拾起一塊石頭,拋給鳳止。

鳳止懵懵接下。

聽不凡輕飄飄的聲音飄來,“你指望我義父配的藥失效,到不如現在追上去,用這個在她后腦勺上敲上一記來得穩當。”

鳳止嘴角又是一抽,丟下石塊,向他追去,“這事,我為你辦了,該讓我進府。”

“此事與進府何關?興寧的事,只怕你比我更想知道。我不過是幫你出個主意,搭個順風舟罷了。”

“你……”

“如果你覺得吃虧,你師傅尚沒走遠,你還來得及,把晴煙追回來。”

鳳止氣得笑,現在去追,分明是告訴師傅,這是他們的計,他能立馬被師傅打到地心里去,咬牙低罵,“奸人。”

月黑風高……

長寧把玩著從晴煙頭上摘下來的絹花,半瞇了眼。

那小子,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難道當真棄殺母殺弟之仇不顧?

將絹花在指間的轉了一圈,真想看看常樂手上有什么能人,能從她手上搶東西。

突然‘哧’的一聲響,身旁燭火頓時滅去。

長寧冷笑,來了。

氣淡神宜的將絹花握緊,先不說門外眾多巡邏的官兵,只要她一出聲,官兵就能破門而入,將去路堵死。

就拿她自己的功夫而言,全天下能從她手中奪東西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豎著耳朵,聽了一陣,卻聽不見任何動靜,心里暗暗奇怪,對方滅了燭火不乘火打鐵,難道另有所圖?

摸了火熠子,火花剛閃,便聽一個故意放粗了噪子的聲音道:“別動。”

聲音居然就在耳邊。

長寧剎時間的魂飛魄散,揚掌便要往聲音傳來處拍去。

聲音又自傳來,“你只要一動,喉嚨割破了,就沒人能救你。”

長寧雖然不信他的話,行動卻也停了下來,果然發現頸上微涼,大驚失色。

抬手摸去,發現不知何時,有一條極細的金絲從頸部一側繞到另一側,與喉嚨處似貼非貼,但只要對方一用力,這條金絲就會勒斷喉管。

冷汗頓時濕了背心,僵著身子不敢動彈,“你是誰?”

“來取東西的人,你合作些,我不會傷你,如果你不老實,誤傷了你,休怪我。”

手中握著的絹花,突然被人拽了去。

長寧揪準時機出手,卻聽來人道:“千萬不許動。”

那聲音竟已在她手臂無法觸及的地方,而脖子上卻是微微的被割破肌膚的肉緊,陡然一驚。

斗大的汗珠從長寧額對上滲出,開始懷疑來人是鬼,而不是人。

是人不可能有這么快的速度,而且全無聲息,甚至沒有呼吸聲。

僵著身體,再不敢胡亂動彈,過了半晌,仍無動靜,叫道:“喂……”

她連喚了幾聲,全無回應。

去倒茶的丫頭回來,見廊上燈滅了,而屋里也沒燈光,奇怪的‘咦’了一聲,點亮門外燈籠。

長寧借著雕花門透入的光線,轉動眼珠子,才發現房中空無一人。

手中絹花已然不在,一摸脖子,指腹上留下一道血痕擦痕。

心里砰砰亂跳,認真看過屋內所有角落,確定那人已經離開,只是在身后帳帷幔有被勒過的痕跡。

那人簡直象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將金絲纏繞在,帷幔上,再繞過她的脖子。

離開時同時無聲無息,

從頭到腳,打了個寒磣,常樂派來的這個人實在可怕。

眉頭慢慢擰緊,常樂有這樣的人在手上,確實可以約束那個人。

但萬一傷了那個人……

長寧不由的一抖。

但到底是福是禍,實在很難下結論。

月光下,一個嬌小的黑影,如山貓一般翻檐越墻遠離長寧的營帳,無聲無息的攀上城墻,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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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02厚臉皮

新世紀文學

靖王府……密室……

無憂一個沉重的包裹丟在地上,抖開來,卻是一套絨裝鎧甲。

她重呼出口氣,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鹿皮套,手套有半支小手臂長處,頂端位置可以緊死,上面鑲著一把棱形飛鏢,飛鏢手柄處有一個小環,上面束著烏金絲,金絲收縮著隱在鐵腕之中。

只要扳動腕間的機關,飛鏢便會帶著金絲射出,不管刀,還是金絲,都是殺人的利器,可以眨眼間的取人性命。

而且只消戴上鹿皮手套,就可以防著金絲傷手,飛鏢又可以做為鏈鏢用。

她過去殺人,主要借著兩樣工具,一是弓,二便是這個鏈鏢。

由于身份特殊,鏈鏢極少離身,只是平時拉高綁在上臂,讓人難以發覺,以至于被冥王弄回來時,也將這東西一同帶了回來。

只不過回來后,怕人發現,取了下來,今晚難得的派上了用場。

無憂換去夜行服,皺著眉頭,靠在花格架上,將絹花看了一陣,神色黯然。

雖然仗著身手敏捷用計得了絹花,但往后稍有不慎就會在長寧面前暴露身份。

借用興寧身份的偽裝也快到頭了。

不凡昨夜留在‘花滿樓’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露面,還真是只看春色不知光陰。

重呼出口氣,將絹花拋上花格架,抬頭看見頭頂環形的切痕,銀狐前來偷玉,開的這個‘門戶’,給她暗中進出提供了最大的方便。

在小船上一覺醒來,已是晌午,是個難得的舒服懶覺。

和開心返回婉城,在小面攤上隨便對付了午飯,他送了她回府,就去了作坊,幫她做另一些手術要用到的工具。

無憂想到開心,唇邊勾起一絲淺笑,那混蛋其實也不那么壞。

視線回落,看向順手偷回來的絨裝鎧甲,神色凝重起來。

雖然她深知,自己并無戰場上實際的訓練,與真刀真槍上陣天地之別,但說好的只是約制,重在智取,并非拼個你死我活,也不是不可行。

只要能約束鬼面,或許真的就能知道子言的消息。

得了他的消息,也就是自己離開之時。

這世間的事,再與她無關。

剛想到‘無關’二字,心頭卻是一痛,伸手入懷,摸了針筒出來。

只要開心把幾樣工具做出來,再配出些藥物,寧墨的腳便可以一試。

她潛意中想做的事,除了尋找子言,就是治好寧墨的腳。

推門出去,聽見有人走近,從窗格望出,竟是不凡披著雪,步入長廊,在臺階下站定,望了眼熄了燈的窗欞,摘下頭上的風雪帽,拍去身上的雪,向縮在廊下烤火的小丫頭,小聲問道:“郡主已睡下?”

小丫頭抬頭見他,嚇得忙站了起來,抱著的貓兒,也不知道放下,“回公子,郡主有些不舒服,天黑就睡下了。”

“哪里不舒服?”不凡神色微變,露出關切之色。

“郡主沒說。”小丫頭搖了搖頭。

“可有請大夫?”

“郡主不讓請,說睡一覺就沒事。”

“這可不行。”

小丫頭看著他上了臺階,也不敢攔。

無憂吃了一驚,忙抽身往床上蹦,黑燈瞎火的,腳踢了腳榻發出‘咚’的一聲,也顧不得腳疼,和衣滾到床上,拉了被子蓋住裝睡。

不凡抬了手要敲門,手還沒觸到板,又猶豫著慢慢垂了下去。

這時聽見里面聲音,不再多想,輕輕推開門。

站在門口,隔著珠簾,隱隱看見里面大床床幔沒落,室內無風,幔角卻輕輕擺動。

莞爾一笑。

反手關了房門,放輕腳步,走向里間的。

無憂知道自己踢的那一腳,露了馬腳,雙手緊攥著被子,聽見珠簾輕響,緊張得心臟撲通亂跳。

轉念一想,他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做什么要心虛怕他?

不凡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摸她額頭。

她翻了個身避開他的手,面朝里而睡。

“哪里不舒服?”他手摸了個空,扶了她的肩膀,聲音柔如春江之水。

無憂繼續裝睡不答。

“我知道你醒著。”他湊上面,借著微弱的光線,去看她的臉色。

無憂知道躲不過,將他的手推開,“有勞公子費心了,我沒事。夜了,公子回書房休息吧。”

由于不凡常年在婉城軍中,也就常在王府中宿夜,而他軍務又多,所以在這院子里有自己的書房。

“怎么了?”他聽她聲音并無不適之態,略安心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讓你不高興了?”

語氣帶著寵溺,落在無憂耳中,越加的刺耳。

與她親親密密的下完棋,就可以去包人家姑娘的第一夜,一日一夜浸在溫柔鄉中,這時回來,卻又裝出個情圣的模樣來哄她,實在叫她倒足了胃口。

“公子真是抬舉我了,我怎么敢以公子所為不高興。”聲音冰冷,“我困了,請回吧。”

“看來,我真做了錯事。”他不慍不火,聲音依然溫柔,伸手去扳她的肩膀,“說說看。”

無憂往里一滾,避了開去,“公子請放尊重些。”

他微微一愕,自她第一次出現在常樂府的荷塘邊,他們之間的便沒講過避忌,她這時突然與他講起了禮節。

看著她一臉的認真,這才感覺到事態嚴重,“無憂,到底怎么了?”

窗外的雪光映入,他依然白衣似雪,清雋朗逸,如黛的眉低垂著。

清幽雅秀的面龐映亮,鎖著她的眸子,深不可測,猶如一潭涌動的汪洋。

無憂暗嘆了口氣,她對他這雙眼,仍是不能抗拒。

重新別開臉,“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些累,想睡覺。”

她閉著眼,輕咬著唇等他離開。

不料卻聽見身后一陣唏嗦聲,回頭恰好見將脫下的白袍搭上屏風。

微微一怔,“你要在這里睡?”

“書房太久未用,半夜三更的,也不好驚動下人,容我在此宿上一夜。”

“不行。”無憂想也不想就拒絕,哪有先脫衣服,再請求?

他也不惱,在她虎視眈眈下,側身半躺下來,看著她臉上神情慢慢僵化,再漸漸轉怒,微微一笑,“就一夜。”

無憂爬坐起身,縮到大床最里面,虎虎的瞪著他,“一夜也不行。”

他手撐著額頭,柔柔的看著她,“不如讓我猜猜,你惱我什么?”

“我沒惱你,只想你出去。”他此時神情越是溫文,無憂越是惱火,真想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既然沒惱,睡吧,我也累了。”他說完當真平躺下去,閉上了眼。

無憂目瞪口呆,溫柔鄉里一日一夜,能不累?只怕走路,腿都在打顫。

累完了,跑她這兒來歇著,算哪門子的事?

越想越氣,再壓不下一直隱忍著的怒氣,拽了身邊枕頭,向他砸去,“自己整理書房去。”

他握著枕頭,一拽,力道不大,卻是極巧,正好落在無憂受不得力的方向,頓時失了平衡,重重的撲倒在他胸前。

不凡不等她撐身而起,手臂環過她的腰身,將她抱住,緩緩睜開眼,微笑道:“惱我包下晴煙?”

這本是無憂心里的痛,被他這么直捷了當的說出來,就象是她在吃醋,她丟不起這臉,冷哼道:“公子看高自己了,你包下誰,與我有何關系?倒是你既然二萬金一夜都舍得,怎么不再多留一夜?”

不凡凝看著她,面上浮現出了然的笑意,“口是心非。”

無憂象被人踩了尾巴的小野貓,惱羞成怒,抓了狂,“誰口是心非了,放開我。”

不凡突然抬起手撫上她因憤怒而微微發熱的面頰,“如果你承認惱了,我就告訴你,為何包下晴煙。”

“抱得美人歸,還能為什么?不過是你們男人的風流爛事。一夜便要二萬金,不知納她做妾,得多少金?不過公子出手便是二萬金,想必也不差那些贖身錢。”

無憂很想聽他如何解釋,卻落不下這個面子,承認自己惱了,承認惱了,就承認了吃醋。

不凡笑了,“我明天要入軍了,今晚你聽不到原由,就得等我下次回來。”

無憂鼻孔望天,“軍營就設在常樂鎮,要回來還不是一個點頭的事。”

“南軍已經向我們下了戰書,軍中機密眾多,這一入軍營,便不能隨便出營,想見你一面也不容易。所以你如果錯過了今夜,想知道答案,也是有得等了。”

無憂心里‘咯噔’了一下,沒想到這仗說打就打,如此突然,還完全沒有時間去打探關于鬼面的事,哪里還顧得上鬧別扭,“什么時候開戰?”

“在等他們下二道戰書。”這些并非軍中機密,無需瞞她,“是不是,要承認了?”

承認他的妹啊,無憂暗罵,“峻衍可要參戰?”

“這次南朝聯手魏國,從東西兩面包抄,同時開戰。峻衍身為你未來的夫君,所以理應鎮守常樂鎮,而王爺和王妃鎮守婉城。”不凡眼里閃過一抹慮色,“你也看見了,常樂鎮防事還沒修筑完工,南朝也就是想乘機打我們一個手忙腳亂。雖然各國間有條例不可傷害天女,但以防萬一……無憂,你一定要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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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57:00 |只看該作者
203參政

無憂正想再問鬼面的事。

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入院子。

無憂微詫,這時候了,還有誰會來尋她?

“將軍深夜來訪,有何貴干?”

“末將奉王爺之命,務必當面稟報郡主。”男子的聲音,冷硬如石,不帶半分情緒,驚破了寂靜的雪夜。

無憂聽這聲音似曾相識。

“郡主睡下了,將軍有何事,等郡主起身,奴婢代為通傳。”今天郡主不舒服,丫頭如何敢隨便驚擾。

“事情緊急,還請姑娘通報一聲,吵了郡主睡夢,末將自向郡主請罪。”

小丫頭猶豫著看向門口。

無憂看向不凡。

不凡環在她腰間的手已經放開,披了衣裳下床。

無憂忙套上外袍,跟在他身后,直覺是來找他的。

這里是她的院子,所以就算靖王來要人,在禮節上也得先通過她,雖然軍中事務,她不能不從,但禮數過場卻也不能舍。

不凡拉開房門。

夜風撲面而來,緊跟在他身后的無憂連打幾個寒戰。

臺階下立著數名全身鎧甲的佩劍男子。

為首的見房門打開,看過不凡,睨見立在不凡身后的無憂,略低了頭,率先屈膝跪下,鐵甲輕響,讓寒夜更冷上幾分,“驚擾郡主,實在是軍中要務緊急,還望郡主恕罪。”

他口口聲聲叫無憂恕罪,但聲音里卻無半點恭敬之意。

無憂微微一怔,暗暗心驚。

為首的竟是洪凌,她怎么也沒想到身為護院首領的他,竟是在軍中有如此高的官職。

沒仗打時,一個將軍給興寧充當護院,這身價遠在無憂想象之外。

但不管怎么說,洪凌帶著的這一干人終不是靖王府中的人。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這時候豈能有外人戴著佩劍,全身武裝的出入她的宅院。

直接省了客套,“洪將軍不必多禮,深夜來訪,何事?”

洪凌轉向不凡,“趙國,北唐得知魏國與南朝聯手攻打婉城,突然撕去盟約,帶了大軍連夜進逼永城,永城的兵力頂多能支撐三日時間。靖王請郡主和軍師務必即刻歸隊,相商應對之法。”

不凡臉色一變,同時又有些意外,興寧從來沒參與過軍中事務,為何靖王會突然叫無憂一起前去,“你們先回去復命,我們即刻就來。”

無憂只覺得指尖發冷,很小的時候,就聽子言說過。

永城歸著婉城管轄,與婉城相連,同時也與趙國和唐國相臨。

趙國和唐國是小國,地少,人稀,兵力自然不足,所以兩國一直穿著一條褲子。

趙國和唐國國小,但所擁有的金礦和鐵礦的數量,卻是這幾萬畹大洲的一半有多。

讓各大國垂涎不止,這塊肥肉,誰不想吃?

打來打去,雖然趙唐二國險險被滅,但其他各國,又豈能讓別人吞下這塊肥內,結果長達幾十年的戰爭,誰也沒討得好。

最后北齊帶頭,定下協議,由趙國和唐國每年向各國進貢黃金和生鐵,各國保他們平安。

這樣的盟協,根本就是欺負人,但趙唐二國為了殘喘,只得屈辱的答應。

而齊皇仗著北齊與趙唐相接,不時借著清除邊界倭寇為名,對二國進行騷擾。

或者有二國的游民放牧時,不小心過了界,便以此為借口,說對方故意侵占北齊地盤,對二國出兵。

二國每每這時候,只能忍辱求全,奉上大量的黃金生鐵,甚至暗中割礦山給北齊開采,以求和解。

這些全是番王的‘功勞’,雖然北齊的金庫有所擴充,但進到北齊國庫的黃金又怎么及得上番王私吞下的五分之一?

長年的壓榨,趙國和唐國是敢怒不敢言,一肚子的怨氣,這時見南朝和魏國兩大國同時攻打北齊,自是乘機搭上一腳。

如果北齊滅了,他們自不用再受北齊的壓榨。

子言對北齊這種做法,極為不屑,說趙唐二國早晚要反,果然被他說中了。

趙唐雖然國小,但有最純良的生鐵,又有錢,自然就擁有最好的兵器裝甲,刺猬不咬人,但扎起人來,卻也疼得很。

她本為如何接近峻珩,探得鬼面的消息而犯愁。

靖王的傳令,真是給她雪中送炭。

軍中議事大廳……

雖然峻珩和峻熙是皇子,但婉城以靖王為帥,所以坐在最上頭帥位的是靖王。

王妃坐在了右手方,而左手尊位卻空著。

再下來才是峻珩和峻熙,再下來空著兩張挨著的座椅。

帳中氣氛古怪,除了坐著的靖王夫婦,峻珩和峻熙,別的眾將,包括兩位表哥和洪凌都緊貼著墻壁而立。

峻珩看見無憂和不凡一同進來,眉頭就是一皺,有些不自在。

峻熙目光直直停駐在無憂臉上,全不回避。

直到無憂向眾人見過禮,才睨向不凡,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無憂瞪了他一眼,他反而笑了笑。

雖然無憂也很懷疑,南朝和北齊開戰,不凡與長寧有著私情,二人對陣,他對北齊能不能一心一意。

但她卻不容峻熙對不凡存有別樣心思。

靖王叫她來,并非指望她出謀劃策,只不過興寧身為婉城城主。

婉城要打大仗,她不能全不知情。

無憂心里奇怪,朝上頭空位望了望,被不凡不著痕跡的輕輕一拉,便隨他坐到了下首位。

靖王和王妃沒有阻攔,說明上頭位不是她的。

無憂不由的又多瞅了上頭空位一眼,不知婉城還有什么首要人物能坐上那個位置。

就在這時,大廳來傳來爽朗的聲音,“總算是趕到了,我這老腰都要給顛斷羅。”

無憂忙隨坐著的眾人站了起來。

掃了眼兩邊貼墻而立的老少眾將,算是明白這怪異氣氛是怎么回事,一時沒忍住‘撲哧’一笑,見眾人向她看來,忙垂頭忍住。

祥云公主拐著拐杖,由心腹媽媽扶著出現在門口,“都到齊了嗎?”

“都到齊了,就等您老了。”王妃和無憂忙上前接著。

祥云公主掃了眼四周,見所有人都貼墻而立,不滿的一扁嘴,低聲罵道:“這幫小兔崽子,沒點規矩。”

瞅了王妃一眼,接著抱怨,“你那兵蛋子夫君,真是越活越回去,這兵帶得連規矩都沒了。”

眾將聽她因為他們,全不避忌的奚落元帥,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無憂忍俊不禁,當著眾將的面又不敢落靖王的面子,低頭忍著笑,神情就有些怪模怪樣。

靖王尷尬的咳了一聲。

暗想,她老人家,也不看看自己有啥怪癖,誰見了不怕,不躲?

不好當著兩位皇子和屬下,與一個老太太斗嘴,被祥云公主淘埋,心里又實在不服,一張臉皺成了一堆。

王妃睨了丈夫一眼,只得賠了個笑,扶著祥云公主步上臺階。

祥云在路過靖王身邊時,突然轉身,在靖王屁股上拍了一記,又捏了一把。

然后丟下兩眼反白,險些死過去的靖王,沒事一般,走到左手座椅上坐下,看向無憂,“別學你母親,這么沒出息。”

王妃終于忍不住笑,嗔怪道:“皇姨。”

“得,得,我不說了,你這胳膊只會外拐。”

下面的人更是憋紅了臉,兩眼望地,絕不敢瞄靖王一眼。

靖王掃視了眼下方,見個個低著頭,才感覺找回了些面子,低罵了聲,“為老不尊。”憤憤坐下。

祥云也不惱,施施然的對王妃道:“你的這兵蛋子,本事不見漲,脾氣見漲。”

王妃漲紅了臉,“皇姨。”

無憂強忍著笑,輕推了推祥云公主,“大家等著呢。”

祥云聽了這話,不由的多看了無憂兩眼,若有所思,“可以開始了。”

從闊袖中取出一個用于傳遞急函的火漆竹筒,遞給靖王,“這是我的人截下來的,對付趙唐二國,指望不上番王了。”

靖王從火漆竹筒中取出信函,快速看過,冷哼了一聲,交于眾人傳看。

“皇姨何時截下的?”

“五日前。”

急函是番王遞給齊皇的。

說剛剛接下湘陽,局勢不穩,倭寇不斷,眼見難以支持,希望借齊皇的金口,向靖王借兵相助。

趙唐二國突然翻臉,本來利用湘陽兵力可以牽制趙唐二國,但湘陽割給了番王,番王本該出兵相助。

但番王慣來與靖王不合。

如果沒有齊皇的皇令,番王斷然不會出手相助。

所以靖王壓根沒指望他。

番不旦不出兵相助,反而修書給齊皇,要求借兵,從而削弱靖王的兵軍,就算這仗打下來,靖王不慘敗,也會大傷元氣。

趙唐二國是突然翻臉,靖王也是將將才收到風聲,給齊皇發出的急函也是才送出。

而番王的急函早他許多送出,由此可見趙唐反而與番王是儲多關系。

齊皇不知趙唐反面的事,必然會下令讓靖王派兵前往湘陽。

就算幾日后,齊皇收到靖王的書信,得知趙唐的事,皇令早已送出,再悔也晚了。

靖王這時派兵自是不能,不派就是違抗皇令。

齊皇明知靖王這么做是對的,但違抗皇令是大罪。

就算以后打了勝仗,這抗旨之罪還得追究,否則有損龍顏。

不管靖王這仗怎么打,最終都不會有好結果。

番王這招陰毒狠辣。

王妃看完,問道:“皇姨如何會派人截這封密函?”

古代一畹12畝

一畝667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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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發表於 2013-2-3 11:57:24 |只看該作者
204 捉 奸
古代言情

“這也該他運氣不好,我收到密報,說他正差了人往京里送信,怕是會對你們夫婦二人不利,于是我就帶了人在信差進京的必經之路等著。

給他送信的人,把馬打得發了顛,突然見人攔路,受了驚,將信差拋了下來。

信差一頭扎在一塊石頭上,當場撞死了,從他包裹里搜出了這封急函。”

祥云公主雙手合十,念了聲佛。

靖王濃眉一拋,“不知是何人報的密?”

能讓祥云相信,而且親自出手的人,定不是尋常人。

“鬼面。”

在座的人同時抽了口冷氣,同時看向峻衍。

峻衍正百無聊賴的打量無憂,被眾人看來,渾然不知。

靖王皺了皺眉,重咳了一聲。

峻衍這才回過神來,掃了眼場中人,眼里露出迷茫。

峻熙嘴角輕勾,露出一抹不屑。

峻衍臉上微紅,清了清噪子,“這事,軍師怎么看?”

無憂啞然,果然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巴,真不知他靠著什么讓鬼面為他辦事。

不凡看了眼靖王,見靖王點頭,才慢慢起身,“以臣之計,趙唐二國,不能硬打。”

“呃?”

“趙唐兵力雖然不足,但有南朝和北魏大軍壓頂,我們能分出去的兵力也是有限。而他們有最好的弓弩,雖然他們未必能攻得進城,但我們這邊死傷難料,如果這時番王再煽動他們來攻。除非再派兵增緩,否則永城必失。而發婉城之力對南朝和北魏大軍,已是吃力,如何還能再分兵前往永城?”

“那該如何不打法?”

“先周旋,與他們耗,隔三岔五的派人前往偷襲,但能不傷人盡量不傷人,只毀他們的戰車,強弩。他們為了防止偷襲定會日夜保持警惕,用不了多少日,就是筋疲力盡,這時再收二皇子出面安撫,慢慢化干戈為玉帛。”

“好。”祥云公主將手一拍,“傳言不凡有小諸葛之稱,果然名不虛傳,我看可行。二位皇子認為呢?”

峻衍本是沒什么主見的人,聽人說好,自是跟著說好。

峻熙冷看著不凡,半晌才笑了笑道:“軍師,果然高招。”

他明知不凡是借永城之戰,將自己支開,但確實尋不一以更好的辦法。

靖王點頭,“此計果然行得,越之對永城地勢熟悉,就由越之隨二皇子前往永城。”

越之上前領了命。

眾人分派好各自任務,也就各自散了。

無憂自是隨著不凡和峻衍回‘常樂府’。

峻珩的太子殿與‘常樂府’一墻之隔,各有門戶出入,又有小門相連。

無憂回府沐浴更過衣,便朝著太子殿而去,這是她頭一回踏入他的門檻。

她初初來這世上,便看見峻衍正將三十二侍往府里蓄,到了廊前卻止了步,上次在別院看見的yin穢場面歷歷在目。

他好男風,這三十二侍蓄來做什么,自是再明白不過,胃里一陣翻滾。

院里的丫頭,冷不丁看見她,都嚇白了臉,跪下身要喚。

無憂抬手止住,不讓她們出聲驚動峻衍。

雖然對峻衍的行為憎惡,但又暗暗希望他將那場色情戲碼在這里再上演一回。

這次,她可就不會象上次那樣落荒而逃,而是上前將他捉個現場。

那么他們之間就可以談上點條件。

哪知進了太子殿,卻只得幾個小丫頭在清掃屋子,而不見峻衍的身影,問下人,居然無人答得出來,只是說看見他出府去了。

無憂擰了眉頭,掃視了眼四周,他平時不在這里住,這房子竟也修得富麗堂皇,委實奢侈,不由的搖了搖頭。

在外屋尋了張椅子坐下。

丫頭們緊張得直哆嗦,忙沏茶的沏茶,拿點心的拿點心,不敢有絲毫怠慢。

照理,峻衍不在,里間的不該有人。

無憂坐下不久,聽見里間有聲響傳出,不由起了疑心,向身邊服侍著的丫頭看去。

丫頭面色一變,白了臉,不敢看她。

無憂越加覺得里面有問題,站起身,放輕腳步往里走。

丫頭想攔,被她冷眼一瞪,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無憂不理跪了一地的丫頭,快步走到里間,發現聲音竟是從床上傳出。

定眼看去,大白天的,居然把床幔拉得實實的,委實詭異。

不再猶豫,上前將床幔一掀。

床上竟睡著一人。

見床幔掀開,忙爬起身,于床上跪倒。

那人長發披散,雙手捂著低埋著的臉,裹在被子下的身體,抖個不停。

無憂立在床邊打量了他一陣,驀然攥了被子邊緣,用力一拽。

那人不敢與她對扯,只得放了手。

被子揭開,果然如無憂所料,那人全身赤裸,身無寸縷,從瘦小的身體可以看出,他年紀尚幼,還沒長成。

眉頭緊緊擰起,“把手放下,抬起臉來。”

那人不敢不從,只得慢慢放開手,將臉抬起來,仰向無憂。

無憂拿起床邊放著的一把玉如意,挑開他的頭發。

那張慘白無色的臉,果然畫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無憂冷哼一聲,向身后跪著的丫頭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稟……稟郡主,太子夜里必須有人陪睡,方睡得著。”雖然太子與常樂郡主有婚約,但大戶人家,有幾個暖床的侍兒,不是什么稀罕事。

俊珩要人陪睡,她不在意,但絕不能是這張照著她的樣子畫出來的臉。

“這張臉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太子對郡主情深……”

無憂一眼橫過去,丫頭后面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請郡主饒命。”

床上少年面色死灰,將臉埋得更低,如果不是強行撐著,早癱了下去。

無憂不再理她,用玉如意抬了少年的臉起來,“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畫兒。”

無憂撇嘴,連名字也起的這么嗔人,“你多大了?”

“十……十二……”

無憂暗罵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既不叫畫兒穿衣,也不讓他離開,走到一邊軟榻上坐下。

看著床上弱不禁風的少年,唇邊露出一絲別有用心的笑意。

峻衍一個人匆匆而行,進入一處密林,突然聽見身后有踩斷枯枝的聲響。

臉色一變,轉過身,向身后一處樹桿拍掌過去。

樹后飄出一人,卻是峻熙。

“是你。”峻衍一怔,“你不是該前往永城?”

“我與越之約好,明日動身,閑著無事,便想出來透透氣。”

透氣能透到常樂鎮,這借口換誰也不會信。

峻衍冷哼了一聲,“大敵當前,難道皇弟還有這份閑情。”

峻熙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看向四周,漫不經心的道:“難道鬼面就住在這地方?”

話剛出口,突然覺得脖子上一痛,便人事不知了。

峻衍看清來人,一身黑衣,臉上戴了個青銅鬼面,暗松了口氣,“晚輩想再次求見鬼面宮主,還望前輩引路。”

黑衣人踢了踢峻熙,確認他當真昏迷,才道:“你與宮主已是舊交,該知道宮主的規矩,你可還付得起酬金?”

峻衍從懷里掏出三張地楔,“我還有一個金礦,兩個鐵礦。”

黑衣人冷睨了他一眼,“宮主只要趙唐手上的礦山。”

“這金礦確實是唐國的,而鐵礦是趙國的。”

“你這些年來,一共得了趙唐十二個金礦,二十一個鐵礦,可這些都已經到了宮主手中,你這地楔又是哪里來的?”

“不瞞前輩,這本是孝敬我父皇的。”

“既然是你父皇的,如何能拿來與我們宮主交易?”

“這個……晚輩并沒入庫記錄。”

“你就不怕你父皇……”黑衣人冷笑。

峻衍有些尷尬,“只要沒有往上報,父皇不會知道此事。”

“趙唐上繳礦山圖的是安樂,你們私扣下礦山,又豈能不報?”

“朝中還沒有贈送礦山的事例,父皇自是無從知道。”

黑衣人冷笑,“罷了,我領你去,宮主肯這肯出手,仍是要看你的造化。”

“多謝前輩。”

黑衣人解下峻衍蒙著臉的黑布。

峻衍過了好一陣,才適應這地底的昏暗。

看向斜靠在正上方龍紋大椅上的男子。

男子臉上也戴著一塊面具,面具由烏木所雕,面目凌厲,十公恐怖。

峻衍見了他,快步上前,“宮主,這次一定要再救我一回。”

說完,自覺的將三張地楔平舉起來。

鬼面朝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黑衣人接了地楔上前,交給鬼面。

鬼面淡淡的看了眼,道:“下不為例。”

峻珩見他答應,長松了口氣。

黑衣人見鬼面打了個讓他離開的手勢,將峻珩的眼睛重蒙上,送出地宮。

峻珩抽出案下小木箱,里面已擺了厚厚一疊的地地楔。

鎖好小木箱,飄然而去。

峻珩回到太子殿,見殿內殿外跪了一地的人,微微一怔。

“怎么回事?”

一個丫頭,大著舌頭道:“郡主來了。”

峻珩吃了一驚,不敢耽擱,快步進屋。

掃視過殿內情景,先看向跪在床上,向他投來求救的目光,眉頭緊皺。

再看安靜的坐在一邊喝茶無憂,心里砰砰亂跳。

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郡主,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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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205我要鬼面(呼吁訂閱)

我要鬼面(呼吁訂閱)

無憂走到床邊,拿著玉如意,一挑床上少年的下巴,將他的臉抬高。蝦米學www.xiamiwenx]

“我到要問問太子,這是什么意思?”

少年鐵青著臉直哆嗦,連求饒都不敢。

“這是怎么回事?”峻珩轉頭,怒斥大丫頭。

跪在地上的大丫頭一張俏臉頓時變成了死灰色,肩膀軟斜下去,“是奴婢想著太子思念郡主,自作主張……以解太子相思之苦……”

無憂冷笑,“是嗎?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峻珩臉一板,大丫頭忙道:“剛才奴婢言不盡實……”

“你可知,侮辱天女轉世是什么罪?”將侍兒扮成她,供人凌虐玩樂,就相當于凌虐玩樂于她,這是對她的侮辱。

“死……死罪。”大丫頭在峻珩問那句話時,就知道他是拿她當替死鬼,便沒存了生念,但這時聽郡主問話,仍嚇得哭了出來。

“死罪?哪有這么便夷事?得誅九族。”無憂一拂,坐回桌邊,“即刻稟告我爹娘,將這丫頭九族之人,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漏的收押起來。修給諸國君,等案子下來,擇日執刑。”

話落,就有人進來拖大丫頭。

峻衍雖然與無憂接觸不多,但聽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在看見無憂守著照她模樣化妝的侍兒就知道不妙。

他是皇家的人,自然知道皇家顏面的重要性,再常樂是天女轉世,被諸國君敬奉的,豈能容人做為性奴玩樂。

他過去做這事都極為心,雖然夜夜令侍兒扮成常樂的模樣,但都只限于床幔里,下床必須抹了妝去,除非無人知道的民家院,才敢大肆胡來。

今晚心里存著心事,到了常樂府后,就匆匆離去,也忘了交待在這里不可以做這事。

豈知這一疏忽,便被常樂抓了個現場,暗暗叫苦。

指著拿丫頭和乇替死鬼,打死在常樂面前,算是圓了她的臉面,把這事含混過去。

不料,實在是低估了常樂的面子,聽了這話,額頭上冷汗涔涔,兩膝不住的抖。

大丫頭替峻衍死,就是為了保家人,現在因為她一句話,連九族都誅了,哪里還肯當這個替死鬼,掙開來拖拽她出去的護院,趴在地上不住磕頭,沒兩下,額頭上就見了血。

兩個護院,一邊一個抓住她的胳膊接著往外拖。

“奴婢罪該萬死,郡主饒聊家人吧。蝦米學www.xiamiwenx]”大丫頭哭喊著,急得聲音都變了,“奴婢也是被逼著這么做的……”

床上少年,也嚇得滾下床,拼命磕頭。

“你……你別相信她。”峻珩神色慌亂。

無憂抬了抬手。

護院放開手,大丫頭爬了回來,一個勁磕頭,道:“是太子逼著奴婢做的,如果奴婢不這么做,他就要殺我全家……”

峻珩上前,一撩長袍,抬腳照丫頭的太陽穴踢去,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這一腳下去,丫頭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嗖地一聲,他只覺腿上一痛,被一股突然來的力道扯拽著褲腿向身后帶去,他踹出的力道,生生被帶了偏去,身體失去平衡,向后坐倒。

低頭見一支烏金短箭緊貼著他的腿釘在地板上,還沒回過神,聽見無憂冷聲笑道:“想殺人滅口?”

接著咽喉上被一物頂住,

垂下眼瞼,見無憂手中握玩著一把弩,手摳著扳機,箭尖抵著他的喉嚨,只要手一松,便能躲穿他的咽喉,剎時面如縞紙。

“心……”

無憂笑了笑,那笑卻讓峻珩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你難道敢殺我?”

無憂向他湊近,以只有他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你不過是一個假冒的天女夫君,又做出這等辱我之事,殺了你,全天下國君,只會拍手稱快。”

“你胡。”峻珩如色如縞,手指禁不住的發抖。

無憂掃了眼他的手指,笑了,“你真以為我認不出我的夫君?你如果天下知道你父皇弄死了我的夫君,又弄了你來冒名頂替,會如何對待你們父子?”

峻珩掃了眼左右,壓低聲音,“沒證沒據的,你怎么能青口白牙的胡襖?”

“我胡嗎?”無憂眸子微窄,嘴角浮上一絲譏笑,慢慢直起身,“要證據么?我會當著全天下君王,舉證給你們看。”

峻珩整個人垮了下去,再沒了氣焰,“你……你要怎么樣?”

他雖然濃包,卻不蠢,既然她能分出他的真假,光是這一條,足以讓北齊被踏為平地。

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不揭露,卻等著捉到他的錯處,才來揭這陳年舊事,必是對他有所圖。

無憂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令護院將大丫頭和侍兒帶下去關押起來。

又退去眾人才向峻珩勾了勾手指。

峻珩忙撥起烏金短箭,爬了起來,湊到她面前。

“我要鬼面。”

“這……”峻珩面露難色,見無憂面色一冷,忙道:“鬼面并不受令于我。”

無憂冷哼一聲,“誰不知道,太子的功績是鬼面幫你打下的。”

“實不相瞞,他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銷災的人。”到了這份上,峻珩也不敢騙無憂。

無憂微微一怔,感情鬼面和自己還是同校

“那你給我引見他,我與他交易。”

“他只收唐趙二國的礦山為酬勞。”據峻珩所知,常樂在趙唐的地頭上,沒有礦山。

“好大的口胃。”無憂汗顏,“那這次戰略,你是否也要與他交易?”

“……”峻珩遲疑不答。

“既然如此,太子自求多福。”無憂起身。

“自然是要與他交易的。”峻珩怕她離開,當真修各國君,急忙開口,“但他架子極大,又傲慢無禮,并不將我看在眼里,我實在沒辦法將他引見給郡主。”

“不引見也行,我自己見,不過他何時出場,你必須提前通知我。”

“這……”

“嗯?”

“如果我照著郡主的話做了,那……”

“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你和你的父皇同樣可以高枕無憂。反之,我會要你們死得很難看。”

峻珩看著無憂眼里與稚嫩的面象全然不相稱的狠意,倒抽了口冷氣,“一切遵照郡主的意思。”

“這件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鬼面。”無憂滿意的點零頭,將玉如意擱到他手中,順后拿回自己的短箭。

起身,一撣裙擺上的褶皺,飄然離去。

峻珩徹底軟癱在地上,張嘴喘了好幾口大氣,才算重新活了回來。

訂婚之時,已經覺得這常樂不簡單,這次感覺她實在可怕,并不是他所能屈駕的。

一聲低笑從門外傳來。

峻珩如攥到救命稻草般,撲了過去,“神巫救我。”

門外廊下,鳳止依柱而立,面帶淺笑,眼角媚態自成,“我早過,不可如此,你偏都是皇室中人,荒唐些,就算被她見著,也不能如何。”

峻珩象霜打的茄子一般,諾諾得出不得聲。

鳳止扇子柄,一敲他的肩膀,“她話已出口,別無他法,你只能照她的話做。”

“如果鬼面知道……我怕死無葬身之地。”峻珩好不為難。

“如果你不照她的話做,不用等鬼面動手,你就能被眾君主切成塊喂狗。”

鳳止完,漫不經心的望了回天,眼底深處是濃得化不去的趣味,“今晚是個好夜。”

峻珩張了張嘴,終是一句話也沒出來。

無憂仿佛離子言的消息又近了幾分,踏著石子道,感覺身子都輕了三兩。

歡喜之下,哼著調,隨著夜風,輕快的旋舞。

身體轉過來,驀然看見停在前面花徑旁的輪椅。

無憂保持著單腳著地的芭蕾舞姿,僵在了原地。

輪椅上的少年側對著她,微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么。

靜得如深山幽竹,清蕭的身影隱在花枝的陰影中,隱隱滲著寒氣。

他慢慢抬起頭,轉頭向她望來,俊美的面龐被雪光泛起一層薄光,越加顯得眉清目朗,卻也更加的冰冷難近人情。

無憂見他視線移向她舉著的手,尷尬的清咳了聲,將手腳放下,“這么晚了,還沒休息?”

他靜看著她不言。

無憂又咳了一聲,看看左右,不見平兒在他身邊,走上前,“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等你。”

無憂微微一愕,她與他,從來都是她尋他,他從來不會主動搭理她,“有事嗎?”

“離開。”寧墨薄唇輕啟。

“為什么?”

“你不該卷進來,離開‘常樂府’去尋個地方,好好生活。”

“我已經卷進來了。”無憂笑了,不卷進來,更得不到子言的消息。

“那個人……真這么重要?”他凝視著她的眼。

“恩。”無憂輕點零頭,他是她活著的相念,她一直堅信他活在世上的某一處,才支撐著活下來。

“你過,會將他淡忘。”

“我過這句話?”無憂微怔了一下,子言在她心里是根深蒂固,她如何會出這種話,她想不出來。

寧墨默了下去,心臟痛得要透不過氣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忘了吧,去找一個,可以夜夜守候著你,可以為你暖手暖腳的男人,過平淡的生活。”

無憂收去嘴角淺笑,伸手捂上他的臉,他被風久吹的臉,象冰一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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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了了扭啊扭

“寧墨,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很多事,或許有些事我不記了,但我知道那些事,一定很重要的。”無憂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寧墨的面頰。

他的臉龐不知何時竟冷過她的掌心,而他的臉色也比以前越加的蒼白無色,她記得初來時,他的臉不是這樣。

她不知他為何如何,只能歸結于他腳上的作勢加重,心里卻隱隱作疼。

寧墨無聲的輕嘆了口氣,微偏開臉,避開她的手。

他怕在她溫柔的手掌下,再冷不下心。

“往事不過是塵煙,散了就散了,無需再去拾起,也拾不起。”

“不管能不能拾得起,我都很想知道,告訴我,好嗎?”無憂的手指停在他的眼角,他和不凡都有一雙和子言一樣的眼。

寧墨搖了搖頭,他的眼隱在黑暗中難辨神色,然眼底深處不經意的溫柔牽引著無憂。

讓她想起,那兩次夢境中與他的肌膚相親,肢體交纏,那時他們近得只能看見他的這雙幽黑宛如墨玉的眼。

她很想上前,吻住他,再那樣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眼,試著去確認那夢,到底是夢還是真。

但她不敢……

她想靠近他,卻又不敢,也不能……

如果他是自己的子言,那她這輩子旦求帶他離開,如他所說,去過平凡的日子,她會給他暖手暖腳,會照顧他一輩子。

只能能陪在他身邊,聽聽他彈琴。

但如果不是……

苦笑了笑。

萬一尋到了子言,他怎么辦?

這樣的叫人無法不疼惜的男人,攬在了懷中,又怎么能再推開,她做不出,他也傷不起。

所以在沒尋到答案前,只能這么守護著,絕不能再邁前一步。

只有這樣,才不會傷害他。

無憂略為失望的笑了笑,他肯告訴她,就不是寧墨了。

故作無事一般,笑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再過些日子,我就可以給你治腳。”

仿佛看見他站起來的樣子,無憂光想想,嘴角就情不自禁的浮起笑意,“真想看你站起來的樣子。”

“別費心了,我不會治。”寧墨如冰珠落地般的聲音讓無憂唇角的笑微微一僵。

無憂心里涼颼颼的,卻強裝著笑,雙手扶著兩邊輪椅扶手,俯低身,向他湊近:“別說笑了,誰愿意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何況我們寧墨是天下最美的男子……”

她在他眼里看見一絲異樣,才發現自己失言,方才說的竟是我們寧墨……

神色有些尷尬,咬了咬唇,“我真想你站起來。”

寧墨突然將輪椅退開一些,猛的轉開,背對了她,冷冷道:“不要多事。”

“我想你站起來是多事,你要我離開,又是什么,難道不是多事?”他冷漠的再不盡人情,但無憂也能感覺到,他要她離開,是為了她好。

寧墨默然,半晌才道:“是私心,你在這里,會給我帶來麻煩,所以我想你離開。”

“寧墨,你說這話的時候,為什么不敢面對我,不敢讓我看著你的眼睛,你在害怕什么?”無憂心里堵得慌,真想撕開他這冰冷的外表,看看他的心。

“不錯,我是在害怕,害怕你給我帶來禍事,既然知道,那就請離開。”他真的很想看著她的眼,但他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的不舍。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現在的話?你什么也不用說了,我不會離開。”事情剛剛有了進展,她怎么能棄?

無憂在笑,可眼里卻哪有笑意,子言也是如他這般打落了牙,和血吞,絕不讓人看見他痛的樣子。

“就算傷痕累累,送掉性命,也不離開?”

“嗯。”無憂苦笑,死過一回的人,如今也不過是死活人,何俱生死?

寧墨微仰了頭,閉上眼,九年了,怎么就不能忘,他真的就這么好嗎?

突然睜開眼,微偏著頭,傾聽了聽,面色越加的冷漠,抿緊了薄唇,緩緩離開。

無憂靜看著他孤寂的背影隱沒在夜色中,很想追上去,終是苦笑了笑,站在原地,指尖輕踢地上的薄雪。

“寧墨,我不會上當,你的腳,我一定要治。”

“你為什么一定要治他的腳?”一個聲音從身后不遠處傳來。

無憂一驚,她有極好的聽力,可是剛才一門心思在寧墨身上,竟沒不知惜了了何時到了身后。

暗吸了口氣,掩去內心的揪痛,一掃臉上悵意,轉身笑道:“換成你,我也要治的。”

“我與他豈能相同,他的腳還是不治的好。”

“喂,你可不能這么無情。”無憂拉下臉,念頭一閃,抓了他的衣襟,將他拉到面前,低聲又問:“為什么,他的腳不治的好?”

惜了了低頭看著攥著自己衣襟的小手,白生生的極是可愛,“你告訴我誰是沙華,我就告訴你為什么不治的好。”

無憂臉上一僵,繼而一笑,突然踮了腳,手臂勾了他的脖子,將他箍緊,“要不換個方式?”

惜了了雖然與無憂同年,長得比姑娘還漂亮,但終是男孩,比她高了許多,她強行吊著他的脖子,自然身體也貼得很近。

少女幽香如浴雪之梅,陣陣襲來,他呼吸一窒,心臟慌亂的跳開了。

不管抱過她,或者被她抱過多少次,對著她,仍難淡定。

諾諾的道:“什么方式。”

“比如說,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使勁的啃你,讓你吐得死去活來。”

惜了了歪著頭略為躊躇,后退一步,后背抵著身后樹桿,雙手反摳住樹身,紅著臉道:“你說的,啃完了可要告訴我,不許賴。”

說完,厚密的睫毛羞澀的扇了扇,輕舔了舔艷紅的唇,柔軟的唇越加的鮮艷欲滴。

無憂吊在他脖子上瞪著他,目瞪口呆。

惜了了心虛,被她看得越加不自在,臉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心里七上八下,摳著樹桿的手,緊得隱隱作痛。

過了好一會兒,無憂才翻了個白眼,“你想得美,奸商,我才不做這折了夫人,又賠兵的虧本買賣。”

他這樣子,真讓她好想啃他幾口,無憂越看,心里越癢,突然半瞇了眼,身體前擠,將他往樹上一壓,出奇不異的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丟開他,跳了開去。

惜了了臉上被風一吹,一圈涼意襲來。

一怔之后,才回過神來,摸著被她咬得微痛的臉,瞪著笑嘻嘻跑開的無憂,“喂,你得告訴我。”

“你又沒吐。”無憂挑眉,笑得沒心沒肺。

惜了了怔了怔,真沒想吐的感覺,回想著以前想嘔的感覺,手扶著樹桿,微彎了身,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無憂轉回來,折了枝小樹枝,在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把小樹枝塞到他手中,“把這個伸到喉嚨里摳,包吐得出來。”

惜了了一手捂新舊屁股,想要還腳,無憂已經又跳了開去。

氣得皺眉,將小樹枝擲在地上,“你跟開心真是一擔擔。”

無憂越加的得意,學著青蛇扭啊扭的走路。

惜了了看得有趣,追上她,“你為什么要這么走路?”

“從前有兩條蛇精初為人,什么都要學,包括走路,但又不會象正常人一樣,所以就扭啊扭。在遇上煩事的時候,就這么走路,會有一種初為人的感覺,把以前不開心的事全丟開,一切可以重頭開始。”

“哪來這么好的事?”惜了了扁嘴。

“不信,你可以試試,反正又少不了你一塊肉。”

惜了了看著她怪模怪樣,哪里肯試,但想著她的話,將她看了一眼,又一眼,躍躍欲試。

“真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小狗都比你強,你根本就是個無賴。”

“好心沒好報。”無憂白了他一眼,扭得更歡。

惜了了見她神情確實與剛才不同,初初所見的沉重感已蕩然無存,不由的心動。

左右看了看,并無下人走動,學著她扭了兩扭。

他是蘇家唯一的嫡傳子弟,蘇家也就要落在他的肩膀上,身為蘇家的當家人,一言一行,都要穩沉,讓人感覺可信。

所以他從小在母親的約束下長大,言談舉止都不是他本身年紀該有老成,幾時這樣走沒走相。

無憂的出現,同齡的惺惺相惜,喚起他少年人骨子里的叛逆和好奇,這么扭了兩扭,覺得很怪,也很好笑。

這一笑,令在茶苑面對著那些官宦的悶積散去不少,竟有種撥云見日的爽朗感覺,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無憂斜眼睨著他,挑眉笑道:“沒騙你吧?”

惜了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奇怪的感覺。”

無憂咴的一笑,挽了他的胳膊,“一起?”

惜了了臉色緋紅,經不起剛才那一剎間心情大好的誘惑,再看她鼓動的神情,終于扭扭捏捏的跟她扭成了一堆。

這一放開,反而沒了顧慮,配合著她的節奏,兩個人當真手挽著手,象兩條并排的蛇一樣,左右扭動著屁股往前走。

岔路口,開心和不凡正低聲交談。

聽見無憂的聲音,停了下來,縮身花蔭后。

開心看著從面前扭過去的兩個屁股,嘴角差點抽了筋,“這兩人瘋了?”

不凡卻低了頭,若有所思,初為人……初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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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11:58:43 |只看該作者
207 了了相邀
古代言情

到了‘聽雨閣’外,無憂放開惜了了的手臂,打算與他分道揚鑣。

他扭回他的‘聽雨閣’,而她還得繼續往前。

手腕一緊,被惜了了拉住。

無憂將視絲從被握著的手腕移向惜了了因運動這一陣,而泛紅的臉龐,“我今晚不想授育兒課。”

惜了了神色尷尬,“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什么也別想。”無憂皺眉,她才不跟他生孩子。

“我是想問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采一劑藥?”惜了了退縮了一下,仍把話說了出來。

“采藥?”無憂怔了一下,居然想歪了,難為情的干咳了一聲,“采什么藥?”

無憂曾將院中幾夫的習性一一摸過了個底,惜了了為了配毒,時常要出去采藥,可是他去采藥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這時突然約她,實在詭異了些。

“合歡果。”

“這是什么東西?”光聽名字就不是好東西,無憂打了個激靈,平時怎么胡鬧都可以,但可不會迷糊的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合歡果是合歡草的果實……”

“說重點。”無憂翻了個白眼,真是廢話,合歡果還能是獨葉草的果實不成?

“合歡果奇毒,如果沒中毒的人服下一點,便能即刻喪命,但它卻是其他各種毒的克星。如果你事先中了別的毒,只要合歡果汁滲入血液,它就會化毒藥為良藥。就算不能解毒,也能將那些毒造成的各種痛楚消去。如果能得合歡果,你每月的初七……可以不再痛……”

“你去采合歡果是為了給我解毒?”無憂有些感動。

“嗯。”惜了了臉上紅紅,“那毒發作會一次強過一次,上次那辦法,現在雖然可行,但會隨著毒性發作增強而減弱,以后……便不再有用。那毒只有沙華能解,但合歡果卻能消去癥狀,不會再痛,所以……想你陪我去尋一尋。”

“既然是為了初七的剝骨之痛,當然要去……等等……不是yin毒?”花卉起名大多不是跟花草的長相來定名,就是跟其的性質來起名。

無憂對‘合歡’二字,實在不太放心。

“雖然合歡草是天下四yin毒之一,但合歡果絕對不是,不但不是yin毒,還是合歡毒的解藥。”惜了了立刻保證。

“還好。”無憂拍了拍胸脯,還好,誰沒事去吃那葉子,“你不是不會解毒嗎?”

“我不會解毒,是因為我沒有學解藥的配制,但合歡果無需配制。”

“既然如此,為何要我陪你去?”無憂將了了從上看到下,這小毒物有詐。

有些東西,惜了了本想瞞過去,被她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看,不自在的開始退縮,不敢看她的眼。

無憂撇嘴,果然有問題,將他的手一甩,“我回去睡了。”

“那明天……”

“不去。”

“你不能不去。”惜了了急了,拖住她,不讓她走。

“我為什么不能不去?”無憂嗤鼻,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惜了了懊惱的咬了咬唇,眼巴巴的瞅著她。

在誰面前,他都能不動聲色,任誰也看不出他心里所想,獨在她面前總是亂分寸,露出馬腳。

“不說,不去。”無憂兩眼望天,過去不管是行醫還是殺人,都得事先把來龍去脈摸個清清楚楚,絕不能不明不白,要不然不是醫死人,就是自己去殺人,反被別人干掉。

多年來,早已養成習慣,凡事要知根知底,沒把握的事絕不干,命重要嘛,不管是人家的命,還是自己的命都大意不得。

惜了了越是躲閃隱藏,她越是起疑心,感覺這只小狐貍做了個套,等著她去鉆。

掙著往前走,惜了了偏偏死拽著不放。

“嘩啦”一聲,無憂的袖子破了一塊。

回頭見惜了了仍拽著她的袖子不放,擰了眉,“放手。”

惜了了有些委屈,松開咬著的下唇,“如果中了合歡草的毒,在一個時辰內,沒有共同中毒的男女歡好,會……會死的很難看……”

“你不去吃它,怎么中毒?”無憂微愕,怎么個死的難看法,不用他說明也能大致想得到。

“合歡毒,并非服用才會中毒。”

“呃?”

“合歡草上,長滿了刺,只要被刺破肌膚,見血就會中毒,而一株合歡草只長一粒果實,果實長在合歡草正中心,被枝和葉重重裹覆,采摘合歡果,稍有不慎就會被刺到。”

“以你說,如果被刺了,就得兩個人那啥啥啥?”

惜了了點了點頭,“毒發作時,身上會生出血線。切開血線源頭,將合歡果汁滲入血液,再……再……咳……”

他說到這兒,臉更紅,不肯再說下去,見無憂瞪眼,只得接著道:“初初時,七日一次,接連三次,可以抑制毒發。合歡毒三個月發作一次,發作后,十二時辰內,必須二人歡好,至于要多久,就看中毒深淺,直到到了發作的時間,血線不再出現,這毒就完全解去。”

“那如果萬一以后兩個人,有哪一個不干了,或者先掛了,找不到了,不那啥啥,會怎么樣?”

“之前做全白費了,一樣會死的很難看。”惜了了輕咬了咬唇。

“那可不可以找別人那啥啥啥代替?”

“不可,只能中毒時間不超過一柱香時間的男女才可以。”

“那如果是男男,或者女女呢?”如果可以男男,叫開心跟他去好了,開心身手敏捷,能做出那么精細的東西,采那東西自然比惜了了強不知多少倍。

想著惜了了,笨手笨腳的伸了手去花刺中間掏果子,就忍不住哆嗦。

“當然不能。”惜了了奇怪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怎么會生出這么個想法。

“既然這樣,為什么要我與你一起去?”無憂打了個寒戰,萬一中毒,搭上的可是女兒身。

而且居然還是跟一個象兒子一樣,屁事不懂的小毒獸XXOO。

呃,這虧本買賣,她可不干。

“是想解你的初七之痛,才要摘那果子,自然要你一起去。”

“不是你給我下毒,哪來這些破事?我不管。”無憂頭疼的抓了抓頭。

“那你初七就痛著好了。”惜了了摔開她的手。

“痛著就痛著吧,你也別去了。”無憂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如果你對給我下毒的事過意不去,實在要去,小心些,先將那些葉啊,枝的全削去,再摘果子,應該是被刺不到的。”

無憂也覺得這么說,有些沒心沒肺了些,但痛著總強過跟個小P孩XXOO。

不過這么想,也沒是沒有道理。

既然合歡草全身長刺的東西,沒人會直接伸了手去挨扎的,自是一點點剔除包裹在外面的枝葉去得干凈了再采摘。

“萬一呢?”惜了了玩盡天下毒,自然知道合歡草上的針刺有多密,沒人敢擔保不被刺到。

正因為這樣,合歡果雖然是好東西,卻鮮少人會去采摘。

“喂,小狐貍,你也知道要二人同時中毒才行,萬一你被刺了,我還不是只能在一邊看著,能怎么的?”

“我可以拿刺扎你一下。”惜了了想也沒想,話就說了口。

無憂一張俏臉由白轉黑,“喂,哪有把毒針故意往人家身上亂扎的?”

惜了了迷惑道:“有何不可?我從小就被我娘拿毒針扎,直到我娘……我現在想她扎我,還……”他想起了娘,禁不住心酸。

無憂愕然,捂了捂額頭,他是從小被毒針刺到大的,跟他實在說不清楚,“反正,不去。”

“不去算了,每個月的初七,我也不再管你,你自個忍著吧。”惜了了也來了脾氣,轉身就走。

無憂聽他說不管她了,一想到上次初七的那痛法,頭皮發麻,渾身毫毛頓時豎起,一把將他拽了回來,賠笑道:“為什么之前沒聽你說過這東西?”

“合歡草極為罕見,我采藥時,在清平附近曾看到一株。

合歡草平時長在土地下,直到果實快成熟,才會出土,合歡果成熟后裂開,被風吹落,種子一散,枝葉便會爛去,所以一年中,只半個月左右時間能在地面上看見。”

“既然一年只得半個月可見,你怎么知道現在能尋到?”

“我算過時間,明日就是出土的日子,我們必須在果實未裂之前將它尋到。”

“這花花草草的生長期如何算得準?”這東西自是難尋,才罕見,花期稍稍開得不準,錯開十天半個月的,自是無處可尋。

“別人不能,但我能。”別的東西,惜了了不敢夸海口,但毒草的生長期,卻沒有他不了如指掌的。

惜了了被她不信任,有些傷自尊心。

無憂默了下去。

“你不相信?”惜了了漲紅了臉。

無憂搖頭,略為猶豫道:“不是不信,我和你去是可以,但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

“尋到了,我來動手摘果,你不動。”

雖然無憂沒看見合歡草是什么樣子,但可以想象得到,層層裹覆著的枝葉是什么模樣,想要摘果,安然全退,必是極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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