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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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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與君aa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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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3:52:0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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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不凡抱著無憂,如墜在云里,上上下下,哪兒都不著邊。

看著寧墨隨風揚起的青色發帶消失在院門外,風聲中夾著平兒壓低的聲音破碎傳來,“娘說,她是公子的妻子……公子為何……”

“走吧。”寧墨清冷的的低嘆打斷了平兒。

木輪壓著地上的雪,發出的‘吱嘎’聲漸漸遠去。

不凡身邊墨梅幽香陣陣飄來,低頭苦笑,一直自認善于揣摩人心,原來從來沒摸到過寧墨的心。

懷中無憂動了動,想起寧墨交待,要她多睡,忙抽身要往里走,無憂長睫輕顫,卻睜了開來,愣愣看著她,一臉迷惑。

“醒了?”

“喔……”無憂回神,抱著手臂搓了搓,身上是久違的暖。

感覺自己睡了許久,睡著前,看見了寧墨,睡夢中有一個聲音反復在耳邊裊繞,“我叫寧墨,寧靜的寧,書墨的墨……”

可這時睜眼,分明還在昏倒前的臺階上,而抱著她的也不是寧墨……

腦子攪成一團糊,慢慢轉頭,頭頂低低的壓著鉛云,已非昏迷前的夜晚。

又想起昏迷前,他說,讓她做他的妻子的事,方才的那些迷糊就散得渣都不剩,重新在胸口塞進一團化不去,也吐不出的閉痛。

吞咽了一下,潤了潤干澀的喉嚨,掙扎下地,理著身上衣裳,問道:“現在什么時候了?”

“快已時了。”

無憂皺了皺眉,越加糊涂,強裝出笑,打趣道:“不知是紇公子在這臺階上抱著我,喝了一夜冷風;還是我在這臺階上睡了一夜,紇公子終于看不過眼,正想著弄我進屋。”

不凡抬手去抹她的唇角,象是想要抹去她那處凝著的假笑,“我在萬人眼里都是好的,獨在你這里就這么不堪。”

無憂象是被他的手燙著,退開一步,看著他的手僵在眼前,又有些難受,“你在我心里也是好的,只是你太好,我要不起你……”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好。”不凡垂下手,“屋外冷,進去吧,一會兒叫小廚房做幾個你喜歡吃的菜。”

“不了,你事務繁多,我總耽擱你,也不是回事。再說我出來這么久了,千千也會擔心,我要回去了。”

“也好,昨天是笄禮,你在我這兒一夜,今天王妃也該傳你過去問問。”

一夜?無憂望了眼腳下臺階,真在這兒一夜?

這次昏迷和在二十一世紀的十五歲一樣的感覺,她心如明鏡,是少了陽氣所致,但那時有冥王搗鼓,這次又是怎么醒來的?

難道,以前是冥王騙她,根本無需做什么,過些時候自己就會醒來?

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那時醒來,渾身上下酸痛難耐,就象做了場集訓,而現在除了一身暖洋洋的舒服,卻沒有一點不適。

這一夜也煞詭異了些,不過他不提,她也不好多問,或許只有自己去‘墨隱’走一走,能得到一些答案。

出了‘寒梅冷香’沒走多遠,有疾風向她襲來,她本能的一讓,一團雪砸在她腳邊,化成沫。

側臉仰頭望去。

開心屈著一條腿,依坐在身旁樹枝上,正盯著她的頭看,手里還團著個雪球一拋一拋的。

見她抬頭望來,撇了嘴角,“怎么不來尋我幫你挽發?”

“你也會?”無憂拉下嘴角,收回視線,仍走自己的路。他挽發?不知能挽出個什么狗屎堆堆。

眼前白影一晃,卻是他手中雪球向她拋來,下意識的接住。

頭上一松,墨發如黑瀑一般滑落,披散下來,眼前被一堵肉墻攔住,幸好她收腳快,才沒一鼻子撞上去。

退開站穩,開心一臉無賴相的站在面前,手中正把玩著不凡給她插上的簪子。

開心向她走近一步,“不試過,怎么知?”

無憂一把奪了他手中簪子,“不想試。”從他身邊繞過,快步前行。

“喂,丫頭……三姑娘叫了人來傳話,問你還去不去?”

無憂猛的剎住腳,轉了回來,笑嘻嘻的看著他,“迫不及待了?其實你可以先去的。”

開心臉一沉,手叉著腰,俯低頭向她一點點湊近。

無憂忙要退,被他抬臂上來,手肘壓了一邊肩膀,退不開去,只得僵著脖子往后仰。

他直到鼻尖快貼上她的鼻尖,才停下,咧嘴一笑,“我還真迫不及待了。”

“沒人攔你。”無憂推開按壓在肩膀上的手臂。

“我記得有人許過,同我一起去三姑娘那兒。”開心手肘滑下,順手又握了她一束長發,令她走不掉。

“你急,可以先去。”無憂急著去尋寧墨,見他糾纏不休,有些著惱,從他手中抽出發縷。

“那些東西,你不做了?”開心將她拽了回來,壓低聲音,“你頻頻往他那兒去,是唯恐人家不知,做那些東西是為了他?”

他的話如同一盆雪水,當頭淋下,人瞬間清醒過來,迷惑可以慢慢解,但有些事卻不能耽擱。

現在的自己,只顧著內心感受,不分輕重,扭著一些捕風捉影的事,讓她十分厭惡,停了下來,臉對臉的看了開心一陣,“你在門口等我,我去換件衣服,就走。”

“今天怕是去不了。”開心歪歪哉哉的上前一步,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同她一起往‘暮言軒’的方向走,“你院子里有人等著呢。”

無憂一怔,已經料到是誰,“那明日。”

“嗯。”

到了‘暮言軒’門口,他才放開她,別手別腳的抓了她滿頭秀發往頭頂堆。

無憂要躲,他死揪著她的頭發不放,痛得無憂尖叫出聲,“放手。”

開心硬是不放,擰了眉頭道:“誰要你亂動的,不怪我。”

無憂見候在院子里的丫頭婆子探頭出來張望,不好當著下人的面和開心鬧,只好站住。

開心不理門口堆著的人群,一本正經的重新開始給她挽發。

他做得很認真,但無憂那頭秀發象絲緞一樣滑不留手,硬是不肯聽他的話,到處亂跑,拉了這縷,跑了那綹。

無憂盯著他頭上凌亂的碎留海,就沒見他自己把頭梳齊整過,實在不認為他能給自己把頭挽出外名堂,再加上不時從頭頂滑落在面頰上的發束,越加不耐煩,“不會,就別丟人了。”

“誰說我不會?”開心說話分心,剛拉起的一絡發束又滑了下去,低罵了聲見鬼,“你就不能安分些?”

無憂翻了個白眼,照這個時間,昨夜不凡兩個頭也挽出來了。

大冬天的,他折騰得一額頭細汗,才歪七扭七的在她頭頂上堆出個也叫不出什么名字的發髻。

從懷里取出一支鏤花的白玉簪子,小心的挨著她的發根別住。

退開一步,歪著頭看著無憂頭頂三不象的發髻,想拆下來重挽,再看無憂一臉的不耐煩,隱隱夾著待發的怒火,重新來過,無憂怕是定然不肯,干咳了一聲,“比方才漂亮多了。”

說完,臉上微微一紅,難為情的揉了揉鼻子。

順手又抽了無憂手中捏著的那兩支如故,隨意插到她的要垮不垮的發髻中。

無憂見他終于折騰完了,長松了口氣,回頭見一旁下人,個個偷瞟著她的頭頂,神色古怪。

扭頭叫道:“千千,鏡子。”

千千忐忑的瞄了開心一眼,戰戰兢兢的從懷里掏了小銅鏡出來,遞給無憂。

無憂向開心瞪了一眼,往鏡中看去,整個人瞬間石化,她頭上哪里是什么發髻,根本就是別了一個被雷劈了半邊的鳥窩,靠著三根要倒不倒的棍子勉強撐著。

方才想的不知開心能堆出個什么狗屎堆堆都抬舉了他,虧自己還老老實實的在這站了半天,結果在下人面前出么這么大的丑,臉一沉,暴喝出聲,“白開心。”

開心早腳滑抹油的立在了五步之外,“我明天來接你。”

無憂打他不著,又氣不過,彎身撈了一把雪在手中,還沒起身,頭上三根簪子‘噼噗’幾聲,盡數跌在面前雪地里,頭上頂著的發堆亂糟糟的塌了下來。

盯著躺在雪地里的三只簪子,更氣青了臉,將手中雪狠狠的向開心擲去“你這該死的。”

開心覺得她的頭發,就這么散著也很美,不過弄砸了她的發髻,終是心虛,閃身避開,“我去尋了了練練手,再來給你挽過。”

“誰還要你挽,滾。”無憂抓起開心的那只簪子就要向他擲去,那支簪子入手卻不象尋常玉那樣冰冷,暖暖的,極是舒服,竟沒舍得擲出去。

開心有些訕訕的聲音傳來,“是赤水的暖玉,沒帶暖手爐的時候,也能勉強頂頂。早知道他給你備簪子,我就做成別的東西。”

低頭看去,那支簪子如羊脂,又隱隱泛著紅,上面鏤寶花紋更是精細,被花紋包裹著的竟是‘無憂’二字,另一頭卻是‘開心’二字。

赤水的暖玉只在書上見過,據說十分罕見,又比尋常的玉,更加堅硬,不容易打破,但強行雕刻,也更容易裂去。

所以就算有人得到,也做不出東西,他雕這些圖紋并非一般二般的心思可以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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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拾起地上的如意,將三支簪子上的雪都抹拭干凈,朝他揚了揚,“明兒,我將三姑娘,送到你床上當謝禮。”

“還我,不給你了。”開心即時拉下臉,作勢要來奪她手中玉簪。

無憂一驚,捏著三根簪子,如兔子般跳著進了院子。

開心揚眉笑了……喜歡就好……

※※※※※※※※※※

無憂重新收拾過,去見過了王妃。

王妃見她挽了發,臉上稚氣未脫,又多了女子的嫵媚,比之前更加絕色,也是歡喜歡,又送了她許多珠寶首飾,才拉著她坐下。

“昨天又和不凡賭氣了?”

無憂不知王妃突然這么問,是什么意思,又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她與不凡有別扭,不敢輕易回答,干脆僵坐著不動。

王妃將她的手拉了過去,在手里握著,“趙雅對他有心,也說明他有魅力,你何必跟他嘔氣。他帶著你出去,你卻叫他自己回來,昨天又是你笄禮,叫下人怎么看他?”

原來是因為他自個先回來,同時又覺得奇怪,照著不凡的聰明,大可尋個地方等著她,然后和她一起回來,為什么故意讓王妃感覺他們之間鬧了別扭。

王妃見她不出聲,放軟了口氣,“還好你到也知道回來尋他,現在你也笄禮了,以后別再跟他任性,你這輩子如果有他幫著,掉不到地上。”

無憂應了。

王妃又道:“再過些日子,你皇姨也要到了,她不喜歡別人插手服侍她,但又不能沒有熟悉的人聽差。她最疼的就是你,在你院子里抽兩個人候著跑腿,該是沒有問題,你看呢?”

“娘安排就是。”

“我叫人來問過,說你院子里的香橙是個伶俐的,手腳又麻利,不如抽了她吧。”

“好。”香橙?無憂對這個人壓根就沒什么印象,想了半天,才想起,剛進府時,調派過來的幾個丫頭,有一個好象是從十一郎那邊調過來的,叫香橙。

王妃揭著茶杯,慢慢吹著茶葉,眼角卻瞟著無憂,見她一臉迷茫,眉目間反而舒了開去。

無憂心里卻攏著一了一團陰影。

女兒笄禮,做為母親該有的喜和憂全然沒有,不冷不熱的,總覺得和記憶中可親的姨娘相差太遠。

過去母皇對自己就更加冰冷無情,難道母女間都是這樣?

又坐了一會兒,無憂見王妃神色間有些怠倦,便起身告辭。

王妃也不留。

無憂邁出門檻時,無意中回頭,隱隱見簾子后面一動,象是藏了人,不由起疑,假意出門,左右無人,折了回來,藏身花叢后的窗下。

偷偷往里張望,只見從簾子后出來媽媽,看不見容貌,心里疑云更重,一個下人,何必躲躲閃閃。

那人幫王妃斟滿了茶,道:“看樣子,郡主真不知道香橙的事。一會兒郡主回去尋不到香橙,會不會……”

無憂吃了一驚,這聲音竟是她院子里的李媽媽,越加放緩呼吸,不發出一點聲響。

王妃道:“還沒香橙的下落?”

李媽媽向窗口望來,無憂忙縮開身,大氣也不敢出。

李媽媽望了會兒天色,“這會兒也該有消息了。”

話落,便聽門外有人喚了聲,“王妃。”

李媽媽忙道:“回來了。”

王妃點了點頭,放下茶盅,“進來吧。”

簾子一拋,進來的是王妃的親信程媽媽。

程媽媽上前,遞了個釵子給王妃,“人沒找到,在院子里找到這個。前年王妃賞小公子的丫頭媽子,當時少了一支,所以另拿了一支釵子給香橙,這釵子是老奴去庫房取的,所以記得清楚。”

李媽媽接過,抽了口氣,“這釵子,她很愛惜的,如果落在院中,說明……這人,怕是沒了……”

王妃面色沉穩,沒有任何反應,只輕點了點頭。

程媽媽冷笑,“是沒了,而且還是沒在了這院子里。王妃,您再不收網,這常樂府當真是紇公子的天下了。”

無憂越聽越驚,以前一直以為不凡是常樂府里的天,現在看來,卻也是踩在刀刃上的。

王妃轉著茶盅蓋,不答。

李媽媽卻是不以為然,“你如何肯定人是紇公子殺的?”

“昨天明明聽丫頭說,她隨著郡主去的‘寒梅冷香’,可是去了就不見回來。再說這府里除了他,只得他能殺了人,叫人處理得干干凈凈。”程媽媽被李媽媽反駁,有些不愉。

“既然你也知道,紇公子能處理得干干凈凈,怎么還能留個釵子給你撿著?”

“這……”程媽媽語結,在王妃面前被堵得說不出話,有些惱怒成羞,“你是紇不凡提上來的,我看你壓根心還放在他身上,而沒在王妃身上。”

李媽媽被她一嗆,漲紅了臉皮,“你血口噴人,我自跟了王妃,一門心思的盡忠王妃,哪能有那心思,分明是紇公子殺了端媽媽,你懷恨在心……”

王妃到了這時候,才慢慢開了口,“都別吵了,自己人都處不了,怎么對外面的人?”

兩個媽媽馬上閉了嘴,沒敢再爭。

王妃喝了口茶,又看了二人一眼,“香橙的事,就到此為止,不提了罷,記住了,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可是……”程媽媽揚了揚手上的釵子。

“不凡是聰明人,知道把自己放在多大的圈子里,如果他不是知道分寸的人,我豈能容得下他。李媽媽說的不錯,他真要辦這事,絕不會把這釵子留著給你查。”

“難道他就不能是故意留下的?”程媽媽難得揪住一個看似不凡的把柄,哪肯就這么放下,“王妃也說他是聰明人,難道就能反道而行?”

李媽媽冷哼,“你能想到,王妃豈能想不到?昨夜郡主一夜都在紇公子那里,他怎么抽身去殺人?”

無憂心里一片雪亮,原來剛才姨娘向她討要香橙的事,不過是在試探,試她知不知道香橙失蹤的事。

如果知道,剛才只要露出一點遲疑,這事不凡自然就脫不了關系。

吸了口冷氣,姨娘好重的疑心,對不凡看似信任,暗里卻時時提防。

對他如此,對自己就越加不用說了,想著方才姨娘舒展開的眉眼,背后滲上一層冷汗,這時方知不凡的一番苦心。

過去興寧刁蠻任性,而自己處處小心,這些日子來,更是慎言慎行,看似沒有錯漏,但過于的乖巧,反而是最大的漏子。

所以不凡才故意如此,造成她任性的假象。

從而來減少姨娘的疑心。

想明白了這點,略一沉吟,繞出窗口,走向門口。

恰好見程媽媽嘴角抽出一抹不屑,“殺人未必要他親自來……”

抬頭見無憂板著臉邁了進來,臉色一變,收了聲。

王妃也沒想到無憂會重新轉回,手里捧著的茶盅在半空中頓了頓,才和顏道:“還有事?”

“娘說要兩個人,只說了一個香橙,剛才忘了問,出了門才想起,回頭來問問,竟聽見了這么有趣的事。”無憂說著,意味深長的瞥了李媽媽一眼,又瞪向程媽媽。

兩個婦人均埋低頭,不敢看她。

這時門外傳話,“紇公子過來給王妃請安。”

無憂微怔,兩個婦人臉色更是大變,想要退,見不凡已經進了門,只得退到王妃身后。

王妃臉上換上笑容,你們倆都坐下吧。

不凡謝過王妃,等無憂坐下,才在她身邊座位坐下,猶如無憂初回府,第一次見王妃一般。

等下人送了茶下去,王妃才向不凡問道:“你這時過來,可是有事?”

“沒事,剛去了帳房對了帳,反正順道,就過來給王妃請個安。”

“我看是順道過來接寧兒吧?”王妃笑著打趣。

不凡笑而不答。

王妃又笑了笑,轉頭向無憂,“既然他來接你,你就乖乖隨了他去吧。”

無憂坐著不動,慢慢吹著茶味,微微抬眼瞄了眼程媽媽,程媽媽不由的往后縮了縮。

王妃見她如此,也不惱,故意嘆了口氣,“這事不弄明白,你也是不肯依的。”

無憂又看不凡,后者神色宜然,好象當真只是來接她的一般。

心里定了下來,揚臉向程媽媽問道:“那支釵子,你在哪兒拾到的?”

“在‘寒梅冷香’出來的那個三岔口。”程媽媽不敢不答。

“那地方晚上雖然不是人來人往,但沒個人盯著嗎?”

王妃眼角掛著不凡,只見他只是在提到‘寒梅冷香’時,才抬了抬眼皮,“那處是去帳房,我的院子,郡主的院子的必經之地,雖然談不上人來人往,卻不時有下人路過,所以沒有固定誰盯著,但三條路都有人巡,三撥人來去,丟空的時間,差不多一盞茶功夫。”

他說完,頓了頓,問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正主來了,程媽媽反而不敢答話。

無憂故意沉臉,撅嘴道:“程媽媽說,香橙在那沒了。”

不凡捧著茶的手,略略一頓,起了身,“不凡告退。”

“坐下吧,多大點的事,用得著你回避?”王妃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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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4 13:54:0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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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在‘寒梅冷香’附近,與不凡難免扯上關系,還是回避的好。”

無憂拉著他的衣袖,拽他坐下,“你昨夜一宿沒離開過我的眼皮底,你要回避,那我豈不是也該回避?”

王妃笑了,“這孩子,這是‘常樂府’,只有你是這里的正經主子,我雖然是你母親,在這兒倒也算是客,府里有事,主人回避,叫什么事。”

無憂暗暗冷笑,一個傀儡罷了,不過臉上故意露出得意之色,瞅向李媽媽,“去把昨夜三岔路口巡邏的三隊人招來,面對面的好好問個明白。”

李媽媽偷看向王妃。

王妃也想把這事弄明白,輕點了點頭。

李媽媽邁開步向門口小跑,剛邁了兩步,無憂將手中茶盅往桌子上重重一頓,站起身去拉不凡,“這事也用不著查了,就當那丫頭被我打死,丟出府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就跟他搬出府去,這府上以后也與我們沒有半點關系。”

不凡放下手中茶盅,不起身,卻也不勸。

李媽媽不知這又是怎么了,杵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這是怎么了?”一直面色沉穩的王妃,終于動了容。

無憂不答,回身又去拽不凡,“你走不走?”

“無憂……”不凡倒是和平時一般,眸平如止水,神色間淡淡然,并不為事態變化而變化。

無憂看了他一陣,將他的袖子摔開,“我到忘了,你跟我母親就是一條線上的,三年前如此,那時對我還算有所顧忌。我離府三年,這府中自然也沒我的事。你不走,我走。”

王妃臉色一沉,反而不出聲。

不凡站起身,拉住無憂的手,柔聲道:“你不在府中三年,而我又在軍中,這府上全是王妃打點著,人心是肉長的,下人們自然和王妃親近些。”

他和聲柔氣,象是為王妃說著好話,卻無形中煽了把火。

果然,無憂一邊掙扎著要從他手中抽出手,一邊豎了眉,“我爹長年在外征戰,娘不時出史他國,王府還是管家打點著,照這么個說法,府中下人都該向著管家了,我爹娘回來使喚個人,還得先看管家臉色?到頭來到底誰是主人,是我爹,我娘,還是管家?”

她特意提高了‘管家’二字。

說到王府,不凡就不好再說什么,握著她的手卻是不放。

他背對著王妃,無憂在他眼里看見一抹贊許淺笑,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對了。

臉上神色仍帶著怒容不變,手指上輕輕用力,將不凡的手,掐了掐。

不凡意會,輕輕眨了眨眼,竟有一絲平時沒有的俏皮。

無憂看得心神恍惚,之前對他的那些刻意的推拒,慢慢在退,莫名的生出些氣惱,不知是惱他這么不識看人皮相,昨夜說明白了,仍不退避;還是惱自己沒出息,看著他就愣神,沒了主見。

咬了咬唇,將心里的煩惱直接從眼里表露出來,惡狠狠的瞪著他。

在他人看來,卻是她當真在因為不凡不肯跟她離開而生氣。

不凡抬手輕輕拈著耳邊垂著的墨黑發束,手擋了側臉,完全阻去王妃和那兩個老媽子的視線,眼里蕩開和曦般的微笑,握著她的手卻是帶了些力一捏。

無憂張口結舌,他太放肆了……

怕被那姨娘看出蹊蹺,不敢再與他眉來眼去,假意怒道:“你不必給我遞眼色,難道我有說錯?”

不凡輕咳了聲,別開臉。

王妃臉上再也掛不住,之前的種種懷疑卻開始動搖。

自從這個無憂回府,與過去相差甚大,雖然一直沒能找到她易容偽裝的痕跡,但總覺得不對勁,這時雖然惱她無禮之極,但這性情反到是以前的性情。

她過去平時不出聲,陰沉沉的,但惱起來,任誰也不理,在她九歲初毀容不久,一日去給自己請安,結果院子里的一個大丫頭,多看了她幾眼,她就惱了,立刻叫人劃花了那丫頭的臉。

那丫頭罵了幾句,說她這模樣,再得不到不凡歡心。她即時叫人按著往死里打,自己收到通報趕到時,那丫頭已是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氣,沒得救了。

平時她雖然胡為,對爹娘卻還順服,但不凡就是她心里的不能碰觸的底線,現在查不凡,也就是觸了她的底線,就算是爹娘,她也不會買賬。

這本是她所希望的,不凡是唯一自己能攥在手中,可以約束她的繩索。

如果不凡不再是她的軟肋,也就失去了他的價值,而她有朝一日被那人接去,站在金頂之上,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深吸了口氣,這么看來,到象是自己想錯了,她根本還是那個孩子,不凡仍是她的軟肋。

程媽媽平時見郡主在王妃面前也是老老實實,并不敢過于為所欲為,這時卻蠻橫得無法無天,目無尊長,見王妃臉上陰晴不定,按捺著怒氣,卻是不發,心疼自己的主子,終于忍不住道:“郡主這樣算是欲蓋彌彰,為紇公子攬罪開脫嗎?”

無憂杏目一窄,正要發作,王妃已起身,反手一掌重重的摑在了程媽媽臉上,那一掌毫不留情,程媽媽半邊臉頓腫起。

程媽媽捂著臉,愣愣的看向王妃,委屈的垂下頭,不敢再出一聲。

“我在此,也只能算是個客,幾時輪到你做奴才的說話?”王妃冷哼了一聲,揚聲叫道:“傳泰二。”

程媽媽臉色煞白,跪了下去,卻不敢出聲求饒。

泰二管是府中刑房的管事,有犯錯的,受罰的大多要經他的手。

無憂見姨娘打了程媽媽,也有些意外,再聽說傳泰二,也就安靜下來,冷眼看著。

沒一會兒功夫,泰二帶了人來。

王妃卻眼角掃向李媽媽,對泰二道:“把李媽媽拖出去,就在這兒門口打死。”

李媽媽沒想到禍事突然飛到自己頭上,嚇軟下去,被打手接住就往外拖,李媽媽這才回了神,叫道:“奴才為了王妃忠心耿耿,為什么要這么對待奴才?”

無憂眼皮一跳,臉上不露聲色,手心卻滲出了汗,不凡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令她砰亂的心,略略定下。

王妃冷著臉,“你是郡主的人,背叛自己主人,就該死。”

李媽媽這才是啞巴吃黃連,后悔卻已是來不及,只哭著求饒。

求了幾聲,見里面不為所動,便開始罵,打手要捂她的嘴,王妃卻冷冷道:“別捂著,讓她叫,全院子的人聽見才好。”

她不過是做了小人,重選了主子,便落下殺身之禍,無憂心里不忍,想說算了,手上一痛,向不凡看去。

后者垂眉斂目,神色淡然,全無所動。

無憂明白,他這是在借王妃的手,殺雞駭猴,打死了李媽媽,這府上的人自然會戰戰兢兢,不敢輕易去窺視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敢輕易將那些似是而非的風聲往王妃耳邊吹。

他這么做,象是為他,更多的卻是在為她,為她掩飾身份。

她只是不明白,姨娘為什么要忍氣縱容,當真是因為興寧天女轉世的這個身份?

王妃這才看向無憂,“為娘之前一直想著你還小,怕你被人家利用去了,現在看來,你也有自己的主見,這府中的事,也該你自己做主。”

無憂這才把板著的臉,放了下來,“女兒也任性了些。”

不凡乘機道:“郡主剛剛十五,這會見了血光,不大吉利,打得也差不多了,李媽媽知道錯了就好,饒了她吧。”

無憂雖然也不想打死人,但聽他這么說,故作不樂意,卻敵不過他眼睜睜的望著,順著他的口風道:“看在她方才還為你說了幾句話的份上,饒了吧。”

泰二立在門口,耳朵一直是豎著的,打人這個差事,說來簡單,要做好卻是極難,因為上頭一時之氣,叫往死里打,但未必就是真要想打死,當真死了,一后悔,難免牽怒打人的人,所以每次使喚打人,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關注著上頭的動靜,一聽說饒了,馬上叫停。

李媽媽死里逃生,只剩了半條命,人卻是清醒的,這時才真正醒悟過來,在這府中該向著的不是郡主,也不是王妃,而是紇不凡……

不凡淡淡一句話,以后就多了個能用的人,讓無憂不得不嘆服。

王妃自說出這府中事,該無憂自己做主,就退過一邊喝茶,擺出個儲事不理的態度。

無憂看向程媽媽,程媽媽只覺得她的目光如刀刃一般在身上割過,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李媽媽被人架著進來謝了恩,無憂揚發出去,才又問程媽媽,“還查嗎?”

“不查,不查,奴才知錯了……”程媽媽臉上哪里還有血色,李媽媽如果不是剛才為紇不凡說了幾句好話,這會已被打死。她可是口口聲聲說紇不凡不是的。

“當然要查。”無憂打斷她的話,“我落下個什么罪名沒關系,可是不凡管著府中大小事,背上個不明不白的黑鍋,以后誰還信服他?如果當真是他,他就算是我的夫,也得拿出個說法。”

程媽媽眸子微閃,升起一絲希望,但被無憂接下來的話,當頭潑下一盆冷水,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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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小兒女之爭
古代言情

“雖然常樂府這兩年是由我娘打點的,但我娘朝中事務繁多,府里的事自然也難面面俱到,有些人也就鉆著空的胡來,包括我奶娘端媽媽,也沒少辦些不該辦的事,我大老遠的都沒少聽風聲,不過人在外,也管不上。

不凡礙著她是我的奶娘,給足了機會,她也不知悔改,落得那結果,也是咎由自取,我怨不得不凡。

指望著這事以后,之前那些愛鉆孔打洞的人,也該知道收斂。

沒想到剩下的人,見不凡不再追究,就當府里沒人,居然瞪鼻子上眼。

如果香橙的事與不凡無關,那么我可就得借這機會清清府里的風氣,至于你,也就得給府里的人做做反面教材。”

無憂這一番話說下來,既表明了當年不凡處置端媽媽,她為何不幫,又暗指程媽媽是端媽同黨。

她說這一番話也不是全無依據。

常樂府既然是姨娘打點著,端媽媽能勾結內外,扣取那么多皇家發下來的財物,如果姨娘那兒沒有人周旋著,絕對辦不了。

能在姨娘那兒將這么大的事瞞過去的,絕對是姨娘的親信,而剛才李媽媽漏了嘴,程媽媽為端媽死存下怨恨,二人之間當然有著說不明著不清的關系。

端媽媽是母皇身邊的人派來的,而程媽媽卻是姨娘身邊的人,二人之間斷不可能有什么血緣親情,那么就剩下利,端媽媽一死,自然斷了程媽財路,對不凡如何能不恨?

她這話說出來,如果猜得錯了,不過是無關痛癢,如果對了,程媽媽自然要自個往里面鉆。

程媽媽是姨娘的人,這事辦下來,少不了是打姨娘的臉,所以早早的說姨娘事務繁多,顧及不上,才被下人鉆了空子,雖然聽上去也是不痛不癢,但好歹也是顧及了姨娘的面子。

她敢這么大膽駁姨娘的面子,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身邊的不凡。

不凡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偷偷的在她掌心,用手指劃下了“女皇要來”四個字。

之前不明白為什么姨娘會由忍著氣,由著她這么放肆,得了不凡這四個字,驟然明白過來。

興寧雖然在這邊仍跟著靖王的身份,被稱為郡主,但實際上興寧卻是西越公主的身份。

常樂府也是由西越女皇的賜賞修建,所有一切都是照著公主的身份來的。

興寧與姨娘同為西越公主,雖然是母女,地位卻是平等的。

所以姨娘才會說常樂府,她才是正經的主子。

姨娘這兩年在常樂府中暗插了不少人手,風頭自然大有蓋過興寧之勢,平時倒也沒什么。

就怕風芒太露,女皇來了看出蹊蹺,又是另外的想法和做法,對姨娘只會更加提防,無形中給她埋著了一顆地雷。

所以也借這機會來掩蓋之前形成的光芒,同時提醒暗子暗好羽翼。

不凡這么做,在無憂這兒是幫她掩飾身份,但同時又是幫王妃潛伏下去。

所以這件事的結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事宣鬧開去。

端媽媽不幸正好撞在了這個槍尖上,當了這枚信號彈。

雖然母皇是她的親娘,但在她心目中,母皇反不如姨娘親近,實在不愿姨娘有什么三長兩短。

但不凡的玲瓏心,卻叫她又是一番感嘆。

想明白了這點,也用指劃不凡的手掌,回了他四個字,“兩面三刀”。

不凡又回了她一句,“有機可用,而不用,是蠢貨。”

無憂咬牙,又回,“吃人不吐骨頭。”

不凡再劃,“不過是條小魚,無肉可吃,嚇嚇算了。”

無憂不由瞥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一直以為他殺人不眨間,現在看來,倒看錯了他,輕咬了唇,“你要吃我的時候,也給我留下幾根骨頭。”

他向她睨來,才又寫道:“不舍得。”

無憂的心‘砰’地一跳,呼吸隨之一窒,感到他手指微頓,接著寫道:“如果換成別樣的吃法,可就得干干凈凈,不留下半點。”

無憂微怔,別樣吃法,大眼轉了半圈,又見他眼角閃著異樣的曖昧謔戲,赫然想到他所指的‘別樣’是男女之間的‘吃’。

俏臉頓時紅下脖子,又在這樣的環境,生生噎得出不得聲,也不再寫字,直接掐他。

他將她的小手握住,掌心中還殘留著她指尖留下的騷癢,垂著眼瞼,長睫掩去低低淺笑,心里又禁不住一嘆,這么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卻不能是他的枕邊人。

無憂面紅耳赤,程媽媽只道她的臉是被氣紅的,身上更象是裹了冰,一陣一陣的冷,絕望的望向王妃,又指著香橙的事當真與不凡有關,好歹也能有些回轉的余地。

沒一會兒功夫,巡邏的護院帶到。

正如先前所說,三隊人巡過路口的時間,只差一盞茶功夫。

他們確實看見了香橙吊著無憂前往‘寒梅冷香’,其中一隊人也看見了香橙一個人回走向岔路口,卻并沒看見香橙身后跟著人。

照這么看,香橙既然在岔路口來去過,那么掉釵子也不足為奇。

她走到岔路口停留,已不到一盞茶功夫,就會被另一隊人看見,然而看見她的,只得一隊人。

照程媽說法,在那里將她殺死,再將尸體處理,整個過程不到一盞茶功夫。

無憂以前只管殺人,從不管毀尸,這方便自然也沒什么經驗,不過光想想也不可能,聽完,向王妃問道:“在娘看來,這府中誰有這么利索的身手?”

王妃皺眉道:“這些功夫,殺人不難,但在三隊人的眼皮下把尸體無聲無息的弄走……”搖了搖頭,“沒有人有這本事。”

不凡端了身側茶水,輕啜了一口,仿佛這里說的是別人事,與他全然無關。

無憂冷看向跪在地上的程媽媽,“你還有什么話說?”

程媽媽面如死灰,但直覺香橙就是出事了,但照護院回話,確實想不出怎么能處理掉尸體,“可是那釵子……”

無憂冷笑,“趕明,我在哪兒掉了支釵子,你們誰撿了,便可以回來給我辦喪事。”

程媽媽頓時啞了聲,只剩下哆嗦的份。

不凡眉頭一皺,輕喚阻止她說下去,“無憂……”

王妃臉一沉,擱下茶盅,“這丫頭,剛剛行過笄禮,就把死啊死的掛嘴邊上,我看你是想,把你母親早些氣死。”

無憂不知是不是自己鬧得過了頭,閉了嘴,心里免不了有些慌亂。

感到不凡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輕而柔,隨著手背上傳來的親昵溫柔的觸感,無憂的心慢慢又定了下來,低聲道:“女兒哪能有這個意思。”

王妃怒氣不消,接著呵斥道:“奴才妄自菲薄不凡,你自然生氣,但她們總是奴才,你怎么能為了奴才將晦氣往自己身上團?你自小就缺少陽氣,要不然,我和你爹又哪能早早的給你定下這些個男兒,費盡的心力才算把你養到大。你不知體諒我們的這番苦心也就罷了,怎么還能口口聲聲的提那字?”

她看著無憂垂眉低眼,換成一副乖巧的樣子,想到以前宮里的那個,一點點大的時候,也就是這么個乖巧的樣子,可惜才六歲,就沒了。

不由的看向不凡,眼眶一紅,竟想落淚。

無憂聽著罵,心里卻是暖暖的,以前在宮里,除了子言,哪有人在意她的生死,而姨娘只不過為了女兒說了個‘死’字,就能惱成這樣,這何嘗不是對女兒的愛?

一時間胸腔里熱潮翻涌,低聲道:“女兒錯了。”

無憂感到不凡的手莫名的緊了些,眼角微斜,余光見他垂著的眼睫下閃過一抹陰寒森意,陡然一驚,再看卻又什么也沒看見,仿佛剛才只是一時的幻覺。

王妃見她軟了下去,嘆了口氣,也放緩了語氣,“罷了,府中沒有點規矩確實不行,你平時又是貪玩不管事的,府中上下事務,還得賴著不凡,這么一鬧,下面的人還不知要嚼什么嘴根子。程媽媽是我的人,就更不能放縱,要不然下面背后有靠的人,個個有樣學樣,真沒得管了。”

說完,對候在門外道:“拉下去,打死為止,細細的打,別幾棍子打死了,讓存著他心的人都仔細看著,誰還敢捕風捉影的造謠生事,這就是下場。”

程媽媽嚇得面如縞紙,跪著上前,抱了王妃的小腿,“公主,您自打小,奴才就服侍著您,都三十來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奴才知錯了,您就饒了奴才這回吧。”

王妃也有些不忍,終是狠心道:“我就是念著你的這份忠心,才對你格外信任,你拿著我這份信任怙恩恃寵,我平時見沒什么大事,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希望你自己知道分寸,哪知你竟連本帶利,連主子都不看在眼里了,今天的事,也是你自己招來的,怨不得別人。”

無憂不知換成以前,興寧遇上這樣的事,會如何處置,不凡說過程媽媽不過是條小魚,沒必要讓她白白送了性命。

但要放,也得放得巧妙,不能讓姨娘再次起疑,正思索著怎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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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了了有請
古代言情

不凡拉了無憂起身,道:“王妃,程媽媽知道錯了,也就算了,這會兒把她打死了,我倒落下個怙恩恃寵的罵名,何苦呢?”

說完,抬了手,屈指在無憂面龐上輕輕撫過,柔聲問道:“你認為呢?”

無憂對他的親昵舉動是抵觸的,但當著姨娘的面,卻不敢露出痕跡,強行在臉上堆出歡愉的神情,在他的瞳仁上看見自己活脫脫的花癡女的形容,肚子里把不凡里里外外罵了個遍。

這人表面溫文雅和,實際上一肚子壞水,是他吃人家的豆腐,被吃豆腐的人還得裝出個極受用的樣子。

無憂納悶的咬牙,又不得不裝出對他的舉動十分受用的樣子,嘴里附和著道:“你說算了就算了。”

說完雞皮從腳底心一直爬進頭皮,無處不麻,強忍著不打哆嗦,對方瞳仁里映出的花癡相,跟著帶了三分傻。

她這副模樣,落在王妃眼里,更認定她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巴,左右都在不凡的掌控之中,心里卻是暗暗歡喜。

朝程媽媽遞了個眼神。

程媽媽也是個精明的,忙跪著向不凡和無憂靠近兩步,一個勁的磕頭謝恩。

無憂杵在這兒,臉被不凡摩挲地快僵化,再呆下去,難保不露出馬腳,裝模作樣的又訓了幾句,就向姨娘告辭離開。

出了門,即時抱著胳膊,搓去身上還不斷爬上的雞皮疙瘩。

不凡隨在她身后出來,不急不緩的走著,神情無恙。

無憂回頭睨他一眼,便多了分怒氣,到了無人處,猛的轉身。

他隨她停下,目光沉靜,對上無憂的怒容,只是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

無憂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瞪視著他,“我警告過你,不要碰我。”

不凡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沒碰你啊。”

“沒碰?”無憂怒火沖天,他現在居然連姨娘都不顧忌,這是打的什么算盤?

“你是說這叫碰嗎?”

不凡假意恍然大悟,又抬了手起來去撫她的臉,被無憂一巴掌拍開手,渾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以為……再深些,方為碰。”

他神態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端莊的如泰山青松,可說出話卻是混帳之極。

無憂啞然,以前一直認為他城府極深,那么言行也該是刻板那一類的,哪知道他竟有這么無賴,又無恥的一面。

“你真是……”這氣更不知打哪兒出,閉上眼,讓自己略為淡定。

又豎耳朵聽了聽,確認附近沒有人能聽見他們談話。

重新睜眼,低聲道:“我們在這府中只求和平共處,我借了你的羽翼乘涼,也不會白占你的便宜,你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能做的,定會幫你做到。既然你打算了要和長寧長相廝守,而我也要去尋我的夫君。感情上你我各有歸宿,人前要裝,那是沒辦法。人后,也不必再玩這些卿卿我我的把戲。”

干脆一甩袖子,接著往前走。

不凡唇邊淺含著笑,仍跟在她身后。

“別跟著我。”無憂感覺自己快被他氣炸了。

“我不是要跟著你,只是有人代我傳個話,話沒帶到,我不敢走。”

“什么話?”

“了了要你空了去一趟‘聽雨軒’。”

無憂本來想直接說‘沒空’,一轉念,想起那副畫像明明就是長寧,可是長寧是南朝的公主,照長寧的身份,就算是兩相相爭,淪為階下囚,也不會是那般待遇,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蹺?

或許了了可以幫她解去這些迷惑。

隨口應了聲,便向‘聽雨軒’的方向走。

不凡望著她急步離開的背影,眉頭慢慢擰緊,聽見身后有人走近,皺起的眉心一松,已是之前的淡然神態。

“公子,鳳止公子來了,在‘寒梅冷香’等候。”清兒在離他兩步的地方停下。

不凡輕點了點頭,領著清兒去了。

風夾著絲絲清婉的簫聲,起起伏伏,如綿綿細雨,又如飄飄而落的雪,說不盡的柔,抹不去的美。

無憂聽著不由一笑,他這簫吹得也美如其人。

踏上臺階,便聞到淡淡茶香飄來,那香味清新的令她精神一爽。

進了門,便見惜了了依坐在軟榻上,墨色的長發在頭頂挑起一縷,用白玉梳壓住,再用一條與衣裳同色的發帶纏裹成一束,盡頭綁著兩粒渾圓的大東珠,與披散的如緞發絲一同攏在肩膀一側,柔順的垂了下去,襯得他那張如凝胎的面頰,毫無瑕疵。

繡著繁花的墨藍闊袖中探出的手指白如細瓷,持著玉簫,如同一潑散出來的水墨畫,輕壓著簫口的唇,卻是鮮艷的紅,再加上濃如墨畫的長睫不時的輕顫,清新中卻又透著骨子里出來的嫵媚,除了絕色的美艷,更有萬種的風情。

榻上擺放著一個小茶幾,幾上茶煙裊裊。

他抬眼見無憂站在門口,停下,伸手去翻茶盅斟茶,“怎么不進來?”

無憂眼角掃向他身側的香爐。

“沒焚香。”惜了了不回頭。

無憂尷尬的咳了一聲,“如果不是你有前科,我也不用這么緊張。”

大刺刺的到他對面坐下,捧了茶盅不飲,笑道:“你叫我來,不會是想接著上次的課?”

惜了了飛快的看了她一眼,與她目光一觸就分,雪白的肌膚下透出了紅。

無憂也不敢把這個小毒物惹急了,視線回轉,見他沒被長發蓋住的另一邊肩膀上,衣領微敝,修長優美的頸項曲線延伸進衣領,雪肌深服,強烈的感官刺激,叫人很想接著往下看,又看不見,生生的欲得不得的誘惑,喉嚨慕名的發干。

非禮勿視……

伸手過去,將他的衣領拉高,將他半露出來的鎖骨一并遮了。

惜了了迷惑的向她看來。

無憂輕咳了一聲,“小心著涼。”

“有地龍……不冷……”惜了了身體微微后縮。

“我看著冷”無憂瞪眼。

“……”

二人一陣沉默。

無憂連喝了兩盅茶,終于沉不住氣,“你叫我來,做什么?”

“你笄禮,他們都有禮物送你,我……沒有東西可送。”惜了了捧著茶壺,大膽的抬眼正視向對面少女。

無憂‘哈’的一聲笑,又見他一本正經,忍不住想逗逗他,伸手過去捏他的臉,“你這小狐貍,是天下最可愛的小東西,既然沒東西送我,就把你自己送我算了……”

話音剛落,見對面漂亮的狐貍眼里,升起一些異樣的神色,異樣中竟還有一些羞澀。

突然想起,上次說‘睡了’的事,喉嚨頓時象被卡住,不敢再與他開玩笑,訕訕的笑了笑,把手縮了回來,“我說笑的,你不用把自己送給我,我養不起你。”

說完,見他默著不出聲,目光卻一直停在自己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真怕這小毒物一個不高興,又使點什么小手段,讓她吃皮肉之苦。

咳嗽了一聲,端了茶來喝,還是少惹他為妙,正想著怎么打破這份尷尬。

對面傳來幽幽的聲音,“我養得起你,我養你。”

‘噗’地一聲,無憂滿口的茶水,噴了出去。

惜了了閃避不及,被她噴了一頭一臉,茶水順著發稍往下淌。

無憂‘哎喲’一聲,忙掏了絲帕去給他抹臉。

他微微一躲,就不再動彈,由著她拭上自己的臉,臉龐越加的紅,心里砰砰直跳,媚眼如絲。

這少女既討厭,又無恥……他卻對她討厭不起來。

無憂見他神情不對,皺了皺眉,把絲帕往他臉上一擲,“自己擦。”

惜了了也不惱,當真接了絲帕,自己拭著臉上茶水,和她身上相似的幽香從絲帕上飄進鼻息,不由輕咬了咬柔軟細膩的唇,“我送不了你東西,不過我可以免費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無憂微張了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趴在小茶幾上,向他湊近些,

“你不哄我?”

“蘇家講的就是一個‘誠信’,絕不會有半句虛言,哪能象你,張嘴就是胡言,沒句真話。”

“我……我哪有你說的那不堪?”無憂結舌,過去她接人生意,講的也是‘誠信’二字,怎么到了他嘴里就變了味了。

千千說過,這世上最貴的消息出自蘇家,也就是惜了了母親的娘家,而惜了了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

這份禮,可真是厚重了。

無憂眉開眼笑,路上還在愁怎么向他開口,用什么來跟他交易,這時卻得來全不費功夫,“那我可不客氣了。”

“不過,我不能告訴你的,仍是不能說。”

無憂臉一垮,眼里的笑意全飛得沒了影,“來來去去,還是個騙子。”

惜了了承著蘇家的門風,以誠為本,最忌諱的就是被人冤枉說‘騙’,被無憂說是騙子,頓時惱了。

“能與不能,都是照實說,豈能當得‘騙’字?”赫然起身,“既然不要,那你回吧,今天當我沒請你這回。”

“別走。”無憂對他的變臉速度早就領教過的,不以為然,伸手去抓他,隔著桌子,沒能抓著,怕被他走掉,就再難回轉,急躍下地,踩在他拽地的長袍下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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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躺下
古代言情

惜了了往前一撲,無憂忙將他拉住。

一拉一扯間,了了身上袍服頓時從他肩膀上滑下,露出肩膀上一片賽雪肌膚。

無憂伸了伸舌頭,忙撒手跳開。

惜了了被她拖拽得一撲又一仰,頓時往下坐倒。

無憂怕摔了他,讓他著惱,趕緊又將他一提,他身上袍子完全散開。

惜了了回頭,怒瞪過來。

無憂賠了個討好的笑,“開玩笑呢,我撿著你能答的問,成了吧?”

惜了了板著臉不理,將衣襟往中間一抄,又要走。

無憂急了,搶上去,扯住他的后衣領,而惜了了又正往前走,那件袍子頓時被她給剝了下來。

低頭看了看手中提著的袍子,再看眼前少年還沒長成,略帶柔弱的身體,嘴角一抽,“你怎么總不穿中衣?”

話出了口,就開始后悔,這還不把了了給引炸了才怪。

這么好的機會,被自己生生的弄砸了。

不料,惜了了愣了一愣后,俏臉通紅,居然什么也沒說,默默的取了還在她手上提著的袍子穿上,坐回榻上,媚眼里隱著一絲凄然之色,一聲不出的把玩著桌上茶具。

無憂看這情形,知道自己可能觸到他的痛處,拿起桌上茶壺給他倒茶,“我剛才真是跟你開玩笑的。”

他不接她的話,卻將她倒上茶的茶盅捧在了手里。

無憂在他旁邊杵了一陣,見他這副模樣,不敢再打什么向他問消息的主意,正想撤退,竟聽他幽幽的開了口,

“我娘在的時候,總要我試毒。有些毒沾上衣料,衣裳就會破,會壞。而那時我在山里,我娘不許我出谷,又不讓蘇家的人來看我。只有過年,才會帶我回蘇家拜祖宗,一年也就那么一次機會可以出山。

平時衣裳都是娘自己織布做的,一年也就能有那么三兩件衣裳,如果壞了,過年的時候就沒衣裳穿,光著身子回去,難免被下人笑話……所以,能少穿就少穿一件……后來也就習慣了這樣,也不大記得穿中衣……”

“冬天也是這樣嗎?”無憂笑不出來了。

“嗯。這樣是不是……很丑?”惜了了點了一下頭。

無憂深吸了口氣,走到榻邊,心疼地將他抱住。

惜了了身體一僵,沒掙扎,由著她把他的頭壓進懷里。

“怎么會丑,你是我看過的最美的小狐貍。”她輕撫著他耳邊如絲的發,“以后我給你買好多的新衣服,可好?”

惜了了有些恍惚,懵懵的點了頭,“我娘不兇的時候,也象你這般。”

無憂啞然失笑,“那你叫我娘好了,我不介意收你當干兒子。”

惜了了一愕,瞬間面紅耳赤,從她懷里掙了出來,“誰要做你兒子,我比你大。”

無憂‘撲哧’一聲笑了,如果二十一世紀的年紀做得數,她可比他大得多去了,“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元虛十七年,冬月十一。”

無憂眉峰一挑,他們同年,同月,相差不到十日,“我們以后可以一起過生辰。”

‘以后’二字出口,卻默了下去,誰知有沒有以后。

惜了了也是這般想法,垂著眼,什么也沒說。

無憂一笑,將二人不覺間的沉默散去,“照這么看,我也該送你生日禮物,可惜我也沒有能送得出手的東西,怎么辦呢?”

惜了了眸子一亮,長長的睫毛興奮的輕顫,“你說……要送我生辰禮物?”

無憂將口袋里的東西全掏了出來,有幾個金珠子,一把小玉梳,小藥瓶,除此外便沒有別的東西,皺了臉,“我明天去買一樣給你,你想要什么?”

惜了了看著桌上的那些東西,臉上泛起異樣的紅,“你是當真的?”

“嗯,你喜歡什么?只要我弄得到,都送給你。”無憂這時真的很想這只漂亮的小狐貍能開心些。

“真的什么都可以?”惜了了眼睫輕扇,媚色的眸子忽閃,流露出平時從來沒有的天真笑意。

無憂微笑,這才是他這年紀該有的模樣,“當然是真的。”說完臉一沉,“喂,小毒物,我可不是你說的那么言而無信。說吧,你要什么東西?”

“我不要東西。”

“那我節約了。”

“我能要別的東西嗎?”

“那得看我能不能給你。”

這可是小毒物,無憂不能不防。

“你躺下來。”

無憂一怔,將惜了了上上下下的看,“你想搞什么鬼?”

“你躺下來,我告訴你。”惜了了眼巴巴的瞅著她,那眼神純真的如同滿月的小狗,實在叫人狠不下心拒絕。無憂有些動搖,仍存著戒備。

“我站著也能聽見。”無憂想著那日的剝骨之痛,心有余悸。

“我要下毒,別說你站在這里,就是在門口,我也能讓你出不了這道門。”

無憂的小心眼被人直接揭穿,尷尬的干咳了一聲,“真要躺下?”

惜了了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無憂見他執意如此,反而起了疑心,該不會是他,跑去哪兒弄明白了什么是‘睡了’,這時來親身試驗。

“你該不會想……”她手捏了個圈,用指穿圈,做了上次告訴他什么是‘睡了’的那個手勢。

惜了了粉嫩的臉蛋,頓時紅過耳根,咬著唇不答。

不答就等于默認?無憂撫了發痛的額頭,“不行,不行。”拔腿就走,哪能把自己給送給他。

“別走。”惜了了扯著她的袖子,“就一盞茶功夫。”

無憂怔了怔,那次不知他怎么就泄了,現在也想不出當時有沒有一盞茶功夫,忙又搖頭,“不行,不行。”

“半盞茶功夫。”惜了了聲調都快變成哀求了,“我真不會傷你。”

無憂眼球子轉了一圈,半盞茶功夫,如果磨蹭些,衣服都不見得脫得完,這樣能讓他高興一回,又得消息,也不虧。

萬一他當真手腳太快,大不了將他一掌砍昏過去,反正他沒說什么事,也算不得她失信。

睨視向他,慎重問道:“半盞茶功夫?”

“嗯。”惜了了怕她走掉,不敢猶豫。

“那半盞茶后,你得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

“我能說的,一定告訴你,不過真的只能一件。”

“小奸商。”無憂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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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咬出了問題
古代言情

惜了了回了她一句,“彼此,彼此。”

“半盞茶功夫。”無憂再次慎重申明,咳了一聲,磨磨蹭蹭的上了軟榻,不著痕跡的攥著胸前的衣襟,反正能混時間的招,都用上一用。

惜了了依坐在她身邊,神態看似從容,手里攥緊的玉簫,將他的緊張暴露無疑。

等無憂躺好,俯身過去,握著玉簫的手撐在她肩膀旁邊,對上無憂帶著警惕的眼,自己的臉先紅了。

抬手捂上她的眼,“別看。”

無憂在他手掌心里翻了個白眼,感覺象是她在強迫他,這叫什么事。

忍不住好心提醒,“時間快到了。”

話出了口,開始后悔自己多嘴,就讓他這么看完半盞茶功夫豈不是好。

唇角突然有鵝毛拂過的搔癢感,接著下唇微微一痛,然后被什么東西含住。

腦子頓時卡住,下一瞬才反應過來,小毒獸在咬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唇上特別的癢,癢得搔心撩肺,偏偏他還咬個沒完沒了,咬完下唇,咬上唇。

無憂終于忍無可忍,飛快的抓住他的雙臂,突然翻身,將他反壓下去,將還蒙在她眼睛上的手扒拉開去。

他如絲長發鋪了一榻,臉窘得通紅,如絲媚眼羞澀的垂了下去,又偷偷的抬眼,從眼睫縫里偷偷看她。

衣裳被她扯拽得散開,露出少年白皙柔軟的身體,胸前兩點粉紅,誘人的展現著,叫人很想俯下身去輕輕舔弄。

無憂臉上也是一燙,忙將視線扯開,不敢亂看。

剛才明明是他在吃她的豆腐,現在她騎壓在他身上,怎么看都象她在強他……

無憂太陽穴開始跳痛,唇上的殘留的癢感,讓她顧不上誰壓誰,誰強誰的問題,皺了眉頭,“你牙齒上有沒有毒的?”

“我渾身上下,里里外外,盡是毒。”惜了了對她的表現很是不滿,沒好氣的還擊。

無憂摸了摸被他咬過,發燙的唇,分不清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當真頭疼得很:“你敢再給我下毒,我就咬死你。”

說完作勢要咬。

惜了了看著她的蔥尖一樣的手指撫過還帶著他齒印的紅唇,心里砰然亂跳,臉上的紅更是直接滾過耳根,火辣辣的燙。

“我不會再給你下毒的。”眼里漾著如同煙花燦爛的笑,那美又豈能是那一閃而過的煙花能比。

看慣美色的無憂竟也看得怔住,用指尖輕輕觸弄他幾乎難見縫隙的濃密睫毛,他睫毛外稍如蝴蝶翅膀一樣很輕的一顫,她不禁輕噓口氣,諾諾的道:“你真美……”

了了又是一笑,長睫打開,小狐貍一樣的嫵媚眼睛向她望來,清冽照人,更是美得不可方物,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稱贊長得美貌,但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竟讓他感到開心。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他抬起手去撫她手指撫過的唇,輕壓上他的齒印。

“你要的禮物就是這個?”無憂微微詫異,難道他要的只是咬她幾口?

“嗯。”他臉更紅,眼角笑意也更媚。

娘說過,以前爹爹只知道悶頭學醫,不管娘如何對他示好,他都沒有任何表示。

有一次,娘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咬了他的唇。

那夜,他們就成了夫妻,后來就有了他……

雖然爹走后,從來沒來看過他們娘倆,但在娘死后,他用娘的毒,把自己毒死在妻子的墳前。

他不知道爹到底愛不愛娘,但他肯在黃泉路上陪著娘,說明他心里裝著娘,這就夠了。

不管無憂愛不愛他,但以后她心里能有他,也就夠了……

“當真只是這樣?不是想那啥啥?”無憂仍不敢相信,他要的就這么簡單。

“啥啥?”惜了了撫著她唇的手頓下,迷惑的看向她的眼。

“咳……咳,沒啥。”無憂忙將話岔開。

從他身上翻下去,手撐著頭,側躺著,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茶香,舒服得竟有些昏昏欲睡,“那該我問了。”

“嗯。”他側身過來,與她面對面的躺著,細細的看著她的眼,這雙眼總是干干凈凈,就算對他使壞時,也不會有貪婪之色。

看著看著,不由的微微一笑,捉住她一綹長發把玩。

無憂想問的太多,但他答應的只有一件,她不能不挑最直接的線索來問,“南朝的長寧公主。”

“她的事這么多,如何能一一答你?”

“你給我的畫像,畫的是不是她?”無憂撇了撇嘴角。

“你要問的是這個?”惜了了抬眼起來。

“不……不是……”無憂忙搖頭,這么難得的機會,怎么能這么草率,拿張畫像就算完事,這比被他咬幾口,還不值得。

“這個問題,我可以答你,那畫像可以說是照著她畫的,也可以說不是照著她畫的。南朝的皇帝與北齊以前的皇后芷蘭皇后是親兄妹,長得酷似。那張畫像是照著芷蘭皇后年輕的樣子畫的,但畢竟年份已久,難以記憶得清楚。而長寧公主長得和南朝皇帝十分相象,與芷蘭皇后自然也酷似,所以與其說是照著芷蘭皇后畫的,倒不如說是照著長寧公主畫的。”

他說完突然上前,在無憂唇上又咬了一口,臉紅紅地退開,“這是酬金。”

無憂哭笑不得,“你就不怕吐了?”

“反正吐,也是吐在你身上。”惜了了見無憂瞪圓了眼,大有憤然而去的樣子,忙拉住她,“我會忍著的,不吐你身上。”

見她臉黑如鍋底,趕緊轉了話岔,“你接著問,這次可要想好再問。”

無憂氣得笑,真想咬回去,但哪敢當真咬他,萬一他沒忍住,就有得她惡心的。

這么算了,又有些不甘心。

見他面頰白里透紅,如同嬰孩的肌膚般可愛,‘嘿嘿’壞笑一聲,突然撲上前,將他按住,往他臉上啃去,咬嘴在吐,咬臉總可以。

一下輕,一下重在的他臉上亂啃亂咬,他的臉真如嬰孩般細嫩,又有彈性,一咬一彈,極是舒服,這一咬開,只恨不得能多咬他幾口。

惜了了臉上一下痛,一下癢,好不難受,翻身要避。

無憂哪肯讓他逃掉,將他抱住,壓得死死的,笑道:“看你還敢不敢咬我。”

邊笑,又往他臉蛋上亂咬,在他粉嫩的面頰上留下大大小小許多牙印。

惜了了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和別人嬉笑打鬧過,被她這么一鬧,臉上又癢得要命,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想要說‘不咬了。’但他笑得氣喘,竟說不出話。

無憂從來沒見過他笑得這么歡愉,他越笑,她越咬,真想他能一直這么笑下去,而不是平時那死板板的模樣。

他笑得快喘不過氣,逃又逃不掉,只能扭著身,轉開臉避讓,無憂一口咬在了他耳垂上。

上次在‘慕言軒’有過的那種陌生,而又奇怪的酥麻快意突然如電流般從耳上竄開,直撞向他腹間,勾起令他難為情的欲望。

眼角的笑即時僵住,崩著身體,一動不敢動。

壓覆在他身上的柔軟身體,隨著他的呼吸擠壓著他,體內古怪的渴望瞬間長大,他感到身體的變化,頓時慌了神。

突然間竟想將她抱緊,反壓到身下。

想著母親的話,她咬了爹爹,那晚他們就做了夫妻……

無措的抬起眼,低喚了聲,“無憂。”

無憂感覺到身下柔軟的身體,突然僵住,又聽他如貓兒般的輕喚,定眼看去,只見他面紅耳赤,緊咬著下唇,臉繃得緊緊的,眼里盡是慌亂。

壓在他腹間的腿,多了樣硬硬的東西,剎時明白是怎么回事,即時愕住。

與他一起,總覺得他象小狐貍一樣可愛,并沒往別處多想。

剛才又玩得興起,全然忘了他終究是十五歲的少年,已經有正常男人的性欲。

不知又突然觸到他哪根神精,挑起他的欲望,真真是一個頭,三個大。

知他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又極是敏感,不敢馬上丟開他。

勉強擠了個看上去還算自然的笑,又捏了捏他的臉蛋,“別怕,正常。”

惜了了放在身側的手,不安的揉著她的闊大的裙擺,“我……”

“深呼吸……放松……別怕……”無憂試著慢慢從他硬邦邦的那處挪開腿,心里苦得快擠出了汁,臉上還得裝作沒事一般。

惜了了覺得身上一松,那種邪異的渴望更找不到地方放,在體內亂竄,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攥緊她的裙幅,向她貼來,“我難受。”

“忍著。”無憂想也沒想,就吼出了聲,吼完見他驚了一驚,如受傷的小獸,忙干咳了一聲,勉強笑道,放柔聲音,“男人都得學會忍,要不然隨時都可能起這反應,該怎么辦?”

惜了了迷惑不解,這感覺也就有過兩次,怎么可能隨時?

無憂無奈的呼出口氣,該不會又得給他上一堂那啥啥課……

真是要命

“你平時在外面,看見一個漂亮的姑娘,或許就會這樣……不忍著,難道還能在大街上……”

※※※※※※※

小獸發了,哇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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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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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了了更加迷茫,想問,終是沒好意思問出口,放開她的裙幅,平躺下去,閉上眼,照她說的忍著……

無憂見他老老實實的躺著不動,不敢再招惹他,清了清噪子道:“我要問問題了。”

惜了了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我想知道長寧的身世,或者她與芷蘭皇后有什么聯系。”無憂慢呼出口氣,她眼前浮過長寧第一眼看見她時,眼里閃過的詫異。

直覺她認得自己這張臉,起碼見過。

自己長得和興寧一樣,如果她見過的是興寧,不該是這樣的神情。

她不相信,長寧只是南朝長公主這么簡單。

所以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她就是當年用自己換子言的少女。

可是年齡對不上,這里面有貓膩。

如果自己當真猜錯了,這次機會也不算浪費。

起碼,以后不會為這件事去費心神。

惜了了睜開眼,側臉向她看來,眼里還有沒完全褪去的欲望,但她的問題顯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眼里的火在漸漸熄滅,不直接答她,反問道:“這次去祭天,見到了長寧公主?”

“嗯。”

“你認為她南朝長公主的身份有問題?”

“算是。”無憂笑了笑,既然蘇家能是天下第一信息站,長寧前來的事,他不可能一無所知,“不能說,是嗎?”

“涉及皇家的,按理不能。”惜了了看著她的眼,一眨不眨,“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不想你有危險。”

無憂失望的笑了一下,“那算了。”

他伸手過來,握了她耳邊的發束,“這件事,對你很重要?”

“或許很重要。”無憂抿住了唇,這是她能尋找子言少得可憐的線索之一。

“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他仍看著她的眼,神態認真,沒了羞澀,也沒了窘迫。

“問吧,如果我能告訴你,就告訴你。”

“你是誰?”他能掌握蘇家龐大的信息網,絕對不是僅僅因為他是蘇家唯一的嫡親血脈就能辦法,靠的還有他敏銳的觀察力,舉止投足間對人心的揣摩。

雖然據說她與常樂兒時長得一樣,但連她的親生母親對她都有所懷疑,他豈能不留心?

然而他派出去查探的人,盡數無功而返,這種情況,在他這里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曾經令他相信,她就是常樂。

然而在鳳止那里,沉睡之中,是他生命最薄弱的時候,卻也是意識最敏感的狀態。

他從小玩毒,試毒,嗅覺和身體的感知能力均比常人不知高出多少。

那口陽氣,進入他體內,雖然只得一剎那間,但他聞到她體內獨特的梅香,那是平時別人聞不到的味道,只有在高熱時才會散出來的氣味。

這些年,他見過興寧發燒,一身臭汗,絕無她身上那股寒梅般的冷香。

讓他得到證明,她不是興寧……

無憂即時驚大了眼,望著他的眼不答。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眸子忽閃,她不是常樂,以后自己的事了了,可以帶她一起離開。

“你既然認為我不是常樂,為何不自己去查?”

“我查了,但查不出。”惜了了也不瞞她。

“既然查不出,為何這么說?”

“我想證明你不是常樂,太容易,只需一點藥沫,就能讓你片刻間高燒不下……但我不愿那么做,我不想別人知道……”

無憂打了個寒戰,他說的不錯,自己身上帶著特有的體香,只要高燒,就會散出來,而興寧未必有這股體香。

體香一香散發出來,自己就原形畢露。

惜了了既然說得出讓她高燒,自然察覺了她的這個特性。

“我也不知我算是誰……我不過是得以偷生的一縷殘魂,只不過無巧不巧的被送來了這里,偏又和興寧長得一樣,所以……”無憂苦笑了笑,“我只是想有一個暫時的安身之地,等我的一些事辦妥了,就離開,一定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惜了了笑了,她只要不是常樂,是誰都不重要,拿著她的頭發打結玩,“長寧公主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自己知道就好,萬萬不可外揚。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無憂見他把自己的頭發和他的結在一堆,皺了眉往回抽,“我自然不會告訴別人。”

“長寧其實是芷蘭皇后和齊皇的長女,北齊當年失蹤的長公主……長寧公主年幼多病,任南皇如何的保,仍在十歲時夭折。而南朝為了保住妹妹這世上唯一活著的骨肉峻宣公主,就瞞下了長寧夭折的事,讓峻宣公主頂了長寧的身份。南皇為了守住這個秘密,連自己的愛妃,長寧公主的母親,都殺了。如果有人知道,你知道這件事的話……”

他說到這里,就不再說下去,只要不傻,都能明白這里面的厲害關系。

無憂之前就懷疑過,但這時聽惜了了親口說出,腦中仍‘嗡’地一聲響,搶救頭發的手即時頓住,“她真的是芷蘭皇后的兒女中,唯一活著的嗎?”

惜了了將她的發縷奪回來,與自己的長發并在一起,打著結玩耍,歪著頭看她,“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不能再答。”

無憂即時噎住,真是堵死人了,“你要怎么才肯告訴我第二個問題?”

惜了了臉上一紅,不答她的問題,突然問道:“無憂……剛才那樣,是不是就可以結成夫妻,生下孩子?”

“哪樣?”無憂滿腦子長寧的事,對他莫名其妙的問題有些漫不經心。

惜了了見她神智游離,全然無心的應付他,有些著惱,忽地一下坐起身,“就是那個,哎喲……”

無憂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拍著胸口,正要罵,頭皮一痛,也‘哎喲’一聲,轉頭看去,不禁啞然失笑。

他居然把兩個人的長發結了個同心結。

將他拽了回來,免去頭痛之苦,這才想起他剛才的問話,揚了揚眉,目光不懷好意的往他下面溜去,故意拉長聲調,“你說那個啊……”

惜了了問那話,已經是鼓著勇氣,被她陰陽怪氣的一逗,頓時漲紅了臉,窘得無地自容,即時又翻了臉。

無憂忙一把握住他的發束,不容他跳開拉痛自己的頭皮。

惜了了頭皮剛剛繃緊,便老實的躺了回來,“你真是個壞女人。”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好。”無憂一挑眉,攥著他的發束,將他拉近些,“我們做交易吧,我有三百金珠……”

“三百金珠?”惜了了眸子一明又一暗,試著問道:“那三百金珠,你哪來的?”

“與你無關。”無憂撇嘴,眼里閃過一抹異樣,銀狐雖然討厭,卻也不能平白把人家賣了。

“三百金珠,我不稀罕。”惜了了不再追著問。

“也是。”無憂泄氣,他有全天下最大的信息站,找他做生意的人,全是出得起價的人,他自是看不起三百金珠的。

轉身,平躺下去,后枕了后腦,望著頭頂天花,他想要的是沙華……

可是自己靠著沙華的血活著,如果用他的信息來與了了交易,不管了了如何對他,自己都是忘恩負義,這樣的事,她不能做。

雖然得到的信息未能盡興,但這已經是天大的意外收獲。

既然她是芷蘭皇兒的長女,如果子言是北齊被毒殺的太子,那就是芷蘭皇后的長子。

如果他活著,不會不和姐姐聯系。

長寧,她唇邊露出一抹淺笑,深吸了口氣,“算了,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生辰禮物,我很喜歡。”

剛要起身,惜了了竟向她蹭了過來,手指一點點爬上她的腰,面色緋紅的道:“你教我生個孩子,我或許能告訴你許多……”

無憂眉稍一挑,很干脆的應了,“好啊。”

惜了了長睫輕扇,斜飛的眼角媚態橫生,羞澀又興奮,“真的?”

“真的,拿紙筆來。”無憂眉開眼笑。

惜了了雖然不明白生孩子為什么還要紙筆,仍望了眼窗邊書案上的紙筆,自己的頭發又與她的結在一起,又實在不舍得解開那個同心結,索性將無憂一起拽到書案邊。

坐到案頭為她磨墨。

無憂攤開紙,提了筆,見了了眼巴巴的在一旁瞅著,既好奇又興奮,被她一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臉轉開,等她視線移開,又立馬轉過來瞧她。

瞄她的臉,又瞄她手中的筆。

無憂被他這么盯著,反而有些難為情,瞪了他一眼,“轉過去,不許看。”

惜了了自己也害羞,認為她雖然無賴,終究是個女子,男女之事也免不了會害羞。

輕咬了咬唇,當真背轉了身去。

無憂想了想,在白紙上畫了進來。

先畫了個類似卵巢一樣的東西,再在里面畫了個球,注明‘卵子’,再畫了一堆小蝌蚪,小蝌蚪游到卵子面前,被它吃掉,然后就變成了個小娃娃……

無憂畫完,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用幼兒性教育法來教導小狐貍,應該合適……

輕咳了一聲,“你可以轉過來了。”

惜了了臉上火燒火辣的燙,扭扭捏捏的轉了過來,見無憂身上衣裳齊整,和剛才沒有什么兩樣,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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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讓人頭痛的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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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把手中畫稿往他面前一推。

惜了了低頭看去,他從小習毒,擅于用毒,也就得了解人體,雖然不懂男女之事,但這圖卻是一看就懂。

俏臉上紅了白,白了紫,紫了黑,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無憂見他臉色不對,知道沒合他心意,也不敢與他硬來,轉著眼珠子,打算先撤,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試著去解同心結,見惜了了一臉煞氣的抬眼望來,忙堆了個笑,“如果覺得哪兒還沒明白的,我可以再畫得細致些。”

惜了了本來還能忍著氣,聽了她這話,哪里還忍得下,美人臉漲得通紅,將畫稿向她擲去,“誰要你這個。”

無憂七手八腳的接下畫稿,“那你要什么?春宮?”

惜了了的心更是卡得上不上,下不下,瞪著眼前無賴的女人,這氣更是騰騰的往上竄,“你……你混蛋”

‘嗖’地一下站起身,兩個人結在一起的發束頓時拉緊,二人痛的都是一抽。

無憂忙握住他的發縷,“你才混蛋呢,頭皮都要扯掉了。”

惜了了走也走不了,回頭見桌案一角,放著裁紙用的薄刀,探身過去握了便往自己發束上削去。

無憂眼快,反手握了他的手腕一扭。

惜了了沒防到無憂會出手,更沒想到她出手會如此利落,手上一痛,竟拿捏不住刀柄,薄刀跌落一旁。

兩人這么一拉一拽間,一齊向桌案后跌倒。

無憂仰跌下去,胸前猛的一痛,一吡牙,跟著惜了了的身子實實在在的跌趴在了她身上,壓得她一聲哼悶,“見鬼,你怎么這么重。”

惜了了鼻子磕在一團柔軟上,有些發酸,正在氣悶,聽了她罵,抬臉起來,正要還嘴,少女似梅似蘭的幽香飄進鼻息,心里一蕩,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

想起方才鼻子上的柔軟感覺,很是奇怪,忘了回嘴,垂眼看去。

眼前衣裳下鼓鼓的一團,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不知為何,他看著那處,那團鼓漲象有魔力般,勾得他挪不開眼,腹間邪火瞬間竄開。

神使鬼差的伸了手上來,五指并攏,手掌貼住那鼓漲的側面握住,隔著衣裳仍能感覺到里面渾圓的形狀,奇妙的感覺在手掌上傳開。

心臟突突亂跳,從來沒有過的興奮和新奇,滋長開來,呼吸剎時失去頻率。

手掌忍不住順著那處圓滾的形狀,慢慢撫上,到了盡頭,又再撫回去,掌間滿滿實實,十分舒服,讓他好想一直這么摸下去,或者要的更多。

無憂正痛得抽牙,胸脯上的撫摸觸感傳來,乳房上的痛感也隨之慢慢減褪,低頭看去。

兩眼即時大睜,這小狐貍,居然在摸她……

他如獲至寶的專注神情,卻又讓她生出些無力感,氣悶的瞪眼吼道:“你在做什么?”

“我……”惜了了對男女之事雖然懵懂,但也知道女子那地方是不能隨便碰的,被無憂一吼,心虛的往下縮了縮。

握著她乳房上的手卻忘了松開,情不自禁的握緊,這一握,那種奇怪的感覺越加濃烈,誘得他想再用力些,他也就這么做了。

無憂氣得險些翻了白眼,握了他的兩條手臂,咬牙將他提了上來,哪知這一提,下腹二人之間,又多了個硬邦邦的東西,一愣之后,又忙將他按了下去,將那東西避開。

她雖然臉皮厚,但終是沒出嫁的姑娘,男女之事也只看過,聽過,自己并沒實踐過。

這一來,也鬧得粉面通紅,“你……你這個小色狐貍。”

“我……我,我哪有……”惜了了被扣上了個‘色’字,又羞又惱,但手掌間還有剛剛那奇妙的舒服感覺,‘哪有’二字,便沒了底氣。

無憂慣來都只有她摸人家的,哪有人家摸她的道理,也是發窘,屈腿在他那處掃過,“這是什么,還說沒有。”

“你不是說正常嗎?”惜了了愕了愕,更窘。

無憂一怔,豎了眉,“可是,誰讓你摸我了。”

惜了了見她如此,奇怪的咦了一聲,“你上次給開心的那……那種書,里面不……不就有一幅,是這樣……難道你,沒……沒……”

無憂氣得笑,將畫稿卷著往他臉上砸,“你豬啊,那是春宮,誰會拿自己來畫?”

惜了了被她砸得面黑如鍋底,“那你怎么會畫那東西?”

“有種東西叫‘抄’,你難道沒被你母親罰過抄書?”無憂翻了個白眼,看上去怪機靈的,怎么一到了這上頭,就笨成這樣。

惜了了頓時噎住,沒了氣焰,小聲道:“抄書,也不會抄那種不正不經的東西。”

無憂挑了眉,似笑非笑,“不正不經,那你剛才在做什么?”

惜了了整張臉‘騰’地一下,象起了火,“我……我……”

“我……我什么我,快下去,要壓死我嗎?”

惜了了黑著臉,瞪圓了狐貍媚眼,看她一陣,突然俯下身去,將她肩膀抱住,去咬她的耳朵,“那樣就可以生孩子,是吧?”

“嗯。”無憂頭大如斗,他居然還掛記著生孩子。

“那我們來生吧。”他咬著艷戲的唇,斜挑的狐貍眼閃著異樣的興奮,卻又難掩不安和羞澀。

“生你的頭啊,你當生孩子是養小貓小狗,養寵物?我真懷疑你母親是不是把你當小狐貍來養的。”無憂拿著畫搞砸他,每說一句,就砸他一下,將他的臉生生的砸成了黑的。

這時只‘撲哧’一聲笑,“自己都還是娃娃,還想生娃娃。”

二人陡然一驚,朝聲音傳來處看去,不知何時,開心半依在對面軟榻上,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惜了了大驚失色,慌忙從無憂身上滾下來,翻身坐起,將敝開的衣袍抄攏,臉紅如涂丹,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么……怎么不說一聲就進來了?”

見他們望來,笑道:“我在門口叫了半天了,你們光顧著怎么生娃娃,沒空理我,我只好自己進來等著。”

無憂無語的望天,如果真是人家辦事,他能這么眼巴巴的瞅著等,委實是厚臉皮。

冷著臉,冷哼一聲,“要不我這位置換給你。”

“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

開心和惜了了異口同聲,說完雙雙一怔后,各自望天。

無憂忍著笑,去解發束上的同心結。

開心看著二人連在一起的同心結,揚了揚眉稍,躍到他們面前的桌案上大刺刺的坐下,上上下下的看惜了了。

惜了了被開心看得渾身長毛一般難受,迫得忙往后退了退,后背緊貼著墻,“喂,我才不要跟男人……你別這么看我……”

開心嘴角微抽,“我也不好這口。”指了指無憂,“你怎么沒吐她一身?”

恰好這時同心結解開了,無憂站起身,突然向門口叫道:“千千,去跟三姑娘說,開心答應今晚跟她同床暢談,叫她燙壺好酒等著。”

開心臉色一變,“喂,丫頭,你別胡說。”

無憂將手上畫稿卷,直接摔在了開心臉上,“你知道什么叫胡說?”

說完扭身就走。

開心哈的一聲,“什么女人嘛。”

回頭見惜了了陰沉著一張臉,才想起前來的目的,“那邊開席了,半天等你們不到,不凡叫我過來看看。”

無憂正要出門,聽見這話,不由腳下一停,這種事叫個下人傳話就好,何必叫開心跑一趟?

“是有什么事嗎?”

開心輕咳了一聲,揉了揉鼻子,走到她面前,“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晚你壽宴,王妃請了鳳止來,不凡讓我跟你說聲,多留個心眼。另外,女皇送來的三十二侍,今天也要放出來透透氣,你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一兩個今晚給你侍寢,一個不留,未免拂了女皇的好意。”

在屏風后換衣裳的惜了了,攏著長發的手即時頓住。

無憂怔了,侍寢?

開心朝她笑了笑,手掌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祝你好運。”

無憂肩膀上微微一痛,向肩膀看去,見肩膀處衣裳的布紋被壓出一個小小的凹陷案圖,圖案隨著布紋慢慢彈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看開心,高大的背影已晃出門大,懶洋洋的道:“所有人都等著你們兩人了,別再琢磨生孩子的事。”

無憂‘呸’了他一聲,臉上也有些泛紅,回頭對屏風后叫道:“你好沒有?”

惜了了從屏風后轉出,仍是墨藍的長袍,只是里面已穿上中衣,一如她初時在茶苑見他時的端莊驚艷。

他對上她的眼,臉便是一紅,垂下眼瞼,濃密的長睫便在幼細的面頰上投下兩抹弧形的投影。

“我教你用毒。”

“啊?”

“如果你晚上怕那人煩你,就……”

無憂哈的一笑,“他如果敢不老實,不用毒,我也能收拾他。”

惜了了取出一個烏金指環,套到她手指上,抓著她的手,捏著指環,一擰,上面頓時彈出一點針尖,接著又是一擰,針尖又縮了回去,看不出絲毫痕跡。

“只要劃破一點皮膚,就能讓人昏迷不醒。”

“怎么解?”無憂問完就開始后悔,他是只下毒,不解毒的。

“不必解,三個時辰自然會醒。”

☆☆☆☆☆☆☆☆☆

小透戲,明天會是鳳止的戲,我發現微薄真是好東西,可以有不少有趣的東西看,不時能有點小靈感,當然還可以和讀者們聊聊天,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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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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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與正夫未拜堂,與笄禮有關的事,自然落在二夫不凡頭上。

家宴按理也就該擺在‘寒梅冷香’。

但不凡為人慣來不喜奢華,自己的院子比別的夫的住處反而更見窄小。

照著王妃的意思,要無憂乘著今日,看看她另外的三十二侍。

一來,不凡的住處難擠下這許多人。

二來,不凡不愿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進入自己院子,傷到他的寶貝梅花。

所以將家宴換成了羊肉火鍋,搬到了后院溪水邊的涼亭。

天正冷,能圍著火,既熱鬧,又自在,別說開心這幾個夫喜歡,就連靖王混在年輕人里,也感覺自己年輕了幾歲。

無憂的兩個兄長也丟開手邊的軍務,一同過來湊熱鬧。

還沒到開席的時間,承之和越之已經拉著開心喝了開去。

常樂的幾個夫,都不是花里胡哨的人,平時穿衣的色調也都平實不打眼。

鳳止抱了把豎琴依坐在亭子,一身彩紫的衣裳混在人堆里,便亮得刺眼,他舉手投足間,布紋上的琉璃光澤便如水波一般漾開。

無憂見他正與王妃低聲細語,不時引得王妃掩嘴而笑。

皺了皺眉,真是花里胡哨的一個人。

再想到昨日所見,對這個人就說不出的反感。

上前與靖王夫婦行過禮,又見過兩位兄長,便想擠到鍋邊取暖。

王妃將她一把拉了過去,“你和鳳止也是認得的,今天他來是客,你做主人的,不能怠慢了客人。”

無憂暗想,這是家宴,他本來就不該來,但他是姨娘請來的,這話敢想,不敢說,只得在也依著亭欄坐下。

王妃見她對鳳止沒什么好臉色,微皺了皺眉,起身道:“我得去盯著你爹,免得他跟年輕人混一堆,就當自己只得二八年紀,喝個沒完沒了,把舊傷喝發了。”

鳳止忙起身,“王妃請自便。”

王妃在無憂肩膀上輕輕一堆。

無憂扁著嘴,“娘盡管去,怠慢不了他。”

王妃這才走開,走向靖王。

無憂折了一枝梅,放到鼻下聞了聞,神色淡淡的,也不尋什么話說,環視著四周。

見開心將了了拽了過去,承之和越之長年在外,卻沒見過了了,這時見他,禁不住稱奇,世間竟有比女人還漂亮的男兒,媚氣艷麗,偏不娘氣。

越之遞了碗酒給他,“能喝不?”

惜了了看著越之清冽的眸子,也是稱奇,越之是武將,使的是一柄青龍偃月刀,十分的沉重,以為他該是個粗壯的漢子,不想脫下盔甲,一身月白便服,看上去竟文秀清雅,與無憂有幾分相似,全然沒有武人的味道。

接了酒碗過去,微微一笑,“能喝些的。”

說完竟毫不猶豫的將那碗酒干了,舉止雖然優雅,卻不失豪爽之色。

越之劍眉一挑,“不錯,長得比大姑娘還漂亮,卻不娘娘腔腔,我這妹妹好福氣。”

惜了了喝酒爽直,聽了這話,臉卻紅了。

越之哈哈一笑,這小家伙終是年紀還小,面皮薄得很。

不凡提著酒給越之重新滿了酒,“他還沒長成呢,別為難人家。”

越之濃眉又是一挑,“你這護短的毛病越發的長進了。”

不凡笑了笑,拉了了了起來,“我們下棋去,你跟他們這倆兵蛋子喝酒,能死在這兒。”

承之正和開心喝得高興,聽了這話,扭頭過來,笑道:“吆喝,他自個不喝酒,倒來掃我們的興,這可不行,罰酒。”

開心提了個酒壇,捏了捏鼻子,“他們倆那點酒量,喝著也不痛快,倒不如我替他們喝,我一個人喝三個人的酒,跟二位將軍拼一拼,看誰先趴下。”

承之和越多眉開眼笑,放了不凡,轉向開心,“這可是你說的,到時趴下了,別怨我們哥倆。”

靖王樂了,一拍他肩膀,“這小子行啊,夠膽識,我跟你一家,我們喝他們倆。”

王妃知道自己兩個兒子長年在軍里,都是好酒量的,親手為靖王燙著羊肉,瞪了兩個兒子一眼,“悠著點啊,把你爹的舊傷喝翻了,我非剝了你們的皮。”

承之和越之正在興頭上,被母親一說,便有些訕訕的。

開心朝著不凡一擠眼,端了酒碗,“喝酒,喝酒。”

不凡淺淺一笑,并不言語,拉了了了竟在一邊擺上棋局。

靖王好酒,卻也好棋,這邊喝著酒,看著那邊下棋,又是心癢。

不凡故意落錯幾顆棋,靖王看得著急,丟下酒碗,立到不凡身邊,“這棋哪能這么下的……這里……那里那里……不對……哎呀……不對……不對……”

到得后來終于忍不住,將不凡擠開,自個坐了下去。

開心將手背在身后,向不凡豎了拇指。

不凡笑而不語。

越之將開心肩膀一抱,挑了眉稍,“小子行啊。”

開心單眼一眨,“這下可以放開了喝。”

承之早開了壇新酒,三人嘻嘻哈哈的喝了開去。

無憂看得有趣,‘撲哧’一笑,這時方才原來興寧的這幾個夫竟是如此默契。

鳳止見無憂只顧著看她的夫郎們,對他完全不理不睬,眼角斜飛,道:“郡主,想聽曲嗎?”

無憂眼角都懶得向他掃一掃,接著看場中,看遍了每個角落,竟不見寧墨的影子,微微有些失望。

目光回轉,眼里的失望還沒來得收去,就對上不凡靜水般的眼眸。

不凡微一沉吟,端了丫頭剛燙好的羊肉,分成兩份,向這邊走來,將羊肉遞給無憂和鳳止二人。

在無憂身邊坐下,“平兒帶了話來,說寧墨腳踝痛得厲害,就不過來掃大家的興了。”

無憂微微一愣,看向王妃,按理她笄禮,她的夫都該到場,寧墨也不例外,但寧墨不來,全然看不出姨娘有不悅的神態。

“他的腳……怎么樣?”

“王爺和王妃坐不久,一會兒王爺和王妃走了,了了會過去看看,你不必擔心。”

無憂默了下去,了了去了,也不過是以毒給他暫時止痛,哪能除根。

鳳止‘哧’地一聲低笑,“郡主對夫郎們可真是用心。”

無憂吃著涮得極是鮮嫩的羊肉,很是愜意,眼皮略抬,“今晚還少了個人。”

“呃?”不凡掃向場中,并不少誰。

“峻珩。”無憂輕飄飄的瞟了鳳止一眼。

鳳止將手中空碗遞給身邊服侍的丫頭,接了巾子,細細的抹了手,眼角勾著無憂,笑了,她果然知道,簮子落在了那院子里,必被他發現。

輕勾琴弦,發出一串和柳般的琴聲,自行慢慢彈唱起來。

“風花月夜,月夜風花,水中月,霧里花,哪堪知月思,又哪堪知花想,玉手弄梅,又豈能知梅意……”

他長得妖孽,聲音卻清明婉和,僅憑著他手中豎琴伴奏,便蕩人心魂。

無憂撇了撇嘴角,他倒有一副好噪子,好唱功,不過對他曲子的意思,卻大不以為然。

被人撞了丑事,竟還好意思,說她看見的不過是表面,并不能知道這表面下的真實情況,憑著這表面所見,就將他否認,也不問問他心里所想,為何如此。

鳳止看著她嘴角的譏誚,笑著仍唱自己的。

并不指望一首曲子,能讓她對自己改變想法。

不管無憂愛不愛聽,卻實實在在給這晚宴添了不少色彩。

無憂拈了些雪,放入碗中羊肉上,遞給不凡,“臟了,吃不得了。”

說完,伸手到鳳止琴弦上一陣亂抓,生生的將他的曲子抓得亂七八糟。

鳳止只得停了下來,苦笑著看向不凡。

不凡微微一笑,在他肩膀上一拍,“好自為之。”起身帶了碗離去。

等不凡走開,無憂將手一攤,“簮子還我。”

鳳止取出簮子,在手中轉了一圈,才悠悠的低聲道:“你在意這簪子?”

無憂“嗯”了一聲,一把將他手中簪子奪了過來。

鳳止用只得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細語綿綿的問道:“幫你拾到了簪子,怎么謝我?”

無憂手一揚,將簪子拋入水中,只聽‘咔嚓’地一聲極輕的冰裂聲,簪子便沒入水中,沒了蹤影,揚眉笑道:“你何時幫我拾到了簪子?”

鳳止即時怔住,望向身邊水流,“你分明……”

“分明剛剛拋下了水,是嗎?”

鳳止笑了笑,默認。

“是你眼花,看岔了,要么就是我的記性不好,不記得了。要不然,你下水去撈撈,撈起來了,我就認,就向你道謝。”無憂笑嘻嘻的手托了腮看著下面溪水,“不過得你親自撈。”

不溪雖然算不得太深,但冬月的天,早結了一層薄冰,雖然并非不能撈,但必然會弄得狼狽不堪。

但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她量他丟不起這個臉。

鳳止默然,繼而,挑起了眉,這女人……有趣……

無憂又是一笑,“我餓了,要去吃東西了。”起身伸了個懶腰,剛走出兩步,聽身后撲通一聲。

回頭,已經失了鳳止的身影,只剩下一把豎琴。

奔回亭邊,果然見亭下溪面上的冰盡數裂去,水中紫影晃動。

場中眾人也都趕上來,看個究竟。

無憂無語望天,這妖孽是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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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高空拋物的事,折騰死了,都沒時間碼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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